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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
那時顫抖的我
想到會失去命運的對手
望著為我而流的鮮血
我要對它承諾
把時間交給我
一起走向那沒有別离的國度
此時。揚州左家正是一片騷動。
“糟了,雨靜小姐不見了!逸中少爺也失蹤了!”
“什么?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新娘卻跑了?”
“昨晚我們到底吃了什么來著?怎會一覺睡到現在?”
眾人皆是議論紛紛,左承修听了這消息立即奔進書房,嘶聲大吼道:“奶奶!雨靜不見了!我的新娘子不見了!”
呂文靈坐在桌后,也是一臉震怒,“這該死的丫頭,好大的膽子,居然給我逃了!”
“怎么辦啊?我要和雨靜成親的!我不管,我一定要娶她!”左承修可是盼了好几年才盼到今天的。
呂文靈被孫子吵得更加煩亂,“別吵了,你沒看奶奶在想辦法嗎?”
這時,黃啟倫推門進來,手中握著一張紙條,“稟告老夫人,小的剛剛收到飛鴿傳書,是小的派在鎮江武場附近的眼線,信上說紀云翔抓到了任雨靜和任逸中,將他們倆關在地牢里。”
“什么?鎮江武場的人居然抓到了他們?難不成我們的事情己經敗露?”呂文靈開始真正地憂慮了,惹毛了鎮江武場可不是好受的。
“恐怕是如此沒錯。”黃啟倫答道。
“雨靜和逸中被他們抓去了是不是?那我們赶快去救人啊!”左承修說得單純而直接,他根本不知道鎮江武場的實力有多強。
呂文靈搖了搖頭,“你這傻孩子,我們是打不過他的。”
“打不過也得打,我一定要娶雨靜,我要把她搶回來,而且逸中又是我的好兄弟,我非去救他們不可!”
“听奶奶的話,這件事要從長計議,不能由你亂來的!”呂文靈動了气,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我才不听!奶奶你根本不應該讓雨靜去鎮江武場偷東西,我知道你一直在利用雨靜,才會害得他們姐弟今天這么可怜!我以后再也不听奶奶的話了,我要自己去救他們!”左承修說著就要轉身离去。
“你給我站住!”呂文靈撫著胸口站起來,臉色發白,“要不是我一心一意為你著想,你能學到楚天真經這般武功嗎?你竟然為了那种女人跟奶奶翻臉,我真是白疼你了!”
左承修可不服了,“我才不想學什么武功,我只要跟雨靜在一起!”
呂文靈沒想到這向來沒有主見的孫子,現在卻敢大聲反駁,确實是讓她嚇之跳,因此她只得先安穩說:“承修,你听我說,你別受了那丫頭的迷咒,她對男人很有一套的,這种女人不配做我們左家的媳婦。后天的婚禮照常舉行,奶奶再給你找更漂亮的新娘子!”
“我不要,除了雨靜我誰都不要!”左承修扯著喉嚨大叫。
“你……你過是要活活气死我嗎?”呂文靈的胸口一陣劇烈絞痛,額頭也流下一滴冷汗,“我絕對……不允許你因為那种女人……毀了我們左家……”
“老夫人你沒事吧?”黃啟倫看出呂文靈的不對勁。
呂文靈己經無力支撐,“快……快去給我找個大夫……”
“是!”黃啟倫正要走出房門,卻見呂文靈突然不支倒地,“老夫人!糟了,快來人啊!曉夫人昏倒了!”
仆人們听到叫喊,都立即赶來幫忙,在這滿室的混亂之中,左承修只是楞楞看著一切,反而說不出話來了。
當仆人們用擔架抬走老夫人,要送她回房,這時大夫也匆匆赶來,開始替老夫人診治。這時黃啟倫要跟著過去,左承修卻一把抓住了他。
“少爺有什么事嗎?”黃啟倫困惑問道。
左承修眼里閃著興奮之情,“奶奶倒下了,現在左家就是我作主了,我決定要前往鎮江武場救人,你听不听令?”
黃啟倫聞言一愣,看來這傻兮兮的少爺似乎開竅了,莫非是這愛情讓他長大了?
黃啟倫唇邊泛起微笑,左家的朝代終于要轉移了,“屬下自然听令。”
“好,那你告訴我,我們要怎么做才能救出雨靜和逸中?”
