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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霓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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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馥梅> 偷偷摸上床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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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7 12:38:32 |只看該作者
  輕輕地、輕輕地將圈繞在腰上的手臂拿開,釋巧巧偷偷地、偷偷地掀開被子,緩緩地、緩緩地伸出一隻腳跨下床,然後再一隻……

  身後一雙健臂毫無預警的將即將溜下床的她給撈了回去,她驚呼一聲,不敢亂動。

  「你打算到哪裡去?」仇令剛將她牢牢的鎖在懷裡,這小笨蛋,該不會偷吃完就想抹抹嘴巴溜之大吉了吧?

  「哦,我……回房去……」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房間。」

  「嘎?!」她一驚,「可……可是……」

  「你不是想要孩子嗎?」他懶得聽她可了老半天可不出來的可是。

  「是沒錯啦,不過不是已經……」

  「你確定自己運氣很好,一次就能有孩子嗎?」

  「哦?」秋玲姊說不一定會一次就懷孕,可能要好幾次,甚至幾十次,可是她已經有吃藥了……

  想到要和堡主做幾十次之前那種事,釋巧巧整個身體開始發熱。

  「為了保險起見,是不是應該多來幾次?」

  「哦,好像是……」

  「既然如此,你就乖乖的留在這裡。」

  「我可以……可以晚上再溜進來……」

  「你以為你的運氣可以這麼好,每天都能偷溜成功嗎?」是他事先吩咐羿樺看見她別管她,故意放任她的。

  「嘎?可是……讓人知道的話不太好吧?」

  「為什麼?」他聲音倏地降至冰點。

  「因為……因為你是堡主……而我只是一個……小丫鬟……」

  「妨礙到誰了?」

  「是……是沒有妨礙到誰啦!不過……」

  「不過什麼?」

  釋巧巧囁嚅的說:「不過可能會礙人家的眼吧!」

  「別人礙眼,關我們什麼事?」

  「耶?這……」怎麼堡主是個目空一切的人嗎?

  「睡覺。」仇令剛簡扼的命令。

  「哦?」話題轉得太快了吧?

  「離天亮還有一個半時辰,如果你不想睡覺的話,我們可以做別的事。」手從腰部欺上胸部,揉捏她的豐滿,要做什麼事不言而喻了。

  「我睡覺。」她羞得大喊。

  「來不及了。」他咕噥。「我又想給你孩子了。」

  「什……什麼?欸?啊──等等……唔,等等……」

  抗議無效,他已經賣力的耕耘起來了。

  「我有事……要和堡主商量……」

  「什麼事?」他眼一瞇,腰部動作沒有停頓,反而加快了速度。

  「啊!慢……慢一點……」釋巧巧呻吟,緊抱著他強健的背企圖穩住自己。「我……堡主可不可以……不要把我……讓給別人……」斷斷續續,她艱困的說完。

  動作一頓,他冷冷的看著黑暗中的她。「為什麼這麼說?」

  腦子已經變糊的她根本沒發現堡主大人聲音中那山雨欲來的風暴,人家停下來,她反而擺動著腰部慾求不滿的自力救濟。

  「是……杜公子……噢!」他又開始動了,讓她忍不住吟叫,忘了要說什麼。

  「杜隱之?他怎麼了?」沒想到在他的床上竟然還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這讓他非常不悅的加快律動。

  「啊,好棒……他說……要請堡主……將我讓……給他,啊──堡主……」

  「不讓!」好你個杜隱之,走著瞧!

  不讓?堡主說不讓是吧?

  釋巧巧已經神智不清了,可她聽到他說不讓。

  掛心的事沒了,她完全矢去理智的瘋狂尖叫出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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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發表於 2010-1-17 12:38:52 |只看該作者
  好安靜……

  釋巧巧微微張開眼睛,避開刺眼的陽光,將臉埋入柔軟的被窩裡。

  陽光?!

  她竟然睡遲了!

  猛地翻身而起,立即忍不住呻吟一聲,重新倒回床上癱著。

  腰部和大腿的酸痛讓她想起昨晚的一切,老天,這裡是水雲榭!

  拉起被子蒙住頭,不敢相信她竟然成功了。

  「怎麼?你想悶死自己嗎?」冷冷的聲音傳來。

  她一驚,翻開被子轉頭望向聲源處。

  「哦,早、早啊,堡、堡主。」

  「你什麼時候開始說話會結巴了?」仇令剛冷銳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從……」視線飛快的瞄了他一眼,又趕緊垂下來。「從在堡主床上醒來的時候。」她低聲咕噥。

  「你最好改過來,我可不想一輩子聽你結結巴巴的說話。」他冷聲道。

  釋巧巧一楞,一輩子?他是什麼意思?

  「起來用早膳了,還是太累了,想在床上用?」他斜睨著她。

  一張俏臉瞬間漲紅,她連忙翻身下床,但隨即一聲驚呼,又縮回被子裡,她後知後覺……應該是不知不覺的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是赤身裸體的。

  嗚嗚,她不要活了,她沒臉見人了啦!

  「妳的衣裳。」一套粉白的衣裳落在她身上。

  「咦?堡主你怎麼會有我的衣裳?」她顧不得羞恥,疑惑地問。

  「我叫人去你房裡拿的。」他冷淡地說,在桌旁坐下,開始用早膳了。

  「什麼?!」這一驚非同小可,她趁著他好像很認真的在用膳時,動作迅速的起身穿衣,然後飛快的衝到桌邊。「堡主,你剛剛說……你派人去我房裡拿衣裳?!」

  喝了口肉粥,他淡淡的望她一眼。「我是這麼說的。」

  「啊!堡主怎麼可以做這種事,我完了,完蛋了啦!」釋巧巧抱頭哀嚎,完全沒注意到偉大的堡主瞬間陰沉下來的冷臉。

  「怎麼,被人知道很丟臉嗎?」好冷的聲音,可兀自沉浸在自我悲歎中的她根本沒有感覺。

  「對啊!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我沒臉見人了啦!」

  仇令剛的臉色更加陰沉了。「被人知道和我在一起,很丟臉?」

  「就說很丟臉了還問,你……」她一楞,猛地抬起頭,立即驚得退了三大步……好像不夠,她又退了好幾步,直到貼著牆壁再也退無可退。「不,堡主你別誤會,丟臉完全與你無關,是因為……因為我自己,未出嫁的姑娘被人知道做了這種事,怎麼可能不覺得丟臉,所以你別多心,真的和你無關。」

  仇令剛陰沉的臉色稍緩。「過來。」

  「哦,我想我還是在這裡就……」見他臉色又是一沉,外加一記冷眼直勾勾的瞅著自己。「我馬上過去。」

  不敢多做停頓,她飛快的來到桌邊。

  「堡主你有何吩咐?」

  「坐下。」他冷冷地說。

  「哦,這不太好……我坐下了。」冷眼一瞪,她腿一軟,不坐下都不行。

  「吃。」

  這回不敢再有意見,拿起銀箸,她乖乖的吃飯。

  一大早就吃得這麼豐盛似乎有點罪過,不過……唔,堡主吃的就是不一樣。

  舀了一碗鮮嫩的竹筍湯遞給她,她訝異的看著他,楞楞的接了過來,他……在伺候她用膳耶!她後知後覺的發現這點。

  「你需要通知你爹娘或者其它親戚嗎?」仇令剛突然問。

  喝了口湯之後,她才不解地問:「通知他們什麼?」這湯還真好喝,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我們要成親的事。」

  「噗!」一口湯噴了七分出口,仇令剛身子一偏,沒讓那湯水上身。

  釋巧巧就沒那麼好運氣了,那另外三分岔了位,跑到氣管去。

  「咳咳!堡……堡主……咳!你……你說什麼……咳咳!」

  他冷冷的凝視著她。「我說,下個月初三,我們成親,你需不需要通知什麼親人來觀禮?」

  「誰說我們要成親的?!」不咳了之後,她立即大喊。

  他臉色又是一沉,變得比方才更加陰森。「我說的。」

  「啊,是……是堡主說的,可……可是……我並沒有……成親的……」

  「你不願意?」令人毛骨悚然聲音響起。

  一驚。「不……不是不願意,而是……沒有考慮到……」

  「那就從現在開始考慮。」仇令剛一雙冷眼眨也不眨地盯著她。「給你一刻的時間。」

  一刻?

