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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小言] 極品惡男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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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領養代替購買 以結紮代替撲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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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7 13:03:3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男人中的極品!?
唔——那俊逸絕倫的模樣的確令人目不轉睛
加上萬貫家財、成就非凡,無疑是個『鑽石級』搶手貨
可是……她還是覺得他比較像個沒血沒淚的惡魔
大聲斥喝、目光如冰,凌人氣勢囂張跋扈得過分
讓她萬般可憐地語不成句、手腳虛軟
這個不知收斂的超級惡男根本不讓她過好日子!
對她這初來乍到的『乾妹妹』處處刁難、惡意挑釁
看吧:一天到晚賞她衛生眼、用毒舌凌遲她的耳朵
還狂妄霸道地賴在她床上說她是『好料』
手摸腳蹭、堵住她的嘴又扒開她的浴巾
狂野強悍的挑逗撩得她渾身酥麻、無力反抗
啊——什麼她的清新雅致引起他的『興趣』?
可……可她根本不想用這種『高檔貨』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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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7 13:04:2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左蓮帶著柔媚的笑靨,風情萬種的走進書房。很少女人能像她,在青春過了一大半之際,依然維持一身凹凸有致的曲線,不見一絲老態的雪肌嫩聯彈性猶佳,兩年前更嫁給商界名人洛弘遠,倍受大她十五歲的丈夫寵愛。

  「我的好老爺,你就休息一下吧,反正公事永遠都處理不完,更不會自己長腳跑了。」左蓮撒嬌又使媚地將丈夫哄離他每晚吃完晚餐後,就開始固守不移的大書桌。

  若說左蓮對提供她數不盡榮華富貴的洛弘遠有什麼不滿的地方,那就是他永遠有處理不完的公事,讓她……空閨難獨守啊!不過……還好,她總算找到了解決之道。

  「蓮兒,別鬧了,我還有一份重要的企劃書要看……」

  「不管了,不准看!」左蓮一雙軟蛇似的雪臂滑上洛弘遠的頸子,彩妝精繪的臉龐堵在他面前五公分處。

  吐氣如蘭地埋怨道:「你每天都有看不完的企劃書,哪一份不重要了?不管,人家好久沒和你好好說說話,都快忘了我親愛的老公長什麼樣子。你今天不陪我聊聊.我就不放過你!」

  「你……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愛撒嬌,真拿你沒辦法!」洛弘遠歎息無效,只有妥協了。看未不先擺平她,今晚就真的看不完那份企劃案。「說吧,你想聊什麼?」

  「我想聊……」銳利的光芒在眼底一閃而逝,快得連一向精明的洛弘遠都沒發現。「告訴我,你覺得如虹這孩子如何?」

  左如虹是左蓮的侄女,父母早逝,所以在左蓮和洛弘遠結婚後,也跟著一同搬人洛園。

  二十歲的左如虹讀的是三流的五專,還好她把持得住自己,沒跟著環境變壞,依然乖巧柔順。這是忙碌的洛弘遠對她的印象。

  「不錯啊,如虹這孩子個性溫柔婦雅,模樣也不錯。現今的社會裡,想找到這麼乖巧聽話的女孩子已經不太容易了。咦,你今天怎麼心血來潮問這樣的問題?」

  「唉……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是……」

  左蓮一臉猶豫。「算了,這件事你早晚都會知道的,不告訴你也不行!」

  她深吸口氣,一到破釜沉舟貌,「弘遠,你也知道慕天這孩子是多麼的俊逸不凡,在外面更有女性殺手之稱。唉,所謂少女情懷總是詩。如虹年紀輕,對俊美邪氣的慕天哪有不癡心愛慕的道理?年輕男女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我們大人又忙著自己的事,實在很難照顧得到,日子久了。難免……」

  洛弘遠立即警覺不對勁,揚眉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想說什麼?」

  「三個月前江家的喜宴,你還記得吧?你也知道那天一堆年輕人起哄鬧新人。在那種激昂的情緒下,又喝了酒,所以……如虹已經懷了慕天的孩子。」

  洛弘遠聞言臉色大變,才想跳起來,左蓮連忙又將他壓回椅子上,「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事實既已造成,現在再來責備什麼都已經是多餘。我本來.是想讓如虹把孩子拿掉,只是她一直向我哭求要把孩子留下來,因為她是那麼的愛慕天,哭得我心都痛了。想想,如虹這孩子年紀這麼輕,就硬逼著她活生生的殺掉自己的孩子,對她的傷害實在很大,尤其……那孩子又是慕天的骨肉……」

  「不可以拿掉!」洛弘遠深攏眉頭瞪著她,無法理解左蓮怎麼會有拿掉孩子的念頭。「再怎麼說那個孩子都是我們洛家的骨血,你怎麼可以這麼冷血地想殺死他?」

  「不是我殘忍,而是我實在太瞭解幕天了。我們都知道慕天有多麼喜歡目前『狂蜂浪蝶』似的單身生活,他決計不肯在這麼年輕時就走下來的。而要如虹當未婚媽媽,你要我如何對得起我死去的大哥大嫂?」她表情豐富的述說著,還特地強調狂蜂浪蝶這四個字。她知道洛弘遠對優秀的愛子寵信有加,唯一氣憤不滿的,便是他那花蝴蝶般的私生活。

  果然,「狂蜂浪蝶」四個字精確而有效地發揮它的刺激功能,教洛弘遠聞言大怒。對兒子放蕩的私生活,他早有不滿;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連同住一個屋簷下、有如親妹妹的如虹也不放過;

  他生氣地大吼:「男子漢敢作敢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可由不得他。我會要他在如虹的肚子還沒大起來之前,趕緊娶她進門。」

  「可是……」左蓮一臉為難。

  「沒什麼好可是!」他決然地遭。

  「慕天的個性強,最不喜歡被人逼迫。如果沒有讓他心服口服、無話可辯駁的鐵證,他為了反抗,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甚至不承認如虹肚子裡的胎兒,真到了那時候,你叫如虹該如何是好?」

  洛弘遠皺起眉,這的確很有可能。「你有什麼辦法?」

  「如虹說慕天常要她夜裡去找他,我想……」左蓮附耳在洛弘遠耳邊嘀嘀咕咕的說出她的計劃,而洛弘遠想了想,點點頭表示同意。

  洛慕天洗完澡,只用條浴巾圍住身子,走出浴室,就見到左如虹穿著暴露的薄紗睡衣,曲線畢露、姿態曼妙地斜倚在他的床頭。

  見他臉色一變,左如虹立即先出聲,她一臉無事地道:「慕天哥,何氏珠寶下個月要舉行一場珠寶拍賣會,你和何新人是兄弟死黨,可不可以幫我向他要一張邀請函?」

  「幹嘛。你又買不起,何況……你不是交遊廣闊嗎?難道你那些眾多的『恩客』中,沒一個夠份量能帶你進場的嗎?」洛幕天呼鼻道,一掌掃下妖饒的左如虹,拉開床罩準備上床睡覺。

  洛幕天輕蔑的言行舉止,氣得左如虹暗恨不已,但……偷瞄了眼他壯碩結實的胸膛,她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滿懷的春意登時蕩漾不已,倚進他的懷裡,抓著他的大掌放上自己豐滿的酥胸上揉著,她嬌慎道:「什麼恩客不恩客的!?人家和他們只是偶爾一起玩玩的同學、朋友罷了!你幹嘛說得那麼難聽!再說那些還都只是毛頭小子,哪有資格收到邀請函?求求你啦,慕天哥,國貿科的辛曉嵐今天帶著邀請函來向我炫耀,那個樣子說有多囂張就有多囂張,這口氣我實在忍不下去,求求你啦,我真的很想去。要不是一張邀請函只能進去兩人,姑丈和姑姑又沒辦法帶我去,我也不會來求你的。」

  左如虹用身體磨贈著洛慕天,衣衫半褪,雙臂像蛇般緊緊攀附著他。他皺眉想拉開她,兩人正在拉拉扯扯之際,好的一聲,門被猛地推開,洛弘遠和左蓮同時出現在門口——

  「你們在做什麼?」

  「啊——」左如虹驚叫不已,立即將自己半裸的身子縮向洛慕天壯碩的身軀後,靜溢的午夜登時混亂起來……

  坐在書房裡那張頗具歷史的檜木桌後,洛弘遠神色凝重,嚴厲地看著他吊兒郎當的獨子。

  左如虹臉色蒼白,縮在一旁的沙發上,不時發出斷斷續續的啜泣聲,像極了飽受欺凌的小媳婦,而左蓮則不斷地拍撫著她。

  洛慕天已經穿好衣服半躺半坐地癱在沙發裡,雖然外表看起來好像沒事人般自在,但其實在門被撞開的那一剎那,他就知道自己被設計了。

  洛慕天從來沒想到她們會有這麼大的膽子,但瞧見那兩個女人做作的模樣,他已經知道這兩個女人為了榮華富貴,可以多麼的不擇手段。只是……知道的好像有點晚了……他突然笑了起來,雖然住在一起兩年,但他美艷的繼母顯然還不夠瞭解他,也太低估他的脾氣了。

  「你還敢笑,你……」洛弘遠氣急敗壞,原先對左蓮的懷疑也被剛才那活色生香的一幕給推翻了。「我要你一個月之內馬上和如虹結婚。」

  「結婚?」洛慕天哈哈大笑,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般,一會兒笑聲又猛地頓住,冷冽的眸光掃過哭泣中的姑侄兩人。「就因為剛才你看到的?」他很清楚剛才那一幕在他向來嚴肅的老頭眼裡會被轉譯成什麼意思,而那也是這兩個女人的目的。

  「那還不夠嗎?」

  「拜託,老頭,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的思想還停留在上古世紀嗎?」他誇張地歎口氣,「和我上過床的女人有多少,我自己都已經記不清楚了,如果每個睡過的女人我都得娶,那你就是給我蓋座大觀園也裝不下。」

  「住口!你說的是什麼話?私生活這麼糜爛你很得意是不是?」洛弘遠拍桌大罵。「你在外面玩也就算了,反正那些也都不是什麼正經的女人,我管不著。但如虹和那些浪女不一樣,她是你繼母的侄女,你們是親戚……」

  「笑話!親戚又如何?男歡女愛本來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何況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又不是我強暴她,我沒嫌她腥已經算厚道了,還要負什麼責?」

  左如虹發出尖銳的抽氣聲。

  「慕天,你把如虹當成什麼了?」當姑姑的左蓮不得不出聲抗議,腥!?說得這麼難聽。

  「難不成她是什麼貞節烈女啊,別笑死人了!」左如虹可是那所爛五專裡浪名遠播的豪放女,換床伴的速度可是比換衣服還快。

  「洛慕天,你……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誤會我?」左如虹委屈地啜泣著。

  「誤會?」洛慕天揚起眉。

  「夠了!」果然如左蓮所說,慕天簡直無所不用其極地想維持他悠哉的單身生活。「我不是瞎子,如虹在家裡住了這麼久,她的個性如何我會不知道嗎?她向來是個乖巧溫馴的女孩,現在又懷了你的孩子,你這麼無中生有地譭謗她,實在太過分了。」

  「我的孩子?你這瞎眼的死老頭在說什麼天方夜譚?」他猛然坐起,眼中迸射出冷冽寒芒,直射向左如虹。

  左如虹登時渾身發顫,恨不得整個人都縮進姑姑的懷裡。

  左蓮暗中握緊如虹的肩膀,她已經交代洛弘遠不要提懷孕的事,沒想到格弘遠還是說了出來,但是事情已經進行到這個地步了,不容她們退縮。

  由那女人篤定的神態,和老頭毫不懷疑的口氣,看來他否認也只是浪費口水而且,洛慕天不想再多說什麼。挺起修長的身軀,他站了起來,「算了,你這死老頭已經被狐狸精迷得暈頭轉向,我說什麼都沒用……但你們別太高興!」他警告誤以為他認了而雀躍不已的姑任兩人,「挾天子以令諸侯」已經是八百年前的過時招數,對我一點也不管用。我的孩子會這麼容易有嗎?姑且不論你是不是真的懷孕,就算今天你左如虹真的有了我的孩子,我只會叫你去拿掉,絕不會因此而娶你的。」

  「為什麼?」左如虹愕然不已。

  「因為你不配!」他不管臉色蒼白的兩個女人,決然地轉身走向書房門口。

  「站住!」洛弘遠暴跳如雪地拍桌而起,下了最後通牒:「如果你不負起男人的責任,我立刻和你斷絕父子關係。你馬上給我滾出洛家大門,就當我洛弘遠從來沒生過你這個浪蕩子。」

  「你是當真的了?」洛慕天沒想到他老頭竟然盲目到這個地步,居然敢這樣威脅他。

  「沒錯!」洛弘遠這次是鐵了心要好好管教兒子,他寒著跑道:「搞清楚,,你今天之所以能遊戲人間,女人一個換一個,人人忙著對你巴結奉承,不是你真的有什麼了不起。全是仗著你老子我的財勢才能讓你作怪。

  我以前太過放縱你,才讓你二十幾歲就這麼輕狂、不負責任,連自己的親骨肉都可以殘忍扼殺!」。

  「這兩個爛女人的鬼話,也只有你這種識人不清。

  昏庸無知的死老頭才會相信,像你這種白癡老爸,你當我很希罕嗎?」洛慕天也變臉了。

  「你最好仔細考慮清楚。一旦走出這扇大門,你就不再是我洛弘遠的兒子、洛氏企業的繼承人,而是一介凡夫俗子,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到時人家連多瞄你一眼都懶,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你最好洗乾淨你的狗眼,你絕對有機會瞧見我有多囂張。」砰的一聲巨響,洛慕天冷酷無情地甩門而去。

  十年後

  這是一處位於半山腰的高級別墅區,幾百公尺的道路,兩旁樹木濃蔭蔽天。炎炎夏日時,高大的樹木遮去炙人的烈陽,涼風徐徐,清爽得教人流連不去,但在寒風刺骨的冬天,尤其像今天這種寒流來襲的清晨,卻淒清荒寒得教人忍不住要痛哭流涕。

  不過每天清晨五點就要起床送報紙的宋青翎可沒時間痛哭流涕,她今天多睡了快半個小時,再不加快速度絕對會趕不及早上第一節殺手陳的課。雖然陳教授對她的報告讚許有佳,但他最根學生上課遲到,她可不想公然觸犯他的大忌。

  「呼,好冷!」來青翎已經是「全副武裝」——頭戴針織帽、脖子圍圍巾、身穿大夾克、手戴皮手套,卻依然冷得直打哆嗦。

  把報紙塞進信箱後,她縮了縮脖子,打了個哆嗦;運動了下有些僵硬的十指,腳尖一踮,用力踩下腳踏車踏板繼續往下一個信箱邁進。送完最後這幾家,今天早晨的工作就算大功告成了。

  「嘿咻!嘿咻!」她努力踩著腳踏車,想藉由運動來燃燒脂肪,可惜她身上什麼都有,就獨獨缺少了點脂肪,讓她不管怎麼動,都生不起太多的熱氣。

  什麼寒流啊!陣陣刺骨的寒風刮得她臉皮生疼,她忍不住停下車子,調整一下圍在脖子上歷史悠久的手織圍巾,將凍得紅通通的鼻失和發紫的唇解圍起來,一邊對著不畏寒風的晨跑者點頭打招呼。

  「洛伯伯早,又起來晨運了呀?」迎面而來的老人是十號別墅的主人,據說是個大企業的老闆,不過她只當他是個親切的老人,至於他的真實身份和地位如何,來青翎並不瞭解,也不想瞭解。因為這些豪宅的主人,不是政壇名人就是商界鉅子,和她這種送報打工維生的小人物是完全不同世界的,知道那麼多做什麼!「今天怎麼只有您一個人,威伯呢?」

  「老威最近關節不太舒服,我叫他多休息。所以今天我自己出來晨跑。」洛弘遠對她微笑點頭,腳步卻沒停下。

  「這樣啊,不過今天有寒流,洛伯伯您自己一個人要小心點喔!」揮揮手,她又踩著腳踏車往十幾公尺外的下一戶人家前進。

  「哇,大功告成!」送完最後一家後,她整個人輕鬆不少,做了幾下伸展操,她掉轉車頭準備往回騎。

  咦?剛才打招呼時,洛伯伯還好好的,怎麼現在突然像喝醉酒般搖搖晃晃的?該不會……她把腳踏車當風火輪一般踩著,五十公尺的距離沒幾秒鐘就到了,也讓她及時扶住即將倒地的老人。

  「洛伯伯,您怎麼了……」

  病房門上敲門聲響起。

  「進來!」

  「洛伯伯,今天身體好些……了嗎?」門一打開,宋青翎巴掌大的甜蜜笑臉就露了出來。見到一屋子西裝筆挺的人全轉過頭來看著她,輕快的笑容瞬間變得有些尷尬、「啊,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在忙。」沒想到會有人把病房當辦公室!

  「咦,是青翎,你站在門口做什麼?快進來。我已經忙完了,你進來沒關係。」洛弘遠向來喜歡來青翎,一見是她,便和公司的主管們點點頭,他們立即收拾好文件,躬身離去。

  「青翎,你今天怎麼有空來?不必上課嗎?」管家威伯邊收拾老爺的文件過招呼道。

  「嗯,剛剛下課,所以特地過來探望洛伯伯」等他們離開後,宋青翎才慢慢地走向坐在病床上的老人,雙手神秘兮兮地放在身後。

  「你手上拿了什麼?送我的嗎?拿出來我看看啊!」洛弘遠好奇地張望著。

  「我……」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這才拿出藏在背後的花束,「我本來是想醫院一定感覺很冷清,所以買了束向日葵,想給你添些暖意的……」宋青翎的經濟原本就很桔據,光是這束小小的向日葵,就花去她一天的餐費。可是和門外滿坑滿谷、堆得像座小山的花束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答她不好意思拿出來。

  「嗯,你很有眼光,金黃色的向日葵很有朝氣,看了就教人精神百倍。」洛弘遠一點也不嫌她的禮物不起眼,還很高興地要威伯拿去插瓶。

  明知自己的禮物不起眼,但洛伯伯的稱讚仍舊教她很開心。宋青翎喜孜孜地將花送給威伯拿到浴室整理。

  「青翎啊,你救了我這條老命,我都還來不及感謝你,」你還花錢買花來看我。」洛弘邊拍拍床邊的位子來這邊坐。」

  「洛伯伯不要這麼說,通知洛園的員工只是舉手之勞,其不了什麼,您太誇獎了,我會臉紅的。」宋青翎乖巧地在床畔坐下。

  「不只是通知而已喔,青翎少說了一項。」威伯從浴室拿出插好的花放在小茶几上,暖色調的向日葵果真讓寬敞的豪華病房亮了起來。「昨天早上送老爺到醫院時,醫生一直說還好老爺病發時的急救動作做得很迅速而且正確,才能及時保住性命送到醫院來救治呢!我一問之下,洛園的員工都不知道什麼急救動作,所以我想幫老爺急救的人也是你才對吧?」

  「真的?這麼重要的事怎麼沒人告訴我?」洛弘遠驚訝又佩服地看看宋青翎。昨天病發後,他已經不省人事,等他清醒時,人就在醫院了。「青翎,你怎麼知道如何急救?」

  宋青翎的小臉紅了紅,咳了聲道:「也沒什麼啦,CPR是在學校上護理課時學的,動作都很簡單,不是什麼大學問。因為我們院長也有心臟病,所以上課的時候,我就特別注意,這次能派上用場,我也很高興。」

  「院長?」洛弘遠疑惑地揚起眉。

  「嗯,就是我們孤兒院的何院長,我們都叫她院長媽媽。」宋青翎坦然地道,一點自卑感也沒有,長到這麼大,她早已接受無父無母的事實,更何況身為孤兒也不是她的錯。「院長媽媽說我是十八年前她在孤兒院門口發現的天使。」

  洛弘遠看著她睜大的眼眸,真誠地道:「青翎當然是個天使,而且是我的救命天使呢!」

  「對呀,我也是這麼想的。」威伯也連連點頭。

  他們原本就很喜歡來青翎,現在知道她是孤兒,心裡就更疼情她的樂天知命。

  現在的年輕人個個嬌貫得很,連打工都要講究「錢多、事少、離家近」,像送報紙這樣辛苦——不論寒暑風雨無阻——的工作,男孩子都已不太願意做了,但宋青翎不過是個瘦弱的小女孩,卻已經做了一年多,而且每天都笑臉迎人,好像從不覺得有什麼苦似的,更是讓人佩服。

  宋青翎雖然不覺得自己的出身有什麼見不得人,但能得到認同,自然更開心了。三人開心地談談笑笑,洛弘遠不住地詢問來青翎孤兒院的情形,來青翎也大方地敘述院裡的甘苦喜樂。

  洛弘遠突然福至心靈地道:「青翎,你沒有爸爸,我沒有女兒,不如你就當我女兒好不好?」

  威伯一愕,隨即點頭贊成,「這個主意好,青翎快點頭,老爺喜歡你。願意收你當女兒是你的福氣,快答應吧!」

  「可是……」她一時之間呆住了,不知道要說什麼。當了十八年的孤兒,宋青翎從沒想過會突然跑出一個乾爹來。

  「沒什麼好可是的,老爺人很好,不會虧待你的,快跪下來磕頭。」宋青翎不急,威伯可比她還急,機會難得嘛!

  「我不是怕洛伯伯虧待我,只是……」她惶恐地道:「洛伯伯是很有社會地位的大人物,我……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是……還是不要,我配不上……」

  洛弘遠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他是真心喜歡來青翎這個聰慧乖巧又樂觀豁達的小女孩。

  「胡說!什麼配不配的。別忘了,你可是我的救命天使呢,怎麼會有什麼配不配的問題?還是……」他故意地道:「還是你覺得我這老頭礙眼,不喜歡叫我一聲乾爹?」

  「才不是這樣呢,洛伯伯威嚴又神氣,我怎麼會瞧不起?我只是……只是……」洛弘遠雖然已經是滿頭灰白,可是仍無損其威嚴剛強的氣勢。打死來青翎也不敢說他是個礙眼的老頭。

  瞧洛弘遠一副不信的黯然神情,她深吸口氣,雙膝落地跪在洛弘遠前面。「乾爹在上,青翎給您磕頭。」

  「好好好,太好了。老威,快幫我扶青翎起來!」

  洛弘遠哈哈大笑,一雙精明的老眼簡直快瞇成一直線了。

  威伯疊聲應好,連忙扶起宋青翎。「我們洛園裡本來就人口簡單,現在多了個小姐,一定熱鬧多了。」

  原本沉悶的病房裡,登時輕快起來,歡樂的笑語聲滿室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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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7 13:04:4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在洛弘遠的權力堅持下,宋青翎終於還是搬出她租住的學生套房,住進華美富麗的洛園。不過她堅持利用課餘時間打工,以賺取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堅持不收洛弘遠給的零用錢。

  「乾爹,您的身體不太好,怎麼可以這樣操勞呢?

  今天是星期六耶,稍微偷懶一下,不要去上班了,好不好?張醫生都交代您要多休息,不可以太過勞累。你都不聽勸,萬一心臟受不了,再度發病怎麼辦?」宋青翎連忙將洛弘遠扶回沙發上坐下,極力苦勸。

  才剛送完報紙回到洛園,她就看見洛弘遠一身西裝筆挺的準備去上班,不禁感到一絲憂心。

  事業的重要性會高於健康嗎?乾爹剛從醫院回來時,是他氣色最好的時候,可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乾爹不但吃得少,睡得也不多,尤其見到他現在蒼白泛灰的容顏,更讓她有說不出的憂心。

  「不會的,我哪有那麼脆弱!而且最近公司有個大企劃案在進行,有一大堆待批的急件等著我批准。如果我沒去上班,教手下的人如何做事!一想到這裡,我哪還能放得下心休息?我知道自己是天生的勞碌命,沒有享清福的福氣。」他何嘗不想休息一下,只是辦公桌上的文件越堆越高,怎麼也做不完,又沒人可以代替他,他只好像顆陀螺般,轉個沒完沒了,至死方休。洛弘遠黯然地想著。

  「乾爹……」

  父女倆正在爭執時,管家威伯突然脫口道:「如果少爺在就好了……」

  洛弘遠一頓,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般窩進沙發裡,頹然若失的模樣讓他更顯蒼老。

  威伯暗罵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咳了聲道:「我還有事,先去忙了。」隨即閃身做事去了。

  兩人奇怪的表現讓宋青翎感到很莫名其妙,最奇怪的是——「乾爹,既然您有兒子,大可以找他回來幫忙呀!您自己健康都出了問題,為什麼還要每天工作得那麼辛苦?」

  「我現在會成為孤獨老人,其實是我自己的錯。十年前……」洛弘遠長歎了聲,神色黯然地將十年前如何把獨生子洛慕天趕出家門的經過說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啊……」有這樣不負責任又風流放蕩的兒子,難怪乾爹會氣得將他趕出家門!宋青翎突然想到,「可是乾爹,我為什麼沒瞧見乾媽和……乾爹,您怎麼了?」洛弘遠青白交替的臉色讓她止住了問題,宋青翎嚇得對他又拍又撫的,立即吩咐人送杯熱茶上來。

  「別提那個賤女人,她不配當你乾媽。」洛弘遠咬牙切齒地痛罵著那個被他抓奸在床的繼室。「要不是那無恥賤人的興風作浪,我也不會和渾小子起衝突!」

  洛弘遠深吐了口氣,想到十年前的那一幕——

  一黑一白兩條赤裸的身體,在洛園主臥室的豪華大床上翻騰打滾……

  黝黑壯碩的年輕男子正騎在雪白妖饒的身體上極力律動,奮力馳騁著。

  女子的大腿緊夾住男子的腰,紅艷的嘴裡發出銷魂的吟哦聲,嬌喘吁吁地催促道:「哦……快,再快一點……啊……」

  「夫人……」男子雙掌用力抓住左蓮的豐碩巨乳,下身猛然挺動,再度加快抽插的速度……

  「哦……太好了,再……用力……」左蓮如瘋似狂地淫叫著。

  出差提早回來的洛弘遠彷彿被雷劈中一般,雙腳硬是定在房門口動不了。過了幾分鐘,又恍如過了一世紀之久,倏地……

  男子想翻落左蓮的身體,卻被她緊抱不放,「夫人,我沒戴套子……」剛才太急了,他又忘了要戴保險套。

  「我知道,我是故意不讓你戴的。」左蓮翻身坐在男子身上,已經滿身大汗了,還不停地撫弄著他。

  「為什麼?你可能會懷孕的!」嚇了一大跳的男子差點叫出來,勃發的慾望頓時消退了不少。

  他是司機老陳的兒子,往日和夫人偷情嫌外快時,都是選在花園人跡罕至的角落,或是外面的汽車旅館。

  這幾天老爺出差,管家威伯夫婦又請假,夫人硬拉著他上主臥室來,說要讓他嘗嘗當男主人的滋味,可是他好緊張,萬一被發現……

  「沒用的東西!」左蓮瞪他一眼,移開身子,施展她酒國名花的銷魂手段,趴在他的男性慾望處張嘴含住,不停地舔弄著。

  這一套她從來不敢用在嚴謹的洛弘遠身上,因為在他面前,她是個生活頗優渥,有空去學學插花,個性溫婉的寡婦。殊不知她其實是個剛被人棄養的情婦,在當人情婦之前,則是南部的酒國名花。

  果然,男子呻吟起來,男性慾望又再度腫脹,她立即跨坐上去,開始上下律動著……

  「老頭子年紀一大把了,我為自己打算也是應該的。我不趁著年輕,生個孩子來繼承他的事業,難道將大好的榮華富貴全拱手讓給洛慕天啊?別傻了!洛慕天對我本來就沒什麼好臉色,上回我又設計陷害他,他現在對我更是恨之入骨。等到他回來繼承洛家事業時,不將我掃地出門才怪。」

  「少爺不是已經被老爺趕出門了?而且如虹小姐不是懷了少爺的孩子嗎?」男子雙手把玩著眼前跳動的乳房,一享受她賣弄風騷的快感。

  老爺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夫人,床技如此出色!如果他是老爺,哪有可能放著這樣的尤物不享用,整天為事業忙得不可開交!難怪夫人要偷腥了!