黃啟倫點了個頭,“我們的目的不在攻打,只是要救人,所以不必以硬碰硬。不妨來個里應外合,攻其不備。”
“快說!該怎么做?”左承修用力抓住黃啟倫的手。
“少爺請耐心听我說……”
※ ※ ※
夜更深了,一個夜行人赶著路來到鎮江武場,那是一身黑衣的黃啟倫,他敲著后門,一名守衛給他開了門。
“咦,阿倫,听說你回去看老婆是不是?怎么樣,孩子生下來了沒有?”
“生了,生了!拖到晚上才生出來,是一對雙胞胎!所以我只好赶夜路回來,不然明天一早的活就來不及做了!”
“恭喜啊!”那守衛笑著說。
“多謝了,啊,我可累死了,我先去休息了!”黃啟倫說著走向后廂房,但是一轉彎之后,他卻換了個方向,直接走向柴房去。
沒多久,柴房的屋頂上冒起白煙,接著就是熊熊火光,值班的守衛看到這情景,紛紛大聲叫喊,呼喚其他弟兄一起滅火。
這場火災說來不大,卻因木柴不斷燃燒;一時之間難以熄滅,鎮江武場有一半的人力都投入了滅火的工作。
黃啟倫見計謀得逞,立即又轉向廚房,引燃另一場火災。
眾人見狀也知道是不對勁了,“有敵人來犯!大家小心!”
一听到吵雜聲,徐偉邦和陶百川都沖出了房門,指揮調度一切,“大家別慌張,一面滅火,一面保持警戒!”
守在鎮訌武場之外的正是左家的人馬,他們看處兩團火光,明白這是黃啟倫給的暗號,便開始行動,趁著武場內一片混亂,摸黑進行突擊。
“敵人進攻了!反擊為先,滅火為后,徐偉邦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拿出乓刀,予以最大回攻。
“狂俠居”二樓,雨靜早已疲倦地熟睡,紀云翔從背后緊抱著她,似乎連在睡夢中也怕她會逃走。
突然傳來聲響,警覺性极高的紀云翔醒來,一看到窗外的情景,就知道出事了!
雨靜也迷糊地醒來,看見不遠處的火焰,睜大了雙眼,“天,這難道是……”
“沒錯,該是你的那一方來襲了!”紀云翔冷笑,“好,這是你們自找的,今晚我就要大開殺戒了!”
他迅速著裝,縱身從二樓飛躍而下,投入了激烈的戰局,長劍揮舞,赫赫有風,銳不可當。
“云翔……”雨靜正想呼喚他,卻已來不及。
※ ※ ※
此時地牢中的逸中也醒了,黃啟倫的身影突然出現,一邊喘气一邊說:“我總算我到你了,真是不容易!”
“黃統領?你怎么在這儿?我姐姐呢?”任逸中簡直不敢相信。
黃啟倫拿起油燈尋找鑰匙,回答道:“左少爺為了任小姐和你,不惜一切要將你們救回去,我先放你出來,我們一起去找任小姐!”
“這……”逸中立刻想像出一幕幕打斗的慘狀。
黃啟倫摸索了一陣以后,終于找到鑰匙,迅速開了門,“快出來吧!”
“黃統領,我恐怕……沒有力气逃出去。”任逸中為難地說。
“放心吧,有我在。”黃啟倫一把就背起了任逸中,以黃啟倫高大的身軀,這并非難事。
當黃啟倫背著任逸中走出地牢,正好看見臉色蒼白的雨靜,因為她實在太擔憂情況發展,只好冒著危險走出“狂俠居”。
“姐!我在這儿!”任逸中連忙呼喊。
“逸中,你沒事吧?”雨靜見到弟弟安然無恙固然安心,但是一看到黃啟倫,她心里就猜測到,眼前這大火一定是左家引起的,看來一場不可避免的戰斗要展開了!
天空里,鮮紅色的火舌張吐,吞噬著鎮江武場的大小房舍,地面上,鮮紅色的血液四流,眾多的死者和傷者紛紛倒了下來。
看著這地獄一般的畫面,她心頭疼痛得無法忍受。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么?雨靜不能懂,完全不能懂!
“任小姐,我們快走吧!”黃啟倫催促著雨靜离開。
他們走了一陣子,左承修的聲音突然傳入他們耳中,往前一看,正是左承修和紀云翔對立著,兩人手上的劍都染著鮮血。
“你就是紀云翔?你敢搶走我的新娘子,我非跟你拼了不可!”
