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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谷萱]情人抗議,無效[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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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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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小說之星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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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8:37:09 |顯示全部樓層
情人抗議,無效 正文 第一章
     秋高氣爽的午後,在台北繁華的東區,街道上充滿了川流不息的車潮及來去匆忙的人群,兩旁一棟棟玻璃帷幕高樓,林立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段上。高樓內,進進出出的盡是西裝筆挺的上班族及踩著高跟鞋的粉領新貴,這些忙碌的身影,是這個分秒必爭的大都市縮影。

    在這繁忙的都市叢林中,總有些僻靜的小巷弄,就像一條清澈的小溪流,為這喧囂的城市帶來些寧靜。這條有著溫馨咖啡廳及精致餐館的小巷,就隱身在喧鬧的東區巷弄中。

    其中,一家布置典雅的花藝店,面積雖然不大,但不時飄散出的淡淡花草香,隨著微風飄散在這條小巷中,路過的人莫不覺得神清氣爽。

    從花店整片的透明櫥窗望去,一對姊妹正穿梭在各式花材中,熟練地分類修剪各式花草,將它們變成一束束動人的花束、一盆盆體面的盆栽,店門口的常春藤綠意盎然,朵朵鮮花放置在柔軟的紗網上,令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叮當!」

    靜謐的午後,小花店干淨的玻璃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位急急忙忙的年輕人。

    「老板娘,給我一盆蝴蝶蘭,要高雅一點,我要送客戶喬遷之喜的,很急,可以幫我趕一下嗎?」年輕人揮著汗,顯然是趕著過來。

    「好!沒問題,我現在就幫你準備,你坐著等一下。小如,先幫這位大哥倒杯冰水。」

    這位「老板娘」,原來僅是個二十出頭的女孩,有著清秀的面貌及縴細的身段,臉上笑盈盈的招呼客人,讓人很快忘卻秋日的艷陽。

    只見她雙手熟練、迅速地挑著花材,五枝蝴蝶蘭搭配著高低不一的開運竹,呈現出層次的美感,底座純白的花器及精致的雕飾,將盆栽襯托的高雅純潔。最後,再插上幾株綠葉襯托及貼上幾個小巧的蝴蝶結,不到二十分鐘,一盆簡單大方的「蘭亭雅韻」就完成了。

    「先生,這樣可以嗎?」老板娘親切的問正在喝著冰涼飲料的年輕人。

    「哇!這麼快?很漂亮耶!難怪同事都介紹我來這家,果然很專業!謝啦,我要趕回去交差了!」

    送走了滿意的客戶,高馨嬡輕輕喘了口氣,為自己倒了杯水。

    最近好日子很多,喬遷、結婚的人不少,連高升、跳槽的人也忽然多了起來,小小的花店,時常堆滿了客戶訂購的各式花材。

    馨嬡回想當初選擇開店地點時,就是看準了東區的高消費能力,憑借著自己對花朵的認識及獨特的美感,加上快速親切的服務,經過兩年努力,總算在這租金貴的嚇死人的地段上有點小小成績。

    馨嬡的爸爸是中部的花材中盤商,在耳濡目染下,她從小對各式花朵的特性、花季、價格等都不陌生,對于花藝更有與生俱來的天分,兩年前帶著妹妹馨如一起北上打拼,還好沒有讓家人失望。

    「姊,?在想什麼啊?張老板打電話來問我們這星期桔梗要進多少,?要不要听?」小如的話打斷了馨嬡的思緒,她趕忙接起電話,這星期可有得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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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從花店離開的年輕人,現正回到世亞半導體辦公大樓,氣喘吁吁地向主管復命。「報告副總,花已經送去客戶那里了,我們是第一個送到的。」

    「那就好,總經理剛剛爭取到這間大客戶,一定要維持好關系,連小事都不能馬虎,知道嗎?」

    「是!」

    小職員應聲後離去,這位副總起身前往最頂樓的主管級會議室,準備開會。

    世亞大樓樓高五十層,就位在這商業氣息濃厚的東區,大樓最近新落成,請了名建築師設計,顯得相當霸氣。

    世亞集團從傳統的水泥及鋼材起家,經營至第二代時,適逢全球經濟起飛,對于傳統原料需求量大增,使得凌家得以迅速累積可觀的財富,凌家把握機會迅速開枝散葉,憑借著雄厚的財力及綿密的人脈網絡,很快將經營版圖拓展至土地開發、電子及金融等產業,各家族企業間彼此支應,快速成長。

    發展至第三代,凌家已是數一數二的豪門大族,政商兩棲,權傾一時,一舉一動都有著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影響力。凌家設在總部旁密巷里的招待所,便不時出入政商名流,交換著彼此的利益。

    會議室內,世亞半導體的總經理──凌靖澤,正不疾不徐走到會議桌前,主持會議。

    「各位經理人,上半年度的業績報告已經出爐了,整體而言,我們的表現相當不錯,在此除了感謝各位的辛勞,也請大家不能松懈,消費性電子的傳統旺季就要來臨,請大家務必把握商機。」

    面對在場一位位專業,甚至比自己年長許多的經理人,凌靖澤毫無懼色,語氣沉著,目光沉穩,沖勁中帶著年輕人少有的大將之風,他接掌世亞兩年,獲利連續創新高,讓一旁已交棒的父親相當滿意。

    凌靖澤停了停,繼續從容地說︰「為了感謝每一位員工的貢獻,我在此特別宣布,若今年度世亞的獲利繼續攀升,連續第三年創新高,年底的員工配股將再多加一成,希望各位與我一同努力。」

    凌靖澤宣布完這項福利,台下立刻響起掌聲。世亞的員工紅利在業界已令許多同業羨慕,也因為如此,公司上下士氣高昂,屢創佳績,凌靖澤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氣度,令台下經理人相當折服。

    會議後,凌老面帶愉悅地走向他。「靖澤啊,這兩年你的表現令我相當滿意,不過你也別太累,要找機會放松一下。今天晚上我幫你安排了一場party,你和幾位年輕好友聚一聚,輕松一下,如何?」

    凌靖澤知道父親話中的意思,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他也不好拒絕。

    三十歲這年,他接下了領導世亞半導體的營運重任,每日所思所想,就是如何延續凌家盛世。自己不是沒有兒女情長的感情,只是他始終無法找到一個可以走進他心房的人。

    自己已達適婚年齡,父親一直希望他在事業穩固之後,能早日找到一位名媛淑女,除了完成終身大事外,也能「順便」來個名門家族聯姻,鞏固家族勢力。父親的期盼一天天加深,自己就有安排不完的晚宴、飯局。

    「好,我知道了。」凌靖澤沒有太多的表情,一個人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今晚的飯局就設在世亞的招待所,傍晚,司機已經在樓下等了,凌靖澤皺了皺眉,要秘書打電話給司機,不用接他,招待所距離公司不遠,他想要透透氣,決定散步過去。

    落日西沉,華燈初上,繁華的大都市亮起迷人的霓虹,凌靖澤卻繞進小巷中,想要得到一點片刻的寧靜。

    這些年來,他並沒有辜負眾人所望,從容地度過一次次市場嚴格的考驗,順利將世亞半導體帶入世界級大廠之列。面對這些挑戰他從不覺得畏怯,只是在夜深人靜,偶爾抬起頭仰望星空時,總覺得自己的生命中似乎缺少了什麼,但每每要細想時,接踵而來的工作又讓他沒有停下腳步的機會。

    想到這里,凌靖澤不禁又抬起頭,看著天空閃耀的星星……

    「啊!先生,你走路怎麼不看路啊?」一聲尖叫,讓他猛然回過神。

    「對不起!我……怎麼了?好像沒有撞到?啊?」

    凌靖澤不解的看著眼前這位氣嘟嘟的小妹妹,扎著兩條辮子,雙手插腰,年紀輕輕,火氣倒不小。

    「你踩到我們今天剛進的海芋了啦!這是明娘的捧花耶,看怎麼辦啦!」

    凌靖澤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大腳不偏不倚踩在一大束白色海芋上,可憐的純白海芋被踩得慘兮兮,正當他要道歉時,旁邊的花店玻璃門忽然被推開。

    「小如,怎麼這麼沒禮貌?跟人家說對不起。」

    「姊!是他踩到我們的花耶!」

    馨嬡瞪了妹妹一眼,然後很有禮貌的向這位先生道歉。「對不起,因為最近我們生意比較忙,花材都堆到走道上,妨礙到您了。啊,您的褲管都沾濕了!」

    凌靖澤听見這輕輕柔柔的嗓音,回頭一看,只見一位長發女生正對著自己的「褲管」說話,說完一抬頭,正好與他四目相望。

    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配上小小的瓜子臉,白淨的臉蛋煞是迷人,凌靖澤一時怔住,沒接上話。

    「真的不好意思,您要不要先進來,我幫您把褲管弄干淨。」馨嬡仍有禮貌的說著。

    凌靖澤只覺得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不知不覺將他拉進花店里。

    「您趕時間嗎?我找條干淨的抹布給您。」

    「不趕。」他坐在小小的花店里,感覺自己被一大堆不認識的花草給淹沒了。空氣中飄散著各種花朵的芬芳,讓他不自覺深吸了一大口氣,緊繃了一天的情緒頓時感到舒暢無比,也不想趕著離開。

    「不好意思,這條抹布是干淨的,您先將就著用。」

    從長發女孩帶著白色工作手套的縴縴素手中接下抹布,凌靖澤一邊擦拭,一邊環顧四周。

    這間不到十坪大的花店,白色的牆搭配著藍色的花架,很有地中海的感覺,大片的透明玻璃牆,映著各種顏色的花朵,特別繽紛耀眼。

    「這間店是?開的嗎?」

    「嗯,是啊!我和妹妹一起打理。」

    馨嬡簡單的回答,一邊小心翼翼的將一朵朵水晶紫玫瑰慢慢放入鋪滿緞帶和絲紙的禮盒中。凌靖澤注意到她的動作和她的話語一樣輕柔,也注意到一旁的小妹妹正拼命對著他做鬼臉。不過凌靖澤沒有生氣,反倒覺得相當有趣。

    「原來這位可愛的小姐是?的妹妹啊?」凌靖澤故意把「可愛的」三個字說得有點重,顯然是故意逗著小如。

    「喂!你什麼意思?你踩到我們的海芋我還沒跟你算帳耶!」小如可听懂了,氣急敗壞的質問。

    「喔,對不起,踩壞?們的花了。我賠給?們吧!」

    「不用了,我們把東西堆到行人走道上,才不好意思呢。」馨嬡輕輕一笑,恬靜地回答。

    凌靖澤突然感覺心頭莫名一震,在商場上,為了蠅頭小利爭破頭的故事天天上演,他幾乎已經認定所有人都是見錢眼開。不知是她這樣無所求的回答,還是這甜美的一笑,他突然有種說不出的特別感受。

    「這樣好了,我買一束?們店里的『招牌花』算是表達一點心意好了。」

    「招牌花?!」馨嬡和小如同時發出疑問。

    「嗯……我想餐廳點餐時有招牌菜……花店不應該也有招牌花嗎?」

    訂花這種「小事」凌靖澤從未自己處理過,哪里知道沒有這種用語。此時兩雙大眼楮瞪著他,凌靖澤很快發現自己說錯話。

    「嗯……抱歉,我想也對,沒有一種花叫『招牌花』吧!」

    平時開主管會議時幾十雙眼楮盯著自己都沒有感覺,怎麼現在這兩雙好像告訴自己「有夠土」的眼楮,讓自己真有點招架不住。

    「這位先生,你這樣我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賣花給你耶──」小如不給面子地虧著他。

    凌靖澤听到小妹妹這樣「不禮貌」的話,頓時覺得有趣極了,難得放松地開懷大笑。

    「好吧!那麼這束是什麼花?讓人覺得很特別。」為了不讓自己繼續糗下去,他連忙指著眼前的一束花問,轉移話題。

    這束花並不特別嬌艷,在一堆爭奇斗妍的花朵中並不顯得突出,但它散發著淡淡的幽香,清爽而簡單的外型,有一種說不出的清新感覺,很像……眼前的這位清秀佳人。

    「這是百合,今天剛剛到的貨。」馨嬡笑著說。

    凌靖澤看著她出眾的氣質,真像個花仙子。「這束花也是?搭配的嗎?」

    「是啊!店里的花束都是我親自包裝的。」

    「嗯、搭配的真好……這顏色……真調和。」凌靖澤哪里懂得花,說這麼多,只是想多听幾句這舒服的聲音。

    「真的嗎?謝謝你這麼說。不過這束花我才剛剛包裝到一半,還沒完成耶。」

    「呃……這樣啊,呵呵!」沒想到老板娘這麼「誠實」的戳破了自己的謊言,凌靖澤意外地發現自己竟也會有不好意思的感覺,他無視一旁小如快要憋不住的笑意,等著馨嬡包完這束花。

    這間小小的店,讓他覺得很放松、很愉快,一整天緊繃的神經在此輕易地松弛下來。當上總經理之後,肩上扛的責任讓他必須時時「武裝」自己,如此輕松地笑著、被虧著,甚至覺得不好意思,可真是難得的經驗。

    在三個人的笑聲中,凌靖澤捧著一大束的百合,離開了這個讓他深覺不像自己的「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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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起難得的笑容,凌靖澤一如往常沉靜地走入招待所。手上那束鮮花,讓他立刻成為派對上眾家美女的焦點。

    「嗨!Stanley,你還是一樣帥啊!這束花真漂亮,是要送哪位幸運兒啊?」

    「Stanley真有品味,連挑束花都這麼美。」

    「這兒有位置,Stanley要不要先過來坐著呀?捧束花挺累的。」

    Stanley是凌靖澤的英文名字,他保持慣有的笑容回答大家。「鮮花當然要配美女了,早知道今天這麼多美女,我就多買幾束了。」

    這樣「職業性」的回答,凌靖澤視作習慣,但眾家美女听得可樂著。這些話語只不過是他現在這個身分的基本禮儀,不久他便拿了杯whiskey,靜靜的坐在角落。這樣的場合他再熟悉不過,卻始終無法融入、無法真心的樂在其中。

    只見各家千金打扮入時,身上名貴的華服、首飾說明她們不凡的身價,但話題始終圍繞在最新一季的新裝發表會和新開幕的Spa會館上,而公子哥們的話題就是最新款的跑車和如何練六塊肌。千篇一律的場景,一成不變的對話,甚至是一貫的制式虛偽,就像空氣中夾雜的陣陣香水味,讓凌靖澤感到煩悶。

    突然間,一陣淡淡的百合花香,飄入鼻中,他深深的吸了口氣,讓這清新的味道飄進胸口。

    就讓今天過的不一樣吧!

    煩悶的凌靖澤不想讓今晚又結束在這種沒有意義的派對中。節目還沒結束,他就找了借口先行離開。

    走在小巷間,大部分的商家都已經打烊,遠遠就看見那間小花店還亮著燈,不知道自己是故意還是順便,或是依然想著那清新的百合香味,凌靖澤「很順路」的經過這間店。

    「怎麼這麼晚了還在忙啊?」凌靖澤在門口張望著。

    「啊,掃把星先生來了!」小如一見到凌靖澤,脫口而出的就是凌靖澤的新外號。

    「小如,?又在亂說話了!」馨嬡一邊斥責,一邊將手上的白色海芋扎成一束美麗的捧花。

    凌靖澤東瞧西看,旁邊沒別人,確定自己就是那位「掃把星先生」。

    「『可愛的』小妹妹,我有新名字啊?」

    凌靖澤覺得有趣,從來沒有人膽敢在他面前這般「撒野」,在他生活中會出現的小妹妹,只有公司櫃台的總機接待妹妹和送公文的工讀生,她們見到他的反應都是立正站好、恭敬有禮。

    「我就是『可愛』,怎樣?」小如學著凌靖澤的口氣,特別故意咬牙切齒的說著這兩個字。說完兩人隨即哈哈大笑。

    「我何時變成顆星星啦?」

    「從你不客氣地踩著我們的海芋開始。」

    「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抱歉!」

    「要是說對不起有用,世界上就不用警察啦!這是明天客人要用的新娘捧花,晚上請客每桌都還要放一盆,今年海芋產量特別少,被你這樣一踩,大姊重新調了好久才調到貨,被貴的半死!」小如劈哩啪啦說了一大串,馨嬡都來不及阻止。

    「真是抱歉,我還能幫上什麼忙嗎?」被這樣的小妹妹削一頓,真是種畢生難得的經驗,凌靖澤不覺得生氣,反倒盡情的「享受」這種從來沒有過的待遇,雖然跟小如抬杠,但目光卻不知不覺的飄向馨嬡。

    「沒關系,已經差不多弄好了。」馨嬡脫下手套,擦去額頭的汗珠,露出滿意的笑容。

    凌靖澤仔細看著這個脂粉未施卻清新脫俗的臉龐,以及每個自然不矯柔做作的小動作,跟那些派對中打扮講究的「名媛淑女」相較,她全身散發出一股莫名的吸引力,讓他目光舍不得移開。

    「喂!你真的要幫忙嗎?有誠意的話就幫我們把花架都搬上貨車,明天司機好送貨。」小如嚷嚷著,存心不給這個掃把星面子,因為她相信這位穿著高級西裝的「不明男子」不會真的照她的話做。

    「小如,不要再鬧了,留點力氣專心做事。」馨嬡這回可放下手上正在收拾的花草,認真的跟小如說。

    「這些花架……平時都是誰幫?們搬啊?」凌靖澤打量著這些有半個人高的鐵制花架。

    「我們自己慢慢搬啊!不然你以為它們會自己飛上去啊?」小如一邊說,一邊熟練的跳上車,馨嬡則不慌不忙的提著一個個花架,與妹妹接力放到車上。

    兩姊妹的動作雖然熟練,但鐵制花架的重量顯然還是讓她們有些吃力,此時凌靖澤覺得如果自己再「晾」在一旁,簡直不配叫男人。

    外套一脫,他想也不想的就一手拎起一個花架,輕輕松松的讓它們乖乖在車上排隊。這些比起健身房的啞鈴,實在不算什麼。

    「哈!?看,會飛吧!」凌靖澤得意的笑著,回頭又拎起兩個,準備再耍帥一下。

    「啊!踫!」凌靖澤只覺得眼冒金星。

    然後又隱約听見一句──果然是掃把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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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8:37:19 |顯示全部樓層
情人抗議,無效 正文 第二章
     第二天,世亞宏偉的大樓內,凌靖澤正通過層層保全,回到自己位于頂樓的辦公室。

    剛剛結束了與美國分公司的視訊會議,他脫下西裝外套,將電話設定由秘書代接,然後關上門,一個人靜靜坐在小牛皮沙發上……揉著腿上的瘀青。

    「昨天我怎麼會想也不想就去當人家的搬運工?」凌靖澤自言自語,臉上難得露出淡淡的笑容。「怎麼會踩到那灘水?真不小心……」

    他松了松領帶,斜坐在沙發上,想著自己昨晚的舉動,自嘲地搖搖頭。

    身為凌家第三代,身系家族龐大的電子工業興衰,他可以做一個很稱職的領導人,自信地面對各項挑戰,但是內心深處的一縷孤獨感卻常不經意竄出心中,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

    正當他靜靜地感受這輕松愜意的一刻時,門外傳來秘書的敲門聲,讓凌靖澤收回了飄遠的思緒。

    叩叩!「抱歉,總經理。」

    「什麼事?」

    「總經理,連小姐打電話來找您,您要轉接進來嗎?」

    「打到公司找我?有重要的事嗎?」

    秘書口中的連小姐,名叫蓓琪。連家與凌家上一輩是世交,蓓琪可以說跟他是青梅竹馬,凌家一直視她為媳婦兒人選,只等凌靖澤點頭。

    凌靖澤與蓓琪的哥哥連宇凡是少數能說上真心話的知心好友,凌靖澤將他們兄妹當作要好的知己。

    凌靖澤要秘書將電話轉接進來。「找我有事嗎?」

    「是啊,找你一整天了,打手機怎麼都不接?」電話那頭的蓓琪抱怨著。

    「我的手機……」凌靖澤這才想起,他昨晚順手一脫,將外套留在花店,連同放在口袋的手機,也一起在花店過夜了。

    「喔!不好意思,我手機沒帶在身上。」

    「今天晚上有空嗎?瑞士交響樂團來台演出,我想找你一起去听,好嗎?」蓓琪繼續問著。

    「喔……好啊!晚上我叫司機去接?。」凌靖澤回答的不是很認真,他想著他的手機……以及那間小花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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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消叫人幫忙拿回外套的念頭,凌靖澤今晚下了班,親自繞到昨晚讓他栽了個大跟斗的地方。

    嬡花小苑?嗯!好名字。趁著天色未暗,凌靖澤站在店門口好好端詳了一番。

    店內的女主人正忙東忙西,他不知不覺看了出神──她穿著一件橘色的圍裙,長發隨意地扎起,拿著剪刀專注地修剪著一朵朵不知名的小花,動作看起來相當俐落,未綁起的幾綹細發在白皙的頸上飄啊飄的,看得凌靖澤眼楮都忘了眨。

    好恬靜的女孩,清新脫俗,淡淡的細眉加上微啟的唇瓣,水翦雙眸帶著說不出的靈氣……

    凌靖澤像欣賞花朵般站在門口,看著馨嬡的一舉一動,那幾縷飄散的頭發似乎輕輕撥動著他的心湖,泛起一陣陣的漣漪。

    忽然她放下剪刀,往身後望去。隨著她的目光,凌靖澤看見自己的西裝吊在衣架上,並且隱約听到自己的手機鈴聲。

    我是來拿衣服還是來發呆的?

    凌靖澤發現自己竟然看到失神,忍不住損了一下自己,趕緊匆忙走進店里。

    「砰!」

    唉呦!怎麼搞的……凌靖澤在心中暗自哀號了一聲,昨晚的瘀青未痊愈,怎麼現在又來一次?一陣眼冒金星還沒回神,耳朵又傳來熟悉的訕笑聲。

    「哈哈哈!掃把星又來表演特技啦!」

    真是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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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靖澤回過神時已被扶進店里,睜開眼看見剛剛笑得開心的小妹妹正在透明玻璃門上貼上一張張的小貼紙,他這才曉得自己撞上了什麼。

    「你還好嗎?剛剛那聲踫撞好大聲,嚇了我一跳。」馨嬡遞上包著冰塊的毛巾,睜著大大的眼楮關心地望著他。

    「?的眼楮怎麼那麼多血絲啊?」凌靖澤沒來由的問了一句。

    「什麼?」馨嬡楞了一下,怎麼受傷的人第一句話反而是問別人的眼楮?