  「被趕出去是暫時的,老頭子只有洛慕天一個兒子,洛家的事業不傳給他要傳給誰?至於如虹肚子裡的孩子,我早要她拿掉了。說到如虹我就生氣,一天到晚交些不三不四的野男人,也不知道要掩飾一下,才會讓洛慕天嫌她濫交,不論怎麼勾引,他就是不肯碰她。

  上次如虹不知道懷了誰的孩子,我本來是打算借此騙老頭子逼洛幕天娶如虹的,等婚事成定局後,再讓如虹拿掉孩子,省得留下把柄。心想只要他們結了婚,要孩子還怕沒有嗎?哪知洛慕天的個性這麼硬,寧願被趕出家門也不肯娶如虹。都是老頭子的錯,教他不要將如虹懷孕的事說出來,他還是守不住嘴。唉,老頭子一漏了口風,我就知道完了。有哪個男人願意當現成的老爸。」

  一個不該在這時候出現的人,突然開口說話:

  「很好,你也知道男人都不願意當現成的爸爸!」

  「弘遠!?」

  「老爺!?」

  錯愕混亂的尖叫聲響起……

  洛弘遠當然不好意思將詳細的情形說出來,只約略說了左蓮為貪圖富貴,才將左如虹那不知從哪兒懷來的野種栽贓到渾小子頭上,他知道那兩個女人竟如此邪惡之後,就和左蓮離婚,並將她們姑侄兩人逐出洛家。

  歎了口氣,他又遭:「等我開始派人找尋慕天時,他已經不知跑到哪兒去了。經過多年的追查,總算讓我找到了。慕天這孩子真不錯,光憑著他自己本身的才能和不懈的努力,現在可謂功成名就,事業做得比我這個爹猶有過之而無不及。」說著說著,他還露出與有榮焉的笑容。

  他洛弘遠的兒子果然不同凡響,赤手空拳竟能創造出如此的事業王國,實在了不起!

  不過,成就越高,其所吃的苦自然也更多。想到兒子離家前所說的話,老臉立即變得黯淡無光,「我還記得那天晚上他怒髮衝冠的模樣……唉!十年了,慕天還是不肯回來,他一定還很恨我吧!」對於那晚……他實在後悔莫及。

  宋青翎不知該說些什麼,但瞧見乾爹黯然落寞的神情,只好安慰道:「不會的。干多,恨字太嚴重了。父子親情是天性,不是嘴巴上說斷就能斷的。更何況他那時也真是風流放蕩,才會讓你誤會得這麼深,這並不全是你一個人的錯!當初你會脫口而出要斷絕父子關係也只是一時氣憤,並不是真心的,他應該很清楚的。他始終都是洛家的子孫,你們父子多年的感情也無法一筆勾銷,洛家的一切最後還是要他來繼承。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什麼憤怒不滿也該消得差不多了。」

  她喘了口氣又道:「現在您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請他回來主持洛家的事業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可是當初是我自己要和他斷絕父子關係,現在……唉,我實在拉不下這張老臉去求他回來。」

  「乾爹,還用不到求字吧!你不是說他現在很有成就嗎?能白手起家、開創出一番事業的人,必然是很有智慧的人,他會到現在還不回來,一定是因為不知道您已經知道真相了,怕您還沒消氣。若您肯主動聯絡他,他也才有借口回家啊!」

  「我不要!」洛弘遠突然氣憤不平地道:「他算當人家的什麼兒子嘛,一離家就是十年,也不曾打個電話回來關心一下,問一問他孤苦的老子是不是還活著。這種不肖子,還要我去低頭向他搖尾乞憐?我做不到!」

  洛弘遠斷然拒絕,班也索性不上了,起身往他的專屬書房走去。

  宋青翎小嘴張了又張,沒半晌也放棄了。

  乾爹個性強又愛面子,要他主動求和,目前是不太可能可是又不能眼睜睜看著他逐日消磨掉他的健康呀!

  「豪京集團」可說是商界的奇跡,人們只知它是在三年前夾帶金字招牌和鉅額資金由美國轉進台灣的。一入台灣商界立即一炮而紅,其暢通的陞遷管道、高出同業約一點五倍的薪資和令人垂涎的福利,即使它沉重的工作壓力,就和它黃金般閃亮的招牌一樣的有名,但它仍舊成為業界人士和各大學應屆畢業生的最愛,使得豪京能有效地吸收來自各地的責英份子。

  不過,它崛起的原因和速度,即使在美國——豪京的發跡地,仍是眾說紛紜的奇跡。

  據說豪京的總裁洛慕天剛開始只專門賤價收購發生危機的公司,經過整頓後再以高價賣出。因為他的眼光準確,手腕高超俐落,充分掌握快、準、狠三字訣,沒多久便累積出令人眼紅的財富。不過也有人說他是由股海起家,才能如此快速累積財富。總之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他買了某家電腦公司之後。

  自從買下一家經營不善的電腦公司後,他將它改名為「豪京科技」,從此便以豪京科技為基礎,迅速擴大發展業務,采多角化經營策略。現在豪京旗下更包括了豪京航空、豪京輪船、豪京國際連鎖飯店等等,而且每年呈穩定成長的狀態,真是羨煞各企業老闆。

  而在陽光燦爛的上午,位在台北精華地段的「豪京科技大樓」看來更是壯觀豪華。

  「噢哦……」宋青翎抬頭往上看,仰望走在時代尖端的智慧型辦公大樓,隨著視線一層一層的爬升,嘴巴也越張越大,耀眼的陽光折射出刺目的光線,她趕緊垂下腦袋閉上眼,待暈眩過後,才小心翼翼地張開眼。

  「難怪乾爹不敢來認親!」她大大地吐了口悶氣。

  如果他現在情況不佳,那乾爹來認兒子會是雪中送炭,定比現在的錦上添花更受歡迎千百倍。

  瞧這棟辦公大樓這麼氣勢雄偉、不可一世,洛幕天既然在裡面當大老闆,擁有這麼傲人的成就,除了要有得天獨厚的運氣、特出的才華和遠比一般人多好幾倍的努力之外,他必定也要有剛強如鐵的意志力和超人的傲氣吧!

  他不是說要囂張給乾爹瞧嗎?

  她立刻明白說服他回家,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一想起乾爹淒涼的歎息和日漸贏弱的身體,她只能再度抬頭挺胸。現在是她回報乾爹的時候了,再苦她也得忍下來,不達目的絕不罷休!

  她雙手緊握成拳,在心中連喊:加油、加油、加油!

  「小姐,請問貴公司總裁在不在?」宋青翎和善地詢問一樓大廳裡的總機小姐。

  「請問你是……」一名剛掛上電話的總機小姐抬起頭看她,依然是一臉親切的笑意,並不因眼前的女……

  孩衣著樸素而有輕視之意,尤其這個看似學生模樣的小女孩找的人竟是他們公司的龍頭老大。

  「我叫宋青翎,我有事想見他,你可不可以幫我通報?」宋青翎強忍住緊張,用力擠出一個甜甜的笑靨,她知道自己的笑容很有說服力。院長就說了,每次見到她的笑容,就覺得心神舒暢、煩惱頓消,她有好幾個朋友也都這麼說過。

  「呃……啊……」一個好字差點脫口而出,隨即總機小姐警覺地頓住,「對不起,小姐,見我們總裁要事先預約才可以,你預約過了嗎?」

  「還要預約?」宋青翎愕然地道,她從沒想過見一個人要這麼麻煩,不過……這是可以接受的,畢竟一個大集團的負責人,每天必然有做不完的事嘛!「可是我曾寫過好幾封信給貴公司總裁了,這能不能算是預約?」

  美麗的總機小姐搖搖頭。

  唉,今天是好不容易才鼓足勇氣來的耶!宋青翎長長地歎口氣,隨即振作精神。不能洩氣,宋青翎,想想幹爹吧!

  宋青翎又漾起一個大大的笑顏,「小姐,我要預約,可不可以請你幫我登記,我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一定要見到他。」

  「預約必須找總裁秘書,我不……」總機小姐一見到她那燦爛的笑顏像罩上一片烏雲,突地感到一絲心疼,仗著和王秘書有幾分交情,她迅速做了個決定,轉口道:「這樣好了,我幫你問總裁秘書看看,如果總裁有空,也許……」見到來青翎眼神倏地一亮,總機小姐立即警告道:「你別高興得太早,我只能盡力幫你問問而已,我們總裁是很忙的……」

  「我知道,你肯幫我問,我已經千萬感謝了,不管能不能見到人,我都一樣感謝你!」宋青翎誠心地道。

  實際上,在她們對話的這幾分鐘,來青翎已經見到另外五名總機小姐接了數不清的電話,這個親切的總機小姐沒有不耐煩地趕人,她真的很感激,心裡更加明白洛慕天會有多麼忙碌。如果洛慕天真的要見她,她知道自己最好有話直說,越簡單越好,省得活才說一半就被人趕出來。

  總機小姐點點頭,拿起電話撥到樓上嘀嘀咕咕的。

  宋青翎緊張地盯著她看,過了好一陣子,總機小姐朝來青翎眨眨眼,比了個長的手勢,令宋青翎鬆口氣之宋差點沒高興地跳起來。

  「可以了,王秘書說……哦,王秘書是總裁秘書,地說總裁現在有幾分鐘的空檔,你可以上去等看看,他現在心情不錯,也許會見你也不一定。」總機小姐掛上話筒,幫來青翎弄了個識別證別上,並指示路徑讓她知道,「你可以搭乘左邊的電梯。」

  「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宋青翎興奮不已,直朝電梯走去。

  總裁秘書王世盧敲了下總裁辦公室的門,隨即開門進去。

  「什麼事?」洛慕天轉身面對他工作效率一流的男秘書,手工精製的西裝外套已經被他脫下掛在椅背上,而他則衣袖半卷,氣定神閒地端著一杯香濃的咖啡立在玻璃窗前,俯瞰大台北的景致。

  他因剛才簽定一紙數十億的合約,心情正好,決定暫時拋下一堆待簽的文件,忙裡偷閒一下。

  洛慕天年約三十出頭,身材高大結實,比例勻稱;深刻的五官,俊美中洋溢著令無數女人癡醉的貴族氣息。飽經歷練的眼,冷峻又無情,彷彿能看透人心般,讓人不敢與之相對。即使是個昂藏六尺之軀的大男人,在他的冷眼凝視下,不汗流浹背、心虛膽怯的也不多。

  「外面有一位宋青翎小姐想見你……」見洛慕天冷眉微揚,王世盧趕緊解釋道:「她曾寫過幾封信來,自稱是你父親洛弘遠的乾女兒。」

  宋青翎會寫過三封信給洛慕天,表示洛弘遠已知道自己當年是誤會了他,現在身體狀況不好,要他趕緊回家重聚天倫。

  王世盧也是在看過信之後,才知道原來總裁大人還有個父親。

  他一提,洛幕天也想起來了,不過……「我沒有答應過要見她!」俊臉微沉,懾人的威儀立即表露無遺。

  王世盧看得膽戰心驚,當了七年的總裁秘書,面對洛慕天凌厲的氣勢,他仍然有不堪承受之感。「對方一直苦苦哀求,很難拒絕,嗯……所以……嗯……」心緒紊亂的他,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完蛋了,總裁已經開始變臉了。天啊,我幹嘛答應那個軟心腸的小總機?就算想追她,也得活著才能追。

  王世盧在心中哀歎。

  「我看是你那個心愛的小總機苦苦哀求,讓你的男性虛榮頓時膨脹起來,掩住你所剩無幾的理智,這才是很難拒絕的真正理由吧!」洛慕天冷嗤一聲,沒好氣地道:「這個世界上就是有你這種沒什麼大腦的笨男人,才會被女人耍著玩!算了,反正我現在有空,勉強聽聽她想做什麼,當作娛樂也好。去,叫那女人滾進來!」

  「是!」王世盧被罵得差點抬不起頭,聞言如蒙大赦,趕緊轉出總裁辦公室,連汗也來不及擦。

  被總裁秘書須著走到門口的宋青翎走進辦公室時,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活像辦公室裡面有什麼怪物似的。

  她那縮頭縮腦的樣子,瞧進洛慕天的眼裡,不由得覺得好笑,銳利的視線毫無遺漏地掃過她沒什麼女人味的短髮、在寬大襯衫下乾癟得分不清男女的身材和枯枝似的長手長腳,除了那雙澄澈靈動的大眼還可以之外,她有哪一點像女人?虧她還一副怕被生吞活剝的鬼祟樣!嘖,光想要咬她一口,他都覺得牙酸呢。

  「幹什麼鬼鬼祟祟的?想做賊嗎?」他突地惡聲惡氣地開口,人也像巨無霸似地抱胸站立在她面前,冷冷的盯著她。

  「哇——」她嚇了一跳,倒退幾步。一抬眼,目光登時定格在那張俊逸絕倫又不失陽剛氣息的男性臉龐上,再也移不開視線,連嘴巴也忘了要會上。四眼相對的剎那,她無法說出心裡的感受,只覺得像被雷劈中一般,腦中一片空白,什麼也無法思考。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

  深邃的眼浩瀚如汪洋,似蓄積無窮的智慧與力量,教人忍不住想泅泳其中,但又不時閃爍著危險的鋒芒,像會攝人心魂似的,教人不禁膽戰心驚。

  她怔怔地瞪著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蠢女人,要發呆到別的地方去,別杵在這裡礙眼。」他不耐煩地斥喝,冷峻的眼迸射出寒冰般的目光。

  宋青翎一震,立即回神,小臉頓時紅了起來。白癡!你是來談事情的,怎能像個幾千年沒見過男人的花癡,瞪著帥哥直流口水!

  她清清喉嚨,聲音仍有些顫抖地說:「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沒見過……呢,啊,我從沒見過這麼宏偉壯觀的辦公室,所以……嗯,你好,我是宋青翎!」天啊,他好可怕,難怪剛才那個男秘書走出辦公室時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還叫她要小心點。

  「有膽子對著我流口水,卻沒膽子承認。宏偉壯觀的辦公室?鬼話連篇!女人就是學不會誠實。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我沒時間聽你鬼扯。」

  宋青翎被罵得臉紅耳熱,恨不得挖個地洞躲進去,哪知他話鋒一轉,立即轉到重點所在,害她腦筋差點轉不過來,不過,也讓她鬆了一口氣。

  在他凌人的氣勢下,她都快喘不過氣來,自然更說不出任何溫言軟語。嘔心瀝血想了好幾天才想出來的演講稿,頓時濃縮成——

  「乾爹的心臟已經出了嚴重的問題,醫生警告如果再不減少工作量多休養,他隨時可能……這是他的健康報告。」

  她將事先準備好的健康報告遞給他,見他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她頓時大為光火。什麼態度嘛!她氣得忘了害怕,大步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強制將幾張薄薄的報告塞進他手裡,「你是乾爹唯一的兒子,繼承洛家的事業是你當仁不讓、推卸不掉的責任和義務。」

  她用著「就是你」的篤定眼神望著他,等待他的反應,成敗就在此一舉了,說她不緊張,那是騙人的。

  洛慕天百般無聊似地瞄了瞄手中的報告。白癡,隨便找人塗了幾張紙,這就能證明什麼嗎?他老子身強體健、吼聲如雷,說他病了誰信!?

  「我以為我已經被逐出家門,在洛家除名了。」他漫不經心地道,想看她怎麼說。

  宋青翎的臉色一斂,頓時有些尷尬。「呢……嗯……這是誤會,嗯……乾爹他已經知道他以前是誤會你了,所以……嗯,總之,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是乾爹的兒子,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你是男子漢大丈夫,別和他老人家計較這些了,還是趕快回家享受父子天倫才重要!」

  「他叫我滾我就滾,現在想要我回去我就回去,那我算什麼?」

  「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你是乾爹的親生兒子耶!」她氣急敗壞地指著他的鼻子叫著;「你風流花心又墮落,本來就不對,乾爹是你的親生父親,管教你。

  責罵你也是理所當然的,再說父子沒有隔夜仇,你怎麼可以為了一點小事氣到現在?」

  「白癡!好聽的話誰不會說?被趕出家門的人不是你這隻小老鼠,你當然可以說得很好聽。」他撇撇嘴,不服氣地道。

  白癡?小老鼠?他的嘴可真惡毒!

  「把你趕出家門不過是氣頭上的話,乾爹從來就不是真心的。哪知你就這麼狠心,一去不回頭。他老人家也花了很多時間和金錢來找尋你的行蹤,這還不夠嗎?

  難道你真要他老人家來向你道歉嗎?他年紀已經那麼大了,身上又有病。你忍心嗎?」

  洛弘遠脾氣倔強又好面子,明明想兒子想得半死,請專人做的調查報告也不知瞧了幾百遍,連紙張都因翻閱太多次而傷痕纍纍了,他還是不肯先低頭打個電話給兒子,真是死鴨子嘴硬!

  「混帳!做錯事原本就該認錯,干忍不忍心什麼事?」

  「這麼大聲做什麼?要不是你風流花心被乾爹親眼見到了,他怎麼會這麼輕易聽信你前繼母的謊話,認為左如虹真的有了你的孩子!乾爹聽信一面之詞是有錯,可是……你也錯了呀,你曾向乾爹鄭重否認嗎?」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他斜睨著她。

  「乾爹說的,他說你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死樣子,才會讓他更加相信自己沒錯。」以前乾爹說洛慕天沒有否認,她還不信,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能不說清楚?她私心地以為乾爹是在替自己辯解。可是現在瞧他這副傲慢成性的模樣,她就不再懷疑了。他絕對有氣死聖人的能力!乾爹脾氣火爆,哪禁得起他這副漫不經心的口氣和挑釁的態度?

  她喘口氣又遭:「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就算你氣乾爹光聽一面之詞,不信任你,那你消失十年,讓他為你擔心了十年,這個處罰也該夠了吧?你仔細看看這份健康報告,以他現在的狀況,真的已經撐不了另一個心神煎熬的十年了。」

  「你這個來路不明的乾女兒倒是很有孝心嘛!」輕蔑的眼光上上下下掃了宋青翎一眼,當了他老子的兒子那麼多年,洛慕天當然知道老頭不會主動派人來找他回去。「你這麼用心說服我回去,是不是有什麼企圖?

  說!」他大拿一抓,扣住她纖細的頸子往上提……

  這個「乾女兒」也未免太熱心了吧!她急著要他回去是有什麼目的嗎?該不會也想著「麻雀變鳳凰」的老戲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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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7 13:05: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唔……放……開……」宋青翎一時閃避不及脖子被治慕天扣住,痛苦地掙扎著,抬高下巴,雙手用力想板開他鐵條似的五指。

  天啊,乾爹怎麼從來沒說過他兒子是殺人狂?難道她美好的年輕歲月就要輕易地結束在他手裡了嗎?

  她腳尖已經快點不到地了,整個人像離開水的魚,張著嘴巴卻吸不到半口氣。就在她呼吸困難、眼冒金星,眼看就要一命嗚呼之時……他終於大發慈悲地鬆開手。

  「咳……咳……」她渾身乏力地滑落地面,雙手抓著炙痛乾澀的喉嚨直咳嗽,眼角瞥見他桌上有半杯已經冷卻的咖啡,她顛顛倒倒地衝過去抓起來直灌,彷彿可以聽到滋的一聲。雖然冷掉的黑咖啡有說不出的苦澀,但……有比沒有好,至少現在她舒服多了。

  洛慕天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瞪著她冷笑,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趴在桌角喘息的宋青翎從頭頂涼到腳底,心想這個人絕對是個沒血沒淚的惡魔,以後不管情況如何,她絕對要離他遠遠的。

  「少在那裡裝死,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他大喝一聲:「快說!」

  她驚跳了下,「我不是來……路不明,半……半年前的一個清晨,我在送報紙的路上,看見心臟病發倒在路邊的……洛伯伯,就將他送到醫院去急……救,後來洛伯伯醒來了,他感謝我救了他……又知道我沒有父母……就……收我當乾女兒。」

  「沒有父母親還不算來路不明?誰知道你是從哪顆石頭裡蹦出來的?」他無情地說著。

  昏倒路邊?看樣子老頭的病真的不是在作戲。

  宋青翎尖銳地倒抽了口氣,「來路不明」四個字像利刃般刺入她的心口,教她瞬間刷白了臉,澄亮的大眼因熊熊烈焰而光芒四射,登時散發出一種獨特的光彩,簡直美得令人無法將視線移開。

  她似乎想不顧一切地以灼熱目光將他焚燒成灰,「我沒有來路不明,我和你一樣是父母生的,差別只在於我和父母的緣分比較薄罷了。」

  洛慕天不自覺地退了步,為她的激動而驚訝不已,即使是男人也少有人敢在他面前發飆,他還以為她是膽小的老鼠呢!看來自己九成九是踩到她的痛處了。

  「你有什麼了不起的,你雖然比我多了個父親,可是你不在乎也不珍惜,只為了憤怒中不經意的一句話,就棄又老又病的父親於不顧,你根本是個不肖子,是個光會做些讓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的大笨蛋!」

  「宋青翎!」他低沉的男性嗓音充滿威嚇的意味,他知道她在生氣,但即使她氣瘋了,他也不容許她辱罵他!

  「叫什麼叫?聲音大就贏嗎?你得意什麼?混蛋白癡,你這種鐵石心腸的傢伙,才是從石頭縫裡鑽出來的!你是個宇宙無敵超級大爛人!」宋青翎痛快地罵了一頓後,又用力地瞪他一眼,砰的一聲,甩門離去,讓洛慕天想阻止都來不及。

  洛慕天目瞪口呆地望著猶在餘震中的門板,久久不能回神……

  宋青翎猛催著油門,騎著她的中古「小綿羊」,一路狂飆回洛宅,但在視線觸及洛園豪華古典大門的一剎那,她就後悔了,滿腔的怒火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不該那麼衝動的,今天是去說服浪子回家的,可不是去找人吵架發洩,她怎麼可以讓他給激怒呢?雖然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可是……萬一他讓她氣壞了,真的狠下心不回來,那……乾爹怎麼辦?

  她為什麼要這麼衝動?宋青翎清秀的小臉頓時糾結成一團。想她家青翎從小到大都不曾和人吵過架,沒想到第一次吵架就錯了,天啊地啊,她是不是該切腹自殺以謝乾爹?

  「小姐,你今天上午不是有三堂課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

  宋青翎才將她的「小綿羊」停進車庫,垂頭喪氣地穿過花木扶疏的園子,管家威伯已經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她身邊。

  管家威伯有一張天生愛笑的臉和圓滾滾的大肚脯,如果換上白色西裝,活脫脫就像是肯德基爺爺。除此之外,在洛家服務超過三十年的他一直是最盡責、最有效率的管家。

  「威伯……」她低低地喚了聲,左右張望了下,隨即拉著成伯閃進涼亭裡。

  「小姐,你怎麼了?」

  「我……剛才去找你們少爺了。」她低聲地道。

  「真的?情況如何?少爺他……」驚喜的語氣在見到她趴在石桌上、氣息奄奄的模樣後,迅速轉弱,「少爺還是不肯回來?小姐將老爺的身體狀況告訴少爺了?」

  宋青翎點點頭,還是有點意興闌珊。

  威伯鬆了口氣,「小姐你不必太沮喪,你不能馬上說服少爺回來是很正常的事。因為少爺的倔強程度和老爺是不相上下的。這次是老爺的過失,除非老爺主動聯絡,不然要少爺立刻回家當然是不太可能。不過你今天去找少爺,已經給他一個台階下了,而且少爺脾氣硬是硬了點,心地還是很善良的,既然你已經向他說明老爺的身體狀況,我想再過幾天他想通了就會回來。」

  「可是……」她快哭出來了,兩手不停地扭絞著,「你們少爺嘴巴好壞,我氣瘋了,所以……所以就罵了他一頓……他現在一定氣得頭上冒煙,不會回來了。」

  「你……你是說你和少爺……吵架?」威伯張大了嘴巴,活像吞了顆魯蛋在口中。

  「青翎,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和那渾小子大吵一架?」洛弘遠不知何時出現在兩人身邊,他猛地出聲,立刻嚇到他們兩人。

  宋青翎更是臉色發白,「對不起,乾爹,我前陣子偷偷到書房抄了他的……」

  「沒關係,我知道你是好意想找那渾小子回來,我不會怪你。不過這不是重點,快告訴乾爹,你真的和那渾小子吵起來啦?」哇,真真不得了,青翎這娃兒真是有膽量,要得!

  「其實也不算什麼吵架啦。」越說她就越心虛,越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哦……」洛弘遠和威伯同時哦了聲,就說嘛!養了慕天那混蛋那麼多年,除了當老子的敢和他大小聲之外,從沒見誰有那個膽子放和那小子臉紅脖子粗的。

  瞧青翎這娃兒蒼白的臉色,八成被渾小子罵得灰頭土臉,洛弘遠才想安慰安慰她,隨即又被她的話嚇住了。

  「我那時候很生氣,他根本還來不及說什麼,已經被我劈哩啪啦罵得狗血淋頭,所以根本不是吵架,是我沒風度的發瘋亂罵人而已。」其實在孤兒院住了那麼多年,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來路清不清楚,根本不是小孩子本身能控制的,她只求自己堂堂正正、活得理直氣壯即可,別人想什麼她也管不了。

  哇!更不得了,簡直是奇跡!

