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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草薰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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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明星] 女人,我要定你了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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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8 12:13:06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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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一,宇宙集團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被所有員工所畏懼的大老闆司徒徹,居然將一個矮不隆咚的小男孩帶進他的辦公室,而且還任命這個小不點為他的私人小秘書,這項舉動,跌破了一群人的眼鏡。

  簡嘉寶這個聰明的小東西果然很會拍馬屁,整整一上午,將他老爸兼老闆的司徒徹伺候得周周到到,他還將自己與母親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講給司徒徹聽,逗得他哈哈大笑。

  他萬萬沒想到,簡靜幽還有那麼可愛的一面,她居然被自己的弟弟要債要到N次裝暈,看來這個孩子果然是個天才。

  到了將近中午,在外面打報表打得快要累掛了的簡靜幽,抱著一大疊文件敲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只見裡面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正興致高昂的坐在一起談論著什麼,看著他們一副相處甚歡的樣子,她不禁感歎父子天性果然可怕。

  見到她進來,簡嘉寶熱情的揚起短嫩的手臂,順便奉上一朵大大的微笑。「嗨,幽幽!」

  她瞪了兒子一眼,走進室內將一疊文件放到桌面上。「這是你要的資料,我都打好了。」

  司徒徹沒有去看桌子上的東西,而是突然一把將簡嘉寶夾到自己手臂內。

  「簡靜幽,你還真是殘忍,自己的弟弟都被我抓來做人質了,可是看你似乎沒有半點關心他的樣子。」

  她滿不在乎的笑了一下。「反正這個一天到晚坑我錢的小子留在我家只會浪費糧食,如果你願意接手幫我養他,我還求之不得呢。」

  修長高挑的身子微微向前傾了一下,她氣死人的朝在司徒徹懷中的兒子擠擠眼睛。「嘉寶,你不是一直嚷著那套《犬夜叉》的漫畫很好看嗎?前段時間還吵著要我給你買米奇的書包、耐吉的鞋子,姐姐是窮人,不過姐姐的老闆是富人,你有方子儘管向他開,司徒大老闆一定會滿足你每一項需求的。」

  司徒徹俊臉一黑,他氣呼呼的瞪著眼前滿臉調侃的女人。「簡靜幽,我可不是這小子的私人提款機,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我就決定施以毒刑好好虐待你的寶貝弟弟。」

  他就不相信,這女人真的狠得下心看她弟弟被他摧殘。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的話不但沒有讓簡靜幽畏懼,對方反而還大大方方的一屁股落座在他辦公桌同時雙手抱胸。

  「好啊,歡迎你將我弟弟活活虐待致死,如果你想不出高級的招數,我可以免費傳授你雨招,比如剝皮、腰斬、烹煮、棍刑、鋸割、斷椎、灌鉛……」

  她越往下說,簡嘉寶的小臉就越黑,他暗自捏緊自己的小拳頭。「可惡的幽幽,有你這樣做人家老……」媽字剛要開口,他急忙收回嘴,「有你這樣做人家老姐的嗎,居然慫恿別人加害於天真可愛純潔無辜的我?」

  「嘉寶,成全一下別人變態的嗜好也算你功德一件好嗎?」她笑得像個魔鬼。

  父子兩人被她氣得瞪圓了雙眼,見狀,她急忙收回氣人的表情揮揮手臂。「好啦好啦,我只是在開玩笑而已,你們兩個不必太認真,司徒老闆,記得伺候好我弟弟,我要出去工作了。」

  她轉身剛要走,司徒徹便叫住她的腳步,他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間。「快到午餐時間了,我幫你帶孩子,你是不是也該請我吃一頓便飯?」

  「我又沒逼你幫我帶小孩。」

  「簡靜幽,你幫你弟弟向我開了那麼多要求我都可以一一滿足他,難道讓你請我吃一頓飯會讓你破產嗎?」這女人怎麼可以這麼不可理喻。

  「對不起我尊敬無比的老闆,上次因為遲到被你扣掉了這個月的全部獎金,除去生活費、水電費以及各項費用後,剩下的錢還真不夠請你吃飯耶。」她笑得惡劣至極,險些沒將司徒徹氣死。

  見她酷酷的轉身要走,抱著簡嘉寶的司徒徹忍不住很沒種的站起身。「喂,今天的午餐由我來請總可以了吧。」為什麼每次讓他低聲下氣的對象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

  抱著男孩繞過辦公桌大步走到她面前,「你再敢拒絕我,我就判你一個不服從上司的罪行把你下個月的獎金也一併扣掉,不信你就試試看。」

  簡嘉寶也跟著起哄的用力點頭,他諂媚的摟住爸爸的脖子。「老大,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可以隨便折磨我家幽幽。」

  父子兩人相視露出惡魔般的壞笑,而慘遭威脅的簡靜幽則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伸出手不客氣的拍向兒子的腦袋。「小鬼,你給我記住。」




  用力地咬下香噴噴的雞腿肉,簡嘉寶烏溜溜的大眼左看一下簡靜幽,右看一下司徒徹。

  「給你們兩個出一個心理測驗怎麼樣?」

  「無聊!」

  「沒興趣!」

  「不要那麼沒幽默感嘛。」

  他好容易將口中的食物吞到肚子中仰起小臉,「假如你們走在沙漠裡渴得快掛了,這時突然發現沙子裡埋了一瓶看上去已經放了好久的清水,你們會不會把它喝掉?。」

  正在喝酒的司徒徹看了看簡靜幽,而此時正在喝果汁的簡靜幽也抬頭看向他,兩人目光在相撞的瞬間,似乎碰撞出無數耀眼的火花。

  瞪著一雙好奇大眼的簡嘉寶則扯了扯兩人的衣襟。「老大,幽幽,現在還不是你們放電的時候,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啦。」

  急忙回過神的簡靜幽掩飾著瞬間漲紅的臉微垂下頭。「沒人會傻得將自己活活渴死。」

  司徒徹輕咳了一聲,順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當然喝。」

  簡嘉寶調皮的朝他們擠擠眼睛。「這個答案可以說明,如果一對歷經很多波折的戀人在多年後重逢,喝了那瓶水,就預示著彼此對對方還有感情存在,反之……」

  他攤攤小手,露出一副你們自己去猜的表情。

  「胡說八道。」她瞪了兒子一眼,原本就尷尬的表情變得更加不自然。

  司徒徹則露出得意的微笑,他長腿在桌子底下踢了踢簡靜幽。「如果在孩子面前承認喜歡我會讓你難堪的話,我們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去討論這件事。」

  她在桌子底下也用力地踹了他一腳。「很抱歉我不能滿足你自作多情的幻想症。」

  「嘖!真是一個死要面子的小女人!」他自大的將叉子上的肉咬到口中,一臉都紅成西紅柿了,還拚命想要偽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幽幽,愛上本少爺並不會讓你降低身價。」

  簡靜幽受下了的抓起盤內的一朵蘿蔔花直接丟到他頭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的臉紅成西紅柿了?」

  「左眼和右眼同時看到。」他靈敏的接過她丟過來的蘿蔔花,並放到鼻子上輕輕一嗅。「謝謝你送我的禮物。」他笑得像個大惡魔。

  「既然你那麼喜歡,那麼我就再多成全你一些。」她抓起剩餘的裝飾菜再次丟向他,司徒徹躲得漂亮,言語之中也充滿了曖昧,連續三次慘遭菜葉攻擊的簡嘉寶則冷著小臉嘟起嘴。

  「拜託!你們兩個如果想打情罵俏,可不可以選一個沒人的地方?」

  兩個大人同時看向他,只見他可愛的小腦袋上,此刻正狼狽的掛著兩片胡蘿蔔,頓時,兩人被他的怪樣子逗得哈哈大笑。

  這邊一家三口表面上其樂融融,引得餐廳一票客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剛剛從門外走進來的齊紹揚一進門,便看到這副讓人心動的場面,當他的目光觸及男女主角的長相後,臉上不禁閃過一抹怪異。

  正在打鬧中的簡靜幽眼角不經意掠過門口,當她看到齊紹揚時,對方很禮貌的朝她點點頭,緩緩走向這邊,他英俊的臉上異常冷靜的保持著最佳的紳士風度。

  「真是巧啊簡小姐,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齊先生,您好。」她也回了對方一個禮貌的微笑。

  他看了看瞬間冷下俊臉的司徒徹。「徹,你也在啊。」

  繃著臉的司徒徹白了他一眼。「出門前真應該查一查黃歷,看看今天是不是我的黑煞日,居然在這種地方也能看到討厭的人。」

  對於他的諷刺,齊紹揚沒有生氣,他只是好脾氣的維持著慣有的微笑,當他看到一副茫然狀的簡嘉寶時,臉上不禁露出一抹下解。「這個孩子……」

  「他是我……」

  弟弟兩個字還沒被筒靜幽說出口,司徒徹突然將簡嘉寶霸氣的抱坐在自己腿上。「他是我兒子!」

  短短五個字,不僅齊紹揚震驚得半死,就連一對母子也狠狠怔了一下。

  司徒徹得意地撇撇嘴,「齊紹揚,這很讓你吃驚嗎,早就警告過你不要隨便打我女人的主意了,現在她連兒子都給我生出來了,識相的話,你以後有多遠就滾多遠,別再讓我看到你。」

  簡靜幽開口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是現場氣氛卻緊張得駭人,兩個男人之間,難道有什麼解下開的糾葛嗎?

  「徹,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其實我和簡小姐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朋友而已……」

  他頓了頓,突然很認真的看向對方。「我媽媽……她最近身體很不好,我爸帶她去日本治療了將近三個月仍舊沒有起色,她……她說她很想見見你……」

  聽到這裡,司徒徹原本就冷冽的目光瞬間變得更加恐怖危險,他縮著瞳孔兇惡的瞪著眼前的男人。「從我面前滾開,我不想看到你。」

  「徹……」

  「我說滾,你聽不懂廣東話嗎?」暴怒的吼聲,震得餐廳內正在用餐的客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被抱在他懷裡的簡嘉寶也嚇白了一張小臉,這樣恐怖的司徒徹,真像從地獄走來的殺人狂。

  被吼的齊紹揚唇角蠕動了幾下,尷尬地投給簡靜幽一記微笑後,轉身無奈離去。

  她小心翼翼打量著司徒徹暴怒的面孔,「雖然我不知道你和齊氏少東之間有著什麼樣的瓜葛,但是在這種場合擺出那種態度,你讓我無法理解,不管怎麼說,齊紹揚從頭到尾對你都是以禮相待……」

  「你沒資格教訓我。」氣頭上的司徒徹狠狠打斷她的話。「不想再惹我生氣,現在就給我閉嘴。」

  看著整間餐廳的人都將同情的目光移向自己,簡靜幽異常冷靜的深吸一口氣。「好吧,我閉嘴!」

  轉身,她無情離去,看著她背影的司徒徹氣呼呼地喚住她。「我有要你離開嗎?你這是什麼見鬼的態度?」

  走在前面的簡靜幽頓了一下腳步,「想要別人對你態度好,你是不是也該檢討一下自己做人的原則,對於那些不值得人尊重的傢伙,我沒必要再去看你臉色行事。」

  鏗鏘有力的幾句話說完,她扭身離開餐廳,司徒徹被她的樣子氣得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有簡嘉寶壯著膽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大,經過我多年來的觀察,幽幽剛剛那副態度說明她氣得不輕。」

  他生硬的咬緊牙齒,雖然明知自己不該將怒氣發洩在無辜的人身上,可是……見鬼!他體內的憤怒,他根本控制不住。




  餐廳事件過後,簡靜幽這個任性又倔強的小女人居然膽敢不理他了。

  司徒徹又氣又怒,可是那個比他還跩的女人對於他表示出來的不滿,甚至連甩都懶得甩一眼。

  大老闆的心情不好,整間公司的員工都跟著提心吊膽,很會哄人開心的簡嘉寶為了調解父母之間僵硬的關係,連吃奶的本事都使出來了,可惜他有一個傲慢的老爸以及一個倔強的老媽。

  賣了整整一周的力氣,得出來的結果還是將對上帥——死棋!