    「掃把牌特技演員,你是摔太多次摔暈啦?」小如听到兩人的對話忍不住哈哈大笑。

    「小如!?再這樣亂叫人家綽號,我可要生氣了!」

    「姊,是他自己每次來都有狀況,已經連摔兩次了,不是表演特技是什麼?」

    「我不是早叫?把貼紙貼到門上了嗎?已經撞了好幾只蝴蝶,我就怕哪天有客人撞上。」

    馨嬡要求妹妹每天一定要將透明玻璃窗及大門擦亮,好讓路過的人能清楚地看到花店內的花朵,也就因為這樣,常常讓人忽視了玻璃的存在。

    「姊,他才不是客人咧!他剛剛在門口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張望什麼,站了好久,起初我還以為是哪個變態呢。」

    我……變態?

    小如的形容詞讓馨嬡听了直搖頭,沒想到凌靖澤卻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起來,于是小如少了頓罵,還意外地賺到一頓晚餐。

    只見差點沒撞暈的凌靖澤不一會兒拎了三個便當,在門口故意「小心翼翼」地推開玻璃門。刻意的舉動逗得小如開懷大笑,但凌靖澤更在意的是馨嬡臉上揚起的甜甜笑容,就像一朵半開的粉紅薔薇,讓他看得不想眨眼楮。

    「真的不好意思,竟然讓你幫我們買晚餐。」

    馨嬡說話的時候,凌靖澤總覺得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沒關系,原來做這行這麼辛苦,清晨四五點就要起來批貨,難怪?的眼楮紅得跟小白兔一樣,我這個閑閑的路人甲跑跑腿買買便當,就當作做運動……」

    「哇,有雞腿耶,好大的雞腿!」凌靖澤話沒說完,就被小如「很有禮貌」的打斷。

    「路人甲先生,謝謝啦!」小如不客氣的啃起雞腿。

    「這是我小妹馨如,從小愛搗蛋,真不好意思。我叫高馨嬡,一直還沒請教你大名,在附近工作嗎?」馨嬡語帶感謝,聲音輕柔,听得凌靖澤一陣舒坦。

    「我叫凌靖……嗯……?叫我Stanley好了,我在世亞……」

    「哇!『S』先生,你在世亞工作喔?大公司耶!難怪你會穿那麼好的西裝,咦,你也姓凌喔?世亞公司的老板也姓凌耶!不會那麼巧吧?世亞是你開的嗎?」

    小如雖然啃雞腿啃得開心,嘴巴還是不閑著,明明自己的英文名字是Stanley,也可以硬是叫成「S先生」。

    「我看?哪天心髒停了,嘴巴都還會動。」凌靖澤不甘示弱的回著,突然覺得自己真像個十幾歲的小男生,跟一位小妹妹斗嘴。

    這樣輕松自然的相處,讓凌靖澤不想提起自己的身世,他不想見到這位活潑可愛的小妹妹變成另一個恭敬有禮的「總機小姐」,更不想眼前這朵粉嫩薔薇往後看到他會變成好像永遠不開花的郁金香。

    這間有著迷人幽香的小花店,讓他呼吸到不一樣的空氣,凌靖澤脫下外套,挽起袖子一起吃著八十元的雞腿便當。

    「?有看過大老板天天耍特技的嗎?」凌靖澤也啃起雞腿,享受著不用刀叉的大快朵頤滋味。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你的西裝是名牌中的名牌耶,一套可以吃雞腿便當吃上三年,你沒事穿那麼好耍特技干嘛?」

    听到這樣的比喻凌靖澤差點噎到,旁邊小口吃著雞腿的馨嬡也忍不住笑出來。

    「對了,你是來拿西裝外套的吧?」馨嬡對著凌靖澤說。「昨晚你還好嗎?你幫我們搬花架搬到摔跤,害我整晚過意不去,一直想怎麼跟你說抱歉。」

    「整晚想著我啊……」

    「嗯?什麼?」

    凌靖澤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便脫口而出,見到馨嬡水汪汪的大眼狐疑地看著他,他趕忙為自己的失言轉移話題。「對,我是來拿西裝的……」

    小如吃完了雞腿,馬上接上話。「你還沒說你穿那麼好的西裝做什麼?」

    凌靖澤一時語塞,有些不知如何解釋。「嗯……是公司有補助置裝費,我是世亞的……業務……產品業務員,因為出去拜訪客戶時代表公司,所以一定要穿得體面一點,才會讓客戶有被尊重的感覺……」

    凌靖澤說得有點口吃,心里直嘀咕。服裝補助?虧自己想得出這種爛理由。

    「馨嬡小姐,?一個人忙得過來嗎?如果天天這麼晚睡、這麼早起,女孩子怎麼受得了?」凌靖澤想多了解這朵小薔薇。

    「還好,我習慣了,有時比較清閑時,我也會摸摸魚、休息一下的。」

    「?常常這樣三餐不定時吃嗎?哪時候比較有空?我可以……可以……」

    可以什麼?凌靖澤想說可以過來花店里找她聊聊天,卻發現自己搭訕技巧實在差得連自己都听不下去。

    「嗯……我是說,如果?沒空時,我可以幫?買買便當,如果有太重的東西,我可以幫忙搬上車……呃……我沒有其他意思……」凌靖澤急忙解釋著,不知道自己在商場上的叱 風雲到哪里去了。

    馨嬡笑笑不語,她知道如果有一個男人自願幫忙跑東跑西、打雜干活,不會單純到沒有目的。

    「你要追我姊姊就明講,吞吞吐吐的讓我連飯都吃不下去。不過你要小心啊,你跟嬡花小苑犯沖,我不知道你再這樣下去還要摔幾次喔……」

    凌靖澤真想把雞腿全塞到這個沒事愛抬杠的小妹妹嘴里。不過他很快地釋懷,因為他看見馨嬡甜甜的酒窩出現在臉上,淡淡的微笑讓他滿心開懷。

    「小如,不要亂說話。」

    「姊……?臉都紅了耶,我才沒有說錯呢!」

    馨嬡沒有答話,悄悄望了凌靖澤一眼,他舉手投足之間的真誠,以及爽朗的笑聲和開闊的胸襟,早已讓她留下不一樣的印象,而且他身上彷佛帶著一份迷人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多望一眼。

    馨嬡沒有答話,但是帶著紅暈的臉頰已經讓凌靖澤看得忘神,對他來說,她就像一只飛在空中自由自在的小鳥,比起他天天接觸的金絲雀們,這只不知名的小鳥顯得充滿活力、自然獨立又迷人。

    當凌靖澤歡喜地待在這個小小空間里,感受著從來沒有過的自在舒暢時,他完全忘了今晚跟人有約──

    今晚等不到人的蓓琪,怒氣沖沖的拼命打著凌靖澤已經沒電的手機,此時的心情,與他成為強烈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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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後

    「鈴……」

    「您好!這里是嬡花小苑,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的嗎?」一早電話就響起,馨嬡趕忙接起,很有禮貌的回答。

    「這里是世亞半導體,我們需要兩大盆鮮花,花要用最好的,送到凱翔科技祝賀董事長八十大壽。」

    「是!馬上幫您準備。」

    「花材要講究點,預算沒有上限,你們自己搭配即可,花送到後我們會請我們的……業務送支票過去。」

    「好的,謝謝您!」

    一大早就有這種好康的訂單,馨嬡心情愉快地開始準備花材,嘴中輕輕哼著歌曲,落地窗外一早暖暖的太陽照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特別顯得動人。

    望著窗外一樣的太陽,一街之隔的凌靖澤,此刻心情也和這片陽光一樣耀眼,只是他的秘書不太明白,怎麼總經理一大早就拿給她一張親手寫好的紙條,要她撥電話到這家花店「一字不漏」地照著念訂花?

    嬡花小苑里,小如興奮地包裝花束,馨嬡則仔細地察看每一盆要出貨的花。

    「姊,其實那個掃把星先生也會帶來好運耶,自從認識他之後世亞的訂單變得好多喔。」

    「?再這樣沒禮貌地亂叫人,我就叫?拿掃把再打掃一次。」

    「唉呦!姊──?舍不得我這樣叫他喔?還沒約會就這樣護著他──」

    小如一邊工作,嘴上卻不怎麼安分,馨嬡听了有些心虛,趕忙解釋。「我是很感謝他替我們介紹生意,這幾天我正納悶,怎麼世亞的訂單突然多了起來,而且都是訂高等花材,昨天和Stanley通電話時問了他,他才跟我說他在公司幫我們大力宣傳呢!」

    「哇!真的喔?那他是我們財神爺了?哈哈!那不能叫掃把星了,改叫……」

    調皮搗蛋的小如新外號還沒想出來,突然眼楮一閃,像想到什麼一樣。「咦?姊,?什麼時候跟他通電話的……喔喔!?上班摸魚喔!」

    「我哪有。」

    「那?晚上偷偷摸摸講電話喔?」

    「沒有啦!」

    「姊──說謊是不對的行為,S先生在追?對不對?」

    馨嬡瞪了小如一眼。「『L小姐』,他叫Stanley。」馨嬡拿小如英文名字「Lulu」做文章。

    「干嘛叫人家L小姐?」

    「那就不要再隨便給別人取外號。」

    「喔,好嘛……」小如嘟嘟嘴繼續說︰「要是他真的要追?,?就賺到啦!他長的又高又帥耶!」

    「喂……什麼賺到?我條件很差嗎?」

    「不是啦,可是?想想老爸每次要幫?安排的相親對象……唉!一個個鄉下老土……」小如吐了吐舌頭,馨嬡也忍不住笑出來。

    這位Stanley先生談吐中顯露出不凡的教養,出眾的儀表的確讓人想多看一眼,馨嬡漸漸期待他出現在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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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認識了馨嬡,凌靖澤下班後就時常到嬡花小苑繼續「加班」,一開始先假借「送支票」、「買便當」等名義過去,現在這些借口已經是多余,和馨嬡姊妹倆相處的快樂時光是他一整天最期待的。馨嬡現在也已經視他為「很要好」的朋友,時常一起在店中一邊忙、一邊自然地聊天,凌靖澤彷佛找到了一個令他放松不已、無話不談的新天地。

    這天結束工作,凌靖澤懷著愉快的心情,支開了所有人,獨自來到嬡花小苑。

    「在忙嗎?」

    凌靖澤推開門,雙眼立刻盯著馨嬡,馨嬡拿著電話回過頭,還沒回答,就先听見小如大聲嚷嚷著︰「義工來了!義工來@先生……喔,不對,是體貼帥氣的S先生,這次你真的要幫忙喔!姊姊有難了!」

    「嗯?怎麼啦?要幫?姊姊找男朋友嗎?這個簡單,我來就好。」

    馨嬡正在講電話,沒空理會凌靖澤的胡鬧,于是他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她。

    呵,在公司,向來只有別人站在辦公室門口等他的份,現在自己這樣立正站好等候差遣……可真是前所未有,他終于體會到愛情的力量,凌靖澤站在一旁內心偷偷笑著。

    馨嬡掛上電話,凌靖澤趕忙湊向前,在她身後說︰「遇到什麼困難了?別忘了?有萬能的義工喔!」

    「呵呵,你真皮,跟小如越來越像。」馨嬡轉過身,伸手很自然的輕輕在凌靖澤臉上捏了捏,眼楮彎成一條線。

    凌靖澤伸出手留戀地摸摸被馨嬡捏的臉,還真意猶未盡……他笑了笑,被這樣的自己打敗。

    「一直幫我們送貨的司機先生剛剛打來,說他老婆晚上送進醫院剖腹生產,他很緊張,要待在醫院陪著,明早可能不能幫我們送貨了。」

    「喔?明天有很多地方要送嗎?」凌靖澤話中滿是關心。

    「不是,是明天一早剛好有一個客戶要舉行簽約典禮,要一次送八盆花過去,而且他們已經選好吉時,要算好時間不能遲到。」馨嬡嘆了口氣。「唉!怎麼就這麼剛好。」

    「沒關系,在家靠父母,出門就靠男朋友@∮形以誆揮門隆  br />
    「姊姊?答應讓S先生當男朋友@俊剮∪纈擲唇輛鄭 叛粵 灘寤啊br />
    凌靖澤不等馨嬡回答,立刻接下話。「不只是男朋友,是男朋友兼終身免費義工,小妹妹?不懂的……」

    凌靖澤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等馨嬡開口就搶著回話,是怕被拒絕?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要馨嬡點頭?自己商場上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現在居然「怕」起這種小事?凌靖澤臉上掛著微笑,心里卻暗暗自嘲。

    「小如!不要鬧了,快去點一下明天要用的胸花夠不夠。Stanley……對不起,又要麻煩你了,只是你明天早上有空嗎?不用上班嗎?」

    馨嬡對他說話的時候,語氣明顯變得輕柔,凌靖澤開心地如沐春風,他知道馨嬡心里有了他,于是他點頭如搗蒜,說什麼都行。

    「有空啊!我們做……業務的,時間很自由,我就說要去客戶那里催催貨款就好了。」凌靖澤滿臉笑容地說,心里在想看來公司業務都是這樣混的。

    「對了,明天是幾點要到?是那一間公司簽約?」

    「早上九點半,是一間速太網路公司訂的花,公司地址在這里,明天我會跟你一起去。」

    速太……這名字怎麼這麼熟?好像在哪里看過……凌靖澤一時想不起來,馨嬡則開始忙著開啟印表機制作明天要用的賀卡。

    賀世達投資股份有限公司、速太網路股份有限公司合作愉快。

    凌靖澤看見馨嬡在電腦上打的字,心里暗自慘叫了一聲。

    世達投資?不會這麼巧吧?

    凌靖澤是世亞集團的常務董事,他想起半個月前看過這件投資核備案。現在正式簽約,明天會有世達的人過去,速太不認識自己就罷了,至于世達……

    唉!怎麼這麼巧?明天怎麼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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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一早八點半,凌靖澤出現在嬡花小苑。

    「Stanley,你來啦?咦?怎麼了,大熱天戴頂帽子作什麼?」凌靖澤頭上戴了頂帽子,帽沿壓得不能再低,馨嬡還差點認不出他。

    「嗯……我想今天簽約會場人一定很多,我們應該塑造一下嬡花小苑的形象,可以達到宣傳效果。」

    再掰嘛!凌靖澤。

    「不要胡鬧了啦!簽約典禮不能遲到。」馨嬡壓根不理他,忙著打包配件。

    「馨嬡,別這樣嘛!根據我專業經理……呃……專業業務員經驗,服務業就是要重形象,?看,我也幫?準備了一頂,等會我們送花去,人家一定會說我們很專業。」凌靖澤不死心,要把另一頂帽子往馨嬡頭上戴。

    昨天半夜找帽子找的半死,賞個光吧!

    「專業?嬡花小苑有圍裙啊!那邊有一件比較大的,你等會兒圍著,我們穿一樣的去。」

    圍裙?圍裙有什麼用啊?能圍住什麼?要是等會被看到世亞總經理圍著一條橘色花邊圍裙在搬花盆,我要怎麼解釋?凌靖澤心中暗自叫苦,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

    凌靖澤穿上圍裙,開著沒有冷氣的貨車,載了重重的八盆花,就差沒有喝一瓶「蠻牛」了,這還真是難得的經驗。

    「到了,那邊左轉。」

    「喔。」凌靖澤把車停好,不慌不忙的再把帽子拿出來壓低戴好,然後……又拿出一個大口罩,戴起後整張臉包的只剩下兩個眼楮。

    馨嬡在一旁瞪大雙眼。「Stanley……你要去搶銀行嗎?」

    還說,很熱?知不知道?

    「沒啦……我……今天感冒,怕傳染給?,咳、咳!」

    「你感冒了?怎麼不早說?有發燒嗎?」馨嬡一听關心地伸手摸摸他的額頭。

    「呃……我是喉嚨痛,咳、咳!」凌靖澤趕忙再多咳幾聲,第一次覺得自己還真虛偽。

    此時迎面走來一位世達的職員,旁邊是代表簽約的世達經理,凌靖澤一瞄到他們,趕忙將帽沿拉得更下面。

    「是嬡花小苑嗎?花請送進去。」職員對兩人喊道。

    只見凌靖澤低著頭,側身歪歪斜斜地搬著花,像作賊一樣。

    唉!這輩子還沒這麼「見不得人」過……凌靖澤在心中暗自嘆息,此時又有一位速太的職員走過來,看到他們送花來,高聲說著︰「喂!送花的,等會花要給我們擺整齊一點!今天可是我們新的大股東要來啊!還有地上要是有落葉你們要負責清干淨,典禮要開始了麻煩你們動作快一點!送完花自己到三樓會計部領支票,知道嗎?」

    唉!什麼不可一世的態度,「大股東」就在這邊你知不知道?

    凌靖澤見到一個小職員這般大呼小叫,忍不住搖搖頭,但只見馨嬡露出禮貌的笑容頻頻點頭稱是,此刻他深深為馨嬡的態度感動,原來一個女孩要經營一家店,是這樣辛苦。

    此時正走過他們身旁的世達經理听見這樣的大呼小叫,回頭望了一眼,凌靖澤沒有準備,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

    經理不看還好,越看越覺得奇怪,于是回頭走向兩人,凌靖澤趕忙退到馨嬡身後。

    「小姐,這位是您的員工嗎?」世達經理問著馨嬡,眼楮卻瞄向凌靖澤。

    「是的,請問您有什麼事嗎?」馨嬡不解。

    「他……怎麼……」經理一邊說一邊走到凌靖澤身旁,狐疑地看著他,他怎麼有點像……總經理?

    大事不妙,凌靖澤趕忙放下花盆,蹲到地上……彎腰綁鞋帶,順便再咳兩聲。

    馨嬡心想一定是凌靖澤怪異的打扮嚇到人家了。「對不起,他今天感冒,怕傳染給別人才穿成這樣的,抱歉,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要趕著送花了。」

    馨嬡連忙「拎」起蹲在一旁的凌靖澤,快步往電梯走去,留下一臉懷疑的世達經理。

    凌靖澤抱著花盆邊走邊閃,左扭右拐,差點走不穩。唉!平時商場上再大的陣仗都沒像今天這樣緊張過……

    凌靖澤一路低著頭,祈求上天保佑別再出什麼狀況。

    在大太陽下「悶」了半天,總算完成任務,回到嬡花小苑,凌靖澤第一件事就是把一身熱死人的裝備扒得精光。

    「Stanley,今天辛苦你了,晚上我請你吃飯。」馨嬡甜甜一笑,凌靖澤立刻忘了今天是怎麼悶了一天。

    「就只有吃頓飯嗎?沒誠意。」他露出賊賊的笑容。

    「嗯?你還要什麼?」馨嬡不解的看著他。

    「?說呢?」凌靖澤突然將頭湊到她面前,一親芳澤的意圖很明顯。

    只見馨嬡也把臉湊近了他,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盯著他,凌靖澤欣賞著眼前的佳人,期待將要發生的美好事情。

    然而等半天,卻只等到馨嬡的一根手指頭,往自己額頭上戳了戳。「你今天不是感冒嗎?還想東想西?給我乖乖到那邊坐下,我拿個感冒藥給你吃。」

    「我……我……」我沒有感冒啦……

    凌靖澤哀怨地被馨嬡推開,想要解釋的話只能往肚里吞,更慘的是她已經拿了杯水過來,硬是要他吞下什麼感冒膠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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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8:37:29 |顯示全部樓層
情人抗議,無效 正文 第三章
     隔天晚上,凌家豪宅

    凌靖澤獨自在房里,聞著一朵玫瑰的香氣。這是他從嬡花小苑帶回來的,他把它放在一只細長的花瓶中,為它加水修葉。

    自從音樂會放了蓓琪鴿子後,這件事情整整被她念了好一陣子,于是凌靖澤不好意思再推掉這個周末兩家的聚會。

    下了班他回家換上晚上要赴約的衣服,然後打電話到嬡花小苑。

    「馨嬡,今晚我有事情不能過去了,對不起喔……」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低聲溫柔說抱歉的時候。

    「沒關系啦!你又沒有領薪水,天天往我這邊跑我才不好意思呢!」

    「不這樣我怎麼接近??」

    「你真的很皮耶!不跟你說了,有客人來了。」

    這輩子還沒被人家說「皮」過,凌靖澤笑笑地掛上電話,準備到連家赴宴。

    不過他先繞到父親的書房前,敲門進入。「爸,有空嗎?」

    此刻的凌靖澤,臉上的笑容再度收起,彷佛嬡花小苑才是能讓他敞開胸懷、樂在其中的地方。

    「嗯,不是準備要去連家了嗎?什麼事?」

    「我有些話,想跟您提一下。」

    凌父拿下眼鏡,望著兒子,凌靖澤長大後,性格變得沉穩寡言,已經很少主動跟他說話了。

    「嗯……我知道我們家跟連家是世代的交情,不過有些話,我還是直說了,對于蓓琪,我沒有其他的感覺,我知道您很中意她,希望我們能有更進一步的發展,不過……」

    「蓓琪不好嗎?」

    「爸,您誤會我的意思了。蓓琪是個不錯的女孩,但那不構成我想娶她的理由。」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女孩?有機會,爸再幫你安排。」

    「爸,關于我的婚姻大事,我想要自己作主,好嗎?」

    凌靖澤說的認真,凌父看了看兒子,覺得他最近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他放下手中的書,輕輕的嘆了口氣。「兒子,我知道你長大了,我也不是食古不化的老人,如果你有自己的主見,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不過,有些話,我還是得跟你說明白。」他示意兒子在桌前坐下。

    「首先,蓓琪從小就對你一往情深,這是我們兩家子都知道的,如果你真的對她沒有感覺,記得,要委婉的跟她說明白,尤其我和她爸爸都是認識多年的好友,一定要顧及面子,知道嗎?」

    凌靖澤點點頭,這種人情世故他不會不明白。

    「再來,咱們凌家身為豪門大戶,有些道理相信你不會不懂。如果你娶進門的媳婦家世背景與我們相當,不但雙方沒有適應的問題,而且更有利于兩家事業的合作。

    如果你對蓓琪真的沒有感覺,我也不勉強你,但身在豪門,每個決定都要比別人考慮的更深、更仔細,包括婚姻。這是要享受錦衣玉食的代價,也是你延續凌家繁榮的義務。你還是可以自由戀愛,但目標必須比別人更慎重,你明白嗎?」

    父親的話,凌靖澤幾度想打斷,但最終仍靜靜地听完。他沒有再多說什麼,點了點頭便起身和父親一起離去,剛剛掛在臉上的淡淡笑容已不復見,再度回到面不露喜怒的凌靖澤。

    此時司機已經在門外等候,凌靖澤坐上車,車子經過凌家的車道,兩旁花園的噴水池濺出的水珠在星空下閃閃發亮,但這偌大的豪宅,卻更顯自己的寂寞。

    錦衣玉食的代價?延續繁榮的義務?

