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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丹雲] 仙劫情緣 [全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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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身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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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劫情緣》作者:丹雲

目錄

第01章邪靈逞兇
第02章應劫下界
第03章巧獲仙緣
第04章誤入絕地
第05章脫幻人形
第06章雙修合體
第07章初試身手
第08章淪陷賊手
第09章受迫入陵
第10章尋寶歷險
第11章借屍還魂
第12章攜美同歸
第13章天雷施威
第14章江凌得寶
第15章惡徒戲美
第16章洞庭誅妖
第17章揚威武林
第18章妙手施醫
第19章宴前獻技
第20章劫難重重
第21章丹道初成
第22章升州收妖
第23章仗義救美
第24章郎情妾意
第25章誅收玩石
第26章獲美得寶
第27章以身救主
第28章莊前鬥法
第29章孤行救婢
第30章夫妻續緣
第31章合籍互修
第32章砥山之戰
第33章脫逃出困
第34章神功大成
第35章夜探邪教
第36章初戰告捷
第37章決戰華山
第38章天機難解
第39章大劫將至
第40章蕩女惑夫
第41章妻妾爭寵
第42章魔消靖平

《 本帖最後由 絕對官僚 於 2010-1-31 01:0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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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00:30:3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邪靈呈凶

「唰唰唰!」

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夜空,照亮了山道旁大雨滂沱下的一度荒棄已久的道觀簷角。

武當山,古稱磣上山,又稱太和山,綿亙起伏,方圓四百餘里,翠峰幽谷,奇巖壑洞,古木參天;山林間精怪珍禽奇出不窮,歷來是道教的修真之所。素有八宮七十二廟之稱。

至於這種半隱於山坳、林木環繞間的偏僻簡陋的破敗道觀,更是隨處可見,總數不下百十餘座。

時非太平,戰禍連綿,百姓流離沛失。

而被戰火殃及,道觀也是十室九空。加上這種地方平時本就人跡罕至,狂風暴雨的深夜,愈發顯得陰森恐怖。

突然間……

一聲女人的淒呼驟然在觀內響起道:「放手,啊!不要,不要……」

緊隨其後傳出一個男子的苦苦哀求:「道長,我求求您,請您老高抬員手,放過拙妻……」

狂雷乍鳴,聲音再次被風雨聲蓋住。

「桀桀。」夜梟般的獰笑過後。

一個凶狠的嗓音在殿內響起道:「放過?實話告訴你們,凡是進入了我山道人的地盤,就從來沒有人能活著出去!」

閃電乍起,照亮了頹敗的大殿。

佈滿蛛網的真武大帝塑像前,一名衣衫凌亂的少婦被位凶獰高大的道人摟在懷裡,披頭散髮地作著無用的掙扎,雪白的雙乳在道士的大力搓捏下觸目驚心的彈跳著,容顏姣好的臉面流滿了屈辱的眼淚。

殿前大柱上五花大綁著一名青年男子,仍在抱著最後一線希望,聲嘶力竭地不停苦苦哀求;不遠處的地面上躺著兩具僕人裝束的死屍,胸口鮮血淋淋,心臟皆已被人活生生挖去。

道士對男子的哀告充耳不聞,尤自掛著血跡的嘴角露出抹獰惡笑容,「唰」地撕裂少婦的衣襟,雙手在她充盈彈性的雪白胴體狂揉猛捏,逐漸往下,猛地朝少婦腹下探去。

「嗤!」少婦最後一件褻衣再被扯破,一聲慘叫,劇疼傳來,只痛苦得花容變色,淚流滿面。

道土獰笑聲道:「哈哈,想不到竟是個懷胎足月的孕婦,這下靈道友練丹可不愁沒有鼎爐了!」

雷聲轟過,混合著他的狂笑,以及青年男子的哀求痛哭,再加上少婦撕心裂肺的慘叫哭泣,形成一副淒慘的地獄畫面。

「格格,山道友,什麼事情值得你這樣高興啊?」

正當道士準備更進一步凌辱少婦時,廊外忽然飄來一聲女子的媚笑。

淡淡輕煙逝過。

殿內忽然無聲無息地現出兩名體形妖嬈的女子,前者嬌媚惹火,體態撩人,一顰一笑間媚膩十足;後者體形嬌小,圓臉大眼,一笑兩個淺淺酒窩,手裡提著一個小巧的紅紙燈籠,是個十四、五歲的小丫環。

「砰!」

道士隨手扔開少婦.打了個哈哈道:「我道是誰?原來是花道友!半夜三更的,卻不知是什麼好風將你吹來了?」

花道友水汪汪的大眼飄出絲媚笑道:「人家不來怪你也就是了!你還好意思來怪人家。

若不是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深更半夜的吵得人家睡不著覺,我和小桃兒才懶得過來管你的閒事哩!」

目光斜膘,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地面不遠處少婦微微隆起的小腹,隨後再投向廊柱五花大綁著的青年男子。

看見他俊逸的面容,眼神當即驟亮。

山道人邪淫笑道:「怎麼樣?花道友,是不是看見小白臉就春心動了?要否試試?」

花道友啐了一口:「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道人家和你一樣麼?虧你還是修真之士,竟做下這般傷天害理之事,豈不有傷天和?」

山道人不以為忤,目光梭巡著小丫環尚未完全發育成熟的胸脯,淫淫笑道:「幾日不見,小桃兒你可是出落得愈發標緻了!嗯,你身上好香,讓我聞聞。」

看見他不懷好意的目光,小桃兒嚇得臉色煞白,驚惶退後叫道:「山道友,別這樣,我……」

花道友回頭不悅叱道:「你那樣緊張作甚?山道友只是隨口說說罷,又不會吃了你!」

回首瞧向青年男子,臉上現出抹狐媚笑意,盈盈上前兩步,撫著他的臉頰道:「小哥哥別怕!放心,有我在,山道友他不敢亂來的……嗯,你長得好俊……」

意亂情迷地喃喃自語著,纖手慢慢往下,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青年男子壯實的胸膛。

青年男子明知花道友不是善類,只消瞧門窗不開,她和小桃兒卻能無聲無息地突然出現,就知兩人和山道友一樣,極有可能是這山間的精怪邪靈。

但病急亂投醫之下,急急叫道:「仙姑救命,請您發發善心,大慈大悲,救救我夫婦二人……」

「格格。」

花道友花枝亂顫地蕩笑道:「那你又怎樣謝我呢?」

青年男子一怔,還會體會她話中含意,驟見她媚目瞟來,心中立時一陣迷糊。

花道友隨手一揮,綁著他的繩索寸斷,兩人衣衫同時滑落,摟纏著他倒向地面。

大殿內立時響起了令人血脈賁張的極重喘息。

「夫君,你……」

眼見丈夫陷入花道人的圈套,少婦又羞又急,正想衝前將兩人叫開,身軀一緊,已被山道人抓個正著。

「哈哈,小騷婦,那裡去?」

山道人獰笑著,雙手不閒,左手粗野抓住她的長髮,將她身軀拉得仰面彎起,右手用力亂擰亂捏。

「啊,小哥哥,你真好!快用力……就是這樣……!」花道友跨騎在青年男子身上,雪白豐腴得胴體不停作著激情搖擺,美目半閉,沉重的雙乳在胸前來回晃來晃去。

眼見著她和山道人的醜態,小桃兒羞得滿面通紅,偏偏身體不受控制的有了反應,正想偷偷溜走。

耳聽花道人尖哼蕩叫道:「小哥哥你真厲害…人家要丟了……小桃兒……快來……幫幫我……」

這時她已到了緊要關頭,玉臀扭搖挺聳更劇,媚眼如絲鼻翼喘息迅疾,雙手狂亂捏搓著雙乳,整個人都陷入了激情迷亂裡。

小桃兒對她的命令不敢不聽。無奈之下,只得紅著臉上前環摟住她的上身,順從著花道人的指示用力揉搓著她的乳峰,扶摟著她跨坐在青年男子身上作著劇烈扭擺。

兩人身體接觸之下,再目睹花道人和青年男子的激情現場表演,小桃兒雖別過頭不敢多看,但身體仍是不由自主地再次有了最原始的反應。

嗤一聲輕響。身上衣衫一輕,小桃兒驚叫尚未出口。

身軀被花道人向側一帶,身不由已跨坐在青年男子面上。

快感陣陣襲來。小桃兒驚惶失措正想掙扎,豐隆光滑的後臀已被育年男子狂熱抱緊,一根火熱的舌頭不由分說的分開了她的雙腿,靈活地探入她的隱密深處。

花道人用力將她按著,不讓她從青年男子臉上坐起身.胸前雙乳緊貼著她尖挺的花蕾上下磨擦。

喘著氣蕩冶叫道:「小……小桃兒,別害羞,哪個女人……不……不經過這……一關?你長得好美……我早就想和你交歡了……」

在花道人和青年男子的前後夾擊下,小桃兒終於完全陷入迷亂,由被動變為主動,雙手按著青年男子頭部,身體隨著他和花道人的動作激情狂劇搖扭不停。

在兩人瘋狂的刺激挑逗下,青年男子一次次達到高潮.元精急溢而出,狂洩不止的被花道人吸入體內,神智空洞迷茫逐漸昏迷。

見到丈夫臉色漸變灰白,少婦羞急交集,偏偏自己身體在山道人的肆意狂虐下,同樣有了被凌辱的黑色快感.不受意志控制的隨著山道人的動作做著旋磨迎合。

屈辱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殿外雷聲轟響,風雨大作,似在為這對正在遭受凌辱的夫婦鳴著不平。

終於,花道人和小桃兒同時發出聲尖叫,全身顫抖的仆伏青年男子身上哆嗦不止,和青年男子同時攀上了快樂的頂峰。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青年男子口中發出聲痛苦而又厲長的慘叫。

一陣青煙過後。整個人迅疾乾癟下去,變成一具風乾了的骷髏。

少婦心內一急,悲呼了聲夫郎,終於昏迷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少婦終於悠悠醒轉。

乾涸的喉中流過一股冰涼的液體,移目上視,是小桃兒跪伏在身旁手端水盆的關切臉容。

意識終於徹底清醒。

週身無處不疼,似在提醒著她剛才所遭受過的凌辱。

想起丈夫已死,不由悲從心來,淒切放聲痛哭。

「噓,快噤聲!趁他們現在不在這裡,我放你逃走!」

小桃兒掏出柄小刀,手忙腳亂地割斷捆綁著她手腳的繩索,然後遞過個包袱道:「穿上這件衣衫,趕緊離開這裡。出道觀後一直向左,大約走上十來里,就可以踏上官道了。」

丈夫已亡,自身又被姦污,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山道崎嘔,憑妖道擄來自己夫婦主僕四人的妖法,自身一介弱質女流,又能逃到哪裡去?

少婦心內早蒙死志,聞言木然接過衣衫.道:「你為何要幫我?」

小桃兒急道:「唉,你別問那麼多了!我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你腹中的寶寶。其實我早就恨透他們了,尤其是剛才他們又逼我幹那羞人的事情!」

面上紅暈乍現,再接不下去。

想起腹內即將誕生的幼小生命,少婦內心重又燃起生機,拉著小桃兒手道:「你是個好人,我們母子若能逃脫大難,世世代代都會牢記你的大恩大德……」

小桃兒跺腳道:「別說那麼多了!唉,再晚就逃不掉啦!」

少婦感激道:「姑娘慧心蘭質,又何必與這於凶邪為伍,不如和我一道逃走……」

小桃兒神色一黯道:「我和你不一樣,我的根在這裡,絕不可能逃掉的!」

將她朝殿門外推去.催促道:「快走罷!遲些想逃亦逃不掉啦!」

「想走?哪有這麼容易!」

話音剛落,殿外驟傳來一聲獰笑。

黑煙乍起。

待得煙霧消盡,殿內已現出三人。

花道人和山道人一左一右,陪著一名身形高大,面相獰惡的道裝老者。

小桃兒臉色倏白如紙,顫聲驚道:「靈……靈道人……」

「死丫頭,你幹的好事!等本山人忙完正事,再來處置於你!」

小桃兒似是怕極了靈道人,聞言臉色倏變慘白,全身不住哆嗦發軟。

靈道人綠光閃閃的凶睛掃過少婦微隆的小腹,哈哈大笑道:「山道友,花道友,哈哈……有此絕佳鼎爐,本山人不愁練丹不成了!」

花道人將嬌軀擠入他懷裡媚膩妖笑道:「好冤家,介時你仙法大成,可不能忘了人家哦?」

靈道人猥褻笑著在她豐美的玉臀重重一拍,桀桀怪笑道:「小親親放心,到時候絕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少婦倩知逃走無望,萬念俱灰下,一時只覺天旋地轉,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眼見靈道人獰笑著步步逼近,死志蒙發。反倒豁了出去斥道:「妖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你們逆天倒施,傷天害理……朗朗乾坤,神明在上,終有一日會五雷轟頂,叫你們萬劫不復!」

朝小桃兒露出抹悲淒的笑容,轉身向真武大帝金身盈盈拜倒,內心默默祝禱:「帝君在上!小女子和拙夫今次上山進香,本為乞壽求福,托辟帝君座下以求保佑;誰料被妖邪攝來,拙夫身亡,母子不保……帝君神跡顯著,為何不顯靈搭救?枉你承享萬民供奉,白食百姓煙火……蒼天無眼,妖邪當道!……小女子死不眼目……」

猛力一頭身供桌前撞去。血光崩現。

靈道人和山道人抓攔不及,當即香消玉殞。

靈道人狂怒道:「好個賤人,竟然一死尋求解脫!哪有這般容易……」

話音末落。殿外風雨驟劇,電蛇狂竄,霹雷轟然響起。

「喇喇喇!」

震耳欲聾的狂雷聲裡,一道刺目的電光在天際劃過,正正劈中道觀簷角,火苗立時騰起飛空。

花道人被這突發的異象驚得花容變色道:「兩……位道友,情形似乎不大對勁,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躲躲罷。」

靈道人傲然狂笑道:「怕什麼?嘿嘿,憑你我三人道行,就算玄武真君親來,又能如之奈何!」

枯瘦如柴的右爪遙遙向少婦小腹抓去。

待縮回右手,掌中已鮮血淋淋的多出了一個剛具嬰兒形體的內團。

「哈哈,是個女嬰,正合本山人的要求……」靈道人狂笑聲裡,右爪綠光倏現,肉團漸被煉罩變形。

殿內血味腥濃,少婦血肉模糊的身體。散佈地面的死屍,再合著靈道人等人的怪狂厲笑,形成一副慘烈的人間地獄景象。

小桃兒機伶伶打個冷戰,駭得閉上眼不忍再瞧。

就在這時,倏聽天際傳下數聲怒叱:「妖邪敢爾!」

「納命來罷!」

「啊?……是真君座前水、火二將!」

「快逃!……」

靈道人等駭然望向天空驚叫,紛紛化為黑煙逃往殿後。

「妖邪哪裡走?」

一聲怒叱,殿後金光爍起,祥雲繚繞中朦朧人形紛然現形。

當先者身高丈二,足踏龜、蛇,著袍襯鎧,披髮赤足,丰姿魁偉,不怒自威;身側一女鳳冠霞披.妙容絕世。

兩側金童玉女嫻雅俊逸,拘謹恭順的並立於旁,前側的水、火二將則勇猛威嚴。在後邊人影晃動,隱隱可見天兵天將無數。

「啊?是真君?……」

「糟了!娘娘也來了……快逃!」

靈道人等的駭極惶叫聲中,天空霹靂倏閃。

「轟!」震耳欲聾的閃電狂雷當頭直下。

小桃兒道行最低,首當其衝一聲尖呼化成灰煙;跟著三聲慘叫倏起,地面多出三具屍身。乃是一隻貓狸,一隻山豬,以及一隻皮毛斑白、尖牙森森的斑豹。

「夫君,手下留情……」

娘娘的話音尤在口間,霹靂再至。

小桃兒等人悲聲慘叫,元神精魄當即變得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火光熊熊,將半個天際染得彤紅。劈劈啪啪聲不絕於耳,道觀不住塌倒,漸在火苗中化為灰燼。

娘娘的一雙妙目徐徐掃視過靈道人等的屍身,最後落到庭外一株遭天雷轟身,再無生機的桃樹上歎息說道:「夫君,你下手太重了!這些妖邪雖說死不足惜,但小桃兒卻心懷善念,唉,可說她絕無取死之道!」

玄武大帝怒容末消道:「武當山乃是本真君供奉清修之地。這干邪異竟敢趁本帝君在天庭納福之際,佔地為王,禍害世間,可說死不足惜!」

娘娘柔聲勸道:「你我常在天庭極少下凡走動,而天上一天人間一年,哪能事事皆知?

發生今天這種慘劇,也是劫數使然,並非你我之咎,夫君不必自責。」

玄武真君怒氣漸消,回思夫人之言,也覺小桃兒雖身為妖邪,然一心向善,並無取死之道,剛才出手確實過重。

如今她魂消魄散,水難輪迴,可說全是自己一手造成,心內不禁升起一股歉疚之情。

娘娘哪不知他心意?

歎了口氣岔開話題,回首吩咐水、火二將道:「你們將這對夫婦及僕人的屍身埋了,再將母於魂魄送往陰間,送她們去找個好人家轉世投胎罷!」

火、火二將恭謹應是,卻又猶豫著不動。

火將囁囁道:「瑤姬娘娘有所不知,那少婦魂魄已散,小將道法低微,因此……」

瑤姬娘娘大奇道:「竟有這種怪事!?」

那少婦的丈夫和僕人被妖靈吸乾了精元,魂魄消亡自在情理之中,可是那名少婦卻是自觸身亡,應該魂魄存在才對啊?

水將點頭道:「還有一件異事!我們本來打算將她母子的屍體抬到庭外掩埋,以讓她們入土為安。誰知剛拾至桃樹之下時,就再亦移不動了……尚請娘娘、真君暫移尊架,親自過去看看。」

玄武真君和瑤姬娘娘對視一眼,皆有些驚愕莫明。

以水、火二將數千年的道行,怎會連具死屍都移抬不動7待移出庭外.運慧眼瞧清庭內情形時,又是一驚。

只見兩道怨氣纏旋盤繞直衝天際,中間卻有一個血紅的模糊嬰兒形體上、下翻飛,正纏戀不去。

正是先前被「靈道人」用自身精元煉就的那塊肉團。

瑤姬娘娘脫口失聲道:「噫?夫君你看,好重的怨氣……」

玄武帝君卻彷彿沒聽見她在說什麼,盯著那株桃樹喃喃自語道:「咦?奇怪!小桃兒不是已魂消魄散了嗎,為何還怨氣尤存?可真是件怪事……」

瑤姬娘娘道:「那嬰兒魔形已成,再被母腹和桃精的怨氣滋引,若被它逃匿入民間,不知又要引發多少慘劫。夫君您……」

玄武帝君心知其意,頷首道:「對,夫人言之有理!就讓我施法化解她們的怒怨罷!」

口裡唸唸有詞,右指朝外遙指。

怪事發生了!

倏見那嬰兒與那兩股怨氣融為一體,隨而融入桃樹軀幹,枯死的桃樹漸漸綻出一株新芽,逐漸恢復生機。

玄武帝君和娘娘對視一眼,皆不語面顯憂色。

玄武帝君重重歎道:「唉,劫數,劫數!事已至此.再非是你我法力所能挽回!」

瑤姬娘娘搖頭道:「夫君不必自責!小桃兒如今借你法力重生,此乃天數使然,非是夫君之過。

昨日王母招見妄身,說是夜觀天象,大地異變在即,只怕界時邪靈層出,人間災禍不斷,若任其道消魔漲,勢將危及天界。今日思來,莫非是在暗示此事與你我二人有關?」

玄武真君愕道:「有那樣嚴重嗎?憑這些只有數千年道行的小妖,豈能動搖天庭秩序?」

瑤姬娘娘柔聲道:「夫君難道忘了?天地陰陽,正邪兩道,從來是循行不止,爾消彼長,一切在暝暝中自有定數。若真等天下大亂,魔漲道消之時,又豈是人力所能挽回?至時非但人間災禍連綿,就連天庭也勢將陷入一片紛亂……」

「而今日主劫已成。夫郎啊,憑你的道行慧心,難道還瞧不出應該怎麼做嗎?」

玄武真君聞言一怔。然後與她對視一眼,突然同時會心一笑。

瑤姬娘娘柔聲笑道:「夫郎,你凡心動了!」

玄武真君哈哈大笑道:「夫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金光騰空而起,大笑聲遙遙從空際傳來:「為夫這就去謁見天帝!夫人,你辦完這裡的事後,可即返回『玄武宮』作些準備……」

水、火二將被兩人的玄機聽得莫名其妙。

半晌後,火將方纔小心翼翼試探著問道:「娘娘,莫非真君和您,都有下凡應劫之意?」

瑤姬娘娘輕嗯點頭。

水、火二將同時大急。

應劫下凡,可說是凶險重重。非但是將以前修行道法拋之一炬.一切都待從頭開始;而且稍一不慎,即墜魔障。其中凶險,絕非外人所能體會。

火將急道:「娘娘,你們還是再考慮一下……」

瑤姬娘娘搖頭道:「你們有所不知!我和真君一直在天庭清修享福,極少下人間走動。

今日忽然心血來潮,偶往塵世一遊,卻被怨氣沖天,衝落雲頭,以至才恰好遇上這等慘事;

加上此事又在夫君轄地內發生。由此可見,這一切皆是暝暝中的定數。而夫君失手誤誅小桃後,又強逆違天助她,以至主劫已生,再難挽回。所以此事除他外再無人能夠化解,這乃是他命中應有的一劫。」

水將尤不死心道:「那三位玉姬娘娘那裡……」

瑤姬娘娘打斷道:「天上一日人間一年!雙甲子光陰無非彈指而過。這件事你們先瞞著她們,免得她們徒增擔心,待我和真君應劫期滿後,再親口告訴她們不遲。」

水、火二將情知攔勸不了,只好恭敬領命。瑤姬娘娘歎了口氣,回首瞧著桃樹,玉手摩挲著感慨道:「小桃啊小桃,夫君失手誅你,你又借他法力重生,你們乃是孽緣重重,難分彼此。夫君下凡應劫,可說凶險叢生,你倆遲早會相遇,介時你會怎樣對待他呢?」

水、火二將礁見她憂心慨感的面色,心內疑惑不明:這小小的一株桃樹,當真會成為為害天地人間的主劫嗎?

真君下凡應劫後,遇上了小桃,究竟會發生什麼樣的凶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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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應劫下界

「王屋山」及「許平縣」之間的廣闊平原中,有一帶東西向的小山丘,起伏不定並不高聳的山丘全是塊塊稜巖聚成,朝東的巖丘竟然高突而起猙獰怪異,並在離地兩丈餘之處尚有一個黝黑深不見底的巖洞。

以整個山丘之形看來,競像一條伏於地面上的龍形巖丘。

龍形巖丘四周乃是一大片如茵綠草,其間尚長有無數的奇花異草,綠草地之外約一里地,竟是環繞龍形山丘的一大片聳木巨林,樹林寬有近裡,成圓形的將綠草地及山丘圈繞在內。

聳木巨林之外乃是一片遼闊的大草原,只有在南面五里之外有個百餘戶的小村。

據村內年長者的傳說中,在百餘年前大地異變.竟在一夜之間從草原中憑空多出了稜巖山丘.令村民視為怪異之事。

正巧當時有一位途經小村的古稀道長,在遙觀近查之後,已指出龍形巖丘乃是一條「黃庭土龍」,匯聚著坤土地靈精氣,除非有緣人方得接近樹林,否則必有病禍纏身。

村民在半信半疑中,時有膽大村民嗤之以鼻且傲然行近巖丘探查,但沒想到尚距兩里地時,竟然神智恍惚喃喃低語的轉身而回,接而大病一場數日方醒。

如此連續十餘人遭到相同狀況後,已使全村人更是信服不疑,皆不敢再接近那片巖丘,並且告誡子女不得接近巖丘兩里方圓之地玩耍。

歷經數十午後,村民皆目睹龍形巖丘四周已緩緩長出一片林木,爾後再也看不見巖丘了,也不知一人多高的樹林之內是何等模樣了?但依然告誡新生後代絕不可接近樹林內之地,以免發生不可預料的危險。

但期間依然禁不住年輕大膽的村民好奇內探,然而果如祖先所傳的禁忌完全相同,不是神智恍惚大病一場外,便是全身抽搐數日方止。

更有途經小村的江湖人耳聞村民口中的禁忌後,皆心存疑惑,且好奇的前往一探,但其後果竟較村民更為嚴重,竟是有進無出不知死活。

村民久視皆然,因此已將樹林內視為鬼域之地,再也不願對外地人提及,以免害了外地人喪命樹林內。

於是……

在後代的村民心中只知祖宗嚴誡不得接近樹林,而內裡有何等景象,早已無人知曉了。

時值金秋。

「許平縣」西北方的廣闊平原中,夕陽彩霞映蓋著隨風搖曳的麥秧,恍如金似波浪起伏湧動。

這時正有一個身穿補釘處處且洗得泛白的灰衣小童,一路蹦跳的驅趕著二十餘隻羊群,穿過麥田邊緣的草原,行往小村唯一一棟有雙層樓宇的大宅院後院,進入寬敞後院的牲欄前。

「大黑帶它們進欄了!一、二、三、四……二十七,嗯!很好,都到齊了!你們乖乖的睡一覺,明晨我再帶你們去吃肥嫩綠草喔?」

清脆的童音笑語中,羊群果然靜靜依序進入牲欄內,而此時突由宅房處響起一蒼老之聲,笑說道:「呵!呵!呵!小翎兒你回來啦?你每天對羊兒說話,它們聽得懂嗎?」

小童聞聲立即轉身後望,並急忙行至一位剛由房內步出,年約六旬左右的華發削瘦老者面前,躬身說道:「張爺爺您老好!大黑它可聽話呢。我只要交代大黑,它便會領著它們安份不亂跑呢!」

手執旱煙桿的張爺爺瞇著雙眼呵呵笑道:「呵!呵!真的呀?小翎兒你可真行,自從你上工不到半年。羊群竟多了八隻小羊羔子,而且又有三隻母羊有孕,看來羊群被你照料得甚好,怪不得老爺要加你月錢呢!」

「啊?真的?張爺爺您說員外要給我加月錢了?哇!真好耶!」

望著小翎兒欣喜得雀躍拍手,張爺爺慈愛的笑說道:「小翎兒!你外公身子好些沒有?