  每個週一的上午,都是公司召開會議的時間,大型會議室內的氣氛因為司徒徹始終冷著的俊臉而變得十分緊張。

  「西貢的那塊地皮我們已經派人去談了,可是村子裡三分之二以上的村民對於我們出的價格很不滿意,那裡的村長說,如果不將價錢提高百分之二十,他們不會將地方讓出來……」

  某高層職員話還沒有講完,一記拍桌子的聲音便在寧靜的會議室驟然響起,聽得很不耐煩的司徒用雙眼凌厲地掃向兩側的員工。

  「身為公司的高級行政人員,如果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告訴我你還有什麼資格繼續留在這裡領那麼高的薪水?」

  「對不起總裁,這件事是我們辦得不妥,我只是想徵求一下您的意見,如果對方真的不肯搬遷的話,我們要不要再將價錢提高幾個百分點?」

  屏著呼吸,被訓的職員一副老鼠見到貓的無勸樣子。

  「你自己覺得呢?」駭人的目光中充滿了嘲弄和諷刺。「要不要我再順便教你怎樣拿錢?怎樣消費?怎樣享受?」

  簡單的幾句話,說得對方面紅耳赤,始終坐在一邊做會議紀錄的簡靜幽忍不住抬起頭。

  「近年來香港的地皮不斷上漲,而司徒先生你給那些村民的補償金是一年前的價格,他們會有反抗情緒,於情於理都屬於正常現象,如果想順利簽下那塊地皮,不如順應民意,沒必要拿自己的下屬出氣。」

  「簡助理,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講話嗎?」偌大的會議室內,唯一敢反抗他怒氣的,為什麼總是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

  簡靜幽無畏地迎視著他冰冷的俊容。「既然司徒先生在就任之後列下這個每週一次的工作總結會議,我想您最終目的就是希望公司裡的員工,能將工作上的一些疑難瑣事拿到檯面上來討論,可是您剛剛那副唯我獨尊的態度……」

  她認真地凝視對方。「讓我不禁懷疑總裁您是不是想藉著開會的名義,而洩自己的私憤,身為員工的我們,如果長期被這樣粗暴的上司領導,恕我抗壓性太低承受不了。」

  「那你想怎麼樣?」他的口氣冷得嚇人。

  她沉默了幾秒鐘後,終於站起身垂下頭。「我想辭職!」

  就算她是一個在感情上很懦弱的女人吧,她不敢保證自己繼續留在他身邊,那顆早已塵封的心會不會再度為他而開,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事情幾乎快要讓她無法招架,她居然會在乎司徒徹對自己的態度。

  是的!當他用那麼凶的語氣對自己講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傷害了一樣難受無比,她是無慾無愛的簡靜幽,冷靜沉穩,甚至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神態自若的簡靜幽。

  可是自從司徒徹出現之後,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個男人就像病毒一樣,無孔不入的鑽進她的體內,腐蝕她的靈魂,再不脫身,她的下場一定會狼狽得讓人同情。

  當辭職兩個字從她口中講出來的時候,司徒徹感覺體內像爆炸了一樣憤怒,看著這個時時刻刻都想要逃開他的女人,他真想直接掐死她算了。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時,司徒徹放在會議桌上的手機適時響起,他警告的瞪了簡靜幽一眼,不耐煩的抓起手機粗暴地按下接聽鍵,低應一聲後,他的俊臉突然在瞬間變得黑暗無比。

  他怔怔地拎著手中的手機,僵硬的面孔幾乎失去人類該有的情緒。

  「啪——」指尖的手機當著眾人的面從他掌內滑落,掉在檀木做的會議桌上,發出一個震耳欲聾的巨響。

  站在離他不遠處的簡靜幽詫異的看著他失常的表情。這樣的司徒徹,為什麼讓她產生了一股沒來由的心痛和擔憂?

  許久過後,他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的一票下屬,「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吧。」

  起身,他邁開長腿走向會議室外,走出一半後,又突然轉過身怔怔地看著同樣也在看著他的簡靜幽,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猛地抓起她的手話也不說一聲,直接將她揪出會議室。

  「司徒徹,你要帶我去哪裡?」她不得不跟著他的長腿一路小跑。

  「陪我去日本!」

  「什麼?」




  簡靜幽萬萬沒想到,司徒徹居然將她強行拎上他的私人小飛機!

  看著自己現在所處的萬丈高空,第一次乘坐這種東西的她不禁感慨,金錢真是一個好東西,它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來滿足人們的私慾,司徒徹背後的財富,果然讓人無法估量。

  轉過頭,她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司徒徹,自從登上飛機後他始終沒有吭過半聲,只是緊緊抓著她的手斜靠在機窗旁,以往的蠻橫面孔突然變得頹廢無比,凌厲的雙眼內空洞得沒有一絲情緒存在,他就像一個被人掏空了靈魂的俊美雕像,這樣的司徒徹,竟然讓她產生了心痛的感覺。

  簡靜幽似乎從他掌心內體會到了冰冷。他的手好涼,他的身體彷彿也跟著顫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向暴戾傲慢的他居然會在她面前表現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向來不會對人表達自己真正感情的她,悄悄加重了抓在他大手上的力道,這個細微的動作,令身邊的司徒徹一震。

  他看著她,抿在一起的唇角蠕動了幾下,接著,他也同樣加重了自己手掌上的力道,當兩隻手緊緊交握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同時感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情愫在彼此間悄然上揚。

  「當你知道自己父母不在了的時候,你的心會痛嗎?」許久之後,突兀的聲音如鬼魅般穿破這個幽靜而詭異的空間。

  簡靜幽微微一愣,思緒不禁拉向遠方,「會吧!」她的聲音就像從遙遠的天空陣來。

  司徒徹有如一個初生的嬰兒般,張著一雙清澄的眸子盯著她看。

  她沉吟了許久,捏在他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的加重幾分。「我爸爸是一個很普通的公司職員,媽媽是他的大學同學,我不知道那個年代他們到底是怎麼相愛的,不過我相信,爸爸愛媽媽,超過愛他身邊的一切……」

  思緒漸漸拉向遠方——

  「媽媽從生下我之後,身體狀況就一天比一天差,爸爸為了給她籌錢治病,幾乎變賣了所有家產,我記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爸媽就帶著我不斷搬家,房子越搬越小,直到最後,我們一家三口只能住在租來的房子裡。」

  司徒徹看著她空洞的小臉,上面似乎染滿了努力抑制的痛楚和悲傷,這樣的她,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看過?

  「我媽病得最重的那一次,我家真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爸爸為了維持她的生命,竟然跑去搶劫……」

  說到這裡,簡靜幽無神的雙眼突然閃過一抹悲哀。「不過他的運氣似乎很不好,才第一次出手就被警察抓個正著,被判了三年零六個月,入獄的第二周,我媽很不幸的去世了,爸爸為了看媽媽最後一眼,竟然想要越獄,可惜卻被追捕他的警察一槍命中後腦……」

  一顆晶瑩的淚水從眼眶滾出,她微垂下頭,帶著溫度的眼淚滴落到她和他相互交握的手背上,她牽強的扯出一抹苦澀的微笑。「我有一個很不幸的童年,是嗎?」

  他看著她偽裝出來的倔強面孔,他大手一拉,霸道的把她扯進自己懷中,緊緊抱著她纖瘦的肩膀,幾乎想要將她揉進自己體內。

  「你這個傻瓜!」他低沉的嗓音充滿了責備和怒意。「為什麼要這麼倔,難道你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需要人時時去保護的小東西嗎?」

  他的心在痛,為她不幸的童年、為她曾受過的苦難、為她每次都偽裝出來的獨立和堅強……

  靠在他懷中的簡靜幽感受著這片刻的幸福和安慰,如果愛上他要下萬劫不復的地獄,她也要放縱自己一次。

  疲憊了這麼多年,就讓她的心好好休息一下吧。

  寧靜的機艙,此刻只能聽到彼此均勻的呼吸聲,外面的天色漸漸變得昏暗起來,兩個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相擁在一起,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當飛機降落在日本一處豪華別墅的天台時,不知何時已經沉沉睡去的簡靜幽才緩緩張開雙眼。

  「你醒了?」頭頂,傳來司徒徹性感的嗓音,他輕柔的撫了撫她的一頭秀髮,「我們到了。」

  從他懷中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她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已經降落在地面上的小飛機機門被人用力拉開,幾個看上去穿著都很氣派的日本人恭敬的站在外面。

  他摟著簡靜幽的肩膀緩緩從機艙內走出,為首的是一個長相秀美的日本女子,看到司徒徹走下飛機時,她禮貌的半彎下身。

  「司徒先生,您比我們預計到達的時間提前了二十五分鐘。」她說話的時候,雙眼還不自覺的瞟了一眼被摟在他懷中的女人。

  司徒徹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他看向迎接自己的眾人,然後加大摟在簡靜幽肩上的力道,不必開口講話,已經向眾人道出她就是他女人的身份。

  「困了的話,我馬上安排他們帶你進臥室補眠。」他的聲音柔得就像怕弄壞了她一樣。

  「我還好。」她點了點頭,雙眼本能的看向正用凌厲目光盯著自己的日本女子。「徹,不為我們介紹一下嗎?這位小姐是……」她入境隨俗的用日文問道。

  「我們宇宙集團日本分公司的負責人,她叫中川江美。」司徒徹的心情因為她一句親暱的徹而變得大好起來,同樣以日文回答她。

  淡淡地點了點頭,中川江美的臉色似乎還有些複雜,聰明如簡靜幽,僅僅因為對方臉上的一個細微表情,就猜測出了幾分端倪。

  她回以禮貌的一記微笑,沒有過多言語上的交流,不過,她緊緊偎在司徒徹身邊的這個動作,卻讓對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一臉心事重重的司徒徹沒有注意太多,他緊摟著身側的簡靜幽,「江美,把地點給我,我馬上去。」

  「是!」看著他摟著簡靜幽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便向庭院走去,中川江美極不情願的低應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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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8 12:13:3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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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靜幽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司徒徹帶進了靈堂。

  看著靈堂內擺放著的巨大照片,上面的女人大概五十歲上下,如果仔細看對方的五宮和長相,不難看出她年輕時應該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絕美女子。

  傍晚的靈堂顯得有些冷清和寂寞,幾個負責守夜的男子在看到司徒徹的到來時,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跪在棺木前披麻帶孝的年輕男子——

  她驚訝的發現對方居然是曾有過幾面之緣的齊紹揚。天哪!他怎麼會在這裡?

  司徒徹冷著俊臉目不轉睛的走到照片前盯著裡面的女人,他沒有行禮,也沒有下跪,眼內流露出來的不知是恨抑或是痛,複雜得讓人不解。

  看到他的出現,跪在地上的齊紹揚禮貌的朝他點點頭。「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他嘲弄的撇撇唇角。「因為有一些公事要來日本處理,所以順便看看這女人的後事辦得熱不熱鬧,看到有人給她送終而沒被直接棄屍山頭,我該慶幸她養了一個你這麼孝敬的繼子。」

  說著,他從衣內掏出一疊鈔票甩落在照片前。「給她在陰間做買路費吧。」

  語畢,他轉身拉起震驚中的簡靜幽就向靈堂外走去。

  「徹,來了日本,你難道就不想祭拜一下自己的親生母親嗎?」

  「她不配做本少爺我的母親。」沒有回過頭,只是微微別過自己的下巴,他就像一個高傲的君王一樣漠視著眼前的這一切。

  跪在地上的齊紹揚緩緩站起高大的身子走到他身後。「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很牽掛遠在美國的你,無論你有多麼恨她怨她,徹,我只希望你可以原諒一個死人。」

  「她在做夢!」陰狠的四個字從齒縫內扯出後,司徒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簡靜幽無聲無息的跟在他身邊,腦子裡全是讓她不解的亂七八糟。齊紹揚和司徒徹,這兩個人到底有著怎樣的恩怨?靈堂裡躺著的那個女人,真的是司徒徹的母親嗎?

  他那麼心急的從香港趕來日本,可是在踏進靈堂後又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高傲模樣,什麼樣的恨,才能讓身為人子的他連頭也不磕一個就從裡面走出來?

  一路上他始終沉著俊臉下吭聲,當車子抵達他在日本的別墅時,家裡的下人們都已經入睡了,看著他滿臉憔悴的樣子,簡靜幽把他送到臥室內順便拍拍他的肩。

  「我猜你一定餓了,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吃……」

  她剛欲轉身,背後的司徒徹便在黑暗中將她扯入懷中,她感覺他的力道似乎要把自己揉進他體內,甚至,她能感受到他冰冷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徹……」黑暗中,她找到自己的聲音,雙手本能去撫摸他堅挺的後背。

  「陪我一會好嗎?」哽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不敢相信這個一向高傲自大的男人竟然會哭……

  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內,濕濕的淚水浸透她薄薄的衣衫,再也控制不住的司徒徹此刻就像一個被人拋棄的孩子般無助的哭著,她心驚著這樣的他,體內的某一根神經跟著他的情緒而微微波動。

  「那個女人在我五歲時就拋下我和別的男人私奔了,她說她嫁了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丈夫,她說她無法忍受沒有愛情的婚姻,她說她愛上了別的孩子的爸爸……」

  黑暗中,傳來司徒徹帶著哭意的嗓音,他緊緊摟著簡靜幽,就像摟住可以賴以生存的海上浮木。

  「我求她不要拋下我也不要拋下爸爸,可是她好殘忍,扔下當時還在發高燒的我,就這樣和別的男人離開了我身邊,我好恨她,無數次在夢裡,我都希望她盡快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可是……」

  他顫抖著嗓音,「現在她真的消失了,我發現自己的心又好痛好痛,我該怎麼辦?幽幽,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她心痛的抱緊他的頭,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痛苦的臉,可是卻能體會他痛苦的感覺。

  「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沒有理由可講,愛或是恨,無非都是自己給自己造成的煩擾,我想你媽媽……她並非殘忍,只不過她想在這個世界裡尋找屬於她自己的幸福而已……」