  「那渾小子乖乖讓你罵了?」難道那渾小子在外面混了十年後,性情大變?不可能呀,據他側面瞭解,那小子不但狗改不了吃屎,甚至還變本加厲,要不是他的「豪京集團」太有力量——擁有卓著信譽,還有其世界知名的「豪京保全」,據說其人員不但訓練有素,身上還配備有各種高科技產品,很受世界各地的名流知富信賴——他早八百年前就被人肢解了。

  「呢,我一罵完就甩門走人了,所以……乾爹,您在高興什麼?我沒有說服成功,說不定他會遷怒,真的不回來……」宋青翎對乾爹合不攏嘴的開心模樣,簡直無法理解。

  「哈,這點你放心,那渾小子奸詐狡猾,有好處不佔他會死、脾氣倔、嘴巴賤,簡直壞透了,但他唯一的優點就是思怨分明、不遷怒。所以他不回來絕對是在等我去向他低頭,和遷怒無關。」

  哪有人這樣形容自己兒子的!?宋青翎又是滿頭霧水,不知道他是說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乾爹既然知道他在等您,那您為什麼不去打聲招呼?所謂:知過能改大丈夫。畢竟是您誤會他了,還把他趕出家門;現在再請他回來也是應該的嘛。而且……

  說真的,都被趕出家門了,還有誰敢厚著臉皮回家?」

  「這你放心,渾小子的臉皮厚比城牆,子彈都打不穿。要不要回來只在他的一念之間,絕對不是臉皮問題。」

  「乾爹!」這對父子是怎麼回事?都這個時候了還鬥什麼氣呀?面子能吃嗎?比父子親情重要嗎?

  「老爺!」威伯也忍不住說話了。

  「好啦好啦,讓我考慮考慮,你們別吵了!」洛弘遠甩甩手。火燒屁股似地走人。答應考慮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想他洛弘遠的個性一向嚴肅,不過因為年紀大了,再加上誤將兒子趕出家門等打擊,才讓他的個性有了很大的轉變,人也顯得溫和可親一些,不過好面子的脾氣依然如故。

  「父子倆是一個樣,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個性又是一貫的霸道強橫,才會每次父子倆一對上便像火山爆發般不可收拾。其實老爺總是交代我派人整理少爺的房間,十年來從不間斷,為的是方便少爺隨時回來住。」

  現在時間還早,威伯決定待會兒再派人將少爺所獨居的三樓做一次徹底的大掃除,他有預感少爺很快就會回來了。

  宋青翎沒有威伯那麼有自信,不過……她還是祈禱威伯是對的。

  酷暑的艷陽火氣漸息,昏黃的夏日餘暉灑在山腰上的洛園,點點金光將草木扶疏、繁花似錦的洛園妝點得宛如夢幻神殿般莊嚴神聖。

  洛弘遠和來青翎正在典雅的餐廳裡用餐,用到一半時,突然聽到管家驚喜的叫聲:「少……少爺,你……

  你……老爺,少爺回來了!」

  威伯的叫聲傳來,在餐廳裡的兩人皆驚訝地對現一眼,迫不及待地衝了出來。

  「你……你回來做什麼?」洛弘遠明明是龍心大悅,但話一出口,卻硬得教人受不了。

  「臭老頭,這是我的家,我高興回來就回來,你管我!」洛慕天也不甘示弱,輕哼了聲,隨即吩咐人將他的行李送回他的房間。高傲的神情仍足以氣死一票人;洛弘遠當然也被氣得半死。

  「你這渾小子……」』

  「乾爹!」宋青翎忙抓住洛弘遠的手臂,阻止他發火,提醒道:「人回來比較重要。」

  對喔!洛弘遠登時消了氣,兒子肯主動回家,就已給是給了他莫大的面子,這點「小小」的無禮,他忍了也是應該的。

  宋青翎突覺寒毛一豎,轉眼望去,洛慕天那鄙夷的眼神像會射箭般,每一支冷箭都射向同一個地方,那就是她拉著洛弘遠的手,她一怯立即鬆了手,倒退一步,拉開距離。

  宋青翎知道她的好日子結束了。

  打從洛慕天接下洛氏家業的重擔後,洛弘遠便無事一身輕,今天和老友聚聚、聊聊,明天爬爬山、打打小白球,日子輕鬆得不得了,神仙也沒他逍遙自在。

  下課回到洛園,宋青翎就見到乾爹優閒地在花園裡散步,他的氣色和之前比較起來,果然紅潤多了,肩膀也挺了起來。那悠然自在的模樣,教她看了好感動,更加慶幸去找洛幕天是對的,雖然她自己的日子因此難過不少,可是乾爹很快樂,這一切就值得了。

  和乾爹聊了幾句後,她便帶著滿足輕快的笑意上樓梳洗,準備吃晚餐。卻在二樓轉角處被突然出現的人影嚇了一大跳。

  「啊——」她尖叫聲才剛出口,就被迫中斷。

  洛慕天摀住她的嘴,將她拉進一旁的房間,斥責地道:「閉嘴,你這蠢女人鬼叫鬼叫些什麼?想拆房子嗎?」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要到日本出差一個月的嗎?

  「你那是什麼表情?活像見了鬼似的,這是我家,我不能在這裡嗎?」他高大的身材夾帶著雄偉的氣勢睥睨她。

  這是他家,他自然有權在這裡出沒,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是說……」被他冷然的眼神一瞪,她突然忘了自己到底要說什麼。

  「白癡!」他用不屑的眼神瞟她一眼,連自己要說什麼都會忘記,簡直白癡到最高點,而他最容不下的就是沒有腦子的女人。

  他不屑的眼神刺得宋青翎身子一縮,自尊受到了傷害。「你……你不是到日本出差了……」

  「出差就不能回來嗎?」睥睨她的眼神更是不堪了,「你該不是想趁我不在的時候,做些什麼偷雞摸狗的事,所以怕我回來破壞吧?哼!」猛地用力攫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抓高貼在牆上,狠狠地瞪現她。

  「我嚴重的警告你,你最好給我安分點,別想耍什麼花樣,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記清楚了嗎?」

  「哎呀,好痛!你到底有什麼毛病啊?有被害妄想症是不是?為什麼老是疑神疑鬼,說我要耍花樣?你有什麼證據?我從來沒想過也沒必要耍什麼花樣!你為什麼就是瞧我不順眼?放開我!」她纖細的手腕怎堪他用力摧殘,立即痛得她臉色發白,扭著身體極力想擺脫,而他則用身體壓住她的掙扎。

  「你還想騙我?像你這種卑賤的女人,有哪個不是一天到晚想著要麻雀變鳳凰?」他突地抽了一口氣,只覺一股熱氣自下腹竄升,俊美如雕刻般的臉龐霎時泛紅。

  宋青翎也發覺不對勁似地僵住,下腹好像頂著一團火球……

  洛慕天像被火燙了手似的,用力一甩,宋青翎立刻被甩飛出去,還好地上鋪了長毛地毯,才沒讓她摔得頭破血流,但強力的撞擊也教她頭暈眼花,好半天爬不起來。

  「少在那裡裝模作樣,地板上鋪了厚厚的長毛毯,跌不死人的。」他雙手環胸,」點想幫忙的意思也沒有。

  宋青翎動也不動,緊閉著雙眸,咬緊牙關,忍受一陣陣令人暈眩的刺痛。

  敢裝死?洛慕天感到很不耐煩,抓住她的手臂,一把將她撈起來,「我說……」話聲倏然停止,被她滿市冷汗的雪白臉孔嚇了一跳。「你……真的受傷了?」

  宋青翎已經全身虛軟,連睜開眼睛的力量都沒有,哪還回答得出來!

  「你這女人還真沒用,我也不過是輕輕一撥,你就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他不停地責怪她沒用,一點反省自己的意思也沒有。

  他張望了下,理所當然地拉出她襯衫的衣擺替她擦汗,一點愧疚之心也沒有。願意替她拭汗已經是她的榮幸了,他可不想沾污自己身上的亞曼尼名牌衣衫。

  宋青翎連瞪他一眼的力氣都缺缺,休息了好半晌才順過氣,搖搖晃晃地直起身子對他說:「你信也好,不信也罷,總之,我要告訴你,我真的沒想到要耍什麼花樣,更沒奢望過要麻雀變鳳凰。」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望著她明明虛弱卻又假裝堅強的身影,到目前為止,似乎都還看不出她有什麼企圖,是她隱藏得太好,還是真的……洛慕天有一絲迷惑,隨即眼神一定,又恢復原先的精明。女人全是虛偽做作的動物,受了這麼多教訓,他實在不該再對她們有太樂觀的期待!

  一桌子菜不吃,光吃白米飯,白癡!洛慕天不屑地瞥視宋青翎光吃白飯的舉動,八成又是什麼減肥奇招!

  他就不懂了,女人就是要白胖豐潤,有點肉抱起來才會舒服嘛,喜歡骨頭的八成也只有狗了。而硬邦邦的骨頭和軟綿綿的枕頭,誰會會枕頭而就骨頭?學人家減什麼肥?浪費糧食,女人就是蠢!

  宋青翎感覺到洛慕天鄙夷的目光直往自己射來,刺得她渾身不自在,也不知怎地,她就是對他的眼光非常敏感,這下子更是連頭都不敢拍起了。她實在搞不清楚,自己連一句話都沒說,這樣也能得罪他、礙他的眼?

  她今天是特地和人調班,想回來陪乾爹吃飯的。早知道他今天會回家吃飯,她就不必那麼麻煩,也不至於和他碰面。

  「青翎,你怎麼都不夾菜?今天威嫂也不知怎麼回事,明知只有我們三人吃飯,還煮了這麼一大桌。不多吃點,待會兒留太多剩菜剩飯,威嫂會傷心的。來來來,你多吃點!」洛弘遠努力招呼著,瞧著餐桌上包括自己的三個人,總算一家人圓圓了,洛弘遠心裡非常滿足,連帶的臉上的神采也特別耀眼。

  明明是自己瞧兒子出差回來,特地交代晚餐要豐盛點,卻還要口是心非地將責任推卸給威嫂!洛弘遠的好面子習性,已經根深蒂固了。

  「乾爹,您放心吧,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想吃什麼自己會夾。別光顧著招呼我,您明天不是要和張伯伯去打高爾夫球嗎?您才要吃飽一點,明天才會有體力。」

  望著乾爹飛揚的神采,一掃往日的憔悴抑鬱,宋青翎心裡對洛慕天其實是很佩服的,只是……偷偷瞄了眼一派冷漠、逕自吃飯的洛慕天,對於他蓄意的挑釁……

  她扒著白飯邊想解決之道——她應該趕緊找個能說服乾爹的理由,盡快搬出浴園!

  「對喔,明天一早約了老張打小白球,今晚我一定要吃得飽飽的,明天才能打得他落花流水。」兒子回來之前,他得自己撐著公司,忙得不可開交,空閒的時間全用來羨慕他那一班後繼有人的老朋友。因為他們可以每天遊山玩水、打打小白球,切磋彼此的球技,只有他隨時都要對著堆得半天高的文件,累得像頭牛!

  所以當地恢復自由後,念念不忘的,便是如何增進球技打敗眾老友,對於現在優閒的日子,他是滿意得不得了,只差沒高舉雙手大喊:我出運啦!

  「乾爹近來球技大進,明天必定能旗開得勝。」宋青翎笑著鼓勵,和洛弘遠生活這麼久了,他的心情她怎會不懂。

  「哈哈哈,說得好,謝謝青翎的金口玉言,明天我要真贏了老張,乾爹一定請你吃紅。」洛弘遠笑得連眼睛都不見了。

  他們聊得很開心,但洛慕天可聽得很火大,他忙得不可開交,恨不得有人只手、四顆頭,他老頭卻只煩惱如何打小白球?

  掃了眼無辜的宋青翎,那眼神像在斥責她:狗腿!

  「老頭,你大概忘了明天是洛氏一年一度的幹部大會吧!」詭橘的視線直射向他沒良心的老爸。

  「咦,啊……呢,可是我明天……」洛弘遠像被潑了桶冷水,一臉尷尬。很顯然的,他真的忘了明天的會議。

  「你不會是忘了自己還是公司的董事長吧?」洛慕天不悅地提醒。其實父親現在的董事長一職是掛名而已,明天的會議到不到都無所謂,但他就是見不得他老爸優閒的態度,簡直囂張得氣死人嘛!

  「反正公司的大權都已交給你了,我這個掛名的董事長去不去都無所謂……」洛弘遠關起良心的窗,小心翼翼地和兒子打商量。

  他已經瞧老張囂張的模樣很久了,明天正是削他面子的大好機會!

  「無所謂?」洛慕天輕而緩的覆誦他老爸的問題,倏地,他將筷子用力拍在餐桌上,震得洛弘遠和宋青翎一顆心差點跳出來。

  「你兒子我每天累得像隻狗,今天早上才在東京簽完約,就馬上衝向飛機場趕回台灣處理那堆積如山高的『急件』。」他特地加強「急件」兩個字,出國三個星期,他那無事一身輕的老爸竟然任桌上已經堆積如山的文件繼續堆積,也不肯動個手替他分身乏術的兒子分憂解勞,真是天理何在!早知道他這麼沒良心,自己就不該將責任一肩挑。

  直到瞪出老爸的良心,見他心虛地垂下頭後,他才接著道:「我都沒敢喊著要休息,你竟然為了玩而棄公司於不顧,你的良心被狗啃了嗎?」

  「可是……就算我明天出席會議又能怎麼樣?對會議一點幫助也沒有不是嗎?」洛弘遠抗議道。

  「怎麼會沒幫助?」他突然笑了,性感的薄唇勾起迷人的弧度。

  「能有什麼幫助?」洛弘遠真的不懂。

  而宋青翎也好奇地瞪著洛慕天看。

  「至少我瞧著你也於坐一旁,知道吃苦受折磨的人不只找一個,我心裡就會很爽、很安慰。」他悠哉游哉地再拿起筷子夾菜吃,邊說著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你……」

  洛弘遠跳了起來,宋青翎和伺候在一旁的管家見情形不對,連忙衝上前壓住他,七嘴八舌地勸說著,有效地制止了一樁父子互砍的人倫悲劇發生。

  洛慕天對老爸衝冠的怒火毫無緊張的模樣,反而像在看戲一般,似笑非笑的神情,瞧得洛弘遠心虛又不滿。這死小子!他的怒火更熾,額上的血管凸張,活似要爆開一般。

  宋青翎和管家同時驚叫——

  「乾爹!」

  「老爺!」

  嘖,演技還是這麼爛,一點進步也沒有!

  洛慕天本來是不想理他的,可是……想到陳醫師的話……為防弄假成真,讓他不小心背上氣死父親的罪名,於是他開了算口:「這種三流的演技只能騙騙三歲的孩童,要拐我可沒那麼容易!算了,你這種年紀一大把的老頭打瞌睡也不是什麼美景,看多了說不定還會傷眼,去不去隨你,我剛才講的話,你就當作是我在放屁。」說完,他夾了塊魚肉片放在他老爸的碟子裡,其是給他示好的禮物。

  「你這兔崽子就是沒口德、嘴巴壞,沒氣死你老子不甘心。」洛弘遠也深懂見好就收的道理,他馬上露出雨過天青的笑容,「來來來,繼續吃飯。」

  宋青翎愣愣地坐回原位,被這奇怪的一幕給弄糊塗了,這是怎麼一回事?瞧見他們父子倆無事般地用起飯菜,她突然覺得自己剛才是不是在作夢?令她不得不感慨,不愧是父子,雖然分開十年,默契依然那麼好!

  飯不吃發什麼呆呀!洛慕天攏起眉頭瞪向宋青翎,白癡!

  「夾菜呀,青翎,光吃飯怎麼可以呢!」洛弘遠也發現來青翎光吃白飯的奇怪行徑,指指一盤翠綠的青菜道:「這不是你最愛吃的青江萊嗎?怎麼不夾?」

  「啊……哦,好!」宋青翎突然被點名,反射性地伸手要夾菜,但手伸到半空中,她便警覺到不對勁,連忙要收回,卻已來不及,洛弘遠已經看見了……

  「怎麼了,青翎,你的手為什麼抖個不停?」洛弘遠心疼地追問,「是不是受傷了?快過來給乾爹瞧瞧

  洛慕天眼睛一閃,是剛才……

  「不用了,乾爹,沒事的!」宋青翎立刻拉下衣袖。給他看?開玩笑,這麼一來教她如何解釋腕上兩圈紫得發黑的「手鐲」?

  她趕忙笑著安慰道:「今天和同學打網球,大概是打得太激烈了,所以才會發抖,一會兒就沒事了,乾爹吃飯吧,您不用擔心。」

  洛慕天對威伯使個眼色,他立刻貼心地站到宋青翎身邊替她夾菜,「小姐要吃什麼告訴我,我來幫你!」

  「呃……那麻煩你了。」她知道不讓威伯服務,一向疼她的乾爹是無法繼續用餐的,現在她只求盡快吃完這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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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7 13:05:4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洗完舒服的澡,宋青翎用浴巾裹住曲線柔美的嬌軀,檢視著腕上的瘀青,雖然看起來有點可怕,不過那只是因為她微血管較為脆弱,比一般人容易瘀青罷了,實際上的傷絕沒外表看來那麼嚴重。所以……「嘻,泡了熱水澡總算舒服多了!」

  浴室門一打開,白色的水霧霎時噴湧而出,俏立在迷濛煙霧中的宋青翎噙著甜美的笑容款款走出,清新脫俗的嬌俏模樣,像極了雲端上的仙子。

  她慵懶地扯下頭巾,鵝毛似的短卷髮微帶濕意,柔軟烏亮,乖巧地覆在腦門上,烘托得雪嫩的小臉更精巧雅致。

  她舒適地歎口氣,卻在抬眼望見來人時,愣住了。

  洛慕天偉岸的身子斜倚著牆,和她距離約五步之遙,猛驚如鷹隼的黑眸直鎖住她,閃爍著銳利的光彩,純男性欣賞的眼光放肆地在她瓷白瑩潤的冰肌玉膚上流連,一股熟悉的騷動迅速自下腹狂湧而上,在全身的血管中奔騰流竄,他立刻明確地知道——

  他要她!

  「你……你怎麼進來的?」宋青翎呆了呆,他的眼光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全身光溜溜似的,她一驚,雙手直覺地抱住自己,羞澀又驚懼的神情令人倍覺嬌弱憐人。

  「平常瞧你一到雞骨頭似的長手長腳,沒想到那一身T恤、襯衫、牛仔褲下的身材真是不錯。嘖嘖嘖,瞧我錯過了什麼好料……」隨著狂野的視線來回徘徊,洛慕天下腹的騷動更如脫韁野馬般昂揚,讓他難受極了。

  他帶著詭異的神情一步一步的逼向她。

  宋青翎則是驚疑不定,全然不知道他到底想怎樣,但女性的直覺卻教她直往後退,恨不得離他個十萬八千里。

  「什麼好料不好料,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你……別再過來了。」她跟踉蹌蹌地退回浴室,直到背脊撞上濕冷的壁磚,她才發現自己已無路可退,忙用雙手抵住他的胸膛,試圖推開兩人的距離。「走開啦,空間這麼大,你別擠著我!」

  「我就是偏要擠著你,你奈我何?」洛慕天隨她走進浴室,任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探出食指用指腹輕輕摩掌她頰上細緻的肌膚,那絲滑水嫩的美好觸感教他微瞇起眼。嗯,比想像中還滑嫩細膩!

  「你怎麼可以這麼惡霸!我……」他的手指彷彿帶了電流似的,穿過薄薄的肌膚迅速透入心底深處,宋青翎的心猛地一縮,轉頭閃開他的騷擾,「不要,你……」

  他的大掌已用力捏住她小巧的下巴。

  「不要?我給你一個麻雀變鳳凰的機會,你不好好把握,還在裝什麼清高?笨女人!」他不是能接受拒絕的人,臉微側,就想要吻上她。

  「不要!」小手立即封住他的大嘴,她急促地道:「我不是麻雀,從來也沒想過要變什麼鳳凰。我真的不要,求求你,你……你去找別人吧!」

  「來不及了!」抓下貼在他嘴上的小手,他迅速吻住她。他的吻狂野而強悍,強行探人她口中用力吸吮著。

  宋青翎抵抗不了他的蠻橫,只覺得靈魂像要被吸走似的……當他鬆口時,她幾乎是癱軟在他身上。

  邪惡的雙眼在她全身上下打量著,「家裡有現成的美味可吃,我幹嘛三更半夜出去打獵?」

  她氣喘吁吁地補充著被掠奪的氣息,美味?她是人耶,他怎麼可以……分明是輕視人嘛!她氣憤的抬眼,直直地瞪入他的眼底,突地,他眼底那熾熱、直欲吞噬人的火焰,令她不禁倒抽一口氣,渾身戰慄不止……

  「你、你、你……不是很討厭我?傍晚的時候你還……」宋青翎知道自己在他眼裡的地位只怕與蟑螂差不多。

  「傍晚是傍晚,我現在改變主意了!」一句話輕易推翻了先前惡劣的行為,性感的薄唇噙著一抹得意的笑,「你已經成功地引起我的注意,我決定了……我要你!」

  手指輕輕地在她裸露的頸項和肩膀畫著圈圈,他奇異地發現指下的凝脂玉膚竟快速地泛起紅暈。這麼敏感!他緩緩地勾起邪魅的笑顏,曖昧的指頭更加放肆地往下移……直逼近浴巾邊緣。

  「你要我?」她失聲低叫著,瞪著他的模樣活似他頭上突然長出兩隻角。

  「沒錯!我要你……」洛慕天不必問也知道她是顆毫無成熟度的青橄欖,吃了她只怕會酸了牙,不過……

  她的清新稚嫩,是他沒碰過的類型,一時之間很能引起他的興趣。也罷!偶爾嚼嚼青橄攬可以補充維他命!

  他得意地輕笑著,「這麼多年來,我玩的女人不是豪放熱情的,就是成熟嫵媚的,久了難免會膩。剛好你的清新雅致是我沒碰過的,一時間很能引起我的興趣。

  放心,我這個人向來大方,對女人也不例外,只要你好好服侍我,不論你是要金錢,或是要珠寶、華服,都沒問題。」

  這麼無恥的話,虧他說得出口!宋青翎冷冷地瞪著他。其實不該驚訝的,從乾爹的描述裡,她早該知道他有多麼邪惡、糜爛才對。

  氣憤教她忘了他有多麼可怕,小手用力的推開他,凝著小臉厭惡地道:「你還真是生冷不忌啊!走開,你這只自大的豬,本小姐四肢健全,要錢我不會自己賺啊!誰要你的珠寶華……唔……」小嘴再度被堵住了。

  想他洛慕天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向來要什麼有什麼,在女人方面更是如此。卓爾不凡的氣勢配上貴氣迷人的絕佳外貌,讓他即使在失去家族護翼時,仍舊能在女人堆中吃香喝辣。而縱橫情場這麼多年,他哪裡曾遇見這麼不識貨的笨女人……不,她連女人都稱不上,她根本是個笨女孩!

  洛慕天封住她的小嘴,懲罰似地啃咬著,令她痛瞇了眼,手握成小拳頭努力地捶打他,他卻只當她在搔癢,靈巧滑舌想撬開她緊閉的牙齒,但她咿咿唔唔地掙扎著不肯張口。

  他一把扯開她用以自保蔽身的浴巾,大掌握住她一隻豐盈揉捏把玩。她倒抽一口氣,驚駭地瞪大了眼,開口想叫,他的舌頭已經像狡猾的蛇,迅速滑進她的口內翻攪……

  「不要!你……不能……」她推開他的頭輕叫,氣喘吁吁的,胸前的羊脂白玉頂著玫瑰色的紅暈隨著急促的呼吸而蕩漾起伏著,形成一種誘人的景色,他受不住誘惑地低頭含住。

  宋青翎渾身一顫,倒抽一口氣,激烈的快感像釘刺般竄入她內心深處,她困難地叫著:「你……不能這樣對我……啊……不可以……」她雙手抓著他俯低的頭,不知要推開還是要牢牢抱住。

  「不可以?你真的要我放開?」他輕哺低語,在她敏感的酥胸前呼著熱氣,讓她連腳指頭都縮在一起。

  洛慕天像嬰兒般用力吸吮著她的乳房,他的魔手簡直無所不在,發出一波波又刺又麻的激電,在她柔滑的嬌軀上流連揉搓,蛇般滑溜地摸進她的大腿根部,手指也順利地戳入她緊密的女性甬道……

  「我……啊……不……」她緊咬著下唇吟哦出聲,突地如遭雷擊般,渾身一顫,才要夾緊大腿,他已經擠進她兩腿之間。

  「不什麼呢?嗯……」他緩緩抽出沾滿濕亮蜜汁的食指,在她迷濛疑惑的目光下,曖昧地探出舌頭輕舔,邪惡地笑著,磁性般的嗓音振動她的耳膜,試圖迷眩她的意識,「你好濕……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了,我知道你也想要的。」

  困惑的小臉微愕,乍然紅透,羞得恨不得即刻土遁到天涯海角,「我……不……」小嘴張了又張,困難地想擠出話。

  「不准口是心非!」不悅地撇撇嘴,洛慕天快速卸除一身衣物。他的俊臉潮紅,眼神因慾望而閃亮,她不停的拒絕已經教他耐性全失,他氣憤地用結實健碩的身軀擠壓她柔軟的嬌軀,將她壓貼在牆壁上,昂揚火熱的堅挺磨著她嬌嫩的花瓣。

  她觸電似的一震,下腹湧起莫名的焦灼急切,似乎在渴求著什麼。

  「我們……不能……你……是大哥……」她極力想拉回逐漸飄遠的理智,不安地扭動香馥柔嫩的嬌軀,表情既痛苦又急切,有如置身火海般,渾身毛孔浮現一層薄薄的細小水珠。

  「住口!我沒你這個妹妹,你沒資格,也不准叫我大哥!是老頭子老眼昏花,要收你當女兒,我可沒承認。」他不屑地斥喝著,動作卻更火熱地挑逗她。

  「沒資格」三個字,刺得她心一縮,小臉頓時慘白,再也無力推拒他的橫行。是啊!她苦笑了下,她不過是個連父母都不要的孤女,憑什麼當這豪門望族的乾女兒!

