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6247|回覆: 11

[都市言情] [蕭宣]落難小妾【苦命小妾1】(辣)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SOGO榮譽會員

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榮譽會員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發表於 2010-1-28 21:43:51 |顯示全部樓層
男主角:楚逸劍   
女主角:柳詩詩

他一心想收她為妾,為了完全佔有她的身和心,
他竟挾持她的親人,逼她就範,
她雖痛恨他的無情與殘忍,
但也只能乖乖的以身體作為交換--
只是,她都委屈下嫁了,他竟還不斷地向她索取更多……

第一章

  一個風雨交加的闇夜……

  「爛賭鬼!竟敢對咱們裝聾作啞,欠下的賭債,敢情是打算不還了!?」四、五個大漢用著不堪入耳的字眼謾罵咀咒,拳腳交加的捶向柳樹生。

  森冷冷的寒風與冰雨,宛若利刀般,颼颼地刮縱在如迷霧般的夜色中……

  「大爺,我……我真的連一丁銅板也沒本事拿出來還債啊!」鐵拳如雨點股不斷打落在苦苦哀求的柳樹生身上。

  柳樹生全身傷痕累累,被刀刺中的胸口血流如柱,與雨水混成一團令人觸目驚心的血水。

  他蜷縮著身子,將雙手交叉放在頭上,緊緊地護著腦袋,四肢百骸無一處不泛痛,他連想逃的機會都沒有!

  賭坊的人個個心狠手辣,他實在是悔不當初,因好賭而欠下了一屁股債,現下才會被逼得走投無路。

  「哼!當我們福神賭坊是專做善事的啊!期限一緩再緩,給的期限早過了三把個月了!」其中一個大漢兇狠的謾罵著,提起右腳狠命地猛踹著柳樹生的背脊。

  「大爺……饒……饒命,我真的沒銀兩還給大爺們……唔……」胸口的血不斷的溢流,他呼吸困難的說著,感覺所有的痛全集中在他胸口上,刺痛無比。

  「哼!」大漢狠狠地踹著他,「沒本事還敢上老子的賭坊,老子瞧你連續賭輸了好幾夜,是可憐你才借你賭本,讓你翻身!你運背賭個精光,難不成把老子的好心當成施捨啊!?說!一萬兩銀子你拿什麼來還!」

  「我……痛!嗚……大爺們別打了……」柳樹生痛苦哀嚎著。

  「識相些!要老子不打你,就還錢來!」大漢的拳頭仍毫不留情地猛落在他的身上。

  「住手!」倏地,空氣中傳來一道低沉又飽含威勢的聲音,「他欠你們多少銀兩,我替他償還了。」

  大漢們循聲望去,這才驚覺他們一路追打柳樹生,竟不知不覺追到此處——眼前這棟外觀華麗的豪宅前,佇立了一抹頎長的身形。

  男子用一雙冷傲若劍的炯炯黑眸,姿態高傲、無懼的目視著他們。

  「爺兒,危險,別蹚渾水得罪了人家,也不知對方是什麼來頭……」男子身邊站了一名嬌滴滴的女子,憂心的拽著男子的衣袖。

  「秀嬌,沒事的,妳先進屋去,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出來。」男子對女子下達不容反駁的命令,然後將女子推進大宅內。

  大漢們在看清那男子的長相後,急忙退了一步。其中一名大漢竊竊私語道:「是咱們長安城的大財閥——楚逸劍耶!老大,怎麼辦?」

  「咱們人多勢眾,難道怕他不成?」另一名大漢嘴裏說不怕,馨音卻充滿了顫抖。

  「可是他財大勢大,咱們惹不起的。」大漢顫著聲音說道。

  「笑話!咱們福神賭坊的勢力也不小!」為了證明他的話,大漢鼓起勇氣耍狠的說:「你……這可不是咱們長安城的大財閥……楚逸劍嗎?這爛賭鬼的事,敢問一聲楚大爺,當真要替他扛下嗎?」

  雖然楚逸劍在長安城內勢力凜人,但福神賭坊的勢力也不小,大濩仗著人多勢眾,所以有點不怕死的挑釁著。

  在仔細看清楚柳樹生的長相後,楚逸劍眉一緊,他於半年前在市集曾無意中遇過一位美豔絕倫的美姑娘,而他不就正是那姑娘的親爹——

  他猶記得有回在山林內不慎誤食了有毒的果實,又再度巧遇他和那位姑娘經過,搭救了他一命,因此他將他們視為恩人。

  那位姑娘正是柳樹生的親生女兒——柳詩詩,他曾用盡一切辦法想娶他女兒為妾,以報答其救命之恩,無奈柳樹生不願自己的女兒委屈下嫁他為妾,失此而作罷,想不到竟然會三度再遇——

  楚逸劍悶聲不哼的走向他們,將一萬銀票甩在那大漢的臉上,「我扛定了!」

  大漢們面面相覷,不過在看清銀票上的數目後,紛紛狂笑了起來,「哈哈……楚大爺果然好氣魄!這一萬兩本人爺就收下了!」

  大漢臨走前還不忘又踹了柳樹生一腳,「爛賭鬼!算你走運!下回別讓老子碰到!咱們走!」大漢狠狠的撂下話後旋身離去。

  「楚大爺……」柳樹生的瞳孔散渙而無神,渾身痛如火燒,他痛苦的低聲哀嚎著。

  楚逸劍連忙彎下腰察看他的傷勢,發現他胸膛被人剌了一刀,鮮紅的血正由傷口不斷溢流出來。

  「看來你的傷勢相當嚴重!」情況似乎不太樂觀。

  楚逸劍連忙喚來屋內的奴僕,將柳樹生扶進屋裏,並十萬火急的命人去尋醫。

  「大爺……大爺的大恩大德……老漢實在無以回報……」柳樹生第一次開始怨恨起自己,想不到他的好賭,到頭來竟把自己的命也給賠上了。一憶起他的妻兒,柳樹生不禁老淚縱橫,他好賭成習,虧待了他的妻兒,如今只留滿心的愧疚與悔恨。

  「你先別開口,我已經令下人幫你尋醫,你再忍著些。」楚逸劍冷靜安慰著。

  柳樹生虛弱的搖著頭,「大爺與我只有數面之緣……卻……卻肯出面搭救,小人實在無以為報……」

  「你不也曾有恩於我?」

  「小事……小事一樁,大爺……何足掛齒呢?只是……老漢若……若不幸喪生,求大爺可憐……可憐……我娘子和詩詩,收留她們!不知大爺能否娶我女兒詩詩過門,我只希望……她們能衣食無憂……」

  楚逸劍聞言,雖欣喜不已,但表面上仍不動聲色的試探道:「可是,我已有家室。」

  「大爺,求求你……當初,你不是打算娶我女兒為妾嗎?如今老漢……老漢懇求你,小人對大爺的恩德必定感澈不盡……我妻子身患重病,老漢若不在了……我那可憐的詩詩呵……」

  柳樹生明瞭楚逸劍的財勢龐大而驚人,女兒若能嫁入楚家,必然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好賭的他這一生中沒給過女兒門麼,只求能在臨死前,為妻兒安頓好一個落腳之處,如此他也才走得安心。

  楚逸劍面無表情地點頭答應。

  「老漢感激不盡——」

  須臾,柳樹生滿足的兩眼一閉,雙手無力垂落,就此天人永隔。



  「大爺們!求求你們放了我爹爹一條生路吧!詩詩甘心做牛做馬服侍大爺們一輩子……」

  一位約莫十七歲的少女,心急如焚地拚命拍打著眼前兩扇緊閉的木門,可憐那兩隻小手已拍得紅通通,雨點更是無情打落在她削瘦的身子上,她卻一點也不在乎。

  她一心只想趕緊救回爹爹!

  「大爺啊!詩詩給你跪下磕頭了……」哭得聲嘶力竭的柳詩詩雙膝一滑,朝地面跪了下去,懇求著。

  她根本也不管福神賭坊內的人是否聽見她的叫喚,一徑地猛磕著頭。

  「大爺!大爺!詩詩求求你們啊!求求你們行行好,開個門啊……」懇求聲持續不斷地嘶喊著。

  直到柳詩詩的額頭都已磕破皮,這才有人出來開了門。

  「死丫頭,妳在咱們店門口哭喊個什麼勁?觸咱們楣頭啊!何況妳爹爹幾時在咱們手上了?走!走!走!甭擋在門口影響咱們做生意!」開門的是一名大漢,一臉的獐頭鼠目,一看就知非善類。

  見總算有人前來應門,柳詩詩的情緒更加激動起來,「是我娘親眼見到你們至小女子的家中捉走我爹爹!大爺,我求求你,只要你肯放我爹爹一條生路,詩詩今生今世甘願為大爺們做牛做馬——」

  「哦——」大漢聞言,嘴角往上一揚,皮笑肉顫的狂笑起來,邪淫的目光落在柳詩詩身上,仔細地上下打量著她,「原來妳是柳樹生的女兒啊?想不到那爛賭鬼生了一個如此標緻的女兒,呵呵……只不過,妳爹早被楚逸劍捉去宰成肉渣了!」

  「為什麼——他為什——」柳詩詩聞言差點暈厥過去。

  「呵,我怎知呢?」

  「不!」柳詩詩哭喊著:「爹——」

  柳詩詩踉蹌旋身,發了狂似的往楚府奔去……

  大漢注視著她的背影,一抹詭譎得令人生厭的笑容掛在他的嘴邊。

  「楚逸劍!敢跟福神賭坊作對,就要你吃不完、兜著走!哈哈……來人啊!」他朝屋內咆哮道:「立即派人到柳詩詩家,把她娘給趕出長安城,嫁禍給楚逸劍!哈……」


  其實柳詩詩也懷疑這可能是福神賭坊隨口捏造,欲嫁禍他人的謊言,因此她先趕回家去探個究竟,心想爹說不定已平安的回到家了……

  只是,想不到當她回到家,面對的竟是空蕩蕩的一空,教她絕望、恐慌至極非但爹爹沒回來,就連長年臥病在床的娘也突然不見了……

  「娘——爹——」柳詩詩崩潰的尖聲哭喊著,一個旋身,即奔出家門。

  「妳這丫頭發什麼瘋!?咱們爺兒沒事捉妳爹娘做啥?」奴僕氣咻咻的對柳詩詩吼道。

  柳詩詩被他這麼一吼,心口兒猛然一跳,驚慌的絞著十指,一臉無措的望著他,「雖然沒憑沒據,但是……請讓我進去看看,我……我……」

  「不行!楚府豈是妳說進去就能進去的,妳最好趕緊滾遠些!」語罷,奴僕舉手欲闔上兩扇木門。

  「且慢!這位大爺——」驚惶失色的柳詩詩連忙伸手欲擋住,「福神的人說你家爺兒捉走了我爹,我娘可能也在他手上,只要讓詩詩看一眼……」

  「胡說八道!滾!」奴僕不顧她擋在門縫的手,用力將大門一關——

  「呃!疼——」吃痛的柳詩詩連忙將受傷的小手縮回胸前,湊到嘴邊呵著氣,眼淚無聲無息的沿著臉頰滑落。

  奴僕重新拉開門,不友善的眼落在柳詩詩身上,由上而下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

  儘管她衣衫襤樓,卻依然不掩她那張巧奪天工的精緻五官,的確定個美人。

  「到底要怎樣妳才肯死心?」

  「我……我……」柳詩詩淚眼婆娑哽咽喊道:「只求你們放了我爹娘!你們快把爹娘還給我啊!」

  突地一抹挺偉頎長的高大身影佇立在奴僕身後……

  「爺兒……」奴僕畏懼的連忙退到一旁。

  「進來。」

  楚府大門一開,柳詩詩立刻心急地引頸四下梭巡,欲找尋爹娘的身影。

  「啊!」

  孰料,她前腳才跨過門檻,後腦勺卻倏地感到一陣刺痛,暈眩的讓她一時站不住腳而陷入一片闇暗當中……

  待柳詩詩再度醒來時,竟發現自己已一身的鳳冠霞披……

  柳詩詩絕望的跌坐在床鋪上,雙手掩面而心傷垂淚。

  洞房花燭夜,是個本應滿心愉悅的日子,但對她而言卻是如此的苦不堪言!爹爹此時還在楚逸劍手中,教她如何安心呢?

  她根本不想成為楚逸劍的小妾,但他卻用卑鄙的手段將她打昏,待她醒來時,一切卻已成定局!

  他在她眼中就像是個殺人不眨眼、舉止行為令人心驚的惡霸,但為了找出爹的下落,看來她不得不先委屈自己。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外頭傳來二聲敲擊聲。

  柳詩詩突地心房一緊——

  楚逸劍隨時會來,她是怎麼也不願成為這惡霸淫欲下的玩物,她非得儘快找出囚禁爹爹的地方,將爹爹救出以逃離楚逸劍的魔掌不可。

  思及此,柳詩詩氣憤地伸手扯下頂上的紅巾蓋,並摘下鳳冠用力拋往地上,接著移動腳步,迅速拉開房門就欲往外沖——一抹高大的黑影赫然聳立在她面前,像道牆似的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不由自主的順著郡人修長的雙腳緩緩往上端倪,當一雙冷冽若劍的黑眸躍入她眸底時——柳詩詩嚇得尖叫出聲,連忙退至牆角,一臉恐懼的望著眼前這生得一臉冷邪卻俊俏非凡的男子。

  「你……爺兒……」她結巴的低喚。

  這樣壞心而冷血的他,怎配擁有如此俊朗的外貌呢?

  楚逸劍生得簡直是罪惡的好看!兩道劍眉英挺的崁在一對狹長有神的黑眸上,挺直鼻樑下是兩片薄厚適中的嘴唇,近乎完美的壯碩身軀毫無半點贅肉!這樣一個向來慣於強取掠奪的大壞蛋,怎能擁有這樣的完美表相!?

  她想放聲破口大罵一番,甚王衝動的想拿刀砍下他的腦袋,可是卻發現——當自己的目光迎上那雙又冷又邪的眼眸時,所有的話語全梗在喉間,想殺他的欲望也莫名消逝,反而被一抹強烈的恐懼感所取代。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子呢?他可是將爹囚禁起來的惡人啊!

  柳詩詩不禁惱恨起自己的懦弱與無能,爹娘還在他手中,而她竟然為他而感到心動!

  頓時,一陣委屈感湧入她心底,惹得她淚眼汪汪。

  「妳是怎麼了?」楚逸劍臉上仍維持著他那一貫的冷傲表情,大手卻緩緩落在她臉頰上,憐惜愛撫著她細如凝脂的肌膚,近乎溫柔的抹去淌在她雙頰上的淚珠,彷佛欲撫平她內心的恐懼與不安——

  「別別別……別碰我!我爹娘呢?」柳詩詩強迫自己武裝起她的情緒。

  「妳爹已親口將妳許配給我,從今以後,妳乖乖待在楚家,我不會虧待妳。但倘若妳不肯聽從,我可不敢擔保——上床去!」

  她爹將她許配給他!?不可能的!但看他一臉的篤定樣,她也不確定了——爹為何會將她許給他呢?莫非是他強迫爹答應的?

  一定是這樣的!難道她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

  他知道自己不該如此性急,她爹才剛過世,他該給她一點時間的。可是他想要他的念頭已在他腦海裏肆虐了近半年,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對她隱瞞她爹已過世的消息,此刻他只想不計一切的留住她。

  他一向不慣於向任何人解釋、甚至包括自己——他的一切作為都只因他想做!

  楚逸劍面無表情的往床鋪走去,並動手脫去身上的喜服,直到一絲不掛,砠壯充滿陽剛的男性雄軀赤裸的呈現在她眼前。

  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的柳詩詩羞愧的掩住臉。她無法否認,他令她心動……在他灼熱的目光注視下,會讓她不由自主的只願跟隨他的一切……

  「害噪?現在可不是害臊的時候,脫下妳的衣裳!」楚逸劍帶著邪魅的調侃口吻命令道。

  「不……」柳詩詩的頭愈垂愈低,聲音滿是顫抖,無措地扭絞著手指。

  「不?」他眉一挑,不容反駁的下令,「快解下妳身上的衣物。」光這樣看著她,他便感到欲火狂燃。

  他並不想傷害她,更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懼怕他,他可以給子她人人欽羨的生活不是嗎?她根本無須害怕他,莫非是他的語氣嚇著她了?

  楚逸劍收回慣於的命令口吻,試圖將語氣放軟,他坐上床沿,並伸手順勢將她址入自己壞中。

  「啊——」毫無防備的柳詩詩就這樣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不肯就範的拚命掙扎著,委屈的淚再度垂落粉腮。

  「爺兒為何要我解衫呢?詩詩犯了什麼錯?為何爺兒你……」她才不要像他這樣不知羞,隨便向人展露身子。

  「妳沒有犯錯,要妳解去羅衫是因為我想看妳的身子。」他性感的輕笑聲聽進她耳裏卻是那麼的邪佞勾人。

  「為何爺兒想看我的身子?」

  柳詩詩天真的問話,惹來他一陣大笑。

  「我喜歡看詩詩的嬌軀,喜愛玩弄詩詩迷人的玉體,而妳會覺得興奮、快樂!過了今夜,詩詩將蛻變成一個真正的女人。」

  「可是詩詩——呃!?」

  他的手臂突然從她背後繞過她腋下,一掌貼在她溫熱的玉乳上,迅速托住她整個乳房,毫不憐惜的擠掐揉搓著。

  柳詩詩錯愕的瞪大眼眼,愣了愣,隨即鼓起勇氣道:

  「爺兒,你……你的手……你的手怎可以跑到詩詩的胸部來?」

  「妳是我楚逸劍的小妾,我當然可以摸妳的胸部,而且妳的一切都是屬於我的。」隔著衣服,因碰觸不到他想要的觸感,所以更加使勁的揉搓著她飽滿且挺立的胸脯。

  他的回答讓她啞口無言,頓時淚水又潸潸而落,憶起雙親,她更是心痛如絞。

  「是你……是不是你強迫我爹爹要我成為你的小妾?是我害了爹娘的嗎?」

  她曾聽爹提過,楚逸劍想娶她為妾,但被他拒絕了,莫非是因為這樣,楚逸劍才心生恨意,擄了爹強迫他答應親事?

  「別胡思亂想,也不許妳再落淚,乖,脫下妳的喜服。」楚逸劍心疼她的傻氣,更不忍告訴她那樣的噩耗。

  柳樹生會喪命完全是因好賭所造成,但此時她柔軟的身子一再魅惑著他的理智,他根本無暇費心去理解她話中的指責——

  柳詩詩咬住下唇,眼淚還是禁不住滑落,她緊張的揪著胸口搖著頭,「不要!爺兒你別要詩詩,別要我……」

  「妳沒有說不的權利,脫下!要我幫妳嗎?」楚逸劍的熱氣吹拂在她耳邊,小舌在她玉貝般的耳垂上化畫著圈圈,偶爾伸入去舔弄她的敏感之處,一雙手則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著。

  「爺兒,求你不要為難詩詩……」她意亂情迷的搖晃著頭。

  她想撥開楚逸劍那灼熱的大手,但心中卻又泛起一股強烈的眷戀——她發覺自己竟不討厭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撫觸,反而湧起一陣陣的興奮感,這困擾了她……也令她推拒不了他催情般的熱情——

  為什麼——她明明懼怕他……她明明可以推拒他,但為什麼她卻像中了他的蠱惑般動彈不得?

  「我要妳為我解下羅衫!」楚逸劍臉上表情冷傲依舊,眼中卻閃著炙人的火焰,大手粗暴地抓掐著她的胸部,顯得有些微慍。

  他的耐性向來就不高,更厭惡別人考驗他的耐性,而柳詩詩再三抗拒的態度,不禁讓他懊惱不已。

  「爺……爺兒……是不是只要詩詩乖乖聽話,爺兒就會把我爹娘放出來呢?」柳詩詩一雙盈滿淚水又充滿期待的美眸,迎向他似魔魅般的眼瞳,冷冽的神情使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放妳爹爹?」楚逸劍愣了愣,納悶她話中的含意,但在這節骨眼上,要她的欲念已勝過一切。

  柳詩詩似是下定決心般,「只要我爹娘平安無事,要詩詩做牛做馬都肯。」

  說完,被動的手指緩緩移至胸口,輕輕解開打成結的緞帶,脫去第一件霞披。

  「全部脫下!」此刻他只想好好的佔有她。

  當柳詩詩身上只剩下一件粉紅色的肚兜兒時,楚逸劍更是迫不及待的伸出手,一把將它扯下。

  潔白似玉的肌膚吹彈可破,兩團渾圓的玉乳倏地蹦出。兩團飽滿酥胸的頂端露出了如花生米般的蓓蕾,活像兩顆熟透的小果子,令人垂涎三尺。

  「唔——」柳詩詩呻吟一聲,連忙用手欲掩住胸前,卻被他火熱的嘴唇搶先了一步。

  楚逸劍將手落在她腰際上,雙手一緊縮,讓她更貼近自己,他用手掌一把托住她的玉乳,臉頰隨即埋進她胸前。

  嘴一張,一口含住她那朵粉紅色的小瑰蕊,伸出小舌舔弄,時而吸吮囓咬,時而用舌頭輕騷著那一顆粉紅乳首,頓時受到強烈刺激的乳首一下子便被逗弄得硬挺無比——

《 本帖最後由 草薰風 於 2010-1-28 21:53 編輯 》
已有 1 人評分威望 收起 理由
草薰風 + 2 謝阿姊

總評分: 威望 + 2   查看全部評分

SOGO榮譽會員

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榮譽會員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發表於 2010-1-28 21:44:14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二章


  「啊——爺兒……你……爺兒,嗯……啊——」

  柳詩詩發出不可思議的呻吟聲,力量彷佛一下子被抽光,她想抗拒,卻發現自己渾身酸軟無力,她幾乎快站不住腳了。

  因為那感覺實在太美妙了,柳詩詩哪兒受得住他邪魅的蠱惑,一股暖熱的液體直沖出她的密穴,她感覺自己的雙腿間好象濕潤成一片了。

  「喜歡我這樣舔妳的乳頭嗎?」楚逸劍火熱的唇饑渴地侵略著她,從舔弄到輾轉吸吮,他的狂野撕裂了她的理智。

  「不喜歡……爺兒,詩詩不想……爺兒別這樣子待我……」柳詩詩微仰著下顎,喉間仍不自覺的發出似吟哦般的聲音。

  「妳撒謊哦,讓我瞧瞧妳那裏,就知道妳喜不喜歡了。」

  語罷,他動作迅速的撩起她的裙襬,露出她線條優美而均勻的白皙大腿,魔手立即往她兩腿之間摸索而去,欲造訪女性幽境。

  「不……不……不要!啊——啊——嗯——啊——」柳詩詩悚懼的迭聲驚叫,急欲併攏雙腿。

  但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牢牢扣住她的大腿,讓她動彈不得,勾開她欲併攏的雙腿。

  「別怕啊,一會兒妳便會陷入一個歡愉的境地。」在見到她臉上的淚痕時,雖心有不忍,但他只想徹底而狂亂的擁有她。

  她的兩腿被迫撐開,「爺兒!不要……求你饒了詩詩。」

  柳詩詩兩腿大剌剌的張著,雖然有褻褲遮蔽,但下體仍然感到一陣冰涼,她的臉頰倏地酡紅,感到羞愧欲死,不爭氣灼熱淚再度盈滿眼眶。

  楚逸劍的手往她褻褲滑去,靈活的手指,隔著褻褲開始在她柔美的禁地外撫弄起來,時而用手指挑弄她的幽谷。

  柳詩詩嬌喘著氣息,那亢奮的感覺幾乎快令她暈厥,「啊……」

  「不誠實的詩詩,瞧妳的蜜穴已濕成一片,這麼濕……連小褲都被浸濕了,證明妳喜歡被我這樣子愛撫。」他用手掬起一把愛液,塗抹在她一張一合的小嘴上,然後他捧起她的小臉,愛憐的吻著她的朱唇。

  「唔……」柳詩詩是又嬌又羞又氣,不懂他為何要吮她的嘴,而且更糟糕的是她一點都不厭惡這種感覺,心頭反而淌流過一股暖意。

  然後她隱約感覺到她的褻褲被慢慢拉扯下,雖然他並沒有一下子將它扯掉,但柳詩詩仍莫名的興奮起來。

  他輕輕解下她的裙帶,留了一大片空隙好方便他的手探入摸索。

  魔手以探測般的速度遊移至濕潤的小穴周圍,一施力,他扯下她身上唯一的掩蔽物,露出觸感細細柔柔的性感恥毛。

  「爺兒,饒了我,不要……不要……」柳詩詩急喘著氣息掙扎,希望他能就此停手。

  但他似乎沒有打算罷手的樣子,手指仍然不停地在飽和的蜜唇邊探索著,彷若是在猶豫著是否該讓手指探入深穴。

  柳詩詩的愛液因受不住這般的撥弄而不斷由私處流淌下來,弄濕了他的手指,黏稠的愛液更加刺激楚逸劍想即到佔有她身子的欲望。

  柳詩詩覺得怪異極了,不明白自己何以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她一點都不願讓這種感覺佔據心頭,可是當他的手指在她下體動來動去時,實在很難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來,她的理智遭受到最嚴重的折磨。

