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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青山剛昌﹞-殺戮的VIOLIN﹝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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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49:0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殺戮的VIOLIN 故事大綱
      小提琴比賽?音樂我可不懂哦~啊!在比賽之前竟然發生了連續殺人事件!究竟誰是這些事件的凶手?或是還有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件將要發生?輪到我名偵探——江戶川柯南出馬了……咦?小蘭也來破案嗎?可不能壞了我工藤新一的名聲!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啊!凶手竟然連我柯南都騙過了!在這場令我手忙腳亂的殺人事件之後是怎樣的真相,絕對讓人大吃一驚!     被死神所祝福的小提琴比賽正式開演!

《 本帖最後由 mmm09876 於 2010-2-2 21:0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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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49:34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登場人物介紹
      江戶川柯南:工藤新一的“分身”,因為吃下了毒藥APTX4869,所以使用“江戶川柯南”的名字為了不使神秘組織的黑衣男子發現,變小後推理能力不變,並幫助小五郎偵破各種刑案,使小五郎名聲大噪,目前寄住于毛利偵探事務所。     毛利蘭: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獨生女兒,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馬,也和新一同樣是帝丹高中二年級的學生。現在和父親以及柯南住在一起,代替與父親分居的母親而承擔起了全部家務。在擁有無法坐視別人困難的一面的同時,其高強的空手道工夫令她即使在面對凶惡的犯人的時候也可以毫不畏懼。     毛利小五郎:在米花市內建立了一個事務所的偵探,在外人的眼中,他是號稱“沉睡的小五郎”的著名偵探,他自己也相當自鳴得意,但其實他在推理上相當地不行,他的成績全部都是寄住在他家的柯南在暗中代替他推理而得的。他的妻子妃英理已經和他分居,所以家務活全都落到了女兒小蘭身上,他這個不中用的老爸可沒有少給小蘭添麻煩。     目暮十三: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部,也是小五郎原先的上司,平時在推理方面並不在行,總是要依靠新一的幫助,不過一旦發生大事件,就會以保證他人生命安全為前提,作出正確的指示和判斷。不會因為柯南只是個小孩子就無視他的存在,對于大家來說可是個可靠的好上司。     鈴木園子:帝丹高中二年級學生,別看外表那個樣子,其實卻是鈴木財團董事長的寶貝女兒。園子性格開朗活潑,一看到帥哥就立刻表現出花癡的模樣。平時雖然經常取笑小蘭,但她對小蘭的友情絕對是出自真心。對小蘭而言,園子是不可取代的最好朋友。     白鳥任三郎:白鳥現在的職務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警部。他知識淵博,頭腦冷靜,屬于那種不會被感情所左右,紮實提高成績的類型。不過他也只是把柯南當作小孩子看待。剛登場時他還只是個刑警,不過由于高學曆階層,所以他的晉升要比高木快得多。     波月誠:目暮警官手下的警察,是警視的法醫官。     高木涉:就職于警視廳搜查一課的刑警,是目暮警官的手下。     井上一夫:日本音樂指揮界的長老。     矢木正之:新東京愛樂管弦樂團里擔任事務局長,同時也兼任史塔維茲小提琴比賽大會的事務局長。     田村智美:新東京愛樂會里的辦事員。     三浦晴子:四十多歲,前來應聘的女廚師。     楠知真由美:一個被母親逼著從小苦練小提琴的女孩,拉得一手好琴,是非常有實力奪冠的參賽者。     楠知貴子:楠知真由美的母親。     吉山純子:楠知真由美的好朋友,很希望獲獎的參賽者,模范學生。     風間克行:自食其力賺取學費的工讀生,家境貧窮的參賽者。     小山田有希子:財閥之女,雖然是富家千金,卻有洋溢的才華,今年二十一歲,參賽者之一。     石丸哲也:英俊又富有,頭腦機靈,拉得一手令人陶醉的小提琴的花花公子,參賽者之一。     高橋隆士:從鄉下到東京來的學生,參賽者之一。     柚紀子:神采飛揚的美女,參賽者之一。     增田理惠:井上一夫家的女傭,三十五歲左右,是個極平凡的女子。     神秘女子:自稱是楠知真由美母親的女子。     濱尾由利子:大約十八、九歲,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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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0:10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序章
      今天並不是一般公司行號發薪水的日子,奇怪的是今晚這家飯店的餐廳卻十分擁擠。     “實在抱歉。”說話的人穿著燕尾服,好像是餐廳經理,他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道歉。     “今晚客人特別多……”     “沒有空位嗎?”園子把不滿的表情完全表現在臉上和說話的聲音里。     “這些空位都是客人預約的,他們很快就會來。預約的客人很多……”經理的態度依然很客氣,但是言外之意是沒有先預約的人是不能進去的。     小蘭碰了一下園子的手臂。     “園子,既然客滿就算了,到別的地方去吃吧。”     “可是……不,等一下。”園子的大小姐脾氣又上來了,“我就不相信!哼!”     小蘭還在猶豫:“下次再來這里好了。”     “不,我就不相信有生意他們還不做!”園子雙眼發光,略帶興奮地說:“小蘭,可以到外面等一下嗎?”     “可以是可以。可是,為什麼呢?”     “這里的事你不要管,交給我來處理。”園子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挺著胸膛說道。     “好吧,我就在外面那個椅子等你。”     小蘭走出餐廳。大飯店的一樓有五、六家餐廳,中央正好形成空敞的前廳,有幾把十分漂亮的椅子擺在那里,小爛選了一把椅子安靜地坐下。     “爸爸會不會把菜熱過後才吃?不會又喝醉了酒,在辦公椅上呼呼大睡吧!哼!一定是這樣!”小蘭想到這里,禁不住握緊了雙手的拳頭,就像在面對小五郎一樣,“哼!根本無須擔心爸爸,他就那樣,倒是柯南不知道有沒有吃飯呢。”     “小蘭,你就是心太軟了。毛利先生就是因為有你,才變得沒有好的生活習慣。生活散漫、不務家務,這不都是你寵出來的嗎!?”園子常常這樣對小蘭說:“因為你沒有讓你爸爸感覺到生活的不方便,所以他從不認真去考慮工作以外的事。你不要去管他,你爸爸他就會認識到你的價值,那你在家里就有發言權了。讓毛利先生自己處理家務,你也樂得輕松一點。可別辜負了大好青春噢!多找些時間大家一起玩,多認識一些男朋友吧!”     小蘭雖然對園子的話不敢完全苟同,但也認為園子的話也有她的道理。母親負氣離家之後,父女倆一起生活,自己多少有點身帶母職的意識,總認為有責任把所有的家務都包下來。做家務,是為了讓家還是一個完整的家;做家務,是為了讓爸爸可以好好的工作;做家務,也是證明自己的長大;而當柯南來到這個家後,自己則更是認為自己有這個義務——身為一個日本女子而應該做的事情。     而正是因為有這種想法,反而讓小五郎的劣性——懶惰,不論是存在于身體上還是存在于大腦中的懶惰,都得到了充分的滋長。就這樣,小五郎沒有事就喝醉酒,躺在辦公椅上呼呼大睡,整一條懶惰的大睡蟲。     “哼!不想爸爸了。”小蘭越想越生氣,“不知道園子現在怎麼樣了?”     就在這時候,有一群女高中學生鬧哄哄地朝這邊走來。     雖說是一群人,其實只有五個人,但那種熱鬧勁兒,抵得過十個大人。小蘭當然也和她們一樣有這種經驗。     小蘭一面看著她們,一面心里想——以後真的要多和同學、朋友在一起,那樣才是一個女高中生應該有的生活,就想她們一樣……     也許是音樂學校的學生,其中有三個人手握著小提琴箱,另外一個提的是較大的中提琴。只有一個人是空著手沒有拿樂器,也許她是主修鋼琴的吧!總不能帶著美國史坦威演奏式鋼琴在街上走吧!看起來全像是富家小姐,身上穿的衣服雖不華麗,卻可以看出是質料相當高級的服裝,隨著手勢搖擺的皮包也是歐洲名牌皮件。     小蘭的母親——妃英理是一名律師,工作高檔、收入頗豐。以前曾多次帶小蘭逛百貨公司,看名牌訓練出非常准確的眼光。而身邊的人不是“名”偵探就是富小姐,小蘭認人的本領也非同小可。     小蘭一眼覺得這一些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無拘無束。     其中一個人偶然向小蘭這邊看。不,不是看小蘭。     小蘭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她看到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也許年紀輕一點但容貌卻衰老了——的女人,一直在看那個學生。     她是一個令人感覺特殊的女人。似乎並不適合這種場所——原因並不在于她的廉價衣著,熱是在她圓睜的雙眼中,散發一種自信氣氛的光澤。     小蘭把視線收回。五個女高中生中,顯得特顯眼的那一位,突然笑容僵住了,雙腳好像被膠粘住般,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另外四個人則走進園子和小蘭剛才被拒的那家餐廳。提者中提琴的女孩回頭張望,說:“嗨,真由美,你怎麼啦?”     “沒有啊,沒什麼呀!”     被稱為真由美的女孩突然間清醒過來,以快速的步伐走進餐廳。     就在這時候,園子輕快地走了出來,說:     “小蘭同學!好了耶!我們進去吧!”     “不是已經客滿了嗎?”     “我讓他們想辦法。”園子顯出得意的樣子。     “你一定是抬出了大小姐的身份吧!”小蘭故意瞪著園子。     “嗯,沒那種事。只是我不小心給我爸爸打了一個電話,又不小心讓他們經理聽見了而已嘛!”園子可愛地吐了吐舌頭。     “你啊!”小蘭笑道:“又把你老爸搬出來嚇別人。”     “知道了。”園子一面說著,一面捅了捅小蘭,“知道了,我是大偵探!”     “好了,那麼進去吧!”小蘭擁著園子往前走,突然下意識地回頭看,年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已經不見了。     “有什麼事嗎?”     “沒,沒什麼。”     進到餐廳里,一位像是這里的經理親自為她們領路。     “很抱歉,位子太靠里面了。”     “不,沒關系。”     小蘭就座後,發現鄰桌是剛才那五個女高中生,正好圍坐一長桌。那位叫做真由美的女孩也高興地端著一杯葡萄酒。     “小蘭,喜歡吃什麼就點什麼吧!”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點完菜以後開了一瓶葡萄酒,女生們的酒量不錯,喝了幾杯。     “毛利先生那兒不要緊吧!”     “為什麼這樣問?”     “我在想,你沒回家他會不會生氣。”     “他的臉色當然不會很好看,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應該羨慕大于不放心吧!不會生氣的!嘻嘻。”     不過,這次小蘭猜錯了……     小五郎下午去見一個朋友,回來後,看見了小蘭留下的便條。一開始他的確沒有在意。     不過當他看過了冰箱、檢查了抽屜以後……     “是這樣就好了。”園子說話的口吻似乎缺少信心,“最近總覺得毛利先生在看我的時候,眼睛里殺氣騰騰的。”     小蘭不由得大笑起來。     “你說得未免也太誇張了吧!園子。”     這頓飯是園子請的客。原因是園子喜歡在小蘭這里打聽小五郎最新的探案經過,當然最喜歡的是小五郎的最新笑料。     所以園子和小蘭走得特別近。     當然小五郎是不會開心的了,自己的丑事被曝光,任誰也不會高興吧!     與此同時,在“毛利偵探事務所”里……     “小蘭!!你快給我回來!”小五郎正在惱怒的狂嘯著——那是他發現冰箱里沒有一罐啤酒,和所有抽屜里都沒有錢的時候。     “哪怕是只夠買一罐啤酒的錢也好啊!”     而柯南則早早便逃到阿笠博士那里去避難了……     兩人喝著葡萄酒,小蘭的耳朵里傳來了剛才那些女高中生們的談話。     “看哪,快要八點了。”     “不要說了,反正沒有希望。”     “你只不過是嘴上說沒希望,其實你臉上的表情全是信心。”     “我真的是沒希望的,已經放棄了。把《幻想曲》弄得不成樣子。”     說這話的是五人之中身材較小而略胖的女孩,她拿的樂器是小提琴,雖然戴著眼鏡,卻像臉上的裝飾品似的,增加幾分可愛氣質。     “上一次比賽時,純子也說過同樣的話,結果她還不是拿第一名。”     “這一次可不一樣,和學生的比賽層次大不相同,有我這種技術的人太多了。”     “太多了?這太誇張了吧!真由美,你怎麼樣?胸有成竹很篤定的樣子。”     “我有幾斤幾兩重自己很清楚。”被稱為真由美的女孩說:“能留到最後一次預賽已經很不錯了。”     “我認為真由美和純子都能參加決賽。”     “同意。我願意下賭注,一個手提包。”     “好了,真討厭。”純子瞪了她們一眼,“事不關己就說風涼話。你說對不對?真由美。”     叫真由美的女孩笑而不語。     “說是八點鍾左右把結果通知我們的,怎麼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呢?”     “別說了,我們不要再談比賽的事好不好?”純子說。     “真由美,如果只有一個人能參加決賽……”     “怎麼樣?”     “今晚的帳單由那個人支付,好不好?”     “贊成。純子,你帶錢來了嗎?”     “不,我准備讓真由美請客,所以我只帶了買車票的錢。”     純子的一句話引得五個人笑成一團,連鄰桌的小蘭都笑了,園子正在往自己嘴里倒酒,也差一點噴了出來。     那兩個叫真由美和純子的女孩看起來都很有自信的樣子,不過聽她們言談的情形,又像是有些不安。     “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比賽。”園子也聽到那些女孩的談話,好奇地說:“是選美比賽還是什麼比賽?”     此時,餐廳經理踩著快步向女孩們走來。     “哪一位是楠知真由美小姐?”     “是我。”真由美表情緊張。     “服務台有你的電話。”     “謝謝……”真由美站起來,又說:“我不要去接,純子你去接吧?”     “才不要。聽到只有真由美入選,而我卻被淘汰的消息,對我太殘酷了。”     “我好害怕,你們幫我去接電話好不好?”     “不要。你還是快去吧!”     真由美幾乎是被大家推著離開座位的。突然神色一轉,向著小蘭走來。     “能不能打擾一下?”     “什麼事呢?”     “我想請你替我接個電話。”     “我能嗎?”     “是比賽委員會打來的,只是通知楠知真由美和吉山純子能不能參加決賽,拜托你替我們接這個電話吧!”     “好的。我去接電話。”小蘭微笑著站起來。     “那麼,謝謝你,拜托了。”那個叫鎮有美的女孩顯得非常有禮貌。     小蘭迅速走到服務台,拿起放在電話邊的聽筒。     “對不起,讓您久等了。”     “你是楠知真由美小姐吧?吉山純子也在那里嗎?”女性的聲音,說話很利落。     “是的。”小蘭道。     “這里是史塔維茲小提琴比賽委員會。”     小蘭大吃一驚。因為史塔維茲比賽曾在報上被大肆宣揚一番,是一流的音樂比賽。     看起來那兩個女孩是相當優秀的人才了。     電話那一端繼續說道:“比賽審查結果,楠知真由美小姐和吉山純子小姐兩位都晉入決賽。恭喜你們,詳細情形明天會寄出通知單。”     小蘭聽完放下電話筒,向著女孩們揮手大聲說:“兩個人都能參加決賽了。”     那邊突然爆出尖叫聲,五個人都叫著跳起來,也不管踢翻了的椅子。     其他的客人被這些聲音吸引,都向女孩們這邊看來,弄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小蘭覺得這件事和自己有關似的,也滿心高興。     當她准備回到自己的座位時,服務台的小姐叫住她:“楠知真由美小姐又有電話。”