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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梅貝爾] 舊恨變新歡【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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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29 14:13:03 |倒序瀏覽
【簡介】

  她又做那個可怕的噩夢了!
  夢裡,她被婆婆設計陷害,
  遭丈夫誤解而上吊自殺,
  她明白,那是她最最悲慘的前世經歷重現,
  所以,今生她一定要極力躲避——
  那與她前世丈夫同一模樣的他,
  絕不和他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情愛瓜葛!
  只不過,那自戀狂傲、國際聞名的超級模特兒,
  不但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她眼前,
  還在飛機上強吻了她!
  甚至當她祭出「已有未婚夫」的絕佳王牌,
  也無法抹去他臉上那要定她的可惡表情!
  好死不死的,
  她竟成為他告別舞台寫真集的專屬攝影師……







楔子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文章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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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29 14:13:53
楔子   


  月娘在銅鏡前梳妝打扮,今天是丈夫回家的日子,分別兩個月,她日夜期盼著這天的來臨。

  她是杭州城「冷雲織坊」  的少夫人,嫁人冷家不到半年,卻嘗盡聚少離多的滋味,但她不怨,因為她知道丈夫是愛她的。

  套上絲織錦緞做的衣裳,如雲般的秀髮編成鴛鴦結,只等她的星郎解開它。

  她回憶著兩人初識的情景,他的俊俏、他的風雅使她著迷,同樣的,自己的美艷也迷住了他,不然,他不會一路跟蹤她,害她以為他是個登徒子。

  他就快回來了,她的夫君。

  有人打開房門,是誰?

  「星郎?」她止住欲奔向前的腳步,那不是她的星郎,而是……「你進我房裡做什麼?!」她語氣嚴肅地斥問。

  來人是丈夫的表弟王維之,也就是婆婆的妹妹所生的孩子。

  她向來很少理會他,但他常常用一種無禮的眼光  看她,讓她覺得恐懼。

  「出去!聽見了沒有!」她指著門對他吼,這時候  她不能怕。

  「嫂子,你這麼刻意打扮是為了我嗎?那表弟我真不敢當。」他朝她逼近,滿眼的淫穢之意。

  月娘退後正色說:「別過來!再走一步我就大叫。」

  「你叫啊!大家都到前廳等表哥了,這裡根本沒人會聽見。小嫂子,你可知我多想要你嗎?自從表哥搶先一步去提親後,我真不甘心,就因為他是『冷雲織坊』的少東家,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不過沒關係,我仍然有機會一親芳澤,對不對?」

  他說話的態度、語氣充分表現出他的企圖,月娘尋找著防身的武器。

  『如果你敢碰我一下,你該知道有什麼後果!」她趕緊抱起桌上的花瓶,「你不想被趕出門吧!」

  「你值得男人冒險,嫂子,不要抗拒,我知道你很寂寞,小弟可以犧牲自己滿足嫂子。」他愈說愈不堪人耳。

  月娘用力地拋出花瓶,但是被他避開,花瓶落地摔個粉碎。

  「住口!來人啊!」她尖聲大喊,不停地將伸手可拿到的東酉丟向他。

  突然她被人由身後一把摟住,月娘掙扎不斷,等她被拋到軟榻上,恍如墜人地獄般。不!她的身子只有星郎可以碰!絕不能讓他得逞。

  「不……晤……」她的叫聲被一隻大手摀住。

  恥辱的淚水流了下來,布料撕裂的聲響使她想一死了之。

  骯髒的唇觸及她的肌膚,老天爺,求求你讓我死,不要讓我承受這一切!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  門口響起熟悉的聲音,是她的小姑。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接著是她婆婆的聲音。

  她有救了!身上的男人跳起來整理衣服,月娘趕忙遮掩住身子。

  「婆婆,你聽我說……」她驚悸未平地要解釋。

  「姨媽,不關我的事,是表嫂勾引我,她說她太寂寞,要我陪陪她。」仗待著冷老夫人的寵愛,他的話可  比這不得寵的媳婦兒有用。

  月娘氣極了,厲聲說:「你胡說!婆婆,媳婦兒沒有,是他突然闖進房間企圖非禮媳婦兒,請婆婆相信我。」

  冷玉娥仍待字閨中,平日對容貌遠遠超越她的嫂子向來就沒好臉色,遇上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哪會輕易放過。

  「嫂子,你也太過分了,好歹我大哥對你那麼好,你怎能做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你心腸真狠毒。」

  「不!我沒有!」§在冷老夫人面前,發誓說,「婆婆,媳婦兒真的沒有。」

  冷老夫人寒著臉說:「星兒要娶你的時候,我就看出你這女人會不守婦道,嫁來才半年,你居然敢做這種不要臉的事!維兒還年輕,你竟然不知羞恥地……你存心想氣死我不成?」

  「娘,大哥快回來了,叫大哥休了她不就是了。」

  她聽見她的小姑這麼說,「不,我是冤枉的!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

  房外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月娘知道是他回來,她的丈夫會相信她的清白。

  匆匆進門的冷星辰大驚地問:「娘,出了什麼事?月娘,你做了什麼惹娘生氣了?」他的話使她的心跌入谷底。

  她怎會忘了呢?她深愛的夫婿是惟母命是從的兒子,婆婆說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深信不移。

  月娘跪坐在地上,流滿心酸的淚水,無言地望著他。

  先說話的是她的小姑。「大哥,大嫂居然引誘表哥,被我和娘發現了,也不知道今天是第幾次了。」

  再來是王維之,那名罪魁禍首,他一臉無辜相。

  「表哥,我對不起你,但是,表嫂一直慫恿我,我……沒用。」

  冷星辰不信地搖頭,直接問妻子:「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月娘,回答我的話!」

  「如果我說不是真的,你相信嗎?」月娘原本嬌媚的雙眸含著濃濃的悲哀。星郎,你要相信我!我愛你,令生令世只愛你一個,為什麼你不相信我?

  他看著她破碎的衣衫,玉頸上的齒痕,妒火霎時填滿胸襟,兩眼冒火地瞪著她。

  冷老夫人在一邊說:「娘不是跟你說過,這女人命帶桃花,即使嫁人也會不安於室,被娘猜對了吧廣

  不!別相信,星郎,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

  「星郎,我是你的妻子,你該相信我!」她哭啞著嗓子說。

  「這是什麼話?!」冷老夫人怒指著她,「你這賤人還想挑撥我們母子的感情?自己做了這種不乾不淨的事,還有臉否認?」

  月娘咬著牙,痛心地問:「星郎,我真的沒有背叛你,你要相信我。」

  「為什麼?我那麼愛你,用我所有的愛來疼你愛你,難道這還不夠嗎?就為了我常不在你身邊陪你?月娘,你怎能這樣對我?」

  老天爺!她的丈夫不信任她,她是他相伴終生的妻子啊!

  「星郎!不要不信我,我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啊!」她抱住丈夫的大腿,苦苦哀求,她哭泣的模樣依然如此美麗,令人不捨。

  冷星辰別開臉,不去看她。「你要我信你什麼?那麼多人親眼目睹卜H我怎麼原諒你?你告訴我啊,我冷星辰的妻子偷人,你讓我怎麼面對別人?」

  「不,星郎……啊!」她被一腳踢開,她不放棄地要去追他。

  冷老夫人推倒她,說:「你給我好好待在房裡,少出去丟人現眼,明天我就讓人送你回家,咱們冷家不能出你這種媳婦兒。」

  「你是說……」她呼吸硬住了。


  她的小姑假笑地說:「當然是要我大哥休了你,你以為還能繼續當冷家的人嗎?哼!沒想到你也有這麼一天吧!」

  休妻?!她震傻了,只能望著面前三人得意的嘴臉遠去。

  這是他們設好的圈套,全是為了把她趕走。

  星郎,星郎,你好狠的心啊!我只有你而已啊!為什麼不信我?

  不知坐了多久,房內已一片漆黑,丫環們沒人願意來幫她點燈。

  月娘心灰意冷地爬起來,窗外的明月被烏雲遮去了一半的光芒。

  她自床上取出一條白絞,緩緩地站到椅凳上,將白續拋向屋樑,連著幾次才成功,仔細地打了個死結。

  星郎,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只有以死表示清白。

  但願下輩子不要再遇見你,我們之間的情分從此灰飛煙滅O

  無奈一番情愛如今只剩下一句話--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當踢倒腳下的椅凳,白績勒住了她受苦的靈魂,她感覺自己飛起來了。轉身再回視自己飄蕩的肉體,已不需再戀棧……

  官苾月滿身冷汗地自夢中驚醒。

  她又夢見了它,那纏繞了她二十四年的噩夢。

  拂去汗濕的髮絲,她下床來到窗邊,跟當時一樣的月色,那記憶如此地深入腦海,官苾月很明白,它絕不只是一場夢。

  有多少人有幸帶著前世的記憶投胎轉世?答案應該不多,她卻「僥倖」成了其中之一,她還要多久才能擺脫它?她不想再夜夜經歷一次懸樑自盡的痛苦。

  她觸摸著頸項,凝視著梳妝台前的自己。

  紅色的痕跡像在申訴般,明顯地在鏡中反射出來。一次又一次地提醒她,她恨他,她恨他,不管經過幾次輪迴,她永遠不會再讓自己受傷。

  她重重地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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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29 14:14:43
第一章   


  官苾月習慣一大早就醒來,然後喝上一杯現煮咖啡。

  這幾乎成了她每天迎接清晨的習慣,夢魔無時無刻地侵擾她,啃噬著她脆弱的心靈。

  外頭陽光普照,卻依然趕不走她內心的陰影。

  或許是前世為情所苦,這一世的她,變得對愛冷感,擁有眾多的追求者,卻沒人能打動她的心,當然,厄爾例外,他是她最好的朋友,跟他訂婚,不僅杜絕其他人的蠢蠢欲動,也算幫了朋友的忙,反正她這輩子打算做名快樂的單身女郎。

  「小妹,你又那麼早起了。」一位身懷六甲的少婦走人廚房。

  「大嫂早。」她就是在一年前擄獲她那風流大哥進禮堂的吳倩芬,官苾月可崇拜她了,瞧她嬌小的身材,竟有通天本事擊敗眾女獨佔鰲頭。

  「每天喝咖啡,小心把胃喝壞了。」長嫂如母,她也適時提出諫言,「今天吃稀飯好不好?」

  對家事一竅不通的她,當然不好意思挑剔。「謝謝,大嫂煮什麼我就吃什麼,不過,不要太勞累,寶寶快生了吧!真難相信大哥要當爸爸了。」大哥會收心成家,當時的確跌破許多人的眼鏡,有人甚至斷言這婚姻准維持不了一個月,不過,事實勝於雄辯,一年快過了,大哥大嫂的感情是愈來愈深,證明兩人的真愛。

  吳倩芬撫著隆起的肚子,一臉將為母親的幸福光彩。

  「醫生說預產期是下下個月,真等不及想早點見到他。昨晚你大哥還在想給寶寶取什麼名字呢!我看他興奮得都睡不著覺,剛才叫他還起不來呢!」談起丈夫、孩子,她完全像個女人,一點都沒有未婚時女強人的味道。

