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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lovebaby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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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簡瓔] 禍水男之二 - 鮮味前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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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3 12:47:5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他相信她絕對不懂。

  該死的!

  沒錯,她的晚宴洋裝是有很多扣子,纖細的腰際下是散開的裙狀,兩排密密實實的金色小圓扣像花邊一般,但其餘部份卻是撩人之至。

  細肩帶勾勒出誘人深溝,一串璀璨紅寶石畫龍點睛的垂在胸前,恰恰與她的深溝起點相呼應,無瑕的美背幾乎全裸,纖柔的玉臂和雪白筆直的玉腿在走動之間顛倒眾生。

  難怪她執意自己開車到酒會會場,原來就果擺他一道,讓他後悔沒選梁秘書陪他出席酒會。

  他不能獨佔自己的秘書,這說不過去,也就是說,他得把他那迷人的前妻與他人共享,眼睜睜看著驚艷的狂蜂浪蝶不停走向她,向她邀舞。

  「林副理,你和白秘書跳舞了嗎?」他問自己公司的一名部門主管。

  今天一起參加這場盛大商業酒會的還有幾名智揚的部門主管,他問的是研發副理,長得中規中矩。

  「我?」林英才微微一愣。「報告總裁,沒有。」

  他看著林英才,微挑眉峰。「你是不是應該去和白秘書跳支舞?這樣你以後做事比較方便,畢竟你要見我得經過秘書處的安排。」

  林英才為難的調調眼鏡。「呃——報告總裁,我不會跳舞。」

  「林副理——」他的語氣帶著壓迫。「你只要過去向白秘書邀舞,不需要會跳舞,白秘書會看著辦。」

  林英才聽出大老闆語氣中的不悅,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呃——好、好吧。」

  尉律看到林英才走過去,很笨拙的從另一個英俊的男人手中把他美麗的前妻帶走,尉律滿意的揚起嘴角。

  她大概打算招搖一晚上,他不會成全她的。

  舞曲的中間,他走過去,介入林英才和白允芃之間,技巧性的把她從林英才手中帶開。

  「林副理,趁這個氣氛不錯的機會,你應該去找聯群的高階主管談一談,未來我們的合作需要明確的方向。」

  「是的,總裁。」林英才巴不得可以不用跳舞,忙不迭走開了。

  邊跳著舞,白允芃瞅著她臉色不快的前夫。「你派他來打擾我跟別人跳舞?這樣很幼稚哦。」

  「你呢?」他的手緊緊扣著她的腰轉動,俊顏則俯低,咬牙切齒的瞪視著她。「你故意穿這樣不幼稚?」

  她瞄瞄裙舞。「很多扣子,你說的。」

  「去你的很多扣子!」他臉色一沉。「你讓在場的每個男人眼睛大吃冰淇淋,他們每一個都想把你弄上床!」

  她微微一笑。「如果一個女人能令所有男人都產生性幻想,那麼她一定很有魅力,我不會反對你這樣讚美我。」

  他隨舞擁緊她,在她唇邊說話,火熱的氣息環繞著她耳際。「你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裡,我會安排我們提早離席。」

  「但我不想那麼早走。」她很勇敢的朝不悅的前夫表達自己的意見。「老實說,這是我當你的秘書以來最開心一天,我想盡情跳舞。」

  尉律蹙著眉心。

  他當然知道她為什麼會那麼開心,不是因為男人讚賞的眼光和垂誕她的舉動,而是根本沒有半個女賓的舞姿可以勝過她,她不但外貌嬌甜,艷冠群芳,舞姿更是艷驚四座,沒有人不為她曼妙的舞姿迷惑的。

  不過,他才不樂見。

  他不可能一整晚看守著她,業界都知道尉普合併了智揚,一直有人找他攀談,只要他稍不留神,她就在別的男人的懷裡。

  他一定會想辦法讓她先離開!


  「那只妖媚放浪的白蛇是什麼人,你們知道嗎?」

  宴會廳高雅的女用化妝室,名貴的香水百合散發著迷人的香味,明亮的鏡前,幾個貴婦名媛湊在一起,除了補妝之外還要八卦幾句。

  「她不是尉總裁的秘書嗎?」一名衣著端莊的千金揚了揚秀眉,不敢恭維的說道:「不過,她一點都沒有秘書的專業樣,一邊跳舞還不停嬌笑,簡直像來勾引男人的,真厚顏。」

  「我還聽說另一個說法——」名媛李盈盈壓低了聲音。「她是尉總裁的地下情婦,他們在紐約同居。」

  「原來是這樣啊~」一名戴成套閃亮鑽石的貴婦接口。「難怪智揚的梁秘書會那麼忿忿不平了,聽說那只白蛇享受了很多特權,薪水是梁秘書的好幾倍,六位數,真是太離譜了。」

  「你們聽到的都是小兒科,我的消息來源才勁爆。」起頭的富家女神秘兮兮地說:「那女人是尉律的前妻!」

  「怎麼可能?!」驚訝聲四起。

  「是真的。」富家女說道:「那個女人一直住在紐約,這次回來,還帶了跟別的男人生的野種回來,她一直向尉家勒索,所以他們才不得已安插一個工作給她,還給她高薪,這一切都是被威脅的。」

  李盈盈同情地低呼一聲。「天啊,尉律好可憐,他是我喜歡的那種男人,很有型。」

  「那種女人真的很可惡。」千金一臉鄙夷。

  貴婦接口,「看來她不只想從尉家弄錢,還想來釣一個金龜媚,我家死鬼一直色迷迷的看著她,一副想過去邀舞的樣子,我才不許。」

  富家女下了結論,「大家看好自己的男人吧!那種女人,搶人家的男人是不眨眼的。」

  待貴婦名媛出去,白允芃才打開廁所的門,她快憋死了。

  真好笑,那些女人覺得她舞姿放浪,可是又花錢在沙龍的舞蹈教室要學她們看不起的舞,骨子裡還不是想成為吸引男人眼光的女人。

  為什麼就不能用欣賞的眼光看她呢?她一點都沒有想要故意勾引男人,只是在舞姿加了一些自創的變化罷了,她們就受不了。

  她們沒有欣賞他人的風度,如果花錢學到了柔媚的舞姿,她們敢在公開場合跳嗎?