  「可……可是我一直當你是大哥在尊敬……」她虛弱地做最後的掙扎。

  看著她慘白的容顏,他竟然感到有絲絲的……不捨?但隨即精神一振,去!她本來就不是妹妹,他可沒亂倫的興趣。

  拉起她的玉臂環住他的頸子,雙手握住她豐嫩的臀,「那又如何?我可沒要你這麼做。我一點也不希罕你對我如兄長般的尊敬,我倒希望你把我當成……」下身猛然一挺,他及時封住她衝口而出的尖叫聲,碩大的堅挺毫不留情地刺穿原有的障礙,直達女性深處……

  「男人來看。」

  一股撕裂般灼熱的劇痛自下體傳來,宋青翎渾身顫抖,無力地哭叫道:「可是一般的男人不會這麼對我……」

  「所以,我不是一般男人。」他不顧自己的滿頭大汗,憐惜地吻去她的淚珠,雙手輕柔地撫順她緊繃的肌肉,「乖,第一次都是這樣的,以後就不疼了。」

  「你好壞,簡直比惡魔還邪惡!」她哽咽地道。疼痛稍微減輕後,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掄起小拳頭報仇了。

  「是,我知道!」我還有更邪惡的呢!有力氣打人?那他就不客氣了。他邪氣地勾起性感的唇,悄悄地抽動起來。

  「不要,會痛!」宋青翎抽噎了聲,小手立刻抱住他的腰,制止他的輕舉妄動,水盈盈的大眼滿是驚惶。

  努力了這麼久,現在正是享受成果的時刻,他怎能輕易放棄。

  「噓……不會痛了,最痛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再來……」抓開她的小手固定在牆上,他緩緩退出,再猛地戳入。

  「啊……」她叫出聲,但聲音已經沒有想像的尖銳了……

  他抽了口氣,感到自己碩大的堅挺被她柔嫩的幽穴緊緊的包裹住。

  「喔……你好小……還……痛嗎?」他咬緊牙關強忍住欲爆發的慾望,豆大的汗珠滑下鬢角。這是他史無前例的體貼,他向來不在乎也不必在意女伴的感受。

  她吐了口氣,莫名的快感迅速取代了刺痛,皺成一團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飛快地瞟他一眼,隨即半合美眸,羞怯地輕道:「不……痛了。」

  還好,她要是還會痛,那他也只好當作沒聽到,因為這五秒鐘的停頓已是他的極限了。他愛憐地啄了她一記,放心恣意地馳騁起來,雙手緊握著她的細腰,讓她迎接他一記比一記深沉。一記比一記猛烈的撞擊……

  她緊咬著唇瓣,但仍抑不住一聲聲的嬌吟。大腿緊緊夾住他有力的腰,纖白的十指忘情地陷入他小麥色的背肌裡,隨著兩人交接處的劇烈磨擦,一波波戰慄的快感在體內爆炸、擴散……她纖細的神經像繃得死緊的弓弦,在他無情的攻擊下,終於——

  「啊!」她整個人頹然地昏了過去。

  洛慕天及時抱住癱軟在他懷裡的小身子,將她壓在牆上繼續挺身衝刺著……直到將炙熱的慾望灑進她體內後,才鬆懈下來。

  他呼了口氣,也有些腿軟。愛憐他親了下她汗濕的頰,按了下開關,熱水白蓮蓬頭噴灑而下,四周立即瀰漫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霧,他體貼地動手替兩人沖澡,除去滿身的汗水。

  沒想到原本不被他瞧在眼裡的她,竟能帶給他超乎想像的滿足!也因此使得他對她衍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憐情感,不過……又親了她一下,他微笑地聳聳肩,女人的存在本來就是為了滿足男人的慾望。對於能滿足他的女人,他一向很大方,所以她自然應該得到他的重視。

  經過水流的沖刷,宋青翎逐漸恢復意識清醒過來,飽經蹂躪的唇又紅又腫,還泛著血絲。眨了眨迷離的水眸,茫然又無辜地望著他,她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雪白誘人的酥胸因呼吸而上下抖動著,迅速吸引他的視線,他清亮的黑眸再度轉深……

  剛醒過來的她似乎沒發現到自己的赤裸,只覺得他的眼睛像在冒火,看得她全身炙熱難耐,才想到要抗議,「你……」她才說了一個字,就被他的動作打斷。

  俐落地抓起浴巾包住她,一把將她抱起,他那輕鬆的模樣,好像她是沒幾兩重的布娃娃,卻嚇得她失聲輕呼,笨拙地摟住他的頸子,以免跌掉她一條小命。

  「你……你還想做什麼?」之前的記憶迅速地回到她腦海裡,他那邪惡而熟悉的眼神立即引起她的注意。

  「都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再說些笨話來氣我。」他在她滑膩的頰上輕咬一口。她卻唉了一聲,怒目瞪視。

  他性感動人的薄唇揚起一抹邪氣的笑,抽掉浴巾將她放置在大床的中央,粉紅色的絲質床單將她一身晶瑩細嫩的肌膚映襯得更加柔媚動人,他雙臂環胸、雙腿跨開,毫不在意自己的赤裸,貪婪的視線卻像驕傲國王般恣意地梭巡他的領地。

  「你……啊……不要臉,不准看!」她七手八腳地拉來薄被蓋住自己赤裸的身子,身子的酸痛再度提醒她先前的激情,嬌美臉蛋上的誘人紅霞更加醺人欲醉了。

  璀璨如琉璃的眼珠子左瞥右瞄,就是不敢正眼看他偉岸挺拔的赤裸。

  「遮什麼遮!你全身上下有哪個地方是我沒摸透。

  沒吻過的?」他神態輕鬆地在床畔坐下,和她拉扯著薄被,玩起拔河遊戲。

  她聞言靜了靜,輕聲道:「你……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來了……一股厭惡感突地湧上胸口,登時消去他原有的愜意。還以為她是不一樣的,沒想到……,失望之餘也鬆了一口氣,這樣也好,他不必為剛才的強迫行為而有任何內疚的感覺。

  女人,全都是貪婪又膚淺的動物,付出肉體就想得到物質上的滿足,她想要什麼?華服、還是珠寶?看在她讓他得到無上滿足的份上,他會大方地滿足她。

  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修長的食指在她滑膩柔美的曲線上輕畫著,「說吧,你要什麼?」他實在不應該感到失望的,這樣不是更好嗎?他可以盡情地從她身上搜取快樂和滿足。

  她沒注意到他突如其來的轉變,一味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我希望你能忘了我們……這件事!」

  「忘了?」她的回答太出乎他的意料,教他錯愕不已,他不敢相信地重複道:「忘了我和你上床的事?這就是你的要求?」

  對,反正你已經得到你要的,忘了這件事對你應該一點都不難吧!」其實她本來是不必提出這個要求的,忘記他曾有過的女人應該是他的本能之一,否則他得要有幾個腦袋才夠用!

  「為什麼?說清楚!」她冷漠的要求,像盆冷水澆得他措手不及。

  她為什麼能這麼冷漠?難道她嫌他太粗魯弄疼了她?還是她剛才並沒有得到快樂?不會吧!?他突然感到男性自尊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你嫌我剛才過於粗魯?這點我可以馬上改進,我們……」他翻身壓上她,立刻想改寫給她的經驗。

  「不是的!」她驚慌地抵住他的胸膛輕叫:「我只是不想幹爹知道而已。」

  「我成年已經很久了,想和誰上床就和誰上床,他管不著也管不了。」

  「乾爹是管不了你,但如果他知道我們……他一定會很失望。」

  「為什麼?」他不解地道,懷疑頓時躍上黑眸,「他對你……」

  宋青翎馬上摀住他的嘴,不讓他有機會將任何可能侮辱她和乾爹之間感情的言詞說出口。

  「你不可以胡思亂想,乾爹和我之間只有父女之情,除此之外絕對沒有其他的。我知道我沒資格,也知道你很不以為然,可是這是事實,乾爹他真的當我是親生女兒般在照顧。」她閉了閉眼,努力向他說明:「你和任何女人上床,反正天高皇帝遠,乾爹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他如果知道我和你……他會很傷心的,很可能又會逼你給我一個交代……」說可能是客氣,以乾爹對自己的疼愛,她知道乾爹一定會這麼做的。

  見洛慕天俊臉一沉,她又接著道:「我知道你不認為和我上床就要負什麼責任,我也不要你負責。但乾爹的想法不一樣,否則十年前你們父子倆就不會吵翻了。

  只是現在乾爹年紀大了,健康狀況也大不如前了,我不想為了我的事,惹得你們父子再起衝突,誰知道他能不能熬過另一個十年,所以……忘了它,對你對我都好。」

  看著她澄澈無偽的眸子,在商場上一向以精明敏銳著稱的洛慕天,終於徹底相信她不是惺惺作態、玩花樣,而是真當他父親是自己的父親在對待。不過……

  既然她自願犧牲,他實在沒必要太客氣,對不對?

  有便宜而不佔,實在有損他風流公子的本色。

  「可是……」他邪氣地笑了笑,不安分的大手在她柔軟的小腹上游移。

  「可是?」聽到他竟還敢猶豫,她怒氣頓生,根本沒注意到他過分的手。這傢伙簡直得了便宜還賣乖!她不悅地道:「你還有條件?」

  「也不算什麼條件啦,我只是想知道,你對我剛才的表現……」他壓下再度硬挺的下半身擠弄著她,暗示地道:「感想如何,還滿意吧?」

  小臉倏地飄上瑰麗的紅雲,她支支吾吾他說不出話,他一見哪還有不明白的,馬上得意地哈哈大笑。

  宋青翎惱羞成怒地斥道:「色豬,笑什麼笑!不是已經要你忘了嗎?你管我的感覺好不好!」

  「話不是那麼說,三樓是我的天下,我沒吩咐,誰也不敢上來。只要我們小心一點……」將濕熱的氣息吹進她潔白的耳裡,感覺她身子一震,陌生又熟悉的騷動再度在下腹湧起,「老頭不可能會知道我們的事,何必因噎廢食呢?我們可以……」

  「不對,不可以!」她的腦袋和臉孔簡直都要冒煙了,「這次是意外,絕對沒有下一次。外面歡迎你的女人多的是,你想要哪個就哪個,絕對沒人會阻攔你,不過裡面絕對不包含我在內。請記清楚,我、不、要。

  你,也請你別想再欺負我!」

  「你不要我!?」他揚了揚眉,真是好震撼的答案呀!他卻不記得自己曾問過她的意見。逐漸轉熾的騷動迅速消去他的耐心,他俯首吻住她,不再和她做口舌之爭,積蓄已久、令她驚惶失色的狂野慾火狂湧向她,帶領她一同沒人銷魂蝕骨的慾望國度。

  她早晚會明白的,他說了要她,那她最好將自己洗乾淨,等待他隨時的「召喚」。

  只有他不要的女人,沒有他要不到的女人!

  「青翎!」

  宋青翎一回頭,便看見岳曉晨在對她揮手。她也朝她揮著手,轉頭看向身邊的歐助教。

  歐凜德瞧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不住笑出來。屈指敲了她腦袋一記,「作怪!」

  「痛啊,助教!」宋青翎抱著頭,一副小媳婦可憐樣。

  「算了,改天再找時間討論吧!」

  「感謝歐助教大恩大德!」

  歐凜德又敲了她一記才走人。

  宋青翎揉揉腦袋,朝岳曉晨走去,並與一名神情黯然的男同學錯身而過,「又擊碎了一顆純情少男心?」

  「沒辦法,我只有一顆心,也只裝得下一個人,他們早就知道我心有所屬了,還來表白,被拒絕也是理所當然的。」岳曉晨聳聳肩,不在意地道。

  身材嬌小的岳曉晨有著一頭嫵媚的長髮,和美麗的臉蛋,雖然一進大學就被法律系的高材生「訂」走了,但三不五時仍會有愛慕著前來表白。

  「霍之介值得你為他放棄這麼多好機會?」

  「當然!」岳曉晨毫不猶豫地點頭,談到心愛的霍之介,她臉上幸福的光芒怎麼也掩不住,她也不想掩飾。

  「咦,都下課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沒走?今天沒約會?」

  「嗯,這幾天之介如同學去南部探望以前的教授,人不在台北。」說到這裡,她突然興匆匆地道:「你知道嗎?趙珊珊做了耶!」

  「做了什麼?」宋青翎一頭霧水。

  「當然是做……」最後一個「愛」字,她刻意在宋青翎耳畔輕聲道。

  宋青翎心口猛地一跳。

  還沒說話,岳曉晨又作夢似地歎息道:「趙珊珊好勇敢喔,真令人羨慕她的勇氣!」

  「羨慕?」

  「你不會嗎?」宋青翎還來不及回答,岳曉晨隨即又拍了下腦袋,「算了,你每天忙著打工賺錢都來不及了,哪還有多餘的時間想這些風花雪月的事。而且你也沒有男朋友,連幻想的對象都沒有,問你這個問題是我不對。不過……」她一臉興奮的看著宋青翎,「我就不一樣了,我有之介這麼令人垂涎的對象,所以有時候呢,就不免給它偷偷的想像一下下。」可是想像歸想像,要她真的付諸行動,她還沒那份勇氣呢。

  「這是趙珊珊自己說的?」見岳曉晨點頭,宋青翎不免感歎,「她真的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嘻,你就不知道我們一票女生圍著她聽講,每個人的眼睛都瞧得大大的,那種認真的神情,簡直可以媲美上魔鬼教授的課。」

  「其受不了你們!」一票女生!?宋青翎無奈地搖搖頭。

  「這也是吸收知識的一種嘛,何況又是第一手的實體經驗,比健康教育的課本和護理課上的還真實呢!她說得好美好浪漫喔,害我都忍不住心動了。」

  宋青翎嚇了一跳,緊張地道:「你別亂來呀,這事可不能隨便開玩笑……」

  岳曉晨噗嗤一聲笑出來,「我隨便說說而已,你還當真啊?聽說做過的人從外表都看得出來那,我媽的個性你也是知道的,我可不想冒著被打死的危險去偷嘗禁果!」

  「看得出來?」宋青翎的臉色倏地發白。

  「嗯,珊珊說有經驗的人都可以分辨得出來,至於從哪裡分辨就不得而知了,不過她說她的確是一進門,就被她媽媽追著打。」岳曉晨沒發現到宋青翎的不對勁,視線不經意掃過手錶,「啊,時間過得好快,都五點了,青翎,你今天晚上沒家教吧,要不要到我家來吃晚餐?我媽這些天都一直在念著你呢!」

  「不行!」話才出口,她立刻驚覺到口氣不對,連忙軟化語調說道:「呃……對不起,我已經答應乾爹要回去吃晚飯了,所以不能和你回家,改天好嗎?」

  「可是最近你為了寫報告,不是都借住在小玲學姐的套房嗎?」她嘟嘴道。

  趕報告是借口,主要原因是想避開洛慕天。

  明明已經拒絕他了,哪知他臉皮那麼厚,一連幾天都趁三更半夜,偷偷潛進她的臥室,即使鎖上門,他還是有辦法進來。最糟糕的是,只要他一吻她,她的意識就迷迷糊糊,根本沒辦法拒絕他,而他就這麼食髓知味地霸著她的床不放。不得已的情況下,她乾脆整張床都讓給他了。

  她也知道「避得了一時,避不了一世」的道理。不過,她自認平凡無出奇處,而且洛慕天這種各方面皆屬一流的優秀男子,想必有很多選擇,不太可能專注於她。說不定幾天不見,他已經找到新對象了。

  「就是因為這樣,我乾爹今天早上才特地打電話要我今晚回去吃飯。對不起!今天真的沒辦法,麻煩你幫我向你媽咪說一聲,改天我一定到。」

  「好吧!」岳曉晨不在意地聳聳肩,「我媽知道你要打工,何況期中考也快到了,不如等考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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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7 13:06:12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高貴典雅的咖啡廳裡,悠揚的樂聲在空氣裡飄動,現在雖然是上班時間,但仍坐有約七成的客人。

  江琪優雅地啜飲著咖啡,邊等人。她其實並不愛喝這種苦澀的黑水,可是卻熱愛喝咖啡時的優雅。突地,她瞧見一名器宇軒昂的男子帶了幾名男女走進來,江琪緊緊地盯住那名男子不放。

  是他,就是他!

  江琪眼眸晶亮,美艷的臉蛋因興奮而漲紅。這才是真正的男人!

  「喜歡洛慕天?」

  突兀的聲音闖進她的意識裡,江琪神色一斂,臉微抬,眼睛發亮。不知何時她桌邊站了個年約四十的成熟男子,男子衣著講究、儀態風雅,一望便知,除了財富之外,他必然也具有相當的社會地位。

  「你認識他?」

  江琪斂去眼裡興奮的光芒,輕輕地搖頭。認識?她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洛慕天可謂是男人中的極品,以洛幕天為目標,可見你的眼光不凡,野心更大。不過……」中年男子優雅地坐入她的對面,打量的眼光輕佻卻不礙眼,反而很能勾起女人的虛榮心。

  果然,江琪不自覺地挺起胸脯。做人的上圍教他眼睛閃過奇光,「如果想要吸引他的興趣……」他搖搖頭。

  江琪妝點精緻的臉蛋微偏,以最嫵媚誘人的姿態,淡淡的微笑著,「我容貌平凡,不足以吸引人?」她明瞭男人的心態,尤其對他這種有條件的男人來說,美麗溫柔並不稀奇,兼具美麗和獨特個性的女人才是他們狩獵時的最愛。

  「平凡?不!你很清楚自己的美麗,只是還不懂得該如何完美而充分的發揮出來罷了……耶,別急著否認。我知道也許你的身邊環繞著很多異性,可是你當然不會以吸引一些『普通貨色』就感到滿足!」否則她就不會望著洛慕天流口水了!

  他以優雅的姿勢遞出自己的名片,唇角勾起自信的笑,渾身透出強大的氣勢。「我的專業眼光,你不會懷疑吧?」

  像江琪這樣的女人他見多了。她們瞭解自己的美麗,也以自己的條件為做,並且充分享受利用天賦為自己增加的福利。她們最大的目標,就是找個能提供她們榮華富貴的「提款機」或「金龜婿」!

  天宇經紀公司負責人羅天宇

  江琪看見名片上的頭銜後,臉上的不悅、不服之情頓時消散一空,眼睛也亮了起來。

  「天宇」是國內知名的模特兒經紀公司之一,不但信譽卓著,旗下更是美女如雲,在演藝圈很有名望,絕不同於路上常遇見的那些自稱是某某名不見經傳公司的經.紀人、星探之類的。

  見到他所要的反應,羅大宇對今天的收穫更有把握了。

  「以你的資質條件,再加上本公司的專業培訓,不是我自大,我不但能讓你脫胎換骨,甚至能讓你更上層樓,名利兼收,到時還怕那些有財有勢的男人不來找你嗎?何苦呆坐一旁眼巴巴地干望呢?」

  「我真的可以?」

  「當然!」羅天宇很有自信地道:「我想你對『天宇』應該也有些認識吧!我們公司不只培養演員、歌星,以你的條件還可以走模特兒的路線,廣告模特兒、服裝模特兒、雜誌封面女郎等等,總之只要你進入我們公司,成為旗下的一員,怎麼都比現在有機會可以認識名流仕紳或達官員人。」

  名流仕紳或達官貴人?江琪眼睛一亮,他說得有道理,試試看也不錯,反正如果他是吹牛的,她大可以離開嘛!她深吸口氣,伸出手來,「羅先生你好,我叫江琪,我有這個榮幸加入貴公司,成為你旗下的一員嗎?」

  「當然!」他握上她的手,「這絕對是你最聰明的決定!」他微笑地說著,眼裡卻閃爍著詭橘的光芒。

  「怎麼回事?乾爹為什麼歎氣歎個不停?」宋青翎偷偷地詢問管家威伯。

  宋青翎下課回來後,就見到洛弘遠坐在大廳裡長吁短歎的,問他原因,他就回她說沒事,可是才說完沒事,馬上又歎氣。這樣的口不從心、表裡不一,可真教她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還能有什麼原因,不就是因為少爺嘛!」威伯也歎起氣來。「老爺今天接到『晉德』陳董的電話,提醒他下個月記得參加他六十大壽的壽筵。」

  「乾爹不想去嗎?」宋青翎記得陳董是乾爹的老朋友。

  「也不是!老爺和陳重是幾十年的老朋友了,怎麼會不想去參加他的壽筵?老爺是怕觸景傷情。小姐你不知道,老爺再過幾個月也要過六十大壽了,他很想像陳董一樣辦一個盛大的壽筵,可是……」他搖著頭。

  「乾爹也六十歲了?六十是大壽,想要盛大慶祝是應該的,有什麼好可是的?以洛家的財勢,辦不起一個壽筵嗎?」

  「當然辦得起,可是如果壽筵上沒有少爺出席,壽筵辦得再大、來的賓客再多,也沒什麼意義可言!」

  「父親過六十大壽,兒子哪有缺席的道理?」宋青翎還是不懂。

  「對一般人來說,當然是這樣沒錯,可是對少爺而言就沒這麼理所當然了。」威伯解釋道:「他這十年離家出走,當然就缺席了,但十年前,每次老爺辦壽筵,少爺也總是能躲就躲,都跑得不見人影。根據以往累積的經驗,即使今是年老爺的六十大壽,但要少爺全程參與壽筵,當個稱職的男主人,那也是難上加難的。所以老爺自然會免不了要感歎一下。」

  「這樣啊……」宋青翎偏了偏小腦袋,心想也許可以找慕天談一談,他並不是個不講理的人,如果他知道乾爹這麼渴盼有個盛大的壽筵……

  洛慕天瞧著躲了他快一個星期的宋青翎在他的房門口來來回回走了無數趟,緊攏的眉頭也舒了開來,臉上露出邪氣的笑容。

  宋青翎只覺心裡像吊有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

  她喃喃地鼓勵自己,大家都是文明人,跟他講理一定沒問題……才覺得自己撞上一座結實溫暖的牆,眼睛都還來不及看清楚,小口已經被封住了。

  直到吻住她柔軟甜美的唇瓣,洛慕天才發現自己有多想念這張紅唇。原來不是他「不行」,根本就是那些個女人太差了,吸引不了他,害他以為自己身體出了什麼毛病!

  洛慕天俐落地抱起宋青翎開門走進臥室。

  經這麼一震,宋青翎也清醒過來,她立即發現自己的處境堪憂,急得大叫:「你……你想做什麼?放開我!」

  「我想做什麼?你在來之前就該清楚的知道。」踢上門、落上鎖,隨即將宋青翎拋向大床,洛慕天也跟著撲上去,將她壓人床墊,細雨般的吻綿綿密密地灑遍她的小臉。

  「唔……等……一下,唔……我有話……」點點蝶吻,逐漸教她意識模糊……

  「不聽,你就是廢話太多了。」他將濕熱的氣息吹進她耳裡,引得她渾身戰慄。

  一如前幾次,洛慕天總能迅速而有效地將她捲入火熱的慾望深淵……

  喘息稍定後——

  「我就知道你會想我。」他輕撫她柔滑的雪背,得意地笑著,渾厚的嗓音帶著些微的低啞,反而更加性感撩人。

  粗嘎的笑聲鑽進耳朵,她覺得身體的某處似乎又威脅著要融化了,連忙岔開思緒道:「誰想你了?我……

  我是真的有事要找你談談。」

  「談?你這笨女人是怎麼回事?就會殺風景!在床上不多做點愛做的事,聊什麼天?」他不高興地抿抿嘴,半坐起身倚在床頭。

  才剛拿起煙要點,宋青翎立刻探手制止,洛慕天瞪她一眼,想起她對煙味過敏,於是反手將煙盒擲入垃圾桶。

  「我今天本來就是找你談事情的,是你這只色豬見了人就往床上拉,還說我殺風景,簡直……」算了,再跟他扯下去,天都要亮了何況她還有求於他呢!她放柔嗓音道:「乾爹的六十大壽快到了,他一直很羨慕別人的壽筵都辦得很風光,所以……威伯在問是不是要擴大舉辦這次的壽筵?你覺得呢?」

  「這種小事你們決定就好了,幹嘛來問我?」他深手將她抱到身邊,喜歡她倚靠他時的溫來感受。

  「因為希望你能參加嘛!」她抱著他的頸子,仰起蘋果似的小臉對著他,極力說服著:「乾爹好不容易找回你,而且你這個兒子又是那麼的傑出優秀,他難免想向那些老友們炫耀一下,這不為過吧?所以……」

  「免談!」他的拒絕俐落而無情,略嫌粗糙的大掌卻溫柔地撫著她細緻的臉龐。

  他向來不喜歡這種虛偽的社交活動,一堆穿金戴銀的男男女女,以矯揉造作的姿勢和聲音,說著言不及義的話語,聽得人頭皮發麻,簡直是浪費時間、浪針生命。他寧願拿那些時間來處理公事,不僅可以腦力激盪,還可以賺錢,一舉兩得。除非有必要,否則他都盡量派手下參加,即使他本人到場,通常也都是來去匆匆。

  「你……哼!」好狠喔,她都已經這麼狗腿的稱讚他一堆了,他卻只用兩個字來回應。她氣憤地捶了他一記,隨即垂下肩膀,洩氣極了。多希望能讓乾爹有個愉快的壽筵!