  「要是大哥以前的女朋友知道,一定沒人相信……」後腦一記輕拍打斷她的話。

  「你又在背後說大哥壞話了。」一手打著領帶的官允航進來,正巧聽見老妹又在他親愛的老婆面前提那些陳年舊事,馬上出口喊停。

  官苾月揉揉腦後,蹩眉輕嚷:「大哥,你怎麼能暗算人家,我又沒說什麼。」

  官允航吻吻老婆,眼中流露著愛意。「老婆,我現在對你可是忠心不二,不要受人挑撥,破壞我們夫妻的感情。」

  吳倩芬含笑說:「小妹又沒說什麼,你那麼緊張做什麼?莫非你作賊心虛?」

  「大嫂英明,男人不能太相信,小心點比較好。」她頻頻點頭稱是。

  他脫妹妹一眼,轉向老婆示好:「別信她的話,這一生我只愛你一人。」

  「惡!幸好我還沒吃飯,大哥,一大早別那麼噁心好不好?」她嗤鼻地說。

  「難道厄爾不會對你說這種肉麻的話嗎?那他未免太遜了吧!」他略昂著下巴,讓老婆為他打好領帶,絲毫不覺得難為情。

  她揚起修剪整齊的柳眉,說:「我跟厄爾比較喜歡將愛放在心裡,自己知道就好,幹什麼要讓別人聽見?又沒錢可收。」她不以為然地解釋。

  「我還以為他是個熱情的男人,沒想到他比我們中國男人還保守。」他拉張椅子坐下,「你們也認識五六年了,難道你們沒有……」他暗示地問。

  官苾月沒好氣地說:「只有你這做大哥的巴不得妹妹被欺負,厄爾才不像你,他很紳士的。」

  「紳士?哪個男人面對所愛的女人能忍著不碰的?小妹,你確定你們之間沒問題嗎?大哥不要你受委屈,有問題要告訴大哥,大哥會幫你的。」他這妹妹可是他從小最寵愛的寶貝,哪個男人敢傷她的心,他不會簡單放過他的。

  「大哥,你想到哪裡去了,你妹妹的脾氣你會不瞭解嗎?我怎麼會容許自己被欺負,早一拳揍扁他了。」她向來不讓男人隨便接近她,想傷害她得有點本事才行。

  官允航大笑,「哈……我差點忘了我老妹學過防身術,是個功夫高手,男人沒兩下子,只有在地上喘的份)L。」

  「老公,怎麼把小妹形容得像母夜叉似的,快吃稀飯吧,否則上班來不及了。」吳倩芬將熱粥端上桌,再備上醬瓜、麵筋。

  他體貼地扶老婆坐在身旁,對她的責難只是報以一笑。

  「我是關心她,我總覺得厄爾對她的態度不像情侶,至少沒有愛到難分難捨,連小妹回來那麼久,也不見他打通電話來問候,要是你,不會懷疑嗎?」他說出心中的困惑,「小妹,他有說什麼時候跟你結婚嗎?你們訂婚快兩年了,遲早要辦一辦,他不會想拖下去吧廣

  官苾月吃著粥,淡淡地說:「厄爾的事業剛起步,我們想等穩定以後再結婚也不遲。大哥,你儘管放心,你妹妹識人的眼光絕不會錯的。」

  妹妹給他的答案總是千篇一律,他不想再多干涉了。「前幾天你去給媽上墳了是不是?」他們的父親在他二十歲時過世,而母親則於兩年前辭世,也就是為了讓母親安心,小妹才與厄爾訂婚,由於這因素,他一直覺得小妹並不是真心愛厄爾,只是迫於現實考量。

  「嗯!」她哼一聲,腦中又浮現一張男人的臉。該死!她非將他逐出她的記憶不可。她放下碗筷說:「大哥、大嫂,我去上班了,你們慢用。」

  「志偉還在追你嗎?我倒覺得你該嫁的人是他,我看得出他很愛你。」他真誠地建議,不只因為翟志偉是他的同窗好友,更因為他所表現出對小妹的傾慕讓他感動。


  每次提起翟志偉,官苾月就無奈得想笑。她何嘗不明白,但她想逃的就是他那份真愛,說她害怕也好,不屑也罷,她不想再愛上任何男人,不會再傻得為一個男人付出所有。

  「大哥,你不會又要老調重彈吧!我已經訂婚了,如果他不死心,是他太傻,怨不得我,不要罵我殘忍,我就是沒辦法愛他,你找時間勸勸他,別再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不值得。」

  說完想說的話,她抓起背包,迅速地跑出門。

  吳倩芬對丈夫說:「也許小妹真的愛厄爾也不一定,你就別逼她了。」

  「我是關心她,你不認為他們根本不像相愛的人,反而像好哥兒們一樣。」唉!他這做大哥的可真難為,偏偏他們兄妹倆親歸親,仍是有些距離,「她今天又很早醒來了是不是?準是又做噩夢了。」

  「我也很好奇,小妹有跟你說過她做什麼夢嗎?」她問道。

  官允航回憶地說:「我只記得她小時候跟我說過,起初並不以為意,只當長大後就沒事了,沒想到她都二十四歲了,還常做那個夢。」
  「到底是什麼夢?也許我們可以從她的夢得知小妹的心事。」在心理學上不也有這種例子,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能困擾她那麼多年,可見得很嚴重。

  他停頓一下才開口說:「我記得她說夢見有個女人上吊自殺,身上穿的是古代的衣服,我想,大概是她電視看太多,不然,怎麼會夢見這種情節。」

  吳倩芬思索後搖搖頭,「不見得,老公!你還記得小妹脖子上的傷痕嗎?她一出生的時候就有了不是嗎?平常她都穿高領的衣裳遮住,看過的只有我們,你能解釋它代表的意義嗎?」

  妻子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官允航笑問:「老婆,你該不會在跟我說那是小妹的前世吧!我以為你這種理論派的不會信那種輪迴轉世的傳說。」

  「不然還有什麼原因?小妹一直不肯跟我們談她所做的夢,我想,會不會她自己早就知道了?」她不知道她的猜測多接近事實。

  「哪有這種事?我不相信有那麼荒謬的事,人要是真能記得前世發生的事,那有多可怕!改天我找她談談好了,必要時帶她去看醫生。我吃飽了,你一個人在家別做粗重的工作,有事打電話給我。」

  「好,開車小心一點兒幄!」她送丈夫到門口。

  「再見廣他從照後鏡中看著妻子向他揮手,踩上油門駛向馬路。

  位於中山路的阿波羅廣告公司,規模雖不大,但七年來的努力,在廣告同業中仍有不小的知名度。

  翟志偉租下這三層樓的建築物,包括地下一樓充當攝影棚,在這裡創造出不少的廣告佳作,也曾獲得多次廣告大獎,因此,客戶大多能信賴其產品的表現,必能發揮最大的宣傳功效。

  官苾月向來是最早到公司的,她是個平面攝影師,將拍好的照片送給企劃人員篩選,然後登在雜誌上宣傳。有時她也會參與廣告企劃工作,不過,她是業餘的身份,她可不想搶了其他人的工作。  

  她在英國學攝影,完全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一旦接觸到,便愛上這門技術,而她的才華也受到專家的認可,只是她閒散慣了,忽然要她朝九晚五地上下班,她也不太適應,所以,她那大哥多事地為她找份臨時差事,造成她和翟志偉今天的局面。

  最近她答應接下一件。ase,所以每天都得來公司報fg。

  她的辦公室在三樓,更是在老闆的辦公室旁邊,害她每天都非得見到他不可。

  脫下外套,身穿高領合身洋裝的她,配上一雙馬靴,略施淡妝,依舊美得令人屏息,她的美是巧奪天工,不需人工多加點綴,淡妝只是一種禮貌。

  官苾月檢視著剛沖洗好的照片,這次的廣告產品是洗髮精,用的模特兒是當紅的玉女歌手,這幾天為了伺候她,弄得人仰馬翻,要不是客戶指定非拍她不可,翟志偉真想叫她滾蛋,他真的被她的驕縱惹毛了。

  手中一張張她的照片,有特寫、有遠景、有側面,主要是以她那頭長髮為取景的目標。她還記得那玉女歌星的經紀人對她說,要把她的臉孔拍美一點,笑話!他們以為拍的是什麼廣告?要拍她的臉不如去拍沙龍照比較快。

  「叩!叩!」敲門聲傳來,「這麼早就來廣敞開的門口站著她不想見的人。

  「早。」她打聲招呼繼續工作。

  翟志偉跨進來,問:「早餐吃了沒有?時間還早,要不要一起去吃?」

  她若有似無地微笑,婉拒他的好意:「不用了,我大嫂每天都有煮早餐,現在都不用擔心要吃什麼,你快去吃吧廣

  「連喝個咖啡都不願意?別說你在家喝過了。」他搶先一步說。

  官苾月從桌面上抬起頭,瞄一下自己手指上的訂婚戒指,像在提醒他。

  「翟大哥,我只是不想讓人誤會,這也是為你好。」她推托著。

  翟志偉方正深情的臉上,流露著執著。「只要你還沒嫁,我相信我依然有機會,楊月,不要一直拒絕我,讓我跟他公平競爭好嗎?」

  他眼中展露的癡情讓她不敢迎視,她仍是那句老話:「翟大哥,我只是把你當大哥一樣看待,我愛的人是厄爾,請你不要再為難我。」


  「可是……他為什麼對你不聞不問?他如果愛你,就該守著你,盡早將你娶進門,換作是我,絕不會讓你離那麼遠,自己留在英國。」  他的話引起她的氣憤,「厄爾信任我,知道我絕不會背叛他。翟大哥,你是不是在告訴我,要我趕快嫁給他,那麼你就會死心了?」

  他慌忙地想辯解:「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志月……,,

  「翟大哥,我絕不會跟厄爾解除婚約的,請你以後不要再提了好嗎?不然,我再也不會為你工作了。」至少為了他跟大哥的友情,她不想破壞這一切。

  「楊月  我……」

  「志偉,原來你在這兒,『淳華』的江先生打電話來找你。」古茵茵適時地插進話,解決她的困境。

  翟志偉猶豫了一下才走出去,官苾月鬆了口氣,不過,在掃到古茵茵投來的怨妒眼光後,好心情全消失殆盡,她快被這一團亂弄瘋了。

  「鈴……」電話鈴聲陵地響起,「喂!官苾月。」她拿起電話說。

  「哈少!親愛的達令,今天心情好不好?」是個說英語的男人,輕鬆幽默的聲音讓她笑出聲。

  「親愛的厄爾,你再不把我娶走,我就快發瘋了。」她嬌聲地抱怨。

  「呵……又被愛慕者騷擾了是不是?JLJLI,你沒有祭出我這張王牌嗎?我們可是訂過婚的幄,誰敢動我未來的老婆?」他開玩笑地說。

  官苾月哀聲歎氣地說:「人家快煩死了,你還跟人家開玩笑!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是不是有用到我這未婚妻的地方?」