說完把話筒遞給小蘭。     小蘭猶豫了一下,而那五位女孩仍擁抱在一起笑成一團。她決定先接了電話再說。     “喂……”     “你是楠知真由美嗎?”是一種壓低嗓門的奇怪聲音。     “請問您是哪一位?”     “你聽清楚,決不能讓你得到冠軍。”     “你說什麼?”     “如果你想保住生命,演奏時就要故意出錯,否則……”     “你是誰?”     那邊掛斷電話。     小蘭輕輕放下電話筒。     小蘭曾多次參與過小五郎和柯南的犯罪調查,剛才電話里的聲音可以感覺得出的確充滿惡意,決不是單純的開玩笑和惡作劇,使人嗅到一種濃重的異味。     雖然這是小蘭的直覺,但這種直覺的准確性至少要比毛利小五郎強多了。     小蘭看著那五個手牽手高興地流淚的女孩,似乎看到一團黑影籠罩在她們頭上。     “謝謝。”回到座位時,楠知真由美來道謝。     “別客氣,恭喜你了。”     “謝謝,如果……不嫌棄的話,我們能不能一起坐?”她看利益下園子,又說:“兩位都請過來吧!”     “謝謝,恭敬不如從命,園子,怎麼樣?好不好?”     “這……當然好啦!”     “看來,今晚園子又要破費了。”     “哇!小蘭,你吃定我啦!”     “嘻嘻,園子你沒喝醉啊!”     小蘭口里說著俏皮話——這只是掩飾而已,小蘭心里盤算著也許能從女孩們的談話中聽出端倪。小蘭決定不說出後來那通電話內容,至少現在不要說出來,以免掃興。     服務生過來把兩張桌子靠在一起,變成長形的餐桌,顯現出小蘭、園子和五位高中生各據一端的情況。     “冒昧地請問,兩位是同學嗎?”     “嗯。是很要好的朋友。”小蘭笑道:“我叫毛利蘭,這位是鈴木園子。”     “小蘭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女兒,空手道的高手;我是鈴木財團社長——鈴木史郎的女兒。我們是健康、美貌、財富和名望全部擁有的美女雙人組合……”     “園子~……”     看來園子的確是喝醉了。園子就是那種不能喝酒,又偏要逞強的人。像她那樣兜老底法,如果沒有小蘭在旁,不被人騙才怪!看來小蘭和園子還真是絕配。     “噢?原來是名偵探之後,空手道高手,那我可放心了。”吉山純子說。     “有什麼不放心的事嗎?”     “喝醉了會送我回家吧!”純子說著笑了起來。     照年齡說來已經是過了愛笑的時期了,也許是現在太高興了,忍不住不停地笑。和純子比起來,楠知真由美就鎮靜多了,她只是雙頰泛紅,有些興奮。     “什麼時候決賽呢?”小蘭問道。     “還有兩個星期。”真由美回答。     “一定很緊張吧?決賽時演奏什麼?”     “不知道,所以才很緊張。”     “是當場指定曲子嗎?”     “是的,指定曲要演奏巴赫的無伴奏曲一首,還有協奏曲,協奏曲必須是貝多芬、勃拉姆斯、柴可夫斯基、門德爾松、西貝柳斯、布魯赫……等人的作品,要到當天才知道是哪一首曲子,必須把許多曲子都勤加練習才可以。”     “真不得了!”小蘭搖頭贊歎。     “更不得了的是新作品。”純子說。     “新作品?”     “是委員會委托什麼人為了這次比賽特別作的新曲,所委托的人,以及所作的曲子都是保密的。”     “什麼時候才能知道呢?”     “決賽前一個禮拜。”     “那麼在一星期要把這首新曲子練得很熟。”     “演奏時必須背譜,記憶力是不成問題的,因為都已經習慣背譜了。”     “比較有問題的是如何去詮釋。”真由美接著說:“因為是新曲,沒有范例可參考,必須自己去看譜、體會、詮釋之後再加以演奏。”     “而且,禁止與別人商量。”純子說。     “禁止?可是有一星期……”     “在這一星期里,參加決賽的人都必須與外面隔絕。”純子說:“一星期中禁止通信和通話。”     “真想不到是這麼不簡單!”小蘭歎息不止,如果是自己,一定受不了精神上的壓力,“這麼說來,要與世隔絕一個星期。”     如果那個電話是認真的……     “否則就……”後面接著的必然是“沒命”,那一個星期顯然是絕佳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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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0:58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一樂章 滴血的前奏(1)
      打開了門鎖。     “好了,進去吧!”穿著皮革短外套的男人說。     對秋日午後而言,這樣的穿著似乎有些誇張。     只要瞧一眼他那干燥而全白的頭發,就可以估計他的年齡在六十歲上下,但他的容貌卻十分光澤且有活力,提醒也像西洋人,腿長而魁梧。     他全身散發出精力,而沒有絲毫的粗野氣質,給人一種溫文儒雅頗具睿智的印象。     他顯得非常鎮靜沉穩,有獨特風格,可以看出是位領導者。     正如外形所顯示的,他的確是這樣的人物——日本音樂指揮界的長老,井上一夫。     “這房子好像有點陰森。”站在井上身後的男人說,他穿著西裝,打蝴蝶領結,極平凡的上班族打扮。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此人中等身材,臉色灰暗,似乎缺少運動。他不斷的用手去扶住下滑的深度近視眼鏡。他顯然比井上年輕許多,但神態上卻比井上衰老。     “是嗎?”井上愉快而不以為意地說:“在不知情者的眼里也許如此,但是,我是十分懷念這里。”     “一定有很長的時間沒有人管理吧?”     “不,並沒有很久,頂多是七、八年吧!反正進去就知道了。”     “似乎有小提琴之妖會出現呢!”     “你鎮定點吧!你不是無神論者嗎?”     “我是不相信有神或者魔鬼,但妖怪則另當別論。”     “還是先進去再說吧!”井上帶著些不耐煩地表情推開緊閉的門。     跟在井上後面的人,是在井上任職指揮的新東京愛樂管弦樂團里擔任事務局長,同時也兼任史塔維茲小提琴比賽大會的事務局長,名叫矢木正之。     雖然他在音樂界工作,但他對音樂卻是一竅不通的,而這一點也正是井上喜歡他的地方。     矢木雖然不懂快板與行板的差別何在,但對撥算盤的平衡感則頗有獨到之處。     所謂的音樂指揮家都是專制的獨裁者,這一點井上也不例外,甚至可以稱為是典型的代表人物。     因此,矢木對音樂的無知,對貝多芬和柴可夫斯基,哪一個對聽眾較具吸引力,向來是毫無興趣,這一點倒使井上減去許多麻煩。     門終于推開了。     兩個人走進一個空曠的房間,房子面積不算很大,但客廳的天花板直達二樓高,因此乍進入里面感覺房子很大。     “木頭的香味真好。”井上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現在的學校簡直就是鋼筋水泥箱,在那種地方,樂器怎能放心地發出聲音。小提琴是用木頭制造的,還是在木頭的環境里才能發出在最美好的聲音。喂,你在干什麼?這是西洋式的房子,用不著脫鞋呀!”     “原來如此,我正在找地方以便脫掉鞋子,幸好您告訴我。”矢木放心地走進來。     “你看怎麼樣?我在這里度過三年時光,到處都能勾起我的回憶。”     “是……”矢木東張西望之後說:“不像我所想的那麼差,大概不必花太多工夫就可以整理好。”     “你真是一個灑脫的人。”井上笑道,“我帶你到處看看吧!”     從大廳向右走,有兩扇寬大的門。     “這里是餐廳,很寬大吧!”     這是個半長形寬敞的房間,一張十分結實的長方形餐桌,擺在正中央,餐桌四周環繞著八把高靠背的椅子。     矢木用手敲打或搖動每一把椅子,似乎在試它們的耐力如何。     “一點也沒有松動,古董貨就是很結實。”矢木激動地贊美著,然後繼續說:“一共八把椅子,參加決賽的是七個人,有一把備用的椅子,把是再合適不過了。”     “這是質料很好的桌子吧?雖然很古老,但卻是北歐的木材呢!”     “嗯,事情辦完之後可以賣到好價錢。”     “喂,你要弄清楚你是來干什麼的!”     “是,是,我只是開開玩笑。”矢木實際上是個完全沒有幽默細胞的人,他以認真的表情說這句話倒顯得十分滑稽。     “里面的門進去就是廚房。”     “哦,那正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廚房用具當然都很古老了吧。”矢木說完立刻率先走進去,井上慢條斯理地跟在後頭。     “怎麼樣?”     矢木走進去用手摸摸瓦斯烤箱、電子爐及瓦斯爐和料理台。     “看起來好像還能使用,但是瓦斯器具必須請瓦斯公司的人來檢查一下。瓦斯的總開關可能已經關掉了。”說完,立刻又想起什麼似的,“說起瓦斯我才想到,這一帶是否已經換了天然瓦斯?”     “這個我也不知道。”     “如果是換了天然瓦斯,就必須全部更換。”矢木雙臂抱胸作沉思狀。要是能打開他的頭蓋骨,必能看到他腦子的算盤珠子撥得骨碌骨碌轉,“這樣一來的開銷太大了,不如只留下燒開水用的瓦斯爐,三餐叫飯館送飯。”     “這樣未免太小氣了吧!”井上皺一下眉頭說:“他們都是食欲旺盛,正大量消耗精力的年紀,你要他們像上班族一樣吃冷飯菜嗎?那還得了。除非是‘箴言’餐廳肯把飯菜送過來。”     “是這樣嗎?”矢木似乎已料到井上會有這樣的反應,面不改色繼續說:“那麼就必須雇傭廚師了。”     “短期的就可以了,只在這期間內需要用。”     “就是短期的才難找。”矢木拿出筆記本把這件事記下來,“這里面的門的做什麼用的?”     “通到後院的。”     “原來如此……我能了解。哦,這個通風扇也必須換新的。”     “為了保證參加比賽的人不發生食物中毒,一定要選好的廚師,多花點錢有什麼關系呢!”     “是。”矢木露出苦笑說:“您的口頭禪又來了,‘花點錢有什麼關系呢’。”     “該用您的口頭禪接下去啦,‘那錢從哪里來呢’。”     “啊,算我說不過您吧!”矢木很難得地真笑起來。     “那麼,現在就去看看其它房間吧“道我也不只想到的了!”     兩個人又從餐廳回到大廳,推開和廚房相對的門。     “這里是客廳。”井上道。     “真是了不起。”把腦袋伸進門里的矢木瞪大眼睛發出贊歎。     “太暗了,你去拉開窗簾吧!”     “是……”     原本可以自己進去拉開窗簾的,但是職業使然,井上比較習慣指揮別人去做。矢木走進去,對飛揚起來的積塵不勝其煩的樣子,但他仍勉為其難地把每個窗簾拉開。     這個房間結構十分細長——但是仍有足夠的寬度,往里面延伸得很深遠。     房間的布局分為兩部分,靠近門口大約有三分之一是客廳兼起居室,沙發圍著幾個小圓桌。與窗戶相對的牆壁下方有正式的壁爐,增添了客廳的莊重。     靠里面的三分之二的空間顯然就是小型的演奏場,最里面放著一架演奏式大鋼琴,有二十幾個座位面朝著大鋼琴的方向。雖然可以說是觀眾座位,但椅子並沒有固定在地面,而是排列著也相當典雅古拙的椅子。     “哦……實在很了不起。”總算把全部都拉開了的矢木,一面努力而徒勞無功地用雙手撥開飛塵,一面走向井上。     “很寬大吧,里面曾經邀請過音樂家來演奏。那時候每個星期天也都有學生來演奏。”     “的確是個很不錯的地方。”矢木再度環視四周,“也許還能做某種用途使用。”     “這里?”     “在這里舉行‘暑假音樂研習營’,你看怎麼樣?過在這里舉辦演奏會也很有意思。”     “對了,在這里掛一個裝飾燈,這房間就可以命名‘騎士間’或‘公主間’……然後我們可以在廣告海報上刊登彩色照片。”     “倒不如叫做‘傻瓜間’,怎麼樣?”井上笑道,“別忘了目前最重要的是比賽。”     “是,那個壁爐還能使用嗎?”     “應該是能夠用的。冬天晚上,一群人聚集在這兒燒木柴取暖,那才是真正有青春的感覺。”井上回憶道。     “可是,仍然必須考慮使用暖氣,因為這一帶很冷,尤其是入夜以後。”矢木說道。     “當然。你要好好安排,不能讓他們把手凍僵了。”     “用煤油爐最便宜,但是這是木早房屋,萬一不小心發生火災,還是使用瓦斯好了。”     “這個,你就看著辦吧!”     井上說完之後,向著塵埃落定的客廳里面走去。他掀開演奏式鋼琴的琴蓋,拂去椅子上的灰塵坐下,手指在琴鍵上來回跳動,鋼琴聲音擴散在客廳的空間里。     “看樣子是沒有問題。”井上點點頭說,“只要調音後就能使用。”     “原來是准備要買新的嗎?”矢木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那要花幾百萬呢!”     “能在這里放一架失音走調的鋼琴嗎?”井上說,“我們上二樓去吧。”     通往二樓的樓梯是在大廳,樓梯很寬,斜度也很緩和,與一般日本住宅很陡的樓梯成強烈的對比。     “二樓全部都是單人房,每個房間都很大。”井上說道。     “真想搬到這里來住。”矢木歎一口氣。     井上打開最靠近他的一扇門,這一次他自己進去拉開正面的窗簾。     房間大約有五坪大,有床、書桌、書架、沙發,感覺上像是古老旅館里的一個房間。     所不同的是多了一個譜架。     “真是個很不錯的房間。”     “因為要在房間里練琴,如果沒有這樣大的空間,音樂就不能充分發揮。”     “房間這樣就可以使用了,那個門是什麼呢?”     “是浴室。每個房間都有浴室和洗手間。”     “簡直和旅館一樣!”矢木又搖頭贊歎。然後加一句:“也應該讓參加決賽的人負擔一點費用才對。”     “你……”     “開玩笑,別介意。”矢木急忙說:“有幾個房間?”     “一共有八個房間,另外在樓下還有一個管理員住的房間。”     “八間,七個人來住是足夠了。另一個房間是您要住嗎?”     “不能那樣做,只有參加比賽的七個人住在這里。在這里練習,然後參加決賽。”     “真是了不起的事。”     “只靠技術是沒有用的,必須要有堅強的意志力。”井上停了一下,說:“該看的地方都看過了,不必每個房間都看吧?”     “以後我慢慢再看,因為必須找木工來修補。”     “我也會慢慢想,是不是有什麼需要補充的東西。來這里時他們便不是學生了,而是要和對手競爭的身份來這里,條件當然也不同。”     “是的。可是我還是希望不要花太多錢。”     “花點錢有什麼關系,今年的《第九交響曲》三場都是由我指揮。”     “是真的嗎?這可太好了。那一定是場場客滿。”矢木的腦筋立刻又開始計算利益。     “S座……票價定五千元吧!”     “你不可以定會使貝多芬生氣的票價。”井上說道。     兩個人走到房外,井上把大門鎖上。     “這里究竟是什麼地方呢?”     “不知道最早的時候是作什麼用。”井上向著汽車走去,一面說道:“好像經過幾次轉手,換了好幾個主人。”     “這里其實也能當作旅館使用。”矢木說道。     “事實上的確曾經做過旅館,但是維持不久。”     “有什麼特別的理由嗎?”     “有……我是從管理員那里聽來的……”井上支吾地說:“聽說這里鬧鬼。”     “是那個房子嗎?”矢木不由得停下腳步。     “不用擔心,我在那里住了三年,連只耗子都沒有見到呢!”     “啊,嚇我一跳。”矢木摸摸胸口作驚魂未定狀,“剛才我就說過我最怕鬼。”     “這件事你可不能說出去,大家都夠神經質了。”     “這個我知道。”矢木邊關上車門邊說:“就是求我我也不會說。”     井上坐在汽車後座,矢木坐進駕駛座後發動引擎。     汽車在樹林間行駛……     “真叫人難以相信這里也是東京。”     “惟有這里還留下一點武藏野的風貌。”井上看著車外說:“……內部裝潢的那些事在十天內能完成嗎?”     “想辦法趕工吧!”     “拜托你了。應該早一點著手,可是中間間隔太久,對他們不方便。”     沉默了片刻,矢木說道:     “誰最有實力呢?”     “每個人的實力都在伯仲之間。”     “好像很多人都看好楠知真由美。”     “她的確是有實力的一個。可是,比賽往往會受當天情況的影響。”     “‘新作’由誰作曲呢?”矢木問。     “你為什麼要問這件事?”井上的表情僵硬了。     “沒什麼,只是如果是名家,報酬的金額就不同了。”     “到比賽當天為止,作曲者的姓名是絕對保密的,這一點你應該也很清楚。”     “是,我只是隨便問一問罷了。”矢木露出有點不自然的笑容,“……現在要回家嗎?”     “嗯,開回去吧!”     不久之後,汽車離開樹林小道,來到大路上,路上的汽車開始多起來。     大約三十分鍾的車程,汽車停在一個住宅前,住宅門上掛著“井上”字樣的牌子。     “明天彩排之前先到你那里去。把計劃准備好。”井上下車時說。     “知道了。”     矢木向井上鞠躬之後,他駕駛的車子很快就沒入車群里。     井上開門進屋,但他又立刻出來走進車庫,車庫里停著一部井上的BMW。井上似乎有急事般匆忙發動引擎。     就BMW經過某一街角後,矢木所駕駛的汽車也跟著出現,保持幾部車的距離,一路跟蹤……     ***************************************     “哦——有這種事啊?”小五郎由小蘭手中接過盛第二碗飯的碗。     “你看該怎麼辦?我心里一直都覺得很不案板呐。”小蘭表情嚴肅,口氣認真地問小五郎。     “你這樣問我,有不是我一個人能解決的。”小五郎無所謂地逃避似的說。     現在主動權在小五郎手中,他不由得擺起架子來。     “爸爸不要總是這樣記仇嘛。”小蘭給小五郎一個討好的、可愛的笑臉說。     “反正我永遠是沒用的大懶鬼嘛!”小五郎滿不在乎地說,然後故作瀟灑地呷了一口啤酒。     