  「你……很希望我參加?」看著她臉往下沉、眼睛也不亮了、優美的唇線下彎,他的心裡竟奇異的感到不舒服。

  「當然,可是你不肯哪。」那天來的人一定會很多,光想到只有她一個人陪著乾爹在會場走來走去,周旋在一堆陌生的企業界人士之間,她就覺得好害怕。

  「我是不肯,不過……」他抬起她的臉,嘴角勾起邪氣的笑。「你可以說服我啊!」

  「說服?」茫然的看著他深退而滿含慾望的眼,她突然懂了,臉上頓時泛起耀眼的紅霞,倏地又轉為雪白……

  「看來你是知道要怎樣說服我了。沒錯!」他抱著她再度滾入寬闊的床,細碎的吻灑了她滿臉,炎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耳畔,「我要你,你是知道的,只要用你自己來換,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如何,要嗎?」

  「為什麼要我?」強忍住心裡的騷動,她問出心中最大的疑惑,「我知道你有許許多多更好的選擇,她們有的精明大方,有的艷麗照人,有的柔媚蝕骨,而且更懂得如何取悅你。我什麼也不會、什麼也不懂,而且還只是個學生……為什麼是我?」

  「不為什麼,就因為我要你!」其實這個問題他也沒有答案,看見她不甚滿意的神情,他沉吟了會兒,突然笑出聲。「因為你是病毒,而我不小心受到感染中毒了,之所以熱切迷戀你,是因為我正在發高燒。」

  「我是病毒!?」她呢喃著。對呀,不然你還能是什麼?她的心突地感到莫名的刺痛,定了定神,抬眼望著在她上方的男人,「你什麼時候病才會好?」她要有個心理準備。

  「怎麼?我有那麼可怕嗎?讓你才開始就已經急著要離開?」他不悅地壓下健碩的身子,見她深紅了臉,呼吸困難的掙扎著,他才心疼地吻住她。

  「不……」她的輕呼與抗議,被他悉數吞人口中。

  他灼熱的火舌撬開她牙齒,長驅直入她口中,趁著她驚呼的瞬間糾纏住她口中的丁香小舌,吸吮著她的甜蜜。

  她的身軀顫抖著,掄起粉拳槌擊著他厚責的肩膀,卻怎麼也掙脫不開他的箝制身軀被他牢牢的固定在懷中。此刻,她更強烈體會到他有多麼高大強健,而自己是如此的嬌弱不堪、她的掙扎逐漸軟弱,神智因為他野蠻的索吻而迷離。。

  強勢的激情如海浪般,從他身上狂湧而來,沖刷著她敏銳的感官。他的存在感是如此的強悍,闖入她的世界裡橫行霸道,肆無忌憚的攻掠地屬意的領地,不容她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投降了吧!一個聲音在她逐漸模糊的腦海裡迴盪著,有效地削弱她的意志。

  既然連後退的路都被封了,她何不大膽地放縱一回,她心中是有他的,何必苦苦壓抑自己?不是有句話說「因誤解而結合,因認識而分開」。也許上天是垂憐她的,一當他病癒時,她也能認清一切瀟灑離去。

  心意一確定,她鼓起勇氣,顫抖的手撐住他的臉龐,用他教過她的方法,生澀地回吻他,小小的舌有點羞怯地探進他口中,糾纏著他的。

  那威力是很可怕的。她的回應立即點燃引信,轟的一聲,炸毀他的思想和自制力;他發出興奮的低吼聲,迫不及待地掰開她柔膩的大腿,在她的驚呼聲中猛力一挺,的燙的堅挺刺入她緊窒的甫道內,狂野地律動起來

  她不停地左右擺動她的頭,感覺緊鐫在她體內深處的男性象徵越來越巨大,隨著他越來越猛烈的磨擦撞擊,一波波快感的火花不停地在體內爆炸,不知不覺中,她修長的腿已經主動環上他結實的臀,甚至不由自主地抬高身子迎向他……

  他滿意的嘶吼著,雙掌緊緊增住她豐腴的臀部,衝刺得更深了,讓自己沉醉在進出她緊窒甬道的極致快感裡……

  終於,她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歡愉,尖叫不已。他也狂吼著送出最後一擊,與她一起衝向極樂天堂……

  喘息稍定,洛慕天滿足地翻下她的身體,讓她躺在自己懷裡,大掌猶流連在她的柔肌玉膚上……

  「慕天……」嬌弱的嗓子因剛才的狂歡而略顯嘶啞,她像小貓似的,蜷縮在他的愛撫下。

  「嗯?」

  「從外表……真的可以看出是不是處女嗎?」

  他奇怪地瞄她一眼,不過他還是回答了:「不太可能,以前有人認為可以從臉上的神情、肢體動作、說話等猜測出個大概。不過現在社會那麼開放,性知識傳播幾乎沒什麼禁忌,甚至都公開討論了,那些方式已經不准。」

  呼,還好!那她就可以放心地去岳曉晨家了。

  他突地想起了什麼似的,親她一記後,翻身下床。

  「怎……啊!」原本是好奇地想做什麼,沒想到他竟赤身裸體在臥室內走來走去,也不遮掩一下,她猛然一見嚇了一跳,急急摀住小臉不敢看。

  「我對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瞭若指掌了,可是你卻到現在都還不敢瞧我的身體,你真的需要好好加強訓練。」洛慕天搖頭歎道,遞給她幾張金卡、提款卡和一支新辦的手機。

  「這提款卡給你,密碼在這紙條上,這支手機要隨身攜帶,並且隨時保持在開機狀態。」

  「不用了。我打工賺的錢已經夠我自己用了,而且乾爹也給了我一張金卡,我到現在都還沒機會用呢,你不必再給我了。至於手機就更不需要,我只是個學生,又沒做什麼大事業,帶手機不是很奇怪嗎?公用電話隨處都有,已經夠方便了,根本不需手機。」她硬是不肯接過手。

  在乾爹的堅持和她對親情的渴望下,她住進洛園,但她深知不能倚靠別人一輩子,所以她依然努力打工,只是不必再像以前一樣身兼好幾份工作。現在她仍保持兩個利潤較高的家教,而免費的吃住為她省下一大筆錢,現在她在銀行的存款已經小有長進了,讓她每每想起來就覺得很得意。

  不用乾爹給的金卡,除了是因為不想占不應得的便宜、不貪享不屬於她的虛榮外,更因為她喜歡花自己賺的錢。雖然賺錢很辛苦,但就是因為辛苦,所以花的時候也會特別快樂,特別有成就感。身為孤兒,從小她就知道自己一定要比別人努力,要比別人獨立堅強,她一向也以自己的獨立和堅強為榮。

  可惜洛慕天卻沒有相同的感受,哪有人嫌錢多的!

  「你這女人就是蠢,教你收下就收下,囉唆個什麼東西!我有問你意見嗎?」不悅地丟開手裡的東西,他人把將她抓丟在床墊上,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給你金卡就是不要你再去打什麼鬼工,每天忙得半死,只賺那一點點的薪水,難怪你會瘦得只剩一身骨頭。我喜歡我的女人肉肉軟軟的,抱起來才舒服嘛。你這個有福不會享的白癡給我聽清楚了,明天就去把那些雜七雜八的工作辭掉!以後你除了專心服侍我外,就是努力養胖你自己!給你的手機也得開機隨身攜帶,我會不定時的打這支電話,要是打不通或沒人接,小心我會拆了你的骨頭餵狗。」

  「我……」她還想再說什麼,卻被打斷。

  「聽到沒?」洛慕天大喝道,第一次遇到不願意被他嬌寵的女人,偏偏這女人又是他唯一想寵的,真是氣死他了。

  「聽到了,聽到了!」她驚跳了下,再也不敢遲疑。

  「你就是蠢,我真懷疑你的智商有沒有五十!」嘴裡不留情地貶損她,雙手卻依戀著她柔滑的肌膚,享受掌下美好的膚觸。

  太過分了,想她堂堂也是國立大學的學生,這種懷疑根本是嚴重的侮辱,她暗氣在心底,卻敢怒不敢言。

  洛慕天用手肘撐起上半身,食指在她氣紅了的五官上游移著,單薄的唇勾起一抹邪邪的笑,「生氣了?」

  廢話!宋青翎瞪著他,沒開口。

  「好吧,看在你被罵白癡還懂得生氣的份上,我就相信你的智商有五十好了。」

  「你……」為了怕自己一時失手殺了眼前這個爛人,她乾脆轉身趴臥在床墊上,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吆,真的生氣不理人了那!」敢不理我?有個性!可惜……

  他喜歡她的順從多於她的個性,該給她個什麼教訓呢?大掌優閒地滑過雪背,順著股溝深入她的兩腿之間

  「你在做什麼?」她反射性地找緊雙腿,企圖阻止異物的入侵,側轉過頭看見他邪惡的眼神,她立即花容失色。「不要!」

  「要!」他翻身坐上她的大腿膝蓋處,壓制住她的掙扎,大掌在她雪白豐滿的臀部揉捏愛撫著,令她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都跳起舞來。邪惡的指頭在她的花瓣上來回摩娑,突地滑入緊窄的甬道內,緩緩抽動起來,「你不理我,不和我聊天,我好無聊,只好做些愛做的事來解解悶羅!」

  聽他的口氣,好像全是她的錯。

  「你剛剛才……不……求你……」宋青翎雙手抓著床單,好像呼吸困難似的急喘著,小嘴張了又合,哪還有力氣和他爭吵?她繃緊全身的肌肉,原是想借此阻礙他的騷擾,他喜歡軟軟的身體不是嗎?哪知阻止不成,都使它已更敏銳地感受到他所挑起的騷動。

  「求我?你是求我……這樣嗎?」他再加入一指,並加快抽動的速度,因為自己蓄勢待發的堅挺已經滾燙不已。

  「唔……」她緊抓著被單的小手微微泛白,低低淺淺的嬌吟無法克制地逸出咬得紅艷的小嘴。理智想求他放過她,但身體卻更想求他繼續。

  「不是?那是……這樣?」他退出濕潤的手指,兩手拉開她滑膩的大腿,下身一挺,只聽到她尖叫一聲,她.火熱炙人的堅挺已經由後貫入她體內,他舒坦地歎息,隨即深吸口氣,快速抽插起來……

  「你好熱!」他呻吟著、有力的大掌握住她纖細的腰,一再加快撞擊的速度。他最喜歡被她的窄緊炙熱地包圍,那種滋味像置身天堂……妙不可言!

  隨著他一陣緊似一陣的有力撞擊,她覺得全身神經正逐漸在收縮、緊繃……直到她受不了地哀求哭叫:「求你……」

  其實不用她求,洛慕天的身體也已要求解放,於是他加快速度……

  「啊!」男人的粗嘎叫聲和.女人的尖叫聲同時響起……戰慄的快感在兩人體內爆炸。將兩人一併炸向無垠的天際……

  而就在隔天,洛慕天突然直布要重新規劃整修二樓,由於只是小部分的整修,所以住在一樓的洛弘遠和傭人房的傭人們部不受影響。唯一受影響的只有二樓的住戶宋青翎,所以他只好「很勉強」他同意她搬到三樓暫住,分享他的小天地。名義上她借住的是三樓的客房,但實際上住的當然是他的臥室……

  某國立大學校門口,系花江琪和幾個同學正在聊天,聽聞女同學們對學校男生的欣羨愛慕,江琪開始不耐煩了。因為她們口中的白馬王子其實只能用大孩子來形容,簡直乏善可陳。

  在進入「天宇」後,現在她的興趣早已轉向有社會地位的男人。他們除了出手闊綽大方外,調清技巧也很高,更懂得如何在床上滿足女伴。不像那些「白馬王子」。平時勉強還稱得上風度翩翩,可一旦上了床不是生澀粗魯,弄得她「性趣」全失,就是單調無趣得像在喝白開水。唯一的好處,就是能吸引女同學們羨慕又嫉妒的眼光。

  正談得熱烈時,吱的一聲煞車聲響起,一輛銀亮的法拉利停在不遠處的路旁。

  「哇,好帥!」眾女生忍不往俄呼出聲,像老技見了美味佳餚般,眼神立刻變得閃閃發亮,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只見車上下來一名尊貴男子,他的身材修長挺拔、五官深刻優雅,由他一身名貴的服飾和昂藏的氣勢,一望即可知非富即貴,不是名們貴公子,就是事業有成的企業家。

  咦,是他——京集團的總裁洛慕天!江琪差點驚叫出聲。他怎麼會在這裡?

  進天宇還不到一個月,江琪就明白了洛慕天有多麼離不可攀。幾乎天宇旗下的模特兒都對洛慕天垂涎不已。不過,除了公司裡最紅的模特兒偶爾有機會在高級的宴會上見到他以外,絕大多數的女人包括她,也只能望著雜誌流口水。他與她們的距離,有如天與地之遙,連見面的機會都渺茫。

  「天啊!如果他能當我一天的男朋友,教我死都甘願。」趙珊珊喃喃自語著,聲音雖不大。但圍在她身邊的同學都聽到了。

  「我也是……」另一個女同學也有同感。

  江琪回過神來,瞧見她們癡迷的臉色,突然感到鄙夷,不自覺地挺起傲人的身材,暗哼了聲,憑你們也配!

  「別做白日夢了!」一名女同學說出江琪的心聲,「再隔幾分鐘就下課了,人家這時候把車子停在校門口,顯然是在等人。能讓這麼出色的男人等的,又怎麼會是平庸的女人呢?『麻雀變鳳凰』是商人用來騙錢的電影情節,我們還是認分點,少作夢了!」

  眾女生聽了,不覺感歎出聲。是啊!像這樣出色的男人是可望而不可及的,還是欣賞欣賞就好,別癡心妄想了。

  認分!?自認艷冠群芳的江琪從來不知道「認分」兩個字怎麼寫,望著英挺俊偉的治慕天,原本逐漸冷卻的心,再度騷動起來。

  機會是可以製造的!她抿了抿紅艷的唇。只是,要怎樣才能引起他的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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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7 13:06:39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哈羅,在這裡!」宋青翎站在校門的對面,小手圍成桶狀放在嘴巴喊著,趁左右沒來車的空檔,她也不管紅綠燈,就直接跑過馬路。

  「青翎!你怎……不……」洛慕天才想制止她闖紅燈,她人已經興匆匆跑到他面前。他氣得想破爆她的小回袋,「你這個笨蛋!不是叫你在校門口等嗎?你跑到對回去做什麼?笨蛋!」

  「哎喲,會痛那,你別敲得這麼用力,好疼哪!」

  宋青翎抱頭叫痛。「教授臨時有事請假不上課,所以和幾個同學去對面咖啡屋聊聊天嘛!」

  「活該!誰教你闖紅燈?」他不為所動地道。

  「有什麼關係,這裡是學校門口,駕駛人都知道要減速慢行,讓行人優先!」

  「闖紅燈就是闖紅燈,你還敢狡辯?」他又敲了她一記,「台北就是有你這種把紅綠燈當成裝飾燈的笨蛋,交通才會亂七八糟。」他愈講愈氣,忍不住又敲了

  「哎喲,我知道錯了,你就饒過我這一回,我下次不敢了!」她聰明的知道躲不過他,乾脆抱頭鑽進他懷裡求饒,也許他會看在她認錯的份上大發慈悲。

  「下次再敢這麼胡鬧,我就打爆你這顆迷迷糊糊的腦袋。」洛慕天哼了聲,嘴裡說得狠,但抱著她的手不知有多溫柔。

  不知怎地,他就是越來越寵她。想到剛才的車子要是再快上那麼一點點,她的一條小命就沒了。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揪緊,摟抱她的手臂頓時收緊。

  「知道了!」她有氣無力地回道。什麼嘛,暴君!

  眼角瞥見幾名女人結伴而來,瞧她們躍躍欲試的神情,洛慕天不用想也知道她們的企圖是什麼。他厭惡地蹙起眉頭,「走了!」匆匆將宋青翎塞進車裡,不做任何停留,迅速發動車子。

  「宋青翎!」一票女同學只來得及望著車煙興歎。

  「咦,好像有人在叫我,你停……」她轉身望著玻璃窗外。

  「不停!」他猛跺油門加快車速。

  「你怎麼這樣沒禮貌?那是我的同學那,說不定有什麼事情呢!」

  「有事?當然有事!」他分出一隻手,屈指敲了下她的小腦袋,「你這個笨蛋,難道你看不出來她們在垂涎你的男人?」

  「垂涎?你這個自大狂,你以為你是劉德華還是黎明,人人都會對你流口水?她們又不認識你,怎麼會垂涎你?咦?」她轉頭瞪著他,「你剛才對人家放電了?」

  「你這個白癡!」他怒目瞪她一眼,咬牙切齒地罵著,突地將車子煞住。

  「哎呀,你是怎麼開車的?」要不是繫上安全帶,額頭差點就要吻上玻璃了。

  「吃飯!下車!」他氣沖沖地開門下車,將車鑰匙丟給泊車小弟後,抓住她的手臂往餐廳大門走去。

  這是一家庭園式的日本餐廳,才剛到晚餐時間,餐廳內已經人來人往。但由於是高級餐廳,雖然客人不少,仍然不覺喀雜紛亂。

  「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生氣?」宋青翎呆呆的問,手被抓得很痛,卻不敢掙扎。

  洛慕天還沒回答,餐廳經理已經走過來,「歡迎光臨,洛先生,一你預訂的包廂已經準備好了!」洛慕天顯然是這裡的常客,經理馬上派人領他們到包廂去。

  進了包廂,宋青翎立即機警地坐到他對面去,以免被敲爆了小腦袋。洛慕天瞥她一眼,不置一詞地向服務生點菜,但那冷冷的一眼,已足夠教宋青翎心驚了。

  等穿著精緻和服的女服務生一走,他端起清香撲鼻的茶啜了口,「過來!」

  雖然他沒指名道姓,,眼睛也不曾瞄她一下,但……

  她還是乖乖地偎到他身畔。

  洛慕天盤坐著,手肘支在桌面上,手掌托著剛毅有力的下巴,側身直視她,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粗糙的手指摩挲著她柔嫩的頰,引起奇異的麻癢,她緊張得直吞口水不敢閃躲。

  「你覺得我是沒有魅力的男人?」

  這一問,她馬上知道他生氣的原因了,於是連忙道:

  「你的魅力有多強,你很清楚。我剛才那麼說,是因為我的同學都是學生,平常最崇拜的偶像,除了演藝圈裡當紅的巨星之外,就是校園裡的白馬王子。像你這樣的社會人士,雖然很有魅力和特色,但因為很少接觸,加上年齡上的差異,只會被當成叔叔伯伯之類的另一世代的人。所以我才會……我不是故意的。」

  叔叔伯伯?另一世代的人?不過才相差……十多歲!直到現在,他才注意到自己和青翎的年齡,竟然有這麼大的差距!

  「你呢?你是怎麼看我的,另一世代的人?」他盯住她,心底竟然有絲緊張。

  「我嘛……」宋青翎美目盼兮,臉頰泛起一層紅色霞光,嬌媚的神采自然流瀉,瞧得他一陣悸動。」

  她跪起上身貼住他,柔滑的雪臂攀上他的頸項,探出粉紅色的小舌頭在他緊抿的薄唇上添了下,「你是我的男人啊,你剛在車上不是說了嘛。」

  他的喉嚨咕噥了聲,粗聲道:「別在這裡玩火!」

  口裡這麼說,雙掌卻緊緊箝住她,俊臉微偏……白玉小手立即摀住他的嘴。

  怎麼了?他用眼睛向。

  「要上菜了!」

  她的話聲剛落,和式的紙門已經傳來輕響——

  「對不起,洛先生,可以上菜了嗎?」

  宋青翎壞心地勾起唇角笑了,迅速退回她的位子

  「進來!」洛慕天懊惱地瞟她一眼,像是在說:等一會兒你就知道!

  等一會兒是等一會兒的事,宋青翎吐吐粉紅色的小百頭,一點也不緊張。

  「青翎!。」

  「下課鐘才響,教授都還沒離開教室,昨天看見洛慕天來接來青翎的人,包括趙珊珊和江琪等一票女同學已經將宋青翎團團圍住,個個眼神發亮,有著掩不住的興奮。

  宋青翎抬頭見到她們,不禁感到愕然。

  看到這些同學的神情,宋青翎一點都不瞭解她們,也真太小看他的魅力!

  在班上,她向來被這群女人歸為「隱形人」一族,平常遇到她,她們都是視而不見。但考前例外,因為宋青翎是班上的第一名,她的筆記是很熱門搶手的。宋青翎也不在乎,因為她下課趕著打工都來不及了,哪有時間和她們哈啦。

  可是……離考試還有一段日子啊!而且……什麼時候生疏冷淡的「宋同學」變成親熱的「青翎」了?望著她們個個一副少女懷春的模樣,宋青翎突然想起昨天和慕天晚餐時,他說的話——

  既然你認為我對你那些同學不具吸引力,那我們說好了,你千萬別把那些花癡女介紹給我,我一點興趣也沒有!

  什麼話嘛,你太自大了吧,你真以為人家想認識你啊?

  我的魅力是不分國界和年齡,只有你這沒眼光的白癡女人敢看輕!不信?哼,明天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

  而且雖然我是你的男人,不過,你這笨女人向來不懂得如何說不,所以我要你發誓,絕不拿那些花癡來煩我。

  發誓就發誓,不過……如果沒有半個的話,嘿嘿……

  嘿個鬼,你這個笨女人!

  「青翎?宋青翎同學!」

  嘈雜的叫喚聲紛紛響起,她們都已經很不耐煩了,不過因為有求於她,暫時也只有忍了!而她們異常的舉動,也引起其他同學的注目。

  「啊,呃……有什麼事嗎?」宋青翎眨眼回過神。

  「我們想知道,昨天傍晚在校門根等你的那位帥哥是誰啊?你怎麼會認識他?」雖然有求於人,可才一開一口,根深蒂固的輕視口氣依然掩不住。

  她們當然瞧不起宋青翎,她是個孤兒,自然不會有那麼出色的男性親屬,加上她為了方便打工,老是T恤、襯衫。牛仔褲的,不媚不艷,營養不良的身材又平板,根本沒有吸引男人的條件。而那個尊貴的男子簡直是男人中的極品。具備所有優良條件於一身,和宋青翎儼然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昨天望著他們離去的車影,她們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每個人在回過神的同時,心底也不禁升起絲絲喜悅。宋青翎這種「麻雀」都可以成為他的「鳳凰』了,自己的條件比起宋青翎只有更好不會更差,要將地搶過來,豈不是易如反掌?

  「嘎……呃,昨天下午……」完蛋了,早知道就不要答應慕天替他擋人,她要怎麼拒絕這些刁蠻女啊?

  「你少裝蒜了,我們那麼多人同時看見,你是否認不了的,爽快一點說了吧!」

  「怎麼?發生什麼事,為什麼一堆人圍著青翎?」

  發覺情形不對,趕緊上前給好友壯壯聲勢的岳曉晨出聲問道。

  宋青翎一見到岳曉晨,就像見到救兵船立即鬆了一口氣,對她眨眼無辜地道:「昨天洛慕天來接我,她們見到了,大概是想和他認識認識吧!」

  「原來他叫洛慕天啊!」幾聲嬌呼響起。。

  「對啊,我們只是想認識地而已,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快說,吞吞吐吐的,對你沒好處。」一名女同學不客氣地呼喝著。

  岳曉晨在班上素有「俠女」之稱,她最恨人欺負弱小,哪吞忍得下這口氣,臉色一沉,「你們是腳斷了,還是喉嚨啞了?你們向來不是標榜現代新女性要大膽主動嗎?想認識帥哥就又已走上前去自我介紹,幹嘛一群人圍著青翎呼來喝去。」

  「岳曉晨,你吃了炸藥不成?幹嘛講話這麼衝!我們只是好奇,又沒惡意。難道宋青翎和他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們追問一下都不行!」

  「你……」

  眼看岳曉晨就要暴跳起來,宋青翎連忙拉住她的手,對著岳曉晨搖搖頭,和這些驕蠻女生氣,簡直是浪費體力。

  岳曉晨當然知道宋青翎息事寧人的態度,但這些人向來眼高於頂又自以為是,和她們起衝突,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她和青翎是不怕,但聽多了總是不舒。

  服。」

  「那傢伙叫洛慕天,如果你們想知道他的消息……」眼角瞥見左前方某位男同學桌上的商業雜誌,岳曉晨連忙拿起來,會給她們。「就看雜誌吧,他是個名人,雜誌上寫的絕對比青翎知道的還多!」

  「真的?」一群女人連忙擠成一堆,她們都急著想知道洛慕天是何方神聖,哪知才翻開,迎面就是治慕天的全幅玉照,立即引起陣陣驚呼,搶得也就更凶了……

  岳曉展和宋青翎對望一眼,搖著頭。岳曉晨做了個鬼臉,才涼涼地道:「別搶!動作『幼秀』點,口水也麻煩擦乾淨,雜誌是男同學的,別弄髒了!」

  江琪很清楚洛慕天是何方神聖,自然不會和她們擠,她真正的重點是宋青翎和洛幕天的關係,也許可以利用……」「宋同學和洛慕天是什麼關係?」

  「洛幕天是青翎乾爹的兒子,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洛慕天地向來眼高於頂,青翎對他是能避就避,兩人之間生疏得很。如果你們昨天真有瞧見那傢伙,當然也瞧見他那副囂張的模樣。要想認識他,就自己想辦法,青翎是無能為力的。」洛慕天的高傲囂張,岳曉晨遠遠地見過一次,自然也就印象深刻。

  記得某天下午,洛幕天大概也是來接青翎的。因為教授下課晚了,他竟然在校門口對匆匆跑過去、上氣不按下氣的青翎大吼大叫,震耳欲聾的吼聲連五十公尺外,的岳曉晨都深感震撼。還好當時真的晚了,校門口沒什麼學生,否則青翎還真會成為名人呢!後來她才知道那只噴火龍就是青翎乾爹的寶貝兒子。

  宋青翎當然沒有說出她和洛慕天的交往狀況,只對洛慕天的基本資料略微帶過,所以岳曉晨對洛慕天的認識大部分也都是來自報章雜誌。

  趙珊珊等人互相望了望,信了岳曉晨的話。想到那震耳的斥喝和宋青翎抱頭鼠竄的模樣……她們用力點點頭,沒有男人會對自己的女朋友那麼凶狠的。

  江琪又問:「我記得宋同學是孤兒,怎麼會有個有財有勢的乾爹?」

  「這很稀奇嗎?報章雜誌上不是常寫那些有錢又有閒的名人常舉辦些什麼慈善活動的消息嗎?他們喜歡讓大家知道除了錢財名利以外。他們還是有仁慈博愛的一面,偶爾到孤兒院捐個小錢,認養幾個孩子,不但可以節稅,順便可以買點善名,何樂而不為,有什麼好奇怪的!」岳曉晨不想和她們囉唆,拉著宋青翎就走人。

  江琪想想也有道理,看來此路是不通了!

  兩人一直跑到花園裡才停下來,對視一眼後,隨即放聲大笑。

  「曉晨,剛才真謝謝你,如果不是你來解圍,我八成會被拷問至死!」

  「小事一樁!不過你也該學著強硬一點,別太好說話了。那些女人向來欺善怕惡,只知道軟土深掘.根本不懂什麼叫適可而止。」

  「誰理她們呢!」宋青翎聳聳肩,她平常忙得很,同學快兩年了,大家說話的次數卻屈指可數,今天的事過了就算,她才懶得放在心上呢!

  岳曉晨只能搖頭,對宋青翎懶得計較的處事態度,她至少勸了有八百次,她知道說了也沒用。

  「你最近在忙些什麼?連必修課都見不到人,你未免混得太凶了吧?」宋青翎關心的問。而她自從被禁止打工後,突然多出了很多時間,白天除非洛慕天有特別交代,否則她都是在學校圖書館裡用功。因為時間太多了,升上二年級後,宋青翎甚至還申請了雙學位,因此日子是一樣的忙碌。

  「你瘦了好多,臉色也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雖然我不見得能幫上忙,不過,說出來發洩一下也好,別藏在心裡。如果有我能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盡力的!」

  「我……」岳曉晨不自覺地摸摸自己的臉頰,果然瘦了許多,膚質也不如以前的柔嫩,但……她的眼神閃了閃,「瘦才好,表示我減肥成功,這陣子的努力總算沒白費。臉色不好是難免的,過渡時期嘛,等我達到目標就沒事了,你別擔心。」

  「你跟人家減什麼肥啊。你又不胖!」宋青翎瞪大了眼,她原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減肥!?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理由。

  「怎麼不胖,我覺得我的腰如果再細一點就會更完美!」岳曉晨誇張地道。「手臂上的肥肉如果能再少一些的話……」

  宋青翎相信她的話了,瞪眼道:「你以前聽到別人喊減肥,還會罵人家有自我虐待傾向,現在竟然也學人家自我虐待了!」

  「當時不懂得愛漂亮,現在不同了,我……」岳曉晨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宋青翎!」

  宋青翎和岳曉晨聞聲同時回過頭,原來是她們班的帥哥班代。「有事嗎?」

  「歐助教剛到教室找你,好像有什麼事情。」

  「知道了,待會兒我會去系辦公室看看,謝謝你!