    凌靖澤想著父親的話,這些道理他不會不懂,而打從懂事開始,自己也不斷朝著這個方向走。

    但是……有人讓我選擇過嗎?這些都是我要的嗎?他開啟車子的天窗望了望天空閃爍的星星,開始明白自己為何總感覺生命中缺少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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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家的庭院早已在蓓琪的吩咐下布置好,游泳池畔放著一排純木桌椅,每個木桌上放著一個精致的玻璃器皿,里頭盛著水,水上飄著點燃的蠟燭,燭光在池中映出美麗的光影,氣氛煞是迷人,這是蓓琪精心的安排。

    一旁的廚師正忙著燒烤各式的肉串,旁邊的侍者端著香檳穿梭其中。

    連宇凡和凌靖澤的父母親正聚在一塊聊得很盡興,凌靖澤卻選擇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池畔。

    連宇凡發現凌靖澤今天特別安靜,打算過去「好好關心」一下。

    「我的大帥哥啊,孤獨嗎?寂寞嗎?讓我來陪陪你吧!」

    連宇凡故意鬧著好友,凌靖澤才發現一晚沉默不語的自己有些失禮,他面對最要好的朋友,松開了原本緊繃的臉。

    「你怎麼當眾調戲起人家,不跟你好了。」凌靖澤說得故意,惹得一旁的蓓琪嬌笑不已。

    「會說話啦?我以為你是來數星星的耶!」蓓琪拿了水果盤,遞給凌靖澤。

    身穿黑色小洋裝的她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呈現,這樣的性感尤物加上顯赫的家世,是許多企業小開競相追求的對象。但是熟識的人都知道,蓓琪打從十七、八歲懂事起,就一直非常喜歡凌靖澤,這麼多年來,都沒改變。

    「就是啊!沒看到最漂亮的一顆星星在這邊看著你嗎?」連宇凡開著妹妹的玩笑。

    「唉!這回你說對了,你妹凶起來可真像動物園里的猩猩。」凌靖澤指的是自己忘了赴約的事情。

    「喂!是你讓我等了一整晚耶!不提沒事,一提起我就想扁人……」

    被虧的蓓琪握著拳頭作勢要往凌靖澤臉上「扁」下去,就在蓓琪的手要踫上他的臉時,他很有技巧的閃了開來,似乎不想兩人之間有「太親密」的舉動。

    「大小姐別生氣,小弟今晚跟您賠不是了。」凌靖澤笑著賠罪,試圖轉移這一絲絲的小尷尬。

    相較蓓琪對感情的憧憬,一向寡言的凌靖澤,似乎顯得不太重視,幾乎沒有主動提及過自己感情方面的抉擇,大家也就一直都當他是在全心沖刺事業。

    直到這些年,凌家兩老開始覺得他應該要有交往的對象了,便一直期盼他和蓓琪能有進一步的發展,而這也是蓓琪滿心的期待。

    今晚凌靖澤不太一樣的表現,讓蓓琪有些不安,她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或許他只是最近比較忙,不想說太多話而已,她趕忙找其他話題和他聊天。

    「Stanley,前一陣子我到日本一趟學指甲彩繪,你要不要看看成果?」

    連宇凡此時找了借口離開,他由衷希望自己的好友和妹妹能有好結果。

    「嗯?指甲彩繪?」凌靖澤隨口應了聲,心中想著,也該是與蓓琪說清楚的時候了。

    「是啊,你看!」蓓琪坐到凌靖澤身旁,伸出修長的手指,認真的跟他解釋。「這兩種顏色搭配起來比較立體,又不突兀,旁邊再黏上一些小碎鑽,就很好看,你覺得呢?」

    「嗯……不錯。」凌靖澤回答的不太認真,看著蓓琪,顯得欲言又止。

    「Stanley,你……今晚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跟我說?」女人的感覺總是比較細膩,蓓琪很快就能感覺到今晚凌靖澤真的有些不同。

    「蓓琪,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也都是大人了,我心中有些話,不想拐彎抹角,就直接跟?說了,好嗎?」

    「好……當然好,是……什麼事?」

    蓓琪不明白凌靖澤要說什麼,但她心中仍有著一絲絲期望,希望能夠從他口中听到兩人可以有進一步發展的好消息。

    凌靖澤吸了口氣,緩緩說道︰「蓓琪,?是一個很好的女孩,而我……我一直把?當作好朋友,對?的情誼就像我們小時候一樣沒有改變,往後我也會一直把?當作要好的朋友,我這樣說……?明白嗎?」

    凌靖澤不想把話說的太直接,他相信蓓琪會懂。

    蓓琪听完低下頭,沉默不語。

    「對不起,我知道?對我的心意,但也就是這樣,我更覺得一定要找機會向?說明白,我不想傷害?,我想說清楚才是最好的方式,希望我這樣做能將傷害降到最低。」凌靖澤一字一字說的低聲緩慢,也盡量將話語說的柔和,低著頭的蓓琪卻開始落下一滴滴的淚珠。

    「蓓琪,對不起,希望過些時候?能釋懷。」凌靖澤沒有再繼續多說,因為他知道她已經听懂,多說只會讓她更難堪。

    他將座椅移到蓓琪前方,擋住其他人往這里看的視線,並從口袋中掏出一包面紙放在桌上,很紳士地靜靜陪著蓓琪。

    「Stanley,我們……不會有機會了嗎?」蓓琪低聲啜泣,努力壓抑著自己的難過。

    「蓓琪,我會明白的跟?說,就是已經有了決定,希望?不要太難過。?……會責怪我嗎?」

    蓓琪雙肩顫抖,淚水止不住地不斷滑落,好一會才勉強開口︰「我沒有理由怪你,畢竟這些年來,一直是我獨自愛慕,你並沒有對我承諾過什麼。只是……多年的希望一夕之間破滅,我……我需要時間。」蓓琪聲音斷斷續續,听的出來心中的難過痛楚。

    「我明白,蓓琪,相信會有懂得照顧?的人出現。」凌靖澤由衷的說,沒有因此改變立場。

    「Stanley,是什麼事情讓你突然……決定要跟我說這些話?」蓓琪啞著聲音問著,以往的凌靖澤就算沒有向她表白,但也沒有主動提及感情方面的決定,今晚的他真的不太一樣。

    「蓓琪,或許?不明白,其實我對感情一直相當堅持,我相信生命中一定有事情可以讓人真心感動。」

    蓓琪抬起淚眼怔怔地望著他,他從來沒有跟她、甚至他身邊的好友說過這樣的話,難道是自己對他不夠了解?還是真的有什麼人、什麼事改變了他?

    蓓琪望著凌靖澤令她難以忘情的臉龐,試圖找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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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跟蓓琪說明白後,凌靖澤更加確定自己要的是什麼。現在只要工作告一段落,他就會脫下外套、卷起袖子,到這個讓他無時無刻不想念的地方「當義工」,凌靖澤現在整顆心,滿滿的都是嬡花小苑和它的女主人。

    「叮咚!S先生送晚餐來@ 沽杈岡竽米湃 蝦捅愕保 帽懲瓶 隨然ㄐ≡返牟A 牛 潮愕髻┬約骸br />
    卸下了白天的面具凌靖澤找到了埋藏在內心深處已久的開心。

    「嘿,你來啦!」小如不在,馨嬡見到凌靖澤進來,臉上泛起甜美的微笑。

    凌靖澤對這個笑容很滿意,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知道馨嬡對他也有感覺,那只有在她笑起來才看得到的小酒窩,他每一次都看的好仔細。

    「今天店里怎麼那麼多花啊?」

    凌靖澤把便當放在馨嬡面前,示意她先吃飯,自己則卷起袖子開始整理。

    這些日子自己的名貴襯衫因為沾上了花汁、污泥而一件件換掉,凌靖澤索性一口氣訂了一打襯衫,省得麻煩。

    馨嬡順著凌靖澤的意思,停下手邊的工作,對于他的體貼,她點滴在心頭。

    「下星期就是情人節了,現在可一刻也不得閑呢!」

    「?是不是中午也沒吃?」凌靖澤看到這麼多花材,和桌上一迭高高的訂單,像審犯人一樣問著馨嬡。

    「嗯……」馨嬡不敢說話,因為凌靖澤已經警告過她。

    「?知不知道這樣對身體不好,知不知道……這樣我會擔心?」凌靖澤瞪大眼看著馨嬡,言語雖然責備,但語氣中充滿愛憐。

    「我……下次不會了。」馨嬡低著頭,她听得懂他言語中的關心,不知不覺雙頰開始泛紅。

    凌靖澤看見自己的小薔薇慢慢變成一朵紅色的小玫瑰,霎時觸動了心火。

    她好美……他在心中贊美著,伸出手輕輕托起馨嬡的小臉蛋,憐惜的撫摸著。馨嬡沒有閃躲,只是他越摸、她的臉蛋就越紅。

    「下次不準這樣了,做不完的,我來做!?不準太累,知道嗎?」凌靖澤柔聲的說著,一邊說,雙唇漸漸靠近馨嬡的小臉蛋,就像在呵護著一朵玫瑰,聞著她獨特的香味,著迷的想要一親芳澤。

    馨嬡知道自己雙頰發燙,她羞赧的閉上眼楮,不敢凝視凌靖澤灼熱的目光。

    馨嬡感覺他的氣息輕拂著她的臉,忍不住微微睜開眼,在成一條線的眼中,她隱約看見他英挺的鼻子靠得好近、不安分的唇正緩緩的湊向自己,再往上看一點點……天!那雙深邃的眼楮竟正盯著自己看,馨嬡趕忙再度閉上雙眼,不自覺的屏住呼吸,靜靜期待這美好的時刻……

    「啊!我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看到……」

    小如高分貝的叫聲讓已經加滿油,準備向前沖的凌靖澤狠狠踩了個大煞車。

    搞、什、麼!真犯沖!什麼時候不回來,偏偏挑這個時候?實在想揍人……

    凌靖澤這個時候真想撞牆,心里嘀咕個不停。

    凌靖澤呆站在桌前,雙眼無奈的盯著馨嬡還沒動筷的便當,食指和中指在桌上輪流地敲著,滿肚子火又無處發泄。

    馨嬡又慌又羞,一時不知道該怎辦,趕忙低下頭蹲到地上開始撿落葉。

    「這位『可愛的』L小姐,用膳了沒啊?要不要到一旁乖乖吃便當?S先生幫?買來啦!」凌靖澤沒好氣地說著。

    小如也是滿腹委屈,她怎麼知道會那麼巧啊?又不是自己的錯,真是氣死人。

    「我怎麼知道你們正要……那個……要是知道,我就外面多待一會再進來!」小如嘟囔著,說的馨嬡更是尷尬。

    「好啦好啦!不說這個了,快去吃飯啦!」凌靖澤不想讓場面再尷尬下去,趕快轉移話題。

    「姊姊說不能再叫你S先生了,說這樣不禮貌。」小如嘟囔的說。

    馨嬡沒說話,依舊紅著臉「專心的」撿地上的落葉花瓣。

    「喔?這樣可惜了,我本來想說我們一個L號、一個S號,size挺齊的,尤其?的臉圓圓的,果然適合L號……」凌靖澤余氣未消,打算再跟小如抬杠消消氣。

    果然小如立刻瞪大眼楮大叫︰「喂!太過分了!居然說我的臉是L號!我本來想要幫你取『Superman』的耶!可惡……我也要想想你哪里是S號的……」

    一直蹲在地下的馨嬡抬起頭想阻止兩人的斗嘴,哪知凌靖澤剛好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猛然一抬頭,呃、這下尷尬了,因為她不偏不倚剛好對著他的……

    「哈哈哈!是姊姊說的喔!你『那里』是S號的啦!」

    真是什麼跟什麼……凌靖澤被打敗了,見到馨嬡無辜的雙眼和快要忍不住的笑意,更是讓他欲哭無淚到極點。

    接下來一整晚,只見凌靖澤很白目的不斷做著健美先生的各式動作,口中不斷說著「我是Superman,不是S號,我是Superman,不是S號……」以及笑到肚子痛的兩姊妹。

    就這樣,每天晚上到嬡花小苑加班當義工已經是凌靖澤一天中最期待的時光。

    每每工作煩悶時,凌靖澤就按下窗台上的按鈕,遠遠望著馨嬡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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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日後

    自從上次向蓓琪表明立場後,她就再也沒有與他聯系過,凌靖澤有些擔心,畢竟蓓琪還是要好的朋友,他拿起電話撥給宇凡。

    「宇凡,現在有空嗎?」

    「大少爺有什麼事吩咐?」

    「看來心情不錯,還會開玩笑。沒什麼事,我只是要問……蓓琪最近如何?心情好嗎?」

    「說到蓓琪,我正想問問你,上回你來我家時,是不是跟她說了什麼?」

    凌靖澤不知從何說起。「嗯……她怎麼了嗎?」

    「表面上沒事,但是我這個哥哥看在眼里,知道一定有事。當晚她一直躲在房里不肯出來,隔天一早眼楮腫的跟兩顆雞蛋一樣,問她怎麼了,她直說前晚喝太多飲料。」

    「這樣嗎?我是真的……不想傷害她。」凌靖澤有些內疚。

    「你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連宇凡追問著。

    「她……沒跟你提嗎?」凌靖澤嘆了口氣,實話實說︰「我跟她說清楚了,我一直只把她當作好朋友,沒有……超越友誼的感覺。」

    電話那頭只听見宇凡的嘆息聲,凌靖澤無奈的說︰「宇凡,我就是不想讓她一直抱著希望,才決定盡早跟她說明白,你……怪我嗎?」

    連宇凡沉默了好一會。「靖澤,你做的沒錯,感情的事無法勉強,這道理誰都明白,難怪蓓琪不肯跟我說,她一定覺得面子掛不住。從小大家都寵她,我想沒有一件事讓她這樣希望又這樣失望過。」

    連宇凡想了想,繼續說︰「Stanley,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最近看到你,感覺神情都不太一樣。」

    「最近……嗯,我認識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宇凡是他最要好的朋友,他不打算隱瞞他太多。

    「很特別的女孩?是哪家幸運的名門閨秀?」

    「名門閨秀?不是,就你們的觀點來看,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人,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自己開一間小小的店鋪。」

    「哦?真的?那她一定有非凡的魅力,可以讓我們凌大少爺看上眼。不過,我那個痴情妹妹可就有得傷心了。」

    「你妹還好嗎?現在在哪?」

    「不知道,她只說她想散散心,要出去度假一兩個月,要我們不用找她。」

    「怎麼會這樣?」凌靖澤有些擔心。

    「沒關系啦!讓她一個人靜一靜也好,很多事情要她自己想通最重要。」宇凡了解自己妹妹的脾氣。

    「那……我的事情,需不需要告訴她?這樣會不會讓她比較死心?」

    「我再看看蓓琪的狀況好了。如果她度假回來心情已經調適好,讓她知道也無妨。只是,我比較擔心的事另一件事情。」

    「什麼?」凌靖澤好奇的問。

    「你的那位真命天女,如果真如你所言,只是一般人家的女孩,我怕你爸爸那關可能不好過。」

    凌靖澤听到這,嘆了口氣,宇凡說的他不會不知道,只是他還沒有想好該如何應付這一切。

    「其實,我現在也沒告訴她我是世亞的總經理,只說……我是業務員。」

    「是嗎?為什麼?」

    「我實在很享受我們兩個人自在的相處時光,沒有任何其他事打擾,彼此都可以進入對方的內心世界,這種感覺……你明白嗎?」

    「凌大總經理,這是我听過你最有深度的一番話。」雖然讓自己的妹妹失望,但是身為自己最好朋友,連宇凡還是祝福他。「好啦!我跟你開玩笑的,總之,我一定會支持你的決定,也祝福你。蓓琪那邊,有適當的時機我會跟她說的,至于伯父那關,就要看你自己了。」

    「宇凡……謝謝。」凌靖澤由衷感謝宇凡的支持,也希望他的祝福能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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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8:37:39 |顯示全部樓層
情人抗議,無效 正文 第四章
     接下來的日子凌靖澤相當忙碌,無暇顧及與蓓琪的聯系。

    「總經理,大陸廠房已經試車完畢,不久後即可準備量產。」一位經理正向凌靖澤報告。

    「很好,這項投資關系到世亞全球的布局,投資金額高達幾十億美金,不能大意,有任何進度立即跟我回報,知道嗎?」

    這是世亞近幾年的重大投資,現在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凌靖澤親自指揮坐鎮,嚴密監控產品生產良率,仔細部署各產品線。忙碌起來的凌靖澤,態度冷靜從容,眼神敏銳,話不多,但都是簡潔有力。

    唯一沒有讓他放下的事情,就是心中的最愛。

    按捺不住思念,凌靖澤今天提前結束工作,到嬡花小苑去。

    「Stanley,最近工作是不是比較忙?看你時常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晚馨嬡一邊綁著花束,一邊問著來看她的凌靖澤。

    「再忙,也要來看看我心中最牽掛的?。」凌靖澤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這般肉麻的話,要是讓公司那些經理們听見,應該會嚇得下巴都掉下來吧!

    「其實我最近也好忙,後天就是情人節了,今年生意很不錯,一堆訂單呢!」

    馨嬡听著凌靖澤的「肉麻告白」,沒有太大的反應,誰叫他天天在她耳邊「洗腦」,盡說些愛情宣言,她壓根不知道凌靖澤在公司有嚴肅的一面。

    後天是情人節?唉!自己竟然忙到忘記,下回一定要叫秘書提醒他。

    情人節對許多戀人來說是享受浪漫的好日子,但對于身為花店老板娘的馨嬡來說,完全沒有享受的權利。

    情人節這天一大早,剛開門就有位年輕人站在店門口詢問。「老板娘,這束花叫『燦爛之愛』嗎?是什麼花?」

    「這是新品種的向日葵,搭配粉色的繡球花,很適合送爽朗的女孩。」一夜沒睡的馨嬡仍不得閑,一邊仔細打包著今天要送出的花束,一邊還得應付著接踵上門的客人。

    「喔!那旁邊這束花是什麼?這麼大一束?」客人繼續問著,看來是想挑一束好花送給女朋友。

    「先生不好意思,這束已經有人訂了,不能賣。」馨嬡解釋著。

    「不能賣喔?很漂亮耶!」客人失望地說著。

    馨嬡望著那束由九十九朵進口粉紫玫瑰包裝成的花束,取名「永恆的瞬間」,是昨天一位客人一早來訂的,只見他二話不說直接掏出兩、三倍的價錢,表示一定要將花束做到最漂亮、最好。

    馨嬡見過許多客人,能夠體會那種想要對情人表達最真摯愛情的心情,她答應一定幫他做到最完美,而小如則是對著兩、三萬元的現鈔流口水。

    「姊!發了!」小如拿著驗鈔筆一張張畫著,確定有沒有偽鈔,口中喜孜孜的念著。

    馨嬡則開始動手準備材料,羽毛、小熊娃娃、串珠、緞帶,還有心形飾品……每當完成一件作品,馨嬡就誠心的祝福這些有情人。

    不久,昨天訂花的年輕人來了。

    「叮咚!」玻璃門被推開。

    「姊,大金主來了。」小如小小聲的說,馨嬡睨了她一眼,快要被妹妹打敗。

    望著客人滿意的抱走這一束花,馨嬡也放下心中大石頭,並默默獻上誠心的祝福。

    一整天就這樣忙碌地過去,兩姊妹從早到晚一刻不得閑,牆上的鐘指向十點,馨嬡拉下鐵門,準備打烊了。

    「我沒良心的女朋友,一整天只知道工作,都不陪我過節@俊br />
    鐵門拉到一半,門口就有位「常客」在裝可憐。

    馨嬡知道是誰來看她,笑嘻嘻地應著。「不知道是誰沒良心耶,一整天都不見人影,我是你第幾個約會對象啊?總算排到我啦?」

    馨嬡現在對凌靖澤也是「毒來毒往」,兩個人就像熱戀中的小情侶。

    「我沒良心的女朋友,我在外面競爭得很辛苦?知不知道?為了我們美好的將來,?要多忍耐。」凌靖澤夸張地說著,逗得馨嬡和小如呵呵笑,他重復說著「女朋友」三個字,叫得自己也好開心,完全忘記自己總經理的氣勢。

    「喏!小妹妹,這是給?的宵夜。」凌靖澤彷佛有備而來,拿出大包小包的美食放到小如面前。

    又累又餓的小如忍不住歡欣大叫︰「哇,好棒!我快餓昏了,這個好香!」

    「大哥哥現在要去約會了,?應該知道不能再當電燈泡了吧?」

    小如咬著剛到嘴的雞排,瞪著凌靖澤,原來他是有目的的。

    「乖──乖乖吃喔!?也不想?姊姊嫁不出去對吧?我犧牲一點,陪她過過情人節喔!」

    馨嬡聞言舉起手要扁凌靖澤,卻被他一把拉出嬡花小苑。

    嬡花小苑門口停了輛進口跑車,馨嬡沒想到凌靖澤拿了遙控器一按,車燈就亮起。

    「這是你的車?」

    「是啊。」凌靖澤沒有多想,家里車庫還有一堆車,再不開開都快擺到發霉。

    「哇!看來你們公司待遇不錯喔?開這麼貴的車啊?」馨嬡睜大眼楮看著他。

    「呃……」慘了,要怎麼掰啊?