“你的新娘子?憑你也想娶任雨靜?真是天大的笑話!”紀云翔冷冷一笑,擺出“楚天真經”,里的招式。
左承修揮出長劍,使出的功夫卻也完全一樣,紀云翔嚴看就明白那是什么招式,“原來她真的教了你這武功,好,很好,我這就叫做自食其果!太好了!”
他這個“好”字說得好苦,雖然他早猜測到雨靜會這么做,但是一看到這樣的結果,還是讓他胸口緊悶,悲從中來。
她終究還是背叛了他!
“廢話少說,看招!”左承修對于新學來的招式可是躍躍欲試。
盡管兩人都是使出“楚天真經”的功夫,紀云翔的功力畢競不是常人所能及,他只用了七分實力,就將左承修打得連連退敗。
“不,不要打了!你們住手!”雨靜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她不要看見他們任何一個人受傷或死去。
紀云翔乍見雨靜的身影,不禁分神道:“你別過來,這里很危險!”
話一說出口,他自己也吃了一諒,沒想到自己對她還是如此在意、如此關心,他這算是什么男人?她只不過是一個背叛了他的女人啊!可惡!
左承修就趁著這個机會,揮出利劍,直刺紀云翔的胸口,但紀云翔武功巧妙,立即閃躲過去,將滿腔怒火轉移了對象,“敢偷襲我?你這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是吧?我來讓你瞧瞧什么才是‘楚天真經’。”
紀云翔這么一發火,拿出了十足十的功力,立即打得左承修無法招架,眼看左承修的性命就要隨時結束!
“云翔,請你饒過他!”雨靜不禁叫道。
“別想!我絕不讓你嫁這男人!我非殺了他不可!”
紀云翔听到雨靜為左承修求饒,心中更是憤慨不已。
黃啟倫這時悄悄放下了任逸中,拔出腰間的短刀,他明白要是左承修死了;左家也就完了,所以他勢必要助左承修一臂之力。
于是,就在左承修右肩中了一劍之后,紀云翔立即趁胜追擊,想一劍讓左承修斃命。黃啟倫見狀展開行動,舉起短刀要從背后暗殺紀云翔。
唯一發現的人只有雨靜,她睜大了眼睛,喊道:“不可以!”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紀云翔的劍尖已經抵達左承修的右胸,黃啟倫從后面沖向前去以短刀刺向紀云翔,但是雨靜卻縱身其中,以自己的身軀替紀云翔擋住了這一刀。
“啊……”這一聲是左承修發出的,他沒能逃出命運注定的死亡時刻。
紀云翔轉身見狀,想都不想一劍就抹過黃啟倫的頸子,黃啟倫閃躲不及,只能發出模糊的呻吟便倒在地上,雙眼瞪得大大的,仿佛在問老天,為什么?
受傷的任雨靜像一片落葉顫抖著,紀云翔及時摟住了她跌落的身軀,不敢置信地問:“雨靜,你怎么了?快回答我,雨靜!”
“你沒事……太好了……”她知道自己背后中了一刀,好深好深,但是那無所謂,只要她死得有价值……
“你這傻瓜,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紀云翔的嘴唇開始發抖,因為他看見血色不斷從她臉上消失,他感覺到他就要失去她了……
“除此之外……我沒有什么可以……為你做的……”
“誰說的?你可以做我的新娘,你可以做這里的少夫人,你可以做一切的一切,就是不准你這么做!”在這一刻,他原諒了她的背叛,他只要她就夠了!
“謝謝你……”她的嘴角浮現一抹虛弱的微笑,“還記得嗎?你曾說過……我這條命是你的……沒錯……是我欠了你……現在我就還給你……”她掙扎著說完了這話,眼睛緩然閉上。
在紀云翔看見她閉上眼睛的瞬間,他整個人都為之僵硬、變冷,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凍結了,過了片刻才大吼道:“不,我不准你死!絕對不可以!你休想這樣從我身邊逃走,就算你逃到了地獄,我也要去追你回來。”
盡管他痛徹心扉大喊,然而,雨靜己經沒有任何回應,只留了一抹微笑在唇角。
“少爺,任姑娘她……她死了?”徐偉邦和陶百川听到紀云翔的吼聲,分別從不同方向匆匆跑來,看到此景都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紀云翔抱起了滿身是血的雨靜,他的手上全都是雨靜的血,眼里布滿血絲,嘴角也咬得流出了血,就象剛從血池中走出來一樣。
“她沒有死!因為她不能死!沒有我的允許,她絕對不能死!老天把她賜給了我,我不會讓老天就這樣把她收回去!你們快把那些混帳殺了,我要立刻舉行婚禮,我要和她完婚!”