  他以為是買豬肉啊!

  錯愕地瞪著那張冷凝的俊臉好久好久,釋巧巧才想到應該說些什麼。

  「堡……堡主,這一刻鐘好像……太……」對上他冷漠的眼,害她把要說的話又吞了回去,不敢抗議,只能盡力遊說他。「我是覺得沒有必要這麼急啦!雖然……雖然咱們提早洞房了,可……堡主沒有必要因此負責,因為那全是我策劃的,嚴格說來,堡主你還是受害者呢,所以真的沒有必要……噢!」好冷酷的眼神喔,害她嚇得不小心去咬到舌頭了。

  良久,見他沒有進一步的發表高見,她才又囁嚅地開口,「其實……真的不用那麼急,不過……我絕對不是不願意喔!我是想……想……」想什麼咧?該死,腦袋都糊了。

  「你是不願意。」仇令剛冷冷的一哼。

  她連忙搖頭,想想似乎不夠,雙手也抬起來猛搖。

  「絕對沒有,堡主長得英俊瀟灑高大威猛,是多少姑娘心目中的乘龍快婿,我怎麼會不願意呢!我只是為堡主著想,生怕堡主是一時衝動,所以才作下錯誤的決定……」天啊!別再用那雙冷眼瞪她,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我的決定我自己負責,你的決定呢?」仇令剛一瞬也不瞬的瞪著她,彷彿她只要一搖頭,他就馬上把她瞪成冰塊。

  「這……這樣好了,如果我懷了孕,我們再成親,怎樣?」

  他雙眼一瞇,無語。

  「這個提議……不好嗎?」釋巧巧覷他一眼。

  他冷冷的一瞪。

  「哦,我知道了。」他的確認為不好,可是她已經下定決心不成親了,現下她退一步,沒道理他不退吧!

  「好,懷孕就成親。」突然,他開口道。

  「咦?」他答應了?

  才稍一遲疑,冷眼又瞪了過來。「妳反悔了?」

  「沒有。」她慌忙搖頭,見恤仍冷眼瞪著她,急忙再次強調,「當然沒有,絕對沒有。」

  「很好,要通知什麼人嗎?」臉色回暖,他又開始動箸,替她夾了一塊鮮魚肉,還順道為她剔了刺。

  好溫馨喔!可……可如果他不要這樣子「逼婚」的話,她會覺得更溫馨,嗚嗚……

  「這……等真的要成親之後再說吧!」說得好像她已經懷孕了似的,雖然她有吃藥……嗚嗚……早知道就不要吃了,至少讓他來個幾十次再懷孕……嗚嗚,她被嚇瘋了,到底在想什麼啊!

  「要通知誰?」仇令剛放下銀箸,冷淡的瞥她一眼。

  「不……不用了啦!」她揮揮手,「我不想替堡主你惹來麻煩。」

  一揚眉,他冷冷的睇著她,她立即意會地自動解釋。

  「因為……這說來有點不好意思啦!我爹娘……有點……哦,唯利是圖,所以如果他們知道自己的女兒我竟然要和堡主你成親,一定會……嗯,獅子大開口的敲堡主你一筆,甚至往後還有數不盡的無數筆,他們會像個無底洞般的要堡主將銀兩投進去。」

  「你認為他們有那個膽子?」仇令剛疑問。

  釋巧巧一楞,對喔,每個人都挺怕堡主的,她那欺善怕惡的雙親應該也沒那個膽子。

  「說的也是,那……就通知他們好了。不過我先聲明,我絕對不要單獨面對他們,因為他們並不怕我,我也拒絕不了他們。」

  「我不會讓你單獨面對他們的。」像發誓般,他道。

  「那……我可不可以請求堡主一件事?」她嘗試地開口。

  「說說看。」

  「關於我和堡主的關係……可不可以暫時……保密?」

  陰森的氣息倏起,她立即知道答案。

  「好好好,當我沒說,你愛怎樣就怎樣,行了吧!」窩囊的立即投降,誰叫人家是堡主,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小丫鬟咧!

  氣溫回暖,她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默默的吃著早膳,好久好久之後……

  「還要吃嗎?」仇令剛問。

  「不,吃飽了。」她從沒吃過這麼多。

  「那好。」他起身,來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起。

  「啊?你要幹什麼?!」

  「給你孩子。」他冷漠的說。

  「嘎?!」怎麼這樣?難怪他會答應她的條件,原來他是打定主意要弄到她懷孕,是吧!

  嗚嗚……她好可憐喔,誤上賊床,這會兒脫不了身了啦!

  是誰說堡主坐懷不亂?是誰說堡主搞不好有斷袖之癖,對女人沒興趣的?

  拖出去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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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發表於 2010-1-17 12:39:1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客院月華樓裡,杜雲娘正在發飆,因為她住進仇家堡已經整整一個月了,竟然連仇令剛一面也沒見著,然後又聽聞仇令剛正和一個丫鬟打得火熱,流言如火如荼的竄燒,更讓她的火氣跟著上揚。

  「你這個笨丫頭!要你打探點消息都做不到,你還能幹什麼呀你!」一巴掌送給無辜倒霉的翠翠。

  「對不起,小姐,對不起。」

  剛從外頭和人談完買賣回來的杜隱之,還沒回自己的日華樓,便聽見妹妹那邊的謾罵聲,無奈的一歎,先到月華樓來了。

  「你又在拿翠翠出氣了?」他輕責。

  杜雲娘一見著他,怒哼一聲,轉身坐回梳妝台前,瞪著銅鏡鬧彆扭。

  「翠翠,妳先下去。」他讓翠翠先離開,才走進房裡。「雲娘,你的性子該改一改,否則沒人消受得起的。」

  「用不著你多事。」她哼道。「哥哥,你說,仇大哥為什麼不見我?那些謠言又是怎麼回事?」

  「令剛為什麼要見你?」他嘲弄道。

  「因為我要和他培養感情,要讓他愛上我,因為我是未來的堡主夫人啊!」她說得理所當然。

  杜隱之嗤笑。「雲娘,你說的那些謠言並不是謠言,而是事實,令剛有對象了,而且也已經決定要成親了。」

  上次他向釋巧巧提了那件事之後,隔日,仇令剛便來「警告」他,不准動他的女人的腦筋。

  何時看過仇令剛為女人費心過?他連正眼也不瞧一眼呢!如今卻為了一個丫鬟特地來警告他,毋需懷疑,他絕對是認真的。

  他並不在意,畢竟他只是被釋巧巧的美色吸引罷了,對她並無感情,所以他樂觀其成。至於雲娘,她是該試著長大了。

  「我不准!」杜雲娘怒喊。「仇大哥只能娶我,我才配得上他,那個女人……只不過是個丫鬟而已,下賤的身份怎能比得上我。」

  「雲娘,我勸你最好放棄了,還有這些話最好不要讓令剛聽到,如果你有機會碰見他的話。」

  「哥哥,你一定要幫我。」

  「我愛莫能助。」杜隱之一點也不想趟這渾水,他甚至已經開始後悔,當初為什麼要答應帶她來仇家堡了。

  「哥哥!」

  「別說了,我不可能幫得了你的,令剛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

  「我不管,我不許他娶別人。」她不可理喻地吵鬧著。

  「他就是要娶別人了,你又能怎樣?」他不耐煩的輕哼。

  「我會阻止他的。」

  「阻止?!憑你?」他呵呵一笑。「雲娘,你該長大了,不要老是當個刁蠻無知的千金小姐,那會讓人反感的。」

  「我有條件刁蠻,怎樣?誰敢有意見!」她驕蠻地說。

  「既然你屢勸不聽,那也只有隨便你了。」杜隱之懶得再和她多費唇舌,這個妹妹啊,已經被爹娘寵得無法無天了。

  「等一下,哥哥,你還不准走!」她扯住他。

  「大小姐還有事吩咐嗎?」他嘲諷地說。

  「你要幫我想辦法阻止仇大哥和那個賤丫頭成親啊!」

  「雲娘!」他不耐煩的朝她吼。「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不是?我說我愛莫能助,我幫不了你,聽懂了沒有?!」

  「我管你,你一定要幫我。」

  「我懶得理你。」翻了一個白眼,他甩開她。

  「不幫就不幫,我還處理不了那個賤丫頭嗎?」她咬牙怒道。

  「雲娘,我先告訴你,這次的買賣已經快談成了,再過不久咱們就要回去了,你別惹事。」說完,他便轉身離去。

  「哥哥!」杜雲娘生氣的喊,瞪著他的背影,再不久就要離開了?那怎麼成,她到現在連見都沒見著仇令剛一面耶!沒成功,她絕對不走。

  該怎麼阻止仇大哥娶那個賤丫頭呢?