  她知道現下她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子,莫名的興奮簡直快逼瘋她。

  驀地,她感受到一根細長的小東西正鑽入她的深處中。

  當它一深入,她的身子即刻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訝異的瞪大雙眼。

  「啊——爺兒,你……你……嗯……」

  「妳果然是完璧之身,瞧妳小穴如此緊密,妳合應該是完全屬於我的。」楚逸劍用舌頭舔吻著她的耳朵,望見柳詩詩一臉陶醉時,他露出一抹邪魅笑容。

  他先用一根手指,開始不停地在她體內前後進出,抽送的動作刻意保持著十分緩慢的速度,似乎正享受著她的和私穴內的緊窒與彈性。

  或許因她愛液有著潤滑作用的關係吧,蜜穴雖緊的很,但他的手指在進出間卻易如反掌,她非但感覺不到疼,反而興奮得簡直快瘋掉。

  隨著不斷溢出的透明愛液,他手指的動作更是為所欲為的愈抽愈快。

  她明顯的感覺到他那壯碩的男性象徵在她臀間所發生的劇烈變化,如鋼鐵般的硬物不斷地在她臀兒間摩蹭著,時而左右移動,時而上下頂撞。

  她的乳房也開始慢慢膨脹起來,乳首在他溫熱的嘴裏堅挺而立,他愛撫的動作十分熟練,由淺至深,適當的給予她不同的高潮感受,慢慢撩撥起她潛伏的性欲,讓她的身體無法抑制愛欲的吞蝕,開始不自覺地擺動起腰部,全身不由自主的痙攣起來。

  她甚至還想要他的手去搓揉自己另一邊挺立的乳首。她淫穢的念頭才剛浮現腦際,他另一隻手已從她背後摸向她胸口,以拇指與食指揪起她的乳首搓掐起來。

  「啊——爺兒,啊……爺兒……」

  他的兩隻手忙著上下夾攻,寬厚的手掌不斷搓揉著她的酥胸,溫熱的嘴忙碌地吸吮著她的乳首;而在她私穴裏瘋狂插入、退出的中指,更是不斷地增快速度,他甚至併攏食指同時伸入了她的體內,讓她高潮興奮,體會到不曾有過的狂野。

  「爺兒,我那裏好難受,爺兒,我怎麼了……」她兩頰緋紅,渾身無力的倒在他懷中,感覺自己如烈火包圍,熾熱難耐。

  而他已然直立的硬挺正抵觸在她濕潤的緊穴口前,頻頻用他的硬挺在她私處周圍摩擦。

  這更刺激了她不知所以的狂烈情欲,瀕臨爆炸邊緣。

  「妳興奮了。」楚逸劍抬起頭,找尋著她的唇瓣。

  他用舌頭扳開她兩片唇瓣,將蛇舌探入她口中與她的交纏在一塊,狂熾的吻奪去了柳詩詩所有心緒,四肢無力的癱軟在他身上。

  「爺兒,我的呼吸為何如此急促?」

  「妳想要了嗎?」他受不住的用硬挺摩挲她濕潤的蜜穴。

  「爺兒,可以舔我嗎?像剛剛那樣子舔我嗎?」她怯怯地開口央求著,她不明白自己何以如此厚顏,只覺一股難熬的燥熱肆虐著她,她更不知該如何紓解這樣的難受……

  「噓……」楚逸劍一把抱起她,將她橫放在床鋪上。

  接著,他湊下嘴唇,由粉頸一直來到大腿內側,任何一時肌膚他都不願放過,體內那高漲的激情與熱度將他的欲望拉升到最高點,他身體系繃得像隨時會爆開。

  「嗯……啊……爺兒……」她意識狂亂的呻吟著。

  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裏好象有什麼要進裂開般?感覺身體好象不再是屬於她的,因為所有該有的意識、理想、理智……全部一點一滴消失不見了……更不知躲到哪兒去了……

  「說妳愛我,想要我!」楚逸劍不過是想自欺欺人,他已迷戀了她許久,對於渴望得到她心的欲望,隨著時間的流逝,恐怕是有增無減,所以即使她說出口的愛言不由衷,他也甘之如飴。

  「我……好想要爺兒……」澎湃如潮水般的欲望淩駕了柳詩詩的意志,教她出賣了自己的尊嚴。

  「不愛我嗎?」對於她的答案,楚逸劍有些失望。

  他張嘴,一口含住她右胸上那只挺立的小豆芽,輕輾吸吮,舌頭輕輕撩撥囓咬,教她煞是痛苦難酎。

  「不……」她意亂情迷的搖著頭,試圖拉回自己的理智,不願再背叛自己。

  「說愛我!」他用牙齒輕輕拉扯著她那顆粉紅色的椒乳,扯得那顆椒乳輕顫,由粉紅漸轉為火紅。

  「啊——嗯……爺兒……啊——不!爺兒……」她幾乎尖叫,意志不斷在與自己的欲望搏鬥。她咬住下唇,強迫自己無動於衷,但他狂野的侵犯卻像是對她撒下蠱咒,她根本忽視不了他的存在。

  「說妳愛我。」楚逸劍以著栗悍的語氣再度對她發出命令,熾熱的唇沿著她美麗的曲線往下滑至她肚臍。

  「不……」她更加難以控制那出於本能的欲望需要。

  他用舌頭挑逗著她的肚臍,手掌擠壓著她渾圓的胸脯。

  「嗯……哼……啊——」她克制不了地呻吟著。

  倏地,楚逸劍扳開她的雙腿,一眼望進她的神秘之穀。

  「爺兒!不!別看……嗯——」柳詩詩害羞的欲併攏雙腿,以阻止他的探訪。

  「為我張開妳的雙腿。」可他卻故意將她的雙腿扳得更開,他愛極她的一切,她的美貌、她的聲音、她的身體……

  「哼嗯……」柳詩詩玉體顫抖了一下。

  「瞧妳的小穴……多美,濕濕滑滑的。」他伸出一根手指,用沾在上頭的透明愛液塗抹在她椒乳上,然後用手指搓揉著。

  「不!」她的下體早已濕成一片,教她羞得不敢睜眼看向他。

  「我要妳說愛我!」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不計其數,個個都渴望得到他的垂憐,為何唯獨她不肯屈服於他……

  楚逸劍的七感到一陣刺痛,持續著富技巧性的愛撫動作,蹂躪著她的下體,只想讓她臣服於他。

  「別逼我!我不會說的,因為我根本就不愛你!」她凝聚所有的力量用力吶喊出,意圖撲滅在心口間狂燃的那把欲火。

  「該死!」他受辱似的低咒了一聲。

  報復性地,狂烈地想要利用她的身體教她屈服。首先用三指按摩著她飽滿的私唇,緊接出奇不意的再次將中指擠入她的緊窒之中,他再度輕輕抽送著,溫柔的旋轉著手指頭。

  「啊呀——不要!啊——」這樣的興奮快感教柳詩詩驚喜的再度呻吟出聲,從不知自己竟是如此淫穢……

  「妳喜歡這樣子嗎?如果我再……」他探入了自己第二根手指頭,併攏食指一塊擠進她濕潤的秘穴中,然後是第三根,輾轉侵吞。

  「愛我!說愛我,喜歡我這樣子玩弄妳的身體。」楚逸劍仍不甘休,他只想要她的一句話,為何連一句即使是謊言也不願給他?真這麼難以啟齒嗎?

  「啊……嗚……」柳詩詩險些兒尖叫出聲,思緒混亂,淚自眼角流下。

  「喜歡嗎?」那私穴早已濕漉漉的宛如沼澤,楚逸創的指頭不禁發狂似的開始在小穴中加快速度,一抽一送起來……

  「爺兒……唔——嗯……」

  柳詩詩又是害怕又是歡喜,想推拒偏又萬般捨不得,只能任由擺佈,一會兒點頭一會兒又是搖頭,搞不懂自己需要什麼,她只覺得自己渾身宛若被火燒灼著。

  「想要我嗎?」楚逸劍曖昧的凝視著她迷亂的小臉,憐惜地落下唇,一口含住她濕潤的小嘴。

  「想……」她的話語吞沒在他嘴邊。

  「想要什麼呢?」楚逸劍的手指繼續刺著她的幽谷。

  「想要……」細碎的嬌吟,由柳詩詩的喉間忘我的溜出。

  「說啊。」

  「想要你……」

  「有多想呢?」他充滿邪魅的眸底悶燒著一抹濃烈的欲火,幾乎燒毀她。

  「很想很想……」

  「那愛我嗎?」

  「嗯……」

  「愛不愛呢?」

  「愛……」

  楚逸劍嘴角終於勾勒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我用嘴親吻妳好嗎?」

  「會疼嗎?」

  「傻丫頭,不疼啊。」

  說著,也不等她有所反應,便突然撤出手指,然後將頭埋進她兩腿間,用唇吸吮著蜜穴,時而伸長他靈活的舌根刺入她體內去舔弄肉壁,時而撩撥著私唇頂端上那粒誘人的小珍珠。

  「爺……啊——啊……」柳詩詩渾身酸癢無力,因那感覺是如此甜美得叫她無力招架。

  他碩大的硬挺物悄悄來到她的禁區,首先在她大腿內側慢慢磨蹭,並未直接攻進隱私地帶,擔心弄疼了她,不過他的克制力正逐漸瓦解……

  正當柳詩詩陶醉在不可思議的感覺中時,一陣痛徹心扉、撕裂般的痛楚突然自她下體貫穿過心房。

  「啊!好痛!」柳詩詩反射性地一口往他的肩頭咬下去,痛得忍不住放聲尖叫了起來。

  這一聲,把失去理智沉淪在她的身體裏面的楚逸劍給喚醒。他熱汗涔涔、呼吸急促地注視著她滿是淚水的臉龐,一動也不動。

  「該死!妳很痛嗎?」他心疼的落下他的唇,在她身上急促的喘著氣。

  他的身體如火般滾燙,停留在他體內的激情與亢奮熱度還絲毫未退,仍不斷在燃燒,繃脹感讓他難受的緊……

  「爺兒,詩詩那裏好疼,你弄得人家那裏好疼啊……」柳詩詩委屈的啜泣著。

  「一會兒就不疼了,相信我。」

  「是嗎?」她不置信地反問著。

  「當然。」他語氣輕柔地哄道。

  「爺兒,你拿什麼東西撞我呢?」她忍著疼,好奇的看著他。

  「當然是爺兒的寶貝。」

  「爺兒的寶貝是什麼呢?可以讓詩詩瞧瞧嗎?」這東西可真神奇啊,竟弄得她苦樂參半。

  「妳肯吃它,我才給妳看。」他邪魅的笑著。

  「哇!可以吃嗎?」柳詩詩露出一臉的不可思議。

  「當然。」他用食指壓了壓她微翹的小鼻頭,「不過我現在只想要妳。」

  「爺兒,我不曉得自己該怎麼做?」柳詩詩略顯緊張的看著他。

  「我會牽引妳。」語罷,他腰桿猛然向前一挺,異常粗大的肉棒再度狂烈的進入她黏黏稠稠的體內。

  「啊!痛——」柳詩詩再次受不住的吶喊出聲,下意識的想推開他。

  「一會兒就不痛了。」他已欲火高漲,豈能容她停止,一陣陣充滿亢奮的嘶吼從他喉間爆發出。

  他感到無比的亢奮著,終於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玉體……

  「爺兒!我不要了!你快離開我的身體——」柳詩詩幾乎疼得快暈厥過去。

  她求饒、她吶喊,而他卻置若罔聞般繼續用手掌搓揉著她飽漲的玉乳,並運用肉棒在她濕潤的幽穴內持續著相同的撞擊與磨蹭,他甚至更加深入去享受她的緊窒與收縮。

  「嗚……」柳詩詩無助地捶打著他的胸膛,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她只能緊咬著抖顫的下唇,一再告訴自己要容忍,這般任由他無情而狂野的欺淩,只是為了救回爹爹——

  沒錯!她只要咬緊牙關,熬忍過所有的痛苦,討好他的心,她的爹爹就能重獲自由了,只要她忍耐……

  但是她的身體卻訴說著另一種心情——她不懂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此刻的自己竟是如此陌生啊……

  楚逸劍擺臀的動作愈來愈見猛烈,彷若已快進入高潮,而她也漸漸感受到一陣陣莫名的興奮,榻上一片濕答答,源源不絕的愛液難以克制地自幽穴中淌淌流出。

  一陣猛挺猛抽後,兩人同時被捲入欲仙欲死的境地裏,繾綣在高潮的激情中……

  硬挺在蜜穴內的活動漸漸停止下來了,將溫熱的種子全數灑落在她體內。

  詭譎的氣氛在四周蔓延開來。

  更教人匪夷的是彌漫在空氣中那股令人作惡的氣味……?

  沉睡的柳詩詩突然自惡夢中驚醒過來,她想坐起身子,卻感到全身酸痛不已,覺得自己的四肢像被支解了般難受。

  瞥了眼身旁的空位,楚逸劍不知在何時已離去。

  她想下床,然腳跟才剛著地,便碰到一硬物,低頭一望,發現地上竟擱了一席草蒂,而那股怪異的氣味正是由那草席內散發而出。

  柳詩詩緩緩蹲下身,伸出顫抖的小手掀開草席,倏地,出現在她眼前的景象卻教她臉色猶如死灰般慘白。

  「不——」

  草席內那具軀體不就是她爹爹嗎?如今卻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不!」心魂俱裂的柳詩詩幾乎暈厥過去。

  「不——」一陣淒厲絕望的悲慟聲自柳詩詩喉間宣洩,「爹爹——嗚……」

  一名從適才就一直跪俯在門邊的小丫頭,小心翼翼地將頭探進房,小丫頭只有十五來歲,五官清靈秀美。

  小丫頭見狀,愣了愣,納悶片刻後,趕忙爬跪到柳詩詩跟前,畢恭畢敬道:

  「二夫人,奴婢名喚小喜雀,小喜雀是奉了爺兒的命令,前來侍候二夫人更衣梳洗的。」

  柳詩詩摀面痛哭,「妳告訴我,我爹爹是怎麼死的?」

  「二夫人,妳別哭了!」小喜雀望著她,「小喜雀也是聽服侍大夫人的奴婢們說的,說妳爹爹是被活活打死的……」

  柳詩詩聞言,啜泣聲更加劇烈,心中除了恨還是恨——楚逸劍的心腸竟是如此毒辣,殘酷地將她爹爹活活打死……

  難道這一切只是為了得到她?所以才將她爹逼入絕境,甚至下毒手殘害嗎?進而欺騙她……撒出了一個漫天大謊,騙走了她的身子……

  「楚逸劍!為什麼?為什麼要欺騙我?為什麼……」柳詩詩哭的聲嘶力竭,「我以為只要我乖乖聽話,你自然會放我爹一條生路的,為何……?為什麼要讓我如此恨你?為什麼……楚逸劍,你壓根兒就是個冷血之人!我恨你!我恨你——一輩子也不能原諒你……」

  柳詩詩望著繁星點點的穹蒼。

  楚逸劍的種種行為,只會令她對他更加憎恨。

  表面上,他的種種行為像是因為愛她,可事實上,他只是個為滿足自己獸欲而不擇手段的混帳,楚逸劍根本不懂什麼叫愛!

  思及此,晶瑩的眼淚又悄悄的順著柳詩詩的臉龐滑落而下……她想念娘,而娘究竟在何處?她的身子可安好?

  她不只要承受喪父之慟,還得忍受楚逸劍對她的傷害,及府內上上下下的奴婢對她的冷言冷語,為何她要承受這一切?

  而加諸在她身上這一切痛楚的罪魁禍首,便是楚逸劍!

  幾天前,她的生活還是那麼的單純,有著爹跟娘親的陪伴,如今,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這地方……

  這一切都是楚逸劍!她恨他!

SOGO榮譽會員

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榮譽會員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發表於 2010-1-28 21:44:36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三章

  柳詩詩對楚逸劍簡直恨之入骨,當初會留下來,是為了找尋爹的下落,如今,已無此需要,所以她想逃——

  當楚逸劍發現此事時,感到憤怒不已!

  「該死的!我出手搭救了柳樹生,並幫他償還了龐大的賭債,為何我反而成了妳的殺父仇人?妳究竟是打哪兒聽來的消息?是誰在胡亂散播謠言?妳這傻丫頭竟信以為真!」

  「難道我冤枉你不成?不——」柳詩詩聲淚俱下,「我爹若不是死在你手中,為何他的屍首會在這地方出現?而我為何會成了你的妾?」

  「妳——」楚逸劍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對她解釋,他快被氣得失了理智,「我出手救了妳爹,妳爹心存感激,因無以回報,所以才將妳許配給我!」

  「不可能的……你——你騙我!我爹早在半年前就拒絕了你的提親。而那一天……你為何沒告訴我,我爹已死的事實,還以欺瞞的手段要了我,你……」

  「我是怕妳傷心,所以才未將真相告訴妳,況且……當時我只想要得到妳!」楚逸劍煩亂極了,他萬萬也沒想到,一時善意的欺瞞,竟惹出如今複雜的可笑誤解。

  「騙人!你騙人——」

  「妳要如何才肯信我!?」楚逸劍感到自尊心受創,感覺自己受辱了。

  他向來一諾千金,更從未有人敢質疑他的話,如今卻被一個小丫頭如此懷疑,教他如何不懊惱?

  為此,楚逸劍耐性全失,而柳詩詩因喪父之慟而悲傷不已,整天吵鬧不休,無時無刻都想逃離楚府。莫可奈何下,楚逸劍只好把柳詩詩關在月閣樓裏。

  一天、二天、三天……柳詩詩滴食未進,也末開口說一句話。小喜雀送來的飯菜總是完好如初的又被送出月閣樓,偶爾會從門外傳來楚逸劍那懊惱的怒?聲。

  柳詩詩的情緒時而平靜,時而又是哭得柔腸寸斷……只不過每回她過於安靜時,小喜雀就會納悶的看著她,不停臆測著她的思緒。

  直到有天夜裏,柳詩詩彷佛再也壓抑不住所有的情緒,變得激動異常。

  「你放我走!快放我走!」柳詩詩趴在樓臺處,不斷的朝下吶喊道。

  小喜雀深怕她不慎跌下,死命緊抓著她的手臂,前頭漆黑的庭院,她見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飛快閃到大樹後,她知道是楚逸劍。

  爺兒是關心二夫人的,他總是偷偷的守在二夫人房外,擔心她會發生任何意外。

  於是乎,小喜雀佯裝什麼都沒看見,「二夫人,爺兒和下人一塊到市集批貨去了,沒人啊!」

  「他就在樹後,我看到他了,他知道我看到他了。」柳詩詩情緒激動的吶喊著,「爺兒,你放我走!我求你放我走……」

  柳詩詩話才一說完,立刻轉身奔下樓,這些日子以來,她頭一次離開這間小小的月閣樓。

  小喜雀立刻焦急的追下樓去,才奔下樓,就見著柳詩詩崩潰的哭喊著,被楚逸劍緊摟在懷中。

  柳詩詩又哭又叫,又激動又哀慟。

  「詩詩,我找到妳娘的下落了,妳娘還活著!」此時,見她如此,他也顧不得那麼多,索性先撒下安慰的謊言,日後再命人去尋找她失去蹤跡的娘親。

  楚逸劍想不到柳詩詩竟是這麼倔強,他百般討好她,意圖換取她對他的信任,但她一點都不領情,更聽不進他的解釋,一口咬定他就是她殺父仇人,這台他憤怒不已。

  「你騙我!你放我走,我要去找我娘,我不想待在這,我寧願死……」柳詩詩奮力掙扎,欲掙脫楚逸劍的箝制,但怎麼也無法如願,她由喉間發出一陣陣極為悲慘的哭喊聲。

  楚逸劍的耐心被徹底磨光了,擺出一貫的高傲冷漠,「好吧,妳想死就隨妳,也省得讓我如此煩躁!」

  柳詩詩昂頭,像似發了瘋般狂笑起來,忽然一個轉身作勢要衝出門外,小喜雀急忙用手臂環抱住她,柳詩詩近乎崩潰的又哭又叫,不顧一切地奮力掙扎著,小喜雀臉上及手臂上已傷痕累累。

  楚逸劍見狀怒極了,她既然對他的用心如此不屑一顧,他又何須太在乎她呢?他憤怒的走向前去,單手將柳詩詩扛在肩頭上,扛進月閣樓。

  一路上,柳詩詩拳打腳踢,但楚逸劍似乎不痛不癢,根本不以為忤。

  接著,楚逸劍匆匆取出一條鐵鏈後,再度返回月閣樓。他把鐵鏈套在門柄上。將柳詩詩鎖在裏頭,任憑她哭喊、尖叫、捶門,他依舊罔然未聞般,面露冷酷之色的離開月閣樓。

  柳詩詩用力拉扯、拍打著房門,歇斯底裡的尖叫道:

  「楚逸劍你是個大惡魔!我不想待在這裏,我一定要離開——小喜雀!妳快救我!小喜雀,求妳行行好救救我!」

  小喜雀雖有心想幫忙,但她再斗膽也不敢得罪了主子,但又不忍心再見到她這樣,一個轉身哭著離去。

  「你們放我走——」柳詩詩聲嘶力竭的吶喊著。

  最後她放棄了,知道自己即使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敢來救她的,柳詩詩巡視著房內,試圖找出另外的出口,她拉開窗臺——

  令人挫敗的,楚逸劍似乎早已預料到了,竟好整以暇的站在窗臺前,接著,他手腳俐落的縱身一躍,躍進了她房裏。

  楚逸劍逼近她,粗暴地揪住她的手臂,將她甩至牆角。

  「大惡魔!?在妳眼中我竟然是這樣不堪?我出手幫助妳爹,不計一切的收留了妳,到頭來妳對我就只有這樣的感想?」他心碎、更心痛不已,「不可饒恕!」

  柳詩詩原本柔和的眼眸,如今變得倔強而悍然,一瞬也不瞬地迎視著眼前的男人,他在她眼中,的確就是個專橫、跋扈而且冷酷無情的男人。

  「我要怎麼說,妳才肯相信我的話?」耐性已全被磨光的楚逸劍,自眼中射出一道冰寒的光芒,冷峻的質問著。

  柳詩詩尖聲吼道:「你是殺我爹爹的兇手!我恨死你了!」

  「妳——」楚逸劍怒不可遏,伸手掐住她的手臂。

  「你這個殺人兇手!我恨死你!恨死你了!」柳詩詩仍不畏懼的說著,語氣比適才更為強悍。

  她所有的一切已經毀了,徹底的被毀了……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楚逸劍壓抑不住在胸口猛烈奔竄的怒火,手腕的力道加重,毫不憐惜地將她拖上床去,更不在乎她強力的掙扎。

  「不!你這惡魔要做什麼?」柳詩詩的眼底閃過一絲懼意,蜷縮在床解,身子微微顫著。

  「妳——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子對我說話!」他的怒火徹底被她煽起,他強迫自己忽略胸口那股抽痛,糾結起眉心,厲聲道:「我決不允許!」

  楚逸劍怒不可遏的抓起她的衣襟,一把將它用力撕下,飽滿高聳的乳房倏地彈跳出來——他只想要狠狠的懲罰她,大手襲上她雪白的乳房,用力搓揉著。

  「爺兒!」柳詩詩開始有些後悔激怒了他,他的手抓得她好疼啊!