    「禍從口出」的凌靖澤頓了一下說︰「這是二手的……因為朋友急著要轉手,我就……便宜買下了,很劃算的。」

    凌靖澤說的結結巴巴,為了轉移話題,他趕忙開動車子,並按下音響放歌。

    「是BonJovi的歌耶!好久沒听到了!」馨嬡果然「中計」,高興的喊著。

    「?也喜歡嗎?」

    「是啊!」

    「嘿嘿!看來……」凌靖澤賊賊的說著。

    「怎麼樣?」馨嬡口中跟著音樂哼著。

    「?果然是六年級『熟女』班的。」凌靖澤虧著馨嬡。

    馨嬡這回可听清楚了,瞪著凌靖澤,正要開口「毒」回去時,沒想到他突然湊向她,柔聲的說︰「那……我一起陪?變老,好不好?」

    凌靖澤深邃的眼中透露著看不見底的深情,認真的神情讓她好感動。原本馨嬡以為他會趁這麼好的氣氛,給她深情的一吻,她閉上眼楮準備著,沒想到半天沒動靜。

    「小姐,我也很想……一親芳澤,但是現在我得專心控制方向盤,請?忍耐一下……」

    現在的凌靖澤正「正襟危坐」的專心開著車,睜開眼楮的馨嬡又羞又氣。

    「你……給我記住。」馨嬡紅著臉說著。

    「我會讓?記住的……」凌靖澤另有含意的說。

    車子一路往北開,沿途開始可以見到海岸的景色。

    「對了,我都沒問,我們要去哪里啊?」望著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大海,馨嬡這才想起自己什麼都沒問。

    「嘿嘿嘿!小姐,?誤上賊車啦!」凌靖澤又是一副嘻皮笑臉樣,不過馨嬡倒不生氣,她知道凌靖澤一定有打算。

    隨著海風,車子平穩地開著,听著音樂,馨嬡竟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到@ br />
    累了一天的馨嬡被凌靖澤叫醒,揉揉眼楮,看到一片白淨的沙灘,和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

    「這里會冷,進屋吧!」凌靖澤牽起她的手,並且脫下外套為她披上。

    眼前是一間獨棟別墅,馨嬡不明白的眨眨眼。

    「這是我朋友家,他們舉家移民加拿大,又不想賣掉這房子,所以請我代管,有空過來看看。」他這次學乖了,剛剛在車上已經想好如何解釋自己的度假別墅,現在說得順口,完全不結巴。

    他沒讓馨嬡多想,拉著她往別墅走。

    這棟別墅的主人還滿有品味的。馨嬡望著牆上一幅幅畫和屋內華麗而不花俏的裝潢,心中暗暗想著。

    凌靖澤像識途老馬一樣打開燈,迅速地領著她上二樓房間,興沖沖地推開這間位在二樓臥室外的陽台大門,馨嬡立刻感覺徐徐的海風輕輕吹拂在臉上,在這樣寧靜的夜晚,甚是舒服。

    「這里是我最喜歡來的地方,只要我想靜一靜,都會在這邊待上一夜。」凌靖澤望著星空說著。「可是後來我發現,有?在的『嬡花小苑』,才是我心目中的天堂。」

    他的語氣堅定又深情,馨嬡望著這個高她一個頭的大男人,回想起這段相識相知的時光。她突然覺得Stanley跟她在一起時,就像一個純真的大男孩,一心一意的只想逗自己開心,似乎心思都跟著自己打轉。

    她好感動,伸出手攬著他的腰,輕輕踮起腳尖,抬起頭,緩緩閉上眼楮。

    凌靖澤「很解風情」的伸出大手,托起馨嬡的臉蛋,然後湊在她唇邊開口……說話︰「別急,?要再等一下下。」

    「什麼?」馨嬡這回可真的氣了,一個晚上這樣出糗兩次,又羞又氣的她轉過頭,不想再理會這個作弄她的家伙。

    可是過了好一會,馨嬡發覺身後都沒動靜,疑惑地轉過頭。咦!Stanley怎麼不見了?

    馨嬡左顧右盼,Stanley真的不見蹤影,正當她不知所措時,下方的海灘卻開始發出陣陣的火光。

    馨嬡趕忙從陽台上望下去,猛然看見Stanley正拿著火把,點燃海灘上早已排列好的一顆顆火種,火種依序亮起,頓時,她的眼中也閃入一道道光芒。

    她看見沙灘上的火種排列成一個好大的愛心,在黑暗中不停閃耀著,就像流星劃破天際,凌靖澤拿著火把繼續穿梭其中,炙熱的火焰彷佛代表著他的心,不久,愛心里有六個字亮起。

    我的馨

    我的嬡

    凌靖澤點燃了整齊排列的六個字,沙灘上這片愛心在夜空下閃閃發光,伴著空氣中陣陣的海風,馨嬡感到自己的心在顫抖,Stanley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安排這一切。這樣的煞費苦心,讓她好感動。

    凌靖澤在底下默默地看著她,馨嬡這時才發現,站在愛心中的他,手上捧的竟是早上那位年輕人訂走的九十九朵紫玫瑰。

    她明白了,明白了Stanley的用心,這就是他「永恆的瞬間」。

    愛的火花隨著這些閃閃的火光在馨嬡胸口不斷蔓延,原來Stanley早就為她計畫好這個情人節……馨嬡眼眶微微濕潤,她奔下樓,奔向讓她感動的最愛。

    凌靖澤放下花,一把摟住這個跑到他懷中的小人兒。

    「這是只屬于?的情人節。」他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長發,低下頭深情地吻著她的臉頰。

    馨嬡看著他眼中對自己無限的深情,她放開一切,雙手往上一環,抱住了凌靖澤的頸間,然後閉上眼,雙唇覆上他的。

    凌靖澤頓時心中一動,他緊緊將馨嬡摟在懷中,熱烈地回應著這個吻,他要她知道,她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最愛,現在,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星空下,海風徐徐,吹亂了兩人的頭發,他伸出手輕輕將她頸間的頭發撥開,柔順的發絲滑過他的手指,馨嬡羞紅了臉,低頭不語。

    「馨嬡,看著我。」凌靖澤溫柔地撫著她白皙的頸項。

    馨嬡依言緩緩抬起頭,凌靖澤眼中閃過比沙灘上的火光還要燦爛的光芒。

    他認真地看著她,深情地說︰「馨嬡,在工作上、在生活中,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從沒有畏懼過,從來沒有退縮過,過去的三十年,我一直認為這世界上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

    無論學業還是事業,他總能在巨大的壓力下沉著應對、過關斬將。這些年的確沒有什麼事真正難倒過他,不過,他知道現在不是跟馨嬡說這些的時候。「但是,我現在明白,有些事情,卻不是努力就可以做到的。」

    「嗯?什麼?」馨嬡發覺凌靖澤的態度無比認真。

    「一個人要遇見這輩子心中的真愛,真的需要靠緣分。現在的我,有著從未有過的勇氣,也有著從未有過的恐懼。」他輕輕地將飛揚的發絲繞到她的耳後去。

    「因為,我遇見了那個打開我心房的女孩,我願意用自己擁有的一切來換取她的一個微笑,而世上也沒有什麼事情會再讓我恐懼,除了失去她。」凌靖澤捧著馨嬡的臉頰,毫無矯飾地說著內心最深處的感受。

    馨嬡感覺胸口悸動。他表現出的真誠,是世上最無法偽裝的情感。

    她伸出手,認真地撫著他的臉頰、鼻子到雙唇。「你說的對,要遇見能打開心房的人,真的需要緣分,我想,我的運氣很好,能夠遇見你。」她小聲的說,淺淺的笑容回應著他。

    「?的手怎麼了?」凌靖澤突然一把握住馨嬡的手,他見到這雙小手竟然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疤,驚訝的問著。

    「嗯?這些疤痕嗎?沒什麼,賣花的人都會這樣。」

    花梗、葉子多帶刺,對經營花店的人來說,不小心被扎到是家常便飯。馨嬡不以為意地說,但凌靖澤卻听得字字心疼。

    他想起蓓琪曾經展示著修長完美的手指,要他欣賞精美的指甲彩繪,而眼前這經過努力與付出的指尖,沒有涂上任何色彩,在別人眼中或許兩者不能相比,但在他心中,卻勝過世上所有顏色。

    凌靖澤緊緊握住她的小手,在指尖上落下一吻。

    「,不要這樣。」今天是情人節,自己忙了一整天,還沒梳洗呢。指甲、手指藏污納垢,馨嬡沒料到Stanley會毫不在乎地這樣親吻她。

    馨嬡趕忙要抽回手,但凌靖澤下意識使了力氣沒讓她這麼做,在馨嬡小小掙扎的那,一個沒注意,抽回手的力道讓她身體往後一仰。

    「馨嬡!」凌靖澤嚇了一跳,趕忙伸手要扶住她。

    「我……啊!」馨嬡倒在柔軟的沙灘上,不會有什麼事,但糟糕的是她把凌靖澤也絆倒了,現在,他緊緊貼在她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嗯……Stanley……」這曖昧的情況,讓馨嬡不知如何啟口。

    凌靖澤努力撐起自己的身體,明明是涼爽的夏夜海邊,他額上卻冒出了一顆顆汗珠。

    「摔著了嗎?」

    「沒有……」馨嬡臉頰紅得發燙。

    「我不相信,這樣摔還沒事。」

    「真的沒事,你……快起來。」馨嬡尷尬地推著他,沒想到凌靖澤絲毫不動。

    「如果我說不要呢?」

    沒料到他竟然這樣回答,他語氣中夾雜著加重的呼吸,馨嬡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你……唔!」她想要抗議,但是他低下頭,深情地吻上她。

    躺在沙灘上動彈不得的馨嬡,感覺有些飄飄然,卻又不知該怎麼辦。

    凌靖澤突然一把抱起她,起身往屋里走去。

    馨嬡在凌靖澤懷中,感到他壯碩的胸膛,她抓著他的衣領有些不知所措。

    怎知她越是緊張地抓著,凌靖澤的衣服越是敞開。她瞥見他衣下結實的肌肉,更是頓時羞澀不已。

    凌靖澤走進屋里,將她放在二樓房間柔軟的大床上。

    「馨嬡,今晚……和我一起度過好嗎?我會是世上最在乎?的人。」凌靖澤用他最後的一絲理智,征求著馨嬡的同意。

    她沒有回話,只用怦然的心跳,回復著他急促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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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8:37:49 |顯示全部樓層
情人抗議,無效 正文 第五章
     清晨陣陣的微風拂過馨嬡的臉,她懶洋洋的拉著棉被轉個身,迷迷糊糊地繼續沉睡,直到感覺陽光曬到臉上,才不甘願地醒來。

    「哇……好蔚藍的一片大海喔!」著眼,馨嬡看見窗外一望無際的海洋,半夢半醒地輕呼著。

    涼爽的海風吹得她好舒服,望著望著,馨嬡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事一樣,拉起棉被偷偷開心地笑著。

    她想起昨晚的感覺,就像悠游在這片大海一樣,Stanley帶領著她乘風破浪,徜徉在這廣闊無際的巨大海洋上。

    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馨嬡紅著臉在棉被里偷偷回憶。

    好一會兒,她才發現不對勁,Stanley怎麼沒有在床上呢?裹著棉被滾了半天,馨嬡發現大床上好像只有自己。她趕忙拉下棉被一角東張西望,不看還好,看了她嚇了好大一跳。

    只見Stanley正在床邊盯著她。

    「你……站在床邊多久了……」拉下一點點棉被,馨嬡小小聲地問。

    「從?還沒睜開眼楮開始。」凌靖澤酷酷地回答,目光還是大剌剌地盯著她。

    「你……不會……」

    「對,?在傻笑、在打滾,我都看見了。」

    凌靖澤沒有留情面地說,讓她好想鑽到床下。沒想到,此時棉被被他一把掀開。

    「啊!你要做什麼?」馨嬡驚呼一聲,不敢相信大白天的,Stanley竟然這樣野蠻霸道。

    「?要習慣,記著,我是?的男人。」凌靖澤不管馨嬡卷成一團拼命躲,一把抱起她,走到浴室。

    馨嬡在他懷中拼命掙扎,正不知所措時,發覺自己被輕輕放到一池溫水中。

    「嗯……好舒服。」泡入這帶著微微香氣的溫水,馨嬡全身立刻舒緩下來,深深地吸了口氣。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睜開眼楮東張西望地找東西。

    「找毛巾嗎?沒有。」凌靖澤帶著邪邪地笑,站在大型浴池外。「不用遮了,我就是?的毛巾!」

    天啊!這怎麼可以!現在可是大白天耶,馨嬡趕忙縮到浴池邊的一角。

    但是凌靖澤很快的跨入水中,雙手環著這個嚇壞了的小貓咪。「不要再躲了,睜開眼看著我。」他臉湊到馨嬡耳畔,左右臂膀繞著她,親昵低嗄地說。

    「我……」馨嬡的臉羞紅,欲言又止。

    「?現在需要好好泡個澡,而我是來幫?的。」

    「你……」這麼不講理的話怎麼有人說得出口?馨嬡實在羞得受不了,什麼話都說不出。

    「?什麼都不用做、不用想,閉上眼楮就好。」凌靖澤緩緩地將她擁入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馨嬡知道抗拒也沒用,只好順著照做。

    點上的精油已經彌漫整間浴室,馨嬡深吸了口氣,感到好放松,身體也舒展開來,凌靖澤滿意的露出微笑。

    從浴室的窗戶望出去,可以看見這片私人的沙灘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遠處的海洋閃動著金色的波光,凌靖澤輕輕地撥動著水中的花瓣,用手舀著水為自己心愛的女人添上這些花瓣,馨嬡舒服地再度沉沉睡去,臉上帶著甜甜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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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嬡花小苑今天公休一天,這是凌靖澤自作主張打電話給小如的決定。

    「好端端的干嘛休息?」坐在浴池邊的馨嬡堅持不肯讓凌靖澤幫她擦干身上的水珠,死拉著毛巾不放,凌靖澤只好依她,開始打電話時,馨嬡已經無力阻止。

    「?確定?『好端端』的?」

    天啊!不要再說了!羞死人了!馨嬡知道凌靖澤在說什麼,現在自己確實有些全身無力。

    「過來這邊。」凌靖澤從衣櫃中拿出一件大小剛好的純棉家居服,望著馨嬡。

    她不疑有他地走過去要接下衣服,但凌靖澤沒有放手。「我是說過來這邊,我幫?穿!」他堅定的看著馨嬡,眼中透露四個字──「沒得商量」。

    馨嬡望著這個一整個早上不講理、沒人性、沒禮貌的家伙,無奈又羞愧的慢慢放開手。

    「我的小女人,?要習慣,我會給?時間的。」凌靖澤霸道的語氣卻與手上輕柔的動作成對比。

    穿好衣服,凌靖澤將馨嬡抱下樓,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要她別亂動。然後自己開始在廚房,忙東忙西。

    「嗯……好香,沒想到你也會下廚。」馨嬡很快聞到陣陣香味,應該有煎蛋、煎培根跟烤吐司。

    只見凌靖澤一邊做著早餐,一邊說道︰「天天吃那些所謂的精致料理,不膩都難。每個星期天,我都要家里的幫佣不必下廚,我自己打理三餐,做一些簡單的料理。我一直覺得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就是沒有經過太多調味的原味食材,我的拿手菜是……」

    凌靖澤說的起勁,但是馨嬡听的卻有些迷糊,天天吃精致料理?家里有幫佣?怎麼……不太像一般上班族的生活?

    馨嬡還在發呆時,凌靖澤已經端出一盤色香味俱全的培根蛋早餐,加上一杯現榨的柳橙汁,昨晚「累得半死」的馨嬡沒有再多想,開始祭五髒廟。

    不一會兒,馨嬡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好撐喔。」

    「吃這麼一點就飽喔?」凌靖澤吃下第四片吐司,見到馨嬡看著他傻笑。「笑什麼?」

    「沒有啦……你吃好多喔!」

    「嗯嗯,小馨嬡,這只是前餐,我還可以再吃下一個?!」

    馨嬡一听趕忙低下頭,又來了!一定要這麼沒禮貌嗎?還是專心喝柳橙汁裝沒事好了。

    「不要再裝了,害什麼羞?我們相處的時間還長著呢!」

    馨嬡還是不打算理他。

    「好啦好啦!等會我們開車去兜兜風。」凌靖澤終于心軟,放過這只小白兔。

    「你不用上班啊?」

    「嗯,我也請了一天假。」又是一個「隨堂考」,凌靖澤已被訓練的越說越順口。

    「真的啊!那我們去哪里?」

    「嗯……我們去……」凌靖澤想不出可以帶馨嬡去哪里玩,平時自己涉足的地方,不是會員制的俱樂部就是高爾夫球場,現在這些都不是適合的地點。

    「想不出來嗎?那我們去淡水逛逛老街、看看夕陽好嗎?」早就想透透氣的馨嬡,高興的提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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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靖澤依言開著車從東海岸往淡水前進,馨嬡開心地欣賞這美麗的海岸風光。

    他按下按鈕,跑車的車篷滑下。

    「哇!是敞篷車啊?風吹起來好舒服喔!」馨嬡開心的說著。

    夏日的和風陣陣吹來,夾著咸咸的海水味,馨嬡笑得好開心,眼楮都彎成一條線。

    凌靖澤看著這一幕,忍不住越開越慢,希望能永遠留住這一刻。

    不久,到了目的地,馨嬡發現凌靖澤似乎「好奇的」對著老街四周東張西望。

    「咦!你沒來過淡水老街啊?」

    「嗯……平時,我去的地方不太一樣。」凌靖澤有些接不上話,他沒說謊,平時自己去的地方是真的不同。

    還好馨嬡沒有太認真听他解釋,馬上指著前方喊︰「Stanley,快來看!那個人好厲害喔!」

    馨嬡一溜煙跑到一攤BB彈射擊攤位,只見一位年輕人拿著BB槍射擊保麗龍上的氣球。

    「踫、踫、踫……」只見那人一連中十發,不喘一口氣。

    凌靖澤看著馨嬡目瞪口呆的樣子,笑笑走過來。

    「老板,這樣玩一局多少錢?」凌靖澤沒玩過,覺得有趣。

    「一局十發四十元,三局一百元。」

    「我玩三局。」凌靖澤掏出一百元後,拿著槍對著氣球瞄了老半天,連馨嬡都開始懷疑他到底會不會玩。

    「踫、踫、踫……」瞄好了的凌靖澤連發了十顆子彈,沒想到十發全中,不喘一口氣。

    「踫、踫、踫……」第二局十顆BB彈又全中目標,凌靖澤還是不喘一口氣。

    「踫、踫、踫……」馨嬡看著第三局的十顆氣球一一被打破,換成她驚訝地不敢喘一口氣。

    一共三十顆氣球,凌靖澤只花一分鐘打完。

    「啪啪帕!啪啪啪!」

    在一連串圍觀者的掌聲中,馨嬡拿著一個大贈品娃娃,再把頭抬四十五度角,「驕傲地」挽著凌靖澤的手離開。

    凌靖澤不太明白,比起他平時的「休閑活動」──實彈射擊,這實在……太簡單了吧?只是攤販的BB槍準星不太準,害他得先瞄半天。

    不過看著自己的女朋友佩服不已的眼神,凌靖澤突然覺得好虛榮,原來滿足女朋友的感覺,真好。

    「Stanley,快來,我們去搭渡輪!」又一溜煙不見人影的馨嬡,這回遠遠的揮手呼喚。

    「搭什麼?」

    「渡輪啊!你不會不知道什麼是渡輪吧?」

    「渡輪?嗯……喔……我知道啊!」

    然而,他對于搭船只有兩種印象,一是豪華游輪,就是上面有度假套房、有雞尾酒和一堆不知道哪里跑來的泳裝美女在面前晃來晃去的那種,家里有。另一種是家族經營的海運貨船,一個貨櫃就可以賺到不少利潤的那種,家族也有。

    至于「渡輪」……是什麼啊?

    奉馨嬡之命跟著一堆人買票、排隊,凌靖澤還真是第一次,馨嬡趁他排隊時,跑去買了串東西回來。

    「這個給你吃!」

    「這是什麼?要怎麼吃?」凌靖澤望著這串沒見過的不明物,有些懷疑。

    「這是炸蝦串啊!放到嘴巴、用牙齒咬一咬,吞下去,這樣夠清楚了吧?」

    馨嬡一副戲謔的樣子,凌靖澤覺得自己好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

    一群人擠上這只有幾塊板子的小船,真有這麼好玩嗎?凌靖澤上了渡輪還是摸不著頭緒,只听見小船的引擎開始啪答啪答地響起,漸漸駛向河中。

    「Stanley!快看快看!有魚會跳起來喔!」

    一旁的馨嬡興奮的喊著,他循著方向望過去。見到一片波光粼粼,陽光灑滿整個淡水河。

    「嘿!真的有魚耶!」凌靖澤覺得有意思極了,幾只不知名的小魚在閃著光的河中跳躍著,好像在追逐什麼,又好像在炫耀什麼,陽光把他們的身體照得發亮,凌靖澤的心也耀著光芒。

    再豪華的游輪也比不上有心愛女人在身旁的小船,再高級的美食也比不上這樣一人一口的「炸蝦串」,再美的風景,沒有馨嬡的微笑在其中,也是徒然。

    這種感覺好自在、好實際、好滿足,凌靖澤認真體會著這種從來沒有的感動。

    「船上風很大,小心別著涼。」凌靖澤從馨嬡背後將她整個人抱進自己懷中。

    風吹得兩人好愜意,馨嬡舒服的感受著這一切,表情寫滿了幸福。

    那間,凌靖澤明白了自己始終在追逐的是什麼,始終想要炫耀的是什麼。他要追逐的就是這一那,炫耀的就是這份切切實實、單單純純的感情。

    夜幕低垂,夕陽剩下一點點飄浮在淡水河口。凌靖澤看得發楞,還沒感動完,但馨嬡已經累了,他知道得送她回家了,實在有些舍不得。

    回程的路上,凌靖澤開得很慢,不過還是得面對現實,車子已經開到馨嬡家樓下。

    「我送?上去吧!」凌靖澤陪著馨嬡上樓,她打開門,看見小如正在睡覺,應該是情人節前些天也忙壞了。

    凌靖澤松了口氣,也好,省得這小鬼頭問東問西。

    「房間很亂,不好意思。」

    「這樣小小的套房要擠兩個人,住得舒服嗎?」

    「台北房租很貴的,這樣就很好了。」

    凌靖澤若有所思的對她說︰「不行!我會讓?過得更好的,給我一點時間。」

    馨嬡知道他很認真,在深情的一吻後,兩人依依不舍的道別。

    凌靖澤驅車回到自己偌大的豪宅中。曾經,這樣的空間讓他覺得相當孤寂,再多名貴的擺設也讓他覺得空蕩蕩,現在,心中住了一個人,他再也不感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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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一早,凌靖澤在微笑中醒來,覺得連空氣吸起來都不一樣。