柯南吃飯吃了一半,不由得放下碗筷停下來看了小五郎一眼——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啊!     “你的意思是說你已經為發生的事忙不過來了。對那些不知道是不是會發生的事,是不能用寶貴的精力去預防的,是嗎?”     “啊?對對……就是你說的。你知道了,那就好辦。”     “哈哈。總結的還真精辟啊!”柯南在一旁偷笑,“毛利叔叔還敢這麼說,看來他這次又要惹火上身了。有好戲看嘍!”     “身是一點也幫不上忙。”小蘭氣憤地說。她從小五郎面前的一個盤子里夾起最後一片生魚片,轉頭說道:“柯南,這個給你。”     看到小蘭把生魚片給了正在吃飯的柯南,小五郎立刻緊張大叫:“喂,那是我留下來最後要吃的!還給我!”     柯南看到自己碗里多了一片生魚片,不由得發愣。     “小蘭,你別讓我也惹火上身啊!”柯南怯生生地用筷子夾起那片生魚片,發愣。     “還給我!”小五郎猛然用筷子上前阻擊,可是……     柯南筷子一松,生魚片應聲落地。     柯南不由得松一口氣。     “啊!我、我的生魚片……”小五郎眼巴巴地看著落在地上的生魚片,立刻把怒氣沖向柯南,“柯南,你……咦?”     “小蘭姐姐,我吃飽了,我要去阿笠博士那里去打電動了。再見!”     柯南早已放下碗筷,離開了飯桌,直沖梳洗間去了。     “快點吃飯,我要收拾了!”小蘭語氣硬邦邦的。     小五郎沒辦法,只好壓住怒火、鼓起嘴巴,把茶倒在碗里,拌著剩下的飯吃。     大概不用介紹了吧——“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年近四十,離異後還是個單身漢,柯南暫時的監護人。被女兒毛利蘭在家務、經濟甚至在工作上控制。     身材高大魁梧略帶遲鈍的感覺,而臉略帶荒誕之氣。雖然五官長得很正氣,兩撇八字胡也很有威嚴,但實在不敢恭維他是美男子。     毛利蘭,毛利小五郎的女兒,現帝丹高中二年級學生。品學兼優,貌美。和工藤新一為青梅竹馬的戀人。在家里是柯南的“小蘭姐姐”。     柯南,不用介紹了吧……     再說這個家——只是極普通的二樓公寓——被毛利小五郎改建成“毛利偵探事務所”,是這一叫三口的現在的住所。     小五郎看著小蘭把碗碟從餐桌上一件一件地收拾乾淨,一點也不顧自己的感受。小蘭沉默地行動使得整個房間里,突然顯得了無生趣。柯南被逼走了,小蘭也生氣了。小五郎不由得在這種靜默的氣氛中覺得,所有人都把自己當作了做錯了事的壞孩子。     “咳……嗯,小蘭……”小五郎欲言又止地對小蘭說:“幫我沖杯咖啡好嗎?”     “什麼?咖啡?爸爸你不是要喝啤酒嗎?”小蘭冷冷地說道,“今晚不准備睡覺了?”     “你……你要不要繼續談?”     “嗯?那好呀。”     小蘭重新打起精神,“根據我的第六感,我認為那個比賽有危險,一定會出事。”     “難道是某一把小提琴忍受不了主人日以繼夜地虐待而起來革命嗎?”小五郎可能是想緩和一下氣氛,但是很失敗。     “你……人家是認真在談這件事!”     “哦!不好意思。”小五郎想安撫小蘭,“不過,不要把那種電話放在心上,我想那一定是競爭對手的惡作劇吧!”     “爸爸你沒有聽到電話里的聲音才會這樣認為,那聲音真的充滿惡意,我能感覺出來。”     “就憑你的感覺,你想我或刑警們會出動去追查嗎?而且,你並不知道那些女孩的住址。”     “那還不簡單,打電話問問史塔維茲比賽大會的事務局就知道了,我去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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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1:25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一樂章 滴血的前奏(2)
      “等一等。”小五郎連忙阻止。只要心想到,馬上付之行動,這是小蘭的行動主義。     “放心,這麼晚打電話也不會有人接。”     “那就好……”小五郎這才安心坐定,“可是,我不認為我會答應去辦這件事。這件事情也太玄虛了吧!警察辦案需要證據,而我至少也有個正當的理由吧!”     “我的話還不夠是正當的理由嗎?”小蘭的臉又開始板了起來。     “那你要我怎麼做呢?”     “那麼,就像你平時上班一樣,以偵探的身份去辦這個案子。時間不夠的話,晚上20點以後到第二天早上,這一段時間夠長了,還可以利用。”     “那我什麼時候睡覺?”     “不要緊,我替你睡覺就是了。”小蘭一本正經。     “你當我是不知疲倦的牛啊!”小五郎似乎被小蘭的態度激怒了,“又不知道是誰打的電話,怎麼去查?”     “我覺得當時在餐廳附近的女人很可疑……應該去跟蹤她。”     “喂,拜托你不要去做一些沒頭沒腦的事,再遇到危險我可不管。”小五郎顯出受不了的表情。     “我是不要緊的,我會空手道。爸爸你也不是我的對手,不是嗎?”小蘭說著,就向小五郎示威一樣擺了一個標准的空手道架勢,“你說對不對?”     “你……你這是逼我做事嗎?”小五郎雖然知道小蘭不會打過來,但還是著實慌張了一番,“我不會去的!就憑這樣就去……”     “那我一定會被同行笑為——沒事可干、無事生非、二流蹩腳偵探!”小五郎換了換姿勢,調整了一下精神說:“我可是個標准的名偵探呐!”     “柯南沒來之前爸爸不是經常做這些的嘛。哼!爸爸一出名就擺起架子來了。”小蘭冷眼看著小五郎想。     “真的沒有辦法嗎?”小蘭還不死心,認真地說:“難得舉行的比賽,我真的希望能平安無事順利完成。”     “你的意思我了解……”小五郎說道,“噢!對了。如果她們向警方請求保護,應該能采取適當的措施。”     “那不行,必須在暗中保護,不能有警察,一定要爸爸去暗中保護!”     “在暗中保護?為什麼?”小五郎瞪大眼睛頗不以為然。     “因為讓她們知道這樣的事,一定會影響比賽心情,就不能充分發揮,達到演奏水平。”     “這條件太苛刻了,不可能做到……”     “……”     這時候電話鈴聲響起,小蘭伸手正要拿起電話筒,聽到小五郎說:     “不管是誰打來的,就說我不舒服已經睡覺了。”     小五郎喝沒喝酒強調都是一樣的。總之,飯後的兩個小時內,小五郎是不會離開舒適的辦公椅的。     小蘭拿起話筒。     “喂,我是毛利,啊!原來是白鳥警官,我爸爸常常說起您……您找我爸爸嗎?他在這里,他叫我告訴您,他不舒服已經睡著了。”     小五郎從小蘭手中搶過話筒。     “抱歉,我女兒小蘭胡說八道……什麼?我沒說過那種話,是她瞎編的……什麼?又是凶殺?地點呢?噢!知道了,這麼近啊,我馬上去。”小五郎神情緊張地放下話筒。     “誰叫你不答應我的請求。”小蘭仍不死心。     “還說。”小五郎准備出門。     “怎麼啦?是有什麼特別的案……”     “你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什麼?你是說……”     “參加音樂比賽的一個人,被人用小提琴的弦勒死了。”     “不得了啦!”小蘭驚叫起來,“我就說嘛!看!發生了……”     “騙你的。”小五郎露出得意的表情,“哈哈……”     “爸爸!”     小蘭滿臉殺氣靠近小五郎。     “啊!不要這樣……喂,快住手。”     ***************************************     “來得這麼晚。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不,沒什麼……”小五郎輕輕摸著倆上腫痛的傷,“被貓抓的。”     “哦。貓會抓出腫塊嗎?”白鳥警部似乎覺得很奇怪,問道:“你家里有貓嗎?是不是你想偷吃貓飯?”     “怎麼會有那種事!”     “算了,到這里來吧!”白鳥警部笑著催促小五郎。     明眼人不想也會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凶案現場是在米花住宅區外圍的雜樹林里。離小五郎的“毛利偵探事務所”不是很遠,所以白鳥警部才會想到要請小五郎來協助調查。不過,案發地點還是很偏僻的,普通人要走二十分鍾才能達到最近的車站,一般人不會想住到那里去。     尤其是在晚上,那里就像深山一樣的漆黑,只有少數零落的燈光。     現在和平常大不一樣,強烈的燈光照射著樹林的一角,有許多人在那里忙著。看起來就像黑暗中掛著一塊銀幕,正放映著某種畫面。     “真是難得。”小五郎邊走邊說:“這種地方真不容易發現的。”     “大概是鬼使神差瞎貓碰上死耗子吧!”白鳥警部笑道,“夫妻吵架,結果老婆從家里跑出來,丈夫急忙在後面追,一陣追逐戲的結果,跑進這片樹林里來。”     “所以才發現尸體……”     “是老婆發現的。這一來也忘了吵架了,兩個人跑回家打電話報案。”     “這麼快發現尸體,說來運氣還是不錯,也許凶手就在附近。”     “那也說不定,看到尸體……”     白鳥警部看到法醫波月從樹林里出來,就改向波月問道:“波月警官,有沒有什麼發現?”     “深夜把人從被窩里叫出來,還問得這麼輕松,至少也該帶一瓶酒來。”波月露出疲態一臉困相的抗議。     “下次我把蓖麻油裝在酒瓶里給你帶來。死困?”白鳥警部不理波月那一套。     “頭部受到重擊。凶器可能就是丟在旁邊的扳手,死者同時遭到同樣的凶器毀容。”     “毀容?”小五郎問。     “嗯,實在很慘。想要認定她的身份可不簡單。”     小五郎的臉色開始發白,也許就因為刑警卻神經脆弱,看到血就會暈眩,小五郎才會想到退出警業。     而可笑的是,隨著偵探名聲的越來越響,就越是多機會看到此類場景。     一想到死者被敲得血肉模糊的臉,小五郎已經開始反胃了。     “這個女人大概有四十五、六歲吧。”波月問道:“沒有找到舊疤痕或手術痕等特征。”     “你看是什麼時候干的?”白鳥又問。     “大約是六點鍾左右。”     “嗯……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事?”     “目前只知道這些。”波月和平常一樣,以平淡的口吻回答。     “可以搬走尸體了。”白鳥對其他工作人員說。     一會兒,尸體放在擔架上,蓋著白布,抬了出來。     小五郎拼命克制自己,後來他索性閉上雙眼。     “她的手……”波月像是在自言自語。     “手怎麼了?”白鳥問。     “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那樣的手。很像是某個人的,但就是想不起來。”     “手還有什麼像不像的?這有什麼講究嗎?”小五郎驚訝地問。     “虧你還當過刑警呢,這些都不懂。”波月持著老同學身份對小五郎說教道:“其實沒有比手更能代表一個人的,男人的手、女人的手、社長的手、一般職員的手、職業婦女的手、家庭主婦的手、勞工的手……都有非常微妙的差異。”     “噢,原來如此。我不過是時間長了,忘了而已。”小五郎名聲在外,怎可在白鳥和波月面前丟份呢。     小五郎悄悄執起垂在擔架外面的右手,他看了又看,看不出有什麼微妙的差異。     當小五郎正想放下死者的手時,偶然在手背與手心交界處,也就是寫字時壓在下面的柔軟部分,發現有文字痕跡。     寫完一行字再要寫下一行時,如果墨水未干,便會沾在手掌邊緣,就像這樣。     當然和蓋章的情形不一樣,左右相反;看得也不清楚,但是……小五郎憑著偵探的職業反應,非常仔細地看死者的手掌,似乎是片假名……     “只有這幾個字無法湊成字的片假名字母,似乎也找不出什麼蛛絲馬跡,但是,慢慢應該可以查出她的身份吧。”小五郎想。     尸體已經運走了。正向外走的波月突然轉過身來。     “我想起來了!”波月的口氣中帶著得意,“那是廚師的手!”     ***************************************     “聽說你們這里需要廚師,所以我來看看。”那個女人說。     “嗯?”     “新東京音樂同好會”,在辦公桌上立著這樣一塊牌子。     辦事員田村智美坐在那兒,她心里正想著今天的晚餐要做些什麼菜,突然聽到有人說“廚師”,使心不在焉的她嚇一大跳。     “聽說史塔維茲音樂比賽大會在招募廚師……”那個女人又重複說了一次。     “是的。”田村智美點頭道:“請你到那張桌子。”     田村智美指著另一張勉強塞進這個窄小房間的辦公桌,桌上的牌子寫著“史塔維茲音樂比賽大會”。     “新東京音樂同好會”的字樣是用塑膠板粘貼成的。     而比賽大會由于是暫時的組織,所以簡陋地在厚紙板上用奇異墨水寫了字。     但是,那個辦公桌旁並沒有人在。     “請問,負責人不在嗎?”年個女人疑惑地問。     “馬上來。”田村智美說。     “哦……”     田村智美把正在做的工作——不過是十五分鍾前才開始的——隨便收起來,站起身向“比賽大會”的辦公桌走過去坐下。     “請說吧!”     “哦,”那個女人似乎感到很有趣,“原來是你一個人負責的。”     “是啊,本來是可以雇一個臨時的職員,可是我們的事務局長舍不得花錢。”田村說起緣由,牢騷就跟著來了,“讓我做兩個人的事情,卻只給一份薪水,實在是太不應該,你說對不對?”     這時里面的門突然打開,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探出頭,“田村小姐,剛才請你做的計算做好了嗎?”     “是,我馬上就做。”     “要快一點。”男人馬上變成一張苦瓜臉。然後把眼光移向那個女人,“是客人嗎?”     “我……聽說這里要征廚師,我……”     “哦,……原來如此。不過……”好像要說什麼,又改口說:“我是這里的矢木局長。”     “哦,對不起,我叫三浦晴子。”女人說完很客氣地站起身鞠躬。     “不客氣。不過,昨天已經找到適當的人了。”矢木好像很過意不去地拍一下頭。     “原來如此,那麼……”那個自稱叫三浦晴子的女人好像立刻了解狀況,“打擾你們了。”說完就准備要離開。     “喂,請等一下。”矢木叫住她,然後對田村說:“田村小姐,昨天的人怎麼樣了?不是說今天中午以前要來的嗎?”     “嗯?”田村智美愣了一下,說:“對了,她打來過電話,今天早晨。”     “什麼事?”     “好像有不方便的地方,她說不來了。”     “這種事你應該早點告訴我耶。”矢木歎了一口氣。     “我沒告訴過你嗎?”裝糊塗是田村智美最擅長的。     “那麼……”矢木似乎也沒興趣責備她,馬上對那個自稱叫三浦晴子的女人說:“你是……三浦小姐……你已經聽到了,請到里買面詳細談一談吧!”     “是。”     “田村小姐,請你倒茶。”對田村智美說完之後,和三浦晴子一起走到局長室,關上門。     “請坐吧!”矢木讓三浦晴子坐在即便閉著眼睛奉承也不能稱贊漂亮的沙發上。     “你有沒有帶履曆表這一類的東西?”     “是的。”三浦晴子從皮包里拿出一個信封交給矢木。     這時候矢木心里已經決定要錄用這個女人,對平時做什麼事都很慎重的矢木而言,是極罕見的情形。     三浦晴子履曆表上寫的是四十七歲,但看她本人的外貌卻是四十五歲以下的樣子,她如果寫四十歲,也能令人相信。     苗條勻稱的身段,典型日本美女的瓜子臉……所謂會說話的眼睛大概就是像三浦晴子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她穿著顏色淡雅的灰色套裝,但看得出來是價值不菲的高級品,穿在她身上也顯得自然貼切,使人一看便認定她必來自高貴家庭。     “很冒昧請教,你為什麼想做這個工作……”矢木言辭曖昧的,沒有把話問完。     “因為我先生在去年去世,我唯一的女兒也出嫁了,我自己一個人在家,每天無事可做。”     “原來如此,一定很寂寞吧!”     “是的。所以我一直想有沒有事可以做,當我看到音樂比賽大會正在征求廚師的報道我就來了。本來我對烹飪並不擅長,可是我喜歡做菜,所以我確信我能勝任這個工作。”     “原來如此,你的心意很可貴。”     “我女兒也一直在學小提琴,只是她沒有當職業音樂家的本事,不過,可以作為婚後的休閑消遣,偶爾拉拉琴。”     當三浦晴子在說話時,田村智美送來茶水。     “謝謝。不敢當。”三浦晴子喝了一口茶繼續說:“因為女兒也學過琴,所以我想為年輕的小提琴家服務是很好的,就……”     “是的,我明白了,但這個工作並不輕松。有七名男女青年參加決賽,所以這一星期每天要做七人份的餐點。”     “我知道。”     “原先我是想讓他們也幫著做點事,但是井上先生……你也知道就是音樂指揮家井上一夫先生……認為比賽必須以完全相同的條件參加,所以一切都要替他們准備完善。”     “那是當然。如果讓他們幫忙洗餐具,手變粗糙或受傷,事情就嚴重了,說不定還影響到他們一生前途。”     “是啊,井上先生也是這樣說。”矢木帶著苦笑。     “工作雖然繁重,請不用擔心,我看起來雖然不年輕,體力還是不錯。”     “是的。……”矢木干咳一聲說:“能夠這樣最好,我們也很感激。不過由于預算的關系,不能付出很高的酬勞,昨天那個人可能是不滿意待遇,所以拒絕……”     “這一點您不用顧慮。”三浦晴子打岔道,“這是我自己請求的工作,我可以不要報酬。”     “不,那是不可以的……”矢木很驚慌地說。     “我的經濟情況非常好,不需要這筆錢,請把這個預算用到別的地方去吧。”三浦晴子微笑道。     如此一來,矢木是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拒絕這個女人了。     “那麼,就照你的話吧……但,真的可以嗎?”     “是的。不過我有一個請求。”     “什麼事?請直說。”     “工作場所現在是什麼樣子呢?”     “哦,你是說那個要住一個星期的地方嗎?那是一個很大而古老的建築物,現在正在整理內部和裝修。”     “我是想能不能事先看看廚房的設備和料理台?這樣我比較好辦事。”     “哦,原來是這樣。”矢木點點頭,“沒問題,不過現在有很多木工正在工作,會很嘈雜。”     “我是不在意嘈雜的。能不能告訴我地點?我會自己開車去。”     “當然可以,請稍等一下。”矢木走到辦公桌旁,在自己的名片後面很快畫好簡單地圖,遞給三浦晴子。     “就在這里。你到那邊後把這張名片交給那邊的人,說明來意,斤毫微會讓你進去。”     “謝謝。”三浦晴子把名片收進皮包里,很客氣地道謝後走出局長室。     正悠閑地修剪著指甲的田村智美見她走出來,立刻把指甲刀放進抽屜里。     三浦晴子十分客氣地對田村智美深深一鞠躬,告辭離去。     矢木送三浦晴子到門口,轉身對田村智美說:“她是免費服務,太好了!我們正為了籌集資金頭痛呢!”     “她?真是奇特的人。”     居然有人只要工作不要酬勞,真是難以置信。     “我看還是算了吧!”田村的口氣不甚熱絡。     “為什麼?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呢!”     “就是因為太好了,所以決不會有好結果,就拿我到這里時的條件來說……”矢木急忙逃進局長室,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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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1:48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二樂章 優雅的抒情曲(1)