“少爺你……”徐偉邦和陶百川一愣,看出紀云翔已經悲痛得近乎瘋狂,但他們卻什么忙也幫不上。
紀云翔抱著雨靜走向“狂俠居”,每走一步就是血濺落地,仿佛片片落花。
“雨靜,你是我的新娘子,我要為你穿上鳳冠霞帔,我知道你穿起來一定很美的!你等著,我們這就到新房去,我還會給你帶上紀家祖傳的項鏈,只有紀家的媳婦才能擁有它!今天就是我們的大喜之日,你快樂嗎?你喜歡嗎?今生我們終于成了夫妻,來世我們也還要在一起,我會去找你的,你等著,我一定會找到你!”
廝殺的聲音仍然不斷,火焰的蔓延也無法熄滅,這一切就像場停止不了的惡夢,而任雨靜很高興她終于能夠長眠了……
※ ※ ※
好冷、好冷,雨靜仿佛置身寒冬的冰雪之中,全身都沒有了溫度,讓她不禁顫抖起來。天啊,死亡的滋味就是如此嗎?她冷得好難受,老天爺為什么不仁慈一點,就讓她失去一切知覺呢?
朦朧之中,卻有一個溫暖的來源,柔柔將她擁住,帶給她一波波的熱度,她不禁往那地方靠去,吸取一些生命的力量。
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她發覺自己似乎也有了溫度,不再那么冰冷,四肢漸漸恢复了知覺,就像一朵在陽光之下伸展開來的小花,她好像也能夠打開自己的花瓣了。
她想睜開眼睛,但有點吃力,不過溫暖的感覺讓她有了力量,所以她很努力地去嘗試。終于,在一番掙扎之后,她睜開了雙眼,看見一道陽光在眼前閃亮。
這……這就是溫暖的來源嗎?她腦中迷糊地想。但她很快就知道那不是答案,因為她眼光一轉,就看見床前坐著一個男人,他低頭趴在床邊睡著了,雙手嘟還是緊緊握住她的手,仿佛擔心一旦放開的話,就會生去了。
好暖的手,沒想到她還能握住這雙手,雨靜眨了眨眼睛,感覺淚意涌了上來。
陽光不只照在雨靜的身上,也映照在紀云翔身上,他感覺到那股暖意,便睜開眼睛來,第一眼就望向床上的雨靜。
“雨靜,你醒了?太好了,我以為我再也看不到你這雙眼睛,感謝老天……”他激動地雙肩顫抖,大手撫摸過她的臉頰。
雨靜拼命眨回眼淚,喘著气說,“這是……怎么一回事?我……還活著?”
“你為了救我,替我擋住了那一刀,你已經昏迷了三天,大夫們都放棄希望了,但是我不死心,我說過我不會讓你走的,你再也逃不掉了!”他的唇熱切地吻過她的手、她的發、她的額,想确定她是活生生的、有溫度的。
听著這熱切的話,她卻不敢相信,“你……不恨我嗎?”
“我恨你背叛了我,我恨你隱瞞我那么多事情,但是如果你就這樣走了,我會恨你一輩子!”紀云翔眼中早已沒有了恨,只剩下無限深情。
“我……對不起……”她滿腔都是歉意。
他的手捧著她的臉,看進她的眼眸,逸中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我知道你都是不得已的,我不在乎那些事情,我只在乎我們的未來。現在你說對不起也沒有用,我要你用一輩子來補償我!”
“補償?”她不曉得自己能做什么?
“你要做我的妻子,為我生孩子,當我鎮江武場的少夫人,天天陪著我,天天說愛我。”他在腦中刻划出未來的美景。
“云翔……”雨靜听得非常感動,但她卻不敢輕易相信這幸福的來到,“我怕我沒有這資格……”畢竟是她引起了這些是非,這些對立和互相傷害……”
“沒有資格?是的,你沒有資格拒絕我,這是你欠我的!”不管怎樣,他絕對不讓她再离開了,“你說什么都沒有用,我一定要你留在我身邊,當我以為你死了的那一刻,你不知道我有多懊悔、多自責,如果你因為我而死,我永遠也不能原諒自己!”
