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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蔡小雀][ 我的愛人是天敵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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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6:23:4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文章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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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的新身份是位名烹調美食家。」
  這句話真是青天霹靂,小雀足足昏倒了五分鐘才醒過來,醒來後的她不可思議 地瞪著這次任務的負責人蘇庭鷹。
  「蘇老大,你……你該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一向伶牙俐齒的她破天荒的 結巴起來。
  「對呀!」她的組員們也跌破眼鏡,不敢置信地叫道:「你不知道韓組長的烹 任技術有多爛,不,不能用爛來形容,那簡直是——」
  小雀沒好氣的拋了個大白眼給那群人,「你們是替我幫腔說話的嗎?我怎麼覺 得你們好像是在藉機批評我?」
  瞧瞧這夥臭部下,多會落井下石,早知道平常就不要那麼阿沙力的帶他們出去 吃喝。哼!簡直是乘機打落水雀嘛,
  「護照都辦好了,身份背景等資料也都處理妥當,而且時間緊迫,下星期就得 執行任務了。我這麼說大家應該很清楚了吧?」蘇庭鷹俊朗的臉龐上一派正經,可 是在望向 小雀時又問過一抹奇特的笑意。
  「天哪!」她哀號一聲,「你要我去做美食家不如要我去當神仙好了,這根本 是不可能的嘛!」
  「如果你廚藝不精的話,我可以安排一個廚師教你。」他輕描淡寫的說,並不 認為事情真有她想的那麼嚴重。
  「安排一個廚師教我?」小雀橫眉豎眼地瞅著他,「你會不會懷孕呀?」
  「嘎?」所有的人都愣了一下。
  庭廣也不明所以的凝視著地,「什麼?」
  「你目答我會不會就好。」
  「當然不會。」他想不懂地為何會扯到這邊來。
  小雀一副逮到他的語病似地嚷道:「你不會懷孕,那我是不是只要叫一個孕婦 來教你就好了?」
  會議室裡的人先是呆了半晌, 隨即爆笑出聲,但當他們接收到男女主角的x光 眼時,又緊急煞住笑,不過憋得挺辛苦的就是了。
  「你的反應實在很快,難怪年紀輕輕就當上掃黑組的組長。」庭鷹轉過頭來看 著小雀,不由得輕聲笑了起來。
  「哪裡,你更厲害。」她斜睨著他,有點不甘心的諷刺道:「我比你差多了, 負責人。」
  庭鷹知道她二疋會質疑他的能力,可是他該怎麼跟她解釋為何自己年紀不大就 晉身為決策負責人了?畢竟一般而言,年輕卻資深的指揮者並不多見。
  所以他會用這次緝捕販毒大王的行動來說服她的。
  「既然你已經叫我負責人,表示你對我的決策沒有異議了,那麼從今天算起, 你只有一星期的時間學做菜,所以我希望你在散會後馬上開始爭取時間,到隔壁飯 店學做菜。」他很快的下達命令,然後微挑眉問:「知道了嗎?」
  小雀還要抗議,可是她所屬的組員們立刻爭相替她答應。
  「組長,那就這麼說定了,你也可以順便學學怎麼做女人呀,對不對?」他們 七嘴八舌地說。
  「你們沒有別的事好做了嗎?我跟你們說,想看我韓某人的笑話沒那麼容易。」 小雀叉著腰宣佈,「好! 我學做菜,但是你們這幾個都要做我的手藝驗收員,簡稱 白老鼠,專門負責吃我做的菜,怎樣?」
  「噢,不!」
  他們驚恐的表情活像要被抓進毒氣室,哀叫聲則好像要被拖進屠宰場一般。
  庭鷹不禁好奇,韓小雀的手藝真的有這麼可怕嗎?
  女人應核天生都會一點廚藝的,做菜的神經應詰比男人發達,他不太相倍她會 搞得多糟。
  可是過不了多久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          ☆          ☆
  自從小雀第一天到飯店,幾乎把人家的廚房燒掉後,她就被大廚趕了出去,並 且被那間飯店列為永遠不得進人廚房一步的黑五類分子,任庭鷹再怎麼動之以情, 大廚就是死也不敢再教她。
  被拎回家的小雀用一臉無辜冤枉的表情對著他。
  「我不是故意的。」她貶眨美麗無邪的大眼睛,企圖說服庭鷹。
  庭鷹緊緊蹙著眉,他還是覺得她是故意這麼笨手笨腳的!要不然怎麼會有人天 才的燒菜燒到鍋子爆炸?
  那個大廚不但絲悸猶存,至今也還糊里糊塗的說不出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我看我必須聯絡另一間飯店的廚師來教你了。」
  他在瞅了她半天後,也只能作出這個決定。
  「你確定?我是沒關係啦!因為我的動作根快,如果再有類似的情形出現,我 一點閃得開的,可是教我的廚子就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好狗運了。」她一點都不慚愧 的說,絲毫不為自已的爛手藝難過。
  庭鷹躊躇了一會兒,最後他的劍眉一舒,用著顯然是破釜沉舟的心情沉痛地開 口:「如果再不行的話,我親自來教你。」
  小雀完全沒有形象的張大嘴巴。她驚呆了,「你……你教我?」
  「怎麼,不行嗎?」庭鷹有些窘然,但是臉上還是毫無表情。
  小雀倏地爆笑出來,整個小臉蛋擠成一堆,她笑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你…… 你堂堂一個負責人居……居然會做菜?」
  庭鷹有一瞬間的羞澀,不過他馬上正色道:「這是一門手藝,你『不會』的手 藝,真不知誰才應該被笑。」
  她的笑聲嘎然停止,小雀皺起眉毛嘟起嘴,「唉!你就讓我苦中作樂一下行不 行?自從你宣佈要我學做菜以後,我已經好久笑不出來了眺!」
  「我該為此道歉嗎?」天知道他才是那個笑不出來的人。
  「我也不期望了,你比較大,還是我們的頭目,所以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她認命的歎了口氣。
  庭鷹啼笑皆非,他怎麼看她都不像是那個最無辜可憐的人,再怎麼說那個大廚 都比她倒楣。
  「你不要一臉高深莫測,現在要怎樣?」她癱在籐制的沙發椅上問道。
  「我看就從明天開始,我到你這裡來教你做菜好了。」庭鷹丟下這句話後就抄 起自己的外套,帥氣的走向門口。
  「喂!蘇老大,你開什麼玩笑呀?」她從沙發上跳起來,驚詆地嚷道。
  「我像是在開玩笑嗎?」他回眸瀟灑又無可奈何的一笑,自行打開大門離開了。
  二這……這是什麼跟什麼呀?都還沒問我答不答應就擅自決定,他忘記這裡是 我的地盤、我的家了嗎?」她劈裡啪啦的吼出一堆話來。
  可是庭鷹早就坐電梯下摟去了,哪管她抗議那麼多呢?
          ☆          ☆          ☆
  庭鷹還有一些重要的工作細節要安排,但是現在也只能先擺在一邊了。
  一早,他就拎著生鮮菜蔬、魚肉站在小雀的家門前按電鈴。
  小雀裡著棉被從臥房走出來,邊打呵欠邊抱怨:「是誰這麼早就來擾人清夢?」
  可是當她從門縫看到站在門口的來人後,她全身的瞌睡蟲都嚇跑了。
  「蘇……蘇老大?」她一邊開門,一邊怔愣地喊。
  庭鷹不自禁地皺起眉來,「你一定要叫我老大嗎?把我叫得有點像黑社會老大, 恐怕我會被抓上直升機送綠島觀光。」
  「誰敢這樣對你呀?你可是從美國回來的嬌客眺!」小雀搔搔長頭髮,眨了眨 眼睛,「這麼早有事嗎?」
  「你該不會忘了今天起我要來教你做菜的事吧?」
  小雀搔頭髮的動作停頓了一分鐘,她訕訕地笑道:「呃,我還真的忘了。」
  庭鷹挑挑眉沒說什麼。他打量著身可愛睡衣和棉被的她,忍不住微笑道:「你 就穿這一身學做菜嗎?」
  她這才注意到自己還是睡衣打扮呢!
  小雀吐吐舌,難得的紅了臉,趕緊飛奔口臥房換衣服。
  片刻後,她已梳洗完畢,換了一套襯衫、牛仔褲,輕便的服裝裡在她曼妙的身 軀上,顯得分外颯爽俐落。
  「你還真的去買了菜來呀?」她看到他手上的菜,心就涼了一半,「你該不會 是要我把它們都煮光吧?」
  「我懷疑它們到了你手上還能剩下什麼殘骸,」他根據那名廚師的報告分析著, 「我怕這些還不夠你*煮*呢!」
  「那倒是。」她緊盯著那些菜,最後用「千古艱難唯一死」的語氣,決然地說: 「我們——開始吧!」
          ☆          ☆          ☆
  在廚房揮汗如雨幾個小時,經過庭廣無數次的緊急搶救後,小雀總算炒出了幾 道據說是菜的東西來。
  「你先吃吃看。」小雀斜睨著他,笑得好像黃鼠狼。
  庭鷹搖搖頭,「我還是把高手、電腦和靈狼叫來試吃吧!」
  他們是她的屬下,對於她的手藝應該有相當程度的抵抗力和免疫力了,庭鷹希 望他們的腸胃不錯。
  在他的一通電話下,所有的人都在第一時間聚集在韓家,渾然不知自已——套 句布袋戲裡的話——「一步步踏上死亡的界線了」。
  電腦郁義強首先邁進門,他還高興的喊道:「蘇大哥,什麼事急著把我們叫來?」
  「好康的事,」小雀笑嘻嘻地倚在廚房門邊,「保證你們聞所未聞,並且包君 滿意。」
  「組長,你決定要做一個和外表相符的女人了呀?」高手任飛故作天真狀的問 道。
  「不不不,組長可能是說服蘇大哥改變心意了,如果不是蘇大哥已經答應她改 換別的身份,她絕對不可能笑得這麼高興的。」靈狼汪子霍搖頭晃腦地分析。
  庭鷹微笑,很惋惜地說:「不是的。」
  小雀儼然一副壞巫婆的模樣,嘿嘿笑道:「我已經做好了幾道菜,來吧!誰要 第一個試?」
  「喝!」三個人的臉霎時刷白了,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
  「呃,我才剛剛想到信還沒寄……」
  「我的電視壞了,必須回去修……」
  「我……我突然間想起還沒買洗衣粉……」
  「統統給我坐下!」小雀發號起施令來可是極有威嚴的。
  只見三個原本已經要偷溜的人猛地坐下,像極了訓練有素的海狗。
  庭鷹看在眼裡是又好笑又同情他們,看來小雀這個大姊頭平時訓練得很好,高 壓和懷柔手段用了不少,他們才會對她又懼又愛又敬。
  「我瞧瞧誰要第一個吃,」小雀在他們面前晃來晃去的製造緊張氣氛,「是電 腦還是高手呢?我覺得靈狼也不錯。」
  三個人噤若寒蟬地坐在那裡,全用求救的眼光瞅著庭鷹。
  庭鷹輕咳了一聲,「其實也不會那麼可怕,我從頭到尾在一旁指導監督,所以 應該不會差太多吧!」
  言下之意還不是要他們自求多福。
  三個人面面相覦,最後電腦舉手發表小小意見,「組長,我們可不可以要求一 件事?」
  「什麼?」
  「我們先去買胄腸藥,要不然先讓我們打個電話叫救護車來等著,這樣萬一我 們有個什麼不妥,獲救的機會也比較大呀!」
  「對對對,組長,毒死我們沒什麼好處的,別忘了我們還得出任務。」
  「對,須以任務為重呀!組長。」
  「你們三個囉唆完了沒?準備好試吃了嗎?」小雀不由分說的吼道:「統統進 廚房去。」
          ☆          ☆          ☆
  「看起來好像是可以吃的束西。」
  「嗯!聞起來也沒有付麼太怪的味道,可能沒有像上次把洗碗精加進去的舉動 吧 ?」
  「話是沒錯,可是我還是看不出它是什麼菜。」
  小雀不耐煩的在桌旁大喝一聲,驚醒這一群在餐桌邊咕咕噥噥始終不動筷子的 大男人。
  「快吃,」她擦腰命令道。
  「是〕電腦用顫抖的手拿起筷子,小心翼翼的夾起不知是蘿蔔還是番茄的東西 塞人嘴中。「呸!」他臉都漲紅了,急忙叫道「水、水,我要水。」
  高手高瞻遠矚, 早就捧了一杯水在手中, 他順手遞給電腦,無限同情的說: 「還受得了吧?比起上次的怎麼樣?」
  「你不會自己試試看?」小雀興致勃勃地提議。
  高手忙不迭地揮手,「不用,不用,屬下心領了。」
  電腦灌了一大杯水後才恢復正常,只見他苦著臉說:「組長,這到底是什麼?」
  「燴素什錦呀!」她連忙指向庭鷹,「蘇大負責人教我做的。」
  庭鷹不解地開口:「燴索什錦是一道有點甜又有點酸的菜,怎麼會跑出辣味來?」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辣。」電腦嗚寬道,「我是四川人,連我這種生吃辣椒都 面不改色的人居然也沒有辦法忍受,組長,你到底是怎麼煮的?」
  小雀眨眨靈動美麗的眸子,奇怪地說:「我照著他的話去做啊!把蔬菜都丟下 去炒,然後再加一點辣椒。」
  「我哪有叫你加辣椒?」庭鷹想了想,搖頭辯白。
  「你那個時候忙著替我洗魚,我又忙著開抽油煙機,只聽見你說了一句什麼椒 的,難道不是辣椒嗎?」她理直氣壯地喊。
  「我是叫你加青椒吧,可是就算你加了一些辣椒也不至於辣到這個程度啊!」
  說到這個,小雀就有一點不好意思和愧疚了,一我聽你說把盤子上的蔬菜都抓 一把下去煮嘛!所以我就連那些朝天椒也灑進去煮了。辣椒也是蔬菜,我並沒有誤 解你的 話。」
  庭鷹一怔,隨即拍了拍額頭。老天,他替自己找了一個什麼麻煩呀,
  顯然是個美麗又爆笑至極的麻煩。
  「組長,有電腦這麼血淋淋的示範經驗,我想我們兩個就不用再試吃了吧,」 高手和靈狼央求著。
  「不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們不能不吃。」電腦在一邊嚷道,「接下來 的幾道菜就交給你們了,加油。」
  小雀看他們面有難色,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她忍不住吆喝一聲,「瞧你們扭 扭捏裡的像女孩似的,一點都不像個大男人,我自己來試吃!」
  登時掌聲如雷,所有的人都為她的勇氣鼓掌喝采。
  「我的手藝是差了一點,可是沒有到那種不能人口的程度吧?」她跳上椅子, 粗魯的抓起筷子就往那道魚身模糊難辨的「紅燒魚」戳去,然後塞了大大一口。
  四個大男人都關注地看著她,仔細盯著她的任何一個表情。
  小雀嘴巴閉了三秒鐘,隨即臉上綻出一抹感動莫名、彷彿嘗到人間美味的微笑, 「哇!好好吃喔!我都不知道原來自己也能做出這麼好吃的菜來。」
  他們對空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懷疑,「真的嗎?」
  「很好吃喲!」她興高采烈的喊。
  人家說好奇心毒死貓,他們最後還是忍不住好奇的拿起筷子夾魚人日,都想嘗 嘗這道本世紀最大的奇跡。
  小雀不知何時已離餐桌遠遠的,臉上還漾著一絲詭異的笑。
  四個人在將魚放人嘴巴後,馬上把它吐出來,臉上的表情既驚嚇又嗯心。
  「這……這是什麼味道?」
  「水,還是果汁,我要果汁來沖淡這個味道。」
  「救命呀!」
  三個組員吐啦哇啦地大叫,頗有中了劇毒「鶴頂紅」的架式。
  庭鷹則是忍著,黑眸掃向在一旁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小雀,「你該不會是沒有 味覺吧?」
  她扮了個鬼臉,「我當然有,只不過我的演技比我的味覺更勝一籌罷了。」
  庭鷹又好氣又好笑的看她拿起果汁大大灌了一口,還吐了吐舌頭。
  他正想說話,突然聽見那三個可憐人在一旁喳呼。
  「我們今天一點是沖煞了,下次一定要看好黃歷、選好方位才可以上組長家。」 三個人窩在一起嘰哩呱啦的商量。
  庭鷹笑了,真是被這群有點秀逗的精英打敗。
  小雀捧著果汁走過來,試探的問:「你還要我學做菜嗎?你自己也看到了,我 就是這麼廚藝智障……不,是故障的人,所以我看你還是打消念頭,讓我改換另一 種身份吧!」
  庭鷹收起了笑,認真地搖頭,「不行,你不能這麼快就放棄。」
  「可是我真的學不會嘛!時間又這麼緊急。」
  「沒想到你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我以前還以為你無所不能,沒有可以難得倒 你的事情呢!」庭鷹優閒地繼續說道:「看來我是高估你了,那算了,我請別人和 我——」
  「你說那是什麼話?」地的性子最受不得激,也最受不了別人看不起她,「為 什麼要把我剔除在行動之外?」
  庭鷹看她杏眼圓睜,像豎起刺的刺蝟一樣,心裡暗笑自己的話果然奏效,她的 個性好強又不服輸,只要稍微一激就可以讓她喪失理智。
  「你笑什麼?我告訴你,本姑娘什麼都吃,就是不吃癟,你這麼看不起我,我 就偏偏要做給你看。」小雀擦腰的樣子還真像母夜叉。
  「組長好,組長妙,組長組長呱呱叫!」一干看好戲的人在旁邊搖旗吶喊,似 乎已經忘記方才慘痛的食「菜」教訓了。
  小雀十分受用的點點頭,覺得在屬下的面前又重拾了她的往日威風。
  庭鷹故作沉吟狀,「嗯,你確定自已可以辦得到?如果不行的話不要勉強,我 可以從國際特警隊裡調出一個女探員和我搭檔。」
  「不用,你不要瞧不起我們台灣女性,我告訴你,你等著看吧!我一定會學好 做菜,完美的完成任務。」她最愛面子了,豈能讓大家認為她無能呢?
  庭鷹拍手,「那好,從現在開始我們繼續練習,如果你沒有辦法在時間內達到 一定水準的話,我就只能將這次的任務交給別人,你聽清楚了?」
  「瞭解。」她美麗的小臉上淨是不服輸的表情。
  事情的發展如此急轉直下,高潮迭起,站在一旁的三人都看呆了。
  沒想到負責人道麼快就把他們最棘手、難搞定的火爆小辣椒組長擺平了,真是 台灣史上大奇跡呀!
  他們真的是越來越佩服這個才智卓絕的負責人了。
          ☆          ☆          ☆
  一星期後,他們一夥人飛往美國。小雀的手藝在庭鷹魔鬼般的訓練下雖然沒有 進步神速,但至少已經能夠唬唬人了。
  儘管味道嘗起來還是沒有辦法令人滿意,但是她的架式和菜的外形都可以欺騙 過所有人的眼睛。
  庭廚只要小心別讓人真的吃她做的菜就行了,當然,這對他而言又是一項大考 驗但是時間已經來不及,他別無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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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薰風 + 2 星星落下要三秒,月亮升起要一天,地球公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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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6:25:0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他們一行人在飛抵美國後再轉機往德州的休士頓。下機後,靈狼等三人就先行 隱匿起來,秘密的隨行在庭鷹和小雀身後。
  他們這一對「夫妻」則光明正大的攜著一堆行李住進飯店。一進房間,庭鷹就 聯絡德克·賽羅的公關主任,並且等待他們派私家轎車來接。
  在等待的時候,小雀迫不及待的對庭鷹聲明,並訂城下之約。
  「我們要假裝是夫妻嘛!」
  「然後呢?」庭廣知道還有下文。
  「我們不該先訂個條約嗎?」
  「你的語氣好像有人要割地賠款。好吧!你現在想要訂定馬關條約或是日內瓦 公約?」庭鷹優閒地坐在沙發上,無視於她的嚴肅正經。
  她跳下沙發,擦著腰,居高臨下地瞪他,「我是說正經的。」
  雖然他是坐著的,可是渾身勃發的氣勢還是緊緊地向她襲來,她情不自禁地退 後了一步。
  不公平!怎麼有人可以集儒雅與淵停嶽峙的氣勢於一身?
  氣人的是,庭鷹還站了起來,挺拔偉岸的身軀籠罩著她嬌小的身子。
  「我也是很正經的。」他的眼神既慵懶又機警。
  小雀不由得再退了一步,「正經就正經,你幹嘛站得那麼近?要用體型威嚇我 呀?」
  「噢!抱歉。」
  雖然小雀聽不出他的話有什麼道歉的味道,但她還是勉強接受了。
  「你到底要跟我訂什麼條約?」庭鷹坐回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支著額頭,一派 悠哉。
  小雀來回踱著步,細緻白晰的臉蛋上滿是沉重神色,「我先聲明,我絕對不和 你同房。」
  「『據說』我們是夫妻。」
  「假身份呀!」
  「但是我們的假身份是夫妻沒錯吧?」
  小雀勉強地點頭。
  「如果我們想把這個任務搞砸,最好的方法就是分房睡,讓德克一眼就看出我 們是假冒的。你該不會就是打這個主意吧?」他深邃的黑眼珠透著戲虐的光芒,那 神情教她又是氣惱又是無可奈何。
  「好啦好啦!那這一項就當我沒說。」她最後不得不屈服,誰教他是她的老大 呢?
  庭鷹挑高眉,讚賞地看著她,「真是深明大義。這就是你唯一要訂的條約?」
  「當然還有別的,」她急急忙忙的說,「再來,我堅決不和你同床。」
  庭鷹才要說話,她又馬上補充了一句——
  「如果要我和你同床的話,那你乾脆去調一個女特警來,本姑娘才不做這種犧 牲色相的事。」
  開玩笑,這點她死都不肯讓步,事關名節和身價吶!
  庭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爽朗的笑聲撞擊在房間內,也敲動了她的心,害她 心跳突然停止了拍。
  「笑什麼笑?」她為了掩飾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慌,連忙板起臉來。
  庭鷹搖了搖頭,笑意還是沒有辦法止住,「你把我想成哪種人了?我不是那種 籍公事之名而逞私慾的人,再說我向來不在工作時亂搞男女關係。」
  小雀面帶懷疑地打量著他,「哦?」
  他覺得受到了侮辱,「你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國際特警向來奔波各國出任務,要我相信各位OO七們沒 有在旅途寂寞與工作艱鉅時稍微調劑一下身心,那簡直就是——」她越說越順口, 掰得不亦樂乎。
  「你會嗎?」他沒頭沒腦地突然冒出這句。
  「我會什麼?」她瞪他。
  「你會籍出任務時去找艷遇嗎?」
  「當然不會!不要破壞我的名聲,我以後可還是要嫁人的。」她杏眼圓睜。
  他回她一個「那不就得了」的眼神。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猜拳決定誰睡沙發?」小雀順理成章地接下 去,拳頭已經握好了。
  「我們同床——」偏偏他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丟下這顆炸彈。
  「你、你……」她像墨西哥跳豆一樣彈了起來。
  為了避免她可能因此心臟病發,庭鷹緊接著說道:「可是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
  小雀瞪著他,臉漲得紅通通。
  「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們這次要面對的是一個狡儈陰狠的犯罪老手,任何一 個不合理的蛛絲馬跡都有可能引起他的懷疑,任務會因此失敗,我們也將陷入危險。」 他嚴肅起來,幽黑的眸子內英氣橫溢。
  小雀嘴巴頓時閉上。她當然瞭解。
  只是她向來都是扮演獨腳戲,獨自一人衝鋒陷陣,這次要她和他人合作已經很 勉強了,竟又要和他……
  她怎麼都覺得不對勁,應該說她對他這個人就是有點不爽。
  庭鷹看得出她古怪的表情,他莞爾一笑,「所以不管你對我有什麼意見」
  「我哪敢有什麼意見?」她口是心非地咕噥著。
  庭鷹也不和她爭辯,他點點頭,「總之無論如何,我們的演技必須精湛,容不 得有一絲的破綻。」
  「是。」他的誥氣自有領袖氣勢,她本能地應道。
  「我們要同床,但是你放心,我不會侵犯你。」說到這裡他已經有一點憋不住 笑意了。
  小雀是恨得牙癢癢的,可是她又能怎麼辦?有本事下次撈個總負責人做做,就 不用吃這種癟了。
  瞧他說得多皇恩浩蕩呀,她需不需要順便對他說句「奴才叩謝皇上思典」呢?
  「你還有什麼別的條約嗎?」他微笑地對她說。
  可是這句話聽在她的耳裡分外諷刺。
  「我說了都是白說,反正你都會一一駁回,那我幹嘛浪費口水?」她沒好氣地 回道。
  「我並非只會說『不』的。」
  「對別人,或許吧!對我……」她抬高下巴,「哼!」
  庭鷹不慌不忙、舒適地伸展了他修長的腿,輕聲笑道:「是你自己放棄機會的, 等到了德克·賽羅的屋邸後,一切就要照計畫行事了,由不得再變。」
  「蘇老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她索性不跟他講了,自顧走向她的行李箱抽 出了衣物。
  「你要做什麼?」他本能地問。
  「洗澡,這不用跟你報備吧?」小雀齜牙咧嘴地回著,可是儘管她皺著眉做出 不友善的表情,但清麗無匹的臉蛋還是動人至極。
  庭鷹驀地感覺到心臟沒來由的被敲擊了一下,他的腦子突然有一剎那的空白, 以至於沒有回答她的話。
  小雀當作那是他妥協的回覆了,所以大刺剌的走進典雅卻現代化的浴室內,並 用力地關上門。
  這一聲巨響將庭鷹自那陣空白中解救了出來,他甩了甩頭苦笑著,「我是怎麼 了?可能是這陣子教她做菜教到產生幻覺了吧?」
  他決定將這種奇特的情緒丟在一旁,專心地思考接下來的行動計畫。
          ☆          ☆          ☆
  豪華凱迪拉克平緩的駛進了屬於德州石油巨富——德克·賽羅的豪宅中。
  難怪人家說德州的巨富總有一點暴發戶的味道,前方那楝佔地千坪的房子就活 生生的為德克·賽羅下了最好的註腳。
  模仿維多利亞與哥德式的建築,非但沒有融合兩種建築風格的美感,反而營造 出一種奇特奢華的味道來。
  小雀坐在後座的精緻皮椅上,忍不住悄悄的問庭鷹:「你覺得怎樣?」
  「你指的是……」他優雅蒲灑地倚在椅背上,輕佻起眉來。
  「建築物的風格。」礙於前座的司機,她只稍微提點了一下,眼眸瞟了瞟前面 的大房子。
  庭鷹眸子充斥著理解的笑意,淡淡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意見。他取出喬裝身 分所需要的眼鏡戴上,營造出儒雅俊秀的書卷氣息來。
  小雀甜甜的笑了,第一次發現他們也挺有默契的,「你也這麼覺得?不錯,英 雄所見略同。」
  庭鷹沒想到她方才在飯店的氣已經消了,這讓他大大鬆了口氣。
  車子停在寬廣的草坪上,同時到達的還有其他車型的轎車,顯然所有受邀的客 人都差不多到了。
  西裝筆挺的司機恭謹地下車來,幫庭鷹和小雀開了門。
  雖然施施然下車的客人都是擁有高貴氣質的上流人士,但是庭鷹他們倆一跨下 車就自然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襲黑紫色的繡花旗袍貼身地裡著小雀窈窕動人的曲線,搭配梳著古典髮髻的 髮型,使得她的瓜子臉更加有神秘的東方氣息。
  庭鷹更不用說了,他那不輸外國人的高挑身材昂然挺立,黑髮、黑眸與俊朗的 臉龐配上身上剪裁合身的黑西裝,讓人有種錯覺,以為他是從子夜走出來的王子。
  他的高大俊逸配上她的嬌小清麗,想不席捲眾人的注意力也難。
  「大家都在看你耶!老公。」她的口氣稍嫌甜了一點。
  庭鷹笑了笑,「依我看來,他們是在看你。」
  「彼此彼此。」她將眼光轉向那一排排突然出現、鞠躬成九十度迎賓的僕人們。
  顯然這又是石油大王的誇張排場。
  她轉頭望向庭鷹,也在他眼中看到了不屑。
  不過庭鷹沒有說什麼,他只是微微地露出迷人銷魂的笑,體貼地拉起她的手腕 說:「我們進去吧。」
  偽裝開始!