      “真由美,快起來,真由美!”     被一陣猛烈的搖晃弄醒之後,楠知真由美睜開眼睛。     “幾點了?”她揉著眼睛從床上坐起來。     “五點半。”     “早晨嗎?”     “廢話,這還要問。說好從今天開始要早起的。”真由美的母親楠知貴子用生硬的口吻說,“快起來吧!”說完還拍了一下手掌。     “昨晚到兩點鍾才睡……”真由美口齒不清地說著,還張口打了一個大呵欠,把穿著睡衣的身體又躺回床上去。     “你干什麼!快起來!”貴子毫不妥協地拉起真由美,開始動手脫她的睡衣。     “別這樣,好冷。”     “去浴室沖個澡,那樣才會清醒。”     真由美只好擺出一副逆來順受的認命相,下床向浴室走去,一面還呵欠連天。     再怎麼說也應該慢慢來,何必第一天就五點半起床。     ……開始先七點起床,第二天再提早到六點半,然後六點,這樣的漸進式才是好的。     “媽媽是魔鬼長官。”真由美邊嘀咕邊走進浴室。然後又接著一個大呵欠。     她盡情地用熱水淋浴,企圖把睡蟲和皮膚上的油垢一起沖走。     別人是否也如此緊張?是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這樣?純子說過她要睡到中午才起來。     不過,照母親的解釋是:“她要使你大意輕敵。”     真由美心想:對一個從小一起學小提琴的朋友也如此不信任,這未免太令人傷心了。     貴子這麼早就把真由美叫起來,原因是決賽從上午十一點開始,如果不改掉夜貓子睡早覺的習慣,那天十一點就不能清醒著參加比賽的。     所以必須趁早調整身體狀況及生活習慣,才能在那時有足夠精神去發揮,母親條理清楚的解釋頗具說服力,像真由美這樣性格散漫的人只有服從。     的確,在音樂比賽一決勝負的舞台上,任何瑣碎的事都足以影響演奏,光憑技術決不是百分之百可靠。     真由美小時侯的小提琴老師原是個很有潛力的女小提琴家。     可是每次比賽都名列二、三名,始終都拿不到第一,原因是她每到比賽那天,總是沒來由的煩躁,而無法將實力完全發揮。     “平時能演奏得更好”,這種話在比賽大會上不具任何意義的,惟有在那一天,在短短幾分鍾的樂章里表現出水准才是勝利的。     當然這有一些是要靠運氣。例如在決賽那一天所指定的協奏曲目。     也許已經將指定曲練習得能全部演奏,但畢竟每個人都有他所擅長和喜好,遇到指定曲是自己所拿手的,抑或是不擅長的樂章,只有單憑運氣了。     像這樣聽天由命的比賽,真由美十分反感。     但是當她想到若能突破難關獲獎時,她就可以拋棄這種心情和想法。     淋浴後頭腦清醒多了。     當真由美走出浴室時,母親貴子已經為她准備好新的內衣和慢跑裝。     真由美換好衣服,吹干弄濕的頭發,然後走向餐廳。     “快一點,已經六點多了。”貴子邊催促,邊把剛榨好的柳丁汁交到真由美手中。     “才第一天,不要那麼緊張好嗎?”真由美說完低頭喝果汁。     “不行。就是因為第一天才要嚴格執行。”     “是的,遵命。”真由美用小丑的口吻調皮地說,然後將果汁一飲而盡,放下杯子問道:“爸爸呢?”     “學術會議要到明天才結束。”     “哦,我想起來了。”     真由美的父親是醫科大學的教授,去參加京都舉行的學術會議,這一星期都不在家。     “快去吧。”     “外面很冷嗎?”     “跑步後就不冷了。”話說得極理所當然。     真由美走到玄關,滿跑鞋已經擺在那里了。     “毛巾給你。”     真由美接過對跑步不會造成干擾的小毛巾,走出玄關。     “要小心車輛。”貴子吩咐道。     這里是住宅區,在早晨六點是很少有車子經過。更何況真由美是跑在人行道上。     大門的鎖都已經打開。     凡是和真由美有關的事,貴子是絲毫不馬虎,總是無微不至。     在原地輕輕踏兩、三步,真由美開始向前跑。     “剛開始不要跑得太快。”貴子跑到門邊說道。     “知道了。”真由美看著前面回答後面。     才跑幾步,後面又有聲音追上來。     “小心野狗!”     真由美已經不想回答了。     真由美在早晨清靜的人行道上慢跑。     空氣比較涼爽,天空還是陰暗,可能是稍許寒冷的一天。     跑了一段距離之後,身體逐漸熱起來,呼吸也比較急促。     她放松步伐,采取跑與走的中間速度。     被母親從睡夢中叫醒是件不愉快的事,但這樣運動後卻又感受到晨間慢跑的快感。     也許會懷疑小提琴演奏大賽和慢跑究竟有何關系,原因可能是,演奏小提琴也是一種重勞動,體力占很大的部分。     尤其是和管弦樂團合作演奏協奏曲時,所耗的體力是相當驚人的,到了決賽更可見體力的重要,包括獨奏的指定曲,大約要演奏兩個小時以上——有時甚至會達三個小時。     如果身體差的人,勉強地支撐演奏到最後一曲,其結果必定是悲慘的失敗,貴子要真由美晨間慢跑,就是要訓練她的體力。     已經跑到斜坡,今天早晨希望能跑上去。根據當天的情況而定,有時是走上去。     真由美加緊腳力,由坡路跑上去,在過了一半斜坡時,她覺得有些痛苦。但心里想,以現在的狀況應該可以堅持下去。     “覺得痛苦得無法忍受時,已經走過路的一半了。”     這是母親貴子對中學時代的真由美所說的話。     貴子在年輕時也曾經以小提琴家為努力的目標,她有強烈超越性的向往和不服輸的個性。當她以第一名的成績由音樂學校畢業時,覺得前途充滿希望,不料卻在一次車禍中斷了手臂,這樣的悲劇使她只好放棄成為小提琴家的夢想。     當她在醫院住院治療時,年輕的主治醫師就是楠知。     貴子把自己的遺憾變成對真由美的熱切希望,真由美三歲就開始學鋼琴和小提琴,當她五歲時,每天練琴時間長達五個小時。     真由美長大以後,回想自己小時侯練琴的耐力,覺得真是難能可貴。     真由美個性比較沉靜,也許是這種和母親不同的個性,才使得長久地練琴沒有對她構成痛苦的負擔。     距離在斜坡上的真由美大約一百公尺左右,有一輛小型汽車慢慢追趕真由美。     “成功了!”     真由美跑到坡頂,一面喘氣一面歡呼。然後她准備下一段路改走步。     道路是一個小轉彎,經過公園旁邊。     路上已經開始出現較早出門的上班族,以及晨起運動的慢跑者。     真由美以競走的速度走著,一面用毛巾擦臉,她比較容易出汗,這也是貴子比較擔心的一件事。     因為演奏時由額頭流下來的汗水可能會流進眼睛里,眼睛會刺痛。看到母親那副擔心緊張的樣子,真由美曾經說:“在眼睛上部裝一個帽沿吧!”     一小型汽車行駛到坡頂後稍微加速,不過距離真由美仍然大約有五十公尺左右。     只是真由美有時候會不了解自己,她雖然知道自己是朝什麼方向走,但卻不知那是自己的夢還是母親的夢。     真由美至盡還未對母親表示反抗,她始終聽命于母親,努力學習小提琴。     當然,真由美自己也很喜歡拉小提琴,讓她放棄小提琴是做夢也想不到的,但是在音樂大賽方面,母親總覺得缺乏競爭心的真由美努力不夠。     “獨生女就是嬌生慣養。”這是貴子的口頭禪。事實上如果真由美不是獨生女,貴子也沒辦法把全部精神都放在女兒身上。     真由美走進公園,小客車也停車。     說是公園,其實只有一個小水池,池邊環繞一條小路,如此罷了。真由美站住緩緩向四周看。     她想到母親現在一定邊看表邊著急,想象中母親的樣子令她覺得好笑。她曾經半開玩笑跟媽媽說:“我們一起跑好不好?”     老實說,真由美並不討厭這段慢跑時間,雖然慢跑也是母親鍛煉她的課程之一,但是能夠暫時離開媽媽的控制,陣使真由美得到些微解脫。     真由美走出公園又開始跑。     這時候她以馬拉松的速度跑著,迎面吹拂來的風帶來快慰的刺激。     小客車也開動了,這里是一條路,兩側是高牆。這條路並沒有分人行道與車道,所以真3美盡量靠右邊跑。     小客車加快速度縮短和真由美的距離。有幾個穿著學生制服,可能是中學生的男孩從前面轉角處吵吵鬧鬧走過來。     汽車減速慢慢停下。     “小妞,加油!”     “真夠帥!”     真由美不理會男孩的取笑,她稍微加快腳步,在路口轉彎。     真由美還沒有男朋友,應該說她沒有交男朋友的時間,練琴、不停地練琴,由母親排定的作息表只是練琴和調整體能訓練兩件事。     在決定要參加決賽後,母親給她短暫的時間去自由玩樂,並給她錢去玩。但是對一個不管自己去玩的女孩子來說,她現在只會到百貨公司去購物,或與朋友去看場電影罷了。     常和純子她們開玩笑說,真是一點生活情趣也沒有。     在同期的朋友中已經有人訂婚了,還有人和男友一起做婚前旅行,也有經常是話題主角的“多情女郎”或男孩。即使有人並未到那種程度,但也都有一、二個異性朋友。     可是依貴子的說法是:“那是企圖讓別人大意輕敵的偽裝。”     不可能每個人都是這樣吧,並不是每個人都像貴子那樣以小提琴為生活的全部。     真由美斤毫年個二十一歲了,好像常有人來向爸爸提親,當然,這方面的事貴子一概否決,最近爸爸也不再提起這件事了,尤其是貴子對這次真由美參加決賽似乎抱著極大的希望,父親所持的態度似乎是,比賽結束之前什麼都別說。     真由美本身對結婚或象棋之事也沒什麼興趣。     如果把小提琴比喻做真由美的戀人,貴子一定會高興。但是從來沒有這樣表示過,因為她不想看到母親因此高興的樣子,其實她心里的確是這樣的感受。     “唉?”真由美停下來,她覺得有沙子進入慢跑鞋里。     她先向左右看一下,走上二、三階的階梯離開了馬路,她在一個人家房子的玄關前面坐下,脫下慢跑鞋。     她正對面的門恰好在這時候打開,有人出來。     她們互相看一眼對方都出現極驚訝的神情,那位也穿慢跑衣的年輕女性——有真由美的慢跑鞋一模一樣。     也難怪,這個廠牌的慢跑衣是非常暢銷的。可是……     對方也看著真由美。大概是哪一家的主婦吧,但一定是新婚不久的年輕太太。     雙方接著都露出有些難為情的笑容。然後那位女子舉步氣跑,慢慢從真由美的視線中消失。     真由美心想,完全相同的裝扮,自己都覺得十分可笑,最好等那位女子跑遠了,自己再跑。她穿好慢跑鞋,仍坐著歇口氣。     一輛小客車由面前開過,真由美心里又想,不知那位女子能否察覺後面的來車。當然,這不是一條狹窄到不能避開一個行人的路。     “該走了。”真由美站起來,用手拍一下屁股,回到馬路上。     真由美跑上路之後,發現方才那輛小客車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她覺得很奇怪,那輛車究竟是以多快的速度開走的?     真由美隨即看到剛才相同裝扮的女子倚靠在路邊的牆上。     怎麼回事,不可能跑這點路就累了吧?真由美加快速度跑上前去。     “您不要緊吧?”     真由美說完後倒吸一口氣。     那位女子的左臂已經染成紅色,靠近手臂中間處有一道銳利的傷口,鮮血正流出。     “你要振作點,我馬上去叫救護車!”     真由美奔跑到最近的一戶人家大門前,急促地撳門鈴。     ***************************************     “警官在干什麼?”白鳥警官向高木刑警問道。     這里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早晨。     那個身份不明的女尸已經送去驗尸解剖了,現在正等檢驗結果。     小五郎和白鳥警官他們昨日在附近查訪了一整天。     到現在白鳥警官還覺得兩腿酸痛。不過,如果才奔波一天就叫苦的話,是沒有辦法干好警官的。     白鳥警部向著目暮警官的方向發愣,他心里不由地想:辦公室里面的人說是在處理問題,但是真正解決問題的還是像我和高木一樣的二級或更低級別的刑警。工資不一樣,辛苦程度也不一樣,只要在解決問題時出出場就能保住自己的座位,多令人羨慕啊……真不公平!毛利就是因為這些而離開的吧!而目暮他……     白鳥向目暮投去了注視的目光。     目暮警官表情嚴肅地閉上雙眼。目暮警官生就一張娃娃臉,盡管他再嚴肅,仍然令人感覺不出威嚴。     可是,他確實是個很有才干的警官,同時又是很精明干練的調查課長,這是警界同人所一致公認的,雖然他有個不良習慣,就是忘性太好而記性不好,這一點常常給他很大的不方便。     “哦,原來是用耳機在聽什麼好聽的東西。”高木刑警說道。     “原來如此,那個就是叫MD的東西吧,我還以為他耳朵裝了助聽器呢!”白鳥警部話說得也夠辛辣,“辦公室里的生活還真豐富啊!”     “唷?”     高木刑警突然瞪大雙眼,由于目暮警官突然拿起桌上的原子筆左右揮動著,嘴巴還念念有詞。     “警官是不是發瘋了?”白鳥很認真地說。     “我明白了,他自以為是音樂指揮家。”     “你說什麼?哦,他是在聽古典音樂。”     “可能是吧!如果是地方戲,沒聽說過需要指揮家的。”     大概是音樂十分激烈,目暮警官的手擺動幅度越來越大,在桌上來回比劃,像特大號雨刷。     “鞋子髒了想要擦一擦的人現在有個好機會。”白鳥警部知道目暮不會聽見,開始胡言亂語起來。     不久之後,目暮的手揮動太強烈,把放在桌邊的茶杯打飛起來,然後茶杯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也許是茶杯破碎的聲音使目暮清醒過來,他取下耳機,面不改色地開始批閱桌上的公文。     “沒有那種處變不驚的魄力就不夠資格當我們的上司。”白鳥似乎很欣賞目暮,邊說邊搖頭晃腦的。     在整理破碎的茶杯時,目暮課長桌上的電話鈴響了。     “我是目暮。……來了嗎?請他到會客室。”     不管來客是誰,只要目暮認為會干擾工作,他通常會毫不客氣地拒絕訪客。可是,目暮今天顯得很緊張的樣子。     他摸摸領帶整理一下領子,干咳一聲,然後才走向會客室。     “是哪一個國家元首來了嗎?”白鳥露出狐疑的神色問道。     “來人是井上一夫。”正在收拾茶杯碎片的小姐說。     “誰?”白鳥似乎對這個名字很陌生。     “你沒聽說過嗎?是很有名的音樂指揮家。”     “哦,你的見識可真廣。”     “我是剛才聽課長說的。”小姐吐吐舌頭。     井上一夫……     白鳥曾經聽過這個名字,並不是他對音樂有所涉及,而是女友偶爾會聽一些簡單的樂章。     提起年齡已經相當大的井上一夫,是揚名國內外的音樂界巨匠,是少數指揮家之一。     “沒錯,就是他。”白鳥自言自語道,“怪不得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原來就是把毛利家女兒弄得緊張兮兮的小提琴大賽主辦人井上一夫。”     昨天在案發現場調查結束以後,白鳥因感謝小五郎的幫助,而請小五郎共飲了一杯。     井上一夫其人,就是聽小五郎酒後吐真言——道出臉上傷痕的真實情況時得到的訊息。     可是,井上為什麼到警視廳調查一課來呢?發生了什麼事嗎?     “課長今天真好笑。”小姐笑道,“他突然要我在會客室里擺一張貝多芬的照片,還要放一部錄音機,說是等井上先生來了要播放……”     “課長大概是要改行當音樂指揮。”白鳥愉快地說著,同時點燃一根煙,“對了,高木,聽毛利所說的那個人手上有寫字的痕跡?有沒有查到什麼?”     “可是只有這幾個字,好像沒有辦法查出……”     “如果能夠查出死者的身份,也許會有什麼用處。”     對了,想起來了,那個音樂比賽會叫做“史塔維茲小提琴比賽大會”。高木想,同樣的發音有很多……     ***************************************     “昨天早晨也發生一件傷害案,一位慢跑的女性手臂被割傷,你聽說了吧?”井上說道。     “是的,我當然知道。”     “好像沒有什麼線索可以找到凶嫌?”     “是的,小型汽車在超過那位女性時,車里的人伸出拿著刀片的手,割傷她的手臂……這真是令人討厭的事。”     “實際上發生事件才是高興的事,但是不能那樣說。”目暮想,這樣才可以體現我們警業人員的重要性嘛!     “有一位女子報警。”     “是的,她跑在被害人後面。很遺憾也沒有記住汽車的車牌號碼及車型,女性向來對這個是沒有什麼概念的。關于這個事件您有什麼意見嗎?”     “其實,凶手真正的目標是楠知真由美,也就是那位報警的女子。”     目暮警官聽了井上的話感到十分驚愕。     “那是……確實嗎?”     “剛好穿著同樣的運動衣,受害的女性正好在楠知真由美休息時跑出來,著是命中注定的不幸。車上的凶嫌只看到背影,而且又在轉彎的地方,沒有發覺是不同的人。”     目暮課長梢作沉思。     “這樣說來,那位叫楠知……真由美的小姐,有什麼理由人家要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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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2:37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二樂章 優雅的抒情曲(2)