  再見!」

  宋青翎又回過頭,岳曉晨卻一勝詭異地道:「咦,又是歐助教?到底怎麼回事?快快招來。我們那位冷臉酷哥最近常常找你,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小心喔,別說我沒警告你,他可是全系……喔,不,應該是全校女同學的偶像兼深閨夢裡人,你若想一人獨佔,可是會被眾人的眼光瞪死、口水淹死的!」

  「岳曉晨,你……你在胡說什麼?」宋青翎一愣,頓時急紅了一張白嫩的小臉,她和歐助教的關係再單純不過。「歐助教只是和我討論報告而且,你別胡說八道,萬一人家有女朋友了,那不是很尷尬嗎?我……」

  特別是若讓洛慕天那惡魔聽到了,不論真假她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有一回,,她不過是和一個男同學談笑了幾句,他就對她「嚴刑逼供」,讓她隔天差點上課遲到。

  「沒有就沒有,瞧你急的!」。岳曉晨翻翻白眼,安撫地道:「我是開玩笑的,你別緊張。而且歐助教也沒女朋友,沒什麼尷尬不尷尬的問題。算了,既然是功課上的事,你還是快點過去吧!」她知道乖寶寶青翎一向很重視課業,除了求知慾之外,她也需要有好成績審請獎學金。

  「可是,你……」她好不容易才遇到曉晨的。

  「我沒事,減個肥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快去吧,別讓人家等得不耐煩。」

  「這……好吧,那我們找個時間好好聊一聊。」宋青翎望著她。

  「沒問題!」岳曉晨強笑道。

  在五星級大飯店的豪華套房裡,江琪洗了個長長的美容澡,興致勃勃地拿起剛買的薄紗睡衣,輕巧的在穿衣鏡前比劃著,隨即小心地穿上。別看不起這片小小的薄紗,可花了她一大筆錢呢!

  做愛技巧高起的羅天宇是她進公司三個月以來最大的收穫。不過,羅天宇雖然出手闊綽,但將幽會地點約在五星級的豪華套房仍是首次,所以她今天做了特別的準備。

  嘻,效果果然非同凡響,艷麗的紅紗不但將她的肌膚襯托得更光潔柔媚,浮凸誘人的身材在薄紗下若隱若現的,連她自己瞧了都心動不已,還怕羅大色鬼不見面就撲上來。

  敲門聲響起,江琪立刻跳上大床,美眸半合,側倚著嬌軀,擺出慵懶媚惑的姿勢,耳際突然傳來一串日語,她奇怪地睜開眼,「宇……啊——」她失聲驚呼,直覺抓起被單罩住自己。

  床前是站著羅天宇沒錯,可是他身邊還有一名身材肥胖壯碩、穿著日式浴衣的五、六十歲的日本人。兩個男人正站在床前對他評頭論足,羅天宇像在介紹什麼似的,頭顱半禿的日本人則不住地點著頭,滿意的咧開了厚厚的唇瓣,多肉的臉頰將原本就不大的色眼擠得更小,淫穢的小眼睛更是緊盯著她的全身上下打轉。

  「天宇,你帶他來做什麼?」江琪不安地問,這個日本人淫穢的目光盯得她渾身寒毛在堅。

  「江琪,這位是光田先生,光日先生是光田林式會社的社長。你要好好服侍他,知道嗎?」說完他也不管江琪的反應,又用日語對光田先生說了幾句,轉身便走。

  「不,天宇,別走。你剛說的服侍是什麼意思?」

  她急著想阻止羅天宇離開,卻被床單扯住,等她跳下床時,正好落入光田張開的雙臂中。「放開我,不要……」

  她奮力的掙扎著,卻逃不開光田肥壯的臂膀,反而讓他更加興奮地喘息著。

  「什麼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好好享受吧!」羅天宇邪氣地笑了笑,一個鞠躬,便毫不猶豫地關門離去。

  門板啪的合上。斷絕了江琪的希望,她望著眼前淫邪猙獰的笑臉,整個人像置身冷凍庫般。。

  不會的,一定是在作夢,她強忍著透骨的寒意安慰自己,她是江琪,羅天宇不會捨得這樣對她的……

  在她自我欺騙的同時,興奮的光田已經除去身上唯一的遮蔽物,醜陋的肥肉毫無遮掩地暴露在她眼前,在她還來不及反應時。巨掌用力一扯,她昂貴精緻的紅色薄紗化作碎屑飄散開來……

  「不要——」江琪驚惶地叫著,死命地推打扭動,仍然無濟於事。人也被推倒在床裡,下一秒,大腿已經被無情地扯開到極限,「啊——」

  江琪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動彈不得,那只肥豬根本不是人,是禽獸!

  三天來,那個可怕的虐待狂幾乎在她身上玩盡了所有花樣,直到第四天早上。也就是十分鐘前,他才心滿意足地離去。她還以為自己會被折騰到死為止!

  雖然她還沒死,不過也差不多了,除了心臟還能跳動之外,她全身沒有一處可以動的,她從沒想過;自己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江琪,我可愛的江琪,光用先生對你滿意極了,你真不愧是我親手調教出來的床上高手,果然沒讓我失望!」羅天宇興高采烈地走進套房,「剛才光田很爽快的簽下明年的合作契約,這都是你的功勞!」

  「你竟然為了一張破紙出賣我?」她掙扎著想坐起身,但只是輕輕一動,卻已然教她渾身疼痛不已。

  「你懂什麼!這張契約將為公司增加一筆豐厚的利潤,還關係著公司未來的發展!何況,這本來就是你到公司來的目的——識有錢的名流仕紳。光田雖然長得不太好看,人也肥了點,不過他有錢有勢,是社會名流沒錯。至於說出賣……這就太嚴重了,你以為我花了大筆錢財訓練你們吃喝玩樂和實際應酬是為什麼?」

  「我不要當妓女,我要離開這裡,離開『天宇傳播』!」江琪再白癡也知道羅天宇根本就是所謂的皮條客,想來天宇傳播八成也兼營色情仲介吧,否則他哪來的財力養那麼多美女?

  「離開?你在講什麼笑話?」他頓時沉下臉,眼睛掃過癱在床上的女人,火氣消散不少。

  只見江琪四肢呈大字型分開、下體紅腫、一身雪白的肌膚沒一處完好的,佈滿紅紅紫紫的瘀痕。這麼慘,也難怪嬌生慣養的她會生氣。

  「光田是過分了點,不過像他這麼不知憐香措玉的客人不多,你放心。這次你讓光田這麼滿意,我不會虧待你的。但是,你最好不耍再說什麼離開不離開的話。

  你和公司簽下三年的合約,如果你中途毀約,就必須賠給公司五千萬的違約金。如果不賠錢想偷跑……」他猛地緊扣住她的脖子,血腥猙獰的眼神嚇得她渾身僵冷。

  直到她臉蛋漲紅髮黑,他才鬆開手指,陰沉地道:「這種大膽的女人是有幾個,不過沒有一個逃得掉,她們都被割掉舌頭賣到世界各地的妓院去了。告訴我,你想被賣到外國妓院嗎?」

  「咳……不,我不會……逃,咳……」江琪急切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卻也嗆咳得半死。

  「很好,你還不算太笨!」他撥了電話請專屬醫生過來,在床沿坐下,撫者的美麗的臉龐,那輕柔的力道一如往常,卻不如往常般能讓她心神俱醉,反而引起她一陣戰慄,她驚懼地注視著他。

  「這些年來,我訓練出來的女人也不算少,其中就屬你讓我最滿意,只要你好好表現,我不會讓你接待次要的角色。其實你根本是天生做這一行的,進公司之前,你就已經很習慣利用美貌和性未達到目的,不是嗎?現在和以前不同的地方,只在於你不再擁有自由的選擇權罷了。

  聞言,江琪的臉倏地一片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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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7 13:07:0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深秋的夜晚,冷風掃過高聳的建築物,發出呼呼的風聲。但位在五星級飯店內光彩繽紛的宴會廳裡,卻衣香鬢影、珠光寶氣,絲毫感受不到一丁點的寒意。

  這是洛氏企業董事長洛弘遠的壽筵,會場裡來往的不是知商富賈,就是政界名流。同樣的,能陪伴在他們身邊爭奇鬥艷的女人,除了名媛千金,就是紅星名模。

  水晶燈的光芒,映照著銀製餐具,讓整個宴會廳顯得閃閃生輝,宛如夢幻國度。

  「慕無,怎麼辦?我還是好緊張呢!」宋青翎趁著空檔,抬頭對著洛慕天輕語道一隻因為他說了句「有苦同享,有難同當」,所以她只好勾著他的手臂,陪他周旋在眾多賓客問。

  宋青翎身上一襲絲綢制的銀白曳地禮服是洛幕天親自挑選的,簡單優雅的設計,捨身地裹住地柔美的曲線。

  此刻的她宛若嫡塵的月光仙子,清靈優雅。出色的儀態吸引了眾多愛慕的眼光,但緊張過度的她,顯然對自己的美麗毫無所覺。

  「為什麼他們都看著我?是不是我的衣服沒穿好?

  還是頭髮亂了?我……」她突然覺得渾身不對勁。

  「沒事——」原本帶著微笑和人打招呼的洛慕天,及時將香擯塞入她不安的小手中,阻止她妄動。見到迎面而來的賓客,他唇角勾起歡欣的笑容,嘴裡卻輕聲提醒她:「笑!」

  宋青翎簡直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立即綻出一抹清新如朝陽般的槳笑,害得迎面走近的男子有一瞬間的恍惚。

  洛慕天突地感到不悅,俊臉卻依然帶笑地寒暄:「何大少,好久不見了……」他身軀微側,有效地中斷對方的視線。

  宋青翎小口地吸著甘醇的香檳酒,望著儀表堂堂的洛慕天以完美的社交技巧優雅自在地與人交談,不禁有些著迷。

  很難想像他捨不喜歡這樣的社交場合,即使是在名流彙集的宴會裡,他依然鶴立雞群,帝王般的風采怎麼也遮掩不住。

  等他結束談話後,他帶著她移步,邊低聲安撫道:「別緊張,你很好。他們看你,是因為你美得令人目眩,而不是你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你在哄我!」宋青翎才不信呢!整個豪華的會場裡,天仙不缺,美女如雲,瞧得她眼花繚亂,和那些絕色佳人比較起來,她根本是只醜小鴨。要不是她向來不太重視外貌,不然她早把個洞躲起來啦!

  他頓下腳步,溫和帶笑的眼陣細細地打量過她後,又重新回到她紅潤的小臉蛋。俊眉微揚,「要我發誓嗎?」

  「哦……不用了。」在他的目光下,她顯得有些羞澀,美麗的小臉空時浮起霞光。今晚她已經聽了好多人的讚美,但她每每只覺心虛。而慕天的讚美可以說是其中最簡略的,卻也是最讓她開心的。

  「乖,放輕鬆!」他輕輕地揉松她繃緊的肩膀,便又帶著她繼續應酬去了。

  今晚他們倆是主人,自然要負起責任,好好招呼賓客。

  殊不知外人見他周旋在眾多賓客問議如魚得水般的優遊自在,卻不知他其實是滿腹牢騷、心煩氣躁。不過……今天例外,攬在宋青翎纖腰上的手不自覺地施力,使得她微仰小臉,詢問地揚起眉。洛慕天含笑看著她,搖搖頭沒有說話。

  她清澈的大眼迷惑地閒了閃,隨即釋然地綻放光亮的神來。沒事就好!

  因為有她陪伴左右,一切似乎變得容易接受了!洛慕天開心地想著。

  首次參加這般的豪門夜宴,加上與會男性貪婪的眼光、誇大的讚美,使得江琪的情緒一直很高昂,直到——

  「那不是豪京集團的總裁洛慕天?他向來不太參加……咦,他身邊那位秀雅出塵的天仙美人是誰呀?怎麼從來沒見過?」

  江琪好奇地隨著眾人的目光裡去……

  宋青翎?江琪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怎麼可能?

  等她瞧清楚宋青翎及陪伴在她身畔、英挺卓絕的洛慕天時,她像被潑了大桶冰水,登時心神大亂,什麼興致都沒了。

  她怎配出現在這裡……啊,江琪想起岳曉晨稅過的話,宋青翎是今天壽星洛弘遠的乾女兒!可是……

  站在洛慕天這麼傑出的男子身邊的應該是妖燒多姿、如她江琪的美女才對,而不是宋青翎這個除了腦袋外,簡直一無是處的女人啊!她怎配得到他的眷顧和笑顏?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妒火滿胸的江琪狠狠地灌了一大口香檳,試圖澆熄即將冒出喉頭的火焰,而此舉不但沒澆熄在胸口竄燒的爐火,反而更加動長火勢。

  腰部傳來的疼痛及時拉回她的理智,江琪轉頭看問吳老,強行擠出媚人的笑靨,嬌嗔道:「吳老,你好壞,捏得這麼用力,會害人家全身瘀青的。」

  「小寶貝,我當然捨不得讓你滿身瘀青,不過……

  我記得你常催促我『再用力一點』……」吳老曖昧地暗示著,淫穢的笑容在水晶燈下閃動著膩人的油光。

  「吳老……」她忍住噁心的感覺,柔軟誘人的嬌軀貼著他扭動。「你怎麼可以在這裡……你壞死了!」

  「我還有更壞的呢!」

  吳老被她磨蹭得渾身火熱,淫興大發,突地放聲哈哈大笑。狂放的笑聲登時引來眾人側目。他警覺地斂去了笑,帶著美艷的江琪東轉西繞,突地一閃,消失在某個角落……

  啪的一聲燈光頓時打開,立刻看得出這間小房間是專門用來儲藏雜物的。

  「吳老……唔……」江琪才開口,紅艷的櫻唇旋即被吳老堵住,肥短的五指立即爬上她傲人的雙峰。這色老頭!她立即用白他的目的。

  江琪今晚穿了一襲削肩小禮服,緊身的設計讓她曲線畢露,但貼身的衣料卻也使得她禮服下不能穿任何東西。如此一來,正好方便這個色老頭。

  「快點,我的小寶貝!」吳老催促著,色急地解開自己的腰帶,他已經等不及

  靠坐在小桌子邊緣的江琪咬了噴唇,這是她今晚該服侍的男人,她別無選擇。

  俐落地撩高裙擺,雙腿跨開,白嫩的大腿和美麗的女性部位,立即無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

  滿臉漲紅的吳老半褪下褲子,雙掌用力抓開她白嫩豐腴的大腿。

  「別急——噢!」顧不得她的輕呼,他的下部猛挺,膨脹的男性慾望硬插入她體內,像只瘋狂的野獸似的,無情地抽插起來……

  江琪雙手抓著桌緣,腦袋內後仰,緊閉眼簾,將在她身上律動的人幻想成高大俊美的洛慕天,大腿自動夾住他,口裡不由自主地逸出銷魂蝕骨的嬌吟。

  她的呻吟更加激發他的亢奮,他雙牢抓住的豐滿的乳房,悍然地加快速度,勇猛地衝刺著……

  「啊……再用力……哦……」她柔滑的雙臂抱住他的頸項,猛烈搖動雪白嬌嫩的臀部配合著。

  小小斗室頓時迴響著濃重的粗喘和淫穢的叫喊聲……

  「老天,這是什麼場合,那個色老頭就不知道要節制一點嗎?」

  「小聲點,被人聽見了可不好!」

  「怕什麼!『明麗珠寶』的吳副總本來就是個有名的老色鬼。聽說上個月還因嫖雛技被抓到警局去,花了大把鈔票才和解成功,說有多丟臉就有多丟臉!不過,他今晚口味變成熟了。瞧那女人多嬌媚啊!唉,和那色老頭站在一起,簡直像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她是誰啊?」

  宋青翎只是跟隨在洛慕天身邊陪他應酬,正在無聊之際,耳畔立即傳人陣陣耳語,她好奇地朝著耳語所指的方向望去……猛地一震,是她!?江琪!

  「青翎?」洛慕天低聲問道。他雖然和人在談笑,可是青翎略有異動,他就馬上發現了,由此可知他是隨時留心她的。

  「沒事的,你忙吧!」宋青翎壓抑住驚訝,回給他一個安然的笑顏。。

  洛慕天寵溺地捏捏她的肩,繼續和友人談笑風生。

  「是『天宇模特兒經紀公司』目前力棒的新人……」

  既然是新人,不是該注重形象嗎?怎麼會整個人倚在色老頭身上,任他吃豆腐?簡直修不忍睹,我快看不下去了。」

  「哎呀,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耳語的聲調變得更低,「據說天宇根本是掛羊頭賣狗肉的經紀公司,總是利用少女的明星夢,招來大批美女,經過訓練後,就成了價格昂貴的交際花,專供給有特殊需求的人使用;有些公司為了招待有生意往來的客人,也常會向天宇租人呢!」

  「咦,那天宇不就成了應召站?旗下的明星和模特兒,不就全是交際花?」

  「高級的才能稱作交際花,大部分都是次級的應召女郎。」

  「不管稱呼是什麼,歸根究抵,還不全都是妓女!

  那些花樣年華的少女怎麼會願意做這樣的事?」

  「不知道耶,我也覺得很荒謬,可是……你看那個女的,她有一點點勉強的樣子嗎?」

  「沒有吧!我看不出來。」

  「那就是嘍,我想如果不是演藝圈的銀色生涯很吸引她,就是受到金錢的誘惑。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理由……」

  宋青翎突然感到一陣虛軟,怎麼可能?驕傲的江琪怎麼會為了物質享受而不惜出賣自己的肉體?瞧她的平時的裝扮,應該不缺錢啊!

  「青翎,你怎麼了?」洛慕天及時挽住她軟弱的身子,盯住她的眼神裡有藏不住的焦急。「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你的臉色好蒼白!我送你回家休息……」

  「不用,我只是有些累,剛才又喝了杯香檳……你扶我到那邊沙發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宋有翎抓著他的衣袖要求。好不容易才求得他主持這場壽筵,如果他現在送她回家,這一室的賓客不都要被放鴿子了!

  「真的不要緊?」他還是覺得不妥。見她肯定地點著頭,他歎了口氣。將她扶坐到角落的大沙發上,「好吧,你在這裡坐一下,如果真的不舒服,我就向飯店要個房間讓你休息。」

  「嗯,別擔心,我在這裡坐一會兒就好了。你還是去招呼客人吧!」

  再看了她一眼,洛慕天終於離開了。反正她坐在這裡,他一抬眼就可以見著。

  「吆,這不是那個以獎學金為生的高材生宋青翎嗎?怎麼,今晚不用趕著打工嗎?」隨著輕蔑語氣出現的是夾帶滿口酒氣和滿眼妒意的江琪。

  閉眼休息的宋青翎聞聲睜開眼簾,直覺地起身,相對。瞧江琪來勢洶洶的模樣,顯然不是「他鄉遇故知」

  認親來的。

  視線在掃過宋青翎高雅精緻的打扮後,江琪心中的妒意更深了。

  宋青翎身上這襲線條簡潔大方的禮服,是世界知名服裝設計大師諾曼的作品。

  「諾曼服飾」可謂名牌中的名牌,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做。諾曼大師的作品全世界只縫製一套,其價格之昂貴自不在話下,通常是有錢都買不到的。而她身上佩戴搭配這襲華服的成套粉紅鑽飾,更是價值連城。

  宋青翎對這些沒什麼研究,自然不瞭解;但江琪向來喜歡珠寶華服,再加上這一陣子「工作」上的接觸,對它們的價值是再清楚不過了,也難怪她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怎麼?烏鴉變成鳳凰女之後,就不認識人啦,宋青翎同學?」江琪腳步有些不穩的逼近來青翎,對她的嫉妒和對自身遭遇的不滿,讓江琪選中她為發洩的對象,反正她本來就不曾將宋青翎這種小人物放在眼裡。

  「哇,成果很豐碩嘛,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孤女,竟然能穿金戴玉出席上流宴會,會是什麼原因呢?宋同學。」江琪修飾精緻的眉毛因之高高挑起,「老實說吧,你現在『打工』的對象是洛老爺,還是洛慕天?」

  粗魯的口吻裡淨是掩不住的酸意。

  憑什麼宋青翎這種干扁四季豆能巴上洛家那樣的「大戶」,而條件比她好上百倍的自己,卻必須對吳老這種猥瑣的老色鬼曲意逢迎?。

  妒恨交集助江琪已經被往日的刻板印象蒙蔽了雙眼,看不清宋青翎的美與好,只一味認為自己的條件高過宋青翎,怨恨起命運不公。

  雖然聽不明白江琪所謂的打工是什麼,但她表現出來的敵意和不屑卻十分明顯,也因此讓宋青翎蹙起雙眉。她自認不是「萬人迷」,但從小到大對她表示過這麼強烈敵意的,江琪是第一個。

  「我不知道你所謂的『打工』是什麼,如果你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可以告訴你,因為今晚的壽星剛好是我乾爹!」

  「乾爹?」江琪嗤了聲,用一副「你在說笑」的神情看她,「別來乾爹、乾女兒那一套了」,你當我江琪是三歲小孩嗎?什麼樣的,『乾爹』會讓他在孤兒院找來的『乾女兒』穿金戴玉,且讓她得到媲美豪門千金、甚至還好的待遇?」她根本不相信宋青翎單純只是洛弘遠的乾女兒。

  「江琪……」。宋青翎因她語氣裡意有所指的暖昧倒抽口涼氣,小臉頓時漲紅,氣得說不出話來。江琪竟敢暗示她是用肉體交換高貴的物質享受!?

  「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啊?」輕蔑地打量宋青翎一眼,再次感歎於她身材的乏善可陳,江琪打了個酒嗝,又極盡輕佻地道:「我瞧你身上唯一的特點,就是年輕。聽說很多有錢有勢的老人,常喜歡找些年輕女孩子來凸顯自己的寶刀未老。所以……」

  「所以你該回去好好服侍吳老了,別讓他老人家找不到你,江琪!」一道嚴厲的男性嗓音打斷江琪的粗魯放肆言詞。

  兩女同時回頭——

  「天宇——」江琪驚俊失色地注視羅天宇氣怒交加的神情。

  江琪她下「工作」已經犯了大忌,沒想到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跑來譏諷宴會的女主人!眼角掃及從會場另一頭移步趕來眼神冷冽陰鷙的洛幕天,心急如焚的羅天宇恨不得甩江琪一巴掌。

  在商界打滾多年的羅天宇深知洛慕天的影響力,更知曉當他被得罪時,報復手段會有多殘酷無情。

  「對不起,宋小姐!」羅天宇咳了聲,眼前的小姑娘當然比精明的洛慕天好說話,當下他決定趁洛慕天未來得及趕來前,先把事情解決掉。「江琪是我手下的新人,剛才多喝了點酒,如果對你有什麼失禮得罪的地方,請不要介意。我在這裡代她向你道歉。

  他朝宋青翎行個九十度的大禮,「看在我的面子上,江琪有什麼失禮的地方,請宋小姐不要介意。」他轉頓對江琪使個眼色,「江琪,快道歉。」

  江琪咬了咬唇,一動也不動。她向來自認高人一等,怎麼肯向她瞧不起的宋青翎低頭?

  「呃,算了……」宋青翎不想被人說成仗勢欺人,也無意讓同學難堪。

  「江琪?」羅天宇暗中拋了個冷厲的眼神給江琪。

  要江琪道歉可不是真的要她道歉,主要是為了表演給洛慕天看。

  江琪雖然很難堪,卻也不敢再遲疑,不甘不願地道了歉。

  「青翎……」匆匆趕來的洛慕天只來得及見到羅天宇及江琪的背影。

  「慕天……」宋青翎一看見熟悉的身影,心口突地一酸,迷濛濕氣登時湧上美眸,不過她硬是強忍住不讓它們滑出來。

  「怎麼回事?姓羅的和他的新人惹了你?」洛慕天見了好心疼,連忙張臂將她纖細的身於環在胸前。

  「沒……」

  她想息事寧人可洛慕天向來是有仇必報的。

  「不准說沒事!」青翎雖然外表嬌弱,其實個性堅強。認識她這麼久,她哭泣的次數屈指可數。「我遠遠的就瞧見那女人盛氣凌人的模樣,她到底對你說了什麼?」可惡!要不是因擺脫陳董花了點時間,他早過來了。

  「真的沒事。江琪是我的同班同學,剛巧在這裡遇見,順便打個招呼而且。」她拉拉他衣袖示意他放低聲音,因為已經有人注意到這個小角落了。

  「你——」瞪了她一眼,左右張望一下,他隨即將她帶至陽台外透氣兼避人耳目。

  「你這女人就是笨!」洛慕天張開雙臂支在欄杆上,將她圈在胸前瞪著看,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慕天、慕天……」宋青翎柔柔地喚著他的名字,她知道慕天生氣是因為心疼她,她只覺心底暖暖的,所有的委屈頓時化為烏有,情不自禁地將臉埋進他溫暖的胸膛。「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好……」

  原本將她攬在懷裡溫存的洛慕天聞言不悅的將她抓起來,「你這女人又在笨什麼了?」在搞什麼呀!長這麼大第一次有女人求他不要對她太好。

  「這叫未雨綢繆,才不是笨。」雙臂柔柔地環住他的頸項,拉下他不太高興的俊顏親了下,明眸深鎖住他的,她有些感歎地道:「你對我這麼好,我會很容易愛上你,甚至愛到不可自拔。可是……我不想也不能愛你呀。」

  當青翎說到愛他愛到不可自拔時,他心目突地一跳,哪知他還說不出那是什麼滋味時,她竟然又說不想愛他?這次感覺就很清楚了。

  「為什麼?」洛慕天不高興地噴著氣,直逼她的鼻尖。「你為什麼不想愛我?」

  「因為愛你會讓我很痛苦!」她咬著唇道,一臉黯然。「我越愛你,將來要和你分手的時候就會越痛苦。」光想到分主兩個字,就讓她心底隱隱抽痛。怎麼會這樣?難道……一抹了悟閃入她腦際,頓時教她驚白了臉。她……對他的愛已經那麼深了!

  「你又在急著計劃分手!?」太可惡了,洛慕天沒見過這種女人。不要他的錢,因為她可以自己賺;不要他的疼寵,怕養成習慣。他喜歡她的獨特,但過於獨特卻讓她顯得飄忽不定,讓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抓住她。她到底要什麼?

  「我不管,我要你愛我,我命令你愛上我!」洛慕天焦急地摟住她,強大的力道彷彿要將她揉進身體,與他合為一體。他就是不想和她分開!