  「敢對我出言不遜!我要讓妳知道忤逆我的下場!」楚逸劍厲聲說著。

  他的手指撫過她平坦的小腹,憤怒地扯下她的裙帶,褪去她的底褲,玲瓏有致的雪白玉體頓時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他面前,望著她誘人的嬌軀,他的呼吸變得急促。

  「不要!」柳詩詩趁他稍一失神,掙脫他的箝制,立即跳下床。

  但還是慢了一步,他一眨眼便追上,一把將她扯進懷裏,橫抱起她,再度將她丟回榻上,熾熱的雙眸在她美麗的軀體上遊移。

  「詩詩,妳可知道我有多想要妳?我會要妳愛上我……肯心甘情願地永遠留下來陪我!我也絕不會讓別的男人多看妳一眼,即使妳會恨我一輩子,我也要得到妳,這一輩子,妳只能擁有我楚逸劍一個男人的寵倖。」

  他邪魅般的笑容在他俊美的臉龐蕩漾開來,接著,如鋼鐵般的軀體疊上她,輕而易舉的便制住她揮舞的四肢,捧起她的小臉,將唇覆蓋在她微張的小嘴上。

  她愈是拚命的掙扎,他則是愈慓悍與狂野,他企圖熔化了她心中那塊抗拒的頑石……

  他熾熱的唇穿透過她四肢百骸,直教她再也使不出力道去和他抗衡,更閃躲不了恣意、蠻狠的索求,只能任由他對她的唇舌為所欲為。

  漸漸地,她竟開始沉湎在他邪魅般的侵略之中,但另一方面又憎恨著他的殘暴不仁。她不斷地在心中告誡著自己,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弒親仇人。

  楚逸劍的手順著她高聳且飽滿的酥胸,悄悄滑向她兩腿之間,在小穴的四周,用手指輕輕的刮弄。

  「爺兒……不!啊——」柳詩詩又怒又羞,但卻仍克制不住逐漸在體內高漲的情欲,下體被他撫弄得酥癢無比,她扭動著嬌軀,口中不停的低吟著。

  他將她兩腿扳開並且高舉著,她的私唇暴露在他面前,兩片陰核已漲得紫紅,幽穴裏的愛液不斷的往外流洩,床鋪濕成一片。

  「不——爺兒,別把我的腿張得那麼開,別這樣!爺兒……別看我那裏,我——啊——啊——爺兒……」她感到羞愧欲死。

  「我要給妳一個懲罰!」楚逸劍一想起自己在她心中不過是個惡魔,他便深覺受到傷害,更喪失了理智。

  如今,他要宣洩心中的憤怒,更要宣洩自己對她的情欲,所以他的動作猶如只黑豹般,強取掠奪,沒有半絲憐香惜玉。

  他半跪在床上,抓起她的雙腿推向她的酥胸,使她的膝蓋緊貼著她的玉乳。

  她的桃源穴中更形突出,而楚逸劍跪在她兩腿之間,手指猝不及防的一探,猛然將整根指頭刺入她的小穴,並快速的抽送起來,如邪魔般放肆的蹂躪她。

  「不要——嗯……啊——爺……啊——」柳詩詩再也抓不到自己的感覺了,她想要抗拒,但從嘴裏所吐出的卻是一句句聽來似呻吟的聲音。

  「喜歡嗎?」他邪肆的看著她,狂佞的伸入第二根手指,而每一次的抽送,都讓柳詩詩亢奮的近乎瀕臨崩潰。

  「啊!爺兒,你……不——嗯……」望著他邪魅憤怒的臉龐,她受辱的淌下淚,寧願自己在這一刻立即死去,也不願如此被他糟蹋。

  「不許哭!」他冷酷無情的命令著,眼神炙熱懾人。他拚命的強忍住在心中翻攪的心疼,她傷他太深,他非給她一點教訓不可。

  於是他手指野慓的不斷啃噬著她,狂刺地蹂躪著她。

  然而幽深的黑陣卻背叛地浮現了一抹心疼的痕跡,他告訴自己可以不必在意她的感受,他必須懲罰她的不馴。

  「饒了我……啊——爺兒!嗯……啊——啊——」喘息急促的柳詩詩欲強迫自己咽下意亂情迷的呻吟,卻仍是忍不住的湧出口。

  「哼!」他突然撤出手指,讓自己灼熱又碩大的男性象徵抵在地私唇的入口,引身一挺,整根肉棒完全沒入她的緊窖中。

  「啊——」這種姿勢會讓肉棒更能深深的沒入她的深處,他進入時,柳詩詩感覺下體幾乎快被他的硬挺給撕裂。

  「像妓女般的淫叫,妳是我的妾,愛怎麼叫就怎麼叫。」他動作蠻橫的前後搖擺,每一頂入,都到達柳詩詩的花心。

  「啊——爺兒……嗯……爺兒!我快透不過氣了,爺兒……啊——嗯……」柳詩詩一聲聲的求饒。

  見詩詩露出意亂情迷的模樣,他臉上浮起一抹勝利的微笑,抽送的速度也愈加猛烈。

  然後他突然又撤出她的體內,拉直她的雙腿,一把抓起她,扳過嬌軀,弓起她的腹部,讓她跪趴在床上,接著他抓緊她白皙光滑的臀兒,猛然一挺,碩大無比的硬物重新刺入她緊窖的小穴內。

  「啊——好痛——」柳詩詩眼角滑下一滴淚,搖擺著臀兒直掙扎著,想甩掉硬物在兩臀間的入侵。

  柳詩詩傷心不已的哭著,明白自己充其量也只不過是他洩欲的工具罷了。

  楚逸劍臉上雖仍掛著一貫邪佞冷漠的笑容,但內心卻亢奮不已的嘶吼著,不停地在那緊窒甜美矯軀內富節奏的狂野抽送,上下左右旋轉的蠻橫撞擊,衝刺的速度愈來愈慓悍,愈來愈加狂野……

  他是如此的想要她,而且像永遠都要不夠她般……

  一股熾熱的流液沖入她小穴中,楚逸劍深深地凝視了她一眼後,滿足的自她身上抽出,隨即穿上衣褲。

  他表情凝重的注視了她半晌,接著縱身躍出窗臺,並鎖上窗。

  「不——」柳詩詩顧不得身無寸縷,忍著下體的疼痛,躍下床沿,猛力捶打著房門。

  「你不要把我關起來嘛!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這大壞蛋!」

  楚逸劍傲然地佇立在窗臺前,他並沒有離去,他不懂……他自認用盡心力呵護著她,為何她一而再地反抗他,不肯屈服於他,不願為他的妾,他是長安城的大財閥,有錢有勢,任誰都敬畏他三分,而她只不過是個窮人家的女兒,許多姑娘巴不得嫁給他為妾,為何她偏偏不屑他的金錢與勢力?

  回憶起第一次見到柳詩詩時,他就立誓無論如何一定要得到她,並給予她最好的環境,給她最好的物質享受……如今,他雖已得到她的身,可是她的心……

  她仍舊不肯接受他的說法,一心將他視為殺父仇人,並不斷激怒他!

  他天生就不是個擅於表達情意的硬漢子,與生俱來的冷傲性情與火烈的性子,他做事一向任憑隨心所欲與喜惡。

  他並不想將她鎖住,誰願意去傷害自己所喜歡的人?他愛她都來不及呢!又怎麼忍心去傷害她?只是……她為什麼要故意激怒他,處處要和他作對……

  「不好了,不好了,義兄,你要我調查的那位老婦已死於非命了。」楚逸劍的結拜兄弟——西門軒匆忙的奔進廳捨,急道。

  楚逸劍臉色大變,瞬間整個人彈跳起來。他抓住西門軒的肩頭,冷冽若劍的目光直視著他,「你確定?」

  西門軒拚命的點著頭,「是我親眼所見,她半路被強盜洗劫,然後…‥」

  楚逸劍勃然大怒地咒?出聲:「該死!」

  西門軒納悶的問道:「她到底是誰?對義兄真有這麼重要嗎?」

  「她是我小妾的親娘,我答應過她,會幫她找回她娘親的,我不想食言於她,她對我的誤解已夠深了,如今她對我的誤解恐怕更深了。」楚逸劍沉痛而無奈道。

  若不是柳詩詩點燃他蟄伏已久的情愫,若不是柳詩詩讓他的情感似水洩地般,再也收不回,若沒有讓他遇見柳詩詩,他的生活不會陷入這般連他都難以掌握的地步,但他的情意因她的無心,而猶如在空氣中飄蕩的塵埃,找不到著落點。

  「瞞著嫂子這項消息吧!義兄,嫂子得知後,恐怕會承受不了。」

  「罷了。」楚逸劍懊惱不已,以為只要找回她娘親,一切的真相便會大白,想不到空歡喜一場,「反正我再怎麼做,她也不會接納我,我根本用不著這麼煩悶,只怪自己傻的以為,詩詩總有一天會發現到我對她的用心,但現下……唉……」

  西門軒訝異道:「有多少姑娘恨不得傾盡所有,只求能獲得義兄的青睞——只有嫂子不當一回事,嫂子真是特別啊!」

  楚逸劍看著他,糾結起兩道劍眉,「我真的很喜愛她,除了詩詩,我不會為誰而動心。」

  「得了吧你!中毒太深,可會無藥可救的。」西門軒啼笑皆非,「我敢打賭,五年後的今天,你會嘲笑你今天所說的話。」

  楚逸劍不語,表情傲然冷漠,若有所思。

  「義兄。」西門軒聳聳肩,對感情他一竅不通,他也愛莫能助。「我回府了,有空再來找你!告辭!」

  目送義弟西門軒離去的背影,楚逸軒神情黯然的歎了口氣。

  他為何總猜不透柳詩詩的心思?留不住濃情蜜意?他愛她愛得這麼苦,為何她仍不心動?

  「詩詩啊!詩詩,妳真叫人神傷……」

  天尚未明,楚府門前便已聚集了大批人群,一會兒乞丐上門討飯吃,一會兒老和尚敲門化緣,楚逸劍儘管外表冷漠,但對作善事還是不遺餘力,因此長安城的子民簡直把他當成神般崇敬。

  甚至有些姑娘家三天兩頭躲在楚府的城牆邊,癡心的望著那兩扇門,她們此等駭俗的行為,就連她們的爹娘都管不住。其實誰都知道這群姑娘的目的,無非就只是為了一睹楚逸劍的真面目,總聽他人說楚逸劍外表不但年輕俊朗、風流倜儻,而且才華洋溢、文武雙全哪!

  不親眼目睹一下他容貌怎行?她們更是個個巴不得能嫁入豪門,做楚逸劍的小妾也甘願。

  可望穿秋水了老半天,一個屁兒也沒看到,倒見著了柳詩詩的跟身丫鬟小喜雀絞著手絹兒,在府第前踱著步伐,不知在緊張些什麼。

  「怎麼辦?怎麼辦可好呀?二夫人這會兒准被爺兒罵死了!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二夫人昨夜兒也不會子時才歸門,唉,怎麼辦?怎麼辦呀?」小喜雀左思右想了老半天,還是沒想到好法子,牙關一咬,她蹭了一下後腳跟,決定進屋去拯救二夫人。

SOGO榮譽會員

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榮譽會員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發表於 2010-1-28 21:45:08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章

  「我實在不明白自己究竟又得罪了你什麼,或犯了什麼錯?你口口聲聲說要我,可為何我總感覺不到你對我的疼惜與憐愛呢?我相信若有天我香消玉殞,冷殘的你也不會有心疼的感覺。昨夜兒我命小喜雀上山到廟裏祈福,卻遲遲未歸,我因擔憂而輾轉難眠,於是偷偷溜出門去找小喜雀,才得知原來小喜雀在廟前遭惡人調戲,幸好遇到仗義之士搭救。」柳詩詩耐心的解釋著,「小喜雀想不開,哭了一整夜,今早小喜雀紅腫著雙眼,不知進了大堂該以啥樣的態度去面對爺兒的逼問,所以……」

  「所以妳才叫小喜雀到外頭去,待眼睛清了腫再回來?」銳利如鷹的雙眼瞥視著她,楚逸劍刻意擺出冷峻的神情。

  幾個月來,柳詩詩已開始慢慢接納了他,楚逸劍暗自欣喜著她的改變,不過他還是拉不下臉溫柔地去對待她,柳詩詩曾經傷了他的自尊,受辱的感覺至今仍殘留在他心底揮之不去。

  於是乎,他只能再三告誡自己——他必須擺出不苟言笑的冷峻表情,這樣好不容易重新建築起的心才不會又再次輕易被擊垮。

  「爺、爺兒……」柳詩詩絞著手中的絹巾,輕輕拭去冒在額上的冷汗。

  她怯怯地走向前去,孰料,她自編的謊言卻被魯莽沖進屋內的小喜雀所拆穿,暫態心中湧起一波更為強烈的恐懼感。

  見到這一幕的小喜雀連忙雙膝一滑,朝地面上跪了下去,「爺兒,不關二夫人的事,全怪小喜雀不好,硬吵著二夫人去廟口。」

  「是嗎?」楚逸劍蹙起了劍眉,口氣不慍不怒,老實說,他並不是很生氣,他只是擔心柳詩詩在外被惡人調戲。

  「不!不關小喜雀的事,你別懲罰她……」擔心小喜雀會因坦言而受罰,柳詩詩挺身為小喜雀辯解。

  「我說二妹啊,瞧妳這麼大個人了,怎老是犯錯,竟惹爺兒生氣。」大夫人謝秀嬌由貼身丫頭嘴裏得知柳詩詩正在被相公訓斥,於是她得意洋洋的由丫頭攙扶來到廳捨看熱鬧。

  自柳詩詩嫁人楚府後,謝秀嬌在家中的地位便沒天理的直線下滑,眼見相公寵妾不寵妻,醋?子不知打翻了幾罐,所以向來看柳詩詩就不順眼的她,此刻她可比誰都幸災樂禍。

  「姐姐……」柳詩詩輕聲細語的道:「是我命小喜雀去廟口的,我有交待下人……」

  「哼!」謝秀嬌從鼻孔裏哼出氣,眼角悄悄落在楚逸劍身上,挑撥道:「那算哪門子的交待!?這個家到底誰才是一家之主?咱們爺兒可不是妳的仇人啊,甭啥事都不敢跟爺兒說,老叫下人傳達,爺兒像是那種蠻橫不講道理的人嗎?」

  誰說楚逸劍不是她的仇人!?她怎麼都忘不了當看到爹冰冷屍體時的悲痛。

  柳詩詩默不作聲。

  「二妹啊,開開妳的金口吧!別跟我裝啞巴!妳這種故作清高的態度,別說是我,誰見了都退避三捨!」謝秀嬌發出嬌滴滴的喝斥。

  柳詩詩聞言,頓感無限委屈,晶瑩的眼珠在眼眶中閃爍著,「是……姐姐。」

  「夫人誤會二夫人了。」小喜雀於心不忍的爬跪到二夫人的身邊,在她耳畔小聲安慰著,「大夫人就是這樣,其實她是在吃妳的醋,見爺兒心裏頭寵愛妳,什麼都依妳,還為了討妳歡心,縱容妳一個婦道人家到外頭去,爺兒對妳的特別寬容,夫人當然吃味了,妳別理她說了些啥。唉,都怪小喜雀,要不是我笨拙,三天兩頭的犯錯,也不會連累二夫人,惹爺兒生氣,若不是我,爺兒又怎會對二夫人發脾氣呢?」

  「小喜雀……」柳詩詩細如蚊蚋的輕喚。

  小喜雀機靈的故意大聲說道:

  「爺兒只是不懂得如何表達情感罷了,其實爺兒心裏頭是疼二夫人的。因關心二夫人的安危,才不願二夫人太晚歸門。而爺兒的脾氣,大夫人是最清楚了,大夫人也這樣和爺兒相處了五年多,所以二夫人妳就別太難過了。夫人,不知小喜雀說的對不對呢?」

  「死丫頭……」謝秀嬌狠瞪著小喜雀,強壓抑著即將爆發的怒焰。

  柳詩詩淚眼汪汪的看著大夫人,「姐姐,小喜雀還小,說話直了些,請妳別跟小喜雀一番見識。」

  「哼!」謝秀嬌悶哼了一聲,嘲諷的說,「小喜雀,妳可是二夫人的隨身丫鬟,而楚府在長安城可是有名望有聲勢的,所以無論妳置身何處,都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不准丟了咱們爺兒的臉,也不准妳給我出半點亂子,就算是二夫人也一樣不許犯錯!小喜雀這麼瘋癲,二妹啊,妳可別讓小喜雀帶壞了。」

  柳詩詩沉默的垂著頭,小喜雀深怕被兇悍的夫人趕出門,而害怕的縮在二夫人的背後,柳詩詩反手摟住她,望著謝秀嬌微點著頭。

  「開口說話呀!二妹。」謝秀嬌又嬌喝了一聲。

  「聽……聽到了。」柳詩詩有些結巴的回應著。

  「秀嬌!妳夠了沒!」謝秀嬌的尖酸刻薄,叫楚逸劍忍無可忍的喝斥出聲。

  「爺兒……」謝秀嬌無言以對,悶哼了一聲,覺得無趣便轉身想回廂房。

  謝秀嬌在經過柳詩詩身旁時,還故意用腳跟狠狠的踹了柳詩詩的腳幾下。

  柳詩詩忍住疼,不敢叫出聲,只皺皺眉心,無辜的望向謝秀嬌。

  「以後有妳那小跟班好受了!一旦被我發現小喜雀犯錯,我一定要她捲舖蓋走人!」謝秀嬌細聲對她撂下一句話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大廳。

  「小喜雀!送二夫人回房。」楚逸劍冷漠的道。唉!煩哪!女人心海底針。

  「二夫人,咱們回房……」小喜雀不敢怠慢的想送二夫人回房。

  柳詩詩卻推開小喜雀的身,一個轉身逕自奔回月閣樓。

  討厭!討厭!她恨死這個家了,這麼的霸道、蠻不講理!子時歸門又如何嘛?幹嘛那麼小題大做!?竟惹來了大夫人的嘲諷,前些日子,還想將她逼得狼狽而逃,最後還失敗了。

  她無奈地想通了,日子還是得過啊,或許她只能乖乖的聽話了。

  娘呢?至今仍音訊全無,而爹爹更被他逼得走頭無路,最後成為他刀下亡魂,楚逸劍不惜一切代價,為了就是得到她的身體,結果呢?他卻一點也不疼惜她。

  長安城內人人都把楚逸劍當成大善人般,可事實上呢?他在她眼中,是個為達目的而不擇一切手段的大惡人!他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難道也要把她逼入絕路?

  她怕他,但她更恨他,她忍受不了他那高傲冷漠的神情,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可怕、冷峻,像一頭沉睡中的野獸般冷騺、陰狠,可是她卻否認不了一件事實,那就是——

  那一夜……洞房花燭夜後,她竟對他有點心動了

  西門軒腋下夾了張畫布,對著山巖峻壁,興奮地嘶吼著。

  長安城旖旎的明媚風光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站在山麓下放眼望去,晚霞泛著橘子色的餘暉,把山明水秀的天然美景染紅了,有道是人間仙境、世外桃源,而新鮮的空氣更令人心曠神怡,聞之舒坦。

  「總算回到我可愛又喧嘩的長安城了,啊!心情真是舒坦哪!」深邃的雙眸眺望著遠山,西門軒修長的手指拂開阻礙視線的黑髮,瀟灑與帥氣總可以在他不經意的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

  半晌,西門軒調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他踩著輕快的步履,獨踽在山腳下,沿路欣賞著周遭的風景,一面扯著喉嚨吟著詩。

  西門軒一直待在長安城中進行賣買名畫的差事,直至今日已有四年時間,今年他也二十有五了,遺憾的是至今仍未尋著心中至愛,尚未娶妻生子。不過,平淡過一生也是不錯的,雖沒有嬌妻長伴左右,但不知為何,他今天的心情顯得是特別的雀躍。

  他拐了個彎,進入長安城最熱鬧的市集。

  「嘩!是俊公子耶!」倏地,響起一陣叫嚷聲。

  西門軒循聲轉頭望去。

  一群年約十幾來歲的姑娘,停在一處閣樓上,指著他嚷嚷著。

  西門軒連忙露出一個親切的笑容,向她們揮揮手,高喊道:「姑娘們,好呀?」

  「公子呀!來呀,快上來坐坐嘛!咱們怡花院的姑娘可是最風情萬種!」一名女子搔首弄姿的朝他招手道。

  「公子長得好俊哦!笑容亂迷人的!不曉得娶妻了沒呀?」一個女子著迷的看著英姿逼人、神采飛揚的西門軒,情不自禁的喃喃碎語著。

  「不害臊唷,就算尚未娶妻,也輪不到妳做妾。」另一個姑娘捏了那女子的手肘一下。

  「是嗎?哈哈哈……」那群姑娘頓時嘻嘻哈哈打鬧成一團。

  西門軒傻呼呼地跟著笑了起來。

  「姑娘們!後會有期了哦!」他文質彬彬地說著。

  「哇呀!他笑容真是俊極了!」那女子用手掌摀著嘴兒,興奮的大叫起來,「分明是老天爺派來迷煞人的嘛!公子!快上來坐坐嘛!算你半價就好了!」

  西門軒淡笑而不語,離開了她們的視線。

  在市集裏繞來繞去,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抬頭一望天色,不知不覺天空竟已失去了晚霞的絢麗色彩,夜已悄悄地來臨了。

  突地……

  一串曲調優美的琵琶聲,夾雜著一串哀怨歌聲,在寂靜的街道倏地響起,顯得特別淒冷。

  西門軒一下子便被這美妙的琴聲震懾住,猛停下腳步,他頭一次聽到如此動人的琴藝,甜美的歌喉宛如天籟之音,他不由地傾耳聆聽,情不自禁地受到吸引,開始企圖找尋這聲音的主人。

  他循著琵琶聲,來到一處大宅前,抬頭一望,險些兒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因這大宅竟是他義兄的府邸呀!

  但他並沒立即上前去敲門,他迫不及待想尋探琵琶的主人,所以他直接躍上另一面牆,視線一掃,只見兩名年約十八歲的少女,一個懷抱琵琶,一個光腳在地板上手舞足蹈著,彷佛四下全擠滿了觀眾似的。

  西門軒感到十分新鮮有趣,於是悄悄地躍下了牆,小心冀翼的一步步朝她們靠近。

  柳詩詩和小喜雀完全未查覺已有人侵入,詩詩孅孅玉手依然專心的撥弄著弦,與她那美妙的歌聲融成一體,陷於自己的思緒中。

  西門軒腳步愈放愈輕,深怕驚動到她,他輕輕放下畫布,安靜地坐在一隅。

  由於她們背對著他,他只能見到小喜雀的手指靈巧的在半空中舞動著,輕踩蓮步,讓娉婷嫋娜的苗條身段搖曳生姿,輕盈如蘭的踩著舞步。

  水銀般地月光暉印在撥弄琵琶的女子身上,使她細如凝脂般的肌膚呈現出一抹蒙朧朧的美。

  她穿了一件紫霓棠,長髮隨風飄蕩,舞者則光著一雙雪白的小腳丫,在地板上手舞足蹈的舞動著。她們是那麼的投入、認真,以至始終都沒察覺到有人正在身後欣賞著她們。

  西門軒愈看愈覺得有趣,視線完全捨不得離開她們那婷婷嫋嫋的倩影。

  西門軒再也壓抑不住,起身走向前去,不經她們的同意,便牽起柳詩詩撥弄琴弦的玉手,自我介紹道:「在下西門軒,家住長安城……」

  柳詩詩被他這麼一干擾,又發現自己的小手還被他牽著,一時受到驚嚇,猛然回過頭來,長髮隨風一甩,輕輕地掠過他的臉龐,那迷人的迭迷香從她發梢散發出來,撲入他的鼻息間,就在這瞬間,天地萬物彷佛全靜止不動了,他整個人全傻掉了。

  多麼漂亮、靈秀的姑娘啊!她水靈靈的大眼清澈如溪、如夢如霧,彎彎的柳眉如黛,而微張的櫻桃小口,令她那張未施胭脂的嫣紅小臉蛋宛如出水芙蓉般,美得如畫中仙子般不真切。

  他幾乎都快忘了自己是誰,在他眼中,唯有眼前這位美得不可思議的美人兒。

  天哪!她怎能如此美?竟一下子就把他的魂兒全都勾了去?讓他體會到了何謂「一見鍾情」?過去,他從不相信這類怪名辭,可是現在的他卻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好象」第一眼就愛上了這個美人兒——

  可是……瞧她的穿著打扮,像個小婦人,雖然外表看來十分年輕,或許根本還不滿十八,可是——她為何會住在義兄楚逸劍的家中?莫非她是義兄的妻妾?那……那……

  「不,不行!西門軒!你腦子清楚一點,瞧瞧你在做什麼,簡直像極了一個淫賊……」他咒罵著自己,總算恢復了點神智,但某部份腦子仍暈暈昏昏的,下意識的動手拿起筆想將她的神韻鐫刻下來。

  「妳別動!千萬、千萬不要動!」奇跡似的邂逅,令西門軒興奮過頭的大叫出口,他忙不迭攤開畫具,飛快將她那美麗的倩影及勾人心魂的神韻仔細地用筆描繪出來。

  「公子,你……你……」柳詩詩早已被他的舉止行為嚇呆了,她倉皇的抽回自己的小手,掙開他的手掌,清澈的眼眸流露出恐懼的神情。

  「我沒別的意思,只想用筆墨將妳畫下。」西門軒急切地的表示。

  「不行!二夫人!咱們快回房,被爺兒或其他人見著了,這可了得?」小喜雀連忙一把推開西門軒,拉著柳詩詩轉身就想往房裏跑。

  「我不會傷害妳們的,兩位姑娘,請相信我。」他繞過她們身旁,擋住她們的去路。

  柳詩詩睜大一雙美眸,怔愣地凝視著他。

  「你我初次相會,你還像個賊似的隨意潛入,教我們怎麼相信你?我怎知你是不是壞人……」她下意識的絞著手,怯懦的退了一步。

  「惝若我心懷不軌,天打雷劈。」西門軒認真的發著毒誓,「站著別動,只要半柱香的時辰就行了。」

  柳詩詩當真動也不敢動一下。

  小喜雀不安的左右看了看,「二夫人,難道妳不怕被爺兒見著?」

  小喜雀的提醒,嚇得柳詩詩往後連退好幾步,不發一語立刻牽起小喜雀的手,倉促地轉身就往屋裏面跑,也由於太過於倉促,竟將自己隨身的玉佩遺失在後花園裏。

  「喂!姑娘,還沒畫完——妳別走!」西門軒趕忙拾起畫具及她落下的玉佩,追了上去。

  「姑娘!妳的玉佩掉了,妳別跑呀!我不會傷害妳的——」

  「你快離開月閣樓,可當心別讓下人們發現了,不然就糟了。」柳詩詩閃動著一雙驚慌的美眸,邊跑邊回頭叮囑他離去,沒半點要停下步伐的意思。

  轉眼間她已奔入閣樓裏,合上房門。

  西門軒目視著她美麗的倩影,直至她消失在門口,他這才長歎了一聲。他甚至連她的名字也忘了問,她就這麼消失了……

  他萬分沮喪地垂下頭,癡癡地看著手中的玉佩。

  「柳詩詩……」西門軒喃喃地念著刻在玉佩上的字。

  柳詩詩……多麼詩情畫意的名,人如其名,貼切極了。他不自覺的笑了,把玉佩像寶似的緊緊擁在懷中。

  懷著一顆愉快的心,西門軒再次攀上圍牆,離開了楚府的後院。



  「爺兒!西門公子從江南回到長安城了!」僕人稟報著。

  「快請!」楚逸劍笑顏逐開的道。

  「我早來了!」西門軒人未到,聲音先到,「我說義兄!你太不夠意思了,我遠從江南快馬加鞭的回到長安城,你居然沒親自出來迎接!」他揮舞著手,佯裝埋怨道,「虧我趕了好幾天的路,太劃不來了,可見我這個義弟在你的心目中地位有多卑微,早知道我就甭回來了。」他還故意抱怨著。「啊!她是……」

  當他看見坐在楚逸劍身旁低垂著首的柳詩詩時,詫異地低呼出聲。

  「義弟!」楚逸劍喚著。

  「啊?什麼?」西門軒如夢初醒般地回應著,為自己的失常感到羞愧。

  「這是小妾柳詩詩……」有著敏銳觀察力的楚逸劍,蹙起了眉頭,怎麼西門軒見到詩詩的表情如此驚訝?莫非他倆相識?