唉!上了年紀的人底子已不像年輕時了,加上吃的油水不足,怎能熬得住疲累?唉……小翎兒!這有幾分碎銀拿去買點東西給陶老弟補補身子吧!」

小翎兒聞言已是面色沉重的垂首低語道:「張爺爺!外公這幾天服用藥汁後已好多了,而且藥堂劉大爺也說只要再服幾帖藥便能安好了,因此張爺爺您就放心吧!至於銀兩並不缺,而您老家境也甚為清苦,二娃子哥的身子也頗為單薄呢!因此您還是替二娃子哥他們補補吧!」

「這……唉!好吧!不過以後如有什麼難事,可要告訴張爺爺知道?」

「嗯,謝謝張爺爺。小翎這就回去了,外公還等著小翎回去吃飯呢!」

「呵!呵!呵!好,好,你快回去吧!」

村東的一棟土牆瓦房,在陰暗的前堂內西側,擺著一些大大小小木製盆桶,以及一些待修的舊木傢俱。

正中內裡有一位六旬出頭的花發佝僂老者,蹲坐一隻矮凳上吃力的刨著一片木板,準備修換一隻木盆朽板。

堂內一暗。

尚不待仰首外望時,已聽清脆童音焦急埋怨的嚷著:「唉呀!外公您怎麼又幹活了?不是說好了待您身子好了以後再幹活的嗎!」

「啊!啊!乖孫你放心,外公這幾天好多了,加上躺了半個來月全身難受,因此想起來活動筋骨,活活血呀!」

那削瘦花髮老者仰首慈祥笑語中,小翎兒卻面有埋怨之色的搶下老者手中的刨子並已笑說道:「外公,剛才張爺爺說員外爺要加我月錢呢!如果咱們省著點用便夠生活所需,那您就別再勞累了。」

「呵!呵!乖孫,你的孝心外公知道,不過外公長久幹活,現在若不多動動,筋骨反而會渾身難受哩!所以……好,好,外公答應你少動工好嗎?呵!呵!別撅嘴了,小心嘴巴成了爛屁股了。」

「咭!外公又逗我了。咦?……外公您都煮好飯菜了呀?」

「呵!呵!乖孫,外公並非病得動不了,洗米煮飯也不勞累,那還須等你回來做?好了,咱們吃飯吧!」

「嗯,外公您先吃,翎兒先將藥放上爐熬汁再吃。」

「呵!呵!也好,這也省得待會還要升火熬藥了……,咦?乖孫,這些藥材怎麼還帶著沙土?莫非藥堂欺你年幼,竟將沙土含著壓秤詐銀?」

「不,不,不是的!外公,其實這些藥材並非在藥堂買的,是翎兒在……在野地裡摘挖的。那天翎兒在劉大爺開好藥方,由大柱哥抓藥時,見內裡共有七種藥材,於是好奇的詢問藥名藥性以及模樣。」

「後來翎兒在……在野地裡告訴一個好玩伴,經由他之助,竟然輕易的找齊了七種藥材,翎兒也曾將七種藥材偷偷讓大柱哥鑒定,竟然和劉大爺開的藥材一模一樣,而且還更好呢!」

「啊?真的?……嗯,好像味道差不多,不過更濃重……咦?怎麼多了這一片……好香……」

小翎兒眼見外公拿起一片半個巴掌大小的淡白芝片,這才興奮得笑說道:「唉呀!差點忘了,外公,這是翎兒玩伴特別交代要您服食的,他告訴翎兒這片野芝的功效比所有藥材都好,只要拿著生食便可。外公,您快吃吃看嘛!」

望著散溢出淡淡清香的淡白野芝片,心中疑慮的思忖著:「栩兒雖有孝心,但他小小年紀,玩伴大概也大不了多少,又能懂得什麼?知道什麼?唉!不過這片野芝看來不同凡響,說不定還真有什麼異效,嗯,就依他吧!」

心忖已定,正欲笑言時。

又聽小翎兒續說道:「外公,今晨翎兒也吃了一片比這片小些的野芝,竟然又甘甜又清香,而且吃了之後全身暖洋洋的,挺舒服得呢!外公您就吃吃看,真的很好也!」

「哦?真的?……呵!呵!好,外公這就吃食。」

又奇又喜的撕下軟中帶硬的小塊放入嘴內嘗試,頓覺口內清香甘甜,毫無苦澀異味的有如吃水梨一樣。

愈吃愈好吃,不到片刻已將整片野芝吃入腹內,且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真沒想到野芝如此好吃。

果然如乖孫所言,未幾便覺腹內湧升起一股溫熱之氣,緩緩擴散全身,頓使原本虛弱萎靡有氣無力之狀全消,已然精氣旺盛得精神百倍,那還有什麼病症在身?

連連三日。

陶木匠服用外孫自行摘挖草藥所熬的藥汁後,竟全身精氣充沛精神矍爍,恍如時光倒流二三十年一般的回到壯年之時。

陶木匠身體上的異變,自己雖也覺得難以理解,但總歸功於孝順的外孫,盡心盡力的照料才有此結果。然而在村民的眼光中卻視為得到什麼仙丹靈藥,才能使陶木匠不但病體康復,而且返老還童般的年輕不少。

在村民背地私語議論紛紛中,最為驚異疑惑的則是劉家藥堂的劉掌櫃了。

陶木匠的病情及體質早在他把脈診治時一清二楚,但陶木匠如今的病症痊癒不說,竟然數日之間恍如年輕二十餘歲,如此之變化只有福得仙丹妙藥才有可能。

否則一般良藥怎有如此功效?

有心的前往探視問候,並特意詢問服用藥物後的情況,想查出陶木匠為何有此異變?然而得到的回答卻是正常的症狀。

毫無所得之下,只能笑顏道賀。

然而在其他村民的到訪時,在眾人未曾注意時,行往灶房,果然在爐灶上的一隻小瓦壺內發現熬過汁的殘餘藥材。

這才發現藥渣竟非自己藥堂所配藥材,而是一些少見的百年上品。

因此立使劉掌櫃驚異這些藥材從何而來?

不動聲色的告辭離去,但隔有兩日後,待已無村民探望陶木匠,才假借探望病情拜訪陶木匠,並拐彎抹角的問出所熬藥材乃是小翎兒在野地中摘挖而得的。

然而劉掌櫃精明無比,小村週遭百餘里地有何種藥材已是一清二楚,怎可能會有如此上品藥材可得?於是便開始注意探查每日外出牧羊的小翎兒,終於發現小翎兒竟是驅趕羊群進入村民兩百餘年無人能接近的禁地樹林內。

然而尾隨在後見小翎幾毫無困境的進入樹林內,而自己剛踏人樹林便覺神智恍惚腦中昏沉沉得昏昏欲睡,這才恍悟小翎兒乃是天定福緣,是龍形地脈的有緣之人。

劉掌櫃驚知此事後,竟也老謀深算的隱於內心並未告之村民。

而是特地拜訪陶木匠及小翎兒,說出自己乃是兼營藥材轉售,如小翎兒能在野地中摘挖一些藥材售於藥堂,也可增加收入改善家境。

對藥材毫無所知的陶木匠及小翎兒得知劉掌櫃心意後,自是又欣喜又惶恐的不知要如何得此益助。

劉掌櫃查顏觀色,心知小翎兒心動,只是不懂藥材模樣、藥性、品級而不敢應允,因此立即答應教導小翎兒藥材知識,以利小翎兒摘挖藥材售予藥堂。

從此之後,小翎兒每日夜裡使至藥堂受教,而日間牧羊時便在禁地內興奮的尋找藥材售予藥堂。

如此兩蒙其利,但隱瞞村民的情況下,陶木匠家境已大為好轉逐漸小康。

但是上品藥材經由劉掌櫃暗中轉售大城邑後所獲更豐,並且在小村四周的城邑頗負名聲,時有名聲響亮的大夫及藥堂登門收購藥材。

小翎兒除了獲得所售銀兩外,劉掌櫃也逐漸因利而喜愛他,日久生情的將他視為半子半徒,將一些藥材藥性及一些用藥之學傾囊傳授。

也因此小翎兒年及十二之時,便對藥材藥性有了深刻的瞭解,便是對醫理也略有涉獵,而非之前的村野牧童了。

一日,約莫晌午時分。

小翎兒全身汗水滲衣,雙目通紅的趕著羊群回村入柵,隨即狂奔入「劉家藥堂」內,驚恐嚷叫道:「劉大爺……劉大爺……快救我,我要死了…」

小翎兒如此驚狂的嚷叫聲,頓時驚動了在內間的劉掌櫃,急步行出時,尚急忙問著:

「翎哥兒你怎麼了?快告訴大爺那裡不舒服?」

小翎兒此時面孔及雙目泛紅,且全身躁熱不堪,汗水滲流不止的惶急哽咽道:「大爺,你快救我,我全身躁熱難過死了。」

劉掌櫃聞言也不多問,立時伸手拉扯他進入內間診病小室內忙為他把脈探病,但半晌才疑惑的問道:「奇怪?除了血氣迅疾之外,並無其他異狀……嗯,翎哥兒你且將不適之因說給大爺聽聽。」

小翎兒聞言立時哭喪著臉,迫不及待的說道:「大爺,我剛才在樹林裡吃了一株異草上的兩位小紅果子,沒多久便全身發燙難過,尤其是尿尿的地方更是漲痛得又粗又紅,好像要漲硬爆裂了呢!」

「啊?有這等事?你快脫褲子讓大爺看看,還有你吃了紅果子的異草是什麼形狀的?」

一陣惶急的述說後,竟聽劉掌櫃又驚又笑的哈哈笑說道:「哈!哈!哈!翎哥兒你放心,此症大爺雖無能為力,但對你並無性命之危,不但毫無害處,反倒令你身俱異稟了。呵呵!你忍著點,待藥性一過後便沒事了。不過以後等你長大了……恐怕沒有三妻四妾就難羅!以後經你接觸過的女子……

嘿,你以後便知道了。」

小翎兒聞言卻莫名其妙的不知劉掌櫃說些什麼?但是並無性命之危卻是聽清無慮,這才放心的忍著全身躁熱及胯間的漲痛。

此時劉掌櫃續又笑道:「傻孩子,如此之福緣常人做夢也想不到,但你卻輕易緣獲了,此時你只能待藥性逐漸消散後便沒事了,至於……嗯,我看看……嗯,有了!哪!我這有一張經絡圖,你仔細看清記住,如有不懂之處待會大爺一併解說給你知曉。」

劉掌櫃由櫥櫃內取出一張四周殘破的黃紙放在桌上,並指著黃紙上一具人體畫像笑說著,然後行往前堂不再理會他。

小翎兒眼見那畫像上全是一些小紅點,以及數條紅黑細線串連著紅點,霎時覺得熟悉常見。

才想起是與桌上那具木雕像身上的一些紅點及紅黑線相同,只差別於紙上尚有一些小字,註明人身三陽三陰六脈的氣血運行之理。

其實劉掌櫃原意是讓他細觀沉思,而忘了身體之不適,只要躁熱一消便無礙了。

但小翎兒豈知劉掌櫃之意?尚以為那些線及點乃是助自己散熱消痛之用,因此立時依言盯望著圖畫。

將黃紙上的人像及桌上木雕像的點線對照詳觀,果然忘記了全身的躁熱及不適。

全神貫注的詳閱那些註解,並將木雕像上的紅點與自己身體比對,並且依胸腹前的粗線默思。

然而沒想到在小腹那處名叫「氣海穴」之內,竟然有一股似有似無的溫暖之氣,緩緩隨著粗線經過之處游動,頓令他心中一驚,但隨即消失不見了。

「咦?好奇怪喔!怎麼有……啊?劉大爺要我仔細看這黃紙,莫非就是要治全身躁熱及那話兒的漲痛?嗯,那就試試看吧!」

在他體內為何會有那溫暖之氣,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小翎兒以為看了黃紙後便能治病,因此立時默默的依剛才之法續看,果然小腹處的「氣海穴」內再度升起那股溫暖之氣,順著他依序默思的黑線往上游動。

令他欣喜的是溫暖之氣所經過之處,果然躁熱不適之感消減不少,因此更是定心默思,讓那溫暖之氣不斷游動前胸後背,將木雕像上前後兩條粗線上的脈穴全然行遍,且迴圈不停。

醫家所習的人體經絡脈穴分為前胸後背的「任督雙脈」、「陽明」、「太陽」、「少陽」三陽脈、「原陰、大陰、少陰」三陰脈。

丹田氣海有如湖泊,男子氣海在小腹,而女子則在胸部。

任督兩脈乃是主流,而三陽三陰脈則是支流,可行經全身五臟六腑及手足,而另有一些奇經異脈則屬三陽三陰脈的分支。

在武林人物所習的內功心法,皆脫不出醫家所習的經絡脈穴的氣血運行之理,只差別於得特行經某一經絡脈穴,而成為獨門之心法罷了。

小翎兒乃是一個鄉間牧童,他怎懂得什麼武林人的內功心法?但是沒想到如此機緣湊巧,劉掌櫃只是要定他的心,才故意要他詳看黃紙上的人體經絡脈穴圖,竟然使他不知不覺中提聚了體內不知何來的微弱之氣。

那團似有似無的溫暖之氣在他體內不知循行了多少周。但他已經感覺到全身躁熱之感逐漸消散,而胯下的那話兒雖尚漲熱,但已不再有疼痛之感了。

但是那團溫暖之氣卻是逐漸增強凝聚,有如一團軟物不停循行「任督雙脈」,所經之處已甚為舒爽。

不知不覺中恍如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才逐漸醒來,發覺全身已然如同平日一般,頓時心喜的急忙行出室外。

眼見大柱哥及左拐於哥兩人皆在捆綁藥材,而劉掌櫃正和一位藥材商笑談中,於是含笑朝三人告辭返家。

劉掌櫃因有客人也未多言的任由他離去,因此也未曾詢問他病況如何?有何不適之處?

也因此並不知小栩兒發生過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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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00:31:53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巧獲仙緣

翌日清晨。

在龍形巖丘的龍口山洞前,小翎兒正垂首解開腰帶賭氣說道:「你看,從昨日晌午到現在,尿尿的東西竟變成這怪模樣,像個小茄子,以後被別人看見豈不羞死了?」

咦?奇怪?洞口處只有他一個人,但他和誰說話?

四周毫無人蹤,但是卻在他腳前有一隻大如小狗的巨白兔,正人立而起蹼伏小翎兒雙腿,望向他褲擋內,接而猛然蹦跳轉身背對小翎兒,狀似害羞不敢再看了。

「看吧!你也笑我對嗎?哼!早知道就不給你看了,我……我回去了。」

小翎兒又氣又埋怨的立時繫妥褲帶,撅嘴轉身便行往樹林邊緣的羊群處。

就在此時,那巨白兔好似聽得懂他說話一般,急忙蹦跳他面前人立蹼在他雙腿上,阻止他離去。

寂靜一會後,突聽小翎兒極不甘願的賭聲說道:「好啦!好啦!原諒你這次,可是以後你不許再笑我喔?」

巨白兔聞言立時連連點頭回應,這才讓小翎兒面浮笑顏的打消欲離之意。

一人一兔似有默契地緩緩行人黝黑的巖洞內,在曲折起伏逐漸下行約二十丈深後,已進入一個寬大的洞腹內。

洞穴約有一間草房大小,在底端竟有一面閃爍出黃光的朦朧光壁,而使洞穴內依稀可見。

另在左側岸壁腳尚有一個一尺餘高的小洞,不知內裡是何景象?

「啊?什麼?這一次要我升起腹內那團暖氣再碰撞黃光壁?行嗎?……哼!每次都聽你說用力撞,可是每次都撞得我全身疼痛……咦?真的?你沒騙我?」

好似有人與他說話一般,才使他有問有答的喃喃自語,但到底是誰和他說話?除了他一人外,也只有那只白兔呀?

此時在怔悟沉思的小翎兒,耳內已響起熟悉的柔細聲聲央求說著:「好人,求求你嘛!

只有你能幫助我,不然我怎捨得讓你受罪呢?好人……」

「唉!好吧!誰叫你是我的好朋友?就依你再試試看吧!」

無奈的緩緩行至洞道口處轉身盯望著三丈外的黃光壁,挽起衣袖磨拳擦掌一會,立時默然思念腹下「氣海穴」,果然使腹內湧升起一股溫熱氣團,在前胸後背循繞數周後。

猛吸一口氣的放足猛衝向那發光黃光壁。

倏然只見他全力猛衝中,竟然將身軀衝入光壁數寸,但隨即被震退反彈,摔倒地面。

「唉喲!好痛……好痛……噫?小白你看見沒有,剛才……剛才好像衝進去一些了呢?」

此時那白兔竟也興奮得在他四周蹦跳不止,似在欣喜祝賀他已有成就了。

「哈!哈!哈!好,我再試一試。」

數月中嘗試十餘次衝撞光壁,只有今天略有進展,因此使得小翎兒興奮得忘了痛楚,而有心再試。

運足力氣再次衝向光壁,果然又如剛才一般沖人數寸,才被彈震跌地。

連連試過數次後,已使他氣息粗喘,全身疲累且疼痛,而此時那大白兔竟由壁角的小洞內銜出一片巴掌大的淡白芝片塞入他口前。

「啊?嗯……好,好,謝謝你啦!喔?……服下後要用體內溫暖氣團……跑二三十圈吸收精氣?

喔,好,就依你。」

約莫半個時辰後,小翎兒已然疲累盡去痛楚全消,並且高興的笑道:「嗨!大概時辰也不早了,明日再來吧?」

話聲剛落,卻見白兔緊依著他,似有惜惜不捨的模樣。

因此小翎兒似在哄著它的續又說道:「嘿!小白,我們不是說好每日只能相聚兩個時辰的嗎?我也還要讓大黑它們往樹林外走動走動,然後便要回村去了,不然外公會擔心的。」

但靜聽一會後突又聽他皺眉說道:「這我已知道……好,好,我答應你每天勤練體內的溫氣團,然後再嘗試衝入光壁內。」

大白兔聞言頓時興奮的急鑽入小洞內,未幾便又銜著一片淡白芝片塞入他手中。

「……什麼?練那溫氣團前服用?好,聽你的。」

巨白兔此時猛然一躍跳至他胸口,小翎兒也雙手一摟便抱住白兔,任由它毛茸茸的頭臉在面頰上磨蹭。

緩緩行出洞外,眼見樹林邊緣的羊群依然在啃食青草,這才放心的與巨白兔低語一會,便驅趕羊群出林行往草原返回小村。

旬日之後。

在龍形巖丘的龍口洞穴內,小翎兒伸腿挽袖,笑嘻嘻的朝身側巨白兔笑道:「小白,昨天我已能衝入半尺餘,今天我可是信心十足了呢!只要一鼓作氣猛衝,不信衝不進去。」

大白兔聞言連躍的似在鼓勵他,頓使小翎兒豪興大發的叫道:「看我的!」

運足了全身力氣,雙目緊盯著黃色光壁,猛吸一口氣後猛然前衝。

果然只見他狂奔的身軀猛然投入光壁內大半個身子,但是身軀一頓後餘勢已盡。雖然雙足硬挺前頂,卻再難前進分毫,反倒有被震彈出的跡象。

就在此時,白影疾閃而至,只見巨白兔背部朝向小翎兒露在光壁外的半截身軀,猛然雙足往後一蹬,狠狠的蹬在他臀部上。

小翎兒猛然衝入光壁內尺餘,望見光壁內裡也是一個洞穴。但尚不及看清內裡影像,已然後繼無力的即將被彈出光壁外。

頓時雙手揮動的摸抓石壁上的一塊突巖,用力拉扯往內強入,以免功虧一簣。

正使盡力氣拉扯中,猛然臀部一陣劇痛,且被一股大力撞得進入光壁內,在地面上摔得翻滾兩圈後才止住餘勢。

「唉喲……痛死了……死小白!臭小白……咦?這洞內……」

好奇的望著洞內底處的一片石壁上,竟然閃爍著氤氳之氣,井依稀見到內裡似乎有一條長物蜿蜒蠕動,不知是什麼怪東西?又奇又疑的起身緩緩行近,準備細望是何怪東西時。

倏然那氰氳之氣內的黃色長物竟然疾蠕而出,撲向面部。

心中吃一掠的踉蹌倒退,但眼前黃色霧氣疾罩全身後倏然不見。

卻依稀感覺一股溫暖之氣灌鼻而入,卻未曾感覺有何不適之狀?在此同時,巖壁上的氰氳之氣也已消失不見,露出了一個約有一人高的半尺深穴。

穴內尚有一個小突巖懸空,巖上則有一隻泛黃小盒,但再無其他之物了。

「咦?一隻小盒?難道小白就是要找這隻小盒?」

好奇的伸手取出那只黃盒觀看,只見長約一尺寬約七寸厚只五寸,在手中並不沉重,不知內裡裝有何物?緩緩掀開盆蓋,只見內裡有一柄好似飾物一般的小巧五寸短劍,劍鞘黃亮,不知是何物所制?而劍鞘上尚雕有「乾坤伏魔劍」五個小字。

心喜愛不釋手的把玩一會後便緩緩抽出劍身,霎時只見精光閃爍,劍氣凜人,一望便知是一柄斬金斷玉的鋒利寶劍。

而閃爍的劍光中好似有無數道強光閃動,仔細一看,竟是在兩面劍身上皆雕有北斗七星之狀的圖案.以及另有一道七拐八扭的符錄圖案,看來似是一柄道家符劍。

收妥小劍再望向盒內,尚有一冊柔軟的絲帛薄冊及四粒灰茫茫的鳥蛋大小珠子,以及一粒鴿蛋大小的精亮珠子。

尚不及翻看時,倏然只覺洞內石壁緩緩震動且逐漸加劇,頓時驚得他惶急返身奔往洞外。

泛黃的光壁不知何時已然消失不見,而巨白兔也不知往何處去了。

陣陣轟然震響中,無數碎巖紛紛墜落,頓令小翎兒驚駭的放足狂奔.而此時白影疾閃,已見巨白兔由洞外疾竄而至,驚畏的迎著小翎兒同奔洞外。

在洞口外怔怔的望著巖洞塌陷掩埋,待轟響靜止,碎巖停頓後,整個巖洞已被墜巖封堵的絲無隙縫了。

小翎兒眼見巖洞已平,怔怔望著腳側的巨白兔說道:「小白,你的窩穴已然填平難入,往後你怎麼辦?」

巨白兔似乎也有悲傷之狀的趴伏地面,但不多時小翎兒又欣喜的說道:「小白,我剛才在那光壁裡面得到一隻小盒呢!裡面有一柄小劍、五粒珠子及一本帛冊,都是你要的東西嗎?」

高興的打開盒子正欲蹲身讓白兔觀望,倏然只見那柄「乾坤伏魔劍」劍鞘竟射出一片金光罩向白兔,霎時嚇得巨白兔渾身打顫伏地不動。

而小翎兒耳內竟響起熟悉的聲音哀叫道:「好人……公子,饒了小妖吧!」

小翎兒聞聲頓時驚奇的說道:「咦?小白你怎麼了?……啊?你怕這柄乾坤伏魔劍哪?