    走進世亞總部雄偉的Lobby,凌靖澤一整西裝,換上冷靜的一張臉,這是兩年來的習慣,也是擔任總經理這個位置的必須動作。

    坐在辦公桌前,凌靖澤專心的看著報告中的數據,牆上的螢幕正在進行多方視訊會議。

    「總經理,下個月世亞大陸廠就能量產,目前進度順利。」一位大陸廠長正透過螢幕向凌靖澤報告。

    「好,很好!這是世亞的重大投資,一步都不能出錯,往後有任何狀況立刻跟我回報,辛苦你了!」

    「另外,歐洲那邊的訂單情況如何?」凌靖澤轉頭看著螢幕上另一個視窗問。

    「總經理,目前遇到最競爭的對手,就是威訊公司,我們兩家的制程技術都差不多,價格也拉得很近,實在有點難纏。」

    「好,知道了,你先穩住客戶,明天我立刻飛一趟歐洲,跟你一起去搶單。」

    凌靖澤身體中流著凌家開疆闢土的奔騰血液,除了待在辦公室批公文,他更會在必要時,二話不說披上戰袍跟著部屬東征西討,這也是他能夠年紀輕輕得以服眾的原因。

    另外一個原因,威訊這間與世亞在市場上競爭已久的公司,就是蓓琪的父親創立的,于私,凌靖澤要稱他一聲連伯伯;于公,他們公平競爭已久,彼此都是可敬的對手,凌靖澤不敢大意。

    正當凌靖澤思考著該如何打這場硬仗時,門口卻出現一個他沒想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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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睡醒的小如不斷追問著姊姊,這兩天去哪約會了,怎麼都沒有回家。

    「姊!跟我說啦!去哪里了?是不是很浪漫?」

    「多事……」

    「干嘛這麼神秘嘛!跟人家說啦!」

    「兒童不宜。」被問煩的馨嬡希望用這句話堵住小如的嘴,沒想到不識相的妹妹一听更加充滿興致。

    「哇!姊!我要听我要听,你們kiss了嗎?」

    馨嬡不想回答她的問題,想到這兩天的情景,她的臉不自覺的開始發紅。

    「咦!這是什麼?」蹦蹦跳跳的小如發現門後面牆角有個黑黑的東西,湊近一看。「姊,這里怎麼有一個皮夾?」

    馨嬡回過頭看,小如正拿著一個男用皮夾。「哇!還是高檔名牌耶!」

    「我看看……」馨嬡想到會不會是昨晚Stanley送她回來時不小心掉的。

    「姊,家里怎會有男生用的東西啊?」

    「嗯……昨晚Stanley送我回來,可能是他不小心掉的。」

    「哈哈!我就在猜會不會是S先生的,他最愛用名牌了,說不定他還會跟?說皮夾公司也有補助呢!」

    「?這個小鬼頭。」馨嬡打算拿過皮夾,沒想到小如賊賊的不肯給她。

    「姊!大好機會,一定要把握!」

    「什麼?」

    「把握機會檢查啊!一定要翻一翻,看有沒有藏不該放的東西。」

    「亂來,別人的東西怎麼可以亂翻。」

    「笨姊姊!人家我們同學都會偷偷檢查男朋友的手機、錢包,要是有劈腿什麼的,都一定會有蛛絲馬跡啦!最少看看他有沒有藏跟別人合照的大頭貼嘛!」

    小如皮得可以,馨嬡不想理她。

    「就讓我這個妹妹教教?吧!」

    小如說完不客氣地打開了皮夾,卻張大嘴說不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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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靖澤辦公室內,蓓琪拿著一份資料袋,只見他面色凝重,房內空氣幾乎要凝結。

    「Stanley,我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資料給我看!」

    「Stanley,你先冷靜下來,以我們兩家的交情,一定有辦法解決。」

    蓓琪把一迭資料放到凌靖澤桌上,他一頁頁翻著,越翻臉色越是難看。

    「?什麼時候發現的?」

    「嗯……以前就覺得不對勁了,這一兩個月我假借度假名義消失,其實就是為了暗地里查清這件事。」

    這份資料清楚的顯示世亞下個月大陸廠要量產的產品,最重要的控制晶片程式設計,竟涉嫌抄襲威訊也正要發表的新產品,這項被兩家公司都列為最高機密的程式設計,竟然會發生這樣剽竊抄襲的事情,讓凌靖澤相當震驚。

    「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我第一個來找你,還沒跟任何人提過。」

    「蓓琪,這事關重大,先讓我查清楚,好嗎?」

    竊取對手機密資料若屬實,威訊除了可以要求一筆龐大的賠償金外,更將嚴重影響世亞的商譽,往後無論銷售還是接單,都將招人質疑。眼見重金投資的大陸廠就要量產,此時若臨時喊停,損失將難以估計,外界也必定議論紛紛、妄加揣測。

    「蓓琪,事情還沒水落石出之前,請先幫我保密好嗎?包括……?父親,我知道這個要求不合理,但我只要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內我一定查清楚,到時若事情屬實,我一定給?一個交代!」

    「Stanley,我說過,以我們的交情,我不會不願意幫你,既然你都開口,我就等你一個禮拜。」

    站在威訊的立場,蓓琪大可將資料直接交給父親,從此讓世亞退出市場,但她並沒有這樣做,真心地幫著他,讓凌靖澤心中萬般感激。

    「蓓琪,真的……謝謝?!」凌靖澤說的真誠,蓓琪心中燃起一線希望。

    「Stanley……我知道現在說這個不適合,不過,如果有一天,你……回心轉意了,我還是會等你。」蓓琪說完留下資料就走,沒有再多要求什麼。

    在被拒絕後,她仍然願意這樣無條件幫助自己,凌靖澤心中深深覺得虧欠蓓琪很多。

    蓓琪離開後,凌靖澤立即緊急召集了世亞半導體的一級主管開會,會議中面色凝重。

    「在事情沒查清楚之前,所有公司的原訂計畫照常進行,不受任何延誤,包含大陸工廠。我明天一樣啟程去歐洲爭取今年最大的訂單,至于查明事情的真相,就要委由各位經理人了。切記,不得對任何人宣揚,一有消息,立刻跟我聯系,我們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可以處理,明白嗎?」

    「總經理,研發部門發生這種事情,我真的很慚愧,我一定盡速查明原因。」程式研發部的經理相當內疚,不斷道歉。

    「先查清楚再說吧!說不定是誤會,不要先打擊自己的士氣。」凌靖澤內心雖然擔心,但仍鎮定地安慰部屬,指揮一切。

    當天凌靖澤在辦公室忙到半夜,在沙發上躺了一會,準備清晨直接到機場。這時整理行李的他才赫然發現,皮夾不見了。

    「糟了,什麼時候不見的,會掉在別墅嗎?」

    他趕忙打電話到銀行,停了信用卡,然後留字條給秘書,要她在上班時間趕緊處理,此時天色已泛白。

    不知道馨嬡是不是還在睡,好想听听她的聲音。

    凌靖澤看著手上的表,心中不禁一番猶豫,他好想在出國前跟她說說話,又擔心現在撥電話會吵醒她。

    戀愛中的人都不太理智,無論身分地位都一樣,凌靖澤受不了相思,為自己找了打電話給馨嬡的借口。

    說不定她今天也要忙著進花材,已經起床了,不會吵到她的……

    「您撥的號碼沒有回應,若要留言請按井字鍵……嗶。」

    「馨嬡,?一定還在睡,還好?關機,不然我一定把?吵醒了,呵呵!」凌靖澤自顧自的說著留言,一邊傻笑。

    「我要去一趟歐洲,一星期後回來,最近公司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得忙,可能沒有時間過去看?,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最重要的,要記得想我。」

    還好現在辦公室沒人,不然那些經理應該已經吐了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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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8:37:59 |顯示全部樓層
情人抗議,無效 正文 第六章
     從昨晚到今晨,馨嬡坐在沙發上,一夜沒合眼。

    昨晚,就在小如打開皮夾時,她看見了Stanley的身分證,兩個人望著身分證呆了一會。

    「姊,這名字很熟耶……我們常常送的那些花啊,都有某某公司董事長或總經理署名敬贈,怎麼……好像常常看到這個名字?」小如努力地回想,在嬡花小苑兩年,附近公司的訂單都接得很熟了,這名字真的常常听。

    馨嬡沒有說話,但拿著皮夾的手已經開始顫抖。「小如,不要想太多,這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很多……」

    然而她卻想起來,前一陣子才有一位年輕人訂花,署名就是「世亞半導體總經理凌靖澤」!

    「姊,?看!我就說嘛!我一定有印象,?看這張名片!」小如搶走了皮包開始不客氣的亂翻,果然有一迭名片,被放在夾層。

    「他真的是世亞的總經理耶!難怪他都說叫他Stanley就好,早知道那天問他名字的時候,就不要讓他岔開話題,不過,姊……」小如沒發現馨嬡臉色不太對,繼續嚷嚷︰「姊!總經理很好啊!干嘛要騙我們說他是世亞的業務啊?奇怪……」

    馨嬡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想親自問Stanley,于是靜靜的站在一旁不說話。

    「啊,姊!會不會是他看不起我們啊?當總經理的是不是都很?不會想要跟我們這種一般人說話,可是……不對啊!S先生不像是的那種人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他仗著自己是有錢人家大少爺,同時交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女朋友,姊……?會不會只是他的一個『小外遇』而已啊?電視上都這樣演耶!最後他會給?一筆錢,然後跟?說︰我們玩玩而已,不要再來找我……」

    听見小如越說越夸張,馨嬡眼眶忍不住泛紅,她不想再听這些無謂的揣測,她只想听听Stanley的解釋。

    「姊……?是不是在哭?」小如發現好像說太多了,趕忙閉上嘴。

    馨嬡無力地坐回沙發,眼淚一滴滴流下,一句話也沒說,小如快緊張死了。

    「姊!別哭了,我幫?打電話給那個騙人的S先生!」

    「小如,我自己打吧!我還是相信他對我的感情是真的,我自己問他就好。」

    馨嬡回想著兩人這些日子相處的時光,Stanley體貼真誠,看著自己的眼神……是那樣專注,難道,這些都是騙人的?真的會像小如講的他是風流的花心大少嗎?還是Stanley另有理由?

    不想再這樣胡亂猜測,馨嬡當晚撥了手機給Stanley。

    「您好!這里是凌總經理辦公室。」

    接電話的是一位年輕小姐,不是Stanley,馨嬡嚇了一跳。

    「嗯……對不起,我找……Stanley。」

    「不好意思,我是他秘書,總經理正在進行重要的會議,不方便接任何電話,您哪邊找?需要留言嗎?」

    凌靖澤正為了公司竊密案召開一級主管會議,要秘書代接所有的電話。

    「我是……嗯,不用了,我晚點再找他好了。」

    凌靖澤果真是總經理……馨嬡不知道該如何跟秘書說自己是誰,是他的「女朋友」嗎?如果真如小如所言,他有很多位女朋友,那將是如何的尷尬。

    掛上電話,她想先平復自己的心情。

    馨嬡關上手機,坐在沙發上沉思,希望自己先整理好情緒,也要自己有心理準備,萬一……真的像小如所說的,自己真的遇到一個花花公子或愛情騙子,她要自己一定不能崩潰,一定要堅強面對……馨嬡想了好多,整晚坐在沙發上,一直到天明。

    上飛機前聯絡不到馨嬡的凌靖澤,只好在馨嬡的手機中留下「甜蜜宣言」,經過一天一夜的忙碌,他沒有再仔細想自己的皮夾掉在哪里,更沒有想到,馨嬡已經知道他的身分。

    凌靖澤坐在飛機上閉目養神,腦中打轉的是下了飛機後,他要如何面對客戶打這場硬仗。

    天色亮起,經過一整夜長思的馨嬡決定打電話給凌靖澤,一問究竟。

    但此時在飛機上的凌靖澤已無法聯系上,馨嬡只听見了他在手機中的留言,一樣的語氣,一樣的關愛。

    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對我到底是真心還是玩弄?

    馨嬡理不出頭緒,只好打起精神,決定先回嬡花小苑,兩天沒有開店了,是該整理整理的時候了。

    馨嬡和小如認真地整理著嬡花小苑,打掃到一半,小如接到一通電話。

    「姊,有一位客人說快要舉辦婚禮了,想要布置一個不一樣的會場,不要一般的花……還說錢不是問題。」

    「我來听。」

    小如把電話拿給馨嬡時,還故意?住話筒小聲的說︰「有錢人就是愛搞怪!」

    馨嬡瞪了小如一眼,這年頭做生意要是沒創意,符合不了客戶需求,怎麼賺得了錢?嬡花小苑漸漸闖出名號,靠得就是許多店家做不到的創意和題材。

    「您好,我是這里的老板娘,請問您需要怎樣的花?」

    「我是朋友介紹的,他說你們服務很好。一個禮拜後我要舉行婚禮,想要辦點不一樣的,你們有能力接嗎?」

    「想要怎麼不一樣呢?」

    「我希望典禮上要用市面上最頂級而且不常見的花朵布置,我的朋友們眼光都很高,一定要符合我們的品味。」

    「需要多大的量呢?」客戶雖然「拗」,但是馨嬡知道這是筆不小的訂單,耐心地詢問著。

    「我已經包下一整間飯店,我希望從大門到會場,都要有花朵布置。」

    「嗯……如果是一個星期後就需要,而且量這麼大,進口的花朵肯定已經來不及,只能用台灣自產的。」

    馨嬡知道這是一筆大生意,于是努力展現自己的專業,一定要順利接下。「最近中部花農研發出一種名叫『香檳玫瑰』的特級品種,花瓣厚度比一般玫瑰厚實,花梗更是其他品種的兩倍粗,花刺又短,加上顏色、花形都相當高雅,到目前為止所有產量全都外銷,台灣還沒有機會看到這種品種,保證您的親友一定都沒看過,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我可以先E-Mail照片給您看。」

    馨嬡仔細地解釋,她知道如果這筆生意談成,幾乎可以增加整整三、四個月的收入。

    「可是一個星期有辦法做到嗎?」客人問著。

    「您放心!我的父親是花卉中盤商,可以為您特別調貨,只是……因為時間趕量又大,加上目前這種香檳玫瑰只做外銷……」馨嬡很有技巧地點出這種花朵的身價和調貨的難度,果然電話那頭的「有錢人」立刻接腔。

    「我說過只要你們辦的好,其他的都不是問題。我可以先付三成訂金──現金給?,尾款等你們要調貨時立刻開支票。」

    對方相當阿沙力,表示只要品質優,其他一切都好商量,馨嬡歡喜地敲下了這筆大訂單,小如在一旁高興的拍手叫好。

    「別高興的太早,有我們忙了!」

    「沒關系,有錢賺再忙都沒關系!只是不知道現在會不會還有免費的義工。」

    馨嬡知道小如在說Stanley……不,現在應該叫他凌總經理了吧!

    「姊,S先生出國@磕薔退懍耍 灰  玻 頤親ㄐ墓鰨 人毓 以侔陵v問罪!」

    馨嬡摸摸小如的頭,這個時候親情真是無價。

    凌靖澤不在的這個星期,她也只能壓下滿腹的疑問與復雜的思緒,專心工作。

    今天,她接到父親的電話,他動用多年經營的人脈後,花農願意賣他人情,將香檳玫瑰全數出貨給他,只是目前台灣沒有販售,所以花朵單支價格被拉抬的很高,他有些擔心,打了電話給她商量。

    「爸,沒關系,這筆生意的利潤很好,而且客人已經付了三成的訂金,是現金喔!剩下的尾款也全數開支票了,你可以先拿去給花農,當作調貨的押金。」

    馨嬡的父親正為花農質疑他有沒有辦法吃下這麼多貨而煩惱,現在有了現金周轉和支票押金,爸爸終于放下心。

    「這麼阿沙力喔?台北果然都是有錢人,呵呵!」听見父親笑得開懷,馨嬡的心情也好了一點。

    「叮咚!」

    馨嬡剛掛上電話,店門就被推開,一位打扮入時的小姐迎面而來。

    「您好!請問需要什麼嗎?」小如招呼著客人,順便偷偷打量她的裝扮,嗯,看她這模樣,應該會買「很貴的」花吧!

    不過這位客人進了門並沒有看花,只揚聲問道︰「請問是不是有一位高馨嬡小姐?」

    馨嬡看著這位年紀與自己差不多的小姐,穿著打扮相當講究,只是……自己真的不認識她。

    「我就是,請問您有什麼事嗎?」馨嬡有些不明就里,這位客人不看花,反而上上下下地打量著自己。

    「?就是高馨嬡??好,我叫連蓓琪……」

    蓓琪站在店內,放眼張望,好像正打量著一切。馨嬡雖然感到不太舒服,但仍拉了一把椅子給她。「您好,請坐。」

    馨嬡脫下圍裙,請蓓琪坐下。並且努力回想這位是不是許久不見的小學同學還是……

    「?應該不認識我……或者,Stanley有跟?提過我?」

    眼前這位小姐直接切入主題,馨嬡听見這幾天心中不斷反復出現的名字,脫口而出︰「Stanley?抱歉……印象中他沒有提過連小姐。」

    和Stanley在一起時,從沒有第二個女人的名字出現,馨嬡顯得有些訝異,眼前人到底是誰?

    不過這位連小姐顯然有備而來,她不在意地笑了笑,輕松地說︰「沒關系,Stanley這方面的事我一向不太管,他以前也常常這樣,我也不怪他,畢竟……他身處的環境壓力那麼大,總需要有人陪他解解悶。」

    陪他解悶?馨嬡听得模糊,實在不了解這位小姐要說什麼。「對不起,我不明白?要說的是什麼?」

    「喔!Stanley還沒跟?說嗎?那……他身為世亞的總經理這件事?知道嗎?」

    馨嬡不想多說,默默地點了點頭。

    蓓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沒想到馨嬡已經知道了,是Stanley跟她說了嗎?不過沒關系,這不影響計畫。

    「喔!原來?已經知道了,那……我也比較好解釋,不用拐彎抹角了。」

    「解釋什麼?如果?有話要說,可以直接講沒關系。」馨嬡覺得對方似乎拖拖拉拉,自己還有很多事要忙,不想耗太多時間。

    「好吧!那我就直接說明我的來意好了。」

    蓓琪清清喉嚨,看了看四周。「?這間小花店一個月營業額多少錢?」

    馨嬡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問這個做什麼?」

    「?別誤會。我只是要說,?知道Stanley必須掌控公司多少資產?一個月必須創造多少營業額嗎?還有,他的身價,也是?這間小花店的千百倍,?知道嗎?」

    「這些問題我沒有想過。」馨嬡才剛剛知道Stanley的身分,根本也沒想過這種問題。

    「?沒有考慮過是正常的。因為,?根本不知該如何考慮。」

    蓓琪整了整衣衫,優雅地說︰「Stanley的世界,不是?能明白的,這點,不管?同不同意,都是事實。我想,這也是他原本隱瞞身分跟?交往的原因吧!」

    「這件事情我想直接問Stanley!」馨嬡仍然想親耳听到Stanley的解釋,她想著他的眼神,她相信那份真。

    另外,她也不想跟眼前這位陌生女子談論這個話題,她的表情已經顯得有些不悅。

    「?不用生氣,事實上,該生氣的人……是我。」

    「什麼意思?」馨嬡一頭霧水,但蓓琪給她的答案,讓她那間震驚不已。

    「因為,我是他交往多年的女友,而現在,我們即將結婚,所以正確的說,我是他的未、婚、妻!」

    「?……說什麼?!」

    「我知道?一定會驚訝,我說過,Stanley的世界,不是?這樣的人可以了解,這點?最好有自知之明。」

    蓓琪看著馨嬡的表情,夾雜著訝異、懷疑、憤怒及失望,但當著別人的面卻不得不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這……不就是一個月前自己的親身感受嗎?眼前這位讓她失去多年夢想的女人,應該也要付出相同的代價!

    蓓琪繼續說著。「Stanley身為世亞的總經理,更是凌家的第三代子孫。姑且不論他隱瞞自己的身分和?交往,憑良心說,就算?一開始就知道他是誰,?能進入他的世界嗎?Stanley每天處理的事情、豪門大族得應付的人事物,?都能明白嗎?」

    蓓琪看著馨嬡低頭不語,知道自己說的話發揮作用了。

    「我想不只Stanley自己明白,整個凌家都知道,他要的賢內助必須是『門當戶對』,才能真正幫助他,並且擔任好凌家媳婦這個角色。」

    馨嬡心中的震驚與失落,全寫在臉上,眼眶漸漸濕潤。

    「我來這里,並沒有惡意。我很了解Stanley這樣做的原因,也從不怪他,只是擔心?陷得太深,所以來提醒?一下。」

    「什麼意思?」馨嬡已經哽咽。

    「?還不明白嗎??並不是Stanley第一個交往的女孩子,事實上,從以前到現在,只要Stanley需要人陪、需要解悶的時候,都會認識一些像?這樣……比較單純的女孩,讓他可以暫時拋開事業壓力,享受一場單純的戀愛。」

    事實上這是蓓琪這兩個月來的「結論」,也是說服自己的想法,她不相信凌靖澤會寧願選擇這樣「毫無特色、毫無背景」的女孩,而不是自己。

    「我嘛……身為凌家未來的媳婦,其實該見的風浪、該有的度量早已培養。不瞞?說,我們家和凌家是從上一代就是世交,要能作為世交,?應該就能了解,我們才是活在相同世界的人。」

    「不要再說了!」馨嬡實在很痛苦,該不該相信這女人的話?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她覺得自己已在潰堤邊緣。

    蓓琪嘴角微微揚起,很「得體」地說︰「?不要難過了,我也是希望?能早點了解事情的真相,好早有打算。因為,你們能維持多久……我也不知道,但游戲總有結束的一天。至于現在?和Stanley的事情,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這是我們這種豪門媳婦該有的肚量。只是……」蓓琪停頓了一下。

    「只是什麼?」馨嬡聲音顫抖,語氣上揚。

    「只是我和他的婚禮即將舉行,這段期間,就請?回避一下吧!?可以開一個價……我可以接受的話,都沒問題。」

    「?說什麼?」馨嬡思緒大亂。

    游戲?婚禮?開價?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們的婚期應該很快就會宣布了,以Stanley的身分,會有很多記者開始挖他的新聞,我不希望節外生枝,希望?能暫時回避,?可以開一個價錢,就當作我替我的未婚夫補償?。」

    說完,蓓琪拿出一張空白支票,望著馨嬡,要她給個數字。

    「?!請?馬上離開!我不需要這樣的錢,?簡直就是侮辱我!」馨嬡听懂蓓琪的意思了,又氣又難過的下逐客令。

    站在一旁一直不敢插嘴的小如,一把拉開門,瞪著蓓琪。

    「沒關系,?不用生氣,自己先想清楚我說的話有沒有道理好了。」蓓琪若無其事,像貴婦般走到了門口,突然像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

    「好吧!我老實告訴?好了,其實今天……是Stanley托我來的,他想避免不必要的尷尬,才要我出面演這場戲。原本不想告訴?,是怕?難過,不過看?好像陷得挺深的,我還是跟?說好了,希望?的夢早點醒,保重@ br />
    馨嬡听見自己腦中「轟」的一聲,然後腦筋一片空白,跌坐在椅子上。

    這是真的嗎?怎麼會這樣?自己第一次這麼完全的付出,為什麼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

    馨嬡眼中的淚水已經不听使喚的流下,一滴滴都代表著她的心痛。

    「姊,不要理那個瘋女人啦!我們等S先生回來,看他怎麼說!」小如瞪夠了那個「瘋女人」,趕忙安慰姊姊。

    「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Stanley就不會再回來了。」

    「姊──」小如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難過不已的姊姊,覺得好慌張。

    好一會後,馨嬡抬起頭,擦擦眼淚。

    「小如,先不要想這麼多了,或許也只有等Stanley回來吧!我們這星期得好好準備婚禮布置的事情,這是大訂單,不能搞砸。」

    馨嬡勉強振作精神,畢竟「嬡花小苑」的名聲得來不易,接下的訂單就一定得做好,或許現在也只有用工作來轉移注意力了。

    走出嬡花小苑的蓓琪,想著自己這兩個月來的心情。

    在凌靖澤對她說完那些話後,剛開始,她以為他只是忙于工作,暫時不想談戀愛,對于兩人的將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為了不讓家人擔心,也顧及自己的顏面,在外度假的她,打電話回家時都強裝堅定。

    直到哥哥以為她已經走出陰霾,無意間在電話中透露凌靖澤正與一位「普通女子」交往,蓓琪听聞後,便悄悄提早回來,跟蹤了凌靖澤數日,發現「嬡花小苑」,也發現了馨嬡。

    她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哪里比不上這個樸素的女孩?更別說差了十萬八千里的家世背景。究竟是為什麼讓自己多年的等待一夕幻滅?這樣的女孩又怎能讓她心服?輸給一個這樣「再普通不過」的女人,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侮辱!