  一聽到「柳詩詩」這名字,西門軒心慌意亂的甩了一下腦袋,心虛地站起身來。

  柳詩詩在一旁安靜地坐著,逕自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對周遭渾然不覺。她腦子裏此刻全充塞著楚逸劍的影子,當他用他那一雙——深邃、邪魅的眼眸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時,她的心難以抑制地猛烈跳動著,感覺隨時都會斷氣般。

  「義弟,快坐!」楚逸劍故作輕鬆,試圖甩掉解不開的煩人思緒,「來人!去端上幾壺上等的美酒來!」

  隨即他將視線愛憐地落在柳詩詩的身上,「快跟義弟問安。」

  「嫂子,幸會。」西門軒簡直難以接受她竟是義兄寵妾的事實。

  柳詩詩這才抬頭望向西門軒,愕然地發現,他可不是適才闖入月閣樓,調戲她的男子嗎?他來這兒做什麼?而楚逸劍又怎會與這種人稱兄道弟呢?

  「詩詩,妳在發什麼愣呢?」楚逸劍從她那雙溢滿驚慌的眼神中,隱約察覺到肖絲不對勁,但表面上他仍若無其事地。

  柳詩詩猛然驚醒過來,羞赧地道:「小叔,您好。」

  「義兄是不是欺負嫂子了,否則嫂子怎會一臉蒼白?」

  楚逸劍聞言佯裝不悅的,「胡說些什麼!詩詩貌美賢淑,我怎捨得欺負她呢?」

  好似故意向西門軒表示柳詩詩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般,楚逸劍伸手緊緊環住柳詩詩的肩。

  「喔?詩詩,妳說是吧?」

  他從未用如此溫柔的語氣對待過自己,柳詩詩心頭不禁一陣甜蜜,「爺兒,別取笑詩詩了。」

  「嫂子害臊了……」西門軒敲著腦袋思索了一會兒,趁機道:「義兄風流成性,實在從沒正經過。」

  「不正經的人是你這風流大少吧!」楚逸劍嘴裏雖然從不說,但他比誰都清楚柳詩詩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他在乎她遠超於自己。「人不風流枉少年嘛!不過野花永不及家花香,我對她們再也起不了半點興趣了!除了詩詩,我心中再也容不下任何女人。」

  柳詩詩愈聽愈開心,他今天是怎麼了?如此花言巧語?嘴兒像抹了蜜糖似的。

  「是嗎?義兄真愛說笑!」西門軒虛偽的大笑起來,妒恨的情緒掩飾的相當好。

  柳詩詩見他們你來我往的損著對方,她撇了撇嘴角笑了笑,沉默地歪著臉蛋看著木欞外的景色。

  這就是柳詩詩,她的思緒有時連她自己都捉摸不清,而一蹙眉、一投足,總是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驚人的魅力。

  西門軒不僅感歎上天的捉弄,才一眼就對她發了狂,對她產生一種難以控制的情愫。偷偷的望了不語的柳詩詩一眼,西門軒歎了個無奈。

  「啊!」突然有人尖叫。

  「放肆!小喜雀!妳沒見著西門少爺在這嗎?太失禮了!還不快賠罪!」楚逸劍厲聲地對著正站在門檻前發楞的小喜雀咆哮道。

  「爺兒!」小喜雀渾身發抖的跪下,「對不住!小喜雀會尖叫,全是因為坐在爺兒身旁的這位公子,他……他適才闖入月閣樓對咱們……」

  「沒什麼事!」西門軒緊張兮兮地開口,帶著一臉虛假的親切笑容,牽起小喜雀的身子,一掌往小喜雀的背脊拍了去,然後神態自若地道:「小喜雀,闖禍了還不趕快退下去,還站在這兒囉嗦些什麼?爺兒今天心情好,不會罰妳的。」

  「哇!西門少爺你真厲害!居然一眼就識破……」小喜雀的心開始不安起來,她感覺得到西門軒是個狡猾之人。

  「光看妳的外表,就知道妳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丫頭。」西門軒為掩飾慌亂而不耐煩的開始攻擊小喜雀。

  「你了不起嗎?」小喜雀忍不住,不甘示弱的反擊,「居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咱們二夫人才懶得多看你一眼!哼!臭氣沖天、成不了大器的臭男人,低俗、骯髒!」

  「小喜雀!竟然如此口無遮攔,妳太放肆了!」這小喜雀太不知規矩了,楚逸劍心想該給這丫頭一點教訓,免得讓人說她是沒教養的奴婢。

  楚逸劍憤怒地一掌擊向茶幾,「啪」一聲巨響,霎時茶幾竟裂成兩半。

  「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不要啊!爺兒!」柳詩詩心急的哀求道,「小喜雀是無心的,看在我情面上,你就姑且饒了她一回,我保證她下次再也不敢了。」

  望著柳詩詩,楚逸劍感到頭疼極了,他蹙起眉頭,半晌,毫不留情的命令依然從口而出:「拖下去!」

  「爺兒!饒命啊!爺兒——小喜雀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啊!爺兒——」

  小喜雀一路哭喊著,卻仍然被強行拖下去重打了四十大板。

  柳詩詩目光充滿恨意地瞪著楚逸劍,「不問清楚原因就重責僕人,這就是你的作風?就是你對待我的方式?楚逸劍!你真教我失望!」

  「妳說什麼!?」她的眼中到底有沒有他?楚逸劍以為她學乖了呢,想不到她還是三番兩次藐視他的威嚴與自尊……他不禁怒火中燒。

  不!原諒她吧!但楚逸劍的心底在吶喊著,一憶起他沒能替她救回娘親,便覺過意不去,但他的傲氣卻讓他無法拉下顏面去向柳詩詩賠不是,他趕忙將目光轉移到其他地方。可他依然可以感覺得到,那一雙澄澈的眼眸仍充滿恨意地停駐在他身上,令他渾身不自在極了。

  「你真是無藥可救!」話畢,柳詩詩含淚的起身離去。

  臨離去時,她發覺西門軒竟然用一雙熾熱無比的眼眸猛盯著自己瞧,柳詩詩不安的垂下頭去。

  柳詩詩離去後,西門軒歎氣,「斗膽請問義兄,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問題?怎會……」

  「這……」楚逸劍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半晌,他才將注意力轉移至西門軒身上,眼神冷峻的打量著他,「看來我對女人沒你那麼有本事,詩詩對我誤解太深,她……總讓我又愛又恨,我實在……對她不知如何是好!好啦,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安排個廂房給你,你就留下來住幾天吧!不過在此我要先警告你,別想搶走我的女人,明白嗎?」

  聞言,西門軒心寒了下,臉色倏地蒼白無血絲。

SOGO榮譽會員

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榮譽會員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發表於 2010-1-28 21:45:38 |顯示全部樓層
第五章


  沐畢,西門軒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整理他的行囊,而是飛快的攤開畫布,他要儘快完成手中這張布畫。

  睡在另一張床上的總管,睜開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再轉頭看著站在桌前兩眼專注不知在忙些什麼的西門軒。他不解的開口問道:

  「西門少爺,這麼晚了還沒睡?」

  西門軒被嚇了一跳,連忙將畫布卷起來,收起文房四寶,一腦兒的塞進自己的包袱裏,這才放心的回頭看著總管道:

  「沒事。」

  「早些兒休息啊,西門少爺。」總管叨絮著,「再怎麼說西門少爺總是客,客人尚未上床就寢,奴才我卻蒙頭呼呼大睡,若被我家爺兒知道了,可會連累奴才受罰,奴才向來對自己的工作負責,而且奴才一向很尊重自己的主子,當然不希望主子發現西門少爺被怠慢了。」

  「我知道,我不會連累你被罵的,少囉嗦!」西門軒面色微慍,「對了,不曉得你家二夫人入睡了沒?」

  「奴才不清楚,不過我聽小喜雀說,二夫人每晚都要彈完琴才睡得著。對了,二夫人的貼身丫鬟小喜雀有點難纏,那丫頭兩三天就捅簍子,又笨又糊塗,啥天大本事都沒有,盡會闖禍惹事,簡直快累死我們這些老奴才了。如果她好好工作,好好服侍二夫人,相信爺兒也會很疼她的。」老總管滔滔不絕地講下去,好象沒打算停嘴的樣子。

  西門軒心想,天意啊!真是天意啊!冥冥之中緣分好象早安排好,他喜歡的二夫人就住在他隔壁房。

  不行,不行,她是義兄的小妾呢,他不能對自己的嫂子懷有任何的非分之想,這攸關道德,況且義兄似乎也看出他對二夫人有著愛慕之意,態度顯得有些防備與冷淡。

  他要真惹上二夫人的話,下場若不是被人捉去浸豬籠,便肯定會被楚逸劍給活活打死。

  唉,他想到哪裡去了?

  拉開棉被,平躺在榻上,轉頭望著窗外漆黑的天空,夜空中的星子閃閃發光,煞是迷人,突然,閃耀的星光變成了柳詩詩那雙熠熠動人的大眼睛,他甩了下腦袋,趕忙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別去想她,假裝自己已經進入夢鄉。

  然而,她那雙澄澈、如夢似霧的大眼眸真叫人著迷,而她的倩影則如鬼魅般牽引著他的靈魂,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腦海中,他愈想把她的影子驅走,她的倩影就愈是清晰的印在他腦海裏。

  這一夜,他竟輾轉難眠到天亮,他終於體會到暗戀原來是如此的苦澀,卻也夾雜著一絲絲的甜蜜;愛情,毫無邏輯可循,唉,黃連雖苦,可相思更苦哪!



  「二夫人,小喜雀的臀兒……好……好疼呀……」小喜雀可憐兮兮的哀嗚著,滿臉委屈地望著柳詩詩。

  柳詩詩心疼的為她抹著創傷藥,「誰教妳這張嘴就是得理不饒人,吞忍一下又不會少妳一塊肉,為何非逞一時的口舌之快不可呢?」

  「我氣不過嘛!嗚……那個西門軒根本就不懷好意,先前還調戲妳呢!哼!外表生得如此俊朗,想不到……真教人一肚子火……」小喜雀氣呼呼的說著,不小心牽動了傷口,又喊疼的哇哇大叫著:「哇!二夫人,妳溫柔些嘛!疼得緊呢!」

  「妳今晚兒委屈一點,趴著睡吧!」柳詩詩又好笑又好氣的搖著頭。

  小喜雀哽聲道:「二夫人回月閣樓休息吧!別擔心我了……嗚……反正我我活該該有此下場!」

  「我知道了,妳可憐、受委屆了,可我又何嘗不心疼呢?傻喜雀。」

  「二夫人,從今天起,我會乖乖聽話,再也不惹爺兒生氣了。」

  「這樣才對嘛!」

  「小喜雀就是笨來老是闖禍,連累二夫人,害你們夫妻失合,我真該死!」

  「別胡思亂想,不關妳的事,早些休息。」柳詩詩溫柔的摸摸她的小腦袋瓜。

  「嗯!」

  「詩詩!」一陣低沉富磁性的呼喚聲從門外傳來。

  楚逸劍在小喜雀的閨房裏找到了柳詩詩,他挺直著胸膛,神情高傲的跨進門來。

  顧不得她的感受,他一施力,扳過她的身子質問著:「詩詩,妳告訴我,西門軒對妳毛手毛腳的,是吧?」

  柳詩詩面對他沒頭沒腦的質問,有些生氣的甩開他的手,「爺兒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楚逸劍隱忍多時,一直等到西門軒回房休息,這才前來要向柳詩詩問個究竟,而看柳詩詩心虛的連眉毛都直了,眼眶都紅了,他的神智頓時也跟著不清不楚起來。

  「妳知道我在說什麼!妳老實告訴我,妳是不是也喜歡他的調戲?妳喜歡他是不是?要不怎會公然在我面前與他眉來眼去的?妳是當我是瞎了,還是笨蛋?妳說呀!」

  面對他的質問,柳詩詩只將他視為無理取亂,理都不想理他,長髮往後一甩,逕自往月閣樓走去。

  「站住!」楚逸劍牙一咬,憤怒地扳過她的身子。

  柳詩詩突然以一種從未在她臉上出現過的冰冷神情目視著他,淡淡地解釋著:「我何時和他眉來眼去了?爺兒甭隨便冤枉人!一切過去就算了,他當時並不知道我是你的妾呀!」

  「妳堅持守口如瓶是吧!好!我現在就去殺了他!」楚逸劍一想起稍早前他們倆在他面前眉來眼去的,心裏就不是滋味。體內的妒火翻騰而起,他怒不可遏的抽起掛在身上的利劍,轉身就想離去。

  「爺兒!」柳詩詩氣急敗壞的攔住他,「我比誰都清楚,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的,他是小叔,我為兄嫂,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會對他動心的。」

  「那麼妳可曾對我動心過?」楚逸劍渴求的凝視著她,「我喜歡妳,妳不是不知道。自妳嫁進門來,我壓抑自己,只為了解除妳心中對我的恨意與誤解,我甚至捨不得再碰妳,因為我不想傷害妳,妳明白嗎?」

  「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什麼言而無信、不守承諾的殺了我爹?」柳詩詩輕蹙著彎彎的柳眉,用一種極為悲憤的眼神凝視著他,似欲將心中所有的怨怒全爆發出來。「我當時正值喪父呀,在身心各方面,還尚未準備好之時,就被你奪去了清白,還將我深鎖在月閣樓裏,叫我怎甘心的了?為了騙走我的身子,你甚至拿我爹爹的生死威脅我就範,還答應過我會把娘找回來,情非得已我才乖乖的順從你,可是我娘至今仍音訊全無!你說,面對這樣一個言而無信的弒親仇人,叫我如何能敞開心房接受你,你是殺我爹爹的兇手,我一輩子都恨你!不原諒你!」

  「妳真是……」執迷不悟啊!楚逸劍心痛至極。

  「無話可說了吧?」

  「詩詩,妳究竟要如何才肯相信我呢?」楚逸劍真是苦惱極了,「妳視我為毒蛇猛獸,壓根兒不願將妳的心給我,但妳的美早勾去了我的三魂七魄,叫我日也思夜也念,想忘也忘不了妳,可妳偏又抗拒我,在怕妳逃走的情況下我才出此下策的啊!」

  「別說了……」柳詩詩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我們並不適合做夫妻,你還是休了我吧!讓我走!求你不要盲目的一味追求不是你該要的感情,懦弱的柳詩詩並不適合爺兒。」

  「妳真的不願意陪我相守到老嗎?相信我,我很清楚自己有多麼愛妳,我相信妳也同樣喜歡我。」他用那雙熾熱如焰的眼眸攫獲住她紊亂的思緒。

  柳詩詩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我喜歡你,但喜歡並不代表愛。我想你對我的感情仍不是很清楚,但我卻清楚你只是想囚禁我一輩子,只想把我當成你洩欲的工具,我在你心中根本毫無地位,這樣繼續下去沒啥意義,你何不放我走,我對你沒有半絲愛意,只有深深的恨意,我恨你,恨不得殺了你,你懂嗎!?」

  「妳!」他悲憤至極,神情凝重的望著她一會兒,隨即沉默的旋身離去。



  「妳今年幾歲了?」西門軒懶洋洋地將手搭在小喜雀的肩膀上,一副吊兒郎當的輕浮模樣。

  「十五歲!無賴!」小喜雀咬著下嘴唇,輕輕轉過身子,順勢垮下肩膀。

  「哎——」西門軒因失去支撐而險些兒跌個狗吃屎,平衡過來後馬上神情自若啐道:「我就知道,啐!小孩子!」

  小喜雀將貝齒咬得嘎嘎作響,斜睨了西門軒一眼。

  「興趣是……」西門軒接著又問,也不等小喜雀回答,他便以掌擊桌,自己大笑起來,「想必是吃喝拉撒睡,小母豬一個!」

  「幼稚!無聊!」小喜雀氣得滿臉通紅,拚命直跺腳。

  「我猜錯了嗎?不會吧!」西門軒不但沒一絲愧疚感,還不甘休的繼續調侃著她。

  「太沒禮貌了。」小喜雀氣得渾身直打顫,「要不是看在爺兒的面子上,我一定一刀一刀將你割成碎片!」

  「歡迎!歡迎!」西門軒故意鼓掌挑釁。

  「你……」小喜雀一張芙蓉臉頓時被氣得染上一抹潮紅,她轉身想離開,不願再跟他講話。

  但他偏偏在她的前後左右繞來繞去,還不時拉扯著她的衣裳,非逼她講話不可,她生氣的咬著下唇,將頭甩一邊去。

  「別害羞嘛,小喜雀,請繼續,本大爺正洗耳恭聽著呢!」

  「哼!」

  「如果我有本事讓妳再度打開金口的話,妳便帶我去見妳二夫人好嗎?」

  「可恥!」

  「妳輸了!快帶我去找妳二夫人!」

  「淫賊!我要告狀到爺兒那兒去!說你覬覦二夫人!」

  「妳難道不怕再被毒打一頓?」

  「少嚇唬我了!我才不怕呢!」

  「是嗎?那妳儘管去。」

  她怎麼了?為何如此驚慌呢?她竟然被他一、兩句給嚇阻,無法大膽的行事?反而將自己逼進恐懼之中?小喜雀慌亂不已的想著。

  他是個既卑鄙又無恥的小人哪!而她竟被一個小人給嚇得手足無措?她這個樣子,怎麼繼續保護二夫人?如何對得起爺兒啊?

  一想到這,小喜雀微蹙著秀眉,難過的垂下頭去。

  她遇過的壞人不計其數,比他更醜陋的男人她也見過不少。

  可是……一想起那痛得讓人叫苦連天的四十大板,天哪!她一刻也不願留在這裏,她的雙腳已經有些癱軟了。

  「你請自便,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語未歇,小喜雀已匆忙逃離了西門軒的視線。

  望著那抹背影,西門軒狂笑起來,絲毫都不擔心她是否會去向楚逸劍告狀。敢跟他作對,他就叫她吃不完,兜著走!



  廟裏的鐘聲一響,小喜雀便迫不急待的挽著柳詩詩進入廟內燒香。

  走進廟內,才發覺人潮擁擠,原來寺廟為了祝賀三月三日玄天上帝的聖誕,不僅舉行了廟會,還有各種熱鬧的活動,善男信女們個個開心的投入遊戲當中,有的還跪在神明前虔誠的舉香膜拜。

  而且廟前還上演著感人肺腑的掌中戲。

  燒完香,小喜雀跟著柳詩詩到布莊選瞞新布料。

  掌櫃一見她們進來,立刻笑顏逐開的招呼著她們。

  回到楚府已近黃昏。

  正在和自己下棋的楚逸劍一見柳詩詩又晚歸了,不悅的蹙起眉頭,可是他強忍住內心的不滿,抑下勃發的怒氣,態度依舊傲然冷漠的開口道:

  「都啥時刻了,我還以為妳被土匪綁走,抑或這輩子都打算不回來了呢!」

  柳詩詩不但沒理睬他的嘲諷,反而揚起嘴角笑得靦腆又動人,她四下望瞭望,「自己跟自己下棋啊?怎不叫人陪你呢?」

  她的聲音如黃鶯出穀般美妙,楚逸劍百聽不厭,她總可以輕易地讓他神魂飄飄。

  他保持著冷傲的表情,臉頰卻莫名的漲紅了起來,「一個影子也沒見著,這義弟——」

  「咳!」門口處有一個人在清喉抗議,「義兄!你在嫂子面前說我壞話呀?真是的,說人家壞話也應該瞧瞧背後有沒有人在嘛!」

  楚逸劍一見是西門軒,勾起嘴角笑了笑,並不以為忤的挑高了兩道濃眉,「難道說實話也錯了不成?」

  「唉……說不過你!」西門軒走過柳詩詩的身旁,不忘對她拋個笑容。

  楚逸劍看在眼裏,卻不動聲色的將詩詩拉到身旁坐下,「自從義弟來到咱們楚府後,丫頭們被你逗的歡笑聲不斷,你啊——簡直就是唐伯虎轉世。」

  「哈哈……義兄真愛開玩笑!」西門軒心花怒放的昂首大笑道:「義兄才是唐伯虎轉世呢,瞧你精通文棋書畫還有妻妾成群……要不是我稍有成就,可真會誠心誠意的請求義兄當我夫子呢,而我想你也會義不容辭的答應,對吧?」

  望了眼西門軒那張嘲弄的嘴臉,柳詩詩實在是坐立難安。

  尤其當楚逸劍將冷寒的目光專注的駐留在她身上時,她一顆心幾乎快蹦出胸口,她暗吃了一驚,不懂楚逸劍何來如此犀利的神情,好象欲看透她的內心,她難掩悚懼之心,只好輕扯著楚逸劍的衣袖。

  「爺兒,我有點累了,想回房休憩……」柳詩詩的眼神柔情似水,小聲的要求。

  楚逸劍忍不住對她的關心,放緩神情柔聲問她,「身子有何不適呢?」

  柳詩詩搖著頭,「沒……」

  西門軒聞言,突然道:「嫂子,我適才在市集中看見妳,妳可是義兄的愛妾,竟出去拋頭露面的,這像話嗎?」

  柳詩詩神色不安的起身道:「西門公子,我不舒服,沒事的話,我先告退了。」

  西門軒欲開口,楚逸劍立即微慍道:「義弟,別逗她了。」

  西門軒會意的笑起來,「義兄,對不住,失禮了。嫂子,敢問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我會診斷……」說著,便性急的走至柳詩詩面前。

  「不用了,小喜雀也學過幾年的醫術。」柳詩詩連忙退了一步,迭聲的拒絕。

  「是啊!所以不用擾煩西門公子了,小喜雀會隨時注意二夫人的身子!」小喜雀挽著柳詩詩的手肘,猛對她眨眼睛。

  柳詩詩以為她臉上的肌肉抽筋了,擔心的伸手摸她臉頰,「小喜雀,妳眼睛怎麼了?出毛病了嗎?一直眨個不停。」

  小喜雀做出一副昏死狀,朝天翻翻白眼,「二夫人,我是要……算了,二夫人,咱們回房去等爺兒了,爺兒,您也早些休息啊!」

  小喜雀有意撮合他們之間的感情,兩人郎才女貌的,誰敢說爺兒和二夫人不登對,那簡直就是瞎了狗眼。

  「小喜雀,妳在說什麼呀?什麼回房等爺兒啊?我和爺兒之間……」柳詩詩臉紅耳熱的,她害羞的轉過頭去看了眼楚逸劍,深怕楚逸劍聽信了小喜雀的胡言亂語。

  楚逸劍臉上的表情冷然依舊,眼中卻閃著一絲笑意。「小喜雀說的沒錯,回房等我。」

  柳詩詩的臉紅得簡直不能再紅了,扯著小喜雀的手臂說:

  「小喜雀,妳就別再胡說八道了。」

  聞言,小喜雀噘起了嘴,「奴婢可沒有。」

  楚逸劍勾勒著嘴角,「詩詩,瞧我的神情妳就該知道,我是挺喜歡妳乖乖待在床上等我的。」

  「你們——」柳詩詩羞惱的鼓赳粉腮,不喜歡自己被別人拿來做文章。

  柳詩詩兀自生著悶氣,卻移動不了停留在楚逸劍身上的目光。

  他那看起來豪放不羈、成熱迷人的俊朗笑容,叫她看了不禁憶起他倆第一次無意中在市集邂逅的那一幕。

  那時的楚逸劍牽起她的小手,用他那雙深邃又含情的黑眸凝視著她,柔聲問她道:

  「小姑娘,妳喜歡我嗎?做我的小妾好嗎?我會好好待妳,耐心的等妳長大。」

  想到這裏,她倏然感到莫名的臊熱,心跳也跟著加快起來,不知所措的她,只能急忙的垂下頭去。

  直到楚逸劍那熟悉的朗笑聲在耳畔再度響起時,柳詩詩才驀然回過神來,看著他不知道為啥事而笑得如此開心,只覺得耳邊轟隆隆的、臉頰熱燙燙的,心口暖呼呼的,好象有千萬隻小鹿在她心口胡亂衝撞般。

  這令她的心更加慌亂起來,她可以感覺到那雙熾熱無比的犀利眼眸停駐在她身上,她的眼睛小心翼冀地轉動著,偷覷著那對眼眸。

  楚逸劍微笑的望著她那小小的纖弱倩影,紅咚咚可愛的迷人小臉蛋……她就站在那兒,想看又怕羞的瞧著他。

  楚逸劍在心中告訴自己,他將會好好用心對待她,不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而柳詩持卻逼自己要無視於他的存在,告訴自己切莫慌張,她不再是那個傻兮兮的青澀姑娘,不該再被他的眼神所迷惑,而且,她黯然的心想,她早已過了那段易被迷惑的年齡……

  可是,怎麼一想起他的一切……他的身體、他的冷傲、他的蠻橫、他的霸道、他的體味,她就覺得自己的喉嚨異常乾澀了起來,胸口悶悶熱熱的又開始感到頭暈目眩了呢?這種異樣的症狀怎麼又來報到了?難道是因為她太過壓抑情感所造成的緣故嗎?