“別這么說……我……是我欠你太多……”雨靜咳嗽了一聲,背部的傷囗又開始流血。
“你別說話了,這詳會讓傷口惡化的,你什么都別想,只要把身体養好,如果你好不起來,我會恨你的!”
云翔站了起來,向樓下呼喊道:“大夫快給我上來!雨靜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就先殺了你們!”
底下聚集了七個大夫,全都是被抓來隨時待命的,為了保住小命,他們飛也似地沖上去,赶緊給雨靜進行急救。
雨靜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她全身的溫度又開始下降了,天,到底她該不該再掙扎下去呢?一切只能讓命運來決定了……
※ ※ ※
又經過了三天,雨靜時而清醒、時面昏迷,最后總算是撿回了性命,只是仍然非常地虛弱,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紀云翔一直在她身邊守候著,以低啞的聲音命令她要振作起來,絕對不可以屈服。听著他那緊張擔憂的話語,雨靜似乎也有了活下去的力气。
這天,紀云翔剛好在外面忙著,雅淑端了一碗湯藥要給雨靜服用,“任姑娘。喝藥的時間到了。”
“謝謝……”雨靜勉強能自己坐起,但雅淑還是小心地扶著她。
雨靜一邊喝著燙熱的補藥,一邊開口問道:“雅淑,你告訴我,大家……都還好嗎?”
“任姑娘你不必擔心這些事,好好療養身体就好了。”雅淑微笑說。
雨靜卻看出雅淑的微笑有些勉強,于是她放下了湯藥,“你快說……是不是傷亡了很多人?云翔……他一直都不肯告訴我。”
“任姑娘你別想這些了,大家都很好啊!”
雨靜不肯相信,她推開被子,掙扎著要下床,雅淑見狀緊張起來,連忙勸阻說:
“任姑娘你別這樣,你的傷才好沒多久!”
“你不扶我……我就自己走……”雨靜努力想走到窗口。
雅淑逼不得已,只好伸手扶助雨靜,兩人慢慢走到窗前,雨靜才在窗邊坐了下來。
眼前的狀況讓她無法置信,因為鎮江武場几乎全毀了!
從雄偉的大門、宴客的“蓋世廳”、武師們居住的廂房、書房“疾風齋”,還有庭園、涼亭、廚房,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慘不忍睹,全在那一夜讓火神侵襲了。
整個鎮江武場,似乎只有“狂俠居”奇跡似地毫無損傷。
廣場上放著大批木料和屋瓦,武師們賣力地工作,要從頭將屋子蓋起來,而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還帶著傷,用各种破布隨意包著,看起來已經是傷痕累累了,卻還要加快腳步重建家園。
“天……”雨靜惊訝地掩住嘴,才能不叫出聲來。“任姑娘,蓋房子是很簡單的,我們全都學會了,連我都能幫忙呢!”雅淑故意以輕松的語气說,希望能讓雨靜安慰一些。
但是眼前的景象已經深深震撼了雨靜,一股刺骨的愧疚感席卷了她,這都是她的錯,她千不該万不該,讓這一切發生在這些無辜的人身上!若不是她引起揚州左家和鎮江武場之間的戰火,又怎會讓一切完全變了樣?
“任姑娘你怎么了?”雅淑擔心地同。
雨靜搖了搖頭,己經無法言語,她的視線投向天空,心中隱約有了答案。
雨靜又休養了好几天,終于能夠下床走動。
※ ※ ※
這天晚上,紀云翔惊喜地看著她走路,卻不愿讓她累著了,抱著她坐在床邊,“好极了,這樣過不了多久,我們就能順利成親了!這一次我絕對不讓你溜走了!”
在他熱情的注目之下,雨靜只是低頭不語,她真的什么都不能肯定。
“你還在胡思亂想什么?”紀云翔看得出她心中有事。
“沒……沒有。”雨靜搖了搖頭。
“不可以想別的,只要想我們的未來就夠了。你讓我等了這么久,我都快失去耐性了,這次我非得讓你成為我的妻子,你別想逃!”