可是我又不會拿這柄劍害你,你又怕什麼?」

但沒想到他話聲剛止,倏見黃光斂消,回復原狀。

而巨白兔似也如釋重負的不再畏懼,毛茸茸的小嘴抖動中,小翎兒又聽熟悉的尖細聲音說道:「好人!公子!你剛才在洞內緣獲五行中的黃庭土龍靈氣,至於那盒內的乾坤伏魔劍及一冊道家寶錄,小妖不敢碰觸,只乞求公子賞賜盒內的地玄珠給小妖服用。」

「啊?小白你只要這些珠子呀?好哇!都給你……什麼?只要一粒就夠了?其他的要收好?……

嗯!」

小翎兒心奇中,立時由盒內取出一粒鳥蛋大小的灰珠子放入巨白兔口中,其他的依然收妥放入懷內。

與巨白兔相依低語片刻後便驅趕著羊群出林,踏著夕陽霞光的草原,往小村的方向緩緩行去。

一路歡欣的唱著童歌趕著羊群,望著炊煙裊裊的遠方村宅,竟見有數名村內玩伴急奔而來,並一路喊叫著。

「小翎哥……小翎哥……」

「小翎哥,你快回家呀……你外公出事了……」

一路奔喊中,已使小翎兒聽出是大毛及小六子的尖叫聲,頓時心驚的急忙回應叫喚,待雙方相隔不到十丈時,其中一名男孩已氣喘的叫道:「小翎哥……你……你快回……回去,陶爺爺他……他出……出事了……快回去……」

另一中小童則是叫道:「小翎兒,羊群由我和大毛幫你趕回村,你快回家去。」

小翎兒此時驚急的口聲問道:「小六子,我外公發生什麼事了?」

八九歲的小童聞言又急聲說道:「是有人到陶爺爺那兒去取送修的面盆時,發現陶爺爺倒在地上,還流了好多血呢!」

另一名略大的男孩則急聲說道:「剛才劉家藥堂的大爺已和王大爺他們到你家去了,現在情況如何也不知道,你快回去吧!」

小翎兒聞言頓時有如頭遭重擊得轟然昏眩,半響才猛然悲聲大哭放足狂奔直往小村而去。

一路跌跌撞撞的奔回村內,只見房門周邊著眾多村民低語紛紛,並聽有人叫道:「啊?

小翎兒回來了……大家快讓讓……」

「翎哥兒你可回來了,快進屋看看你外公吧!陶大爺他……他……唉……」

滿頭大汗鼻息粗喘的慌忙擠入屋中,只見劉掌櫃及數位長輩皆在屋內歎息搖頭,另有兩人則蹲在外公身側清理著一些血跡。

「外公……外公您怎麼了?翎兒回來了……」

驚恐尖叫的奔至躺在地面的外公身側,猛然搖著外公悲聲泣道:「外公……外公……您醒醒,翎兒回來了……」

劉掌櫃歎息著,扶著他肩頭沈聲說道:「翎哥兒,你外公大概是被貨架上的木料墜落而砸到頭顱,因此昏迷倒地不醒,但卻因血流不止而回生乏術了,你……唉!你要節哀,並為陶大叔辦理後事才是!」

另一側的焦大爺也悲聲歎道:「正巧砸到前額而昏眩倒地,唉……」

另一位七旬老翁則衰傷的說道:「陶老弟還不是想趁著能動時多掙些銀子,待以後養老以及為翎哥兒討媳婦之用?可是……唉!

近來他日子已好過些了,卻……這真是命喔……」

沒想到禍由天降,竟然令相依為命的外公一命歸陰,真是令小翎兒難以相信,因此哀傷悲嚎的啼哭不止。

一個十一、二歲的半大孩子身受如此困境,他能有何辦法?又能做些什麼?也只有茫然無所適從的惶恐悲泣,不知要如何為外公辦理後事。

尚幸街坊鄰居皆出錢出力幫小翎兒打點應備之事,也請來了道士為陶木匠人殮,擇地下葬,才一一辦妥了一切後事。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

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燙胸生層雲,決皆入歸鳥。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五嶽之首的岱宗「泰山」乃齊魯之地,周圍上千里的廣大山區,自遠古黃帝始至今,歷代皇帝皆在泰山行封禪大典,因而使泰山列為諸山之尊為「岱宗」。

泰山雖高不及華山,大不及衡山,但在黃河下游卻傲視群山,渾然聳立,山區內奇峰峻崖無數,蒼松古柏遍佈成林,飛泉水瀑時時可見,溪流蜿蜒如絲如帶。

此時在西方山區的一個山野小村中,突有一個十二、三歲的灰衣少年由村內狂奔而出,而身前則有一隻巨如小狗的白兔迅疾蹦跳出村。

少年身後數丈竟有七、八名村童嘩然叫喊的緊迫不捨,似欲對少年及白兔不利。

神色驚慌的少年奔速迅疾如駒,不到片刻已奔出小村裡外之地,早已將緊迫村童拋在身後不見了。

奔行至一處麥田時,少年才放緩腳步朝巨白兔埋怨道:「小白都是你惹的禍!如真要被他們抓到的話……哼!那你可真要成為他們的玩物或是腹中之烤肉了……什麼?不會?……

你到現在還嘴硬哪?」

靜默一會後,續又聽那灰衣少年恨聲說道:「好啦!好啦!別再吹噓了,這五個來月中少說也碰到十次了,哪一次不是被人追逃人荒地中?上一次你被那莊稼大漢捉住雙耳高提時,你怎麼不使出你說的法子脫身?哼!要不是我哭求他饒了你……唉!恐怕你早就屍骨無存羅!」

「……好吧!就原諒你這一次了,不過以後你可不能再胡亂奔竄被人追捉,害得我也跟著受罪,否則我以後可不理你了喔?」

一人一兔似有問有答,但卻只聽灰衣少年一個人喃喃自語之聲,並無第二個聲音讓人聽聞。

小路逐漸深入山區內,且在起伏不定的曲折山道中逐漸上行進入泰山之內,而山道也逐漸窄小荒涼,幾近無路可行。

尚幸有巨兔在前引導,才使少年能順利的進入高聳遮日的樹林內,漫無目的在山區內東行西竄,不知在找些什麼?翻山涉水橫溪攀巖,時遇險崖峻嶺深谷山澗,在數日之後,一人一兔剛行至一處高崖之上時。

倏聽少年驚聲說道:「噫?小白你感覺到了?在那裡?……啊?在崖下……喔?就是崖下的樹林內?好,那我們快下去吧!」

由白兔前導尋路下崖,約莫一個多時辰後已迂迴到遠崖下的一片參天巨林內,在荒草及腰或時及膝的森林內緩緩而行。

穿行一片陰暗的巨林時,只覺陰寒山風徐徐,更增添了陰森氣息,尚幸一路無險的行至逐漸明亮的林緣。

使然那巨白兔猛然蹦跳至少年胸部,少年雙手一摟,已然抱住白兔,並驚奇的問道:

「小白你怎麼啦……啊?到了?那你怕什麼?」

少年話聲剛落,續又聽耳內響起親密玩伴小白的話聲,顫聲說道:「公子,小妖已感覺到木靈精氣,但小妖不敢靠近,只能由公子自行前往尋找青龍靈脈了。」

「這……好吧!你且在此等我,我過去看看有什麼特異之處再說。」

少年正是居於「安陽」城郊的「平安村」牧童小翎兒,小翎兒自外公意外過世後,雖也在村民憐憫關懷的照應中渡過漫長的一年時光。

尚幸有兩百餘年壽命的玩伴小白每日陪伴訴說心事,才能略解孤寂的打發時光。

期間小白服吞了小翎兒在龍形巖丘內所獲得四粒灰珠中的第二粒。

在「平安村」日復一日,一成不變的牧羊及採挖藥材,卻經小白慫恿遠行,要小翎兒以天生仙緣之福份至他處蒙求仙緣。

其實此乃修練成妖的小白私心,因為乾坤萬物得天地靈氣之助而能修煉為妖時,必然會歷經七七四十九大小天劫,其中之驚危便如同人之生老病死,以及一些外來魔障侵害。

白兔精便是得龍形巖丘中的「五行土龍」靈氣之助而長壽,但道行淺薄尚難幻化,除非能緣得黃庭土龍靈脈精氣相助,否則絕難提升修行,變化自如。

但白兔精自知福緣及此而已,因此只能在龍脈附近為巢,一則藉黃庭土龍靈氣修煉;二則可減少天劫臨身,平安潛修。

直到在龍脈四周的樹林內發現牧羊的小翎兒蕭翎鈺,驚異他竟能進入常人難近的樹林內,頓時靈慧的得知他必然身具福澤仙緣才能進出自如。

於是白兔精心喜的現身與蕭翎鈺結交為友,且在久識熟悉之後,彼此以心靈相交溝通,並且慫恿他化解黃庭土龍禁忌人內,福獲龍脈靈氣。

自從蕭翎鈺福獲龍脈靈氣後,白兔精便與他日日相伴,偶由肌膚相觸中吸取些龍靈氣以助修煉。

至於盒內的四粒灰珠子乃是一條孽龍髓珠,每服一粒煉化後,便可增加百年道行,四粒便可憑空獲增四百餘年道行。

白兔精在蕭翎鈺外公逝世後與蕭翎鈺相處了一年的時光後,續又慫恿他遠行遊歷以增見聞;實則是希望能藉他福份事可得到其他福緣,以利自己增加道行。

與白兔精似友似親的蕭翎鈺,禁不住時聽央求之言,於是毅然收拾行囊銀兩離村東行,想要遊歷萬里江山景色。

專行山野小道處處賞景觀山,約莫五個多月才行至「泰山」,而白兔精也靈慧的感應到有靈氣充溢山區中,因此才引領蕭翎鈺尋找靈脈之處。

其實乾坤之中靈脈之氣皆在五行之中,原本皆是五脈各異分流,但因大地異變,常有與主脈斷續而靈氣未散的孤靈脈穴。

常有世人為祖墳尋找福地龍脈安葬而藉以興盛後世,此等龍脈靈穴便是五行龍脈的散聚之地,但靈氣耗盡後,後世子孫便難再興旺,除非再尋龍脈靈穴遷葬祖墳了,此乃題外之話不便贅言。

在「泰山」之內的龍脈實乃五行中的「東方青木龍脈」,雖然天地靈脈人人皆欲獲得,但非有福緣難以接近,否則福薄之人不但難獲,甚或尚有劫難臨身,因此靈脈附近數里之地難見走獸蛇蟲之跡。

蕭翎鈺獨自行入巨林之內後,竟見前方豁然開朗,乃是在參天巨林之中的一片空曠之地,約莫數里方圓的空地上,只有一片綠油油的草地及一株盤旋扭曲粗樹幹的怪樹上,並無一株雜木矮樹。

心奇的歇望一會後,心知這圓形的寬闊草地中,最為怪異的便是正中那株怪樹了,於是急忙往那怪樹方向行去。

行走中,似乎覺得身軀內有股氣機翻騰,令自己行速減緩,因此更是驚異得不知為何有如此跡象?其實他怎知五行中互有生剋?他曾緣獲五行中的「黃庭土龍」靈脈之氣,而此地則屬「東木青龍」的靈脈,依五行相生論「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因此土、木雙龍靈氣並不相生相合。

但在相剋論中,「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因此木龍克土龍,而使蕭翎鈺體內之靈氣排斥接近木龍靈脈。

漸行近那株怪樹體內氣機循行愈速,竟然令他全身漲痛躁熱難以忍受,因此只好退回林緣才逐漸平息體內翻騰氣機。

心奇且疑的再試兩次皆同,這才懊惱的返回林內呼喚小白,並一一說出自己進入林內後的遭遇,也使得「白兔精」在聽罷蕭翎鈺所言後,已然醒捂五行生剋之機。

因此急忙傳靈相通的安慰他,並將五行生剋之理解釋一番。

蕭翎鈺初時在父母的呵護成長時,也曾入私塾習字讀書,並旦常聽先生講解一些天地之道,以及世間稀奇古怪的軼事,也依稀記得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恍然大悟的笑道:「啊?原來是這樣!這麼說來我身具五行黃庭土龍靈氣,若非得到木生火、火生土中的南離火龍靈氣,才能使木生火、火生土,將三者相融合羅?」

巨白兔聞言欣喜得連連蹦跳回應。

卻見蕭翎鈺面浮悶悶不樂之色,懊惱說道:「唉!你看,長途跋涉數月,好不容易找到東方木龍靈脈所在,竟入寶山空手而回!都是你不先想清楚才……好啦!好啦!不怪你了,我們走吧!唉!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想得什麼五行龍脈的靈氣呢!」

嗔聲埋怨時,突聽耳內響起小白柔細的聲音哀聲央求著說道:「公子,小妖心知讓公子長途跋涉極為艱苦,且食宿不定,但小妖現今道行淺薄極為危險,不知何時便會遭天劫魔障臨身歷危。」

「因此除了每日緊隨公子托蔽福蔭之下外,尚須時時勤修增加道行,方能抗拒一些小劫,因此只有靠著公子身獲福緣後,由公於身上散發出的靈氣而能得些益助修煉道行。公子,小妖不論以後修煉至何等境界,皆願為奴為婢侍奉公子,只希望公子能成全小妖!」

「唉!好啦!我是逗著你玩罷了,反正我孤身一人何處皆可去,也不在乎前往何方?就當成遊山玩水一樣遊歷山河也不錯哇?走吧!」

巨白兔聞言這才欣喜的蹦跳至他肩上,不停的以毛茸茸小嘴吻著他面頰,似在示意討好安慰他。

「哇……癢死了……」

一人一兔嬉笑逗樂中已然行往山外,路途中蕭翎鈺已詳問白兔精一些不解之事,而白兔精也一一道出一番話來。

「公子您現在雖每日勤練丹田之氣,但也只將部分靈氣融合至真氣內,其餘十之七八尚散於全身經絡中,因此定要時時勤習,現在你久行不疲便是真氣增強之故。待以後能將靈氣全然融匯真氣之中後,便能有異於常人的能力,逐漸修煉道法,而達長壽成仙之境了。這也是小妖慫恿您依與生俱來的仙緣尋找龍脈之意。」

「至於您所得的那柄乾坤伏魔劍,乃是古仙人的斬妖伏魔符劍,因您乃是有緣人,因此符劍已能與您心意相通,只可惜您道行不足,尚難隨心所欲的御使罷了。就像當初小妖初見符劍時,便被劍身符錄之光所罩精魄受制,雖符劍尚未出鞘.已然令小妖難以抗拒,時間一久便將小妖道基蝕消怠盡,再成凡兔。」

「如果您心存殺機以劍制敵時,那時符劍立將成為一道精光罩煉小妖,到時連魂魄也將煙消雲散,難以輪迴了。」

「哦?這柄短小符劍竟這麼厲害呀?」

「沒錯,因為這柄符劍乃是三清仙長以仙法淬煉的道門符劍,非凡間道門所用的凡品。」

蕭翎鈺沉思一會後,忽又問道:「小白,這麼說來乾坤伏魔劍對你也會構成危險嘛!那你為什麼不怕?」

「公子,乾坤伏魔劍隨執劍人心意使後,立可射出強光罩住妖魔,而您對小妖愛護有加未存敵視,使符劍出鞘後並未罩煉小妖,因此才逃脫一劫。

但小妖卻因道行淺薄難抗符劍精光,因此也將道行受損。除非小妖以後能與公子氣脈相通,得您之助增加道行,才能不畏符劍出鞘之奇光。」

「哦!原來如此!那你要如何與我氣機相通?」

「公子,小妖每日依附公子身軀時便已能吸取您體內的剛陽之氣,但也所得有限。如要修行至已可幻化時,恐怕尚須百年之上方能達至。在此期間小妖最為脆弱,時有遭天劫臨身之危,因此要不離公子左右方能依公子之福德避免天劫。再者另一速成之法便是將您所得之四粒龍髓珠全皆服用煉化,以及吸取您剛陽元氣,便可使道行速增,而達變化之能。」

蕭翎鈺耳聽白兔精之傳意,沉思片刻後已能略解其中大概,但有些玄奧詳情卻尚不能理解。

只知小白鬚依附自己便可避免天劫臨身,而且要吸取自己體內地氣及龍脈靈氣,方能逐漸增加道行而達幻化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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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00:32:2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誤入絕地

一人一兔在荒無人煙的山林中交談緩行,入夜之後便尋找能遮風擋雨的山洞或是巨樹根處歇宿。

一日夜裡。

在一條山洞寬深水流湍急的山潤旁,有兩人合圍枝葉如傘的一株巨椿樹根處,一堆熊熊火堆驅走了四周黝黑及寒意,而蕭翎鈺摟抱白兔倦臥沉睡。

突然白兔身軀驟然高挺站立,接而驚急惶恐的全身顫抖,忙用雙足蹬推蕭翎鈺。

被白兔推動而驚醒的蕭翎鈺,睏倦之意依然沉重,不耐煩說道:「小白,你……你別吵我……快睡吧!」

然而卻聽耳內響起小白的惶恐驚急之聲,說道:「公子你快起來,有妖物……是凶妖……」

「啊?什麼?有妖怪?在那裡?……」

蕭翎鈺驚駭得急坐而起,睡意也倏然消失無蹤,且驚急的四外張望,但四周僅是黯暗難見。除了火光所及尚依稀可見外,遠處則是勘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又怎能望見什麼妖物?就在此時,倏覺身後有異聲沙響,且有一股腥味傳至。

心疑的轉首望去,只見後方離地丈餘之商處竟有兩顆閃紅芒的圓珠凌空飛到不足三丈之地。

驚異的悟望中,這才令他倒抽一口寒氣,全身發軟頭皮發麻的駭然叫道:「唉喲我的媽呀……這……這麼大的……」

原來那懸空的兩粒紅圓珠竟是一個巨如水缸的蟒首上兩粒眼珠子,全身尚還不知有多長?但頸處便足有一人多合圍,可見巨蟒少說也有六七丈長。

一條雙叉長信伸吐丈餘,迅疾的捲向全身顫抖、心神驚駭的蕭翎鈺,霎時只見蕭翎鈺身軀已被一股強勁吸力吸得凌空而起,迅疾飛入森森利齒大張的巨蟒口內。

「啊……啊……救……救命哪……小白……」

魂飛魄散的掠狂駭叫聲驟響,頓使寂靜森寒的激暗森林百鳥驚飛狂竄,但隨即身軀被吞入巨蟒口內,順首軟濕溫滑的頸墜入蟒喉內,已然即將命喪了。

蚌喉蠕動中,蕭翎鈺身軀逐漸深入喉內,且腥臭之味熏得他噁心欲昏,只能驚狂的蹬踢抓爬危中求生。

暮然靈光一現,急忙艱難掙扎的由懷內取出「乾坤伏魔劍」。

若是一般長劍恐怕無法抽出劍身,但「乾坤伏魔劍』全長也不過五寸長短,連握柄都不足一掌,因此已經易的抽出劍身。

鋒利森寒的劍鋒輕而易舉的刺入蟒喉軟肉內,但也因此使得巨蟒受創疼痛,身軀盤捲蠕絞,欲將中之物纏斃。

蕭翎鈺緊握著刺入蟒肉的劍柄,雖然止住了滑墜蟒腹之勢,但卻被蟒身捲纏蠕擠得混身痛楚不堪,甚而一股腥臭且酸的液汁不停由下方上湧,沒得他神昏目眩似欲窒息。

尚幸此時蕭翎鈺的身軀正好封停在蟒喉下方最脆弱也是最難捲纏使力的喉腹之間,因此並未立時卷擠壓死他。

只是被一股股腥酸以及陰寒腥血浸泡全身,且如溺水般不斷灌入口鼻而窒息昏迷。

就在他即將昏迷無力之時,忽然一股清新空氣湧入口鼻,頓今他神智一清的掙扎急喘一口氣。

神智微醒,急睜昏花的雙目,竟然發覺巨蟒盤滾之時有一陣陣空氣由手臂之處湧入,立時狂喜的掙扎緊靠空氣灌入之處,有如溺水之人得到空氣喘息。

原來他將「乾坤伏魔劍』刺入蟒肉之內時,竟因巨蟒痛苦盤絞翻湧時,劍身也不停的割襲蟒肉使創口擴大,而且將最脆弱最薄的喉腹割開一道長圈,才使空氣由外灌入。

雖然並未墜入蟒胺,也未被蟒血灌入口鼻窒息,但此時卻是全身疼痛得極軟無力,有一次尚險些滑入蟒腹內。

突然只覺身軀被擠入一片肉膜之內,而蟒肉擠絞之力也大為減少,手觸之處竟有些柔軟之物,卻不知是蟒身何處?想到懷內尚有一位在暗夜中用來照明的精亮珠子,於是抽隙取出。

隨著蟒血包裹而映射出的紅光細望,頓時恍然大悟,知曉自己已進入蟒胸五臟之處。

「哼!好哇!你想吞食我害我之命?看我燒你不?」

內心憤怒思忖中,立時將手中符劍在巨爆五臟上亂刺亂削,頓使巨蟒驟遭重創,盤絞翻滾之勢更劇。

忽然一股又腥又苦的液汁噴至顏面灌入口鼻,頓時令他嘔意倏起,腦內轟然金星亂旋,立即昏迷不省人事。

□□□一陣冰涼之物連連濺在昏睡中的蕭翎鈺臉上,逐漸將他從昏迷中驚醒。

尚未全然清醒時,已聽轟然嘩響的水聲傳入耳內,頓時知曉是被溢濺的水珠驚醒。

睜目張望,已見頭頂之上有一片亮光,並有水珠不停的滴落布存身的蟒身尚不停的震抖著。

「啊?……巨蟒……莫非它快死了,尚未斷息……不對,這蟒血都已陰諒結塊了……」

不知是怎麼回事?反正巨蟒此時已不再捲纏翻滾,便放心了。

「啊?好苦……好腥臭……全身髒死了……咦?……是……是蛇膽苦汁……怪不得……」

全身沾滿了又紅又綠的粘涎,令他噁心行皺眉,卻又無可奈何。

就在此時,耳內忽然響起小白的柔細聲音:

「公子……公子……嗚嗚……公子,都是小白害了你,要不是小白心貪慫恿您來此山中,且末細思為何深山荒谷內竟未曾遇見走獸?原來是有如此巨蟒潛隱,才使走獸絕跡……

公子,是小白害了您蕭翎鈺耳聽小白之聲,頓時狂喜的叫道:「小白……小白……你在那兒?我怎會輕易喪命這惡蟒腹內?你等等!我就出去了……」

欣喜之下,急忙掙扎爬向蟒肉破隙處,用緊握在手的「乾坤優魔劍』將蟒身割去大片。

頓時光線更盛,心知是日間了,但似是陰雨綿綿的天氣。

由蟒身鑽出半個身子後,這才發覺巨蟒竟落在山洞內,怪不得蟒身不停抖動,原來是被溪水沖浮而引起的。

「太好了……嗚嗚,公於您沒事……小白就放心了。」

蕭翎鈺仔細的望著週遭景況,只見所在之處竟然是在一片水瀑之外,湍急水勢在眼前數尺之外傾洩下落,水聲轟然、霧氣迷漫。

兩側十餘立外竟是青苔密佈的聳峭山壁,身後遠方兩側山壁逐漸外斜伸出而成為一個寬谷,遠方則是一片山巒,在下方二十餘丈深的谷地內則是密實叢林。

再望向立身之處,巨蟒屍身意是吊垂在一塊突出峭壁的岩石上,上不著項、不著地的懸吊在半空中。

下方則是澗水成瀑傾洩而下,沖積成一個約莫十餘文方圓,不知有多深的水潭。

水瀑右側的山洞岩石上,正是自己親密的玩伴小白,正沿著山洞溪水中的突巖蹦跳接近。

「小白危險!你別過來……」

在而小白卻並未止住跳躍,終於跳至水瀑前端的一塊巨岩上,與蕭翎鈺尚有兩丈餘寬的距離。

「小白小心!巖上濕滑,萬一失足落水,便將被沖流墜潭了……」

「我不管……公子,小白要跟您在一起,我要跳過去了……」

「啊?下行!太遠了……啊?小心……」

蕭翎鈺急叫勸阻之聲尚未止,但小白已然暴縱而起,凌空撲向懸空的巨蟒之處。

半個身子尚在蟒身之內的蕭翎鈺,眼見小白已跳躍而至,驚煌之下,慌忙前仰伸手急接。

萬幸的緊緊摟抱住小白身軀,未曾墜落谷下。

「唉!小白你怎麼傻得自陷絕地?這下咱們豈不都被困在這裡了?」

「嗯……不管!我不管……小白想你嘛!想跟你在一起嘛!」

毛茸茸的頭腦不停的在他面頰上磨吻,頓使蕭翎鈺喜哭著:「嘻嘻……好癢……嘻……

好……好癢……」

一人一兔,情意深重的斯磨幾近半個時辰。

才聽蕭翎鈺皺眉說道:「唉!這麼高要如何下去?巖壁上青苔密佈,且陡峭無處可擎……看來只有躍入水潭或可免於粉身碎骨哩!」

「對,對,公於您真聰明,一下子便想到脫困之法了。」

「唉!小白你別高興得太早了,雖然躍入水裡比落在巖地上好,但是這麼高縱不摔死,恐怕也將昏迷得被水淹死呢!你別急,待我再想想看有何好辦法再說。」

但是眼觀山壁及水瀑,實在想不出有何妥善之法可安全下谷。

而巨此時身藏蟒屍內尚能安全站立,便是站立突巖上恐怕都會一不小心,而失足墜落谷地上呢l正傷神默思中,忽然靈光一現的面露喜色。

略思片刻後,才哈哈大笑道:「哈!哈!哈!