  「猜對了!JUIJE,你的工作要到什麼時候結束?下星期三能來英國一趟嗎?有個宴會需要你陪我出席。」他將目的說出。

  她翻翻行事歷,沉吟地說:「應該沒問題!這兩天我會趕一趕,等確定時間再通知你好了。」她巴不得馬上能離開這兒。

  「先謝啦!對了,信一也要來了,我們三個又可以跟以前一樣聚在一起聊到通宵了。」他的聲音透著一股迫不及待的意味。

  她瞭然地笑笑,打趣地說:「我插在中間當電燈泡不太好吧!」

  「胡說,我是那種人嗎?況且,信一也很想你,你沒來他會罵我的。不說了,決定好日期記得通知我,拜拜!」

  「拜拜!」她開心地說,掛上電話,瞧見古茵茵在門口站了已有好一會兒了,「有事嗎?古小姐。」雖是這樣問,其實,對她想說的話已有個底。

  古茵茵若有所思地問:「剛剛那電話是你未婚夫打來的嗎?」

  她仍保持禮貌的笑容,「是啊!怎麼了?我想你該不會要我連私人電話都不能打吧?」她還算客氣地說,不然,以她只是企劃部人員的身份,這可不是她分內該管的事。

  「不,我沒那個意思,官小姐。你什麼時候要結婚?聽說你已經訂婚兩年了,怎麼還不想結婚?」她的語氣跟眼神完全是背道而馳,擺明地在質問她為什麼不快結婚,好斷絕翟志偉的妄想,讓他死心。

  「謝謝你的關心,只是我們還年輕,想多玩幾年,等我未婚夫事業穩定再結婚,我這答覆你還滿意嗎?」她話中帶刺地說,相信她不會聽不出來。

  古茵茵臉色微變,尷尬地說:「我沒惡意,你誤會了。」

  「不管是不是誤會,古小姐,你如果真的喜歡翟大哥,你該從他身上下手,對付我是沒用的,而且,你並不是我的對手,明白了嗎?」她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若她真的要跟她爭,古茵茵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望著她落荒而逃,心裡只有更加煩悶,看來,是需要出去走走了,盡快地把工作做完,她就自由了。

  攝影棚打電話上來說主角來了,要他們這群人去迎接。唉!工作、工作,起碼工作時,她就會忘了這些不愉快


  「咋呼!咋呼!」官苾月連續按著快門,不停地移動尋找好的角度拍攝。

  沈饅是這一年嶄露頭角的歌手,憑藉著被塑造出的清純臉蛋,因擁有一頭烏黑長髮而被聘請來拍攝這支廣止

  Y好,轉動身子,讓頭髮飄起來……轉!」官苾月向她比出旋轉的動作,另一手按著快門的開關。

  拍攝的背景搭著一座森林,主角必須像凌空而下的天使,輕盈地旋轉而下,再讓長髮甩出一道美麗的弧度。

  「不對!不夠自然!再一次……面帶笑容……轉......」

  「咋呼!咋呼!」她熟練地抓住那一瞬間的感覺,不停地按動快門。

  「小【,麻煩補一下妝。」官苾月叫著一旁的化妝師,低頭調著鏡頭。

  拍得已經有些不耐煩的沈饅,接過經紀人遞來的飲料,吸著唇怨道:「都拍了快三個小時,待會兒不是還要趕通告嗎?我好累,等一下會唱不出聲音來的。」

  官苾月假裝沒聽見,誰不知道現在的歌星全是用對嘴的,有幾個人真具有現場演唱的實力,她不過是在耍大牌罷了。

  經紀人趕忙安撫,輕言細語地說:「再忍耐一下,就快拍好了,這支廣告對你很重要,如果廣告一炮而紅j連帶著也會提升你的知名度,像郭富城不也靠廣告紅的嗎?再忍半個小時就好。」

  「好吧!叫那個攝影師拍快點,我不想錯過上電視的機會。」對她而言,上電視宣傳她的新歌,才是她最想做的事。

  「是,是。」他跑到官苾月身邊,態度客氣地說:「官小姐,不好意思,因為我們還有通告要趕,麻煩你在半小時內結束,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們也不敢耽誤沈小姐的時間。」她也禮尚往來,客氣地回答。

  這時候她也想盡快完成,而且想拍的差不多都拍到了,再拍幾個鏡頭就OK了。

  經過半個小時,她準時地結束整個拍照過程。

  沈饅趕著去電視台,現場工作人員忙著拆道具。

  翟志偉和客戶走向她,阿波羅與淳華有多次合作經驗,官苾月也接過兩次,因此,他們才指定由她負責平面攝影。

  「官小姐,這次謝謝你的幫忙,你能力那麼好,怎麼不考慮做專職?要不自己開工作室也可以。」客戶江先生稱讚地說。

  「我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啊!時間一受到限制,說不定就拍不出好作品來了。」她謙虛地說。

  『官小姐太客氣了,我剛才還在跟志偉談下一支廣告的事,可能也要麻煩官小姐多幫忙。」她雖是業餘的攝影師,不過,技巧不輸職業,而且更具創意,這是經過公司認可,所以他才要說服她同意。

  下一支?官苾月朝翟志偉瞥一眼,他應該跟她商量的,怎能擅自做主?

  「江先生,公司裡有比我更資深,能力比我好的人才,我相信他們能拍出更好的照片,況且,我未婚夫已經打電話來催我去英國,等下一次有機會一定幫忙。」

  翟志偉失望地垮下臉,原以為還能再相處一陣子的。

  「那下次一定要幫忙,我還有事,先走了。」翟志偉送他出去。

  後天她就要離開了,終於可以輕鬆度假去了。

  回到辦公室已經是晚上九點,在家裡有她專屬的暗房,她想趕快沖洗出來交件。

  踏出門外,翟志偉正好上樓。

  『稱要回去了嗎?頒月,你真的又要去英國了嗎?」


  他以為她是故意想逃避他。「厄爾前幾天打電話給我,說很想念我,要我去跟他聚一聚,所以,我要坐後天傍晚的飛機去英國,短時間可能不回來了。」她只能這樣子說,他再不放棄,她也沒辦法了。

  翟志偉眼神一黯,沉重地點頭。「我知道了,看來,我是沒希望了,只怪我沒有早點追求你,不然的話……」

  「翟大哥,不要這麼說,我還是很感謝你對我那麼好。我回去了,拜拜!」

  「要不要我送你?」即使能和她多在一起一秒鐘,他也會很快樂的。

  「不用了,今天我有開車來,我大哥怕我搭計程車太危險,所以把車子暫時借我開,拜拜!」她果斷地拒絕他的幫忙,既然對他無法付出感情,就不該給他任何期望。

  也許有人會說她無情,但多情的人反而才是受傷最深的,她太明瞭那種感受。

  翟志偉現在或許不好受,但總比付出了所有,卻得不到回報來得好些。

  「愛情」這兩個字比任何武器都傷人,它的威力能讓人傷得體無完膚。

  回到住處,官克航夫妻倆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大哥,今天沒應酬啊?」她深感意外地問。太陽要打西邊出來了,她這大哥居然下了班乖乖回家陪老婆看電視,簡直可以列為金氏紀錄了。

  「小妹,肚子餓不餓?我去幫你下碗麵。」吳倩芬要從丈夫懷裡起來,小姑的健康可是她這大嫂的責任。

  官允航將老婆抱住,故意說:「讓她自己學著煮,都快嫁人了,還連下面都不會,別理她,看電視。」

  「大哥,我要告你虐待,才吃你一碗麵,幹嗎小氣巴拉的?算了,待會兒我自己煮泡麵吃。」她將背包往沙發一丟,走進廚房去。

  「吃泡麵怎麼有營養?反正我肚子也餓了,我煮個面很快就好了。」吳倩芬推推丈夫起來。

  官苾月摟著她臃腫的身材,甜甜地說:「我就知道大嫂對我最好了,真可惜我不是男人,不然,哪輪得到大哥,我一定非大嫂不娶。」

  『哼!就算你是男人,會比我帥嗎?她還是會選我的,你只能站到一邊涼快去了。」他佯作吃味地說。

  吳倩芬在鍋裡加水,嘴角溢著微笑。「那可不一定幄!說不定我會喜歡小妹這一型的,換換口味也不錯。」

  「老婆,你怎麼這樣說,太傷我的心了。」他假裝掬一把淚,揪著胸口說。

  三人同時笑了起來。趁煮麵的時候,官允航將她叫到客廳。

  「大哥,什麼事?」她問道。  「你不是後天要飛去英國嗎?準備待多久?你大嫂快生了,我希望到時你能回來,你可是要做姑姑的人!」

  「我盡量趕回來就是。大哥,關於翟大哥的事,我很抱歉。」她不是感受不到,而是對他起不了共鳴,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辦得到……她又想起他做什麼?他們今生注定是兩條平行線,永遠無法有交集的一天。

  官允航頗為遺憾,不過,他也只有接受。「我知道感情不能勉強,大哥只盼望你能得到幸福罷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大哥,謝謝你的諒解。」

  「我們是兄妹,說什麼諒解不諒解。另外還有一件事,大哥藏在心裡好多年了,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問,但放在心裡又很難過。」

  官苾月立刻瞭解他想問的問題,「跟我做的夢有關是不是?」

  小時候她不懂,以為只是做夢,愈長愈大,夢中的影像就愈清晰,人物的臉也分辨得出,這才發現那是她的臉。她曾翻過許多有關前世今生的書籍,雖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每當夢中的女人懸樑自盡時,她的喉嚨也會有被壓迫的感覺,連呼吸都困難,除了代表那是她前世的遭遇外,還能做何解釋?

  「嗯,你大嫂還開玩笑說那是你的前世,但我可不相信召些。小妹,你到底都夢到些什麼?」不是他雞婆,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她知道瞞下去也沒用,不過,這種事真的很難令人相信。

  「大哥,大嫂說的沒錯,我是夢到我的前世,而我前世的確是懸樑自殺死的,這就是證據。」她拉下領子,紅色的勒痕切過她的喉頭,讓人不寒而慄。

  官允航怔了半天,懾慌地說:「你在開玩笑的吧!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面煮好了,快來吃吧!」吳倩芬端著鍋子出來,見兩人都不言不語,奇怪地問:「你們怎麼了?在談些什麼,表情都那麼嚴肅。」

  「老婆,你過來這兒坐下。」他招她過來,整個人還未從震驚中醒來。

  「發生了什麼事?老公。」她催著丈夫開口。

  「老婆,被你猜對了,小妹她……真的夢到她的前世。」換做別人的話,他會反唇相譏,說他瘋了,精神不正常之類,但這人是他妹妹,腦筋當然不會有問題。

  「真的嗎?你真的夢到你的前世?」吳倩芬倒是能馬上接受事實,而且還十分好奇,畢竟這樣的人不多見。

  「老婆,你好像很高興。」他可不覺得這是好事。

  「對不起,我只是感到不可思議。小妹,你一定很痛苦吧!常常夢到自己怎麼死的,難怪你會不敢睡覺,就算睡也睡得不沉。」她替小姑難過,若是好事還不打緊,偏偏是自殺,誰受得了這種折磨?