雨靜把臉藏在他的胸前,聆听他擂鼓般的心跳,小小聲地說:“我知道……”
但她這話卻說得好脆弱、好猶豫,讓紀云翔只能搖頭,“你一定還在想著什么,但是有一天你會明白,你是屬于我的,你是屬于這里的!”
雨靜抬起頭,試著對他微笑,卻笑得牽強。
看她依然面帶憂愁,他緩緩吻上她的額頭、眉毛,“快點好起來,我等不及要抱你了,我還清楚記得你在我身下輕吟的模樣……”
听他突然說起這個,害得她臉頰一紅,“你……你在胡扯什么啊?”
“你忘了嗎?第一次,可是你誘惑我的哦!”
“哪有?”她才不敢承認。
“不准抵賴,你都己經把我的人騙到手了,還敢不承認?”
“你再說,人家不理你了!”她舉起小手打了他一下。
他低低一笑,大手伸進她的領口,緊緊包住她胸前的柔軟,讓她整個人隨之一顫。
“不可以,人家身体還沒好……”她連忙開口。
“我知道,我只是想摸摸你、碰碰你。你害我忍得好難過……”他那因為練武而長茧的手指撫摸過她柔細的肌膚,帶來一种難以形容的奇妙惑受。
“不要啦……現在還是白天呢……”
“我不會亂來的,只要一點點就好……”
“真的只要一點點?”看他額頭都流汗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真的!如果一點點都不給我,我可會發瘋的!”
雨靜拿他沒辦法,只能乖乖靠在他怀里,任他為所欲為,她的呼吸就在他的胸前,從平順開始不穩起來。
“如果弄疼了你,你一定要告訴我。”他一路沿著她窈窕的曲線,逐漸摸遍她的嬌軀。
“那……你會停下來嗎?”
他眼中閃著神秘光彩,“我不會停下來,但是我會更溫柔、更小心……”
雨靜輕咬下唇,想抑制住喉中的嬌吟,因為他碰到了她最柔弱的地方,讓她立刻皺起眉頭,不知該推開他還是抱緊他好。
“怎么了?我弄疼你了嗎?”他以為是碰到她的傷處了。
“也不是疼……可是……”她怎么說得出口呢?
看著她害羞的模樣,他故意問:“是什么呢?說啊。”
“我不會說啦……”
“不說我怎么知道呢?”他一邊逼問,又一邊加強了愛撫的律動。
雨靜細細櫻嚀了一聲,“你欺負人家!”
他終于笑了,將她輕輕放到床上,又放下白色紗帷,兩人仿佛置身夢般的世界。
“你……你要做什么?”她眨了眨無邪的大眼。
“我要做一件很難停得下來的事,除非你叫我停下來才可能停。”天曉得,他的欲火早已焚身,燒得他几乎都要喊疼了。
“咦?”雨靜還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己經讓他封住了雙唇。
糟了,他說的那件事,好像就是她想的那件事,但如果他一直吻著她,她又怎能叫他停下來呢?
※ ※ ※
“痛不痛?喜歡嗎?還是討厭?快告訴我。”紀云翔最不想做的就是傷到了她,盡管他己經万分輕緩地進入她,還是看見她皺起了眉頭。
“我不知道……”她怎么回答得出來呢?
他加強了勁道,深深地挺進,“這樣呢?還好嗎?”
被他問個不停,她的臉頰早已通紅,“你別問了嘛……”
“我擔心你啊,我怕自己太用力會傷了你……”
“嗯……我……”一波又一波的律動襲來,雨靜几乎就要被淹沒,忍不住抓著他的手臂,輕輕咬著他的手指,發出婉轉又怕羞的呻吟。
他繼續侵占著她柔嫩,顫抖的身子,“要我停下來嗎?”雨靜仿佛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只是低低嗚咽著、喘息著。
“天,你好美……要我停也停不了!”望著她秋水般的眼眸。含羞帶怯的神情。讓他更是熱情勃發。無法自拔。
“云翔……”她忍不住喊他的名字了。
“你要我嗎?要更多的我嗎?說!”
“我……我……”她看著他深沉的黑眸,怎么也說不出口。
他折磨似地逗弄著、挑撥著,“快說,我要听你說!”
“人家……人家不要你停下來……”雨靜終于袒承了。
“雨靜,我的雨靜!”他大受激勵,發了狂一樣,更深、更強地愛著她,直到兩人一起陷落在情欲的漩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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