  老天啊!饒了她吧!她不能愛上自己的殺父仇人,她喝令自己該把自製力拿出來!別再因他而失控了。

  「爺兒,我回房了。」柳詩詩自覺全身已香汗涔涔,她需要冷靜一下,也許該上澡堂去沖洗一番了。

  楚逸劍抿著唇,目不轉睛的望著柳詩詩道:「小喜雀,送二夫人回房休息。」

  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楚逸劍心中若有所思的坐在椅子上。

  一名奴才突然匆匆奔進門來,在楚逸劍耳畔低語了幾句話,楚逸劍聽完臉色突然大變,然後命令道:

  「將人帶上來,順便將二夫人請出房!」

SOGO榮譽會員

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榮譽會員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發表於 2010-1-28 21:46:09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說!為何要如此陷害我?」看他不吭一聲的,楚逸劍劍眉一凜,突地「咻——」一聲,楚逸劍怒不可遏的一刀刺穿那大漢的臂膀,挑斷了大漢的手筋。

  大漢疼得哇哇大叫,痛不欲生的在地上翻滾哀嚎。

  「爺兒!」柳詩詩驚愕的愣住了,見楚逸劍的刀口還滴著血,而他臉上的表情則充滿了嗜血的殘暴,一時呆怔在原地,難不成特地叫她來見識他的兇狠嗎?她滿心疑惑又生氣的瞪著楚逸劍。

  「小的不敢了,求大爺饒了我……」那大漢苦苦哀求著,一望見柳詩詩,他勉強收斂起痛苦的表情,一臉喜出望外的連忙爬向她,「姑娘!姑娘!妳……妳還認得我嗎?姑娘,求求妳……快救救我……姑娘……」

  柳詩詩覺得他愈看愈面熟,再經過幾番思索,她終於憶起他正是福神賭坊的大漢,那一夜她冒著風雨前去敲福神的大門,正是他前來應門的。

  「這位大爺,你……你還好吧?」柳詩詩看他的傷口血肉模糊的,她強忍住噁心感,不忍卒睹的撇開頭去,用眼角抖瞄著他。

  大漢突然用另一隻手捉住柳詩詩的腳,哭喊道:「姑娘啊,妳要救救我啊!我不是存心嫁禍給楚大爺的,是啊!是啊!柳樹生是被我們活活打死的!當時若不是楚大爺好心腸的替柳樹生扛下了債務,我也不會因此懷恨在心而存心嫁禍於他——」

  柳詩詩聞言,臉白蒼白得不見一絲血色,驚駭的將視線落在大漢身上。

  「姑娘……幫我求求情啊!哎呀!我的手好痛啊——」大漢因受不住疼而又在地上翻滾嘶吼起來。

  「不可饒恕……不可饒恕……」柳詩詩難以置信的喃喃低語著,踉蹌的倒退了一步,她滿心愧疚的望著楚逸劍。

  楚逸劍臉上交雜著無奈與憤怒,緊蹙著劍眉,沉重地凝視著她。

  「爺兒……我……我……真抱歉——」話語未落,她突然沖向他,奪走他手中的刀,狠狠地刺入大漢的胸膛!眾人皆因這突來的變故而怔在一旁,無法反應。

  接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刀口反轉,對準自己的咽喉,毫不遲疑的一刀劃了過去——

  「詩詩!」在刀口未接觸到她的肌膚前,楚逸劍早意識到她會有此舉動,他不顧一切後果的跨向前去,冷不防伸出手,搶先一把握住刀口。

  「不——」柳詩詩劃傷了楚逸創的手掌心,望著血流如注的他,柳詩詩花容失色,心疼的近乎死去,「爺兒,詩詩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對不起你,我該死……」

  原本對他的恨意在不知不覺中,全轉變成一股無可自拔的歉疚與愛意。

  她語無倫次的哭喊著,緊張的取出手絹包紮著他的傷口,但才一下子功夫,鮮紅的血便滲透過手絹,柳詩詩的手全沾滿了他火紅的血,她愈是想替他止血,血愈是流個不止,柳詩詩心更急了,慌亂地哭得肝腸寸斷。

  楚逸劍一聲不哼的凝視著她,好似那血是假的,對他而言是不痛不癢的……

  奴才們見著,忙不迭地取藥來幫他包紮止血。

  楚逸劍內心百感交集的凝視著柳詩詩那佈滿淚痕的小臉,唇角上揚,勾勒出一抹誘人的弧度,用大拇指輕柔的抹去她一串接著一串滑落的淚水。

  「瞧妳緊張成這個樣子,爺兒才捨不得死呢,我還想用這只手緊緊的握住詩詩的手,好好愛詩詩的身子呢!」楚逸劍臉上蕩漾著一朵迷人的笑靨,語氣儘是滿足和溫柔。

  「爺兒……」柳詩詩聞言,滿臉通紅的破涕為笑,她愧疚的看著他半晌,而後不發一語的撲進他懷裏,「爺兒,請原諒我的無知……」



  夜深霧濃……

  柳詩詩的手指輕輕劃過琴弦,在弦上輕輕地一撥一按,彈了一首月滿西樓,美妙的琴聲緩緩在室內流洩開來,她滿心陶醉在柔美的琴音當中。

  楚逸劍本欲推開房門的手倏地停在半空中,他無法對這首曲子置若罔聞,詩詩彈的曲子都會影射出她當時的心境,每一首曲子代表著一種心情,月滿西樓的沉悶曲調清楚的道出了她滿心的愁悵。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推門進房。

  「詩詩……」

  這一聲呼喚打斷了正沉迷在自己樂聲中的情緒,柳詩詩停下撥弄著琴弦的手指,兩眼含情的凝視著楚逸劍,發覺楚逸劍竟閃避她的視線,快速地將頭轉向另一邊,糾著眉頭似乎在沉思什麼,她難過又沮喪的輕歎一口氣,垂下了頭。

  楚逸劍為何不看她?難道他是在氣她過去的無知嗎?

  唉……他壓根兒不願去體諒一個同時失去爹娘的人會有多麼的痛苦,他只是自私的佔有、霸道的佔有、強勢的佔有她所有的一切,還記得她十六歲那一年,他們邂逅在市集中的那一幕……

  有時候他還真懷疑,以他的成熟世故,怎會看得上一個青澀的小丫頭?然而再多的困惑與掙扎終究仍抵不過心中真實的欲望。

  而後他發現自己想要的更多了,他竟沒道理的開始想要她將心給他,渴望她將目光只停駐在他身上。

  「咳!」柳詩詩輕咳了一聲,打破了橫隔在兩人間的冷凝氣氛。

  「爺兒,我……」柳詩詩見他一臉的沉重,頓時不知所措起來,她胸口猛地抽痛了一下,忙起身走到他面前停下。

  楚逸劍眼眸柔似秋水的注視著眼前的小女人,「別太在意好嗎?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吧!」

  「爺兒會在意嗎?我這樣的不可理喻……」

  「傻丫頭,怎麼妳好象有點恍惚?」楚逸劍答非所問的開口問道,手指輕輕的撫摸著她粉嫩的臉頰。

  柳詩詩小手糾著胸前的霓裳,迷蒙的美目望進他深黝的黑眸裏,他站離她這麼近,她甚至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吹拂在她臉上。

  「我……」她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好劇烈,整個人好象發高燒一樣渾身發燙。

  「怎麼了?」楚逸劍莞爾道。

  柳詩詩不發一語,羞澀地忙垂下頭去,「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溫柔呢?」

  「不適應嗎?久了就習慣了。」楚逸劍的語氣溫柔的不能再溫柔了,「我只是突然有種感覺,好象只要我口氣稍微放重一點,妳的警戒心就會不自覺的加強。」

  「爺兒……爺兒只對我一個人溫柔嗎?」柳詩詩內心一陣喜悅,抬起頭來,用心端詳著他,似乎想看透他內心的想法。

  「我……」他正想開口,她卻立即打斷了他的話。

  「不,爺兒別回答我。」柳詩詩逃避似的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低斥著自己:「我知道爺兒對誰都這麼溫柔,詩詩為什麼會產生這種錯覺,為什麼腦子裏會胡思亂想呢?」

  楚逸劍摟著她的雙肩,輕輕轉過她的身子,強迫她注視著自己,「妳說什麼呢?我沒聽清楚。」他不解的問道。

  柳詩詩欲言又止的凝視著他那雙溢滿憐愛的眼眸,蹙了蹙柳眉,慌張地逃避他犀利的目光,優美的嘴唇緩緩地往上一勾,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靨來。

  「沒什麼。」

  「那……我今晚可以碰妳嗎?」楚逸劍的雙眼散發出狂野的危險氣息,直勾勾的瞅著她。

  「呃……」柳詩詩瞠大眼,美眸中彌漫著悸動,隨即面紅耳赤的垂下頭,憶起他精力旺盛的衝刺模樣,她感覺到心窩熱燙了起來。

  楚逸劍伸出雙臂,快速地將她擁進懷中,抬起她的下巴,他低下頭,讓唇貼近她的額頭,他憐惜地吻著她的額頭、她的秀髮,心疼地用臉頰廝摩著她的粉頰,這些充滿寵溺且憐愛的小動作自然的他似乎一點也不自覺。

  這是一雙多麼厚實、溫暖的臂膀,他緊緊地擁抱著她,心疼地、憐惜地吻著她,將她擁在他結實的臂膀裏,把她先前所有的恐懼從她心底徹底地驅出體外,取而代之是一份比什麼都要來得溫暖、熾熱的感受。

  「詩詩,相信我……我是如此的愛著妳……而妳呢?妳是否在乎過我呢?可以告訴我嗎?」

  柳詩詩意亂情迷的呢喃著,「爺兒……」

  「我只想把心底的愛意毫無保留的告訴妳,我並不期望妳會用同樣的話來回應我,我也管不了那麼多,我只知道我所要的是這一刻,我要珍惜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夠相愛的時光,罵我自私也好,罵我不知羞恥也罷,我只想這樣緊擁著妳,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妳存在的真實感,用我的呼吸去迎合妳溫熱的氣息,可是這樣還不夠,我想將妳完全的占為己有!」

  「爺兒……」

  他柔情的表白加上陽剛的軀體壓在她柔軟的身子上,讓柳詩詩渾身的血液在血管裏狂亂的流竄起來,激起了一股無可抑制的悸動,彷佛要把她過去所壓抑下的情感,全在這個時候爆發出來。

  楚逸劍渾身上下無一處不受到激情火焰的焚燒,他再也壓抑不了自己對她的強烈欲望而深深的吻住了她。

  他捧起她的臉頰,將唇落下覆蓋著她的,讓貪婪的小舌狂野的撬開她那兩片柔軟醉人的唇瓣,搗進深處去吸吮那甘醇的蜜汁。

  一股電流在瞬間流竄過他倆的身子,同時震撼了他們的心弦,在意亂情迷下,四片唇舌頓時化成飛舞在花蕊上的粉蝶,饑渴的相互交纏起來。

  柳詩詩長期所壓抑下來的情感,在瞬間,一發不可收拾的全部爆裂開來了。

  「詩詩……」他的聲音帶著激動及強烈的壓抑。

  她溫柔地捧起趴在她身上的頭顱,用嘴唇輕輕的碰觸他,青澀的吻著他。而她修長的手指,緩緩地在他背脊上遊移。

  「妳……對,就是這樣,愛撫我的身體……」

  她垂下首去,解開他的褲襠,溫柔的用嘴含住他發燙的硬挺,周圍的聲音離他愈來愈遠,他渾身硬如鋼鐵,事實上他早已欲火焚身。

  他體內那一波波未曾平息的欲火經她一觸之下,再度爆出更火熱的情焰來。

  她的粉舌如條靈活的蛇般在他男性象徵上來回磨蹭,小嘴上上下下,如火焰般吞噬著他。那硬挺充塞了她的小嘴,搞得他情欲難忍,欲火焚身,但他強忍住,嗓音粗嘎的開口道:

  「我有權力選擇自己的感情,也有勇氣面對自己的感情,只是妳有勇氣接受嗎?妳敢接受嗎?我現在就要妳選擇,我要妳告訴我,妳愛我……」

  「爺兒……」情緒激動的她讓小嘴離開他的硬挺,玉體往上挪,捧起他的臉,找尋他熾熱的雙唇,輾轉吸吮親吻著。

  「詩詩!我的詩詩……」楚逸劍沙嘎的低吼一聲,雙手一施力擁緊她,熱情、狂亂的吻著她,在她耳畔邊低語,「我的詩詩,可知道自我在市集中第一次見到妳時,我就被妳給勾了魂,我愈是想逃避,對妳的感情愈是無法自拔……我可以感覺到妳隨時都在我身旁,因為妳的影子無所不在……妳令我衝動,讓我有種無論如何都要把妳娶回家的衝動,我喜愛妳……我一直想擁有妳,無論是妳那沉靜的模樣,清靈的大眼眸,我全想將妳占為已有……」

  「爺兒,爺兒,爺兒……」柳詩詩哽咽的喚著,原本對他的恨意全轉變成一股無可自拔的濃烈情意。

  「傻瓜。」無數細吻再度憐惜的落在她身上,熱切地探索著她的身體……

  欲望的洪流再度將兩人捲入無底的深淵裏……

  「未娶妳前,我就下定了決心,我寧願為妳而犯錯,也不願錯過妳而遺憾終生。」

  說著,他翻過她的玉體,強迫她上身伏下,臀兒抬起。

  他跪伏在她身後,用雄糾糾的硬挺抵住她的臀間。

  他伸出手指繞過她臀兒,用食指和拇指輕輕撥開她迷人的緊穴,濕潤的密穴紅嫩嫩的宛若嬰兒的小口般煞是迷人,他忍不住埋下自己的頭。

  「爺兒!別看人家……」跪伏在床鋪上的柳詩詩臉紅耳熱,春心蕩漾的吟哦……

  「別亂動,乖乖的讓爺兒看妳美不美。」他探進兩根指頭,搗攪著濕漉漉的小穴。

  他的手指在她溫熱的裏頭攪來攪去的,抽進又抽出,並且用嘴吻住珍珠般的小私唇,伸出小舌去舔弄及吸吮。

  她打了一個寒顫,愛液氾濫的流。

  突然,他挺起腰桿,抓住她的臀兒,向前一挺,將自己的碩大沒入她又緊又窄的密穴裏——

  兩人同時為結合為一的美妙觸感,狂亂地發出愉悅的吶喊……

  楚逸劍一起一落漸漸地加快抽送著,酥麻又溫暖的感覺令他們深陷其中,無可自拔。

  她雙唇微啟,口吐蘭香氣,狂野的呻吟……迷人的小嘴看似四月裏的櫻桃般嬌豔欲滴,他情不自禁的重新攫獲住她的櫻唇,用小舌扳開她的貝齒,四片唇舌霎時纏綿的糾纏起來……



  夜更深了,楚逸劍悠悠醒來,沉默的凝視著枕邊人。

  她恬靜的美麗睡容,令他魂縈夢系的紅顏……倏地他一聲不響的牽過她的小手,讓她的肢體順著他所要的姿勢自然的伸展開來,落在他厚實的胸膛上,他的聲音在她的耳畔旁溫柔地響了起來,無論她是否聽得見。

  「詩詩……妳的身體告訴我,妳需要我不是嗎?」

  當楚逸劍溫熱的氣息吹拂在她發上,觸摸到她的肌膚,柳詩詩緩緩的睜開雙眸,四目交接時,她心兒猛然狂跳得難以抑制,在完全身不由主的情況下,他的引導彷佛帶著一股無形的魔力,使她的身體自然而然的配合,神奇的呈現出最完美的律動來。

  「妳好美……」他說,大手滑過她的頸項,覆蓋在她起伏的胸口上。

  柳詩詩呻吟似的歎息了一聲,癡癡地凝視著他,靦腆的微笑道:「是爺兒讓詩詩變美了。」

  室內的氣氛一下子又沸騰了起來。

  楚逸劍熱情的找尋著她唇瓣,一次又一次溫柔的佔有她……



  一大早,楚逸劍便帶著幾名隨侍到京城辦事,原本熱熱鬧鬧的楚府突然變得冷冷清清。

  「嫂子,有件事想請教妳。」遠遠的,西門軒拿著一張畫布,走到柳詩詩身旁坐了下來。

  「做啥?滾開!」小喜雀防他像防賊似的,凶巴巴的將手扠在柳腰上。

  西門軒挑了挑眉,吃驚的看著她,一時之間還真不知怎麼回應她才算得宜。

  「小喜雀,別這樣。」柳詩詩蹙起了眉頭。

  「二夫人,妳別阻止我,讓我好好教訓他。」小喜雀別開頭去,指著西門軒的鼻子嬌斥道:「我警告你,我家二夫人就像易碎的瓷器娃娃,除了我和我家爺兒,誰都不許靠近她。」小喜雀像吞下一大庫的火藥似的,講話語氣沖得不得了。「我爺兒可是咱們長安城有財有勢的大財閥,護我二夫人護得緊,她是爺兒的心肝,勸你甭打我二夫人的歪主意了!」

  西門軒只是笑了笑,沒應聲也沒理會小喜雀,充滿愛欲的目光落在正在歎息的柳詩詩身上。

  「妳好象很少開口說話?而且眉宇之間深鎖著一抹濃濃的憂鬱,實在……看起來好成熟。」西門軒的眼神定睛在她身上,「妳果然不太愛說話,瞧妳,一整天下來也不見妳開口說上一句話,像個啞巴似的。唉!聲音這麼好聽,不說話實在太可惜了,幸好還有個愛說話的小喜雀待在妳身旁陪妳,否則我真擔心妳的嗓子終有一天會啞掉,連說話都不會了。」

  深鎖在她眉宇之間那份淡淡的哀愁微微牽動著他的心弦,叫他為她泛起陣陣的心疼與憐惜,她那柔情似水、楚楚可憐的嬌弱的模樣,令他臉上毫無掩飾地表露出一抹眷戀與柔情。西門軒這才願意承認,她已經敲開他的心屝,完完全全地佔據了他整個心房。

  但上天卻捉弄了他,讓她成為義兄的小妾……

  思及此,西門軒憤憤不平的怒吼道:

  「太不公平了,怎麼老天爺把好處全給義兄了,他有妻有妾的,而我現在卻連個妾都沒有!唉……」接著他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嫂子,別說我要挑撥你們夫妻間的感情,瞧義兄妻妾成群,相信多妳一個不算多,少妳一個也沒感覺,不如妳就跟了我吧!」

  柳詩詩本來一臉的淡然有禮,默默沉溺在思念楚逸劍的無限愁思中,但他的口不擇言霎時讓她全身充滿了怒氣,才開口想斥暍他:「你——」

  「你胡說八道些啥鬼東西!?」小喜雀便搶先吼道,雙目怒芒疾閃,「呃?糟了!你快走!我大夫人來了!」

  小喜雀遠遠的就看見謝秀嬌朝他們這方向走來,為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小喜雀緊張的朝他叫著。

  「大夫人?哪一位?」西門軒的眼睛四處搜尋著小喜雀口中大夫人的身影。

  「我大夫人城府心重,又小氣、又愛吃醋、又愛小題大做,無人不怕她。」小喜雀把謝秀嬌形容的可真像只母老虎,看西門沒有任何移步的動作,她又氣又慌的急道:「哼!氣死我了,還賴著不走!好,你不走,咱們走,二夫人咱們快離開這裏。」

  正欲起身離去,謝秀嬌已注意到他們了。

  呵呵,有意思,西門軒聞言挑高了雙眉,注視著遠遠朝這裏走來的女人,卻沒打算閃避的意思,他心裏正盤算著一個計謀,女人的妒嫉心倒是個可以拿來利用的道具。

  謝秀嬌也在同時注意到他的目光了,乍見柳詩詩和一名長得英姿非凡,渾身上下散發著熱情與青春氣息的男人並肩而坐時,謝秀嬌的神色馬上變得十分怪異,她緩步走過去,雙目充斥著濃郁的諷刺冷芒,態度冷冰又高傲的望著柳詩詩。

  「怎麼,爺兒今兒個才出門,妳就這麼不甘寂寞,迫不及待的把男人往家裏帶了,要幽會也該到遠一點的地方啊。」

  「大夫人妳可別胡謅啊!西門少爺可是爺兒的拜把兄弟。」小喜雀替柳詩詩抱不平的挺身解釋道。

  柳詩詩強忍著委屈,落寞的別開頭去,輕輕喃道:

  「真好,愛怎麼想就怎麼做,如果我有妳一半的性情,我也不會活得如此悲哀……」

  「妳在喃喃自語些什麼?」謝秀嬌狐疑地傾耳想聽清楚一點。

  柳詩詩意識到自己竟失控的胡言亂語起來,急忙起身道:「沒……沒事。」

  謝秀嬌怎麼看她都不順眼,柳詩詩永遠是她的心頭刺,一天拔不去心頭這根刺,她就一天快活不起來,突然,她冒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來,「哎唷,昨兒個……呵……呵……精力旺盛的爺兒,做起那檔子事可真強悍,害得我今天這裏酸,那兒疼的。」

  其實昨夜楚逸劍一個人在倉庫裏點了一夜的貨都沒闔眼過,謝秀嬌知道柳詩詩不知此事,才故意這麼說。

  聞言,柳詩詩整個臉色蒼白的不見絲毫血色,比較起自己的懦弱,她忽然有股想哭泣的衝動,自爹過世後已不曾再有的心痛與壓抑又再次嘗到了。柳詩詩沉默不語著,似在拼湊自己的心碎,半晌,她以平靜的口吻道:

  「大夫人,儘量讓自己放鬆,臉上保持笑容,很快就不疼了。」

  注視了她們好一會兒,西門軒搖著頭大笑起來,接著出其不意的一把將柳詩詩擁進懷裏,在柳詩詩還來不反應的當兒,西門軒已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下頭吻住她的小嘴,柳詩詩震驚得只能瞪大眼珠瞪著西門軒,滿臉的憤怒與不信。

  柳詩詩不斷奮力地掙扎和呻吟,由他箝制的手動中,她知道他壓根兒沒打算鬆手,於是她用力地咬了他一口……

  西門軒立即吃痛的放開她,接著又神色自若的扯開嗓門,話中有話的對謝秀嬌道:

  「若比蠻幹,我西門軒可不輸我義兄,小嫂子最清楚不過了。」

  謝秀嬌五官扭曲著,吃驚的瞪大眼珠子輪流看著他們,適才的那一幕看進她眼裏成了兩人熱情的擁吻,她沒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竟是如此的不尋常。

  「你們……你們居然在我面前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來!」

  「大夫人!別聽他胡扯!壓根兒沒這回事!我二夫人是清白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啊——」小喜雀瞪大眼睛尖叫道,隨即兩眼狠狠的瞪向西門軒。

  「你……」柳詩詩簡直不敢相信,西門軒竟然會對她做出這種不知恥的事來惹人誤解,她不懂他究竟存何居心?大夫人不喜歡她,柳詩詩比誰都清楚,而他怎能開這種玩笑!?