  小雀也甜蜜地笑著點了點頭。
          ☆          ☆          ☆
  他們被有禮的僕人帶到了一問美麗雅致的大房間內,這個房間的落地窗還可以 眺望遠方隱隱的黃土山脈,德州西部的滄涼粗獷盡收眼底。
  待僕人恭敬的退下後,小雀冷靜迅速地搜索起房間,試圖找出任何竊聽器和監 視器的蹤跡。
  她果然是個中好手。庭鷹讚賞地凝視她看似輕鬆自在,其實是警覺迅捷的動作。
  小雀裝作好奇的東瞧瞧西看看,等到真的沒有發現任何監視的器材後才吁了口 氣,甜甜地對他一笑,「沒有什麼不對。」
  「我想也是,因為先前核對身份時曾被嚴謹的盤察過,所以他們不會再費事監 控我們,但是整個屋子的保全似乎做得相當好,你注意到他們屋頁上的駐守人員了 嗎?」庭鷹稍微鬆開了頸際的領帶,並且隨意的將外套搭在椅背上,露出了偉岸精 實的體魄,看得出身上沒有一絲贅肉,渾身上下的肌肉都顯示出蓄勢待發的奪人氣 勢。
  小雀突然有點不是滋味,怎麼這個人就沒有一點點的缺憾呢?不但工作上能力 卓絕,就連私底下也會做菜烹飪,人又長得這麼引人遐思、剛強俊美……
  老天真是不公平,這種得天獨厚的人生下來就是來刺激平凡老百姓的。
  「小雀,你沒事吧?怎麼面露凶光的看著我?」他察覺到她的異樣。
  「呃,沒事,你的話我聽見了。」她眨眨眼,「對這個狀況你有什麼高見呢?」
  「高見不敢。我們接下來的這個星期要探出他們整個崗哨的部署情形,然後找 出德克·賽羅販毒的證據。根據國際特警最新的資料顯示,他有一間密室隱藏所有 的文件。」
  「放心吧!蘇老大,如果我們兩個聯手還打不垮他,那我們也不用混了。」她 豪邁地說,頗有幾分大姊頭的味道。
  庭鷹笑著點點頭,他就是欣賞她這種氣概,這讓她全身上下充斥著無限的生命 力,也讓她嬌俏的容頻更添了幾分靈動的生氣。
  小雀說完了充滿俠女氣概的話後,本能地伸了個懶腰,拉拉脖子上的繡扣,做 了個鬼臉,「我要去把這件旗袍換下來,真不曉得領子這兒做得這麼緊做什麼?想 勒死人也 不是這種手法。」
  「可是你穿起來很好看。」他由衷地讚美。
  「謝謝,反正我穿什麼戲服都好看。」她說完哈哈大笑起來,自嘲地做出一臉 噁心狀。
  庭鷹真的不知道該笑還是諛被她這種舉動傾倒。
  她的面貌千變萬化,萬種風情,有時是清艷傾國的絕色女郎,有時又是天真淘 氣的小女子……怎麼有人能同時集誘惑與無邪於一身呢?
  「想什麼?殷家洛先生。」她喊著他偽裝身份的名字。
  庭鷹回過神來,有點驚異於最近常常陷入莫名的沉思中,「沒什麼。我們現在 該稍微休息一下,等會兒還有歡迎賓客的宴會呢!」
  「上流人士的無聊玩意兒。」她搖搖頭,一副不太苟同的樣子。
  「那是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
  小雀再搖了搖頭,「真是無聊。」
  「我也有同感。」他被她搖頭晃腦的表情逗笑了。
          ☆          ☆          ☆
  在小雀的想像中,暴發戶應該都是腦滿陽肥的模樣,要不然就是渾身銅臭味。
  可是在他們的資料裡,德克·賽羅並不屬於這類型,小雀看過他檔案上的照片, 顯得年輕有活力。
  可是在親眼近看後,她才發現原來他本人比照片要好看多了。
  事實上,他應該可以躋身於好萊塢男影星的行列中,因為他有一雙酷似史恩康 納萊的蔚藍眸子,還有一張勞勃狄尼洛的臉龐,身材則像阿諾史瓦辛格——真是怎 麼看都性格。
  這個人從事販毒還真是暴殄天物,他大可以去好萊塢碰碰運氣,再不然也可以 到星期五餐廳去跳艷舞呀!
  怎麼長得帥卻要去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呢?
  她越想眉頭皺得越緊。
  「殷夫人不舒服嗎?怎麼都不說話?」德克用他那雙動人心神的藍眸凝視著她, 眼中凝聚濃厚的愛意。
  這名清麗神秘的中國女子已經引起了他的興趣。
  小雀挽緊了庭鷹健實的手臂,輕顰淺笑道:「沒有什麼,我只是在想,賽羅夫 人真漂亮。」
  「你誤會了,吉英是我今晚的女伴,而我還沒結婚哪!」德克樓了摟身旁金髮 艷麗的女子,稍賺多餘的解釋著。
  「噢。」小雀轉向庭鷹,突然在他俊朗的臉上發現了一抹不悅,那感覺像是個 正在吃醋的老公。
  哇!他真會演耶,小雀如果不是知道他倆正在演戲,她還會以為庭鷹真的不是 滋味的在嫉妒呢!
  就在她讚歎時,庭鷹冷靜地對上德克——
  「謝謝你邀請我和內人來此作客,我相情我們一定會玩得很愉快的。」庭鷹舉 起酒杯向他致意。
  「這正是我最大的期望。如果有什麼招待不周的還請海涵,並且一定要告訴我 這個做主人的。」德克和他乾了這杯酒。
  「殷夫人,你這套旗袍真是既好看又特別,我真希望也能夠擁有一件,只可惜 我穿上旗袍不好看。」吉英眨眨迷人的紫眸說道。
  「哪裡,你的身材那麼好,穿什麼都好看,像你現在穿的這襲酒紅色禮服,格 外襯出你細緻白汛的肌膚來,我好羨慕你。」好聽的話說來惠而不費,她樂得多多 讚美吉英。
  吉英果然被地逗得花枝亂顫,高興得眉開眼笑,「哪裡,你過獎了。」
  德克本來還想多找機會和小雀說話的,可是他身為宴會的主人,不得不去招呼 其他的賓客,所以他攬著吉英依依不捨的離開了他們,加入另外一筆賓客中。
  「終於走了,我還以為他要站在我們面前生根發芽咧!」小雀鬆口氣,高高興 興地拉著庭鷹來到豐盛的自助餐桌前,遞給他一個瓷盤,「吃飯吃飯!我餓死了。」
  庭鷹接過盤子,夾起了一隻生蠔放進盤裡,故作不經意地問道:「你覺得賽羅 怎麼樣?」
  小雀取過一隻鮮蝦,看了他的盤子一眼,「呀!你敢吃生蠔?真嗯心。」
  「不要籍故迴避我的話。」他低吼。
  〔啥?噢,你說他呀?不錯,長得很帥,迷戀上他的女子可能多到可以填滿他 的油田。」她毫不在意地回答,整個注意力都在面前的美食上。
  「你也覺得他很出色?」
  「我想每個有眼睛的人都會這麼認為的。」
  庭鷹沒再說話,因為他發覺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可是這太荒謬了,她覺得賽 羅迷人關他什麼事?
  他甩了甩頭,恢復自己向來引以為做的冷靜與機警,替她夾了一些法式牛柳在 盤上,輕笑道:「多吃點,你會需要的。」
  「什麼意思?」
  「你太瘦了,該多攝取些營養。」
  「噢。」
          ☆          ☆          ☆
  餐宴過後,德克安排了樂團讓大家隨著音樂盡情的跳舞,也好增進彼此的感情。
  在跳過開場舞後,德克於第二首曲子悠揚地響起時,走向坐在沙發上和庭鷹聊 天的小雀。
  「殷夫人,我有這個榮幸和你跳支舞嗎?」他極為紳士地彎腰,清澈的藍眸緊 緊地鎖住她嬌媚的面容。
  小雀感覺到身畔的庭鷹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可是他表面上還是和藹地對她微 笑道:「你去玩玩吧!」
  小雀瞅著他,「你確定?」
  庭鷹鏡片下的眸光一閃,「去吧!你知道我跳舞不行的。」
  我哪知道!小雀咕噥,但還是佯裝喜悅地走向德克,將纖纖小手交給他。
  德克對庭鷹禮貌性地點頭致意,輕笑道:「殷先生,抱歉,我很快就會把尊夫 人送回來。」
  「請。」
  德克迫不及待的攬上小雀的腰,帶著地隨輕快的西班牙舞曲翩翩舞動起來。
  「你舞跳得真好。」德克摟著地的大手更加束緊了一些,他低沉沙啞的語調幾 乎聽不出德州腔來,如果去廣播電台當DJ的話或許會很紅呢。
  「哪裡,你跳得更好。」她左右看著,「咦,怎麼不見吉英小姐呢?」
  「她不重要,多說說你的事吧!」
  「我十分乏善可陳,每天就是教教學生做菜啦,寫寫烹任書啦。」她背誦著偽 裝身份上的資料,說著說著還不忘背對德克,向庭鷹吐吐舌頭,扮個心虛的鬼臉。
  庭鷹無聲地笑了,對她皺皺鼻頭,要她小心謹慎不要搞鬼。
  熱情暢快的西班牙音樂漸漸止歇,取而代之的是一曲浪漫的華爾滋。
  德克樂得將腳步放綬,輕輕地擁著小雀,但是她始終堅持和他隔著足足能容下 一人的距離,這讓德克更為她癡狂傾倒。
  待一曲舞罷,德克將她帶離舞池,緊緊地擁著她遠離人群,來到陽台上。
  「我想我該回去找我先生了,他一定在原地等得發慌。」小雀呼吸了幾口新鮮 的空氣後,微笑道。
  「你不能和我稍微單獨相處一會兒嗎?」他含情脈脈地凝視她。
  「抱歉,不過吉英小姐應該也在找你了,我們進去吧!」
  「殷夫人。」他喚住她。
  「怎麼?」小雀轉過頭來,溫柔地笑問。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嗎?」
  「當然。」反正是假名,他愛怎麼叫就怎麼叫。
  「華茵。」他用愛憐至極的聲音吐出這兩個中國字。
  「你會說中文?」
  他不在意的笑笑,「因為業務上的需要,我有許多客戶是中國人。」
  小雀不由自主地皺起眉來。什麼?原來他的毒掌還觸及中國,這下子他更該死 了。
  「你怎麼好像不很高興的樣子,有什麼心事嗎?」
  「我在想我們真的該進入了。」她嫣然一笑,率先走進大廳,只餘一縷餘香騷 動著他的心,德克發覺自己的心整個被掀起來了。
  這個飄逸絕美的中國女郎撩起了他前所未有的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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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6:25:4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接近午夜十二點時,頻頻被邀舞的小雀已經受不了了。
  她再也不要禮貌的接受邀約,因為對人禮貌的下場便是得到一雙跳得酸痛不堪 的腿。
  「我不行了。」她在被護送回庭鷹身邊時,急急的攀住他的肩膀呻吟,此刻也 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了。
  「玩得愉快嗎?」他笑擁著她到角落的沙發坐下。
  「我快累死了,可是我相信你一定很愉快的,因為我一直看到你在和美女搭訕, 你可好,乘機泡妞。」她揉著渾圓修長的腿,嘟著嘴抱怨。
  「我有嗎?」他相當訝異,一臉無辜。
  小雀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嚷:「真不知道你還是不是我老公,明明看到我被 強迫架去跳舞也不解救我,我做了什麼事讓你對我這麼鐵石心腸?」
  「我並不想破壞你的好興致,因為我看你在面對一大群仰慕者時也是挺愉快的。」
  「什麼話!」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庭鷹發出低沉的笑聲,他湊近她耳邊柔聲建議:「真的很不舒服嗎?要不然我 們先回房吧。」
  「回房?」她腦子第一個直覺就是聯想到那張大床,她的臉很難得的紅了起來, 心也因為他的靠近而慌亂。
  「你想到哪裡去了?」臉紅必有因,他暗笑道。
  「我哪有想什麼?」雖然小雀臉已經紅得跟番茄一樣,但她還是死不認錯的嚷 嚷。
  「喔——你一定是在想很齷齪的事,要不然為什麼臉紅?」他捉弄地看著她。
  「我……我臉紅是因為我血液循環好。」
  「是這樣的嗎?」
  「當然啦!」唯恐他再追問,小雀起身走向迥旋梯,「我要回房間了,不管你。」
  見她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大廳,庭鷹性格的唇角不禁漾開了一抹笑。
  嗯!她臉紅嬌羞的樣子滿好看的。
          ☆          ☆          ☆
  今晚對她而言是個考驗!先是考驗她的腿功,復來是考驗她的『定力』。
  小雀在洗完澡後,怯怯的走出浴室,她還特地換上一件全身包得密不通風的睡 衣。
  「你先睡吧。」庭鷹拿著換洗的睡衣走進浴室,不忘囑咐她。
  「那怎麼行?」她低聲咕噥,「萬一我睡著了,被你偷吃豆腐怎麼辦?」
  「你說什麼?」他沒聽清楚。
  「沒……沒事。」小雀連忙高聲叫道。
  庭鷹聳聳肩,走進了浴室。
  她先窩上了大床,不知怎的,聽著浴室內淅瀝嘩啦的水聲,她突然想家起他強 健的身軀在蓮蓬頭下的「媚態」,一定很引人遐思,一定很……
  「停止!色女,你在想什麼呀?就算對男人的身體有強烈的好奇也不能夠就近 垂涎他。」
  她義正辭嚴的教訓完自己後,跳下床從隨身的背包中拿出了一本羅曼史小說, 然後再爬上床,打算長期奮鬥。
  可是她才翻了不到三頁,眼睛就自動的瞄向了雕花的浴室門。
  水聲沒了,他應讀是在擦乾身子吧?
  「哎呀!我又在想什麼呀?」她捶胸頓足。
  「你怎麼了?」庭鷹擦著濕潤的黑髮綬綬踏出浴室。
  「沒……沒事。」她活像做賊被逮到一樣,臉迅速紅了起來。
  「已經快一點半了,為什麼還不睡?」他隨手將毛巾掛在沙發上,站在床沿凝 視著她。
  他寬闊的肩膀和結實的身材裡在綿質睡衣內,半濕的黑髮則性感的垂落了幾絲 在額前。大誘人了嘛!
  庭廚奇怪地看著發呆的小雀,繞到她那一頭去,彎下腰撫了撫她的額頭,「沒 發燒呀!怎麼眼神如此呆滯?」
  他溫熱的大手在她的皮膚燒熾出一片灼熱感,小雀本能地一顫,瞪大了眼驚恐 地看著他,「你在幹嘛?」
  「我還以為你不舒服,要不然怎麼會呆呆的。」他收回了手。
  「我哪會不舒服?告訴你,沒事不要亂吃我的豆腐。」她紅著臉嚷道。
  「你大可放心。」
  他走向床的另一邊,就在要上床的一剎那,小雀叫了一聲——
  「等一下!」
  他動作停頓,晶亮的眸子發出疑問地緊盯著她。
  「先來約法三章。」
  他蹙起了濃眉。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那種半夜踢人家下床,或者夢遊的習慣?為了保護我自 己的安全,當然要先和你的法三章。」
  「說得也是,搞不好你也有什麼偷打人或者磨牙的習慣,為了我的權益著想, 我也應該和你的個法。」庭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小雀偷瞪了他一眼,隨後裝作沒聽見他講話地說:「我先聲明,你不准碰到我 半根寒毛,也不准睡得太囂張把我擠到床底下去,要不然……哼哼!」
  「我盡量。」他掀開被子就要躺下。
  「什麼叫你盡量?這張床那麼大,足以容納三、五個人睡了,你一定不能越界。」
  他容忍地點點頭,「是是是,晚安。」
  「晚安。」小雀再度拿起羅曼史小說假裝專注至極的看起來。
  可是事實上,從他躺人被窩中的那一刻起,她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直豎起來,敏 感的感覺到燥熱和騷動。
  「你手上的書好看嗎?」他突然轉過身來,黑黝黝的眼眸感興趣的瞅著她。
  她的手沒來由的顫抖起來,「呃,不錯啊!你想不想看?我的皮包裡還有好幾 本。」
  「什麼類型的書?」
  「愛情小說,我們國內的作家寫得不錯呢!」說到她的偏好,小雀就顯得眉飛 色舞、精神抖擻。
  庭鷹性格的嘴巴驚愕的大張,活像剛吞下一打雞蛋,他大大哈咳了幾聲,因為 笑聲和驚訐同時衝向了他的氣管。
  「你那是什麼表情?」小雀瞪著他,不滿地問道。
  「老天,你居然……在看愛情小說?」他終於爆笑出聲,爽朗的笑聲在房內 蕩,「一個堂堂掃黑組的組長居然看……愛情小說?我的天啊!」
  「什麼德行呀你?」小雀氣得牙癢癢的,「有什麼不對?你不知道女孩子最喜 歡看這個的嗎?我這是很正常的,有什麼不對?」
  「我的堂妹或許會看,可是我沒有辦法想像英勇如你也會看那個。」他將臉埋 人枕頭內,試著抑住笑聲,可是他還是失敗了。
  眼看他笑得不亦樂乎,小雀忍不住咕噥著:「笑笑笑,笑死你好了。」
  庭鷹最後還是強忍住笑,但是眼角眉梢的笑意絲毫未減。
  「真的沒想到。」他重複。
  「先生,你剛剛說那話的意思不就是說我凶巴巴的不像一般的女生羅?」她的 眼睛射出寒光,可惜對皮韌臉厚的他而言一點都不構成威脅。
  「我並沒有這樣說。」
  「那你是什麼意思?」小說登時被她丟到一邊,小雀潑辣的擦腰質問。
  談時務者為俊傑,庭鷹對這句話奉行不違,他識相的收起笑,挑高眉正經地說: 「沒事,睡吧。」
  話說完,他規規矩矩的閉上眼瞼,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小雀起初還是氣唬唬的望著他,可是過了半晌,怒也消了,氣也沒了,因為疲 倦濃濃的侵襲著地,而且那個始作俑者又早就睡得不省人事了。
  她打了個呵欠,鑽入了被窩,身子離他遠遠的,安心的睡覺去也。
  就此西線無戰事,一覺到天明。
  雖然兩個人睡醒後覺得全身都緊張得發僵了……
          ☆          ☆          ☆
  根據德克不成文的規定,他堅持所有的賓客都必須要同進早餐,所以時間一到, 賓客們便在僕人的帶須下來到寬闊美麗的餐廳。
  長長的餐桌上擺置了精美的銀器和瓷製品,大家都依安排的位置坐下。
  神清氣爽的德克坐在主位上,笑看眾人落座。
  小雀注意到了她和庭鷹的位子緊鄰在德克的身邊,尤其是自己的。
  「他對我有企圖。」趁著眾人紛紛落座時,小雀低聲對庭鷹說。
  「你現在才發覺?」
  「我只是不知道他會表現得這麼明顯。」
  「你太不瞭解男人了。」
  「你那是什麼——」她話還沒說完,德克就慇勤的轉過頭來對她說話。
  「華茵,昨晚睡得好嗎?」他的諾氣又是關懷又有些許的嫉妒,他多麼希望昨 晚和她在一起的是自已呀!
  「昨晚?很好。」小雀忍不住斜睨庭鷹,意有所指地回道。
  庭應也微笑,「賽羅先生,多謝你的關心,我們夫妻睡得都很好。」
  「我堅持你們喚我德克。」
  他話雖然這麼說,可是眼睛卻一直瞟向小雀。
  小雀裝作沒看到,她甜甜地朝庭鷹一笑,「不知道早餐吃什麼喔?」
  德克連忙拍拍手,對著所有的賓客笑道:「各位,今天的早餐時刻是各位貴賓 來到寒舍的第一個早晨,為了慶祝這個特別的日子,我特地讓大廚做了聞名世界的 美食——中國菜餚,希望你們會喜歡。」
  「這更誇張了。」小雀張大眼睛嘟嘍著。
  庭鷹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在德克說完話後,所有的賓客都驚喜的相視一眼,顯然中國菜是大家都能接受 也都覺得相當棒的食物。
  僕人在這時魚貫的捧出一盤盤香味四溢的菜餚,卻依西式的禮節一道道的夾放 在每個人面前的銀盤中。
  等大家吃完了面前的菜,再依序送出下.道菜餚。
  小雀盯著面前的宮保雞丁,實在不敢相信居然還有這種事。
  她千里迢迢的跑來德州吃中國菜?真是鮮。
  然而用餐時的氣氛非常好,賓客們一邊吃飯一邊愉快的聊天,說著說若,突然 有人提到了中國菜的博大精深。
  小雀的心本能的驚跳,她有種不祥的預兆。
  果然,德克為了要製造機會聽小雀講話,微笑地對著大家介紹:「對了,華茵 乃是知名的美會烹任家,她對這一方面一定有獨到的見解。華菌,你願意對我們這 些門外漢 談談中國菜嗎?」
  賓果!