  官苾月略帶倦意的眸子,有著悲傷和永難磨滅的傷痕。

  「這麼多年都過了,要是有辦法忘掉就好了,只能跟自己說,之所以會記得,是要提醒自己別再跟前世犯同樣的錯而已。」愛上一個不珍惜自己,不相信自己的男人是女人的悲哀。

  「前世的你為什麼要自殺?」吳倩芬又追問。

  「老婆,不要問了。」他不想勾起小妹不愉快的回憶。

  「沒關係,大哥,既然都說了,就把它說完。」她很看得開,這一世,至少她不再柔弱,能保護自己。「我前世嫁給一個開緞莊的少東,夫妻本來感情很好,可是卻得不到婆婆的歡心,她恨我奪走她兒子對她的愛,於是串通她的外甥,闖進我的房裡想非禮我,然後被婆婆逮個正著而婆婆竟在我丈夫面前指責我不貞,早已跟他暗通款曲多時;而我最愛的人,競相信了我婆婆的話,任憑我怎麼跪著求他,他都不理我,最後,婆婆竟然要叫我丈夫休了我,我萬念俱灰之下,只有以死表示清白。」

  吳清芬忿忿不平地聲援:「真是太可惡了!可是,你也太傻了,這樣就輕生自殺,不是白白便宜了他們,死得真不值得!」

  「當時被丈夫休了的女人,就是代表不貞不潔,除了死還能怎麼辦?我是無法可想、無路可走。我實在很羨慕大哥大嫂的感情,可是,今世的我沒辦法忘記被所愛的人拋棄的痛苦,所以,我不想再去愛人了。」她無力地啃歎。

  「那你跟厄爾呢?你也不愛他?」官允航詫異地問,「那你為什麼跟他訂婚?」

  官苾月稍微有所保留地解釋:「大哥,我是愛厄爾,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跟他訂婚是我自願的,若他要娶我,我也願意嫁給他,我們做過協議。」

  「荒唐!小妹,你怎能瞞我這種事?厄爾又為什麼要娶你?萬一他愛上別的女人呢?到時你該怎麼辦?」

  官允航快氣炸了,身為一家之主,豈能不管?「馬上跟他解除婚約,我不答應你嫁給他。」

  「大哥,請你原諒我這麼做,你如果希望我快樂,就讓我這麼做吧【厄爾會對我很好的,求求你。」她乞求的神情讓人拒絕不了。

  『你要大哥怎麼放心得下?小妹,爸媽若在地下有知,也不會答應的。」他只有這寶貝妹妹,教他怎麼捨得。

  官苾月偎著他撒嬌,「大哥,好不好嘛,讓我嫁給厄爾,你不會想叫我當老姑婆吧,我會被人家笑說嫁不出去的。」

  「你……我真服了你了。要我答應可以,你這次去英國回來時把厄爾也帶回來,需要他親自向我擔保讓你幸福,不然婚事就取消。」這是他起碼能做的事,保障妹妹的權益。

  「是,大哥,我快餓死了,快吃麵吧廣問題解決,食慾也大增。

  全家人圍著餐桌將一鍋麵全吃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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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29 14:15:26
第二章   


  國際機場。

  官苾月推著機場的推車,到窗口辦好手續,將行李先送進去。

  因為不放心讓大嫂一人在家,所以,她沒有讓大哥來送行。

  看看表,離登機時間還有四十分鐘,乾脆到樓上的餐廳喝杯咖啡。

  可能剛好是用餐時間,餐廳到處都坐滿了人.她見沒有空位,只好打消喝咖啡的念頭。

  才想找個地方坐坐,耳邊便聽見人們的低語聲。

  「喂!你看,那個男人好像是有名的名模特兒『冷星』耶!」

  「是啊,沒錯,真的是他耶!」

  「嘩!他本人比雜誌上還帥耶!我們去跟他要簽名好不好?」

  一群女人朝著遠遠走來的男人指指點點,官苾月本能地將眼光移向他。

  是他,這是她第二次見到他本人,縱使他穿著款式簡單的皮夾克、毛料長褲,領間繫著一條中性色彩的絲巾,臉上戴著一副皮爾十丹墨鏡,他仍是走在流行尖端的指標,他本身的特質彰顯出衣服的特色,走到哪裡永遠是人們注目的焦點。

  她僵在原地,氣惱自己再度被他吸引住,是那些女人的驚歎聲吹散了迷霧。

  逃!這個字躍進她腦海中,當他的臉往她這邊看時,透過墨鏡,她依然能感應到他灼燒的視線。

  「冷星,冷星,能不能幫我們簽名?」好幾個女人一擁而上,包圍住他。

  官苾月趁這時轉身加快腳步離開,她恨自己不爭氣,為什麼還那麼在乎他?她該恨他,也非恨他不可,不要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別再被騙了!

  她認為已經離得夠遠了,試圖放緩腳步。猶如心電感應般,官苾月回頭--

  他何時跟上來的?他距離自己只有五六步遠,而且慢慢地在縮短差距。

  該死!他為什麼不放過她?

  她再也顧不得其他,拔腿就跑。

  只是,她的意圖早被識破,冷浩星在她開始要逃離他時,兩三個箭步便追上。

  「啊--你--做什麼?」一隻手臂從後往前勾住她的腰,厚大的掌心親呢地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這是情人間才有的舉動,官苾月霎時染紅雙頰。

  他的攔截適時發揮作用,兩人皆停下腳步。

  她努力扭動腰,不忘回頭咒罵他:「你想幹什麼?大庭廣眾之下,竟然敢性騷擾,你這神經病,放開我!」

  冷浩星扳過她的身子,大手仍攬著她圓潤的小蠻腰不放。

  他不在意她的咒罵,唇角掛著較惑的笑容。應該有人禁止他這麼笑才對。

  「隨小姐愛怎麼罵都可以,不過,你得先告訴我,為什麼見到我就要跑?我記得這是你第M次想逃離我,為什麼?」他的嗓子比她記憶中的動聽,今世的冷星辰更危險,她必須小心把守自己的心。

  官苾月裝做不懂他的話。「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若不放手,我就叫人了。」她張望四周想找機場警衛。

  他逼近她的臉龐,「你心裡明白我的意思,漂亮的女人我向來過目不忘,尤其是能讓我心動的更難,需要我提醒你嗎?」他笑意橫生的臉上有種不容抗拒的霸氣,這女人引起他的興趣,他早知道他們還會再見面的。

  「就算我們見過又怎麼樣?難道法律規定見到你不能跑嗎?跑不跑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權利管我。」她勇敢地反擊,死命地想擺脫他的鉗制,「放手,你這自大的豬。」

  「自大的豬?這還是頭一次有人這樣叫我,滿新鮮的名詞。」他不以為懺,笑容更大,兩排潔白完整的牙齒閃閃發亮,「等我弄清楚一切,自然會放過你,你要上哪兒去?」

  她撇開臉不甩他,美麗的臉上因怒氣顯得更加嬌艷。

  冷浩星低笑,好個倔強的美女。「你既然不說,沒關係,那我們今天誰都別坐飛機,咱們不如找家飯店好好敘敘,如何?」

  「你這無賴、瘋子廣她氣他跟以前一樣油條,「我要到英國去找我未婚夫,你滿意了嗎?」幸好有厄爾當擋箭牌,上帝保佑他!

  「未婚夫?」他挑高眉毛,嘴唇微抿,拉起她的右手,  果然戴了一隻鑽戒,「很美的戒指,跟你很配。」

  她瞧不出他墨鏡後的眼神,也聽不出他語氣中的含義。「現在能放了我嗎?我快趕不上飛機了。」

  「很可惜,恐怕我們坐的是同一班飛機,我也正好要去英國,剛好可以同行。」他領著她往候機室走去。

  該死!老天為什麼要跟她作對?官苾月受制於他的掌握,只有跟著他走。

  兩人來到隊伍後,她從背包中取出護照,身旁的男人眼明手快地搶過。

  『官苾月,古人向來以閉月羞花之貌來形容美人,這名字取得剛剛好。」

  她又將護照搶回來,狠狠瞪向他。「我可不會被你的花言巧語所騙,你省點力氣吧廣老天可別讓他剛好坐在她隔壁,那她怎麼逃?

  隊伍一直往前進,通過檢查後走人通道。

  她找著座位的號碼,冷浩星仍緊跟著她。

  「你可以去找你的位子了吧!不要再跟著我。」她厭煩地嚷道。

  周圍的旅客有的認出他,紛紛地望過來,官苾月忍著氣尋到號碼,趕緊越過走道旁坐著的外國中年男人,她喜歡坐靠窗的位置。

  冷浩星半俯下身子,朝那位外國人用英語說:「先生,介不介意我跟你換位置?我想,頭等艙的服務比這裡好。」

  那外國人愣愣地看著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介意,你敢坐在這裡我就跳機。」她從沒生過那麼大的氣,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對他吼。機上的旅客這下全集中視線到他們身上,連空姐也過來了。

  冷浩星低聲地跟空姐溝通幾句,然後又轉向那中年男人。「真不好意思,我跟我未婚妻有些誤會要解決,我真的不能失去她,請你幫幫忙。」

  『「先生,我不是他的未婚妻,他說謊!」他怎麼能這麼說?

  中年外國人似乎真的相信他的話,站起身要讓出位子,所有人包括空姐在內,都認為他們是相配的一對,也想撮合這小兩口。

  冷浩星大大方方地坐下來,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她氣極地漲紅臉,挺直身子威嚇地說:「你別以為我不敢!走開,讓我下飛機,我連一秒都不想跟你在一起。」

  「各位旅客,本飛機即將起飛,請繫好安全帶……」擴音器傳來廣播。  糟了!飛機要飛了。她抓起背包,想一鼓作氣衝過他面前,早知如此,她該選走道的位置。

  冷浩星突兀地站起身,將她抱個滿懷。「別鬧了,飛機就要起飛了,你想出去已經來不及了。」

  『都是你,你為什麼要出現?我恨你!我恨你!」她情緒激動地捶打著他,「我不要見到你,放開我廠

  「不!」他堅定地說。

  官苾月抬起頭,他的唇瓣不偏不倚地覆上她的。

  她睜大眼死瞪著他,雙唇抿得緊緊的,任他的唇蠕動挑逗也不妥協。

  口哨聲及輕笑聲此起彼落。

  絕不能讓他得逞!但他的舌滑過她的唇,引起她一陣戰慄,就在她快投降時,咳嗽聲響起,打破他們的熱吻。

  冷浩星微喘著氣,望著她不服輸的臉蛋,降服她的慾望凌駕了一切。

  空姐謙恭地揖身,「對不起,麻煩您坐好繫上安全帶,以策安全。」

  他朝空姐綻開性感的笑容,微一頷首。「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那名空姐顯然已經被他的魁力迷惑了,臉上不單是職業般的笑容。「不客氣,有任何需要儘管告訴我。」她眨眨眼說道。

  「謝謝你。」對這樣的情況他已習慣了。

  他是不是巴不得所有的女人都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官苾月掙扎著想道。

  「你這好色之徒,去死好了!」她憤怒地叫。

  冷浩星將她壓到座位上,拉起安全帶幫她扣上。

  「你這麼生氣,會害我以為你在吃醋幄!」

  「我幹什麼吃你這陌生人的醋?離我遠一點。」她推掉他的手,緊貼著窗邊,一意貫徹遠離他的念頭。

  「經過剛才那一吻,我以為我們應該不算陌生人才對。你為什麼那麼怕我?甚至口口聲聲說恨我?還有,我們以前見過面嗎?我指的不是在花店見的那一次,而是更早,我總覺得你很面熟,好像很久以前就見過你似的。」

  原來他也還有印象,不行,絕不能讓他想起來,她發過誓,今生今世絕對不要再跟他有任何關係。萬一他知道了,他會怎麼做?