我想到好法子了。」

」真的?公子您想到什麼好法子?」

『哈哈!小白,我被巨蟒吞入腹內刺削它內腑五臟,使它命喪墜入山澗中,被澗水沖流至此,依蟒屍如此厚密的細鱗尚刮磨得傷痕纍纍,可見在澗水中沖流碰撞甚烈。

但我在蟒身內卻安然無恙毫髮不傷,因此蟒身反成了我的護身之處,如果我們躲在蟒身內墜入潭內,那麼必可減少疾墜而引起的巨震,如此便可生機大增,對不對?」

「對、對,公子您真聰明。」

蕭栩鈺欣喜的抱著小白默望著蟒身,但是要如何使粗長的蟒身下墜時尚有時間鑽入蟒腹?卻使他大傷腦筋。

不過並來難倒蕭翎鈺。

他先抱著小白鑽入蟒腹內,然後用「乾坤伏魔劍」在頭頂上方順蟒身割裂一圈,然後小心翼翼的將皮肉割為兩段,只餘一支粗如大腿的骨節支撐著。

鋒利劍鋒輕鬆的將一節骨節緩緩削割,緊緊扣合著的骨節被挖割削近半時,粗重的半截蟒身已將骨節漸漸墜松欲脫。

蕭翎鈺心知是時候了。

收妥「乾坤伏魔劍」並緊緊摟著小白,卷擠在蟒身內靜待蟒身下墜。

果然身軀一震,蚌屍猛然暴墜而下。

蕭翎鈺只覺心肺驟升,似欲衝出喉頭。

尚不及反應時,倏然蟒身巨震,並聽轟然水聲暴響,水花噴震數丈之高,蟒屍已重沉入水。

蕭翎鈺不待蟒屍沉入潭底被水浸淹,已然急抱著小白擠出蟒腹,施盡全身力氣浮游至潭岸,並且狂喜的叫道:「我安全了……哈哈……我安全了,小白,你還好吧?」

略微震昏且畏水的小白,此時也已興奮的蹦跳上岸,狂喜的在谷地蹦跳四竄,其歡欣之意不問可知了。

興奮歡笑中已望定前方谷口之處急行,在波密的樹林中穿行,竟發現了不少的可食果樹,於是順手摘食果腹。

約莫兩刻之後,只聽前方轟聲隆隆,不知是何聲音?待穿出樹林,眼見前方十餘丈外轟聲更甚,且水霧迷漫很難見谷外景象。

心奇的再往前行,頓時心冷墜沈得怔立無語。

只見前方竟是一片水霧迷漫的懸崖,而下方竟是由巖壁間噴出一道勁疾的水柱,衝出數丈之外才轟然洩落下方不知有多深的山谷中。

心疑的怔思中,忽然想起原先那道水瀑下方的水潭,在水瀑曳洩中卻不見溢滿外流。

莫非在谷地下方有條暗渠渲洩水勢,而此壁間水柱便是那地底暗渠的出口?

果然如他猜想,谷底水潭便是因經過不知多少年代的水瀑沖積,逐漸浸蝕底端巖地,而逐漸沖積出一條暗渠,因此使口水由底處洩流而未曾溢出谷地。

如此天地間的奇妙景色,絕非久居城邑中的百姓所能一觀。

但是如此奇景卻未帶給蕭翎鈺任何欣喜,而是皺眉哭喪著臉怔立崖緣,不知該如何脫出此絕谷?

悶悶不樂,笑顏盡失,且有股焦急之色的與小白在絕谷周圍尋找有無可脫困之路?

然而費時幾近兩日,細觀兩側山壁,竟然全是聳峭無處可攀的巖壁。

只有在水瀑右側的巖壁間發現一個半人多高,內裡卻高寬約兩丈左右的巖洞,其他並無一絲巖隙可探,而是一個山壁聳峭懸崖危陡的死谷。

「遭了!小白!這裡是個絕谷呢!看來咱們要困在此地,不知何年才能脫困呢!」

雙目泛紅垂首喪氣似欲哭泣的哽咽著,但耳旁卻有小白的柔細聲音安慰說道:「公子,雖然此時陷身此地無路可離,說不定此乃咱們命中有此一劫數,但依您福命來說,必然他日或可脫困,尚幸此絕谷中果樹甚多,且有多種水果,已然不慮飢渴,不如暫先安心停留,再慢慢想法子脫困吧!」

蕭翎鈺聞言雖仍悲傷,但也別無善策可想,只能依小白之言暫居谷中,待以後再尋找出路了。

割拔一些枯草鋪成臥處,再用一些粗枝編扎為洞口木柱,另將懷內玉盒內的精亮珠子放置一小凹穴內照亮洞穴,一切佈置妥當後,終於使那洞穴成為可住宿的居所了。

每日無所事事的在谷地內閒逛查看,發現樹林十之三、四皆是可食果樹,且有不少落果生長的幼苗也長出些許幼小果子,確實無慮飢渴。

入夜之後,除了與小白戲耍逗樂外,也不時運行體內那股逐漸旺盛的氣團打發時光,尤以陰雨之時日習練最為長久,有時竟長達五個時辰方才停止。

一日,蕭翎鈺心情煩悶之時,瞥見臥處不遠的那隻玉盒,百般無聊之下,順手取出那本無字絹帛薄冊翻看。

突然他驚奇的發現,原本無字的絹帛上竟然依稀見到一些模糊淡影,好像是一些字跡及一些圖畫。

「咦?怎麼會有些淡淡字跡?以前怎麼沒發現?」

好奇的凝神細望時,卻見字跡更為清晰,已可略見字形字義。

大喜或狂之下,正欲呼喚小白觀看時,卻見字跡又逐漸淡稀。

頓時驚異的脫口叫道:「咦?怎麼又不清楚了?

……」

心奇的急忙翻看,但似乎又如同以往一般,毫無一絲字影,正不知為何如此時,耳旁已響起小白的聲音說道:『公子,依小白猜測,您不妨再運行體內氣團後,再觀看是否有字跡?」

「哦?運行氣團?……嗯!我試試著。」

依小白之意緩緩運行體內氣團數周後,再凝目望向手中絹冊,果然又看見字跡再現,而且較剛才更為清晰可見,而且氣團運行愈速,字跡也愈清晰。

蕭翎鈺眼見之下,頓時心喜的脫口叫道:「哈!

哈!小白你真行,具被你猜中了!」

半個多時辰後,蕭翎鈺已然將絹帛上的字跡圖畫全都看過一遍,但收功後卻興致索然的不屑說道:「唉!我當是什麼好東西呢!原來竟是那些道土習練的捉鬼降妖的法術!我又不是道士,學那些作啥?」

將絹帛隨手一丟,便起身行往洞外水潭遊樂,不再想那些無聊的道土法術了。

然而絕谷中枯燥無味,每日一成不變的生活實在令人煩悶,因此數日之後續又抬起絹冊怔望,且自嘲的說道:「嘿!我看練著玩一玩也可打發時光,而且即使學會了,也無須就當真要去做道士呀?

嗯,就再看一看吧!」

自言自語中,運行體內氣團裡向絹冊,約莫一個多時辰後,已然領悟絹冊內的字跡及畫像,乃是詳細分為三篇。

第一篇是一種與醫家相同行經通脈的「伏魔金丹」,其中所述脈絡穴道與自己所學過的完全相同,但卻多出三條以往不知的經絡以及十餘個異穴。

而此篇『優魔金丹」內涵竟然誇言可延年益壽不說,尚可修煉人體精氣神,踏入仙道降妖伏魔。

第二篇則分為兩段,一段是「伏魔劍錄」,別一段則是「天雷掌」。

兩段各有一套詳解,配合八八六十四個形態各異的身形步法,施展出降妖伏魔的劍勢及掌心雷,與道士作法收妖時的模樣差不多。

第三篇也有兩段,一段是「定身術」,其中詳解註明人體氣血行經時辰的制穴立法;另一段則是「咫尺幻影」之術,習練之後可用以追趕逃逸妖魔,而加以收伏。

蕭翎鈺細觀一遍後認為甚為玄疑,但又想到自己的玩伴小白便是得天地靈脈之助而長壽的「妖精」,那麼天地間的妖魔鬼怪想必也不少!既然有妖魔鬼怪,那麼道家降魔伏妖之術也是千真萬確的。

例如小白便畏懼自己所獲的「乾坤伏魔劍」,而絹冊與「乾坤伏魔劍」同置一盒,由此可知其內道法習練之後必可用之降妖伏魔。

心中有了領悟後,當即起了習練道法之心,於是一人一兔便定心各自修煉道法及道行,也不急於脫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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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00:32:5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脫幻人形

時光匆匆,轉眼已過了一個寒暑。

此時的蕭翎鈺已年屆十五了,且已長得高大健壯英氣煥發,雖非成年,但已有如小大人一般,面貌雖非極為俊逸,但堂正且隨和的笑顏令人望之有股親切之感。

不過因體形增長,已衣衫緊窄磨損,早已衣不遮體的成為裸身之人了。

滿頭長髮已長及後腰,全身只有下體以破舊衣衫遮掩,尚幸絕谷中只有小白為伴,因此習以為常,並不覺得羞漸。

絹冊上的三篇道學,因「優魔金丹」乃是修煉人體精、氣、神的內丹氣功,除了可暢通五臟六腑的氣機,尚可延年益壽羽升登仙的金丹道法。

其中部分內容,竟與蕭翎鈺所習運行體內前胸後背的」任督雙脈」相同,只下過尚要將「氣」循行全身三陰三陽以及三條異脈之內,方能達至功效。

蕭翎鈺原本便有些微基礎,因此習練甚易,且已熟悉真氣循行經絡之功,只差其氣微弱難以達至絹冊中所提及的進境。

第二篇及第三篇的四種道法中,除了「定身術」尚可逐漸領悟外,其他三種卻是毫無進展,但也已將其口訣及詳解熟記在心,隨時可加習練。

至於小白,每日仍然依附蕭翎鈺身旁,間接的吸取他溢散體外的微弱龍脈靈氣,這時蕭翎鈺尚無法將體內靈氣全然煉匯入真氣之內,因此點點絲絲的溢散肌膚之外,正適於它修練。

再加上它已將最後一粒灰白珠子吞服煉化,因此道行已增高倍餘,使全身雪白柔毛門煉出一片柔光,也使蕭翎鈺大為驚詫其間的變化,但卻不知其中玄奧如何?

終於有一天。實聽蕭翎鈺慌急的四處奔行,邊奔達喚道:「小白……小白你快出來……

別逗了,否則我要生氣羅?」

蕭翎鈺在絕谷內尋找叫喚了半個多時辰後,卻依然不見小白蹤影,心中又氣既急。

此乃以前從未曾有過的現象。

在谷內各處尋找數次,但依然無小白的蹤影,悲急惶惑中,情不自禁浮起一個念頭。

莫非小白失足墜入水潭,而遭潭底深處的暗渠沖流至谷外墜落懸崖之下了?除了如此之猜測外,實不知還有何種變故能令小白蹤跡消失不見。

心中如此認定後,頓時為小白的生死關懷憂急,也為自己的將來茫然無依,一切事情皆已變得乏味而無意義至極。

尚幸數日之後,他終於強忍住了哀傷及孤寂之感,強打精神回復正常作息,為往後的時日訂出長時間的習練,每口皆習功六個時辰以上,希望藉此忘卻對小白的思念及內心的空虛。

時間就在這種百無聊賴的日子裡一天天過去。

月餘之後的一日,蕭翎鈺玉跌坐運行「伏魔金丹」時,在神智清明的境界中,似乎依稀聽見小白的痛苦呼喚聲,立時驚喜懷疑的聆神細聽,果然像是小白的聲音傳入耳內。

他又驚又喜,急忙收功奔出石洞外,興奮呼喚道:「小白……小白……你在那裡?……」

但是谷地樹林內除了早鳴鳥叫之聲外,並無小白的回應聲。

蕭翎任尤不死心,奔入林內四處呼喚尋找,但一個多時後後,並未如願的尋到小白,這才疑心是自己久思小白而心生的幻覺。

可是回到洞內跌坐入靜,運行「伏鹿金丹」

後,倏又再次聽見小白的哀叫之聲,聆聽片刻後,終於肯定自己並未聽錯。

那確是小白的哀叫之聲,似乎正在忍受著莫大的痛苦。

蕭翎鈺強抑住狂喜心情,一邊運行真氣細聽,一邊緩緩行出洞外,順著心靈感應四處尋找聲音來處。

雖然聲音仍是斷斷續續,但行入林內深處之後,卻逐漸變得清晰可聞,蕭翎鈺狂喜之下,立刻加速腳步朝聲音傳來方向跑去。

在樹林內的一堆稜巖處,數塊巨岩間有一道巖隙,而小白的聲音便是由內裡傳出的。

又興奮又疑惑的急忙翻搬碎巖,終於在巖堆內翻出一個兩尺多寬的小巖洞。

「小白……小白……你在裡面嗎?」

蕭翎鈺心喜縣焦急的朝洞內呼喊,果然立即聽見有驚喜的顫聲回應著:「公子……公子救我……我好難受好痛苦……」

果然是小白的熟悉聲音,由洞內回聲傳出。

卻非以往傳靈入耳之聲,而是清晰的人語之聲。

蕭翎鈺聞聲雖奇,但卻不曾細思,大喜笑道:「小白是你呀?你別急……忍著點,我這就進去救你了。」

眼見洞內黝黑不知深淺及景況,於是飛奔回宿處,將照明用的精亮珠子取來,優身鑽入只容扭曲趴爬的小洞,迅往內裡深入。

梭巖突伸曲折起伏不定的巖洞時窄時折,窒得難進,尚幸有「乾坤伏魔劍』可削平突巖,才能逐漸深入。

蕭翎鈺爬行數丈深後,洞道已逐漸下行,且逐漸寬闊得可蹲身而行,因此深入更迅快且更能清晰聽到小白的哀嚎聲。

內裡並不沉悶,也無混濁不適之感,反倒有些絲絲寒氣上湧,且隱約聽見一些轟然流水之聲。

深入約三十丈後,已可挺立而行,而洞內寒意更甚,凜人肌膚,尚幸蕭翎鈺體健且可運氣抗寒,而無畏寒氣侵身。

行至巖洞底端,已進入一個兩丈方圓的小洞穴,只見左側巖壁處有一團白色之物卷編著,似乎是一個赤裸身軀的背部。

「咦?此處怎會有人?……喂!你是誰?」

「公……公子……您來了……我是小白!」

蕭翎鈺驚異的詢問,所得到的回答更是令他大吃一驚,猛然倒退數步的脫口叫道:「什麼……什麼?你說什麼?你……你是小白?」

心中震驚得疑似做夢,但聲音確是小白,而此洞穴內除了那雪白人影外,並無小白的蹤影。

正目驚愕不定時,又聽小白的聲音由那雪白人影處傳至:「公子您別怕,小妖確是小白,只因小妖得您之助且服食過四粒龍珠後,道行已經增進倍餘。你難道忘了,小妖以往曾和您提過幻化人形之事?如今小妖便是幻化成了人形,只不過道行未達臻至,因此……面首尚未能幻化成人貌,公子您……您看了之後切莫害怕……」

蕭翎鈺聞言已能確定那雪白人影的確是小白所幻,頓時狂喜得急步上前,蹲摟著那雪白赤裸的身軀喜叫道:「小白?……哈!哈!哈!你真是小白所幻?哈!哈!哈!太好了,我還以為你不慎墜入潭內被水沖走了呢!這下可好了,你不但沒死,並且已能幻化人形了,快讓我看著……」

興奮的扶摟她身軀,慾望她面貌,然而卻聽小白顫聲說道:「公子,小妖如今面貌尚未能完全幻化,模樣醜陋……公子,待小妖能全然幻化為人形再讓您看好嗎?」

「唉!著你身軀雪白柔細比我好看多了,怎會難看?小白你放心,我不怕,快轉身讓我看著。」

蕭翎鈺蹲坐他背後,眼見她雪白的身軀及手足與常人無異,唯有滿頭已變黑色的頭髮只長有不及半尺,但並無礙美觀;只要過些時日頭髮生長之後便無異了,唯有頸項之處尚存雪白的茸毛。

因此心悟的笑道:「喔!我知道了,你已幻化人的身軀,但唯有面部尚不能幻化,你放心,只要你每日勤修道行,或是與以往一樣吸取我體內龍脈靈氣,總有一天也能將面貌幻化為人了嘛!我看……咦?小白你……你怎麼變成女人模樣?為什麼不變成和我一樣呢?」

望著她扭轉過的身軀及面貌。除了面都依然是毛茸茸的,但已有人的面貌輪廓而曲線玲瓏的身軀,竟在胸部突出兩隻小巧尖挺的肉球,而下身跨間則無與自己一樣的陽物,因此有些懊惱且不懈的問著。

小白又羞又顫的低聲說道:「公子,小妖原水便是雌免,當然是幻化為女子身軀嘛!又怎可能變成男人?」

『』喔……以前我怎會想到你是雌免或雄免?」

摟著她嬌小柔細的身軀,那種光滑柔細的觸感與以往大不相同,正愛不釋手的撫摸時,忽又想起什麼似的。

大為興奮的笑道:「小白……喔!從現在開始不能只叫你小白了,要為你取個好聽的名字才是,讓我想想……嗯!白可當姓,啊!對了!嫦娥所月宮中也有一隻玉免、不如你就叫玉兔……不……不行,不好聽。」

蕭翎鈺靜默沉思一會後,果然被他想出了好名字,於是笑著對倦侵在懷內的小白說道:

「小白,你長得這般溫柔可愛,我看不如就取名『婉兒』。

『白婉兒』挺好聽的,你認為如何?』小白柔順依偎在他懷中,仰首望著他滿面興奮歡愉,對自己毫無一絲厭惡不悅之色,激動之餘,緊摟著他雄壯身軀,雙目中淚珠盈眶的顫聲說道;「公子,您怎麼說怎麼好,白婉兒這名字真好聽,小妖……嗯,小婢謝謝公子賜名!」

「嗤!什麼小婢小妖的?你可是我自幼至今……的好朋友也!你怎可自貶為奴婢呢?」

白婉兒聞言芳心欣喜激動,但仍然說道:「公子,小婢在天機福緣中便是要伴隨公子,如今道行初成已能幻化人形,目的也只是為了能侍奉公子更為方便些;再者小婢往後依然要依附公子得到公子的呵護,才能減免四九天劫臨身,因此小婢能侍奉公子便如願以償了!」

「這……哈!哈!好啦!咱們別為此事爭論了,不如先出會返回宿處再說好嗎?」

白婉兒在他懷裡掙了一下,胸前的肉球磨擦著蕭翎鈺的胸膛,令他甚感舒服。

「耳邊傳來她呢喃道:「分子,你相不相信世上有鬼存在呢?」

蕭翎鈺聞言滿懷歡欣驟止,不由一陣心悸得寒毛聳立頭皮發麻,半晌才強笑說道:

「嗨!婉兒你怎麼忽然說起鬼物了?其實以前不拍倒是虛言,但如今卻不盡然了。因為有了你的實例,我深信乾坤之中萬物皆有,自也相信世間也有鬼的存在,但想必也有善惡之分,就像你一樣,不明之人乍聽之下必然心存畏懼,但相交熟知之後也無啥可畏之處是嗎?便是如我之人也有善惡之分,善者人人喜交不懼,惡者人人畏之拒之,因此我已深信世間萬物只有善惡之分,而不匝有異已而畏懼之心,你說是嗎?」

白婉兒聞言頓時激動的緊摟公子喃喃說道:「公子,您正直開闊的胸襟實令小婢信服尊敬,小婢願永生永世皆侍奉公子,受公子憐錯而無悔!」

蕭翎鈺耳聽她情意綿綿的呢喃之聲,不由內心一蕩的摟緊她身軀正色說道:「婉兒,我也希望你能生生世世不離開我,否則我會傷心難過喔?」

靜摟片刻,默然無語,享受著對方的情意,未幾才聽白婉兒續又說道:「公子,小婢在服用第四位龍髓球煉化之後,已然發覺道行增至往昔倍餘,意動之時身軀已可閃動變化些許,心知只要再勤加修煉道行必可逐漸竟功。在一日夜裡,小婢外出淨身時,竟然有一異類道友傳靈通息,才知本谷中早有一位道友久隱谷中數百年了。」

「喔?早有一位……那我們在谷中……已然數百年,為什麼從未曾見他現身過?」

白婉兒耳聞他疑惑之言,笑著回答道:「公子有所不知,那位道友在兩百年前失足墜落山澗而亡,後被澗水沖流至水潭,又經潭底暗渠沖浮至此洞穴內,但她魂魄未散仍然緊依原軀,直到咱們也陷身此各後,雖有心與咱們通靈,但她身為鬼魂,日隱夜出,再加上公子您陽氣盛旺,又身懷乾坤伏魔劍,她若暮然現身,必遭公子剛陽之氣沖得魂消魄散,因此只敢趁小婢獨處時傳靈通息,卻不敢讓公子知曉她的存在。」

「哦……原來如此!」

白婉兒續說道:「公子,小婢經由她引入此洞相處月餘,如今感情甚豐,而小婢也曾……詳述公子的仙緣福份及寬懷正直胸襟,因此她央求小婢在公子面前乞求公子收錄,也希望藉由公子之福緣能助她魂魄脫離此陰濕洞穴,待有朝一日緣獲一具初逝未及半個時辰的屍身,便可借屍還魂,生機回復而重返人間!」

「嗯?據你所言那她是個凡人魂魄羅?但她怎會孤身進入此人煙絕跡的深山內?」

「公子,她原本是武林人,因與仇家拚鬥受傷而逃入山區,因為傷重才失足落水而亡的。」

『』喔?她竟是習武的江湖人?……」

「公子……小婢……小婢有一事希望公子成全?」

「喔?什麼事?你說呀?」

「公子,小婢現雖能幻化人的身軀,但道行依然不足,因此面目尚無法全然幻化,除非再修行百年之上方能變化自如,可是小婢怎能以現今身軀容貌侍奉公子?只能以原形相伴左右。可是小婢不願再等百年,因此……因此……公子,您願助小婢提增道行早日幻化自如嗎?」

「噫?以前你便說過此事,而我也願意呀!」

白婉兒心喜中卻又羞意盎然的垂首低語道:「公子,小婢心知公子憐惜小婢,將體內龍脈靈氣助小婢增加道行,但是這一次和以前不一樣,是要……是……」

白婉兒羞言至此,再也說不下去了。

而蕭翎鈺卻不知她言中何意?百思不解中只是答非所問的說道:「婉兒,你說這洞內有一鬼魂,但不知她在何處?可否現靈一見?而我又該如何助她脫離此穴?」

「公子,惜惜她年幼之時曾緣獲一隻道家『血玉珮』項練,平時只是當成佩掛飾物而已,卻沒想到她肉身亡故魂魄離軀後,才發覺玉珮上竟然有道家固魂定魄之符錄,而玉珮正中尚有一沙粒微洞,佩內乃是中空,她便是隱身玉珮內才得百餘年未曾魂歸森羅殿,也不慮邪靈仙物之侵害。

您只要將她遺骨上的血玉珮佩掛在身,便可助她魂魄離此了。不過她畏懼您陽氣盛旺所以才不敢現形拜見,只要您日日佩掛血玉珮,惜惜她間接得您陽氣之助,或可隔些時日便能與您相護傳靈了。」

「嗯,聽你如此解釋我便清楚了。既然如此,我便助她又有何不可?但不知那血玉珮在何處?」

白婉兒聽他願幫助交好月餘的鬼魂楚惜惜,欣喜的說道:「公子,右側壁角有一小洞通達下方的暗渠水道,在一凹穴處便是惜遺骨,但那小洞只有不到一尺之寬,待小婢幻回原形後,進去銜出交給您!」

白婉兒喜言中已在蕭翎鈺懷中身軀一抖,霎時幻化回原形,在他面前蹦跳數次後,已迅疾躍至右側壁處一晃而逝。

蕭翎鈺好奇的緊隨觀望,果然見到石壁之前有一個水聲轟然的小洞,窄只尺土的洞口實非自己可以進入。

蹲身怔望並思忖著方才小白所說之言,大致上已然明瞭其意,只有要助她早日幻化自如之事卻是茫然不解,不知該如何助她?