  小雀和庭鷹極有默契的相觀了一眼,不約而同的苦笑了一下。
  但是小雀向來輸入不輸陣,所以苦笑歸苦笑,她還是露出自認最溫婉典雅的笑 容來。
  「當然好,大家想知道些什麼呢?」她眼都不眨一下。
  庭鷹則在一旁擔心的替她捏把冷汗,並且提高警覺,準備隨時給她打Pass。
  賓客當中美麗動人的男爵夫人嬌滴滴的問道:「我一直很好奇,什麼是滿漢全 席..」
  「滿漢全席!」小雀差點歡呼起來,因為她恰好看過「滿漢全席」這部電影, 所以她不慌不忙的回道:「滿漢全席是中國清朝時代皇帝用來宴請群臣的盛宴,總 共有一百 零八道菜,皆是上等珍饋。」
  「嘩!」賓客們紛紛神馳起來。
  小雀對庭鷹吐吐舌,偷偷扮了個鬼臉,一臉得意僥倖狀。
  庭鷹回以讚許的眼光,也明顯的鬆了口氣。
  「殷夫人會做滿漢全席嗎?」有人用垂涎三尺的語氣問道。
  「滿漢全席並沒有那麼容易做,廚子本身要具有相當的工夫與火候才行,而且 菜餚所使用的材料皆非凡品,舉凡鮑魚、魚翅、燕窩等等佐料都要是最上等的,再 說其中有 一些是受保護的動物, 如熊掌、象鼻等。」她高高興興地搖頭,所以我 恐怕沒有機會 做給各位品嚐了。」
  賓客們都露出十分惋惜的神色,小雀則是為自己的「逃過一劫」而感到雀躍不 已。
  「不過今天賽羅先生所準備的中國菜也相當的美味,我們大家也算得上是口福 匪淺,能夠吃到這麼可日的中國菜餚。」一位從洛杉磯來的導演邊吃著宣成火腿羹 邊滿足 地歎道。
  「是呀是呀!」小雀趕快附和,省得人家要她表演。
  聽到這等奉承讚美的話,德克極滿意的點點頭,「哪裡,提供最好的享受給貴 賓,是身為主人應該做的。」
  其實說穿了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上流社會的浮華表相就是用這樣的關係方 式堆砌起來的。
  在早飯過後,德克邀請所有的人到他的牧場去狩獵騎馬,目的除了提供大家余 興節目外,也是籍機炫耀自己的財富。
          ☆          ☆          ☆
  深夜。
  由於大家在牧場上玩得很愉快,也消耗了太多的體力,所以一到睡眠時間,所 有的人都回到了房間休息。
  庭鷹打開衣櫥取出了一個黑色的袋子,從暗袋中拿出幾個小型的儀器。
  小雀按下手腕上珠寶手環上的一顆綠色寶石,只見寶石門起綠幽幽的光來。原 來那是一個製作特別的通訊器。
  「小雞呼叫雞窩,雞窩睡著了是不是?」她對著通訊器發聲。
  那顆綠寶石登時傳出了一個戲*的男聲。
  「雞窩等到快睡著了,小雞到底在忙什麼?」
  「電腦,你少說俏皮話,現在你們的位置在哪裡?」小雀啐道。
  庭鷹準備好了夜探的東西後,也來到她身邊聽取簡報。
  「我們在離德克·賽羅豪宅三十哩外的一個小農莊裡。」
  「農莊?」她不解。
  電腦連忙解釋,「我們向中情局借來的萬能儀器巴士不能一直停在森林內,所 以我們向一家農莊借了穀倉投宿。放心,這農莊的女主人是高手的一個朋友,所以 根本不會注意或懷疑我們。」
  「朋友?」電腦越解釋她越糊塗,不過她還是叮囑著,「小心為上,我們這次 的任務禁不起一絲可能的危機,也不能洩漏秘密。」
  「組長,我們曾讓你失望過嗎?」電腦收拾起嘻皮笑臉,嚴肅地回道。
  小雀交代完後才想到她完全把庭應這個「負責人」丟到一旁了。
  她趕緊轉過頭來,伸出白嫩的手腕,「對不起,忘記你才是老大,有什麼要交 代的?」
  庭鷹笑了,他握住她的手腕,湊近她的肌膚對著通訊器說:「電腦,凡事小心 些,再聯絡。」
  「遵命。」電腦恭敬的說完後才中斷了通訊。
  小雀傻傻的看著他,手上的肌膚明顯的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這讓她心亂不已, 一時之間呆愣住了。
  庭鷹手掌內柔嫩的觸感讓他很不想放開手,但是理智冷靜的他還是警覺到現在 該行動了,因此他輕咳一聲,放開她的手。
  「我們該行動了。」他站起身來冷靜地出聲,掩飾那份悸動。
  小雀這才恍然,眨眨眼,「呃,對。」
  他們換上了黑色的緊身衣,這樣在行動時不但比較俐落,也容易隱於黑暗中而 不令人察覺。
  在白天時他們都格外留心了警衛守備的地點,而且哪些地方裝有監視器也都大 略的知悉了。
  根據他們的研判,警備越森嚴的地方越重要。
  「我往左翼方向去查,你往右翼。」小雀戴上了薄小的牛皮手套,站在房門口 對他說。
  「不行,左翼的警備很嚴,我去。」庭鷹搖頭。
  「你很煩叱!難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放心,我人小俐落,不容易被發現的。」
  「你的個性太衝動,我怕你一有發現就會橫衝直撞的去做,所以還是我來。」
  「我雖然衝動,可是我也不是白癡,當然知道先偵查清楚再從長計議做打算, 你以為我一發現密室就會開心的衝進去?」她有種能力受到誣蔑的感覺。
  「對。」庭鷹答得很乾脆。
  小雀臉紅起來,一半是氣憤一半是被說中缺點,「什麼話?」
  「再說我是這次任務的負責人,要以我的命令為行動依據才是。」他不得不抬 出這頂大帽子來壓她。
  「反正就是你說了算嘛!」她低頭咕噥了幾句,但還是只能遵從,「是,就由 你搜左翼。」
  庭原滿意的點頭,卻在打開門前,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過頭來。
  「幹嘛?」還有什麼沒吩咐的?她沒好氣的想著。
  「你自己小心點。」他關懷地說,眼神溫柔極了。
  小雀驀地被他這柔聲輕語一震,整個人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能呆呆的看著他。
  「走了。」他淺笑著,輕敲了敲她的頭。
  「噢!」
          ☆          ☆          ☆
  二十分鐘後,搜查不到什麼東西的小雀先回到了房間,並且迅速的換上了睡衣。
  「蘇老大還沒回來?該不會是被暗殺了吧?還是誤觸了什麼機關被……」她抓 著豉,沒來由的擔心煩躁起來。
  再過了十分鐘,還不見庭鷹的蹤影,小雀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完了完了,該不會真的發生什麼事了吧?」她當下就有要衝出去救人的衝動, 但是總算被訓練有素的冷靜抑住了。
  到了十二點三十五分時,她終於聽到房門被輕輕打開的聲音,小雀閃電似地望 向門口,突然間一腔的緊張都化成了擔心害怕後的怒氣。
  庭鷹無聲地走進來,在看到她怒瞪的雙眸後,不由得停下腳步。
  「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她眉毛打結,怒氣衝天的吼。
  「幸好房間的隔音設備很好,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夫妻在吵架。」他笑笑, 走近她。
  她登時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咄咄逼人地直殺到他面前,「說,為什麼去這麼 久?」
  「因為——」他正要開口。
  不等他解釋,小雀就勝哩哈啦的爆出了一大串話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很 差勁的?明明二十分鐘就可以搜查完的,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
  「因為我——」
  頂大帽子來壓她。
  「反正就是你說了算嘛!」她低頭咕噥了幾句,但還是只能遵從,「是,就由 你搜左翼。」
  庭原滿意的點頭,卻在打開門前,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過頭來。
  「幹嘛?」還有什麼沒吩咐的?她沒好氣的想著。
  「你自己小心點。」他關懷地說,眼神溫柔極了。
  小雀驀地被他這柔聲輕語一震,整個人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能呆呆的看著他。
  「走了。」他淺笑著,輕敲了敲她的頭。
  「噢!」
          ☆          ☆          ☆
  二十分鐘後,搜查不到什麼東西的小雀先回到了房間,並且迅速的換上了睡衣。
  「蘇老大還沒回來?該不會是被暗殺了吧?還是誤觸了什麼機關被……」她抓 著豉,沒來由的擔心煩躁起來。
  再過了十分鐘,還不見庭鷹的蹤影,小雀已經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完了完了,該不會真的發生什麼事了吧?」她當下就有要衝出去救人的衝動, 但是總算被訓練有素的冷靜抑住了。
  到了十二點三十五分時,她終於聽到房門被輕輕打開的聲音,小雀閃電似地望 向門口,突然間一腔的緊張都化成了擔心害怕後的怒氣。
  庭鷹無聲地走進來,在看到她怒瞪的雙眸後,不由得停下腳步。
  「怎麼了?」
  「你還問我怎麼了?」她眉毛打結,怒氣衝天的吼。
  「幸好房間的隔音設備很好,要不然別人還以為我們夫妻在吵架。」他笑笑, 走近她。
  她登時從沙發上彈跳了起來,咄咄逼人地直殺到他面前,「說,為什麼去這麼 久?」
  「因為——」他正要開口。
  不等他解釋,小雀就勝哩哈啦的爆出了一大串話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是很 差勁的?明明二十分鐘就可以搜查完的,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
  「因為我——」
  「你知道我等得狠心急嗎?還以為你被發現了或者中了什麼機關,正奄奄一息 的躺在某處。我差點被你嚇死了。」
  他被她突來的指控罵得有些愣怔,可是在聽過了她的怒吼後,庭鷹英俊性格的 臉龐慢慢地漾開了一個好大的笑容。
  「你在擔心我。」他有點飄飄然。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行為——」她的話說到一半嘎然而止,呆呆地問:「我 什麼?」
  「你在擔心我。」庭鷹臉上的笑已經可以用燦爛來形容了。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心可以一下子飛到九霄雲外跳舞,然後暈陶陶的降落在軟 綿綿的雲端上。
  小雀則瞪著他奇特的表情,〔你說我在擔心你?」
  「是的。」這感覺好極了,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感覺。
  小雀當場跳了起來,訥訥地說:「我沒有。」
  「哦?那你將剛剛那種激動莫名的情緒稱作什麼?」
  「激動莫名」,就是沒有名字的情緒,你還問我?」她說完後連自己都覺得太 牽強,所以又急急地辯道:「我是怕你壞了事,所以才緊張的。」
  「哦?」他笑得更愉快了。
  小雀再度強調著,「對,就是怕你壞事,到時候搞砸了任務,連累了我怎麼辦?」
  「原來如此。」庭鷹盯著地隱隱泛起紅暈的臉蛋,笑意不絕。
  「知道了吧?我不是在擔心你。」她急急地將話題岔開,「呃,你剛才有什麼 發現嗎?要不然怎麼會那麼慢?」
  庭鷹收起笑,神色嚴肅起來,「我在左翼並沒有查到什麼,但是我在通往地下 室的門口發現了一件特別的事。」
  她謹慎地傾聽,「什麼?」
  「堆放雜物的地下室門,表面上看起來是個木頭門,但是金屬探測器查出木門 後是一層厚重的純鋼門。」
  「你沒有進去看看嗎?」
  「如果那真是傳說中的密室,那麼一定不只是鋼門的阻礙而已,德克應該在門 後還置許多精密的防備。」他向來冷靜機智,並不會衝動行事。
  小雀訕訕地笑著,「對喔!」
  「所以我們要慢慢來,如果進得了那個門,還要找到他的電腦主機,破解他的 檔案,這不是一蹴可幾的事,所以還得慢慢和他耗,務求最縝密、周全的取得證據, 全身而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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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6:26:33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在用過早飯後,所有的賓客都在美麗的後花園散步聊天。
  小雀穿著一襲改良式的鵝黃色旗袍短裙,俏皮的挽著庭鷹的手臂晃進花園。
  庭廣則是穿著白襯衫和筆挺的黑長褲,有種貴族的古典氣質。
  船業鉅子夫婦和那名洛杉磯導演不約而同的迎向他們倆,愉快的談起時事來。
  說著說著,導演用讚賞的眼光看著小雀,忍不住問了:「不知道殷夫人有沒有 興趣加入演藝工作?以你的外形一定能夠在好萊塢闖出一片天地。」
  「啥?」小雀好笑地擺擺手,「不不,我沒有什麼演技,去演戲一定會拖垮電 影公司的。」
  「你太客氣了,以你的外形絕對不成問題。」
  「您才是客氣,這麼誇獎我。」小雀揪了庭鷹一把,裝作甜蜜地偎向他,「我 先生不喜歡我拋頭露面的,對不對?」
  庭鷹忍著笑點頭,「對對對。」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我可以找到適合你的劇本喲!」導演使出三寸不爛之 舌,「而且我有信心可以在一年內把你捧紅。」
  「多謝你的好意,可是內人真的對演藝圈沒興趣。」庭鷹攬著小雀的肩頭笑道。
  「真可惜。」
  小雀對他們微微一笑,「我們先到那邊和其他人打聲招呼,待會兒再過來聊。」
  不等他們點頭致意,小雀就急急地拉著庭鷹離開了。
  他們來到一棵大樹下,小雀拍拍胸吁日氣,「難道電影界都沒人了嗎?連我這 種人他們也想網羅。」
  「你很出色呀!」
  「是喲,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這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夾雜在他們當中演對手 戲,會是個什麼情況?甭說別的,攝影師第一個就要叫苦連天了,試問他怎麼把一 只長頸鹿和一隻浣熊同時攝入鏡頭中?」她皺起眉頭正經地說。
  庭廚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喂,有笑就好,不要太過分啊!」她的容忍可是有限度的。
  庭鷹簡直不能控制白己,他邊笑邊捶著樹幹,「老天,你實在是——」
  「你再笑成這副德行,當心我把你踢進旁邊的荷花池裡喂青蛙。」韓大姑娘發 飄了。
  「青蛙不吃人肉的。」他還是笑個不停。
  「等我把你剁成肉醬的時候它就會吃了。」
  這是警告兼要脅!
  庭鷹看她的臉氣得鼓鼓的,這才拍拍胸膛止住笑,可是深邃的眼眸還是盛滿笑 意,「是,我不笑了。」
  小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真的。」他一臉無辜。
  「如果你不是我的上司,我可能會一腳把你踹出德克薩斯州。」
  「那麼我得慶幸我是你的上司羅?」他扮了個鬼臉。
  「你是該慶幸。」她回以齜牙咧嘴。
  庭鷹爬爬濃密的黑塞,有趣地看著地,「你很特別。」
  「特別凶是嗎?」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柔聲哄道,專注地凝視她。
  小雀突然覺得不自在起來,因為四周的氣氛又回復到昨天那種親暱的感覺,這 讓她不知所措。
  他是她的死對頭不是嗎?兩個人一開始就給下了樑子,照理說她應該視他如毒 蛇猛獸、生死仇敵的呀!
  可是她發現自己對他的厭惡感越來越薄,而且越來越覺得好像有點什麼不一樣。
  「難道我的話那麼難懂,你要思考這麼久?」
  「你希望我說什麼?」她不擅長處理這種親暱的情緒,結結巴巴地問道。
  「我希望——」這倒間倒他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個想法。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了他們之間的述思,「原來兩位在這兒,難怪我剛剛 找不到你們。」
  他們同時望向來人。德克穿著藍色的牛仔上衣和牛仔褲,十足德州牛仔的味道, 就連臉上也掛著一抹葡灑不羈的笑容。
  「德克,怎麼沒見到吉英?」小雀自動的挽上了庭鷹的手臂,笑嘻嘻地問。
  「吉英?她有事先回洛杉磯,恐怕沒有辦法和我們一同度過這個假期了。」德 克惋惜地笑道。
  意思就是吉英變成德克的「前任」女友了。
  小雀本能地搖頭,嘖嘖,他的花心風流可見一斑。
  「殷先生,華茵,涼亭那兒備有點心和荼,我們何不過去一邊吃一邊聊呢?」 德克眼睛一直膘向小雀。
  「好哇!」庭鷹笑答。
  小雀睨了他一眼,不過還是依順的走向涼亭。
  吃吃飯、喝喝下午茶、閒磕牙……日子過得還真是無聊。
  難道有錢人度假就不能做點有意義的事嗎?也省得她喬裝的時候無聊嘛!如果 她可以影響德克的話,一定要建議他找些有益身心的事做做……
  咦?如果她可以影響德克的話?
  小雀腦子裡閃過了一個主意。
          ☆          ☆          ☆
  好不容易等到他們兩個可以回到房間單獨相處時,小雀迫不及待的對庭鷹說出 了她的想法。
  「我想到了一個比我們當初策畫的更為適合現況的辦法。」
  「你可以說得明白一些。」庭鷹走向房內的小吧台,倒了一杯果汁遞給她,自 己再拿了一個玻璃杯。
  她接過果汁,卻完全無心喝它,「我可以影響德克。」
  「什麼?」庭鷹聞言一愣,倒果汁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我剛剛想到,他對我很有興趣,而且——」她雙眼亮晶晶。
  「不行!」庭鷹臉一沉,斬釘截鐵地回這。
  「你都還沒有聽我說完,怎麼知道不行?」小雀抗議。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他直覺沒好事。
  她橫眉豎眼,凶巴巴地叫道:「為什麼?」
  「不為什麼。」
  「你獨裁、不講理、打壓人權……」她氣得口不遲言,「大男人沙豬主義、歧 視女性,還……違反公平交易法。」
  庭鷹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所以他選擇面無表情。
  「反正你不能這樣,我有權提出我的意見。」
  「你是有權,但是我也有權不接受你的意見,別忘了我才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他冷冷地提醒。
  「你……濫用職權!」她總算罵出比較貼切的話來。
  庭鷹徐徐的倒杯果汁,冷靜地啜了一口,「我想你也瞭解守則,在執行任務時 須以長官的命令為命令,不得違抗。」
  「但是你的態度不合理。」
  庭鷹沉吟了幾秒,他的確是不合理的駁回她的意見,但原因他說不出口。
  小雀敏銳的觀察出他神色的變化,得意地叫道:「瞧!你不也有些心知肚明的 露出慚愧之色。」
  「不管我心裡怎麼想,總之得照計畫行事,不得更改。」他仰起頭。
  「可是我這個辦法真的比較符合現況,也可收事半功倍之效。你難道不希望我 們早點找到他犯罪的證據,把他緝捕歸案,盡快完成任務嗎?」她直視他的眼睛。
  庭應面對她逼人的氣勢,依舊面不改色,「我就是希望早點完成任務,才不願 計畫有任何的更動。」
  「這麼說你認為我的計劃一定是餿主意羅?」她危險的瞇起眼睛。
  糟了,她想岔了。庭鷹連忙搖頭澄清,「和你無關,我不是侮辱你的智商。」
  「那就得了,你至少得聽聽我的計畫後再說。」她順著竿子往上爬,臉色瞬間 亮了起來。
  「你這是——」
  「兩條路讓你選,要不就是承認你的碓侮辱我的智商,罪無可恕;要不就是乖 乖聽完我的意見,然後認真列入考慮。」她擺出沒得商量的姿態。
  庭鷹想了想,勉強屈服在惡勢力之下,「好,我聽。」
  小雀歡呼地跳起來,及腰黑髮像瀑布一樣舞動著,格外動人。
  「你說。」看她這麼開心,他受挫的情緒頓時不見。
  小雀跳到吧台前,坐上他面前的高腳椅,正經八百地說:「我的計畫是這樣的, 就由我出馬使出美人計,引開他的注意力,你就比較好下手。比方說我可以把他帶 離開,你就有很多時間去進行搜證的工作啊!也不用擔心偷來的時間只有一點點, 還得隨時提 防他是不是會到密室去晃一下,撞見我們的好事。」
  他越聽眉頭鎖得越緊,臉色也越來越詭異莫辨。
  「你覺得怎麼樣?」她滿臉期望。
  庭庭內心正在交戰,於公這是個好方法,可是於私——讓她去用美人訐接近那 個本來就虎視耽眺的德克,他想到那種情景就無法忍受。
  「我相信這個方法是目前最迅速也最妥當的。」她小聲地提醒他。
  該死的,她說得對。
  庭鷹眉毛舒了又緊,最後抬頭毅然地回答:「好,我准許。」
  「萬歲!」她像贏得一座金像獎般興奮,高興的跳向他,攬住他的脖子歡呼, 「謝謝你的肯定,我好久沒有這麼有成就感了。」
  庭鷹本能地抱住她直衝而來的身子,卻在擁抱她的溫熱柔軟時,全身的感覺像 觸電般的甦醒過來。
  他發現自己的心跳加速,而且動情的火焰迅速蔓延至全身的感覺神經。
  小雀原本不覺,還沉浸在喜悅裡,但隨後她就發覺自己居然衝進了他懷中,他 的手還緊緊地貼擁著她的身體。
  她驀地燥熱了起來,身子像觸了電般,急急地跳離他。
  「對……對不起,我失態了。」她結結巴巴地道歉。
  庭鷹的心臟雖然恢復了正常的節拍,但是隱隱約約傳來的失落感卻啃噬著他。
  他只能勉強微笑道:「沒關係,你不用緊張。」
  「那……」她搔搔頭,摸摸裙子,「我們就這麼決定了?」
  「好,只是不要做得太明顯,德克也是精明的人,別讓他察覺出你對他有企圖。」
  「相信我,那太簡單了。」小雀露出自信的笑。
  庭鷹點點頭,「看得出來。」
  以她的嬌俏動人,要迷得人神魂顛倒是很簡單的。
  「我可以當這句是恭維的話嗎?」她俏皮地問。
  「當然,不過你言下之意好像我很少恭維你。」
  「那還用得著說?」她故意用譴責的眼光盯著他。
  庭廣失笑,「噢,這就是我的不對了,下次改進。」
  「知道就好,我拭目以待。」她擦腰,得意洋洋。
  「你喲!」庭鷹搖頭輕笑。
          ☆          ☆          ☆
  德克手執雪茄,背靠在皮椅上。
  站在辦公桌對面的男子正緊張地偷觀他變幻莫測的表情,猜測著他現在的想法。
  「價錢方面,我已經親自和北美買方老費商量過了,他同意用合理的價格向我 們批貨,你吩咐金三角那兒多趕趕。」德克徐徐地吹出一個個煙圈,輕描淡寫地說。
  「是,不過……」那男子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德克挑眉,銳利的眼神掃射向他。
  那男子困難的啟齒,「泰國邊境這一陣子查得相當嚴,我們的一些秘密管道都 被警告不得暗中偷渡,所以在輸出的動作上比較不能夠很快的——」
  德克猛然站起來,眼中的冷厲和怒氣讓那男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我想應該不是針對我們,因為其他的毒梟也叫苦連天,我看大家勢必都不能 再用傳統的路線運輸,應請再——」
  「沒有這麼筒單。」德克思考著,雙眉緊蹙,「不可輕視這個突發事件。道上 的人都知道我是金三角那兒最大的毒品承購者,如果堵住路不能出貨,損失最大的 就是我。」
  男子冷汗涔涔地低頭聆訓。
  德克踱著步,神色凝重,「你吩咐我們的人去仔細打探,看到底是哪個單位卯 上了我,這樣我心裡也好有個數。」
  「是。」
  待他走出地下室後,德克走回皮椅上坐下。
  「哼!誰都不能毀掉我的心血。」
          ☆          ☆          ☆
  小雀在花園內「湊巧」碰到了德克,這讓德克竊喜不已。
  「華茵,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你。」德克的喜悅是掩不住的。
  相較之下,小雀的驚喜就有一點假了。
  「是呀!沒想到你也到花園散步。」她撩撩長髮,巧笑倩兮。
  德克用價慕的眼光看著身穿桃紅色洋裝的她,「無論穿什麼衣服,你都是那麼 美。」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嘛。」她淺淺地笑著。
  「不,是你本身的美麗襯得衣裳也美起來了。」
  「你真會讚美人。」她掩口輕笑。
  德克伸出手臂,用極紳士的姿態問道:「不知道我有那個榮幸陪你散步嗎?」
  如果是以前,小雀早就遁走了,可是現在情勢不一樣,她追不及待的要接近他 呢!
  她露出自認為最能打動人心的「媚」態來,甜甜地笑道:「我真是受寵若驚。」
  還主動地挽上了他的手臂,這教德克才更「受寵若驚」。
  他已經快被她的一顰一笑吸引得昏頭轉向了。
  他們慢慢地往花蔭深處的幽徑走去,邊笑邊談著。
  「怎麼不見殷先生?」德克假意問道。
  「他人不太舒服,有點頭疼,所以就沒有陪我出來散步。」
  「需不需要看醫生呢?」
  「不,只是老毛病,休息一陣子就沒事了。」
  「真可憐,希望他早點好起來二德克雖然嘴巴上這麼說,心裡卻已不得他不要 好,這樣自己才有機會多多陪她散步。
  小雀抬頭對他微笑,「謝謝你的關懷,我會替你轉告他的。」
  「不用客氣。」他帶領著她在花園的一角坐下,然後專注地望著她。
  「我臉上有什麼嗎?你怎度看得這麼目不轉睛?」他雖然熾熱地凝視地,但是 小雀完全沒有異樣的感覺,反而還有些厭惡。
  相較之下,庭鷹的深邃眸光總能深深地撩起她莫名的悸動……
  德克露出性感的笑來,期望能打動她,「我在想,段先生真是幸運,居然能娶 到你這樣一個美女。」
  「你真的太誇獎我了」哼!膚淺,總是看她的外表。
  如果他知道地私底下的火爆個性的話,只怕會嚇得倒退三尺遠咧!
  「據我所知,殷先生是個出色的電腦科技專家,想必一定很忙吧?」
  「他真的很忙,這一次如果不是我硬拖著他出來度假,我想他可能還埋首在他 的工作室裡,直到累出胃潰瘍來。」小雀信口掰著。
  「那麼你不是很孤單嗎?」德克的眼睛亮晶晶的。
  有那麼一點點味兒了。小雀隱藏起得意的笑,輕歎一聲,「還好,我已經習慣 了。」
  「你寂寞的時候都如何排遣?」
  「寫寫食譜、教教學生,再不就是嘗試做新菜,我想我總能排遣的。」
  「可是女人怎麼能只用這些來填補自己的空虛?女人要的應該是更多更多……」 他聲音越來越低,幾近誘惑地說:「譬如甜言蜜諳呀,溫柔體貼呀!」
  「我想,嫁了個工作狂也就只能把那些都當作是奢求了。」小雀盡量表現出一 個閨中怨婦的模樣,同時希望白己不會演得太過火。
  德克眼睛一亮,「但種情形是可以改善的。」
  「我早不抱任何希望了。」她以一聲長歎來作總結。
  我的演技簡直可以直逼影后級的女演員!小雀自我陶醉地想。
  果然,德克的眼中燃起一絲火熱的希望。
  他慇勤小心地笑道:「今天談得真是愉快,不知道今天晚上還有沒有這個機會 再和你多聊聊?」
  「看看吧!如果我先生身體還是不舒服的話。」
  事實上,小雀是得徵詢一下庭鷹的意見,看今晚需不需要再施美人計。
          ☆          ☆          ☆
  「在我對付那個花心大蘿蔔的時候,你有沒有查出什麼?」
  小雀將德克迷得七葷八素後,興高采烈的奔回房間問著庭鷹。
  「我假裝隨意逛,已經將天台上的崗哨和宅內警備的情形大略摸清了。你的手 借我一下。」
  「幹嘛?」她愣了愣。
  「我先將守備位置告訴電腦他們,讓他們做好攻擊措施和準備。當我們將資料 拿到手後,就可以將德克和其黨羽一網打盡。不過我預期會遭到頑強的抵抗,而且 德克的火力想必不弱,我看,到時候也要先破壞他的小型軍火庫,免得遇到麻煩。」
  「噢。」她二話不說的伸出手臂。
  庭鷹按下那顆綠寶石,在聯絡上了電腦後,一一將探查得知的位置告訴了電腦, 並且做好通盤的策畫。
  「你打算什麼時候行動?」小雀在他通話告一段落後,插嘴道。
  「今天晚上。」庭鷹除了告訴她,也吩咐著電腦。
  「太好了,德克才邀我晚上到花園散步呢!」
  「很好,我需要你引開他至少三十分鐘,也不能多,因為你纏著他太久會引起 他的猜疑。」雖然聽到這消息庭鷹有點不是滋味,但是任務為重,他還是一一叮囑。
  「你有自信能在三十分鐘內突破那道門和他的電腦密碼嗎?」小雀輕蹙眉頭, 替他擔憂。
  「放心,我還有電腦這個幫手。」他對她一笑,然後低下頭說:「電腦,今天 晚上十點整行動。」
  「是。」電腦的口氣恭敬且嚴肅。
  在結束了通話後,庭鷹抬起頭來凝視小雀澄澈的眼睛,「你覺得怎麼樣?」
  「計畫?規畫得很好,我想只要臨時不出狀況的話,應該能一舉成功。」
  「你沒有別的建議嗎?」
  「我沒忘記你才是行動的指揮者。」她扮了個鬼臉。
  庭鷹失笑,「你把我說得好像是個獨裁的人,我並非只會說不的。」
  「但你的*不*字總是針對某些事或某個人。」她斜睨著他,懶懶地笑道。
  「我想你接下來就要說我是針對你羅?」
  「怎麼會?你對我那麼好,而且蘇老大是最善納雅言的,小女子怎麼會那麼歹 心,說你是那種小鼻子、小眼睛的人?」
  她這一番話教庭底真不知讀如何回答,只能啼笑皆非的看著她清麗促狹的臉龐, 迷醉在她嬌俏動人的光彩中。
          ☆          ☆          ☆
  德克吹著口哨,換上一襲合身的黑色西裝,在寬大的穿衣鏡前顧盼自己蕭灑的 身影,心裡則是念念不忘今早在花園所見到的小雀。
  一想到晚餐時就可以把她安排在自己身邊,又可一觀她動人的嬌艷臉蛋,他心 裡就是一陣衝動。
  他要得到這個女人!
  就在他精心梳好頭髮後,床頭櫃上的內線電話響起。
  「喂?」
  「老闆,有件緊急的消息。」
  「什麼事?」他邊扣著袖知,邊不耐煩地問道。
  「早上您要我去查哪個單位盯上我們的,現在已經有了消息。」
  德克一凜,眼神陡地精明起來,「是誰?」
  「據我們的線報是國際特警方面發佈的命令。?