    想到這里,蓓琪拿起手機開始撥電話,離凌靖澤回來還有一個星期,她可以好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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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抗議,無效 正文 第七章
     藉著繁忙的工作,馨嬡強壓下心中對凌靖澤的種種不解。這幾天她們忙得不可開交,少了「義工」的幫忙,許多粗活都要兩姊妹自己承擔。

    「希望我們的香檳玫瑰可以如期運上來,可千萬不要有任何差池。」馨嬡擔心的不是沒有道理,訂金都收了,這麼大的量,萬一臨時有個什麼差錯,可沒有辦法調貨的。

    今天一早,小如就接到爸爸的電話。「姊,爸的電話,要?聽。」

    「喂?爸爸嗎?什麼事情這麼早打電話來?」

    「馨嬡啊!我都聯繫好了,香檳玫瑰會如期運到台北,沒問題啦!」

    「真的?那太好了!終於可以放下心了!」

    「不過也因為這樣,價錢被拉的很高,這樣算下來?有沒有賺啊?」

    「爸你放心啦,客人連價格都沒砍,一直說只要做到好,錢不是問題。」

    「那就好啦!?上次說的支票先寄下來,因為量很大,花農要求要先付款,我身邊沒有這麼多現金,得先拿支票背書給他們。」

    「喔,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叫小如去寄。」

    馨嬡就這樣強逼自己專心工作,也只有這樣,才能麻痺自己。對於Stanley,馨嬡打算至少等他回來,再親自問清楚,就算是給兩個人最後一個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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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歐洲的凌靖澤,除了得盡全力與威訊公司打對台爭取訂單外,公司傳來的消息,更是令他擔憂不已。

    開著一封封的E-Mail,凌靖澤臉色越來越難看。公司傳回來的調查進度報告,相當不樂觀,矛頭直指一位研發部工程師確實涉嫌竊取威訊的機密程式。

    帶著這樣煩悶的心情,凌靖澤結束了工作後回到台灣,雖然他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去嬡花小苑看看牽掛一星期的最愛,但一下飛機接到的電話,讓他沒有理由不回公司。

    「報告總經理,很抱歉,得告知您一個不好的消息……」研發部經理在電話中第一時間將事情告知凌靖澤,而他已有心理準備。

    「說吧!」

    「公司稽核調查結果……我們的工程師,已證實……盜用威訊的研發程式。」

    凌靖澤坐在回程的車上,聽到這裡閉上了眼楮。這是他這一星期最不想聽到的答案,但事情還是發生了。「威訊那邊知道了嗎?」

    「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態度是等您回來,親自跟他們談。」

    凌靖澤嘆了口氣,勉強打起精神。「我知道了,我一會兒進公司處理。」

    他現在腦中不斷盤算,等會該如何跟威訊談判、和解?他得保持冷靜,無論如何,要打起精神、度過難關。至於想了一星期的馨嬡,只能先暫時擱在心中。

    另一方面,馨嬡也正為著婚禮佈置忙得不可開交。

    小小的店面,被一大堆花卉、裝飾品擺的連轉個身都要小心翼翼。

    正當馨嬡分身乏術時,小如卻拿著電話大喊著。「姊,爸爸打電話來,說有急事找?!」

    「急事?」

    「對啊,他要?趕快來聽。」

    馨嬡小心翼翼跨過身邊的香檳玫瑰,接起父親的電話。

    但是,電話那端,卻告訴她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姊,?怎麼了?臉色那麼難看?」小如發現掛上電話的馨嬡臉色鐵青,半晌說不出話。

    馨嬡呆了半天,才勉強擠出幾個字。「爸爸剛打電話來說,我們寄下去的支票是……空頭支票……」

    「什麼?空頭支票?!怎麼可能?那個人付錢時很爽快啊!」小如一聽,不可置信地大喊著。

    「我也不知道……我想那三成現金,就是要取信於我們的……」馨嬡也慌了手腳,萬萬沒想到她們會遇到這種事。

    小如完全不能接受,大聲的說︰「我不懂,怎麼有人會做這種事?三成現金也不是小數目啊!為什麼要先付了這筆錢,再開一張空頭票給我們?」

    小如的分貝越來越高,憤怒盡寫在臉上。

    馨嬡臉色蒼白,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更糟糕的是,爸爸已經將支票簽名背書給了花農,要是無法兌現,爸爸會被告的。「我……小如,我真的不知道,我現在心情好亂,怎麼辦?」

    「難道他是衝著嬡花小苑來的?有誰會這麼無聊?花一大筆錢就為了要惡搞我們?」

    小如氣得破口大罵,馨嬡則開始勉強打起精神,想盡所有辦法聯絡當初找上門的買家。

    撥了手機,是空號;打到銀行查開戶資料,支票戶頭是新開的,但留下來的資料現在已經完全聯絡不上任何人,顯然是人頭帳戶。

    馨嬡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打電話到舉辦婚禮的飯店,沒想到工作人員說,訂房的客人昨天臨時取消了預定。

    一連串的打擊讓馨嬡幾乎要站不穩,錯愕地連話都說不上。小如則是緊張得不知所措,因為爸爸的電話一通比一通急。

    「姊!花農說,要我們現在立刻就把所有的花錢全部用現金付清,因為……因為……他們知道是空頭支票後,怕我們付不出錢……」

    「姊!爸爸又打來了,他說花農們現在都圍在我們家……說一定要拿到錢,不然……不會善罷干休……怎麼辦?怎麼辦?」

    馨嬡怎麼也沒想到竟會有人如此惡意,蓄意傷害嬡花小苑,自己有得罪誰嗎?還是只能怪自己社會經驗不夠,沒能多一分提防?現在……現在要到哪裡籌這麼多錢?

    一整天電話響個不停,家裡似乎已經招架不住,當初動用人情四處替馨嬡奔走的爸爸,現在更是怒不可抑。

    「?知不知道爸爸多年來累積的信用全毀於一旦?現在怎麼辦?要怎麼賠給人家?以後我們要怎麼在這邊立足?要怎麼做人?當初所有的花農都相信我,特別把貨留下來全都出給我們,現在要怎麼向人家交代??說該怎麼辦?」

    爸爸的怒氣馨嬡可以體會,她除了難過的哭著跟爸爸賠不是之外,也只能趕緊湊出身邊所有的錢。

    馨嬡決定先將所有的香檳玫瑰大特賣,雖然吸引了一些買氣,但是賠本銷售加上進貨量實在太大,根本湊不了多少錢。

    這兩年雖然花店每月都有在賺錢,但是還在攤提初期的一些設備投資,所剩下的現金也不多……

    「現在怎麼辦?怎麼辦?爸爸的狀況不能再等了……」

    馨嬡望著這間辛苦經營的小店面,做了最難過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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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機場回到台北,凌靖澤匆匆趕回公司,所有的重要幹部已經齊聚在會議室等他。

    凌靖澤明白,現在竊密屬實,世亞理虧,一切都得看威訊的態度。在商場上的長久競爭對手,就常理判斷,一定會趁機打壓自己的競爭公司,並順理成章接收競爭對手的版圖,讓他們沒有翻身的餘地。

    凌靖澤明白這點,也看過許多血淋淋的例子,他心中明白,要做最壞打算。

    「總經理,很抱歉,發生這種事……我已經將這名工程師立即停職,並且打算提出告訴。」

    「你做的雖然沒錯,但就算提出告訴,我們又能向他求償多少?公司的損失,不是一個人可以賠得了的,更何況,我們還可能賠上家族的信用……」凌靖澤說的難過,跟著他多年的部屬,也相當自責。

    「總經理,唯今之計,可能只有……」

    「我知道,能想到的辦法,只有希望威訊能夠看在我們兩家多年的交情上,賣我們面子……」

    要走到這一步,誰都不願意,但身為總經理,他必須承擔所有的責任。

    翌日,凌靖澤與父親帶了禮盒,依約至連家拜訪。連家表示這件事情兩家人可以坐下來談談,凌靖澤非常不願意讓父親到了這把年紀,還要憂心這些事,尤其等會可能還要讓父親向連伯伯賠罪示好,他真的很心痛。

    進了連家,蓓琪與宇凡都在,連伯伯要兩個人招呼凌靖澤,自己則跟凌父兩人進書房密談,凌靖澤不明白為何身為世亞總經理的自己被排除在外,但現在也只能聽從別人的安排。

    坐在身邊的蓓琪,似乎並未受這件事情的影響,相較於凌靖澤凝重的臉色,她神情顯得特別愉快。

    「Stanley,看你這樣我也很難過,不過你放心,事情一定會解決的。」蓓琪認真的對他說。

    「蓓琪,謝謝?,不過,?知道連伯伯的決定了嗎?」

    凌靖澤覺得蓓琪說的很輕鬆,似乎胸有成竹,而一旁的連宇凡顯得特別沉靜,好像一直在想事情,這兩個人的態度,實在很反常。

    此時,書房門打開了。

    「靖澤,你進來。」

    父親在門口喊著,口氣並沒有相當不悅,難道已經有協議了?

    凌靖澤一進書房,就對連伯伯表示歉意。「連伯伯,很抱歉,自己公司發生這樣的事,是我督導不周,稽核制度不夠嚴謹,我很難過,對威訊也很抱歉、希望在能力範圍內,能夠賠償您的損失,同時,也希望您念在我們兩家認識這麼久的情分上……不要太為難我們,世亞半導體收掉沒關係,我只希望能不要牽連到家族集團的聲譽。」

    「哈哈哈!不錯不錯,現在年輕人很少有這樣負責任的!凌兄,你教得好!」

    連伯伯一見到他,竟然是滿意的哈哈大笑,這情況令他倍感納悶。

    更奇怪的是,連父親也不再面露愁容,這一切怎麼這麼不合邏輯……

    連伯伯開口了。「靖澤啊,我和你爸爸談過了,我們連家,很高興有你這樣的女婿!」

    「女婿?」凌靖澤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聽錯!

    此時父親拍了拍他的肩膀。「連伯伯不記前嫌,還願意把女兒嫁給你,真是對你疼愛有加,還不謝謝連伯伯!」

    凌靖澤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時楞在原地。

    「哈哈!你看我們家靖澤高興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父親走到他面前,眼神中,傳達著要他聽命行事的神情。

    「靖澤,連伯伯和我商量過了,既然我們都不願意傷害彼此,何不結為親家,攜手拓展市場?當然這件事情是我們對不起人家,我已經決定,讓威訊入股世亞51%的股權,而你連伯伯已經答應,不會對外發佈侵權竊密的消息。」

    父親沒有讓凌靖澤說話的機會,一口氣繼續說道︰「當然,能娶到蓓琪這樣的女孩,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也是我們凌家的福氣。」

    凌靖澤聽懂父親的意思了,臉色難看,不說一句話。

    見到兒子不發一語,凌父略顯不悅。

    「連兄,抱歉,小犬一時還沒有弄清楚這個好消息,我借一步開導開導他。」凌父很快將兒子拉到屋外的庭園,蓓琪在陽台遠遠地望著。

    「靖澤,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這件事情能有這樣的結果,你應該感到慶幸了,連家不對我們提出告訴,而且為我們保留了顏面,你真應該好好謝謝人家。」

    凌靖澤仍然不說話,但父親的態度,顯然不許他說不。

    「大家都知道,蓓琪對你一往情深,她是個好女孩,我也一直希望你能夠和她有好的結果。現在,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你連伯伯都已經開口了,再回絕,就相當不知好歹!總之這是人家開的條件,對你而言,已經是相當寬厚了,你不要給我不識相,知道嗎?」

    「爸爸!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嗎?一定要拿自己的婚姻……」

    「自己、自己,你一天到晚就只想到自己?你不覺得自私嗎?身為凌家的一份子,從你出生的那一天,就該為整個家族想!」凌父已經動怒,說了重話。

    凌靖澤一時激動,這些日子的思緒衝口而出。「爸!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商量,唯獨感情的事不能拿來這樣當賭注!無論如何我不同意這場婚姻,要我失去一切都可以,這件事不可能!」

    「混小子你說什麼?」

    「我說得很清楚,您覺得我不孝也好、忤逆也罷,這三十年來無時無刻我都在為凌家打算,但是很多時候……我寧可自己不是身在凌家!」

    凌靖澤不知道自己怎會突然說這麼重的話,他想起了馨嬡,這個他唯一想娶的女孩,如果可以,他真想放棄一切,跟她一起在嬡花小苑共度朝夕。

    「你有膽再說一次!」凌父大發雷霆,怒不可抑。

    「爸,不要逼我。」凌靖澤一字一句說的用力,不滿的情緒也瀕臨臨界點。

    「這就是你對生你養你的凌家做出的回報?」

    「好……如果您真的這樣想,就當沒生過我這個兒子!」凌靖澤衝動地脫口而出,這些年來,這是唯一一次這樣與父親起衝突,這樣讓自己失去理智。

    「混帳東西!」只見凌父揚手想要往兒子臉上甩下,沒想到老人家一個重心不穩,身體就要往後仰,他趕忙「咚」的一聲將手上的枴杖往地上一拄,凌靖澤見狀一回神,馬上衝向前扶住了父親。

    就這樣,兩人頓時陷入了沉默,凌靖澤不妥協的神情盡寫在臉上,父親的表情也難看至極,兩個人僵持了好久,完全沒有交集。

    「凌伯伯,我幫您沏了壺好茶,不如您先進屋休息一下,我和靖澤聊一聊。」連宇凡遠遠見到兩人的表情,知道事情並不順利,趕忙出面緩頰。

    「宇凡,讓你見笑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這混小子不知好歹,還要你費唇舌。」

    「凌伯伯,我們兩家人認識這麼久了,不用這麼客氣。」

    凌老爺氣得不想再多看兒子一眼,獨自走回屋內。

    「靖澤,我知道你一時還無法接受……」連宇凡走到好友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知道這件事情?」凌靖澤有些訝異,剛剛只有自己在書房,他並不在場,為何他知道事情的發展?

    「嗯……是的,我知道。昨晚蓓琪找爸爸談了很久,這應該是他們的結論。」

    這場婚姻是蓓琪的提議?凌靖澤眉頭開始深鎖。

    「靖澤,想開一點,記不記得我之前就跟你提過,就算你跟我妹妹沒有結果,凌伯伯也應該無法接受一個小花店老闆娘當凌家的媳婦,對他們來說,門當戶對是最基本的第一步。蓓琪雖然平時大家都寵她,但只要是你的事,她都會全心全意的對你……」宇凡還沒說完,就被凌靖澤一語打斷。

    「但我心中只有另一個女人,你知道嗎?」凌靖澤痛苦的說,他寧願拋棄一切,換回自己對感情的自由。什麼豪門生活、什麼身份地位,都不希罕!

    「我知道,但是,那不會是你該走的路,靖澤,聽我的勸……」

    凌靖澤卻什麼都聽不下去,正當他決定要進屋和父親說清楚時,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頭一抬,他驚訝的望著連宇凡,臉上寫滿訝異,隨即臉色一沉,雙眼露出可怕的光芒……

    「靖澤,你……怎麼了?還好吧?」連宇凡發現好友臉上瞬間變化的表情,有些不解。

    不料這次凌靖澤完全不解釋,用完全沒有起伏的語調冷冷地回答他。「沒事,我們進屋吧。」

    連宇凡不解地跟在好友身後,看著他一步步踏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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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家書房內,凌靖澤直挺挺地站在木桌前望著連老爺。

    「連伯伯,謝謝您對我及世亞的寬厚,能夠當您的女婿,我感到很光榮。」

    凌靖澤語氣中沒有上下起伏,彷彿只是在敘述一件和自己不相關的事,臉上更是沒有顯出任何表情,但是聽見此話的凌父,眼楮可是一亮,而連伯伯更是笑得開心。

    「至於婚禮,我想好好籌備,以免辜負您對我的期望。辦一場體面的婚禮也是我們凌家該為蓓琪做的。」他繼續冷冷地說完這番話,然而兩老聽得好不開心。

    「好好!果然懂事,我們家蓓琪沒有看錯人!」連伯伯連聲叫好,凌父也跟著笑得開懷。

    「如果可以,我想婚禮訂在年底時舉行,以便有足夠的時間好好規畫細節。」

    凌靖澤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毫無表情,但是已經笑開懷的兩位老人家,沒注意也不在意這些,對他們來說,這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

    三人走出書房,在門外聽到笑聲的蓓琪跑了過來。

    「乖女兒,將來?可要好好學著怎麼當人家好媳婦喔!」連伯伯笑捏著女兒的臉蛋說。這個女兒從小到大都是自己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呵護著,現在女兒如願能嫁給她喜歡的如意郎君,做父親的比什麼都高興。

    在場充滿了辦喜事的喜悅,只有凌靖澤面無表情,沒有不悅、也沒有喜悅,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蓓琪看在眼裡,但她不在意,她相信,只要她能跟他結婚,假以時日,他就會發現自己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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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連聲道賀中,凌靖澤和父親離開了連家。回程的路途上,凌靖澤見到父親臉上堆滿滿意的笑容,不斷聽見他誇讚自己懂事的話語,而他只是靜靜的望著車窗外一幕幕快速閃過的街景,回想著宇凡剛剛說的話。

    宇凡說,就算自己不跟蓓琪結婚,父親也不會接受「一個小花店老闆娘」當凌家媳婦……

    凌靖澤回想一個多月前,他是這樣告訴宇凡的。「就你們的觀點來看……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生,沒有顯赫的家世背景,自己開一間小小的店舖。」

    凌靖澤清楚的記得,自己從來沒有提過,馨嬡經營的是「一間花店」!

    為了保護馨嬡,也為了讓自己隱瞞身份的交往不至於在未成熟的時機曝光,凌靖澤從來沒有告訴過身邊任何人,有關馨嬡的詳細狀況。

    他原本打算在適當的時機,等所有人都可以接受她時,再將一切公諸於世,以免馨嬡受到不必要的打擾。

    現在,宇凡怎會知道馨嬡的身份?宇凡知道……那是否代表蓓琪也知道?

    這場婚姻是蓓琪提議的,自己已經向她表明過對她沒有任何感情,蓓琪又為何要這樣做?而時機就在世亞出事的當頭……這一切莫非不單純?

    凌靖澤眉頭深鎖,面色凝重。

    離年底婚期還有近半年,應該足夠自己好好釐清事情真相……

    他再度露出令人不寒而慄的眼神,沒有人能左右自己對感情的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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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8:38:22 |顯示全部樓層
情人抗議,無效 正文 第八章
     隔天,馨嬡呆坐在嬡花小苑內,花店的鐵門半開,她倚著牆,臉上的兩行淚已經風干,神情憔悴。

    打擊她的,不是空頭支票這件事,而是她失去了最後一絲希望。

    我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馨嬡在心中不斷s埃 壓灰選W蛺煨∪綺歡習參克 tanley是總經理,如果真心跟她交往,一定不會袖手旁觀,對他來說,解決嬡花小苑的事情,一定易如反掌。

    算算日子,凌靖澤昨晚應該要回來了。她等了他一晚,但都沒有等到他。

    可能是剛回來在忙,或者是在調時差……馨嬡在心中不斷替他找理由,然而她始終沒接到凌靖澤的電話,而蓓琪的那番話,也讓她遲疑不知是否該再撥給他。

    這樣一絲絲的期待,都在見到今天早上的報紙後,徹底夢碎!

    馨嬡顫抖的手攤開報紙,一字一淚的讀完今天財經版的頭條──

    報上用「雙喜臨門」來形容這場世紀婚禮及兩家公司的合並。所有的報導都形容兩人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而各財經記者已經大篇幅分析這次世亞與威訊的合並案將造成市場上多大的影響。

    凌靖澤真的要結婚了!那天連蓓琪在店內所說的一切,是真的!

    門當戶對、天作之合……那自己算什麼?

    公司合並……兩家人旱有結為親家的計畫,自己根本只是這場故事中可笑的臨時演員,竟然還傻到認真地付出真心,相信一切?