正思忖時,只見白影一閃,小白已口銜著一條金項煉躍出小洞,只見那金煉上垂著一片長約兩寸,寬一寸、厚有三分的火紅玉珮,立知是小白所說可固魂定魄的「定魂符佩」。

伸手接過」定魂符佩」細望,果然佩上雕有一些符錄形體,玉珮正中也有個難以察覺的小洞。

「好漂亮的一隻血玉珮!」

笑說中將「定魂符佩」套掛頸項,並朝小白說道:「婉兒,咱們出去吧?你原形進出方便,你就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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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00:33:28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雙修合體

一粒鴿蛋大小的精亮珠子將床榻、桌椅俱全的巖洞映照得有如清晨之輝,使巖洞內清晰可見。

洞底鋪有尺厚乾草的睡臥草榻上,一名膚色古銅發亮的雄壯長髮少年,正盤膝趺坐並摟著懷內一具肌膚白裡透紅,曲線玲瓏,嬌小柔弱、秀髮及頸的赤裸女子跨坐胯間,而兩人手臂互摟,胸腹緊貼四唇相合,如此情形令人望見必然血脈賁張。

雄壯長髮少年正是蕭翎鈺,而跨坐胯間的赤裸女子則是「白兔精」白婉兒。

此時趺坐的蕭翎鈺並未運行「伏魔金丹」之功,而是靜靜的盤坐任由白婉兒陰穴盡吞自己陽物夾吸不止,而口內不斷的渡過一股略有腥味之氣進入自己腹內。

蕭翎鈺只覺那股淡腥之氣緩緩渡入腹內,而下體陽物則被夾吸得緩緩溢出火燙剛陽之氣,循行她體內全身經絡,再經由她口渡至自己喉內入腹。

如此循行約莫半個時辰後,白婉兒的身軀略微掙動一下,兩人雙唇分開。

只聽白婉兒喜愛顏開笑道:「公子,今日小婢已然感覺到體味已淡,看來再過些時日原有之氣味便可淡消難覺,至於人形之貌也已逐漸顯現,與半年多前的容貌相差太多了。」

蕭翎鈺此時也已睜開雙目,望著眼前那張瓜子臉,心內大為感慨造化之妙,無奇不有。

這時的白婉兒巳完全變成了一位嬌柔秀麗的美姑娘,非但全身茸毛褪盡,而且肌膚白膩,靈慧外露,與數月之前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別。

愛憐撫摸著她雪白溫軟的胴體,柔聲笑道:「婉兒,依我看,這將近半年的時光沒有白費,你的元氣經過合體淬煉,如今已能幻化人形十之八九,大概再有一年半載便能幻化十成了。雖說你以此合體之法吸我剛陽之氣淬煉,但我也經由你體內陰柔之氣將剛陽之氣逐漸調合,因此可說是一舉兩得,互有益助呢!」

白婉兒聞言又羞又喜的輕吻他雙唇後,柔聲說道:「公子,妾身如今得您之助已是『人』氣充沛,每日自行修煉時才能感覺到原形之氣息逐漸消逝,連自己都恍如是個真正的人了呢!」

蕭翎鈺聞言後愛憐的撫著她柔細身軀笑道:「以你現在的形體及面貌,不知之人怎會知曉你的來歷?只要你需要,隨時可和我行功淬煉。好了,你自己再勤修吧!我也要習練『伏魔金丹』了。」

白婉兒聞言立時緩緩移開身軀斜坐一側,美目望向公子胯間那具依然怒漲高挺紫紅火燙的粗長之物,只見上面沾滿了濕粘淫露,不由芳心羞赧雙頰發燙的不敢再望,忙趺坐一側定心修煉吸入體內的剛陽之氣。

蕭翎鈺此時也不說話,由她自行練功。

正欲下床出洞時,胸口那只火紅玉珮突然湧出一股似幻似影的白亮靈光,並且逐漸在身前凝聚成一個縹緲人影。

只見那似虛似實的縹緲人影略微現出一個女人身形,並對蕭翎鈺曲身拜下。

蕭翎鈺此時雖是赤裸著身軀,卻習以為常的並不忸怩作態,只是含笑說道:「惜惜,你怎麼也現形了?」

那略可成形的面貌上似有笑意的傳靈說道:「公子,小魂方才聽公子及婉兒姊之言,知曉婉兒姊人形將成,往後只要再勤加修煉精固人形,除非遭遇天劫或是外力侵害外,已不慮原形暴露了,真是可喜可賀呢!」

「嗯,婉兒確是人形初成與常人大致無異了,這也不負我對她的期待。倒是你,雖然你現在已能魂影凝聚成形,並已逐漸人形清晰,但我尚不知何時才能助你尋到初喪女屍借屍還魂,你只有再忍著些吧!」

魂影聞言立即傳靈笑道:「公子,其實小魂如今已心滿意足,且不甚急著借屍還魂呢!

因為自從您佩掛固魂定魄符佩後,小魂在符內竟也由您體內剛陽之氣將魂魄精凝而顯出人形,此乃小魂百餘年也未曾達至的境界。

因此小魂此時並不急著借屍還魂,而想多在符內提增道行精凝魂影,待以後有緣借屍還魂後,便能縮短修煉人形的時光了。」

「哦?原來你借屍還魂後尚須修煉哪?」

「嗯,初時還魂後尚須修煉魂魄與軀體相融,投手提足行進皆須影體相合,否則影動軀定豈不再次脫離?但道行愈高愈能易與,否則借屍還魂後再修煉則事倍功半呢!」

「嗯!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那你就在符佩內勤加修煉吧!」

「是,小魂謹遵公子之諭。」

魂影聞言虛空福身後,立即波動化為一道靈光疾幻入「固魂定魄符佩」之小孔內消失不見。

蕭翎鈺眼見魂影已然幻化入胸口的火紅玉珮後,才定心跌坐習練「伏魔金丹」勤修增進功力。

正當他功行一周天,準備收功時,忽然覺得下身依然怒漲高熾的陽物被一雙纖纖玉手握住。

「咦?……婉兒……」

「公子,這段時日你一直幫助小婢運功修練,從來沒有盡興,讓小婢好好侍奉你……

白婉兒羞紅著臉將他壓按在床,雙手不停上下套弄,隨又檀口含著輕咬吸吮,令蕭翎鈺舒服得差點呻吟出來。

蕭翎鈺俯頭仰視,只見白婉兒正張開朱唇,握著怒漲的肉棒,納入口中吸吮著。

快感強烈襲來,蕭翎鈺忍不住哼吟出聲,慾火狂熾下,雙手用力按著她螓首,身體不由自主的隨著她的節奏在她小嘴裡不停挺聳。

白婉兒得到鼓勵,更為賣力,頭不停左擺右晃,來回前後移動,紅通的肉棒就像活塞一樣在她的嘴裡進進出出,而她也陶醉在那樣的摩擦感裡。一對高聳挺拔的乳房,紅色的乳暈綴上美麗突起的乳頭;當身體挪動時,雙峰不停的微微顫動,讓人感到撩人心弦。

而她向上翹乳頭,更是充滿了無法抗拒的誘惑,讓蕭翎鈺心中由然興起一股撫摸的強烈慾望。

忍不住伸出雙手,在白婉兒細緻柔膩輕輕顫動的乳房上揉搓撫摸,手指也不斷地捏弄著乳頭。

「啊!好舒服……」

白婉兒身不由己地全身一顫,立即加快了嘴巴的動作,更為賣力地吞吐著,全身隨著前後顫動,鼻中不時吐出熱氣,雙頰一片酡紅。

蕭翎鈺慾火狂升,伸出雙掌抱住她豐腴的臀部,低下身來用舌頭不斷舔著她裸背每一寸肌膚。

白婉兒變換成跪勢,讓他站起立在跟前,兩人你來我往,互相取樂,彼此都興奮不已。

過了一陣子,蕭翎鈺漸漸地跪了下來,而白婉兒配合著他的動作,也由跪姿轉換成趴姿;原本握著肉棒的雙手,也不得不放手,用兩手掌撐在地上,承擔上身的重量。

蕭翎鈺這時雙手也放開她的雙乳,左手抓住白婉兒後腦勺的長髮,一前一後地推動,而右手在她柔嫩白晰的裸背上撫摸著。

然後右手從纖細的腰肢一路撫摸,直至一處隆起而豐滿的草叢地帶,手指撥弄了一會兒,接著又向下移到桃源洞口,在兩片嬌嫩的肉瓣上輕輕撫摸。

白婉兒配合得天衣無縫,小嘴始終吞吐著他那雄壯的陽物。初時紅著臉,從鼻上輕輕吐氣,繼而氣喘噓噓,緊接著轉成陣陣的呻吟聲,偶爾夾雜著誘人的浪叫。原本睜開的雙眼,也變得半開半合,最後妙目緊閉,朱唇微啟,陶醉在兩人創造的太虛幻境中。

白婉兒每一個動作,蕭翎鈺盡皆看在眼裡;這般活色生香的光景,將他看得慾火狂升,氣喘吁吁。隨即併攏兩根手指,往白婉兒那濕淋淋的桃源洞口插將下去。白婉兒全身一顫,蕭翎鈺也立刻如速,在她的桃源洞中抽抽插插。

白婉兒突然感到有什麼碩大的硬物插入了自己體內,不由得浪叫了幾聲,左手拚命地揉搓著堅挺的乳房,興奮地扭動著腰枝。兩人皆是慾火高漲,愈發變得瘋狂熱情。白婉兒上下口都被玩弄著,早已到了忘我的境界,口中不時發出撩人的呻吟。

這時她已經完全陷入興奮的漩渦中。手指不斷進出,配合著這樣的動作,肉穴陷下去又翻轉出來,每一次都帶出許多淫水;白婉兒猶如狂風駭浪中的小船,不斷折騰。為時不久,白婉兒終於忍不住了,浪叫一聲,全身發軟,兩條腿顫抖地挺直了。

到了這裡,蕭翎鈺再是忍不住,一把將她摟起,身體壓了上去。

洞內立時又響起一陣陣女子的呻吟聲及男子的喘息聲,兩道聲音此起彼落,撩人心弦。

白婉兒赤裸著身子,兩手扶著洞壁,彎著身體站立著,屁股高高翹起;而蕭翎鈺則從她背後緊緊地抱著,兩手五指緊抓著她那對堅挺的乳房,粗紅的肉棒兀自從她高翹的屁股向肉洞沒命似的前後抽送著。

白婉兒低著頭,眸子半閉,雙頰一片暈紅,微啟的朱唇興奮地發出間間斷斷的呻吟聲。

蕭翎鈺亦愈發興奮那話兒更加賣力抽動著,抓著她乳房的一雙肉掌更加狂烈地愛撫著;靈活的舌頭,也在她雪白的背部不斷的舔著。山洞內讓兩人營造出無比濃厚的春色。

很快的兩人都接近高潮,白婉兒不斷將高翹的屁股擠向蕭翎鈺的腹部,而蕭翎鈺更加拚命地馳騁著,兩人戰得一臉酡紅,汗水淋漓。再過不久,只聽得白婉兒「嚶嚀」一聲,全身起了痙攣,蕭翎鈺便即緊緊抓著她的雙乳,向前用力一頂,兩人盡皆「啊」地叫了出來,雙雙獲得了最大的滿足。頓時兩人身子一軟,坐倒在地……

口口口時光匆匆。

日昇日落,星斗轉移,轉眼又是年餘光陰流逝無蹤。使蕭翎鈺及白婉兒困留谷內已達三年餘,幾近四年的時光了。

此時的蕭翎鈺已是十七出頭的少年了,身軀更為雄壯高挑,英氣不凡,面貌雖非俊逸,但也剛中帶俊魅力四溢,尤其那張笑意盎然的面貌更令人見之意欲親近。

三年多的時光中,蕭翎鈺已然將「伏魔金丹」習練熟悉,並已將龍脈靈氣逐漸融匯丹田真氣中使體內真氣更形盛旺。

因真氣的增進,也使身手動作更為敏捷迅疾,並在習練「天雷掌」時,雖尚未將招式身形習練領悟,但已能在掌心處察覺到有股氣勁蠢蠢欲動,似欲脫掌而出。

至於八招「伏魔劍錄」的招式身形,也只能練至姿勢無誤,卻無法將真氣貫入劍身,也無法將劍招依序連貫施展,似乎並無些微進境。

另外的「咫尺幻影」及「定身術」的口訣早已熟記,且略有心得,尤其是定身穴道早已了悟熟悉了。

不過蕭翎鈺並不急著習功,只將習練之事當成消遣打發時光的功課,所學多寡倒不在乎。

縱然如此,他卻因龍脈靈氣融匯十之五、六後真氣盛旺,無形中也使他習練各種功技時更為迅疾,也能逐漸慧悟施展,而有了些許成就。

一日清晨。

在清澈但深不見底的水潭內,古銅膚色的蕭翎鈺與肌膚雪白柔細有如玉琢的白婉兒正在浮水戲耍,忽聽蕭翎鈺笑說道:「婉兒,你初習浮水但不可貪玩了,咱們上岸吧!」

「嗯……不要,人家好不容易不畏下水,也學會浮水不沈,您就讓人家多玩一玩嘛?又清涼又舒暢正可消暑呢!」

「嗯,好吧!」

望著戲耍潑水脆笑如珠的白婉兒樂在其中,實不忍讓她掃興,只好伴著她盡興以免她水性膚淺而被水瀑暗流沖捲入潭底內。

約莫半個時辰後,白婉兒才盡興的出潭疲躺巖地上,而蕭翎鈺卻笑道:「婉兒,你小心被烈陽曬黑肌膚或是灼痛,到時可就要受罪羅!」

愛美是女人的天性,白婉兒耳聽公子之言,頓時急蹦而起,但口中卻嗔嚷道:「好嘛!

好嘛!人家好不容易享樂一番,但您卻囉嗦不止,真掃興!」

笑嗔聲中卻伸手摟著蕭翎鈺手臂行返洞內休歇。

雪膚玉脂玲瓏美妙的身軀,在行走時更是婀娜多姿妙處微顫,頓令心蕩不已得暇思入神。

不多時便聽洞內響起白婉兒的羞笑輕嗔以及嬌哼呢喃之聲。

不問可知洞內必有令人血脈賁張的動人景致。

約莫半個多時辰後,只見白婉兒渾身汗水淋漓,雪白的肌膚也浮顯出桃紅之色,更令人為之心動,而長髮披散的嬌顏上竟是春意未褪,旦慵懶鬆軟的行往水潭浸洗沖涼。

而洞內的蕭翎鈺則仰躺床上,笑顏未消回味無窮的閉目養神,而胯間依然挺豎的陽物上則是淫露未干。

倏然洞外響起白婉兒驚恐尖叫聲,頓使蕭翎鈺驚急的蹦跳而起,迅疾奔出洞外查看發生何事?

原以為白婉兒不慎被水瀑卷沖沉入潭底,但狂奔中卻見白婉兒竟已幻回原形在谷地驚竄不止。

正自心驚且疑中,突覺空際有巨物飄飛,遮日的陰影披蓋谷地足有數丈之闊。

心奇的仰首上望,這才瞧見十餘丈高的空中盤旋著一隻巨碩大鷹……不,是一隻稀有少見的黑鵬鳥。

那巨碩黑鵬此時正盤旋谷地之上,伸足探爪似欲撲曳而下,但卻被疾奔而出的蕭翎鈺驚得一頓,而被白兔竄入密林內。

「呔!扁毛畜牲竟敢傷我朋友?還不快飛走?」

蕭翎鈺驚急的怒喝時,竟忘了憑自己能否抵擋得了巨鷹的撲抓?只是在林緣拾起一根粗樹枝朝天揮舞驅趕。

尚幸那黑鵬也是突掠暴沖而上,但隨即已再度俯衝而下,在十丈高處盤旋,虎視耽耽的細望一會後便迅疾下衝。

此時白婉兒已趁機奔竄入洞危機已除。

蕭翎鈺也急退至洞口,認為黑鵬無法入洞便傷不了自己及婉兒,因此急喝道:「婉兒快進去便不怕它了!」

然而喝叫時竟見那黑鵬俯衝而下,雙爪已抓向自己頭部,驚急之下再度猛掄手中粗枝砸向黑鵬,並怒聲道:「那來的扁毛畜牲竟敢飛至本谷害人?」

只是心怒的喝叱,但沒想到竟聽一個粗啞的聲音嘎嘎說道:「你又是什麼人,竟敢對本仙大呼小叫?若惱了本仙,莫怪要將你分屍食腦!」

蕭翎鈺聞聲心中一楞。

但因有婉兒及惜惜之鑒,心知必是遇見了成精妖物,於是沈聲說道:「哼!原來你是成精鳥怪?但我們在谷中並未招惹你,為何你要害我們?」

黑鵬精聽他所言,且見他並無常人驚駭畏懼之神色,頓知眼前凡人並非尋常之人。

因此嘎嘎說道:「嘎!嘎!本仙雲遊至此時,已察覺谷中竟有道行初成的兔精,正好可供本仙裹腹且能增加道行,而你只是一個凡夫俗子,竟敢阻攔本仙進食不成?」

黑鵬精實看不出那洞口處的凡人娃兒有何異能?但卻感應到他身上散溢出一股靈氣。

不由狂喜的嘎嘎笑道:「嘎!嘎!嘎!好娃兒竟然身溢靈氣,莫非你曾服食過何種仙芝瑤草不成?嘎!嘎!本仙今日雲遊至此,竟能遇見兩個美食可供增進道行,娃兒你受本仙一爪!」

蕭翎鈺聞言心知遇見一隻凶殘精怪,不似婉兒、惜惜溫順,只有以功力抵擋它才能求活,但是「乾坤伏魔劍」卻留在洞內。

正自手足無措之際,猛然想起自己尚曾習練過一些伏魔之技,於是精神一振,便欲恃其抵抗黑鵬精。

就在此時,那俯衝而下的鵬精凌空一晃,烏光疾閃中競幻化成一個身穿黑袍髯髮聳立,滿面烏黑虯髯鷹鼻尖嘴,神色凶狠殘厲的老者曳落地面。

瞪著一雙凌厲雙目獰笑的撲向蕭翎鈺.手中一對烏黑彎鉤鵬爪也疾狠的罩向他上盤及肩頸。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蕭翎鈺見狀急掄手中粗枝狠猛前掃,怒喝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但你執意要加害我們,那就莫怪我要與你一拼了!」

「嘎!嘎!嘎!娃兒臨死尚口出大話?納命來吧!」

然而此時的蕭翎鈺已是吃了秤鉈鐵了心,心中一狠,手中粗枝橫掃迅收,運聚全身功力循行「伏魔金丹」,待真氣旋湧全身時,左右手猛然各拍出一記「天雷」。

霎時只覺掌心有一股氣勁脫掌而出,並聽一聲沉悶轟雷聲驟響。

「轟……轟……轟……」

悶雷聲中勁風尖嘯狂烈,竟將鵬精震退丈餘之外。

「噫?看不出小娃兒倒有點道行,但卻奈何不了本仙,你再接本仙幾招吧!」

鵬精怒喝聲中,倏又抬爪再撲,而蕭翎鈺此時竟被自己掌心所發出的悶雷聲驚得怔悟呆立,竟忘了鵬精迅又攻至。

就在此時,倏聽一聲驚急嬌喝聲起:「鵬精莫傷我家公子!」

嬌喝聲中,一股淡白之氣疾噴罩向鵬精面首,頓令鵬精暴退丈餘,但隨即獰笑道:

「嘎!嘎!嘎!兔精找死!憑你這點道行也敢在本仙面前賣弄?且看本仙如何整治你倆?」

鵬精暴退再進,手中雙爪迅又疾狠的分攻兩人,但此時蕭翎鈺已被白婉兒的急喝聲驚醒,眼見爪影已臨面前不足兩步距離,霎時狂急的往左閃避。

鵬精正自得意時,驀然眼前一花,瞬間人影消失不見。正驚奇時,突聽左面有人狂喜叫道:「哈!哈!我成功了……我能施展天雷掌及咫尺幻影了!」

欣喜大笑聲中,鵬精已恍悟即醒,狂怒的撲向蕭翎鈺,怒喝叫道:「呔!小娃兒果然有些門道,再接本仙兩爪試試。」

蕭翎鈺在兩次危急中俱是使盡全身力氣的施展「天雷掌」及「咫尺幻影」之功,竟然掌吐悶雷之勁,以及眨眼之間幻化兩丈之外,頓令他驚喜萬分。

眼見鵬精再次撲至,因此面含笑意的再度施展「咫尺幻影」之功閃身,然而此次竟動也不動的任憑鋼爪疾罩而至。

狂駭中猛然側身翻滾,但為時晚矣!只覺肩頭一陣劇痛血水飛灑中,肩肉已被爪尖抓出三條裂口鮮血溢流。

此時鵬精一招得手,頓時得意的嘎嘎大笑,並且乘勝追擊,雙爪已狠疾的再次抓向蕭翎鈺頭部。

就在危急中驀然一道陰寒霧氣疾罩向鵬精身軀,並聽白婉兒急叫道:「公子接劍!」

鵬精眼見兔精張口噴出一般精氣罩至,頓時顧不得傷人已迅疾側身閃避,也使那娃兒逃過了自己爪勢。

蕭翎鈺險遭鵬精雙爪抓裂腦袋,全身驚駭得冒出一身冷汗,耳聞婉兒急喝之聲,並見一道黃影射至,立知是自己留在洞內的「乾坤伏魔劍」。

狂喜之下急迎向前,伸手一撈,已將符劍抓握掌中。

身形尚未頓止時已迅疾將劍身拔出,並且轉身喝道:「妖孽看劍!」

喝聲中已然神情凜然的執劍橫胸,只見「乾坤伏魔劍」已然隨他心意精光暴漲,精亮的劍芒已在他身前閃爍照向鵬精。

「乾坤伏魔劍」本是三清道門仙長以符錄煉成的符劍,原本便具有符法才能自行映射出降妖伏魔的符光,確是一柄不同凡響的道門符劍。

然而符劍也須懂得施展之法的內行人施法唸咒,才能使符劍符錄之威顯現,若只是依侍符劍自身精芒只能鎮伏道行微弱的靈異。

就如同當初白婉兒只有兩百餘年的道行,因此一被符劍精光罩射,便道基浮動全身顫抖。

但是鵬精卻是已有一千七百餘年道行的靈異,自身道基高深幻化自如外,尚能御寶護身攻敵,又怎會畏懼只能射出精光的道門符劍?