  難怪司徒徹會殘暴得沒有一絲柔情,一個自小被母親拋棄的孩子,他的心靈一定受到很大的傷害吧。

  現在她終於可以理解他為什麼會那麼討厭齊紹揚了,他的親生母親居然拋下他轉而將母愛送給別的小孩,出子人類最基本的嫉妒,他恨著齊紹揚也是人之常情。

  「我是一個很殘忍、很不孝的兒子對嗎?」他突然冷笑一聲,「在自己母親的靈堂內,我居然連頭也沒磕一個,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知道你還是愛她的。」她安慰的拍著他的後背。「否則你不會在聽到她去世的消息後,就像個無主靈魂一樣從香港跑到日本,其實選擇原諒,並非一件多麼艱難的事,她畢竟是你的母親。」

  沉默許久,簡靜幽捧起他的下頷送上自己的唇,輕輕吻著他冰冷的嘴唇,鹹鹹的淚水掛在他的俊臉上,她知道向來高傲的司徒徹不願讓人看到他最脆弱的一面,她只是伸出舌尖,輕輕舔去他臉上的狼狽。

  這樣輕柔的動作,令司徒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體內想要她的慾望,狠狠地將她攔腰抱起,兩個人就像乾柴遇上烈火一樣滾落在柔軟的大床上。

  他們瘋狂地吻在一起,這種突然爆發的情感就像被封了N個世紀那麼久,最後終於得到解脫和釋放,當司徒徹將瘦弱的簡靜幽壓在自己身下的瞬間,他突然停下狂吻她的動作。

  「這次我沒有給你下迷藥……」他重重地喘息著,像似極力遏制著自己體內狂暴的慾望。

  仰躺在他身下的簡靜幽軟臂一勾,將他的頭壓在自己胸口上,「我知道。」

  短短三個字,說明了她心甘情願想要將自己交給他的事實。

  一陣靜默過後,壓抑了不知多久的司徒徹終於俯下身,將這個他整整牽掛了八年、在乎了八年,甚至愛了八年的女人徹徹底底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中,再也不想放開她……




  清晨,櫻花的香氣透過敞開的窗戶飄進臥室內,擺放在床頭的一支銀白色女用手機在此刻滴滴作響。

  這個聲音,讓正在熟睡中的長髮美女不情願的張開媚眼,她懶懶地伸了一下酸痛的嬌軀,一條潔白柔軟的手臂像尋寶一樣伸出被子外去抓不住作響的手機。

  掀開手機蓋,還沒等她講話,彼端便傳來一個稚嫩的嗓音。

  「幽幽,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聽說你和司徒老大連夜乘飛機去了日本,把我一個人丟在香港無人問津……」

  簡嘉寶的話還沒吼完,被他大嗓門刺得耳膜險些穿孔的簡靜幽便將手機拎至半公尺外。

  「可惡的幽幽,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喂——幽幽……幽幽……」

  「別吼了,我在聽。」她沒好氣的打斷兒子像麻雀般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喊叫聲,「你知不知道清晨擾人睡眠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

  「哎,我還沒有控告你對未成年兒童行使遺棄罪呢……」

  「據我所知,不久前你已經很狗腿的找到了可以孝敬的老大,想告狀,你可以直接去告你現在的監護人……」

  她的話還沒講完,手中的手機突然被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司徒徹一手奪去,他赤裸著上半身,將性感的身子靠在床頭。

  「嘉寶,我和你姐要在日本待上一段時間,如果你覺得一個人在香港很悶的話,我可以派專機將你接到日本來……」

  「司徒老大?」彼端的簡嘉寶大叫一聲。「最好不要告訴我,你和我家幽幽昨天晚上剛好睡在一張床上。」

  一抹性感迷人的笑容爬上司徒徹的俊臉,他將離自己不遠處的簡靜幽扯進懷中把玩著她的髮絲。「親愛的,你有一個很聰明的弟弟。」

  仍舊保持著半清醒狀態的她虛應的笑著。不知道如果當司徒徹得知她所謂的弟弟就是他的親生兒子時,會不會把她活活宰了吃了。

  彼端的簡嘉寶不知說了一大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逗得司徒徹哈哈大笑,當他放下手機後,突然傾身向前吻了她的臉頰一記。

  「給我生一個像嘉寶那麼可愛的兒子吧。」

  這句話令簡靜幽微微一怔,她尷尬地笑了一下。「我怕你們司徒家的基因不好,就算是生出來的種,也不見得比我家嘉寶優秀。」

  「喂,你這個女人皮癢欠揍嗎?」他假意繃起俊容粗暴地將她環在自己赤裸的胸前,「居然敢懷疑我司徒徹的能力,要不要我們現在來測試一下你話中的真實性?」

  仰躺在他懷中的簡靜幽沒好氣的打了他一下。「現在是早晨,別玩了……」

  話還沒說完,臥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開,中川江美硬生生地闖進來。

  「徹,昨天……」

  她話還沒講完,就看到英俊性感的司徒徹,懷中摟著一個媚態百生的長髮美女,頓時,她驚呆在原地,白皙的臉上也漲滿了帶著嫉妒的紅潮。

  她的到來,令躺在司徒徹懷中的簡靜幽微微挑了一下眉頭,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口處的中川江美,瞳孔因為對方親暱的叫出「徹」這個字而緊緊縮起。

  聰明的她沒有當場將妒意表現出來,僅是微微一笑,柔軟的手臂當著中川江美的面輕輕攬住司徒徹的脖子。

  「雖然我不太懂日本的民族文化,不過身為你的下屬,這樣不分時間地點的闖進老闆臥室觀賞我們之間的床上激情,中川小姐的臉上過得去,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頓譏諷,令司徒徹怔了一下,他沒好氣的瞪向門口處的中川江美。「出去!」

  沒有多餘的廢話,僅僅是一個讓人心寒的眼神,就足以證明他體內的怒氣。

  被命令了的中川江美張開口似乎要說些什麼,可是目光觸及到簡靜幽善惡不明的絕美面孔時,她轉而恭敬萬分的彎下身。

  「對不起司徒先生,是我的大意,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說完,她轉身掩門而去。

  披著被子倚在司徒徹懷中的簡靜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有魅力的男人果然吃香,被女下屬所覬覦這種事應該經常發生在你身上吧。」

  見他一臉不解,她突然冷笑一聲,「她叫你徹的時候,似乎很順口啊。」

  「和我相處時間比較長的人,都會這樣子叫我……」

  他的話還沒講完,簡靜幽便抓過旁邊的手機迅速按下一組號碼,就在他奇怪的時候,只見她迷人的小臉上率先露出一抹迷惑人心的媚笑。

  「阿傑,我是你親愛的幽幽……」

  被她搞得一頭霧水的司徒徹,在聽到「親愛的幽幽」這幾個字從她口中講出來時,俊臉頓時一黯,他幾乎想也不想便奪過她手中的手機不客氣的扔到一邊。

  「死女人,在我面前你也敢和別的男人調情?你還稱自己是那個混蛋親愛的幽幽……」

  「和我相處時間比較長的人,都會這樣子稱呼我。」哼!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就是!

  聽著她陰陽怪氣的嘲弄,這才反應過來的司徒徹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吃醋了。」

  被他調侃了的簡靜幽高傲的別過下巴。「你不也是?」

  他無奈的皺皺濃眉,大手用力捏了捏她的下頷。「幽幽,你還真是一個不懂吃虧的小女人。」

  他突然又把她撈進自己懷中,「可是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自信、高傲、任性、倔強、饋起來讓人恨不得想暴打一頓,可是看到你這張無辜又氣死人的小臉,我又捨不得碰你半根指頭……」

  他臉上佈滿無奈,抱在她身上的力道也漸漸加重。「我是唾手可得天下的司徒徹,但是在面對你這個纏人的小東西時,卻總是將自己最卑微的一面展現在你面前,偏偏你這個該被吊起來毒打的女人,每次面對本少爺我對你的專寵時,表現出來的都是不屑和傲慢……」

  低歎一聲後,他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頂。「八年前對你,我以為只是自己過於好勝而一時衝動,可是八年後,這種拚命想要得到你的人和你的心的想法不但沒有改變,反而還日以繼夜的不斷加深,幽幽,告訴我,我該拿你這個磨人的小魔頭怎麼辦才好?」

  被他禁錮在懷中的簡靜幽聽著他的抱怨,內心深處被塵封了許久的那塊角落正在一點一點的復甦,他霸氣的柔情,幾乎快要摧毀她偽裝多年的防備,這個站在世界頂端的男人,她真的可以選開他對自己布下的種種迷情陣嗎?

  她像只優雅的貓一樣躺在他寬厚的胸前,感受著他帶給自己的疼寵與呵護,如果愛上他注定要遭到天打雷劈的懲罰,那麼她死而無憾!




  雖然司徒徹仍舊不肯原諒曾經拋棄過他的母親,可是葬禮過後,他還是參加了下葬儀式。

  這樣的場合,身為親生子的司徒徹卻沒有為自己的母親親自披麻帶孝,表面不說,可是簡靜幽卻能感受到他心底的痛意和難過。

  當事情全部落定之後,鬱悶了整整兩天的司徒徹,樣子看上去終於不再那麼憔悴。

  清晨,偌大的餐廳中,除了兩旁恭敬服侍的傭人,真正用餐的只有司徒徹、簡靜幽以及中川江美三人。

  簡靜幽這才知道,原來這座豪華的別墅是司徒徹子三年前在日本開設分公司時購置的房產,因為他長時間不在日本居住,所以這座豪華的大宅便交給日本分公司的負責人中川江美看管。

  只是這個看上去整天繃著臉的中川江美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都會表現出陰鬱的死人面孔,她不是傻子,這女人絕對喜歡司徒徹!

  那種赤裸裸的眼神出賣了她偽裝出來的謙恭,只是這種感覺,令她心底相當不爽!就算是說她嫉妒也好,當她親眼看到別的女人覬覦著她愛的男人時,女人之間最原始的排斥感讓她無法真正去接受中川江美的存在。

  「剛剛我已經打電話吩咐香港那邊的下屬了,明天下午,嘉寶會被接到日本東京。」

  司徒徹的聲音,打破了簡靜幽的冥想,她眉頭一皺,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要接他來?我以為事情辦完之後就會立刻回香港。」

  他優雅地吃著早餐,英俊的面容上只是象徵性的甩出一抹沉笑。「既然都來了,不玩幾天就回去,多對不起這趟日本之行啊。」

  「噢……」她故意拉長聲音,修長的十指很淑女的切割著盤內的牛排。「還以為你是一個公正無私的老闆,沒想到竟然也會藉著出差的理由順便不務正業。」

  聽到這種話,司徒徹不禁皺起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她抬起頭無畏的看著他,「最好不要告訴我你的理解能力也下降了。」說著,她還氣死人的衝他擠擠眼睛。

  這個嘴巴刁鑽的小女人!他沒好氣的抬手敲了她的額頭一記。「別忘了我是你的老闆,身為人家屬下居然膽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真該好好把你吊起來重打一頓。」

  「隨時歡迎你宰了我。」她不在乎地端起杯子剛要喝水,不料坐在她對面的中川江美又羨又嫉的目光竟像毒蛇猛獸一樣斜視著她。

  看到這種眼神,簡靜幽心底就老大不高興。不知道自己再在日本多留一天,她的下場會不會是被這女人恐怖的目光給活活射死。

  「我想回香港!」輕啜了一口果汁後,她沉著小臉說道。

  面對她突然間的轉變,司徒徹不禁奇怪的看向她。「我都已經安排好在日本的行程了,而且還有幾個當地的老客戶需要我去拜訪一下……」

  「那你可以自己留在日本,我一個人坐飛機回去。」

  看著她一臉任性的樣子,司徒徹原本還嬌寵她的俊容不禁冷下幾分。「我記憶中的簡靜幽,應該沒有你這麼不可理喻吧,給我一個你非要離開的理由。」

  「日本的空氣讓我覺得窒息。」吊兒郎當的聳聳肩,「就這麼簡單!」

  「幽,你真是被我給寵壞了。」他壓下胸口隱隱的不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別使小孩子脾氣,留在這裡陪我。」

  語氣雖輕,卻充滿了不容人反抗的嚴厲。

  坐在一邊始終未吭聲的中川江美看不下去的用餐布擦擦嘴角。「真的很佩服簡小姐呢,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中國女人到底是怎樣與自己的上司兼男友相處,不過您的叛逆精神卻讓我相當折服。」

  憋了整整兩天的中川江美雖然努力遏制著自己的脾氣,可是看到簡靜幽,她胸口的怒氣就不由得蜂擁而上,她與司徒徹相識整整五年,這個冷酷又高傲的男人幾時會因為一個女人而皺眉頭,這個簡靜幽雖然生了一副嬌媚迷人的臉蛋,可是她卑微的身份卻不配得到司徒徹如此的寵愛。

  當兩天前她下小心推開臥室大門撞見兩人親密的相擁在床上後,積壓在心底的嫉妒終於如火山般爆發出來。

  自從她憑著自己的能力拚命在宇宙集團擁有一席之地後,司徒徹這個優秀的男人便成了她此生的目標。

  本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早晚有一天會發現她的存在,可是沒想到,他的身邊竟然多了一個沒沒無聞的簡靜幽。

  這個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中國女人,憑什麼可以得到司徒徹的恩寵?