    馨嬡無助又無力地哭倒在牆邊,自己全心的付出,最後得到的就是男主角一句話也沒有說,一面也不見,開開心心地結婚去了。

    馨嬡從震驚到無助、從無助到覺得自己可笑至極!一旁的小如一直陪著姊姊,看著她不斷流淚。

    「姊!那個混蛋、王八蛋太可惡了!我去世亞找他算帳!」小如怒氣沖沖,拉開門就要往世亞去。

    「小如、回來!」馨嬡叫住了她。

    「姊!?不會到現在還護著他吧?都發布消息要結婚了,而且在之前那個什麼未婚妻的都跟?說過了,?還執迷不悟?」

    「小如,姊姊不是笨蛋,被騙得團團轉還不知回頭。我要?別去,是不要?自取其辱。」

    「我……」小如知道自己可能連世亞的大門都進不去,心里又氣又急。「可是我氣不過啊!」

    「氣不過,?現在去能阻止什麼、要回什麼?還是?要他的未婚妻再拿出支票問?要開多少價?現在去,別人只會認為?是來鬧場,來要錢的,?不明白嗎?」

    馨嬡說得無力,小如仍然不肯放棄。「不明白!難道就讓那個混蛋這樣玩弄別人的感情嗎?有錢就可以這樣胡作非為嗎?」

    馨嬡听到小如這樣說,難過的閉上眼楮,揪著心一字字緩緩說道︰「在他們眼中,或許這是你情我願,男未婚女未嫁,?能說他交女朋友犯法嗎?只怪我一時被感情沖昏了頭,竟然毫不猶豫地全部付出……」馨嬡的話最後被一連串淚水取代,看得小如心慌意亂。

    「姊!別哭別哭!我不去就是了,我幫?做一個稻草人,天天扎他!」小如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姊姊,只能脫口而出這樣的方法。

    「鈴……」

    此時電話響起。這幾天,只要電話鈴聲響一下,馨嬡的心就揪一下,她知道一定是家里打電話來催了,她知道爸爸的處境,事情已經不能再拖下去。

    馨嬡流著淚,走出嬡花小苑,她望了這個自己的心血結晶最後一眼,痛苦地拉下鐵門,沒有,也不想再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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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上打到嬡花小苑沒人接的電話,凌靖澤氣得將早報揉成一團丟到牆邊。

    「怎麼可能昨天才跟蓓琪決定這件事,今早消息就上報紙頭條?」他更加懷疑蓓琪早已計畫好一切!

    如果宇凡知道馨嬡是花店的老板娘,那蓓琪肯定也已經知悉馨嬡的一切,不管是暗中調查的也好,偷偷接近她也罷,現在蓓琪這樣的大動作,分明是沖著她!分明是要向全部的人宣告,他們倆即將完婚!

    凌靖澤再度匆忙拿起電話撥打馨嬡手機,要跟她解釋一切。

    「嘟……嘟……您撥的號碼未開機。」她關機了?為什麼?為什麼要關機?凌靖澤氣得摔上電話,推開椅子準備沖出辦公室。

    他不知道,昨天正當他與父親在連家商討事情時,馨嬡等了他一天,抱著最後一絲希望等他解釋一切;他也不知道,蓓琪早已到過嬡花小苑,告訴馨嬡自己編織的故事,凌靖澤更不知道,嬡花小苑遇到了什麼樣的困難,已經無法經營下去。

    想念著馨嬡的凌靖澤,無奈從回國到現在這些突發事情纏著他脫不了身,所有的事情似乎已經安排好……統統發生在同一時間!

    凌靖澤狂怒步出門口,竟看見蓓琪迎面而來。

    「Stanley,這麼急,要去哪里?」蓓琪突然出現,擋在門口。

    凌靖澤一見到她,正想一把揪起她的衣領,質問她到底怎麼回事!不過他最後還是壓下了這股沖動,他看著蓓琪的眼楮,從她的眼神中看見了詭異,也看見了自己失去理智的一面,他心中不禁響起警告。

    凌靖澤,你正慌亂的一步步踏進別人的早已布好的陷阱中,你現在沖動什麼?生氣什麼?這樣能解決事情嗎?

    凌靖澤冷靜了下來,強壓下自己胸口的怒火。「我有點事情要出去辦。」他冷冷的回答。

    「Stanley,你在為今天報上的事不開心嗎?」

    凌靖澤沒有回答,只急著要離開。

    「對不起,我應該征求你同意的,可是你知道嘛……現在記者真的神通廣大,昨晚他們打電話問我,我也很訝異,不過我想這既然是件喜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對于她的說辭,凌靖澤沒有興趣听。「?高興就好。」他懶得听蓓琪的理由,只想趕快去找馨嬡。

    蓓琪見狀,甜著嗓音說︰「靖澤,別不開心了,我是來告訴你,我爸爸跟凌伯伯在會議室等你,他們要討論合並的細節。」

    凌靖澤眉頭一攏。「現在要開這樣重要的會議?!」

    「對啊,就臨時說要開,可能也是想早點商量好吧……」蓓琪言詞有些含糊,她怕凌靖澤看出是她安排的會議。

    「他們討論就好,我沒意見。」凌靖澤又跨出了門一步,沒想到蓓琪硬是擋下他。

    「不行──你是世亞的總經理,一定要列席簽名才算數。」蓓琪顯然已經計畫好一切,勢在必行。

    凌靖澤知道這樣的會議他無法不列席,只好忍下心口的憤怒。他打算先去露個臉,再提早離席去找馨嬡。

    但接下來冗長的會議,討論兩家公司合並的細節,無論換股比例、職位增減、員工退休金提撥……這些決定性的議題讓數度想要離席的凌靖澤無奈地再度待了下來,即使心中擔心著急,但礙于總經理之職又不能將私人情緒表現在臉上。

    好不容易捱到會議結束,已是夜幕低垂,凌靖澤眉頭緊皺,披了外套匆匆離席。

    而一直站在門後的蓓琪,此時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悄悄說了句「人已經走了」。

    凌靖澤匆匆離開世亞大樓,穿過人群,飛也似地沖至嬡花小苑。

    但令他無法相信的,竟是映入眼簾令他驚訝不已的四個字──本店廉讓

    什麼?!怎麼回事?店怎會廉讓?馨嬡呢?

    凌靖澤隱約覺得事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他發狂似的沖到隔壁店家,一把抓住看似老板的人,莫名其妙的劈頭就問︰「嬡花小苑怎麼了?里面的人呢?」

    店內老板一陣莫名其妙,還以為遇到了搶劫,好不容易等凌靖澤冷靜下來,才有機會說話。「你說那間花店嗎?唉!說來也是可憐,原本以為接到一筆大生意,沒想到對方竟然來意不善……」

    「來意不善?」凌靖澤瞪大眼楮問。

    「是啊!听說對方先是爽快付了訂金,之後開的票竟然是空頭支票,嬡花小苑整批花材都運到這里了,損失有夠慘重的。」

    「會有人這麼惡意?」凌靖澤一顆心不斷下沉,他不知道自己不在時竟發生這麼多事。

    「是啊!真的是蓄意惡搞,銀行、飯店都找不到客戶資料,分明就是沖著她們店來的,真怪,那個老板娘平常對人都很客氣,怎麼會遇到這種事呢?唉!可憐!搞得現在連店都要頂掉還債……」

    听到這里,凌靖澤拉著老板衣領的手漸漸松開,眼神詭異的可怕。他立刻轉身離開,驅車沖到馨嬡的租屋處。

    叩叩!「馨嬡開門!」

    砰砰!「馨嬡!開門!」

    凌靖澤越敲越急,一路上他早已想好要怎麼跟馨嬡解釋這一切,要親口告訴她這場婚禮背後的來龍去脈,但無論他怎麼敲,門內就是毫無聲響,他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越敲心里越著急,難道……馨嬡就這樣憑空消失,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馨嬡,?在哪?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一聲不響就走?

    是不是看到早上的新聞?為什麼不等我的解釋?

    那是假的、是假的,不要信、不要信……馨嬡!

    「砰!砰!」敲了半天的門,凌靖澤知道馨嬡不會再回來,這樣的動作只是純粹讓自己發泄。手已經紅腫,他背倚著門,滑落至地上。

    他緊握著手機,不停地撥打一通通沒有回應的電話。

    自己真的輸了嗎?失去公司信用、失去婚姻自由,最後,甚至失去唯一心愛的人……是什麼讓事情發展成這樣?難道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就等著自己一步步走入圈套?

    一連串的事情緊湊的讓人來不及細想,環環相扣地讓自己失去所有,不過短短幾天,自己竟然毫無招架地讓對方如此擺布?

    凌靖澤就這樣坐在門口直到天明,等到隔天管理員看到衣衫凌亂、滿臉胡碴的他,還以為是哪里來的流浪漢,嚇了一大跳。「喂!年輕人!你在這做什麼?」

    「請問這間房間里面住的人呢?」凌靖澤滿眼血絲,看見管理員,燃起一線希望。

    「搬走啦!好像走的很匆忙,你是她們的朋友嗎?」

    「是是!我是她們的朋友,有沒有什麼方法能找到她們?有留下什麼聯絡方式嗎?」凌靖澤急著追問。

    「你也要找她們喔?我打了她們留下的電話和手機,通通都沒人接,你要是找到人的話,順便幫我要一下這個月的管理費,她們還沒繳就走了!」

    凌靖澤失望又難過的听著管理員的話,馨嬡竟走的這樣匆促,連管理費都繳不出。而自己當時在哪里?身為她的男人,自己在哪里?他曾親口對她說過,會是這世上最在意她的人,而現在呢?自己帶給她的是什麼?如果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那麼馨嬡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啪!」凌靖澤狠狠的往自己臉上甩了一巴掌。

    是該清醒的時候了!你凌靖澤被別人這樣耍得團團轉,到現在才發現,還連累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這樣還算男人嗎?這三十年真的是白活了!

    想到這里,凌靖澤「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滿懷的歉意不知道該怎麼向心愛的人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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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馨嬡,正在中部家里面對嚴厲的考驗。

    看著年邁的父親還得面對左鄰右舍的指指點點,還有找來家里的花農不斷的交相指責,馨嬡難過到了極點。

    「姊……我們以後怎麼辦?」小如掛上電話,慌張難過地問著馨嬡。

    「怎麼了?誰打來的?」

    「是花農……他們說以後我們如果要進花材,只能用現金,因為……他們不再信任我們了。」

    嬡花小苑的房東當初知道馨嬡有困難,很好心的先支付給她一筆錢,就當先幫她頂下了店中的設備,再加上家中多年的積蓄,東拼西湊地勉強賠償了花農們的損失,不過仍然挽不回花農的信任。

    「姊……這已經是今天第三通電話了……」小如說的吞吞吐吐,馨嬡一顆心下沉,如果只能用現金交易,這對一買一賣的中盤商來說,根本不用做生意了。

    「鈴……」又是一聲電話響,小如臉上明顯露出慌張的表情,馨嬡知道一定又是不理智的花農打來怒罵,她切斷了電話,做出決定。

    「小如,就照爸爸說的,我們回南部老家吧!」

    「可是……」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去收拾東西吧!」

    現在家中幾乎毫無現金,馨嬡的父親決定舉家遷回南部老家,除了暫避風頭,也打算開間小面攤勉強維持生活。馨嬡落寞地收拾行李,心中充滿對家里的歉疚。

    為避免再接到花農不理智的怒罵電話,馨嬡不但關了機,也取消了語音信箱,打算盡速讓自己平靜,盡快重新再站起來。但遠在台北的凌靖澤,卻因此再也聯絡不上她。

    在馨嬡心中,她打算將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永遠埋在心中,再也不願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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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身凌亂的凌靖澤回到嬡花小苑,從門口貼的字條聯絡上店面的房東。他支付了三倍的價錢給房東頂下嬡花小苑,並告訴他幫助過馨嬡的人,就等于幫助自己。還有,如果有馨嬡的任何消息,請第一時間通知他。

    直到凌靖澤離開,房東看著手上龐大金額的支票,還說不出話來。

    拿著嬡花小苑的鎖匙,凌靖澤在里面坐了一整天,望著凌亂狼藉的店面,想象著當初馨嬡面對的困境。

    他知道自己沒有理由的消失了一整天,公司的人都在找他,手機已經響了一整天,但他就是不想接電話。

    我的馨嬡,?現在心情也是這樣嗎?不想接電話、不想听到關于我的一切事情對嗎?

    凌靖澤就這樣一直坐到傍晚都沒有離開,手上拿著一只筆不停地在紙上畫著。

    凌亂的筆跡,依稀可以見到幾個字︰竊密、公司合並、結婚、馨嬡失蹤……

    他不斷想著其中的關連,不斷藉此要自己冷靜。

    「啪啦!」最後凌靖澤甩下了筆,站起身,此刻的他目光如炬,雙拳緊握。

    他發誓,一定要奪回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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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回到公司的凌靖澤,表面上再度專心埋首于工作,絕口不提一切事情,而實際上他暗自安排一切。

    首先,他調出所有關于竊密資料的檔案,並動用關系,開始清查當初涉嫌竊密的工程師個人資料,以及親友的銀行帳戶。然後親自到銀行,要求調閱開給馨嬡空頭支票的人,開戶當天的錄影帶。

    他相信,這一切一定有關聯,一定查得出蛛絲馬跡。

    最後,凌靖澤突然想起一件事,他猛然拆開桌上的電話筒,果然……自己的電話被竊听!

    這一切早已設計好,自己在明,對方在暗,就等自己一步步踏入。

    要跟我凌靖澤斗?好,我奉陪!凌靖澤「 啷」摔下電話。

    接下來的幾個月,他找到一家知名的征信社,他先暗中搜集那些已經被封箱的竊密檔案,仔細核對,冷靜分析所有巧合之處,並透過銀行界的人脈,調閱相關人的資金進出記錄,而征信社則是運用這些資料,負責找人。

    為了不讓「對方」起疑,進而湮滅證據,凌靖澤沒有對任何人透露訊息,表面上維持一貫的專于公事。暗地里,他仔細的計畫著反撲,在適當的時機,他要讓真相一次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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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承諾婚事後,凌靖澤幾乎沒有主動與蓓琪說過話,蓓琪若有事找他,也都以忙于公事為由拒絕或草草應付。蓓琪知道凌靖澤的心沒在她身上,她認為這只是時間的問題,卻沒發現他已經查出許多蛛絲馬跡。

    「Stanley。」這天凌靖澤正翻著機密資料,蓓琪卻突然出現在門口。

    他不悅的迅速將檔案合上。「什麼事?要來怎麼不先跟秘書講一聲?」

    「Stanley,我們都要結婚了,不要這麼見外好嗎?」

    凌靖澤不想跟蓓琪辯論,現在不是時機。「找我什麼事?」他壓低了聲音,冷漠地說。

    「我已經看好一間婚紗公司,他們的禮服很有格調、服務也很好,你要不要一起來看看?」

    「?決定好就好。」凌靖澤始終冷淡,眼神從不正面與蓓琪交會。

    「真的嗎?好!那我們明天就去拍照!」

    「明天?」凌靖澤以為自己听錯,有這麼急嗎?

    「Stanley──我約的這位攝影師很有名,現在他只剩這個時間才有空檔,反正早拍晚拍都要拍,你不會在乎這點時間吧?」

    「我明天的行程滿檔!」凌靖澤沒好氣的說,他實在不願意在這種情形下拍結婚照。

    「我已經跟秘書說過了,明天的行程統統排開了。」

    「蓓琪,?!」凌靖澤氣得拍桌子,從來沒有人膽敢擅自修改他的行程。

    「Stanley──別不高興,有話好好說。」蓓琪突然關上辦公室的門,凌靖澤怒氣未消,她卻開始撒嬌。「結婚是一個人一生中的大事,我認為沒有什麼事比這個更重要了。」

    凌靖澤根本不想理她,蓓琪不在乎地繼續說︰「我知道你一時沒辦法接受這樣的婚姻,沒關系,我會等。不過,有件事,卻已是事實,威訊擁有世亞51%的股權,也就是說,雖然你現在仍然是總經理,但是,你的權力來自董事會,而董事會有過半數是威訊的董事,你決定的事能不能順利過關斬將,都還要看董事會通不通過……」

    凌靖澤听到這,徹底了解蓓琪的全盤計畫了!她要他無論公事、婚姻,統統掌控于她!眼前的蓓琪,再也不是當年單純可愛的小妹妹,凌靖澤痛心,感慨她的改變。

    但是,她低估他了,她將會知道,商場上論手段、論工于心計,他凌靖澤最擅長!

    「好,如果?堅持的話,那就明天吧!」凌靖澤知道現在不能節外生枝、打草驚蛇,所以得先順著蓓琪。

    「真的嗎?Stanley,你真好!」蓓琪看見自己計策生效,滿意的笑開。

    她走到凌靖澤面前,雙手放到他的大腿上,嗲聲說︰「Stanley,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我是真心真意對你,我會讓你接受我的。」

    蓓琪將自己的上身壓低,讓凌靖澤的視線「恰好」對上自己豐滿的上圍。她伸手將背上的拉煉緩緩拉開,洋裝從肩上滑下。「Stanley,我願意將一切都給你,願意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你身上,接受我,好嗎?」

    蓓琪說完,洋裝已經全部滑落至地,她現在身上穿的,是一整套黑色的性感內衣,加上蕾絲吊帶襪,顯然是有備而來,她跨上他的大腿,用勾魂的眼神看著他。

    蓓琪身材妖嬈,堪稱性感尤物,再加上這樣刻意的挑逗,一般的情況,沒有男人能不動心。

    然而凌靖澤只是默默看著蓓琪「表演」這一切,沒有任何動作、沒有任何表情,直到蓓琪不知道該如何繼續。

    面對他的毫無反應,蓓琪有點發窘,她嬌聲的說︰「Stanley,你不願意嗎?」她一邊說,一邊伸出手指輕輕在凌靖澤胸前畫圓。她已經使出所有招式,要他臣服在自己性感的石榴裙下,她相信,只要是男人,沒有人能抵擋得住這樣的誘惑。

    「留到?的洞房花燭夜吧。」凌靖澤這一句毫不留情的話,當下讓蓓琪整張臉垮下。

    只見凌靖澤若無其事地走回辦公桌旁坐下,彷佛沒發生過什麼事。

    又窘又氣的蓓琪想要怒罵卻不知從何開口,自己這樣的「投懷送抱」卻讓人看都不看一眼,實在令她難堪至極,像是在自取其辱。

    蓓琪火速穿上衣服,氣急敗壞地沖出了他的辦公室。

    凌靖澤則是頭也不抬,心中暗忖︰哼!這只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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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婚紗照當天,無論攝影師怎麼要求,凌靖澤就是沒有一點笑容,因為他心系的,是征信社調查的結果。

    此時,手機鈴聲響起,是征信社打來的,凌靖澤不顧攝影師正喊著「三、二、一、笑!」自顧自的走到外面接電話,留下尷尬的蓓琪。

    「調查的如何了?」

    「台北這邊進度順利,台中這里就……」

    「就怎樣?」凌靖澤一急,話說得大聲。

    「凌先生,先冷靜听我說,我們已經查出到銀行開戶的那個人是誰,只要再調閱他的戶頭,看看是誰付給他那三成訂金,再由他出面付給馨嬡小姐,就可以知道幕後主使了。」

    「嗯,那工程師那方面呢?」

    「也有端倪了,他本身名下沒有什麼資產,但他媽媽及女友的戶頭,這幾個月來,陸陸續續多出許多來路不明的資金,是分散匯入的,加起來數目不小,現在我們正追查幕後匯款人。」

    「很好,就跟我預料的一樣。還有,他們匯款前,資金一定會先轉過好幾個戶頭,以避人耳目,我再給你們一些最近查到的資料。」凌靖澤心中盤算著一切。

    「另外,有關馨嬡是否有消息?」

    「很抱歉,我們已經到台中四處打听過,但是他們全家已經離開,而且似乎有意躲著他人,沒有留下任何聯絡方式。」

    凌靖澤听了很難過,因為這才是他最在意的事情。征信社知道凌靖澤要的是什麼,趕忙安慰道︰「凌先生,您先別急,找人是我們的專長,我們一定會幫您找到高小姐的。」

    凌靖澤掛上電話後,倚在婚紗店門口,憂慮地看著天空。

    這是一家相當頂尖的征信社,除了一般征信尋人,調查商業間諜也是他們的專長。只是,就算其他事情進行的再順利,對他來說,也比不上馨嬡的一個消息。要是不盡早找到馨嬡,事情一定會變得更復雜。因為他知道,蓓琪下一步要做什麼。

    今天天空很藍,但是凌靖澤只覺得心中都是烏雲。現在的他願意用一切,換馨嬡一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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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3 08:38:35 |顯示全部樓層
情人抗議,無效 正文 第九章
     舉家遷至南部的馨嬡,日子過得很落寞。

    她要自己專心想辦法維持家計,煮麵、洗碗、結帳,每天都要自己忙到沒力氣想事情才肯罷手。但是夜深人靜時,那些兩人甜蜜的畫面,伴隨著夜晚的蟲鳴,就是不斷浮現在腦海中……他的雙眼、他的熱情,那些曾經深信不疑的認真……

    她知道自己應該要努力忘記,應該要重新開始,但是,誰能告訴她該怎麼做?付出的感情該如何收回?

    每每到了天色泛白,窗外傳來陣陣雞啼,馨嬡才知道自己又是一夜未眠。

    這天一大早,小如就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藏什麼。

    「姊,不要看今天報紙。」小如沒頭沒腦的不知道說什麼,馨嬡聽得模糊。

    「?說什麼?」

    「沒……沒有啦!不要看就對了啦!」小如發現自己這樣說,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一溜煙的把家裡報紙拿走後就不見人影。

    但紙包不住火,馨嬡還是從麵攤客人口中聽到了消息。

    「世亞集團那個少爺的婚紗照登得可真大。」

    「對啊,每家報紙都是整個版面,真誇張。」

    「唉呦!他們這種人家就是錢太多沒地方花嘛!」

    「光是昭告婚期就這樣大手筆了,不知道結婚當天會是怎樣的場面喔。」

    聽到這裡,馨嬡洗碗的手忍不住開始顫抖。

    凌靖澤的婚期快到了,應該是世紀婚禮吧!哈,關自己什麼事情?想這些做什麼?人家壓根兒沒在乎過這段感情,忙著籌備婚禮,自己算什麼?還不領悟嗎?

    馨嬡心中來來回回掙扎了一整天,最後,還是到便利商店買了報紙。她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在乎這件事!

    她站在便利商店門口,一攤開報紙,就看見凌靖澤和蓓琪超大幅的結婚照。照片中的凌靖澤,穿了一襲白色西裝,依然是那樣俊朗挺拔;那雙炯炯有神的眼楮,揪疼了她的心,這就是自己每想一次就痛一次的凌靖澤!

    凌靖澤身旁的連蓓琪,挽著他的腰,頭靠著他的肩,親密的動作,更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別人自己的胸口,她彷彿要告訴所有人,只有她,才能擁有這樣的男人!

    哈哈!我真的太天真了,竟曾認為這些動作只有我能做,這個男人只屬於我!該醒了,別傻了!不準哭!