因此鵬精眼見小娃兒手執一柄閃爍微弱道法的小劍,便似是有了仗恃的嚴陣以待,不屑的嘎嘎笑道:「嘎!嘎!嘎!想不到娃兒竟然有三清道門法物!嘎!嘎!你當有此小劍便能張狂不懼本仙了嗎?嘎……本仙就讓你知曉道門法物不足為恃!」

鵬精不屑的笑語聲中,倏見他手中雙爪狂湧起一片濛濛烏氣,雙爪竟也驟然暴漲成兩支巨爪,凌空撲抓向蕭翎鈺。

蕭翎鈺驚見鵬精御使雙爪凌空抓向自己,頓時又驚又畏。

但眼前危機已至,除了拚死抗衡外,再亦無法可想。

驚急中已顧不得自己能力如何,立時使出全身力道疾揮手中「乾坤伏魔劍」,迎向凌空下罩的雙爪。

倏然一片精光大盛。

只見熾如烈陽的精光由劍身暴激溢射,更見精光中有一北斗七星之狀的七顆亮星迅疾迎向雙爪,四周尚有風火雷電的鬼魅影像閃爍湧罩而出。

霎時只見那兩支巨烏爪竟然瞬頓,烏霧有如遭烈陽蒸散消失不見,而雙爪也驀然縮小疾退。

蕭翎鈺驚急之下,自然而然的將「伏魔金丹」全力循行經絡,「伏魔金丹」的真氣也順勢貫注「乾坤伏魔劍」劍身,雖非施法唸咒,但也已將劍身北斗七星及風火雷電符錄之威逼出。

如此一來,立使鵬精道法受制道基震盪,驚駭得急收雙爪便欲幻化避開符劍精光。

但此時蕭翎鈺右手符劍急揮後,左掌也已同時狂急的劈出一記「天雷掌」。

右劍左掌狂亂的連連揮揚攻擊,霎時只見精光如電飛閃,九天轟雷連連暴響,俱是連綿不絕的罩擊向狂駭退竄的鵬精身上。

「轟……轟……霹靂……轟……轟」

「嘎……嘎……嘎……嘎……」

片片精光飛閃,陣陣轟雷暴響,井聽聲聲狂駭驚叫及淒厲哀鳴之聲連連響起。

直待蕭翎鈺喘息疲累得收手暴退後,只見眼前狂風大作烏氣洶湧得令人心駭,尚不知是怎麼回事時。

只見烏黑霧氣中的黑袍老者身軀劇顫連閃幻影,已經重現出巨碩的黑鵬身軀,雙翼抖動乏力,已無能沖飛逃出「乾坤伏魔劍」的符光籠罩。

「嘎!嘎!嘎……」

黑鵬哀鳴數聲,雙目凌厲精光已失,且浮顯出悲哀求饒的目光注視著蕭翎鈺。

但是蕭翎鈺那注意到黑鵬求饒神色?內心駭畏未退.倏又狂急盡全力擊向黑鵬,手中「乾坤伏魔劍」已罩定黑鵬巨首狠疾削下。

「公子手下留情,請您饒它一命……」

白婉兒的驚急尖叫聲頓使蕭翎鈺心中一驚,手勢疾偏外斜,霎時只見精光閃處,一片黑羽斷裂飄墜,竟險險的削過黑鵬粗頸,幸未傷及它性命。

疑惑不解的轉首望向隱於洞口的白婉兒,尚未開口詢問何意時,已聽白婉兒哀求道:

「公子,您饒了鵬精吧!它被您的符劍及天雷掌連擊得道行大失,道基松弱得全身萎靡動彈不得,已然無法幻化逃竄了。依鵬精修行千餘年之久尚未遭天劫,可見它往昔必定修行正道,只不過今日見小婢現身潭邊突生邪念欲加傷害罷!雖說邪心一起立遭現報劫數,但它本性善良並無取死之罪,因此公子您就饒了它這一回吧!」

此時鵬精也是雙目含著乞憐之色連點巨首,似也同意白婉兒之言,卻無法如先前一般口出人言求饒。

蕭翎鈺耳聞白婉兒之言,正內心猶豫是否該放縱鵬精時,續又聽白婉兒解釋道:「公子,剛才鵬精被您以乾坤伏魔劍北斗七星符錄精光罩住,再被您三記天雷掌打中,因此已使它道行喪失近半.如今再難幻化人形了,但鵬精只是邪念突萌,罪不及死,公子若能饒他一命……或是令它臣伏歸順,由它重新修煉道行,如此豈不也是順應天機嗎?」

「這……嗯……其實我並無心取它性命,也無毀它道基之意,只是驚急自保中使盡全力反擊,也不知它竟已傷在我劍掌之下,不過只要它肯臣服且不再害人性命,那我自可饒它一命重新修煉道基。」

鵬精聞言欣喜萬分,雖因道基損毀近半,已無能幻化及口出人言,但已巨首連點頻頻示意願遵守臣服,且將巨首伏在他腳前以示歸順。

蕭翎鈺眼見巨鵬精之狀,心喜之餘仍不放心,沈聲問道:「鵬精,你真的誠心歸順不再心生惡念害人嗎?」

鵬精聞言立時再次頻頻點首示意,蕭翎鈺欣喜笑道:「好罷,我相信你,並且以後也願助你重修道基。」

欣喜聲中立時收起「乾坤伏魔劍」。

鵬精在符劍精光斂收之後才束縛盡去,艱辛的緩緩站起身軀。

雖然喪失大半道基的鵬精已無能幻化口出人言,但依然能耳聞人言且能以靈傳意。因此大難不死留得一命後,已是恭敬的傳意道:「主人,小妖邪念初萌便遭歷劫,因此小妖再也不敢妄生邪念,且誠心臣服主人供主人使喚!」

蕭翎鈺耳內聽見鵬精的粗啞話聲,頓知與以前小白傳聲相同,因此並不驚異的立時笑說道:「嗯,我相信你。不過以後不須稱我主人,只與婉兒一樣稱我公子便可。」

「是,公子。」

此時白婉兒也已興奮的奔出洞外笑說道:「恭喜公子又收了一位家人,鵬大哥,小妹與你見禮了。」

蕭翎鈺眼見黑鵬恢復雄姿,站立地面仰首時較自己身軀還高出一個頸首,全身鋼翅烏黑油亮,彎鉤鋼喙令人心驚,一雙粗長巨爪更是強而有力足可扣住一頭犢牛,雙翼伸展開來竟有三丈左右,乃是世間難得一見的蠻荒巨鵬。

細望它雄姿之後,蕭翎鈺喜形於面的輕撫它油亮鋼翎,笑說道:「哈!哈!哈!鵬精,只要往後有何福緣我必會助你早日重複道基,以彌補你損失的道行。如今有了你後,我與婉兒便可順利離開此地了,不過你可否先至人煙之處替我們找兩套衣物裹體?」

鵬精聞言頓時巨首連點的傳意說道:「小奴遵命!」

「嗯……你且等會。」

蕭翎鈺轉身奔入洞內,在臥榻旁的草堆內翻找出以前余留的一些碎銀,取出一錠一兩銀子交給黑鵬銜住,才又笑道:「你體形龐大如飛臨人世必定會驚世駭俗,因此你且待黃昏或凌晨時尋一山野住家外曬的衣物,留下銀子後便可取來供我倆穿著,但切記不可駭傷世人喔?」

鵬精聞言巨首連點示意,立時雙足蹬縱上空,雙翼疾展微抖狂風大作中,龐大身軀已沖天而上,飛至十餘丈高處,在空中盤旋一匝後立時往西疾飛而去。

蕭翎鈺欣喜的望著鵬精消逝天際後,才轉首笑望身側玲瓏美好赤裸身軀盡現眼前的白婉兒說道:「哈!哈!婉兒,以後你可不許再如此裸身面對他人羅?否則不但有失女子清白,而且會招人非議。尚幸剛才那鵬精也屬修道靈異,並無世人邪念,若是常人見之不起邪心才怪呢!」

白婉兒聞言芳心一怔。

雖說以往在」龍安村」知曉凡人皆身穿衣物,但也只以為與自己原有之體毛一般護身之用,卻從未想到什麼不妥之處?

如今雖已道行倍增幻化人形身軀,但對人間之事卻懵懂無知,也不懂人世的一切言行禮儀風俗,雖不懂公子所言之意,但也知曉自己必有不妥之處。

於是在入夜之後迫不及待的呼喚原本便屬世人的楚惜惜魂魄現影,詢問公子所言之意及身為「人」時應知之事。

在楚惜惜的概略說明之後,才使白婉兒恍悟蕭翎鈺之意,因此便央求楚惜惜教導人世間的一切,包括了俗禮心性,女子盛行的三從四德,以及從不知曉的穿著打扮。

由此逐漸明白了人世間尚有許多有待學習之事,於是便立志多觀察多學習,且時時求教於她,希望能成為真正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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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初試身手

一層層觸膚沁涼柔若綿絮的白雲,恍如波浪般翻湧滾動,西斜的天際艷陽將柔雲映成片片橙黃霞紅綺麗之色。

突見雲層驟然翻滾波動,倏見一片烏雲由雲海之中湧沖而出,竟是一隻巨碩黑鵬破雲沖天翱翔雲層之上。

細望後竟見鵬背上尚倚坐著兩個人影,但無礙黑鵬的飛行,可見黑鵬的巨碩及負重飛行能力了。

穿著粗布農民衣衫的蕭翎鈺,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滿面笑容遙望著晴空雲海景色,嬌甜清秀笑靨迷人的白婉兒則在身後緊摟著他,芳心內也是欣喜且畏的望著未曾見過的景色。

兩人身上衣衫被高空颶風吹拂得拍拍作響,緊貼肌膚,恍如仙宮金童玉女乘騎巡遊一般。

倏然巨鵬翱翔的身軀略往左斜,已然斜竄入柔白雲海之內,頓令兩人有如置身濃霧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當眼前再度明朗時,已然衝下濃厚雲層,霎時大地連綿不盡的山巒、河川、田畦、城邑、鄉村景色歷歷顯現眼內。

只見層層青翠山巒聳峰突起,一帶黃河蜿蜒東流遠無止境,塊塊田地綠意盎然有如翠氈平鋪大地,紅瓦莊捨點綴其內,時有成排成列房舍聚合成材,遙遠之方尚有一座城池聳立平原之中,真是一幅令人賞心悅目難得一見的大地美景。

在天際飛翔約有兩刻之久後竟然飛行千里之遙,而遠方的「許平縣」已然顯現眼內,並可望見西方山巒乃是「王屋山」,山脈尾端的「霍山」。

黑鵬受命折轉飛往霍山山區內,緩緩盤旋平穩的曳落在一巖山峰嶺。

「咯!咯!咯……真好玩,鵬大哥謝謝你羅!」

「哈!哈!鵬精你真行,千里之遙竟然半個時辰不到便已到達,要是我們自己走路回來少說也要月餘時日呢!要不是怕在鄉野之中驚世駭俗,否則便直接飛至城外更方便多了。

嗯,我們就依早上的約定,你便在這山內等我們回來罷!」

鵬精聞言立時巨首連點的低鳴兩聲示意,望著兩人下山行往「許平縣」。

「許平縣」乃是殷代古城,漢時為安陽侯國,城內建築甚為堅實壯麗,條條大路皆是石板路。

白婉兒雖然身穿粗布村服,但清秀嬌甜的容貌及白裡透紅的柔細肌膚卻令路人驚艷盯望,使得她芳心羞怯惶恐得有如小鹿蹦跳,畏縮的躲在蕭翎鈺身後避人目光。

「公子……小婢……他們如此看小婢……是不是看出小婢……」

蕭翎鈺聞言心知她初以人身涉足繁華人世,對一切皆陌生惶然,因此安慰道:「婉兒你別伯,他們只是見你美如仙女才盯望不眨,並非有何惡意或看出什麼。」

「喔?是這樣哪?……可是街上有好多打扮艷麗的美貌女子,他們怎麼不看卻盯著小婢?」

「嗤!那些婦女雖穿著光鮮彩麗,打扮入時.但她們卻不似你脂粉不施的天香國色,有如一塊純樸美玉令人賞悅,如果你也略微打扮的話……嗤!街上不擠滿人才怪呢!」

白婉兒聞言芳心又羞又喜,但卻羞赧低首的低聲道:「小婢才不要他們看,只要讓公子喜歡便高興了。」

蕭翎鈺耳聽她純真之語後,內心欣慰得有股甜絲絲的感覺,因而深情的笑說道:「嗯!

我當然喜歡你呀?好了,咱們快把需用之物購妥,到時你就知道自己是何等嬌美了。」

當兩人出城行往霍山時,竟有如改頭換面的一對才子佳人,更令路人稱羨讚歎不已。

只見蕭翎鈺身穿一身學子青衫,腳穿雲鞋,加上較年齡更壯實成熟的高挑身軀,雖年僅十六,但卻像雙十左右的青年書生。

而白婉兒此時已換穿了一套雲白圓領衫褲,外罩同色束腰羅裙,將美好身軀突顯得玲瓏有致,烏黑秀髮也已梳理挽成雙髻,腳上穿著一雙白底粉花的繡花鞋,令人驚為九天仙女下凡一般。

兩人滿心欣喜歡愉的行返霍山山嶺時,竟見黑鵬的巨大身軀在數里外的深山空際上下飛撲,不知發生何事?

「咳?婉兒你看,黑鵬它在幹什麼?」

「公子,以鵬大哥的巨碩,若是一般人獸怎禁得住它喙爪撲啄抓扣?但是看它如此頻頻狂猛撲擊尚不時高飛,可見必有非比尋常之物才令它如此。」

白婉兒驚異的話聲中,忽然全身一陣驚悸湧出一種惶恐不安的感覺,雖然已幻化人形之軀,但天性中的潛意識仍已使她駭畏的顫聲說道:「公……公子,那邊有……有巨妖精怪……」

蕭翎鈺耳聞白婉兒的驚聲之音,頓時驚異的問道:「怎麼?你說那方有妖物?莫非……

咱們快過去看看。」

兩人心急的在荒草雜林中前行,約莫兩刻之後尚未行至黑鵬飛撲之處時,突見白婉兒已驚叫:「啊?公子,小婢感應到前方有……有巨蟒……」

蕭翎鈺耳聞白婉兒的驚叫之言,頓時急問道:「婉兒你說前面有大蟒?喔!怪不得……

嗯,那你在此等候,待我過去看看。」

「公子您別去,巨蟒凶殘無比甚為危險呢!」

「嗤!婉兒你忘了我身懷乾坤伏魔劍,及幾種降妖伏魔的道法嗎?.白婉兒聞言卻急忙解釋道:「公子,乾坤伏魔劍及道法只對曾修煉成精的妖魔才有鎮壓制伏之效,但對一般兇猛蟲獸卻無效,因此公子您千萬別仗恃涉險,否則性命堪慮。」

「喔……那我只過去看看情況見機行事,說不定黑鵬它自己便能啄死巨蟒了。」

蕭翎鈺說完後不待白腕兒再開口勸阻,已然施展「咫尺幻影」之功,化為一道青光迅疾消逝不見,再現身影時已在五丈餘外了。

白婉兒眼見公子身形連連數幻後已然不見蹤影,頓時芳心又喜又急的喃喃說道:「啊?

自從公子與鵬大哥危急施功後,已然悟解道法施展之術,而且道法逐漸增強,看來再過段時日便能將黃庭土龍靈氣全然煉化已用了,嗯,公子他……快跟去看看。」

且說蕭翎鈺身形疾幻中,已看見途中樹木斷折岩塊翻崩草叢壓折,必是經過巨物壓滾才如此凌亂,而且尚有股濃厚腥味瀰漫,果然如婉兒所說是條巨蟒。

沿途斷枝落葉遍地狼藉不堪,而前方二十餘丈外的一處山谷內鵬嘯蛇嘶之聲驚急狂怒,並夾帶著巖崩枝折之聲頻頻傳至。

蕭翎鈺幻身至谷口時,只見十餘丈外有一條比自己在「泰山」所遇的巨蟒小有一半的黑鱗大蟒,巨蟒盤成一座小山般的蛇陣,高仰著巨首張著森森尖齒巨口,不停伸咬狂撲而下的黑鵬。

黑鵬雖不停飛撲啄抓,但對粗長巨蟒所盤的蛇陣卻無可奈何,難傷巨鱗絲毫。

因此雙方久戰相持不下,皆無一絲勝算。

就在此時,倏見巨蟒口內噴出一團黑霧罩向飛撲而下的黑鵬,似乎是巨蟒極為珍惜,不到危急時不願施展攻敵的內丹毒氣。

「嗄……」

黑鵬似也知曉黑霧的厲害,怒鳴一聲,衝撲之勢倏變揚升,雙翼則連連震抖撅起一陣勁狂颶風,將黑霧狂吹四散。

但沒想到黑霧之中竟有一顆碗大烏黑圓霧,正疾射向黑鵬仰衝的身軀,似是即將成形的內丹。

「鵬精小心!」

蕭翎鈺的一聲驚叫聲中,倏見黑鵬疾斜竄飛躲避霧珠之擊,但那烏黑霧珠竟有如活物般的折轉追擊毫不放鬆。

黑鵬雖巨,但卻靈敏迅捷,隨即倒翻下衝雙爪伸探抓向烏霧珠。

但霧珠竟也猛然一頓下墜,巧巧的避開黑鵬雙爪,接而疾猛擊向黑鵬伸張的翼脅處。

黑鵬此時衝勢未止,而霧珠已疾撞而至,似乎已避之不及的即將遭創,卻見它雙翼疾收下拍,竟險險的以翼尖拍中霧珠,解了翼脅遭擊的危機。

但是黑鵬似乎左翼受震成傷,振翅乏力飛行不穩,斜飛數丈之外。

那巨蟒眼見黑鵬斜飛而去:頓知丹珠傷敵,霎時蛇陣一鬆,精長身軀已疾竄追向黑鵬斜落之處,並巨口鼓動頻頻的御使霧珠進擊黑鵬。

說巧則巧。

黑鵬斜飛向谷口時,突聽蕭翎鈺的大喝聲由下方一塊巨岩後響起:「鵬精別怕,我來幫你!」

蕭翎鈺大喝聲中已由巖後奮身而出,眼見巨蟒粗長身軀已疾迅蜿蜒竄至十丈之外,因此驚急的運集全身力氣執著「乾坤伏魔劍」。

此時他已理解只要自己提氣執劍,便能使劍上符錄精光強盛,但尚不明白這就是以內家真氣貫注劍身而使符錄威勢大盛的道理。

蜿蜒疾竄的巨蟒雖不是修煉成精的妖蟒,但也是內丹即將成形漸有道行的兩百餘年巨蟒,因此已然感覺到前方有一股令它畏懼的氣機湧升。

霎時疾竄的身軀驟頓,並且畏懼的迅急盤起蛇陣。

黑鵬耳聽公子的大喝聲響起,霎時狂喜的振奮精神忍痛振翼旋飛而回,一雙鋼爪猛然再探伸抓驟停欲返的烏黑霧珠。

在此同時,蕭翎鈺已奮不顧身的手執「乾坤伏魔劍」疾射巨蟒頸腹間的要害。

常言道:「打蛇打七寸」!但這只是一般的概略。

試想:一條小蛇七寸在何處?一條尺餘長的七寸又在何處?一條數丈長的巨蟒七寸在何處?

因此所謂的七寸大致是腮骨頸下的喉部,也就是頸喉約莫一個蛇首長度之處便是要害,也就是其內臟所在。

巨蟒盤起蛇陣,且高仰頭首足有丈餘高,蕭翎鈺又如何能傷及巨蟒頸下要害?

然而他心急中只想協助黑鵬除去巨蟒,因此疾掠向巨蟒蛇陣之前暴縱而起,手中符劍已刺向巨蟒要害。

若是平時巨蟒怎會容他掠至身前?但此時的巨蟒正聚精會神的鼓動腮頰急吸回收丹氣霧珠,以免被反撲而至的黑鵬抓啄住自己的丹氣霧珠。

巨蟒已感應到一般靈氣湧向要害,霎時驚急的蟒首後縮時,已見一個凡人正執劍刺至,頓時是大張巨口,尖森如劍的利齒已咬向蕭翎鈺。

就在巨蟒分神咬向蕭翎鈺的同時,丹氣凝聚幾將成丹的霧珠頓失巨蟒精氣引導御使,已然回轉之速大減,且威勢減弱,竟被疾迅探伸的鋼爪抓個正著。

巨蟒丹氣霧珠被黑鵬抓住時,霎時精氣感應駭急得再也顧不得咬吞蕭翎鈺,巨首驚仰中已狂急鼓腮吸御霧珠回收。

蕭翎鈺暴縱刺向巨蟒後,竟見巨蟒縮退粗頸,且蟒口大張的咬向自己,頓時驚急的急揮符劍且頓身下落避開腥臭逼人的森森利口。

身軀剛墜落在地,卻又見巨蟒不但未曾追咬,反倒高仰巨首將頸要害顯現無遺,頓時心喜的再度暴縱而上刺向巨蟒要害。

鼓動頻頻的腮喉剛被「乾坤伏魔劍」輕易刺入時,正也是黑鵬強而有力的鋼抓緊扣烏黑蟒珠,鋼喙也已疾啄狂吸,竟將烏霧滾轉的霧珠吸入腹內。

說時話長,實則兩方皆在眨眼之間同時發生。

巨鱗就在難以兼顧的瞬間猶豫驚急中,與精氣相擊的丹氣已被黑鵬狂吸猛吞入腹,因而渾身一顫,精氣大消得心脈驟痛。

威勢斂消的同時倏又頸下要害驟痛,竟被「乾坤伏魔劍」刺入粗厚的頸肉內,且往下割裂兩尺餘長的傷口。

巨蟒丹失且要害遭創,頓時驚狂得將盤捲身軀猛然伸張,疾竄張口咬向斜飛而過的黑鵬,長尾也迅疾翻掃向蕭翎鈺。

黑鵬得主人之助吞服了巨蟒丹氣霧珠後,頓時欣喜歡鳴一聲仰衝而上,正好避開巨蟒巨口咬勢,隨即旋翻下撲啄向巨蟒巨首。

蕭翎鈺一劍刺中蟒身,並隨下墜之勢割裂出兩尺餘長的傷痕,只被蟒血噴淋得成了個血人墜地。

身軀尚未站穩時巨蟒身軀已猛然伸展開來,竟將他碰翻倒地,剛好避開狂猛掃至的巨尾。

雖未被蛇尾掃中,但巨蟒粗長的身軀竟然連連狂翻捲絞,使得數丈之地樹斷巖崩,有如天崩地裂一般駭人心弦。

而蕭翎鈺也被巨蟒粗重身軀連連壓滾而過,痛得他眼冒金星,肌骨欲散。

尚幸被壓數次後竟萬幸的落入一塊崩斷的巖根處,成為護身之地而未再被蟒身傷及。

黑鵬乃是得道精妖,再加上天性,心知巨蟒此時受創甚重威勢大消,正是啄死它的好時機,因此威猛的頻頻攻擊巨蟒首頸要害。

伏身巖根處的蕭翎鈺性命無礙後,已喘息定神的蜷縮巖隙內不敢輕易竄出,只偶或趁蟒身滾壓而過時便以手中符劍刺向蟒身。

天崩地襲飛砂走石斷枝崩彈的驚人之勢,足足約有半個多時辰後才逐漸靜止,而整個山谷內已是遍地狼藉,腥血染紅了半個山谷。瞧上去令人觸目心驚,疑似陰司血池之境。

「公子……公子……您在那兒……」

白婉兒驚急欲泣的悲喚聲遙遙傳來。

渾身鮮血且沾滿塵土的蕭翎鈺強忍骨欲散的劇痛,撐扶著岩塊從碎石斷枝堆內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軀,並有氣無力的應聲道:「我……在這兒……」

「啊?公子…公子您傷到那兒了?」

聞聲疾掠而至的白婉兒眼見蕭翎鈺全身腥血,頓時驚駭惶恐得淚水狂湧而出,悲泣著急忙查看他身軀何處受傷?「嗨!婉兒你……嗯!你別急……我……我只是渾身疼痛而已,身上並無創傷。」

「哦?公子您沒受傷?差點嚇死小婢了。」

蕭翎鈺笑望白婉兒一眼後,再轉首望向黑鵬,只見黑鵬正以鋼啄及雙爪抓撕蟒首蟒腹,不停的啄食著蟒屍體內之物。

此時白婉兒已拉著他疾行,急急說道:「公子,谷外有條小溪,容小婢為您清理身子吧?」

心寬欣喜的嬌笑聲中,已不由分說的拉扯行至一條清澈溪流處,溫柔仔細的為他褪衣清洗乾淨,待除去濃重的血腥味才止。

約莫半個時辰左右,只見黑鵬銜著一些血淋之物蹦跳而至,將物放置地面才傳意告訴蕭翎鈺。

「主人,小妖除了吞食了幾粒成形的蟒丹及膽、腦後,對小妖道基甚有助益,另外小妖又啄出了三粒腦髓珠及兩粒精血凝孕的血珠請主人處理。」

蕭翎鈺聞言頓時好奇的望向地面上三粒色澤灰白、拳頭大小,以及那兩粒紅光閃爍約有雞蛋大小的圓滾珠子,不解的問道:「鵬精,這些珠子有何用處?」

「主人,內丹乃是丹氣所孕,血旺則孕精血之珠。腦為神所在,故而孕有髓球。腦髓珠雖不及內丹,但也屬增加道行之物;至於血珠乃精血所孕也屬增功之物,但功效略低。」

蕭翎鈺耳聞黑鵬精的解釋後,驚異說道:「哦?原來這些珠子尚有如此功效哇?嗯……

這樣好了,這兩粒血珠精亮火紅甚為亮麗,就給婉兒好了,至於這三粒腦髓珠就由你吞服煉化,以彌補你散失的道行吧!」

白婉兒也正對巨蟒腦珠心畏厭惡,但對兩粒火紅晶亮的血珠卻愛不釋手的把玩著,聞言立時欣喜的格格笑道:「咯!咯!咯!公子您真好,不過小婢只取一粒便心足了,另一粒就由您收著吧!」

鵬精得到主人的賞賜後,已是歡喜的伸首廝磨公子足部表示敬謝,之後便將三粒髓珠一一銜吞入腹內,蹲伏一側煉化增進道行。

一個時辰之後,巨碩黑鵬已由山嶺沖天而上.往北方飛曳,不到片刻已消逝在晴空之中。

在「龍安村」村尾的瓦房內,蕭翎鈺站立窗前,笑呤呤望著後院中身穿雲白束腰羅衫裙恍如廣寒仙子下凡的白婉兒,滿面笑靨的追逐著一群流螢。

搖頭笑說道:「婉兒,螢蟲也屬大地生命,你又何必為了一已歡樂危及它們?何不靜坐下來觀賞流螢閃爍的賞心悅目呢?」

「嗯……好嘛!公子最掃興了!」

待撅嘴嬌嗔的白婉兒婀娜多姿蓮步生花的步入屋內,蕭翎鈺又笑說道:「婉兒,這段時日惜惜正值魂影凝聚顯現形貌之時,可見她是如何勤修道基了,而你呢?每日只知忙東忙西的不知勤修,那以後尚有何道基可言?」

「喔……您看您又怪人家了?人家每天請教張大娘她們女子應懂之三從四德,且已將婦功女紅習練數月了,您看人家手指都被繡針扎破不少了呢!」

白婉兒撒嬌撅嘴的扭動身軀且嬌嗔不止,頓令身側的俊公子蕭翎鈺既心蕩且心疼的笑哄道:「好,好,我知道你將心思全用在學習女紅了,也真難為你有如此慧根,竟在年餘中已能燒得一手佳餚美味,也能自己裁縫衣衫,看在外人眼中那個不讚你誇你?還取笑我從那兒騙來一位好媳婦?唉!……如今我可真怕見到街坊鄰居了,話說不到兩句便追問我何時討媳婦呢!」

白婉兒耳聞公子之言,頓時也是羞意盎然的扭捏不已,半晌才如蚊說道:「就是嘛!都羞死人了!劉大嬸不時取笑人家何時……人家每次說只是公子婢女,她們都不信呢!」

兩人羞澀的笑語中已緩緩步入屋內,結束了令兩人心悸動不已的話題。

蕭翎鈺攜白婉兒重返「龍安村」,除了再度為「劉家藥堂」採集藥材外,每日皆勤習「伏魔金丹」及各項道法。

另外也常至城內購集各類書冊習閱,增進所學充實所知,因而使得他學養漸豐,成為文質彬彬的俊公子了。

勤習年餘,蕭翎鈺不但已將體內龍脈靈氣全然融匯至丹田真氣內,並也大致琢磨透了施展「乾坤伏魔劍」時,如何運用「伏魔金丹」的原理。

至於「伏魔劍錄」及「天雷掌」,已然知曉兩者完全是截然不同的身形招式,乃是依兩儀八卦的方位變化定位,並同時施出招式,如今已能緩緩定位施招,但其內變化萬端的移形換位招式變化則尚難入悟。