  「對不住,我有點……口不擇言……適才也有點失控才……」西門軒嘴裏雖不停的道著歉,臉上卻掛著曖昧不清的笑容,意有所指地頻頻瞄向謝秀嬌。

  謝秀嬌自然將他似有似無的眼神全數收進眼裏,她臉色瞬變的尖聲道:

  「好一對狗男女!柳詩詩!妳可被我逮到了!我就說嘛,像妳這等貨色的女人怎守得住婦道,爺兒定是被妳灌了迷湯才會娶妳這卑賤的女人進門。」

  「大夫人,我二夫人真是清白的,妳要相信二夫人啊!」情緒激動的小喜雀出言不遜的喊道。

  面對西門軒的說謊不打車稿,且謝秀嬌還一口認定這荒謬之言下,柳詩詩只覺得百口莫辯,臉上不動聲色,眼中卻隱約閃爍著無奈與委屈。

  「死丫頭,住嘴!」謝秀嬌堅持自己所看到的,舉起右手,狠狠地甩了小喜雀一個耳光,「問題就出在妳這死丫頭身上,要不是妳這丫頭目中無人,整天拉著妳主子往外跑,到處去勾引男人,又怎會把麻煩惹進門來?」

  「嗚……二夫人……」小喜雀深感委屈的躲到柳詩詩背後哭了起來。

  「西門軒!」柳詩詩憤怒不已的望著正高蹺著腳在一旁看熱鬧的西門軒,一字一字清晰的從她齒縫間迸出來,「你太過分了!」

  「婊子!妳少在我面前演戲了。」謝秀嬌冷笑道:「別以為這樣子我就會相信妳,等爺兒回來有妳好受了!」

  謝秀嬌丟下一句話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混帳東西!向我二夫人賠罪!」小喜雀突然沖向西門軒,掄起拳頭,用力捶打著西門軒。

  西門軒雙手橫搭在胸前,反應靈敏的左閃右躲著小喜雀一陣沒頭沒腦的花拳繡腿,嬉皮笑臉的挑釁她,「悍婆娘!打不到吧?哈哈……」

  「快跟我二夫人賠罪!」小喜雀因碰不到西門軒的身子而氣得滿臉通紅。

  他故意露出一副假裝在考慮的模樣,見小喜雀一臉怒容,西門軒神態自若的輕笑開來,「開個小玩笑,何必那麼認真。」

  「開玩笑……!?」長久以來,柳詩詩因個性太過懦弱而任由命運擺佈,即便她被欺淩也忍氣吞聲,不予反擊,但西門軒的胡鬧有可能讓爺兒不再疼寵於她,而他們好不容易才有的和氣也可能在旦夕之間幻化成空。

  柳詩詩踟躕著……

  「小喜雀,用不著他賠罪了,嘴巴長在人家身上,說不說由人去,逼也枉然。」語罷,柳詩詩拉起裙襬,輕挪蓮步的離開他的視線。

  人兒雖去,但她誘人的模樣依然清楚的留在西門軒的腦海裏,他心底不禁泛起質疑,自己是否有把握能夠安撫得住他那顆為她激烈、狂亂不已的心?西門軒甚至很想將自己的大手化為粉蝶,停留在她飄逸似緞的秀髮上,細細的感受那份柔軟。



  「太過分了!」小喜雀那高分貝的咆哮將他由迷思中喚醒。

  「別生氣嘛!妳二夫人都沒生氣了,妳氣什麼?真是皇帝不氣,氣死太監……」小喜雀還沒吼完,西門軒已涼涼地搶話道。

  接著他將手搭在小喜雀的肩膀上,然後像在做白日夢似的,腦袋擱放在她的肩頭,一面兀自沉醉的自喃著:

  「噢,詩詩,妳輕輕的摟著我的腰,將妳的臉頰輕靠在我的胸口上,而妳的長髮隨風而飄,眼神溫柔婉約……妳不語,只用妳那雙美眸含情脈脈地凝視著我,噢!天哪!妳可以想像的出來嗎?這副景象有多麼的浪漫、美好,在這寧靜的月夜裏,只有我和詩詩……」

  小喜雀崩潰似的尖叫一聲,伸出去的手掌直接與他的臉頰做最親密的接觸,狠揮了一掌下去。

  「少癡人做夢了!下三濫!」

  「哎唷——」西門軒來不及閃躲,臉上立刻出現五條明顯的手掌印。

  「哈哈哈……」小喜雀幸災樂禍的一手捂著嘴巴嬌笑著。

  西門軒用眼角怒瞪著小喜雀,「為什麼打我?」

  小喜雀望著他,抿了抿充滿魅誘的紅唇,「懶得開口和你這傢伙吵,索性用打的比較快。」

  「我只是開開玩笑罷了。」西門軒微怒道。

  「太過火的玩笑只會讓人厭惡。」她面無表情的冷道,一個旋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SOGO榮譽會員

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榮譽會員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發表於 2010-1-28 21:46:37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章

  「爺兒,你千萬要相信我的話,這是千真萬確的,光天化日之下,他們在我面前摟摟抱抱,卿卿我我,可是我親眼所見,二夫人若真吃了虧,那我可受盡爺兒的冤了!」謝秀嬌嬌瞋的跺著腳,對楚逸劍訴著苦。

  「大夫人啊……」柳詩詩啼笑皆非的在一旁輕喊著。

  楚府的每個奴才臉上全寫滿了一大堆解不開的問號。一想到待會兒不但又有得吵,還有得鬧,每個人都既害怕又頭疼。

  楚逸劍抿直了剛毅的嘴唇,喜怒不形於色,冷冷眼眸中迸射出兩道莫測高深的精芒。他命人到西門軒的房捨裏,奴才們立刻畢恭畢敬的進入西門軒的房內,開始翻箱倒篋的搜起證來,搜證的過程簡直比官爺們還要認真仔細,西門軒則坐在一旁無聊的猛翻著白眼。

  「爺兒!有小喜雀在的一天,西門少爺就休想碰到二夫人一根寒毛。我說得沒錯吧?二夫人?」廳捨內,小喜雀用手扯了扯身旁柳詩詩的衣服。

  楚逸劍轉頭去看著沉默不語的柳詩詩一眼,「我知道了。」

  最主要的是他信任詩詩,即便他老早就看出義弟青睞著自己的愛妾,有了非分之想,但楚逸劍始終對詩詩有信心,他相信詩詩不會背叛自己。

  謝秀嬌見大夥兒的心全偏向柳詩詩,她因妒嫉而氣紅了臉。

  「秀嬌,妳過來。」楚逸劍喚著在一旁乾瞪眼的謝秀嬌。

  謝秀嬌心漏跳了半拍,不曉得爺兒是否已發現她的妒意?

  謝秀嬌提心吊瞻地走上前去,不懂爺兒意欲為何,「呃……爺兒?」

  「坐下。」楚逸創轉過頭去看著正在端倪著自己的柳詩詩,「妳呢?為何都不為自己辯解?」

  柳詩詩眼中有著一絲期盼地凝視著他,「你相信我嗎?」

  在柳詩詩的注視下,楚逸劍發覺自己又開始不由自主的心憐起她來,她看來是如此的脆弱,沉痛的眼神彷若在訴說她的無辜。

  兩人凝神相視,似若有所思,片刻後,柳詩詩回過神來羞紅著臉的微笑起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是啊,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二夫人我們相信妳是清白的。」奴才們此起彼落的紛紛開口。

  「嗯……」柳詩詩看著他們,頓了片刻,她羞澀的垂下頭去,結結巴巴的小聲開口道:「我……我……對不住,早上我不是故意讓西門少爺有機會接近我的……請你們相信我的為人,好嗎?」

  說到這兒,柳詩詩發現,西門軒根本已成了她心中的一道陰霾,實在難以掃除。

  她羞澀的表情全落進楚逸劍的眼底,姑且無論是真是假,柳詩詩似思郎般的羞澀模樣揪痛了他的心……但他必須奮力壓抑住怒潮,只為了不想讓她怨怒他的霸道與無理。

  「別讓我有挫敗的感覺,滋味不好受,妳知道嗎?」楚逸劍感到無比沉痛的撫著她的粉腮。

  柳詩詩瑟縮了一下,防禦般地用眼角瞄著他,他那一臉寫滿壓抑的痛苦表情,竟陌生的令她感到酸楚不已,胸口翻攪著愛怨難分的苦澀與心疼……

  「爺兒不相信我嗎?雖然西門少爺確實有吻過我,但是……」他是不是在生她的氣呢?而她竟也在意……

  柳詩詩正想解釋什麼,楚逸劍已一掌往茶幾擊下,一把火焰在他胸膛上燎燒開來,他既憤怒又心痛,一憶起今兒個柳詩詩和其他的男人有了肌膚之親,現在她的表情又與往日的她回然不同,而這一切全敗西門軒所賜,他就妒嫉的快發狂。緊咬著牙齦,握緊拳頭,突然手一伸,楚逸劍用充滿霸氣與佔有的力道一把將柳詩詩摟入懷中。

  「妳是我的,除了我之外,誰都不准碰妳!」他狂妄的宣佈道。

  柳詩詩聞言,一顆心猛地直往下沉,目光鎖住他的雙眸,心想,他們已是夫妻了不是嗎?他跟西門軒吃什麼無聊的飛醋呢?

  「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反正妳就是我的!」楚逸劍更粗魯的擁緊了她,不管他人的詫異眼光。

  他生氣了……柳詩詩黯然又難過的垂下頭去。

  「爺兒!你糊塗了嗎?」坐在一旁的謝秀嬌見楚逸劍對待她的態度仍像護個寶貝似的,令她嫉恨的不得了,她以一種酸溜溜的口吻諷刺道:「二夫人,在府內就屬妳最了得了。府邸上下有誰不被妳那忸怩作態、假惺惺的溫吞個性迷得神魂顛倒,全把妳當皇後奉著,柳詩詩,對付男人妳可真有一套啊!」

  柳詩詩聽了,難過的垂下頭去,不想和她計較,可個性一向沖得離譜,從不三思而後行的小喜雀就看不下去了,不客氣的開口質問:

  「敢問大夫人是羨慕還是妒嫉?二夫人人緣好,又惹著妳啥了?老是找二夫人的麻煩,說話尖酸又刻薄!要不是我小喜雀只是個奴才,包准讓妳吃不完兜著走!」

  眾人一臉吃驚的譁然一聲,驚訝的望著小喜雀發呆,不敢相信小喜雀竟會犯上的對大夫人講出這一番話來。

  「狗奴才!妳這死丫頭說什麼!?」謝秀矯扭曲著五官,怒極的尖叫出來,她簡直快氣炸了。

  「我氣妳欺負人,母老虎不發威,當我們是病貓啊!」小喜雀全豁出去了,不怕再挨頓打,咬牙切齒地狠瞪著被她教訓得簡直快氣哭出來的謝秀嬌。

  柳詩詩不想小喜雀在這節骨眼上惹是生非,忙阻止道:

  「小喜雀,妳做事怎老是那麼沖?小事到妳手中全變大事了,快向大夫人賠罪。」

  謝秀嬌不領情的繼續叫罵道:「妳以為我會看在妳的面子上饒了這死丫頭嗎?我要是原諒她,以後怎麼持這個家?這死丫頭眼裏可曾有過我啊?」

  謝秀嬌偷覬了楚逸劍一眼,說著說著突然一個哽咽,蒙著臉就放聲大哭起來,「爺兒,你要替我做主啊!」

  「大夫人……」柳詩詩想起身安慰她。

  「二夫人!她用那麼難入耳的話欺負妳,妳別為她心軟,不許去,坐下。」小喜雀像個娘似的,反令柳詩詩乖乖坐好。

  柳詩詩被她氣得已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夠了!全都給我閉嘴!」直到楚逸劍忍不住了,才開口制止小喜雀的無禮,「小喜雀!妳好大的膽子!竟敢出言命令妳家主子!」

  小喜雀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

  「爺兒,小喜雀是刀子口,豆腐心,她是無心的。姐姐,請妳姑且饒了小喜雀一回,她個性——」柳詩詩深感歉疚的連忙開口賠不是。

  「哼!」孰料謝秀嬌卻不領情的將腦袋一撇,看也不看她一眼。

  「二夫人,小喜雀又……」小喜雀實在厭惡死了自己,她怎麼老是改不掉這嘴快的死性子呢?

  「又惹禍了,唉……」柳詩詩向她使了個眼色。

  小喜雀嘟著嘴退到一旁。

  「爺兒啊,人家不依啦,你要替我好好教訓這個目無中人的死丫頭啊!」謝秀嬌整個人盡往楚逸劍身上貼了過去,渴求的抬著下顎望著他。

  「詩詩都代小喜雀向妳道過歉了,這事就算了!小喜雀若敢再出言不遜,我自會處罰她。」楚逸劍強忍著厭惡感,硬是擠出一臉的溫柔,對著謝秀嬌勸道。

  柳詩詩感覺自己的胸口隱隱作痛起來,原來爺兒對誰都這麼溫柔,不是只對她一個人好……可是為什麼她會這麼難過,會這麼在意他的一舉一動?為何感覺心都快碎了,好難過、好難過……

  「那……爺兒,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哦!」謝秀嬌深怕他會言而無信。

  楚逸劍無言的點了點頭。

  謝秀矯滿意的微笑,一臉癡迷的看著楚逸劍,「爺兒……」

  楚逸劍望著懷中的柳詩詩,發覺她的面容有些蒼白,好象是哪兒不對勁了。

  他輕輕推開謝秀嬌的身子,擔心的抬起柳詩詩的下顎,用額頭探試著她額上的溫度,柳詩詩受了一驚,猛抬起一雙水濛濛的眸子來,一接觸到楚逸劍的眼眸,她竟慌張的不知所措起來。

  「爺兒……」柳詩柳輕蹙著秀眉,低聲喚著。

  「妳額頭好象有一點燙燙的,妳覺得哪兒不舒服?」即使謝秀嬌想盡各種方法有意挑撥、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卻依然改變不了柳詩柳在楚逸劍心目中的地位,他用唇憐惜地摩蹭著柳詩詩的臉頰。

  柳詩詩垂下如扇子般密長的睫毛,神態嬌羞的搖搖頭,「別擔心,我沒哪兒不舒服。」

  「真的沒有?」楚逸劍不放心地再追問一遍。

  柳詩詩又搖搖頭。

  他歎息道:「為什麼妳老是什麼都不告訴我?要妳開口簡直比登天還難。」他皺著眉低下頭,找尋著一直低首看著地面的那雙美眸,「妳是否覺得我現在關心妳,是件很虛偽的事,所以妳才不願開口跟我說話?」

  柳詩詩急忙抬起眼來解釋,「不是這樣的,爺兒別胡思亂想,對不住……」

  他輕笑了起來,「為何跟我道歉?」

  「我……」柳詩詩臉上紅霞遍佈,囁嚅道:「我不是存心要惹你生氣,我……對不住。」

  楚逸劍猛然會意過來,心中欣慰又高興的道:「原來妳也在意我的感受啊?」他慢條斯理的取出他今早在市集為她購買的翡翠項鏈,含笑的眼睛深情的望著她。

  「這……」她訥訥的接過那一串翡翠項鏈。原來他沒生她的氣……她狂喜地將翡翠項鏈緊緊擁在懷中,咬著下唇癡癡地凝視著他,「謝謝你。」

  這時一群奴才們從後院裏亂哄哄的走進廳捨。

  「爺兒!找到證據了!」一名奴才連忙將所謂的證據雙手奉到楚逸劍的手上。

  西門軒是第一個出現的人,一見柳詩詩被楚逸劍擁在懷中,而柳詩詩則用他不曾見過的溫柔眼眸,神情含羞默默地凝視著楚逸劍,這一幕看在他眼裏,他一顆充滿期待的心立刻凋零了下來。

  西門軒一聲不響的獨自坐到一旁,痛苦的將臉埋在手掌裏。心想,他是不是永遠都不可能擁有她?他處心積慮的計畫是否功虧一簣了?

  為何好不容易遇到一個他衷心所愛的女子,她卻投懷在他人的懷抱?為何讓他們倆相見恨晚?

  楚逸劍留意到西門軒的不對勁,「怎麼了?」

  西門軒搖著頭,「沒事,義兄,別理我。」

  「真的沒事嗎?」楚逸劍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對勁。

  「我叫你別理我,你聽不懂嗎?」西門軒彷佛被人激怒了般,突然大聲的咆哮起來,用力地掃掉擱在茶幾上的東西。

  楚劍逸被他的舉動驚嚇到,握在手中的畫布還來不及攤開便掉落在地上,「義弟!你什麼態度!?」

  眾人也被西門軒突來的行為嚇到,全停止正在進行中的工作,以怪異的眼神目不轉睛的打量著他們。

  「義兄,我……對不住。」西門軒也被自己的舉止嚇到,他糾著兩道又濃又黑的劍眉,冷淡地向楚逸劍道歉。

  楚逸劍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西門軒一會兒,他不發一語的彎下腰去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畫布,才彎下身去,他就被映入眼簾裏的景象給驚得臉色轉為一陣紅一陣白,全身僵硬的動也不動。

  瞧瞧那是什麼?楚逸劍的手指輕輕劃過躺在地板上的畫布,畫布上的姑娘含羞帶怯,臉上的笑容燦爛迷人,這是一張柳詩詩的畫像呀!旁邊還有西門軒簽名的親筆跡,為什麼?為什麼他……楚逸劍愣了片刻,突然頓悟過來,原來西門軒他……太令人難以相信了。

  他心裏頭究竟在打著什麼主意?這張畫像是在向他示威嗎?抑或是打算把畫送給柳詩詩,做為訂情之物?大膽向她求愛,表白出他心中的愛意後,兩人是否從此遠走高飛了?虧他如此信任他的為人!怎枓……

  楚逸劍兩道劍眉愈糾愈緊,他的心沉痛不已,他的手在顫抖著,他的眼神變得銳利無比,瞳孔裏全佈滿了一條條的血絲,像火焰一般突然熊熊地燃燒起來。

  他憤怒的拾起畫像,突然一個轉身,怒瞪著傻了眼的西門軒。

  「你究竟是何等的虛偽?這就是你對待我的方式嗎?這就是你平常掛在嘴邊的仁義道德嗎?原來全是一堆既可笑又虛偽的廢話!西門軒!我話不想說得太白,你自己心知肚明,摸摸你自己的良心,你是不是個偽君子!」

  楚逸劍的話弄得大夥兒一陣錯愕,不解他究竟在生什麼氣,也弄得西門軒在眾人面前無地自容,因為只有他知道楚逸劍為何如此憤怒,他故意讓奴才找到那張畫,他是真的被柳詩詩迷得失了理智,只要能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無論什麼事他都做得出來了。

  意外的是楚逸劍竟當著眾人的面,將那張畫像撕成碎片,「還給你!」

  然後他將撕碎的紙花用力地撒向西門軒的臉,碎紙如紛飛的雪花般飄滿了整間屋子。

  西門軒傻了、呆了,任由自己被辱罵,所有尊嚴、人格全被一張畫像給毀了。

  他能說什麼?他有什麼資格去斥責義兄的舉動,這一切全是他咎由自取,他不應該對自己的嫂子產生愛慕之意,如今楚逸劍發現了他心裏的秘密,他沒當眾公開畫像已算給了他面子,他又有什麼理由去生楚逸劍的氣?

  良心在苛責著他的不是,使他無勇氣再去追求他的愛……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要讓他失去愛人的權力?為什麼要讓他壓抑……他感覺自己變了,這不是他,絕不是他……西門軒痛不欲生的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吶喊著。

  「你太叫我失望了!」楚逸劍痛心的道,他多希望此刻手上有一把刀,可以在他身上劃下一刀又一刀,讓他感覺到痛楚,讓他冷卻埋藏在內心深處對柳詩詩那份強烈的佔有欲,若真能如願以償,相信他就不會如此心痛……

  「詩詩,妳跟我回房!」楚逸劍餘怒未消,拉起一頭霧水的柳詩詩就往她的廂房走。

  西門軒追了上去,一手捉住他的手臂,「義兄,我……」

  楚逸劍憤怒的掙開他,順勢賞給他一個結結實實的耳括子,眾人見狀不禁發出一陣驚叫。

  「你與我義結金蘭,卻不知恥的想勾引你的嫂子!西門軒!道德倫理你不懂嗎?枉費你讀了那麼多年的書,我要你立刻離開我的府邸!」

  「爺兒……」柳詩詩一臉莫名的望著他們倆。

  「我……我……我沒有錯……」西門軒紅著眼眶,心想一不做二不休,手指指向正被楚逸創緊擁在懷中的柳詩詩,「錯的人是她!她不該……她不該……反正錯的是她,不是我!詩詩,別接近這個人,他居心不良——他不是真心愛妳,他是愧疚於當初無法實踐他對妳的諾言,而想彌補妳罷了,妳不會不知道妳的娘早就死於非命了吧?」

  「呃!?」柳詩詩腦中頓時一片空白,臉色蒼白的不見血色,「為什麼……爺兒為什麼要騙我!爺兒告訴過我,我娘只不過是失蹤,你說過你會幫我找回我娘的,為什麼……為什麼要欺騙我!?」柳詩詩崩潰的嘶吼著,一把推開楚逸劍,「你太叫我失望了,我竟還笨的把你的話信以為真,你……你的行為太令人憎恨了!」

  柳詩詩第一次發這麼大的脾氣,無論是什麼原因讓他非得欺騙她這麼久,她絕不會原諒楚逸劍對她的傷害。

  西門軒上前想安慰柳詩詩,但楚逸劍一見西門軒有所行動,立刻沖上前一把推開他,霸道的將柳詩詩擁進懷中。

  「放開我!」柳詩詩在楚逸劍懷裏奮力掙扎著,她憤怒的哭吼,不依的捶打他,她恨透了福神賭坊的那些惡人!是他們將她推入萬丈深淵,讓她沉痛的感受生離死別的滋味。

  楚逸劍抱緊她掙扎的身子,指著西門軒怒不可遏的咆哮道:

  「我不許你碰她!她的頭髮、她的眼睛、她的身體全是我一個人的!你不夠資格,也沒有權力碰她。如果你敢碰她一下,我立刻將你大卸八塊!西門軒,你是個聰明人,和我相處數年,應該清楚我說的出做的到,到時候休怪我無情。」

  眾人聽傻了,紛紛私下臆測:西門軒究竟犯下了什麼錯?有這麼嚴重嗎?

  西門軒明白,長安城雖開放,但他們是絕不容許鬧出嫂叔戀,一旦發現小叔愛上自己的嫂子,他們會趁事情在未發生之前,以最快的速度將他們浸豬籠。而楚逸劍更不可能讓這種醜聞發生在他身上。

  只是……西門軒不甘心,為什麼他沒有權力去愛他想要愛的人?



  柳詩詩堅持不讓楚逸劍碰她一下,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床前,沒有點上燭火,四周黑漆漆的。

  柳詩詩一直沒有開口說上一句話,楚逸劍把她一顆原本充滿期盼的心弄碎了,她怨死他了。

  「二夫人。」小喜雀試著開口喚她。

  「嗯?」柳詩詩漠然的回應著。

  「妳不覺得今天的事情相當詭異嗎?爺兒不像是在無理取鬧,西門少爺好象真的有什麼把柄落在爺兒手上,妳有看清楚爺兒撕掉的那張畫布嗎?秘密就在那張畫布上,一定是和妳有關。」由於小喜雀也不知情,於是只能自己胡亂臆測一番。

  柳詩詩安靜且若有所思的玩弄著自己的手絹。

  「二夫人,我想問妳。」小喜雀小小聲的問道:「除了今兒個,西門少爺有沒有對妳做出什麼……什麼不知恥……」

  「小喜雀,他比妳想像中的還要無恥、下流!」柳詩詩不滿的開口打斷她的話。

  小喜雀挨到柳詩詩的旁邊去,「二夫人,我覺得西門少爺這個人很不正經,妳還是小心為妙哦!」

  「小喜雀……」柳詩詩含淚的雙眼無助的望著小喜雀,欲言又止的。

  兩人面面相覷著,最後小喜雀氣憤的開口道:

  「都是西門軒那瘋男人惹的禍,以後別理他了,平常看他瘋瘋顧癲的,原來是心機那麼重的人,早知道他是這種人,我死也不和他說話。」小喜雀偷偷瞄了柳詩詩一眼,繼續說:「二夫人,老實說,我覺得爺兒對妳很好,也真的很在意妳,爺兒人很好的,只不過睥氣高傲冷漠了點。」小喜雀為他說盡了好話。

  小喜雀看著不語的柳詩詩,最潑歎了口氣,「算了,那都是妳的選擇,我只能從旁給妳建議。二夫人,其實愛情真會令人掉心魂耶。」

  「我知道……」柳詩詩再度低喃道。

  「其實妳很在意爺兒對吧?」

  「小喜雀!妳再胡扯一通的話,我真的要生氣了,瞧妳愈來愈沒規矩了,竟敢向姐姐頂嘴。」柳詩詩像被人說中心事般,一張小臉霎時飛上兩朵紅暈。

  「難道妳看不出來大夫人的尖酸刻薄嗎?今天的大夫人看西門軒的眼神有點不同,可能……嗯,就是……」小喜雀不敢把話說得太早,畢竟她也沒什麼證據。

  「妳是說……」柳詩詩悚懼的打了一個冷顫,「西門軒與大夫人有可能……串通起來,想要爺兒休了我?」

  「嗯。」小喜雀細聲的回應著。

  柳詩詩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天哪……太不可思議了,他們……怎麼可以……」

  「所以我適才才會故意用話去激大夫人,企圖讓爺兒將心神轉栘到其他事情身上,可是,我萬萬也想不到……西門軒對妳……他好象……真的很喜歡妳耶,其實西門軒的外表也滿出色的,唉……我就不懂,為什麼他偏偏愛上妳,他明知妳是爺兒的人,還想跟爺兒搶,真是瘋了耶。」小喜雀打了一個冷顫,合著雙掌,對天祈求著:「老天爺,讓西門軒快快遠離咱們二夫人!可千萬要讓他把持住自己呀!希望他對二夫人的感情只是一時的迷戀……」

SOGO榮譽會員

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榮譽會員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發表於 2010-1-28 21:47:02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章

  這些日子以來,楚逸劍發覺到一件事,就是柳詩詩有意在躲避著他。從西門軒爆發出她親娘已去逝的那一天開始,柳詩詩從此不再多看他一眼,用膳時也儘量不和他坐在一塊。

  而在房裏,她和他之間也變得不再像之前那麼親密,感覺好象缺少了一份什麼似的,使得兩人相處時變得極為尷尬,話自然也少了很多。

  楚逸劍飽受她冷漠與忽視的對待,尤其當柳詩詩用她那雙又冷又冰的眼眸無意瞥見他,卻又飛快的將視線移開時,他覺得整顆心都快裂了、碎了。他覺得如果柳詩詩再不理他,他會崩潰的,他的心宛若遭刀割般痛不欲生,他是這樣的在乎著她啊。



  這天午後,小喜雀如往昔般抱著琵琶,拉著柳詩詩便往後院跑。

  「二夫人,我告訴妳哦,今天我占逛市集的時候……」小喜雀一面跑,一面說著。

  「小喜雀,妳別盡拉著我跑,我喘不過氣來呀!」柳詩詩抗議的說著。

  「二夫人妳快點兒嘛!」小喜雀放慢腳步,回頭催著二夫人。

  柳詩詩被性急的小喜雀直拉著身子走,「小喜雀,我快跌倒了,妳走慢些啊……哎呀!疼!」

  柳詩詩在拐彎處撞到了一面硬物,她輕叫一聲,整個人埋進那寬厚的懷中。

  那人將她扶正,抓著她的肩頭,緊張的問著:

  「詩詩,妳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啊!熟悉的聲音,她抬頭一看,驚喜、怨怒、悲淒全寫在她臉上,「爺兒……」

  看到她那一雙閃閃動人、盈盈似水的大眼眸,楚逸劍不禁為她怦然心動。

  柳詩詩心漏了一大拍,急忙將眼光轉一邊去。她還是提不起勇氣去面對他,她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哪怕只要多看他一眼,都可能會讓處好不容易才抑上下來的情感如水銀洩地般一發不可收拾的爆發開來。

  「詩詩,妳為什麼不看我?」楚逸劍蹙起了眉頭,語氣落寞的問著,「妳在躲避我對不對?」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柳詩詩情緒突然失控的吼道。

  一憶起爹娘,柳詩詩立即傷心欲絕的淌下淚來。

  「詩詩,妳聽我解釋……」他摟著她的秀肩,眉頭皺得緊緊的,心疼的看著她。

  「不!」柳詩詩淚眼婆娑的哭吼。

  見她流淚,楚逸劍心疼的近乎死去,他的外表看起來是一派的冷靜,可事實上,內心早已波濤洶湧了,「原來真的不是我多疑,妳是有意的在閃躲我,告訴我,為什麼妳就不能以平常心來對待我?我們已是夫妻,而且我是如此的在意妳……」

  他的指甲不知不覺的掐入了自己的肌肉裏,可他一點也不覺得痛,痛的是他的心,他應該氣她的,可他的心……為何會這樣?他莫可奈何的歎著氣,他心好痛……猶如千萬根針在刺他心口一樣,這種無親他能對誰吶喊?不能,他只能默默地將這一切的痛苦獨自忍受下來,直到他的愛妾找到了洩憤的管道,他才能完全的擺脫掉心中這份無奈。

  「因為爺兒一次又一次的撒謊欺騙我啊!我當初就是這樣被爺兒騙去身子的!」柳詩詩悲嗚著,「我不想和爺兒說話,小喜雀!咱們走吧!」

  「二夫人!咱們……」小喜雀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怯的。

  柳詩詩含著眼淚離去,卻又頻頻回頭望著楚逸劍,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得楚逸劍既憐惜又生氣。

  他想奔向前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好好地疼惜、愛她一生。即使她躺在他懷中只是短暫的一秒鐘,他也願意拿他的生命去交換。

  「詩詩!」楚逸劍朝她背影輕喚道。

  柳詩詩頭也不回的離開他的視線。

  他所愛的小女人……他用手抹了一把臉,做了個深呼吸,待他平撫了心中的痛楚,調整好自己紊亂的思緒,他挺直背脊,恢復了他向來高傲又冷漠的神情,一步一步地踱回房。



  「放開我!放開我!小喜雀妳為什麼要逼我?討厭!討厭!妳最討厭!」柳詩詩被小喜雀拖進爺兒的房內。

  楚逸劍的目光略顯驚訝的落在她們身上。

  柳詩詩失常的又哭又叫,像喪失了什麼似的。

  楚逸劍心疼的凝望著她,外表卻不為所動,僅用一種不可思議的冷漠眼神,靜靜地凝視著她。

  他傷她如此之深,他該怎麼做才能讓她不再怨他善意的謊言?他想沖上前去將她擁入懷中,但她允許他這麼做嗎?