    馨嬡發現自己眼淚快要流下,趕忙用報紙擋住自己的臉,在心中默默的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忘記!不要再讓別人看輕!

    馨嬡打算趕快回家,別在街上流淚。就在此時,背後突然傳來一個自己曾經那樣熟悉、卻再也不想聽到的聲音。

    「?知道我找?找了多久嗎?」

    馨嬡一怔,呆杵在原地。

    「在我心中,沒有人能當我今生的新娘,除了?。」

    是凌靖澤?!

    凌靖澤走到馨嬡面前,一把將她手上的報紙搶下,用力撕成兩半。

    「你怎麼會在這?」再次看到他,馨嬡的心揪結成一團。這個曾讓自己付出所有、又將她推向無底深淵的男人,不聲不響的消失了這麼久,現在又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這是什麼意思?該高興?該相信?還是真的該認清事實,不要再錯一次?

    「我在這裡的原因,是因為?在這裡!」凌靖澤沒有任何遲疑,給了她這個答案。

    馨嬡聽著,震驚不已,他的語氣,還是那樣堅定。但是……她看著被撕碎的報紙,儘管已經變成兩半,但兩人要結婚的事實,卻不會因此而改變。

    「我好不容易讓自己恢復平靜,也躲到這裡來了,你們還想怎樣?」她用「你們」這兩個字,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未婚妻,曾清楚明白的告訴她,自己在他們眼中的「角色」是什麼!自己不過是人家遊戲中的一個小配角!

    凌靖澤痛心的聽著馨嬡的一字一句,每個字,都打在自己的心頭;每個字,都代表著馨嬡的傷。而自己就是造成這些傷痛的劊子手!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聽到?的答案,我就走。」

    「不用你大少爺費心,我走!」馨嬡不想再見到這個自己不知道花了多少力氣要忘記的人,不想再想起那不堪回首的一切,迅速轉身離去。

    但凌靖澤動作比她更快,一把從後面抱住她,雙臂緊握。

    「放開我!你做什麼?」

    「馨嬡,我只要一句話,一句話就好!」大庭廣眾之下,凌靖澤不顧一切的大喊,聲音是那樣懾人心魄,態度是那樣堅定果決。

    「你到底想怎樣?」馨嬡掙扎著。

    此時凌靖澤頭一抬,瞥見角落的一個人影,果然不出所料,他一路都被跟蹤。

    「馨嬡!我只要問?,?願不願意相信我?相信這段感情?」

    凌靖澤用力抓著馨嬡的肩膀,她雖然沒有抬頭看他,但從凌靖澤眼中散發出的光芒,馨嬡還是能夠深深的感受到,還是那樣灼熱。

    但是,好不容易才癒合一點的傷口,難道還要讓人在上面灑鹽巴?

    「你還要我怎麼相信你?我被你玩弄的還不夠嗎?」

    「玩弄??對我們的感情就是『玩弄』兩字?」凌靖澤痛心的大吼著。「相信我一次好嗎?給我時間,我會證明!」

    「證明什麼?證明你的婚紗照很漂亮?證明你的未婚妻很能幹?」

    兩人在大街上爭吵,已經引起路人的圍觀。馨嬡不願再生事情,轉頭就要走。

    「馨嬡!」

    凌靖澤好不容易才找到這個令他魂縈夢牽的人,怎可讓她說走就走,不管三七二十一,他一把拉住馨嬡,不管她如何掙扎,硬是把她拖上自己停在一旁的車。

    「你到底要做什麼?」

    「要?相信!」

    凌靖澤將中控鎖一鎖,遠方仍有人遠遠監視著,凌靖澤心裡有底。

    「馨嬡,我是被設計的!」他壓低音量說。「蓓琪設計了一切,我不知道她變得這麼可怕,沒有防範,陷入她的圈套,更連累了?。」

    馨嬡沒有仔細聽凌靖澤的解釋,她不斷拉著車門,試著打開。

    凌靖澤知道現在不能跟她說的太清楚,免得讓蓓琪知道自己已經查出了一切的關聯而有所防範。更重要的,自己找到了馨嬡,跟蹤的人也找到了,若現在蓓琪知道馨嬡仍是她的敵人,馨嬡將再次陷入不可預知的傷害。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對於自己被這樣野蠻的拖上車,馨嬡不滿的情緒已到極點。

    「我說我是被設計的!」凌靖澤壓著嗓音說。

    「被設計?你們有錢人玩弄別人很厲害,怎麼編的理由這麼好笑?你堂堂總經理結婚會被人設計?會不會太好笑了?跟我交往為什麼要隱姓埋名?因為我見不得人?還要勞動自己的未婚妻來問價錢,謝謝!太看得起我了!」

    問價錢?!凌靖澤沒想到自己專程南下來跟馨嬡解釋,竟然聽到這些自己料想不到的事,更不知道馨嬡對他的敵意竟是這麼深。

    「蓓琪跟?說過什麼?」凌靖澤心痛地問著,馨嬡受的傷遠超過自己所知。

    「你何必管別人說過什麼?你自己做過什麼才重要吧?」她又冷又諷刺地說。

    「我做過什麼!」凌靖澤音量不知不覺大了起來,自己的真心,只給過眼前這個讓他想慘了的人兒。

    「你做過什麼還要我多說?婚有人逼你結?婚紗照也有人逼你照嗎?」馨嬡眼中泛起淚光。

    「?為什麼哭?這表示?還在乎,馨嬡,我在乎?勝過世上的一切,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證明給?看,我會給?一個完整的答案!」

    凌靖澤說的字字中肯,馨嬡從他的眼中,看到往日兩人相處時的那份信任。但是,這到底是真的假的?是要再相信一次?還是再被傷害一次?

    馨嬡理不出頭緒,但是凌靖澤不管那麼多了,大手突然一伸,兩眼直盯著馨嬡看,滿滿的都是不捨,他克制不住自己這幾個月來的思念,不自禁地就要覆上自己的唇。

    看著凌靖澤越來越靠近的臉龐,馨嬡沒有心理準備,她還不相信一切,但是他沒有給她思考的空間。

    他火熱的雙唇很快覆上,馨嬡不知所措,狠狠地推開他。

    沒想到凌靖澤毫不以為意,她越是用力掙脫,他越是不放開她,無論馨嬡再怎麼抗拒,他就是不肯鬆手。

    「啪!」

    突然一個重重的巴掌,狠狠地落在凌靖澤臉頰上。

    痛……心很痛!

    馨嬡這一巴掌,甩在凌靖澤的心上。

    「馨嬡……」

    「不要再說了!你要人陪你玩遊戲的話請另請高明!我玩不起你們這種人的遊戲!我不需要這種污辱!」對馨嬡而言,現在沒有什麼比學會保護自己更重要。

    凌靖澤閉上眼,痛心難過盡寫在臉上。他直接間接帶給她的傷害,原來遠遠超過自己的想像。

    他不再勉強馨嬡,這一幕,也正好讓車外跟蹤他的人看到吧!凌靖澤在心中苦笑。

    「馨嬡,我只求?一件事,等我到年底。我會給?合理的答案,現在為了保護?不再受到傷害,我無法跟?說明白,?恨我,是應該,現在我不求?原諒。」凌靖澤一邊說一邊開啟車門鎖,他不知道馨嬡有沒有聽進去,因為她已頭也不回地離去。

    看著馨嬡離去的身影,凌靖澤失神了好一會,才發動引擎,連夜驅車回台北。

    一路上,他從後照鏡看著一直悄悄跟著他的人。

    「哼!這種技術也想跟蹤我?」

    他知道這是蓓琪安排的人,而她會得到的「最新消息」,就是馨嬡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現在對他厭惡至極,已經不會是威脅她的對手。

    開著車,凌靖澤想著兩人過往的一切,想著他給她的所有承諾和夢想,而現在的馨嬡想必連想起這些都心痛。「唉,馨嬡這一巴掌算是客氣了」。

    高速公路上金黃色的路燈隨著車速化成一道道銳利的光束,此刻正一刀刀無情地劃過凌靖澤的心,他越飆越快,心卻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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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蓓琪心情愉悅的籌備著婚禮,凌靖澤則多次秘密與調查人員接觸。

    很快的婚期已近。

    「Stanley,我們的婚禮都規劃好了,很氣派喔!你要不要跟我去飯店一趟?今天剛好要試菜……」面對蓓琪再度擅闖他的辦公室,凌靖澤已經視而不見,而蓓琪以為他已漸漸接受她。

    「?決定就好,我沒意見。」凌靖澤用一樣冷漠的口吻回答,連頭也沒抬。

    「Stanley,我們都要結婚了,你仍不願意試著跟我相處嗎?」蓓琪柔聲說著。

    原本以為凌靖澤只是「一時迷惑」,不知道什麼理由讓他沉迷在那個再普通不過的女人身上,只要自己加把勁,仍然可以讓凌靖澤「醒悟」。沒想到這麼多個月過去了,他的態度卻一樣沒有改變。

    「沒有必要。」

    「你!」

    這些日子凌靖澤跟蓓琪的對話,從沒超過三句,這樣的回答更令她難堪不已,她吸了口氣,耐心的說︰「Stanley,沒關係,往後我們相處的時間很多,我會讓你慢慢瞭解我的真心。」

    「沒事的話請留時間讓我處理公事吧。」凌靖澤再次翻開一本公文夾,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她知道自己再不走場面會很難看。

    「好吧!Stanley,我不勉強你,關於婚禮,你還有其他要求嗎?」

    凌靖澤一聽,想到一件事。「多請一些記者。」

    「嗯?」蓓琪有些不明就裡,凌靖澤從頭到尾都反對這場婚姻,為何還要大肆宣揚。

    「我只是想……辦的風光一點,報導多一些,讓老人家開心。」

    凌靖澤給了這個理由,讓蓓琪滿意開心地離開,因為起碼有個理由讓她的Stanley願意好好辦這場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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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的,到了婚禮的前一天。這晚,同時有兩個人睡不著。

    馨嬡躺在小小的木床上,看著天花板。

    自從上次自己那樣激烈的回絕凌靖澤後,凌靖澤再也沒有任何消息,而明天他要結婚的事情,電視、報紙全報導的沸沸揚揚,形容詞儘是「天作之合」、「豪門聯姻」。

    而明天,在爸爸的安排下,她要去吃一頓「相親飯」。她沒有反對,因為她心已死,上回凌靖澤說的好聽,然而明天要風風光光結婚的,也是他!

    這些天凌靖澤再也沒有跟自己聯繫,這不證明,他只是想要在這場婚姻之外,再找一個外遇對像而已?正好對應連蓓琪所說,自己不過是他「工作壓力大之下,談談戀愛的對象」罷了,她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相信這個感情騙子。

    馨嬡強迫自己蓋好棉被,閉上眼楮不再想。

    同樣躺在床上,凌靖澤一夜沒合眼。他一遍又一遍地想著馨嬡,一次又一次對著空蕩的房間說著︰「馨嬡,這些日子?好嗎??知道想?的感覺有多痛嗎?痛的我無處可逃,不知該怎麼面對。明天,就等明天,我就會讓?明白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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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婚宴上。

    婚禮辦得相當盛大,凌連兩家人脈廣闊,會場冠蓋雲集,出入儘是政商名流、豪門家族。

    紅色地毯從入口一路鋪到會場,兩旁堆滿了各界送來的大小花籃。

    凌靖澤一襲筆挺的白色燕尾西裝,襯托著他出眾的身形、英挺的臉龐,引起會場內不少耳語。

    「好可惜,這樣的優質男人死會了。」

    「就是啊,到哪裡再找這樣的完美男人?家世、外貌、能力,統統都有,他的老婆真令人嫉妒。」

    「不知道他有沒有哥哥弟弟、堂兄堂弟喔?」

    「唉呦!幹嘛那麼麻煩?當他小老婆就好啦!?看現在檯面上的企業家,哪幾個專情啊?」

    「哈哈,?真敢講,?已經打算勾引新郎倌啦?」

    全場瀰漫著一股喜氣,只有凌靖澤完全沒有笑容。

    「新郎倌,怎麼啦?緊張的說不出話來啊?」

    「宇凡……」凌靖澤看著自己這位多年的好朋友,顯得有些感慨。

    「好兄弟,今天是你重要的日子,放輕鬆,婚禮的一切我們都安排妥當了。」宇凡拍拍他的肩,凌靖澤卻顯得欲言又止。

    「宇凡,我……」

    「怎麼啦?有話直說沒關係,還有點時間,是不是哪裡沒有安排妥當?我趕快叫人打理。」

    「不是……」凌靖澤停頓了一下。「我只是要跟你說,無論等會發生什麼事,我原本都無意傷害任何人,只是這樣的情況,讓我忍無可忍……」

    「靖澤,你在說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凌靖澤看著自己多年的好友,嘆了口氣,沒有說下去。

    結婚進行曲響起,兩旁的人拉著禮炮,頓時綵帶、亮片滿天飛,六對伴郎伴娘依序走在紅毯上,兩家的長輩個個笑得合不攏嘴,恭喜祝賀之語不絕於耳。

    當凌靖澤走出場時,各家記者更是拚命的擠向前,多家SNG車現場轉播這場豪門世紀婚禮,鎂光燈閃的讓人看不清一切,而凌靖澤此時的心境卻正好相反,再清楚也不過。

    音樂換上動人的英文老歌,這是蓓琪要求的,她要自己出場時,是最美、最動人的時刻,她要全場為她安靜,要在場所有人、甚至看著電視的觀眾都知道,她是世亞集團的過門媳婦、凌靖澤最美的新娘!

    父親帶著她走過紅毯後,蓓琪喜孜孜的挽著凌靖澤,這一刻,自己等了多久?這一切,終將屬於自己!

    「各位貴賓,很榮幸擔任這場婚禮的主持人,讓我來介紹一下這對佳偶吧!」婚禮的主持人清了清喉嚨,準備拿起講稿。

    「不用了!讓我來吧!」沒想到應該站在台前的新郎倌,突然走向台上的主持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拿過麥克風。

    「兒子,你做什麼?這麼想講話啊?」凌父見到兒子不尋常的舉動,趕忙過來關心。「你要宣告愛情宣言也要等介紹人說完話嘛……呵呵,這麼急做什麼?」凌伯伯仍是滿驗喜氣,殊不知凌靖澤的表情早已變得嚴肅沉重。

    凌靖澤無視會場中一雙雙疑惑的目光,他鎮定地站在台上,手持麥克風低沉地說︰「很抱歉,各位貴賓,這場婚禮可能不如您預期,在此我將說明有關這場婚禮以及世亞、威訊合併的真正內幕。」

    凌靖澤將「內幕」兩個字的語氣加重,果然會場一片騷動,在場記者一聽到這兩個字,一窩蜂擠向前搶獨家,頓時台前你推我擠,無數個鏡頭對著他。

    正合我意!凌靖澤心中暗忖,穩穩地拿著麥克風繼續說︰「首先,我以世亞半導體總經理身份,宣佈有關本公司與威訊公司合併案無效。」

    凌靖澤話才說完,連家、凌家兩老睜大了眼楮,以為自己老了耳背。

    會場頓時一陣混亂,凌靖澤卻不疾不徐地緩緩說道︰「這兩家公司的合併案,起因是一件竊密案。半年前,世亞被威訊公司千金蓓琪小姐,也就是今天的新娘,告知我們涉嫌竊取威訊列為機密的程式設計,經調查後,我們發現事情屬實,確有一位資深工程師竊取該程式。」

    「靖澤!給我下來,你在做什麼?」

    凌父聽到自己的兒子居然「主動爆料」這件好不容易掩蓋下來的事情,氣得衝上台破口大罵。

    「爸爸,如果我說,這一切是被設計的,您是否願意聽下去?」

    「你……你說什麼?什麼被設計?」不只凌父驚訝,才剛剛主導完合併案的連父也瞪大了眼楮。

    「該名涉案的工程師,其實是被唆使的。說的清楚一點,該名工程師事前已經遭威訊公司收買,以支付大筆酬勞金為代價,要其故意竊取威訊機密程式。」

    「你說什麼?!」連老爺在台下拍桌大罵,他不知道靖澤是怎麼了,居然如此胡言亂語,甚至說著傷害威訊的話。但是全場有一個人,開始發抖。

    「在事情發生後,威訊便以願意和解的態度,與世亞交涉,表明只要雙方談妥條件,威訊可以不計前嫌。最後,威訊順利以過半股權入主世亞,至於這場婚禮,也是條件之一!」

    聽到這裡,全場嘩然!

    所有記者擠向前拚命遞麥克風,SNG車轉播人員也傻眼,趕忙改新聞稿,拚命聯絡棚內主播。

    「各位,請稍安勿躁,我知道大家滿腹疑問,我就先拿出手上的證據吧!」

    此時凌靖澤身邊出現一位已經安排好的徵信社人員,將各項檔案一一攤在大家面前。

    「這是該名工程師其母親與女友的銀行帳戶紀錄,明顯得可以看出從半年前就開始陸陸續續有不正常匯款匯入,該些匯款以化零為整的方式分別由不同的戶頭轉入,而且轉入前,都經過數次轉手,目的就是避人耳目!」

    一個個攝影鏡頭拚命在抓這些證據的特寫,而會場另一邊幾位黑衣壯漢則悄悄進來。凌靖澤目光鎮定地看著一切。

    「經過這些日子的追查,我們已經發現,所有匯款的最終來源都是同一公司,而所有戶頭匯款的加總,是三千五百萬元整。這個數目,恰好與我們發現的E-Mail內容符合。」

    「凌總經理!請問什麼E-Mail?」

    「請問是哪間公司負責匯款?凌總!」

    「凌總您可否再說清楚一點?」

    所有記者爭先恐後的發問,這樣爆炸性的新聞,怎能漏掉一絲一毫?

    凌靖澤有備而來,從容地再拿出另一份資料。

    「這些就是電子郵件的紀錄,原先是經過加密傳送的,但經過我們破解後,發現這些信件是這位涉案的工程師與幕後主使者,商討犯案的細節以及該筆交易的酬庸,與他通信的,就是幕後匯款公司的負責人。該間公司……是威訊旗下的一間投資公司,負責人就是──連家的千金小姐,蓓琪!」

    謎底揭曉!全場不可置信,議論紛紛,台下一陣錯愕!

    「天啊!真的假的?怎麼會有這種事?」

    「怎麼可能?原來公司合併、這場婚禮都是交換條件喔?我還以為是雙喜臨門耶!」

    「真誇張,竟然有人這樣設計自己的婚禮?」

    「我有沒有聽錯啊……」

    這件肯定震驚全台的大新聞,讓在場記者們個個手忙腳亂、擠成一團,更有許多記者一聽到幕後主事者竟是「連家千金」這幾個字後,立刻搜尋今天的新娘。

    而臉色刷白的連蓓琪在凌靖澤拿出證據資料時,先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然後顫抖的雙腿開始拚命往會場外擠。

    就在此刻,她身邊立即出現數個黑衣人,個個身材壯碩,無論她走到哪裡,路就被擋到哪裡。

    「你們是誰?想要幹嘛?讓開!」

    這些凌靖澤事前安排好的保全人員,是負責「保全」「新娘不落跑」,無論蓓琪如何掙扎推擠,就是無法離開會場,面對蓓琪他們不開口說一句話,也不動手傷害她,就是不讓她離去。

    蓓琪眼前這片黑壓壓的黑衣人,正如她現在的心情,她聽到自己的事跡一項項被凌靖澤說出,她的美夢一片片破碎,自己的「苦心」瞬間付諸流水。

    「走開,你們這些人憑什麼擋住我的路!」蓓琪開始歇斯底里的大喊,瘋狂的要擠出會場,但此舉正好讓滿場尋找她的記者們發現她。

    「連小姐,您要不要說明一下……」

    「連小姐您別走!凌總說的是真的嗎?」

    「這些都是您計畫的嗎?連小姐!」

    記者們一擁而上,團團將蓓琪圍住,鎂光燈、麥克風將她包圍得寸步難行,不知所措的蓓琪先是呆立在原地,隨即開始放聲大哭。

    連老爺目睹這不可思議的一切,瞬間打擊太大,突然緊抓著自己的心臟大口喘氣,連家人發現不對勁,可能是連老爺的心臟病發作,大家慌成一團在他身上每個口袋拚命找藥。

    此時卻見兩位護士適時地出現在連老爺身旁,一人手拿藥罐及開水,另一人準備氧氣罩,很快的他血壓、心跳便恢復正常。

    凌靖澤在台上看著自己事先預料並安排好的一切。

    「靖澤,給我下來!有話不必這樣說,這件事我們私下談!」

    凌父衝上台,要搶下兒子的麥克風。對他而言,兩家有著數十年的交情,不應該把場面鬧得這般不可收拾。

    「不!爸爸,這件事我堅持要這樣做!因為……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

    凌靖澤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而冷漠,連凌父也怔住。

    「什麼原因讓你非鬧到這般田地不可?」凌父仍然相當不悅,但語氣已不若方才強硬,因為現在的凌靖澤,眼神中有著一股恐怖的氣焰,連他這個作父親的都沒見過。

    「如果單純是合併我凌家的公司,耍這種手段,坦白說,我也有疏失,身為總經理竟未能發現公司員工與人掛勾,我不能推卸責任。」

    凌靖澤再度開口,敏銳的記者們聽出來好像還有後續,再度上上下下忙著找錄音筆,在場的其他人則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神過來。

    「身為凌家子孫,我願意付出所有,為家族貢獻心力,唯獨一件事,我堅持不可拿來當籌碼,就是我的感情!」

    凌靖澤一字一句說的堅定,此時,他只希望遠方的馨嬡,會聽到他的聲音。

    記者們聽到果然另外還有故事,又是一陣手忙腳亂,在場的人莫不訝異地張著嘴回神聽著。

    「除了兩家公司合併,這件竊密案的另一個條件,就是這場婚禮。連小姐為了順利達到這個目標,竟然不擇手段傷害我真心交往的女友!

    先是讓她失去對這段感情的信任,而後更收買人頭開空頭支票,更讓她及家人苦心經營的店面一夕之間毀於一旦!」

    「啪啦!」凌靖澤摔出一迭檔案。「這些都是證據!」有別於剛剛的冷靜,現在的他明顯動怒。

    「要怎麼樣都衝著我凌靖澤來!我奉陪!但這樣傷害我的女友!不、可、原、諒!」凌靖澤一字一句說得震懾人心,他現在眼中的火焰,任誰看了都害怕。

    聽到故事後還有故事,所有的人都在問,這位女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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