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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林以綠] [愛你黏你纏定你]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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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9 09:26:2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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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背!

  她這幾天實在是背到極點了!方語彤想到這裡,心火往上一竄,燒得她連思考都有困難。

  想都不想的,她舉手招來酒保,再要了一杯啤酒來消火。

  當一升裝的生啤酒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毫不猶豫的倒了一杯,仰頭便將這苦澀卻能降火的液體一古腦的給灌進喉嚨裡。

  「他媽的!」

  自從離開學校後,這些有損形象的「國罵」已經被她徹底排除在日常生活之外。

  不過,當她十分生氣——生氣到忘了要當個大家閨秀、要成為一位具有成熟氣質的都會女性時,這些舊日用語便會不自覺的脫口而出。

  「那個混帳男人!」

  她不願去想那個男人的名字,因為只要聽到那幾個字,便會讓她忍不住想要揮拳相向。

  她胸口的火氣似乎比她想像的還要烈上許多,因此她又灌了口啤酒,好壓下胸中的怒火。

  要是她真的壓制不住,那麼……她絕對會飛車到凱悅,把那個住總統套房的傢伙給揪出來毒打一頓……

  此時,方語彤身邊突然冒出個毫不相干的傢伙。

  「美女是不適合一個人喝悶酒的喔!」

  她抬起頭瞄了眼,在心裡罵了聲「乳臭未乾的死小鬼!」後,毫不感興趣的轉過頭去,不理會他的搭訕。

  「嘿,美女,別這樣嘛!」他試圖以最帥的姿勢、最性感的語調吸引她的注意力。「在這樣一個寂寞的夜裡,難得我們有緣同在一個酒吧.不如成就這段緣分,交個朋友吧?」

  聽到他這麼說,方語彤索性拿起帳單,準備付錢走人。

  「美女,你很酷喔!」他視她的反應為挑戰,仍不死心的跟在她身後。「不過,我喜歡!」

  終於,方語彤停下前進的腳步,回過頭來瞪著他。

  「你喜不喜歡干我什麼事?!」

  今天對她來說,並不是個輕鬆愉快的日子,事實上,她的脾氣已經在爆發的邊緣,現在的她就像是點燃引線的炸彈一一爆炸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你總算和我說話了!」

  這個想在她身上印證自己魅力的男人,顯然不知該如何解讀她臉上的陰森表情。

  「這是個好開始!」他故作瀟灑的撥撥頭髮。「我叫亞利克,你 」

  亞利克?!這三個字像是顆威力十足的核子彈,在她腦海裡炸開。

  「你說……你叫亞利克?」方語彤冷著聲音詢問,拿著帳單的左手已經不自覺的握緊。

  「沒錯,我就是亞利克。」他似乎對自己取的洋名頗為得意。「你叫我亞利就好了——」

  不假思索地,在他一句話都還沒說完時,方語彤強而有力的右鈞拳已經準確地朝他的鼻樑揮去。

  一聲巨響後,只見這個名叫亞利克的男人倒臥在酒吧那不算大的舞池裡。

  他的雙手捂著已然血流成注的鼻子,不敢置信地瞪著方語彤。

  「他媽的你這死小鬼,告訴你,老娘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叫亞利克的人!」

  她的雙手擦在腰上,身上所散發的氣勢足以教所有對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退避三舍。

  說完,她那兩寸半的高跟鞋踩過躺在地上的男人,朝結帳櫃台踱去,對於自己所造成的騷動完全不予理會。

  這事要從方語彤幫她拜把姐妹一一岑羽青安排與夢中情人會面說起。

  那次她透過關係,好心的幫「哈」亞利克·路契夫哈得要死的羽青,安排了一次會面的機會。

  本來方語彤心想,讓羽青和她的夢中情人見個面、握握手、拍拍照,頂多再簽名留念後,自己就可以走人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在羽青與夢中情人會面的最後關頭,那個叫亞利克·路契夫的傢伙居然問她有沒有空?

  好死不死的,當她直截了當的告訴那傢伙她沒空時,居然殺出了個程咬金一一羽青的醋罈子老公一一任雲起,命令她得在亞利克停留台灣的期間內,擔任他的「導遊」。

  她早知道任雲起對於她提議要帶羽青來看亞利克一事心生怨恨,可她沒想到他居然用這種方法來整她!

  導遊?!哈!笑死人了!要她當亞利克·路契夫的導遊?陪那個中看不中用的大花瓶游寶島?

  有沒有搞錯?

  當然沒有搞錯,這個結論愈發清楚的在方語彤的腦海裡成形。

  如果只是單純的「導遊」,那她也就認了——就當成別人是花錢消災,她方語彤是花時間消災。

  可不是,那個叫亞利克的大色胚不但時時刻刻牽著她的手,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著她的嘴猛親……

  要不是顧及自己的形象,她早就一腳踹過去了,哪還容得了他在她面前放肆?!

  而更可惡的是,當他做完這些輕薄的舉動之後,居然還有臉對她說,方纔他所做的一切僅只是對一個淑女禮貌的表現,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禮貌?!他騙誰 以為台灣還是個民智不開的落後國家

  但是,當他將「淑女」兩字扣在她身上之後,她也沒法子做些什麼 因為她要是當場做了什麼「不淑女」的舉動,那她現代、摩登的氣質新女性也甭當了……

  方語彤以為自己一定有法子忍到他離開為止,絕對能成功的抑制自己爆烈的脾氣……不過,她的克制力顯然沒有她想像中得好……

  而她此刻正在凱悅飯店的大廳,十分委靡的窩在沙發上,左手按著隱隱作痛的太陽穴。

  「早知道昨天就不應該喝酒!」她勉強打開皮包,拿出裡頭消除宿醉的藥水,苦著臉將它一飲而盡。

  那藥水的苦澀讓她的眉頭一皺,就連精心裝扮的粉臉也擠成了一團。

  「可是我不喝酒的話,我心情會更不好!」

  她不是會借酒澆愁的人,但是她的確會藉著三分酒意,做出出人意表的事——例如昨晚在酒吧裡,以一記右鉤拳痛扁了另一個也叫亞利克的男人。

  就在她自艾自憐之際,飯店的公關人員踩著穩健的步伐走向她。

  「方語彤小姐 」

  一聽到有人叫她,她連忙挺起背脊,原本窩在沙發裡的身體立刻呈九十度的直角。

  「是的。」她壓下昏眩的感覺,擠出一抹淺淺的微笑,「請問有什麼事 」

  對亞利克生氣是一回事,但是她可不能讓自己大家閨秀的形象就這麼毀

  開玩笑,為了樹立這種形象,她努力了多久、做了多少犧牲才成功的,怎可因為一時的、小小的「不愉快」,而付之一炬

  「是這樣的,路契夫先生要我來請你到他的房間去。」

  「他的房間?」這句話像警鈴似的在她腦袋裡嗡嗡作響。「不,我在這裡等他就好 」

  去他房間?這怎麼可以?那傢伙在大庭廣眾之下都可以對著她的嘴猛親、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不放,要是進了他的房間……那豈不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

  「可是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拜託你。」公關人員顯得有些為難。

  「重要的事情?」

  「是 」公關人員聽到她的口氣鬆動後,連忙加把勁地勸說,「聽路契夫先生的口氣,這事情好像滿嚴重的。」

  嚴重?他會有什麼嚴重的事發生?方語彤雙眉緊斂,努力的猜測,到底會有什麼嚴重的事發生?

  「所以方小姐,我想你最好去看一看比較好。」

  「這……」

  要是那傢伙生病,她又沒有好好的照顧他,那麼羽青知道了,一定會到飯店來奉湯餵藥的照顧他。

  而要是羽青這麼做了,那任雲起一定會氣得臉色發黑……任雲起要是氣得臉色發黑,一定會來責怪她對亞利克照顧不周,進而遷怒到她頭上……

  他要是遷怒到她頭上,那她老爸和老哥的生意就有點危險……而要是她老爸和老哥的生意有危險,那她的經濟情況一定會陷入空前的大危機……

  一想到這個連鎖效應,縱然方語彤有千百個不願意,她還是決定隨公關人員去亞利克的房間看看,免得他真的病死異鄉。

  「好吧,那我們走吧!」

  她站了起來,理理衣物,同時深吸了口氣,準備和公關人員一起到亞利克的套房裡。

  「噢,方小姐,恐怕要麻煩你自己上去喔!」

  「什麼?!」公關人員的說法讓她愣住

  「是這樣的,路契夫先生交代過,他只想見你一個人。」

  對於住在總統套房的顧客,公關人員對他的所有要求,不論合理、不合理的,都要完全配合,以呈現「賓至如歸」的高服務品質。

  「我一個人?!」

  「是的。」

  「你的意思是——你不會陪我去他的房間?」

  「是的。」雖然公關人員也很想瞧瞧超級男模私底下不為人知的一面,但是既然客人如此要求,他也只有照辦。

  獨自一人與他同處一室的念頭讓她萬分的驚慌,她甚至打算就這麼離開凱悅……

  突然間,她靈機一動,換了個方式思考。

  其實與他單獨相處也不無好處,至少她可以在不損及自己形象的情況下,好好的與他「討論、討論」他這三天來的不良態度……

  當她邁開大步朝電梯前進時,她的心情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愉快的。

  「嗯,其實自己一個人去見他也挺不錯的。」

  方語彤到了總統套房門前,連門都還來不及敲,那雕花橡木門便自動開啟

  就在同時,亞利克赤裸、壯碩的胸膛無遮無掩的呈現在她面前。

  「語彤!感謝老天,你終於來了!」

  可能是剛沐浴過的關係,他一頭燦爛的金髮還淌著水珠,結實精壯、沒有一絲贅肉的高挑好身段也隱隱泛著水氣。

  而他臉上神清氣爽的模樣,更是讓人一望即知,他有個高品質的睡眠。

  雖然方語彤已經以十分嚴苛的標準來審視他的外表,想要從中挑出一些足以讓她同他的崇拜者說:「那個亞利克……哼,不過爾爾!」的缺點。

  但是,看到完全未經裝扮的他,讓她不禁感歎上天造人的不公!

  她不是個詩人,她甚至沒有任何一絲的詩意及浪漫情懷,可是看到初醒、未經修飾的他,卻讓她忍不住想要歌頌起他來。

  他湛藍的雙眸就好像愛琴海那麼清澈、無瑕,讓人在他眼眸顧盼的瞬間,渴望沉溺其中,被他那彷彿蘊藏無盡深情的眼神給淹沒……

  他的五官有如經由最偉大的雕塑家細心、精確的雕塑而成。

  他的身材可以說是人類完美極致的表現,她毫不懷疑,他只需一個微笑,便能讓這世間一到九十九歲的女人為他瘋狂尖叫!

  如果說,她曾經以為照片上的他已經是攝影師登峰造極之作,那麼看到他本人——尤其是在三十公分不到的近距離內——更是無法懷疑他是上帝為了宣揚美的心血結晶。

  她從來都不質疑為什麼羽青當初會如此的迷戀他……因為他的俊美是無與倫比、世間少有的。

  只是她怎麼也設想到,如此完美的一個人居然是個會藉機吃她豆腐的人!唉……真的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就在他作勢要將她給擁入懷中時,這三天下來的訓練,讓她及早向後退了一步,教他撲了個空。

  「你有什麼事 」她強自鎮定的反問,同時還要努力不讓自己的視線往下掉。深怕看到了什麼別人很想看,但自己絕對不該看的東西。

  她的反應都看在他眼裡,不過對於她的退卻,他只是不著痕跡的笑了笑,並不多做表示。

  從小到大,女人對他的反應就好像他是只珍貴的獵物,而她們則像是貪得無厭的獵人,總是帶著一種近乎野蠻、即將失控的眼神盯著他……

  直到他漸漸長大,開始瞭解所謂的「女人」之後,她們那混合著慾望、崇拜、癡迷的眼神,對他也就不再構成那麼大的威脅。

  或許是因為小時候存在心裡的陰影,他無法接受那種赤裸裸對他表示好感的女人,對於那一味崇拜、迷戀他的女人們,也無法產生太大的好感。

  他是有過幾個女朋友,只是不知怎地都無法長久。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對男人除了友誼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情感……

  直到遇見眼前的方語彤後,他所有的疑慮全都一掃而空,幾乎是第一眼看見她時,就被她給吸引了!

  這情形,就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她突然地出現在他面前。她甚至沒說什麼恭維他、敷衍了事的客套話,她對他亦無所求,替她的朋友辦完事後,便毫無留戀的離去。

  要不是那個對他有敵意的男人現身,幫了他一個大忙,這會兒他恐怕還在努力地打探她的消息。

  「當然!」他閃開身,讓方語彤進門來。「這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噢。」她有些忐忑的走進他的房間,卻被眼前那滿坑滿谷、散落四處的衣服給嚇了一跳。「怎麼了,你這裡遭小偷 」

  「不是。」他故意露出為難的神色,「我不曉得該穿什麼衣服,配合你今天的打扮。」

  「什麼?」方語彤以為自己聽錯 「對不起,可不可以請你再說一次?」

  他是個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都好像是為他量身訂做的,只是,他喜歡看她生氣的模樣一一

  自然、不做作、又很可愛,讓他忍不住想要將她一口給吃下去。

  亞利克聳聳肩,輕描淡寫地銳:「我只是想配合你的穿著而已。」

  方語彤搖搖頭,以為剛才聽到的話,是宿醉後產生的幻聽現象。

  「衣服?!」她的神經緊繃到極點,「你就為了衣服?!這算哪門子嚴重的事!」老天,她的太陽穴更痛

  如果說,亞利克的答案沒讓她的腦血管破裂,那麼他那顯然有著一夜好眠、神采奕奕的模樣,則是讓她氣得不知該如何「適當」、同時在「不傷人」的情況下表達她的憤怒。

  「這件事非常的重要!」他正色說道,「如果我不請你上來,那麼我就不知道你今天會穿什麼衣服,要是我不知道你穿什麼衣服,我就無法配合你 」

  「啪」地一聲,她聽到神經線在體內斷裂的聲音。

  「你不必配合我。」她很勉強地將這六個字完整地表達出來。「你高興穿什麼就穿什麼。」

  亞利克很嚴肅的搖頭。「不,我不能讓女士出醜。」

  「你是什麼意思?」聽到他這麼說,她的背脊像是撐了竹子似的直挺挺的。「不能讓我出醜?」

  他的話已經嚴重的傷害到她的自尊。

  「穿衣要視地點而定,像昨天我們到陽明山時就該穿休閒服,而不是穿著彷彿要進會議室與人開會的套裝,那非常的不合宜,同時也不禮貌。」

  亞利克得要是心盲、眼睛,才會看不出來她已經發火了!然而這是他要的一一也要她完完全全的失去理智。

  她很清楚的讓他知道,他並不受她的歡迎。

  一個人之所以不受歡迎,一定有原因——而他今天就要找出這原因何在!

  當然,他可以開口問她,不過,他不認為她會給他真正的答案。

  「穿衣服是一種藝術。」他一邊觀察她的反應,一邊修改自己的言辭。「全身名牌卻不懂得這門藝術的人,只會讓人覺得這人是個沒文化的暴發戶。」

  沒文化的暴發戶?!

  這兒個字像是一百噸的黃色炸藥在方語彤的腦海裡引爆,形成了一個火紅色、巨大的火花,同時引起強烈的震盪,將她的理智、自制力、判斷力全部給震得支離破碎,不復存在。

  「你敢說我是沒文化的暴發戶?!」

  她大步的走向他,死命的踮起腳跟,以手指頭猛力戳著他光滑、結實的胸膛。

  「你又算什麼東西 」老天,他的肌肉真是結實,害她戳得手指頭都痛了起來。「不過是番邦來的化外之民。」

  她索性不戳他,向後退了一大步,惡狠狠地瞪著他。

  「和我講文化?!」她氣得頭皮發麻,完全不理會眼前這男人是國際時尚圈的首席男模、是岑羽青的貴客。「你這個野蠻民族也不過短短幾百年的歷史,和我這源遠流長、博大精深、擁有五千年歷史文化的中華民族講文化?你靠邊站吧你!」

  氣憤未息,她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著——

  「當你的先祖還在過著茹毛飲血、築巢而居的日子時,我的祖先們已經開始種田養雞,蓋了房子,開始了定居的生活……你說,誰沒文化來著?」

  她的長篇大論他聽得津津有味,與她相處了幾天,他從不知道她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說上這麼多的話。

  事實上,這幾天以來,她是非必要,否則根本不和他多說上一句……現下這個情況雖然稱不上令人滿意,不過至少是個開始。

  至少,她開始願意和他講話。

  「其實,」好不容易等她停下來喘口氣時,他才慢條斯理的開口,「我並沒有說你是個沒文化的暴發戶,你何必氣成這個樣子 」

  「我……」他的一句話將她原本欲急吐而出的話全給堵在喉嚨裡。

  是啊,他說得沒錯,他又沒指名是誰,她的反應何必這麼激烈?

  像她現在這模樣,豈不是對號入座,自己承認自己是個沒文化的暴發戶?!

  「你……」羞、怒、愧……各種情緒在她臉上快速的閃過,方語彤覺得自己快瘋

  長這麼大,從沒像現在如此的丟臉過!她氣得像座爆發中的火山,而他卻平靜得猶如不起波濤的死海。

  「我要走了!」

  不成,她不能再這麼下去。要是再繼續下去,她無法保證自己還會做出什麼丟臉的事。

  她一定要走了!

  可沒想到方語彤才剛跨出第一步,亞利克便早她一步將大門給關上,同時以體型的優勢,將她困在他的胸膛與門板之間。

  「你想做什麼?」

  她將皮包防禦性的擺在胸前,借此拉開兩人的距離。

  該死!他與她近得連他身上用的沐浴乳味道,她都有辦法聞得出來——薄荷的,有些涼涼的,同時還接雜了些許麝香……一種很男人的味道!就像他一樣……

  停、停、停!她在想些什麼

  「我不想做什麼。」亞利克低下頭來,靠著她的耳邊輕語,「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

  「你……」他的氣息嚴重的影響了她的心跳,一股無法抑制的顫動傳遍了她的全身。「你想問什麼?」

  方語彤吞了口口水,滋潤她那突然覺得十分乾渴的喉嚨,同時無力地靠在門板上,抬起頭與他四目交接。

  「你為什麼討厭我?」他的聲音堅定,不容否決。

  目光直直地望入她的眼裡,從他的眼神,她看到他那有別於花瓶形象的鋼鐵般決心。

  「我沒有……」她的回答是心虛且沒有力道的。

  「沒有?」亞利克挑起一道劍眉,顯然對她的答案不滿意。「是 」

  「我真的沒有。」兩人的氣勢在短短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互有消長。

  亞利克的雄性魅力深深地影響了她。

  方語彤從沒像這一刻,如此確切的體會到男女的不同。他的味道像最誘人的香氣,讓她忍不受想要上前,深深地吸進一口;他的聲音像柔軟的天鵝絨,愛撫般地滑過她的肌膚……

  這男人……老天……這男人……太危險了!

  一級紅色警訊在她腦海中閃動,本能告訴她要逃離這個危險的男人,但是她的四肢卻硬是不聽腦子的使喚,只能藉著門板支撐身體的重量。

  「你說謊。」

  亞利克的雙手繞到她的腰後、收緊,兩人除了那個起不了什麼作用的小皮包阻隔外,他將她的雙腿嵌人他的,因為這個動作,讓下體無可避免地有了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她穿的是一條及膝窄裙,而這條裙子正如所有夏天的衣物,有著輕薄、透氣的特性,也因為如此,她愈發清楚地感覺到他肌理的紋路、他肌膚的溫度……

  「我……」如果她能離他遠一點……三公分、五公分也好!她一定能找得到理由來反駁他的質問。

  但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在他的呼吸都能撩動她的髮絲的距離之下……她想不出來!