      “她是史塔維茲小提琴比賽,參加決賽者之一。”     “原來如此……”目暮課長點點頭,慢條斯理地說,“那是你主辦的。”     “是的。楠知真由美是個很純潔的女孩,從來不會去懷疑別人,是她的母親聽了這件傷害案後才發現真相的。”     “她因此去找你?……”     “……她來找我,要我設法,我對于這種情況也感到十分遺憾。如果傷勢嚴重,會使她一輩子都不能拉小提琴。”     “這麼說來,你是認為有人不希望楠知小姐在比賽時得到勝利,是嗎?”     “雖然這樣說是太武斷了,但並不是沒有可能。”     “那麼,是參加決賽的某一個人……”     “我雖然不願意那樣想,但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井上停了一下,又說:“當然,另外也許有人嫉妒她的才能,各種理由都可以想得出。”     “譬如男性問題……”     “那是不可能的。”井上微笑道:“她的母親對她管教非常嚴格,不可能讓女兒有談戀愛的機會。”     “噢,這麼說來還是和音樂有關……”     “即使凶嫌本身不是學音樂的,也許母親、教師里也有人對音樂比賽十分執著的人。”     “照您這麼說,凶嫌的范圍就相當大了。”     “請你不要誤會。”井上說道:“我來的目的並不是要幫忙調查,你們是專家,抓凶手是你們的事,我來是想請求你們保護參加小提琴決賽的人。”     “這個……我能夠了解。警視廳總監特別打電話給我,原先我以為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哪!”     “我知道這不是你們的責任范圍應該辦的事,可是對他們而言,這是一生的重要轉機,不希望為了一個偏激分子而失去一位有希望的音樂家。”井上類似男重音的磁性聲音,震動著會客室里的空氣。     “我了解。雖然還必須得到總監的同意,但是我可以保證盡量配合你們的要求。”     “那太好了。”井上松了一口氣。     “決賽有幾個人參加?”     “七個人,可是不必每一個都派人保護。三天以後他們就要集中在一個地方生活。”     “哦?”     “要把新曲的樂譜交給他們,在一個禮拜內他們必須在指定的地方生活,不僅不能外出,而且不能接電話,不能和外界通信。”     “那真是嚴格。”目暮課長瞪大眼睛。     “我所擔心的就是這一個禮拜。地點是在郊外樹林中的一棟房屋,現在正在修整中。他們將在那里孤立七天,如果有人要蓄意傷害其中一人……”     “或者其中一人是……”     “對的。在那對外隔絕的小天地里誰也無法預料會發生什麼事。”井上點點頭說:“他們都很年輕,被關閉在某一個地方達一星期之久,和外界又不能聯絡,精神不堅強的人會受不了。”     “必須做得這麼徹底嗎?”     “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他們。”井上說道:“專業演奏家是非常嚴格的,必須隨時在緊張中生活,如果只是一星期的壓力就無法忍受,如何能成為職業小提琴演奏家?那充其量當個學校音樂老師罷了。”     “原來精神力量也是比賽的要素之一。”     “不錯。”     “那麼,在這一星期內警察也到那里去吧!”     “穿著制服的警察在那里進出還是很不方便。正常狀態下的壓力對他們來說是理所當然的,如果形成異常狀態就是我們的責任了。所以,我想派便衣刑警的話,比較適合。”     “要刑警……”目暮不能不覺為難,因為正值刑案忙碌時,壓根兒就沒多余的人手。     “最好是不要太引人注意的人。”井上不管目暮面有難色,還繼續提出條件,“最好是不要讓人感覺到有這個身份特殊的人存在……而且,本領要好。”     “噢。”目暮課長點點頭。井上說到這樣的程度,目暮覺得干脆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都點頭答應算了,因為不可能有完全符合條件的人。     “除此之外,還要……”目暮略作思考,說道:“比方說多少有些音樂修養……”     “不!正好相反!”井上立刻否決道:“因為有關新曲的詮釋,照規定是絕對不可以受任何人的幫助或影響。如果派一個有音樂修養的人去,也許他會對新曲表示某種意見。加快某些節奏,或減弱某些音符強度,這樣就違背規定了,所以需要一個完全不懂音樂的人。”     “唉,我知道。不要絕對音感,而是要絕對鈍感。是的,如果提到貝多芬,只知道《命運》的當當當——當——,這樣的人最好。”     “原來如此。”     目暮課長心里產生了幾乎是絕望的心情。這是他所尊敬的井上一夫的請求。     如果答應他的要求,也許年底會送來一張“第九交響曲”演奏會的招待券,那樣可以節省五千圓,省下來的五千圓可以買威士忌……不,那倒是其次的事。     “最好能再增加一樣……”井上說:“參加決賽的人會顯得很神經質,尤其是愈接近決賽那天愈嚴重,有些人會緊張而發生歇斯底里的情況,所以必須能體會他們的心情,懂得體貼的人才好。”     “是。”目暮惟命是從。     “還有一件事,我想派去的那位刑警一定是男性,參加決賽的七人中有四個是女性,而且都還是音樂學校的學生或研究生。”     “是。”     “如果她們和刑警先生之間……發生那個……就不好了。”     “當然,絕不會發生那種事了。”目暮警官的口氣已經有幾分忍耐不住的憤怒了。     “不,我的意思不是那樣……”井上搖頭道,“她們也有可能去襲擊刑警先生的。”     “不可能吧!”目暮課長又瞪大眼睛。     “在過度的緊張中,往往會去尋求發泄的地方,因為她們是處在特殊的心理狀況下。過去就曾經有過主動追求身邊的男士的例子。現在除了競爭的對手有男士外,只有派去的刑警先生了。最好是遇到這種誘惑仍然能堅持拒絕的人。以上就是我的希望。”     目暮課長長歎一口氣,“要像不存在般完全不引人注意,而且要有好本事,完全不懂音樂,除此之外,還要體貼,更要有坐懷不亂的情操。”     “盡管現在是電腦發達的時代,如果把井上先生提出的條件輸進去,電腦的回答一定是‘沒有這種人’,要不然就是‘要認真做點事’。”     “怎麼樣?有沒有適當的人選呢?”井上問。     “這個嘛……”目暮課長沉吟了一下,突然茅塞頓開道:“對了,這個人比較適合!”     “想起什麼人來了嗎?”     “是,有一個人非常適合,不懂音樂,而且……而且保證他不會侵犯女樂手。”     “不錯,這樣的人最好。”井上露出興奮的表情,且磁性的男中音又使室內的空氣震動起來。     “是……”     “唯一的問題他不是警員……可是……”目暮警官不忍使井上一夫失望,“可是現在警力實在是緊張,沒法子了……”     “我都明白了,這件事交給我辦吧。”目暮課長點頭答應後又說:“不過,有一個請求……”     “什麼事呢?”     “可以帶個小孩去嗎?”     “為什麼?”     “這樣更‘安全’吧!”     ***************************************     “這麼說,爸爸是要去保護參加史塔維茲音樂大賽決賽的人咯?”     “是啊!”小五郎現出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目暮說,這種優雅的事只有我才適合去做。”     “哦……”小蘭似乎還不太了解,“可是,為什麼還要帶柯南去呢?”     “誰想帶那個小累贅去啊!”小五郎的臉色突然轉為陰天,他忿忿地斜視著柯南道:“這是目暮親自點名的,我有什麼辦法。”     “那總應該有個理由吧!爸爸。”小蘭邊說邊轉向柯南道,“柯南,你怎麼想呢?”     “誰想和毛利叔叔在一起啊!被人取笑,他還當是誇獎!成天和這種人在一起,沒有共同語言,又還要被他牽制著。哼!看來當初阿笠博士說的,在這里打探黑衣組織內幕的打算完全落空了,成天處理這種無聊的事……我真是倒黴啊!——這、這就是我的想法!”當然柯南的這個想法是不能給小五郎和小蘭知道的了。     “我也不知道啊!”柯南對著小五郎和小蘭兩人的方向不自然地笑嘻嘻地說,“我總是拖累毛利叔叔……我怎麼知道嘛……毛利叔叔你知道嗎?”     “不知道!反正是帶人,不是帶三味線(一種三弦琴)就是了!有什麼關系呢?”小五郎牛頭不對馬嘴地說道:“再來一碗!”說著把挖空了的飯碗伸向小蘭。     “不過,這樣真是太好了,爸爸和柯南可以保護楠知真由美小姐了。”小蘭一邊往飯碗里添飯,一邊朝著柯南微笑著說:“柯南!加油哦!楠知姐姐就靠你保護了,加油!”小蘭添好飯一只手端著,另一只手向柯南做出加油的手勢。     “嗯,是!小蘭姐姐!”     “不光是保護她一個人。”小五郎酸溜溜地說。     “我知道。可是事實上她的確是受攻擊的目標啊!”小蘭轉向小五郎,將盛滿的飯碗遞給小五郎。小蘭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她接著說:“如果聽我的話早去保護她,那個割傷別人手臂的凶手不是早就逮到了嗎?”     “現在說這些已經太遲了。”小五郎接過飯碗,把湯倒在飯里,又說道:“看來我可以到那邊去休息一個星期了。”     “還說這種話。”小蘭瞪了一眼小五郎,說道:“爸爸,這個責任很重大,知道嗎?”     “那當然,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名偵探,這種事也會出差錯,叫我在同行面前怎麼混呐!”     “喲,這麼有出息的話我可是第一次聽到。”柯南邊嚼著飯菜邊想。     小蘭轉過頭對正在吃飯的柯南說:“一切全靠你了,柯南。……還要添飯嗎?”     “謝謝!不用了,小蘭姐姐。”柯南應了一聲,又泰然自若地繼續吃飯。     “還有兩天吧?”小蘭坐下說道,“這一段時間怎麼辦?”     “嗯,聽說這兩天由當地警局派戶籍警來保護。”     “噢,是一直跟在楠知真由美小姐身邊嗎?”     “不是只有楠知真由美一個人,是七個人。”     “為什麼?”     “因為其他決賽者的父母也提出抗議,僅保護一個人是不公平的。”     “可是,只有真由美小姐有危險呀!”     “大家都堅持自己的孩子是最有希望獲勝的,也是最危險的。”小五郎漫不經心地答道。     “真想不到。”小蘭笑著說:“好像不被攻擊就不光榮似的。”     “自尊心的構造是很複雜的。”小五郎點點頭說道,那神態好像他很懂心理學。     柯南毫不在意地繼續著他的晚餐……     ***************************************     “今天休息一天有什麼關系?”真由美露出不勝其煩的表情。     “不行!”母親貴子十分堅持。     “一天沒有慢跑也不會怎麼樣。”真由美在力圖爭取,“而且以後有一星期都不能外出,當然也不能慢跑。”     “可以在房里跑。”貴子的口氣仍然嚴峻。     “在走廊上跑嗎?別開玩笑了,人家會笑的。”     “問題是能堅持到最後才有資格笑,別人要先笑就隨他們去笑。”     貴子是個百分之百令出如山的人,她計劃的事決不改變。     真由美只有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     “知道了,今天早上也是巡邏車開路嗎?真沒面子!”     “今天早上好像還沒有來,再不來就要影響我們的作息了。”     正說著時,門鈴響了。     “來了!來了!”     自門外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     “我是目暮警官派來的!”     真由美覺得這個人的聲音很熟悉。     “請把警察證件讓我看一下。”在門里的貴子說。     真由美覺得自己的臉直發熱,實在難為情。     貴子從門眼里向外看過後,才放心地取下鐵鏈,打開門鎖。     “早安!”     真由美大吃一驚,眼睛瞪得圓圓的,那是一個穿著慢跑衣的男人。     “喲,這是什麼打扮?”貴子露出意外的表情。     “在突發的危機中保護小姐,最好的辦法就是一起跑。”刑警說。     “你是?”真由美問。     “叫我高木好了,上次就是我為你做的筆錄。”高木寒暄道,“准備好了嗎?”     在貴子還莫名其妙時,真由美趁機往外跑。     高木立刻跟著跑了過去。     ***************************************     “原來毛利先生擔任保鏢的原因在這里。”高木邊跑邊說。     “給你們帶來麻煩,真不好意思。是母親太固執了。”     “不,不,毛利先生一定會很高興。”     “是嗎?”     “他一聽到凶殺案就應該會很高興吧!他可是這一行的名人。”高木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哦!對了,你應該見過他女兒的。”     “就是上次替我接電話的那位小姐吧,她朋友說她爸爸是個名偵探,就是她的爸爸嗎?”     “是的,雖然他人很奇怪,總讓人摸不著頭腦,但他的確是個能干的人,是個好人。”高木喘著粗氣緊跟在真由美身旁說道,“他有個喜歡睡覺的奇怪毛病。”高木有點不習慣長距離奔跑。     “嗯?毛利先生一定是個很有趣的人吧!”真由美笑著說。     “對。他每一次解決事件時就會沉睡,而他醒來後就會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很有趣。”     “哎?真這樣?那他現在八成在睡覺吧。”     兩個人向著斜坡跑去。     “請問是什麼時候比賽?”     “一個星期後。”     “一定很累吧?”     “那有什麼辦法?就是為了決賽才每天這樣賣力。”     “決賽是多少公尺呢?”     “什麼?”     “一定是長距離吧?”高木問道,接著又問:“上次看見你好像還帶著小提琴,也要拉小提琴嗎?”     真由鎂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想了又想,才說:“多少是要的……”拼命地忍住笑。     兩人並肩跑過斜坡,經過公園旁邊。     “就是在那個路口轉彎的地方。”真由美說:“如果凶手的目標真的是我,那實在太對不起那個女子……”     “又不是你害的。說實在的,這個社會上還真是有不少怪人。”     “怪人……在別人眼里看來,我也算是怪人吧!”真由美想,“把一切生活重心完全放在小提琴上,只是為了一天的比賽,辛苦了幾年的歲月,只為了獲得這一次的勝利。”     真由美實在不願意這樣承認……有人還會蓄意去傷害競爭的對手,而這種人也許潛伏在比賽者之中,更有可能埋伏在他們的父母或教師里,對那種人來說,貝多芬或莫紮特都沒有什麼意義。     “那只不過是爭取勝利的手段罷了。”母親貴子曾對她說。     那位女子手臂上流出鮮紅的血,這個沖擊一直深植在真由美的內心里。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個巨大的問號,為何要競爭到這麼激烈的程度?音樂原本是給人快樂、為興趣而存在的呀!     真由美當然沒有拒絕比賽的意思。為了母親她必須盡最大的努力,但是她又不由得想到那個為比賽而實施暴力的凶嫌,如果不是這樣,心情會輕松多了……     ***************************************     “真由美,起床時間到了。”貴子邊喊邊走進房間,隨後她嚇了一跳,“這是怎麼回事?”她看到真由美已經完全准備好,坐在書桌前。     “早安。”真由美微笑著說:“我也有點緊張呢!”     “可是……還有一個星期,不能現在就這樣緊張呀!”     “媽媽的要求實在很矛盾。”真由美笑著說,“一方面要我早起,另一方面又說……”     “這一點不重要。”貴子避開話題,卻又很擔心地問:“身體狀況如何?”     “和平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是在十點鍾左右來接你嗎?”     “應該是的。”     “行李箱呢?”     “不是媽媽你昨天拿到樓下去了嗎?”     “噢,我忘了。”     “真是的。其實媽媽比我還緊張。”真由美笑著說。     “快把小提琴拿好,要吃完早餐才能走哦!”     “媽媽,我又不是要到國外去。”真由美說著,起身向樓下走。     “到國外去還能打電話,你們這一星期連電話都不能打。真由美,你一定要盡全力去表現。”     “表現到令人發膩的程度嗎?”真由美說道,“除了我,還有誰會帶那麼大的行李箱?”     “里面裝的東西都是會用得到的,絕不多余。”貴子邊給真由美倒咖啡邊說道,“有換洗衣服和毛巾,盥洗用具、化妝品。”     本來她可以自己做這件事,但是如果讓母親幫她做,母親會更高興。     真由美看著貴子神采奕奕地上樓去為她拿東西。     這是一星期的開始。     真由美慢慢喝著咖啡,身體里繃著滿滿的緊張感。以前真由美參加過多次比賽,老實說,她並不討厭這樣的氣氛。     由于她與生俱來的個性比較散漫,偶爾體驗緊張感,對她而言也的確是一件好事。     但是這一次和以往的比賽可大不相同,持續一個星期的緊張,真由美簡直不敢想象會有什麼狀況發生。     ***************************************     “她還在練吧?”父親很擔心地問。     “是啊!”母親擔心著時間,“我去叫她來吧!”     “該帶的東西別忘記,要留下一點寬余的時間。”     吉山克洋是T大學的教授,女兒純子這一次能晉入音樂比賽大會的決賽,使他在大學同事之前很有面子。如果能得到冠軍,那就太美妙了。他希望一定拿到第一名。     “她能辦到,一定能……”     吉山像在自言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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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3:03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二樂章 優雅的抒情曲(3)