  官苾月冷哼,「這種台詞未免太老掉牙了吧!我看你是有太多女人,連自己都搞不清楚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是其中之一。」

  「那真可惜,不過,現在補救也不晚,我要你。」他說那三個字簡直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簡單,想必常有練習的機會,她酸酸地想著。

  「多謝你的青睞,不過,我對你沒興趣,你別忘了,我有未婚夫了。」敢情他不在乎對方是不是有夫之婦,他的道德觀也太低級了。

  飛機已爬升到一定的高度,可以起來活動。冷浩星交疊著腿,狀似輕鬆自在,他摘下墨鏡,用那雙勾魂眼瞅著她。

  「對象是你的話,我可以不在乎。」他靠向她。她可以聞到他身上古龍水的香味,她不常噴香水,對香水的品牌並不瞭解,但這香味竟有催化激情的作用。

  她將背包當護身符似的抱在胸前,憋住氣,不敢用力呼吸。


  冷浩星因她的動作大笑,好像那背包能保護她一樣。
  「如果我真的想要你,你根本毫無抵抗能力,不過,在這裡你很安全,我會當個君子。」

  他承諾地表示。

  官苾月不信地斜脫著他,誰都能從他眼中瞧出他的意圖,如果眼睛能吃人,大概像是冷浩星此時的眼神,她全身竟被瞧得像發燒般熱起來。

  她維持僅有的尊嚴,不留情地諷刺:「你以為每個女人都想跳上你的床嗎?那你的精力未免太旺盛了n」

  「我倒還不至於自大到那個地步,我只邀我想要的女人上我的床,目前就是你了。」說不自大,卻仍是狂到了極點。

  目前?!好大的口氣,聽來,還得他精挑細選過,才有辦法上他的床。

  雜誌上的報導倒沒誇張,「冷星」是馳名國際的紅模特兒,也是少數能登上世界級服裝秀的東方臉孔,他天生就是生活在燈光下,一百八十八公分的身高,能將設計師的作品襯托得完美無假,當然,他本身的條件致使他出道快七年,依然歷久不衰。這行的淘汰率可是居各行業之冠的。


  她是在四年前在雜誌上看到他的照片,當時的震撼難以用筆墨形容。知道他跟她轉世在同一時空,恐懼使她決定提早和厄爾訂婚,她得防範可能跟他重逢的機會,不過看來是沒用,命運之神的作弄又讓他們相遇。
  儘管不去想他,每當雜誌上出現他的照片時,她仍是不由自主地多看一眼。雜誌有時也會報導他的鮮聞,將他和一些國外的女明星或有錢的名女人扯在一起,他可是周旋在女人堆中的花花公子,有過的女人如過江之鯽。


  「我愛我的未婚夫,絕對不會背叛他的。」只要她還是厄爾的未婚妻,她就要對他忠實。  「我也不會放過你的,那我們就只有拭目以待,看最後的勝利者是誰。」

  他的誓言使她湧起不祥的預感。

  夢中的女子比官芯月年輕,兩人卻有著相同的臉孔。同樣的花容月貌,同樣姻娜有致的身段。

  她穿著一身色彩鮮艷的絲織錦緞,站在橋頭對他招手。

  「星郎,快來啊!這兒就是九曲橋了。」美貌女子笑意嫣然,輕揮玉手,頻頻召喚著她口中的「星郎」。

  又出現一名黃衫男子,那是他自己,但他怎麼會在那裡?而且是古裝打扮,他聽見自己在說話:「月娘,別急,時間多著呢廣聲音洋溢著憐愛。

  月娘嬌嗅:「夫君難得有空陪人家出來遊山玩水,當然要把握時間,這西湖十景可不是一天就瞧得完的,月娘還想到靈隱寺上香呢!」

  「哈……我這娘子可真貪心。好吧!為夫的今日就捨命陪娘子,奉陪到底。」

  「真的,不許騙人腥!」她偎在他懷中,用崇拜的目光望著他。

  他牽住妻子的柔美,走上迂迴多變的九曲橋,曲橋中間有一座朱柱黛瓦的四方碑亭,駐足降望,湖光山色,一覽無遺。

  「星郎,快點來,我在等你……」摹然,四周開始起霧,原本牽著的小手不知何時掙開,只聽見前方傳來她的呼喚。

  「月娘,你在哪裡?不要離開我,不要走!」他不斷地叫著妻子,但霧愈起愈大,轉眼間連自己的五指也瞧不見了。

  「日加自」

  冷浩星驚醒過來,才憶起自己在飛機上。

  多詭異的夢。他抹抹臉,這才見到一直避他惟恐不及的官苾月正倚在他肩頭,睡得好沉、好香。

  這張臉跟夢中的女子果然是一模一樣,但他為什麼會做那種夢呢?九曲橋又是在哪裡?

  他在國外唸書長大,對中國的歷史沒研究,他是否該去查一查?

  記得上一回遇到她時,也曾有過短暫的幻象,至今他還不得其解,這次又見到她,竟做起了古人的夢,莫非真與她有關?

  「嗯!」她發出夢吭聲,挪動身子更往他身上靠,想找個舒適的姿勢。

  冷浩星失笑地攬著她,取來脫下的外套蓋在她身上,用手臂當起她的枕頭,讓她能睡得舒服些。

  「是你自己投懷送抱,可不是我強迫你的。」他對著熟睡的她低語。

  他也不明白自己對她究竟抱著何種心態,起初只是為了賭氣,被她所厭惡使他想挽回局面,這可以解釋為自尊心作祟使然。但跟她相處後,他卻深深地被她吸引住,不只因為她的美貌,而是內心難以表達的感情,彷彿他們在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事,那麼自然、和諧。

  就以現在的情況來說,兩人相擁而眠的感覺如此熟悉,她的身子能完全嵌合著他,他可以確定沒有人能比他更適合她。他閉上眼睛,彷彿能體會到兩人曾有過的肌膚之親,不是幻象,而是真實地有過。

  月娘?楊月?這兩個名字有關聯嗎?她在夢中叫他「星郎」,而他原名叫冷浩星,同樣有個星宇,這又代表什麼意義?

  飛機降落在英國倫敦的希思羅機場。

  官苾月趁人多擁擠時,逃離了冷浩星的魔手,想到睡醒時,整個人竟是縮在他懷中,她就恨不得馬上消失算了。她有生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覺,卻是睡在他懷裡,多諷刺啊!

  通過海關檢驗,她到輸送行李的地方等待,一拿到行李,不敢停留地立刻走向出境廳。

  途中,她不忘回頭查看,幸好他沒跟上來。

  「JULIE!」一名金髮男人大聲叫著她的英文名字,揮著雙手,向她奔來。

  她也朝他飛奔而去,把自己拋向他。「厄爾!我好想你幄!」

  厄爾抱住她,興奮地轉著圓圈。「我也想你,真高興你能來。」

  在旋轉中,她瞄到冷浩星站在斜對角,一動也不動地瞪向她這邊。

  「厄爾,快吻我!」她用命令的語氣說。

  厄爾默契十足地俯下頭吻住她,兩人看似熱情的吻其實只是嘴唇相觸而已。

  良久,她睜一眼偷覷,發現他已走了,她這才安心地結束這個吻。

  「怎麼?飛機上也有你的愛慕者?JUffe,你這花蝴蝶。」他開玩笑地罵。

  官苾月輕捶他一拳,「去你的!你以為我願意啊!我躲都來不及了。我們快走吧,我不想再碰到他了。」

  他接過推車,攬著她的肩朝地下停車場走去。「那人騷擾你是不是?你可以跟機L的空姐說啊!剛才你也不指給我看,讓我這未婚夫表現表現。」  「我知道你厲害,不過,他不是別人,是我這輩子最不願意見到的人。」

  厄爾呆愣了一下,「你是說……大衛·冷?那個模特兒,前世的丈夫,害你自殺的男人?」他很早就知道她的故事。

  「謝謝你的說明。」她翻了個白眼。

  「他也有前世的記憶嗎?」他驚訝地問,如果有的話,她是逃不了他了。

  她遲疑一下,搖搖頭。「應該沒有,他只是覺得以前好像見過我,再加上我見到他的反應大強烈,反而引起他注意,連我跟他說我有未婚夫,他都說……」她臉紅地沒說下去。

  「他說什麼?該不會是說他不在乎,他要你。」他向來直言不諱。

  官苾月羞赧地扯扯優美的唇角,「你怎麼猜到的?」

  「不必猜也知道,男人見了你,包準魂兒都沒有了,他會說什麼誰都想像得出來。你想怎麼做?」他以朋友的身份關心。
  「維持原狀啊!我才不想跟他糾纏不清。厄爾,你得幫幫我,拜託啦!」她像跟大哥撒嬌似的,拉扯著他的衣角。

  厄爾縱容地笑道:「好,我當然幫你啊!如果一個未婚夫不夠,還有一個人可以充當你的情人。」


  她張大嬌柔的雙眸,開心地笑問:「信一也到了是不是?我有半年沒見到他了,真是想死他了。」

  車子駛離機場,朝近郊前進。


  「他也是,昨天他還特地將你的房間重新佈置,說要給你一個驚喜。」

  「好棒幄!信一就是那麼細心的人。宴會他也會參加嗎?是什麼樣的宴會?我沒禮服可以穿耶!」

  「還有三天可以準備,沒關係,有信一在,不用擔心衣服的事,他是做造形設計的,一定有熟識的人可以借到衣服。宴會是在霍普金爵士府中舉行,被邀請的都是跟電腦業有關的人。」

  「爵士?我還沒見過有爵位的人。」像公爵、伯爵之類的人,一般人很難隨便見到。
  厄爾潑她冷水地說:「現在真的是靠世襲相傳的爵位已經不多了,霍普金爵士這爵位是買來的,任何人只要有錢就買得起,根本不值錢。」

  「原來如此,害我自高興一場。」她掃興地說。

  半小時不到,車子停在一棟公寓前。這一帶雖在郊區,但因鄰近劍橋大學,租金亦不便宜,有時還可聽到從大聖瑪麗教堂傳來的鐘聲。

  厄爾兩手提著行李搭電梯上五樓,開了大門,官苾月首先衝進去。

  「信一!」她等不及地叫。

  房裡很快跑出一名東方男人,開懷大笑地摟住她。

  「JUIJE,好久不見!」黑崎信一親親她的額頭,像對妹妹一般。

  「好久不見,信一,你這次要待多久?」好友重逢是人生一大樂事。

  他以秀氣纖長的手指搔搔她的發頂,「這次有工作在身,可能要待上一個月吧!視情況而定,工作順利就提早結束。」

  厄爾已將行李送進房裡,沏了一壺格雷伯爵茶出來。

  「大家坐下聊,J〔JLIE,你餓不餓?我還有三明治,要不要吃?」

  官苾月按著咕咕作響的肚子,才發現真的好餓。「要,我在機上根本沒心情吃東西,只喝了杯柳丁汁,快把我餓死了。」

  「為什麼?食物不好吃嗎?」黑崎信一邊幫她倒杯茶邊問。

  「別提了,我快煩死了。信一,你要幫我想想法子啦!」她又故技重施。

  他困惑地朝正放下盤子的厄爾望去。「出了什麼事?」

  她賣力地咬著手上的三明治,讓厄爾跟他說。

  「J〔JIJE遇見大衛·冷了。」簡潔的一句話說明了一切。

  「什麼?!然後呢?」他也被這消息嚇到,「大衛認出她了嗎?」

  「JLJLIE說應該沒有,不過,他對JULIE十分有興趣,我看蠻危險的。你認識他,覺得那人怎樣?」他們的行業有相關性,認識是理所當然的。

  黑崎信一中肯地說:「我跟他是沒合作過,不過,我繼弟跟他是好友,聽他說大衛那人外表風流,卻不濫情,不隨便搞性關係,不像雜誌上形容的。」

  官苾月一聽差點噎到。「信一,他簡直是頭自大的豬、標準的色浪,我可不認為傳聞都是捕風捉影,所謂無風不起浪,我絕對不相信他會放過送上門的美女。」

  「你別激動反正他怎樣也不關你的事,莫非你對他還舊情難忘啊!」

  「哪有,人家才沒有,我恨死他了。」她有點口是心非,不喜歡胸口陣陣的酸味。她吃什麼醋嘛!他們早就不相干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除了她自己,其他兩人都大表不樂觀,愛與恨本就只有一線之隔,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能從前世恨到這一世,可見得她真的很愛他。