  「痛……」她掙扎著。

  「我的命令你聽到了沒?」他不但不理,還更緊縮箝制她的雙臂。

  「聽到了!」知曉沒得到滿意的答覆,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沒好氣地應聲,忍不住又氣憤地捶他一記,「你好惡霸!」

  怎麼會愛上這種土匪?宋青翎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待狂。

  他哼了哼,一副土匪樣,「以後不准你那麼忍氣吞聲,誰欺負你,你就給我討回來。如果你不敢,就讓我來。」他雖然常罵青翎,但不表示別人也能罵。

  哼,最會欺負我的人除了你還有誰?她翻了翻白眼,隨即想到——

  「那個羅總是天宇經紀公司的老闆?他好像很怕你那!」以江琪驕縱的個性,這個羅天宇憑什麼能對她頤指氣使,而江琪竟也言聽計從?難道那些耳語是真的?

  「在京和洛氏每年都有很多廣告要用人,當然是天宇極力要爭取的大客戶,羅天宇不百般討好成嗎?至於說到怕不怕……」打招呼?他根本不信,依舊對她輕易放過江琪的事而不高興,「除了你這個軟心腸的笨女人之外,誰不怕我?」

  「我不怕你是因為我知道你不要我怕你!」她近似認命的口吻像在繞口令,見他又皺起眉,她連忙轉移話題:「我猜江琪今天會這麼氣我,是因為我不肯將她介紹給你。」宋青翎告訴他,江琪是上回急著打聽他的女同學之一。

  「就算你肯介紹又如何?我才沒空理她。」洛慕天哼聲道。

  「哦,可是她長得不錯喔,美艷又嫵媚,是我們繫上的系花那!有好多男同學對她百般討好、獻慇勤呢」

  「可見你們繫上的男同學眼光實在不高。」眼光早被眾多美女養刁的洛慕天嗤哼一聲,一副不屑的模樣。

  突地,他牌光一閃,緊盯著她問:「你呢?學校裡有沒有人追?」

  「當然……」』她本來是想說有來炫耀一下,可是又想到撒這種謊不但丟臉,又容易破識破,只好誠實地道:「沒有!你不是常說我長得像非洲難民嗎?誰會看上我。」

  「真的沒有?」不知道為什麼,見她毫不猶豫的點頭真讓他鬆口氣。不過……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哪能容許別人覬覦!?

  「沒關係,有我這個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洛大總裁來追你,勝過其他凡夫俗子千百倍。」

  「說得真好聽。」宋青翎斜睨他一眼,「你洛大總裁什麼時候追求過我,我怎麼不知道?」這人只會脅迫和誘惑,剛才還「命令」她愛他,什麼時候懂得追求這種謙卑的名詞了?

  「呃……」他一時語塞,隨即惱羞成怒地斥道:

  「女人就是善變,剛才還要我別對你太好,現在馬上又說我沒追求你。哼,休息夠了沒?還有一大票人等著我們去應酬呢,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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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7 13:07:3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將江琪推進房間後,羅天宇隨即用電話聯絡手下:「丁仔、小張、大虎,你們幾個都過來!!」

  「天宇,你……你找丁仔他們做什麼?」江琪聽得臉戰心驚,她有不好的預感。

  他剛才點到名的,全是公司的打手裡最惡形惡狀的。

  「做什麼?」他冷笑道:「我發現我對你太優待了,才會讓你到現在還記不住自己的身份。所以我決定給你一個深刻而難忘的教訓,讓你徹底認清自己的本分,省得一天到晚給我惹禍!」

  「教訓?」她登時驚慌失措,緊攀著他的身子跪地哀求道:「不要,天宇!我做錯了什麼你說,我一定改,不要叫丁仔他們打我,我……我受不了的。」

  「做錯了什麼?你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羅天宇一把抓起江琪的長髮,不顧她的哀叫,將她抓到眼前,「那我就告訴你,你到底做錯了什麼!第一,你拋下你今晚的『主人』,讓吳老跑來找我抱怨找不到你。第二,我不管你多麼肖想洛慕天,但是請想想你現在的身份。你是個高級妓女,不過,再高級,妓女還是妓女,你根本沒有嫉妒的資格,竟敢主動跑去挑釁宴會的女主人?還好人家不和你計較。加上那又是個沒什麼人的角落,否則你這種白癡舉動一旦傳了出去,以後誰還敢來找我訓練出來的女人?你想害我關門大吉是不是?」

  「我……我沒有要害你,也不敢!」江琪痛得淚水直流,雙手扣住他的手不敢輕舉妄動,「宋青翎是我的同學,不是什麼女主人,她……她是從孤兒院出來的,洛幕無根本瞧不起她……」

  「住口!」他怒喝一聲,狠狠將她甩到床墊上,「我耳目健全,會聽也會看!我也不管她是不是孤兒,洛氏父子對宋青翎如何,全會場的來賓都瞧得一清二楚。只有你這沒腦袋的賤女人看不見,還膽大包天,竟敢在洛慕天的地盤上諷刺他保護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洛慕天的勢力有多大?他只要隨便打幾通電話,天宇就玩完了!」

  「我……我……」

  宋青翎只是洛弘遠收來裝飾門面的乾女兒,真的不重要啊!江琪在心裡直喊冤。

  「羅總!」幾名粗漢出現在門口。

  「進來!」羅天宇吩咐道:「今晚我把她賞給你們幾個,隨你們怎麼玩都設關係,老規矩,不准玩死她,也不准在她身上留下傷痕!」江琪是他的搖錢樹,他還有用呢!

  「是!」他們很快的應聲,摩拳擦掌圍向江琪,人人一副躍躍欲試的興奮樣。

  高傲的江琪是公司的紅牌,對著艷麗妖饒的她,他們平時只有流口水的份。羅總這道命令,簡直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他們哪有不興奮激動的道理!

  「不!」江琪淒厲地大叫,這些低賤的粗人怎配得到她?「不要,天宇,我求求你!」

  「希望經過這次的教訓之後,你能清醒過來,牢記自己的身份,不要再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夢!」羅天宇摔上門離去,留下小羊似的江琪和狼群共處一室。

  「天宇,我醒了,不會再作夢了,你饒了我這——不,你們不要碰我,唔……」

  「青翎,恭喜你又領到獎學金!」岳曉晨倒了兩杯酒,拿起其中一杯道:「乾杯!」說完便一飲而盡。

  宋青翎阻止不及,只好苦著臉跟著乾杯。哇,好苦!真搞不懂這麼難入口的東西竟也有人愛。

  「金櫻閣」是家高級日本餐廳,洛慕天知道宋青翎喜歡清淡的日式料理,也喜歡這裡清幽的環境,因此有空便會帶她來這裡用餐。因此當她想找個可以好好談天兼吃飯的地方時,第一個便想到這裡。

  宋青翎皺成一團的小臉,讓岳曉晨看了忍不住大笑,岳曉晨今晚顯得特別亢奮。宋青翎才喝口湯衝擊嘴裡的苦味,她已經又干了好幾杯。

  「曉晨,又沒人搶你酒喝,別喝那麼猛,會醉的。」宋青翎瞧她豪飲的模樣,有些心驚膽戰。她知道曉晨能喝,可是她今晚有點不太對勁,桌上的佳餚一口也沒動,就光喝酒。

  「醉了才好,笨青翎,不醉我幹嘛要喝呢?」說著她又灌了一大杯。

  真的不對勁!要槍杯子來不及,宋青翎乾脆搶走酒瓶藏在身後,左閃右避地躲著她。

  「青翎……」岳曉晨嘟著嘴,用抱怨不解的眼神看她。

  「岳曉晨,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朋友?有心事為什麼不說?別說沒有,我知道你有,而且已經沉重到不堪負荷、需要借酒澆愁的地步。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朋友就說出來,不要死放在心底讓它發霉。」

  「我……」岳曉晨停下搶酒的動作,落寞地坐回原位,素雅的臉蛋漸漸發白。幾乎過了一世紀之久,她終於開口了。

  「你知道嗎?青翎。昨天你約我一起來慶祝領到獎學金時,我好高興也好羨慕。以前我的成績也很好,我還記得領獎學金時的快樂和滿足感。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的聲音轉沉,神情顯得茫然。

  「你羨慕?」宋青翎望著她懷念的表情,感到很意外。「可是你不是說要專心修戀愛學分,只要戀愛學分滿分就可以,其他不重要的功課統統只求六十分。」

  外文系的岳曉晨和法律系畢業的霍之介自大一起就是校園裡最甜蜜的一對戀人。這對金童玉女的交往,一開始就得到雙方父母同意。岳曉晨甚至告訴過她,霍之介目前在律師事務所上班,雙方父母已經說好了,等她一畢業,兩人就結婚,然後一起出國留學。

  宋青翎才說完,岳曉晨便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突如其來的哭泣,嚇得宋青翎手足無措,直覺地抱住岳曉晨,不知該如何才好,最後只好跟著掉眼淚。

  「之介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他是我的天,從過大學遇見他,我就放棄了一切,所有的心思全放在他身上,因他的喜而喜,隨他的憂而憂。把他看得比我自己還重要,可是……嗚嗚……他竟然變心了。」她趴在宋青翎纖弱的肩上,哭訴著變色的愛情。

  「如果今晚我沒找你出來吃飯,你大概也不會主動告訴我吧!我早發現你的不對勁,上次我追問你,你竟然還騙我說你在減肥!」

  「對不起,我也一直想告訴你,可是我看你為了生活和學業,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而我竟然一天到晚為了情啊愛的輾轄反側,讓我覺得自己很沒出息,怎麼還敢拿這種小事來煩你……

  我覺得自己好可悲,一點價值都沒有。我是那麼愛他,無怨無悔地為他付出一切,可是……他說愛我太沉重,說我的受讓他無法呼吸,讓他窒息……」岳曉晨低喃著,像在說給宋青翎聽,也像在自言自語。黯淡的神色透出一抹灰白,神情恍惚。「他說她是個大家閨秀,溫婉柔媚又堅強,和她在一起他很自在,不必緊張兮兮地解釋這、解釋那,也不必擔心她會鬧孩子脾氣……」

  「這是什麼鬼話!這種話你也信?對他好會讓他窒息?你已經對他好了兩年了那,真會窒息,他早被抬去『種』了,還會拖著一條爛命活到現在嗎?」宋青翎好氣霍之介的自私,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差勁,「那混帳現在在哪裡?我去踹他幾腳,非打得他變豬頭不可!」

  「不要!」

  「怎麼?到現在你還捨不得?」宋青翎瞪著岳曉晨的模樣,大有你敢點頭,我就先踹你兩腳的意思。「這種爛人,你還在留戀?」

  岳曉晨當然不敢點頭,可是……「他是律師……」

  「律師有什麼了不起?我的鞋子可沒長眼睛,像這種絕情寡義,沒有擔當的負心漢,我非踹他兩腳。」

  「霍之介是律師,他可能會告你,而且他是空手道高手!」岳曉晨截斷她的話。

  「喔。」宋青翎呆了呆,半晌後又說:「難道要這麼放過他嗎?他那麼過分,實在欺人太甚。」

  她正在懊惱時,當事人岳曉晨卻笑了。

  「曉晨……」宋青翎驚疑不定地看著好友。該不會打擊太大,神經錯亂了吧?

  「我沒事。」岳曉晨握緊來青翎的手,大哭一頓後神色顯得有些疲乏,但紅腫的眼睛卻在發亮,「雖然失戀讓我的身心受創。但這些日子我反覆細想,留戀禁不起考驗的情人,實在太傻太不值得。何況我還擁有你這個知己一不是嗎?」

  「真的!?」宋青翎驚喜地大叫。

  岳曉晨用力點了下頭,「雖然我這次跌得很慘,但我還年輕,復原力強而且有的是時間,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做到。」

  這是一個天晴氣爽的星期日上午,澄淨的藍天飄著幾朵白雲,微風夾帶淡淡花香從敞開的落地窗溜進高貴典雅的客廳。

  難得洛氏父子同時有空,而且相安無事地坐在客廳裡。仔細一看,原來是因為他們各自有自己的事在忙。

  洛弘遠在與人通電話,洛慕天則對耳邊不時傳來的嗡嗡聲聽而不聞,優閒地翻閱著報紙。

  洛弘遠掛斷電話,開始長吁短歎。

  「臭老頭,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要在那裡製造噪音兼污染空氣。「洛慕天沒好氣地道,目光依然放在他的報紙上,瞄也沒瞄他老頭一眼。

  「你……臭小子!」洛弘遠現在心情複雜得很,沒心情和兒子鬥嘴。

  低落的鬥志和沒元氣的聲音,終於引起洛慕天的注意。

  「幹嘛一副要死不活的?」他放下報紙,猜測地問:「昨天的小白球大戰輸啦?」這是最有可能令他老頭無精打采的原因。

  洛弘遠瞪他一眼,懶得回答。

  一旁的威伯怕這對父子又鬥起來,破壞這難得一見的和平時刻,連忙代答:

  「不是的,少爺。老爺的球技已經晉陞至高手之列,哪會輕易輸球,昨天還痛宰群雄呢!老爺歎氣是因為『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心情一時調整不過來。」

  「吾家有女初長成?」洛慕天大大揚起眉,「死老頭,瞧你平時一到道貌岸然的模樣,看不出來竟然這麼風流,還在外面偷生女兒?說吧,你還有多少風流帳,一次說清楚,省得哪天你兩腿一伸,害我對突然冒出來的兄弟姐妹失禮,那就難看了。」

  「你……你這臭小子在胡說八這些什麼?我又不是你,哪兒來的風流帳?你這樣紅口白牙的,不把老子我氣死不甘願是不是?」洛弘遠指著兒子鼻頭的手氣得發抖,「若論我們洛家,風流帳誰也沒你多,最有可能突然冒出一堆小毛頭認親的也只有你這渾小子。你還有臉說別人!」

  「你這死老頭說什麼鬼話……」

  眼看戰火就要升起

  「老爺息怒,少爺是開玩笑的,少爺你也少說幾句……」威怕勉強負起敕平戰火之責,努力安撫這對鬥雞似的父子。

  平時擔任「和平天使」的都是青翎小姐,他只要從旁協助即可。可是這幾天小姐不在,他這個老管家就很辛苦了,益發瞭解到青翎小姐的重要性。

  父子對望一眼,同時冷哼一聲,各自轉開臉。

  「剛說的,『吾家有女初長成』所指的是青翎小姐。」威伯向洛幕天解釋道:

  「自從壽筵後,老爺的那群老友不是發帖子,就是打電話,都吵著要安排相親,將兒子或孫子介紹給青翎小姐認識。可是老爺捨不得聰敏又乖巧的青翎小姐這麼早就被娶走,所以……」

  「娶走?」不能置信的聲調高了幾度,洛慕天又氣又怒,臉黑了一大半。

  是哪個人向天借了膽,竟敢肖想他洛幕天的女人?

  「你也覺得太早了對不對?」洛弘遠像找到知音人,開始嘀咕起來:「青翎才幾歲?相什麼親?那些老不死的不知道在急什麼?想要兒媳婦、孫媳婦不會自己去找,光想搶我女兒,算什麼老朋友嘛,一點道義也不顧。誰知道他們的兒子、孫子是不是歪脖子斜眼睛。」

  洛弘遠當然知道那些人沒有歪脖子斜眼睛,只不過當爸爸的人總是憂喜交集、心亂如麻,那些男子再怎麼優秀,光想到他們要搶走他心愛的女兒,就全變得很不順眼——即使青翎這個女兒不是親生的。

  「可是……老爺,像那個何二少和陳董去年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長孫,可都是才貌出眾的一時之選,錯過了實在可惜。」威伯當然知道老爺的矛盾心態,因而勸解道:「何況只是讓他們彼此先認識認識,大家交個朋友也不錯。我瞧青翎小組沒什麼社交生活,平時除了讀書,根本沒有其他娛樂……」

  耳邊聽著威伯的話,腦子裡閃過壽筵裡那些對青翎充滿愛慕的眼神,洛慕天只覺心煩意亂,恨不得將那些覬覦她的男人全丟到天涯海角。突地——

  「老頭,這是做什麼?」洛慕天望著父親塞進他手裡的絨布盒子皺眉。

  「做什麼?當然是提醒你快點娶老婆!」洛弘遠沒好氣地嘀咕:「別人的兒子都知道要早點結婚生子,就你這個渾小子都三十幾歲了還不懂。像我這把年紀的老人,誰沒幾個孫子可抱?就只有我最慘,一天到晚只能對著你吃不下飯。」

  洛慕天對父親的話聽而不聞。

  他知道自己有延續洛家香火的責任,只是一直以來,他都沒有遇到想娶回家的女人……突然,腦海裡閃過一張清麗的容顏;是她!?

  對啊,和她在一起超過半年了,早超過他以前的紀錄,而且到目前為止,他都還沒有厭倦她的跡象,甚至起了強烈的佔有慾,連其他男人多看她一眼,都能讓他怒氣滿胸。

  娶她,不但可以合法將她佔為己有,還可以杜絕其他男人的覬覦,自己也不用一天到晚被催婚,真是一舉好幾得呢!

  絨布盒子一打開,登時出現一隻雕琢完美的碧綠鐲子。玉鐲像是用千年寒冰雕琢而成,晶瑩剔透的玉身透出潤澤的光華,觸手冰涼,顯見價值非凡。

  「這隻翡翠冰玉鐲是你媽的最愛,,也是我們洛家的傳家之寶。歷代都只傳給長媳,現在我就將它交給你保管。以後它就是你的責任了。你要趕緊找個老婆戴上它,然後再生幾個胖娃娃,將責任傳下去。記住,這只鐲子只有你媳婦可以戴。」

  洛慕天拿起玉鐲把玩著,對父親的交代只哼了聲算是回答。

  「乾爹,我回來了!威伯,好幾天不見了。」宋青翎清脆的嗓音在大門口響起。

  「青翎小姐,你回來了?」威伯上前接過她手上的大包包,「報告都完成了嗎?」

  向威伯道過謝後,宋青翎邊走進客廳邊道:「大致差不多了,我想再檢查一遍就可——這是什麼?」她只覺手腕上一陣清涼,洛慕天已經將一隻翠綠的鐲子套上她的手腕。

  「翡翠冰玉鐲!」潤澤的綠更加襯托出她的肌膚如雪。洛慕天很滿意地點點頭,「你戴起來還滿好看的,就給你吧!」

  「喔,謝謝!」宋青翎點點頭算是接受了。她對珠寶沒研究,對這隻玉鐲只覺還不錯,不過……慕天送她的那堆珠寶首飾,有哪件是次級貨?

  奇怪,每次送東西給她都得大費唇舌,今天也未免太好說話了?洛慕天凝神細看她——

  「你這個笨女人在搞什麼鬼!」洛幕天粗魯地抓起她的下鄂審視,才幾天沒見,小臉蛋又縮水了,蒼白的臉色使得眼眶下的黑影更為明顯。「你同學家沒飯給你吃,沒床給你睡是不是?以後不准去她家!」

  「怎麼可能?你別胡說八直。」嚴重睡眠不足的她虛弱地倚著洛慕天。平常在眾人面前,她都會和洛慕天保持距離,但今天她太累了,幾乎是閉著眼睛說話。

  「岳曉晨是我很要好的同學,岳爸爸和岳媽媽也對我好得不得了,怎麼可以不去!」

  本來甜蜜的愛侶,如今說分就分,面對這樣痛斷肝腸的打擊,雖然岳曉晨說得很瀟灑,但瞧她傷心失神的模樣,為怕她想不開,只好這幾天都住在岳家陪伴她。

  哪知岳曉晨星天天正常上下學,卻一直神思恍惚,沒人提醒,她幾乎是不吃不喝也不睡。宋青翎要陪她又要趕報告,才會瘦了一回。還好這幾天要放連假了,岳曉晨在當公務員的父母有空專心陪女兒了,才要她回來休息。

  「都快站不住了還強辨!」抓起她的手臂環在他的頸上,身子微彎,他攔腰抱起她,直往樓上走。

  「慕天,好像在地震耶……」她咕噥道,感覺搖搖晃晃地像在坐船。

  「沒事的,你睡!」

  一旁的洛弘遠和威伯聽著、看著簡直呆掉了,像兩尊石膏像般,望著兩人消失在樓梯口。

  好半晌後——

  「老爺,這下子您不用捨不得青翎小姐了。瞧他們親熱的模樣,我看再過不久,您連孫子都有了!」

  「呃……太好了!」洛弘遠從震驚中回過神,急忙和威伯開始討論婚禮事宜。他的獨生子兼洛氏的掌門人好不容易要結婚了,不大肆慶祝一番怎麼可以!

  「咳……你……你……」宋青翎急急衝進書房,焦急地抓著洛慕天,卻喘得說不出話來。

  「怎麼啦?」洛慕天放下看了一半的企劃書,將她抱到腿上坐著,一手拍撫她的背,一瞧你喘成這樣,到底什麼事這樣急?」

  「威伯他們都……咳……都叫我少……少夫人,他們說……說我們要結婚了!?」

  「對啊,我們是要結婚。這是你自己答應的,大家都親眼目睹了。」

  「什麼?我……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嫁你的,我怎麼不知道?」

  「今天早上,你在大廳接受我們洛家傳媳不傳女的傳家之寶『翡翠冰玉鐲』,大家都瞧見了,你現在想後悔也來不及!」他抓起她戴著冰玉鐲的手,在手腕內側親了下。

  小臉紅了紅,宋青翎隨即清醒。「這……這不算,不算!我又不知道這個鐲子是洛家的傳家之寶。」

  她嚷嚷著,急著要褪下手上的鐲子,「這個不算數,我現在就把鐲子還給你。」咦?早上她戴得很容易,現在為什麼褪不下來了?

  「不准!」他拉過她的手,不讓她褪下鐲子,舉起她手腕一瞧,只見整個腕部紅了一大片,可見她是很認真的想褪下這個「訂情之物」。

  她的認真卻讓他的男性自尊受到嚴重的打擊,臉也黑了。

  「嫁給我有什麼不好,這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卻求之不得的好事,你這笨女人竟敢拒絕?你到底是哪條神經又短路了?」她明明就很喜歡他,甚至愛他,為什麼要拒絕?難道……「你變心了?不愛我了?最近是不是又有不長眼的男人在追你?」

  這些日子以來,青翎出落得越來她嬌美,每回他去學校接她時,都可以輕易地發現有數道愛慕的眼光落在她身上,還好她神經粗沒發現。而他當然不會提醒她,只會對她的行動監控更嚴格。

  「沒有,沒有。我沒有變心!」她被他的怒吼聲震懾住。

  「那你到底為什麼不答應?」

  「我拒絕是因為你不愛我,因為我們不適合!」她咬著唇,淚眼盈眶地像個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我會不顧一切成為你的……情婦,是因我喜歡你、愛你,想趁著你對我還有興趣的時候,多留點美好的回憶。可是當初我會答應乾爹住進洛因,只是貪求一點家庭溫暖。我真的沒想過,也不要人家說我企圖想『麻雀變鳳凰。」

  含淚的水眸真誠而美麗,那裡閃耀的光芒攝住他。

  的心神。

  「你條件很好,外表英挺俊美,又兼具財勢和社會地位,是所有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我當然也不例外。

  「那你……」他緊抱著她,心疼不已。

  「可是你不是結婚的好對象。」見他不懂的搖頭,她又道:「你不愛我,也不認為自己必須對妻子忠貞,不是嗎?」

  「我……」他心亂加麻,胸口像囤積了無數悶氣般,又沉又在吐不出來。

  洛慕天沒反駁,令她的心都涼了,心像被針刺般地痛,她更覺得自己的拒絕沒錯。

  「那又如何?就算我不愛你,我還是會對你很好。當我的妻子會有優渥的物質生活,也有崇高的社會地位。我會讓你分享我的一切……」他雖沒想過忠貞的問題,可是這半年多來,他也沒有第二個女人呀!

  「那些都不是我要的。」她自他的腿上跳下,面對著他,「你知道我是個孤兒,我最大的願望便是有一個溫暖的家庭。我一直很努力培養、充實我自己,是因為我很貪心,希望將來能找到一個愛我、尊重我的好男人,他必須能對我忠誠,我當然也會付出我的忠貞。不過……」她黯然地低語道:「自從和你在一起後,我想我已經沒資格要求這種好男人了。」

  「縱使如此,我對未來夫婿的要求依然沒變。我還是不能嫁給你,因為我無法忍受一天到晚有人在我耳邊談論我丈夫又有哪些新歡;我也沒那麼寬宏大量,能鎮定地和別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所以,我不可能答應嫁給你,我會盡快把玉鐲子弄下來還你。」也許在手上抹點肥皂,可以比較容易褪下來。

  她轉身朝門口走去,才走沒幾步,突地腰部一緊,一隻鐵臂環上她的纖腰。

  「慕天……」

  洛慕天一把將她抱上書桌,雙手支在桌緣,將她困在又已胸前,凶狠的眼神直逼向她,「誰允許你離開了?」

  他一直理所當然地認為她是他的,從沒想過自己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可是,就算他不愛她,他還是個無可挑剔的金龜婿,更是她唯一的男人,她怎麼可以拒絕他?

  「你……你到底還想怎樣?」比眼睛大嗎?她睜大眼睛也瞪回去,這個惡霸!「你別以為凶就有用,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我不會輕易屈服。」

  「你……」他氣急敗壞,恨不得一口將她吃了。

  「怎樣?」問她揚起下巴,一副堅持到底、決不妥協的樣子。

  「可惡!」他用力槌了下桌子,抱起她往兩人的臥室走去。

  「不要,你別想用這一招,沒用的,我不會屈服的!」她哪會不知道他的企圖,她氣急敗壞地掙扎著,雙手更是忙亂地抓扯著,抗拒著正在脫她衣服的魔手。

  「你這個邪惡的色——唔!」

  他性感的薄唇覆住她,強悍地燃起她的慾望,使她情不自禁地軟化了,小手捧著他的臉,開始回應他熱烈的親吻,與他靈活的舌頭嬉戲。他是故意要迷亂地的心志,讓熱烈的纏綿將她融化……

  還沒來得及關上房門,他就已經忍不住了,嘶吼一聲,將她抵在門板,拉開她白嫩的大腿環往他的腰,下身猛頂,腫脹的男性慾望已經沒入她柔嫩的女性花瓣裡,緊鑲在她體內深處的堅挺開始狂野地衝刺,一次又一次……

  「慕天……」嬌稚的她根本不能與他抗衡,原有的堅持都在他的狂野熱情下瓦解,不知不覺中,她柔膩的手臂已經主動地抱住他的頸於,甚至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迎向他……

  喘息稍定,空氣中瀰漫著激情歡受後特有的氣息,宋青翎像只小貓似的,渾身赤裸地趴在他雄偉的身軀上一黑色的小頭顱貼在他的胸口,瞇著眼傾聽他的心跳。

  「我們先訂婚!」他的嗓音低啞,粗糙的大掌在她曼妙的曲線上滑動,順勢壓住她不安分、急著想抗議的小腦袋,「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我已經厭倦在眾人面前和你保持距離,那讓我感覺自己像是你見不得人的地下情夫。」訂婚以後,他想怎樣吻她、抱她,誰也沒資格說話,連他老頭也無話可說,說不定還會要他「努力」一點,早點生個孫子給他抱呢!