      事實上純子的實力確實頗具優勝水准。     若有問題,那就是對新曲的詮釋。     純子對首次接觸的曲子通常都比較會怯生,雖然可以照譜演奏得很流利,但稍微缺乏迅速詮釋樂曲的能力。     如果能事先知道是什麼樂曲,就能給她中肯的意見,如果能知道作曲者是誰,至少可以猜到樂曲的傾向。     吉山雖然也暗中向熟悉的有關人員及作曲家打聽消息,但是沒有得到絲毫結果。     這種情形是第一次遇到,吉山只好祈禱新曲不是很難詮釋的樂曲。     吉山路子走到地下室。     純子正在演奏門德爾松的協奏曲第三樂章,是以MMO(無歌唱與獨奏)唱片伴奏。     曲子已經進入尾聲,路子默默站在一旁等候。     “原來媽媽在這里。”純子演奏完曲子才發現母親站在旁邊。     “情況不錯嘛。”路子微笑道。     “馬馬虎虎。”     “時間快到了,快去做一些出發前的准備吧。”     “知道了。”純子扶一下眼鏡,放松小提琴的弦,收進盒子里。     “以練習時間來說,一定是你練得最多。”路子說。     “問題在決賽那一天。”     “話是不錯,但是如果多練習,信心就不一樣了。”     路子邊說邊環顧地下室。     地下室約六坪大,沒有窗戶,完全是為了純子的練琴而建造的。     無論任何人——就是純子的至交好友都不知道有這個地下室。     在純子還是中學生時,路子說服丈夫建造這個練琴密室。當時她所持的理由是以免練琴聲妨礙到鄰居的安甯。     路子真正的心意倒不是怕制造噪音,而是防止別人制造女兒花多少時間在練琴。     “你家小姐一定經常練琴吧?”     “才不呢!她才懶得練。”     跟這種類似劇本台詞的寒暄其實是相反的。     從小就每天一定要練幾小時的琴,惟有純子好像“真的”沒有練習,因為從來沒有人聽到由她家傳出小提琴聲。     雖然是“不練琴”,純子卻經常是保持領先的地位,使得其他父母心里非常狐疑。     事實上,在這個徹底隔音的地下室里,純子比其他同學多一倍的練琴時間。     “不知道那邊的練琴房是什麼樣子。”路子一面從地下室走上來,一面問道。     “聽說全是個人房,每個房間的門都有隔音設備。”純子回答母親。     “如果是這樣的話……”     “不行,那一招是不能用的。”純子笑道:“大家都拼命在努力,小手段是不管用的。”     “不,”路子說道,“大家都緊張到極點,對一點小事都很敏感,反而會更有效。”     “是那樣嗎?”     “是的。你和別人錯開練琴時間,假裝不常練琴的樣子。”     “好吧,如果能夠的話我會那樣做的。”純子似乎不甚熱中此道。     母女兩人走進客廳,父親坐在那兒,似乎很局促不安。     “准備好了嗎?”     “嗯,沒有問題了。”     “你要努力。決賽時我會去的。”     “如果爸爸能夠打聽出來,我保證純子一定能夠獲勝。”路子說道。     “這我知道。可是我已經用盡各種方法,還是打聽不出,可見這次是起用了無名作曲家。”     “這件事並不重要。”純子一面打哈欠一面說。     “不,很重要的。”路子皺起眉頭說,“在決賽時若得不到優勝就完了。”     “我知道,我會得到的。”     “拜托你。如果你得到,就是要去維也納我們都會讓你去的。”     “我另外有想要去的地方。”     “哪里?巴黎?還是倫敦?”     “迪斯尼樂園。”純子接著又說,“我去准備了。”     ***************************************     七點整,風間克行醒過來。在他張開眼睛的同時,鬧鍾也響了,和每天一樣。     他伸手按住鬧鍾響鈴。     在一間只有三坪大的廉價公寓里,被隔壁人家的鬧鍾吵醒,這是稀松平常的事。     “終于到了……”     風間克行從床上起來後,自言自語道。     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緊張,也許這就是緊張的證據吧!     如果能以平常心和往常一樣的生活,那是最理想的。     他以最快的速度洗臉、鋪床。     一個星期不回這個窩,至少也該稍作打掃。     但是,現在只有七點,如果使用吸塵器,一定會吵到還在睡夢中的左鄰右舍。     車子是九點來接,他決定先吃一頓簡單的早餐,然後再打掃房間。     風間克行拿起錢包走出公寓。     他的房間在二樓,他從咯吱咯吱響的樓梯往下走,到五分鍾路程的吃茶店。這家吃茶店從早上七點開始為上班族供應早點。     “早安。”已經很熟悉的女店員送來一杯水。     “從今天起我要一個星期不回來。”風間克行說。     “要去旅行嗎?”     “差不多。”     “當學生真好命。”     風間克行慢慢喝著咖啡。     七的年輕人為決賽而競爭一個星期,風間心里想,這七個人之中,靠自己賺生活費、自己繳學費的,大概只有我一個人吧!     在預賽時所碰到的參加者,每個人都是好家庭的少爺、千金,他們毫無顧及地聊天、大聲地笑,舒舒服服地演奏小提琴。     那些人從來沒有過一面拉琴、一面擔心吵到鄰居的經驗吧!用父母的錢買價格昂貴的小提琴,演奏著在極貧窮中死去的天才音樂家們的作品,風見心里也很明白,在那些富家子弟之中也有真正的天才,雖然和其他附帶條件來說是極不公平的。     風間告訴自己:別再去想別人的事了,我就是我,在這一星期中,我要和自己作戰。     對風間克行而言,這是最後的機會。的家庭是決沒有多余的財力使他成為音樂家。     他是長子,他有照顧父母的義務,如果在這一次的比賽中失敗,他決心就此放棄小提琴。     風間邊吃土司邊想,下一次再到這家店吃早餐時,我的命運已經決定了。     當他這樣想時,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滋生什麼感慨,回想起來,過去的每一天幾乎都在緊張的備戰狀態。     “你怎麼啦?”女店員站在旁邊詫異地問。     “什麼?”風間抬起頭。     “你好像很緊張,別是什麼想不開吧?”     ***************************************     “你明白了?”     從電話里聽到的男人聲音非常冷淡,令人覺得無法抗拒。     “是,我知道了。”     “這件事如果被別人知道,你我都完了。”     “是。”     “你要裝得什麼都不知的樣子,盡量保持自然。”     “我知道了。”     “好吧。”     沉默一陣之後。     “那麼……”     “好吧,在那邊見面。”     掛斷電話。     她拿著電話筒愣在那兒好一陣子,然後慢慢放回電話機上。     剛才對方掛電話那一聲“咔”,幾乎使她的心髒不勝負荷。     ***************************************     “車子來了!”     楠知真由美聽到母親這麼說,立刻站起來。     走到門口,看到外面停著一輛巴士。     “我走了。”     “要小心點。應該派小轎車來接,怎麼會是這種巴士!”     “媽媽別這樣說嘛,多難為情。”真由美嬌嗔道。     “這是你的行李箱。”     “是。”     司機下車來幫忙把行李箱送到車上。     “別忘了帶小提琴。”     “不會忘的。放心吧!”真由美羞得臉都紅了。     “早安。”從巴士中伸出頭來打招呼的是井上一夫。     “啊,是井上先生,早安。”真由美急忙鞠躬問好。     “我要帶走你的女兒了。”井上微笑道。     “請多指教。”     “我走了。”真由美向正在做深度鞠躬的母親說,隨後登上巴士。     “真由美!”純子在車上向真由美招手。     “純子!”真由美仿佛得救般坐到純子的身旁。     巴士開動了。     “好多的行李。”真由美難為情地說:“你剛才看到我的行李箱嗎?”     “你只有那一個吧?”純子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繼續說道:“我有像那樣的兩個呢!”真由美驚奇地瞪圓雙眼。     “各位早安。”坐在前座的井上站起來扶著椅背開始說話,“從現在開始,這一個星期將成為你們最重要的時刻,詳細情形到那邊之後會再作說明。總之,我希望你們以集訓的心情,輕輕松松地生活,當然,這不是去度假,這樣要求也許比較困難。”     真由美悄悄打量一下巴士里的情形,一,二,三……七個人都到齊了。     七個人之中,也有在其它比賽里見過而尚未忘記的面孔。     彼此都裝出毫不在意的樣子,表情冷淡地互相打量著。     “最後一位上車的是楠知真由美小姐。現在參加決賽的七個人都到齊了。”井上說,“不過還有一個人要和各位一起搭車去,也許你們已經知道了,就是負責保護各位安全的警視廳推薦的,一位曾當過刑警的現在是偵探的先生。”     “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純子向真由美說著悄悄話。     “好像是個辭職的刑警,然後改當偵探了,還是位名偵探呢!……聽說是個很有趣的人。”     “男人有趣不如長得帥。”     “純子,你哎……”     兩個人偷偷地笑。     說實話,真由美和純子並不是可以互相交心的朋友,純子豎起一道令人難以接近的牆,據說至今沒有人可以稱得上是她的好朋友。不過,照目前的情況,真由美卻是她最能信賴的人。     “雖然他是偵探,但來的目的並不是要監視你們,”井上繼續說道,“所以你們不必放在心上。”     即使井上先生這麼說,可是真由美還是覺得心情很沉重,就是因為她幾乎受到攻擊,才會導致必須派刑警保護。而且她現在只要聽到警察、偵探或與之相關的字眼,就會聯想到被鮮血染紅的手臂。     雖然她一再自我安慰,這不是我的錯,可是一想到因為偵探跟著而使這一星期的生活受到拘束,真由美覺得自己真對不起大家。     事實上,聽到偵探之名,在場所有的人的臉色都為之一變——大多數人的臉上都顯出不快的神情。當然,也有人顯出的表情是緊張。     “快要到指定地點了。”司機說。     “是嗎?說好是在那十字路口等的。”     “我們比約定時間早到了一點,要不要靠路邊等一等呢?”     “也好。噢,那個向這邊跑的就是吧?”     “那只是一個小孩子啊!”     “後面還有一個大人。”     “他怎麼跑得搖搖晃晃的,領帶還戴歪了。”     大家從車窗向外看,像跳躍般輕巧地跑過來的是柯南。後面那個人則是提著行李箱和大衣,喘著氣、搖搖擺擺地走。     雖然衣著是很體面的西裝禮服,但是這架勢,卻實在不敢讓人恭維。     “就是那個人嗎?他就是你說的那個警方拜托的名偵探嗎?”純子露出不信任的失望表情說道,“老實說,那個孩子還比他像回事呢!”     “噢,我忘了告訴你們了……”井上正說著時,從打開的車門進來一個打著領結、戴著眼鏡,一副小學生打扮的男孩子。     “聽說……咳……這位孩子他也是目暮警官推薦的一員!”井上有些尷尬地說。     “我的名字是江戶川柯南,是個偵探。”     “好神氣啊!小偵探。”     “柯南,到這邊來。”     女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向柯南打招呼。     柯南不知所措地向車廂里的每個人致敬,而後隨通路向里走去,來到楠知真由美身邊的座位坐下。     “柯南,你是不是真由美的專屬保鏢?”純子向柯南說。     “呵!只是這邊空著,所以我就……沒有啦!”柯南尷尬地報以笑臉。     柯南不知道這次目暮警官會叫他也跟著來的原因,而小五郎當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是,既然目暮會叫柯南跟著來,自然有其原因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要將柯南當作一道“防火牆”,用柯南來阻止小五郎和參賽選手——尤其是女參賽選手之間的不正常接觸。     當時,目暮警官還計劃讓小蘭也來做督導工作,但因為只有八個人的房間,不可能有多余的空間來容納小蘭。     即使有空間,小蘭的存在也會讓本來就不安定的人際關系更加不安定吧,所以這個計劃作古了。     然而柯南和小五郎共處一室不是難事,所以目暮警官就選擇了柯南。柯南在目暮警官的計劃里的作用僅僅是如此而已。     自然,小五郎不知道這件事,否則他怎麼也不會讓柯南來這里攪局的……     這時候,巴士外面的人行道上傳來很大的聲音,原來是那個跑得很吃力的男人——“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摔倒了,更不巧的是行李箱撞開了,里面的東西散了滿地。     小五郎急忙撿起牙刷、肥皂、毛巾、內褲等,胡亂地塞進行李箱內。     “唷,內褲上有一個洞呢!”     “看哪,還帶了啤酒!”     “他大概以為要去遠足吧!”     “還帶罐頭來了呢!”     巴士里一陣騷動。     總算把散亂的東西塞進行李箱。     小五郎鐵青著臉走上巴士。     “我……我是警視廳派來的偵探……哦不,我是目暮警官推薦的偵探,毛利小五郎。我曾是目暮的部下,所以……請多多指教。”     “哈!就憑這些肢體語言,偵探界的臉都被丟光了!”柯南輕聲自言自語道。     “請上車,辛苦您了。”井上微笑著迎接小五郎,“目暮警官說得沒錯,果然是一位很獨特的偵探先生。”     “哦?是啊!哈哈!”小五郎以為井上在誇贊他,臉上帶著令人尷尬、費解的笑容。     “喂!柯南!”小五郎用眼睛搜索柯南,“給我到這邊來!”     柯南根本無視于小五郎的命令,在座位以很體面的動作坐在座位上,像是不認識小五郎一樣。     “啊!毛利先生,請這邊坐。”井上請小五郎在旁邊的座位坐下,正是柯南的座位旁邊,然後對司機說:“可以走了。”     “哼……”小五郎拖著巨大的行李箱,狼狽地跌跌撞撞向柯南坐的位子移動過來。說是移動,是因為小五郎的行走姿勢實在讓“名”偵探的神韻掃地。     小五郎跌跌撞撞地來到柯南身邊,這時大巴正好起動,搖晃使得小五郎一屁股坐下來。柯南一下子被撞得臉貼著車窗,眼鏡差點跌落下來。     柯南忙將眼鏡扶正,立刻用雙手抱住頭。後面將要發生的事,柯南不必想也可以預料到……     小五郎站起身,將行李放上行李架。站著四周環顧了一下,發現眾人並沒有注意他,都低著頭忙自己的事。便迅猛地坐下來,一手夾住柯南的脖子,另一只手揪住柯南的耳朵,“你小子竟敢拋下我一個人先跑了,為什麼不拎行李?嗯?要害我出丑!還敢不理我!”     “啊!好痛……我力氣小,拎不動那麼……大的行李箱嘛!好痛!”     小五郎不愧為柔道高手,變招真快。而柯南自然也有預料不及的時候。     “嘿……”車廂里不知是誰忍不住笑出了聲。     小五郎的觀察力相當糟糕透頂,憑他這副德行會有人不注意他嗎?在小五郎不知不覺中又出了一次丑。     “唉~這七天有的受了……小蘭救我啊!”柯南默念道。     “還有人來了!”有人喊著。     真由美向窗外看去。     “啊,是上一次那位……”     喘著氣跑過來的是小蘭。     “難道是小蘭聽到我的呼救聲了嗎?來得真及時。上帝啊!謝謝!”柯南的臉像絕處逢生的幸運兒一樣貼著車窗,只差沒有熱淚盈眶了。     “喂,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嗎?”小五郎把屁股抬離坐椅。     “爸爸,你忘記帶手帕了!”小蘭說著遞過來一個塑膠袋,“換過的內衣要放在這里面。”     真由美忍不住笑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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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3:34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三樂章 如歌的慢板(1)