  「該死,國際特警上次才把日本的菊會和台灣的結義盟剿滅,現在又把腦筋動 到我身上來了。」德克咒罵著,但還是冷靜地說:「既然如此,我們就不需要硬碰 硬,找別的管道把貨輸出,我相信他們只會旁敲側擊罷了,我並沒有什麼把柄落在 他們手上,他們不敢,也沒立場正大光明的挑釁。」
  「是的。」
  「不過我們還是得小心一點,派密線去查查,看特警方面有沒有派人實際對我 採取行動。」
  「老闆,這並不簡單。」簡直是太難為他們了。
  「去找葛爾參議員,他參加競選時還欠我一份厚重的人情,請他向國際特警的 行政部門稍微探聽一下口風。」
  「這行嗎?」
  「如果不行的話,我親自打電話給他。」他口氣不善地冷哼道。
  「是。」
  「好了,看情形如何再回報吧!我今晚有事,沒事別再打擾我。」
  「呃,是。」
  德克放下電話,低咒了一聲,「都是一干蠢材,什麼事都要我親自來才行嗎? 哼!」
  他可不想破壞今晚的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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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發表於 2010-2-13 06:27:1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晚餐時刻,德克一直含情脈脈地看著對面的小雀,庭鷹冷眼旁觀,有種想接他 一拳的衝動。
  小雀則像個沒事人一樣,和右側的男爵夫人談時事、論時裝,還不時轉頭向庭 鷹笑笑。
  「你怎麼不吃了呢?」小雀低聲地問庭鷹,好奇他為什麼停下了手上的刀叉。
  「沒胄口。」看對面的那個人笑得那麼淫蕩,誰會有胄口吃呢?
  「你是因為緊張嗎?」她眨眨無邪的眼睛問道。
  庭鷹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開什麼玩笑。」
  「那就多吃點,吃飽了好辦事。」她笑吟吟地勸道。
  「你心情似乎很好。」
  「嗯!美食當前,身邊還有這麼一個大帥哥陪伴,我的心情會壤到哪裡去?」
  「言辭閃爍。」
  「你只要不說我是巧言令色就好了。」
  其實小雀是想到今晚完成任務以後,就可以脫離這種教人透不過氣來、無聊的 「上流社會」,然後恢復輕鬆自在的日子,只要一想到這件事她便不由得高興起來。
  德克在那一頭看著地巧笑倩兮、眸光流轉的嫵媚靈巧樣兒,神魂都飛掉一半了, 心裡只想著待會兒晚餐結束時要怎麼邀她去散步。
  小雀高高興興的吃完了飯,就在每個人起身要回到自己的臥房或到起居室喝咖 啡時,德克急急地來到她和庭鷹身邊。
  「殷先生,我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下尊夫人,不知道可以嗎?」他笑著對庭應解 釋自己的行為。
  庭鷹挑高眉,儒雅地問:「哦?什麼事呢?」
  「有關於……」德克有些為難地思索著。
  「老公,我很樂於解答德克的疑惑。」小雀出聲了,她態度再自然不過的望著 德克,甜甜地笑道:「德克,待會兒可以嗎?我先陪我先生回臥房整理一些東西。」
  「當然好。」德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
  不過女人向來是沒有辦法抗拒他的魅力的,這次也不例外。他自信滿滿地想。
  就在小雀挽著庭鷹要離開時,德克故作不經意的低聲對擦肩而過的她耳語道: 「老地方見。」
  小雀回他一個動人至極的嬌媚笑容,言外之意表露無遺。
  就在德克暈陶陶的走開後,庭鷹不是滋味的對著小雀低吼:「你大可不必笑得 這麼曖昧。」
  「幹嘛火氣那麼大?」她納悶地望著他。
  「因為我——」庭鷹頓了頓,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你該不會是吃醋吧?」小雀壞壞地笑了。
  庭鷹立時恢復冷靜,他的表情轉變為笑*,「別那麼有自信。」
  「既然不是的話,那你又窮緊張個什麼勁兒?」她有種失落感,拖著他就往樓 上走。
  「我是怕你弄假成真,誤了大事就不好。」請話!連他自己都厭惡這個牽強的 說辭。
  果然,小雀馬上被這個說法激怒,只見她眉毛直豎,辣椒脾氣頓時發作。
  「你講那是什麼狗屁話?」儘管在憤怒的狀態下,她的聲調和表情還是那麼溫 柔嬌俏,只有那雙水靈靈的眼睛傳達出極端憤怒的情緒。
  偏偏他還是那麼不知死活,甚至皺起雙眉,「你的措辭文雅一點,別忘了我們 現在還是偽裝身份。」
  她對著迎面而來的男爵夫人禮貌的笑笑,看也不看他,用比蚊子振翅還小的音 量說道:「本姑娘高興,你咬我呀!」
  果然是小雀本色,即使在罵人時也不帶絲毫煙硝味。
  庭鷹一愣,隨即大笑出聲。
  這下換小雀愣住了,「你瘋病發作啦?笑什麼笑?」
  「沒什麼,」他撫著額頭輕笑出聲:「我笑我自己。」
  小雀狐疑地看著他,可是瞅了幾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今天晚上蘇老大怎麼怪怪的?她真的被他搞糊塗了。
          ☆          ☆          ☆
  德克因為不想讓人打擾他和小雀,所以早早就吩咐手下不能到花園這一帶來。
  他坐在亭子內,癡癡地等著她的翩然到來,心裡卻越來越抑不住情慾的衝動。
  也許他可以說服她和他度過一個真正的「情人」之夜,只要她願意,殷家洛不 是問題。
  德克有太多太多的方法可以讓殷家洛完全沒察覺。
  他正冥想得得意時,穿著一身純黑色套裝的小雀慢慢地走近他。
  「到底有什麼問題想請教我?」她愛嬌地斜睨著他。
  德克這才醒覺,他性感的臉龐頓時堆滿了笑,急忙起身相迎,「你真的來了?」
  「我怎麼捨得不來?」她笑得好燦爛。
          ☆          ☆          ☆
  庭鷹動作迅速得猶如一抹影子,他避過了一些偵察電眼和掃瞄儀器,快捷的來 到通往地下室的那道鋼門前。
  他取出小型耳機,調好頻率,壓低聲音叫道:「小雞呼叫雞窩,雞窩聽到了嗎?」
  「雞窩聽到了,請說。」電腦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他的耳裡。
  「雞窩現在的位置在哪裡?」
  「往宅子前進中,距離十五哩,掩護得很好,請放心。」
  「好,電腦,我將前面這道門的影像傳真過去,你告訴我怎麼樣用最快的方法 無聲的打開它。」庭鷹取出一個儀器對著門掃射,一邊注意四處有沒有動靜。
  電腦沉吟了幾秒鐘,「嗯!是用電子連線控制的,外面那一層木門的左上角有 密碼鎖,要按對了才能打開,而裡西那道鋼門就麻煩一點了,給我五分鐘的時間。」
  「趁你思考的時候,我先把外門搞定。」庭鷹對木門上那個密碼鎖的開法可說 是駕輕就熟。
  他從身上的袋子裡拿出一卷膠帶來,然後撕開一段黏在密碼鎖上,再用黏出的 指印核對位置。
  「三……五……六……七,恭喜我中獎了。」庭廚戴著手套按下那四個號碼, 清楚的聽到門「喀」了一聲。
  他輕輕地打開了木門,看見那道厚實的鋼門。
  時同一點一滴地流逝,五分鐘後電腦發出喜悅與釋然的聲音。
  「知道了,它是由微電腦遙控的,雖然我們沒有它所屬的遙控器,但只要是跟 電有關的,我就能夠籍由這車內強大的電波將它開啟。」
  「看你的了。」庭鷹盯著鋼門上方一個紅色的小點,冷靜地等待電腦的動作。
  三分鐘後,那小紅燈亮了起來,鋼門悄悄地開啟。
  「電腦,幹得好。」庭庚為他喝采。
  「哪裡,你不嫌棄啦!」
  庭鷹走進密室後,銳利精明的眼光打量著四周,最後目光落在房內的一台電腦。
  「我們開始頭腦體操吧!」他低聲說道,走向電腦。
  困難的破解密碼工程才正要開始……
          ☆          ☆          ☆
  此刻在花園的一隅——
  「你沒有想過要離開殷先生嗎?」德克癡纏著她。
  小雀雖然越來越覺得他面目可憎,言語乏味,但她還是發揮高超的演技,對他 擺出一副苦旦的臉。
  「我想我已經習慣了,而且也沒有別的期待可以讓我產生離開他的動力。」她 煞有其事的輕歎,「日子就是這樣了吧!我很能自我調適的。」
  「我實在不忍心看你這般靈巧動人的女子和那麼木訥無趣的人相處一輩子,這 簡直就是謀殺你的一生。」他說得義憤填膺。
  「要不然我還能怎樣呢?」
  德克深情地凝視著她,「中國女子就是這般的癡情、有耐心,如果我能擁有的 話請有多好!」
  「你不是說過你在亞洲也有生意接觸,那應該有很多機會可以認識中國女子呀! 我想你可以找到一個知心人的。」小雀故作傷感地說。
  「不,我要的只是你!」他大著膽子表白。
  小雀適當的表現出驚奇神情,苦澀地回這:「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
  「我說的是真的。」他一臉「此心唯天可表」的模樣。
  小雀輕呼,「我的天哪!」
  「既然你的婚姻生活不快樂,那麼你就結束這段痛苦吧!」他坐得更近,執起 她的小手慫恿道。
  「你……你要我離婚,然後娶我?」她瞪大眼睛。
  結婚?誰提起這玩意見了?德克皺皺眉,不過他隨即溫柔地笑道:「我知道你 如果離婚的話,一定不會希望那麼快又陷入婚姻的窠臼中,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和我 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瞧他那一臉含情脈脈的造作表情,小雀真想時在地上吐一吐再站起來。
  他那種自命風流的花花公子樣真教人反胄!
  「那麼你的意思是說……」她勉強壓抑想扁他的衝動。
  「我們可以相處得很美好的,就你和我兩人。」
  左耳內的小耳機不斷地傳送著庭鷹他們的對話,右耳這邊則要應付這個講得天 花亂墜的蘿蔔,小雀覺得這半小時過得真是慢呀!
  說度秒如年一點都不誇張。
  然而庭鷹這邊則覺得時間過得飛快,眼看就只剩下五分鐘了。
  「如何?」他盯著電腦螢幕上的畫面,沉聲問道。
  電腦籍由庭鷹裝設在那台電腦上的傳導器,連接上主機,進行破解密碼、進入 檔案的程序。
  「就快好了。」電腦的語氣透著謹慎。
  「現在你們的位置距離這兒多遠?」
  回答的是高手,「我們已經在圍牆外了,我和靈狼正準備進入。」
  「小心一點,先解決屋頂的守衛。」
  「是,位置我們都已清楚。」
  「蘇大哥,進去了。」電腦驀地歡呼道。
  庭鷹眼眸閃耀著喜悅與安慰,「真有你的,好,現在快進行拷貝。」
  「遵命。」電腦甚至開始哼起歌來了。
  很快的,他們就取得了德克所有犯罪的資料,庭鷹在弄妥一切後,迅速地離開 了密室。
  他耳中聽著靈狼和高手的行動報告,在得知樓更上的十名守衛都被他們兩個秘 密的做掉了之後,庭應對著小麥克風吩咐道:「小雀,已經得手,你可以將德克引 進大廳了。」
  左耳接收到了這個訊息,小雀暗暗鬆了口氣,她不慌不忙的打斷了德克的絮絮 叨叨。
  「我覺得有點渴了,我們進大廳去喝杯酒好嗎?」
  「當然。」德克自動的攬上了她的纖腰,臉上還掛著一抹自以為性感的笑。
  在他想來,小雀已經完全被他打動,相信待會兒喝過酒後,他便可以將她帶上 他的床了。
  小雀強忍著想給他個過肩摔的衝動,因為她知道如果試圖單獨把他撂倒的話, 庭鷹一定會大發雷霆的。
  雖然她對自己的功夫信心滿滿,但是她有預感蘇老大一定不這麼認為。
  所以他們兩個就這樣各懷鬼胎的走進了大廳。
  迎接他們的是一臉微笑的庭鷹。
  「殷先生,怎麼還沒睡?」德克在看見他時,尷尬地笑笑。
  庭鷹的眸光掃向他摟善小雀的手,面色一沉。
  德克急忙將手收回,訕訕地笑了笑。
  小雀不著痕跡的走向庭鷹,等待他的暗示。
  「德克·賽羅先生,你被捕了。」庭鷹冷冷的吐出這句話。
  德克本能地一怔,但是精明的腦子馬上電光火石地將一切串連起來——
  「原來是你們!」他驚呼,「你們是國際特警的人。」
  「消息滿靈通的,可惜還是不夠快。」小雀站在庭鷹身旁微笑道,雙眸卻是緊 緊地盯住德克。
  被欺騙的怒色驀地漾上德克的臉龐,但他迅速地應變,住樓梯方向沖,一邊失 聲大呼:「來人——」
  「不用叫了,屋頂和房內的守衛已經被擺平得差不多了。」庭鷹冷厲的聲音在 他身後響起。
  德克一愕,隨即轉身欲衝出門口,庭鷹閃電般的攔在他面前。
  德克就著狂奔的姿勢,一個迥旋踢就要踹向庭鷹,可是庭鷹微微的移動,閃過 了那一踢,繼而舉手劈向德克的左頰。
  德克沒能閃過這一擊,驚痛地踉蹌倒在地上,但在一陣痛楚後,他還是勉強支 起身體衝向庭鷹。
  小雀退在一旁看他們兩個纏鬥。
  照理說她應該幫庭鷹的,可是她發現庭鷹對付他根本綽綽有餘,不但如此,她 也看得出打鬥很快就會結束了。
  德克雖然有兩下子,但是面對柔道七段半、空手道黑帶,還受過正統中國功夫 訓練的庭鷹,他還有什麼還手的機會呢?
  看庭鷹打得輕輕鬆鬆又優雅自在,小雀除了衷心讚歎外,還有股想幫他報名參 加五燈獎的衝動。
  就在她忍不住快搖旗吶喊時,決戰結束了。
  庭鷹反制著德克的手腕將他壓在地上,而德克則是完全虛脫似的,整個人鼻青 臉腫,狼狽不堪。
  「好哇!」小雀拍手叫好。
  庭鷹被她這副看戲的模樣逗得哭笑不得,不過他還是先拿出手銬把德克緊緊銬 上,然後才轉過頭來。
  「你怎麼像在看雜耍似的?」
  「耶?不能怪我,誰教你把事都搶去做了,我不乖乖的在一旁加油打氣,還能 幹什麼?」她說著說著情不自禁地抱怨起來,「守衛被高手和靈狼擺平了,這位大 毒梟也被你抓起來了,我覺得自己一點用處都沒有,為什麼不給我機會表現一下呢?」
  「這種粗重的工作我們來就好,你是女士,坐著納涼。」他挑高眉揶榆。
  小雀嘀咕著,收起讚歎神情,皺皺鼻子挑剔道:「打那麼久才把他壓在地上, 你不會乾脆用槍指著他就好?又快又省事,我也不至於等那麼久,就只能看這場摔 角表演。」
  「摔角表演?」庭底感覺自己受到嚴重的侮辱。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抗議,高手和靈狼就動作迅捷的從樓上走下來,手裡還押著 德克的那位執行手下。
  「蘇大哥,我們剛剛抓到這個德克·賽羅的手下,他正在和參議員葛爾講電話, 我們又另外揪出這個和德克·賽羅勾結的官員,算是大小功統統立了。」高手笑嘻 嘻地報告。
  「很好,大家都做得很好,有沒有人受傷?」庭鷹輕皺濃眉關切地問道,因為 他看到了高手和靈浪的身上有著血跡。
  他們倆不以為意的低頭看了看,「喔!沒事,大部分是敵人的血,其他只是些 小擦傷罷了。」
  庭鷹讚賞地點點頭,他將銬上手銬卻還兀自掙扎不停的德克交給了靈狼,然後 輕按耳機的通訊器。
  「電腦,我們這裡都搞定了,聯絡德州騎警過來,我們直接將人交給他們,然 後回台灣交出犯罪證據。」
  「好的。」
  庭鷹在吩咐完電腦後,轉頭對小雀說:「我們可以去將賓客們「叫醒』了。」
  因為當初怕驚動賓客,或者會在混亂中被歹徒抓起來做人質,所以他們先在空 調系統中摻入了迷煙,讓所有的賓客都大睡一場。
  小雀點點頭,正要舉步走上樓梯時,始終用憤恨怨毒的眼光瞪視若她的德克驀 地大吼一聲:「殷華茵,我不會放過你的!我發誓一定要你付出代價,你這個爛— —」他話還沒說完,靈狼就賞了他一拳。
  「嘖嘖,怎麼對我們親愛的組長說這種話?在淑女面前千萬不可以說髒話。」 靈狼優閒地斥道。
  德克吐出嘴內的一口血,雖然不說話了,但仍用那雙仇恨的眼睛直勾勾的瞪著 小雀。
  小雀的心不由得一顫,可是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很好,只要你還活得下去 的話,我隨時候教。」
  「你會嘗到的,你會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的!」
  庭鷹眉頭的結打得更緊了,他沉聲喝道:「你罪有應得,還想報復別人?那被 你的毒品害死的人要怎麼報復你呢?不,他們已經在報復了,你現在的下場就是最 好的見證。」
  德剋死命地瞪著他們兩個,恨意絲毫未減。
  尖銳嘹亮的警笛聲由遠而近傳來,夜正深,可是德克·賽羅的毒梟生涯已在此 刻正式宣告結束。
          ☆          ☆          ☆
  桃園中正國際機場
  剛剛步出機場的小雀深吸了一口氣,開心地叫道:「哇!還是台灣的空氣聞起 來最好。」
  「雖然空氣污染嚴重。」庭鷹笑笑地補充。
  「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寫實?讓我稍微浪漫詩意一下會死啊?」韓大姑娘給他 一個大白眼。
  看來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並沒有讓她精神不濟,反而讓她看起來神采奕奕,真是 異於常人。
  高手頂頂太陽眼鏡,笑意盎然地說:「為了慶視我們任務再次成功,組長,你 要怎麼犒賞我們?」
  「那還成什麼問題呢?」小雀豪爽地揮手,「走,晶華酒店的西餐廳。」
  「哇!卯死了,這麼大手筆。」高手、靈狼和電腦同聲歡呼,一時也忘了手上 行李的沉重。
  「當然,」小雀跑第一個,「我們的蘇大負責人付錢嘛!」
  「我?」庭鷹眨眨眼。
  怎麼一下子扯到他身上了?她這個皮球也踢得太高桿了點。
  小雀奔向停車場,回過頭來嬌笑著,眼底門著慧黠的光芒,「有異議嗎?」
  「沒有,求之不得。」
  當她笑得這般燦爛時,他還會有什麼異議呢?再說他本來就有此打算。
  高手等三人則在後面高高興興的盤算——
  「我們真的賺到了,蘇大哥請一次,總部會再請一次,嘿!我們一下子就撈到 兩頓粗飽。」
  初冬的太陽笑得好耀眼,似乎真是為了迎接他們的返國而喜悅展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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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6:28:0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在殺回總部做完簡報,然後接受長官的讚揚後,小雀一行人又迫不及待的趕往 晶華酒店。
  優雅清新的餐廳內,庭鷹等五個人坐在靠大片落地窗的餐桌前。
  而且三個組員像是有預謀般,紛紛找好位子坐下,讓出兩張相鄰的椅子給小雀 和庭鷹。
  小雀和庭鷹相視了一眼,隨即看向那三張狀似無辜的臉。
  為避免落人口實,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地並肩坐下,不過臉上表情有點尷尬。
  「請問幾位要點什麼?」可人溫柔的女服務員在一旁殷切地問道。
  「為了表示我們極給蘇老大面子,所以我們盡量點,點越貴越多,蘇老大臉上 就越有光彩,知道嗎?」小雀捧著菜單搖頭晃腦地訓示著。
  「知道,知道。」她那些被教壞的組員活像在唱歌地吟詠道。
  庭鷹笑了,沉穩悅耳的笑聲從他的胸膛內撞擊出來,分外動人,「說得很對。」
  「小姐,我要一份龍蝦沙拉,再來一碗魚翅,主菜要烤牛小排、局蟹肉,甜點 則是蘋果布丁,還要一杯新鮮的柳橙汁,謝謝。」小雀一口氣說完,然後對著那個 已經聽傻了的女服務員嫣然一笑。
  「組長,你是幾百年沒吃過飯啦?」電腦瞪大眼睛。
  「少廢話,快點菜,趁今天的財神爺還沒改變主意。」她扮個鬼臉,斜睨著庭 鷹。
  庭鷹翻著菜單,恍若未聞地對女服務員親切地笑道:「我和這位小姐一樣。」
  「蘇大哥,你確定?」高手不認為他有這麼大的胄口。
  「我們這幾個大男人的肚子總不能比一個小女子還不爭氣,點吧!」庭鷹笑著。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最後他們真的點了足足可以餵飽一支橄欖球隊的食物。在餐前沙拉送來後,大 家一邊吃一邊聊天。
  「蘇大哥,完成了這件任務後,你是不是就要回國際特警組織了?」電腦不經 意地提起。
  小雀原本埋首龍蝦沙拉裡,聽到這個問題忍不住悄悄地豎起了耳朵,想捕捉庭 鷹的答覆。
  庭鷹喝了口水,微笑道:「那是當然的。」
  「太可惜了,我們都覺得在你的領導之下,任務很快就能順利完成,沒想到這 麼快你就要回特警組織。」
  靈狼這句肺腑之言頓時傷了小雀的自尊心。
  「嗯哼!意思是我這個組長無用嗎?」她冷笑了一聲,瞪向靈狼。
  「不敢,小的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大姊頭請息怒。」靈狼急忙聲明,免得她誤 會。
  「老實說,我也很捨不得你……你們。」庭鷹望向小雀的眼神有一絲特殊意味。
  小雀差點被嘴裡的龍蝦肉噎到,但心裡卻因他的話而一陣溫暖。
  然而再想到他就要回自己的組織去了,她的心情又沒來由的黯然起來。
  「什麼時候走?」她輕聲問,放下了手上的叉子。
  「就這一兩天。」庭鷹深邃的眼眸緊緊鎖住她的視線,其中似乎隱含著千言萬 語。
  小雀低垂下眼瞼,不明白自己的心為何在剎那間隱隱抽痛了。
  「這些日子多謝你的鼎力幫忙,如果不是你和你優秀的組員協助,恐怕德克· 賽羅沒辦法這麼快伏法。」庭鷹冷靜且衷心的伸出手來,俊朗的臉龐上一片真誠的 感謝。
  小雀遲疑了一下,伸出了小手和他的交握,「何必這麼客氣?同為國際警察的 一分子,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她痛恨兩人為什麼要這麼客氣?說了這幾句話後,他們再也不是常愛鬥嘴的殷 氏夫妻,而是正經嚴謹的國際特警與掃黑組長。
  他手掌是那麼的溫暖,緩緩地輻射入她的掌心,也將那份特別的感覺傳送至她 的心底。
  高手他們用深究的眼光打量庭鷹與小雀之間的奇妙情潮,三張臉孔上都有恍然 與喜悅的色彩。
  也許……蘇大哥會願意留在掃黑組喲!
          ☆          ☆          ☆
  在執行過大任務後,小雀他們都會有為數七天的假期。
  休假的第一天,小雀扎扎實實的在家裡睡了一天,她原本以為接下來的幾天假 期也能夠如法炮製。
  可是她發現自己的腦子兀自忙碌不休,頻頻映在腦海的竟是她和庭鷹「同床共 枕」的片段回憶。
  「哎呀!我在想什麼呀?」她癱在沙發上,用抱枕壓住臉蛋,以為這樣就可以 抹掉記憶。
  她又站起身來踱著步,不知怎的,她的心就是不能平靜。
  眼睛在瞥到廚房時,又想到了庭鷹耐心教她做菜的種種情景……
  為了抹去那種想念的親暱感,她故意把他的小毛病提出來批鬥。
  「搞什麼,莫名其妙的人,害我浪費那麼多天學做菜,結果半點也沒有派上用 場 」她忘了如果真有人要她秀一秀做菜的本領的話,第一個叫苦連天的就是自己。
  她爬爬烏黑滑潤的秀髮,這頭踱過來那頭踱過去,最後決定還是出去透透氣, 免得在家裡胡思亂想,把心情搞壞了。
  她隨手抓了一件薄毛衣外套穿上,衝出大門,卻在電梯口發愣了一下。要去哪 兒呢?
  就充當一下拜訪小豬的大野狼吧!臨時突擊他們三個,瞧瞧他們現在在做些什 麼。唉!誰教她這麼無聊呢?
  他們三個就自認倒楣吧!
  不過在拜訪他們之前還有些前置作業要準備……
  小雀的臉上泛起一抹惡作劇的笑,她轉身回房子內。
          ☆          ☆          ☆
  高手盤腿而坐,緊張地盯著超大螢光幕,電影「斷箭」正在上演刺激情節。
  他抓起了一大把爆米花塞人嘴巴,雖然眼睛因緊盯大螢幕而專心到有些呆滯, 可是嘴巴還是沒有忘記咀嚼的任務,左邊嚼嚼右邊嚼嚼。
  螢幕上的約翰屈伏塔正從礦巖後緩緩的走出來,壞壞又性感地點起了一根煙… …
  「叮咚——」門鈴突然在這時候響起。
  高手眨眨眼睛,極度不捨的將視線挪移到大門,「哪位?」他大喊。
  「送外賣的。」
  「我並沒有叫外賣!」他淬然警覺起來,迅速飆向門邊,一翻手就掏出了一把 小飛刀,「你送錯了。」
  「沒錯,是一位韓小姐要我們送披薩到這裡來的。」那個女外送員的聲音聽起 來有些不耐煩了。
  「韓小姐?」哇!難道是組長?她也太體貼了。
  高手左手還是緊握著小飛刀,湊到魚眼上看到了一個戴著紅帽子、手捧披薩盒 的女子。
  他打開門來,笑嘻嘻地說:「謝謝,我剛好肚子餓了。」
  那女子驀地抬頭,在高手還沒來得及看到她的容顏時,閃電般地踢向他。
  雖然變化突起,但高手不愧是警界的精英,他還是及時躲過這一踢,然後化被 襲為攻擊,手上的飛刀倏地射向那女子。
  女子輕笑一聲,用手上的披薩盒將那飛刀撞偏。
  那聲再熟悉不過的笑聲議高手突然一愕,停下了要再攻擊的架式。
  「組長!!」他失聲叫道。
  小雀不疾不徐的掀掉了那頂帽子,讓一頭烏黑長髮披散了下來。
  「組長,你在幹什麼呀?」高手驚訐的問。
  小雀笑咪咪地走進他的房子,晃晃手上的盒子,「我給你送外賣來,可是沒想 到你的待客之道居然是這樣。」
  「我如果沒有給你一鏢,恐怕我的俊俏臉蛋就要毀在你的纖纖玉足下了。」高 手委屈地叫道。
  小雀嘖嘖搖頭,「你的警覺性未免太差了,怎麼這麼容易就讓陌生人進來?我 看你有必要回警官學校接受再教育。你難道沒有聽過侯文詠說,現在外面壞女孩很 多,男生要小心一點嗎?」
  「這兩者有關聯嗎?」高手聽得一愣一愣的。
  小雀斜睨了他一眼,「哈?聽不懂?」
  「對不起,我實在沒有足夠的聯想力。」高手為自己的領悟力差感到慚愧。
  「算了算了,」小雀不在意的揮揮手,「你就當我太無聊了,是在胡言亂語。」
  「是是。但不知道組長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呀?」他卑躬屈膝地問道。
  小雀大搖大擺的坐上沙發, 還老實不客氣的撈了一把爆米花塞入嘴裡嚼著, 「嗯!我今天御駕親征你的*龜房*,是有很重要的事……」
  「又有任務了嗎?」這是他的第一直覺。
  「不是。」她正經八百的搖頭,再抓了一把爆米花。
  「那為何組長會來我這閨房*呢?」
  「我來看看你們放假都在做些什麼。」
  高手吃驚地張大嘴色,「哈?這麼無聊呀?」
  賓果!