  「小喜崔!不要這樣!妳放手!不要這樣!放手!放手!」柳詩詩牢牢記住了自己給自己的叮嚀,無論如何,她絕不再讓楚逸劍有機可趁,可是她控制不住決了堤的眼淚,她受不了喪母的打擊,她會死的!她會死的……

  「詩詩……」見她如此失常,楚逸劍心痛的幾乎死去。

  小喜雀死命抓著柳詩詩不放,「妳是愛著爺兒的是嗎?」

  「小喜雀!妳瘋了不成?妳放開我啊!」柳詩詩態度慌張的回避著問題。

  原來如此!楚逸劍頭一次覺得小喜雀不再是個麻煩,他朝她倆急奔過去,從小喜雀的手中一把將柳詩詩擁進懷中。

  「詩詩,妳看看我!詩詩!詩詩!」楚逸劍用力地搖撼著她的肩膀。

  柳詩詩心力交瘁、脆弱的看著他……突然哇了一聲,就撲進他的懷中,「爹啊!別離開女兒!女兒想你,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楚逸劍受寵若驚,愣了一會兒,他反手抱緊了她,將臉龐埋進她秀髮裏,顫抖著聲音說:

  「啊!詩詩,我的詩詩,我不會離開妳的,詩詩,妳放心吧!我會好好地保護妳,我不讓妳從我手中溜走。只是別對我如此冷漠,可知妳左右著我的情緒啊!」

  這一幕清清楚楚地印入站在門口的西門軒眼底,他用力地掐著自己的皮肉,臉色蒼白不見血絲,站在那裏注視著擁抱在一起的人兒,良久,他才閉上眼睛,彷佛企圖撫平什麼,最後他一個轉身,行動困難地離開了房門口。

  「西門軒……」小喜雀早就注意到他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當她看見西門軒臉上有著強忍傷痛的痕跡,而痛苦地轉身離去的背影時,她同時心酸地落下淚來,怎會這樣子呢?那個笨蛋誰不去愛偏偏對她二夫人情有獨鐘。



  接下來的日子裏,是楚逸劍有始以來最感快樂的時光,因為柳詩詩突來的大轉變,令他整個人神氣活現起來,猶如沉浸在一個綺麗的幻夢國度裏一樣,他每一天,每一個小時,從早晨到日落西沉,都感覺到自己彷佛踩在雲端般,整個人全神魂飄飄的。

  為柳詩詩赴湯蹈火,為柳詩詩上刀山下油鍋,為柳詩詩傷了神,一概全都無所謂,他只知道,今天就算柳詩詩要他去死,他也會真的為她而亡,而這一切,只為了要得到她的愛,為博紅顏一笑。

  他楚逸劍要讓她知道,他是如此發了狂的深愛著她。

  的確,柳詩詩不再有意無意四處躲避著楚逸劍,兩人總是親密的一天到晚膩在一塊。

  西門軒卻一直沒有離開長安城,他仍時常為了見到那雙柔情似水的大美眸,而癡傻的躲在楚府的後院耐心等待著柳詩詩的出現,柳詩詩似夢似霧般的柔情眼神,教他的情緒一下子高漲,一下子跌落穀底,起起落落的心情令他一天一天的消沉下去,為了壓抑心中對她的這份永無止盡的情愫,於是每天都在強迫自己不去想她。

  可是這種要人命的壓抑,使他整個拉緊的神經幾乎快崩裂開來。因為他發現,他心中對她的那股愛,已隨著時間的流逝,早到了有增無減的地步。

  這天,西門軒終於壓抑不住情感了!



  「喂!小喜雀!妳快過來看。」奴才小四興奮的喊著蹲在草叢裏挖洞的小喜雀。

  小喜雀以為他發現什麼奇珍異寶了,急忙跑過來,「怎麼了?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嗎?」

  小四左右看了看,確定四下沒人,他指著地上深約五公尺的地洞,小聲的道:

  「咱們真是笨透了,瞧這是什麼?好深的陷阱啊!就算兩個人躲在裏面也不成問題,咱們還笨得在地上拚命挖什麼,這裏就有個現成的陷阱了。」

  小喜雀低頭一看,驚喜的叫起來,「哇!是真的耶!快將草鋪在洞口上,要不著痕跡哦!咱們至少要捉到一隻野兔。」

  「噓,小聲一點,當心被別的奴才發現了。」小四神經兮兮的說著,興奮的趕忙取草過來,「這一定是別人做下的陷阱,太絕了,居然挖這麼深的洞,他們打算捉老虎呀?」

  小喜雀幫忙鋪草,邊大笑道:

  「太好了,我告訴你哦!這山區裏頭聽說有許多山豬、野獸什麼之類的一大堆,等過了今夜,肯定有一隻笨動物落在裏面。」

  「何不說是兩隻呢?」小四貪心的說。

  於是,就這樣,他們設好陷阱之後,很快離開了這地方,打算明天一早就來看看有什麼好動物落在陷阱之中,期待驚喜從天而降。



  這頭的謝秀嬌和柳詩詩吵了起來,把好奇的奴才全吸引過來。

  「詩詩,聽姐姐的勸,我是為妳好,妳不要毀了妳自己,害慘別人好不好?」謝秀嬌音量愈來愈大聲。

  「姐姐,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柳詩詩一臉迷惑地看著謝秀嬌。

  奴才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開口想息事寧人,「大夫人,妳就少說兩句嘛!二夫人犯什麼錯,妳好好跟她說嘛!」

  謝秀嬌推開眾人,抓著柳詩詩的肩膀,對她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詩詩,妳想想看,妳才幾歲,妳自己不也說過,不可能和西門少爺在一起了,怎麼又暗通私情來,唉……妳真是……」

  眾人見勸不著她,趕忙跑去稟報爹兒前來處理,楚逸劍不解的望著她倆,等著她們開口解釋。

  柳詩詩不懂,為什麼大夫人要佈局陷害她?

  「爹兒,咱們簡直快被二夫人的狡猾逼瘋了!」謝秀嬌扯著頭髮尖叫著,眼角頻頻落在楚逸劍身上,「爺兒甭難過,咱們阻止他們在一起,錯得好象是咱們,二夫人啊,妳不該愛上他,妳醒醒吧,看清楚咱們生長的環境,人們的思想有多麼的保守,你們在一起根本就不會有好結果。」

  楚逸劍聞言收斂起了笑臉,眉頭一蹙,冷傲的目光直勾勾地瞅著柳詩詩,「你們偷偷往來?他一直沒離開長安城?」

  柳詩詩淚沾濕了衣襟,他的眼神變得冷冽若冰,讓她好害怕,傷心之餘,她不忘為自己辯解,「爺兒,我沒有啊……我不知道……」

  「水性榻花……為什麼……為什麼要背叛我!?」

  楚逸劍眼中冒出兩簇火焰,想像著西門軒相詩詩在一起的景象——卿卿我我,做著自己和她曾做過的事……該死!他怒焰高張的在心底咒罵著。

  楚逸劍的自信心在瞬間被摧毀殆盡,胸口揪得很痛,忽地他俊容冷凝上一抹陰狠,劍眉深鎖,眼神陰騖,他冷哼了聲,旋即沒頭沒腦的便一掌往她瞼頰揮去,像是要懲罰她對他的不忠。

  「妳竟敢背叛我!讓我丟盡了顏面!妳怎能這樣子待我!?」

  柳詩詩摀著那被甩腫的臉頰,睜大一雙蓄滿憂悒的眼眸,傷心的不斷哭泣著,「姐姐,讓我平靜過生活難道也不行嗎?我並沒有……要西門少爺多看我一眼,我也沒有刻意和妳爭寵,為什麼妳要陷害我!」

  「我陷害妳!?我才被妳陷害哩!妳這樣看著西門少爺,遲早出問題,詩詩,我會這麼拚命的阻止妳,就怕妳受傷,到那時候,想挽救已經來不及。」謝秀嬌仍是滿口的仁義道德。

  「我不要妳的假好心!」柳詩詩聞言崩潰的吶喊著,「妳別逼我!不管他人會拿什麼眼光看待我都無所謂!但妳太過分了!」話落,柳詩詩作勢要往外沖出去。

  楚逸劍扳回她的身體,捉住她的手臂,緊緊揪住她,語氣冷冰的質問:「詩詩!想去哪?」

  「何必管我去哪?你放開我!為何不信任我?——既然你不信任我,就讓我走!」柳詩詩傷心的哭喊著,在楚逸劍箝制中拚命掙扎,楚逸劍眼看就快擒不住她了,情急之下,想都沒想便一巴掌朝柳詩詩的臉頰猛然揮去。

  「啊——」這一掌比適才那一掌手勁更重,眾人被楚逸劍過重的掌力嚇得心臟差點跳出胸口。

  楚逸劍同時也被自己喪失理智的舉動驚得一把將她鬆開,愣愣地看著被他打紅臉的柳詩詩。在他釋放怒氣的的同時,他卻依然是極端的在乎她呵!

  柳詩詩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楚逸劍,她沉痛地糾起兩道柳眉,用手摀著臉頰,咬著下唇,讓淚水再度無聲的從眼眶裏滾落衣襯。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信任我?我恨你!」柳詩詩一個哽咽,推開圍觀的人群,小小的身子如弓箭離弦般沖了出去。

  眾人傻傻地看著柳詩詩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竟沒人去追。

  楚逸劍心頭驀地大驚,以為他看錯了,適才那眼底佈滿恨意的人兒真是他的詩詩嗎?他沒再多想下去,馬上追了上去,他的手從柳詩詩身後一把圈住她的皓腕,用力扳過她的身子。

  「詩詩,原諒我的魯莽……」他愧疚的說。

  柳詩詩早已哭得泣不成聲,她只是含淚的望著楚逸劍,一句話也沒有回答他。

  望著令他心疼的熱淚,楚逸劍懊恨著自己的行為,「詩詩……」

  柳詩詩單手環抱住自己,搖著頭掙扎著,「嗚……」

  楚逸劍見她淚雨不絕,心如刀絞,「詩詩……」

  柳詩詩動了一下,挪了挪嘴角,語帶哽咽的開口吼道:

  「你不要理我——」她話語未罷,便頭也不回的跑了。

  「詩詩!」楚逸劍馬上追了上去。
  
   那小小的人影在奔跑著,柳詩詩淚如泉湧,晶瑩的淚珠不斷從她眼眶中奔奪而出,縱橫在她張清靈娟秀的容顏上。

  冷鼴颼地風吹襲在她臉上,吹下幹縱橫交錯在她臉上的淚水,吹不去沉溺在她心裏面的憤懣,所有悲愴、痛恨的情緒全湧上她的心頭,集中在她身上,使她因而失去理智。

  她漫無目的的跑著,也不知跑了多遠,多久,倏地——

  「呃!?啊——」她雙腳一踩空,身子突地跟著往下墜,她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趺得四腳兒朝天,七暈八素了。

  她痛得跪俯在地上呻吟,然後緩緩地抬起頭來往上看,方才知道她跌進了奴才所設下的陷阱裏頭,除非有人發現她,否則她根壓兒逃不出這個坑洞。

  她摸著四面壁,把手圈在嘴上對洞口高喊著:「救命呀!」

  其實這兒離有人煙之地還有一段距離,就算她喊破嗓子也起不了一絲作用。

  思及此,她駭怕的啜泣出聲,頹然的跌坐在地上,蒙著臉頰無助的哭了起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天色已漸漸地暗了,可仍無人發現她,她屈著身子蜷曲在角落中,失了神的眼睛看著天空。天全黑了,她感到毛骨悚然,萬一有什麼山禽野獸之類的落進這坑洞裏,如果是一集饑餓的老虎,那……她這條小命不就要玩完了嗎?

  她恐懼地抱著頭,深感委屈地低聲啜泣著。

  此刻,天色已全黑了,伸手不見五指,這種很難想像的恐懼感受,是她有始以來初次面臨,而她一個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竟被困在這陷阱裏,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無法做,只有在這裏胡思亂想。

  一想到她竟喚不到楚逸劍對她的信任,她雖悲傷痛恨於喪母之痛,但……感情讓她背叛了自己,她竟在不知不覺中愛上楚逸劍,她愈想抑制自己的感情,愈是愈陷愈深……

  既然爺兒不要她,既然爹娘都死了,她活著其實也沒用,可是這樣死去太不甘心了,她寧可被亂棍打死,也不願被冤死,她傷心絕望於楚逸劍的蠻橫不講理,為何不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就賞她兩個耳光,她感到委屈更勝於此刻的恐懼,思起他的蠻橫真是斷腸。



  「全怪我不好,如果詩詩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楚逸劍悔不當初,從早上一直自責到現在,在奴才的伴隨下,他心急如焚的在樹林裏高喊著柳詩詩的名字。

  從清晨一直到日落,柳詩詩仍杳無音訊,一陣陣地惶恐不斷地襲入他的心頭,他擔心柳詩詩想不開而……更加憂懼她被饑餓的野獸所吞噬……不然怎會追到樹林裏,才閃個身她就突然不見了?他焦急地簡直快崩潰了,心中想的牽掛的全是柳詩詩。

  他拿著一支火把,和奴才進入深山的樹林裏頭,心急如焚的一面跑一面喊著:「詩詩……妳在哪兒?」



  西門軒從柳詩詩奔出家門後,他就一直尾隨在她身後,直到他看見她不小心趺進樹林的坑洞裏,他才努力思考該如何接近她,是該假裝自己也跌進坑洞,抑或是救她出來,直至現在,西門軒總算點燃火把,將光芒射向樹林,毫不畏懼黑夜的他一步步往樹林裏走去。

  倏地,他停下了腳步,腳拐了一下,讓身子接著往下滑,他的身子就這麼在自己的掌控下順利的直往下墜去,重重地跌進地坑底下,摔得人仰馬翻。

  「啊——」原本黑漆漆的坑洞裏,突然出現一道強光直從上面滾落下來,柳詩詩以為有野獸滾進洞裏,嚇得失去理智拚命的放聲大哭大叫。

  西門軒連忙將火把的光芒照向那哭喊的人兒,在看清楚那人兒模樣時,他佯裝驚喜的大叫:

  「嫂子!?總算找到妳了!可知我有多擔心妳?」

  「小叔!是你!?」

  她美麗的臉孔上蒼白且佈滿了恐懼,她那雙慧黠的大眼睛失去了靈性,她顫抖的聲音,足以說明她此刻有多麼的害怕。

  「我……我總算找到妳了……我以為……」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他對她的心疼已到了一種永無止境的地步,他對她的愛從來也沒有停止過。

  她凝視著他,眼前這一雙黑眸,在闇夜中閃爍著關懷的溫柔光芒,她微顫著單薄的身子,稍微扭曲了一下五官,一個哽咽,感到委屈的撲進他懷中,把她這幾個小時裏所受的委屈全宣洩在淚海裏。

  他感覺到懷中人兒的顫慄,她是如此的嬌弱,好象他梢微一用力,就會把她的身子骨給捏碎了似的,可是他卻不能去疼惜她,不能去愛她,他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擁抱她。

  「我好怕……這裏黑漆漆的,還有一些噁心又奇怪的東西咬我,我好怕,這裏只有我一個人……嗚……我拼命的呼喚,可是都沒有人理我,沒半個人理我,嗚……我好怕,好怕……」

  她緊環著他的頸項,語無倫次、顛三倒四,哭得柔腸寸斷、晞哩嘩啦、驚天動地、泣不成聲,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別再說了,我在這裏,不要怕。」

  他一直這樣擁著她,和她說話,幫她度過這漫長的黑夜。

  柳詩詩發現他其實沒自己想像中的壞,他懂得適時釋放他的關懷,讓她對他的警惕漸漸消失不見。

SOGO榮譽會員

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榮譽會員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發表於 2010-1-28 21:47:27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章

  經過一夜之後,穴洞上面仍然靜謐如常,可洞內卻是充滿了暖和的氣息。

  柳詩詩揉揉眼睛,用手擋著直射進來的陽光,她睜開眼睛,望著一夜未睡的西門軒。

  西門軒靠在牆上,注視著她這張清靈秀麗的容顏在一夜的休息後更顯得嫵媚動人、嬌豔無儔。

  「他們還沒發現我們呀?」柳詩詩眨著一雙惺忪的睡眠,揉著眼皮,邊問著他。

  西門軒搖著頭,「還沒……」

  驀地——

  「詩詩——妳在哪兒?詩詩——」上頭突然傳來楚逸劍那焦急夾帶著疲倦的聲音。

  「是義兄!」西門軒興奮地跳起來,用手圈在嘴上,大聲的響應著:「義兄!我們在這裏!」

  「我們會不會被誤會呢?」柳詩詩擔憂的問著,之前已有誤會,在誤會尚未冰釋之下,若讓楚逸劍發現他倆在一起,豈不更糟了?

  西門軒癡迷地望著她,他再也不能像昨夜那樣摟她在懷中好好疼惜她了。

  「義弟!?」楚逸劍像個傻子似的在樹林裏兜著圈子,就是找不到西門軒的聲音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不知是誰埋下的陷阱,我和嫂子就被困在陷阱裏頭!」

  陷阱?那不正是他才命手下去補捉獵物時所布下的陷阱嗎?楚逸劍滿心狐疑地住前奔,奔到洞口,往下一探。

  「你們——!?」楚逸劍驚喜著,真的是他找了一夜心中所惦念著的詩詩。

  可是後一秒鐘,他整張臉便垮了下來,陰沉沉的看著在洞裏的另外一個人。

  「怎麼連你也掉進陷阱裏頭了!?」楚逸劍的口氣儘是狐疑。

  西門軒正想回答,柳詩詩立刻道:

  「爺兒,快將我們救出去呀!」

  楚逸劍冷漠的回頭命令道:「來人!將他們救出來。」

  不對勁,一定是哪兒不對勁了,事情未免也太巧了,楚逸劍暗自思忖著。

  詩詩雖然一天一夜沒吃下任何東西,可是她的氣色很好,紅潤的雙頰感覺比往常更為動人,今天的她,有一種說不出口的美;難道……

  他一夜末眠是為了尋找詩詩,然而西門軒也不幸的跌入坑洞裏頭乃是他始料未及之事,難道他們……不!他不可以胡思亂想,他該信任詩詩不是嗎?他怎能懷疑她呢?

  可是,他心頭為何如此不安?感覺自己即將失去詩詩……

  詩詩啊!可知妳令我瘋狂?我是這麼無可救藥的深愛著妳,妳忍心辜負我對妳的一片真心嗎?妳忍心嗎?

  眾人接到楚逸劍的命令後,立刻放下繩子。

  經過一番折騰後,總算伸手就可觸摸到柳詩詩,楚逸劍把手伸向他,雙手托在柳詩詩的腋下,一口氣將她抱到地面上,她踉蹌的壓在他身上。

  柳詩詩看著楚逸劍,忽然哽咽了一聲,見她熱淚盈眶,他情緒激動的反手將她擁進懷裏。

  「詩詩,妳讓我緊張得心臟險些兒停止跳動。」他抱得她快斷氣。

  「爺兒……」她反手緊緊摟著楚逸劍的頸項,興奮難掩的落下淚來。

  「詩詩。」楚逸劍充滿憐借的撫摸著她的小腦袋。

  「太好了!總算平安無事。」奴才們喝采道,全一窩蜂的沖上前來,抱著楚逸劍與柳詩詩兩人又叫又笑。

  小喜雀緊抱著柳詩詩,早已哭得唏哩嘩啦,「二夫人,幸好妳沒事。」

  「小喜雀。」柳詩詩破涕而笑。

  「詩詩……」楚逸劍愧疚的看著柳詩詩,「我……全是我的錯,我不該……詩詩,請妳原諒我……」

  柳詩詩凝視了他半晌,才緩緩的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他的手。

  兩人無言的相覷著,良久,兩人不約而同破涕為笑,激動的擁抱在一塊。

  楚逸劍那寬敞、厚實的胸膛,就好象一棵大樹,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她就這麼依偎在楚逸劍的胸膛上,恣情的讓臉上縱橫的淚水沾汙了楚逸劍的衣衫。

  「傻嫂子,別哭了,沒事了,和義兄回去吧!」西門軒不管別人看他的眼光,他將手落在她腦袋上恣憐的廝摩著她的秀髮,在她耳根子旁溫柔的私語著。

  「小叔,幸虧有你陪我,不然……」柳詩詩含笑的道謝著。

  「哈……應該的。」西門軒接著將手落在楚逸劍的肩頭上,用力拍了拍,「義兄,嫂子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快帶她回去休息吧!」

  這一連串曖昧的動作,看進佔有欲強的楚逸劍眼中,他頓時整張臉刷了下來。

  除了楚逸劍一個人之外,其餘奴才全認為因為二娘死裏逃生,彼此情緒難免激動一點,所以也就沒有泛起其他的想法。

  唯有楚逸劍,他妒火中燒,像吃下炸藥似的,用力地甩開搭在自己肩頭上的手臂,一把推開西門軒後,便怒衝衝地摟著柳詩詩的肩,甩頭就走。

  「爺兒怎麼了?」小喜雀望著楚逸劍離去的背影,搔著頭皮不解的自言自語著。



  「以後爺兒再隨便冤枉我,我就……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她捶打著他,楚逸劍任由她咬、她打,直到她筋疲力盡,再也提不起勁兒,無力的倒在他壞中哭泣時,他才吻上她梨花帶淚的粉頰。

  「還打不打?手會不會酸?要不要我幫妳揉揉?」

  兩人相對凝眸半晌,淚水沿著柳詩詩那秀美的臉龐滑落而下,她嬌柔的罵道:「討厭!」

  然後緊摟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小鳥依人般地緊偎在他懷中。

  楚逸劍情不自禁地低下頭去吻她,「我以後再也不會了,除非親眼所見,我不會讓其他人把妳從我身邊奪走。」

  她欣喜若狂、甜蜜的抱緊他,「爺兒……」

  她是如此的柔弱可人,好象隨時都需要人家保護,楚逸劍憐惜的吻著她,將她摟得更緊、更密,好似此刻不抱緊她,以後就沒機會似的。

  「詩詩,我愛妳……總有一天我會用盡力量將這句愛的宣言在眾人面前喊出來,為了妳我什麼都願意做,寧願明天被人千刀萬剮、碎屍萬段都無所謂,我只要求讓我愛妳久一點,我要生生世世愛妳,永遠愛妳,永遠……不知道為什麼,我好怕,覺得妳好象會犯下什麼滔天大罪似的,隨時都有可能會離開我。」

  她被他抱得差點透不過氣來,抬起下巴,用一雙翦水秋眸渴求的看著他,「不離開你,我願意跟你一輩子,死也不離開你,那爺兒呢?爺兒會離開我嗎?」

  他看著她,其實她的內心並不如她外表那般柔弱,她是如此的堅強、勇於面對一切,因而令人更加心疼。

  「我愛妳都來不及,又怎會離開妳。」他溫柔的說著。

  「真的?」

  他看她臉上出現了不信任的神色,立刻嚴肅的指天發誓:

  「皇天在上,後土在下,天地為鑒,我,楚逸劍,發誓今生今世只愛柳詩詩一個人,永遠也不離開她,永遠也不負她,如有違背,我願遭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

  柳詩詩感動的早已熱淚盈眶,她急得用嘴唇封住他的誓言,不讓他再發毒誓,他這麼虔誠、真心,令她的情緒陷入一個無法抑制的激動與交雜著感動的領域當中。

  「我相信爺兒的真心真意。」

  「詩詩……」他附於她耳畔邊充滿憐惜的呢喃著,一面狂野的擁吻著、疼惜著她。

  他不可以胡思亂想,詩詩已接納了他不是嗎?他怎能去懷疑她呢?