      一走進大廳,大家都同時發出贊歎的聲音。     “哇!好棒啊!”     真歐美的眸子里放出光彩,她低語贊美著。     走在最後面的井上,滿意地環視大廳。這里幾乎沒有改裝,只是徹底的清掃,換過新的椅套,桌子不僅抹乾淨,而且擦拭得發亮。     在天花板上裝了一個最新的美術燈,井上十分驚訝小氣的矢木,居然肯購置一個裝飾用的昂貴物品,他曾經問這筆錢的來源,不知何故,矢木只是笑而不答,十分神秘的樣子。井上當然不會有反對的意思,更不想責備矢木如此處理財務。     “請大家到里面的鋼琴前集合。”井上宣布道,“現在要把新曲的樂譜發給各位。”     刹那間七個人都發出竊竊私語的嘈雜聲,然後大家跟著井上先生到大廳的演奏式鋼琴前,任選一把椅子坐下。     小五郎呆呆地站在門口。     “這里簡直就像宮殿。”小五郎喃喃道,“柯南,你想,光是這個房間就有我們公寓的幾倍大!是不是!”     “是——是——是!”——     什麼事都大驚小怪,毛利叔叔啊……     “實在是太棒了……最好能在這里放映電影。”小五郎可能的確被這里的氛圍給迷住了。     正當他在自言自語地贊歎不已時,突然身後有人說:“對不起,打擾一下。”     小五郎回頭看到一位女子,像護士小姐似的圍著白色圍裙,推著手推茶車,車上放著喝紅茶的架具。     小五郎站在那兒正好擋住門口通路。     “哦,啊!對不起。”     小五郎急忙讓開,女子露出極不明顯的微笑,推著茶車走過去。     小五郎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他想她可能就是負責烹飪以及其它種種家事的女子,井上曾經提起過她。她並不具一般“傭人”的形象,是一位身材苗條的中年女子。     “她叫什麼、名字來著……”小五郎趕緊翻開他的筆記本,記住別人的姓名是他最頭痛的事,“對了,她叫三浦晴子。”     現在必須把這七個重要人物的名字也一並記在腦海中。于是小五郎跟在三浦晴子後面,也向著大廳走去。站在鋼琴前的井上,正向隨意坐著的七位參賽者解釋注意事項。     而柯南現在就坐在真由美的身邊。     其他六位參賽者則分散在四周,對井上形成包圍之勢。     “還有,除非是十分緊急的情形,否則不准打電話,包括移動電話。各位都正當年少,也許會想聽到心愛人的聲音,但是安排各位到這里來就是為了使各位排除這些雜務,所以請你們忍耐七天。只有七天,相信他們不會變心的,一定會等待你們。根據我的經驗,十天之內絕不會出問題的。”     年輕人都笑起來,似乎井上他是個十分風流的人物。     當然,那些笑聲中流露出拘泥的成分比較多。     “在二樓中央那個房間裝有電話,那是毛利偵探使用的電話,有緊急事要聯絡時,一定要向毛利先生申請同意後才能使用電話。毛利先生,麻煩你離開時一定要鎖上門。”     井上向小五郎說著,七個人加上柯南順著井上的視線一起回過頭來看著小五郎。     “呃!”小五郎看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立刻整頓自己臉上的表情,擺出一副威嚴、正直的面孔。“嗯,那當然!這還用說!”     柯南瞥著小五郎——     難道這次目暮警官叫我來的目的僅僅只是協助毛利叔叔,監督他鎖門。誰知道。     “各位還有什麼問題?”井上逐一看過七人的臉,“對了,在今後七天中,你們要生活在一起,雖然有的人已經彼此認識了,但是還是請各位簡單地自我介紹一下。”井上說完首先指著坐在最邊端的人說:“就從你開始吧!”     “是……”站起來的是三名男性中的一個,看來像是個認真穩健的青年。     “我是風間克行,是河內壽哉老師的學生。”口吻就像運動選手在開幕典禮上宣誓一般,簡單兩句說完立刻坐下。     小五郎看了一下備忘錄,那是在上車後井上交給小五郎的參賽選手的資料,里面記載著井上告訴他的有關七人的生平瑣事,小五郎企圖把那些資料和本人連在一起。     而同時,柯南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此刻,在柯南的上衣口袋中,也有一份和小五郎一樣的備忘錄。那是在大巴士上,趁小五郎還在沉睡時,柯南從小五郎身上K來後臨時複制的。     關于風間克行,備忘錄上是這麼說的,自食其力賺取學費的工讀生。     的確,雖然他也穿著西裝打領帶,但是再怎麼樣都看得出來那絕不是高級的衣料。     其他六人雖然都有或多或少的差距,但他們給人的共同印象是,都是富家子女。     風間似乎有意自劃界限與人隔離,現在他就坐在最邊上,周圍的座位都空著。     “現在該你了。”     被井上指到的人站起來,一張圓臉,活像在藥蜀葵上裝了一雙眼睛,皮膚非常白皙。     “是……我……叫小山田有希子。”畏畏縮縮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請多指教。”     然後就鞠躬坐下。     關于小山田有希子,備忘錄上寫著:財閥之女,雖然是富家千金,卻有洋溢的才華。今年起二十一歲了,但她純真的樣子,說是十六歲也會令人深信不疑。在現在這樣的社會中,很少還有這樣的女孩。     接下來的楠知真由美,她以穩定的態度介紹過自己後就坐下來。備忘錄上沒有關于她的資料,她曾經是暴力攻擊的目標,當然必須特別注意。     柯南知道楠知真由美是醫生的女兒——這是得自于小蘭的訊息。她看起來就令人感受到那種氣質,但並不給人任性或驕傲的印象。她的鎮靜並非緣自于膽量,而是很自然流露的氣質。     其次是坐在楠知真由美旁邊那個戴眼鏡略胖的女孩。     “我是吉山純子。”     小五郎看看備忘錄,知道她是楠知真由美所熟識的朋友。有希望得獎者之一,模范學生。     “我和真由美是好朋友。”吉山純子繼續說:“但是在這里我們兩人是競爭的對手。”她扼要地補充說明後坐下。     柯南覺得她這句話有弦外之音,但並不了解她說這句話的意義。而其他人——包括楠知真由美在內,也都露出困惑的表情。     接下來這一位穿著藍色的蘇格蘭呢上衣和白衣褲,好像是在地中海游艇上看到的青年。     “我是石丸哲也。也許在這一星期里,會感受到精神壓力,但是志同道合的人能在一起共同生活一個星期,是很難得的機會。當然,我准備完全遵守這里的規定,但希望除此之外,能在關于音樂和戀愛方面,和各位交換寶貴的經驗。”     很順暢的自我介紹,口齒伶俐,難怪備忘錄上有關他的描寫是:有花花公子之稱。     小五郎心里有一股酸溜溜的情緒。他想:英俊又富有,頭腦機靈,拉得一手令人陶醉的小提琴。上蒼的不公平莫過于此了。     其實像這種事根本無須小五郎,好比是上班族對不公平的稅制憤慨不已一般無力。     就在小五郎嘟著嘴感歎人生時,下一個已經站起來了。     “我是高橋隆士,第一次參加這種比賽,我什麼都不懂,請各位多指教。”     這是一個身體魁梧而口才笨拙木訥的人,甚至給人一種錯覺,以為他那大手拉小提琴時會把琴弄碎。備忘錄上說:從鄉下到東京來的學生,假以時日必能成大器。預測他能成大器大概就是井上作風吧。高橋隆士穿著一件舊式灰色西裝,看起來十足的土氣,和石丸哲也正好構成強烈對比。     剩下最後一位尚未自我介紹的女子。     “我叫柚紀子。也許大家已經知道我使用的樂器是一七一O年的名琴。如果這樣我還輸了,那就怪不得這把小提琴,所以我一定要勝利。”     她一口氣把這段話說完,很篤定地坐下。刹那間大家都像嚇破膽似的,不能出聲。而小五郎現在臉上已經露出了被征服的表情。     鼻梁挺拔,是個神采飛揚的美女,戴著一副銀絲邊眼鏡,讓人聯想到能干的女秘書。     備忘錄上寫著:個性之強不讓須眉,人稱為比賽之虎。     井上干咳一聲,清清喉嚨道:     “現在七個人都介紹完了,接著要介紹的是在這一星期中照顧各位飲食起居的三浦女士,她特別提供免費服務來贊助這次比賽。各位如果有需要日用品或其它東西,廚房的後面就是三浦女士的房間,可以去向她拿。三浦女士,要多麻煩你了。”     站在窗邊的三浦晴子向前走幾步,帶著滿臉的笑。     “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使各位都能發揮實力。”     “請多照顧。”大聲說這句話的是大塊頭高橋隆士。     隨後大家也都笑著向三浦晴子打招呼。     “好吧,現在就分發新曲的樂譜。”     井上的話才說完,大廳立刻一片寂靜——充滿緊張的氣氛。井上拿起放在琴邊的公事包,說道:“大家都知道:指定曲是為管弦樂器和低音小提琴而寫成的協奏曲。可以說,全世界你們是最先演奏這個樂曲的,我希望能看到你們把這個樂曲發揮得淋漓盡致。”     當井上准備打開公事包時,那個像女秘書的柚紀子舉手發言:“老師,我可以提出一個問題嗎?”     “可以呀!什麼問題?”     “關于樂曲的詮釋,照規定是禁止和別人商量吧!”     “嗯。”     “也禁止和外界通電話或通信吧?”     “是啊,但這個有什麼問題呢?”     “如果違反這個規定時會怎麼樣?”     “只要有違反規定的事實,就會取消參加決賽的資格。”     “真是這樣的話,”柚紀子停頓了一下,說:“這里就有一個應該取消資格的人。”     就在其他六人面面相覷時,柚紀子指著那位花花公子型的石丸哲也,說:“應該把這個人立刻趕出去!”     那種口吻用“宣言”兩個字來形容最適當不過了。     “好強橫的女人!真不愧為比賽之虎!”柯南暗暗道。     有一段時間沒有人開口說話,最先有反應的還是當事人石丸哲也。     “喂!你說的是什麼話?我究竟做了什麼……”他紅著臉站起來。     “你還要強辯,難道要我說明白嗎?”柚紀子毫不畏縮繼續挑戰。     “什麼?哦,你是指上次M報社主辦的音樂比賽……是嗎?”     “當然,除了那件事以外還有什麼呢?”     “那是你故意找茬,當時的判定並沒有錯。”     “只是沒有抓到具體的證據而已,其實很顯然你偷了我的詮釋。”     “根本沒有那種必要。”石丸似乎恢複了點鎮定和信心,而且露出冷笑說道:“我不用做那種事,要7過你是輕而易舉的。”     “你敢說這種話?”     “說了又怎麼樣?”     這時候井上不得不阻攔他們繼續爭吵。     “你們都不必再說了!柚小姐,你不應該把上次比賽的事延續到這里來。我也聽說過你們兩人對新曲作一模一樣的詮釋,但判定的結果是偶然的巧合吧!”     “那是因為石丸的父親在暗中動了手腳,這件事是大家都知道的。”柚紀子說。     小五郎聽得摸不著頭腦,茫然不知所云,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柚紀子的確是一位敢說話、不好惹的女性。     “總之,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是現在,只要是在這一次比賽中違規,必然要受到處分的。”     柚紀子聳聳肩,沉默地不再堅持自己的主張。     “希望你們在這七天中和睦相處,平安無事。”     由于這一陣騷動,好像使不必要的緊張緩和了。     井上方才松口氣說:“現在要發樂譜了。”     井上打開公事包,拿出一疊很厚、類似特大號海報的東西。     “哇……”……不約而同發出不知是歎息或是驚訝的聲音。     柯南也不由得為之動容。     柯南(工藤新一)的母親工藤有希子曾經是位名藝人。在新一還很小的時候,有希子曾經要努力培養小新一成為一位音樂家的想法。但由于新一跟隨父親工藤優作喜好上了推理,再加上母親也沒有過分堅持,柯南也就選擇了偵探一途。而看到今天一切,柯南大概會想當初的決定是這麼明智吧!     “因為是管弦樂的總譜,所以才這麼大張,不必害怕!”     井上微笑著安慰他們。     “作曲家是誰呢?”風間克行問道。     “照規定,在決賽結束之前是不能宣布的。”     “只要看看樂譜就會知道了。”柚紀子好像已經忘記剛才的風波。     “這里有七份樂譜,發給各位每人一份之後,我手邊是一份也沒有。”井上說:“作曲家手中還有一份原譜,全部就只有這些了。希望大家努力吧!”     井上逐一點名發給樂譜。     在回到座位之前就已經打開來看的是風間克行和吉山純子。     而表現得毫無興趣,把樂譜擱在腿上未打開來看的正是剛才大吵一架的柚紀子和石丸哲也。     楠知真由美和千金小姐小山田有希子,以及大塊頭高橋隆士等三人,拿到樂譜像拿到燙手山芋一樣,小心翼翼地捧在懷里,輕撫著封面的字體。     小五郎本來還想和幾位女性參賽選手套幾乎,突然看到柯南離開座位向那架名貴的鋼琴走去,像是有意要去彈弄那架名貴的鋼琴。     小五郎不禁想要大聲呵斥柯南的行動。     誰都看得出那架鋼琴價值不菲,要是弄壞了琴鍵,或是在鋼琴表面留下了什麼刮痕,那可不是小五郎少喝幾罐啤酒就可以賠償的。     要是小五郎的手臂夠長的話,大概柯南的頭頂已經腫起來了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柯南僅僅走過去在鋼琴的置譜架上掃了一眼就停滯不動了。     “嗯。好漂亮的鋼琴呐!”柯南對井上笑著說。     “嗯?小弟弟,你也懂得鋼琴嗎?”     “不大懂。不過這架鋼琴大概很貴吧!”     “哈哈……是啊……”     井上合上公事包。     “我也很想學鋼琴呢!”柯南笑著說,又盯著井上的公文包看了一眼。     這時,柯南身後傳來了不合時宜的腳步聲,柯南感到了一陣殺氣。     “你小子別在這里給我礙眼!”隨著一聲怒罵,柯南感到自己像倒飛出去一樣,連翻了幾個跟頭才停下來。     ……是小五郎。     隨後柯南便聽到小五郎對著井上道歉道:“井上先生,那小子沒有打擾你吧。”小五郎不等井上說話,便去看鋼琴,又說道:“這架名貴鋼琴那小子沒弄壞吧!”     “這……”     “什麼?弄壞了嗎?我早就說過不要帶這個麻煩過來了。你看現在這怎麼辦呐!”小五郎嚇得魂飛天外,對著柯南跌落的方向怒叫道:“都是你惹的禍!這次看我怎麼收拾你!!”     “毛利先生!”井上調整了一下說道:“請別責怪柯南,他沒有碰到鋼琴,更別說弄壞了。只是……”     “只是什麼?!”     “這架鋼琴只是練習用的普通鋼琴,僅僅包裝得比較漂亮而已,也並不名貴啊!”     “啊……這樣啊!哈哈……”小五郎傻笑道。     “如果柯南喜歡,就讓他來彈就是了,反正這次是小提琴比賽,而不是鋼琴比賽啊!”     “我才不要彈什麼鋼琴呐!讓毛利叔叔來彈吧!”柯南暗自說。     “現在我祝福各位好運。”井上說完環視七位年輕的參賽選手道。     柯南仿佛聽到演奏軍號聲。     ***************************************     “這房間真是好。”小五郎在自己的房間中倒出行李,一面說著,“能在這種地方住真是太好了。”     柯南在房間里到處走動查看,就像一個在尋找竊聽器的偵探一樣。     “你在干什麼?走來走去、礙事想欠揍啊!”小五郎伸伸腰打個哈欠,“這些天我要好好地度個假,沒人管的日子是多麼開心啊!……你別來煩我!”——     目暮警官請你來干什麼的啊!     可是不管柯南如何的憤慨,總是還要依靠小五郎來解決些事情。     柯南調整了一下情緒,重新面對小五郎。     “毛利叔叔!我剛才發現一個情況,我想向你彙報一下!”柯南可愛地笑著說。     “嗯?什麼事?”小五郎在大巴上睡飽了,現在想睡也睡不著,“小兒科的事不要煩我啊!”     “是樂譜的事。”     “樂譜?就是那七份樂譜嗎?”     “對啊,就是那七份樂譜。”     “剛才井上說只印了七份。他們的做法真是小題大做,只不過是一場音樂比賽……嗯,……那又有什麼事?”     “毛利叔叔,我發現樂譜有八份呐!”     “八份?哪來的第八份樂譜啊!”小五郎的好奇欲被勾起來了,“你什麼時候發現有第八份樂譜的?”     “就是我在看鋼琴時發現有第八份樂譜的。”柯南說,“我從那架黑亮鋼琴的置譜架上看到公文包里有一分很厚實的文件。我好奇走過去盯著鋼琴黑亮的像鏡子一樣面板仔細看的時候,井上先生就將公文包關上了。不過,我可以肯定那是第八份樂譜。憑我當偵探的直覺……啊!毛利叔叔。”柯南露出很純真的表情。     柯南怕小五郎聽出什麼來,就立刻改變了自己的表情。     可是小五郎渾然不覺。     “你是說八份樂譜,公事包里還有一份?”     小五郎想起柯南剛才看過鋼琴的事,那鋼琴的確很光鮮華麗,自己也要把那架鋼琴當作高價品了,要說反光當成鏡子那的確沒問題。“這樣就變成八份,是八份嗎?”小五郎的大腦有一些反應不過來,“你不會看錯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井上剛才是在說謊了。會是這樣嗎?也許身為主辦人自己也留一份樂譜,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一定是這樣的。”小五郎對柯南侃侃而談地說,“柯南啊,在這個社會上……也許應該說是人類的社會中,有一處是對外說的話,另一種是內心想的話。有才能的人多少是比一般人任性,這個社會還是會接納他們。所以那個叫井上的人也是嘴巴說一套,心里想另一套吧!”     平常小五郎清醒的時候,這些話都是對小蘭說的,今天小蘭不在,柯南也就客串一回聽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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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2 20:54:05 |只看該作者