  「我不喜歡別人說謊。」

  此時的他就像粗獷的維京戰士——無比的霸氣,同時要人命的勉力十足。

  「我……」她的意志已經不完全屬於她自己。「我不討厭你,」這幾個字費了她好大的氣力,才將它給說了出來。「我只是不喜歡你。」

  「不喜歡和討厭對我來說沒有差別。」他強硬他說,完全不給她退縮的機會。「我要知道原因——不論是討厭、或不喜歡。」

  有那麼一秒鐘,方語彤失神地看著他,心裡千頭萬緒不斷地掠過。

  不,她不是不喜歡他,她也不討厭他……真的!這世界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會不愛上他、不為他瘋狂。

  可正因為如此,她努力地讓自己遠離他,讓自己不被他那傾倒眾生的魅力給左右。

  「我不要愛上一個每個女人都愛的男人!」終於,她將藏在心裡最深處的話給說了出來。

  這句話像是一陣疾風,吹去了籠罩在她身邊的激情迷霧。

  「就這個原因?」亞利克稍微的鬆開她,不再像方纔那樣的緊逼著她。

  「不然還有什麼原因?」她沒好氣地說。

  事實清楚得教人難堪——在他面前承認自己對他有著非分之想,更教她無地自容,恨不得學起鴕烏將頭給埋在地裡,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發生。

  「老天,你何必這麼做?」他覺得荒謬又好笑。「你只要對我說就好 」

  「說?」她給了他一記衛生眼。「然後讓你當笑話聽 」

  不,這種事她做不到……雖然她終究說出來了……可這不同。

  這不是她自願的,她是被逼的!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亞利克嚴肅的反間,神色之中沒有一絲的不正經。

  「不然你要我怎麼想?」方語彤的眼神四處飄移,就是不肯看著他。「拜託,這世界上對你這麼說的女人多得是,美女一定也不少,你以為我會不自量力的想要和這些人一較高下 」

  「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人?」

  「反正不會是我。」她故作無所謂的說。

  「噢?」他生氣了!「我不曉得原來你是這麼個沒自信的女人。」

  「我不是沒自信,我只是有自知之明。」她最恨人家挑釁、質疑。「而且我很清楚的知道,你不適合我。」

  「我不適合你?」他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雙眼視線鎖住了她的臉龐。「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我不適合?」

  亞利克的肌肉繃緊著,他的慾望隨著氣憤而竄升,他的男性象徵也無可避免地抵住她平坦的腹部。

  「你……」方語彤的臉疾速的泛紅,就連心臟也不斷地狂擊著胸腔。

  他的生理變化是顯而易見的!她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他的男性象徵正昂然挺立著。

  「我?」他邪氣地一笑,不理會她的反應,「也許你試過之後會發現,我們兩個比想像中的還要合適。」

  語畢,亞利克低下頭,以一記長吻封住她可能會有的抗議。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3-29 09:4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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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9 09:27:2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方語彤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亞利克的吻太急切、太飢渴,讓她連喘息的空間都沒有,只能趁著他稍微退開的時候,努力地吸足氧氣。

  她想要掙扎,但是沒有辦法。她全身上下唯一自由的就是她的眼睛。

  她看見他忘情地吻著她,他長而捲翹的睫毛近在咫尺,他的氣息盈滿了她的所有感官。

  在這一刻,她像是被催眠般地看著他,切切實實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他厚實的胸膛、強而有力的臂膀、堅硬如鋼的大腿……所有他的特徵只讓她意識到一件事——

  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男人!而她,則是個臣服於他魅力之下的女人!

  這感覺好奇特、好自然,又有說不出的快活。

  彷彿他這樣緊的懷抱、這樣激烈的熱情,合該存在於兩人之間。

  這一切的一切教她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知道亞利克不適合她,她不應該任由他這麼吻著她,她不可以讓他的手在她身上游移……

  可是…這感覺真好

  好得讓她忘了該有的掙扎……此時此刻,她只想讓自己沉淪在這種無法言喻的快感之中。

  讓他的身體熨燙著她的,讓他誘人的氣息滿住她的胸腔,讓他的體溫溫暖她顫抖不已的身軀……

  亞利克似乎也察覺到她的改變,於是他抱起她,讓她橫躺在他的臂彎裡。

  他大步地穿過散落一地衣物的客廳,來到佈置豪奢的主臥房,將她輕輕地放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沒有遲疑的,他將圍在自己腰上的浴巾給扯了下來,讓自己猶如新生兒般地在她面前赤裸著。

  借由窗外透進來的光線,他那如古羅馬雕像般健美的體魄竟完完全全的呈現在她眼前。

  在方語彤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他將身子整個覆蓋住她,用自己的雙手撐在她的耳側,好支撐上半身的重量,讓她不至於無法呼吸。

  但這個動作無可避免地,讓兩人的下體異發緊密的接觸在一起。

  方語彤自口中逸出一聲驚呼,對於兩人的身體接觸感到十分陌生、同時虛弱。

  「你……」由方纔的接觸,她知道他……嗯……起了生理反應。

  可是當他的男性結結實實的壓在她身上時,那感覺卻是截然不同……她感到一種從未體察到的需要,在她的腹部糾結。

  「我怎麼 」他低聲反問。

  不同於剛才熱切、狂放的吻,他低下頭,輕輕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串串、綿密如羽絨般的細吻……不斷地持續、往下……直到再次覆上了她的櫻唇……

  一番纏綿後,兩人氣息紊亂的分開,慾望在他們的週身流轉。

  「我要脫掉你的衣服!」他的話不像是詢問,倒像是個非執行不可的命令。

  在他雙手不耐煩的解著她襯衫上的鈕扣時,他的嘴也沒閒著,深深地吻住她,一刻也不能忍受嘗不到她的滋味。

  當他終於解開她的襯衫,露出她白嫩細緻、穿著蕾絲內衣的胸脯時,他飢渴地低下頭,覆上那已然硬起的粉紅色蓓蕾。

  亞利克隔著那薄薄的衣料,以唇齒不停地挑逗著她,強硬的要求她也要有所回應。

  方語彤的雙手不自覺地探索著這與她全然不同的身體,他的肌肉是那麼不可思議的結實,有如被絲絨包裹住的鋼鐵,有著光滑的觸感,而內在卻是令人折服的強硬。

  當她愛憐的劃過他的背脊時,她聽到亞利克清楚的呻吟聲,他的反應直接的滿足了她女性的虛榮心……只可惜她這小小的、頑皮的舉動,馬上被他在她身上所製造的高潮給取代

  她無助地吟哦,看見他解開她的胸罩,褪下她的裙子……此時此刻,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的阻礙。

  她看見他半坐在床上,結合力與美的身軀在她眼前完全地呈現。

  「喜歡你看到的 」他的笑謔中帶著誘惑的色彩。

  害羞的情緒在剎那間席捲了她的週身,就連胸口也因羞報而泛上一層淡淡的瑰紅……此刻的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她近乎飢渴地注視著他的身體,體內有股熊熊烈火燒炙著,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熄滅這灼燙她身軀的烈火?

  「你喜歡 」

  亞利克拉起她柔軟的身子,讓兩人面對面的貼合著,他抱著她,緩緩的擺動,讓他的身體摩擦她細緻的肌膚。

  「告訴我,你喜歡我這麼靠著你 」

  他粗大的手指不斷地摩擦著她女性柔嫩的肌膚,在她身上製造一波又一波足以將她整個淹沒的快感……

  方語彤聽到自己近乎哭泣的渴求,她的雙手攀住他厚實的雙肩,腰部不斷地前傾,渴望得到更多、更多……

  但他似乎是故意玩弄她,在她要求更多時,卻無情地退開。他的舉動讓她煩躁、空虛……她想要被填滿,可是他卻殘忍的拒絕滿足她。

  「亞利克……」下意識的,她呼喊著他的名字,不住地將自己的身體靠向他。「我要……」

  這強烈的情慾對方語彤來說是莫名且未知的。

  她察覺到自身體內處散發出一種強大的渴求,呼喚著某種能滿足它的力量,這欲求太強烈了,甚至超出她所能控管的範圍。

  「你要什麼,語彤?」

  他在她的耳邊低語,他的氣息沉重,渾身熱得難受,但是他知道自己必須忍耐,他必須從她口中,聽到她說出那神奇的字眼。

  「我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開始哭泣。

  慾望是那麼強烈,痛苦是那麼的直接,她知道她離自己想要的東西很近,可是她就是無法找到。這沮喪的感覺教她渾身難受,甚至連哭泣都無法舒解她的壓力。

  「看著我!」他強硬地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著他。「你知道你要的是什麼一一告訴我,你要什麼?」

  他不容她退縮。

  「我要你!」像是受到蠱惑似的,方語彤迷失在他的眼裡,在他的引導下,她終於解脫

  「這是我的榮幸。」他挺起腰,以一記有力的衝刺,將自己深埋人她濕熱、緊窒的甬道。

  在奮力的驅馳中,完完全全迷失在她那小巧、甜蜜的軀體裡……

  當激情褪去,禮教、理智逐漸抬頭後,方語彤幾乎無法接受剛才所發生的,那竟不是夢裡的場景,而是無法挽回的事實!

  亞利克仍然摟著她,他的體溫替她驅走了空調所帶來的涼意。

  但是這樣的姿勢卻在在的提醒著她,剛才所發生的不是她有生以來最狂放不羈的夢境,而是鐵一般的事實。

  「你說,我們兩個不適合?」他的大手輕輕地滑到她的腰側,引起一陣輕顫。「我倒是看不出哪裡有不合適的地方。」

  事實上,他們是該死的合適!他想不出任何一次能與這回匹敵的經驗……喔,不,在她身邊,他根本想不出來與其他女人所度過的任何時光。

  背對著他,方語彤咬牙咒罵著自己的無能、軟弱、缺乏自制力、貪戀男色……總之,任何能讓她想得出來的名詞,她全兜在自己身上。

  最後,她有了個結論一一

  「我這個豬頭!」這是她所能想得出來最貼切的形容

  她不是個豬頭是什麼?

  誘惑一上身,腦子全成了一團漿糊,除了控制呼吸道的延腦正常運作外,連控制平衡的小腦也失去了作用……

  而主掌五感的大腦更是連提都甭提了一一完全的喪失『行為能力』!

  那時的她,連豬都還比她高一階……至少那些豬還能四腳平穩地站在地上,她則連站都站不穩。

  丟臉!太丟臉了!

  「你說什麼?」

  由於她剛才罵自己的話是中文粗話,因此亞利克完全聽不懂她話中的意思。

  但從她的肢體語言看來,她現在的感覺肯定和他所感受到的截然不同。

  方語彤拉著被單,硬是將身體挪到床側,讓自己遠離他的影響力。

  她以手將身子撐了起來,用力的作了個深呼吸,努力維持最後一絲的尊嚴。

  「我要走 」轉過身去,對上他質問的眼神。

  她強迫自己在講這句話時,不論他臉上會有什麼樣的表情,都要直視著他。

  「你要走 」亞利克英挺的眉宇間罩上濃得化不開的怒氣。「我可以知道為什麼 」

  她要走 在他們有了如此的親密關係之後?!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方語彤不是笨蛋,她看得出來他在生氣。好吧,她承認,他的怒氣讓她有點小小的心慌……可是話又說回來啦!他生氣干她什麼事?她不過是……不過是……一時把持不住,教他給勾引

  他們兩人之間除了先前那小小的『意外』,可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沒有為什麼。」方語彤試著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不帶一絲感情。

  只可惜在兩人都是赤身裸體的情況下,她想表現出淡漠自持的模樣,實在是種徒勞無功的嘗試。

  特別是亞利克壯碩、健美的身材,就在伸手可及之處,而她又無可救藥的深受這具完美軀體的吸引……

  他完全明白自己的身體對她所形成的影響力,就算她已經努力的想要拉開兩人的距離,不過只要兩人還在床上,這樣的距離對他來說便不算什麼。

  「任何事都有原因的。」

  他抬起手,將她掉落額間的髮絲給撥了回去,同時不著痕跡的以手背劃過她的臉頰,停留在她欲語的嘴瓣上,稍微加重力道地揉捏,然後在她開口抗議之前收了回來,誘惑似的將自己的手指放人口中吸吮。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讓她看癡了!

  若不是心裡還記著自己今天已經夠丟臉了,她一定會教他給迷得忘了一切……

  「語彤,我還在等你的答案。」

  亞利克好整以暇的欣賞剛才那小動作在她身上所造成的漣漪。

  他的一句話讓方語彤如夢初醒般的睜大了眼,當她終於明白他對自己做了什麼之後,她的臉立即紅得足以比擬熟透的番茄。

  「你……」她指著他,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我怎麼 」他無辜的張大眼回應她的話。

  「你……」方語彤咬牙切齒的看著他,心裡有股不得不發的怒氣。「我……」

  「噢,我都知道,」他將她伸出的手整個握住,然後放在心窩上。「你不必說我都知道。」

  方語彤用力的將手給抽了回來,「你知道個屁!」這時,什麼禮教、規範、待客之道全教她給忘

  「我當然知道。」他深情地凝視著她,「我知道你愛我!」他輕柔的抬起她的下巴。「也知道你羞於啟齒,但是……」

  他故意停頓了一會兒,欣賞她那想要將他碎屍萬段的銳利眼神。

  「在愛之前,你永遠不必覺得羞恥。」

  「誰羞恥來著?!」方語彤氣得連被單都忘了拉,直挺挺的站了起來。「告訴你,就算我愛你,我愛的也只會是你的肉體。」

  亞利克咧嘴一笑,一點也不覺得被冒犯

  「這倒也是個好的開始。」

  大多數的女人的確是被他的肉體給吸引,不過,通常她們都用盡各種理由,就是不願承認實情。

  倒是她,老實得可愛。

  「還有,我必須告訴你,你的胸部是我看過最美的。」不大、卻可以讓他一手掌握,如凝脂般滑膩的觸感更教他不能自己。「當然,嘗起來也是最美味、最棒的羅!」

  方語彤的反應是立即、且驚天動地的!

  她低下頭,發現自己居然就這麼無遮無掩的站在他面前,等到她看到他目光的焦點何在時,她尖叫了一聲,蹲下身子,惡狠狠的瞪著他。

  「你這個色鬼,給我轉過去!」

  「我說過,在愛的面前,你完全不必覺得害羞。」

  像是在老虎嘴上拔毛一般,他不但不轉過身,反而在她的忽視之下,站起來走向她。

  「而我就是你唯一、也是最後的愛。」

  「什麼?!」她唯一、也是最後的愛?!「你說什麼?」

  方語彤在心中覆誦他剛才說的話,他的宣示教她驚愕得不知該如何反應?

  唯一、最後?這傢伙有沒有搞錯 他憑什麼說這些話?!

  「親愛的,我知道你現在還很難坦然承認心中對我的情意,不過沒關係,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來找出這個答案。」

  「誰對你有情意來著?!」她雙拳緊握,恨不得自己的手臂夠長,能在這種距離下一拳擊中他那挺直的鼻樑。「你胡扯!」

  如果,她真的如他所說的,對他有著愛慕之意;那麼在他這種自大狂妄、幾近恬不知恥的宣示下,她心中才剛剛萌芽的愛苗也在怒火之下被烤乾

  「不論你說了些什麼,」他以諒解、帶點寵溺的眼神看著她,「我都知道,這些全不是出自於你的本意。你的自尊還不允許你承認這個事實。不過,親愛的,讓我們一起來打破這無謂自尊在我們之間造成的障礙吧!」

  「你……」他愈說愈不像話了!

  方語彤自認為雖不是辯才無礙,但至少還口齒清晰、答辯自如,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麼一個觀賞用的國際超級大花瓶居然說得她啞口無言。

  教她否認也不是、承認也不行一一笑話,她根本不愛他,要她怎麼承認!

  古人的智慧告訴她,在這種情形之下只有一計可行一一一

  「你要怎麼說,是你的自由。」

  她連忙抓起散落在一旁的衣物,以破紀錄的速度將它們全套在身上。

  「不過,別想我會被你愚弄。」她臉上的妝早被他的熱吻給弄得七零八落,不過兩害相權取其輕,現下不是注重外表的時候

  她要是再不趕快離開這裡,那她薄弱的意志力一不小心又要被他給瓦解了……

  不!丟臉的事她絕不會再做第二次。在意亂情迷下獻身給他已經夠糟了,絕對不能再來第二次!

  「現在,我鄭重的告訴你一一你的導遊從今天開始,換人了!」

  說完這句話,她拎著高跟鞋、抓著皮包,以逃命般的速度離開了他的房間。

  而亞利克並不急著將這個他唯一想要、卻又死命想逃離他身邊的女人給追回來。

  他自在地走向衣物間,套了件針織、露臂套頭衫,同時選了件黑色緊身牛仔褲,將他結實、強壯的肌肉表露無疑,然後他對著穿衣鏡微微的勾起嘴角,露出個絕對會教天下女人尖叫的邪氣笑容。

  「換人是 」他隨意的將頭髮往後一撥,「只怕某人會不同意。」

  是啊,他現在只要上這『某人』的家中,與他的妻子聊上一會兒,所有的問題便會迎刃而解。

  亞利克起出那天岑羽青私下交給他的名片,撥了通電話給她——算是問候一下他的頭號影迷。

  電話響了約莫五聲左右,一個愉悅、甜美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響起。

  「喂,訪問岑羽青小姐在 」他低沉、略帶磁性的聲音透過話筒更顯迷人。

  「亞利克?!」岑羽青怎麼也想不到,她的偶像居然會打電話給她!

  興奮的她腦袋一片空白,一時之間除了以崇敬的聲音喊出他的名字外,其他的客套話則一句也想不起來。

  「是的,是我。」她的反應讓他淡淡地露出個微笑。

  他可以想見此時她臉上的表情,應如那日見到他時的反應相同——興奮、不敢置信。

  他禮貌性地等著她再度開口,不過,十秒鐘過後,他決定還是由他主動開啟話題會比較好些。

  「有件事想麻煩你。」

  「喔!當然沒問題!」聽到亞利克有事情要拜託她,她連忙打起精神,全神貫注於聽筒上。

  「是這樣的,我有些事情想請教任先生,不知道你是不是方便將他公司的電話給我?」

  「好!」她毫不考慮的答應

  通常一般人若遇到這種情形,必定會先探問對方的用意,不過岑羽青不是一般人,她是個極度迷戀亞利克的超級影迷。

  為防亞利克找不到任雲起,她還將自個兒老公千交代、萬囑咐不得對外散發的專線號碼給了他。

  亞利克拿到電話號碼後,先謝過她一聲,才對她說:「對了,你今天應該會在家吧?」

  既然今天他的專屬『導遊』放他鴿子,而他在台灣又人生地不熟……沒法子,他只好去找別人的太太聊聊天羅!