  哥哥說仇大哥決定的事不容改變,那就讓他不得不變吧!只要沒了那個賤丫頭,看他怎麼娶!

  她狠毒的想著,可沒料到,她都尚未想出一個好辦法,人家就成親了。

  於是,她是見到了仇令剛,在他的婚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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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發表於 2010-1-17 12:39:32 |只看該作者
  她快發瘋了!

  「我今天有事要離堡,你乖乖的在水雲榭裡等我。」

  一大清早,仇令剛和她纏綿了一夜之後,神清氣爽的起床著衣,然後這麼對釋巧巧說。

  咦?離堡?

  她連忙起身,抓著被子遮住自己的裸體。

  「堡主要離開多久?」

  「約莫半個月吧!」猶豫了一下,他才道。

  「半個月?!」這麼久!「堡主,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

  「不行,我是去辦事,帶著你不方便。」仇令剛冷聲拒絕。「而且你已經懷孕了,也不適合長途跋涉。」

  「可是老是關在水雲榭裡,我會發瘋。」她委屈的垂下頭。

  他見狀表情有絲不忍,在床沿坐下。「我會很忙,根本沒空照顧你。」

  她眼兒一亮,聽出他有軟化的跡象,立即賣力遊說:「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絕對不會給堡主你添麻煩的,而且我力氣大,可能還有機會幫上堡主的忙,讓我去啦,好不好?」

  盯著她好久好久,久到釋巧巧差點沒了耐性時,他終於開金口了。

  「我想應該不會有那種機會的。」

  一楞,意思是……還是不能讓她跟嘍?

  唉!哀怨的一歎,她沮喪的垂下頭。

  「讓你去也是可以……」

  垂下的頭又立即抬起,她驚喜的望著他。「但是?」她知道還有下文,不可以高興得太早。

  「你要乖乖聽話,還有不准離開我身邊,辦得到嗎?」仇令剛認真地盯著她。

  「堡主你辦的事,好像……很嚴重喔?」

  「做得到嗎?」他沒有回答她。

  「只有一個問題。」

  「說。」

  「看堡主如此慎重,此行是不是有危險性呢?」

  「不一定。」

  「這樣啊?嗯,我的問題是……」

  不是只有一個問題嗎?

  「堡主你要我聽話,還要我不能離開堡主的身邊,那如果發生什麼事,堡主要我趕緊逃命的話,我該怎麼辦呢?是遵守乖乖聽話的條件逃命去,還是要遵守不准離開堡主身邊的條件留下來呢?」

  仇令剛瞪著她,不發一語。

  「到底是怎樣呢?」她追問。

  「你還是留在堡裡好了。」他起身。

  「嘎?怎麼這樣,好好好,我不問總行了吧!」釋巧巧趕緊抓住他,妥協了,可心裡還是老大不甘願地。「什麼嘛!有問題問問也不成,是堡主你自己開出這種條件的,人家想遵守啊,可是也得有個……啊,堡主,你要去哪裡?」

  「你繼續念,我要出發了。」

  「嘎!我不念了,等我啊!我都還沒穿衣服呢!」她大喊。

  他回過身來,眼神深邃地望著她美麗的肉體,不由得上前一步……

  「別別別,堡主,你別再來了。」釋巧巧認出他眼中的火焰,立即退開。

  他停下腳,雙眼微瞇地瞪著她。「快把衣服穿上。」咬著牙,他聲音比之前更冷。

  「是,堡主。」

  她偷偷一笑,拿起一套粉藍的衣裳穿上,等她穿好衣裳、梳理完畢之後,他也幫她整理好包袱了。

  「呀!真是不好意思,還勞煩堡主幫我準備包袱。」

  「走了。」仇令剛握住她的手走出水雲榭。

  「哇!這是自從我成了堡主的『禁臠』之後,第一次面對外面的世界呢!」一踏出湖園,釋巧巧萬分感歎地說。

  「你是不是改變主意,想留下來繼續『禁臠』的日子?」他冷冷的瞪向她。

  「呵呵,我什麼都沒說,堡主就當是聽到一陣風聲就好。」她識相的閉上嘴。

  「哼!」冷哼一聲,他牽著她的手走向大院。

  沿路,釋巧巧發現很多許久未見的姊妹們都偷偷地瞄著他們,等她發現,笑著和她們揮揮手的時候,她們又撇開頭去裝做沒看見,這……什麼跟什麼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她沒有時間去思索這個問題,因為突然刮來一陣香風,被遺忘許久的杜雲娘出現在他們面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仇大哥……」

  「滾開。」仇令剛沒讓她把話說完,冷聲命令。

  「耶?可是人家好想……」

  「滾開。」

  「可是仇大哥……」

  「滾!」

  「不要,仇大哥,人家……」

  「杜隱之,你再不把這個女人給帶走,就準備辦後事吧!」仇令剛突然對空氣喊。

  躲在一邊準備溜之大吉的杜隱之,萬不得已只好走了出來。

  「令剛,有話好說……」

  「給你們半個時辰收拾行李,管家,盯著他們,半個時辰之後如果還在堡裡,就讓護衛隊將他們丟出去。」仇令剛不聽他廢話,直接下達命令,他們這次已經住太久了。

  「是,堡主。」管家樂意從命。

  「令剛……」杜隱之企圖挽回所剩無幾的友誼。

  仇令剛冷冷的瞪他,「下次你上仇家堡時,我希望沒有多餘的人。」說完,便牽著一臉納悶驚奇的釋巧巧離開。

  杜隱之鬆了口氣,幸好沒被雲娘給害慘了。

  「仇大哥,你要去哪裡啊?我……」杜雲娘想要追上去,不料被杜隱之扯住。

  「雲娘,人家都成親了,你也該死心了吧!」他可不想毀了令剛難得的寬容。

  「我為什麼要死心,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只要仇大哥有機會知道我的好,就會拋棄那個小賤人,到時候……」

  「閉嘴!」他慌得急忙摀住她的嘴大吼,她竟然這麼大聲的說出小賤人三個字,她不要命了啊!

  「哥哥,放開我!」杜雲娘扯掉他的手,尖聲大喊,「我要去追仇大哥,你沒瞧見仇大哥竟然牽著那賤人的手嗎?我得趕緊……」

  「閉嘴!閉嘴!雲娘,你給我閉嘴!」杜隱之大吼,驚恐的發現仇令剛將釋巧巧交給佟羿樺,飛身急掠而來,他想上前阻攔,已經慢了一步。「令剛……」

  仇令剛一手攫住杜雲娘的頸子,直直的將她推向牆,重重地撞上。

  「你剛剛說什麼,可以『請』你再說一遍嗎?」他的聲音飽含怒氣,神情更是冷酷。

  「咯……咯……」她的頸子被他緊緊的攫住,喉頭咯咯作響,好似快要應聲給折斷似的,臉色漲得青紫,呼吸都有困難了,怎還說得出話來。

  釋巧巧和眾人都驚愕地看著這一幕,一時之間無法回神。

  「令剛,別這樣,好歹她是我妹妹啊!」杜隱之首先回神,立即上前懇求。「你放了她,我立即帶她離開,保證你再也不會看見她。」

  「我直接殺了她,豈不更快!」

  杜雲娘雙眼痛苦的暴瞠,沒有人會懷疑,只要仇令剛再稍稍加一咪咪的力氣,她就會立即香消玉殞。

  「令剛,你不是要出門辦事嗎?別為了雲娘耽誤了你的事啊!」

  「殺掉她毋需花費太多時間。」眨眼間便可。「還有話要說嗎?」意思就是,他要動手了。

  杜隱之閉上眼,避開了妹妹恐懼哀求的眼神。

  「雲娘,抱歉,哥哥一再警告過你,那些話絕對不能讓令剛聽到,可是你根本沒有聽進去……」

  「原來她不只說一次,那就更該死了。」

  仇令剛加重力道,杜雲娘的舌頭已經吐出來了。

  就在眾人都低下頭來不忍見到她被扭斷脖子的時候,突然一聲大喊響起──

  「不要!住手!」釋巧巧推開佟羿樺,衝到仇令剛身旁,拚命的拍打著他攫住杜雲娘脖子的手。「快放手!堡主,你快放手啊!」

  眾人皆是驚恐地瞪著釋巧巧,她怎麼敢在這種時候出面,不要命了嗎?