倒是運功貫注劍身及勁聚掌心已然入悟,可靜立施展出劍芒及震雷勁氣,而有了些微成果。

另外「咫尺幻影」及「降妖伏魔定身術」皆已習練入悟,也已能施展出功效,但是「咫尺幻影」卻只能幻化五、六丈,而「定身術」也只能在對方靜立時施展無誤,若對方一旦奔走移晃,便難施展正確了。

而白婉兒因每日伴隨公子練功,以及與公子合體,藉公子旺盛的陽剛之氣淬煉道基,不但人形更為穩固,且變得更為豐潤嬌艷,成為有如玉脂凝膚的嬌麗美姑娘。

最令她欣喜且深感意外的事,乃是每日與公子合體淬煉後,竟然發覺自己不再畏懼公子的「伏魔金丹」道法,甚而也可在合體修煉中讓公子的「伏魔金丹」循行自己體內而不慮損毀道基了。

一日夜裡三更初。

蕭翎鈺與白婉兒正同榻沉睡入夢時,突然有一陣淡淡白煙由窗隙湧入房內漸漸充斥。

耳目嗅覺天性敏銳的白婉兒在此時倏然驚醒,急忙搖晃身側的蕭翎鈺急叫道:「公子……公子您快醒來……有……有賊……」

然而此時的蕭翎鈺早已吸入不少的煙氣,竟是沉睡不醒毫無動靜。

白婉兒驚慌中亦覺神智漸昏,睡意濃重……

就在此時。突見楚惜惜的魂影由「固魂定魄血玉符」內幻化而出,焦急說道:「婉兒姊,小妹此時正值劫關之期,不敢輕易現影驅走室外惡人,因此你快躲好身子以免遭惡人發現;至於公子……小妹必會盡力維護,若公子有何危險時,那怕小妹魂消魄散也必會顯影維護。」

「惜惜你……好……公子就……由你……你……」

白婉兒神智迷茫得語音難聞,再也支撐不住的幻回原形,遲鈍的鑽入底暗角躲藏。

只聽花窗一陣吱響,楚惜惜已知惡人即將潛入房屋內,因此也急忙化為一陣光影幻入符內。

花窗開處,只見兩個黑衣蒙面人迅疾相繼縱入室內,並同時掠至床榻前觀望。

突聽其中一人驚訝低語道:「咦?怎麼只有一人?不是尚有一名秀美的女娃嗎?怎麼不見她在何處?」

另一人仔細端詳床上蕭翎鈺後,興奮的說道:「老二,老爺要的就是這個身具福緣的小子,只要帶他回去交差便行了,你管那一個丫頭幹嘛?莫不成你想……」

「呸,呸!老大你別亂說,小弟只是奇怪整間房內竟不見那丫頭蹤跡,因此有些奇怪罷了!好了!快扛著他走吧,頭兒他們還在村外等著呢!」

隨即靜默無聲。

未幾……

兩名夜行人之一已扛著蕭翎鈺由房門疾掠向後院,另一人殿後細望一會,也掠往後院消逝在暗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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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00:34:2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淪陷賊手

翌日清晨,天色大亮之時。

白婉兒依然神智昏沈的由床底爬出,頭昏眼花全身軟綿綿得行動遲緩,待想到公子不知如何時?倏然芳心大驚的望向床榻。

「公子……公子?……唉呀不好了,公子不見了……

公子你在那兒?……公子……公子……」

芳心驚駭焦急的悲泣呼喚,但毫無一絲回應之聲,因此更令白婉兒惶恐得淚水滂沱奔出屋外泣叫道:「救命哪……公子不見了……有惡人將我家公子擄走了……快來人哪……」

悲泣驚叫聲果然驚動了村民,眾人陸續湧來並相繼驚急詢問。

白婉兒哽咽悲泣的說出公子夜遭惡人擄走,並央求村民協助尋找公子下落。

然而夜半之時村民皆沉睡入夢,怎知是何等惡人擄走蕭翎鈺?又要往何方追尋惡人?

再者村民皆是純樸鄉野百姓,又有何能力去追尋不著頭緒的惡人?

尤其是一些長走城邑的販夫走卒見識略廣,已由白婉兒所言中猜出惡人必是能高來高去的習武之人,一般百姓那敢去招惹他們?

因此村民們只是在小村週遭查看一番後,便莫可奈何的歎息離去,只留下惶恐不安的白婉兒獨自悲泣。

白婉兒本性柔弱膽怯,但終是得道成精的靈異,因此立即收拾一些應備之物,匆匆奔往龍形山丘之處,與每日相約在午時相見,若一個時辰未見便自行離去的黑鵬相晤。

白婉兒在山丘的一片草原中焦慮等候黑鵬,恍如蝸步的時光終於捱至午時。

果然眼見北方天際有黑點逐漸接近擴大,正是巨黑鵬飛曳而至。

慌急的將公子遭劫之事詳說一遍,於是跨上黑鵬沿著小村四周巡迴查探。

憑黑鵬飛行之迅疾,不到一個時辰已旋飛探查過小村周圍百里之遙。

尤其在高空中視野更廣闊,再加上黑鵬視力銳利精準准,地面上所有移動之人皆逃不過黑鵬之目,然而卻未曾發現什麼可疑人車行跡。

並且順著小村兩側道路約百里之遙也未曾發現有何礙眼人事。

因此白婉兒已焦急朝黑鵬說道:「鵬大哥,劫走公子的惡人乃是凡人,縱然他們習有武技,但也不可能腳程快捷至百里之外,便是連夜疾趕恐也難達,更何況他們尚要隱藏公子?

因此依小妹之意咱們再往回巡望探查如何?」

黑鵬聞言也深有同感,於是便立即旋轉回飛細望詳觀礙眼人事。

果然在往「洛陽」的官道旁樹林內,似乎有車馬隱於林內,並有人影不時走動。

「噫?鵬大哥你看見什麼……在林中?對,對,我也看見了,那咱們再低飛細望看看是否可疑?」

黑鵬銳利的目光終於在一處樹林縫隙內見到車馬停歇,便立即盤旋下落。.當巨碩黑鵬逐漸曳落樹林上空時,竟驚得數匹馬匹驚狂嘶鳴,當然也驚動了在林內休歇的數名壯漢。

「啊?天哪……好大的巨鳥……」

「我的媽呀,這麼大的……」

「天……妖鳥……快逃哇……」

「喂!你們快牽住馬匹,快……」

「唉呀……座騎驚逃了……」

「哦……哦……不行……抓不住……唉喲……」

「嘎……嘎……」

原本便嚇得四腿顫抖的馬匹,競在黑鵬的兩聲驚天厲鳴聲中已放足狂奔,同時將數名壯漢拉扯倒地。

馬嘶狂亂人聲驚狂中,一輛雙馬廂車已被無人駕馭的驚狂雙馬奔拉向樹林深處,在連連碰撞樹木後,已使布篷掀落現出廂車內景況。

「咦?是公子,鵬大哥,公子果然在廂車內,就是這些惡人擄捉公子的!」

黑鵬和白婉兒此時已然確定是這七個惡人謀害公子,因此俱是憤怒得疾曳而下。

黑鵬厲鳴聲中巨翼連連震抖,頓時狂風驟起,飛砂走石枝葉勁風,更嚇得那七個壯漢驚恐尖叫,哭爹喊娘的抱頭奔竄。

白婉兒眼見那些惡人奔逃散走,但並無一人追向馬車,於是急忙飛身而下,由黑鵬嚇阻惡人,自己則飛掠追向馬車營救公子。

就在此時,倏聽一聲嬌喝聲響起:「呔,那來的惡鳥敢在此地害人?吃本姑娘一劍!」

嬌叱聲中已見一道森寒凌厲劍光由另一側林木處疾射向黑鵬。

黑鵬循聲望去,只見一道青光疾射而至,頓時巨喙朝青光啄去!「鏘……」

「嘎……嘎……」

-聲脆響中,青光突斂化為一柄長劍斜墜落地,但尚未及地時倏又疾衝而上,凌空旋飛一圈後劍芒再漲的續又射向黑鵬。

黑鵬並無意與劍光爭鬥,本已厲鳴一聲旋飛迫向白婉兒曳去方向,眼見劍光追射而至,只得凌空暴翻巨喙再度啄向劍光,霎時又將劍光啄得精光斂消下墜。

「噫?惡禽竟不懼本姑娘的青靈劍?哼!再吃本姑娘一劍試試!」

怒叱聲中,林內已步出一位青色嬌小身影,但見她手執揮揚中青芒再度暴漲,竟較先前更盛倍餘,可見已貫注了更強旺的真力。

黑鵬眼見那女子年僅豆蔻之齡竟能御劍,可見必非尋常習武之人,而是身具異能的女子,自己雖不畏懼她,但也不願輕攖其鋒與她戀戰,只想早點探望主人是否安好無恙?於是並不理會那再度飛射而至的劍光,巨碩身軀凌空沖飛後,便疾曳向白婉兒追趕馬車方向。

「咦?呔,惡禽那裡逃?」

那青衣姑娘怒叱聲中玉手疾抖回收,青芒斂消化為青劍落入手中後,再化為一道青光追向黑鵬去處。

此時的白婉兒已追及被稜巖阻擋車輪卡在巖圈內的馬車,只見車廂內的蕭翎鈺依然沉睡不醒,喜極而泣的撲向他悲聲痛哭。

狂風驟起倏止,黑鵬已然飛落車旁急鳴。

「嘎……嘎……」

「公子,公子你醒醒呀……鵬大哥,公子至今尚沉睡不醒,咱們該怎麼辦?」

白婉兒美目泛紅哽咽的朝黑鵬說著,而黑鵬已傳意說道:「兔道友,主人乃是被惡人施迷藥迷睡不醒,一般來說只要灑水噴醒便可,但有些特製迷藥卻須獨門解藥方可解去迷性,如今咱們且先回村再說。」

「嗯,也好。咱們快走吧!」

就在此時,青影電射而至,並聽一聲急怒叱聲傳至:「好哇!惡禽又要害……咦?

你……」

白婉兒聞聲一驚循聲望去,只見一位美姑娘年及豆蔻髮挽雙髻,額上尖長美人尖;瓜子臉,柳眉細彎且長,一雙黑白分明的靈活大眼閃爍出聰慧光芒,瑤鼻巧挺,一張朱紅小嘴,嬌柔身軀被一身緊身束腰羅衣裙包裹得玲瓏突顯,背背一柄黃檀長劍更顯得英氣非凡。

白婉兒怔楞細望時,黑鵬已急忙傳意說明那姑娘誤會自己害人而追至之事。

白婉兒急忙朝那美如仙子的青衣姑娘說道:「這位姑娘,我們並非壞人,黑鵬乃是我家公子眷養之禽,只因我家公子被方纔那些惡人施放迷香迷倒擄捉至此!因此小婢才與黑鵬追尋搭救公子,可是我家公子至今尚昏迷未醒呢!否則必能證實小妹之言。」

青衣姑娘眼見這白衣女子雖柔弱羞怯,但卻滿面正氣,且長得清秀嬌美,溫婉可人,再望向站立地面竟有一人多高的巨鵬狀雖威凌,但無凶殘厲色。

沉思片刻後語氣平和的笑道:「哦?我還以為是……原來剛才那些臭男人才是壞人哪?

我險些錯怪你們了?那你家公子……且讓我看看他中的是何種迷藥?」

青衣美姑娘笑說中已行至白婉兒身前,望向她緊摟住的青衫男人,只見他年約雙十雄偉壯實,面貌雖非俊逸,但沉睡不醒的笑顏上卻有股和藹可親,令人極欲親近的親切之感,並且芳心內似乎有種莫名的似曾相識感。

「嗯……他看來已年及雙十了……」

青衣姑娘心怔中已伸出柔白如蔥玉指輕翻他雙目察看,接而又把脈默查一會才笑說道:

「嗯,你家公子果然是中了迷香,但無大礙,我這兒有專解迷藥穢氣的清神丸,你只要餵他服食一粒便可解去迷香而清醒。」

青衣姑娘笑說之際已從懷內掏出一隻小巧玉瓶,倒出一救雪白豆大藥丸交給白婉兒,便站立一側不再言聲。

白婉兒欣喜的接過藥丸忙連連稱謝,且毫不猶豫的將藥丸置入公子口內,等待公子醒來。

「這位姊姊,你家公子是何方人士?」

白婉兒突聞青衣美姑娘詢問,立時恭聲答道:「這位姑娘,我家公子乃是許平縣北郊的龍安村人,姓蕭名翎鈺。」

「喔,你們是許平人?他姓名竟也有個翎字?」

正說時白婉兒懷內的蕭翎鈺身軀扭動數次,並伸手打哈欠的朦朧說道:「哦……真好睡……」

白婉兒耳聞公子已然開口,頓時狂喜的叫道:「啊?公子您醒啦?公子……泣……

泣……」

蕭翎鈺熟睡剛醒便聽婉兒驚喜叫聲及低泣聲響起,不由疑感的睜眼張望,發覺自己竟睡在婉兒懷中,而她竟淚水如串滴流雙頰,但卻滿面欣喜之色的盯望著自己。

疑惑之下問道:.「婉兒你哭什麼?……咦?這裡……是何處?我怎麼會睡在這裡的?」

白婉兒眼見公子已然清醒的挺身坐起,立時又泣又笑,嘰嘰喳喳的將事情始末細訴一遍,頓使蕭翎鈺又驚又奇。

當知曉青衣姑娘賜藥救醒自己後,蕭翎鈺便欲起身相謝,而白婉兒也才想起尚未向那位姑娘拜謝,待張目望去時,卻已不見那姑娘蹤影了。

「咦?那位姑娘怎麼不見了?」

蕭翎鈺疑惑自己竟毫無緣由的被人擄抓,實不知為何會發生此事?尚幸婉兒機警逃過一劫且與黑鵬救了自己,免遭無妄之災,只可借未能親自向那位青衣姑娘道謝義助之情,也不知以後能否報答那位姑娘?

而此時黑鵬也已傳意說道:「主人,那青衣姑娘乃是習有道法之人,只是道行尚淺未能將道法施展至盛,不過以她自以為是的言詞行為,以後恐怕會犯下不少錯事,方纔她便不分清紅皂白的御劍追擊小妖呢!」

「喔?那姑娘習有道法?莫非是三清坤道?嗯,大概是某一山門的女徒吧?不過你也別亂說,說不定那位姑娘只是見你開頭兇猛以為要害人,才仗義出手救人性命,因此你不必憑已念冠人自以為是的壞名。好了,我們快回去吧!」

話說完已然牽摟白婉兒跨騎黑鵬飛返村郊的龍形山丘背面,以免驚駭村民。

蕭翎鈺安然返回村內,當然也引起村民的道賀及詢問。

但他早有說詞,一番解說妥當,終令村民不再存有驚疑之心。

是夜……

楚惜惜也由玉符內顯影道賀,並說出那七名壯漢擄捉蕭翎鈺的原因。

原來村內「劉家藥堂」自從得蕭翎鈺之福緣採集無數上好珍貴藥材售往附近城邑,而使「劉家藥堂」名聲漸盛。

但在蕭翎鈺遠行泰山且陷身絕谷後,珍貴藥材來源已斷,而致名聲大落。

沒想到兩年餘,幾近三年後蕭翎鈺竟重返村內,再度使珍貴藥材由「劉家藥堂」轉售城邑。

在「洛陽」有一首富張員外,因在城內經營藥堂而與劉掌櫃熟悉,並在一次酒宴中劉掌櫃酒後不慎說出蕭翎鈺之事,於是引起張員外的驚異好奇詳細詢問。

張員外在得知一切後,已知曉蕭翎鈺乃是一福緣深厚之人,於是已定下計謀要利用蕭翎鈺助他尋找一件寶物,也就是為何有惡人要擄捉蕭翎鈺之原因了。

蕭翎鈺由楚惜惜口中得知此事後,自是惶恐不安的有了警錫之心,開始注意有何外人逗留村內。

然而事隔半年左右,並未再發生惡徒前來擄人之事,也使蕭翎鈺逐漸鬆懈了防範之心。

自從身遭擄捉後,蕭翎鈺已然興起勤習功藝用以自保之心,另外也將所習的「伏魔金丹」、「伏魔劍錄」、「天雷掌」、「咫尺幻影」及「定身術」皆教導白婉兒、楚惜惜習練,希望她倆以後皆能仗以護身。

楚惜惜未亡之前雖身為武林人,但如今乃是有影無軀的魂魄,因此只能將功技招式身法習練熟悉,其他雖無法習練,但也熟記心法口訣,以待往後能借屍還魂後再一一習練。

而白婉兒則無礙習練,尤其是時時與公子合體淬煉後,已然能適應「伏魔金丹」真氣,並在嘗試習練後不但無損原有道基,甚而更使道基淬煉精純歸循三清道法,因此使她欣喜無比的勤習不懈。

時光如流水般的消逝,轉眼又是半年有餘。

蕭翎鈺因久習各類學識逐漸初悟後,也有了許多難以理解的困惑之處,因而時時要至大城邑購買一些譯釋書冊研習解惑。

一日一蕭翎鈺再度行往「許平縣」時,途經村外一處林道,倏然心中有警,感覺有人疾迅接近。

但尚不及反應,背後「身柱穴」一麻,接著「神聰穴」一震後,已然昏迷不省人事的摔倒地面。

在此同時,一道黑影倏由右側林內竄出,伸手疾摟住他鬆軟欲倒的身軀後復又掠入林內,眨眼間人影已杳。

留在家中操作家務的白婉兒尚不知他被人擄走,直待晚膳過後夜暮深沉尚不見蕭翎鈺返回,這才心焦得倚門等候。

但是時至亥時尚不見蕭翎鈺人影時,芳心中已浮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於是慌急的行往村口外心急等候,希望能在村口迎到連夜趕返的公於,而內心中卻另有種自我安慰的想法,便是蕭翎鈺在城中遇見熟人而耽誤了返家時辰,極可能夜宿友人家中隔日才歸。

然而連隔兩日尚不見公子返回,這才恍悟公子必然發生了什麼危急困難,於是匆忙往城內急趕,並沿路探尋公子的行蹤。

可是急趕人城打探一日,卻無人看見蕭翎經入城,於是哽咽悲泣的尋到黑鵬,再次由空中往四外巡迴探查,希望能發現公子的蹤影。

但是百里之地內竟無人曾見過公子途經何處?使得白婉兒悲急惶恐得淚流不止,終日以淚洗面。

悲傷惶急中也只有每天倚門等候,希望公子能平安無恙的返回!

「楊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

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

後宮佳麗三干人,三千寵愛在一身,金屋妝成嬌侍夜,玉樓宴罷醉如春。

…………………………………………

九重城闕煙塵生,千乘萬騎西南行。

翠華搖搖行復止,西出都門百餘里。

六軍不發無奈何?宛轉娥眉馬前死。

花鈿委地無人收,翠翹金雀玉搔頭。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淚相和流。」

「玄宗回馬楊妃死,雲雨難忘日月新。

終是聖明天子事,景陽宮井又何人?」

唐玄宗因安祿山舉兵叛亂而西出長安人蜀,途經「馬嵬坡」時,六軍將士大嘩止行,逼唐玄宗賜死貴妃楊玉環方平息軍怨,「馬嵬坡」也因此聞名於天下。

然而唐玄宗賜死愛妃傷心之餘,卻又密囑心腹隨後將愛妃屍身移花接木隱藏密地,且唯恐愛妃屍身腐壞,於是將西番貢品「玉女珠」塞入貴妃口內以保屍身完好。

果然在數年之後安史之亂平息,唐玄宗返回「長安」,朝事底定之後便密派心腹擇一龍脈之地造墓安葬愛妃。

玄宗心腹奉密旨擇龍脈建墓,果然就近在「馬鬼坡」西方「太乙山」附近,勘得一處龍脈地穴密報唐玄宗。

唐玄宗獲報後自是龍心大悅,並在詳思之後便責令明為還願建一「觀音寺」,實則將龍穴建為陵寢,如此方能掩人耳目,以免工程浩大而引人起疑。

「寶應元年」玄宗崩太子豫即位並將唐玄宗殮於皇陵,然而卻早由心腹移花接木使皇陵內只是一具衣冠棺,而唐玄宗屍身則秘運「太乙山」秘陵中與楊貴妃合棺人歿。

據說當時參與此秘陵的心腹有六人,其中三人事後兩日便已無端暴斃,另兩人則毒發身亡,而主事大臣則自縊而亡,使玄宗秘陵之事煙塵人世無人知曉。

但是萬萬沒想到毒發身亡的其中一名心腹,早已預料秘陵完工之後必將性命難保,於是除了將私有財物秘交民間幼弟外,另也將秘陵之事概略記於一紙夾於宗譜內。

因此,秘陵之事雖未全然無人知曉,但是尋常百姓卻有何人敢張揚此事?更有何人敢去勘察此事真假。

雖然字箋中述明秘陵內乃是依皇城「興慶宮」及「曲江池」為藍本興建,只不過是原城的四分之一大小而已,但其內竟是以蜀地盛產的藥本草木為庭園花圃,並有數本稀世奇珍植於假山水榭之上,至於其他珍寶則未提及有多少數量。

不過字箋上另也提及秘陵內機關陷阱無數,且有異物在內,秘陵一經密封後機關陷阱便已開啟阻絕外人進入。

太監幼弟得此秘密後卻不敢傳二耳,就連自己妻兒面前也不敢提及,以免口中不慎傳出四鄰而惹禍上身。

事隔百餘年,唐亡後梁興,「洛陽」首富張大員外在閒來無事翻閱族譜時,競發現一紙泛黃字箋,終於使「唐玄宗」秘陵之事再度被人得知。

張大員外得箋之時年約四旬,但二十餘年中曾巨金禮聘武林高手探查秘陵數十次.然而俱是如石沉大海一去不返,使在秘陵外等候的張員外更加不敢親身涉險。

終於在年餘前的一次探查中,十餘名武林高手依序進入秘陵內,但一個多時辰後一名原本是黑道中赫赫有名的高手「毒手殘手」惶恐的踉蹌逃出秘陵,只喘息說出內裡陷阱無數步步危機後便毒發身亡了。

張大員外至此才了悟密陵內確是凶險無比,絕非倚侍高絕武功便能貿然而入,因此懊惱無比的返回洛陽,再也不冒然派人入陵了。

但是心貪之人豈會平白放棄獲得稀世奇珍之機會?尤其是他已年及七旬,而長子身罹惡疾而亡,次子又在數年前因仇殺而亡,只餘一位年僅二九的孫女外,再也無一近親了。

龐大的家產可供享受數百年榮華而不慮匱乏,但自己的年齡漸增入土大半,除非有長生之藥可令自己延年益壽方能繼續安享富貴。

而長生之藥除了仙丹靈藥外,大概也只有流傳於世的靈芝瑤草千年人參、蓮實、何首烏等等。

也因此張員外便經營了一家藥堂,專營收購轉販藥材,只要遇有稀世藥材便留歸已用養生續命。

首富之家除了家丁護院眾多外,各有精專的謀士也有數名,其中一位修煉仙道的方土便以乾坤玄奧易數卜卦,得一「潛龍勿用」的干元九爻卦象,也就是福緣未至切莫強求,須待龍脈盛旺潛龍欲升之際,如有福緣之人便可緣獲秘陵福緣,因此,張大員外便開始派府中眾多護院至各方打探有何福澤深厚之人。

也就是這個原因,才被張大員外得知許平縣邊的「龍安村」,有一位外地投親的少年福緣深厚,這也是蕭翎鈺為何遭劫的前因後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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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00:35:0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受迫入陵



夕陽西斜已是黃昏,夕陽斜射的光芒將黃砂官道映照得有如遍地金砂耀人雙目。

往「風翔」官道中,十餘匹雄駿快騎迅疾的由東疾馳入驛,隨後二十餘丈尚有一輛雙馬廂車緊隨而至,廂車後另有四騎墊後。

一行車馬馳速放緩相繼進入驛集,朝街尾的「京西酒樓」側院內馳入。

十八名一式黑色勁裝雄赳赳氣昂昂的健壯大漢相繼下馬後,立時分立跨院四周靜立警戒。

另有一位年約六旬三角臉、細目鷹勾鼻、薄唇斜翹、神色陰鷙冷酷的黑袍老者已行至廂車前默立。

廂車車轅上的一名年近五旬老者躍下車轅後,車簾掀揚中已步出一名年約雙十圓臉笑顏、鶴目精亮、伏犀鼻、彎弓口、神色清閒的青年,與那黑袍老者相對而立。

青年之後又從廂車內步出了一位皓首銀鬚滿面皺膚但卻紅光滿面的七旬老者,身後則有一位女子扶持下車。

那女子竟是一位年約二九鵝蛋臉、柳眉鳳目、瑤鼻巧挺、櫻唇貝齒的宮裝姑娘,但嬌質上卻浮顯出一般傲氣凌人的神色,破壞了她那麗質天生的容貌。

一老一女下車後,頓聽那錦緞衣袍的七旬皓首老者連咳數聲,且沙啞的說道:「咳!