  可是,他心頭為何如此不安?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失去她……



  「今日是咱們二夫人的誕辰之喜,請各位官爺、夫人們儘量用餐,把酒言歡,今晚兒大夥兒來個不醉不歸啊!咱們爺兒對二夫人疼愛有加,特地準備了歌舞為二夫人祝壽……」一位下人對著眾人高喊道。

  壽宴正式開始,筵席滿堂,場面相當喧嘩熱鬧,到處都是衣香鬢影,大夥兒猜拳行令,觥籌交錯,才一下子功夫一屋子的官夫人便全湧向柳詩詩,轉眼間,柳詩詩那小小的身影已被攻陷,她被圍在圈圈裏,眾人對著她巴結討好,看是否能從倍受楚逸劍寵愛的柳詩詩身上幫自己的相公撈到一點好處。

  謝秀嬌可看得眼紅,氣得咬牙,她隨便找個位置坐下,眼睛如利劍般四下梭巡著楚逸劍的身影。

  「哼!」獨自坐在一旁喝著悶酒的西門軒,從鼻子裏悶哼出聲,有點醉意的冷眼看著俊秀非凡的楚逸劍,倏地,他顛簸著步伐朝楚逸劍走去,在他面前停下。

  「義兄!」西門軒一把將楚逸劍身旁的奴才拉開,揪著楚逸劍的胸口接道:「你太不象話了,把嫂子冷落在一旁,自己卻喝得快活,這算哪門子的相公。」

  「西門少爺醉酒囉!」旁人大笑道。

  楚逸劍站起身來,臉上凜著一貫的高傲與冷漠,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義弟若醉了,到客房休息吧,別在這裏借酒裝瘋了。」

  西門軒用叛逆的眼神上下掃視了他一遍,不發一語的哼了一聲,將頭甩一邊去,「你叫我去休息我就去休息,那我算啥?」

  楚逸劍臉上略帶慍色的看著他,「你這算哪門子的態度!?」

  西門軒懶洋洋揮著手,拿著酒瓶,眼球胡亂的飄著,無論姿勢或神態都寫滿了不滿。

  楚逸劍沉住氣的打量著他,「給我說清楚。」

  西門軒又換了一個差不了多少的瘋癲態度說:「說啥說清楚?要我說啥?嫂子是個大美人兒,令人心動,哈……哈哈哈哈……」

  楚逸劍挺直腰桿,將雙臂交疊於胸前,「看來,義弟對我家娘子有很深的愛意。」

  西門軒動容了一下,隨即冷漠的看著他,「不知義兄敢不敢跟我拚酒?」

  「拚酒?」楚逸劍揚著眉毛,饒富興味的看著他。

  「不錯,咱們來比酒量、比武力,三戰兩勝決勝負,如果我輸了,我乖乖的離開長安城絕無怨言,如果是你輸……」西門軒頓了片刻,接下話道:「如果你輪了,就把二夫人送給我。」

  眾人聞言喧嘩,有人搖頭恥笑,有人讚賞西門軒的大膽敢言,所謂朋友妻不可戲,被在座的嗜酒者拿來哨遣。

  楚逸劍心頭震撼了一下,「你啥意思?」

  「沒啥意思。」

  楚逸劍氣定的微笑道:「別當我是傻瓜。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西門軒不屑的瞇起眼睛,用眼角瞥著他,「你怕了?」西門軒故意使出激將法,輕笑著。

  楚逸劍轉頭去看了不遠處正與人交談而笑得好不開心的柳詩詩一眼,「笑話!有什麼可以難得倒我楚逸劍?」

  「這樣吧!第一項,比酒量,第二項,比內力,第三項……等會兒輪到咱們二夫人琵琶抱懷時,咱們就吟詩作對,我對上聯,你就接下聯,由掌聲來評斷輸贏,公平吧?」

  楚逸劍挑了挑眉,從容不迫的道:

  「公平。」

  「就這麼一言為定。」

  楚逸劍對西門軒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心想玩玩也無妨。

  西軒摸著額頭笑道:「各位佳賓,我和義兄就以三戰兩勝為羸家,不知各位有沒有興趣參與?」

  西門軒話一說完,立刻掀起了一陣大騷動。

  柳詩詩轉頭去看著西門軒,他回敬給她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

  「西門少爺是不是瘋了?在搞什麼把戲呀?他是不是嫌他風頭出的不夠多呀?」有個女人叫道。

  「少見多怪,他一向這麼瘋啦!」小喜雀噘著嘴兒說。

  男賓鬧起來了,開始有人吹著口啃,拍手叫好,口啃聲此起彼落,全部男賓分成兩派向楚逸劍和西門軒一湧而上,把兩個主角推到中央,一群人你擠我,我擠你,全擠成一團,把現場原本就熱騰騰的氣氛,弄得比適才還要沸騰。

  「楚大爺!爭氣點!」

  「西門少爺!別丟人啊!」

  姑娘們也紛紛站起身來,一窩蜂的眼著擠進圍觀的人群中,又拍手又尖叫的。

  「拚!拚!楚大爺!咱們支持你!」除了柳詩詩一個人之外,其餘賓客全不甘示弱拚命的扯著喉嚨嘶喊著。

  柳詩詩看著他們,安靜的垂下頭去,跺著蹣跚的腳步,獨自坐到窗前的椅上,她托著下顎,靜靜地觀看著眼前這群等著看熱鬧的人潮。

  「哎呀!」大夥兒不約而同的尖叫道。

  「西門少爺果然好酒量!」有人拍手、吹口哨歡呼道。

  「楚大爺哪!你真是太丟臉了!虧你自稱是不醉翁!竟然拚不過西門少爺!」

  「你們少囂張、得意志形!若比內功,楚大爺一定能扳回一成的。」

  「第二回合,楚大爺勝!」

  「看吧!看吧!就說楚大爺的內功深厚!瞧,那是啥啊?煙火唷!?」

  柳詩詩笑了,她抬頭望著天空,煙火咻咻的在漆黑的穹蒼上像流星一般散開來,她看得入神,眼睛連眨也沒眨一下。

  「哇呀!」一群人又喧嘩一聲。

  然後不約而同全回過頭來猛盯著柳詩詩瞧,又哇了一聲,男賓客突然鳥獸散離開楚逸劍他們,然後一窩蜂全湧向她,柳詩詩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他們推到中央。

  柳詩詩尷尬的不知所措,「你們……」

  她不解的看著眼前的楚逸劍與西門軒,突然聽見眾人的吱吱喳喳聲:

  「這是關鍵項目,楚大爺不能再輸了,轎掉美麗娘子那多劃不來啊!」

  柳詩詩覺得不可思議極了,她感覺自己被羞辱了,不禁憤怒,「你們究竟想玩啥把戲?要玩你們自個兒去玩,別把我拖下水。」

  話畢,柳詩詩甩頭就走,楚逸劍與西門軒兩人臉色頓時大變。

  有位男賓客擋去柳詩詩的去路,「嫂子,別這麼掃興嘛!妳是他們比賽的最後項目,妳一定要玩。」

  柳詩詩怒氣衝衝的轉頭去瞪著楚逸劍和西門軒兩人,「你們兩個……你們究竟把我當成啥了?」

  西門軒緊張的拉起她的手,「嫂子,妳別生氣,我可以解釋……」

  柳詩詩甩掉他的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腦子裏在想逸一啥嗎?你愛怎麼鬧是你的事,可是一旦拿我當賭注,就是羞辱我!」

  醉意濃厚的西門軒頓時啞口無言,再也不敢借酒裝瘋。

  柳詩詩氣紅了臉,「你默認了?」

  西門軒手足無措,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她舉起手,一掌要揮過去。

  「詩詩!不許失禮!」楚逸劍連忙出聲喝阻道。

  柳詩詩的手停在半空中,緩緩地轉過頭去,用一種悲傷且憤怒的眼神注視著楚逸劍,片刻,她一把推開西門軒,這一巴掌還是控制不了的揮了出去,可不是痛擊在西門軒的臉上,而是落在楚逸劍的臉頰上。

  「哇呀!」眾人尖叫起來。

  西門軒看傻了眼。

  「二夫人……」小喜雀摀著嘴角驚呼著。

  柳詩詩的行為馬上引起公憤,這是男尊女卑的時代,怎容得妻對夫無禮犯上。

  「二夫人!妳太無法無天了!」總算被謝秀嬌逮到報仇的機會,她嬌喝道,拉起她的皓腕,不由分說便將她拖到一旁。

SOGO榮譽會員

陌上花開 可緩緩歸矣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榮譽會員勳章 原創及親傳圖影片高手勳章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原創寫手勳章 經典文章之星勳章

狀態︰ 離線
發表於 2010-1-28 21:47:50 |顯示全部樓層
第十章


  「二夫人!即使妳在爺兒心中,一直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可妳今天犯下的可是不可原諒的行為,回到房裏我非狠狠的教訓妳不可,必要時,我將奉上休書,要爺兒把妳休出家門!真想不懂妳的性格怎會如此惡劣!」

  楚逸劍聽到這一番話後,面無表情地一把將被訓得頭低低的柳詩詩拉回懷中。

  「秀嬌,我自己的妾由我自己來管教,用不著妳多事!而且一個巴掌換取一份休書是太嚴重了點。」

  「爺兒,二夫人的品性太惡劣了,不把她給休了,日後她可會把我這姐姐放進眼裏!」謝秀嬌不滿爺兒被自己的妾掌耳光非但不生氣,反而表現出毫不在意的態度來,並且出面袒護,她不相信男人可以如此寬宏大量。

  「大夫人說得有理哦!休了她吧!」眾人開始七嘴八舌的插嘴。

  「她平常不是這樣的。」楚逸劍見場面混亂起來,焦急的為柳詩詩辯護,「今晚兒大夥兒開心了些,未考慮到詩詩個人的感受便拿她開玩笑,她生氣是很正常的現象,所以應該是我向她道歉,而不是休她出門。」

  「楚大爺,我知道你向來疼你的妾,可是疼歸疼,你這麼任由一個小妾揮一巴掌也無所謂,以後還有誰會將你放在眼裏?還有誰會尊敬你?你非休了她不可。」

  「我不會把她休了。」楚逸劍堅持,卻有些敵不過眾人的逼迫。

  柳詩詩走向前,「爺兒,我……」

  「嫂子!」西門軒斥責一聲,「義兄,我和她出去談談。」

  不理會眾人的眼光,西門軒握起她的手便奔出大廳,一路將她帶往後院。

  楚逸劍不悅的蹙起了眉頭,不動聲色的跟了過去,站在一旁看著他們,但距離太遠了,楚逸劍根本聽不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我不要你管!你走開!」柳詩詩揮開他,清靈的瞳眸裏泛著羞憤的淚光。

  「我知道我錯了,我不該借酒裝瘋,可是……」

  不待西門軒把話說完,柳詩詩就打斷他的話。

  「那天在坑洞內,我們已把話講開了,你明知道我對爺兒的感情又愛又恨,你也允諾過我,我們永遠會是朋友,可是朋友不可拿來戲耍,你卻把我們之間的友情當成一種遊戲,不在乎我的感受,當我是猴子般耍來耍去,我不要爺兒把我讓給你,我不要成為你們之間的賭注!」柳詩詩傷心的哭吼著,盈盈秋眸裏不斷奔流出的晶瑩淚珠,像一串串的珍珠,滾滾而落。

  那止不住的淚珠兒像刀似的刺入他的胸口,西門軒沉痛的看著她,片刻,他伸出手臂環住她,將臉頰埋在她秀髮裏。

  「嫂子,我對妳是真心的,又怎麼可能將妳當猴子般耍呢?」

  柳詩詩哭著掙扎著,「那是因為爺兒對自己有十足的把握,認為他會勝,可如果他輸了怎麼辦?是不是當真把我讓給你?」

  「我心裏就是想要妳!」西門軒緊緊的箝住她,突然低下頭,西門軒情不自禁將唇覆蓋在她唇上。

  混帳東西!那緊握著拳頭的楚逸劍早已怒火中燒,鐵青著一張臉。

  癡迷著柳詩詩的西門軒,全然不知自己的行為已被人發現,唇仍繼續捕捉著柳詩詩,欲探索她口中的芬芳,即使柳詩詩奮力的掙扎,也減不掉他的原始獸性,反而更刺激他想要她的欲望。

  直到一個巨聲響起,西門軒慌亂的推開她,可已來不及,許多許多的眼睛全投射在他們身上。

  「西門軒!你……」盛怒中的楚逸劍渾身顫抖,神色一陣紅一陣白,「西門軒!我待你仁至義盡,而你卻如此回報我!布下陷阱誘引自己的嫂子,你真是人渣、敗類!我要將你那不道德的行為揭發開來,我要人人都知道你這個敗類有多麼的可惡!」

  西門軒啞口無言,柳詩詩蒼白著臉色,畏懼顫抖的身子癱軟了下去,西門軒連忙出手摟住她。

  楚逸劍怒不可遏的咒罵著:「不許你再碰她!」

  因急怒攻心而失去理智的楚逸劍反身抽起長劍,足下一蹬,施展輕功淩空飛起,縱身躍向西門軒,長劍出其不意的一把往西門軒的胸口揮去,一氣呵成的敏捷動作快得叫人目不暇給,當西門軒意識到自己的危璣時,他連忙凝聚內氣,身子如鬼魅般快速移動,楚逸劍劍法爐火純青的揮舞著長劍,以石破天驚的劍法劃破西門軒手臂上的肉。

  情勢逆轉,西門軒知道事實勝於雄辯,而他也知道楚逸劍根本不會讓他有申訴的機會,他愧疚的看著楚逸劍,再回頭望了一眼受不住打擊,而幾乎哭碎肝腸的柳詩詩,歎了一口氣後,西門軒狼狽的蹤身躍上屋簷,逃逸離去時一塊玉佩從他腰際間掉落下來。

  楚逸劍拾起掉落在地面上的玉佩,這塊玉佩是柳詩詩的隨身之物,如今怎會在西門軒的身上?莫非這已成了他們間的定情之物!?

  「太放肆了!」楚逸劍怒不可遏的嘶吼著,挺直腰桿,傲岸的佇立在柳詩詩面斥,冷冽的斥喝道,「妳這賤女人竟敢背叛我!」

  眾人訝異著西門軒的行為,剛開始是一個性格差勁的柳詩詩,現在又多了一個西門軒,謝秀嬌在旁洋洋得意的看戲。

  話末說完,眾人立刻發出一陣驚呼聲,小喜雀推開西門軒,挺身為柳詩詩辯解:

  「爺兒,請你要相信二夫人,二夫人絕對不會背叛你的!二夫人的玉佩早已遺失多日了,不知為何會落在西門少爺的手上,這玉佩……」

  「住口!」為什麼愛人會如此痛苦?為什麼?楚逸劍氣得幾欲落下淚來,「詩詩——妳怎能辜負我對妳的一片真心?」

  楚逸劍愛太深、太切,實在禁不住內心那份悲傷的情緒,一顆心早已摔得粉碎令他崩潰,朝她狂嘯起來。

  「詩詩!妳怎麼能?我是如此深愛著妳,這麼多年來,為了彌補我對妳的愧疚,我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妳,深怕妳受傷,把妳呵護在我手上像個寶,我一心一意地期待著妳多看我一眼,等著妳愛上我的那一天,我要妳愛我,可是妳……詩詩——妳怎麼能!怎能殘忍的背叛我——」

  「爺兒,相信我啊!」柳詩詩癱軟的跪趴在地上,用拳頭捶著地面,椎心之痛有誰能夠明白?爺兒絕望的神情中夾帶著一絲怨懟,令她痛不欲生。

  她該如何向他解釋她的清白,她心裏面只有楚逸劍一個人。

  把柳詩詩恨入骨的謝秀嬌看到這一幕在旁挑撥道:

  「哎呀,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呀!這是什麼世界?二夫人怎麼如此不知羞恥的勾引咱們家的小叔!一定是二夫人使出狐功誘惑小叔了,瞧她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她一定是以這種方式搏取小叔的同情!」

  「二夫人勾引自己的小叔啊!」

  「哎唷!真是賤骨頭!狗男女!」圍觀的人七嘴八舌的指責著。

  柳詩詩在百口莫辯下,壓根兒無地自容。

  「後面的人別推了!好擠呀!」眾人騷動成一團,一個比一個好奇,全探頭探腦的往裏頭擠。

  「實在太不檢點了!」謝秀嬌佯裝憤怒的咆哮道:「嚴重敗壞門風,倫理道德也不知擺哪兒去了?咱們長安城絕不容許這賤骨頭生存下去,今天我就替全府人爭面子,請爺兒休了二夫人,並且捉她去浸豬籠!」

  此語如晴天霹靂般,柳詩詩腦子裏被炸得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一句話在她腦中迴響——休了她,並且捉她去浸豬籠——多麼可怕的字眼,她明明是冤枉的,為何要如此殘忍的對待她……為何沒人肯相信她?

  柳詩詩崩潰了,她摀著耳朵放聲尖叫,失去理智的沖向謝秀嬌,用手推開圍觀的眾人,用指甲爬抓著謝秀嬌的臉頰,又哭又喊的嘶吼著:

  「妳是惡魔投胎!惡鬼轉世!我明明受冤,妳比誰都清楚,為何要如此害我?我受寵有什麼不對?我錯在哪裡?妳這惡鬼為什麼要處處阻礙我過平靜生活的權力?妳說呀!」

  謝秀嬌反手一把揪起柳詩詩的頭髮,暴戾的舉起手掌便朝她臉頰,左一掌,右一掌,猛力揮打著柳詩詩,兇悍的朝她吼叫道:

  「賤貨!妳敢打我!我毀了妳的容貌!明兒個一早,給老娘滾出家門!」

  「大夫人!不要打了!」小喜雀沖向前去,欲拉開謝秀嬌,心急的哭吼著,「爺兒!求求妳救救二夫人!」

  謝秀嬌聽不進字句話,仍發瘋似的追打著柳詩詩。

  「夠了妳!」楚逸劍從容不迫的邁開步伐,一把捉起謝秀嬌的手腕,用力將她一甩,謝秀嬌踉蹌的跌倒在地,她眼珠兒一轉,登時哭得呼天搶地。

  「爺兒!」柳詩詩哭著抓起楚逸劍胸膛上的衣衫,放聲大哭起來,「我是冤枉的,你要相信我,爺兒,你要休就休了我,但請你相信我是清白的。」

  「哼……」楚逸劍故意忽略心底突然的憐惜,始終擺出一臉不為所動的冷漠態度,「別哭了,妳走吧!我不會讓他們把妳捉去浸豬籠的。」

  「爺兒!」柳詩詩看他如此冷漠,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寵溺著她的爺兒,她那美麗的臉龐頓時如大理石般白得不見血色,她慌張且驚懼的撲進楚逸劍的懷中,緊摟著他,聲嘶力竭的嘶喊著,「我是清白的,別人質疑詩詩的為人無所謂,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求求你相信我……我沒有背叛你,我真的沒有!」

  「詩詩……」楚逸劍的眼神由怨懟轉為深邃,強壓抑著心魂俱碎的感覺,埋首在她的秀髮裏呢喃,他不希望她受傷。

  「爺兒,立刻放開她!」謝秀嬌氣煞的吼道,「否則我當真要人將她浸豬籠,你也不想因為你的私情而毀掉她的性命吧?她離開楚府,還有存活的機會,有西門少爺在等著她,他們相愛隨他們去吧!」

  「我和西門少爺是清白的!」柳詩詩覺得自己快被逼瘋了。

  「清白?呵,適才你們親密的親嘴,當我們是瞎子啊?」

  「西門少爺竟然連自己的嫂子也敢欺淩、摧殘!真是狼心狗肺!」

  「你們的行為簡直禽獸不如,被休了是妳咎由自取,別怪爺兒狠心。楚府本來就不容許這種醜聞發生,妳不是今天才知道,但妳卻明知故犯,當然要以更加嚴厲的方式來懲辦這件醜事!」

  柳詩詩見眾人你來我往的羞辱著她,她真是百口莫辯。

  楚逸劍緩緩地鬆開手臂,憂悒的看著柳詩詩,在她耳畔旁私語著:

  「我絕不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休了妳!然後將妳一個人丟在荒山野地裏,我要讓妳嘗嘗被人遺棄的滋味!」

  柳詩詩聞言難過的撲進楚逸劍的懷中,用手臂緊緊抱住他,哭號道:

  「原來爺兒還是不相信我!為什麼你不相信我?我愛你,我愛你,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了——」

  聞言一聲愛你,楚逸劍的心彷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心疼而不忍,他知道柳詩詩根本不可能愛他,她怨他再三的欺騙她,又怎可能付出真心?不,她從來就沒有真心對待過他,而他所付出的真情,在她背叛他的那一刻被刺得千瘡百孔,強掩著心中的沉痛,他道:

  「現在說愛我已經來不及了,我再也不會相信妳的謊言。」

  一道命令急下,眾人合力欲將柳詩詩拖走,柳詩詩拳打腳踹,汗水、淚水全縱橫在她那張柔美的臉龐上,纖纖玉手在空中亂抓,她沙啞、氣塞喉堵的胡亂哭吼。

  「爺兒——我沒有說謊,爺兒!詩詩喜歡你——」

  小喜雀急得放聲大哭,她追上前去,「不要把二夫人趕走!拜託你們放開二夫人!爺兒!二夫人是清白的……爺兒!求求你救救二夫人——」

  楚逸劍沉痛的咬著牙垂下頭去,不忍目睹,他已然失去所有的知覺,耳畔旁只有那一句句的警告與誡律,此時此刻他無法解放心情去奸好疼愛柳詩詩,他無法給她一絲憐惜,也無法彌補他曾帶給她的遺憾,他可以為她再多等日子,等她怨意消褪,待他平撫傷痕,而現在只求她原諒他狠心的抉擇。

  「爺兒,你一定要相信我,爺兒……我對你是真心真意的,我真的愛你——我把心全掏給你了,誰也動搖不了我的心——爺兒,告訴我!為何我生命裏所重視的東西全這樣一點一滴從我指縫間溜走?到最後,我竟然一無所有……」柳詩詩充滿悲愴的聲音漸漸地被寒夜吞噬。

  楚逸剝失魂落魄的佇立在那,耳畔邊依然回蕩著她微弱的呼喚聲,一遍又一遍,淒涼而薄弱的呼喚聲。

  為何西門軒要奪他妻子的名節?為何要讓他恨他們?

  為何詩詩要背叛他?

  為問不讓他愛她久一點?長長的相思,短短的相戀,就這麼無情的斷了線……

  楚逸劍的五臟六腑開始絞痛起來,他揪著胸口,萬分痛苦的跌坐下去,過了良久,他才緊握著拳頭蒙住臉頰,淚水悄悄地從他指縫間滾落出來,他將自己蜷曲在角落中,雙肩顫抖不已。他的指甲不知不覺的嵌入了他的皮肉當中,鮮血從他緊握的拳頭中慢慢地溢流出來,夾帶著淚水與汗水,糊成一團……

  喧嘩的賓客漸漸散去,謝秀嬌掩著嘴兒正在幸災樂禍的偷笑著,她終於如願的除掉了柳詩詩這眼中釘了,怎不叫她歡天喜地呢?從此後,爺兒眼中只有她一人,從此後,再也無人可以分享爺兒的愛了。

  謝秀嬌收拾起歡愉的心情,走到楚逸劍的面前,輕聲細語的開口道:

  「爺兒怎麼了?」

  「詩詩,為何背叛我……」痛徹心扉的楚逸劍恍若未聞般,頭也沒抬一下,像一隻受傷的野獸,躲在角落中喃喃自語著,看似在自我療傷,又似怨懟……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3-29 03:34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