  厭倦?她像被雷劈中,臉色刷白,渾身頓感無力。她虛弱地道:「既然……你已經厭……倦我了,我們可以分手。放心,我……我不會怪你,也不會糾纏你……」

  「你在胡說什麼?你這個笨女人是怎麼回事,一天到晚就想分手?」他坐起來,將她抓起來與他面對面,用腿留住她,「至於結婚,我才懶得理你什麼條件不條件,雖然我一直沒有定下來的打算,可是你這個笨女人卻是截至目前為止,讓我唯一想結婚的。既然我已經決定娶你,怎麼會隨隨便便就放過你?告訴你,當我要進禮堂的時候,你就得給我穿好新娘禮服。」

  「你好過分,怎麼可以這樣!」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心情從絕望的谷底峰迴路轉,向上飛昇隨即又轉為氣憤不平。

  「如果你想結婚,那麼,那個新郎也只能是我,因為……」他將她推倒,隨即翻身覆住,邪惡地朝她笑了笑,在她的驚呼聲中,再度佔有她。「你是我的,你的美好滋味專屬於我,只有我能嘗,我絕對不允許其他男人分享。」他開始緩緩律動起來。

  「你……你好霸道……」她咬住下唇,口中逸出銷魂的嬌吟,身體又熱了起來。

  「我知道,我的小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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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7 13:08:0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兩年後。

  會議已經持續一個多小時了,明明空調運作得很正常,但在座的高級主管個個汗如雨下,手帕輕輕一擰,都可以擠出一灘水。

  從星期一以來,股市長紅,社會治安也好得讓人一翻開報紙就想打呵欠。在這樣美好的日子裡,想心情不好都很難,偏偏他們的龍頭老大心情就是極度不爽。

  頂樓的龍頭老大才打個噴嚏,整幢豪京辦公大樓就會抖個不停了,那如果老大在刮超級強烈颱風呢?唉,簡直慘斃了。

  才幾天光景,已經有多位高級主管因胃潰瘍到醫院掛號;更多的主管想借請假閃過這個超級強台,但卻只敢在心裡想,沒人敢真的付諸行動,就怕老闆准假之餘附贈一句——度完假,你也不用來了。

  最慘絕人寰的是,今天才星期四,他們的苦難尚未結束,仍然在繼續著……

  滿頭大汗的陳經理正小心翼翼、支支吾吾的解釋工程為何會嚴重落後。

  「混帳!」大掌往桌面一拍,砰的一聲巨響,嚇得在場二十幾位主管差點跳起來,洛幕天破口大罵:「你在說什麼屁話!既然知道有問題,覺得怪怪的,為什麼沒派人去調查清楚?為什麼總要在已經不可挽回的時候才說?我是請你來混吃等死、放馬後炮的嗎?」

  「不……不是的,總裁,對不起,實在是因為……」陳經理其實很想跪下來高喊:冤枉啊,大人,草民是冤枉的!

  「住口!你現在說一百萬次的對不起,都改變不了任何事。」洛慕天冷冰冰的目光直射向陳經理,「我也不要再聽你支支吾吾的連篇廢話,立刻給我徹查原因,我耍在最短的時間內看到『詳細、清楚、明確』的報告。」話才說完,洛慕天已經打開門走出會議室。

  「是!」陳經理鬆了口氣,渾身冷汗的癱在座位上。老天保佑,還好逃過一動!

  花了大把鈔票,竟然請了堆沒腦子的笨蛋!

  洛慕天氣呼呼地回到總裁辦公室,眼睛不經意地瞥向電話,高張的怒火猛地一升,他抬起腕上的名表……「十點半?該回來了吧!」

  想到就做,他立即拿起電話撥回家,可響了十幾聲還是沒人接。這支電話是三樓的專線,除了清掃時間之外,傭人們是不被允上三樓的,如果沒人接,就表示她還沒回來。

  怎麼可能?她說了今天上午會到家的。她要膽敢說話不算活,他非拆了她的骨頭餵狗不可!

  他不死心地再撥一次,終於在他要摔掉電話的前一秒接通了。

  「喂……哪位?」接電話的人顯然是睡得正熟被吵醒的,含糊的聲音充滿了睡意。

  「宋青翎,現在都幾點了,你還敢給我睡覺?快起來,不准睡了。」

  「不要啦,慕天,人家今天清晨二點多就起床等著看日出,看完日出後又趕著回來,九點多才到家,還睡不到一個小時,好累呢!」

  「累!?去玩還敢叫累!」最可惡的是她竟然足足玩了五天五夜。

  「就是玩才累嘛,我買了很多禮物給你喔,你現在讓我睡個飽,等晚上你回來時,我再把禮物拿給你,好不好?」宋青翎企圖賄賂他。她正在和周公玩拔河遊戲,周老頭雖然年紀一大把了,力量仍然有可小覷,她得費力對抗才成。因為她知道,如果她膽敢電話說一半就睡著,這個惡魔絕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的。

  「不行,我現在就要看我的禮物,你現在趕快起床到公司來。不准題了!」所謂有難同當,他在公司被一群「白目」部屬氣得半死,她怎麼可以太平無事地睡大頭覺!

  「可是人家現在真的睜不開眼睛嘛!」她語意含糊地呢喃著。

  「如果你現在馬上過來,辦公室裡的休息室就借你睡。你再敢拖拖拉拉,我就不掛電話,一直吵到你的瞌睡蟲跑光光。」耳裡聽著她呢噥不清的話語,腦海裡隨即浮現她迷人的睡顏,心底竟不自覺的湧起一股溫暖。

  「你怎麼這麼壞心!」她氣急敗壞地道,人也跟著清醒了。

  「不管,我在辦公室等你。」說完。他立即壞心地掛斷電話,不給她任何抗辯的機會。

  「太可惡了,你好過分!」宋青翎抓著「嘟嘟」叫狗話筒,氣憤不平地嚷嚷。

  現在叫她睡,她也睡不著了。

  寬敞明亮、充滿陽剛氣息的總裁辦公室內,除了紙張翻動的沙沙聲和輕淺的呼吸聲外,其餘皆不可聞。

  來自香港「傑森公司」的女業務經理張媚容正在向洛慕天做最後的報告。

  張媚容有著一張與名字相襯的艷容,而一身窄、薄、短、小的貼身套裝,也完全地將她豐滿婀娜的體態展露無遺,誘人恨不得口吞了她。而她確實也很希望洛慕天能獸性大發,一日將她吞了。可惜的是……

  洛慕天對她送上來的報告,比對她本人才興趣多了,眼睛從頭到尾只專注在報告上,對她明目張膽的搔首弄姿,根本是視而不見……不,是無知無覺,而且從他微攏的眉頭可以知道,他連她送上來的報告也不怎麼滿意。

  奇怪,百試不爽的勾魂妙技怎麼不靈了?張媚容氣惱地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肩膀和頸子。

  「張經理,你這份報告問題重重,實在無法令人滿意。」他盯著手上的紙皺眉。

  她嬌歎地哦了聲,俯下上半身湊到他眼前,「洛總裁覺得哪兒有問題呢?你盡量提出來沒關係,我可以為你做詳細的說明。」開得奇低的領口,立刻露出大片雪白肌膚,傲人的雙峰也岌岌可危地露出大半的圓弧。

  「問題太多了,像這……」洛慕天一抬頭就撞見這樣「雄偉壯觀」的美景,再加上死盯著他不停放電的媚眼,再不明白她的企圖,他就是白癡了。

  俊臉倏沉,他將報告丟回桌上,「看來張經理已經沒心情討論,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浪費時間,你請回吧!」他不排斥商場上的女性,卻厭惡公私不分。以公務之名行私人挑逗之實的蠢貨,看來這半個多小時的會談又白費了。連這種毫無專業能力的騷貨都能登上業務經理一職,洛幕天對「傑森公司」開始嚴重的質疑。

  突如其來的轉變教張媚容傻眼了,她的魅力是所向無敵、凡人無法擋的,怎麼會突然失效了?「你不可以這樣……」

  「不可以?」他冷颼颼地掃她一眼,「我還有事,沒時間聽你講笑話,你走吧!」要不是顧及禮貌,他會直接將她丟出辦公室。

  洛慕天一起身,她更加慌了,沒拿到這紙合約;她如何回去見人?張媚容牙一咬,趁他不備之際,衝進他懷裡,企圖用豐滿的曲線來揉化他。

  「別這麼無情嘛,我們再談談,我絕對不會讓你後悔的。」兩條雪臂緊攀住他,對著他俊美朝臉龐吹氣。

  「滾開!」他簡直要氣爆了,怒吼更如巨雷般響亮,直傳出門外。

  被洛慕天電召而來的宋青翎;這時才知道,原來他不是只在家裡吼,連在公司他也不懂「客氣」這兩個字,照吼不誤,還吼得更大聲。,

  既然秘書不在,宋青翎也就不客氣地偷偷拉開門往裡面看,都還沒來得及瞧清攀在慕天身上的女人長什麼模樣,那膽大妄為的女人已經被慕天狠狠甩開了。

  哦……不悅的心情立即被同情取代,曾有過被他甩飛經驗的宋青翎,很清楚那女人此刻有多麼的「痛不欲生」,比起她那次經驗。這次顯然更不留情。

  「哎呀」!張媚容幸運地撞止沙發,發白的臉色驚嚇的成分比痛的成分大得多。

  「你這騷貨在發什麼騷!」尖苛冷然的指責大吼而出。

  宋青翎基於同情,出口攔道:「總裁,你吩咐的東西送來了。」

  辦公室內的兩人同時看向宋青翎。見到是她,洛幕天的臉色頓時好多了,他轉頭惡瞪著張媚容,「限你五秒鐘之內給我滾出去!」

  張媚容匆匆抓起她的東西。跌跌憧憧地跑出總裁辦公室,瞧她倉皇的模樣,這輩子大概再也不敢踏進「豪京集團」半步了吧!

  「你烏龜啊,三十分鐘可以到的路程,你給我爬了一個多小時!害我等得不耐煩,」鐵臂一伸,他準確地勾住她的脖子,往自己身上靠。「說,你該不該受。

  罰?」

  「耶耶,輕點、輕點啦!」她乖乖地趴在他胸膛上,「當然不該!人家是想你一個人在公司忙得不可開交,很辛苦,所以特地情威嫂做了些你是愛吃的菜,讓我帶到公司陪你一起吃。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殘暴不仁,見了面也不問青紅皂白就罵人!。」

  「真的?」她分明是兩手空空。

  「喏!」她拉著他走出門外,只見門口牆腳放著一個加蓋的方型大竹籃。

  洛慕天不好意思地對她笑了笑,他真的誤會她了。

  宋青翎哼了聲,抓起他的手咬了一口,見他痛瞇了眼卻不吭氣,才轉涕為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不問清楚就隨意責怪人!

  洛慕天將竹籃提進辦公室,順手鎖上門。照她的指示將竹籃擺在玻璃窗前。宋青翎拿出預備的精美野餐巾鋪在地板上,再把裝在保鮮盒裡的食物和飲料。拿出來放在餐巾中央,才開開心心拉著洛慕天一同坐下來吃。

  「瞧威嫂對你多好,才短短不到一個小時,就幫你準備了肋排、香酥蝦、蜜汁火腿、檸檬烤魚,還有芒果……咦,開陽白菜耶!我的皮蛋豆腐、蔬菜湯、壽司。

  哇,有這麼多食物,難怪重得要命。」她開心地數著眼前的菜色,眼睛閃閃發亮。

  瞧著她嬌美的俏模樣,洛慕天不由得心癢難耐。

  「青翎……」他坐在野餐巾上,雙手環著她,「你現在肚子很餓嗎?」

  「不會啊,現在才十二點,平常我都是十二點半才吃午餐的。你喝一口……」她打開一個保鮮杯,「這杯蜂蜜檸檬汁是我調的,味道不錯喔!」

  「等一下再喝。」他壓回杯蓋,將它放到一邊,雙手迅速地解開宋青翎的衣扣。

  宋青翎喜歡穿簡便的衣服,所以她現在依然是襯衫、牛仔褲,和以前不同的是,這身襯衫、牛仔褲已經由地攤貨改成用高級質料裁製的名牌服飾

  「你在做什麼?」宋青翎愕然地看著他剝光她的衣衫。

  「你說呢?」他完成動作後,暖昧地朝她眨眨眼,雙手轉到自己的身上,扯下領帶,俐落地剝光他自己。

  他的經驗太豐富了,不管是脫自己或剝別人的,都同樣的敏捷俐落。

  洛慕天抱住她赤裸的上身,俯首含住她雪白酥胸上的紅櫻桃,貪婪地吸吮著,他的舌像火焰,貪婪的舔舐她的嬌軀。

  她無助地顫抖著,腦袋登時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只能緊緊的攀附著他,感受他的啃吻,豐盈凝脂尖端的紅櫻桃因他的吮吻而濕潤、綻放。

  「這……唔……辦公室……有人……哦……」她的話全哽在喉頭說不完整,嬌吟了聲,雙手緊扣住他厚實的肩,挺起酥胸,無言地要求更多……

  「不會的……門……已經鎖了。」

  他更用力地吸吮著,微紅的印子不停地往下延伸……洛慕天左右張望了下,抱起她走向大大的辦公桌,大掌一揮,掃去桌上的雜物,將她放躺在桌上。拉掉她身上僅存的褲子,一具雪白無瑕的姣美身子立即是現在他眼前……

  拉開她的大腿,置身在她的兩腿之間,火熱的雙手順著她柔美誘人的曲線揉撫著,貪婪的目光仔細地梭巡他睽違五日五夜的嬌軀。

  她的五官不是最艷麗的,卻十分活靈雅致,總能牢牢鎖住他的視線;細膩的柔肌玉膚紐發著特有的馨香氣息;小巧的酥胸不大,卻結實而有彈性,讓他流連不已;纖細的腰……

  她雙手緊握成拳,閉著雙眼,急促地喘息著,整個人宛如置身火海般,正被熊熊烈火燒烤著,下一秒,她的雙腿已然大張地被扣在兩側,他熾烈的唇已經來到了她全身上下最隱密的地方,邪惡的舌尖探進美麗的花瓣,反覆吸吮刺探……

  「噢……慕天,不要……」她驚喘著,激烈地左右擺動頭顱,無法抵抗這樣的狂野放肆。體內竄起一簇簇奇異的火苗,從他唇舌觸碰的最柔軟處開始點燃,磨蝕心魂的麻癢也跟著竄入四肢百骸。她的身體不安地扭動磨蹭,好像渾身都開始燃燒起來……

  他低嘎地笑著,巨大的男性象徵正昂揚著。讓人面紅耳熱的男性軀體高大健碩,有如天神般俯視著她。

  「慕天……慕天……」她的小臉已經漲得通紅,神情迷亂而無助地顫抖著。

  「青翎,這幾天想不想我?」拉高她的大腿掛在他厚實的肩膀上,雙掌扣緊她的細腰,昂揚的灼熱以一種緩慢而性感的動作,貼著她兩腿間細緻敏感的肌膚輕輕磨擦。

  「你……」她咬著唇瓣,燥熱難耐的扭動著身子想接近他。

  「想不想?」他微退了步,不讓她如意灼燙的堅挺在她的花瓣上磨蹭……此刻,他就像個神氣的獵人,望著她激情難耐的模樣,幽黑的眼射出掠奪的光芒,唇際也漾著得意。

  「你……想……我好想!」既閃躲不了他惡意的逗弄,又平撫不了體內強烈的需索,讓她恨得槌桌子叫道。

  「想什麼呀?」緩緩、緩緩地將灼熱探火花心,但到了一半就不肯再深入,只在淺近的洞口來回抽動著。

  無法自制的挫敗和羞辱,讓她很不得馬上死去。

  「想你,我想你,我好想……啊!」

  吊足胃口後,趁她分心之際,他猛力狂頂,巨大的堅挺登時沒人花心深處,突如其來的飽漲感教她一口氣哽在胸口,心跳狂野而紊亂,張大了的小嘴差點喘不過氣。

  他嘶吼著,滿意地拋棄一切的自制力,鐵掌握住她纖細的腰身,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開始狂暴的撞擊,熱鐵般巨大的堅挺用力刺入、退出,然後又更深更有力地刺入,一記比一記深、一記比一記有力……熾狂的律動迅速奪去兩人的理智,激烈的慾火如大火燎原般,迅速狂飄而起。

  一次又一次的攀登慾望高峰後,洛慕天終於滿足地穿上褲子坐回野餐巾上,開始他們的辦公室野餐。

  宋青翎罩著他的大襯衫,只扣了兩顆扣子,露出大半的肩部曲線和雪嫩酥胸,發亮的眼神顯示她正熱衷於描述這次環島之旅的趣事和笑話。

  平常不是讀書,就是忙著打工賺錢,因此她二十幾年的歲月裡,幾乎不曾有過這種純粹而輕鬆的旅遊。洛慕天知道,所以才會答應讓她和同學去玩,只是沒想到他會如此的想念這個沒良心的笨女人,甚至因等不到她的電話而焦躁不安。

  只穿長褲的洛慕天將她圈在懷裡,趁她換氣的空檔,在她唇上啄了不,將手上吃了一半的食物塞進她口中,一道道美味佳餚也在他們親暱分食的情況下滋味倍增。在洛慕天餵飽慾望和肚子後,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將疲憊昏睡的青翎抱進他的專屬休息室後,洛慕天沖了澡、梳洗一番,又精力充沛地開始上班。

  他神清氣爽、和顏悅色的模樣,讓原本膽戰心驚,甚至拿好紙筆準備寫辭職函的部屬們鬆了一大口氣。就像不知道總裁為何刮颱風一樣,現在他們依然不明白為何突然解除了颱風警報,不過有一件事大家都可以確定,那就是——超級強台已經遠離!

  下課鐘聲響起,宋青翎悠閒地漫步於校園,陶醉於優美的秋景裡。時序邁入寂寥的秋季,天氣也逐漸轉涼。

  她邊走邊想著——要不要加入陳教授的研究呢?答應了,對申請直升研究所有一定的幫助,而且又有津貼可拿;可是……參與研究會花很多時間,他一定不會答應!宋青翎歎口氣,踢開腳邊的小石子。

  有陣模糊的爭吵聲從右前方傳來,據說那個樹林是幽會聖地。八成又是情侶在吵架!她停下腳步,猶豫了下,還是閃開好了。倏地——

  「啊——」女性的驚叫聲響起。

  宋青翎連忙拔腿跑去,一進樹林,遠遠的就看見兩個男人合力又拖又抱地試圖將一名女子拖進草叢深處,而那名衣著時髦的女子正激烈掙扎著。

  「住手,住手!」宋青翎跑近一看,才發現那女於是她的同學趙珊珊。「你們兩個大男人抓著一個女人,可不可恥!」

  「走開,少管閒事!」兩個男人不但沒停手,其中較壯的一個竟然還氣勢洶洶地攔住宋青翎,斥喝道:「快滾,不然待會兒連你都有事!」

  「不,宋青翎,不要走,求你救救我!」趙珊珊驚惶地掙扎,滿臉淚痕地向宋青翎求援。「這兩個人要強暴我,你要救救我啊!」

  「你們這些可惡的禽獸!」宋青翎一聽到強暴二字,立即發狠,腳步不停地一個旋身飛踢,名牌運動鞋立即踹中男子的大臉,健壯的男子撞上旁邊的樹幹。宋青翎一個閃身,扣住一隻往她襲來的大掌,手肘猛力朝後一撞,男子問哼了聲,一陣天旅地轉,人已經被摔在地上。

  宋青翎所住的「晴光有幼院」就在一家以傳授武術維生的國術館隔壁,老館主認為女孩子不能和人爭強鬥狠,但還是需要有自保能力才好。所以宋青翎也練過幾年武術,再加上她常被洛慕天抓去游泳、打網球,因而動作靈活俐落,沒兩三下,色慾熏心的兩名男子見苗頭不對,連忙抱頭鼠竄。

  「趙珊珊,你……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宋青翎拍去手上的泥屑後,立刻走向顫抖不止的趙珊珊,眼睛快速瞄過她凌亂的衣褲。還好,應該沒受到什麼傷害。

  「我……我沒事,沒事!」她癱軟在草地上,雙手顫抖地整理儀容,蒼白的臉強擠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謝……謝你,我……」她突然羞愧的說不出話來。平常她們一群人自認家境良好,老是瞧不起宋青翎,沒想到她竟然還願意冒險救她!

  「別謝了,見義勇為是應該的,何況我們又是同學,你沒事就好。」宋青翎輕巧地替她理好被抓亂的長髮,有些懊惱地道:「我的能力不夠,只能踹那兩個壞蛋幾腳,沒辦法替你抓住他們,讓他們跑了。不過我還記得他們的長相,我可以到警局幫你作證。」

  「不!」趙珊珊驚慌失措地大叫,見宋青翎被她嚇了一跳,立刻緩下驚急的語氣,哀求道:「不要報警好不好?報警的話,謠言不知又要傳成什麼樣子。不要,求求你……」她已經被近來的謠傳嚇壞了。

  「好好,你不想報,就不要報了。」宋青翎可以體會她的心情,只是這樣一來,就會讓壞人逍遙法外了。

  「他們認識你嗎?今天放過他們,改天會不會……」宋青翎轉了轉微微酸疼的手腕問道。剛才那兩個色狼很囂張,做壞事被人發現了還不怕,而且看樣子好像認識趙珊珊。

  「不會了,即使他們不死心;我也不會笨得再給他們機會。」想到自己竟傻傻的跟他們來到這種荒僻的角落,她不禁渾身一寒。她環抱著自己,又哭又笑地道:「你知道嗎?這兩個禽獸不如的傢伙是我男朋友的死黨。」

  「嘎?」宋青翎愣住了。

  趙柵珊抬手抹去滿臉的淚水,抽噎道:「最可惡的是我的男朋友……哦,是『前男友』了,像那種爛人,我早八百年前就該甩了他。」她憤恨地詛咒幾句,又道:「我懷了他的孩子後,他不但不肯承認,竟然還說我栽他贓。我氣得跟他大吵一架,逼他出墮胎費,他不但不給,還到處散播謠言,說我是『有錢好辦事』的女人。剛才那兩個人就真的以為給了錢,就可以隨意玩弄我。」

  「墮胎!?」宋青翎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孩子很無辜,你……真要拿掉嗎?」想到要殺害一條純真的小生命,她就不忍心。

  「我又何嘗不無辜!而且我瞭解自己的個性,那個男人那麼爛,不但不肯負起責任,又破壞我的名譽,害我差點被……我一想起他就恨不得殺了他,怎麼可能替他生孩子?」她咬牙切齒地道:「即使孩子真的生下來,我也不可能疼愛他的。與其如此,不如不要生他!」她從來就不是個心胸寬大的人,做不來以德報怨的事。何況,當未婚媽媽那麼辛苦,她真的做不到!

  「你想清楚就好,希望以後不會後悔!」人生長得很,很多事是別人無法替她承擔的。宋青翎自認幫不了她,也不再多說。

  趙珊珊收拾好情緒,再謝過宋青翎後,也不要她送便自行回家。

  望著故作堅強的背影,來青翎在心中祈禱,希望趙珊珊能記取教訓,以後一切順利!

  秋夜裡,落地窗外的喧囂蛙聲蟬鳴也準備過冬,四下一片寂靜無聲……

  三樓寬敞舒適的臥房內,為夜歸人留了盞小燈,深埋在大床裡的宋青翎早不知已和周伯伯下了幾盤棋,瞧她滿臉甜笑的樣子,大概是戰果豐碩吧!

  床頭的電子鬧鐘顯示著十一點整。

  房門輕啟,洛慕天在應酬完後,帶著滿身濃濃的酒氣回到家。

  今晚怎麼這麼早睡?只要他沒出差,青翎通常都會等他回來,兩人談個天,然後一起入睡。他悄然移步床畔,俯身將額頭貼著她的,感受到的正常體溫教他吐了口氣。

  還好不是生病!

  調養了兩年,她卻讓他失望得很,除了某個部位——狹長的黑眸邪氣地瞄了瞄她胸前的起伏——略有長進外,其餘仍舊不見有任何改善,依然骨瘦如柴。即使她很少生病,但他還是不由自主會擔心她的健康狀況。

  睡夢中的人兒突地動了動小鼻子,像嗅到什麼不好的氣味似地,咕噥了聲,形狀優美的眉也皺了起來。

  那可愛的模樣教他心疼地笑了,雪白的牙齒在暈黃的燈光中閃了閃。知曉她是聞到他剛從晚宴裡帶回來的酒氣才會有此反應,眼珠子轉了轉,誰教她沒等他就獨自先睡了!

  他壞心地對著她的小鼻子,「呼——」

  「唔……臭……討厭!」像遭受重擊似的,小臉幾乎要皺成一國,她支吾地抱怨著,旋身將臉埋進香軟的枕頭裡磨磨蹭蹭,又睡著了。

  「哈」他差點噴笑出來,活該!他又捉弄地噴她幾口,教她左轉右轉,躲了好半天。

  小扇似的羽睫煽動著,顯示不堪折騰的她有醒過來的跡象,他心一虛,連忙閃進浴室。

  等他走出浴室,已經是一身香噴噴了。甩掉身上的浴中,習慣裸睡的他拉開絲被就要躺進去,突地,一抹白引起他的注意,也教他黑了臉。

  他拍開大燈,隨即坐上床,用被子蓋住下身,也阻絕冷空氣竄進被窩裡。將她抱進懷裡,用腿圈住,小心翼翼地拉出她受傷的小手,愈看愈生氣,

  「宋青翎,快起來,不准睡!你是怎麼受傷的?快說!沒說清楚,你今晚就別想睡了!」上面雖然已經貼了沙隆巴斯,但手腕腫脹的模樣仍然不可小覷。

  他這樣又拍又叫的,怕是死人也要醒過來了,更何況是青翎。

  「發生什——慕天?你回來啦!」她勉強自己睜開惺忪的睡眼,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小臉無力地貼向熟悉溫暖的胸膛。

  見她又要睡著,他連忙將她推起來,輕拍她的小臉,叫喚道:「起來!你的手什麼時候傷的?怎麼受傷的?為什麼沒告訴我?」

  「慕天,有事可不可以明天……」睜眼就撞見他黑沉的臉色,她知道那代表著——不可以!她嘟著嘴嘀咕他的惡霸、不體貼。

  「嗯——」他拉長鼻音,威脅地瞪眼。

  「這只是一點點小傷而已,沒什麼……」吃過許多苦頭的她已經深知「威武立即屈」和「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於是連忙簡報英勇救人的經過,原以為他沒讚揚她,至少也會同情,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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