  不過,她並不在意那些譭謗她的言論,要說就說吧,她的生活不會因為她們而有任何改變,也不會因為她們用有色眼光看她而提早離開。

  但是,她很訝異,這麼快就有人知道她是尉律的前妻,如果消息傳到公司怎麼辦?

  她擔憂的回到宴會廳,不見尉律的蹤影,好笑的是,林英才遠遠看著她,便假裝在喝香檳,不時抬抬眼鏡,一看就知道在監視她。

  是尉律不得不離開,而叫他監視她吧?

  再這樣下去,不必等別人把流言傳回公司,他自己本身就很會製造流言了,有哪個總裁會對秘書的一舉一動那麼關切的?

  他呀……這個男人現在對她的佔有慾已經接近變態了,如果說舊愛還是最美,或者失去才知道要珍惜,那麼他完全符合了。

  莞爾一笑,白允芃從侍者托盤裡拿走一杯香檳,啜了一口,一抬眸,笑容頓時僵凝在唇畔。

  駱康——

  她真的不想再見到他,但他已朝她走過來。

  以前的她,覺得粗獷的駱康聰明、體貼,但現在……混球、人渣、畜牲、垃圾,該死的、該死的王八蛋!她在心中狠狠把他罵過一回之後,深吸了口氣。

  她不會讓他看到她的情緒,因為他只是一堆垃圾,她可以覺得垃圾很臭,但沒必要讓垃圾知道她的感覺。

  「好久不見了。」駱康走過來,深深的看著她。「我聽芸芸說你回來了,一直想找機會去看看你,但我又想,你可能不會想見我。」

  「你的擔心一點都沒錯。」她微笑,但笑意沒有進到眼底,她會跟全世界客氣,就是不會跟這禽獸客氣。

  她應該想到他會出席這類酒會,駱家的聯茂集團規模雖比不上尉家,但也在業界佔有一席之地。

  「芸芸說你的女兒很可愛,很像你。」

  她笑了起來。「幸好不是說很像你。」

  他注視她良久,才低語,「白允芃,你不該回來。」

  「我知道。」她對他露出一個絕對美麗的笑容,語氣輕柔地說:「但我回來了,而你趕不走我。」

  「如果你知道一件事,你會自動離開。」他用善意的眼神看著她。「這三年,芸芸都和尉律在一起,差一點,他們就結婚了,現在他們的感情因你的介入產生了變化,一開始,他說只要孩子不要你,現在他則不肯承認他和芸芸的感情。」

  一抹笑意浮上白允芃的嘴角。「我不相信你說的任何話,所以你也別白費心機了,走開吧,尉律隨時會回來,看到你和我說話,他會扭斷你的脖子。」

  「你以為我在騙你?」他的表情緊繃了起來。「今晚他們要談判,尉律總要給芸芸一個交代,你大可以驗證真假。」

  她故意雙眸發亮的看著他。「就像你三年前設局叫尉律驗證我們在一起的真假,對吧?」

  她真高興自己現在有能力應付這個混球了,不像三年前那般驚惶失措,她已經二十六歲了,他再也看不到她無措的眼淚。

  當時,她和尉律應邀到駱家的山上溫泉別墅度假,尉律在泡澡,駱芸叫她到她房裡看照片,順手給她一杯紅酒。

  她喝了紅酒,醒來時,自己未著寸縷的和駱康躺在一起,而尉律剛好打開門。

  尉律簡直氣瘋了,而她哭得不能自己,除了哭,連為自己辯白都來不及,駱康居然就向尉律承認他們情不自禁,可能是早就對彼此都有感覺的原故,他低聲下氣的請求尉律原諒,說一切都是他的錯……

  後來她才想起,那大概不是駱康一個人的陰謀,駱芸也參加了,但她沒有質問過,反正她也因此離婚,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承認我陷害了你,破壞了你們的婚姻,不過,那是兩回事,不能混為一談。」他嚴肅的看著她。「今晚尉律確實和芸芸約好了在她的公寓談他們的事。」

  她微揚秀眉,再度露出迷人的笑容。「我相信尉律跟駱芸沒有要私下談的事,不過,我倒願意聽聽你對你三年前卑鄙行徑的解釋。」

  三年前,她氣得發抖,卻又拿他毫無辦法,現在她連把手中香檳潑在他臉上的勇氣都有了,只是她不會那樣做,她要他看不出她的心思。

  「你怎麼可能不懂?」駱康的眼神一冷。「我們都心知肚明,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是芸芸最好的朋友,卻奪了她的所愛,不是嗎?我不認為自己卑鄙,只是做該做的事,讓事情回到原點,讓芸芸有機會向所愛的人告白。」

  她的笑容褪去了。「駱芸從來沒有告訴我她暗戀尉律,我跟尉律結婚後才從她痛苦的眼神看出來,這能算奪她所愛?你的定義還真有趣啊,你這個神經病。」

  他冷冷的看著她。「總之,如果沒有你,他們會是一對,你確實是個迷人的女人,難怪芸芸不是你的對手,她千不該萬不該帶尉律認識了你。」

  這個男人真是令她想吐!「所以你就陷害我?」

  她知道駱芸跟哥哥兄妹情深,但沒料到他們是關係這麼特殊的兄妹,駱康根本有戀妹情結。

  「芸芸從小就失去了母親,這都是我造成的,不要怪我對你做的一切,我只是想彌補她沒得到的母愛。」

  她輕笑一記。「好吧,我不會怪你,也希望你這麼做真的讓駱芸得到了補償,失陪了,希望我們永遠不必再見。」

  駱芸的母親在她一歲那年,因為救頑皮的駱康而車禍身亡,她不知道這造成了駱康變態似的寵著妹妹,這個男人真是讓她渾身的細胞都著火,她再也不要看到他!