  「會 」

  岑羽青由於最近剛被診斷出來已經有孕在身,因此被下了禁足令一一除非有任雲起信任的人陪伴,否則不准她外出。當然,他信任的人的名單內,絕對不包括方語彤。

  「那好,不介意我等會兒到你家打擾吧?」

  「你要來我家?」她在電話的那頭倒抽了口氣,「真的?沒騙我?」

  「等你看到我站在你家門口時,你就會知道我是不是在騙你 」他笑答,「對了,我得去打通電話,等會兒到你家時再聊。」

  拿著話筒,亞利克撥出還燙手的新號碼,至此,他的追妻計劃正式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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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9 09:28:0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任雲起在接到電話後,氣急敗壞的以最快的速度開車上路,務必要在那個叫亞利克的傢伙之前,回到位於天母的家中。

  可沒想到當他回到家中時,看到的卻是這幅景像一一他心愛的妻子正與亞利克親密的靠在一起,低頭看著擺在桌上的一本剪報。

  「耶,你怎麼回來 」

  岑羽青看到自個兒的老公氣沖沖的跑了回來,心虛的趕緊將私藏的珍品一一全是與亞利克相關的東西——推到茶几底下。

  「我沒事不能回來 」

  眼尖的任雲起早瞧見那堆積如山的錄影帶、雜誌、剪報……這些東西可以稍後再處理,眼前最重要的,便是將亞利克與她分開得愈遠愈好。

  他若無其事的走到兩人中間,硬是在不到三十公分寬的位置中坐了下來,同時還佔有性十足的摟住岑羽青的腰,二話不說,直接印上一記深吻,好消除心中熊熊的妒火。

  亞利克對於此種情形,不作任何的評論,既然他要任雲起回來的目的已經達到,就沒必要再捻虎鬚。

  當任雲起終於有餘力審問這個不受歡迎的客人時,已經是五分鐘之後的事

  「你來我家做什麼?」他的口氣在任何人耳裡聽來,都不能算得上「友善」兩字。

  「雲起,你怎麼這麼沒禮貌?!」

  看到他對自己的偶像態度如此惡劣,縱然怕被來個秋後算帳,但她還是挺身而出,為亞利克這個客人爭取應有的權利。

  「亞利克到我們家來就是我們的客人,你這種待客之道要是傳出去,一定會被別人講閒話。」

  「對於『他』這種客人,我既不歡迎也不希望他來。」聽到老婆為亞利克說話,那好不容易才降溫的妒火立即以燎原的速度席捲了他。

  「其實我今天並不打算來,」亞利克聳聳肩,表示自己會到這裡來,是出於無奈。「要不是因為我的專任導遊丟下我一個人不管,我也不會來打擾羽青。」

  聰明的亞利克認為,此時不宜引起任雲起與岑羽青兩人的爭執。

  如果他今天時間充裕,那麼他倒是不反對欣賞這兩人的雙簧表演。

  不過,現下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一一

  讓今早落荒而逃的方語彤心甘情願的回到他身邊。

  嗯,她可能不會怎麼心甘情願,但是逃離他身邊這事,應該是不會再發生。

  「你說方語彤沒有盡到她的責任?」任雲起一下子就聽出了重點。

  因為方語彤沒有善盡職責,所以才讓亞利克這傢伙吃飽撐著沒事幹,上他家尋他穢氣?

  「也不能算不盡責,」亞利克不打算將今早發生的事情公佈。「只是她今天不知怎麼了,一直都沒出現,所以我只好來找羽青,看看她知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好,我懂 」任雲起臉色一沉,「我現在就把她找過來!」

  「你別忙了,」岑羽青插嘴道,「我已經打過電話到她公司、家裡,都找不到她,就連她的大哥大也關機了」

  「我有辦法我到她!」任雲起的聲音裡充滿著決心,「就算要將整個台灣給翻過來,我也要教她在兩個小時之內現身。」

  他向來是說到做到,絕不空口說白話。

  「那就先謝謝你 」亞利克看得出來任雲起這種男人要是做了承諾,便一定會做到。

  看來他這著棋是下對了!現在他要做的,便是坐在這裡等待方語彤的出現。

  方語彤離開飯店後,二話不說,開著車子火速的飄回自己家中。

  先是將家裡的電話線拔掉、大哥大夫機,然後將自己給鎖在房裡,還特別囑咐母親,要是有任何人來找她,都說她不在。

  她無法確定亞利克是不是會真的不顧一切的追來,只是有種很奇特的預感。

  她自己也說不上那是一種什麼感覺,當他停止嘻笑時,他看她的眼光嚴肅、充滿佔有慾,好像她身上真的標了個「亞利克所有」的記號。

  她不習慣這種被佔領的感覺,太不習慣

  向來在愛情遊戲裡,她是擁有主宰權的那一個。

  在歷任男友面前,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個無助、渺小的弱女子。

  可是,在他面前……老天,光是看著他,就能讓她渾身無力、呼吸困難。

  她可以說,都是他那有若太陽神阿波羅般的外表,害得她失控、脫軌。

  但是……好像不只如此。

  如果她真的如她自己所說的,只是被他的外表給迷惑,那……那這幾天下來,她也該看夠了,那蒙住她心、眼、神的迷霧也該散去

  不過,事實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他照樣吸引她,那程度比起她所見過的任何一個男人都還要來得深遠。

  在心裡深處、一個她拒絕去看清的地方,亞利克的影子已經深植其中,縱然她費盡力氣想要將他摒除,也只是種徒勞無功的努力。

  如果她肯對自己誠實一點,她真的、真的還挺喜歡他的……甚至可以稱之為愛。不過,這感覺還沒強烈到她沒了他便會活不下去。

  躺在床上,方話彤以薄被蒙著頭,努力的想要理清這一切。

  「我是滿喜歡他的,」她的愛,絕不輕易出口。「可還沒喜歡到沒了他便活不下去的地步。」

  這點,她自己倒是十分明白。

  她喜歡他,甚至比喜歡還要多上那麼一點,可要是有一天沒了他,也許她會難過個一陣子,倒還不至於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不過……就怕一個不小心失了心,她一天比一天更喜歡他,甚至是刻骨銘心的愛上了他……

  天 萬一他在那時收了腿、變了心、愛上別的女人,那她要怎麼辦

  「不可以!」想到這裡,方語彤掀開覆在頭上的被子,直挺挺的坐了起來。「這種事絕對不可以發生!」

  她要的男人得是一個很愛、很愛她,同時也只愛她一個人的癡心漢!如果不是這樣,那她寧可不要。

  也就是因為這樣,她交過不少男友,但是沒有一個能打動她的心。

  想想,平凡如她男友們的男人尚且無法做到她要求的地步,更何況是像亞利克這種外在條件得天獨厚的男人!

  她方語彤向來是個利己主義者,遇上亞利克這種女人的天敵、男人的公害,她能躲就躲!

  「對,就這麼辦!」

  她是個樂觀的人,就算事情糟到極點,她還是有辦法看到光明的一面。

  現下,她不過是和他發生過一次關係,沒道理就要這麼栽在他手上嘛!

  雖然這是她的第一次……不過……沒關係,第一次給了他也不吃虧。

  想想,多少女人夢寐以求、千金不見得求得到的事情,她卻是得來不費吹灰之力……嗯……如果不以道德觀來論,她還算是賺到了呢!

  這麼一想,她的頭痛也好上許多,整個人也放鬆了下來。

  她這人有個怪僻,只要心情一鬆懈,精神就會跟著懶散,只要人一懶散,她想做、能做的也只有睡覺一事

  伸了個大懶腰,用力的打了個呵欠,她躺回床上,準備好好的睡上一覺,進行所謂的「完全休息」!

  可當她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準備兩眼一閉,上九重天找周公聊聊天之際,卻聽到母親在房門外急促的叫著她的名字。

  「媽,什麼事?」

  懶得起床一探究竟的她索性躺在床上,提高音量與站在門外的母親對談。

  「你爸找你,說有重要的事,趕快起來接電話。」

  電話?咦,她明明將家裡的電話線給拔了下來 再說,她要真的忘了拔,如果有電話進來,她房裡的這支分機也會響

  這是怎麼一回事?

  帶著疑問,她下床出了房間。門外的母親一看到她,立刻將自個兒的行動電話交給她。

  「快點,你爸等很久 」

  「爸怎麼會知道我在家?」她有種很不好、非常不好的預感。

  「我怎麼會知道?」她母親將電話塞給她後,便像個沒事人的離開。

  瞪著電話,雖然不太想接,但是對方是她的父親大人,支持她經濟命脈的父親大人打來的電話,就算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不接。

  「爸,你找我 」

  「不找你,我打電話回家做什麼?」

  由父親的聲音判斷,她想,應該沒發生什麼要命的大事才對。

  「我正在睡覺,你找我做什麼?」

  「任先生有急事找你,要你到他家走一趟。」

  「任雲起?!」老天!任雲起找她向來沒好事,她的預感果然準確!「爸,你有沒有幫我問問,他找我做什麼 」

  自從任雲起和老爸搭上線之後,她簡直是個聽任任雲起差遣。同時不支薪的女婢嘛!

  「有什麼好問的?任先生有事找你,你去就是了,哪來這麼多話!」

  「可是——」

  「沒有可是,快去!」她父親說完最後的指令,立即收線,不讓她有任何辯駁的機會。

  「怎麼辦?」看著手裡的行動電話,她有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前有惡虎、後有豺狼,我該怎麼辦?」

  去——順了老爸的心意,遂了任雲起的目的,可苦的是她自己。

  不去一一違逆老爸的命令,簡直是和自己的財源過不去,不僅如此,任雲起肯定又會想法子來整她。

  這簡直是縮頭一刀、伸頭也是一刀,早死晚死終究只有一種結果!

  「我是招誰惹誰了嘛!」

  今年絕對是她方語彤有生以來最倒楣的一年!

  父命難違,縱然方語彤有千萬個不願,也只好開著車子來到任雲起家中。

  一路上,她不停地安慰自己,好歹羽青也是她的好朋友,要是任雲起那傢伙又想出什麼整她的點子,那她至少可以要羽青幫她擋上一擋。

  如果這招還不管用,那……沒關係,路是人走出來的,辦法也是人想出來的。反正她現在也不確定到底會發生什麼事,不如就別繼續自己嚇自己了,到時候再見招拆招也不遲。

  心裡有了這層篤定後,她覺得踏實多了,也不像在路上時那般的忐忑不安。

  當傭人帶著她來到客廳時,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亞利克?!」老天,這由惡魔轉世的傢伙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明明記得沒告訴過他羽青的地址,為何這會兒他會好整以暇的待在任雲起家中的客廳?

  「說得好,他怎麼會在這裡?」任雲起一看到她立即發難。」這個問題該是我問你才對吧!」

  方語彤看著他,心裡想,老天,他今天可不是普通的生氣——他是非常生氣!

  「我明明記得,我『麻煩』你擔任他的導遊不是 」他板著一張臉,那聲音是絕對的零度。「難不成我家也成了觀光重點一,所以路契夫先生今天才會到此一遊是 」

  「這個……」方語彤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回答他的質問。

  「我想應該不是吧!」任雲起自己給了答案,「那好,既然我家不是觀光景點,那為什麼他會晃到這兒來?那是因為你這個導遊沒有盡到責任。」

  「這幾天以來,我每天都有帶他出去玩。」

  說她不盡責?拜託,她最近每天帶著一本厚厚的旅遊手冊,開著車跋山涉水,帶著亞利克上山下海,一路上還得忍受他的毛手毛腳、吃豆腐的行為……

  這個任雲起居然敢說她不盡責?!

  「你盡責?」任雲起的鷹眼一掃,讓她陡生的氣勢頓時又弱了下來。「你盡責,那他為什麼今天會坐在這裡?」

  「任先生,」亞利克皺起眉頭,非常不喜歡任雲起對她頤指氣使的態度。「我想你誤會了,語彤這些天來的表現,確實是個十分優秀的好『導遊』。」

  方語彤壓根沒想到亞利克居然會挺身而出替她說好話。

  「優秀?」任雲起不習慣有人反駁他的意見。「如果她真的優秀,你這時候就不應該在這裡!」

  「其實,我現在就要離開 」亞利克站了起來,以行動支持自己的話,「一開始,我便是想要拜託你們夫婦倆幫我找到語彤,現在既然她已經來了,我也該告辭 」

  「等等,」任雲起聽出他話中有話,「你的意思是,如果她再來個臨時缺席,你還會再來?」

  亞利克聳聳肩,「應該吧,要不,我也不曉得上哪兒去找她。」

  聽到他這麼回答,任雲起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陰沉三分。

  他從外套裡拿出一張名片,然後在上頭寫了幾個號碼,遞維亞利克。

  「拿去,這是她家裡的電話,還有她父親公司的電話。如果她再失蹤,先打這兩支電話,說是我有事找她,她的家人會負責把她給揪出來的。以後,別再來煩我!」

  兩個男人當作方語彤不存在似的,大刺刺的談起她的事。

  「成交!」亞利克很是爽快的答應。

  「什麼成交?」

  聽到這段對話,方語彤立即發難。

  「我可不是任憑你們兩個差遣的僕人!」目中無人了,他們太目中無人了!「我可是個擁有獨立自主權的成年人。」

  任雲起對她的抗議不為所動,反正只要她能讓亞利克遠離羽青,犧牲她也無妨。

  而亞利克 他只是笑了笑,然後寬大的說:「親愛的,我當然知道。」

  他走到方語彤身邊,在她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把摟住她的腰,讓她想逃也沒法子。

  「只是你說這話不是太生疏了 畢竟我們的關係可是非比尋常。」他語意曖昧的又說:「你對我的誤會實在太深了,我並不想差遣你,我只是想能天天看到你、天天聽到你的聲音,這難道有錯 」

  「我們什麼關懷也沒有,」她欲蓋彌彰的反駁,「你別亂說話!」

  「我有沒有亂說,你心裡應該比誰都還要清楚。」

  「你……」她就知道,來任雲起家中準沒好事。

  「語彤,」此時,在一旁聽了許久的岑羽青開口了,「我是不清楚你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亞利克剛才那一席話,可讓她感動不已。

  「可是,我想,你真的不應該誤會雲起和亞利克的意思。」她的眼睛晶亮,眼神裡充滿了少女的夢幻情懷。

  「雲起只是希望你能幫我陪陪亞利克,並沒有別的用意。」她開始替他們說情。「而亞利克……」她歎了口氣,「你難道不覺得他說的話實在太感人了 」她想,亞利克一定是愛上語彤了!「你就別再誤會他了!」

  「誤會?」方語彤有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我……」

  什麼誤會!他那種說辭才叫天大的誤會!

  「羽青,你弄錯了!」她一定要讓在場唯「二」的女性站在她這條戰線上,要不然等會兒怎麼死的都不曉得。「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亞利克就知道,到任雲起家中,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這會兒他什麼都不必說、什麼都不必做,自然有人幫著他。他決定讓事情多點看頭!

  「對,羽青,你真的不要誤會!」他一臉淒滄的開口「語彤絕對沒有使計對我做出什麼不好的事……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

  他的說辭讓在場的三人都愣住

  「什麼?!」方語彤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她絕對沒有使計對他做出什麼不好的事,一切都是他心甘情願的?!

  他在說些什麼天方夜譚 她當然沒有使計,因為使計的是他。他當然是心甘情願,因為引誘她的人就是他!

  「這個……語彤……」岑羽青一臉惶恐的看著她,「你這樣做……好像有點不太好……」

  「我什麼都沒有做!」冤枉 為什麼是做賊的喊抓賊?「他……我……」著急的她不曉得要說些什麼?

  她沒法子指責亞利克說謊……他說的的確都是實情,只是他以純熟的演技,讓所有人以為被害人是他,而她是那個加害人。

  「羽青,你別責備語彤 」

  亞利克只差拿手帕拭淚的動作,便能完美的詮釋「現代棄夫」的模樣。

  「我本來以為我與語彤是兩情相悅;沒想到……事實是殘酷的,這只是我個人的一廂情願……是我不夠好,及不上語彤……你千萬別怪她。」

  「不行!」他那哀戚的模樣著實觸動了岑羽青那柔弱易感的心。「我一定要為你做主!」

  「羽青,你瘋啦?」方語彤簡直快被她給氣死!「你難道看不出來,這傢伙只是在演戲而已?」

  「語彤,我認識你這麼久了,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是這種敢做不敢當的人。」

  事實證明,她的確看不出來!

  「我什麼都沒做!」方語彤再次強調。

  「你別再狡辯了,」她現在是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了——除了亞利克之外。「這一切我都看在眼裡,你一定要對亞利克負責。」

  「負責……」

  方語彤也火了,原本打算將今早」不小心」發生的事情當成最秘密的秘密,然後直接給忘

  可沒想到被岑羽青這麼一激,她的火氣一上來,什麼該說、不該說的,她全管不了了!

  「我根本不必負責。」她氣呼呼的說,「要負責,叫那個破了他童子身的女人負責。還有,該被負責的人是我,因為我是個處子,他不是,我吃虧!」

  當她將這些話吼出來時,她知道完了,這下她是怎麼也別想和亞利克畫清界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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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方語彤那句話一出口,比起先前亞利克自導自演的戲劇震撼力,還要強上數十倍。

  「我看,」局外人任雲起說話了,「這應該是屬於兩位的隱私。」

  他扶著不知該做何反應的岑羽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於今天這場鬧劇,不打算繼續參與。

  「這個部分,我與羽青不便介入,恕我們先告辭。」

  方語彤對於自己莽撞行事,這時可說是後悔不已。雖然她與羽青是多年好友,可是這種事教她給知道——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一一格外令人尷尬。

  丟臉事一天兩回,而且知道的人一次更勝一次!

  老天,她不要活了!

  「讓我死了吧!」她無力的癱坐在沙發上,雙手將已然緋紅的臉整個給遮蓋住。

  「你還好吧?」

  亞利克就算聽不懂她話中的含意,但從她的動作看來,倒也不難猜出她所要表達的意思。

  「不好!」聽到他這麼問,方語彤猛然抬起頭來,以自認為最兇惡的眼神盯著他。「發生這種事,你要我怎麼好得起來!」

  「噢?我倒不覺得發生了什麼事。」

  既然木已成舟,不如坦然接受。反正他們兩個都是成年人了,在兩相情願下有了超友誼關係,實在不需要大驚小怪。

  再說,他要的可不是短暫的一夜情。

  她是第一個讓他動心的女人,只要能留下她,讓她待在他身邊,使些小手段也是無可厚非,雖說這些小伎倆談不上光明正大……

  不過,無妨,目的達成即可!

  現在,她雖然對他還有排斥之意,不過,他相信,只要他能攻破她的心防,她一定能接受他。

  「你當然不覺得,」方語彤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拒絕再讓他給激怒。「丟臉的又不是你!」

  他是男人,當然覺得這種事根本不值得一提。

  「丟臉?」他皺起眉頭,對她以「丟臉」兩字來形容他們之間的關係頗有微辭。「和我在一起,讓你覺得丟臉?」

  「不是。」方語彤雙手一攤,對於他的缺乏理解能力,感到十分無力。「你別老是曲解我的話好不好?」

  「既然和我在一起並不丟臉,那麼這事何來的丟臉之有?」

  「哎呀!」她生氣得雙手擦在腰上。「你是外國人,你當然不懂!我是雲英未嫁的閨女耶,居然將我們之間發生的事當著眾人的面全抖了出來……這……」從學校畢業之後,她自認脾氣已經改進了許多,可事實證明,她還需要心靈再造的工作。

  「發生在我們兩人之間的事再自然不過,這在每對相愛的男女之間也是再尋常不過。」

  相愛的男女?他的這句話讓她皺起眉頭。

  「等等,你說什麼?相愛的男女?」

  她可不覺得他們的情形可以用「相愛的男女」來形容,充其量只能叫——兩個失去理智的男女!

  「難道不是 」

  亞利克靠近她,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她,同時掬起她的纖纖玉手,將之放到唇間,輕輕地在她的手心、手背各印下一個吻。

  「當我第一眼見到你時,愛神便在我身上施了魔法,讓我想要不計一切朝你飛奔而去……雖然你還在抗拒這事實,但是我在你眼裡看到了與我心中相同的火花,它就叫一一愛!」

  他的話非但無法打動方語彤,反倒教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什麼跟什麼 」她用力的抽回被他給握住的手。「別的女人吃你這套,可不代表在我身上就管用!」

  他要是不吃模特兒這行飯,改行去演戲,那座奧斯卡小金人對他來說,肯定如探囊取物般的簡單。

  想用花言巧語迷惑她?開玩笑,她方語彤可不是被耍著長大的,以為他這點小小的伎倆就能騙得了她?

  他再等一百年吧!