  「你們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嘛!我以好朋友的身份拜託你們,救救我吧!就當做可憐我。」她裝出像要被遺棄的小貓,睜著無辜的雙眼,兩手交握在胸前乞憐。

  黑崎信一與厄爾互視一眼,咧嘴大笑。「好啦!我們又沒說不幫你。念在你幫我們的分上,這忙我們是非幫不可,要怎麼樣配合,我們是隨你差遣,必要時犧牲色相也在所不惜。」

  「謝謝你們,我最愛你們了。」她輪流在兩人的臉頰印上一吻。

  認識他們算算也有六年了,她十八歲到英國學攝影,在偶然的機會中遇見剛成名的黑崎信一,繼而認識厄爾,也因此得知兩人的關係。同性戀者在如此開放的社會中,仍有它的阻礙,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但她卻沒有因此退卻,反而與他們成為莫逆之交。

  她和厄爾訂婚不只解決了自己的困難,也能幫厄爾應付來自他父母的壓力,避免謠言產生,一舉兩得。她並不特別排斥同性戀,因為她感覺得出他們愛得很痛苦,卻仍能鼓起勇氣去嘗試突破,不管將來他們的結局如何,至少目前的他們是快樂的一對。

  「我要去補個眠,晚上你們得負責帶我去玩幄!」

  「遵命,女王陛下。」兩人誇張地行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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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希爾頓飯店。

  冷浩星從浴室出來,身上只搭了件白色長到膝間的浴袍。

  這房間是他專門租下來在英國工作時住的,由於他必須到各國工作,因此,他不想租間公寓空在那裡,住飯店有專人整理房間,也不必擔心安全問題。

  他用毛巾擦拭潮濕的黑髮,閉著眼熟悉地走到床邊。

  「你怎麼進來的?」感覺到屋裡有其他人在,他瞪向正千嬌百媚斜躺在床榻上的女人,才剛在想住這裡不用擔心安全,馬上就有人不請自來。

  那女人有一頭豐厚的紅髮,經過仔細挑染後,更顯現出深淺不同的紅彩,身材保養得沒話說,以一名四十歲的女人而言,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我不能進來嗎?還是你約了人?」女人眼中閃著妒意,卻不想太明顯地問。

  冷浩星收起怒容,他慣用笑容來解決一切紛爭。

  「蒙妮卡,你是我的經紀人,沒有你允許,我怎麼敢隨便帶女人進來?你的消息真靈通,我本想明天再跟你報到的。」他坐在躺椅上,點了根煙。


  ·「你可是我重要的資產,當然得知道你的一舉一動。大衛,今晚陪我吃個飯。」
  蒙妮卡是名嗝婦,在這丈夫之前還嫁過兩任,不過都意外地去世,警方也曾懷疑過她,但都沒有證據,繼承財產的她開了這家模特兒經紀公司,冷浩星便是其名下的模特兒之一,不過,他跟公司的合約即將到期,因此,蒙妮卡近來緊逼著他再簽約。

  她坐在椅臂上,胸脯貼向他的手臂,帶些勾引的意味。旗下的員工能得到她寵愛的不多,冷浩星是其中之一,不過,他的成功卻是靠自己的努力。

  「親愛的蒙妮卡,我能說不嗎?」他也輕ot地讓眼睛欣賞她半裸的胸口呈現的美景,對付這種誘惑,他向來能融入其中,卻又能保持自制,之間的拿捏必須恰到好處,不然,惹惱了她,可也是項麻煩。

  蒙妮卡伸出一根塗著鮮紅宏丹的食指,從他的額頭,沿著鼻樑、嘴唇丁巴,來到半敞開的領口,有意無意地輕劃,緩慢地輕扯浴袍的帶子。

  她的唇在笑,眼中有慾火,人家說女人四十如狼似虎,冷浩星早就聽說其他男模特兒運用身體,借此來換得演出機會,這種事在這行來說是司空見慣,不過,他還不必落魄到那種地步。

  冷浩星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笑著問:「你是在自我推薦嗎?蒙妮卡。」

  「如果是呢?大衛,你的答案是什麼?」她也試探性地問,自從將他網羅到旗下,她就處心積慮地想得到他,相信他也清楚得很,不過,到目前為止,他始終只跟她保持賓主關係,那讓她很氣餒。

  「蒙妮卡,你心裡很明白,不是嗎?」他雖在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讓人覺得比表現於外的怒氣更可怕。

  她遲疑了幾秒才縮回手。大衛·冷不是普通男人,他身邊不缺女人,卻又從不任意和她們上床,這點她調查過,所以,他也不會喜歡自動上門的女人,想得到他得有耐心才行。

  「我是很明白,不過,總是不死心地想試試運氣,你不會生氣吧?今晚會陪我吃飯對不對?」她摟著他討好地說。

  「當然,老闆請吃飯,哪有不去的道理?幾點?」他回接她豐滿的嬌軀,輕啄一下她的唇,言下之意已劃清關係。

  「七點我開車來接你,對了,還有……」她差點忘了  冷浩星略微推開她起身,倒了杯睡前酒,今晚要對付她,他得養足精神。

  「還有?蒙妮卡,你的要求可真多。」他略帶責備地說。

  她驟起紅唇。「我的要求很簡單,過兩天你不是要參加霍普金爵士的晚宴嗎?我要當你的女伴陪你去,這你不會拒絕吧!」

  厲害的女人,把他的行蹤調查得一清二楚。「沒問題,我正愁不知道要邀請哪位美女呢!不過,宴會恐怕會很無聊,大家聊的多半是與電腦有關的話題,你可能會覺得問。」

  「不會的,我也想偶爾認識別的圈子的人,增加一些見識,就像你一樣,有誰知道名模冷星擁有電腦程式設計學位呢!我想瞭解你會對電腦情有獨鍾的原因。大衛,你不會想退出這一行吧廣她可不喜歡可能的答案,冷星等於是公司的招牌,少了他讓她損失不小。

  冷浩星模稜兩可地回答:「將來有一大也許會,我總有年老色衰的時候吧!等到那天,不退休都不成,蒙妮卡,你說是不是?」

  他說的都是事實,她無法否認。「可是絕對還早得很,大衛,我擔保你還能再做個五年,我們的合作關係是否要考慮繼續下去?沒關係,還有時間讓你考慮,今晚我們再談。」

  「好,我會考慮。」他走到門口開門送客,「我想休息了,晚上見。」

  「晚上見。」她吻了他許久才出去。

  冷浩星鎖上門,用手指刮去唇上殘餘的胭脂,他得記得交代飯店的人,再隨意讓人進來就等著承受他的怒氣吧.

  喝於杯裡的酒,脫去浴袍,裸身鑽人被子下,雙臂交疊在頸後。

  他又想起官苾月,她究竟跟自己有什麼關係?那熟穩的感覺絕不可能無中生有,彷彿早在幾百年前他們曾經相戀。

  大紅的蠟燭立在案頭,他夢到自己身穿新郎服,帶著微醒的醉意,踱向坐在床邊的新娘子,他輕佻開頭蓋,新娘子含羞地垂下臉。

  「娘子,月娘。」他喚著妻子,等待終於有了結果,他娶到了他要的女子。

  「夫君。」她嬌喚,頭垂得更低,羞答答地不敢抬起。

  他抬起她的蜂首,對上她的眸。「看著我,讓我好好看看你。」


  月娘咳罵著:「那次在西湖畔還瞧不夠嗎?莫非夫君怕娶錯姑娘了?」

  「娘子教訓的是,為夫的為那天的唐突道歉,只是以娘子的花容月貌,為夫是深怕一旦錯過了,不知到何處找,所以太過性急,望娘子見諒。」

  他在床前打恭作揖,笑意盎然。

  「討厭。」月娘輕咬一口,媚眼含情地脫他一眼。

  「是、是,娘子,夜深了,咱們也該就寢了。」他大膽地依著她坐下,取下她頭上的鳳冠,良宵一刻值千金,他可不想錯過。

  月娘推推他,嫣紅著臉蛋。「夫君,得喝過交杯酒才行。」她指著桌菜上的兩杯酒說。

  「對,我倒忘了。」他取來酒杯,「娘子,我敬你。」

  「夫君,你……愛我嗎?」敬完酒,她配紅著臉問道。

  「那還用說,不然,我怎會眼巴巴地跟蹤你回家?當我第一眼見著你時,我就打定主意,這一世非卿不娶,沒有其他女子比得上你,你是如此的美好,美得不似真人,簡直比天仙還美上幾分,我愛你,我的小娘子。」

  月娘感動地閃著淚光,「我也是,夫君,往後還請夫君多照顧,今生今世我都是夫君一個人的。」

  「娘子。」他吻上她那兩片櫻唇,品嚐著她口中的幽香。

  當嫁衣隨著他的愛撫卸了下來,她細膩的香肌漸漸泛紅,他放下紗帳,掩上兩人赤裸的身軀。

  「星郎……」她的叫聲猶如越過時間的洪流,經過數百年迴盪在耳邊。

  「不,叫我浩星!志月,叫我浩星。」

  他大喊,整個人從激情中清醒過來。這是什麼怪夢?他不會是慾求不滿,才做這種施旋香艷的夢吧!瞧自己還在興奮狀態,真是不正常了。

  冷浩星進浴室沖了冷水澡,已經晚上六點了,再一個小時,蒙妮卡就要來了。

  他從衣櫥中挑了一套棕色的皮夾克及皮褲,配上安哥拉毛的條紋翻領毛衣,腳上是一雙小羊皮的短靴,他向來喜愛皮衣,除非是正式場合才穿西裝。

  才到門口,蒙妮卡開著她的敞篷跑車正好到達。

  「真準時。今晚吃正統英國菜如何?我知道有一家餐館做得很地道。」
  他聳聳肩,「你是主人,由你決定,我沒意見。」

  蒙妮卡穿著一件連身式的低胸禮服,外罩銀色外套,腳踩三寸細跟高跟鞋,冷浩星悶笑冷晚他想全身而退恐怕得費些心思。

  車子駛進市區,倫敦的夜生活也十分多彩多姿,PUB通常到半夜三四點,有的甚至到天亮。

  這裡的餐館一向依價格等級來分,從十英鎊到二十  五英鎊以上都有,不只英國餐館,法國餐館、中國餐館,  甚至非洲餐館都有。

  冷浩星無意間瞄到站在速食餐館前的女人。是她!官苾月跟著兩個男人走進店裡,其中也有他認識的人,他不假思索地喊停。

  「蒙妮卡,我看見朋友了,過去打一下招呼。」

  『可是……我已經訂好位子了。」她才不想穿這樣進速食餐館。

  「那只好打電話取消。信一是我最好的朋友的哥哥,很久沒見到他了,既然遇見了,豈能錯過。」

  「好吧!」她勉為其難地答應,怎麼那麼湊巧遇見認識的人呢?