  面對她的惡意挑釁,正在優雅用餐中的簡靜幽似笑非笑的聳聳肩。「恕我愚鈍,中川小姐似乎話中有話哦。」

  畢竟在商場上打滾了幾年,中川江美保持著臉上慣有的笑容。「也沒什麼,只是我們的民族文化教育我們在與人相處時,要學會禮讓和服從。」

  「噢?這倒是讓我感到好奇了。」簡靜幽停下用餐的動作玩味的挑挑眉頭。「何謂服從?」

  「幽幽……」司徒徹看出她的臉色因為中川江美的話而露出一絲不明顯的怒意,他想要抓她的手,不料卻被她反手打掉。

  「閃一邊去,我正在向中川小姐討教該如何服從男人之道。」

  她粗暴的樣子,令中川江美更加看不下去,她強行忍下怒氣緊緊捏著手中的餐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中國是一個龐大的禮儀之邦,所謂三從,即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隨子,所謂四德,即婦德、婦言、婦容、婦功。簡小姐,身為女人的您,可有去遵守這些呢?」

  聽到這番話,簡靜幽險些笑出聲來。「忘了告訴你,我上學的時候學習成績差到讓所有老師想去自殺,你口中的那些孔孟之道更是被我丟到了外層空間,當然……」

  她突然站起身繞過餐桌從背後勾起中川江美的下巴並邪氣的俯下身。「可不可以給我演示一下,您是如何與男人相處的?」

  說著,她坐到對方身邊蹺起長腿一手支起漂亮的下巴。「美人,現在就把我當做你的男人吧。」

  她邪惡的挑逗,令中川江美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就連一邊的司徒徹都忍不住好笑於整人中的簡靜幽。

  他深知她這個小女人嘴巴厲害得可以殺人於無形,不過江美好歹也是自己公司的員工,玩得太過火,他不敢保證她不會被逼到自殺。

  假裝威嚴的輕咳一聲,他沉著面孔看了對方一眼。「幽幽,別玩了,再不吃早餐,一會涼掉就不好了。」

  簡靜幽抬眼冷笑一聲,「怕自己在意的女人會受到我這隻大惡魔的傷害你早說嘛,看在你是我現在老闆的面子上,怎麼說我都該給你這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幾時說過她是我在意的女人了?而且我也沒有想過英雄救美……」這女人是不是太會扭曲事實了?

  「既然沒想過,那我想向中川小姐討教討教做為女人的三從四德之道,你幹麼那麼心急的拚命阻止啊?」

  看著她陰陽怪氣的樣子,司徒徹真是氣也不是怒也不是,他無奈的揮揮手。「懶得理你,你去玩吧。」

  他的話,令中川江美剛剛升起的那股幸福感在瞬間消失。「司徒先生……」

  她剛要說話,不料簡靜幽卻霸氣的抓過她的下巴。「美人,我比較鍾情於貴國的跪式服務,不如今天的早餐,你就給我上演一段那樣的場面好嗎?」

  「喂……」

  「NO!NO!NO!」她氣人的搖了搖手。「不可以直呼餵這個字,要叫主人。」

  「簡靜幽……」中川江美忍不住大叫出聲。「我不是你要玩的玩具……」

  「徹呀,你的下屬似乎還滿有反抗精神的呢。」她假裝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看來我繼續留在日本會讓中川小姐產生不爽的心理,所以我決定下午回香港。」

  司徒徹沒好氣的白她一眼,而後又瞪向惹起事端的中川江美。「今天她若是離開日本,你也別想繼續留下。」

  冷酷決絕的命令,讓餐廳內一時間出現了緊張的氣氛,蹺著長腿的簡靜幽依舊保持著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態度,而慘遭威脅的中川江美則臉色難看的深吸一口氣,她站起身不情願的走到簡靜幽面前半垂下頭。

  「對不起,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剛剛的一時口快好嗎?」

  「中川小姐不要這麼說嘛,人家只是想向你討教一下身為女人應該遵守的服從之道……」

  「請簡小姐忘掉我說過的那些蠢話。」為了可以留在司徒徹的羽翼之下,她選擇了忍氣吞聲。

  簡靜幽的唇角突然揚起一抹惡魔般的冷笑。「好吧,看在中川小姐如此為難的面子上,遊戲結束!」

  「謝謝!」謙恭的說完後,她滿臉難堪的看了司徒徹一眼,而後起身道別,帶著一股委屈離開餐廳。

  看著簡靜幽露出一張勝利的表情,司徒徹不禁無奈地搖搖頭,起身走到她身側,抬起手一把將她拎進自己懷中。

  「你果然被我寵壞了。」這個刁鑽的女人,任何時候都不會讓自己落到失敗者的下場,簡靜幽——她的另類讓他頭痛著的同時,也深深讓他為之折服。

  被摟在他胸前的簡靜幽邪惡的露出一抹微笑。「所以你可要牢牢謹記,對於那些沒事喜歡來惹怒我的人,我會讓他們嘗到後悔的真正定義。」

  抱著她的司徒徹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她頭上,欣賞的微笑佈滿整張俊臉。「我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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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8 12:13:5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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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過後,公司內似乎因為內部網絡出了點問題,還沒等洗完熱水澡,司徒徹便匆忙的驅車離開別墅。

  因為兒子明天會被人接到日本,所以簡靜幽在梳洗完畢之後,打算一個人出門給兒子買一些日常用品,順便逛逛日本的百貨公司,當她走到付款處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皮夾忘記帶出來了。

  「小姐,您的消費一共是七千元。」看著簡靜幽站在收銀台前猶豫了好久也沒有將錢取出,百貨公司的服務人員很有禮貌的再次將她的消費狀況敘述一逼。

  簡靜幽尷尬的笑了一下,「很抱歉,我的……」

  她話還沒說完,嶄新的七張千元日幣便送到收款小姐面前。「她的帳由我來付吧。」

  好熟悉的聲音,轉過頭,齊紹揚的身影居然出現在她身後,頓時,她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怎麼是你?」

  「看到有人因為忘記帶錢包而被困在這裡,所以我打算做一回騎士來解救簡小姐的窘境呀。」他半開著玩笑,收款小姐恭恭敬敬的將錢收好後,把物品紛紛裝進袋內交給簡靜幽。

  「您拿好!」

  接過對方手中的東西,她投給齊紹揚一記無奈的微笑。「算我欠你的。」

  「才七千塊而已。」他聳聳肩,「這家百貨公司剛好是我們齊氏在日本的眾產業之一,你肯來這裡購物,是我們百貨公司的榮幸。」

  「你這樣一說,下次再來日本的話,我不來這裡消費就對不起你了。」

  兩人並肩走出大門,齊紹揚斯文俊秀的臉上閃過一抹真誠。「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大家有緣碰到了,去喝一杯咖啡怎麼樣?」

  「呃……」

  見她露出猶豫的表情,齊紹揚又繼續道:「如果你怕司徒徹誤會,我不會強人所難。」

  聽到這句話,她忍不住好笑的聳聳肩,隨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齊先生請帶路吧。」

  十五分鐘後,兩人一同踏進東京有名的咖啡廳,各自要了一杯意大利拿鐵和卡布奇諾。

  「你和司徒徹,真的是相處很久的戀人嗎?」寒暄了一陣之後,齊紹揚輕輕攪動著瓷杯內的深棕色液體,將話題扯到司徒徹身上。

  微微怔了一下,簡靜幽面對這個尖銳問題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和司徒徹……原本針鋒相對的兩個人,在歷經了整整八年之後,現在的關係曖昧得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或者情人、或者朋友,又像極了可以滿足對方情慾的床伴。

  「他曾是我新德西學院的學長。」許久之後,她四兩撥千斤的將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道出來,她沒說謊,這是事實。

  「那個孩子……」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杯沿一小會兒,「真的是你和司徒徹的骨肉?」

  「看來齊先生今天請我喝咖啡,是對我的私人生活產生好奇了呢。」

  被調侃了的齊紹揚俊臉閃過一抹尷尬,「Sorry,只是有一些不敢相信,憑我對他這麼多年的瞭解,徹那種男人應該不像一個孩子的爸爸。」

  「你叫他徹?」簡靜幽玩味的挑挑眉,「多次相遇的場面,他對你始終都是針鋒相對,可是你卻總用暱稱來喚他,我不解……」

  「其實我和徹是從小就認識的玩伴。」輕啜了一口咖啡,見她露出詢問的表情,他又繼續道:「那個時候我們齊家的產業也在紐約,我爸爸和徹的爸爸是大學同學兼商場夥伴,我比徹大了四歲,由於我的生母在產下我的時候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所以我媽……也就是徹的親生母親,那個時候非常照顧我。」

  簡靜幽認真地看著他陷入回憶中,原來齊紹揚和司徒徹居然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對方了。

  「徹的爸爸是一個工作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天是留在公司上班的,有一次徹的媽媽因為小產而昏倒,我爸爸在慌亂之中將她抱到醫院,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兩個人漸漸產生感情了吧。」

  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其實小時候,我很喜歡帶著徹一起玩,當他叫我紹揚哥哥的時候,我恨不得去世的媽媽也能生出一個那麼可愛的弟弟給我,可是沒想到……」

  他輕輕垂下頭,「有些時候大人們的殘酷決定,會毀了我們小孩間的友誼,當徹的媽媽將全部母愛從徹身上轉移給我時,我就知道,這輩子我和徹之間永遠也不會再有交集的一天。」

  「所以每次面對司徒徹對你無理的挑釁時,你都選擇用忍氣吞聲的方式來贖罪嗎?」

  齊紹揚雙手抱著杯沿自嘲的笑了一下。「就算我欠他的吧,其實徹的命也很苦。」

  簡靜幽因為這樣的話題而陷入一陣沉默之中。自從八年前她遇到司徒徹的那天開始,蠻橫狂妄、高傲自負等字眼就已經被她安裝到他頭上,誰又能料到,鐵一樣堅強的司徒徹,內心深處竟也有著如此脆弱的一面。

  越瞭解他,自己愛他的那顆心便淪陷得益發無可自拔,她到底該拿他怎麼辦?

  「雖然我不是徹的親生哥哥,可是我卻希望他能夠得到幸福。」

  沉吟片刻,耳邊再次響起齊紹揚低柔的嗓音,他越過咖啡桌輕輕握住她的手,表情很認真。「徹的媽媽在臨終之前,一直都很愧疚於當初對他所做出的種種殘忍,能夠讓她的親生兒子快樂是她死前唯一的希望,我看得出徹很在乎你,否則這次他母親去世,也不會把你帶來日本,簡小姐,如果可以的話,徹的幸福就拜託你了。」

  被如此慎重委任的簡靜幽沉著的笑了一下,「我盡力而為。」

  兩人彼此相視而笑,抽回手輕啜了口杯裡香醇的液體,偶然抬起眼的齊紹揚驀的發現咖啡廳不遠處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看到他拾起頭的同時,慌張的在掩飾著手中的什麼東西。

  托著杯子的他微斂了下眉頭,而這個動作,也被聰明的簡靜幽給捕捉到。

  「發生什麼事了嗎?」

  快速收回內斂目光的齊紹揚微微笑了一下,「沒有,可能只是我的多心而已,謝謝你肯陪我出來喝咖啡。」

  「這是我的榮幸。」




  「這個是我,這個是我未來老婆,這個是我未來老婆的弟弟……」

  豪華的廚房內,只穿了一套家居休閒服的司徒徹就像個調皮的大男孩,他捧起三個被捏得皺巴巴,且有些發黑的麵團獻寶兒似的送到正在烹製餅乾的簡靜幽面前。

  「親愛的,這是你未來老公我送你的禮物哦。」

  繫著圍裙的簡靜幽抽空看了他一眼,英俊迷人的司徒徹手中還捧著三隻醜得像鬼似的面娃娃,俊美得幾近邪氣的臉上還狼狽地掛著幾朵白色麵粉。

  沒想到從前那個只會裝酷要帥的冷面帥哥,居然也能搖身變成這副可愛模樣,她忍俊不住噴笑出聲,扭好烤箱上的開關,轉過身,抬起纖細的手指在他俊臉上輕輕擦了一下。

  「你已經二十七歲了好嗎!」

  溫柔的嗓音,令正在玩鬧中的司徒徹心底狠狠悸動一下,柔順的簡靜幽,就像個無所不能的女神,一頭長髮隨意挽在腦後,幾縷髮絲輕垂在她好看且飽滿的額前,這張原本清秀而動人的容貌,在經過整整八年的歲月洗禮後,居然成了一個道地道地的嫵媚女子。

  簡靜幽——無論從內到外,都像磁鐵一樣吸引著他靈魂的最深處,他愛她!經過這麼多年的無謂掙扎和自以為是之後,他就像一個在感情上疲憊的旅者一樣,想要到一個安穩的棲身之所將心固定下來。

  她的手指輕輕撫在他臉上,司徒徹靜靜地看著她,她也同樣仰起頭深深地凝視他,寧靜的廚房內,在這一刻似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緩緩俯下身,司徒徹將自己性感的唇瓣壓向她迷人的小臉,當天雷和地火即將交融的一瞬間,不識趣的第三者赫然出現。

  「徹……」

  中川江美的聲音像鬼魅一樣打斷廚房內就要上演的曖昧畫面,當她看到他們兩人站在一起是那麼登對得難以逼視時,表情不禁閃現難以掩飾的護意。

  被打斷好事的司徒徹沒好氣的瞪向門口。「這個時間你不在公司處理公事,跑來這裡幹什麼?」真是掃興,馬上就可以吻到那張引人遐想的柔軟唇瓣了,卻被這個不速之客打去好興致。

  被訓了一頓的中川江美忍下臉上的難堪,「有一些非常棘手的公事我無法私自做決定,所以……」她吞了吞口水,「請你出來一下好嗎?」

  伸手抹了抹臉上殘留的麵粉,司徒徹優雅的攬住簡靜幽纖細的腰肢,他邪氣的將嘴唇湊到對方耳邊。「親愛的,我們晚上再討論剛剛沒完成的那件事。」

  挑逗的言語,令她忍不住漲紅小臉,沒好氣的捶了他的肩膀一記。「色狼,快去忙你的工作吧。」

  「我要你陪我一起。」被他強行拉出廚房的簡靜幽無奈的瞪了他一眼,卻沒有真的阻止他霸道的行為。

  中川江美不敢相信向來冷酷的司徒徹,竟然也會表現出如此孩子氣的一面,簡靜幽——這個狐媚女人到底用了什麼妖術?