  「不管你信或不信,」亞利克不打算反駁她的話,「不過,我必須說,除了你之外,我沒有別的女人。」

  「哈哈哈!」她誇張的大笑三聲,「就算在你之前,我是完全的沒經驗,不過,你知道的,我們台灣有句諺語一一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我雖然以前沒和男人上過床,不過,這可不表示我會相信你的謊話。」

  一個沒經驗的男人會對床第之事如此熟悉?騙誰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他豈不是自個兒赤身裸體,對著想像中的女人做過不少次練習了……要真是這種情形,那未免也太好笑了!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對她激烈的反應,亞利克僅只是報以一笑。「我的意思是,在你之前,我從沒對別的女人認真過。」「噢?」方語彤挑起一道柳眉,「那你接下來是不是要告訴我,性與愛是可以分開的?」

  「如果你想要我這麼說的話。」他從善如流的回應。

  「笑話,誰想聽純粹動物論的屁話?」

  有性無愛,簡直和動物沒兩

  更可悲的是……她好像也落入這畜生道中……而更令人難以啟齒的是,在當時,她的的確確是樂在其中。

  「既然你不想聽,那我就不說。」此時的他可是完完全全的委曲求全。「不過,你不想聽的原因,應該是因為你不贊同它。」

  「當然!我怎麼可能會贊同那種低等行為?」

  「嗯,我想也是。」他沉吟了一會兒,「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他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我明白我們今天是在愛的基礎下,完成了人世間最美好的事。」

  「愛的基礎?」方語彤訝異得連嘴巴都忘了關。

  老天,他又是從哪裡得來這個結論

  「沒錯,你反對有性無愛的性關係,這就表示,你一定是因為愛我,所以才同意與我發生關係。」亞利克以她的論點自行演繹出這個結論,「事實證明,我們是相愛的!」

  他出其不意的緊緊抱住她,無視於她的掙扎,利用體型上的優勢將她困在懷裡。

  「太好了,語彤,我愛你,你愛我,現在我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了——

  「我們什麼事都不會做!」她在他懷裡,勉強將這幾個字給吼了出來。

  不過,她的反對並不被接受,亞利克逕自將他的答案給說了出來——

  「我們結婚吧,語彤。」

  結婚?與亞利克·路契夫?開玩笑,她方語彤可沒瘋!

  好吧,她承認,他真的是個非常迷人、風度翩翩的偉岸男子……這樣的男人,拿來當情人的話,簡直是棒透了!

  不但可以帶出場,讓眾家女子嫉妒到心裡生瘡,還順道做足了自己的面子,那景象說有多拉風就有多拉風!

  想想,所有人眼光的焦點全擺在他身上,這情形光想,就能滿足她那要不得的女性虛榮心。

  可是,這是情人,可不是老公!

  她的老公呢,不必帥、也不必很有錢,只要很愛、很愛她就成啦!

  就算面對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時,她的老公也要能面不改色的當著所有人的面前撒謊道:「我的語彤,你是世界上最美的!」

  是羅,她要一個愛她至死不渝的男人,就算在她人老珠黃、青春不再之際,也能牽著她的手,共度每個日夜晨昏……這是多美的一幅景致

  可是,這樣的一幅景致,她怎麼也沒有法子將之投射在亞利克身上!

  她絕對相信,時間不但不會減損他的魅力,反而會在他身上增添一股成熟男子特有的風采。

  當她已經是個雞皮鶴髮的老太婆時,他還是個鳳采翩翩的男人……這教她怎麼受得了

  除此之外,她還是個嫉妒心超強、佔有慾特旺的女人,她絕不能容許別的女人覬覦她的男人,尤其是要攜手共度一生的男人!

  歸納以上種種情形,為了自己好,不論她多麼的渴望亞利克,絕對不能任自己的心沉淪。

  可是面對亞利克超強的柔情攻勢,以及他那足以迷倒世上所有女人的風采……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嘛!

  如果說她可以逃得遠遠的,拉開兩人的距離,這倒也好辦……可是事實上,她不能!

  若是她想離開他,不要說任雲起不准,就連羽青也不同意,而她爸媽更是以任雲起的意見為依歸……

  老天,她簡直是眾叛親離,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下嘛!

  不成,山不轉路轉,路不轉她轉!

  就如同她說的,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她一定要盡全力扭轉這不利於她的劣勢!即知即行是方語彤的優點。於是乎,她立即打了通電話給長她十歲的大哥方震字。

  「哥,」電話接通後,方語彤立即發難,」你一定要幫我!」

  「怎麼,你又沒錢 」

  方震字聽到寶貝妹妹那千篇一律的開場白,直覺的聯想到她肯定從父親身上挖不到足夠的零用錢,才會打電話給他。

  「不是啦!」她抗議道,」人家我真的有麻煩了啦!」

  「你會有什麼麻煩?」

  「哎呀……」這事要教她怎麼向自個兒的親大哥啟齒……「你別問了嘛!」「我不問的話,就算我想幫你,也不知從何幫起!」

  「怎麼會?」她認為這事就算她大哥不知情,也一定能使得上力。「你一定幫得上忙的啦!」

  「喔?」他可不這麼認為。」要我怎麼幫忙,先說來聽聽!」

  「這個……哥,是這樣的啦……」她支吾其詞。「我記得你有些朋友好像挺喜歡上高級酒店,找漂亮又有氣質的女人尋歡作樂,不是 」

  「你想做什麼?」方震字在電話的那頭皺起眉頭,總覺得事有蹊蹺。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的朋友最近來台灣,需要個女伴遊——」

  在打電話前,她已經編好了一整套合情合理的劇本。

  「你知道的,就是『那種』女伴遊嘛……那我朋友不曉得要上哪兒找這種女伴遊,所以找我幫忙想辦法……我就想羅,哥你不是有些朋友特別愛好此道 所以我想你應該有管道,幫我朋友這個小忙嘛!

  「你這朋友是誰?」他直截了當的切入問題核心。「我認識 」

  「這個……」她沒料到大哥會突然冒出這個問題。「你應該不認識……」「那好,我不認識的人這個忙我也不必幫。你去告訴那個我不認識的你的朋友,就說你對此事是無能為力。」

  「等等、等等!」老天,她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 「你應該認識啦……」羽青,我對不起你,請不要怪我!方語彤在心裡默默祈求岑羽青的原諒!「誰?」

  「羽青,岑羽青。」

  「她?」他記得她,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是語彤的大學同學。「她怎麼會有那種需要『女伴遊』的朋友?」

  她看起來比語彤還要乖巧,有可能認識一個性好漁色的男人

  「哎呀,那是她爸朋友的兒子啦!」

  岑伯伯,我也對不起你!在方語彤的「對不起名單」上又多了一員。

  有句話說得好,當你說了一個謊言,就必須以另外一百個謊言來圓第一個謊。算一算,截至目前為止,她說的謊已經多到數不清

  「哥,一句話,幫不幫忙?」

  再這樣下去,事情一定穿幫,與其如此,她不如及早放棄。

  方震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說:「好吧,我幫你問問。」

  「太好了!」她喜出望外,「哥,既然你都要幫忙了,那麼就送佛送上西天,你一定要幫我……我的意思是說,你一定要幫羽青的朋友找個美艷無雙的女伴遊喔!」

  「美艷無雙?」

  「是啦,哥,我們總不能讓外國人以為台灣沒帶得出去的女人吧!」他歎了口氣,有這樣的妹妹,肯定是他上輩子欠她的。

  「知道了,這一、兩天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

  亞利克冷眼看著眼前這個不知打哪兒來的女人。

  「有事 」

  他的聲音就如同他的眼神,冷得好比寒流來襲,教人不禁打了個寒顫。「你是亞利克·路契夫?」女子張著一雙狐媚的眼,不斷的向他送秋波,同時說著一口還算流利的英文。「我叫麗娜。」

  「你是誰好像與我沒有任何關懷。」

  這種渾身充滿銅臭味的女人,不論在哪個地方,都有著相同的特徵——美艷,卻是俗不可耐,總以為自己只要笑一笑、勾勾手,男人便會像只哈巴狗般的向前,任憑她們使喚。

  「噢?」她笑了笑,抬起手來,以塗滿了鮮紅寇丹的指甲,挑逗的劃過他裸露的結實臂膀。「無所謂,反正等會兒你就會巴不得要和我有關懷

  本來媽媽桑說有個怪女人出了比一般高出兩倍的價錢,要她到飯店來陪個老外時,她還不怎麼樂意。

  不過,看到他之後,她完全改變了當初的想法。

  這樣的男人,就算要她倒貼,她也心甘情願。

  「不見得!」他的臉上依舊不見暖意,反而有更趨嚴峻的傾向。「是誰找你來的?」

  「誰找我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一我來 」

  她整個身子一軟,作勢要跌在他的懷抱裡。

  對於她的舉動,亞利克既不躲避也不排斥,順勢將她給摟進懷中。

  「嗯,你說得沒錯。」

  他將大手罩在她的胸部上,輕輕的揉捏,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便引得她嬌喘連連。

  「不過,總該讓我知道是哪個好心人,送我像你這麼可口的尤物,好讓我日後能好好的感謝他,你說是 」

  「啊……對……」他的動作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中斷,反而不停地刺激著麗娜,讓她完全不能自己。「媽媽桑說……是一個怪女人討錢讓我來的……我也不知道她是誰?」

  怪女人?她的話讓亞利克英挺的劍眉緊斂。

  他認識、同時最有嫌疑的女人就只有一個一一

  方語彤!

  「亞利克,我們別站在門口浪費時間 」她的性慾已經被他完全的給撩起。「我們進去你房裡,再繼續……」

  然而他突然停下所有的動作,同時將她給推開。

  「怎麼 」

  麗娜的臉仍因他剛才的舉動而潮紅著,她的氣息更是紊亂得有如剛跑完百米競賽。

  「你的工作已經結束,現在,請你離開。」

  他已經得到他所想要知道的,她也沒必要繼續留下來

  「什麼?」她瞪大眼,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我什麼都還沒做耶!」

  亞利克懶得與她爭辯,眼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待辦。

  「我建議你最好馬上離開,要不然等我把警衛請上來了,那麼難看的可是你。」

  「你說什麼?」她入行這麼久,從沒遇到過像他這種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傢伙。「我說,你可以走了,如果運氣好的話,應該不會遇上警衛才對。」

  他退回房門裡,當著她的面將門給甩上。

  「很好,語彤甜心,你真的讓我生氣了!」亞利克的臉上儘是濃得化不開的怒氣,「我會讓你知道,有些事是做不得的。」

  很快的,她將會知道,當一個男人的慾望摻雜著怒意,所做出來的「懲罰」,會是多麼地令人——

  蝕骨銷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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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9 09:29:15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亞利克穿著一襲墨棕色三件式西裝,出現在方家大門口前。

  如果他猜測得沒錯,那麼,今天要那個應召女郎到飯店找他的怪女人,肯定是方語彤。

  而依據他對她的瞭解,此刻的她必定會窩在她覺得最安全的地方,直到她使的小計謀成功之後,才會再度出現在他面前。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他特地上她父親的公司,確定了她的動向後,到這裡的原因。

  他伸手按了門鈴,準備好好的質問她一番。

  約莫過了兩分鐘,亞利克才聽見一個極度不耐煩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來一一「好啦、好啦,別按了!」

  然後是開鎖的聲音,以及一陣的咕噥聲,不一會兒,他便看到脂粉末施的方語彤穿著寬大的T恤,一臉倦意的來應門。

  當她看清來者何人時,原本惺忪的雙眸立即睜大。

  「怎麼會是你?!」

  老天,這是怎麼一口事?她今天早上還特地打電話到那個與她接洽的媽媽桑那裡,確定那個她付了高價找來的女伴遊已經在前往亞利克住的飯店的路上了……怎麼……怎麼他現在會在道理?這……不對 她雖然只與他……嗯……有過那麼一次關係,可就那一次也足以讓她知道,他不應該是那麼「不濟」的男人嘛!「現在幾點?」她記得她打電話時是早上八點半。

  「現在幾點不重要,」亞利克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我有事要和你談。」

  「什麼事?」警鈴在她腦袋裡震天價響。「有什麼事我們可以到外面去談。」開玩笑,現在家裡一個人也沒有,她怎麼可以放他進去?萬一又像那天一樣,發生了她意料之外的事,那豈不是更糟糕?

  一次就已經讓她成了大笑柄,要是有了第二次,那她這輩子豈不是永不得翻身?!

  「我不認為這種事適合在外面談論。」亞利克輕輕推開擋在門前不讓他入內的她,「兩個地方讓你選一一你家,或者是我的房間。」

  他的房間?!根本不可能嘛!要是她再進去,那天的回憶必定會像潮水一般朝她湧來……再加上萬一她把持不住……絕對不可以在他房間!

  「好吧!」她退到一旁,警戒的看著他,小心冀翼的在兩人之間保持兩公尺以上的距離。「你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 」

  「你不先把門關上?」他指著門,示意她將門給關上。

  「不,開著門比較通風。」方語彤牽強的解釋著。

  其實真正不關門的原因很簡單,萬一發生了什麼她無法控制的事,她至少還能在理智尚未完全消失之前奪門而出!

  「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好,那我就明說 」他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自在地走向沙發,舒舒服服的入座。「約莫一個小時前,是不是你吩咐那個叫麗娜的女人到我房裡?」

  聽他這麼一說,方語彤整個人像是被電到似的跳了一下。她支吾了好一會兒,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當然不是!」她心虛的別開頭,以躲避他洞悉一切的眼神。

  「不是?」亞利克脫下西裝外套放在一旁,隨即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以手抬起她的下巴,雙眼定在她那因為心虛而泛紅的粉臉上。

  「不是的話,你為什麼要心虛?」

  「我……我才沒有心虛。」她揮掉他的手,往旁邊一站,好再度拉開兩人的距離。

  不過她這個動作顯然是徒勞無功。因為他長手一伸,便將她給鎖在懷裡動彈不得。

  當他在做這個動作時,也順勢將大門給關上。然後他放開她,讓她的背抵著門板,雙手定在她的兩側,讓她無法遁逃。

  「沒有心虛?」亞利克點點頭,身子向前傾,「那你為什麼不敢看著我?」「誰說我不敢!」方語彤聽到他這麼說,隨即挺起背脊,睜大眼瞪著他的籃眼珠。

  亞利克早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會承認早上那件事是她指使的。既然他不抱這個期望,對於她的反應倒也不會太訝異。

  「嗯,我相信你敢。」他在她的後邊這麼說,兩人的距離近得連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得到。

  「不過,你相不相信只要我願意,絕對能將那個主事者給揪出來?」這不是威脅,而是保證。

  他的眼神告訴她,他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十分的認真。「你……你要是將那個人找出來後,打算怎麼做?」方語彤小心翼翼的問著,深怕露出破綻。

  「我打算給她一點小小的教訓。」他邪氣地一笑。「你們中國人不是有一句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

  「什麼?!」她大叫一聲,「你也要找個牛郎給那個人?!」

  不會吧,萬一她真的教他給揪了出來,難不成他真的會弄個紅牌牛郎給她?「我有說那個人是個女的 」亞利克抓出她話裡的語病。

  「這個……」方語彤的腦袋裡閃過千百種脫身的法子,可是卻沒一個管用。「我用猜的。」

  「噢?」他的劍眉微微一挑,「你不覺得這不合理 如果是個女人的話,那她何必大費周張的弄個女人給我?她親自上陣不就得 畢竟我對自己的魅力還有幾分自信,當然羅,在床上的表現也不會令任何女人失望。」

  亞利克這番話聽在方語彤耳裡,說有多刺耳就有多刺耳!

  好像她找女人去陪他,是出自於偶像崇拜心理,將那女人當成禮物送給他享用。

  拜託,她找那女人的用意是希望他能轉移目標,別再來纏她,讓她過著原本悠遊自在、不被男人給左右的日子

  「我為什麼要親自上陣?」她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將這句話衝口而出。話才一出口,她便開始在心裡哀號。

  她就知道這男人靠近她,她的大腦就無法正常運作,連思考的速度也因他的接近而減慢,甚至連脾氣都無法控制自如。

  「喔,終於承認 」他將下半身緊緊地壓在她身上,不讓她有任何逃脫的機會。「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他身上特有的男人味讓她近乎無法呼吸,親密的動作更教她渾身發軟,不知如何是好。

  不成,她不能這麼容易受他的影響,方語彤深吸了口氣,勉強拉回一絲理智。

  「因為我不希望你繼續纏著我。」她索性把話給挑明了說。

  「所以你就找了個女人,希望我就此忘了你的存在?」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好,難得你這麼誠實。」亞利克認為她一直在說謊,不僅對他,也對她自己。

  他可以感覺得到兩人之間的吸引力,不單是性方面,且是來自更深層的心理需求。

  他認真且嚴肅的檢視過這莫名的情緒,發現這種他以前所不知、甚至欠缺的東西就叫愛。

  沒錯,他愛上她了!而他絕對相信她也是一樣,只是她拒絕敞開心靈去接受這個事實。她甚至懼怕它的發生……亞利克不明白她的恐懼阿在,但是他不會、也不願讓她那毫無道理的恐懼,阻止兩人在一起的機會。

  「那麼,我就把話說明 」他堅定且不容拒絕的說,「我愛你,而且我絕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同時,如果你不能說出個讓我滿意的答案,而是一味的拒絕我……我必須告訴你,我絕不接受這種拒絕。」

  他十分強悍且專制的宣示他的立場!

  「這樣,你懂了 」

  面對他如此強勢的作風,儘管方語彤在心裡吶喊著「反抗」兩字,但是不知怎地,她就是出不了口……

  「很好。」亞利克將她的沉默當成是默認。「我剛說的『處罰』依然生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在心理上她或許仍頑強的拒絕著他,不過她的身體可比她的心要來得誠實多

  如果他不好好的利用這項優勢,那麼,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

  當方語彤察覺到亞利克的意圖時,為時已晚,此刻,她被他結結實實的釘在門板上。

  「你想做什麼?」她這麼問簡直是多此一舉。

  她早知道亞利克要做些什麼,也明白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應該要拒絕他的……真的,她不能一錯再錯,她必須要堅定且清楚無比的向他說一一不!

  「你說 」亞利克一寸寸的靠近她,最後將他那性感無比的雙唇覆上她的,阻斷了她所有可能的抗議。

  方語彤知道自己該拒絕他……至少該要試著推開他,而不是有種衝動想將雙手插入他那有如陽光般燦爛的金髮裡……

  其實他的懷抱並不是那麼的緊,只要她稍微用力,便可以掙脫這誘人的枷鎖;可不知怎地,她就是找不著那股足以將他推開的力氣。

  他的吻太誘人了,他身上所散發的男人味讓她猶如蜜蜂遇上香花似的,怎麼也不想離開。

  當他吻著她、抱著她時,方語彤忘了理智所警告的一切、忘了自己該離他遠遠地,而不是與他胸靠著胸、腿靠著腿的擁在一塊兒。

  亞利克察覺到她已經在他的懷抱中軟化,於是他讓自己的雙手大膽地滑到她的臀部,捧起她的身子。讓她輕輕鬆鬆地與他對望。

  他停止了那炙燙她全身的吻,然後定定的看著她。

  「語彤」他低語著,「看著我,然後告訴我,你看到什麼?」

  方語彤被動的張開雙眼,照著他的話做,仔仔細細的看著他。

  她看到他那湛藍的雙眸正瀰漫著情慾的狂潮,而在他的眼瞳之中,她看到自己的倒影——

  —個滿臉酡紅、嘴唇微腫、但卻有著喜悅神情的女人!