  仇令剛放鬆了一點力道,杜雲娘連忙困難的吸著微薄的空氣。

  他偏頭冷冷的望著釋巧巧。「為什麼我要饒了她?」

  「因為她沒有必要死啊!」她朝他吼。「拜託!堡主,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就要殺人,你是……你是……殺人魔嗎?!」

  「釋姑娘!」杜隱之替她捏了把冷汗。

  「你也是,杜公子,你的親妹妹都快被莫名其妙的殺掉了,你竟然打算袖手旁觀,你哪有資格當人家的哥哥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釋巧巧也朝他吼。

  杜隱之一楞,苦笑。

  「還不放手!」她又轉回朝仇令剛吼,看見他無動於衷,只好另謀他法。

  她上前去扳他的手指頭,扳不動,乾脆用咬的。

  「夫人?!」眾人忍不住同時驚呼。

  「我知道妳早膳還沒用,但你毋需把我的手當爪子啃。」仇令剛突然道,鬆開手放了杜雲娘。

  「咳咳!咳咳咳!」杜雲娘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咳著,拚命的吸著寶貴的空氣。

  杜隱之立即上前將她扶起,只說了聲「多謝」後,便帶著杜雲娘回客院收拾行李,也不知道他是向仇令剛道謝,還是釋巧巧,或者感謝老天保佑?

  「你還打算咬著我的手多久?」仇令剛瞪著還將他的手緊咬著忘了放的女人。

  釋巧巧一楞,趕緊鬆口。

  「如果堡主你及早收手,也不用受這皮肉痛了。」看見他手背上的齒痕,她不捨之餘,卻也忍不住道。

  「痛?要我痛,你可能還要更用力一點。」仇令剛冷哼。

  「哼!逞強。」她才不信咧!

  他又瞪她一眼,然後不發一語的離開。

  「耶?堡主,你可別丟下我啊!」她連忙追上去,嘴裡忍不住抱怨,「真是的,說不過人家就鬧彆扭,也不想想你可是堡主耶,這樣不覺得丟臉嗎?」

  「羿樺,把她帶回水雲榭。」他咬牙道。

  「啊!不要不要,我閉嘴,我閉嘴就是了嘛!」釋巧巧立即討饒。

  「堡主?」佟羿樺再次請示。

  仇令剛冷哼一聲,將她抓過來,繼續往大院走去。

  佟羿樺微微一笑,沒想到堡主竟然這麼縱容夫人,真是令人意外啊!

  他的心聲同樣也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看來釋巧巧這回真的是飛上枝頭了。

  只可惜,飛上枝頭的人對自己受到的特別待遇還不知不覺。

  「我說堡主,你以後不能這樣啦!每次都來這招威脅我,這樣很小人耶!還有啊!你這樣動不動就……」

  「釋巧巧,出發之前如果再讓我聽到你的聲音,你就留下來。」這個聒噪的女人!

  唔!她立即噤聲,只不過一雙大眼仍控訴的瞪著他,明明白白的寫著「小人」兩個字。

  直到出了仇家堡,她才轉頭瞪了坐在她身後的仇令剛一眼,然後再轉回頭瞪著前方,小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小人。」

  仇令剛默默的圈著她的腰,策馬前進,嘴角則微微的往上一勾,沒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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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發表於 2010-1-17 12:39:51 |只看該作者
  第三天,釋巧巧才發現,他們一行四人三馬,是往關外的方向走。

  「堡主,咱們要出關嗎?」

  休息的時候,她坐在樹下遮蔭處,一邊啃著無味的餑餑,一邊問著正在跟著仇家堡護衛隊長范振杉低聲討論的仇令剛。

  「沒有。」他偏頭朝她送來一記冷淡的視線,淡漠的低應一聲,又繼續和范振杉討論。

  她撅著嘴,乖乖的靠著他,沒再打擾他們,只是她愈來愈好奇,沒有要出關?都已經快出關了,不是嗎?

  不過,既然堡主都說沒有要出關就是沒有要出關,既然沒有要出關,目的地就是錦城嘍!

  好無聊喔!

  她暗歎,她跟著他,是因為不想自己一個人被「軟禁」在水雲榭,那會讓她無聊到發瘋,可連著三天下來,堡主每次休息就只顧著和那個范隊長交頭接耳,都不理她,她開始覺得,自己跟來是不是很多餘又很礙事?

  更詭異的是,明明她都坐在他旁邊,可他們嘀嘀咕咕的,她就是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又咬了一口無味的餑餑,惡!好難吃喔!

  這三天他們不是啃干饃饃,就是吃餑飥,再不就是餑餑,她已經覺得噁心得吞不下了。

  突然,她發現仇令剛偏頭望著她,神情有絲古怪。

  「堡主和隊長的討論結束了?」釋巧巧疑問,奇了,他幹麼用那種古怪的眼神盯著她?

  「還沒。」他低聲道,依然用那種古怪表情望著她。

  「堡主,你怎麼了?」

  「妳……不舒服?」他猶豫了一下,她開始害喜了嗎?

  「不舒服?沒有啊,我身子壯得很,從小到大連風寒都沒得過一回呢!」她說的是真的,有記憶以來,她還沒生過病呢!

  「你剛剛想吐。」他說。

  「想吐?有嗎?」她疑惑。

  「有,你嘔了一聲。」

  有?那……啊,想到了!

  「喔,那個啊!那是因為我吃膩了這個難吃的東西。」吃久了真的很想吐。

  「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她撅著嘴不滿地望著他,「堡主你是什麼意思啊?非得要我真病倒才行嗎?」

  仇令剛默默地望著她,久到釋巧巧開始覺得頭皮發麻、臉蛋發熱,他才冷冷的開了金口。

  「算了,當我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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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發表於 2010-1-17 12:40:3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瞧仇令剛臉色陰鬱的撇開頭,不發一語的又開始和范振杉嘀嘀咕咕,釋巧巧也忍不住開始嘀咕。

  「什麼嘛!」她不滿地咕噥。「這樣就不理人了?人家說的也是事實啊,沒看過這麼愛鬧彆扭的人,也不想想自己是堡主耶,就不怕人家笑話。」

  「巧、巧!」冷到極點的聲音僵硬的響起。

  她倏地閉上嘴,他鬼喔!這麼小聲他也聽得見?為什麼她就聽不見他們的嘀咕?

  「咳!哦,堡主,你……」泛振杉強忍笑意。「堡主要繼續討論方纔的事嗎?」

  他冷冷的點頭。「確定那個人是二堡主?」

  「是的,非常確定,雖然二堡主與幾年前的模樣稍有不同,不過屬下確定是二堡主沒錯,更何況還有二堡主額上那特殊的『裝飾』,不容錯辨。」

  是嗎?終於找到了嗎?或者這回又只會空歡喜一場?

  「堡主,還有一件事……」

  「說。」

  「二堡主好像……失去記憶了。」

  仇令剛一楞,「失去記憶?確定?」

  「不是很確定,不過探子打探來的消息是這麼說的。」

  失去記憶嗎?這就是他為什麼搞失蹤的原因?