  不過,他們兄妹真能因此而得到幸福嗎?她很懷疑。

  光看他們兩個先後都找上她,忙不迭又要破壞她跟尉律,就知道他們一點都不幸福。

  她決定把那對可怕又可憐的兄妹置之腦後,畢竟現在的她很幸福,擁有尉律的愛和兩個孩子在她身邊,她真沒必要理他們啊。


  酒宴終於結束,尉律直接把車開回公寓,他再也克制不了自己對那小女人的慾望,磨人的慾火折磨了他一整晚。

  他要佔有她,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屬於他們的地方,用最火熱的方法讓她專屬他一人!

  「我們不去你父母家接孩子了嗎?」白允芃覺得他神色緊繃,好像在隱忍著什麼事,唯一想到的是,他會不會看到她和駱康在談話了?

  「不去。」他語氣像快拉斷的弦。

  說來好笑,今晚的他像個初嘗情慾的小伙子,迫不及待要把女友帶上床,而罪魁禍首還一臉純真,不知道自己吹皺了幾池春水。

  不知她讓多少男人今晚夜不成眠,他的前妻絕對是天生尤物。

  「什麼意思?」她看著他,夜色裡,他把車開得好快。「那他們今晚要睡哪裡?」

  「家裡多得是房間,明天是週末,爸媽要帶他們去小人國,你去了,他們也不會跟你走。」

  他說的是事實,他爸爸想討好孫子孫女,剛好給了他們獨處的時光,讓他可以好好的、徹底的愛她。

  車滑進地下停車場,他疾速在停車位裡停好車,車身還因為煞車過度猛烈而震動了一下。

  「怎麼回事?你……肚子痛嗎?」她不解的看著他扭曲的神色。

  「不要說你不知道。」尉律熄火,單手擱在方向盤上,咬牙切齒的瞪著她。「一整個晚上,有數不清的傢伙來對我說,我的秘書很漂亮、很迷人,向我表達想追求你的意思。」

  她揚了揚眉梢。「所以,你就告訴他們我是失婚婦女,還帶著兩個拖油瓶,要他們別傻了?」

  「沒有,但我希望他們很快會收到我們的喜帖——」他的目光鎖住了她,執起了她的手握在手心裡,沙啞地低喃,「對不起,我的不信任曾經深深傷害了你,請你原諒我……並且,懇求你再嫁給我一次。」

  「你——」白允芃渾身一震,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這個地方聽到他的再度求婚,頓時感到芳心大亂。「你知道我沒有對不起你?」

  她一直在等這句話,現在聽到了,還是倍感震撼。

  「看到惠兒的瞬間,我就知道我犯了多大的錯誤。」他的眸子裡一片悔恨。「你在飛機上說不會原諒我,這使我遲遲不敢開口請求你的原諒,但現在……如果我再不宣示主權,難保你不會被別的男人追走,我不想再後悔莫及。」

  「飛機上?」她張口結舌。「所以你……沒醉?」

  「我沒醉,我什麼都知道。」

  她訝然不已的看著他,努力回想除了回應他的吻,自己還說了什麼?

  「回到我身邊。」尉律啞著嗓子說:「失去你,我什麼都無法做,不再是完整的一個人,只是具行屍走肉,我讓你承受了傷害,自己也痛不欲生,我一直都愛著你,即始誤會你對我不忠時,我還是無法拋棄對你的愛,我已經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只求你看在兩個孩子的份上原諒我、接納我,讓我有贖罪的機會,求你!」

  他的渴盼明白的寫在眼中,他們的視線交纏在一起,半晌之後,白允芃垂下眼眸,深深深深的吸一口氣。「讓我考慮一下。」

  他犯了錯,因為不信任她,眼睛看到了,又聽了駱康的片面之詞就相信她是一個會跟老公朋友搞劈腿的女人。

  而她也有錯,她年輕、任性,倔強到不願意向他解釋便負氣離婚而去。

  如果再一次結婚,他們會白首偕老嗎?他們能相信對方,相信愛嗎?

  「好,你是該考慮。」他的聲音有掩不住的失望,自責又懊惱的低語道:「畢竟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球,不值得你信任,如果你拒絕我,也是我罪有應得。」

  他們沉默的下了車,沉默的走進電梯,她感覺到兩人之間的空氣是那麼凝重,低氣壓籠罩著他們。

  她開了大門,玄關幽柔的感應式照明燈旋即亮了,尉律隨後進入,返手關上大門。

  她才脫掉高跟鞋,他就從身後抱住了她。

  他緊緊緊緊的摟抱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處,好一會兒才放開。

  正當她有些失望,感覺到他溫暖的身軀離開她時,他把她扳過身來,拉進懷裡,嘴唇溫柔的尋找著她的。

  他好像從沒有這樣吻過她,白允芃迷失在他難得溫柔的吻裡,感覺到自己渴望他的觸碰,慾望被他點燃。

  當他的唇緩緩放開,她仰起臉來望著他,看見他眼中燃燒的熊熊慾火。

  這使她想到他們的第一次。

  結婚前,他帶她參加朋友的婚禮,為了不讓他丟臉,她特地把自己打扮得明艷照人,當天有好多男人向她搭訕。

  婚宴結束後,他直接把車開進一間以雅致聞名的愛情摩鐵,當時的她懵懵懂懂,根本不懂性愛為何物,也不懂他眼中流露的慾望是什麼,就只是抬眸看著他,他的唇就忍耐不住的落到了她唇上,事情就那樣自然而然的發生了。