  「我……」體內驚人的熱度正燒的她的全身,讓她喉嚨乾渴,讓她有種著火的錯覺。「我看到我自己……」

  她不知道他想聽些什麼,但是此刻,她完全只能依照本能來描述她所看到的事物。

  他將她的下身稍微抬高,讓兩人最私密的部位無可避免的接觸在一起。

  「你想知道我看到什麼 」他在她耳邊低喃,「我看到一個我愛的女人在我的撫觸下融化、顫抖、吟哦……我看到這個我愛的女人全身赤棵的躺在我身下,在我進入她時大聲呻吟、喊叫著需要更多……而我想讓她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他分開她的雙腿,讓它們勾在他的腰間,尋求支撐。然後他帶著她,走到距離兩人最近的房間內。

  在行進間,他的堅挺不斷的撞擊著她女性的幽谷,這非人的折磨讓方語彤只能緊緊的抓住他的肩膀,免得自己因這無法充分滿足的快感而歎息。

  她使勁的咬住下唇,阻止自己發出任何聲響,但是不一會兒,亞利克立即解決了她這個難題。

  他以唇、舌開啟了她緊閉的雙唇,隨後他的舌頭便長驅直入,與她的丁香小舌纏綿、嬉戲……

  當他們終於進了臥室時,兩人已經因為那無限度增強中的需要而喘息不已。「你知道 我們兩個是天生的一對!」亞利克喃喃地訴說著,「這是上天注定的。」

  他將柔若無骨的方語彤放倒在床上,雙手撐在她頭部的兩側,以下半身壓在她身上,不讓她有思考的機會。因為每當她的腦袋開始運作,她又要開始違背自己的心意。

  「我不懂,我已經向你明確的表白了,你為什麼還要拒絕我?」亞利克雙眉緊蹙,對於這點深深不解。「是我的方法錯誤 」他的吻不停歇的落在她泛紅的雙頰上。「還是你覺得我的誠意不夠?」

  他以為當他向一個女人做出一輩子的承諾時,就是他所能展現的最大誠意。他曾經有過幾個女友,與她們在一起時,感覺上總是少了點什麼,以至於當她們向他提出這個要求時,他總是斷然拒絕,不留一絲情面。

  可等到自己找到了這個要與之共同生活一輩子的女人時,她卻拒絕他?

  「告訴我,你要我怎麼做?」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所追求的、所要的。「只要你一句話。」

  在意亂情迷之際,方語彤哪想得到那麼多。在見不著他、不受到他的影響時,她或許可以仔細且正確的分析出自己不願接受他的原因。

  可是現在……他的體熱包圍了她整個身軀,他的氣味充塞了她的胸腔……這時候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拒絕他?為什麼要拒絕一個如此有魅力的男人?「我不知道……」方語彤張開迷濛的雙眼,吐氣如蘭的說,「我真的不知道……」

  老天,這太不像她自己了!她方語彤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她原本是個有主見、完全知道自己人生方向的人,甭提是對男人的喜好了!可是……怎麼一遇上亞利克,她的主見沒了、她的方向也迷失了,就連對男人喜好的定義也模糊

  這……難道愛情就是這樣 讓所有已知的一切褪色,讓未知的須域佔領了她的思緒,所以她才會如此的困惑、無所適從?

  等等!她愛他?她真的愛上了他?

  這個事實不斷地在方語彤的腦海裡重複、放大。直到它清晰得讓她無法置之不理。

  就因為愛他,又怕深深地愛上他,同時擔心讓他明白之後,到最後換來的是一場空時,傷害永難磨滅。所以她不斷的拒絕他……

  「你知道的,」亞利克堅定無比地說,「只是你不願意告訴我。」

  他捧住她的臉,以綿密、深情的吻緩緩地品嚐她的雙唇,讓她在他的吻下融化。

  「告訴我,你要什麼、怕什麼,我要怎麼做你才會對我坦白?」

  「我要……」他的吻讓方語彤猶如置身在夢中似的,是那般的舒暢、沒有負擔。「我要你永遠、永遠都是我的男人!」

  她是個貪心的女人,她要她的男人永遠愛她、永遠不離開她。

  亞利克聽了她佔有欲十足的宣言後,臉部的肌肉扯動了嘴角,笑容在他的唇邊漾開

  「永遠是個很長遠的名詞。」他以自己的額頭抵著她的,「不過,我喜歡你的這句話——我永遠、永遠都是你的男人!」

  她的話讓他無比的興奮,他從不曉得如此簡單的幾個字,從她嘴裡吐出竟是如此煽情,比起任何甜言蜜語更加的挑逗人心。

  老天,他必須馬上擁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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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9 09:29:5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看著在自己身邊熟睡的亞利克,方語彤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向他將一切袒露,固然像是把心中的大疙瘩給除去,面對他時不再會有心慌意亂的感覺。

  可是相對的,讓他明瞭自己心中所想的,讓她覺得異常脆弱,好像古時上戰場的戰士身上少了盔甲,總是少了那麼點安全感……這感覺真是不知該如何形容是好。

  他說,他愛她……嗯,這句話聽起來雖然讓她的心裡非常舒坦……可是,她不曉得為什麼

  世界上女人那麼多,想成為他女人的必定為數頗眾……而這眾多的女人當中,一定不乏超級美女、社交名媛之類的……

  那……有這麼多條件好、外貌佳、脾氣甚至比她好上十倍的女人供他選擇,他為什麼獨鍾自己?

  嗯……並不是她妄自菲薄,只是……這整件事情總是透著些許的怪異,讓她不得不懷疑

  她知道自己的條件不差、家世也不錯……可她相信,只要長眼睛的女人都難逃亞利克的魅力。也就是說,一定有比她好上百倍的女人追求過他。

  只是他為什麼沒有和她們之中的任何一人定下來?既然她們沒法讓他定下來,做出婚姻的承諾,她又是何德何能

  事實上,她打一開始就拚命的躲避他,不止什麼都沒做,甚至還找了人想讓他轉移注意力。

  這樣的她,到底是哪點讓他欣賞?又哪點促使他向她求婚?

  「你在想些什麼?」亞利克撐起身子讓自己坐起來,側過頭在她緊蹙的眉間印下一記輕吻。

  他發覺方語彤靠著床頭,滿臉儘是疑惑,像是有什麼天大的謎題解不開似的。「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她是個憋不住疑問的人,要是心中有了疑惑,一走會想盡一切辦法解開謎團。「什麼問題?」亞利克摟著她的肩膀,讓她的頭倚在他的臂彎裡。

  「你愛我哪一點?」她很是嚴肅的問。

  她的問題讓他微微一愣。

  「為什麼問?」從她的表情看來,她對這問題是非常認真的。

  「因為我搞不懂!」方語彤有太多的事不懂

  如果他是個好色的男人,當然,他要找的女人是愈漂亮愈好!如果他是個貪財的男人,那麼,想當然耳,找的對象自是愈富有愈好!

  好吧,就算一個男人不好色、也不貪財好了!

  哪個男人不愛美女?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個兒的女人背後能有點靠山

  不講別的,如果她是個男人,她就這麼希望——人財兩得。

  將心比心嘛,連她都會這麼想了,更何況是他 所以她不懂

  她不懂為什麼他選擇了長得不是頂美、家裡又不是頂有錢的她

  「你有什麼地方不懂?」

  要解釋自己對她的感情,一時之間也說不清楚。簡單來說,就是一種直覺!一種一望即知的直覺——他看到她的瞬間,就知道她是他要的。

  這說法雖是不合邏輯,不過卻是千真萬確、毫無虛假。

  「全部,」她誠實的說,「我全部不懂。我不懂你為什麼找上我,我甚至不懂你說你愛我是為了什麼……所有的事情都該有個合理的解釋,不是 」

  他的大手撫上她細緻、光滑的肩頭,他的劍眉微斂,似乎在思考著該如何開口。

  「語彤,你相不相信一見鍾情?」

  「信 」她可沒忘記當羽青第一次瞧見亞利克在廣告裡出現的模樣……她只差沒痛哭流涕來表達內心的激動

  簡單來說,亞利克是個容易讓女人一見鍾情的對象。

  「羽青第一眼在電視上看到你的時候,馬上打電話給我,宣佈她戀愛了!」她附帶說明,「就是那支你在雨中閒逛的廣告片。」

  「那支廣告啊……」她的附加說明讓他淡淡一笑。

  他回想起,當時那支廣告的導演要求他得表現出在雨中落寞、茫然的神情……不過,她說得沒錯,他當時還真的只是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閒逛而已。

  「我的一見鍾情和她不同。」他倒覺得岑羽青的「一見鍾情」,只是一種偶像崇拜心理而已。

  「當我看到一見鍾情的對象時,我可不會只是打電話告訴身邊的朋友一一我戀愛了!」他直言不諱,「我會想法認識她、接近她,無所不用其極的製造兩人相處的機會,我要她也和我有相同的感受——我要她也愛上我。」

  他停頓了會兒,然後抬起她的下巴,讓兩人四目相接。

  「這,就是我對你做的。」

  原本方語彤正全神貫注的聽他講述他的」一見鍾情」與羽青的」一見鍾情」的差異,可沒想到他居然冒出一句——

  這,就是我對你做的。

  認知像是一把削鐵如派的利刃,劃開了籠罩在她眼前的布幕,讓她清清楚楚地看見這個事實——

  「你說……你是說……你對我一見鍾情?」

  這怎麼可能?她明明記得當他見到她時,可沒露出什麼驚為天人之類的情緒

  他只是以一種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的眼神,不停地打量她,那眼中所流露出來的訊息,她可不會稱之為「愛意」,她只覺得自己好像獵物似的……怪可怕的。可是現在一對照他所說的……這一切好像又都合理

  他會無所不用其極,只為了接近她、製造相處的機會……

  「好啊,原來你就是為了這個才問我有沒有空。」她生氣地推開他,「你怎麼不直接說你對我有興趣?」這樣還省事些。

  「親愛的語彤,」他以瞭然的眼神看著她,「我要是這麼說了,恐怕你早就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要是真發生這種事,你教我上哪兒去找人?」

  依她這種鴕鳥性格,這是絕對會發生的事。不要說她了,一般人遇到這種事,恐怕心裡也會存疑,更何況是她

  「本來我是希望能借助我的超級影迷——羽青的力量來說服你……」他聳聳肩,「不過,我只能說任先生的出現真是個意外的驚喜,他簡直是老天派來幫助我的幸運天使!」

  「等等,」方語彤拒絕讓他牽著鼻子走。「你還沒說你為什麼愛我!」

  她要知道答案,而且是具體、明確的答案。她要的不是「一見鍾情」這四個字。

  「我愛你的全部。」他的手插入她柔細的髮絲中,輕輕按摩她的頭皮,這個動作則讓她因為快感而戰慄。「我愛你說話的樣子、我愛你生氣的樣子,我甚至愛你指著我破口大罵時的潑辣樣……只要是你,我都愛。」

  亞利克的答案依舊十分籠統,不過,她滿意

  至少就目前來說,她是「暫時」滿意

  依照亞利克的原訂行程,來台期間他唯一的工作,便是為自己代言的服飾品牌的旗艦店剪綵,順道做一些造勢活動。

  但這些工作早在他來台的第一、二天,便已全部結束,也就是說,剩下的時間全屬於他自己的,他要怎麼安排便怎麼安排,沒人能干涉得了他。

  只是台灣傳媒的影響力實在是無遠弗屆,居然能教他的經紀人特地從紐約打電話給他,要他「一定」得接受某個節目的專訪。

  他斷然拒絕了經紀人的要求,同時表明,他在台灣的期間一律不接任何工作……不過上有政策,下頭自然會有對策出現。

  他的經紀人立即表示,他要是不配合的話,原本被延著的工作恐怕得馬上開始。也就是說,他如果不答應,那麼他就得立即結束休假返回紐約,開始一連串的工作。

  兩害相權取其輕。

  花一、兩個鐘頭去參加錄影,總比在還沒確定方語彤不會趁他回紐約時遠走高飛,便被迫離開台灣要好上許多。

  雖然他真的不想參加那類無聊的錄影一一不就是問問他與一些超級名模、攝影大師合作的觀感,以及他工作時發生的一些瑣事……不過,有時礙於人情這些活動,還真難推得掉。

  「為什麼你來錄影,我得陪你來?」方語彤臉上的表情再明白不過的表示,她不喜歡陪他一起來錄影。

  「因為我怕要是我一個人單槍匹馬上陣,會被一些對我虎視眈眈的女人給吃 」他打趣的說,「有你在身邊,不管在哪裡,我都覺得安全得像在家裡一 」方語彤給了他一記白眼,壓根就不信他所說的。

  她之所以不想陪他來,是因為不願自己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不想被別的女人以異樣的眼神圍剿、不想聽到什麼「亞利克身邊怎麼會跟著一個這麼普通的女人」之類酸溜溜的涼話……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她認為他根本就是不想讓她有片刻清閒。自從那日,她對他說出了深藏內心的話語之後。他幾乎是要她二十四小時全天候陪在他身邊。

  嗯……大多數時候他還滿有紳士風度,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個體貼的好男人。可每當她提起要離開他,擁有點個人生活時,他要不是霸道的不讓她走,就是吻得她腦子一片空白。

  甚至當這些不入流的法子都不管用時,他竟採取「色誘」她的手段,這……這……他實在是太可惡了!

  「我當然不會這麼以為,不過,我的確是如此的希望著。」亞利克的眼睛裡閃動著戲弄的光芒,「想想,當我心愛的女人全心全意的信賴我時……身為一個男人,他還能要求更多 」

  「全心全意的信賴?」方語彤在聽到這句話時,眉頭揪緊得差點打了個結。「你作夢吧!」

  「你難道沒聽過『美夢成真』 」

  「我只聽過好夢醒來一場空。」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好啦,你再和我哈啦下去,你也甭錄影 」

  亞利克果真是個大牌耶!像這時明明所有的工作人員——包括主持人都已經就定位了,可就他一個人還悠悠哉哉的站在這裡,不停地和她抬槓,完全無視於別人的存在。

  更絕的是,居然沒有人來制止他,任由他浪費所有人的時間?老天!在台灣,就算是天王、天後級的明星,也沒人敢狂得像他這般目中無人吧!

  真是的,他不過就是個長得好看、有點名氣的男模特兒,說穿了也只是個活動衣架兼觀賞用的花瓶,沒什麼了不起

  怎麼在場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好像是看到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似的?

  「其實來錄影非我的本意。」他無奈地歎口氣,「如果可以,我寧可把這半天的時間,拿來和你單獨在飯店裡度過。」

  「亞利克路契夫,你的思想給我放乾淨點!」方語彤緊張的看向四周,擔心兩人的對話被別人給聽見。「你不想要面子,我還想。」

  「這和面子有什麼關係 」

  「當然有!」她氣得臉都紅

  「你是個男人,又是個外國人,本就是化外之民,禮教於你,當然無所謂。可是我不同,我還是個雲英未嫁的女人,這種事怎麼可以在公開的場所拿出來說?」「噢……」只見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原來你是在擔心這點啊……」他沉吟了會兒,然後接著說:「這個問題好解決。」

  亞利克走向製作人,附在那人耳旁不知說了些什麼,只見製作人喜出望外的握著他的手猛搖,而後製作人叫了個工作人員過來,交代了幾句話後,那工作人員便跑得不見人影。

  方語彤對於他這一連串的舉動深感不解,「你對那個製作人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請他幫我辦點事。」亞利克將這問題一語帶過,「好啦,離我們的錄影時間還有一個小時,你說,我們這一個小時要做些什麼才好?」

  「一個小時?」她看著手錶,「你不是一點就要開始錄影了 」而現在已經是一點二十分了!也就是說,他已經整整拖延了二十分鐘!

  他現在竟然還說,一個小時後才開始錄影?

  「嗯,」他聳聳肩,「他們臨時改變了計劃,所以我們只好等羅,現在,你說我們該做些什麼才好?」他別有所指的說。

  「坐下來等。」

  方語彤再度白了他一眼,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來,開始閉目養神,好補充這些天在他的「干擾」之下所損失的睡眠一一諒他在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敢對她亂來。

  美麗、大方、端莊又搶眼的女主持人在訪問一開始,便不斷的向亞利克送秋波,而話題也不意外地繞著他的模特兒生涯打轉,再不然就是拿出陳年的誹聞來,詢問他事件的真假……

  外表上,亞利克維持一貫性感的微笑,在女主持問道某些私人敏感話題時,要不是打迷糊戰,便是用他的百萬笑容帶過;而在心裡,他則是覺得愈來愈不耐煩。直到女主持人問起了每回當有外國男明星來台灣時必問的一個問題——

  「你喜歡台灣的女孩 」

  女主持人顯得異常興奮與期待,巴望亞利克能對著她說出「喜歡」兩字。當這期待中的問題終於出現,亞利克在毫無預警的情況下站了起來。

  而像是事前便套好似的,有個工作人員突然抱著一大束紅玫瑰,以及一隻錦盒出現在錄影現場,引來一陣又一陣的驚呼。

  亞利克迎上前,將這一大束的紅玫瑰及錦盒給接下,然後轉向鏡頭。

  「其實我不僅喜歡台灣女孩,」他停頓了會兒,而後看向全場的女性,「而且在今天,我打算向在場的某一位女孩求婚。」

  他這話一說出,所有女人全都倒抽了口氣,現場一片嘩然。

  女主持人顯然以為亞利克口中的「某一位女孩」就是自己,興奮的將兩手捧在心臟附近的位置,臉上的表憎是既羞又喜,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就在這個時候,亞利克突然離開攝影機所能獵取的範圍,直直的走向左方的角落。坐在控制室的導播連忙透過麥克風要攝影師跟著亞利克,以便取得最佳的鏡頭。

  只見亞利克停在一個顯然已經在椅子上睡著的女孩面前。

  他對她的反應感到既生氣又好笑,不知該拿她如何是好……不過,唯今之計,他能做的便是喚醒她

  他低下頭,以自己的雙唇覆上她的,細細啃咬、輕嚙,終於在她的唇間找到一絲空隙,將舌頭伸了進去。

  就在他準備給她一個忘情的法式深吻時,她醒了!

  「亞利克·路契夫,你在搞什麼?!」這個「她」,便是先前提議要「坐下來等」的方語彤。「我明明叫你不要吵我的!」

  這句話才剛說完,她立刻注意到身邊圍滿了人,就連棚內的四部攝影機也全集中在她身上。

  這麼一瞧,方語彤嚇得連忙挺起腰桿,以自認為最有教養的姿勢坐在椅子上,然後不斷的向亞利克使眼色,要他利用他那龐大的身軀擋掉所有人的視線。可沒想到他不但沒照她所想要他做的做,反而在她面前單腳跪下,將那束紅得刺眼的玫瑰花不由分說的塞到她懷裡。

  方語彤為了顧及形象——這裡畢竟是「公共場所」.而且還有四部攝影機對著她一一她只好」面帶微笑」的將這束花給收了下來。

  確定她不會將花摔回他的身上時,亞利克得意的笑了一一他早算準她不敢在公共場所發飆——同時將錦盤打開,裡頭是一顆光芒璀璨、令人炫目、價值不菲的頂級藍白鑽。

  「語彤,我知道,這太匆促 」他將戒指取了出來,「但是我愛你的心就如同這鑽石,禁得起時間的炸煉,亙古不變。語彤,我愛你,嫁給我吧!」他的花、他的鑽戒、他的話、甚至他的舉動,都讓她不知該怎麼反應才好?如果是在私底下,她一定會一口回絕他,要不然就是要他像某首歌的歌詞所寫的一樣,先湊足一百個結婚的理由再說。

  可是現在,卻不是這種情形!

  他們的身邊少說聚集了上百個人……老天!她剛才怎麼不覺得這裡有這麼多人?更可怕的是,有一半以上的人手上拿著照相機對準了他們兩人猛拍。

  她要是拒絕了他,那等於是當著所有人的面給他難堪。他是個公眾人物,而且還是個國際知名的人物,要是這種事傳開了,那她豈不是讓他成了個大笑柄?可是……一時之間,她也想不出什麼能讓自己全身而退、又能讓他有台階可下的方法。

  她的雙眸透著難色,可臉上卻又得擠出喜不自勝的笑容……天啊,她是招誰惹誰 !