  「我知道了。」仇令剛低語,看看時辰也休息得差不多了。「該準備進城了。」

  「是,堡主。」

  才想起身,卻發現難得已經安靜了好一會兒,靠在他身側的釋巧巧,在他移動身子時突然軟軟的往他懷裡倒。

  「巧巧?」一驚,連忙伸出手臂扶住她,免得她倒在地上。

  望著她緊閉的眼,略顯蒼白的臉色,仇令剛表情更顯冷肅。

  「巧巧。」他輕拍著她的臉頰,她到底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

  范振杉訝異的看著他明顯變得焦急的情緒,看來佟羿樺那傢伙說的沒錯,夫人對堡主來說,是重要人物。

  可他不懂的是……為什麼,夫人有何特殊之處嗎?

  「別吵我,我想睡覺。」釋巧巧喃喃地說,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雙手圈住仇令剛的腰,窩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仇令剛一楞,睡覺?

  「巧巧?」他不敢相信的拍拍她,只換來她懶懶的一揮手,像是在驅趕惱人的蒼蠅般。

  什麼啊!剛剛明明還咕咕噥噥地數落著他,精神不是挺好的嗎?為什麼一下子就睡得這麼沉?太累了嗎?

  不該明知她懷有身孕,還讓她跟來的。

  「堡主,錦城就在前頭,咱們進城後可以找大夫看看。」佟羿樺建議。

  凝眉思索了一會兒,仇令剛搖頭。

  「騎著馬不好睡,等她睡醒了再進城。」

  哦?沒想到堡主竟然會為了讓一個女人睡得安穩而改變行程?!

  佟羿樺和范振杉相視一眼,這又再次證明,夫人真的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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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發表於 2010-1-17 12:40:44 |只看該作者
  錦城,因為是出關前的最後一個城,以及入關後的第一個城,說它是樞紐也不為過,往來人士複雜。

  雖說它是屬於中原的領土,但是天高皇帝遠,此處又比較接近蒙古,所以在街上,看到的高頭大馬像只猩猩般的蒙古人比中原人多得多,這裡的蒙古人時興穿著漢服,只是外貌上還是和漢人有所分別。

  「這城裡挺熱鬧的嘛!」釋巧巧舒適的靠在仇令剛懷裡,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人來人往的大街,眼兒閃閃發亮,這兒肯定不會無聊了吧!

  仇令剛低頭看了她一眼。「我是來辦事的,沒時間陪你玩兒。」

  他冷冷的一句話像一桶冰水般澆在她頭上。

  「我可沒敢奢望,堡主毋需刻意強調。」她嘟著嘴,什麼興致都沒了。

  「沒有最好。」

  在客棧前停了下來,仇令剛先行躍下馬背,轉身將她抱下來。

  「歡迎光臨,各位大爺,夫人,要吃飯還是打尖兒?」店小二立即上前招呼。

  終羿樺上前,「給我們兩間房,最好是僻靜一點的上房,還有,幫我們把馬匹照顧好。」

  「好的,沒問題,請跟小的來。」

  跟著店小二來到客棧後方一處獨立的小院,高雅、安靜、隱密,這座小院有三間臥房,正好符合他們的需要。

  「大爺,這間房是這個院子的主臥,是三間房裡最大的一間,其它兩間房目前也都空著,不知道你們滿意……嗎?」店小二楞楞的看著仇令剛牽著釋巧巧的手走進房,然後反手將房門關上。

  哦,看來是滿意的樣子。

  「小二,這個院落我們包下了,別再讓閒雜人進出,知道嗎?」佟羿樺吩咐。

  「是,小的知道。」店小二恭敬的說:「大爺,房間桌上都備有茶水,若有需要的話,大爺隨時傳喚,小的會來為大爺添茶水,如果大爺需要熱水沐浴,只要在房外掛上那塊熱水的牌子,小的就會馬上為大爺準備好熱水提上來,如果大爺需要用膳,可以到客棧裡,或者大爺們想在房裡用膳,就在膳前將那塊用膳的牌子掛在門上,就會有專人將膳食送上來。」

  「行了,我們知道了。」佟羿樺道。

  「是,希望大爺們住得滿意。」店小二禮貌周到的一鞠躬,終於退下了。

  「既然多了一間房,那……范隊長,咱們就一人一間吧!」佟羿樺道上尷了仇令剛左邊的房間走了進去。

  「嗯。」范振杉點頭,那他就是右邊的房間嘍!

  將行李拿進房之後,他來到佟羿樺的房前敲門。

  「范隊長,有事?」佟羿樺一開門,見到他,訝異的問。

  「我要出去到處看看,這裡就交給你了。」

  佟羿樺盯著他,「堡主交代過,不可以私下行動。」

  「放心,我不會魯莽的跑去找人,又不是要讓堡主砍頭,我只是去熟悉環境,不會壞事的。」

  「最好如此。」佟羿樺斜睨著他。

  范振杉眉一揚。「你那是什麼眼神啊?這麼信不過我嗎?」

  「范隊長多心了。不是要去熟悉環境嗎?」

  「這會兒又在趕我了。」

  「我說范隊長多心了。」他翻了一個白眼。「你是不是想找碴啊?」

  「我走了。」范振杉呵呵一笑,揮揮手轉身離去。

  「真是的,就是喜歡鬧我。」咕噥著,佟羿樺轉身將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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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發表於 2010-1-17 12:41:01 |只看該作者
  釋巧巧微惱的將枕頭從床頭丟到床尾,再從床尾丟到床頭。

  什麼不准離開他的身邊!

  哈!這兩天他根本只顧著辦他的事,將她丟在客棧裡自生自滅,然後一到晚上,就像幾百年沒碰過女人似的,對她需索無度,更有可能的是存心要累死她,然後她白天就會乖乖的待在客棧裡睡大頭覺。

  奇怪的是,他日也操,夜也操,不怕累死他自己嗎?

  「嗯!」一陣噁心感突起,她連忙拍撫著胸口。

  奇怪了,自從那天吃餑餑吃到覺得噁心開始,她每天早上都會覺得想吐,第一天還好,第二天就稍稍嚴重了一些,今天第三天,又更嚴重了一點,那種噁心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

  釋巧巧根本不知道懷孕會害喜。

  「惡……」才覺得不對,想要衝到盆子前,沒想到一股酸水夾雜著她剛吃下的早膳衝口而出,弄髒了一床的被子。

  「完了!」她唉歎,摀著鼻子瞪著床上的穢物,怎麼辦?

  忍不下去,生怕自己因為酸臭味又開始噁心,她連忙離開房間,到前頭找來店小二,吩咐他把被子換洗。

  然後咧?

  既然出房門了,就順道去外頭逛逛吧!

  「那個……小二哥,可不可以請教一下。」

  「是,夫人請吩咐。」另一名店小二恭敬的等候吩咐。

  「你們錦城可有什麼熱鬧的地方好玩?」

  「熱鬧好玩的地方啊!這夫人你就來得巧了,咱們錦城三年一度、歷時十五日的錦花節前天已經開始了,這十五日裡,每一條街都很熱鬧,夫人可以好好的參觀。不過夫人,你最好是和你夫君一起出門比較好,畢竟這兒人雜,小心為上。」

  「我知道了,謝謝你,小二哥。」

  「不客氣,夫人,小的下去忙了。」

  釋巧巧興奮極了,根本沒把店小二的勸告聽進耳裡,他一轉身退下,她也立刻一轉身,離開客棧了。

  街上,放眼望去大部分都是些高頭大馬的外族人,尤以蒙古人居多,每條街上都擺滿了各種攤子,販賣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

  她這兒逛逛、那兒摸摸,還掏出從仇令剛那兒搜括來的錢買了一些奇怪的小東西,她逛得很開心,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吸引了好些不懷好意的眼光了。

  因此,當幾名高大的外族人攔住了她的去路時,她才驚訝的停下腳步。

  「對不起,你們擋到我了。」她客氣的說,眼睛瞄到他們臉上色迷迷的神情,就知道麻煩來了。

  她忍不住在心裡低歎,唉!美麗難道是一種罪過嗎?還是她看起來就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小美人兒,自己一個人?」帶著濃濃的腔調,猩群推派出一隻會說漢語的代表。

  「不,還有個武林高手隱形在我身邊保護我。」釋巧巧嘲諷。明知道她是自己一個人,他們才會攔路,還問這廢話做什麼!