  「對對對,你怎麼知道我現在就是無聊?」她點頭如搗蒜。
  「可是……」高手狐疑地看著地,「我們跟了你兩年了,從來也沒聽過你喊無 聊,怎麼這次突然會……」
  小雀吐吐舌頭,「你不要管啦!反正我就是來看看你在幹嘛。」
  「看電影啊!」他無辜地指著螢幕。
  「約翰屈夫塔?哎呀!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早知道我也來看。現在才剛開始演 嗎?」她眼睛一亮。
  「呃,對,差不多。」
  「好好,那坐下來看,不要講話了。」小雀揮揮手要他坐下,一雙眼睛已經緊 盯著螢幕了。
  高手一邊坐下一邊納悶,怎麼組長有點怪怪的呢?以前放假時她總是精神最好、 最有活力,還滿腦鬼點子的一個,可是現在居然會喊無聊?
  嗯!女人還真難捉摸。
          ☆          ☆          ☆
  同理可證,小雀的第三天、第四天也都相繼地突襲其他兩個組員的閨房,為的 就是找人陪她一起無聊。
  假期才過去了四天,小雀卻扳著手指頭盤算著,接下來的三天要如何消磨。
  最後她決定重頭「騷擾」她可憐的手下們——
  「喂?高手,你現在在幹什麼?」地撥了電話問道。
  「我和老同學的好了要去唱歌,組長去不去?」
  「才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歌喉超級破,要我去丟臉嗎?」她嘟起嘴巴。
  「要不然打保齡球好嗎?」高手諂媚道。
  「不要,上次的紀錄是一局三十分,全場的人都在看我,我哪還敢再去?」她 歎口氣,「算了算了,你們好好去玩,玩開心一點,我找電腦他們好了。」
  掛上了電話,小雀又撥了電腦家的電話號碼。
  可是回答她的卻是電話答錄機——
  「抱歉,天下第一俊男現在有事出門了,如果你是美女的話請留話,如果你是 臭男人的話請馬上掛斷……哈哈!開玩笑的,無論你是誰,都請你在*嗶*一聲後 留話。」
  小雀哀歎了一聲,掛上電話。
  「看來我也不必打電話給靈狼了。」她趴在沙發上哀聲歎氣,「全世界的人好 像都很忙,就只有我一個人無聊得要命。」
  她向來是閒不得的,可是現在整個腦子都空空的,她也沒勁兒去玩什麼。
  都是那個蘇庭鷹害的啦!他一定是給她下了什麼藥。
  就在她又想起他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世界上居然還有人記得她,真令人欣慰。她興奮地拿起了話筒。「喂?哪位?」
  「小雀,很抱歉在你休假時打擾你。」是掃黑組分部的最高負責人。
  「沒關係,有什麼事情嗎?」小雀正襟危坐起來,雖然她這座正經嚴肅的樣子 對方根本看不到。
  「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們,所以很抱歉,你們的休假可能必須提早結束了。」負 責人的聲音有些愧疚。
  但是聽在小雀的耳中,這無疑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好,我馬上趕去會議室。」她興高采烈地回道。
  「呃,這不會給你帶來不便吧?」負責人還真是客氣,他再問了一次。
  「不會。對了,我的組員們好像都出去了,我先Call他們。」
  「很好,那就麻煩你們馬上趕到會議室來。」
  三十分鐘後,所有的人都趕到了大會議室裡。
  高手等三人臉上的表情是有點懊惱的,相較之下,小雀的燦爛笑顏就顯得特別 突出了。
  「很抱歉在你們休假時將你們召回。」負責人雙手撐著光滑的桃木會議桌,再 次重申。
  「真的沒關係,請別放在心上。」她瞟了不以為然的三人一眼,「我和我的組 員們都不介意的,對吧?」
  「對對對。」三張慘遭惡勢力逼迫的臉綻出一抹苦笑。
  「好,那我們就開始了。」負責人接下按鍵,讓窗簾自動降下,然後一具投影 機升起,投射出影像在巨幅的白布上。
  影像中出現一個高酸黝黑的男人,剃著一頭短短的頭髮,臉上的輪廓看得出他 是東南亞地方的人,照片的背景是著名的馬尼拉大酒店。
  「他叫約拿,是菲律賓當地極有名的殺手,我們最近接到秘密線報,說他受雇 來台暗殺本國的一位法官,這個消息我們還沒有辦法證實,可是基於安全的考量, 我們還是必須密切注意他的動態,而且也要派人保護這位法官,如果的拿來到了台 灣,也真的有所行動的話,我們就可以當場逮捕他。」
  「是哪一位法官呢?」小雀問。
  負責人微微一笑,「林俊傑這個名字你們聽過嗎?」
  「他是現今最年輕的一位法官,不但才智卓絕,行事也公正果決,而且有舉足 輕重的地位,影響力也相當的大,」小雀侃侃而談,「目前有幾件重大貪污案都是 由他審理的。」
  「很好。」負責人點點頭,「還有呢?」
  「據說林法官不但鐵面無私,而且不畏權貴與惡勢力,所以樹敵極多,我想有 人終於忍不住想除掉他了吧?」高手補充道。
  「不錯,這也就是我們會那麼緊張重視,而且非要你們出馬不可的原因。」
  「不過……」電腦沉吟了一會兒,「據我所知這位年輕有為的法官長相俊俏, 風度翩翩,報章雜請常出現他的花邊新聞,可是因為他未婚,而且形象良好,所以 社會大眾對他的評價也相當的高。」
  「我想這給了我們一個極好的掩飾機會。」負責人笑道。
  「什麼意思?」小雀的第六感告訴她,接下來的話可能會對她「不利」。
  負責人抱歉地對她笑了笑,「為了不引起注意,也為了避免走漏消息使得對方 警覺,所以你必須假裝是林法官的新任女友,一直待在他身邊保護他,直到我們將 這名殺手抓到為止。」
  「我就知道絕沒好事,為什麼這種偽裝臥底的事都是我做?我是組長,在外沖 鋒陷陣勇擒歹徒才是我應該做的。」她大聲抗議。
  「對不起,我知道委屈你了,但這是最不會引人注目的方法」
  「嘿!組長,你又撈到機會可以看帥哥俊男了。」靈狼笑讀道。
  「你欠揍是不是?」小雀瞪了他一眼,靈狼連忙把自己的大嘴巴捂起來。
  「小雀,為了任務,你委屈點吧!」負責人苦口婆心地勸道,「要不然你往好 的方面想,有機會和台灣有名的黃金單身漢同進同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這會羨 煞多少女孩?」
  「負責人,你下次乾脆安排我保護劉德華好了,這樣羨慕死的女孩會更多些。」 她嘀咕著。
  「我盡量安排,如果你真的願意的話。」負責人笑咪咪的說。
  「好吧!我接受任務。」她歎日氣,反正只要能抓住壞人,完成任務,其他的 都無所謂啦!
  「太好了,我們馬上就聯絡林法官,告知他這個情形。」負責人拍手笑道。
  小雀苦笑了一下,舉目四顧時看到她的屬下們同情的眼光。
  她忍不住扮了個鬼臉,上次喬裝人家的老婆,現在假扮人家的女友……人生真 像一齣戲。
          ☆          ☆          ☆
  小雀換上她素來就不是很喜歡穿的洋裝,再蹬上一雙艷紅色的高跟鞋,就這樣 大搖大擺的走出大門,坐進了車子內。
  她現在就得趕到林法官位於天母的房子和他見個面,彼此先熟悉一下。
  而且也和屬下們約好了今天將在林法官的住處裝設保全系統和其他設施。
  她平穩地操控方向盤,腦裡突然出現了庭鷹的西孔,那張性格俊朗、吸引人的 睿智臉龐。如果今天她要保護的人是他,那該有多好?
  停——她在想什麼呀!
  小雀甩甩頭,強迫自己把他的形影趕出腦海,可是她不知道他的樣子不知在何 時,早就悄悄地盤踞了她的心,佔據了她所有的感覺。
          ☆          ☆          ☆
  林俊傑並不是很滿意這項安排。
  因為他討厭接受特別的保護,他始終認為沒有必要,也覺得有關單位這樣做有 點小題大作。
  派一個人保護他、埋伏在他身邊只會給他帶來不便,而且他覺得自己一點隱私 權都沒有了。
  但是身為法官,他也知道有關單位必須做這樣的防範措施。
  所以他縱然心不甘情不願,也只能在家裡靜待掃黑組的人來訪。
  「叮咚——」電鈴聲響起。
  他斯文俊秀的臉龐浮起了一絲不悅,但還是趨向前開了門。
  映人眼簾的是一張宜嗔宜喜、清麗絕美的臉蛋!
  俊傑著迷的望著面前這位美麗女子,她穿著一身酒紅色的洋裝,襯得她欺霜賽 雪的肌膚更加細緻動人。
  「林法官嗎?我是韓小雀。」小雀微笑地開口。
  「呃,我是。你就是掃黑組的組長韓小雀?這麼年輕?」他訝異得不得了,黑 白分明的眼睛大睜,「真是年輕有為。」
  在小雀身後的電腦、高手和靈狼忍不住噗赫笑了出來。又一個被他們的辣椒組 長迷倒的人。
  小雀大方地打量面前這個大名鼎鼎的法官,憑良心說,他長得白淨秀氣,且眉 宇間隱含英氣,的確有他迷人之處。
  可是她也不覺得有到那種人人癡迷的地步呀!就她的私心而論,那個蘇老大比 他還好看、還性格幾倍。
  該死,她怎麼又想到他了?
  俊傑微笑地招呼這:「快請進,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謝謝。」小雀走進高雅輝煌的大廳後,轉身對俊傑介紹道:「這三位是我的 組員,他們將在房子內裝設一些電子設備,請多包涵。」
  電腦二人有禮地對他微笑致意,俊傑也熱切地笑著,「辛苦三位了。」
  「哪裡,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電腦代表回答。
  俊倥不意他們在真皮沙發上坐下,然後眼光不自覺地又望向小雀。沒辦法,欣 賞賞心悅目的東西是人的本能。「現在先要怎麼做呢?」
  「可以讓我的組員先看看你的房子,大概瞭解一下地形位置嗎?」小雀提議。
  「當然可以,請這邊來。」俊傑帶領著他們先從大廳看起,然後上樓看看各個 房間。
  在觀察地形時,小雀公事化地問道:「林法官是自己一個人住嗎?」
  「不,還有一個女管家住在這裡打理家事,今天我放地一天假。」俊傑又補充 了一句,「請叫我俊傑好了,我的朋友都這樣叫我。」
  小雀看了看他,本來想說什底,但是她又把話咽進肚子裡,「好。很冒昧的請 教一下,這位女管家可靠嗎?」
  「喜姊在我家已經待了十五年以上了,沒有問題的。」
  小雀點點頭,望向電腦,「勘查得如何?」
  「有三處地方很容易遭狙擊,分別是一樓的落地窗和三樓的書房、樓梯口,我 建議換上防彈玻璃。」
  小雀沉吟著,「那你們打算在哪些地方裝設電子儀器?」
  「大門口、大廳、書房,以及頂樓。」
  小雀轉向俊傑,「你意下如何?」
  「都照你們的意思去做,我尊重專業。」俊傑爾雅地笑著。
  「那好,你們就分頭辦事吧!」小雀示意。
  他們三個迅速地散開,各自去裝設儀器。
  俊傑絲毫不掩飾他對小雀的極度欣賞,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的臉龐,「起初我對 前來保護我的人並沒有好感,可是在看到你們這樣專業的行事舉止後,我不得不由 衷地敬佩你們。」
  「哪裡。」這是頂大帽子加迷湯,可聽不可迷。小雀淡淡地笑應。
  俊傑從來沒有見過女子對他這麼客套疏遠的,這讓他更好奇,也更想接近她。
  「要不要喝杯什麼?」他邀請著。
  「不用了,謝謝。」小雀環顧大廳四周,並且對客廳的那一大片落地窗皺了皺 眉。
  「韓小姐就是那個要偽裝成我的女友,暗中保護我的人吧?」
  「嘎?是的。」她眨眨眼,這才將目光放在他身上,「我們預估頂多需要偽裝 一個星期,因為我們早上已接獲消息,殺手會在明天搭機來到台灣,在他還沒有行 動之前,我們並沒有證據逮捕他,不過我們相信他很快就會動手的,而我們等的就 是這個。」
  「那麼韓小姐明天起就必須搬進來了?」他已有一絲雀躍與期待了。
  「對。」唉!想起來就心不甘情不願,可是任務在身不得不如此。
  「既然我們這陣子要假裝成男女朋友,那麼我們似乎應該多多熟悉彼此,」俊 傑眸光閃閃,笑意盎然,「免得露出破綻。」
  這句話聽起來很合理,可是小雀覺得從他口中說出,聽起來就是有點彆扭奇怪, 但如果是由庭鷹說出來的話……
  怪了,怎麼淨想到他?
  小雀為了要甩去腦海中浮起的念頭,她抬頭看著俊傑,微笑道:「好,以後請 叫我小雀吧!」
  「小雀,很可愛的名字。」他很高興有這個機會可以細細咀嚼品味她的名字, 「小雀,小雀……」
  小雀突然覺得有點肉麻,雞皮疙瘩豎起抗議的感覺,但這是不合理的,不是嗎? 她的「大」名有這麼多人在叫。
  「對了,你要向你的管家解釋一下這些事情,並且請她盡量配合我們。」
  「沒有問題。需要我明天去載你過來嗎?」他殷切地問道。
  「不用,我自己會開車過來的。」
  俊傑雖然頗失望,但是而對她客氣、公事化的表情,他還是不放棄。
  他對她已經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與好奇心,在精明客套的面具下,她是個什麼樣 的女子呢?
          ☆          ☆          ☆
  美國
  庭鷹駕著車駛離特警總部。他剛剛得知德克已經被嚴密地押往州立看守所,等 待十一月一號的開庭審判日。
  這件事已經暫時告一個段落。
  庭鷹將車子停在院子的草坪上走進家門。他接下來有幾天的假期,但是庭鷹的 身子雖然獲得了休息,可是他的腦袋裡,小雀的身影卻兀自癡纏不休,教他日也思 夜也想。
  他鎮日魂縈夢華的就是她清麗可愛的臉蛋和淘氣潑辣的純真性子。
  經過這幾天來的別離,他終於確定了他對小雀的感覺。
  那不是單純近水樓台的喜歡,而是真正的為她心動了。
  若想抱得美人歸,他應該要採取行動了,庭鷹想。
          ☆          ☆          ☆
  州立看守所大樓
  德克身穿藍色囚衣,手拷腳繚緊緊的鎖住他的自由。
  這都是蘇庭鷹和韓小雀的傑作!
  德克眸中燃燒著憤怒的地獄之火,他雙手拳頭緊握,隱約可見青筋暴起。
  他一定要他們兩個付出慘痛的代價。
  德克望向鐵欄杆外的兩個武裝警察,再看向頭更上的監視系統。
  他一定會想出辦法的,他一定要出去。
          ☆          ☆          ☆
  小雀在隔天早上正式搬進了林宅。
  俊傑本來想趁下午開庭審理案子前和她多聊聊,可是小雀取出了一大堆他看不 懂的儀器,就在房間內拼拼湊湊起來。
  「小雀。」他輕喊。
  「有事嗎?」小雀調著接收器和小型麥克風,不在意地問道。
  「管家做了些點心,下來嘗嘗吧!」
  「謝謝,我不餓。」她頭也不抬的忙著手上的工作,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對 他笑笑,「林法……俊傑,你先忙你的,我和我的組員們聯絡一下。」
  「那好,我可以在一旁聽嗎?」他表現出興致勃勃的表情,盡量爭取她的認同。
  「如果你不覺得無聊的話。」小雀調好了麥克風,戴上耳機,「電腦,你聽到 了嗎?請回答。」
  俊傑就站在她旁邊一頭霧水的聽著她應對發問。
  「你們現在在機場了?約拿的班機到了嗎?嗯!好的,小心的跟蹤他,千萬不 可以露出馬腳……好,如果查到他的落腳處,你們三個人輪流監視他……就這樣了, 有狀況的話再聯絡。」小雀說完後,取下耳機直視俊傑,「殺手已經到桃園中正機 場了。」
  「那表示我開始有危險了嗎?」他不以為意的笑著。
  「林……」她還是不習慣叫他俊傑,那好像在叫什麼十大傑出青年似的,「俊 傑,現在你到法院去時也要小心些,不過我會陪若你的。」
  「太好了。」他由衷地說道。
  小雀斜睨他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愛說話的她第一次有那種話不投機半句多 的感覺。
  好奇怪,總之面對他就是很不自在。
  也許因為他是「大人」的緣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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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6:28:3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慈祥和藹的老管家做了許多美味的菜餚,小雀在面對美食時,終於比較能夠放 開心情,自在地吃起來。
  俊傑有種挫敗感,他第一次遇到對食物比對他還感興趣的女人,這教他自尊心 大大受損。
  但是他向來有不屈不撓、堅持到底的決心和毅力。
  所以他再嘗試引小雀多談談她自己——
  「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當上掃黑組的組長。」他讚美著她,「你是怎麼做到的?」
  小雀從那些食物中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反問:「那你呢?才三十歲的你是如 何晉陞到最高法院的法官一職?」
  「你的反應很快。」他偏著頭,有趣地看著她。
  「多謝誇獎。」小雀說完後又埋首於食物中。
  俊傑歎了一口氣,他誠懇地說:「你似乎頗討厭我這個人。」
  「哪會?」她吃驚地看向他,她是不怎麼喜歡他,可是也沒有到討厭的地步啊!
  「我覺得你好像不喜歡和我交談,我可以問為什麼嗎?」他支著下巴凝視她。
  小雀小心地回答:「我想你是太敏感了些。」
  「但是你不否認你的確不喜歡和我聊天的事實吧?」他精明地指出。
  小雀頓時覺得沒胃口了,她很嚴肅地回道「林法官,我是奉命來保護你的人。」
  「有法律規定你們不能和受保護者談天說地嗎?我確定六法全書中並沒有這項 條文。」俊傑幽默地笑道。
  她並沒有笑,還是一板一眼地回答:「請恕我冒犯或無禮,可是我現在正在執 行公務,對於沒有辦法令你覺得愉快,我感到很抱歉。」
  俊傑啞口無言,在看到她那麼正氣凜然的臉後,他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半天他才擠出話來,「你言重了,我的意思無非是希望氣氛融洽一些,畢竟 你要在這裡生活一個星期,每天這麼客套也不是辦法,我希望你能夠輕鬆自在些。」
  聽他這麼說,小雀有一點點慚愧,「對不起,是我反應過度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對他有排斥感,不過好歹他也是堂堂公正的法官, 面子也要替他顧一下。
  所以小雀在道歉後,主動微笑地問:「你每天應該都有忙不完的訴訟案吧?」
  俊傑有點受寵若驚,可是他也知道這是個好的契機,所以他迫不及待地回答她 的問題,「事實上,我每天……」
  餐桌上的氣氛因為兩個人的積極推動而變得較和諧了,兩人甚至還能將這種愉 快的談話持續到飯後喝咖啡的時候……
          ☆          ☆          ☆
  下午俊傑必須去審理一件賄賂案,小雀就跟著去法院,坐在聽眾席上以便隨時 保護他的安全。
  她打開了藏在耳內的小型耳機,低聲歎道:「電腦,報告目前狀況。」
  「現在約拿在一間大飯店內落腳,我們隨時在偵測他的行動。」
  「很好,監控他房間內的電話了嗎?「
  「是的,我們正在注意他有沒有和僱用他的人聯絡,一切都在掌握中。」
  「好,我現在保護林法官到法院大樓了,有什麼動靜再聯絡。」
  「是。」
  小雀切斷了通訊,邊專注地看著在法官席上的俊傑,邊留意四周的動靜。
  當審理結束,他們步出法院大門時,守候在門口的新聞媒體記者一擁而上,紛 紛詢問關於這件賄賂案的裁決與相關過程。「早我一步出來的被告和原告及兩邊律 師應該都已經告知各位審判結果了,現在我
  沒有什麼要再補充的,謝謝。」俊傑面對記者時相當自在,顯然他常和傳播媒 體打交道,已經熟知該如何處理了。
  而一身黑衣、戴上墨鏡的小雀緊隨在俊傑身後,看起來就像一道美麗卻神秘的 影子,這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記者們怎麼會放過這個特別人物呢?尤其在得不到俊傑滿意的答覆後,早就忍 不住發問了。
  對於身後的小雀,俊傑的回答是葡灑深情的。
  「這位小姐是我的未婚妻,對不起,她不習慣面對新聞媒體,抱歉,請讓步, 我們還有事。」他拉著吃驚的小雀步下階梯,鑽入了轎車內,隔絕那些紛紛擾擾的 好奇追
  問。
  就在司機發動車子駛離法院大樓時,小雀按下了隔開前座與後座的玻璃,以免 他們說的話被司機聽到。
  「未婚妻?」她臉色凝重、挑高秀眉,疑問地瞅著他,「什麼時候我答應要做 閣下的未婚妻了?」
  俊傑面色不改地微笑道:「你不覺得這樣比較有說服力嗎?」
  「我不覺得。」她很乾脆地駁回他的話。
  「很抱歉,這次是我自作主張,但是我希望你能夠諒解。」他有點訕訕地說。
  他以前的女友們無不想登上林法官夫人的這個寶座,他以為他這樣主動的宣佈 示好,她會覺得驚喜雀躍,可是沒想到她的反應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他這樣獨斷獨行、以自我為中心的做法讓小雀大為反感,中午與他好不容易培 養起來的一點點融洽氣氛在瞬閒又消失殆盡。
  看來這個法官在感情的世界裡被眾多傾慕他的女子寵壤了,變得既自我又自以 為是。
  眼看小雀陷入深思,俊傑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慌。
  「小雀,你不高興嗎?」他小心翼翼地問。
  「無所謂高不高興,只是希望在這個星期結束前不要再有任何變化,你可以做 到嗎?」識相的話就說是,可別忘了現在他的命有一半是掌握在她的魔掌裡喲!小 雀斜睨著他,「威脅」的意味不言可喻。
  俊傑大感挫敗,但他也不是那麼容易死心的人,所以他仰首直視她,一字一句 正經地回這:「我可以保證這一星期內不會再有什麼逾禮的舉動。」
  小雀滿意地點點頭,可是他接下來的話又讓她差點吐血。
  「但是……」他斯文的臉龐上閃爍著堅決的光芒,「等這件事結束後,我希望 你能夠允許我追求你。」
  小雀幾乎癱在椅背上,她死瞪著他,「開什麼玩笑?」
  「我很認真。」
  「你認真你的,恕我不奉陪了。」才沒有那種保護人保護到得賠上一輩子的道 理。
  「我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我是真心的。」
  「抱歉,我已經名花有主了。」為了打消他的念頭,她不得不信口開河。
  「真……的?」俊傑始終自信滿滿的臉龐上漾開了一抹驚愕,但是他又轉念一 想,以小雀如此出色動人的容貌,當然追求者頗眾,所以他的臉色稍微緩了下來。
  小雀察言觀色,心裡在唱歌:死心了吧?嘿嘿!
  俊傑想了想,毅然地開口:「你是已有男友,還是已經結婚了?」
  「這有什麼分別嗎?」
  「當然,若你還沒有結婚,我還是有那個權利與機會追求你。」他眸光照照, 「我不會輕易放棄的。」
  「開什麼玩笑?!」
  「這是我的肺腑之言,不是玩笑」說完,他略顯緊張地問了一句:「你結婚了 嗎?」
  小雀直覺地就要跟他說沒有,可是一看到他那副「鍥而不捨」的樣子,她馬上 大聲叫道:「很抱歉喔!我正好結婚了。」
  他的臉迅速垮了下來,情心像落石般瞬間坍了下來,「我不信。」
  「信不信隨你。」
  「我能夠知道誰是這位幸運兒嗎?」他不甘心,怎麼還沒開始就被三振出局了? 再說他實在不怎麼相信她已經結婚了。
  假如她是個已婚婦女的話,是不太可能再繼續這種任務的,畢竟有幾個男人可 以承受自己的妻子偽裝成別人的女友,朝夕與他人相處著?
  小雀被他一問,頓時愣住了,「我……我想沒有這個必要吧?」
  「或許你根本就沒有丈夫。」
  「誰說的?我先生就是鼎鼎大名、國際特警組織的成員蘇庭鷹。剛剛不想說是 因為覺得沒必要,可是看樣子為了釐清這種局面,我不得不把我先生的名號抬出來。」 她一急,僻哩咱啦的就把庭鷹拖下水來,反正先解決這燃眉之急再說。
  「你真的已經結婚了?」俊傑扼腕,他重重地歎息,「我對我剛才冒失的舉止 對你說聲抱歉,希望你能夠原諒我的情不自禁。」
  「小事一樁,只要你別再亂想就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護你的安全和捉住那 名殺手,大家全力配合才是真的。」她都有點佩服自己能搬出這番大義凜然的話來。
  俊傑深深地凝視著她絕美的臉蛋,又歎了一口氣。
  小雀才不管那富多,她要維護的是他的性命並非他的幸福,如果多嘴出言相勸, 搞不好又會引起什麼風波。
  就在這時,車子慢慢地放緩了行駛的速度,開進了林家的宅子。
          ☆          ☆          ☆
  自從俊傑知道小雀是名「已婚婦女」之後,不但對她相當的尊敬,還把正義法 官的模樣拿出來,不過他還是避免不了被拒後的難堪,因此有時還是會稍嫌沒風度 了些。
  至於小雀,她倒是樂得輕鬆,這樣一來她只要專心於保護他的職務上就好了。
  在林宅的第三晚,小雀照往常一樣的緊跟在俊傑身邊。
  他在書房批完一些公文後,不經意地抬起頭來瞥了她一眼,驚愕地叫道:「已 經很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客房休息?」
  「我的職責所在,一定要分分秒秒在你身邊保護你。」
  「那顯然不包括我睡著時。」他嘲諷,受挫的自尊心又隱隱作痛。
  「這樣對你最好,免得你睡夢中都有那種被監視的感覺。」她嘻皮笑臉。
  「那我該為此感謝你羅?」他挑高眉輕諷。
  「我只是盡我的職責,不過如果你一定要感謝我的話,我也不反對。」她故意 和他打哈哈。
  「我真嫉妒那位擁有你的男人。」他歎道。
  「如果他聽到了你的評語,一定會很訝異的。」小雀吐吐舌頭。
  她說得沒錯,假如讓庭鷹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栽贓」成為她的丈夫的話,他 一定會訝異得抓狂的。
  不過他人遠在美國,不會發現這個小小的謊言的。
  這讓小雀心裡既輕鬆,卻又有一種莫名的失落和感傷。老天,她真想念他!