  現在就是同樣的情況,渴望她的眼神又出現在他眼中。

  她仰臉看著他,他的嘴唇再度落到她唇上,如鐵雙臂同時圍攏著她,將她緊緊擁向他的胸膛,眼裡已燃燒著火苗。

  這次他的吻不再溫柔,而是像狂風暴雨掠境,她的唇自動分開,他的舌尖隨即探入,她的身體開始發熱並逐漸擴散。

  他們的身體迎向對方,他的堅硬與她的柔軟,他們在玄關狂亂的拉扯彼此的衣物,急於獲得滿足。

  積鬱了一整晚,尉律再也受不了了,他抱起她,大步走向他們的房間。

  他把衣衫不整的她放上床,褪去她所有的衣物,嘴唇沿著她的頸項與鎖骨印下一行行濕而輕柔的吻,接著愛撫她的雙峰和密處,這一切令她止不住的顫抖。

  黑暗中,他的唇再度回到她唇上,激情的吻她的唇,纏綿的吸吮她的舌根,在她耳畔重重歎息一聲。

  「過去三年來,我連一個女人都沒有注意過,只想著你一個。」

  「律……」三年來,她的思緒何嘗不是滿滿的他?她的手忍不住插入他濃密的發,在他懷中,她才感覺到自己是完整的女人。

  她情不自禁的愛撫著他結實的背部和堅硬的腹肌,往下,握住因她而悸動的堅硬,感覺他在她手裡沸騰。

  他發出沙啞的低吼進入了她,讓自己不停的在她體內狂野放縱,喘息著,讓慾望的漩渦吞沒他。

  她的雙腿緊緊攀著他,弓著身子,讓他更深、更用力的推進。

  他們一起被捲入情慾洶湧的狂濤,迷失在歡愉的巨波中眩暈,直到一陣極度興奮的痙攣,她拱起腹部頂向他,獲得了滿足。

  待她呻吟著到達顛峰之後,尉律再也無法壓抑了,在狂猛的急切下,他低吼著把自己深深埋入她的體內,迸發出最終的激情。

  一片深沉的黑暗籠罩住整個房間,彷彿傳來雨點敲打著窗戶的聲音。

  或許是晚上喝多含酒精的飲料,也或許是激情過後的慵懶,白允芃昏沉沉的偎著心愛的男人,迅速落入疲憊之中。

  她沒有睡著,只是倦極不想動,她聽到一陣短促的鈴聲,尉律好像起身查看手機。

  她不以為意,繼續躺著,眼眸閉著,身、心、靈都感到滿足。

  男性的身軀驀地貼向她,他輕撫她凌亂的秀髮,吻吻她額心,走出房間。

  她閉著眼眸,嬌慵又滿足的笑了。

  他一定是去弄吃的!

  就讓她當一晚的懶女人吧,等他弄好熱騰騰的食物來餵飽她!


  白允芃餓了,但不知道尉律為什麼那麼久還不進房來,她沒有聞到燒焦味,這表示他沒有把廚房給燒了。

  目前只有一種可能——他在熬粥給她吃,但因為太費工而睡著了。

  她決定去幫幫他,看來要等他餵飽她是不可能的事,他怎麼可能會有廚藝?她煮給他吃還差不多。

  不過,她不會計較那麼多,她想煮給他吃,這是身為女人的幸福。

  「律——」她光著腳尋到廚房去。

  決定了,她願意再冒險一次,她要再嫁給他,不是為了孩子,而是為了她自己。

  她愛他,如果她的心永遠都沒辦法離開這個男人,那麼最好回到他身邊,以免思念折磨她終老。

  「律?」廚房裡不見他的蹤影,她又找了每個房間和浴室,還是不見他。

  難道他出去買吃的?

  一陣訊息鈴響傳來,是她的手機訊息。

  她看了看時間,快十一點了,這麼晚了,會是誰傳訊息給她?

  她打開手機訊息,看到一則影片訊息。

  影片裡,尉律在某間公寓前按鈴,門開了,駱芸穿著性感睡衣走出來,巧笑倩兮的看著他,她看不到尉律的表情,他們交談了幾句,最後他快速進入公寓裡,駱芸則微笑著帶上大門。

  影片到這裡中斷,但該看的她都看清楚了,只除了他們交談的內容,大概因為攝影有段距離,所以聽不清楚。

  她臉色發白的再看一次,確定影片裡的人是尉律和駱芸,尉律身上穿的,正是今晚那套西裝。

  和她激情之後,他又急於去安撫他的情人,這到底算什麼?

  駱康沒有騙她,就算有人故意拍了這段影片給她看,尉律在駱芸公寓裡是千真萬確的事,他自己去按鈴,自己毫不避嫌的走進去,沒人押著他。

  想到他對駱芸的評價,沒有一句好話,彷彿與駱芸是全然不相干的人,而她真傻,還相信他的鬼話。

  過去三年來,只想著她一個,沒有別的女人……這當然也是假的吧,因為駱芸一直陪在他身邊,是他的情人。

  他去找駱芸談判,因為他現在想要她和孩子們,想要甩了駱芸,他必須給駱芸一個交代,一個給了他三年青春的女人,是有資格得到他的合理解釋。

  就算駱芸現在肯放過他,他們斷得乾淨嗎?

  以駱芸對他癡迷的程度,會甘心從此消失嗎?

  一言不發的擱下手機,白允芃走向浴室,打開水龍頭,雙手掬起冷水,潑在臉上。

  她需要冷靜一下,她覺得自己快瘋了,尉律和駱芸的親密關係令她無法接受,她覺得自己被背叛了!