  像是沒料到她會這樣回答,那人明顯的一楞,隨即露出一抹笑,偏頭朝其它七名同伴一陣嘰哩呱啦,八隻猩猩便同時哈哈笑著,然後用著那種一看就懂的不良視線上上下下的將她打量一遍,毫不保留的表現出他們邪惡的慾念以及企圖。

  她聳聳肩,也不急著逃──反正肯定是跑不贏這些剽悍的傢伙,所以她就像尊玉佛兒般輕鬆愜意的站在那兒,看他們會說出什麼話來。不過呢,若她猜的沒錯,大抵都是那些話兒吧,以前已經聽到麻痺了。

  「小美人兒,看你一個人挺無聊的樣兒,大爺們陪你樂和樂和,怎樣啊?」

  不怎麼樣。

  「如果本姑娘就是偏好自己一個人玩兒呢?」她懶懶地瞥了他們一眼,再懶懶地抬起修長白晰漂亮的手,只要不看掌心的老繭,摸摸指甲,摳摳指縫。

  「那大爺們就會讓你知道,和大爺們玩兒會比你一個人玩兒更有趣,保證讓你飄飄欲仙、大呼快活!」幾隻大猩猩嘿嘿地淫笑著,摩拳擦掌的蓄勢待發。

  「是嗎?」她那柔柔嫩嫩的嗓音慵懶得能酥人骨,掃了一旁看熱鬧的行人和販子,好像……沒人想見義勇為,來個英雄救美的樣子耶!

  唉!化外之民,也難怪啦!

  「試試就知道了,過來,大爺不想和你在這裡浪費時間。」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大猩猩不再多費唇舌,直接動手。

  當他的手才剛碰上釋巧巧時,僅一眨眼,他便天旋地轉的給摔飛了出去,壓毀了好些個攤子之後,癱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瞬間,街上一片混亂。

  「該死的賤蹄子,原來有兩把刷子。」

  大猩猩的同伴大吼,雖說她聽不懂他們在吼些什麼,不過大抵上就是那些吧!

  「大夥兒,咱們一起上,就不相信她一個小娘兒們能鬥得過我們七個大漢!」其中一人朝其它人喊。

  釋巧巧謹慎地觀察著他們,她是聽不懂,可瞧他們一起朝她圍攏過來,猜得出來他們是打算運用人海戰術了。

  心裡直喊糟,縱使她力大無窮,可也無法同時對付那麼多人啊!

  但沒時間讓她想脫身大計了,七隻大猩猩一擁而上,她尖叫一聲,轉身就跑。

  「站住!」大猩猩喊著,不過這種話向來是白費唇舌的,更何況她又聽不懂。「可惡!看你往哪兒逃!」

  釋巧巧埋頭拚命跑,鑽過人群,鑽進攤子,甚至還抬起攤子砸向那群人,企圖擋住他們的追緝。

  成績還不錯,砸了兩個攤子,撞倒三隻猩猩,可她卻發現,那些攤子被砸的販子也氣得加入追人的行列了。

  完蛋了!感覺背後衣裳被抓住,她一跑,嘶地一聲,衣裳應聲被撕裂,一大片雪白的背部坦露在眾人眼中。

  她驚呼一聲,立即轉過身來,瞪著那群人。

  那些大漢一見著那片美色,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猛吞著口水,胯下也繃得老緊。

  「嘿嘿!小美人兒,乖乖的跟大爺走,要不然有你好受的。你這細皮嫩肉的,大爺可不想傷了你。」

  釋巧巧瞪著他們,眼兒瞄向一旁,旁邊正是賣包子的,兩籠熱騰騰的竹籠冒著白煙,香味四溢。

  肉包子打狗!好吧!

  沒有多想,她抱起大大的竹籠朝猩猩們砸去,一個竹籠砸倒兩個,也燙了自己的手,可她沒時間喊疼,抱起第二個再砸……

  「啊!放開我!」來不及砸了,她被那群人團團壓住。奮力的一拳擊出,打飛了一個,再一腳踢過去,踢了一個,可耗費力氣的結果是,她氣喘如牛,漸漸使不出力氣來了。

  下場可想而知。

  她被幾個大漢押著,一個響亮的巴掌立即伺候在她臉上,出自於那第一個被她摔飛出去、懂得漢語的大猩猩,她白嫩的臉蛋瞬間紅腫得像個肉包子。

  「賤蹄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自討苦吃!」

  「呸!」釋巧巧不甘示弱的吐了他一口口水,「你們根本是一群禽獸不如的東西。」每個人竟然都冷眼旁觀,可惡!

  「我們禽獸不如?」大猩猩一怒,刷的一聲將她只剩前面的衣裳給剝了下來,瞬間,僅著肚兜的她一身的細皮嫩肉便暴露在空氣中。

  「下流!無恥!我警告你們,我夫君不會放過你們的。」她恐懼的大吼。

  「哈哈哈!你有夫君的話,就不會自己一個人在這兒招搖了!小賤人,你自個兒在這兒,根本就擺明了告訴大家我很孤單,快來上我吧!」

  釋巧巧臉色發白,想到店小二好心的警告,她好後悔為什麼不聽。

  全都是仇令剛的錯啦!要不是他老是把她丟在客棧裡頭,她也不會無聊的發瘋,自己跑出來逛大街了。

  眼見那些又黑又粗的毛手一直往她身上摸來,她受不了的大聲哭喊,她死也不要遭受這種侮辱。

  許是色迷心竅,那些個押著她的大漢不自覺的鬆了手勁,釋巧巧便趁機一鼓作氣,將左右架著她的大漢一扯,兩人的頭猛烈的一撞,瞬間白眼一翻倒地不起。

  沒料到她尚有反擊的能力,一群大漢都楞住了。

  她把握機會抬腳狠狠的踢向前頭大漢的胯下,一聲慘嚎倏響,又一個倒在一旁當廢人。

  一個大漢朝她衝過來,她奮力的一抓一甩,將他摔得又高又遠,落地時動也不動。

  又來一個,飛向右邊屋簷上,然後滾下,跌在地上,成了大型垃圾。

  或許是太過震驚,剩下的人全都驚愕的看著這個怪力女,這讓釋巧巧有機可乘,抓起地上破敗的衣裳遮蔽身子,轉身飛快的逃離。

  她知道他們還會追上來,而這回如果再讓他們追上的話,她將再無機會脫身了。無論如何,她一定得擺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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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7 12:41:3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嘿!這邊!」一聲輕呼來自前方轉角。

  釋巧巧一抬頭,看見一位姑娘躲在街角朝她招手,終於有人伸出援手了?!

  無暇多作考慮,她朝那姑娘衝去,沒有發現遠處仇令剛的出現,以及發現受害者是誰時冷殘狂佞的神情。

  「跟我來,快!」那姑娘立即領著她鑽進窄巷中,然後九彎十八拐的,最後躲進一間府邸的後門。

  「呼呼……呼呼……」釋巧巧靠在門板上劇烈的喘息,雙腳一軟,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姑娘,你還好吧?」

  她抬趨頭來,看著眼前的救命恩人。「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她無力的說。

  「別客氣,快跟我來,這裡也不能久待。」

  哦?還沒安全嗎?

  手腳虛軟的任由那位姑娘攙扶著她,又經過一個九彎十八拐的庭園,才踏進一間雅致的木屋。

  「好了,到這裡就絕對安全了。」

  釋巧巧鬆了口氣,在那位姑娘放手之後,整個人癱軟坐在地上。

  「嘿!你是中原來的人吧?」那姑娘興趣濃厚的蹲在她面前望著她。

  她瞅她一眼。「我以為錦城應該也是屬於司中原匕吧!」

  「呵呵,是屬於中原沒錯啦!不過你也看到了,這裡一點也不像嘛!外族人比漢人多太多了。」

  「是啊!看見了。」釋巧巧低歎。

  「我叫梅靈心,你呢?」

  哦?沒……良心?