          ☆          ☆          ☆
  國際掃黑組台灣分部
  負責人辦公桌上的傳真機正慢慢地傳出一份緊急文件
  德克·賽羅已從州立看守所迷道, 目前不知去向。特警蘇庭鷹將在這幾日 抵 達台灣, 因為據分析德克·賽羅可能會復仇,企望掃黑組和特警再度聯手將 他逮 捕。
  在靜謐的辦公室中,空氣似乎也因這噩耗而凝結,教人輕易就能喚出危機和血 腥已隱隱接近……
          ☆          ☆          ☆
  第四天早晨。
  那名菲律賓殺手的拿開著租來的車子緩緩地行駛過俊傑的房子外。
  他並沒有停下來,因為那會引起注意,而他需要的只是短短的幾分鐘,讓他觀 察這屋子外的地形。
  這楝三層樓的房子依山而建。約拿微微地咧嘴笑了。
  他知道該從哪個地方下手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有一輛車子離他遙遠、卻精準地監控 著他的一舉一動。
  正在用早餐的小雀接到了電腦傳過來的訊號——
  「我們正盯著他,看樣子他就快要下手了。」
  「很好,事情就快結束了,但是我們要更謹慎。」
  「林法官現在如何,」猶陶醉在她的魅力中嗎?這才是她那些頑皮的組員們想 知道的。
  小雀哈哈一笑,「很好哇!能吃能睡,心臟也很強。」
  「噢。」那頭傳來暗笑聲。
  「盯緊一點。」
  俊傑停下了進食的動作,抬起他斯文俊秀的臉龐,不解地看著正在微笑的小雀, 「聽到了什麼好消息嗎了.」
  「那位菲律賓殺手已經在勘查地形,動手的時機就快到了。」她笑著說,夾了 一塊小黃瓜輕輕地咬著。
  「這對我而言是個好消息嗎?」雖然他有那個決心和歹徒周旋對抗,可是知道 殺手已對他虎視耽眺的感覺並不好,他相信每個人都會有這種厭惡與恐懼感。
  「有我們在你的身邊,那算是個好消息,因為這就代表我們快要有機會逮捕他, 而你將要從被暗殺的危險中脫身了。」
  他認真地仔細端詳她,好半晌才衷心地問:「你似乎很善於處理危機,而且也 相當的樂在其中,難道你不怕危險嗎?」
  「我怕,但是我知道我有足夠的專業去應付危險。」她溫柔地笑著,輕描淡寫 地說。
  「像你這麼美麗的女孩,大可不必做這種工作的,依你的外貌條件,你可以去 做大明星或者嫁給——」
  「當富家少奶奶,每天穿得美美的,手上戴著大鑽戒去打打麻將或逛逛百貨公 司?」她做了個鬼臉,「每個人的需求不一樣,如果要我過那樣的生活,那對我而 言才是最大的危機呢!」
  「你寧願拋頭顱灑熱血的衝鋒陷陣,也不願過安逸的生活?」他瞪大眼睛,完 全沒有辦法想像,「難道你天性喜愛冒險?」
  「我們有嚴重的代溝,我不以為你可以弄得懂我的意思」她只是希望供獻自己 的專業與才能去拯救一些人,並不是因為喜歡那種冒險和刺激的生涯才進入掃黑組 的,這其中有大大的差異了。
  可是在俊傑心中,他始終認為女人是柔弱的族群,像他這樣的男人才應讀是負 責悍衛,守護在前方的。
  而面前這個女子,雖然看起來嬌弱又清麗動人,但是和他心目中的理想女子完 全不同。
  「或許我們的觀念真的差異太大。」俊傑搖搖頭,他沒有辦法接受一個比他強 悍到足以保護他的女人,就算漂亮迷人如她也不能。
  「對對對,真的差異太大了。」眼見他眼底的傾慕漸漸消褪,小雀簡直只能用 「狂喜」來形容。
  俊傑有點自尊心受損,他戀戀不捨地再看了眼前這朵帶刺的白玫瑰,心裡知道 她並不適合自己。
  他吁了口氣,發現已經沒胄口了,所以他將碗筷推開,「你慢用,我先上樓處 理一些事。」
  小雀也跟著站起來,「一起上去吧!」
  「有那個必要嗎?」
  「你想抓到那個受雇來殺你的人嗎?」她反問。
  俊傑愣了半晌,心想自尊心和感情受傷還可以痊癒,可是如果被人家在腦門上 開了一槍,他不認為由目已還能活得下去。
  兩相權衡之下,小小的感情受挫又有什麼關係呢?
  所以他無可奈何的點點頭,讓小雀跟在他的身後上褸。
  到下午三點左右,約拿終於動手了,他自以為謹慎地潛入三樓,取出了一把伴 隨他多年的消音手槍,輕巧地閃下二樓搜尋俊傑的身影。
  多年殺手生捱訓練出的直覺讓他的心突然一震,他覺得似乎有被包圍的感覺。
  獵人反成獵物!
  但這是不可能的,他已經打聽清楚,林宅內除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林俊傑和老態 龍鍾的管家外,就只有林俊傑的嬌媚未婚妻。
  然而當他踏進二樓的房間時,他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那名美麗嬌艷的未婚妻正笑吟吟地站在林俊傑旁邊,在見到他後不但不驚慌, 反而用一種久別重逢的老友語氣對他說這:「約拿,我們正在想你也應該到了。」
  然後一切統統脫出了他的掌握之外,在他舉起手上的槍要射擊時,那女子不知 何時也翻出了一把槍閃電般的對著他,動作比他快了幾秒。
  「這是……不可能的……」約拿在眉頭中槍倒地時還兀自不敢置信的喃喃。
  動作俐落的靈狼和高手早就一邊一個的壓住他了。
  「搞走!」小雀學著電影裡周潤發吹吹槍口的Pose,然後再轉頭對著驚愕得臉 色發青的俊傑說:「我不是說過了,他的出現對我們而言是好消息。」
  「天啊!」俊傑現在更加確定自己惹不起她。
  感謝老天,幸好她已經結婚了,他還真同情那個男人。
  小雀通知的警車與救護車已經來到了,她讓其他警員處理現場,自己則和三名 組員收拾好屋內的通訊設備打算要走人了。
  就在俊傑要向他們表達由衷的謝意時,一臉風塵僕僕卻依舊英挺俊朗的庭鷹跨 著大步走進了大廳。
  「庭鷹!」小雀揉了揉眼睛,驚叫了一聲,「我該不會是眼花了吧?」
  高手他們也驚喜地呼喊了起來:「蘇大哥,真的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
  「我剛剛從掃黑組辦公室過來。」他回答著,深邃幽然的眸子卻緊緊地瞅住小 雀。
  她比他記憶中的還要美,全身白倍的英氣光彩依然散發於外……庭鷹輕歎了一 聲。
  庭鷹?蘇大哥?俊傑很快的就拼湊出庭鷹是何許人。
  俊傑從他們互相凝視的眼神中看出了兩人問那股洶湧的情潮,但是令他奇怪的 是,他們兩個似乎都收斂得很好,並不顯露太多。
  可能這對夫妻不想在大庭廣眾下大親暱吧!
  所以他輕咳了一聲,主動走向前去伸手與庭鷹交握,「你好,我是林俊傑。」
  庭鷹總算抑下對小雀的癡戀,回過神來對俊傑笑笑,有禮的說:「你好,我是 蘇庭鷹。」
  小雀捏了捏臉頰,哎呀!會痛,那她就不是在作白日夢羅?庭鷹真的出現在這 裡。
  在最初的狂喜過後,她才意識到林俊傑和蘇庭鷹兩個人的「自我介紹」。
  「這幾天承蒙尊夫人護衛我,我真不知該怎麼表達由衷的感激才是,」俊傑果 然順口講出她扮的話言了,「所以我想請賢伉儷吃個飯。」
  「尊夫人?賢伉儷?」庭鷹眉頭輕皺,一頭霧水。
  小雀急急地跳上前去,拉開了他們兩人交握的雙手,迭聲地扯開話題,「哈哈, 林法官,這裡應該沒有我們的事了,很榮幸這幾天能夠保護你。山高水長,來日再 敘,Bye—bye 。」
  可是偏偏俊傑固執的性子又發作了,他堅持道:「蘇夫人,我希望你們能夠讓 我盡一點心意,蘇先生、你和你的組員們今晚在舍下用餐好嗎?」
  眼見庭廚已經張嘴欲言了,小雀怕被當場拆穿難看,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答 道:「好好好,什麼都好,不過我們必須先回去做報告,bye-bye。」
  「我會向你的長官稱許你出色的才幹。」他又補充了一句,「今晚七點,我在 舍下等各位大駕光臨。」
  「好好好!」小雀拖著庭鷹就往外衝。
  而從頭到尾始終看得一頭霧水的高手、電腦與靈浪也只好對俊傑微笑致意,跟 隨著小雀步出了林宅。
          ☆          ☆          ☆
  「這是什麼跟什麼?我們怎麼都看不懂?」電腦好奇地問著面色通紅的小雀。
  「小孩子有耳無嘴,先回去向負責人報告。」她揮揮手,「我有事和蘇老大商 量。」
  他們三個臉上都是一副快被好奇心殺死的表情,可是小雀是死也不願意把這種 丟臉的事告訴他們。
  她連面對庭鷹這個「受害者」都不知道該怎麼講了。
  「電腦,你們先回去吧!但做完簡報後先別離開,我有重要的事要宣佈」庭鷹 溫和冷靜地看著他們三個。
  教小雀氣惱的是,他們三人居然連一個字也沒抗議的就乖乖地點頭離開了。
  事實再次證明,「蘇老大」又把她這個組頭,呃,不,是組長的權威抹殺了。
  這讓她不爽了幾秒鐘,可是當他用那雙黑眸尊注地凝視她時,她又記起來自己 還欠他一個解釋。
  「呃,你剛剛說有重要的事要宣佈,是什麼?」她訕訕地笑道,不敢有絲毫的 煙硝味了。
  「你可以先解釋方才在裡面發生的事。」他一點也不想放過她,雙手環抱在胸 前,懶懶地倚在車旁。
  她左邊看看、右邊瞧瞧,見警察出出入人的,不禁抬起頭對他道:「我們先把 車子開走好了。
  」好,諒她也不敢不解釋。庭鷹無可無不可地替她打開了車門,自己再坐進駕 駛座,迅速地將車子駛離天母。
  在開往市區的途中,庭鷹開口問道:「你可以解釋了嗎?」
  「我以為你已經忘了咧!」她頑皮地笑道,可惜庭鷹沒有那麼好打發。
  「看樣子你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他白了她*眼。
  正中紅心!小雀「嗯嗯啊啊」了一會兒,臉色尷尬極了。
  「你做了什麼?」他看她的臉就知道自己說中了,可是他想不通他遠在美國, 小雀會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這個……那個……嘿嘿嘿!」
  「好,那我換個方式問。」他盯著她 林法官為什麼會誤認*我們是*賢伉儷?」
  「你願意相信他是因為受到驚嚇而胡言亂語嗎?」她滿眼希冀地看著他。
  「不要言辭閃爍。」
  「好啦好啦!」她抓抓頭髮,小聲地說:「他會誤以為我們是夫妻,是因為我 這麼告訴他的。」
  庭鷹方向盤差點握不住,他嗆咳了一聲,「你跟他說我們——」
  「你小心開車好不好?就算我把你清白的名聲破壞掉了,你也不用和我同歸於 盡吧?」她不滿地叫道。
  庭鷹真的被她逗得哭笑不得,他索性將車子開向路旁的咖啡屋,果斷地下命令: 「我們進去喝杯咖啡。」
  小雀現在哪敢說個「不」字呢? 分必
  待咖啡送來後,小雀迫不及待地喝一口潤潤喉,「啊!!好燙。」
  「小心點喝。」他趕快遞了一杯冰水給她。
  「謝謝。」小雀接過,不好意思地笑笑。
  庭鷹左手支著下巴,右手攪拌著香味四溢的維也納咖啡,雙眸卻緊緊地鎮住她 的臉龐。
  「這件事是意外啦!」她被他看得心慌起來,趕緊開口解釋。
  「哦?」他好喜歡看她臉紅似蘋果的樣子,這讓他情不自禁地想咬上一口。
  「真的。你知道我保護林法官的這件任務吧?」
  「早上我到台灣時,你的長官對我說過。」他最愛她雙眸散發的光芒,俏皮又 靈動。
  「你知道林法官是個什麼樣的人嘛!雖然不是花花公子,但也算得上是情場獵 艷高手,結果他在看到我之後就說要追我」
  庭鷹的神魂原本駐留在她的臉龐上,聽到這話後猛地一怔,「什麼?」
  「他說他喜歡我呀,」她說得挺委屈的。
  庭鷹的眸子變冷了,「他曾對你做出什麼逾禮的舉動來嗎?」
  他雖然還是一派冷靜,但是渾身的肌肉都已繃緊。
  「只有口頭上希望我接受他的追求而已,他會對我怎麼樣?」小雀把他的關切 緊張看在眼裡,覺得又窩心又好笑,「你別忘了他好歹也是堂堂的法官叱!再說以 他這種文弱書生型的,我不要把他怎麼樣他就該阿彌陀佛了。」
  她這麼說,庭鷹雖然稍稍放鬆了,但還是不放心地挑高眉,「你……該不會接 受了他的追求吧?」
  「如果我要接受的話,就不用把閣下抬出來作擋箭牌啦!」她沒好氣地啐道。
  「所以你就告訴他你已經結婚了?」庭鷹笑道。
  「對,可是他就是認為我在說謊,非要我報出丈夫的名來才肯相信,於是我就 把你的名號抬出來了。」小雀吐吐舌頭,「對不起喔!我不是存心要破壞你的行情, 但我那時是情勢所逼。」
  「如果我說,我很高興你這麼說呢?」
  「騙鬼,你怎麼可能會……哈?你說什麼?」她這才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庭鷹點點頭,眼底飛揚著笑意。
  「你不生氣?」
  庭鷹再點了點頭,「我很不生氣。」
  好奇怪的文法,不過小雀哪敢糾正他什麼呢?畢竟他寬宏大量的原諒她啦!
  「謝謝,不過為什麼你會高興聽到我這麼說呢?」她不解地爬爬頭髮,偏著頭 問道。
  庭鷹給了她一個莫測高深的眼神,微微地笑道:「改天你就會知道了。我想現 在電腦他們已經在會議室等得不耐煩了,我們先回去再說。」
  「你要宣佈什麼重要的事情?」她這才想起他方才吩咐電腦他們的話。
  庭鷹整個人嚴肅專注起來,他拿過帳單深吸口氣對她說:「德克.賽羅從看守 所裡逃出來了。」
  「什麼?」小雀唇邊的笑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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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6:29:4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庭鷹在宣佈了這個消息後,所有的人都一陣沉默。
  他們都知道這是猛虎出閘,德克.賽羅一定會採取最瘋狂的報復行動。
  他們並不懼怕他的報復,但是接下來的日子將會是步步殺機,他們都必須謹慎 面對。
  庭鷹取出相關資料,一一陳述,「他用極為殘酷的方式殺了兩個警察,然後換 上其中一人的衣服混出看守所,由於他的動作迅速,所以在其他人察覺前,他已經 離開看守所了。」
  「監控系統為何沒有查出他越獄?」電腦第一個發問。
  「我們還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讓監控系統失效,但是相信他這次的行動一定 策畫很久,整個計畫也很精密。」他遺憾地搖搖頭,「我在得知消息趕到時,他可 能已經越過邊界了。」
  「現在不知去向嗎?」
  「是的,而看守所的人發現,在他的牢房牆上密密麻麻的刻了要對我和小雀報 復的字眼,還要國際特警與掃黑組統統下地獄去。」他看了小雀」眼。
  「他的願望還真大,不過恐怕沒什麼機會實現。」小雀淡淡地說,雖然她的腦 中此刻正上映著德克在被搶時,看向她的狠毒怨恨眼光。
  她知道他不會放過她的,他」定會到台灣來報仇。
  負責人沉吟著,望向他們「我要你們大家都小心留意,找出德克.賽羅,並且 別讓他的計畫得逞。」
  「這代表我們這段期間都不能再接別的任務了嗎?」小雀並不喜歡這麼做。
  「最好不要,我希望你們全力對付德克.賽羅。」負責人微挑銀眉,堅決地又 說:「其他的案子我會議重案組或緝兇組去處理的。」
  「我不贊成」小雀搖頭,「不能因為他的威脅就要我們乖乖的等他找上門來, 我不喜歡採取被動.」
  「我們目前沒有別的選擇,」庭鷹冷靜地開口了,「但是這也未嘗不是好事, 我們以靜制動,當他來時就讓他自投羅網。」
  「但是你也說過他現在消失無蹤,我們不知道他何時會出擊,這樣等有用嗎?」 她挑戰地迎向他的視線。
  「有用。」庭鷹深邃內斂的眸子閃耀著睿智的光芒,「這是場耐力與機智的戰 爭,誰沉得住氣、夠冷靜,誰的勝算就越大。」
  「我贊成蘇先生的話。」負責人點點頭,精明幹練的臉龐上滿是讚賞。
  小雀閉上嘴,她也知道這是最好、最妥善的方法,但是依她火爆衝動的性子, 實在沒辦法這樣的守株待免下去。
  如果她能選擇的話,她真希望馬上帶大隊人馬,攜槍帶械的去把那個狂人轟出 來。
  老天!他還殺了兩個無辜的警察。
  「就這麼決定了。」負責人下結論道,「蘇先生,這件事就麻煩你全權處理領 導了。」
  「那正是我來的目的。」
  「什麼什麼?」小雀這才回過神來,迭聲問道。
  「韓組長,你要配合蘇先生的行動。記住,你的個性比較容易衝動,所以一定 要聽從蘇先生的安排和指示。」負責人公正地分析著,「他心思縝密,做事冷靜穩 重,剛好可以彌補你這方面的缺點,我相信你們聯手工疋可以逮住德克.賽羅,畢 竟你們曾經將他送進牢房一次。」
  「可是我——」
  「就這麼決定。」負責人站起身來和庭鷹握了握手。
  「喂——」小雀還要抗議。
  「組長,我們肚子餓了,去吃飯吧!」電腦拉拉她,省得她衝向前去對蘇大哥 發規。一可是我——」
  送走了負責人,庭鷹轉過頭來笑道:「我似乎聽到有人提議要吃飯,一起去吧! 我請客。」
  「萬歲!」所有的人不包括小雀都歡呼起來。
  而且他們這群大男人根本不顧她的意願,擁著她就呼嘯而出。
  一堆死要吃的臭條子。小雀在被拉出會議室時,心裡不由得咕噥道,仇敵都下 武林帖了,他們還吃得下飯?男人喔!誰瞭解他們腦袋瓜裡在想什麼?
  在酒足飯飽之後,大家興高采烈的回家,完全忘記有位可憐的林法官還癡癡的 等著他們大駕光臨呢。
  窗外的天氣濕濕冷冷的,典型的台北初冬。真難相信只隔一天,微涼的秋天就 已經過去了。
  小雀最討厭冬天了,因為冬天一到,她就會手凍腳麻的,而且會有冬眠的傾向 出現。
  但是她最恨的還是在這樣微寒的清晨六點半,那個把她家門鈴接得震天價響的 人。
  她還得被迫從暖暖的被窩裡爬出來開門呢!
  「誰呀?」她猛地打開大門,大有將來人砍成七七四十九塊喂垃圾車的氣勢。
  「哈羅!你為何沒有看清來人就開門?如果是德克.賽羅怎麼辦?」庭鷹神清 氣爽地立在門前。
  「我還比較高興看到那個罪犯出現在我面前呢!這樣至少在我把他砍成七七四 十九塊後,不用跟負責人交代他死到哪裡去了。」她眼裡閃爍的光芒明白表示,庭 鷹才是那個她想砍的人。
  庭鷹一怔,哈哈大笑起來,「老天,我有多久沒有聽到你說這種威脅的話了? 我真想念你撂狠話的樣子。」
  「我現在知道變態的是誰了。」她氣唬唬地嘟起嘴,「你清晨六點半把我挖起 來就是為了要跟我說這些話嗎?」
  「我可以進去喝杯咖啡嗎?」他沒有正面回覆她。
  「我可以說不,然後把你踹出去嗎?」
  「當然不行。」他輕笑著走了進來。
  「那你幹嘛要問我?」小雀咕噥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走進了廚房,「你要喝哪 種咖啡?我只有即溶的。」
  「既然只有即溶的,我還有別的選擇嗎?」他敢說她一定是故意的。
  「誰說的?我有兩種即溶咖啡,雀巢咖啡和摩卡咖昨,你可以選呀!」不以為 然的聲音從廚房肓出來?,
  「你高興泡哪一種就泡哪一種。」
  「你還真隨便。」
  「什麼?」
  「沒有。」她端了兩杯咖啡出來,遞過一杯給他。
  庭鷹啜了口香濃的熱咖啡,打量著她慵懶嬌媚的臉蛋、和那悠哉坐進沙發的姿 態,「睡得可好?」
  老天,她真是百看不厭!
  「托您的福,勉勉強強。」小雀眼睛骨碌碌的轉著,「說吧!你這麼早就把我 叫起來是為了什麼事?」
  「也沒有什麼事,只是想來看看你。」他的眼底浮起一層笑意。
  小雀杏眼圓睜,「為了來看看我,你在清晨六點半把我從熱呼呼的棉被裡叫起 來?你是不是時差的關係連帶腦子都亂了?」
  「我想來看你和時差沒有關係,是跟我想你有關係。」庭鷹街口而出。
  「你想……我?」小雀愣住了。
  他慢慢的、相當認真的點了點頭,眼中透露出真誠深情的色彩,反正他已經忍 耐不住心中奔騰的情潮了。
  她被他看得心慌意亂!傻氣地結巴道:「我……我沒有聽……聽錯吧?你真的 ……是說……那是什麼意思?」
  知道他的表白對她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庭鷹心裡不禁一陣喜悅,「我可以再 重複一次。我想你。」
  在最初的震驚過後,小雀緊盯著他尊注嚴肅的眸子,心窩不自覺地暖了起來, 更有著強烈且深刻的悸動……他說的也正是這些天來她的心情——她想他。
  只是她從沒有深入去思考,也沒有讓自己在這個想法上多做解釋,但是在望進 他的眼底後,她這些隱隱約約浮上心頭的思緒變得清晰了。
  「我的告白有那麼嚇人嗎?你怎麼不說話?」庭鷹故作輕鬆的看著她,其實心 裡緊張得要命。
  「我得先確定一下,你說你……想我,是指哪方面?」她倒謹慎起來。
  「哪方面?」
  想就是想,也就是相思的意思,還有哪方面的?她的問題倒考倒了庭鷹。
  「耶,我總得確定一下嘛!搞不好你想的只是我的精明能幹,想念有我在旁邊 喳喳呼呼的當擴音器,還可以幫你擋掉一些女孩子的糾纏——」
  她滔滔不絕的嘴驀地被他的層封住了。
  小雀的心跳漏了好幾拍,腦子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親吻搞得癡醉昏亂起來,天地 似乎都跟著轉動了。
  庭鷹好半天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她的唇,他前額靠在她光滑白晰的額頭上,語 聲低沉又滿足地說:「我的想就是這個意思,這樣的解釋夠明白了吧?或者你要我 再解釋一次?」
  一想到他解釋的方法,小雀輕呼一聲,臉頰飛快的嫣紅似五月榴花,「不用不 用,至少……不是現在。」
  「聽你這麼說我好失望。」他頑皮地笑道。
  小雀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她望向這個偷走她初吻的男子,輕輕地敲了他一記, 「你不要太囂張喔!」
  「我沒有哇!」他籍機緊緊地擁緊了她。
  沒想到他發乎情的冒失舉動並沒有引起她的反感與抗議,這讓他的心悄悄地歡 唱了起來。
  因為她也對他有好感嗎?他有可能這麼幸運嗎?
  小雀沒有掙扎,而且柔順地依偎在他的胸膛前,她知道白日己的心早不知在何 時已經被他偷走了。
  「我在回到美國後,整個腦海裡都是你。」他輕歎,緩緩道出心情,「我不知 道你怎麼想,可是那些天來的相處,我確定已經喜歡上你了。」
  小雀咬著層不敢說話,唯恐一張開嘴就會開心的大笑歡呼起來。
  他……真的說他喜歡她!
  「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庭鷹在深情告白後,小心翼翼地看著地, 所有的冷靜都在剎那間消失無蹤。
  「我想想看喔!」小雀故意搖頭晃腦假裝深思。
  庭鷹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緊張地梭巡著她眼底的含意,「嗯?」
  「我發現……」她終於慢吞吞地開口。
  「發現什麼?」
  「我也很想你眺!尤其在保護過那個林法官後。」
  庭鷹皺起眉頭,不確定該不該歡呼,「為什麼在保護過他後,你才發現你想我?」
  「因為他對我表白,我才想到我的心似乎已經被你偷走啦!所以我哪有那個心 再接受他呢?」她側著頭笑了,淘氣的笑容在唇邊綻放。
  看得庭鷹好不癡迷,他再也忍不住地吻上了她……
  這是個交織著深情與呢喃的早晨,窗外的冷風不知在何時已化作了暖暖的春風, 溫柔的襲上人的心頭……
          ☆          ☆          ☆
  他護照上的名字是傑克.馬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名字。
  可是他將利用這個平凡的身份去幹一樁轟轟烈烈的大事,去報復他受到的欺騙 與侮辱。
  那個國際特警蘇庭鷹和掃黑組的韓小雀,還有她的組員們,他們毀了他的名利、 權勢和財富、地位,而現在他們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尤其是那個韓小雀,她居然要得他團團轉。德克.賽羅眼中的怒火再度燃燒起 來。
  她和他們,統統都要付出代價!
          ☆          ☆          ☆
  自從那一天庭鷹主動對小雀告白以後,兩人之間的情絲更加迅速的發芽茁壯。
  不過儘管他們正陶醉在彼此的柔情中,但還是毫不放鬆對德克的提防。
  所以在這天的中午,庭鷹和小雀將電腦等三名組員召集到家裡研討事情。
  「德克.賽羅最有可能採取的方式就是各個擊破,因為他知道敵不過我們的力 量,所以大家都要小心謹慎,不能讓德克有機可乘。」庭鷹坐在沙發上侃侃而談。
  小雀偎在他的身邊,邊聽邊點頭,哪還有以前火爆小辣椒的味道?完全是一副 小鳥依人的姿態。
  而電腦他們從一進門就張口結舌到現在,三個人不約而同地緊盯著他們倆—— 怎麼進展得這麼快?