  此時,圍在他們身邊的人開始鼓噪起來,就連主控室也播起了結婚進行曲的音樂,而亞利克拿著戒指的手始終沒有收回的跡象。

  方語彤的頭在暈眩、她的雙手在顫抖,甚至連她的心臟也不規則的跳動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她看到自己的手伸了出去,接下了亞利克手中那枚亮得刺眼的鑽石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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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9 09:30:2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天 這不是太浪漫了 」岑羽青看著方語彤手上的戒指,滿臉儘是欣羨之情。」亞利克當著全台灣人的面向你求婚呢!」她幸福的歎了口氣,「當我看到那一幕時,我的心簡直要從胸口跳出來了……」

  方語彤看著右手無名指上那令人無法忽視的象徽,忍不住也歎了口氣,不過她這聲輕歎可不像岑羽青,是幸福、快樂的!

  「咦,語彤,你在歎什麼氣 」

  岑羽青不懂,有如此浪漫又令人驚喜的求婚過程,應該是每個女人所嚮往的,怎麼語彤沒有一絲興奮的樣子,反而是憂愁滿面?

  「唉,羽青,你不懂。」方語彤心煩的說。

  「我怎麼會不懂?」岑羽青自認為不是什麼戀愛高手,可是簡單的事情真相倒也看得出來。「他愛你 」

  亞利克必定是真心愛著語彤,才會當眾下跪求婚,對著所有人說出他心中的愛意。

  這要是換成任雲起的話,不要說在大眾之前明白的說出心中的愛意,就連下跪求婚都做不到。

  「是沒錯……可是我還不想結婚嘛!」

  方語彤承認,她真的愛上他了!雖然她不想、也不願,可事情就是發生了!那事實清晰得教她想自欺欺人都難。

  雖說他還沒說出個令她信服的理由來支持他說的「我愛你」這句話……不過,基本上她倒也不是那麼的懷疑他的話。

  畢竟他要是騙了她,他也沒啥好處可得嘛!想想,這世界多得是想和他上床的女人,他要只是單純的想「發洩」,那人選多得是,何必大費周張的找上她?

  現在問題來了,她愛他,他也愛她……這的確是令人欣喜的一個結果。

  只是,她愛他,可是她還不想結婚

  她才二十二歲,還有美好的人生等著她去享受,現在就要她套上個婚姻枷鎖,有沒有搞錯

  她又不像羽青,凡事逆來順受,任那個任雲起搓圓搓扁的,出門買個東西、吃頓飯,要是找不著她人就問東問西……光她這個局外人看了都覺得煩。

  結婚,她不反對,反正大部分的人都要結婚嘛!可是她絕對不要這麼早結婚。

  「那你晚一點結婚不就好了 」岑羽青認為這根本不是問題。

  「你以為事情有這麼簡單?」要是真如羽青所說的,那她又何必頭痛不已?

  「你想想嘛,亞利克在電視上給我來上這麼一招,要是我拒絕他,豈不是讓他下不了台?」

  「可是你答應啦!」

  「是啊,我是答應了,」她哀號出聲,「可是我爸媽一定會宰了我!」

  「為什麼?」基本上,岑羽青倒覺得方媽媽一定會很喜歡亞利克才對。至於方伯伯嘛……反正方媽媽都同意了,方伯伯還能說些什麼?

  「他們會認為我不尊重父母,這種大事居然是透過電視才知道,而不是我親口告訴他們。」她父母為人是開明,可是像這種事,他們可是非常重視。

  「這樣喔……」岑羽青的好心情經她這麼一解釋也跟著沉了下來。「這要怎麼辦才好 」

  語彤是她的好友、亞利克是她崇拜的偶像,她當然希望兩人能成為快樂的神仙美眷 可是看語彤愁眉不展的模樣,這事好像真的很嚴重……

  「那……你和亞利克談過沒 」

  「我不敢和他談。」方語彤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

  「為什麼?」基本上,這事情可是他搞出來的,為什麼語彤不找他談?

  「因為我不想現在結婚。」

  「這事和什麼時候結婚有什麼關係?」岑羽青被弄糊塗

  「你想想嘛,他要是上了我家,還能做什麼?」她有些不耐煩的說,「當然是提親 」

  事情都搞得這麼大了,他要是上門正式向她爸媽提親,她爸媽心裡怎麼想不知道,不過礙於面子,她猜他們十之八九會答應。

  同時,一定會要求亞利克「限期」擇良日將她給娶過門。而亞利克想結婚的念頭可比她強上許多,他是肯定不會拒絕她爸媽的要求。

  她猜想,如果昨天那節目的製作人順道把牧師給找來,搞不好她現在已經嫁給亞利克

  開玩笑,她的確擔心自個兒爸媽的反應,可是她不要就這麼把自己給嫁

  「提親有什麼關係?」岑羽青倒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緊張的。「先把名分訂下來而已 」

  「他們……我爸媽和亞利克絕對不是這麼想的。」

  她爸媽也許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來準備場夠盛大的婚宴,但是亞利克……搞不好知道她爸媽不反對,還要他們兩個盡快結婚時,便拖著她去公證結婚也有可能。

  她向來不是個愛冒險的人,尤其這還關懷到她的「人身自由」,說什麼都不能輕忽。

  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想套能順利脫身的完美說辭!不但要讓她爸媽相信,電視上所播的只是節目製造出來的噱頭,還要盡全力避免亞利克與她爸媽見面的機會。

  對,她得好好的從長計議才是。

  「你都聽清楚 」任雲起站在門邊,邊充當翻譯,邊對著身旁的亞利克說道,「想結婚,就得上她家提親。」

  「聽清楚 」亞利克若有所思的回答。

  「很好,我會安排你與她父母見面的機會。」

  必要時,幫亞利克說上兩句好話也無妨。畢竟能一次解決兩個假想敵的機會可不多。

  「那我就先謝謝你 」

  亞利克心想,這任雲起雖對他沒什麼好感,不過,他不得不說一一還真多虧了任雲起對他沒好感,要不他的追妻計劃也不會如此順利!

  現下,他婚是求了,方語彤戒指也戴了,接下來便是想辦法讓她心甘情願的和他進禮堂。

  不過,依照他剛剛站在門邊「旁聽」她與對話的心得,若單憑一己之力,想要讓她毫無異議的與他步上紅毯的另一端,恐怕還有很大的變數。

  他這人呢,想要的東西一旦確定,那麼他便會盡快的將想要的納為己有一一特別是她。

  他的魅力對她的影響有限,並不像他所擁有過的女人一般對他死心塌地、百依百順。

  要是不快點讓她冠上他的姓,那麼往後的變數還多得很。眼前,他在紐約還有些工作,是不容等待的。

  他若不能在回紐約之前讓她成為他的妻子,至少也要讓她的父母成為他最堅強的後盾、幫他看管他未過門的妻子才成。

  「那你覺得我什麼時候和語彤去拜訪她父母,是比較恰當的時機?」

  他是可以自個兒決定,不過據他所知,語彤的父母對任雲起可以算得上是言聽計從,與其自個兒去吃閉門羹,不如讓任雲起安排一切。

  「不是你和方語彤一起去,」任雲起提供自己的經驗,「是你自己去找她的父母談。」

  「我?怎麼說?」亞利克不解,照理說,應當是他與語彤一塊前去才對。

  「很簡單,方語彤不想嫁你,」任雲起認為讓她一同前行只會壞事。」那麼,她很有可能不幫你,反而想盡辦法拖延時間,到時豈不是弄巧成拙?」

  「嗯……有道理。」亞利克不禁佩服他獨到的分析與見解。

  「所以我的建議是,你私下與方家父母達成協議,到時再知會方語彤即可。」

  「好方法!」任雲起的說法不無道理。

  若是他與語彤一起回去,在她還不想結婚的情況下,別指望她幫得上忙。再說,他的中文會話僅限於一些日常生活用語。

  到時萬一語彤不合作,而她的父母英文又比預期中的差……嗯……他的確得自己去找個精通英文、中文,同時可信賴的人同行。

  「任先生,不曉得你什麼時候有空?」這個精通英文、中文,同時又可信賴的人捨他其誰

  「我?」任雲起挑起一道眉毛,「你想找我和你一起去?」

  「如果不麻煩,沒錯,我的確是這麼打算!」

  亞利克能在爾虞我詐的娛樂圈爬上頂尖的位置,靠的可不全是他過人的外貌與體格,還有他那擁有耶魯大學MBA頭銜的腦袋。

  「畢竟對你我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不是 」他看得出來任雲起之所以促成他與語彤,有他自己的需要在。

  如今他請任雲起幫忙,除了是幫助自己,同時也是在幫忙他完成目的。他們是魚幫水、水幫魚,處於一種互利的情況下。

  「你比你的外表聰明許多。」任雲起以另一種觀點重新審視亞利克。

  「謝謝,我把你的話當成是一種恭維。」他聳聳肩,對於任雲起的話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他這長相有個好處,精明的男人不會拿他當敵人,因為他們認為他只不過是個虛有其表的傢伙……不過,當他們這麼想時,那可真是大錯特錯。

  「好,你想要什麼時候去找他們?」任雲起索性讓他自己說出個時間表。

  「選日不如撞日,你覺得今天如何?」這種事當然不能拖,能速戰速決是最好的。

  「沒問題,就今天!」任雲起爽快的答應

  這件事情處處透著古怪!方語彤有些不安的想著。

  原本以為她爸媽肯定會炮轟她一個禮拜以上,念她念得耳朵生瘡才會稍稍停歇……可是沒有!他們什麼都沒說!

  他們只是打通電話來告訴她一一現在,她「被迫」與亞利克住在一起——他們已經在準備婚禮要用的東西……

  老天!告訴她耶!他們只是「告訴」她,沒罵她……這簡直比日出西方還要令人難以置信嘛!

  甚至於他們對她與亞利克「同居」一事也不置一詞,好像他們老早就習慣這情形。可是……她與他相識還不超過兩個札拜 他們怎麼可能習慣?這不僅不可思議,還可怕得讓人心裡發毛!

  好像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陰謀正在暗地裡進行著……

  「你在想些什麼?」亞利克赤裸著身子金髮半濕、頸間還披了條毛巾,進了臥室。

  「沒什麼。」看著赤裸的他,方語彤已經見怪不怪。

  起先,對於他在她面前裸露一事,她還曾經抗議了老半天,要他好歹也得在「重要部位」做點遮掩,可沒想到他竟然大言不慚的說,她會如此在意,是因為他的魅力無限,讓她難以自持。

  被他這麼一激,她索性隨他去,他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反正她看也看過、摸也摸過了,那他有穿沒穿,對她來說都一樣。

  「有,你的小腦袋裡一定在想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他用毛巾將自己仍滴著水珠的頭髮抹乾,而後爬上床,半坐半臥的靠在她身旁。

  「今天我爸媽打電話給我。」在短暫的沉默後,她突然開口,「還說他們已經在準備婚禮要用的東西。」

  「喔?」笑意在他的俊臉上漾開來,只可惜方語彤太專注於自己腦袋裡的事,沒能發現這一點。「看來,他們是不反對我們結婚羅!」

  沒錯,他的准岳父母在他與任雲起連袂拜訪後,已經迫不及待的要風風光光的將語彤嫁給他

  在有准岳父母的撐腰下,他應該是可以抽空回紐約,將那些已然延宕的工作以最快的速度做個了結……

  嗯,要是他想在兩個禮拜內完成的話,恐怕連睡眠時間也得犧牲 無妨,事情愈早處理好,他便能愈快趕回來。

  免得夜長夢多,等到他回來時才發現又得從頭努力……那時可要比沒睡覺還要令人頭疼。

  「就是他們不反對,我才覺得奇怪 」方語彤柳眉微皺,眼裡儘是疑惑。

  照理說,就算他們同意,肯定也會將她給臭罵一頓,再「勉強」同意……可是依他們打電話來的口氣,絕對稱不上」勉強」兩字,反倒有些「欣然」同意的意味。

  可惡!他們欣然同意,反倒將她的計劃全然打亂

  本來她還想,要是他們「勉強」同意,那至少她還有藉口對亞利克說,她要等到她父母「完全」同意再說……

  可沒想到她爸媽還等不及她帶亞利克口家作作戲,搞上點家庭糾紛,便打電話來告知他們的決定。

  那……那……這下子,她豈不是嫁亞利克嫁定

  好吧,她承認嫁給他的念頭,她不排斥……可是,她不要現在嫁

  「為什麼?」亞利克故作迷糊的問,「難道他們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像我一樣愛你、珍惜你的男人 」

  要是在平常,聽他這麼吹捧自己,方語彤肯定又要來上一番口舌之爭,不過她現在可沒那個心情。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哪個父母不希望自個兒的女兒嫁給愛她、珍惜她的男人 「我是說,他們同意得太快、也太直接了啦!」

  「嗯……那他們一定是被我的誠意與愛你的心給感動 」

  「什麼?什麼誠心?」聽到他這麼說,她馬上轉過頭來與他四目相接,「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預感又出現了,而通常這預感只發生在她不想要它發生、可又千真萬確發生過了的事上頭。

  「我今天早上不是和任雲起一起出門 」亞利克輕鬆的語氣與方語彤那氣得要冒火的眼神,形成十分強烈的對比。

  「等等,你們該不會就是去找我父母吧?」

  亞利克執起她的小手,將它放在他光滑的胸膛上。

  「昨天那個節目播出之後,你就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他的語氣誠懇且真摯,「看你難受的樣子,我的心也跟著緊縮。而一直到今天早上,聽完你和羽青的談話後,我才知道我那魯莽的行為居然為你帶來那麼大的困擾。」他故意不提他也同時聽到了她不想那麼早結婚的事。「所以我想,既然這困擾是我造成的,那就應該由我來解決。」

  「不對!」語彤馬上找出他的語病。「你又不懂中文,怎麼可能知道我和羽青在說些什麼?」

  「是羽青私下告訴我的。」他將這檔事推到岑羽青身上,「她告訴我,你十分擔心你父母的反應。而這個時候,任先生十分好心的自願要幫我安排與你父母見面的事,同時充當我的翻譯。」

  「任雲起!」她聽到這三個字,不禁氣得破口大罵,「又是他,我到底是和他有什麼八輩子牽扯不清的冤仇 怎麼他老是和我過不去?」

  亞利克十分識相的當作沒聽到那句話,繼續說下去,「所以我便藉著任先生的幫助,與你的父母一一也就是我的岳父母,有了次深入的談話。我想,就是因為如此,他們接受了我!」接著他語氣一轉,語帶哀戚的說:「難道你根本不想和我結婚?難道你對我連一絲的愛意也沒有?」

  「我……」方語彤慌亂的表白,「我想 」她平生最見不得別人一副淒慘樣

  「是這樣 」

  「是。」她吞了口口水才將這聲音自喉嚨給擠了出來。

  「很好,那我們一個月後結婚。」亞利克乘勝追擊。將結婚的日子也給敲定 「明天,我們一起上你家告訴爸媽這個消息。」他已經順口將稱謂也給改 「後天我會回紐約將我在那裡的工作做個大總結,然後我們就結婚!」

  一個月?天 她這一年都嫌短,現在……一個月?

  「亞利克,你會不會覺得一個月……在時間上稍嫌短了點 」她打商量的說,「而且你的工作、秀約檔期應該都排得滿滿的,一個月應該不夠吧!」

  她讓自己的話」聽起來」是站在為他著想的立場,而不是在使用拖延戰術。

  「親愛的,」他捧起她的臉,深情的注視著她,「我的工作再重要,也不及你的萬分之一。再說,我存的錢已經夠我們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賺錢對我來說已

  經不是那麼重要了——只有你,才是無可取代的!」

  男模特兒的價碼雖比不上女名模,不過,他這幾年下來持續的投資,已讓他在金錢上無後顧之憂,工作只是讓自己保持忙碌的方法,賺錢倒在次要。

  不過,亞利克深信與語彤結婚後,就算不工作,日子還是會過得十分充實的。

  「你要不要再考慮看看啊……」一個月?不會吧!

  「不!」他果決的說,「一個月已經是我能忍受的最大期限 放心吧,我會盡快的將工作給告個段落,趕回來陪你的。」

  一個月,拍板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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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9 09:31:0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說什麼盡快!都兩個禮拜了還不見人影,他心裡到底有沒有她

  方語彤坐在自家的客廳,對著電話生悶氣。而現在正是凌晨一點二十八分,再過兩分鐘便是亞利克固定打電話給她的時間。

  他在臨行前曾告訴過她,這次回紐約去他將會非常的忙碌,不過他一定會想辦法每天打電話給她。

  是啊,他電話是打了,不過每天固定三句話一一

  「今天過得好 我愛你,記得想我!」

  就這樣三句話,費時不到二十秒。她連話都還沒回半句,他的電話已經掛斷 留著她一個人面對已然斷線的電話,氣得不知該用什麼話來罵他!

  她本來想,這樣的電話接與不接有何差別?反正還不是每天一樣一一今天過得好 我愛你,記得想我!

  太可惡了!她每天硬撐到半夜一、兩點不睡覺,就是為了聽這三句話

  那他當初不如用錄音機將這三句話錄下來,教她每天定時播放不就得

  每天早上,她都告訴自己,令晚絕對要在十二點以前睡覺,他的電話,她大小姐不接了!

  可是每到半夜十二點,她便發現自己根本了無睡意,同時盯著電話發呆。等到時間一到,電話鈴聲響起,她更像是觸電似的,從床上跳了起來,衝過去接起電話。

  每回她總想,她一定要搶在他之前,先罵他幾句才過癮!可是她才一拿起話筒,他便已經開始講了,等到她想起了自己原先的目的時,他已經掛掉電話

  他把她方語彤當成什麼啦!

  今天晚上,她照例坐在床上盯著前方一公尺半的電話,心裡擬好了要訓他的話,同時不斷的告訴自己,今天晚上地一定要搶先發言。

  終於,分針指向了六,已經是半夜一點三十分,他的電話快進來

  果不其然,就在她仍在心裡倒數計時的時候,電話響了!

  方語彤立刻衝到電話旁,抓起話筒,打算將心裡醞釀許久的怒氣一古腦兒在最短的時間內釋放出來。

  可沒想到她一拿起電話,先聽到的不是亞利克低沉的嗓音,而是一陣男女調笑聲。

  而且她還清清楚楚的聽到,有個女人叫亞利克「甜心」,還要他趕快到她身邊。

  這個突發的意外事件讓她整個人僵住

  「語彤,親愛的,今天過得還好 」亞利克的聲音這時才從話筒傳出,「我今天還是很忙,希望明天會好一點,好了,我得回去工作 我愛你,記得想我!」

  就在她還抓著話筒發愣時,亞利克掛斷了電話。

  方語彤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的呼吸急促、寒毛豎立、心臟撞擊胸腔的力道愈來愈強勁……

  「亞利克·路契夫!」只有當她非常、非常生氣時她才會叫他的全名。「你居然敢背著我偷人!」

  血液在瞬間衝上了她的腦門,她只覺得頭皮發麻,胸口有一股淤積的怒氣,像是要決堤而出的海浪憤怒的情緒席捲了她的全身。

  有那麼一秒鐘,她的腦袋是全然的空白,只有火紅的怒火是唯一的顏色。

  「你居然敢……」她氣得握起拳頭,猛砸枕頭。「你好大的膽子!」

  「害我一個人在台灣癡癡地等你這傢伙,每天睡眠不足,就為了等你電話……你倒好,居然在紐約快樂逍遙!」

  她愈想就愈氣,索性走到床前,將她放在床底下的行李箱給拖出來。

  「別以為我是好惹的!」她隨即拖到衣櫃前,拉開衣櫃,將衣服一件件的給扔到床上。「我絕對會讓你後悔你對我做的事情。」

  她決定了!她要去紐約,去找那個超級負心漢!

  不只如此,她還要召開記者會,向紐約所有媒體披露他是如何的誘惑她,又是如何的欺騙了她的感情。像他這種女人的公敵,該受社會公義的批判!