  當幾個人一同走出廚房時,管家突然拎著一個牛皮紙袋走進來。「司徒先生,剛剛有一個郵局的人將這個包裹送到家裡,上面的收件人是您。」

  「有人送我包裹?誰啊?」帶著一臉好奇的司徒徹接過牛皮紙袋打開封口,裡面居然裝著一張閃亮的光盤。

  他將光盤把玩在手中不解的上下翻看著,「這是什麼啊?」他走向大廳的DVD機旁將光盤放進去,一段刺眼的雪花點之後,出現在畫面中的居然是簡靜幽和齊紹揚面對面坐在一間雅致的咖啡廳互相聊著什麼。

  看到這副畫面後,司徒徹的俊臉明顯的怔了一下,另一邊的簡靜幽也忍不住蹙起眉頭。

  接著畫面中傳出兩個人的談話聲——

  「靜幽,最近我想了很久,繼續留你在司徒徹那混蛋身邊,我真怕有一天他會發現我和你之間的秘密。」

  簡靜幽顧全大局地說:「沒關係,為了讓齊氏集團的規模能早日超過宇宙集團,就算是犧牲色相去勾引他我也在所不惜。」

  齊紹揚依舊擔心地道:「可是要你冒這險去接近他,如果真被他發現你是想盜取他公司內部機密的話,他會不會……」

  「放心吧,那個男人現在被我迷得團團轉,等到他完全信任我的時候,我一定會給他重重的一擊。」

  此時,齊紹揚抓住了她的手露出一臉笑容,「靜幽,委屈你了,為了我,你竟然願意犧牲你自己。」

  簡靜幽深情款款地看著他,「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為你去死。」

  簡單的幾句對白後,螢幕上再次出現一片雪花點。

  看到這異,司徒徹不敢相信的回頭瞪向一臉無辜的簡靜幽,嚴厲的表情中蘊藏著讓人看不透的怒意。

  「你可以解釋嗎?」

  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光盤搞得一頭霧水的簡靜幽聳了聳肩。「品質不錯,不過配音有些差強人意……」

  她話還沒說完,司徒徹高大的身影已經閃到她面前,舉起手捏起她的下巴,瞇著雙眼狠狠瞪向她。「給我說清楚,你和齊紹揚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就是你看到的那麼回事。」強忍著痛意,她第一次看到他將如此冷酷的一面擺在自己面前,他的樣子活像要殺人,讓她幾乎能感受到他正努力控制著揪在自己下巴上的力道。

  有人想陷害她,這是她直覺意識到的。

  「幽幽,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從小到大,我最討厭別人玩我,無論怎麼樣,希望你不要將我當做一個傻子來耍。」已經凝起俊容的司徒徹感覺到自己體內快要被怒火給淹沒,沒想到,他對她已經在乎到了不容背叛的地步。

  「冷靜一些……」簡靜幽無畏的迎視著他,「徹,我相信你是聰明人,這個光盤漏洞百出,我不希望你被眼前所看到的東西蒙蔽了雙眼。」

  「可我現在只想要你對我解釋!」他的聲音在無形中加大了分貝,「如果想要我信任你的話,就把你和齊紹揚之間的事情全部都解釋給我聽!」

  看到他這副懷疑的面孔,她發現自己的心被傷害了,倔強地別過臉,「我無話可說。」她的樣子有些賭氣。

  始終站在一邊看熱鬧的中川江美抱著胸冷笑一聲。「真看不出,原來簡小姐竟然會背著自己的男人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與別的男人裡通外合來陷害我們徹,難道你不想活了嗎?」

  縮緊瞳孔的簡靜幽忍著胸口即將爆發的怒氣,回過頭,她冷冷的瞪著司徒徹。

  「我可以將你剛剛的野蠻當做吃醋後的任性,可是無論怎樣,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司徒徹的臉上露出一股嗜血的冷意,「如果你沒有更好的解釋,我只能相信自己剛剛所看到和聽到的!」

  這樣的回答,令她的怒氣瞬間高漲了起來,「我只問你信不信任我,沒必要解釋那些無聊的東西。」

  「沒必要?」他被她倔強的樣子氣得就要失控,「簡靜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好啊。」她突然揚起一抹冷笑。「你現在就可以宰了我。」

  「你……」揚起手臂,司徒徹氣得就要摑下一耳光。

  「司徒先生……」就在他手掌即將落在她臉頰上的瞬間,管家再次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外面有一個自稱叫齊紹揚的說有要事見您……」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門口處英俊高大的齊紹揚,揪著一個長相猥瑣的矮個男子踏進豪華的大廳,看到這兩個人後,正露出得意神色的中川江美突然小心的將面孔轉到另一邊。

  「我是不是錯過什麼重要的情節?」當齊紹揚看到司徒徹舉起手要揍人的姿態後,濃眉不禁斂在一起。

  司徒徹邁開大步走向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姓齊的,你好大的膽,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徹,要殺要剮等你看完了我帶來的東西後再下決定好嗎?」說著,他扯回揪在對方手中的衣領,順便用眼神示意了下被他拉進來的矮個男子。

  「把東西拿出來吧。」冷冷的聲音,嚇得對方不敢反抗的將懷中的數位相機拿出來。

  他小心的縮著肩膀看向司徒徹,「你……你家裡有光盤機嗎?」

  皺著劍眉的司徒徹強迫自己忍耐,僅用下巴指了指液晶電視下方,矮個男子彎著腰將相機傳輸線的一頭插在DVD上,沒過多久,電視螢幕再次閃現簡靜幽和齊紹揚坐在咖啡廳裡的畫面,只是,這次的對話卻與剛剛的截然不同。

  越往下聽,司徒徹的表情就越難看,當他親耳聽到齊紹揚說到自己母親的時候,俊美的面孔不禁一黯,再聽到齊紹揚感性的將自己未來的幸福交給簡靜幽時,心裡更是狠狠怔了一下。

  他一臉茫然的瞪向齊紹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去問那個人。」他用下巴指了指矮個男子。

  縮著肩膀的矮個男子滿臉苦瓜樣,「對不起,我只是一個業餘攝影愛好者,昨天我在咖啡廳不小心看到畫面裡的男女長相都很像大明星,所以一時好興致就把他們偷偷拍了下來,沒想到出咖啡廳下久後我的相機下小心掉在路上,是一位好心的小姐撿到還給了我,那位小姐好像看到了我裡面拍攝的內容,所以表示她可以出高價,只要我能將談話內容更動一些……」

  話至此,他看到司徒徹的目光越來越陰狠,忍不住嚇得退後兩步,眼角卻不經意看到極力想躲避他的中川江美,立刻臉色一驚,忍不住伸出手指。「就是她,花錢雇我做假對白的就是這位小姐。」

  他的話剛剛說完,室內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在一臉驚恐的中川江美臉上,尤其是司徒徹,他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一個箭步走到對方面前狠狠揪起她的衣領。「你想要陷害幽幽是嗎?」

  「我……」

  「啪——」重重一記耳光無情的摑在她臉上,被打倒在地的江美又痛又怕的退到牆角。

  「徹,請你原諒我,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只是一時嫉妒心起,我……我只是不甘心你為什麼對那個中國女人那麼好,卻視我如無物這麼多年……」

  說到此,她已泣不成聲,「也許你從來都不知道,自從我踏進宇宙集團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已經深深喜歡上你了,這麼多年來,我不斷在工作上做出最出色的成績,為的就是想要讓你有一天能夠注意到我的存在,可是……」

  她無助地哽咽著,「在我做了那麼多努力後,你的眼睛裡卻仍然沒有我……」

  「所以你就設下這種計策來陷害幽幽?」陰暗的聲音,預言著暴風雨般的危險。

  中川江美抖著肩膀,驚恐的仰望他冰冷的俊容。「徹……」

  「滾!」深沉的聲音從他唇內吐出,「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看在你為我們宇宙集團付出了這麼多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徹……」她急得大哭出聲,「不要趕我走,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當你惹上我的那天開始,這樣的命運就注定屬於你了。」冷酷的轉過身,他這才看到躲在一邊看熱鬧的簡靜幽和齊紹揚。

  齊紹揚的那番話,讓他產生了一絲微弱的惻隱之心,小時候的一點一滴像電影片段一樣重現在腦海中,原本兩個要好的夥伴,究竟為何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他冷著俊臉,高傲的別過頭。「今天的事,謝謝你。」

  齊紹揚沉沉一笑,「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有人露出不高興的表情而已。」反手拍了拍他的肩,「好啦,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的事就由你們自己解決吧。」

  說完,他轉身離去,看著他的背影,司徒徹內心深處百交集,「姓……」齊的兩個字剛要開口,他又突然嚥回腹內。「紹揚,回國後請你喝茶。」

  對方沒有回頭,只是瀟灑的揚起右手做了一個V形的手勢,過了一會,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幽幽……」他滿臉愧疚的看向剛剛被自己誤會了的女人。「我……」

  優雅地拍打著掌心,她有些滿不在乎的笑了一下。「很精彩的老套劇情,不得不佩服你這個屬下居然連假配音這種事都幹得出來,人家都說聰明的上司領導出來的下屬也是聰明的,反之,愚蠢的下屬,必定也有一個愚蠢的上司,徹,我分析得對嗎?」

  被她諷刺了一番的司徒徹忍氣吞聲的微垂著頭。「對不起……」

  「沒關係!看完了精彩表演,接下來是不是該散場回家了?」

  她留給司徒徹一抹促狹的淺笑後,轉身也向門外走去。

  「幽幽……」他急忙追上她的腳步,「我知道自己剛剛不該不相信你,可是我當時真的被嫉妒沖昏了頭,你不要生氣,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記得我給過你三次機會,當你要揮下手打我一耳光的時候,你所有的機會都沒有了。」終於冷下一張小臉,簡靜幽粗暴地甩開他的大手,「如果還想讓我看得起你,從今以後就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幽幽,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難道僅僅因為一個誤會,你就要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嗎?不要走,你聽我說……」

  兩人在拉扯之際,大門外被保鏢護送來日本的簡嘉寶,一臉興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

  「哇塞,好大的房子喔,哇塞,我家幽幽居然和司徒老大一起出來迎接我,哇塞……你們兩個人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哦?」

  她突然一把抓住兒子的胳膊。「我們回香港。」

  「啊?人家才剛剛到日本,司徒老大答應我要帶我去迪斯尼看米老鼠……」

  「從今以後,這個人不會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冷著臉的簡靜幽絕情的說。

  「為什麼?」被母親拉著不得不一路小跑步的簡嘉寶忍不住仰起小腦袋,自己老媽的臉色現在差到了極點,而且司徒徹也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幽幽,該不會是東窗事發,司徒老大知道你不是我老姐,而是我老媽了吧?」

  話才說完,正在行走中的簡靜幽狠狠一怔,身後的司徒徹臉色也在瞬間變得陰暗無比。

  被這種尷尬氣氛搞得一頭霧水的簡嘉寶,左看看、右看看,大眼睛一轉,他小心地咧開嘴巴,「難道……難道東窗事發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八年前你被司徒老大的爸爸強行趕出美國那件事?」

  這句話語音剛落,簡靜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而不遠處的司徒徹則心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大一小。簡靜幽、簡嘉寶、兩個人非姐弟而是母子、他爸爸在八年前將簡靜幽趕出美國……

  當這一連串事實如山洪般闖進他的腦袋,他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了。

  「難難難……難道我我我……我又猜錯了?」簡嘉寶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難看無比。

  她狠狠掐了兒子的耳朵一記,「記得提醒我在以後的日子裡天天鄙視你。」

  說完,她扯起兒子的手直接逃向門外,終於回復神智的司徒徹在反應過來後,立刻將她狠狠抓進懷中,並抱起自己的兒子。

  一滴淚不受控的從眼角滑落,「簡靜幽,我看你這次還怎麼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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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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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嘉寶是你的親生兒子。」

  雖然很不情願承認這個事實,可是現在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簡靜幽知道自己再隱瞞下去只是徒勞無功。

  目前,一家三口回到別墅的客廳內,遣退所有的下人,終於知道惹禍上身的簡嘉寶,小心翼翼地縮在母親懷中,老爸司徒徹的俊臉黑得讓人害怕,他狠狠瞪著老媽,也狠狠瞪著自己,好像他們在他眼中是罪無可逭的大惡人一樣。

  隱忍著胸口的怒意,司徒徹粗暴地握緊拳頭來回掃視著屋內的一大一小,「簡靜幽,如果不是嘉寶不小心說漏了嘴,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將他是我親生兒子這件事告訴我?」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因為八年前一次意外而偷偷懷上他的種,事後,她不但瀟灑的遠走他鄉,當他再次看到她的時候,她居然還理直氣壯的告訴他,她和他的兒子是她弟弟。

  「我兒子沒必要披上宇宙集團現任少東私生子的名聲。」優雅地蹺著長腿,面對他嚴厲的質問,簡靜幽則是隨興地把玩著兒子頭上柔軟的髮絲。

  「嘉寶——」見她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司徒徹又將怒火轉向兒子。「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我是你的親生老爸了?」

  被吼了一聲的簡嘉寶討好地露出八顆牙齒假笑著,「這個嘛……有關於這件事……」

  還沒等他大眼睛轉出解釋的話,小小的身體已經被司徒徹攔腰抱去,一下子與父親俊美逼人的面孔相對而視,他忍不住縮緊肩膀閉緊雙眼。「司徒老大,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大家有話好說,不要揍我。」

  惹禍了!這次真的是惹禍了!不知道他這個多年未見的爸爸有沒有虐待親生子的習慣。

  雙手用力將兒子摟在自己懷中,司徒徹咬著牙齒打量眼前這個鬼靈精怪的小東西。他是簡靜幽的兒子!這個小東西是他和簡靜幽的兒子!