  前一陣子組長不是還視蘇大哥為仇敵, 欲除之而後快? 雖然後來兩個人有點 「什麼」產生了,可是他們萬萬也沒想到劇情會直接跳到你儂我儂了!
  他們以為還有一場愛情拉鋸戰可看咧!
  「噥!發什麼呆?我是叫你們來開會,不是叫你們來這裡作白日夢的。」小雀 這才看到他們張大嘴巴的蠢樣,氣得用一聲獅子吼重現她辣椒本色。
  「呃,是是是。」他們三個頓時正襟危坐,再度像訓練有素的海狗。
  庭鷹在一旁笑翻了,他揮揮手說:「好了,不用那麼嚴肅。」
  「噢。」看來她的剋星就是他。
  「我們可以問句話嗎?」電腦在其他兩個人的推擠下舉起手來發問。
  「當然可以。」不過不用說庭鷹也知道他要問什麼。
  「蘇大哥和組長……是不是……那個了?」
  「哪個?」他故意逗他們。
  電腦困難的啟齒:「就是……」
  「看你這樣吞吞吐吐的真難過,乾脆我直接替你問也替你回答好了。」小雀阿 沙力的個性實在受不了電腦仞怩的模樣,她索性老老實實地承認,「我們現在是不 是情投意合了?對!我們兩個現在是情投意合了。」
  「嘩!」他們三個人不禁鼓起掌來。
  組長就是組長,就連這種事也說得乾脆俐落。
  庭鷹微笑道:「還有什麼疑問嗎?」
  「沒了,既然事情已經搞走,我們就沒什麼好不放心的了。」他們三個異口同 聲地說,還邊曖昧的擠眉弄眼。
  小雀面對他們的調侃,又是嬌羞又是害臊,「好了好了,你們的好奇心獲得紆 解,現在可以談正事了吧?」
  「當然!」高手嘻皮笑臉地問:「例如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喝到兩位的喜酒哇?」
  「如果你再不正經,我們將會在你出殯的那一天請你喝的。」她瞪著他。
  高手吐吐舌,連忙搭起嘴巴。
  靈狼則幸災樂禍地用手肘撞了撞他,「嘿嘿!愛耍嘴皮子也不會看時機,活該。」
  「好了,說正經事。」小雀輕咳了一聲。
  庭鷹取出一份資料讓他們輪著看,嚴肅地分析道:「特警組織已經傳令讓美國 各個邊界的崗哨多多注意德克.賽羅了,可是美國的邊界遼闊,防不勝防,所以我 想由台灣這邊的海關或航空站盤查會更有效一點。」
  「那這份資料上的人名是什麼?」高手不解地問。
  「這是我剛剛才讓特警組織傳真過來的,這上面的名字都已經過過濾,是德克 最有可能持有的護照名字」
  「哇!這麼多?」電腦咋舌。
  「我們大概鎖定了德克可能會求助的幾個人,也大概知道他會從哪幾個特殊管 道取得假護照,雖然沒有辦法確定哪一本護照才是他真正持有的,可是這樣多多少 少可以讓我們請航空方面的人員注意一下。」庭鷹解釋。
  「特警的行事效率和手段還真不是蓋的。」小雀由衷地讚歎,但她隨即意氣風 發地說:「不過我們也不錯呀!」
  「當然。」庭鷹愛憐地揉揉她的頭髮,他就是喜歡如此有自倍的地。
  「我將這份名單輸入我的電腦中,然後再跟國際機場或海關方面的電腦取得連 線,查詢這些人是否曾進入台灣。」電腦已經躍躍欲試,他迫不及待地想把德克揪 出來。
  「很好。」庭鷹笑著點頭,「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記住保持警覺,不要和組 員失去聯絡,知道嗎?」
  「是的。」他們三個嚴肅的答應。
  小雀這才發現自己從頭到尾好像沒什麼說話的機會,她這個組長的權威再度被 庭鷹取代了。
  可是她不再不滿與憤怒,因為她信賴他卓絕的才智,並且以他為做。
  再說,她也不怕沒有機會表現自己的能力,因為只要她開口抗議,庭原敢不讓 她出馬嗎?
  嘿嘿,還不知道誰才是誰的剋星呢!
          ☆          ☆          ☆
  接下來的日子充滿了等待,他們全而警戒卻按兵不動,等待德克.賽羅的出現。
  天氣漸漸變冷了,台北市一大早就籠罩在陰鬱的厚重雲層下,絲絲的小雨也輕 輕飄落,更增添了幾分濕冷。
  庭鷹迅速地打開車門,走進小雀居住的大樓。雖然寬闊的肩膀已被雨水沾濕, 可是穿一身風衣、蕭灑的他渾然未覺要拂去肩頭的雨滴。
  方纔小雀突然打電話要他快點到她家,言話間有點奇怪的意味,聽在他的耳裡 是又心焦又急惶,難道發生什麼狀況了?
  他匆匆白電梯內出來,走向她的大門按鈴,而右手已經放在身惻置槍的地方。
  「快點進來。」小雀幾乎在門鈴響起時就打開大門了。
  庭鷹望向她細緻的臉龐,鬆了口氣,「你沒事吧?」
  「先進來再說。」她臉色凝重極了。
  庭鷹也被她的神情影響,輕蹙起眉走進房內。
  「究竟怎麼一回事?」他沉聲問道。
  小雀凝重嚴肅的臉驀地一亮,甜甜地大叫:「生日快樂!」
  「嘎?」
  高手、靈狼和電腦紛紛從廚房裡走出來,還推出了好大的一個黑森林蛋糕,上 頭燃起了三十歲的臘燭。
  「這……」庭鷹呆住了,他整整一分鐘說不出話,也反應不過來,因為他整個 心都被驚喜的情緒漲滿了。
  「我們調查出你的生日就在今天,所以……嘿嘿!」小雀得意洋洋地說。
  「連我芳齡的秘密都被你們查出來了。」庭鷹回過神來,笑吟吟地搖頭道: 「真厲害。」
  「快許願吹臘煙吧!我們餓死了。」電腦誇張地喊。
  「對啊!對啊!」其他兩個也跟著鼓噪著。
  庭鷹微笑著,在小雀咯咯的笑聲與他們三人的歡呼中,輕閉上了雙眼。
  如果生日許的願望真能實現,他希望能夠牽著她的手,一輩子互相扶持地走下 去庭鷹睜開眼睛,吹熄那燃燒的臘燭。
  「眺,切蛋糕羅!」
  「等一下。」
  小雀及時阻止那三個貪吃鬼投胎轉世的組員,只見她伸出手來,一副要債的樣 子,「禮物呢?」
  庭鷹笑看著他們三個饞涎欲滴的模樣上你們幫我慶視生日的這份心意最珍貴了, 還需要什麼禮物呢?」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剛剛才偷看到他們三個在互相比較誰送給你的禮最大, 現在你到了,他們三個怎麼可以裝出一副沒事樣?」小雀斜睨了他們一眼,「那實 在太便宜他們了。」
  「組長,你還沒嫁進蘇家就已經在替蘇大哥打算了,唉!看來我們是逃不過你 的算計羅!」電腦嘖嘖歎道。
  小雀臉紅了起來,她杏眼圓睜地吼道:「你說什麼呀!」
  「沒事。」電臘笑嘻嘻地從身後捧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獻上,「蘇大哥,這 是我精心挑選的禮物,希望你喜歡。」
  高手和靈浪也爭相把禮物交給庭鷹,不讓電腦專美於前。
  他們並堅持庭鷹當場拆禮物,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便充斥著此起彼落的愉 快笑聲與驚喜歡呼聲,要不就是批評與搞笑的呼叫。
  「組長,那你呢?你的禮物呢?」在看完了他們所送的禮物後,三個大男人紛 紛轉頭望向小雀。
  「我的呀……」她甜甜地笑道,「不給你們看,這是一份神秘禮物,只能給他 一個人看。」
  「哇!不公平。」
  「就是說嘛,組長怎麼可以這樣,很皮喔!」
  「管你們的咧!」小雀對他們扮鬼臉,「誰教我比你們大?」
  「哎呀!不能這樣啦!蘇大哥,我們組長作弊,居然自己把禮物*暗嵌*。」 電腦一副伸冤的嘴臉,「你要幫我們做主。」
  庭鷹簡直快被他們這群搞笑分子笑翻了,他舉起手來安撫道:「好好好,我先 和她溝通一下。」
  「怎麼跟我溝通,扁我一頓嗎?」小雀露出挑戰的表情來,挑高眉問道。
  庭鷹不由分說地就把她攬進了臥房——
  小雀擦著腰迎視他,「怎樣?要如何跟我溝通?」
  他笑,輕點了她的鼻頭,「小傻瓜,你看不出這是我的詭計嗎?」
  「什麼詭計?」她懷疑地看著他。
  「如果我不找機會把你帶進來,我什麼時候才能夠和你單獨相處?」他將她攔 腰抱起,走向落地窗前的那張大沙發坐下來。
  她緊緊地靠在他的胸前,傻笑道:「原來嚴肅正經的特警先生也會有這麼老奸 的時候呀?」
  「看情形。」他愛憐地揉揉她的頭髮,飛快地低下頭偷了一個香吻。
  「可是就這樣把他們丟在外面好嗎?」她有點良心不安。
  「明明很關心他們,為什麼總是對他們那麼凶呢?」他好笑地說。
  「你都不知道,反正他們也沒有把我當女生看。」地吐吐舌頭,「再說我哪是 關心他們?我是怕我們進來太久他們會懷疑,而且搞不好那個蛋糕會統統被他們吃 光,這才是最重要的。」
  「喔?反正我不太喜歡吃甜食,蛋糕被他們吃光無所謂,而我們進來太久的話 ……」他眼底濃濃的溫柔和笑意襲向她,「他們會諒解的,畢竟他們都是知情識趣 的人。」
  「瞧你說得這麼曖昧,」她碎道,臉情不自禁地又湧上紅霞,「別忘了你是君 子。」
  「擁你在懷中,我懷疑自己還能君子到幾時。」他輕笑,閃電般地吻了她白嫩 的頸項,「例如現在,我腦子裡的東西就很不君子。」
  「哎呀!色狼。」她渾身像觸電般地發軟,不過還是騰出手來捶了他一記。
  庭鷹笑著,表情正經了點,「老實說,你到底要送我什麼禮物呢?該不會是你 自己吧?」小雀扎扎實實地再捶上一記,庭鷹不禁輕叫一聲,「好好,我開玩笑的, 不過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應讀可以把禮物送給我了吧?」
  小雀嬌媚地斜睨了他幾秒鐘,隨即笑著從牛仔褲的後袋中摸出一個黑絨盒子遞 給他,「喏。」庭鷹噙著笑,好奇地打開盒子取出裡面的物品。
  那是一隻形狀高雅特別的白金戒指,戒指面鑲著一隻振翅飛翔的鷹,透過陽光 的折射,那鷹栩栩如生,彷彿即將凌空飛去。
  庭鷹被這份特別的禮物深深打動了,他感動地抬起頭來看著地,「你特別訂做 的嗎?」
  「對,還動用特殊關係喲!」小雀緊張地盯著他,「你喜歡嗎?」
  「我怎麼會不喜歡?這是我收過最好的禮物,」他深深地凝視她的眸子,語音 低沉地傾訴:「尤其它是你送的,意義更深遠重大。」
  她接過那戒指,親手替他戴上,「既然如此,你要永遠戴著它,除了表示你的 銘記在心外,還可以對外宣稱你已經被人訂了,不准再有人打你的主意。」
  他失笑,忍不住輕摔了她的臉頰,「我就知道你送戒指是有多重用途的。」
  「怎麼?不高興被我訂下來嗎?那戒指還我。」她嘟起嘴,作勢欲搶。
  庭鷹連忙環抱住她,迭聲說道:「我高興極了,怎麼會不高興被你訂下來?這 是求之不得的事。」
  「洹是你說的喔!那這個戒指絕對不能拿下來。」
  「我也絕捨不得拿下來。」他堅定誠摯地點頭。
  小雀這才放心地吁日氣,微笑道:「好了,我們出去吃蛋糕吧!免得真被他們 搶光了。」
  「等一下。」他將欲起身的她再拉回懷中。
  「做什麼?」她跌坐在他腿上,不解地問。
  「你用戒指把我訂了下來,那我是不是也請用什麼把你訂下來呢?」他的眼底 閃爍著頑皮的笑。
  「不用訂,我這顆心早就死纏著你不放了,你想不要我還不行咧!」她扮了個 鬼臉。
  「可是這樣口說無憑。」
  「那你打算怎樣?」
  「像這樣!」
  庭鷹驀地攬住了她,閃電般地吻上她的唇瓣,印下一生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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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6:30:3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德克梳了一個油光的頭,還戴上一副黑框的粗俗眼鏡,他現在的形象十分符合 護照上的名字——傑克.馬可,一個商人。
  他徘徊在警政大樓下,因為掃黑組就在樓上的某處,可是他並不打算就這樣沖 上去。
  他雖然急於報復,但是也知道自己勢單力薄,唯一的優勢就是他在暗處,是個 幽靈人口,隨時可以攻其不備。
  他也相信蘇庭鷹此刻應該來到了台灣,警告掃黑組關於他逃出來的消息。
  這更加方便他將他們一網打盡……
  德克陰森地笑了。
          ☆          ☆          ☆
  小雀和庭鷹一身俐落打扮的走進大樓。電腦通知他們已經查出」點什麼了,所 以他們趕到掃黑組會議室開會。
  兩人才推開會議室的大門, 電腦就迫不及待地揮動手上的」 張紙,並叫道: 「好消息,好消息!」
  「有德克.賽羅的消息了?」
  「可能」他有所保留的說「上次那份護照名單中,有三名分別在昨天和今早進 入了台灣,我」得到機場電腦的連線就馬上拷貝出來,你們看。」
  高手和靈狼也湊到小雀他倆身邊看那份名單。
  「約翰.李、葛蘭尼.畢諾,還有傑克.馬可。」小雀輕蹙起眉頭「你有沒有 調查他們的身份?」
  「根據護照身份查出來,這個李先生是一間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職員,到台灣 來出差的,畢諾則是一個來度假的記者,而馬可是一個電腦商人,應該是到台灣找 經銷商的。」
  「看來都沒有什麼破綻。」庭鷹搖搖頭,「可是我們還是不能夠疏忽」
  「我們也只能追查到這兒,因為我們沒有權利對無犯罪行為的公民進行盯梢。 上次上頭願意讓我們鎖定那名菲律賓殺手,是因為他的身份和主要目標。」小雀做 了個鬼臉,「再說,最近的人手不夠,我們沒有理由再讓承擔我們工作的重案組和 緝兇組的兄弟累得半死。」
  「我覺得我們好像廢人喔!」高手首先提出抗議,「我閒下來的這幾天,覺得 手腳都快要生根發芽了,究竟什麼時候我們才可以動動呢?」
  「等他動手的時候。」小雀聳聳肩,「反正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
  「組長,這真不像衝動派的你會說的話。」電腦不可思議地嚷道,「你什麼時 候變得那麼冷靜了?」
  「我也沒有衝動到那種地步吧?」小雀啼笑皆非。
  「呃,對喔!」電腦連忙拍拍自己的頭。
  「電腦,你繼續和機場的電腦連線,查查還有沒有名單上的人出現,假如沒有 的話,我們就可以確定是這三個其中之一了。」庭鷹沉聲命令道。
  「是。」電腦收起了笑*的表情。
  「大家從現在起要更加謹慎,假如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事物,要趕快聯絡知道 嗎?」小雀吩咐道。
  「是。」
  「那沒事了,散會。」
  他們相繼走出了大樓,雖然警覺地打量四處,但是並未察覺出德克的存在。
  德克在警政大樓對面的麥當勞裡,藉由那一大片落地窗緊緊地盯著他們,並且 記下兩輛車的車號。
  他邪惡地笑了,舉起可樂大大喝了一口。
  「我真是愛死麥當勞了。」
          ☆          ☆          ☆
  冷氣團在今早侵襲台灣,綿綿陰雨與呼呼作響的冷風交相肆虐,生性愛賴床的 小雀當然不會錯過這個睡覺的好時機,只見她不文雅的趴在床上大睡特睡。
  又是門鈴聲驚醒地的好夢。
  「誰呀?」她簡直就怏盲掉了,希望不是她那個不識趣的「阿娜答」。
  要不然她可能會在狂風暴雨下,迷迷糊糊地犯下「殺夫」的罪行。
  「是哪位?」她披著一件毛衣,揉揉眼睛從魚眼窺視來人。
  是個濃眉大眼、活力十足的大男孩。
  「小姐,我是頂客外賣的工讀生,要送一份炸雞全餐給一位韓小姐。」
  好熟悉的情節,上次她就是這樣對她的組員惡作劇,不過這個男孩看起來十分 無害。
  「我沒有叫你們的炸雞全餐喔!你送錯家了」雖然肚子裡的饞蟲已經被那「炸 雞全餐」四個字叫醒,正在咕嚕咕嚕的抗議她的拒絕。
  那男孩傻傻地抓抓頭,「可是店裡給我的地址就是這裡呀!」
  「哦?那知不知道是誰要你們送來的?」小雀還是隔著鐵門喊話。
  「好像是一位蘇先生。」工讀生苦苦思索後說道。
  那可能就不會錯,一定是庭鷹怕她又這樣睡掉了早餐,所以叫外賣人員送來的。
  小雀打開了門,但還是保持警覺。「好,謝謝你,多少錢?」
  「錢已經付了。」那個大男孩在看到她後一愣一愣的,顯然是被她清麗的容貌 炫惑了。
  「謝謝。」她嫣然一笑,提醒他:「如果不介意的話,炸雞可以給我了嗎?」
  「呃,喔,當然。」那男孩臉都紅了,連忙將手上的盒子遞給她。
  「謝謝你,bye-bye。」
  「bye-bye。」他對著門傻笑,好半天才舉足離開。
  小雀提著那盒炸雞,先聽了聽裡頭的「動靜」,再搖了搖裡頭的容量。
  年紀輕輕的她會當上掃黑組的組長,並不是靠運氣的,她輕輕地從抽屜中取出 一個電子儀器,先行掃瞄內部有沒有呈現金屬反應,等到儀器上的藍燈亮了後,她 才放心地打開包裝。
  果然是香酥美味的炸雞全餐!
  不過小雀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反應過度,因為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她寧願多一點防 備,少一分危險。就在她要大快朵頤時,電話突然響起。
  「喂!」她口氣不善地對著話筒吼了一聲。
  「小雀,我叫人造炸雞過去讓你吃,外賣員送到了嗎?」是庭鷹關注溫柔的聲 音。
  「我收到了。」她立刻露出微笑,「我原本還以為是德克送來的炸彈呢!沒想 到真的是你叫的炸雞。」
  「我如果有送東西給你,會打電話告訴你一聲的,免得讓德克有機可乘。」
  「不過你電話也打得稍嫌慢了點吧?」她笑譫。
  「抱歉,剛剛我堂妹來找我,所以就耽擱了。」
  「堂妹?」小雀腦子裡突然出現「婉君表妹」這個名詞。
  「是的,她前些日子結婚,昨天才從歐洲度完蜜月回來,知道我還在台灣就來 找我了。」他爽朗地笑道。
  「喔,原來是這樣。哇!好浪漫,到歐洲去度蜜月吶二小雀的口氣稍嫌愉悅了 些,因為她鬆了口氣嘛!
  不過她有點汗顏,沒想到自己的醋勁還真是大,一點點風吹草動就陣陣酸醋飄 香。
  「你喜歡歐洲嗎?」
  「有誰會不喜歡歐洲?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到奧地利去看看。你看過* 真善美*這部片子嗎?」
  「看過,那是一部知名的經典電影。」
  「我好喜歡裡面的每一個人、每一幕喲!尤其是那個可愛又會唱歌的瑪麗亞。」 她讚歎著,「啊!那些歌真是好聽,有關於那首*薄雪草*歌曲的傳說更是動人。」
  「那麼我們蜜月就到奧地利去。」他笑道。
  「我說過要嫁給你了嗎?」她愛嬌地輕斥。
  「你想不負責嗎?那怎麼行?別忘了你已經把我訂了。」
  小雀不禁被他逗笑,「是喲!」
  「當然。」他活像在跟她說相聲似的,兩人」搭一唱。
  「廢話少說,你今天來不來?」她裡捏紙盒的邊緣,期待地問。
  「我今天有事,恐怕沒有辦法。我堂妹和她先生邀我去吃飯,所以……」
  小雀突然有點彆扭,心裡也有些哀怨起來。他怎麼不會想要邀她和他的堂妹一 起吃飯呢?
  該不會覺得她帶不出去吧?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她還是故作大方地說:「好哇!那沒關係,反正我昨 天才跟高手借了一堆電影LD,正好可以趁今天看完。」
  「那好。」庭鷹說完這句話後,小雀聽到他那頭一個甜美的女聲不知說了句什 麼,然後庭鷹愉悅低沉的笑了,「好,那就這樣了,Bye-bye 。」
  「bye-bye。」小雀心不甘情不願的掛上電話,驀地覺得很心酸。
  他為什麼不願意讓她和他的親戚見面呢?難道他認為他的親戚沒有必要認識她 嗎?
  充滿自信的小雀頓時忍不住自憐起來。
  她不知道她是怎麼了,為了這樣一件芝麻綠豆大的事就情緒低落、自憐自艾, 這實在和平常爽快俐落的她不一樣。
  「煩死了,我不要想那麼多啦!」她大叫了一聲,覺得心情好了點。
  為了實踐這個念頭,她果真搬出了那堆跟高手借來的LD,尊注地看了起來。
          ☆          ☆          ☆
  如果庭鷹是打算讓她想念他的話,那他真的做到了。
  小雀在屋子裡像困獸般地打轉,踱得地板都快要磨穿了,因為從庭鷹表示要和 他的堂妹出去吃飯的那一天起,他已經連續三天沒有消息了。
  「這頓飯未免也吃得太久了吧?」她停下腳步,第一百零一次的嚷道。
  她走向了落地窗,望著遠處的隱隱山脈,覺得此刻的心情就像那籠罩在縹緲煙 雲中的山一樣。
  「我怎麼讓他這樣左右了我的生活?」她額頭抵在冰冷的玻璃上,失意地低喊。
  才短短三天沒有他的電話和訊息,她就覺得坐立難安、失魂落魄。她從來沒有 嘗過這種複雜、酸楚的滋味。
  「還是他遭德克的暗算了?」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不由得猛抬起頭,心陣陣 驚跳起來。
  渾身的怒氣和哀怨都被這個想法打散了。
  「不行,我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她拋開了女性的矜持,大踏步走向電話, 撥著他住處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起來,但是並不是庭鷹的聲音,而是一個輕脆甜美的女聲。
  「喂?你找誰呢?」真是吳儂軟語,輕輕柔柔如春風低吟。小雀真是羨慕死了, 居然有人可以把聲音說得這麼好聽?