  不一會兒,收拾好行李,她才想到有幾個問題還沒解決。

  第一,現在是半夜一點半鐘,不會有飛機飛往紐約。第二,她以前根本沒去過美國……也就是說她沒有美國簽證。第三,她連亞利克紐約的住所都不知道,要怎麼去找人?

  望著行李箱,方語彤知道這事可得好好的從長計議才行——

  報復,可得要有事前完善的規劃,才能事半功倍

  「我要去紐約!」

  方語彤帶著一雙黑得足可與貓熊媲美的眼圈,一早來到岑羽青的住處,見面的第一句話便是說出她幾個小時前的決定。

  「你說你要去紐約?」岑羽青訝異的看著她,「之前沒聽你說要去 」奇怪,語彤怎麼會突然想到紐約去?「而且你要去的話,可以等亞利克回來以後,再請

  他帶你去就好了嘛!」

  「我就是要去找他!」她試著不讓自己的聲音在提到他時,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發生什麼事 」岑羽青緊張的間。她認為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才會讓語彤臨時想到紐約去。

  「算不上什麼大事啦,」當方語彤愈平靜時,她所累積的怒氣愈是呈倍數往上增加。「只是他背著我另結新歡。」

  「什麼?」聽到她這麼說,岑羽青整個人差點自椅子上跳起來。「這不可能吧!」

  亞利克對語彤的愛意是明顯可見的,怎麼可能在短短不到兩個禮拜的時間內就變心

  「你會不會是誤會他 」

  「不可能,這是我親耳聽到的。」

  現在,她要做的,便是親自到紐約去證實它。如果事實真如同她所聽到的,她一定會讓他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讓她愛上他。

  「這個……語彤,有些事情就算我們親眼所見,也可能只是誤會一場 」

  就像上次,她為了要見亞利克,所以帶著語彤到雲起的辦公室找他,卻看到有個女人粘在他身上……事實證明,那也只是個誤會而已

  瞧,像她這樣親眼所見,都不能在第一時間將事情的始未給弄清,又何況是透過電話……更別說語彤與亞利克兩人相隔萬里以上耶!

  這距離這麼長,訊息當然容易出錯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也什麼都不想聽。」方語彤一臉堅決,「反正紐約我是去定了,我是來向你要他在紐約的地址。」

  她記得羽青在半年前曾經向她炫耀過,她知道亞利克在紐約的住所——她那時根本不曉得亞利克是哪號人物,只知道他是個模特兒一一還說要寫信給他。

  「地址?」岑羽青不解的著著她,「亞利克沒給你 」

  「他只給了我電話。」雖是給了,但電話始終沒人接,她乾脆連話也懶得留,直接掛掉,往後連打都不打。

  「噢……這樣 」看來,語彤真的是要到紐約去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找找,應該還留著。」

  不一會兒,岑羽青飛快的找來一本厚厚的記事本,逐頁翻過後,找到了方語彤要的地址,便直接謄寫了一份交給她。

  方語彤看了看地址,將它收到皮包裡。

  「語彤,那你什麼時候動身?」

  「等簽證下來之後,我馬上出發。」

  「這樣呀!那你要不要打電話通知亞利克一聲?」

  幸好亞利克出發前記得將他的電話留給她,要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聯絡得上他呢!

  「不,人家說『抓奸在床』!」方語彤冷冷地說,「我這會兒就是要去殺他個措手不及,若是讓他知道我要去紐約,豈不是讓他有了防範?」

  「那……你還想做些什麼 」依岑羽青對她的瞭解,事情不會到此為止。

  「我還要召開記者會揭露他的假面目,讓世人知道他是多麼可恥的一個男人!」女人在氣頭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這……要是這真的只是一場誤會 」岑羽青心想,等一下她一定要馬上打電話向亞利克求證。

  「誤會?」現在方語彤滿腦子想的,全是要怎麼讓他難堪,哪還有心情去分辨事情的真偽?「我不信這只是場誤會。說什麼愛我、我比他的工作重要……哼!」想起他以前講的話,她心裡就一肚子火。「一到了紐約全變了樣。誤會?要是他到頭來辯稱他那日向我求婚也是個誤會,那我的面子要往兒擺?」

  「這個……語彤,你先別激動,我們總是要將事情給查清楚比較好嘛!」

  「沒錯,」雖然嘴裡不相信亞利克,但是她心裡終究希望這整件事還真如羽青說的,只是場「誤會」……所以她得自己去證實才行!「我就是要去紐約查證一切!」

  如果真是誤會一場……再說吧!眼前,她得先到了紐約再說!

  不是岑羽青不顧朋友道義,要當個出賣方語彤的「抓耙子」!實在是語彤說亞利克不忠的證據稍嫌薄弱了點。

  再說,亞利克對語彤的愛意,看起來不像是三分鐘熱度 況且依她這些年來對亞利克所做的瞭解,他可從來沒做過什麼欺騙別人感情的事。

  基本上,他對感情的態度,比起其他人可說是嚴謹許多,並不像一些知名的明星,常常搞七捻三,還自以為是唐璜再世,是個迷倒眾生的魅力男子。

  所以說羅,不是她不信任自己的朋友,而是她更信任自己的判斷。

  再說,依照常理推論,若是亞利克存心欺騙語彤的感情,又何必大費周張的弄了個電視求婚

  因此她認為,整件事純粹是誤會。

  岑羽青在方語彤離開沒多久,便將亞利克臨行前交給她的電話號碼給我了出來,立即撥了通電話到紐約。

  電話響了約莫二十秒,她才聽到一個疲憊不堪、但卻熟悉的聲音。

  「找誰?」不論是誰找亞利克,肯定是不被他所歡迎的。

  「呃……」她聽到他這麼說,不禁愣了會兒。「請問亞利克在 」

  「羽青?」算他好耳力,第一句話便聽出來電者的聲音,「怎麼會是你?」

  照理來說,會打電話給他的應該是方語彤才對!

  沒想到他回紐約兩個禮拜以來,不但沒接到她半通電話,就連他每日定時打電話給她,反應亦是十分的冷淡,讓他以為在台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他無法掌控的事。

  為此,他更是要求所有的工作人員加緊腳步,務必將工作提前完成。而由於這個緣故,他更是忙得連回家睡覺都成了種奢侈。

  好不容易到今天凌晨四點,所有的工作終於告了個段落,而他也已經「建議」他的經紀人,三個月內別再幫他接工作

  也就是說,稍作休息之後,他便要趕搭飛機飛往台灣,以便掌控整個情況。

  可當他好不容易回到家中稍作休息時,電話卻響

  岑羽青確定接電話的人就是亞利克後,終於放下心,開始將事情的始未源源本本的告訴他。

  聽完岑羽青所說的話之後,亞利克沉默了幾秒鐘,讓自己的大腦準確的接收這些訊息,以便做最正確的判斷。

  「你的意思是,語彤要來紐約找我?」他決定一步步的理清整件事。

  「對,等到她美簽辦好之後,她就會去 」那差不多還要五、六天的時間。「不過你放心,如果她確定班機航次之後,我會再通知你的。」

  「嗯……你剛才還說,她來紐約是為了找出我欺騙她的事實?」

  老天,語彤打哪來的這種想法?依他這兩個禮拜以來的工作量,他要是還能找別的女人做些不忠於她的事,那她也未免太看得起他的體力了吧!

  「是啊,她說昨天你打電話給她時,她聽到有別的女人叫你甜心什麼的……哎呀,反正我不是很清楚就是 」

  他努力的回想,昨晚打電話給她時的情景……有女人叫他甜心?女人?這……

  「老天,那是我工作時的造形師!」他終於想起來

  幾個小時前,他才結束一個香水廣告的拍攝工作,而負責為他做造形的造形師總是習慣叫她合作的對象「甜心」、「達令」之類的稱謂。

  「是嘛!」聽到他這麼說,岑羽青也忍不住插話了,「我就說這是個誤會,可是語彤怎麼也不相信。」

  瞭解了事情的始未後,亞利克終於能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這的確只是個誤會。」他為這事件做了個總結,隨即又提出個他迫切想得知的問題,「羽青,你能不能告訴我,語彤對這件事的反應?」

  「嗯……她氣瘋了!」

  雖然方語彤並沒有對此事做出任何歇斯底里的反應,不過岑羽青與她的交情深到能辨認出這只是一一暴鳳雨前的寧靜!

  「氣瘋 」亞利克的聲音裡透著喜悅。「怎麼說?」

  「這當然羅,她氣得要橫越太平洋到美國東岸的紐約找你!如果她不是氣瘋了,我想她只需打通國際電話臭駕你一頓就可以 」她停了一會兒,「她真的、真的很重視你呢!」

  亞利克在電話的另一頭笑了,「她要來紐約找我,也許是件好事也說不定。」

  「怎麼說?」

  「就如你所說的,正因為她重視我,所以才會飛到紐約來。」他心裡有個計劃逐漸成形。「她來了,不但可以澄清我的『冤屈』,也能讓她看看我的生活、居住的城市,這樣一來反而能增進我們彼此之間的瞭解。你說,這不是件好事 」

  「是啊,我怎麼都沒想到 」

  「所以,羽青,我需要你幫個忙。」

  「沒問題!」一聽到自己能幫得上忙,岑羽青立刻挺起背脊。「你儘管開口,只要我能使得上力的,我一定幫到底。」

  「這事情其實並不難。」

  既然離語彤到紐約還有大約五天的時間……那麼這件事應該還來得及辦。

  「我需要語彤三圍的正確尺寸,」他的朋友大都在美國境內,如果到時他與語彤要舉行婚札,那麼勢必得在台灣與美國各辦一場。「另外肩寬、腳長……我全都要!」

  既然語彤要到紐約來……反正他原本是打算在兩個禮拜後,先回台灣與她辦一場婚禮,再回紐約辦一場。

  不如就趁這次機會,預先將紐約的這一場婚禮給辦了,那麼也省得他們兩個來回奔波。

  既然會有場婚禮,那麼就一定要有套結婚禮眼。雖然他應該能猜得出她的三圍大小……不過,他可沒預留時間讓設計師改衣服,因此他需要完全正確的尺寸。

  「沒問題。」這還不簡單,她只要帶著語彤上百貨公司買幾件內衣、幾件衣服就搞定了!「還有沒有其他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需要她幫忙的地方應該還有,只是目前他需要的就這一件。

  「目前是沒有了,不過,我會隨時和你聯絡的。」

  看來,解決了自己的工作後,他還有場婚禮要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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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發表於 2010-3-29 09:31:4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後,方語彤下飛機時的臉色可不是一個「慘」字足以形容。

  事實上,她是慘斃了!

  以往她坐飛機時,從來不會有耳鳴、頭痛、壓力失調的症狀;可這回不知怎麼搞的,當機長宣佈他們已經位於一萬兩千公尺的高空時,她的耳朵便開始感到極度的不舒服,而這情形一直持續到抵達甘迺迪國際機場為止。

  當飛機終於停在停機坪時,她忍不住懷疑自己為什麼要為了件可能不是真的事情,千里迢迢的趕到紐約來?

  這趟行程對她來說,簡直是非人的折磨!更可悲的是,這還是她自個兒找來的……所謂「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她這次可真是吃足了苦頭!

  好不容易領了行李,準備出關時,卻看到她前頭起了陣騷動。

  要是在平常,或許她會好奇的湊過去瞧瞧,不過此時,她沒那個心情,也沒那個體力。

  原本她打算到了紐約便直搗黃龍,殺個亞利克措手不及!不過,照眼前的情勢看來,這種事目前是不可能做到的。

  她要是不趕快到下榻的飯店好好睡上一覺,恐怕殺到他公寓時,是直接昏睡在他家大門口。

  於是方語彤拉著行李箱,打算繞道而行,避免和那些擋在前頭、站著不走的人發生正面衝突。

  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當她拖著行李箱跨出第一步時,眼前的人群就好像聖經裡被摩西一分為二的紅海般,自動讓出了一條通道來。

  就在她仍處於震驚狀態時,更讓她吃驚的事發生了!

  一大票手裡拿著紅色玫瑰的人排成一列,直直的朝她邁進。而同時,她身邊不知打哪兒冒出來成打的攝影師、記者,拿著照相機對她猛拍……一時之間,鎂光燈此起彼落。

  「這是怎麼一回事?」方語彤不知所措的看著四周,還以為這可能是某個整人節目,或者是他們根本認錯人

  當第一個拿著玫瑰花的人走到她面前,將花遞給她時,她還左顧右盼的以為他我的是她身旁的人……可是,沒有!

  她身邊除了柱子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了!

  「這花是要給我的?」她有些不安的收下這朵嬌艷欲滴的紅玫瑰,再確認似的問了一次,「這真是要給我的?」

  只見那人對她笑了笑、點了點頭後,便離開 而這個遞花、接花的動作持續了不知幾次!

  方語彤只覺得再這麼下去,她肯定會被花海給淹沒。

  可是當別人一臉笑吟吟的對著她時,縱然她弄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也不曉得他們的用意為何,但是俗話說得好「迎面不打笑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還是收下一朵朵玫瑰。

  她總不能一臉凶巴巴的將花退還給他們吧?雖然她真的想這麼做。

  在收了數不清的花之後,她突然看到前方有個巨型的心形花環,而上頭寫的赫然就是她的名字!

  仍處於茫然狀態的她聽到機場的廣播,居然播起了結婚進行曲……

  「結婚進行曲……」聽到這音樂,方語彤整個人愣住了!「老天……這該不會是……亞利克……不、不可能,他不知道我要來。」

  她決定此處不宜久留,抱著成堆的花,費力的拖著行李箱,快速的穿過入境大廳……好不容易走至中庭的位置,她剛才口中的「不可能」出現了!

  「天 亞利克!」這個意外的「驚喜」,讓她懷裡的花散落一地。

  沒錯,真的是亞利克!不是時差沒調適好,也不是頭痛、耳鳴的後遺症,亞利克·路契夫真真實實的出現在她面前!

  不僅如此,他身上穿著正式的黑色燕尾服,脖子上還打了個白色領結,英姿煥發的站在她跟前。

  就在她還沒平息心中的震驚之際,他居然像上次在攝影棚裡一樣,單膝跪下——

  「這一次,你對我的愛不應該再有懷疑了吧!」他執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我當著大眾的面前,向你獻出我的心、我的愛和我的生命一一嫁給我吧,語彤!」

  他這話一說完,現場立刻響起震耳欲聾的掌聲。

  雖然方語彤是帶著怒氣而來,但是一見到亞利克,她的火氣立刻消了一大半。再看到他為自己如此精心的設計了這場感人又浪漫的求婚方式之後,縱使還有餘怒未消,至此也全部平息

  「你是真心的?」她其實沒有太大的懷疑,只是她要聽他親口證實。

  「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如此認真過。」在她還沒點頭之前,亞利克仍然是以標準求婚的姿勢跪在她面前。「你願意嫁給我 」

  此時此刻,雖然她的雙眼因睡眠不足而紅腫、眼眶泛黑,她的身體因為長時間飛行而感到搖搖欲墜,她的思考中心也差點因此而當掉……

  不過,她的心卻是益發地清明。

  她知道,她愛他,比她所能想像的還愛。也知道要是沒了他,那她的生命將有如空谷,是如此的空虛寂寞!

  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時,所有的疑慮、所有的顧忌都將被拋到一旁。

  她要用生命去擁抱這份得來不易的愛,用她所有的情去珍惜這麼特別的一個男人,她愛他、她要他,她要嫁給他!

  「我願意!」

  這是第一次,方語彤體會到這三個字所帶來的甜蜜與幸福的感覺。

  她不再認為婚姻是種枷鎖、是種束縛。因為她對他的愛,她的心是自由的——可以自由的去愛眼前這個男人!

  也因為他對她的愛,她覺得自己是完整的,是一個被愛的幸福女人。

  在這神奇的一刻,她壓根忘了先前反對結婚的理由何在,她甚至不記得自己當初來紐約的目的了……

  到了亞利克位於曼哈頓東區的豪華公寓,方語彤這才真切的知道,原來世界首席男模特兒的價碼之高,居然可以弄上一層價值上億的豪華公寓。而根據岑羽青的調查,這只是其中的一座。

  亞利克先讓她在客廳坐下,然後將放在玄關的行李給提了進來,隨手一放後」便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真好,你終於來 」

  他將她柔軟、帶了點香氣的身子一把抱進懷中,似乎要汲取她的溫暖似的,將她再摟緊了點。

  「你知道我要來?」在機場時,方語彤便十分納悶,知道她要上紐約來的,只有羽青一人,怎麼他也會知道?

  更讓她不解的,是他連她的班機抵達時間都弄得一清二楚……種種跡象都指向一個——岑羽青!

  「等等,你不要說,讓我猜猜。」其實答案已經昭然若揭,根本連猜都不需要猜。

  「羽青。」

  知道她行蹤、同時又能與亞利克聯絡上的,除了岑羽青還有誰?!

  可惡,虧她們兩個還是老交情了,她居然有了異性就忘了人性,一心向著亞利克!

  好吧,她知道自己這次的確是衝動了點,可是她來紐約就是要弄清事情的真相嘛!要是真沒她所想的那回事,她也不會硬將黑的給說成白的,無故栽髒他

  「你別怪她,她是關心我們。」亞利克真的很感激他的超級影迷一一岑羽青,若不是她,他也無法認識語彤。「再說,你懷疑的事根本不可能發生,你難道真

  的捨得讓如此愛你、重視你的我背上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雖然方語彤的心在機場時,被他完完全全的給攻佔了,可這並不表示她遇上他這種言語上的挑釁時,就會沒反應。

  「怎麼捨不得?」她可不是什麼溫室裡的小花,讓他三言兩語給騙去。

  嗯……雖然她的一顆心終究是失落在他的身上,可……那是因為她是真的感受到他的情意,才敢這麼做的。

  要不然就算她愛他愛得心都擰了,她還是會像個死蚌殼,怎麼都不會開口承認!

  「要是你真的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方語彤不客氣的拿指頭戳著他的胸膛,「就算是大義滅親,我也要將你的罪行給揪出來。」

  聽到她的論調,笑意開始從亞利克的胸口擴散,直到蔓延全身。

  「難道我今天的表現還不足以感動你的心?」他故意將音調降低,臉上一片哀戚,而後幽幽的說:「你愛我的程度,雖然不及我愛你的一半,可是我以為,你至少對我是有那麼一絲愛意的……難不成這一切只是我在自作多情?」

  方語彤的臉頰被他給緊緊壓在胸膛上,因此她無法從他的眼神去辨認他話中的真偽。

  但是從他的語氣聽來,她好像真的是傷到他的心了……於是方語彤連忙抬起頭來,認真的看著他。

  「要是我不愛你,你以為我為什麼在聽到電話裡有別的女人的聲音,就不顧三七二十一的飛到紐約來找你?要是我不愛你,就算今天有人告訴我,說是看到你和別的女人上床,我也不會有什麼反應,照樣在台灣的家裡睡大頭覺。」

  在認識他之前,她可從不曾做過這等不經大腦思考、全憑本能主宰的蠢事!

  「那……你是愛我的羅?」他對她說過無數次的「我愛你」,但她總是不肯對他略施小惠,也回報他這三個字。「我記得你對我說過……」他的確記得她曾經對他說過「我愛你」,不過卻是在這種情況之下——「就算我愛你,我愛的也只會是你的肉體。」

  是羅,這一點他倒是絕對不會記錯,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對他說過這種話。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方語彤對於氣頭上的話,向來是說過即忘。

  至於像他記憶中的什麼……「就算我愛你,我愛的也只會是你的肉體」之類的話,她當然是打死不承認自己說過。

  亞利克用那藍得令所有女人願意散盡一切,只求他一個凝視的雙眸,深情地注視著她。

  「你忘了 就在我們第一次性靈合一之後,你親口說的。」

  性靈合一?他的用詞讓方語彤忍不住大皺眉頭。真是的,做愛就做愛嘛,他用那麼文縐縐的用語做什麼?怎麼聽怎麼奇怪!