咳!咳……唉!老了!老了!乘了一天車便全身筋骨欲散,快不中用了。」

「爺爺您放心吧!待明日那窮酸真能進入墓陵取到欲尋之物後,您不就又可多活個數十年了嗎?不過我要的東西也不能漏掉,否則不准他出來死在裡面算了!」

「鳳兒胡說,你怎可對蕭公子如此不敬?爺爺……不許你再對蕭公子無禮,否則……

哼!」

那姑娘耳聞老者之言不但未有羞愧悔意,反倒雙眉一挑的蠻橫叫道:「我不管,我不管,我一定要那玉女珠來保持我的青春美貌,不然……哼,誰也別想得到什麼!」

「鳳兒你……唉!好,好,爺爺聽你的好不好?」

皓髮老者張員外真是又氣又無奈的哄說後,才使美姑娘得意欣喜的扶著張員外進入最華麗的上房內休歇。

站立車旁含笑靜立的青年正是在「龍安村」外被擄捉的蕭翎鈺。

他雙肩聳抖一下,才苦笑的朝那黑袍陰鷙老者笑道:「老先生,在下已答應你們入墓並且已到達此地,您也可解開在下雙手及上身穴道了吧?否則實在乏力難行,極為不便呢!」

黑袍老者神色冷漠的斜瞟他-眼後隨即陰笑道:「嘿!嘿!嘿!……蕭公子且放寬心,待明日入墓陵時老夫自會解開你的穴道,不過今夜你就再忍耐一宿吧!」

黑袍老者話落後也不理蕭翎鈺的反應,立即緊隨張員外祖孫兩人之後步人店堂內,而一名壯漢則引領著蕭翎鈺也進入樓內的一間房內,且由兩名壯漢在門口守衛著。

是夜--蕭翎鈺在房內床榻上靜臥,內側則有一似虛似實的女聲低聲笑說道:「公子,明日便要行往太乙山,小婢待您進入墓陵後,自可助您渡過險境,不過那些人……」

「惜惜!上天有好生之德,雖說天命注定某些人要命喪陵內,但是我還是有些於心不願。」

「公子,乾坤輪迴各有天命,況且天命中輪迴重生後,善惡自有因緣,因此公子不必過於心咎!」

蕭翎鈺笑望著魂影已固不再虛無縹緲的楚惜惜,凝望好一會後,才歎聲說道:「惜惜,看見你卻又令我想起婉兒了,真不知她現在急成何等模樣呢?唉!大概這也是天命中要讓她有此心劫了!」

「公子,有時短暫的分離並非壞事,如此也可讓婉兒能歷練在凡世獨處的能力,尚幸婉兒還有鵬精可相會商議不慮傍惶無倚。」

「嗯!說得也是……嗯,惜惜,明日我若能安然無恙的脫出墓陵,以後必要勤修道法練成防身自保之功,以免再遭邪心之人的侵擾,而你和婉兒亦不許偷懶!」

「噗嗤!公子,人家何曾偷懶過嘛?還不都是被您及婉兒姊兩人每次……害得……

嗯……不給您說了,您快睡吧!明日尚要經歷一場劫難呢!」

蕭翎鈺聞言知意,再加上瞧見楚惜惜容貌上浮顯出一股羞澀嗔笑模樣,不由內心一蕩,指指自己嘴唇。

楚惜惜一見公子手勢頓時芳心羞赧得輕哼呢喃道:「嗯……討厭……羞死了……」

然而芳心雖又羞又慌,卻另有股又心悸又欣喜的激盪感湧升,不由自主的羞切雙目微顫的前伏將雙唇輕觸他雙唇。

雖然有影無實,並未有真實的碰觸,但兩人卻都是在內心中視如真正的觸吻而心蕩不已。

楚惜惜羞澀的仰起身軀後,貝齒輕咬朱唇凝視蕭翎鈺一會後才呢喃說道:「公子,小婢昔年尚為人時,從未曾有過如此心慌意亂卻又歡愉之感,雖然不知真實相觸時是何等情況?

但小婢卻能從內心中的感觸知曉是件美好之事,怪不得每次在符內聽您及婉兒姊在那個時……小婢每每都是又羞又心慌意亂得久久未能定下心來,公子……」

蕭翎鈺耳聞惜惜如癡如醉的呢喃之聲道出心意,頓也羞笑的忙說道:「惜惜,這乃是我當初未曾思及之事,如此害你不能定神靜心修煉,以後我會注意此事的。」

「嗯……公子,人家並非此意,只是想……想以後小婢若真有緣借屍還魂後……小婢也……也要……也要和婉兒姊一樣侍奉您。」

楚惜惜羞意盎然的喃喃說完後,內心恍如小鹿蹦跳得欲跳出胸口,不待公子有何反應已急幻為一陣靈光湧人蕭翎鈺胸口的「固魂定魄血玉符」內。

「太乙近天都,連山到海陽。

白雲回望合,青靄人看無。

分野中峰變,陰晴眾壑殊。」

「太乙山」又名太白山,現稱終南山,古名「敦物」為「秦嶺」山脈的最高峰,因山嶺白雪終年不化,有如戴著一頂白帽的巨人,故「太白山」之名較為名聲響亮。

山間林木森森澗壑處處,水瀑澗泉時時可見,而奇花異草花香撲鼻,真乃風景綺麗氣勢不凡的洞天福地。

在「太乙峰」附近尚有「斗姥峰」、「菩薩頂」、「十二重樓」等等景色絕佳之地,但因深山荒林遊人稀少因此甚為荒涼。

「斗姥峰」峰腳,古松成林氤氳瀰漫中,有一行二十餘人正由濕滑的草坡中緩緩上行。

登上斜坡後立時眼前豁然開朗,竟是一片寬闊如鏡清澈見底的大池,立知是有名的「太乙池」。

環池往「太乙峰」前行,行約里餘已進入一片松柏交雜的參天巨林內。

順著早被荒草遮蓋但依稀可見的石板路前行,終於行至一座佔地數畝的「觀音寺」。

「觀音寺」的四周紅瓦牆內乃是一片園林,如今早巳雜木叢生荒草及腰極為淒涼。

順著腐倒寺門內的石板道前行,到達門柱紅漆斑剝且腐朽的「觀音殿」內,只見正殿中一尊盤坐蓮座的「觀世音菩薩」塑像早已金漆斑剝,露出內裡極為稀有昂貴的「黑石心」木雕,只有以巨石雕制的蓮座及闊台基未有絲毫損壞,但已是鳥糞蛛網及塵土厚垢了。

一行二十三人剛踏入殿堂內,那陰鷙黑袍老者手勢一揮,頓見十餘名彪形壯漢迅疾散掠四周廊道、偏殿搜索。

片刻之後,十餘名壯漢已一一回至殿堂稟報,稟明殿內蛛網坐垢厚密,並無人跡隱於殿內。

陰鴛黑袍老者聽罷眾壯漢回報後,便朝張員外躬身說道:「老爺,殿內確實無人隱匿,您看是否現在便開啟秘門?」張員外聞言略一頷首,說道:「總管,一切就由你發號司令吧!老夫則和鳳兒隨你們身後入陵。」

於是黑袍老者立時形如鬼魅掠至蓮座之前,略微張望後便伸手在蓮座正前方第二層花瓣的其中之一用力掀推。

霎時只聽蓮座之內傳出了數音效卡響,接而蓮座抖動地面微震,面那巨石雕成的蓮座台基竟然在轟響聲中緩緩後退,頓時顯露出一個五尺見方的地道,足可供兩人並行而下。

「啊?開了,開了,爺爺,咱們快進去吧?」

倨傲的鳳兒姑娘驚喜的笑叫聲中,倏然張員外雙目中精光一閃而逝,但隨即柔聲笑道:

「傻鳳兒,咱們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少只能跟在總管及護院之後入內,你又急什麼?一切還是聽總管的安排才是。」

且說這位陰鷙黑袍老者的來歷。

其實他原本是西北武林一名惡名昭彰心狠手辣的邪魔「傲世神鷲」徐烈豪。

只因他在十餘年前被一群正道武林圍攻身受重傷,在突圍逃亡後卻因傷重流血過多奄奄一息,即將一命歸陰時竟被途經的一位文士搭救,並耗費矩金為他療傷重生。

「傲世神鷲」九死一生康復後,因功力喪失大半,且心感恩人救命之恩,於是便隨著那文士返回洛陽,才知搭救自己之人乃是洛陽首富張員外的次於。

從此「傲世神鷲」便在張員外府中為客,一來逐漸修煉喪失大半的內功;二來可隱秘行蹤避免被正道俠士查出行蹤追殺。

如此一晃數年,張員外因知曉他身具高深武功,且對父子倆極為忠順,於是便聘為府中總管,掌管府中眾多護院,守護府中安危外,也兼管一些外務迎賓之事。

直到張員外次子在外被人仇殺後,「傲世神鷲」才從屍身上發覺昔日搭救自己的恩人似是武林中人,但為何在自己面前隱藏身具武功之事?

內心有疑後便詳加暗查,終於發覺居於府內或府外的一些食客竟是一些身有精專的謀士,其中尚有兩名高出自己一輩的武林高手埋名隱身府中。

不過「傲世神鷲」暗察員外的密謀終於被一名謀士察覺,並在張員外的安撫中告之唐玄宗秘陵之事,且答應他如有所獲必少不了他的好處。

從此,「傲世神鷲」徐烈豪更死心蹋地的效忠張員外,希望由秘陵內得到一些稀世增功靈果異草。

話說回頭。

「傲世神鷲」徐烈豪耳聞員外之言,也立時朝鳳兒姑娘笑說道:「孫小姐,老爺之言甚為有理,待會安然進入墓陵後老朽自會責令他們搜尋玉女珠獻給孫小姐,因此您就隨老爺在後吧!嗯……張氏兄弟,你倆墊後保護老爺及孫小姐。」

「是!屬下遵命!」

隨聲步出了兩名面貌略似的四旬壯漢,一左一右的守護著張員外及鳳兒姑娘。

此時「傲世神鷲」突然伸手朝蕭翎鈺揮去,頓使蕭翎鈺渾身一抖,隨即如釋重負般的扭動身軀活動雙手。

但卻又聽「傲世神鷲」徐烈豪冷森森的笑說道:「嘿!嘿!嘿!蕭公子,如今你受制穴道已解,活動自如了,不過,嘿!嘿!嘿!老夫又以獨門手法點中你一條奇經異穴,若兩個時辰未解,那你全身筋絡便將萎縮抽搐,形如孩童一般的痛苦哀嚎而亡,因此你莫妄想趁機脫逃之念!」

徐總管話落後續對眾黑衣壯漢說道:「爾等早有嚴密訓練應知如何行事了,入陵吧!」

「是!」

宏亮的應喝聲中,十六名壯漢一名五旬老者各自由懷內取出一粒明亮的夜明珠,並將兵器執於手中,魚貫進入地道之內。

徐總管待十六名壯漢全然進入後,回首望了一望便掠身而入,那名五旬老者剛抬足欲跟時,便聽地道內驟然響起數聲慘叫哀嚎,頓時嚇得他渾身一顫,未敢踏入地道內。

此時又聽徐總管急喝聲響起:「都不准動.不准碰觸身周之石壁!」

未幾只聽徐總管低沈之聲不斷響起,但卻不知說些什麼?約莫一刻之後才聽他呼喚道:

「廖老弟請老爺下來吧!」

五旬廖姓老者聞言立時朝張員外點首示意後,便率先進入地道內,蕭翎鈺此時也不怠慢立時含笑跟進,而張員外祖孫倆隨後進入,李姓兄弟則墊後踱入。

除了張員外祖孫及蕭翎鈺外,每人手中皆有一粒毫光閃爍的夜明珠,因此使地道內歷歷可見。

只見下行石階地道內毫無一絲蛛網,而且空氣並不混濁,但在下行三十餘階後,已見到前行的壯漢中有四名身如刺蝟般插滿了無數短劍、毒針、飛刀,立知是被突如其來的暗器射中而亡。

雖不知暗器由何而來?但必是觸及機關引發的。

石階之下乃是一個圓洞門,門內乃是一間小室,此時徐總管正注視著一面石壁上的刻字,其他先行的十六名壯漢在短暫時光中已損失四名,所餘的十二名牡漢目光皆浮顯出一絲不安之色盯望著一一而下的隨後之人。

小室正面的石壁上刻著「擅入者死」的四個大字,下方另有一些小字警告入陵之人明哲保身由左側石門出陵,如由右側深入便將踏入萬劫不復的凶險之地。

此時徐總管靜待張員外行至後,立時凜報道:「老爺.方纔他們大意誤觸機關而損失四名,不過相信他們再也不會冒失大意了。」

張員外聞言立時笑對十二名壯漢說道:「你們乃是由府中眾多護院中精選而出,且嚴加訓練的機敏好手,要是此行順利,到時也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因此你們為了自己也為了別人,最好莫再鬆懈大意,否則……好了,徐總管,還是請蕭公子先行吧!」

「傲世神鷲」徐烈豪原本便藝高膽大,且不信只憑一個毫不起眼的柔弱書生便能護送眾多武功不弱的好手安然進入墓陵,因此聞言後立時笑道:「老爺,此地只是初入墓陵之處,還用不著請蕭公子涉險,因此且由屬下等人再往前探行一段路再說。」

張員外聞言內心似有不悅之意,但卻依然笑道:「好,好,總管武功高強自是胸有成竹,就依你之意行事吧!」

然而此時蕭翎鈺突然笑說道:「張員外,石壁字跡已註明右側通道便是進入墓陵之路,但卻凶險無比,因此您是否再斟酌思慮一番,以免徒增命喪之人?」

張員外聞言尚未說話,但身側的鳳兒姑娘卻柳眉怒挑,瞪目叱道:「小窮酸!我們才剛進入你便想扯後腿?哼!我們在家中好日子不過,卻要翻山涉水至此荒山內,你當我們是癡呆之人哪?」

就在風兒姑娘已叱斥之時,十二名壯漢已在徐總管之令中小心謹慎的進入右側通道內。

不碰觸兩側石壁,仔細觀望頂上及地面有無異狀,突然前行之人眼見左側前方石壁上有一突出之物,頓時心中一緊的頓足不前,並低喝道:「大家小心!前面似有異狀!」

然而眾大漢聞聲皆不約而同前行,緊隨開道同伴身後觀望前方有何異狀?

就在此時,倏見後方的三名壯漢各自驚叫一聲,身軀迅疾下墜。

其中兩名竟慌亂的拉扯住站立身前的一名同伴,霎時也連帶拉扯兩人疾墜而下。

驚駭悲狂的尖叫聲中,只見五名壯漢已同時墜入地面上一個四尺長的黑洞穴內。

「卟通……卟通……」

「啊……燙……救命……」

「啊……是毒液……救命……」

水聲嘩然中惶恐尖叫已然迅疾靜止,洞穴兩側之人只聞一股腥臭之味湧升後,已見下方兩側緩緩掀起一片石板,將洞穴再度封台,再也未聽到五名同伴的聲音了,由後疾閃而至的徐總管此時真是又驚又怒。

想不到內裡機關竟是如此怪異,前行開道之人則發覺前方有異,尚未遇有凶險時,反倒是後方之人身陷機關之內,如此看來並非只有前行開道之人首當凶險,便是後行之人也可能首先遭難。

因此徐總管已不放心由他們前行開道,否則說不定他們誤觸機關時遭殃的竟是後方之人,再者或有可能後方之人誤觸機關反倒是前行之人受難,因此除了自己外,實難知曉何時會身陷凶險之境。

細思之後轉首環望,竟見所餘的七名屬下已是神色驚恐冷汗直流的盯望著自己,頓時怒火狂湧的怒喝道:「叫你們小心些,你們卻又大意的誤觸機關,莫非你們要怪罪何人嗎?」

徐總管正自怒喝時,突聽墊後的張氏兄弟驚叫道:「老爺,總管,通道口竟被一扇石壁封死了……」

眾人聞聲頓知退路已絕,除非再往前行,否則便要困在此通道內了。

然而張員外望著剛才陷入五名護院的地板處,實不敢留在踏足,徐總管雖武功高強輕易可躍過,但是張員外及鳳兒姑娘、蕭翎鈺只有一一摟躍過方能不慮涉險。

蕭翎鈺笑行中毫不停頓的穿過通道進入一間方形石室,只見室內左右兩側各有一條通道,而正面石壁上刻著有如血紅漆的八個大字「懸崖勒馬回頭是岸」,而下方依然刻著左側通道可出墓陵。

蕭翎鈺笑望中已步入右側通道,只見一扇銹跡斑駁的鐵門擋道,伸手用力推開,頓時令他眼花了!

只見內裡乃是一間大石室,且聳立著數十座石柱,每根粗石柱間皆縷出數個小凹穴,內裡放置著各種不同的珍玉珠寶,每一件幾乎都價值連城。

此時的張員外等人也已急步跟來,當然也被室內耀眼生輝琳琅滿目的奇珍異寶驚異得目瞪口呆,無一不浮現出貪婪神色。

但是忽聽徐總管大聲喝道:「莫動室內之物,說不定有陷阱在其上!」

眾人聞言悚然一驚,這才想起處身之地乃是危機重重的陵墓內。

否則如此價值連城的珍寶豈會毫不設陷阱任人取走?然而卻聽蕭翎鈺輕笑一聲,毫不在意的緩行中,將件件珍寶取出細觀一會後又順手放回原位。

眾人眼見蕭翎鈺毫不顧忌的一一取觀卻毫無凶險,內心中也蠢蠢欲動的想取出他曾觀賞過的珍寶,但卻患得患失不敢伸手。

「啊……」

倏然一聲驚狂嗥叫聲響起,循聲望去只見一名黑衣壯漢手執著一座青翠綠玉雕成的翠玉塔,但胸口及下腹竟各插著兩隻藍汪汪的三稜鋼刺,仰倒地上。

「啊?好毒的毒性……」

「天啊!竟是見血封喉的毒刺……」

「不許動!都不許動室內之物!」

徐總管驚怒的喝叫聲中,威凌殘狠的目光狠狠的盯望一眾黑衣壯漢,接著又望向蕭翎鈺怒聲說道:「蕭公子,你我眾人皆已進入墓陵,如今已是生死同命了,如你知曉何處有險為何不出言警告?」

蕭翎鈺聞言一笑,隨即回答道:「徐總管,在下自進入墓陵後便已不期望有生離之機,再者在下並無貪意,只是一觀即歸放原位,那像那位大哥有心據為已有,因此觸動機關自遭殞命。」

「喂!窮酸你是說他取出細觀時並無大礙,但貪心一起立時啟動機關陷阱了?」

蕭翎鈺耳聞那鳳兒姑娘之言,頓時笑說道:「對,姑娘果然秀外慧中靈智過人,那位大哥因心起貪念欲將翠玉塔據為已有,但步伐一動已使設計巧奪天工的靈敏機關消息啟動而遭傷害了!」

張員外耳聞蕭翎鈺之言,略一沉思便已恍然大悟的脫口叫道:「啊?老夫明白了,這些石柱前的地面以及珍寶座下皆有以重量為啟動機關的消息,因此珍寶離開基座尚不凶險,但執有人欲離時立使重量不均而啟動了陷阱,嗯……造此墓陵機關之人必屬當代獨一無二首屈一指的高明之輩,看來咱們自此更要小心為要了。」

蕭翎鈺聞言頓時笑道:「嗯,員外果然閱歷淵博,在下略一提及便使員外知曉其中奧妙了,員外,如出得此室後員外是否尚有興趣深入?若是就此回頭說不定還來得及喔?」

張員外聞言頓時含笑說道:「呵!呵!呵!蕭公子,老夫就知有你同行必可減少許多凶險,如今老夫都不在乎,你又何須打退堂鼓?莫非你連老夫孫女都不如嗎?」

蕭翎鈺聞言深深的望了望張員外身側的鳳兒姑娘一眼,眼見她面顯譏諷不屑的神色,不由搖頭歎息一聲說道:「唉!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看來員外及姑娘皆無心退出了?」

「呵!呵!呵!確是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因此蕭公子就不須多言了,不過從現在開始則要請蕭公於前行引領老夫一行進入陵地了,老夫等人將以蕭公子之意馬首是瞻,蕭公子也不必受老夫等人之意改變心意,只要全心率老夫等人進入陵寢處,若遇有凶險則告之便可。」

蕭翎鈺聞言也不違逆,立時頷首不語的跨大步步出石室進入另一條通道內,而此時他耳內已響起楚惜惜的聲音:「公子,前面石板中有陷阱翻板您要小心!」

蕭翎鈺聞聲立時止步細望地面,並且緩緩探足踏踢,如此動作立使緊隨身後的徐總管會意的問道:「蕭……公子,莫非這通道內有翻板不成?」

「嗯,應該是。不過不知在何處?且要慢慢試才能查出!」

但是以他如此緩緩探足查探豈不費時?張員外怎有耐心由他如此緩緩行動?因此立時朝徐總管頷首示意。

徐總管此時也是疑惑不信的思忖著:「奇了,這小子是如何看出通道內有翻板而不是其他陷阱?莫非他胡扯不成?」

因此心疑中又見員外示意,頓時行功提氣前掠,而一雙袍袖則連連向前方地面上揮出,霎時勁風呼嘯塵土飛揚。

前行約兩丈時,突見前方石板被強勁袖勁震得倏然掀起一片厚重石板,翻轉一圈後迅又回復原狀。

「啊?果然有翻板!」

「噫?真有也……真的……」

霎時驚呼聲連連響起,就在此時蕭翱鈺突然急叫道:「徐總管小心!前面尚有翻板……」

此時的徐總管已是怔楞信服,當耳聽蕭翎鈺急叫之聲響起,頓時心驚的掠勢不頓反迅,雙袖疾揮中果然再度掀出三片翻板,而落至通道尾端的石室內。

只見四處翻板並非遠隔,而是有的相隔三丈有的竟是兩片相連,若是功弱之人在踏至第一片翻板,縱然能前竄避過第一片,但落勢中正好陷至第二片或第三片之上。

像如此巧妙的相隔,若是不明之人突踏前掠後,恐怕少有人能脫出連連數片翻板陷阱而墜入下方。

隨著連連翻轉的石板,立由下方湧升起濃重的屍臭味,除了蕭翎鈺外,眾人已知必是以前派至探查的護院高手屍身了。

已知翻板位置自是通行無礙,當眾人一一通過進入石室後,皆已對蕭翎鈺另眼相看,也不再輕視無禮了。

因為往後不知凶險情況的行程中,恐怕要借助他的異能或可有驚無險安然無恙的尋獲皇陵寢地。

依然是左右各有一條通道,蕭翎鈺毫不猶豫的依然行往右側通道,但後方的鳳兒姑娘卻忍不住的叱問道:「窮……喂!你為什麼不走左側通道?說不定內裡並無凶險呀?前幾處小室石壁上不都是要我們走左側通道嗎?」

蕭翎鈺聞言立時笑說道:「是,是,其實在下對墓陵內也茫然無知,怎知何條通道有無凶險?全然憑內心中的直覺而行,既然姑娘有意那在下……」

話聲未落,突聽張員外出聲喝止道:「且慢,蕭公子不必因鳳兒之言而有所改變心意,還是由右側前行吧!」

張員外目注他果然又轉行右側通道後,才放心的望向鳳兒姑娘,沈聲喝道:「鳳兒,咱們如今已身入險境了,此時只有依靠他或可平安到達陵寢之處,如你再胡言亂語自作主張,那就莫怪爺爺要……要生氣了!」

鳳兒姑娘聞言柳眉一挑便欲反駁,但見爺爺雙目中寒芒疾閃而逝,頓時芳心一驚的撅嘴嗔道:「哼!不說就不說嘛!」

一行人前行不到五丈,倏聽身後轟然震響,進入之路又已被一方巨石落封而無退路了。

然而眾人早有數次前車之鑒,因此並未在意,正欲續行時,倏聽蕭翎鈺急聲叫道:「大家不准動,不准抬足!」

眾人聞聲一驚,霎時俱是身軀怪模怪樣的定住當場,不敢稍有晃動,並焦急擔憂的盯望著前方的蕭翎鈺「噓……還好,總算未將機關消息引動,否則……嗯!你們身子可活動,但雙足不許亂移動,因為這條通道內的地板有兩種花色方磚原本無凶險,但在巨岩下落後已然啟動了機關,如今只有黑色花紋的方磚可踩踏,而花白的則有險……」

眾人聞言頓時心驚的望向足下,果見地面上分有黑白雙色的方磚,因此立聽前後皆有人驚駭的叫道:「啊?不好了……我……我踩到一塊花臼方磚了,怎……怎麼辦?」

「天……蕭公子,小的踩到……塊……」

眾人各自低頭驚望,只見有兩名大漢正踏實在兩塊花白方磚上,而張員外則是一腳踏在黑磚上,另一腳則踩在兩色方磚之間,有些人則大致無礙,至多只是略微沾到花白方磚。

雖不知蕭翎鈺所言是真是假?但卻無一人敢輕易抬足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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