  將車子交給泊車的小弟,兩人推門進去。

  環視屋裡一圈,他很快尋到目標,他們坐在內側的位置,幸運的是,隔壁剛好有空位,天助他也!

  「信一,真的是你,太巧了。」冷浩星上前站定,他注意到官苾月~見到他,表情轉變得好快,本來高興地在說笑,見了他馬上繃起小臉。

  黑崎信一詫異地握住他伸來的手,「大衛,真巧,好久不見……」他一時語塞,的確是太巧了。

  「是啊!我們快一年沒見了,剛才在外頭看到你便進來了,跟朋友來吃飯?」他一副等著他介紹的模樣。

  「是的;我來介紹,這是我朋友厄爾和他的未婚妻JULIE。」黑崎信一為雙方介紹。

  「這位是大衛·冷,我繼弟的好友。」

  冷浩星伸手和厄爾相握。「你好,你真是個幸運的男人,擁有如此美麗的未婚妻。」他的視線有意無意地瞥向別過頭去的官苾月。

  厄爾也回敬一句:「你身旁的女伴也相當不錯,我常在雜誌上看見你的消息,想必不久的將來也同樣會有喜訊傳出吧!」他暗喻兩人親密的舉止。

  「或許吧!不介意我們坐這裡吧!」他指著隔壁的位置。

  「當然。」厄爾禮貌地回答,實際上,官苾月正拚命扯著他的衣服,只是,他總不能直接拒絕吧2  於是,五個人內心暗潮洶湧,各想著心事。

  官苾月大口大口咬著漢堡,心裡早罵得他臭頭,陰魂不散的傢伙,走到哪兒都會撞上他,看來,以後出門還得翻黃歷了。

  「咳……」她被食物噎到。

  「小心點兒,慢慢吃。」厄爾體貼地遞上飲料,拍撫她的背脊。

  她苦笑,接過飲料喝。「謝謝,對不起,我去一下化妝室。」  她覺得必須在要殺了他之前冷靜一下,好好的一餐飯全讓他破壞光了,要是再造成她消化不良,這筆賬就算在他頭上。

  在化妝室蘑菇了許久,祈禱她出去時,那人已經識相地滾蛋了。

  不過,上帝顯然太忙了,忙得沒聽見她的祈禱詞。

  「你到底想於什麼?!」她斥喝著,他居然等在外面。

  冷浩星但笑不語,上前摟住她,趁她還搞不清楚狀況時,帶著她由後門的廚房離開。

  到外頭吹了冷風,官苾月才驚醒地叫罵。

  「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救命……救……」

  她的「命」宇消失在他嘴裡,他竟然在路邊吻她,天殺的臭男人!

  等她坐進計程車內,離餐館已經很遠了。

  「你這是綁架,我可以告你。」她惡狠狠地說。

  冷浩星向司機說了地址後,神情情懶地打量她。

  「隨你,不過,今晚你沒空,明無一早再報案吧廣

  官苾月衡量跳車的可能性,這一切舉動都落在他眼中。

  「別想,不然,我照樣把你抓回來。」他語氣平和,卻是充滿警告。

  「讓我回去,我未婚夫會擔心的。你也不管你的女人了嗎?把她丟在那裡,你捨得嗎?」想到那女人年紀還比他大,她就好嘔!難道他真的老少皆宜?

  他欣賞她的醋意,「蒙妮卡是我的老闆,不是我的女人,不過,我很開心你會嫉妒。」

  「誰說我嫉妒?你愛跟誰上床關我什麼事?司機先生,請停車,我要下車。」她轉向司機求救。

  冷浩星箍住她的小蠻腰,拉她到懷裡。「你哪裡也別想去,我要你陪我跳個舞,這要求不過分吧!跳完舞,我會原封不動地把你送回給你未婚夫,你該放心了吧.

  「你……真的只是跳舞而已?」在他懷裡,她根本無法專心思考。

  他邪笑,「你想做其他的話,我也樂意奉陪到底。」

  她鼓起兩頰,不悅地詛咒:「你去死好了,我寧願跟頭豬睡,也好過跟你睡。」

  「哈……我有說要跟你上床嗎?你這是不打自招,你想要我直接說好了,我可以犧牲自己來滿足你。」

  「你……」她跟他的口舌之爭,勝負已分。

  帝國舞廳。

  DJ掌控全場的氣氛,最新流行的音樂震撼每個人的耳膜。

  官苾月在擁擠的人潮中,只能緊偎在他懷裡,這根本不是在跳迪斯可,活像在跳三貼舞,她想動都動不了。

  冷浩星摟緊她,擋開可能撞到她的人。他之所以挑這裡,是因為惟有如此,她才不會和他隔得老遠,他想抱她、接觸她,回憶起那場夢境,渾身火熱起來,當他佔有她的身體時,是否同樣能感受到那欲仙欲死的熱情?

  黑壓壓的人群包圍著他們,官苾月覺得頭好昏,加上剛喝了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我頭暈,快喘不過氣了。」她在他耳邊吼。

  他聽見了,將她帶到人少一點的地方。』『好一點了嗎?我不知道今天人會那麼多。」他觸摸她發熱的臉頰,疼惜地說。

  這模樣讓她憶起前世,他也曾對她如此溫柔過,但是·」

  「我必須回去了,厄爾可能在家等我,我是有未婚夫的人,怎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跳舞?放過我吧!我是不會背叛厄爾的。」她強迫自己記起他的狠心、無情,絕不能再次合他。

  冷浩星沒有表情地問:「你跟他住在一起?」

  「當然,他是我未婚夫,每次來英國我都跟他住,這有什麼不對?冷先生,請你放手好嗎?」她嘗試退離他的懷抱,但他的手臂箍得更緊,「放手,我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請你放尊重點。」

  「不管你是不是他的女人,我還是要你,絕不改變。」他的唇攫住她的,不同於方纔的吻,而是粗暴滿是慾望的深吻,她的唇瓣在他的吮咬下作痛,卻制止不了他。

  週遭的人視若無睹地來回走動,他的手探人她寬鬆的毛衣內。在這黑暗的燈光下,沒人在意他們做的事。

  官芯月倒吸口氣,咬傷他的唇,使勁地推開他。該死!她為什麼就是抗拒不了他?

  「楊月!」冷浩星急切地叫著她的名字,尾隨她的背影追去。

  她非逃開他不可,不能再愈陷愈深。

  繞過層層湧入的人群,總算跑到舞廳外。

  「楊月!」冷浩星抓住她的手腕。

  「不要!不要碰我。」她失聲驚叫。

  他安撫著解釋:「我不碰你,但是,讓我送你回去,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楊月,我保證絕不碰你,相信我這一次。」

  「你的信用早就破產了,我會自己回去。」她跳上在路邊等候的計程車。

  冷浩星坐上下一輛車,交代司機緊跟著前頭的車輛。

  一直等到她下了車,奔人一棟公寓他才示意司機開回飯店,官苾月衝進公寓,厄爾迎向她。「JU』IJE,你還好嗎?是不是他把你帶走的?」

  黑崎信一也著急地走上前,他怎樣也沒料到冷浩星會來這招。「他有沒有對你怎樣?JtJ』-----,你在哭嗎?」

  她提得鼻子,硬塞著喉頭。「我想安靜一下,先去睡了,晚安。」

  關上房門,她將自己拋向床,趴在被子上自厭地罵自己。

  官苾月,你已經死過一次,為什麼還執迷不悟?難道還要再受一次苦才甘願嗎?

  他對你不是真心的,他有那麼多女人,你算什麼?

  忘了他!徹底地忘了他吧!

  「紛紛墜葉飄香砌,夜寂靜、寒聲碎。真珠簾卷王樓空,天淡銀河垂地。年年今夜,月華如練,長是人千里。愁腸已斷無由醉,酒未到,先成淚。殘燈明滅枕頭歌,諸盡孤眠滋味。都來此事,眉間心上,無計相迴避。」

  美麗少婦仰望天邊繁星,凝想著夫婿也在思念著她,有感而發地念著詞句。

  成婚不到半載,與夫婿聚少離多,獨守閨房的相思苦,在這樣的夜晚尤其難捱,多盼望丈夫此時在身旁陪伴著自己。

  一聲嚴厲的叫喚聲,使她  凜。婆婆,這麼晚還沒睡?」她謙卑地轉向老婦人,戰戰兢兢地回話。

  『老婦人臉色不豫地瞪著她。「你沒睡,我這做婆婆的怎麼題得著?都什麼時辰了,還不進房,在這裡招蜂引投嗎?別忘了你的身份。」

  「婆婆,媳婦兒沒有。」每當婆婆譏諷她時,她都默默忍了下來,即使丈夫也不知道她過的是什麼日子。

  「沒有最好,看你那雙眼睛,男人被你一望,連姓什麼對什麼,祖宗八代都忘得一乾二淨,偏偏我那傻兒子迷上你,死求活求地要娶你進門。我可警告你,若讓我發現你給咱們冷家惹上什麼不名譽的事……」

  「不會的,婆婆,月娘絕不會做出對不起星郎的事,月娘永遠是冷家的媳婦兒。」她飛快地接下老婦人的話,幾乎要跪地懇求她相信。

  老婦人鄙夷地跟她一眼後走開。月娘不敢再久留,壓抑著痛哭的慾望,直到進了房,方才縱容它流下。

  「星郎,你快回來,你快回來呀,你可知月娘好想你……墾郎丁」

  她擁著緞被,讓淚水盡滴進其中。一聲又一聲地哀訴,期盼傳達給在遠方的夫君知曉。星郎,快回到月娘身邊來吧!