  一時間,激動、興奮、怒火、不滿就像洪水猛獸一樣向他鋪天蓋地襲來,他愛了整整八年的女人居然生了一個這麼大的兒子給他……

  看到懷中的兒子閉著雙眼一副等著挨揍的可憐模樣,他忍不住抬起大手在兒子腦袋上胡亂揉了一把。「今天這頓打你給我記住,以後我再向你慢慢討回來。」

  說完,他突然掏出手機迅速按下一串數字。「文森,給我在最快的時間內籌辦一場最豪華的婚禮,等我回國後立即舉行,你沒有聽錯,我是司徒徹,該死,我說的是馬上,回國就舉行,對,就是這樣!」

  他的話,令坐在一邊的簡靜幽無比震驚。「我有說過要和你結婚嗎?」

  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這是遲早的事情!」這女人現在還敢在他面前大小聲,他還沒有找她算賬呢。

  「司徒徹——」

  「簡靜幽,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他打斷她的話,「接下來你要做的不只是乖乖嫁給我,而且我的兒子也必須回到司徒家認祖歸宗。」

  「無聊!」簡靜幽真想一拳打爆這死男人的頭。「請你也最好搞清楚一件事,司徒徹,你不是我生命裡的主宰,所以你也沒有權利命令我去服從你下達的愚蠢命令。」

  「愚蠢?」他氣得大叫,「現在我說我要娶你耶……」

  「所以我就該對你所謂的恩寵而感激涕零嗎?」她一手指向大廳門口,雙眼冒火的瞪著他。「想要結婚,想要認兒子,你可以去外面找別的女人,我看那個中川江美對你死心場地,你何不趁機成全了那個女人?」

  「現在不是你吃這種無聊飛醋的時候吧?我已經當著你的面和那個女人說得很清楚了,從今以後,她不會再出現在我的世界……」

  「哼!走了一個中川江美,你敢保證以後不會再有第二個中川江美嗎?長成這副傷天害理的樣子,就算你不去招惹別人,你敢保證別人不來騷擾你?」

  只要一想到剛剛自己被陷害的慘狀,她的心理便不平衡到了極點,不屑的別過下巴,「我可不想再因為那些蠢女人而被你司徒大少爺摑耳光。」

  「喂,我剛剛好像沒有打到你吧。」她非要這樣冤枉人心裡才好受嗎?

  「我該感謝的是齊紹揚的挺身相救……」

  「你……」

  「像你這種有暴力傾向並且連最起碼的判斷能力都沒有的男人,不配成為我簡靜幽的男人。」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被夾在中間的簡嘉寶一會看向母親,一會又看向父親。人家都說小孩子是父母感情上的靈魂人物,咳咳!不知道他的存在是不是可以扭轉一下僵局……

  「那個……幽幽,司徒老大……可不可以……」

  「一邊去,這裡沒你說話的份。」簡靜幽不客氣的打斷兒子的勸阻。

  「臭小子,大人吵架,你就保持沉默到戰爭結束!」司徒徹直接將兒子丟坐在沙發上。

  慘遭被甩的簡嘉寶忍不住塌下小臉。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出師未捷身先死?

  「簡靜幽,你今天願意也好,不情願也罷,回到香港後,如果你不乖乖嫁給我做老婆,我就直接宰了你的兒子出氣。」

  「隨你便,反正他剛好也是你的種,看自己的小孩不爽,你可以直接送他進地獄。」

  「喂,身為人家父母的你們,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良心?」可憐的簡嘉寶,他招誰惹誰了啊?

  正在盛怒中的大人完全不理會小傢伙的抗議,司徒徹緊緊抓著簡靜幽的胳膊。「你自己都說嘉寶是我的兒子了,為什麼還那麼倔強不肯給自己兒子一個完整的家?」

  「天底下那麼多單親家庭,我不在乎多我這一個。」她負氣的回吼道。

  「簡靜幽,你到底將我當做是你的什麼,難道這麼多天來的朝夕相處,就只換來你的這句話嗎?」

  「你就當大家一起玩了一場無聊至極的感情遊戲好了。」她絕情的別過臉,要她進司徒家,死也不可能。

  「簡靜幽,我不懂你到底在堅持些什麼?」他要崩潰了,這個女人一定是個魔鬼,再被她折磨下去,他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活過二十七歲。

  冷冷地注視著他,她的胸口起伏不定。「我沒辦法面對你爸爸,沒辦法面對你們龐大的司徒家族,我生下來就注定是個身份低微的窮人,跨不過你家豪華的門檻,所以司徒徹,與其在這裡和我吼,不如將時間浪費在別的事情上。」

  終於找到原因的司徒徹微瞇著雙眼瞪向她倔強的小臉。「就因為我爸爸曾經找過你,可能說了一些我不知道的蠢話,所以你死也不肯嫁給我當老婆是嗎?」

  室內出現短暫的沉默,不敢正視他俊容的簡靜幽咬著貝齒足足有一分鐘之久,「就算你猜得正確吧,雖然我沒有高貴的出身,可是我也不能容忍你爸爸曾經對我做過的傷害,如果他做我的公公,請恕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驕傲的說完這番話,她看向坐在一邊的兒子。「我要回香港,你要不要跟?」

  眨眨天真無邪的大眼,小嘉寶跳下沙發緊緊抓住母親柔軟的小手。「幽幽,過去八年我們都是一起的,所以我決定以後的N年也要跟你在一起。」

  他轉過身眼巴巴的看了司徒徹一眼。「你就當從來沒有過我這個兒子吧,對不起了。」

  說完,他跟在母親身後走出別墅大門,只留下一臉不甘心的司徒徹捏著雙拳恨恨地看著母子兩人離自己遠去的無情背影……




  司徒徹和簡靜幽一起去日本,可是回來的時候卻是一前一後。

  公司內的很多員工都在猜測,這兩人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關係,為什麼剛上任不久的大老闆會對一個女職員這般糾纏不清。

  謠言就像傳染病一樣在公司內不斷被人傳誦,從日本回來的簡靜幽整整兩天沒有去公司上班,到了第三天,她才毅然決然踏進公司大門。

  她直接來到頂樓的總裁辦公室,秘書小姐正在敲著電腦,看到她來,臉上綻出一朵笑容。「簡助理,你來上班啦?」

  禮貌的回了對方一記微笑,她用下巴指了指總裁辦公室。「老闆在裡面嗎?」

  「在,司徒先生很早就來公司上班了,他吩咐我今天不見任何客人,所以……」

  「我知道了。」她轉身走向辦公室,身後的小秘書似乎有些猶豫。

  「簡助理,司徒先生吩咐過……」

  沒等對方講完話,她已經如入無人之境般打開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龐大的空間此刻靜得沒有一絲聲響,上午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射在地面上,讓整間辦公室顯得暖烘烘的。

  辦公桌後面,皮椅背對著簡靜幽,她只能看到司徒徹的後腦,對於她的突然闖入,對方顯得有些無動於衷。

  她輕咳了一聲,試圖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可是冷峻的背影依舊,司徒徹沒有半點回頭的意思。

  「我可以打擾你五分鐘時間嗎?」迫於無奈,簡靜幽首先打破沉默。

  室內安靜了好一會,背對著她的皮椅才慢慢向她轉了過來,簡靜幽看著那個英俊男人,魅惑人心的俊臉沒有變,只是冰冷的表情中再也找不到一絲人類的情緒。

  這樣的他讓她心底震撼了幾分,他就像一個被刻出來的俊美雕像,冷得沒有一絲生息。

  優雅地抬起手,司徒徹面無表情的示意她說下去。

  簡靜幽猶豫了一會,隨後從包包內拿出一封辭職信輕輕放在他的桌前。「請你親批。」

  司徒徹冷冷看著離自己不遠處的潔白信封,上面寫著辭職信三個大字,他沒有暴怒,也沒有反駁,只是從容的拿過一邊的鋼筆,自然的取出信件,想也不想的在上面簽了自己的大名。

  這樣的局面,完全出乎簡靜幽的想像,至少她以為……

  他怎麼會突然變得這樣無動於衷?

  指尖在桌面上將他簽好的信件滑到自己面前,隱住內心難以抑制的痛楚,簡靜幽強迫自己露出一抹微笑。「謝了。」

  轉身剛要走,他卻在此時從身後叫住她的名字。

  「一起去吃頓飯怎麼樣?」

  見她的表情出現一抹不解,他聳了聳肩。「踏出這個地方後,你再也不是我公司裡的職員了,就當我請你去吃一頓散伙飯吧。」

  微垂下眼瞼,她沒有反抗的點了點頭,沒多久,兩人來到一家裝潢別緻的西餐廳,司徒徹自作主張的點了幾道店內的名菜,兩人相對而坐。

  一陣沉默過後,司徒徹終於開口說道:「如果不是嘉寶口誤,你是不是打算將八年前突然離開美國的真相永遠隱藏起來?」

  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她沉著的輕啜著杯中的果汁。「對於那種丟人的事,我沒興趣向別人宣揚。」

  「看來在你的生命之中,我司徒徹果然被你歸類為別人。」他自嘲的搖了搖頭,「有時候我也搞不懂自己,到底想要在你身上得到什麼?」

  他專注地看著她,語氣低迷得幾乎讓人窒息,簡靜幽隱約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安,這種感覺讓她胸口壓抑得快要爆炸。

  「在我的記憶裡,爸爸的影子從始至終都是模糊的,他從來不在家裡吃晚餐,從來不去學校給我開家長會,從來不懂得在我生病時候用熱毛巾敷我的頭,世界上唯一愛我的媽媽,在我五歲的時候,像劊子手一樣把我丟在司徒家不聞不問整整二十二年,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不要生在那個龐大的家庭中。」

  他幽幽地敘述著往事,臉上閃過一絲讓人看不透的迷茫。「我被爸爸教育成一個只懂得用金錢來達到目的的冷血份子,對於我任性妄為的惹是生非,爸爸只會用錢來彌補我身上所有的錯誤行為,我曾經真的認為錢可以達到一切目的,可是……」

  他突然抬起頭認真地看著簡靜幽。「當你出現在我的生命之後,我發現一切都變得不對勁,我會為了引起你的注意而刻意做一些幼稚的舉動,甚至為了你不惜將別人打成重傷,在得知你莫名其妙失蹤之後,幾乎派人找遍了整個美國,這八年來,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想要尋找你的念頭,你知道嗎……」

  他笑得有些悲傷,「收購博亞集團的最終目的,只是因為這家公司有你的存在。」

  當簡靜幽聽到這裡時,眼眶內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滑落到頰邊。司徒徹他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啊?他用著自己最霸氣的一面,來表述對她的細膩情感,就算再怎麼鐵石心腸也無法無動於衷。

  「為了一個女人而將自己陷子痛苦之中整整八年,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徹——」看著他悲傷難過的表情,她真想撲進他懷中狠狠地大哭一場,如果她不是這麼倔,如果她不是這麼驕傲……

  「傻瓜,你真是倔得讓人恨不得痛扁你一頓,其實就算承認喜歡我,那又怎麼樣呢?」

  他搖了搖頭,忍下胸口的痛意,「如果因為我爸爸曾經對你做出的傷害而讓你拚命逃離我的話,我想我可以成全你。」

  突然冷下面孔,此時的司徒徹就像一個絕情的黑暗王子,他修長的大手緊緊捏在酒杯上,仰頭將裡面的液體一飲而盡後,隨即突然站起高大的身子垂首凝視著她。

  「謝謝你陪我來吃這頓午餐,我還有事,先失陪了,帳店家會從我的VIP會員卡內扣除,再見。」

  決絕的說完,他轉身向餐廳外走去,被扔在原位的簡靜幽則陷入了自己的悲傷中。

  司徒徹走了嗎?