  她沒辦法再跟他共處一室,也不想聽他回來對她解釋的鬼話,如果他的品味是駱芸,那麼就去駱芸身邊吧,她不要他,再也不要了。

  拿出行李箱,把自己的衣物和日用品全裝進去,看到孩子用品時,她猶豫了一下。

  加恩需要上學,惠兒也不適合跟她東奔西跑,他們在尉家很安全,會得到很好的照顧,等她安頓好了再去接他們跟她一起住吧。

  而今晚……不能去育幼院,尉律知道那裡,她也不想讓院長擔心,去找間品質好一點的商務飯店住一晚不是難事。

  臨走前,她再看了眼這間自己喜歡至極的公寓,一陣強烈的心痛鎖住了她。

  她還以為可以跟他和孩子們住在這裡,過著平凡又幸福的生活,然而幸福卻如此短暫。

  把門卡和手機放在桌上,她不再留戀的踏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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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3 12:49:1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農曆年後,二月最大的重頭戲便是西洋情人節,強烈冷氣團來襲讓過節的氣氛更濃,街上每個櫥窗都點綴了滿滿的愛情符號,讓人想忘記也難。

  在路邊停車格停好車,白允芃從副駕駛座拎起一袋水果和一瓶鮮奶下車。

  她翩然走進一棟每層都擁有大片玻璃帷幕的六層樓建築物,三樓的橫式招牌寫著「恩惠舞蹈教室。」

  「白老師。」

  一名身穿跆拳道服的黝黑高挺男子迅速從一樓的「武揚跆拳道館」衝出來,把一小袋紅豆餅遞給她。

  「剛出爐的,給你吃。」

  「謝謝你。」她收下紅豆餅,對男子露齒一笑,他是跆拳道館的負責人之一,名叫陸建元,單身,陽剛味十足,打從她進駐這裡的第一天,就很直接的表露了對她的好感,常對她噓寒問暖。

  「昨天你好像很晚才離開。」陸建元關心地說:「一個女人,這麼晚走不好,如果下回你有事要留下來,跟我說一聲,我可以陪你。」

  這個美麗但際遇堪憐的女人,她的前夫一定是個混球,居然傷害了如此柔弱的她,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現在開始,由他來保護她,他絕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真的嗎?」她笑盈盈的看著他,「說真的,有時候一個人真的會滿怕的,我們女人的體力畢竟遠遠不如你們男人。」

  「那是當然。」她的認同讓他覺得自己更應該要保護她。「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你若要晚走,下來知會我一聲,我會等你。」

  「那我就先說聲謝謝了。」她笑盈盈朝他揮揮手,走進開啟的電梯。

  他一直目送著她進入電梯,白允芃非常清楚那種眼光代表什麼,他很喜歡她,也很想保護她,對他來說,她是一個柔弱的女人。

  在這裡開舞蹈教室之後,她把自己的背景交代得很簡單,只說結束了一段令她痛苦的婚姻,孩子屬於男方,她不想再跟過去有所牽連,所以來這裡教舞,希望過平靜平凡的日子。

  沒想到,這樣的說法卻更加引人憐惜,她的追求者從一樓的陸建元到二樓開業的牙醫柯育仲,四樓的個人攝影工作者章凡,五樓的美語補習班老師郭天駿,六樓的小貿易公司總經理楊信甫,全都擺明了要追她。

  她實在不明白,這個世界是怎麼了?他們竟會對一個離婚有孩子的女人感興趣?

  不過,她對他們可沒有幻想,現在她有個莫大的煩惱,只希望日子靜止不動,好讓她有時間可以想清楚,不要做出令自己後悔莫及的事。

  「白小姐--」

  幾乎是一出電梯,她就看到牙醫柯育仲了。

  他是擁有專業素養以及收入很高的牙醫,但可惜已經結婚了,老婆陪大女兒在加拿大唸書,他和小女兒留在台灣。

  他顯然希望她成為他婚外情的對象,也或許他認為像她這樣的離婚女人比較容易成為他的情婦吧。

  「有事嗎?柯醫生?」她露出微笑,親切的看著對方。

  他立即走近她,靠她非常近,似乎想展現他的男性魅力。「是這樣的,我有兩個表妹都想來學社交舞,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過來比較方便?」

  「隨時都可以。」她報以甜美微笑,「真是謝謝你了,一直替我介紹學員,有時間的話,我真的要請你喝杯咖啡了。」

  柯育仲確實很幫忙,他在他的診所櫃檯上擺著恩惠舞蹈教室的宣傳單,還大力向他的病人推薦跳舞有益健康。

  「明天下午好不好?」他迫不及待的說:「明天下午我休診,但如果你走不開,我買咖啡過來,在你辦公室喝就好。」

  她微微笑開來,模樣非常之娟雅,「可是我們舞蹈教室還有三名老師,只有我們自己喝恐怕不好意思呢。」

  他立即拍胸脯。「你放心,我會連她們的份也一起買過來。」

  她完全不像個離婚女人,還說有孩子呢,他實在不相信她說的那些過去,一定是為了杜絕追求她的狂蜂浪蝶才會故意醜化自己。

  「柯醫生,你人真好。」她感激的看著他,「那我就替大家謝謝你了。」

  太好了,不必跟他單獨喝咖啡,她跟這位已婚的牙醫還真不知道要聊什麼,她直覺他的生活一定很無趣,才會看到她進駐這棟大樓就如獲至寶,就連她的失婚身份也不在乎。

  「回頭見,柯醫生。」她對柯育仲微笑道再見,轉身走進采光明亮的舞蹈教室。

  承租場地和裝潢用掉她賬戶絕大部分的錢,她也是直到需要用錢時,才發現尉律在她戶頭存了一大筆現款。

  他……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

  她離開後沒幾天,就看到他刊登的尋人啟事,說他跟駱芸沒有任何關係,要她相信他,盡速回到他身邊。

  後來,他又登了幾次廣告,他說孩子跟他都很想她,有話好談,希望她趕快回家,他們都在等她。

  最後一次,他說自己永遠不會放棄找她,要她有隨時被他找到的心理準備,一旦找到她,她絕對無法再從他身邊銷聲匿跡。

  那次的廣告讓她又心痛又想笑,很有他的風格,用撂狠話來訴說他心中的急迫,並宣示要找到她的決心。

  但,他為什麼要找她?他以為她能夠愛他嗎?還是,是因為她是惠兒的監護人,惠兒跟她的姓,所以有法律上的問題需要解決?