  釋巧巧微張著嘴,這是什麼名字?

  「你是不是在為我的名字思考著啊?」梅靈心古靈精怪地笑望著她。「梅花的梅,心靈倒過來的靈心。」

  「喔!梅姑娘。」釋巧巧不好意思的笑。「我叫釋巧巧,解釋的釋,靈巧的巧。」

  「你為什麼自己一個人在街上亂逛?你沒有和丈夫或是父兄一起嗎?至少也要帶個家丁啊!」

  「是有和我家夫君一起,不過夫君事情忙,我一個人無聊,才會跑出來玩的。我已經很後悔了。」她一歎。「梅姑娘,我看我們身形差不多,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件衣裳蔽體,等我回客棧之後,一定會補償你的。」

  「借你衣裳是沒問題,不過……」梅靈心笑望著她。

  看著她那笑意盎然的清秀臉蛋,一陣不祥的預感在釋巧巧心中冒泡。

  「不過什麼?」

  「你可能沒辦法馬上回客棧了。」

  「梅姑娘,這是為什麼?」她救了她,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吧?

  梅靈心聳聳肩,表情頗為無奈。「那是因為這個地方我只知道怎麼進來,卻不知道怎麼出去。」

  「嘎?!怎……怎麼說呢?」

  「這間小木屋位於一座佈滿五行八卦陣的庭園中央,而我呢,目前只學會怎麼入陣,還沒學到該怎麼出陣。」她笑了笑,有點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關係嗎?就這樣走出去不行嗎?」從窗口望出去,是一個很普通的庭園,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啊!

  「當然不行,如果踏錯一步,就會迷失在陣式中,如果誤觸陣式中的機關,就可能受傷甚至死亡,運氣好一點的話,沒有機關,也會在裡頭迷路直到餓死。」

  「這……這麼厲害啊?」

  「我師父可是很厲害的呢!」

  「可是我們出不去,被困在這裡到最後也只有餓死一條路啊!」釋巧巧可憐兮兮地歎息。

  「不會的啦,我師父離開時說他頂多兩天就回來了,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也許等一下師父就回來了,要不,最遲最遲,深夜亥子交接時刻一定會回來。等我師父回來之後,就會帶我們出去了。」梅靈心一點都不擔心,樂觀地說。

  「那如果你師父突然有事耽擱了,怎麼辦?」

  「哦,這個嘛……」她一楞,是喔,她怎麼都沒想到呢?

  「唉!」釋巧巧歎息,想到仇令剛更是擔憂了。如果他回客棧的時候沒見到她的人,言定對她的不聽話到處亂跑很生氣很生氣,到時候她有幸回去的話,搞不好會被他給殺了也說不一定呢!

  「別咳聲歎氣的嘛!好歹人家也救了你,而且不進來這裡還是一樣危險啊!你知不知道那些覬覦你美色的蒙古人,就是外頭這座府邸主人的手下哪!」

  「嘎?那這個地方……」

  「放心放心,這裡我師父私人的地方,而且你忘了,有五行八卦陣護著呢,沒人闖得進來的啦!」梅靈心安撫她。

  「可是你師父……還有你,和他們是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啊!」

  「不可能沒關係,否則這木屋怎會建在人家的府邸裡頭呢?」她以為她是三歲小娃兒這麼好騙嗎?

  「嘿嘿!這就是我師父厲害的地方嘍!」看得出來梅靈心非常崇拜她的師父。「這間木屋對這府邸的人來說,是虛無的,他們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

  「怎麼可能?!」

  「這很簡單的道理嘛!我不是告訴你,這個地方根本沒人能闖得進來嗎?」

  啊!釋巧巧領悟的點著頭,原來如此。「所以說,至少目前我們還是安全的,是吧!」她輕歎。

  「沒錯,而且這裡也有一點乾糧,我上次來的時候留下來的,如果師父準時回來的話,咱們根本不會餓著。」

  「那如果遲了呢?」她忍不住問。

  「那就祈禱我師父不會被突發事件給耽擱,遲了回來嘍。」梅靈心還是一副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的樂觀樣。

  釋巧巧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其實她在意的不是被困在這裡,而是她家堡主那令人膽寒的怒氣啊!

  唉!呻吟一聲,她突然覺得腹部悶悶的痛了起來。

  「你怎麼了?」梅靈心瞧她突然臉色發白,關心地問。

  「可能剛剛跑得太急,肚子有點兒痛……」

  「啊?嚴重嗎?怎麼辦?咱們又沒辦法出去找大夫。」梅靈心擔憂地看著開始冒冷汗的她。

  「還好啦!不會很痛,我還忍得住。」釋巧巧閉上眼,忍下一聲呻吟。糟糕,難不成是孩子……

  唔,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如果她有幸能回到仇令剛身邊的話,她一定會乖乖待著,絕對不會再嫌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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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發表於 2010-1-17 12:41:50 |只看該作者
  這是人間地獄!

  整條街道,所有人除了挺立於街道中央一身冷殘氣息的仇令剛和佟羿樺之外,剩下的全都躺平了。

  更詭異的是,沒有見到一滴血,可現場卻慘嚎聲不斷,沒一個人站得起來。

  一條人影飛身落在仇令剛身邊,他冷聲問:「人呢?」

  「屬下無能,失了夫人的蹤跡。」范振杉單膝跪地,沒有多費唇舌的找借口解釋,直接準備領罰了。

  仇令剛倏地抿緊雙唇,臉色更陰沉了。「說清楚。」

  「那兒巷弄九彎十八拐,非常複雜,屬下認為,可能是有熟悉此地地形的當地人帶走了夫人。」

  他聞言眉頭一蹙,冷冷的瞪向方才釋巧巧消失的街角。

  他不應該放她自己一個人在客棧的!

  「可惡!」他冷聲低咒。

  佟羿樺擔憂的望了一眼等著領罰的范振杉。

  「堡主,也許夫人是被人救走了。」

  「也有可能是被這些人的同夥給擄走了。」仇令剛寒聲道。厲眼掃向那幾名色迷心竅的蒙古人,他們還癱在地上哀嚎著,四肢與身子都以奇怪的角度扭曲著,如同躺平的其它人一般,沒有一個人再有能力移動分毫。

  「沒……沒有!沒有人了!」被那兩道寒芒掃到的蒙古人立即恐懼的喊著,之前滿臉猙獰的霸氣已經消失無蹤,此時他們只懇求有人能殺了他們,結束他們的痛苦。

  「堡主……」佟羿樺輕喚。

  仇令剛冷眼望向他,然後才低頭看了一眼范振杉,「起來吧!」

  「謝堡主。」范振杉起身,垂首立於一旁。

  「振杉,我不相信他們。」仇令剛寒聲道。

  「堡主的意思是?」他疑問。

  「去挖出這幾個傢伙的窩!」

  「是,堡主。」范振杉躍入那群變形人中間,準備開始拷問。

  仇令剛則轉身離開,佟羿樺看了一眼范振杉,才跟上仇令剛,一起離去。

  「堡主現下有何打算?」他問。

  仇令剛神情冷然,沉默了好久才緩緩地開口,「巧巧的行蹤暫時交給振杉打探,咱們先去找令烈。」

  「是,堡主……哦?!」佟羿樺突然一楞,雙眼發直的瞪著前方。「堡主,那個人好像就是……二堡主?!」他低喃著。

  仇令剛冷銳的眸一瞇,冷芒一掃,果然看見前方不遠處一位意態悠閒的俊美公子緩緩的走了過來,額間鑲嵌著一顆罕見的寶石。

  「令烈!」他寒聲低喃,立即飛身而起朝他掠去。

  那仇令烈一抬眼,原本悠閒的態度倏地一變,錯愕地瞪著仇令剛,緊接著一聲驚呼,他也輕功一縱,飛身逃離。

  「仇令烈!」仇令剛冷聲大喊,追了過去。

  失去記憶?哼!好你一個失去記憶!