  他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這樣的司徒徹,讓她產生了一股沒來由的不安?





  美國

  紐約

  宇宙集團總部

  司徒徹氣勢洶洶的推開大型會議室的兩扇大門,裡面安安靜靜坐著兩大排正在開會的職員,聽到猛烈的推門聲,眾人都嚇得發出一陣驚呼。

  坐在首位的正是宇宙集團的現任總裁司徒敖,五十歲上下年紀,歲月所留給他的僅僅是兩鬢的幾絲斑白以及額角上的淡淡皺紋,看得出年輕時的他,丰采一點也不亞於自己的獨生子。

  會議室現場因為司徒徹的貿然闖入,氣氛變得開始緊張起來,沉著冷靜的司徒敖優雅地交握十指,看不出任何情緒的面孔僅是懶洋洋的望著他。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現在應該在宇宙集團香港分公司,能不能告訴我,是什麼風把你從亞洲吹到美洲來了?」

  司徒徹凌厲的目光像利刃一樣掃視著眾人。「給你們一分鐘時間從這裡出去。」

  宇宙集團少東這樣的命令一下,所有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同樣被震了一下的司徒敖,就像受過多年訓練的老狐狸般微微一笑。「徹,如果你現在說句對不起,我可以把你剛剛的行為當做久別不見的任性來看待。」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揚著下巴,他就像是邪惡的撒旦似,走到會議室內一掌不客氣的拍向桌面。「別再讓我廢話,馬上都給我滾出去!」

  厲吼一聲,眾人被他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司徒敖臉色難看無比,而司徒徹依舊瞪著自己父親不放。「不想讓自己在這些下屬面前失去威信的話,希望你按照我的話去做。」

  瞪了兒子好一會,司徒敖終於抬起手做了一個退下的手勢,室內一幫職員紛紛膽戰心驚地離開座位,當會議室只剩下父子兩人時,再也克制不住脾氣的司徒敖立刻走向兒子面前,狠狠一記耳光直接摑在對方臉上。

  「給我一個你頂撞我的理由。」

  從小到大,他都將唯一的兒子視為最大驕傲,沒想到膽大妄為的他居然敢在那麼多下屬面前讓自己如此難堪。

  頭被打歪過去的司徒徹用拳頭揉了揉麻痛的臉,緊抿的唇角露出一抹嗜血的冷笑。

  「我果然有一個冷酷的爸爸。」他的笑容中全是殘忍,「多年前因為你在感情上的自私,逼得我媽和別的男人私奔,現在她在日本去世了,你居然可以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爸,告訴我你的世界裡到底有沒有感情?」

  「我虧欠她什麼了?給了她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讓她成為上流社會的貴太太,難道我拚了命想讓司徒家在這個世界上佔領一席之地,我做錯了嗎?」

  想到前妻,司徒敖的怒火並不亞於兒子,他是集英俊、財富和地位子一身的完美男人,偏偏他的老婆卻跟著自己最好的朋友私奔……

  「你以為金錢真的可以買到一切嗎?」

  「當然是這樣!」

  「所以八年前,你嫌棄簡靜幽的出身不夠高貴,就跑去她家裡打算用錢逼她從我身邊滾開?」他的父親,居然親手毀了自己的幸福,恨意滋長於心頭,如果眼前這個用金錢來衡量一切的男人不是他的父親,他還真想宰了對方。

  被兒子質問的司徒敖強迫自己掩飾住臉上的震驚,他佯裝冷靜地沉笑一聲,「你找到那個女人了嗎?她向你告我的狀?」

  「這麼說,導致簡靜幽莫名其妙在美國失蹤的罪魁禍首真的是你了?」司徒徹瞇緊眼睛,臉上進發出無數仇恨的火花,緊緊捏在一起的拳頭發出咯咯的聲響。

  看到兒子露出這種面孔,司徒敖被氣得一拳砸到桌面上。「為了一個女人,你有必要對自己老子擺出這副不敬的面孔嗎?司徒徹,別忘了我是你爸爸,從小到大,我給了你無盡的權勢和用也用不完的巨大財富,哪次你惹禍上身時,不是我出面給你這個混球擺平的,八年前你因為那個丫頭把凱奇集團的少東打得半殘,如果不是我拿三千萬美金幫你大事化小,你以為自己現在還可以站在這裡和你老子對吼嗎?」

  「所以你就將對我的不滿遷怒到簡靜幽頭上?」

  「如果不是那個女人,你也不會做出那些蠢事。」他高傲地揚起下巴,「我是不會讓任何人來阻礙我兒子前程的,況且那個女人的爸爸還是一個搶劫犯,那種身份低微的女人,怎麼配和我司徒家未來的接班人在一起?」

  聽到這裡,司徒徹冷笑一聲,「爸,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固執和自以為是,不但讓我痛苦不已,而且還讓你的孫子流落在外整整八年,有時候我覺得你做事真的很愚蠢!」

  「孫子?」司徒敖劍眉一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簡靜幽在八年前,懷上了我的親生骨肉!」

  震驚的表情再次出現在司徒敖臉上,他的面部肌肉微微顫動了兩下,迷茫地盯著自己兒子,似乎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真不敢相信,親手毀了我幸福的人居然是我的爸爸。」他冷笑一聲,孤傲地凝視著一聲不吭的父親。「如果在你心目中,我只是你達到稱霸商場目的的工具,那麼我只好在此通知你,我將放棄宇宙集團的繼承權!」

  「徹——」司徒敖睜大了雙眼,不敢相信兒子剛剛所說的話。

  「你聽的沒錯!」他冷酷的面孔上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成份,「這件事我考慮了很久,想要得到屬於我的幸福,唯一的方法只有脫離你的權力範圍,過段時間我會召開記者會將這件事公諸於世,再見!」

  轉身,他毫不留情的離開會議室。

  被扔在原地的司徒敖一時間還無法回過神的呆愣著。老天!他的兒子剛剛說了什麼?放棄宇宙集團的繼承權?

  司徒徹——那個混蛋他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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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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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幽,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家最近平靜得嚇人?」

  簡家公寓內,簡嘉寶撐起雙手托住下巴,一雙大眼內流露出幾許不解。「現在司徒老大都已經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了,我想以他的性格,應該不會把我們扔在外面不管,可是……自從你辭職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三天,他居然沒有半點消息……」

  他的話,令簡靜幽從求職報紙中抬起頭,其實從她辭職那刻開始,她就發現司徒徹的表情有些不對勁,完全不像他處事的風格。

  這麼多年來,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茫然過,心底產生了一種患得患失的擔憂,司徒徹對於她所造成的種種影響,已經將這麼多年來努力堆起的防備逐漸擊垮。

  「幽幽,雖然我不是很想擁有一個那麼亮眼的爸爸,但是我卻希望你能幸福。」他垮下小臉,「司徒老大對我那麼好,那天我們從日本轉頭就走的時候,我看到司徒老大哭了,我猜他一定很傷心,不如我們去找他吧,然後帶著他私奔,去他見鬼的宇宙集團,我們把老爸拐走好嗎?」

  他的提議,逗得簡靜幽笑了一下,她沒好氣的拍了兒子腦袋一記。「幼稚果然是幼稚,如果你在餓得半死的情況下,眼前剛好有一大桌豐富的餐點,這個時候別人找你出去玩,你會不會去?」

  「當然不會,餓了就要吃飯啊。」他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同理可證,你爸爸生下來就擁有無盡的財富和權勢,如果讓他一下子變成一無所有的窮人,你說他會願意嗎?」

  嘟起小嘴的簡嘉寶無力地垂下小肩膀。「唉!」

  她好笑的搖了搖頭,剛要開口講話,門口卻傳來門鈴的聲音,母子兩人同時一怔,「該不會是司徒老大吧?」

  簡嘉寶興奮地跳下椅子跑過去用力地拉開大門,站在門外的居然是他從來都沒見過的中年男子,這張面孔與他爸爸很像,不過卻比他爸爸大了好多。

  看到長相可愛的男孩,站在門口的司徒敖滿臉震驚的彎下腰。這個俊秀的孩子就是他素未謀面的孫子嗎?一張招人疼的小臉,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紅潤的小嘴上流露著微笑。

  「你就是嘉寶嗎?」他疼愛的將孫子拉到自己面前上下打量著,這個動作令簡嘉寶本能的退後幾步。

  「爺爺,請問你是誰?」

  「我是……」他剛要開口道明身份,抬起頭,竟然看到了簡靜幽已經來到門口,這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青澀小女生,如今已經出落成一個漂亮迷人的成熟女子,站起身,他微微點了點頭。「簡小姐,好久不見。」

  看到這個人,簡靜幽發現自己胸口的怒意竟不斷地向上蔓延,冷笑浮於臉上,她冷靜地看著對方。「原來是宇宙集團的大老闆司徒先生,您似乎很喜歡用突然造訪這種方式出現在我面前啊。」

  尷尬地輕咳一聲,他忽略她臉上的嘲弄,「你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對不起,我家地方太小,擺設不夠豪華,我伯這樣的環境會玷污了您高貴的身子。」

  「我知道你因為多年前的事情而討厭我,可是我當時並不知道你懷上了我們司徒家的骨肉……」

  「所以你現在想將你們司徒家的子嗣領回去認祖歸宗嗎?」口吻中散發出明顯的火藥味,她本能地將兒子拉到自己身後。「他是我的兒子,和司徒家沒有一點關係,您請回吧。」

  「簡小姐,我只希望和你談一談……」

  「我不認為你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當年我遵守約定——今生今世不會踏進司徒家的大門,所以您大可不必擔心我會利用司徒徹的感情妄想麻雀變鳳凰。」

  「可是我那個混蛋兒子卻為了你而放棄宇宙集團的繼承權!」本以為那個小子只是說說氣話,沒想到自從他回了美國一趟後,居然真的開始對所有公事不聞不問。

  由司徒徹所管轄的公司全部因為他的任性罷工而出現癱瘓狀態,再這樣下去,他不敢保證龐大的宇宙集團會不會因此而陷入絕境。

  簡靜幽和簡嘉寶同時因為他的話而狠狠怔住,母子兩人相互對視一眼——司徒徹要放棄宇宙集團繼承人的身份?

  「我知道當年由於我的自私對你說出許多不禮貌的重話,我今天來這裡並不是想尋求你的原諒,只希望你可以去勸勸我兒子,讓他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做出放棄繼承人的傻事。」

  司徒敖無奈地伸手撫向額頭。「這輩子我只有他一個兒子,從他出生那天開始,我便視他為此生唯一的驕傲,這麼多年來我不斷在商界鞏固自己的地位,就是想有一天將自己打下來的龐大江山當做禮物送給他,可是沒想到……」

  他抬起頭,無法承受的疲態盡現。「八年前他可以為了你將別人毆打致殘,八年後他仍舊可以為了你放棄自己尊貴無比的身份,我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哪一點值得我兒子對你死心塌地,不過……」

  他看了看她身邊的可愛男孩,半彎下身,親切地將孫子拉入自己懷中。「我真心希望你能做我們司徒家的媳婦,也真心想要將嘉寶接到我們司徒家去精心培養……」來造訪之前,他已經派人調查過他們的近況。

  始終冷著臉的簡靜幽揚起唇瓣露出嘲弄的微笑。「在司徒先生眼中,難道像我們這些沒身份沒地位的下等人,就是您可以任意指使的玩物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急急地解釋道:「我只是想我的孫子可以有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

  「我現在的生活環境已經讓我很滿意了。」被摟住的簡嘉寶生硬地將對方推開,並轉身跑回母親腿邊。

  「我愛幽幽、幽幽也愛我,我們兩個人生活在一起很開心,所以司徒老大的爸爸,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我家打擾我們,我和幽幽高攀不起你們家的大門,你走吧!」

  「嘉寶?」司徒敖難以置信地瞠大眼,「我是你爺爺呀……」

  「對於沒有給過我愛的人,我才不管你到底是誰呢!」哼!如果不是這個老頭,自己的老媽和老爸可能早就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了,去他的爺爺,他才不在乎。

  司徒敖仰起頭,想要在簡靜幽臉上尋找到一絲答案,可是對方卻始終冷著小臉。

  沒想到就因為當年的狂妄和霸道,他這個稱霸商場的巨人,現在竟落得如此下場,妻子的背叛、兒子的離棄、兒媳的仇視、孫子的厭惡……

  難道他所做的一切,都錯了嗎?