  他大可以放心,她當然不會永遠逃避見他,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很多問題要解決,她也要見兩個孩子啊,而且還要帶他們走。

  兩個月已經是極限了,她好想他們,但她得把自己安頓好才能接他們過來,她不要孩子跟她過一團亂的生活。

  現在差不多是時候了,舞蹈教室的客源穩定,她也找到三名有熱情有活力的年輕教舞老師,就算她自己不親自教舞也不成問題。

  她在開車十分鐘車程的百麗社區租了一間兩房一廳的公寓,足夠她和孩子們住,附近小學她也打聽過了,師資很好,將來加恩可以轉進那間小學就讀,至於兩歲的惠兒就跟她到舞蹈教室來,她自己照顧。

  她對未來的規劃暫時是如此,不過,她也知道自己有場硬仗要打,尉家不會輕易放棄孩子,尤其是加恩,他們不會把加恩給她。

  可她已經有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了,不管要花多少時間多少金錢,她都會力爭到底。

  「白姐。」

  工讀生小琦很勤快的正在整理休息區,看到她進來,揚起濃眉,咧出一個大大的開朗笑容。

  「樓上那個『髒大師』送了一疊照片過來,在你桌上,他說請你看看可不可以用,如果不行,他隨時有時間過來重拍,不過我看啊,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現在很流行熟女,白姐你要小心哦。」「你放心吧,我對小草莓沒興趣,」她對小琦眨眨眼,走進個人辦公室,看到桌上的透明L夾。

  前幾天,章凡跑來自告奮勇要替她拍教舞的宣傳照,她覺得沒什麼不好就答應了。

  她拿出L夾裡的照片,很滿意效果,章凡不愧為專業的攝影師。

  她撥他的手機,這是他第一天下來跟她搭訕就主動留給她的,還一直暗示他喜歡熟女,生過孩子也沒關係,令她啼笑皆非。

  章凡才二十五歲,雖然她只大他一歲,但心境上她卻已經五十歲了,她可不想耽誤他的青春。

  「收到照片了,拍得很好。謝謝你。」「怎麼謝我?」他笑著問:「用教我跳舞來答謝如何?我最近也對跳舞產生了莫大的興趣,如果老師是你的話,我一定會學得勤奮有加。」

  她笑了。「當然沒問題,只要你有空,隨時歡迎你。」

  「順便告訴你一件事,老男人通常都對美女心懷不軌,只想把你弄上床,例如六樓那位有幾個臭錢的見鬼總經理和二樓那個矬斃的呆頭牙醫,像我們這種年輕有活力的小男人才會對你真心付出,知道嗎?」

  她忍住笑意。「知道了,謝謝你的忠告。」

  掛上電話,她替自己熱了一杯牛奶,切了一顆蘋果當早餐,一邊研究手邊的瑜珈資料。

  她請了三名老師,課程為多種,她自己則因為身體因素,只教兒童芭蕾以及比較基礎和簡單的舞。

  很多客人跟她反應,希望有瑜珈課程,經過調查,居然二分之一的女性學員都想兼學瑜珈,這使她立即決定增開瑜珈課程,只不過她對瑜珈是外行,所以正努力研究中。

  日子就這麼過,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噢……」她臉色一白,下腹一陣強烈痛意之後開始隱隱作痛,使她原本就很差的胃口一下子全消了。

  這已經是這兩天內第三次發生這種情形了,看來不去婦產科檢查一下不行,如果發生什麼事,這裡的學員會被她嚇死。

  白允芃忍到下午,結束兒童芭蕾課程已經六點了,她匆匆把必要品扔進包包裡,拿起外套走出去,「小琦,我有點不舒服,要去看醫生,打烊就麻煩你了。」

  「沒問題。白姐,路上小心哦。」

  她目送美女老闆走出去,立即拿起電話。「尉先生嗎?我是小琦……」

  白允芃走出婦產科,站在遮雨棚下,看著灰沉天際豆大的雨點落下來,一部漂亮的銀色福斯轎車停在診所門口,閃著暫停燈。

  真是個聰明人,知道把車停在這麼近的地方,她想到自己擱在車上的雨傘,再想到距離這裡大約要走五分鐘的停車場,感到一陣心煩。

  胎兒跟她作對,連天公也不作美,進婦產科前明明是干冷型的氣候,怎麼才兩個小時,天氣就變了。

  想到醫生的建議,她更心煩。

  醫生說她有輕微流產前兆,最好可以在家休息,並且避免過度勞累。

  舞蹈教室才剛起步,她怎麼可以休息?她連星期天都開班授課,很多平常沒時間的上班族會利用星期天來學舞,她根本走不開。

  這一胎有別於加恩和惠兒,她害喜得很厲害,足足掉了三公斤,身形更苗條,也難怪沒有人相信她生過兩個孩子,她現在的體重跟少女時期一樣,我見猶憐的,難怪每個看到她的男人都禁不住要照顧她。

  她從確定懷孕的第一天就開始掙扎要不要生下孩子,又覺得自己傻極了,對尉律明明已經徹底死心,為什麼還會猶豫?

  三年前,她知道他誤解她,所以對他還有深深的留戀,也因此才會生下惠兒,那都是因為她心中還留有破鏡重圓的可能。

  然而現在,她都已經知道他和駱芸的關係了,還想再替他生一個孩子嗎?