  「呃,我找蘇庭鷹先生。」小雀直覺這女聲應該就是他的那位堂妹了。
  「哦?你稍等一下喔!」那女聲甜甜地朝一個方向喊道:「蘇庭——鷹先生電 話。」
  庭鷹很快就接過話筒,他神清氣爽地問:「我是蘇庭鷹,請問你哪位?」
  一聽到他這麼好精神的聲音,小雀不由得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虧她還替他緊張個半死,以為他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沒有打電話給她,可是沒想 到他現在是這麼該死的愉悅自在。
  她是為誰擔心為誰思念哪?看來他完全沒有想她的傾向嘛!她有種唱獨腳戲的 感覺。
  小雀怒氣頓生,「我是誰?這麼快就忘記我的存在了?」
  庭鷹聽出語氣不善,又是驚異又是好笑地說:「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
  「沒有人,是我自己神經線沒有絞緊。」她咬著唇,假裝沒事,「你那邊最近 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十分平靜。」他柔聲回道,「有事我會通知你的,你呢?」
  「沒事。」我自已除外。
  「那就好,你要多多小心喔!」庭鷹的話氣似乎追不及待要掛掉電話,「如果 沒有事的話……」
  說得多公事化呀!他好像忘記有她這號女朋友了。
  小雀不是滋味地笑笑,「放心,有事我也不會打擾你和至親好友的聚會的,再 見。」
  「什麼意——」庭鷹傻傻地聽著話筒傳來「嘟嘟」的聲音,被她的反應搞得一 頭霧水。
  小雀則是在掛掉電話後差點氣哭。
  「該死的,好像我的死活跟你完全無關一樣!」她怒瞪向電話,彷彿那是庭鷹 的臉,「真不知道我在你心裡算什麼東西,可以一連三天把我踢到一邊,就連我打 電話給你也迫不及待要掛斷,連個解釋都沒有!」
  她真是招誰惹誰了?沒事愛上一個人幹嘛?讓自己患得患失不說,還要猜測他 的心意和動向。
  「我不要愛你了啦!」她終於忍不住,氣得趴在沙發上哭。
  但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這份感情一陷下去就無法自拔了。
  電話鈴聲就在這時響起,小雀猛地抬頭,一線希望又在心頭燃燒了起來。
  「總算有點良心,知道我不爽快,懂得打電話來。」她飛快地擦掉眼淚,紅著 俏鼻頭衝向電話。
  哼!她才不要一下子就原諒他咧!她一定要搞得他惶恐不已。
  「喂!」她故意放粗了聲音。
  「華茵,」一個冷到極點的聲音自電話那頭響起,重重地撞擊進小雀的心裡, 「你的聲音甜美」如從前。」
  「德克.賽羅。」她慢慢地出聲,激動的情緒頓時平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 謹慎警覺。
  小雀輕輕的從茶几下取出一個追蹤器,一邊啟動一邊看著上頭紅色的追蹤訊號。
  「你還記得我?真是太難得了。」德克陰冷地一笑,「我真是受寵若驚。」
  「不要太謙虛了,想要忘記你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在你做過那麼多惡名昭 彰的事後。」
  德克並沒有被激怒,反而哈哈大笑,「說得好,不愧是堂堂掃黑組組長,硬是 要得。」
  「你過獎了。」小雀緊盯著追蹤器,上頭顯示出德克在內湖區。
  「一點都不,連我德克.賽羅都看走眼,被你耍得團團轉,你還需要這麼自謙 嗎?」
  「我天性謙虛。」
  「說得好,不過我倒想看看你那張能言善道的小嘴能夠說出什麼求饒的話,我 非常得想聽聽。」德克絲毫不掩飾他的恨意。
  「你不是要報復我嗎?是男人的話就光明正大的衝著我來,別躲躲藏藏的像只 老鼠。」她故意激怒他。
  「你說什麼?」他果然惱怒起來,不過深沉的他隨即控制住自己,甚至還輕聲 笑了出來,「喔!抱歉,我對你那麼大聲,美人是不能苛責的,否則她們就會毀滅 你。」
  「那正是我現在想做的事。」
  「不過這次你不會如願了,因為我會先扭斷你那可愛的小脖子。」他的話語透 著惡狠狠的威脅。
  「你想得太如意了。」找到了!他的位置就在成功路的一個電話亭裡,小雀忍 住歡呼的衝動。
  「那可不,我為了這一切,已經等待好久了。」他陰森森地笑了,小雀都可以 想像出他露出如狼般白牙時的模樣,「哈哈……」
  電話就在這時掛斷,小雀瞪了電話一眼,「講那麼久都不掛斷,以為你這樣說 本姑娘就會被你嚇得屁滾尿流呀?想得美喔!」
  不過她也振奮起來,因為終於偵測到他大概出沒的方位了。
  「我愛死了尖端科技!」她執起電話,打給了電腦、高手和靈狼。「做好偽裝, 馬上到內湖區的區公所大樓下待命,現在!」
  她想也沒有想過要通知庭鷹。
  而庭鷹此刻正對著電話大皺眉頭,不明白為什麼小雀的電話一下子通話中,一 下子響了半天沒人接。
  「難道她在生我的氣?可是我做了什麼?」庭鷹搔著頭,好半天都想不出個所 以然來。
  最後他決定到小雀的住處去看個究竟。
  當然,他還是撲了個空……
  一身皺巴巴的西裝再配上一副俗到最高點的眼鏡,電腦的打扮令人不會想多看 他一眼。
  高手則穿著一件T恤,梳著龐克頭,跟街上來來去去的年輕人完全融成一體。
  靈狼打扮得比較正常,提著一個公事包,和大台北地區的每個上班族」樣。
  不過他們的偽裝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平凡普通」,混在人群中根本不會引 起人的注意。
  小雀則完全沒有偽裝,因為她的任務與目的就是要當餌,誘出德克.賽羅。
  在和他們會合後,小雀飛快地吩咐著:「德克一定猜得到我們會追蹤他,而他 也存心要我們追蹤到這裡來,因為他在電話中跟我講了將近三分鐘。」她停頓了」 下才又說:「等一下我就到他出現的那個電話亭去晃一晃,假裝要追蹤他的樣子, 而你們就暗中掩護我,知道嗎?」
  「是,但是……」高手不解地問:「怎麼不見蘇大哥呢?」
  「對呀!他不是行動的總指揮嗎?」
  「他很忙,而且我覺得這件事已經麻煩他太多了,畢竟他沒有義務幫我們把德 克抓起來。」這話連小雀自己聽起來都不能信服,但這是她目前唯一想得到的解釋。
  「但是……」他們相*一眼,被這個突然的發展搞得一頭霧水。
  「還有什麼疑問嗎?」她挑高柳眉,一副挑釁的樣子。
  「沒有。」他們三個連忙揮手。
  看情形是小倆口鬥嘴了,他們這一干「閒雜人等」還是遠遠遊開些吧,免得被 流彈打到就太不划算了。
  在小雀的示意下,他們各自散開,小雀也上車慢慢地駛向追蹤器上顯示的位置。
  五分鐘後,小雀故意在那個電話亭旁晃過來晃過去,德克遠遠地站在對面的招 牌底下,瞇起眼打量著地。
  核死,她比他記憶中的還要美,可惜他不得不殺了她。
  他從台灣朋友那裡弄來了一把白朗寧手槍,現在正穩穩地貼在他的身側。
  不過他不打算在這裡殺了她,他要看著地向他哀求,求他饒她一命……
  想到這情景他就興奮了起來。
  他慢慢地掏出槍來,瞄準她的肩膀。他要給她個記號和警告。
  小雀心猛地一跳,多年來精準的直覺讓她迅速地移動了位置,舉目四望,搜尋 著德克的蹤跡。
  德克低咒了一聲,就在他要收回槍時,高手已經發現在他的方向有金屬的閃光, 於是高手對著耳際通訊器低喊了一聲。
  「是那個人,站在對沖招牌底下的那個外國人。」在說話的同時,他已經迅捷 又輕巧地往那個方向移動。
  電腦和靈狼也快捷地衝向那個方向,小雀的反應極快,加上身子嬌小靈活,她 一馬當先的往對衝奔去。
  德克警覺到氣氛不對,再加上小雀迅速往他所在的位置而來,他咒罵得更大聲 了。
  可是情況已經不容他再思考,他轉身就跑。
  他們的追逐已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引起一陣騷動,有不少路人都好奇地看著他 們。
  高手等三人已經執槍在手,可是遲遲不敢向鑽入人群中的德克開槍,怕傷害路 人。
  路人見到了這陣仗都不由得驚呼起來,紛紛閃避。
  「不要開槍,千萬不要!」小雀邊跑邊叫,怕德克抓起路人當人質。
  可是目前正在逃竄的德克似乎沒有餘力也沒有機會使用這一招,所以追逐戰還 是持續著。
  「快,我們快追上他了。」小雀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看再一個轉角就可以把 德克逮著了,她不禁欣慰的笑了。
  但是就在她的笑容還沒有漾開來時,情勢急轉直下,德克問電般地拉過了一個 高中生模樣的女孩,白朗寧手槍也抵著她的腦門。
  「該死!」高手等三人硬生生地煞住步伐。
  小雀臉色騫地刷白,但她還是鎮定地喊:「德克,你放開她吧!」
  「你以為我是呆子嗎?放開她我就死定了。」德克粗重地喘息著,執槍的手仍 指著那女孩。
  那女孩已經被這天外飛來的橫禍嚇哭了,她驚恐地喘息抽噎,無助的眼光乞憐 的看著他們。
  小雀覺得心都擰緊了,她完全不敢輕舉妄動,深怕惹惱了德克,他心一橫,會 殺了那個無辜可憐的女孩。
  「你要的不過是我,那你放了她,我就跟你走。」她毅然地說出口,美麗的雙 眸緊緊地盯著他,「有我這個人質,相信效用會更大。」
  「說得好,我也很佩服你捨己救人的精神。」德克此刻覺得自己完全佔了上風, 他忍不住得意地笑道。
  「組長,這怎麼可以?你明知他恨你入骨,如果你落入他的手裡的話——」高 手等三人臉都白了,拚命要她打消這個念頭。
  「不要再說了。那小女孩是無辜的,你放開她,我跟你走。」小雀丟開自己的 槍,舉起手慢慢地朝他走去。
  德克考慮了一下,嘿嘿地咧嘴笑了,英俊的臉龐上是陰邪與令人厭惡的神情, 「好,你不要耍什麼花招,要不然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就沒命了。」
  那女孩感激卻又驚懼地看向小雀,既期望她快快救自己出這險境,又為她的即 將替代自己落入魔掌而難過。
  「叫你那些同伴也把槍丟掉。」他喝道。
  「我們才不——」
  「高手,你們把槍丟掉。」小雀直視著德克的眼睛,對身後的組員命令道。
  「組長——」
  「丟掉。」
  就在下一瞬間,小雀和那名高中生的處境便整個交換過來,德克得意的攬緊了 小雀的腰,揮揮手上的槍。
  「不准追過來,如果你們想讓她活久一點的話,就回去告訴蘇庭鷹,叫他等我 的消息。」
  高手保護地把那個高中生推向自己的身後,沉聲喝道:「德克,你逃不了多遠 的。」
  「帶著你們親愛的組長,我相信我可以的。」他哈哈大笑起來。
  「快回去,我不會有事的。」小雀堅定地叫道。
  「小美人,我可不敢這麼保證喔!」德克邪惡地揶榆。
  小雀不說話了,她冷靜地讓德克將她往後推。一個轉彎,高手他們就不見兩人 的身影了。
  「該死,我們快回去通知蘇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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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6:31:1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庭鷹在小雀的大門前煩躁地來回踱著步,突然懷裡的行動電話響了。
  他飛快的取出電話,「喂?我是蘇庭鷹。」
  「蘇大哥,不好了,組長被德克抓走了!」
  「什麼?」他心漏跳了一拍。
  「電話裡請不清楚,蘇大哥你現在人在哪裡?」
  「你們現在人在哪裡?我馬上趕過去。」
  〔你住的地方,是一個女孩子開門讓我們進來的」電腦的聲音有點不以為然, 他顯然誤會庭鷹與那位美麗女子的關係了。
  庭鷹一時間也顧不得要解釋,他沉聲答道:「好,我馬上回去。」
  他迅速地衝向電梯,在等候電梯門開啟時,心臟整個都檸痛了,臉色也漸漸發 白。
  老天,千萬不要讓她有事,千萬要讓她平平安安的,直到他找到她,救她出來!
  他的額頭無力地只在電梯門上,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不行,他一定要保持冷靜,小雀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他,他「定要鎮諍……
          ☆          ☆          ☆
  小雀冷眼看著德克將她帶到一間小小暗暗的老舊旅館,在他的槍枝威脅下她柔 順地走進房間。
  「怎麼樣?這一間房和我在德州的房子差很多吧?」他注意到她的打量,嘿嘿 笑道:「不過和州立看守所比起來已經好很多了。你知道我要什麼嗎?」
  一你不就是想要報仇嗎?」她揚眉,「報復我們把你關進監牢內。」
  「是的,我要報復,不過不是現在。」他揮揮手上的槍,恫嚇道:「槍會不會 讓你害怕?小親親,如果會的話,我可以收起來。」
  「謝天謝地。」她諷刺地笑道。
  德克大笑,「很好,我就是喜歡你這種火辣辣的硬脾氣,不錯,這會議死亡游 戲更有趣。」
  小雀靜靜地看他把搶收起來,但是知道如果她輕舉妄動的話,那把槍會在最快 的時間內再度指向她。
  由於明白他在庭鷹還沒出現前是絕對不會對她怎麼樣的,所以小雀完全不擔心 自己此刻的處境。
  「要不要喝杯水?」他走向小茶几,挑高濃眉。
  「謝謝,我不想被毒死。」
  「我怎麼捨得毒死這麼美麗的人質呢?」他故作蘇灑的笑了。
  「多謝誇獎,你現在應該知道美麗的東西並不好掌握了?」她微微牽動紅唇, 「玫瑰雖動人卻有刺。」
  「你在德州時真的沒有被我的男性魅力所吸引嗎?」他替自己倒了杯水,打算 長談似的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
  小雀索性也盤起了雙腿,認真地回這:「沒有。」
  德克雖然恨她人骨,但是心底還是沒有辦法把對她的愛慕連根拔起。是誰說過 愛恨總是一體兩面的?
  「你回答得這麼坦白,不怕我把你殺了嗎?」他深深地凝視著她,眼中的情緒 複雜,交織著仇恨與愛戀。
  「你不會的,你不惜殺了兩個警察,逃出州立看守所就是為了向我們報仇,假 如你現在就殺了我,庭鷹和我的組員就會毫無顧忌的追殺你,你就沒辦法佔上風了。」 她優閒地分析道。
  她為什麼這麼聰明?德克爬了爬頭髮,笑了,「你說得很對。真可惜,我還有 點捨不得殺這樣聰明美麗的女子呢!」
  小雀聳了聳肩,不把他的話當一回事,「不用這樣讚美我,我們都知道你還是 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而我也會盡」切的可能捉你歸案。」
  「當然,我沒忘了我們是生死大敵。」他將水一飲而盡,唇邊泛起一抹殘酷的 笑。
  小雀看似閒適,其實全身的肌肉都蓄勢待發,她在找尋任何可以一擊成功的機 會。
  德克從皮箱中拿出一個鋼製手銬丟給她,「自己銬上。」
  「有必要嗎?」
  「你說呢?」他眼睛貶都不眨一下。
  小雀慢慢地銬上手銬,暗暗咕噥了一句,「我說這是什麼廢話呀!」
  在她銬好自己的雙手後,德克又出聲了:「我可以在哪裡聯絡到蘇庭鷹?」
  「你不是神通廣大,可以查出我的電話號碼?我不相信你會不知道庭鷹的電話 幾號。」
  「你遲早還是得告訴我,不要給我機會動粗。」
  小雀聳聳肩,告訴了他。
  德克撥了號碼,很快的便揚眉問道:「蘇庭鷹?」
  「德克.賽羅。」庭鷹的語氣十分平靜與冷淡。
  「你應該已經知道韓小雀在我手裡了吧?」
  「你想怎樣?說吧!」
  「很好,爽快」德克陰沉地笑道:「三點半你和掃黑組的其他三個人到……」 德克將見面地點詳細地告訴他,「不准帶任何武器或後援人員,否則我就殺了她。」
  「一言為定。」庭鷹沉聲回答。
  德克掛上了電話,轉頭望向小雀。
  「我們似乎應該解決一些事了」他站了起來,凝視她的眼神已經被深刻的恨意 所取代,「走吧!我要送你們去搭死亡列車了。」
  「想得美。」
  「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想得美了。」
  他推著雙手被銬住的小雀走出了房門。
  春風吹得似乎更急了。
  從這個懸崖上望去,灰色的海浪和堆積善層層疊疊烏雲的天際互相輝映,天氣 是越來越惡劣了。
  小雀和德克到達的時候,一輛黑色跑車也在這時急駛而來,在他們面前倏然停 住。
  率先走下車的是一身黑衣的庭鷹,他英俊深沉的臉龐完全沒有任何情緒,只有 在望向小雀時,眼底的深情與關懷才流洩出。
  「小雀,他有沒有傷害你?你沒事吧?」庭鷹關切甚篤的聲音在風中飄散,聽 進小雀的心裡好不溫暖。
  「他傷了我的女性自尊心。」她苦笑道,「沒想到我也有等待王子來援救的時 候,真是不習慣。」
  「你們兩個等到上天堂後再情話綿綿吧!」德克不是滋味地吼道,瘋狂的嫉妒 頓時吞做了他的理智。
  「德克,你到底想幹什麼?」高手一臉憤慨,「你快點把我們組長放了。」
  「可以,不過首先你們要乖乖的銬上手銬。」
  「你在開什麼玩笑?」
  「拿出你們的手銬銬緊自己的手,要不然我馬上把她推下海去。」他將她往懸 崖邊帶。
  「住手。」庭鷹憤怒地喊道,「我們聽你的。」
  「不行,這樣你們全都在他的掌握中了」小雀心急的嚷道,「不要管我,他已 經瘋了。」
  德克掏出槍來抵住她的太陽穴,「住嘴!我這麼喜歡你,你還說我是瘋子?」
  「你本來就是個瘋子!」小雀就是故意要激怒他,讓他心神俱亂,這樣他就不 會想起要他們全部銬上手銬的事。
  庭鷹只覺得這一剎那間,他的心都快爆炸了,「德克.賽羅,如果你敢傷她一 根寒毛,我發誓一定會把你碎屍萬段!」
  「你以為我現在還在乎自己的生命嗎?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就連我要的女人 也被你搶走了。」德克的眼神述離散亂了起來。
  他們乘這個機會悄悄地靠近德克,不過德克又猛地醒過來,尖聲叫道:「不要 過來,要不然我就殺了她,或者帶著她往下跳,讓她一輩子都屬於我。」他將槍指 向他們,警告著,「不要過來。」
  他們急忙停住腳步,距離小雀和德克大概十幾步的間距,再也不敢接近,唯恐 神智已有些昏亂的德克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不過在殺掉她之前,我要先看到你們一個個死在我而前……」
  小雀一看到他的手指就要扣下扳機,立刻驚叫出聲,被銬上的雙手本能地撞向 他持槍的手。
  「不!」
  一切發生得那麼快,就在小雀撞掉他槍的同時,德克瘋狂地抱住她往懸崖沖。
  庭鷹的動作快如閃電,他衝向前,將險些掉下懸崖的小雀拉了回來,可是在擺 脫德克束縛的同時時,自己卻被德克那一股下墜的拉力揪扯了下去……
  「蘇大哥——」
  「庭鷹——」被推回平地的小雀淒厲地尖叫了一聲,整個人就要跟著跳下去。
  急急趕上的高手、電腦和靈狼死命的抓住了她,「組長,不要哇!」
  「庭鷹掉下去了,我也要跟著一起——」她滿面淚痕,猛烈地搖著頭,「不不, 他不會死的,我要下去找他!」
  可是從這麼高的懸崖掉下去,下面還是驚濤駭浪……
  高手等三人心裡也哀痛不已,可是他們不能讓小雀做傻事。
  「組長,我們會馬上聯絡救援人員來找蘇大哥的,你不要想不開呀!」
  「不,我不要聽,我要下去找庭鷹……」小雀再也承受不了這麼大、這麼劇烈 的打擊,她昏了過去。
  「組長——」
          ☆          ☆          ☆
  小雀眼皮微微跳動,隨即慢慢地睜開述蒙的眼睛,她愣愣的看著天花板,所有 的記憶還沒有浮現。
  但是她馬上記起了在懸崖的一切,她猛地坐直身子,失聲叫喊著,「庭鷹,庭 鷹!」
  「你醒啦?」」個熟悉的溫柔聲音在她身邊響起,合著深深的哀傷和悲慼。
  「你是……」小雀凝視著這張細緻秀氣的臉龐,確定自己從未見過她,「你是 誰?」
  「我是庭鷹的堂妹蘇樺潔。」她溫婉地自我介紹,手上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 雞湯,「你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吃點東西吧!要不然身子會受不了的。」
  「我要找庭鷹,庭鷹呢?」小雀求助地緊緊抓住她的手,「你一定知道庭鷹現 在在哪裡,可不可以告訴我?」
  「你的組員們和大批警力還在海邊搜尋,不過……」樺潔的聲音瘠症了,「還 沒有消息。」
  小雀掙扎著要下床,「我要去找他,我也要去找。」
  「你身體大虛弱了,還是在家裡等他們的回音吧!」樺潔柔聲勸道,攙扶著她, 「快躺下。」
  「我沒有辦法,我現在整個腦子都是庭鷹,我沒有辦法就這樣躺著休息。」她 神智清明起來,「我知道他不會死的,他一定在某個地方等我去找他。」
  「小雀。」她輕輕吃這,「我可以叫你小雀嗎?」
  小雀點了點頭,茫然地說:「你不要攔著我好嗎?讓我去找庭鷹。」
  「你這樣堂哥看了會很難過的,假如他……」樺潔眼神黯淡了,困難地出聲: 「假如他真的已經遭到不測的話,你這樣傷害白己的身體,他絕對會很捨不得的。」
  「不會的,他不會死。」小雀雙眼空洞,搖了搖頭,「不會。」
  樺潔歎了口氣,微紅的眼眸裡儘是悲傷,「我也不願這麼想,我沒有辦法想像 我們昨天早上還在商量婚禮的事,他下午就出事了。」
  「婚禮」兩個字重重地撞擊了小雀已近半昏迷的腦子,她張大了眼睛,全身顫 抖著,「婚……婚禮?什麼婚禮?」
  「你們的婚禮。」樺潔並不確定要不要在她如此脆弱時告訴她這個消息,但是 看見她眼睛漸漸透出清靈的光彩,樺潔決定繼續說下去「我在前幾天知道堂哥和你 的事後,就建議他該快快把這麼好的女孩娶回家,而堂哥和我這些天就在籌畫婚禮 的事,打算給你一個驚喜。」
  小雀緊咬著唇阻止自己哭出聲來,可是傷痛和酸楚的心緒還是漸漸地蔓延開來。
  她誤會了庭鷹,她居然還小家子氣的為了雞毛蒜皮的事和他賭氣……不,為什 麼會這樣?
  樺潔心慌地看她晶瑩的眼淚徐徐滑下,連忙拿了一張面紙給她,「不要哭嘛!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不該告訴你這件事。」
  「不,我很感謝你,我只是恨我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衝動行事,害庭鷹現在下落 不明。」她痛苦地捂著臉。
  「小雀,別這樣難過,畢竟……畢竟他們還在找堂哥呀!」樺潔安撫地拍拍她 的背,「而且我覺得堂哥沒有那麼容易就死,他常常說他有九條命的,再說他的本 事很大,一定可以絕處逢生的。」
  「老天,你一定要保佑庭鷹沒事,我求求你!」小雀閉上眼睛,誠懇地祈求著。
  樺潔重重地歎了口氣,眼睛慢慢地濕潤了起來。
          ☆          ☆          ☆
  打撈了三天,還是沒有庭鷹的屍體,大家都知道在那樣惡劣的天氣下,洶湧的 海浪和暗流很快地會把他深深捲入海底深處。
  所有的人都放棄了,也都悲痛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小雀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她瘋狂地抗拒,不肯接受這個噩耗,但到最後仍不得 不承認庭鷹已經離開她的事實。
  上級相當體諒她哀痛的心情,因此給了她一個無時間限制的假期,讓她好好地 療傷,希望她早日從這巨大的傷痛中走出來。
          ☆          ☆          ☆
  冬天已經正式降臨台灣了,把溫暖宜人的寶島點綴成寒冷的極地。
  小雀窩在臥房落地窗前的那張大沙發裡,這是她這些日子以來最常流連的地方。
  她常常蜷縮在那裡,呆呆地盯著窗外遠山淡雅的輪廓,一坐就是一整天。
  因為這是庭鷹最常抱著地落座的沙發,這一張沙發有她和他的回憶,點點滴滴 ……
  她越來越憔悴,清麗的容顏也鮮少出現笑容,只有庭鷹的堂妹樺潔來看她時, 她才會勉強露出一抹淒然的笑。
  所有關心她的人看在眼底都好心痛,但也都無能為力,因為對她而言,失去了 庭鷹就失去了整個世界和存在的意義。
  她最恨的是自己為何不懂得珍惜和庭鷹相處的日子,如果一開始就放縱喜歡他 的心意,照自己的感覺去接受他的話,那麼她此刻至少擁有更多與他相愛的回憶。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的話,我一定在」開始就告訴你,我喜歡你……」
  但是她再也沒有機會說這句話了。
  她忍不住再度失聲啜泣……
  「組長,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你這是在慢性自殺。」掃黑組的其他三名成員 不知什麼時候進到了她的家門,電腦苦口婆心地勸道。
  「是呀是呀!」高手點著頭。
  「如果蘇大哥在天之靈看到你這麼傷心,他也會難過的。」靈狼傻傻地說出這 話。
  這句話換來了其他兩人的怒瞪,還有小雀的淚漣漣。
  靈狼連忙摀住嘴,「呃,我什麼都沒說。」
  「我知道你們的好意,只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辦法思考,或許等過一陣子我會 想開點吧!」小雀拭去了頓上的淚,淒美地回道。
  「等過一陣子你就瘦成皮包骨了。」電腦歎息,「今天我們都來找你就是要拖 你出去好好的吃頓飯,你看你,想要自殺也不能用這個方法。」
  「我真的沒有胃口。」她勉強笑了笑,「放心,我如果餓了會自己找東西吃。」
  「不行,今天你一定要跟我們出去。」
  小雀看著他們三個堅定固執的臉,顯然不接受任何的拒絕,於是她頹然地歎了 口氣。
  「好吧!但是你們要答應我,吃過飯後就把我送回來,好不好?」
  「成交。」
  小雀就這樣被他們簇擁著出門,只不過她的心始終遺留在家裡,遺留在那張兩 人曾相依偎的沙發上。
          ☆          ☆          ☆
  一連好幾天,小雀都被她那三個活寶組員拉出去閒晃,她很感激他們的熱心, 但卻寧願留在家裡獨自回憶屬於她和庭鷹的點點滴滴。
  她知道她可以這樣靠著對他的思念過」輩子。
  但是就在這」天——
  小雀唯恐高手他們再來找她出去,於是乾脆一早就跑到了市區,打算找」間咖 啡屋坐下來靜靜度過時間。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居然跑到了上次和庭鷹一起來的那一間咖啡屋。
  當她走到老位子時,腦子又自動的上映屬於這裡的片段溫馨……
  這是自虐,她再度將自己激得淚流不止,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就在她坐在老位子憑弔伊人時,輕脆的風鈴聲響起,顯示又有個客人進來了。
  小雀頭也不抬,她已經對外界毫無感覺了。
  「咦,你怎麼會在這兒?真巧。」一個熟悉的男聲在她頭巨響起。
  小雀慢慢地仰起頭,映人眼簾的竟是俊傑那張驚喜的臉。
  「真巧。」她勉強一笑。
  事實上是太不巧了,因為她現在最不想遇到認識的人,不想再向人強顏歡笑, 解釋自己的悲傷。
  「我看到新聞了,真的替你感到很難過。」俊傑有所保留地說,「你要節哀順 變。」
  「我會的。」
  「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騙我說你和蘇先生是夫妻呢?」他對此頗 有怨言。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夫妻?」
  俊傑自動坐進她身旁的位子,「我遇到了你的上司,稍微談談才知道原來罹難 的蘇先生並不是你的丈夫,只是你的男友而已」
  「他對我的意義不只是男友,他已經是我的丈夫了。」小雀覺得自己快要尖叫 起來,她想大叫著讓所有的人都知道,庭鷹是她這輩子的唯一最愛,「而且他只是 失蹤,並沒有屍體或任何證據證明他已經死了。」
  俊傑愣了一下,「抱歉。」
  「林法官,我可以獨自靜靜嗎?」她垂下頭,輕聲問道。
  她怕她再說話便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她痛恨讓別人看到她的脆弱。
  俊傑又愣了愣,「呃,當然可以,不過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請告訴我。」
  「如果你讓我安靜,我會很感激你的。」
  俊傑摸摸鼻子,知道他真的是沒希望了,於是爾雅斯文地起身,「那麼……再 見。」
  這情景讓他原本想進來喝杯咖啡的心情也沒了,索性離開了咖啡屋。
  就在她恢復了獨自一人後,小雀再度沉浸在屬於自己的悲傷中,可是不久,她 又感覺到有人來到她的身邊。
  「我不要聽任何安慰的話,無論你是誰。」她低吼。
  「包括我在內嗎?」
  是那麼耳熟的聲音,帶著溫柔和無限深情的笑意……不,不可能的!
  小雀猛地抬頭,卻看見了「幻影」。
  庭鷹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那偉岸的寬闊肩膀和含笑的臉龐蒲灑俊朗如往昔… …老天,她在作夢,她居然在光天化日下作了個最甜美的夢。
  「這是夢,但我希望永遠都不要醒來。」她盯著他的面孔,低聲喃喃。
  她甚至連眼睛都不敢貶一下,唯恐他在下一秒鐘就消失不見了。
  「你不是在作夢。」庭鷹雖然笑著,可是眼底的憐惜和不捨洩漏了他的深情, 而她憔悴的模樣更擰疼他的心。
  他伸出顫抖的手輕輕撫摸她粉嫩卻消瘦的面頰,心痛於她的瘦削。
  「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瘦成這模樣?」他萬分愛憐又疼惜地說。
  「這是夢,我不能稍微動一下,要不然庭鷹就不見了。」她傻氣得令人心疼。
  庭鷹再也忍不住了,他低喊一聲,緊緊地將她擁進了懷中。
  是那樣熟悉溫暖的懷抱呀!
  可是小雀卻在這時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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