  「我真的忘 」誠實是最好的對策。

  既然她真的不記得,也不必勉強自己去硬辦些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來。再說,這種事……還是不要記得得好!

  「你忘了,我可沒忘。」亞利克捧起她的臉,不讓她逃離他的視線。「那時,我雖然是一笑置之,可是我的心在淌血 」

  她心虛的躲避他控訴的眼神,可惜她的力氣終究敵不過他,只好照他的意願與他互望。

  「這個……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我真的愛你,絕無半句虛假。」

  她覺得自己好似上法庭做證的人,正對著庭上宣誓一一本人所做之證言,絕無半句虛假,若有違背,願受國家法律制裁……

  「真的?」亞利克小心冀冀的再問一次。

  「當然!」她信誓旦旦,聲音鏗鏘有力。

  「那好,既然我們兩人都承認彼此是兩情相悅,那麼,現在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我們兩個共同完成。」

  「什麼事?」還有什麼很重要、同時是需要他們兩個共同完成的?

  「做愛。」亞利克根本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抱起她直接走向主臥室。「在紐約的夜晚,我只能藉著夢境來重溫你我的種種……現在我們兩個既然已經在一起,就沒有必要再借助那些挑動我的慾望、卻又無法真實滿足我的夢境,來撫慰我空虛的心靈。」

  來到臥室後,亞利克將方語彤輕輕地放在他斥資自法國買來的骨董銅床上。

  「讓我好好的看看你。」他在方語彤耳邊低語。

  他並不急著要脫悼兩人之間的阻礙,反而慢條斯理的以綿密、輕柔的撫觸,不斷地挑逗她。

  「我有沒有說過,你的皮膚比最高級的白瓷還要光滑、細緻?」他的大手滑過她的鎖骨。

  像是帶著電力一般,當他的指尖碰觸到她光裸的頸部時,她的腳趾不聽使喚的緊縮起來,而她的皮膚也因為這微妙的觸感起了雞皮疙瘩。

  這如同被微量電流給擊到的感覺宣沖腦門,她覺得週身毛孔全因他這個小動作而舒張開來。

  她從他身上所感受到的熱流,不斷的向她的四肢百骸流竄……此時此刻,她什麼也不能做。

  只能專注於自己身體上的變化,用盡全部的意志力不讓自己因這快感而呻吟出聲。

  對於她的轉變,亞利克當然注意到了,但是他不要她有所保留。他要她所有狂熱、激烈、毫不保留的反應!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你吟起來的味道,甜蜜得連蜂蜜也為之遜色。」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亞利克俯下身,封住她的櫻唇,不停地吸吮、輕咬。當她的紅唇輕啟時,他的舌自牙縫閃入,尋著她的丁香小舌,而後與之交纏、共舞。

  他的吻既深且重,讓她以為自己即將死於這種窒息般的快感之中……她覺得身子好似沒有任何重量,輕飄飄地浮蕩在空氣中。

  然後,一陣劃破這滿天飛花的快感,將她帶回了現實。

  她的需求明顯可見,但是他知道,多一點的等待、多一點的渴望,可以加深兩人攀向高峰時的強度……因此他殘忍地拒絕了她無言的請求。

  如此的反覆,方語彤已經在他的逗弄下虛軟,只能無力的躺在床上,忍受那一波高過一波、卻又無法完全滿足的快感。

  她的雙手似有自我意識的插入他那炫目的金髮中,她的雙腿自然地曲起,讓他能將自己置放在她的身體之中。

  「語彤,」亞利克的氣息沉重,汗水自額前滴落。「你準備好了 」

  他全身肌肉緊繃,彷彿情慾的忍耐力已經達到了臨界點,如果再不尋找發洩的管道,那麼他即將在慾火焚燒之下成了灰燼……

  方語彤張開迷濛的大眼,體內熊熊燃燒的烈焰的得她口乾舌燥、理智盡失。此時的她已經回歸人類最原始的本能,她需要能將體中烈焰澆熄的泉水……

  她伸出舌頭,舔舔乾渴不已的唇瓣,然後輕啟朱唇,以極具魅惑的眼神看著他。

  「好了……」

  就只這麼兩個字,便讓亞利克全然的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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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3-29 09:32:2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經過一整夜的纏綿後,方語彤早已倦極的在亞利克身側熟睡,直至天色大亮,她仍然處於沉睡狀態中。

  「親愛的,該起來了,我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亞利克在她的耳際印上充滿濃情蜜意的一吻。

  「什麼事?」方語彤將頭往枕頭更深處埋去,壓根不想起床。她想做的是,在這舒服的床上繼續睡上十二個小時。

  「真的是很重要的事。」他低下頭,找著她的唇瓣,打算以甜蜜的吻嗅醒這個晏起的可人兒。「是我們的婚禮!」

  「你說什麼?」亞利克的答案讓她在瞬間張開了眼,同一時間,她推開他半壓在自己身上的身體,撥開掉落在額前的髮絲,瞇著雙眼直盯著他瞧,「你說我們的婚禮?」

  「沒錯,我們的婚禮。」亞利克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我們今天要結婚!」

  「我們是要結婚沒錯,」他們當然要結婚羅!她爸媽為了女兒的出閣,只差沒登報昭告天下 「可是不是應該在一個禮拜之後?而且是在台灣?」

  在哪裡結婚,她沒有異議,可是她爸媽若知道她結婚的第一地點居然不是在台灣,而且不在他們面前,那他們非宰了她不可!

  上回亞利克在電視上向她求婚一事,已經讓她的心夠忐忑不安了;這回她要真的在紐約結完婚再回台灣……

  老天,她爸媽肯定會登報將她作廢掉!

  「我們一個禮拜後的確還有一場婚禮,而且是在台灣沒錯。」他扶住她那搖搖欲墜的身軀,免得她一個倒栽蔥,跌到床底下去。「不過,今天在紐約我們也有一場婚禮要辦。」

  「為什麼?」

  「因為我的親戚、朋友大都在紐約,而他們絕大多數忙得無法參加我們在台灣的婚禮。為了這些人,我們得在紐約舉辦一場婚禮!」

  不只如此,昨天他在機場演出這麼一場盛況空前的求婚記,若是不打鐵趁熱,在今天就將兩人的名分給確定下來,萬一她回台灣後又高喊自由論……那豈不是白忙一場?

  他的理由說服了她,不過,她還有其他的疑問。

  「好吧,就算我們要結婚好了!」方語彤皺著眉頭,「可是舉辦結婚總要有場地,聯絡親朋好友也要有時間……我昨天才剛到,你來得及在幾個小時內找到場地,同時召集你所有的親友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對於這點,她可是懷疑得很。

  「再說,我這回來紐約也沒帶什麼像樣的衣服,你該不會要我穿著T恤、牛仔褲參加自己的婚禮吧?」

  雖然沒能穿上曳地、白紗結婚禮服,但至少那衣服得是象徽純潔的白色……就像每個女人夢想中的一樣嘛!

  「放心吧,這些問題很容易解決。」亞利克撒謊道,「而且今天是美國的國定假日,要他們臨時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再說,形式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希望所有的親友都能為我們的婚姻獻上他們的祝福。」

  嗯,他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只是,這真的太趕了!

  雖然昨天才又被他求了一次婚,可是……她還沒有今天就步上紅毯另一端的準備。

  「我可以瞭解你的用意,但你不覺得這真的太趕了 」方語彤覺得整件事都透著怪異。「我昨天才剛到紐約,而且又不是明天就要回台灣,我們可以晚個三、五天再辦婚禮 」

  她的說法的確合情合理,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會遵照她的意思。

  只不過上百名賓客已經在教堂等著,牧師也已站在神壇上等著證婚……也就是說,萬事俱備,只欠方語彤這個東風。

  所謂非常時期要有非常做法,他如果硬是堅持自己的原意,而不顧她的看法,那絕對會弄巧成拙。

  唯今之計雖然算不上是什麼正大光明的計策,不過誰管那麼多?只要是能成功的計策,就是好計一一也只有使出苦肉計!

  「語彤,你難道那麼不想和我結婚 」亞利克的話鋒一轉,直接帶離可能會讓他露出破綻的點。

  方語彤看著他陡然生變的表情,態度馬上轉軟。

  「當然不是……」

  老天,她最怕看到別人那泫然欲泣的表情 而他不知怎麼搞的,自從回紐約後,老是這副德行。

  難不成她在台灣看到的他,只是他強裝的假面,真正隱藏在他那面具下的,是一顆易受傷害且又敏感的心?

  不對 在台灣時,她可不覺得他有什麼易受傷害且又敏感的心;要真是如此,她不知讓他吃過多少閉門羹,怎麼不見他有退卻的跡象?

  怎麼,該不會是紐約的空氣吸久了,自然而然就會讓人動不動想掉淚?要真是這樣的話,這地方也未免太邪門了吧!

  「既然不是,那為什麼你要拒絕我?」亞利克從她小臉上的變化得知,她的小腦袋瓜正飛快地想著事情。

  他喜歡看她臉上表情閃動的模樣,不過,要是她太深入思考會影響到今天的原訂計劃的話……

  不管他再怎麼喜歡,他還是必須打斷她。

  「難不成你根本不愛我?」亞利克索性背對著她,激動的抽動起肩膀來。「昨天所說的話只是在敷衍我……如果是這樣,你大可以明說,何必讓我抱持了滿懷的希望後,再將我推人絕望的無底深淵?!」

  「我——」

  「我知道,你愛的只是我的身體,根本不是我亞利克路契夫這個人。」他裝模作樣的抬起手拭淚,「我為你付出全部的感情,毫不保留的將我自己袒露在你面前……可是看看我現在得到的是什麼……」

  他趁她慌亂無主的時候,從抽屜裡拿出了瓶他慣用的眼藥水,迅速地滴上兩滴,同時用力的眨了眨眼,讓眼藥水濡濕睫毛,順著臉頰落下。

  完成這個偽裝後,為了加強效果,他站了起來,驀地轉過身子面對她。

  「我得到的是無情的欺騙!」

  「停!」天 她不過是想勸他延期而已,卻教他說成了是無情無義的負心女,這個罪名未免也太重了吧!「好,我們結婚,就今天。」

  在她做出這個結論後,亞利克誇張地抹掉臉頰上的「淚水」,一把將她抱起來轉圈。

  「語彤,我就知道你是真的愛我!」

  他的計劃果然成功了!

  「我被騙了!我又被他給騙了!」

  方語彤站在紅毯的一端,右手挽著她老爸的手一一她身邊的的確確是眷養她二十多年的父親——看著教堂內滿坑滿谷的賓客。

  當亞利克帶她來到教堂裡的準備室時,看到裡頭有一個化妝師、一個造形師,她心裡已經開始起疑,等到他們將新娘禮服套在她身上時,她心裡更起了要逃跑的念頭。

  這實在太詭異了!那新娘禮服像是依她的身材量身訂做似的,不要說是三圍了,就連長度也裁得剛剛好。

  只可惜她身邊的化妝師和造形師根本不允許她臨陣脫逃,硬是將她留在準備室裡,任他們兩人擺弄。

  等到她臉上上了層足以媲美舞合劇演員的大濃妝後,她父親毫無預警的出現在她面前。

  「爸,你怎麼來 」至此,她確定這是個圈套一一一個讓她迸退維谷的圈套!

  「笑話,你要結婚,我怎麼可能不來了!」她父親穿著燕尾禮服,脖子上還繫了個白色的領結。

  「你知道我要結婚?」方語彤的嘴巴因為震驚,久久無法閉上。

  連她都是直到今早才知道自己要結婚,遠在台灣的老爸和老媽怎麼可能也在同一時間知道這件事?

  就算他們在第一時間起程好了,那到了紐約也是十八個小時後的事啊,怎麼這會兒他卻穿著正式的禮服站在她跟前?

  「當然知道。」她父親不自在的拉拉脖子上的領結。「亞利克一個禮拜前就托任先生專程來請我們過來 這樣也好,先在紐約辦一場,省得忙完你們在台灣的婚禮後,我和你媽還要再來一趟。」

  「一個禮拜前?!」老天,一個禮拜前她還在忙著辦簽證……難不成他是在得知她要來紐約的當下,就做了決定。

  這……她這是……她這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嘛!她早該知道遇上亞利克,她只能吃虧,什麼好處也沾不上。

  「好了、好了,別再磨蹭了,客人都在前面等 」

  說完這話,她父親像是急著要將她嫁掉似的,拉著她的手,急急忙忙的往外頭走去。

  直到她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佈置得像是花海般的教堂、到處都是各色氣球的裝飾、一條又長又寬的紅色地毯……

  「他果然早就計劃好了!」拿著捧花,方語彤只能以幾不可聞的聲音惡狠狠的說。

  現在,她的處境可以說是四面楚歌!

  所有的人一包括她的父母——都以為她是個快樂的待嫁新娘,而只有新娘本人知道,她根本是被騙來的。

  隨著結婚進行曲的演奏,她父親一步步的將她帶向早已站在神壇前等候的亞利克。

  他臉上燦爛的笑容看在方語彤眼裡十分刺眼,她忍不住賞了他一個大白眼,以這個小動作表示心中的不滿。沒法子,就算她在這個時候決定捨棄「面子」兩字,也無法不顧及父母的感受。

  她的「愛面族」歷史可是家學淵源 她要是在這個節骨眼害他們丟臉,那……那她也不用回台灣

  亞利克看著不斷咬著下唇的方語彤,知道她現在的心情可以說是漫天風雨、雷電交加,也知道她之所以隱忍著沒發作,是因為顧及到大局一一她總不能當著數百人的面演出逃婚記吧?

  而且他更明白,她忍耐的極限是在兩人有機會單獨相處的那一刻——例如說進了禮車之後!

  不過,既然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他自是有法子來安撫她。

  自從認識方語彤之後,他深刻的發覺到,他身上所有的演戲天分,完完全全被她給開發出來了!

  他甚至在考慮,要是他對模特兒這行業生厭時,倒是可以轉戰大銀幕之類的。依他目前的功力,大概沒有任何角色難得倒他。

  「今天,我們在神的見證之下……」

  當兩人都就定位後,牧師念起了他的開場白,方語彤壓根沒在聽他到底說了些什麼,她只看到他的嘴一張一合、眉飛色舞,一副快活得不得了的模樣。

  終於,她聽到亞利克用他那獨特的迷人嗓音說出:「我願意。」她才驚覺到這婚禮即將完成,她真的要成為他的太太了!

  「那麼,方語彤小姐,你願意在這一生中愛你的丈夫,尊敬他、照顧他……」

  牧師又拉拉雜雜的念了堆詞兒,聽得她頭昏眼花的,等到他終於停了下來,方語彤才回過神,以十分不情願的聲音口答:「我願意。」

  其實,在他第二度向她求婚時,她早就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嫁給他,可是……不是這種方式嘛!她想要的是有點心理準備的婚禮,這婚禮是很棒沒錯,可是,真的太趕

  「好,如果在場沒有任何人反對,那麼我宣佈——」牧師依照慣例,一一掃過賓客,並不期望聽到任何反對的聲浪。

  不過,事情總有不若他期望的時候!

  「我反對!」

  牧師一句話都還沒說完,賓客席中突然有五、六位面貌姣好、體態優美的美艷女子自不同的方向站了起來,並且有志一同的走到紅毯上來。

  「我們反對他們結婚。」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亞利克臉上燦爛的笑容在瞬間失了蹤影。

  就在他打算親自處理這件事時,方語彤掀開了頭紗,將雙手攀上他的脖子,當著數百人的面,用力的吻上他,似乎在宣示她的所有權。

  「他是我的!」她以足夠的音量鏗鏘有力的對在場所有人宣佈著,然後雙眼一掃,對準了站在紅毯上反對他們結婚的女人,「你們的反對無效。」

  說完這句話,她轉回去面對牧師,卻發現他像個木頭人似的呆愣在原地。

  方語彤皺皺眉頭,然後不耐的提起裙擺走到他面前,以帶著手套的左手用力敲敲桌面,拉回牧師的注意力。

  「你可以繼續 」這不是個建議,而是個直截了當的命令。

  「噢……」牧師如夢初醒般的四處張望,最後將焦點放在眼前兩位新人身上。「如果在場沒有人反對的話,那麼我——」

  「我們反對!」原本站在紅毯上的女人們不約而同的走到神壇前,對著牧師大喊。

  牧師看起來左右為難,因為只要在場有人反對,那麼他就必須停止進行下面的程序。

  此時,亞利克再也按捺不住了!

  「你們有什麼資格反對?」再怎麼好脾氣的人也受不了有人在自己的婚禮上無理取鬧。

  這五個女人,其中有三個的確與他交往過,而他們分手的原因,若是說出來,對她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名譽的事。

  至於另外兩個……老天,他甚至沒見過她們!

  「就憑我們是被你無情遺棄、再也得不到幸福的女人!」

  「噢?被我無情遺棄?」亞利克的藍眼不再溫暖,反而像是南極凍原一般泛著寒光,「你們確定?」

  他認識的那三個,不過是與他有過幾次性關係的女人,在他們還來不及發展更深一層的關係時,他發現她們性生活之開放,就連玩得最厲害的花花公子也要甘拜下風。

  「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們在認識我的同時,還擁有為數不少的入幕之賓,如果說,我停止與你們往來叫無情的遺棄,那麼我敢斷言,這不是你們第一次、當然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被遺棄。」

  他這話一出,全場哄堂大笑!而他認識的三個女人則是又羞又憤,卻又無法反駁他的話。

  然後亞利克指向他不認識的那兩個,「至於你們兩位,很抱歉,我甚至不認識你們。好了,牧師先生,我們可以繼續。」

  這件事他打算盡早解決,拖得愈晚,只會讓語彤誤會愈深,到時他再要向她解釋,會愈困難。

  就在牧師從容如流,準備開始念剩下的證詞時,方語彤打斷他。

  「等等,」方纔的插曲讓她在心裡下了個重大的決定,因此她再度面向賓客席,「既然我與亞利克都已經要成為夫妻了,那麼我就一次將話說清楚。」

  她的舉動引來所有人的屏息。

  「只要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我的丈夫,我就絕不容許別人來破壞。」她目光炯炯的看著心虛的五個女人,「不管你們有什麼前塵往事還沒解決,只要他是我的男人,我建議你們的眼睛最好放亮點,看到他就閃遠點,要不然……」

  她撩起裙擺走下台階,順手抓起放在紅毯兩旁的木板圍欄,不由分說地一記手刀擊過去,厚達兩公分的木板應聲而斷。

  「這就是惹火我的下場!」

  當她擊破木板時,全場鴉雀無聲,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面上都聽得出來。

  突然,亞利克爽朗的笑聲響徹整間教堂,他走到方語彤身邊,重新挽起她的手。

  「親愛的老婆大人,我就知道有你在我身邊,不管在哪裡,我都安全得像在家裡一樣。」

  這句話他曾經用過,不過當時他並不曉得她是真的有「能力」保護他的安全。

  「現在,我們趕快讓牧師宣佈我們已經成為夫妻的事實吧!」

  他早知道語彤會是個討人喜歡的妻子、也是個讓他生活不無聊的妻子,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還是個「厲害」的妻子呢!

  在一陣混亂過後,牧師重新就定位,亞利克與方語彤這對新人也再度站在神壇前。

  牧師清清喉嚨,原本打算從「如果在場沒有人反對」那句開始,不過,有了剛才的經驗,他決定跳過這一句話。

  「現在,新郎,你可以親吻你的新娘 」

  亞利克欣然從命,他掀起方語彤的頭紗,雙手捧住她的臉頰,以一記深長的法式熱吻做為回應,現場歡聲雷動!

  在這熱烈的氣氛中,牧師大聲的宣佈:「現在,在神的面前,我正式宣佈你們兩人結為夫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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