  自己還真是個傻女人,總是捨不得拿掉心愛男人的孩子,讓自己一次次的受傷,也讓自己跟他一次次的糾纏不清……她蹙眉看著天際,雨越來越大了,除了再回去婦產科躲雨,這附近沒有可以稍坐一下的咖啡廳,況且她好累,現在只想趕快回家泡澡,然後喝杯熱呼呼的牛奶,她不想在這裡浪費時間。

  就在決定用外套遮頭,淋點雨也要衝回車裡時,白允芃卻懊惱地發現自己竟然將外套擱在診間裡了。

  她到底在想什麼?今天一直有種魂不守舍的感覺,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似的。不會是加恩、惠兒出了什麼事吧?

  不,不要胡思亂想,他們在尉家被照顧得很好,昨天她才拜託小琦假裝推銷員打去尉家,是惠兒搶著來聽電話,她的聲音聽起來很開心,她也因此而感到放心了。

  現在她還是好好想想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吧。他們應該要避孕的,卻一次次的被激情沖昏了頭。

  她歎息著轉身,要回診所拿外套,驀然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婦產科走出來,手裡拿著一件她很熟悉的外套,那是她的。

  她訝異的抬眸,看到對方時,整個人像觸電一樣。動也不能動。

  尉律像一座塔般的站在她面前,他的雙眼如黑夜一般晦暗,臉上充滿一種隱忍的怒意。

  她的心重重一震。

  老天……他怎麼在這裡?還拿著她的外套?這是怎麼回事?他知道她又懷了他的孩子嗎?

  「你這麼不會照顧自己,要怎麼照顧孩子?」他像是在責備,但劍眉緊蹙,眼神卻是十分苦惱,一邊象幫小孩子穿衣服似的替她穿上外套。

  她被動的伸手穿進衣袖裡,腦袋一片混亂。

  最後他替她一一將大衣的扣子扣好。

  「上車吧。」他打開手裡的深藍色自動傘,明顯要她上暫停在醫院大門口的銀色福斯轎車。

  原來這是他的車……所以說,他從剛剛一直在車上?也一直在看著她十分苦惱的模樣?

  不過,他又是什麼時候下車去拿她的外套的?她怎麼都沒注意到?

  白允芃真慶幸自己今天看起來還不錯,沒有披頭散髮,還化了淡妝,至少他不會看出她硬撐的心有多疲憊。

  「你換車了?」她淡淡問。

  「尉衡的。」他深深的看著她,「我會笨到開自己的車來嗎?讓你看見我的車,你還會乖乖待在這裡?我不會再讓你走掉。」

  他強勢的語氣讓她想起最後的那則尋人廣告。

  現在他找到她了,想怎麼樣呢?

  「上車吧。」他扶住她的肩,微使了點力,「你現在不能感冒,不要淋雨是基本的。」

  她上了車,知道自己不必反抗,他一定不會讓她走的,他可能是為了孩子的監護權而來,今天他們就得談判,要把孩子的歸屬談出一個結果,加惠本來就跟她姓,她會極力爭取加恩……沉默的想著應對之策,以為尉律會找間安靜的咖啡廳談話,沒想到他卻開到了她住的百麗社區大樓,在大樓前把車停下來。

  連她住的地方都知道,他大概連舞蹈教室在哪裡也知道了吧?如果她不跟他談清楚,他明天還會來,後天也會來,大後天同樣會來,不如今天就一次解決。

  尉律撐起傘下車,替她開車門,為她撐傘,單手溫柔的搭在她的肩上,呵護的攏著她的肩,就像他們是對下了班要回家的尋常夫妻。

  她的心怦然而動。

  他為什麼還要對她這麼親密?

  她也不能理解自己,沒辦法接受他和駱芸在一起過的事實,卻還愛著他,她到底是怎麼了?

  她煩亂的打開公寓大門,他把濕傘擱在門外,跟著她進去。

  白允芃打開客廳的燈,是她喜歡的柔暈燈泡,客廳的佈置也一目瞭然,顏色活潑鮮明,並且沒有太多雜物和尖銳的東西,是個適合小孩住的地方。

  「佈置得挺不錯。」尉律打量室內一圈,視線回到她身上。「如果你想住這裡,我們以後就住這裡,附近的陽光小學不錯,加恩可以轉過來,惠兒你要帶或者讓我父母照顧都行,不過我想惠兒可能不想離開爺爺奶奶,他們把她寵上天了。」

  她蹙起眉心。「你是不是已經把駱芸甩了,所以認為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一家四口和樂融融的生活?」

  扶住她的肩膀,雙眸看著她,尉律語氣堅決地說:「沒有那回事,我跟駱芸什麼都沒有,他們兄妹又再一次設計了我們,上次是我,這次是你傻得相信。」

  她搖頭,心跳沉重得幾乎透不過氣來。「我都看到了……」

  「就如同三年前,我也『看到』一樣,但是,『看到』又代表什麼?」他顯得被傷害似的。

  她震動地睜大了眼眸。

  他說的沒錯,三年前,他也親眼看到她跟駱康躺在床上,但她什麼也沒做,她深愛著他,更加不可能對他不忠。

  「那一晚,駱芸傳簡訊告訴我,她手裡握有我跟她的親密合照,如果我不去跟她談,她就要交給你,我以為你睡了,也不想你日後受到她的干擾,所以才會赴約。」

  白允芃緊咬著下唇,「如果你確定沒有那種東西,根本不必去。」

  「說的好。」他的眼裡燃起了火焰,「問題就在於,我不確定有沒有,所以我要去,我不能讓她有一丁點傷害你的機會。」

  她的心重重一沉。「你說……你不確定?」

  「我說過,她一直陰魂不散的出現在我身邊。」他用冒火的雙眼,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有一次在南非,有個男人打電話給我,說駱芸在酒吧喝醉了,如果我不去,他不敢保證會對駱芸怎麼樣。」