  「對不起,我打擾你們了。」始終被拒之門外的司徒敖朝簡靜幽微微點了點頭後,帶著一股難堪轉身離去。

  留在室內的一大一小彼此對視一眼,「幽幽,我們這樣做算不算很過份?」

  彎下身將兒子輕輕攬在自己懷中,簡靜幽滿臉茫然的望著他早已消失的背影。「或許……我們真的很過份吧。」




  震驚香港商界的特大號新聞——

  美國宇宙集團的少東司徒徹居然召開記者會,宣佈自己將放棄繼承人的身份,這則消息讓所有商界人士震撼不已。

  記者招待會現場被圍得水洩不通,那些猛搶新聞的記者頻頻向坐在他們對面的司徒徹拍照提問。

  「司徒先生,我是『陽光日報』記者海倫娜,大家都很想知道,您這次當著媒體的面說要放棄宇宙集團繼承人的身份,背後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隱情?是商界的內部矛盾,還是您個人的問題?」

  「後者!」冷著俊臉的司徒徹面無表情地回答。

  「自從前不久您順利收購原來的博亞集團後,那個瀕臨破產的公司在您的領導下績效飛昇,這次您決定放棄宇宙集團繼承人的身份,從今以後還會不會再繼續參與公司內部的管理?」

  「不會!」絕情的回答,讓現場記者發出一陣晞噓聲。

  「難道您眼看著公司走向毀滅也置之不理嗎?」

  身穿黑色西裝的司徒徹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既然決定放棄繼承權,我想從今以後,有關於宇宙集團任何一家分公司的營運狀況都和我沒有半點關係。」

  他傾身向前,目光冷冽地一一掃視眾人。「哪怕是堅不可摧的宇宙集團最終走向破產之路,我也會置身事外,這麼說,你們應該聽懂了吧。」

  招待會上因為他說的這幾句話,令現場氣氛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出自宇宙集團少東之口。

  「我們想知道,司徒先生之所以會將事情做得這麼絕決,背後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不知是哪個膽大的記者,問出了所有人心裡的疑惑。

  面對著無數支他遞過來的麥克風,司徒徹有片刻地沉默,「為了一個女人!」他堅定道,雙眼傲視眾人。「一個此生、此世,讓我司徒徹產生了無數次挫敗,並且有膽量視我的求婚為負擔,將我的感情當狗屎的驕傲女人!」

  他一拳重重地捶在桌面上。「我現在的身份是我們感情之間最大的障礙,所以……」

  「所以為了那個女人,你就要像個沒長腦袋的笨蛋一樣,放棄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嗎?」

  這個帶著斥責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來,所有人紛紛將焦點移向站在門口處的高挑女子,她披著一頭長直髮,沒有任何化妝品修飾的絕美容顏散發出迷人的幽靜氣息,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頭戴鴨舌帽的可愛小男孩,一大一小在這群記者之中顯得相當突兀。

  坐在椅子上的司徒徹看到他們出現,原本冷漠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他霍地一下站起高大身子,兩個人就這樣彼此直視對方。

  「如果因為我的身份而讓你無法對我敞開心扉,那麼我只能做出這樣的選擇。」他繞過桌子走到她面前,拾起手,輕輕撫著簡靜幽的長髮,眼眸內流露出一股堅定。

  「記得很多年以前我就已經警告過你,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東西,得不到手,誓下罷休!你最好相信我是那種說到做到的男人。」

  「你這個白癡!」

  簡靜幽感覺到胸口難以抑制地疼痛起來。司徒徹這個死男人,從兩人相識那天直到現在,似乎無時無刻都在用他霸氣的一面擄獲她的心。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從眼眶內滑落到頰邊,她仰起頭看著他俊美逼人的面孔。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子,自己何德何能,能讓他對自己的感情死心場地這麼多年?

  修長的大手輕輕撫去她臉上的淚痕,司徒徹微一用力,將她纖瘦的身子勾到自己溫暖的懷中。「哭吧,我向你保證,這絕對是你最後一次在我面前流淚。」

  他吻了吻她白皙的額頭,俊臉上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因為從今以後每一天,我會守護你、寵愛你,照顧你,我會讓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話,不過我會證明給你看,驗證的日期就到我死的那天為止。」

  霸氣的宣言,令全場每一個人都為之震撼不已!

  司徒徹——集俊美與財富為一體的明星式人物,從他出現在商界的那天開始,便是眾人眼中最閃亮的焦點,身為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傳奇神話,居然為了一個平凡的女人而放棄與生俱來的一切,那個被他攬在懷中的女人,到底有著什麼魔力啊?

  簡靜幽輕輕閉上雙眼,掛滿了喜悅之淚的臉蛋埋在他帶著好聞氣息的胸前,就算她是鐵石心腸,也禁不起一個優秀男人為自己付出如此驚世駭俗的愛情攻勢。

  她的心,她的人,已經徹徹底底被他給俘虜了。

  她抱緊他的腰幹,仰起淚眼婆娑的小臉。「八年前在洛杉磯,我去了你告訴我的西部廣場,我知道你在那裡等了我整整一天……」

  說到這裡,她明顯感覺到司徒徹因為她的話而震了一下。「我就站在離你不遠處陪著你,直到你離開。」

  這些聽在外人耳裡完完全全讓人搞不清楚狀況的話,卻讓司徒徹的臉上升起無數感激之情,他抱緊她,露出欣慰的笑容。「原來……原來……」

  這麼多年來浮在心上的陰霾終於瞬間散去,簡靜幽愛他!從八年前的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愛上了他。

  兩個從來不使用曖昧文字來表達對對方感情的男女,在記者的包圍下,緊緊相擁在一起,他們的感情也許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能從他們身上感覺到無可抵擋的濃濃愛情。

  照相機頻頻發出快門聲和閃光燈,打算將這副動人情景記錄下來,有人羨慕、有人嫉妒,當然也有人躲在一邊大喊無奈。

  比如從始至終都被父母冷落到一邊的簡嘉寶,看著成為焦點人物的老爸老媽,他不禁汗顏的皺起眉頭。他果然有一個喜歡製造轟動的爸爸,真是丟臉,兩個人加在一起都快要六十歲了,居然還搞這些自以為浪漫的思心片段,大人們怎麼都這樣啊?

  摟著心愛女人的司徒徹微一抬頭,看到不遠處的兒子皺眉嘟嘴的可愛模樣,不禁揚起一抹壞壞的賊笑。

  「兒子,現在你父母重新開始復合了,你是不是也該乖乖叫我一聲老爸?」

  嗖——

  司徒徹的一句兒子,令在場一票記者紛紛將鏡頭轉向無辜的簡嘉寶,被當做大熊貓般關注的男孩立刻用小手掩住自己的面孔。

  「司徒老大,你怎麼可以這麼沒良心,自己騷包也就算了,幹麼還要拖我下水?」被一群記者問東問西的簡嘉寶急忙向門外逃去……

  「喂,你們不要追我啦,我不是他們的兒子,我是路人甲……」

  看著很快被記者圍得水洩不通的兒子,司徒徹和他懷中的簡靜幽不禁相視而笑。

  他點點她的鼻尖,「看看你生出來的好兒子,到現在也不肯叫我一聲爸爸。」

  「那是因為你頭上的光環太耀眼,我們母子兩人都怕被灼傷。」

  「哼!你和那個小鬼騙了我這麼久的帳,我以後會慢慢向你們討回來的。」

  語氣中雖然帶著威脅,可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大,他疼寵的將她攬緊。「幽幽,答應我,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再偷偷離開我了好嗎?」

  將臉貼在他胸前的簡靜幽沒有回答他的話,不過環在他腰上的力道卻加重了許多。

  這個動作勝過無數甜言蜜語,深知她內斂性格的司徒徹無言的將下巴搭在她的頭頂,濃濃的愛意,也在彼此心底慢慢滋長……




  一年後

  坐落在香港淺水灣一帶的某棟豪華別墅內,一個身穿貴族小學筆挺且合身制服的漂亮男孩跳下轎車,興匆匆地一路殺進別墅大門。

  「幽幽……幽幽……」

  室內,身著一套家居休閒服的司徒徹看到兒子跑進來,大手一撈,將簡嘉寶扯到自己懷中。「你媽在廚房準備吃的呢,你幹麼一副興奮的樣子,撿到錢了嗎?」

  一屁股坐在父親膝頭的簡嘉寶從書包內掏出一張證書,獻寶兒似的拎到對方面前。「老大,我告訴你喔,幽幽和我打賭說,如果這次英語演講比賽我能拿到第一名,她就會在我的小金庫中添上兩千塊,喏,現在該是她兌現諾言的時候啦。」

  別以為他有了有錢老爸後就會放棄自己存錢創業的偉大目標,這一年來他透過各種正當與不正當的手段,已經成功從父母手裡A來一筆不小的創業基金,如果按照這個速度發展下去,等他十六歲的時候,應該就可以擁有一家自己的電腦公司啦。

  司徒徹抬起手拍了拍兒子的腦袋,「你A我老婆的錢可以,不過你可不可以改改口,幽幽是你老媽,而我是你老爸,不是你的老大!」

  其它時候倒還好,只是每次夫妻倆帶著他出席各種宴會時,這小子總是滿口幽幽的喊,都讓人誤以為他老婆目前還是單身貴族,搞得他次次都因為那些無聊男人的熱情追求而打翻醋罈子。

  可惡的簡靜幽,婚後的她不但沒有變成黃臉婆,反而迷人嫵媚得傾倒眾生,了不得——但他可不希望自己有一個過於惹眼的老婆。

  「老大,我這也是為你好呀,像你這樣英俊無比的男人,如果被冠上個小孩老爸的名號,那些在背後偷偷喜歡你的美女姐姐和阿姨豈不是會傷心難過而死。」簡嘉寶壞壞地向他擠了一下眼睛。

  嘿嘿!別怪他這個做兒子的沒道義,誰讓他有一個騷包老爸,雖然放棄宇宙集團繼承人的高貴身份,可是憑著他在商場上的天賦,這男人居然子短短一年之內,將自己在香港新辦的公司搞得有聲有色,很快,簡氏商務就成了香港商界的一道傳奇。

  瞧他老爸多會討好他老媽,居然把自己的公司名稱冠上簡姓,而且還把老媽推舉為公司真正的幕後大老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小子的真正意圖,你是怕沾上了你老子的光,將來自己會英雄無用武之地是不是?」

  一臉被說中心事的簡嘉寶討好的露出八顆大牙。「我家老大果然有著電腦一樣的思維方式。」

  被兒子形容成電腦的司徒徹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無奈的拍拍兒子的後腦。「等你過完九歲生日,我會正式把你的名字改成司徒嘉寶,如果到那個時候你還不乖乖叫我一聲老爸……」他瞇著眼睛盯著兒子的小屁股,「到時候你就等著家法伺候吧。」

  「我舉雙手反對家庭暴力……」

  「反對無效!」他不客氣地拍掉兒子高舉過頭的小手,「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你再抗議,從今以後別想我和你老媽再給你一分錢獎勵!」

  「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挾天子以令諸侯了。」

  「你這個小鬼……」

  父子兩人正吵得不可開交之際,端著一般剛剛切好的新鮮水果,簡靜幽儀態大方的從廚房內緩緩走出,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一大一小,她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

  「嘉寶沒智商,身為一個大人,你怎麼也跟著弱智起來啦?整天都為這種無聊的話題吵架,拜託你們兩個成熟一點好嗎?」

  慘遭諷刺的父子倆一同將不滿的目光移向始作俑者——

  「誰沒智商啊?」簡嘉寶的聲音。

  「誰弱智啊?」司徒徹的聲音。

  被他們一起行注目禮的簡靜幽揪起兩顆葡萄,一人嘴裡塞進一顆。「別用小狗一樣的眼神來看我。徹,下週二是你老爸生日,他昨天打電話來說,希望我們可以去美國為他祝壽。」

  「不去!」快速將口中葡萄吞到肚子內,司徒徹的俊臉一下子變得冷厲起來。「從今以後,我死也不踏進美國的領土一步。」

  「喂!他好歹是你爸爸……」

  「哼!如果不因為他,我會當了八年的棄夫嗎?要想我原諒他,八年後再說吧。」

  看著他一臉的任性,簡靜幽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耳朵。「你已經二十八歲了,成熟一點OK?」

  「你都不討厭他嗎?」司徒徹像個孩子似反問,「如果當初不是他的自以為是,你和兒子也不會流落在外那麼久,如果我是你,肯定早將那個老傢伙鄙視到月球去。」

  「我是很想鄙視他,可是……」她輕輕地捧起他的臉,「他老了,需要的是兒孫承歡於膝下,雖然當初他那樣對待過我,可我卻搶走了他最深愛的兒子,所以……徹,有些事情看開一點比較好,你太寵我了,我怕自己會良心不安。」

  「傻瓜,你是我最深愛的女人耶,不寵你,難道我還要去寵那個死老頭嗎!」他將簡靜幽拉到自己面前,「我說過,在這個世界上,任何膽敢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那個人當然也包括我爸爸!」

  「徹……」她忍不住皺眉。

  「好啦好啦,我會讓秘書將下週二的行程取消,帶你去美國探望那個壞老頭還活著沒,這樣總可以了吧。」

  一絲感動凝於心頭,簡靜幽感覺自己何其幸運,當兩道深情目光彼此交會在一起時,磁鐵般的四片嘴唇也如約的貼在一起。

  被夾在中間的簡嘉寶快被父母壓得喘不過氣來,「喂!喂!你們兩個談情說愛,可不可以找一個比較適當環境啊,這個場合兒童不宜啦……」

  鬱悶!被夾著快要變形的簡嘉寶忍不住大歎三聲,他居然有一雙如此可怕的父母。

  上帝!救救我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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