  終羿樺趕緊跟上,也發覺不對了,原來二堡主根本沒有失去記憶嘛!因為他記得堡主,還知道現在的他一見到堡主就要趕緊逃命。

  他們一直追,仇令烈跑過方纔的「人間地獄」街時,有短暫的愕然,不過當他回頭望向追過來的仇令剛,再也顧不得什麼,趕緊繼續逃命。

  「令烈,你如果現在停下來乖乖和我回堡,我就不計較你這四年多來的不負責任。」仇令剛冷聲的朝著前頭飛竄的人喊。

  「你是不會計較,可是在未來的日子裡,你會把我整死。」仇令烈喊了回來,飛縱的輕功不敢稍緩。

  一下子,他們便前後來到方才范振杉所說的九彎十八拐的巷弄了。

  仇令剛似乎發現這點,眼一瞇,吩咐身後的佟羿樺,「跟緊一點,眼睛睜大一點,別讓他給溜了。」

  「是,堡主。」

  沒多久,他們發現他們將多一個助力。

  「咦?二堡主?!」在此處搜尋的范振杉聽聞動靜,才轉過身來,便訝異的看見朝他這方向飛縱而來的人,竟是他們此行要尋找的人,而且堡主還緊追在後。

  「閃開!振杉,我不想傷你。」仇令烈大喊。

  「呵呵!那也要二堡主傷得了我再說嘍!」范振杉一笑,飛身而起,與仇令烈在空中對招。

  「可惡!三人對一人,不公平。」仇令烈一邊應付范振杉,一邊抗議。

  「現下可不是比武,而是逮人,可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道理。」他哼哼一笑。

  仇令剛和終羿樺趕到,一人一邊,靜立於屋頂上觀望兩人對招,並預防仇令烈脫逃。

  「二堡主,你今日是插翅難飛了,還是乖乖的跟我們回堡吧!」佟羿樺在一邊喊。

  「我不!」

  「為什麼?」仇令剛寒聲問。

  「我有我的理由。」

  與范振杉對了一掌,兩人向後分開,仇令烈沒有再出招,立在屋頂上,與仇令剛對望。

  「說來聽聽。」

  仇令烈瞪著他,「我不會娶邢堡的邢小鳳。」

  仇令剛眉頭一蹙,「誰說你要娶那個蠻女的?」

  他錯愕地張著嘴,「沒有嗎?」

  「仇家堡可不想讓那個蠻女進門,如果你想娶,我就只好把你趕出仇家堡了。」仇令剛冷哼。

  「可是……可是四年前,我明明聽見……」仇令烈瞪向范振杉和佟羿樺,「我明明聽見你們兩個在談論,說大哥要讓我娶邢小鳳的。」

  范振杉和佟羿樺一楞,莫名其妙的相視一眼,發現堡主冰冷的視線朝他們射來時,立即拚命的搖頭。

  「沒有,我不記得有這種事。」佟羿樺立即澄清。

  「我也不記得。」范振杉也趕緊道。

  「明明就有。」仇令烈強調。

  「二堡主,你別害我們啊!」該不會死也要拖兩個當墊背吧?

  「令烈,你怎麼說?」仇令剛問。

  「你們說兩個邢堡有意和仇家堡聯姻,我大哥是不可能娶邢小鳳,那就只剩下我這二堡主了,我明明聽見了。」仇令烈跳腳。

  「就這樣?」仇令剛一臉風雨欲來的冷肅。

  雖然這只是導因,主要是因為他老早就想出外闖蕩江湖,所以就把這個當成上天的旨意,逃了,不過這當然不能招供。

  「這樣……還不夠嗎?」

  顯然是不夠。

  「你就因為聽見他們說這句話,就給我離家出走足足四年有餘?!累得我南奔北跑的到處找你!」

  「我又沒有要你找我,別把這帳也算到我頭上嘛!」仇令烈嘀咕。

  「你說什麼?!」仇令剛陰森地瞅著他。

  「沒……沒有,我根本沒開口,大哥聽錯了、聽錯了。」他拚命的搖頭。

  「仇令烈,我想你要有心理準備,未來的幾十年,你要心甘情願的接受我的惡整。」

  「哇!我不回去了!」仇令烈悔不當初。

  「由不得你。」

  「不行啦!大哥,真的不行,我現在真的還不能跟你回堡。」仇令烈認真的說。

  「你在這裡……」仇令剛審視著他。「有牽掛?」

  他點點頭,「如果我要回去,就必須帶她一起走。」

  「那就帶走。」

  「可是她不一定會答應。」他無奈的一歎。

  「不答應就打昏帶走。」仇令剛冷酷的說。

  仇令烈錯愕,隨即搖頭。「算了,這事我會另外再想辦法,你們跟我來吧!我答應她今天會回去。」

  他領著他們通過複雜的巷弄,進入一間高牆圍起的宅院。

  「咦?這裡……」范振杉訝異的輕呼,望向仇令剛。

  「怎麼?」仇令剛問。

  「這裡就是方纔那群蒙古人的主子的地方。」

  仇令剛眼一瞇,環視四周。「主人是什麼身份?」

  「這兒是錦城知府的府邸。」仇令烈回答。

  「令烈,你與他們有關係?」

  「沒有關係,我只不過借知府宅邸裡一座庭園暫住罷了。」他笑道。

  尚未踏進佈陣的庭院,仇令剛便已經發現了。

  「羿樺、振杉,跟緊腳步,別脫隊了。」他吩咐身後的屬下。

  「咦?大哥發現了?」仇令烈訝異的問。

  「裡面布了五行八卦陣,是吧!這就是你『借住』的方法?」

  「呵呵,很不錯吧!」左拐右拐,一會兒,他們便走到木屋前。

  「看得出來你又更精進了。」仇令剛點頭。

  「可好像還是比不過大哥。」仇令烈有點懊惱。

  仇令剛無語,突然眼兒一瞇,望向那間木屋。「有人?」

  「是她吧。」仇令烈回道。

  「她?你要帶走的那個人?」仇令剛疑問。

  「沒錯,我們進去吧!我介紹她給大哥認……」還來不及踏上階梯,木屋的門便砰地開啟,一道嬌小的身影衝了出來。

  「師父!」梅靈心衝進仇令烈的懷裡。

  「師父?」仇令剛嘲諷地望著他。

  仇令烈有點不好意思。「靈心,有客人。」

  「別管客人了,快救人啊!」梅靈心焦急的拉著仇令烈。

  「救人?!怎麼回事?靈心,你又闖禍了嗎?」

  「不是,我是救人,我之前在街上救了一位中原來的姑娘,把她帶進這兒避難,可是她突然肚子疼得受不了,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出去……」

  仇令剛望向佟羿樺,又望向范振杉,這姑娘救的,該不會就是巧巧吧?

  他不假思索地衝進屋,一眼就看見縮在床上不住地呻吟的釋巧巧。

  「巧巧!」他衝上前,輕輕的將她抱了起來,看到她紅腫的左臉頰時,眼神閃過一絲狠戾。「巧巧,你怎麼了?巧巧!」

  釋巧巧微微的睜開眼,訝異的看著仇令剛。

  「堡……堡主……」她眼眶一紅,嗚咽的埋進他的懷裡。

  「巧巧,妳不舒服?!」

  「好痛……我肚子好痛……堡主……你來救我了……好可怕喔!堡主,我差點就被那些人污辱了……好痛……我是不是快死了……孩子是不是……嗚嗚……我不乖……這是報應……好痛……好可怕……」她已經痛得語無倫次,加上之前受到的驚嚇,一古腦的全宣洩出來。

  「噓!不會有事的,我帶你去找大夫,沒有我的同意,閻王也不敢收留你,你別怕,我不會讓你死的。」仇令剛將她抱起,一邊低聲在她耳邊安撫,一邊飛快的往外走。

  仇令烈驚愕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大哥,他是不是離開太久了?

  「大哥他……她是……」

  佟羿樺解釋道:「她是堡主夫人,堡主很疼她,非常非常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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