  她看著他,感覺到自己因他的敘述而渾身緊繃。

  尉律說下去,「雖然我不喜歡她,更恨不得駱康下地獄,但她對我而言不是陌生人,我不能見死不救,所以我去了。」

  「我一走進酒吧,聞到一種奇特的氣味就失去意識,醒來我已在她床上,我以為她在惡作劇,沒想到她別有用意,當時她就拍下我們同床共枕的親密照了。」

  他憤怒地說道:「我去她公寓的那一天,她拿出照片給我看,問我,如果你看到照片會怎麼想?我對她說,叫她準備跟我打官司,我會告她蓄意綁架,送她坐牢,她只是慘笑著說已經來不及了,我當時還不懂她的意思。」

  「然而,回到我們的公寓,我發現你不見了,再看到你放在桌上的手機,我看到那則訊息……」他的眼睛盯著她不放。「我終於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他們兄妹又再一次把我們分開,輕而易舉就把我們分開……」

  「天啊……」白允芃感覺到天旋地轉。

  他還沒說完,她已經投入他懷中。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的駱康和駱芸。

  她相信尉律說的每一句話,也因此更氣自己不曾求證便定他的罪。

  三年前,她為同樣的情況感到憤怒心碎,如今她卻用同樣的方法傷害了他。

  「你--相信我?」尉律的眼裡閃過一道光彩,因她投身而來的舉動而心跳加快。

  「我明知道也能感受到你對駱芸毫無興趣,卻……」她抬眸,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我們……真笨,又被擺了一道。」

  「那都是因為我們太在乎對方了,不是嗎?」他喃喃地吻著她的發,緊緊將她摟在懷裡,感受到失而復得的喜悅,「我永遠不會看那個惡毒的女人一眼,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

  這兩個月,他找她找得快瘋了。那種焦灼的感覺,比他獨自一人生活三年的空虛更巨大,他無法忍受她帶著對他的誤會消失,那使他夜夜無法成眠。

  「我好想你……」白允芃用熾熱的眼眸看著他,歎息道:「當我看見你進入駱芸的公寓時,我的心都碎了,更何況她還該死的穿著性感睡衣,我無法克制的想著你們會做什麼,我痛恨那種感覺。」

  「你根本毋需擔心這個,就算她全裸在我面前也沒有半分吸引力,我愛的人是你,永遠不要再讓我找不到,你快把我搞瘋了……」

  他開始吻她,雨點般的吻落在她的臉上,眼眸,頸上,唇上,而後轉為飢渴熱烈。

  他將她橫抱起來走進臥室,眩目的激情狂潮令她閉起了眼睛,他熱烈的吻著她,一陣陣熱氣夾雜著他濕潤的舌尖送進她的唇舌裡,他的手溫柔的愛撫她,不知何時,他們已經在床上了。

  他的雙手俘虜她豐滿的酥胸,低首溫柔的含住一邊的蓓蕾,然後換另一邊,她顫抖的閉上雙眼,再一次屈服在他製造的魔法中。

  「我可以嗎?」他粗喘地問,眼裡幾乎著火。

  她睜開眼,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她可以感覺到他彷彿怕傷了她,又捺不住他的飢渴,他的激狂跟自製形成強烈的對比。

  「你又懷孕了,不是嗎?」他深情的攫住她的唇,吻了一會才說道:「我進去診間替你拿外套時,說我是你丈夫,護士小姐便恭喜我要做爸爸了,我才知道的。」

  「哦~」她清了清喉嚨,臉上泛起一陣嬌羞,「應該--可以吧,只要--小心一點。」

  她知道自己毋需問他要不要留下這個孩子,他是不會允許她拿掉孩子的,因為他愛她,也因為那是他們愛情的結晶。

  「感謝上帝你沒有說不行,因為我真的再也忍不住了。」

  他極盡溫柔的摟她近身,唇探索她的,柔情的在她裡面律動,小心翼翼的壓抑對她的激情,用最緩慢的速度釋放自己。

  激情過後,尉律將她擁在懷中,滿足地貼著她的太陽穴。

  她感覺到他的吻溫柔的印在她的額心,她的男人啊,她多麼愛他……「對一個兩個月沒有性生活的男人來說,此時如在天堂。」他的手輕輕在她身上游移,最後停在她的小腹上。

  她即將為他生下第三個孩子……這個女人,他會愛她一輩子。

  「你在告訴我,你對我有多忠實,嗯?」她笑了,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一個神秘的笑容出現在他唇畔。「小琦。」

  「小琦?」她訝異的撐起半身來看著他,「你是說,我請的那個工讀生小琦?」

  他沉沉的笑了。「我在網上廣發尋人啟事,找到你的人有獎金,小琦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她身邊有一個疑似我要找的人。」

  「她是什麼時候通知你的?」她真的不敢相信小琦會出賣她,她一直對小琦很好,不但給她很高的時薪,餐費也全由她負責……老天,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可真沒錯。

  「那不重要。」他把她壓回身下,直勾勾的注視著她,「重要的是,她還告訴我,你有很多追求者,可能不太想回到我身邊,叫我自己注意點,恐怕要費一番功夫才能將你追回來。」

  前妻,應該是過了保存期限的女人,然而她卻新鮮得像剛摘下的水蜜桃,吸引一堆狂蜂浪蝶。

  「什麼?」她瞪大了眼眸,「她連這個都告訴你?」

  「我親自驗證過了,」他抬了抬眉毛,「今天你在跟跆拳道莽夫談天的時候,我就在道館裡,隔著茶色玻璃看你,而你好像十分樂在其中……剛出爐的紅豆餅?嗯哼,你還真敢收。」

  「莽夫?」她覺得好笑,「他不是莽夫,他的心思還滿細膩的。」

  「你在點火嗎?」他立即封住她的唇,狠聲威脅,「永遠不要再看別的男人一眼,永遠。」

  白允芃笑著回吻他。

  她樂於從命,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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