殺戮的VIOLIN 第三樂章 如歌的慢板(2)
      “可是,毛利叔叔,以井上先生的立場,想自己擁有一份新樂譜應該是不會錯的,甚至任何人都會認為井上理所當然應該擁有一份新樂譜,而他為什麼要刻意隱瞞?”     “這一點的確是可疑。不過,這一次的任務是保護這里七個人生命安全,不能干涉比賽的事實,這個界限應該劃分清楚。”小五郎無所謂地擺擺手,說道:“當然,如果這件事會牽連到其它事,自然是另當別論。”     小五郎的個性和柯南甚至是和小蘭是大不相同的。他並沒有期待發生事情的冒險心。說是沒有冒險心,但說是惟恐天下不亂的湊熱鬧心理來,這個小五郎倒是顯得很有心。     電話鈴突然響了,柯南和小五郎冷不防地嚇了一跳。     “什麼玩意兒?嚇我一跳。”小五郎嘀咕了一句才放心去接電話。     其實,電話是無意要嚇唬他的,不應該遭到小五郎的責備。     “喂,喂,是。”拿起話筒後,小五郎的應對活像錯誤范例。     “是爸爸嗎?”     “原來是小蘭,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號碼?”     “是目暮警官告訴我的。”     “目暮說是?他還說這是機密呢!原來他的嘴這麼不牢靠!”     “是我說這是跟生命有關的事。”     “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不過……”     “你快說呀!”     “我、我和工藤結婚了。”     過大的刺激使得小五郎驀然間愣住了,像呆掉般動不了。隨即傳來小蘭忍俊不禁的笑聲。     “爸爸,我騙你的啦!”     “你……太不像話了吧!”     “是上一次的回報。”     “那一次你已經打腫我的臉了,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那是處罰,不是回報。”     “有你這麼做女兒的嗎!小蘭!?”     “好了,別再說這件事了。對不起嘛,爸爸。”     “你、你這輩子別想嫁給工藤那小子!”     柯南猛然一愣。     “這關我什麼事啊!小蘭對毛利叔叔說了些什麼啊!”柯南像掉進了云霧之中,不知身在何處。     “爸爸,你那邊還順利吧?”     “什麼順不順利,現在才剛開始呢!”小五郎不耐煩地說道:“沒有別的事情你不要打電話來!”     “有什麼要緊嘛?爸爸你不說那叫柯南來聽電話,快讓柯南來聽電話!”     “柯南說他不想聽電話,我要掛電話了。”     “喲,柯南怎麼會不聽我的電話呢?一定是爸爸又欺負柯南了吧!爸爸如果欺負柯南的話,那就休想讓我給你買啤酒喝……”     “不買就不買!正我也不在乎……我要掛了!”小蘭說到小五郎的痛處,把小五郎激怒了。     小蘭只聽到電話里“哐當”一聲響,知道小五郎正在掛電話。小蘭正要說幾句氣憤的話,突然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柯南的聲音。     “喂?是小蘭姐姐嗎?”     “柯南!是你嗎?柯南,爸爸呢?”     “毛利叔叔被井上先生叫出去了,好像是很急的事情……”     其實是柯南聽到小五郎接電話說得不明不白,又明白小五郎是不會讓自己接電話的。所以柯南心里一著急,就用手表麻醉槍,一針射中了小五郎後頸部。     小五郎現在正躺在地上“沉睡”著……     “小蘭姐姐,有一件事情……”柯南瞥了一眼地上的小五郎,繼續說道:“可能的話,請你讓目暮警官查一下,是‘第八份樂譜’的事……”     隨後,柯南便告訴小蘭第八份樂譜以及決賽者之間已經發生過糾紛的事。前者似乎更能引起小蘭的興趣。     “還有一份樂譜,一定有什麼原因!”     “小蘭姐姐,我在想井上先生會不會有什麼問題,他為什麼有什麼要隱瞞的呢?”     “這我也想不出,我就拜托目暮警官去查吧!”小蘭說:“啊!園子來找我了。那就這樣吧!柯南,多加油哦。再見。”說完掛斷電話。     “唉!園子又要找小蘭一起逛街了。”柯南想到園子,就想到當初自己還是工藤新一時,園子對自己的指手畫腳和背地里在小蘭面前對自己的評頭論足的樣子。     “這次回去後,我要看看小蘭被園子帶壞了沒有。”柯南對著傳來“嘟嘟”盲音的電話筒自言自語道:“聽毛利叔叔的口氣,剛才小蘭像是說到了我……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看來以後我不要用手表麻醉槍了,干脆我去學催眠術好了。”     柯南掛上電話,撫了撫頭發,轉過身對著在地上沉睡的小五郎,“你說對不對啊!毛利叔叔。”     現在的小五郎似乎對一切都不再關心了,張大著嘴巴,口水慢慢地從口角留下來。     ***************************************     “你這樣著急也沒有用。”楠知利夫說著,把手上的外國醫學雜志放下。     一般到了醫科大學教授的地位,只要舒舒服服地坐在那個寶座上,就能演好這個角色,但是楠知利夫是個真正的醫學研究者,只要有書可看就是他最大的滿足。     從外表看,他完全是個紳士型的教授,看樣子精通兩、三種外國語是絕不成問題的。     錯了,楠知豈只能說三種外國語言,嚴格說來他可以說五種外國語,當然這種本事多少要靠點天分。但是,在一般上班族晚餐後談天說笑看電視的時間,楠知卻是在看醫學論文,這樣的生活賜給他這樣的結果。     當然,對楠知而言,看電視劇還不如研究學問帶給他更多的快樂。     貴子則是個只為音樂而活的妻子,從世俗的角度看,她有點像怪人。他們夫妻倆可以說是絕配。     “你一點也不擔心真由美的事嗎?”貴子從剛才起就在客廳里轉個不停,像小孩子的玩具木馬一樣。     “真由美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楠知說,“何況又不是到世界的極地去探險,你擔心什麼?”     “今天是第一天,我擔心她連晚飯都吃不下。我讓她把胃藥帶著,可是,吃藥是沒有什麼用的。如果再睡不好,會不會因此成為精神官能症?而且,她的體質是一患感冒就拖很久,口腔也容易發炎……這些都是你遺傳給她的。”     “為這種事生氣有什麼用?她絕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不要小看她,她的膽子不小哦,那也是我的遺傳。”     “你這個人真冷淡!”貴子幾乎要控制不了情緒,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你這樣操心,應該躲在行李箱里跟著去。”要不是這種情況,楠知是難得說一句嘲諷的話的。     “那是因為沒有裝得下我的行李箱。”貴子鄭重其事地說,把老實的楠知嚇了一跳。     “而且,真由美才遭遇過那樣危險的事……”貴子又說。     “已經派刑警保護了呀!”     “怎麼能指望刑警呢!”     “是你自己要求井上先生想辦法的,怎麼還說這種話呢。”楠知無可奈何地苦笑。     “就是那樣嘛,整整一個星期不能聯絡,叫我怎麼能放心,至少應該讓我一天聽到一次真由美的聲音才好。”     楠知又把注意力轉移到論文上,沒有辦法傾聽貴子的嘮叨不休。     這時候,放在走廊的電話鈴響了,貴子整個人像彈出去一樣跑去接電話。     “是和田先生打給你的電話。”貴子說。臉上露出半放心半失望的表情。楠知走過去接電話,貴子則在沙發坐下。     “這樣下去,做父母的要全得精神病了。”     就貴子自言自語時,客廳里的電話響起來。     楠知家裝了兩部電話,電話簿上只登記了現在楠知在走廊上接的那部電話號碼。兩外一部放在客廳里,比較親近的朋友或親戚才知道這個電話號碼。     “喂,我是楠知。”拿起話筒時,貴子的心情是輕松的。     “……喂,喂?”對方一直沒有說話,貴子又問:“請問是哪一位?”     “你是太太嗎?”低沉的女人聲音,而且是衰老的沙啞聲。貴子的表情立刻呈現緊張狀態,她的眼睛向走廊那邊望去。     “你是……”     “讓我看看女兒吧。”電話里的女人說。     “你少羅嗦,不要說這種毫無根據的話!”貴子壓低了聲音,但口吻卻很嚴厲。     “真由美是我的女兒唉……”對方轉換成哀憐的口吻,“請把真由美還給我吧!”     “你不要找麻煩!”貴子說,丈夫還在走廊那邊接電話。     “我只是……”     “好吧。我們必須了結這件事,你現在在哪里?”     “在哪里。我在……”     “是在我家附近呢?”     “是的。”     “從我家前的斜坡走上去,你知道那里有一個公園嗎?”貴子說。     沉默片刻。     “知道……”電話里傳來猶疑的聲音。     “很好,一小時後我會去那個公園,你在那里等我吧。”     “可是,我……”     “到那里見了面再說吧!”貴子斷然決定,掛了電話,正好楠知也說完電話走進客廳。     “是誰打來的電話?”     “哦,”貴子裝得很平靜的樣子,“一起學小提琴的一位媽媽,她想看一本曲譜,等一會到這附近來。”     “應該請她進來坐坐。”     “她也是個大忙人。”貴子說。當她懶得解釋時,“忙”是萬無一失的借口。現在普通家庭主婦,的確是除了家務事之外,還有其它忙不完的雜事。     楠知對貴子的回答似乎並未起疑,又開始看他的醫學雜志。     “你要不要洗澡?”     “唔——”     貴子說的話已經成為楠知的耳旁風了。     貴子走進作為倉庫用的小房間,房間里有許多小櫃子,其中有一個櫃子里裝了很多手提包,貴子伸手進去拿出一個。她探頭看了一下走廊的情形,然後從信封中拿出一疊萬元的鈔票。     “這個問題非解決不可。”她很鄭重地告訴自己,然後拿起手提包,把鈔票放進去。     一小時之後,貴子走出寓所。外面的風吹著,他皺了一下眉頭,還是毅然快步向外走。     雖然沒有像真由美那樣慢跑,但是她的腿力依然還是很強健,或許是因為一年到頭經常在外奔波的結果吧,當她走到斜坡時,速度並未減慢,依然是快步而行。走向公園時,呼吸開始急促起來。     這里是住宅區,雖然時間還不大晚,但幾乎沒有其他行人了。公園里靜悄悄的,只有風咻咻地吹著,聽不到其它的聲音。     前面曾經提過這個公園,只有一個水池和環繞著水池的一條散步小徑。貴子站在公園門口,向四周張望。     只有三、四盞路燈,而散步燈都裝設在比較隱秘的角落。     在視力所及的范圍內,看不到一個人影。     她在哪里呢?是不是失約了?     貴子努力向暗的地方搜尋,但她的視力顯然不行了。這樣張望也不是辦法,于是她決定順著散步小徑走一圈。     那個女人精神有些失常,她一個人不至于會發生危險吧,貴子舉步慢慢走。     那個女人開始糾纏貴子和真由美不知有多久了?兩個月吧?……也許有三個月了。她認為真由美是她的女兒,常打電話來,或在真由美就讀的學校附近徘徊。     現在這個關鍵時刻,絕不能讓她擾亂真由美的心情,所以每當那個女人打電話來時,貴子就警告她,可是……有理說不清的人最是棘手。     這一次貴子打算用金錢來解決。所以她准備了五十萬元來這里和那個女人見面。雖然她沒有把握這樣是否真能解決問題,但她認為值得去試它一次。     貴子繞過半個水池……仍然看不到半個人,也許她是不會來了。幸好現在真由美的狀況連那個女人也無法和她聯絡上,這一點使貴子放心不少。怕的是決賽當天,那個女人跑到會場去胡鬧……     貴子繼續漫步,在散步小徑的外側有籬笆和樹林環繞,另一側則沒有樹林。     在夏天或春天比較溫暖的夜晚,像這麼小的公園里,應該可以看到情侶的身影處處依偎,但今夜這麼寒冷,八成是不會有人來了。     貴子從一盞路燈前走過,走到公園的出口,這一段路燈沒有燈光,因為樹林把道路投射來的燈光遮住了。     這里成為公園里最陰暗的角落。     貴子心里暗想,她大概是不來了,于是腳步隨著加快。     她聽到樹林有踩在落葉上沙沙的腳步聲,隨即有一個黑影旋風似的由樹林中沖出來。     ***************************************     年輕情侶們的熱情往往是超乎想象的,在這樣寒冷的夜里,居然還有情侶在公園的樹林里擁抱。     話說回來,這兩個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人,究竟是因為相愛而情不自禁?抑或是因為天冷而互相取暖?     “……咦。剛才是什麼聲音?”女的坐直身體。     “好像有什麼東西掉進水里。”     “你有沒有聽到呼救聲?”     “我沒有留意。”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我們去看看吧!”     “算了吧,我可不願惹禍上身。”男人皺起眉頭繼續說:“有一次我看到一個人掉了錢包,我撿起來追上去交還給他,結果他用好可怕的眼神瞪我。”     “那一定是個疑心病重的人。”     “而且他還當著我的面檢查里面的錢有沒有少,真把我氣死了!”     “你真可憐,但是這是另外一回事,你站起來一下好嗎?”     “好吧。”男人無可奈何地歎一口氣,然後站起來,從樹林間走到散步小徑。     “太暗了,看不清楚。喂——有人掉進水池里嗎?”男人大聲叫著。     散步小徑響起有人離開的跑步聲,隨後又傳來兩手撥水的聲音。     “在那里!”     女人手指的地方,也就是水池的中央,露出一個人頭。     “可惡!為什麼跑到這麼遠的地方!喂,你不要緊吧?”     “救命啊!腳……夠不到底……”是女人的聲音。     “快跳下去!”     “說得這麼簡單,又不是你自己跳。”     “待會兒請你吃一碗面好了。”     “小氣鬼!好吧,你在這里等我。”     男人脫下鞋跳進水里。     水池里的女人總算半被拖半自爬地上岸來。她全身直發抖。     “沒事吧?很冷嗎?”     “不……真是謝謝你們……”     “你為什麼會掉進水池里呢?夫人?”男人從水池爬上來,吐了一口氣。     “我是被推下去的。”     “哎!?”女人聽得瞪大眼睛,“那麼剛才的腳步聲是……”     “你看到了嗎?”落水的女人問。     “沒有,我只聽到腳步聲,可是,為什麼會……”     “我姓楠知。”貴子站起來,“不知要怎樣謝謝你們才好。我家就住附近,請到我家坐坐,而且,這位先生也全身都濕了。”     “那就去打擾吧。”男人說,“夫人,我不明白為什麼你掉進水池里,反而向深的地方游過去?”     “那個把我推下去的人,用一種像木棒的東西打我,所以我向相反的地方游去。”     “這麼說來,你是差點就被謀殺了。”     “好像是的。”楠知貴子點點頭。     ***************************************     非常豐盛的晚餐。     “這樣吃一定會發胖!”吉山純子笑著說。     這是當然的。每個人都不能不承認三浦晴子對烹飪的確有一手,可惜吃萬餐時的氣氛,實在談不上美妙。     也許是第一天的關系吧,餐桌上出奇的沉默。     柯南並不在餐桌上,而小五郎吃著飯也感到渾身不自在。     小五郎覺得可能是自己破壞了氣氛。因為只有他一個人比較年長,而且又是偵探,七個年輕人一定有在監視下吃飯的感覺。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是眾人都不大搭理他。     總之,這個餐桌現在的感覺就像一個群雄割據的戰場。     吃到半途,小五郎感到有些忍受不了這個氣氛,便退到廚房,三浦晴子正在那里准備飯後的甜點。     “原來是偵探先生,什麼東西不夠嗎?”     “不……因為……”     “如果你是擔心柯南。他正在這里吃哪!”     小五郎看到柯南在廚房一邊的餐桌旁,正在埋頭苦干呢。     “哼!你小子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小五郎大概在羨慕柯南的明智,他轉頭對著三浦晴子說:“對不起,可不可以也讓我在這里吃?”     “在這里?你?”     “哈哈……因為有我在的那邊,好像大家都很拘束嘛!……我也吃得很不舒服。”     “原來如此。”三浦晴子笑著說:“沒有關系,就在這個桌子旁吃,可以嗎?”     “可以,可以。”     “那麼,就把那把椅子搬過來坐吧。我去把你的晚餐拿進來。”     “謝謝!”小五郎頓時全身輕松起來。七個人像防賊一樣看著自己,怪不得他會感到緊張。     “毛利叔叔,為什麼你要到這里來找我呢?”柯南問小五郎。     “我、我怕把你弄丟了,那、那小蘭還不……對了,以後不論什麼時候,你一定要在我身邊。要是你妨礙了別人,影響了選手的練習,那可是丟我名偵探的臉啊!聽到沒有!”     “聽~到~了!”柯南不屑地回答著。     “毛利叔叔到底為了什麼才到廚房來的呢?難道是那七個人有什麼動靜?”小五郎一來,反而倒使柯南吃不下飯了。     “毛利先生,您的晚餐。”     “哦~好豐盛啊!謝謝!哈哈哈……”     總算平靜地吃完晚飯,小五郎喝了一杯咖啡定定心。     因為啤酒早在大巴士上就喝光了,所以小五郎也要適應一下高雅的生活。但是一想到要持續一星期這樣的生活,小五郎已經有些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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