  公爵,謝謝您的邀請。」厄爾領著她向主人道謝。

  霍普金爵士是名約六旬的生意人,精明而有些市儈礎體身開的電腦公司堪稱英國最大的,而且,他也是英國電腦公會理事長,每一年公會都輪流舉辦宴會,今漢正巧由他主辦。

  」厄爾,聽說你的公司最近接了好幾筆大生意,愈來自不能小看你了。這位是,··,··」

  「爵士,請客我介紹,這位是我未婚妻J〔JIJE!她來自中國。」

  、  霍普金爵士執起她的手,在她指節上精蜒點水般一地。歡迎你來英國,東方女性一向充滿神秘感。」他誇讚地說。

  官苾月微笑回禮。「謝謝您的誇獎,爵士。」

  寒暄幾句後。他又轉向其他人。

  「來參加的人好多幄!想不到這行的競爭力那麼大。」整間屋子內少說也有上百人,還不包括缺席的,可見得電腦業的發展潛力。

  「當然;人類的未來仰賴電腦的機會很多,因此。許多人紛紛投人這行,我的壓力也愈大,沒有進步就等著  被淘汰,研發新程式是必須的。」

  「很可惜我幫不上忙,沒辦法做你的『賢內助』。」她調侃地說。

  「預月,不要哭!志月!」冷浩星再度從夢中醒來,「又是夢,可是它又如此真實。」他已分不清現實與夢境了。

  他套上睡袍起身,按開落地窗簾的開關。天還是暗的,漆黑的夜色見不到幾顆星星,只有廣告招牌上的霓虹燈閃爍。

  他可以聽見她的哭泣聲月p麼絕望而淒涼,讓他的心好亂。

  她此時也跟夢中的女子一樣在哭嗎?不要哭,求求你別哭,我願意做任何事來補償,只要你別哭,你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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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29 14:17:13
第四章   


  位於凱因道的霍普金爵士宅邪,今晚燈火輝煌,仿古建築中可窺見維多利亞時期的優雅典範。』

  官苾月身穿一襲銀白色的長禮服,勾勒出她體態的優美,頸部蕾絲的設計遮掩住紅色的痕跡,黑髮經過發卷的加強效果』,更形嫵媚嬌美,原本高挑的她,挽著健壯的厄爾進場,立即惹人注目。

  厄爾根幫忙地遮住她,不讓她曝光。

  窄會安排的絃樂隊演奏著古典名曲,賓客們自行交談間形,吃著精美的點心和美酒。

  冷消星挽著蒙妮卡悠遊在眾人間,他的到來引起在住賓客的注目,不是藉故在他身邊近距離欣賞他,就是要求男伴為她們介紹,這才知道名聞遺跡的名模不方丞靠外形吃飯,頭腦更是一流,有許多大公司曾聘請地設計新程式。

  『大衛,這合約你還要考慮多久?我相信我開的條件比別人好!只有對你才那麼優待回你就別猶豫了。」蒙妮卡為合約始終談不攏而心急,親熱地偎著他,使出渾身解數。;

  他淡淡一笑。「你真沒耐.心,蒙妮卡,我相信你開的條件絕對是最好的,只是我還需要些時間考慮,也許我該趁這時退隱,留給大家一個好印象。」

  「不行啦g你走了我怎麼辦?」』她極盡所能地想挽留住他。

  「你旗下多的是男模特兒;個個都很出色,少了我也影響不了你的生意。蒙妮卡,生活在水銀燈下的日子我過膩了,該考慮將副業轉成正業了。」他是頭一次覺得厭倦這種生活,渴望安定。

  蒙妮卡大發嬌嗅:「大衛,是誰改變了你?"

  厄爾歎口氣。「幸好我沒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否則,我的公司早倒閉了。」大有慶幸的口吻。

  她一聽,佯怒地捶他。「你說什麼?回家罰你跟算盤

  「對不起,老婆大人饒命。」他遞了一塊她愛吃的巧克力蛋糕進她嘴裡。

  「念在你初犯,不跟你計較,下次再犯定不輕饒。」她滿意地吃著她的最愛。

  他笑著看她把兩塊巧克力蛋糕解決掉,不禁佩服之至。女人對甜點的喜好,可不會因人而異。他喝著香按,跟幾位認識的同行聊些生意上的瑣事,眼睛恰好望向門口,訝異地見到冷浩星進門。」

  「JU-IJE,你看看誰來了。」他附在她耳旁說。

  官苾月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該死!怎麼又是他?她躲到哪裡都會遇上他,他可真是無孔不人。

  「厄爾,我們得待多久才能離開?我不要讓他看見我。」她走到另一頭,離他老遠,卻忍不住多瞧他一眼。

  他的女伴似乎是那天見到的女人,還說是他的老闆,睜眼說瞎話!兩人都穿了一身黑,他難得穿著正式的手工制西裝,他的女伴則是低胸晚禮服,肩上披著皮草O  

  「再待一下我們就走,我們才剛來,馬上走不太好意絕對不會這麼說,為什麼突然改變?是不是跟那個女人有關?那天你跟她一起失蹤,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別忘了,她是有未婚夫的。」她活像妻子在質問著丈夫.

  冷浩星的笑容雖持續著,語氣卻是森冷的:「蒙妮卡,我想,你還不至於有資格問我這問題,我再鄭重提醒你一次,別再犯了」

  「你愛上她了?!我以為你多情到不願為一個女人收心,看來,是我低估她,高估你了。」她化著濃妝的臉上有著猙獰神色。

  他輕聲警告:「你最好別在這裡發作,我不想破壞我們目前的關係。」

  她迅速換張臉,以甜笑面對人群,什麼樣的男人地沒遇過,到最後還不是屈服在她的床上功夫上,只要他們上了床,她可以確定他再也離不開她。。「

  「好嘛,人家只是吃醋,你跟人家生什麼氣?」男人一向喜歡女人偶爾撒撒嬌,這可是她累積多年的經驗。

  他扯著笑,也不想撕破臉,應付蒙妮卡快兩年,他瞭解不能用硬的,這女人狠起來可是會同歸於盡的那一型。

  「要我不生氣,今晚就扮好你的角色。」他低聲回答。又有認識的人過來和他寒暄,他與對方握手,隨意地閒聊。

  交談中、他的腦海不由自主地又浮現官苾月的影伽然後,果真在屋子另一端瞧見她的側影;該不會跟她真是靈犀相通吧?只見官苾月剛好也正視他站的方向,班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他忍不住朝她舉起酒杯致意。

  官苾月大喊不妙,他看到她了,這下非問人不可了。

  「厄爾……」她開口想說話。

  他正被同行的朋友邀到休息室,大家難得齊聚一堂,想大談生意經。

  「『什麼?」他低下頭問,但心思仍在朋友的談話聲中。

  「沒什麼,你們去聊吧!我到外頭的花園走走。」她不想壞了他的興致。

  厄爾在朋友的催促下,只好同意。「我去一下,等會兒我們就回去,別走太遠,知道嗎?」宅鄰雖安全,不過,還是得小心。

  「嗯,待會兒見。」她目送他離去,走向中庭花園。

  花園裡復古的路燈照亮小徑,她沒走多遠,寒意便使她互抱著手臂。

  一件溫暖的大衣披上她的肩。「站在這裡會著涼的。」她馬上就認出聲音的主人,說也奇怪,她似乎也下意識地在等他,沒有一點驚訝。

  「我好像躲不開你。」她沒回頭,「你又丟下你的女伴。」

  「或許是命運注定讓我們在一起,你知道我最近常常做夢,夢中的人物竟然是我們兩個,我在想中國人,直相信人有前世,說不定那就是我們的前世。」

  官獼月身子一震,僵硬地說:「就算是又怎麼樣?雙些都是以前的事,這一世我們是不會有結果的。」她說得斬釘截鐵,不像是假定詞。

  他來到她面前,凝望她。?你的意思是什麼?我做的夢真的是我們的前世?在前世你我是夫妻』

  「是與不是已經無關緊要,我不想再與你有任何瓜葛,你聽清楚了嗎?你不是那種死纏活賴的人吧!」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她自認魁力沒那麼大。

  他盯著她。然後攬著她走人花園深處。

  『你不能強迫我接受體?我有未婚夫了,該死,你究竟想怎麼樣?」她被他拖著走,氣極敗壞地喊。

  他拉著她到樹下。~我要知道你排斥我的原因,不只因為你有未婚夫,而是其他的因素。自從在花店遇見你,我開始產生錯覺,接著又做奇怪的夢,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從不曾發生過這種事,你為什麼恨我,我做了什麼?」

  官芯月拉攏大衣,抵禦心裡湧上的寒意。「你知道又有何用?事情都發生了,我不能一方面愛你,另一方面又恨你,就讓我們忘掉曾經認識過,各自過完這輩子吧!這對你我都好。」

  「不,我非弄清楚不可,要不然,我絕對不放棄你,你是別人的末婚妻也好,是別人的妻子也罷,我都要定你了。」想要她的意念他一天比一天強烈,沒有她,他像少了什麼似的。

  「你有什麼資格要我背叛厄爾?」她冷笑,「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不錯。你做的那些夢全是真的,我們的前世的確是夫妻,但那又如何?你說你會永遠愛我、保護我,你做到了嗎?你相信別人的謊言,認為我不貞不潔,暗地裡做出背叛你、背叛冷家的事,是你逼得我不得不以死表示清白,是你逼得我懸樑自盡、心碎而亡,冷星辰,你要我如何再愛你?你告訴我?」

  她的指控只能用淚水來傾訴,每一次思及前塵往事,她都像再死過一次似的。

  冷浩星的震驚不在話下。「不,我不相信,志月、我是冷浩星,不是冷星辰,你不能把對他的恨加諸在我身上。」

  「你是他轉世投胎的,一樣的臉孔,一樣的多情,你教我怎麼相信你?」她便咽地抹去淚痕,她不要再為他流淚了。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那次在花店,你才會逃走,要我不要再纏著你,是不是?」他信了她的話,如果他不是那男人的轉世,怎麼可能夢到前世。」

  「我是帶著對你的恨投胎轉世的,我發過警,今生今世絕不重蹈覆轍,你不值得得到我的愛。」她扯開頸上的蕾絲花邊,「這道勒痕時時在提醒我,當我每晚夢到自己懸樑自殺時,對你就只剩下恨,愛早就死了。』」一

  他抓住她的手臂,不想聽到她對他的愛已經死了的話。「芯月,我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冤枉你,但是,那都過去了,讓我補償你,這一世讓我好好愛你,好嗎?嫁給我,讓我給你幸福,好讓你忘掉過去的痛苦。』」

  「夠了!我不會相信你的,我就要嫁給厄爾了,請不要再來打擾我。」

  她決絕的話語使他心驚肉跳。「你不能嫁給他!我不會允許你這樣離我而去的,你是我的。」他抱緊她掙扎的身軀,當明瞭一切後,他怎能就這樣失去她?他寧可付出任何代價來換取她的原諒。

  「不要再逼我了,你還想再逼死我一次嗎?」她大吼。

  冷浩星震驚地放開雙手,退後一步。「好,我不逼你,但是,你得給我機會才公平,給我跟他競爭的機會。

  月,我求你好嗎?我是真的愛你,我不是你想像中那麼花心,這麼多年來,我就是在等你,老天知道上輩子我辜負你,這輩子才要我來償還,公平一點,楊月·。、…」

  她死命地搖頭。「我怕,我真的好怕,我已經沒有勇氣再承受一次!你饒過我吧!」

  花園人口處傳來厄爾叫她的聲音,她不再回頭,將他拋諸腦後,一步步走向她的未婚夫,月光映著冷浩星蒼白、悲傷的俊臉。

  冷浩星回到飯店,蒙妮卡幸災樂禍地竊喜著。

  「怎麼了?被那女人拒絕了是不是?沒想到大衛·冷也有吃鱉的一天。」

  他不瞧她,脫去外套,鬆掉領帶,倒了杯烈酒一口飲盡,沒心情應付她。

  蒙妮卡解著他襯衫上的扣子,男人在此時最需要女人來安撫受傷的自尊。ˍ

  「忘了她吧!那種自命清高的女人何必在意,讓我來撫平你的傷口。」

  她已經拉開他的襯衫,動手解起腰上的皮帶,拉下長褲上的拉鏈,她的心在狂跳,這身體終將是她的了。

  冷浩星捉住她的手腕,淡漠地說:「你回去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

  她不甘心誘惑不成。「為什麼?因為我是你的老闆,你才不願我上你的床?我以為你不在乎那些蜚短流長。」

  「我是不在乎,但是,我勉強不了自己和你做愛。蒙妮卡,我們只要做朋友就好,為什麼非要發生肉體關係才行?回去吧!」他好累、好累。

  「大衛、只要你愛我一次,你就會瞭解只有我能滿足你的需求,讓我試試看。」她吻著他緊閉的唇,想訴他回吻她。

  「蒙妮卡,你已經有裡曼了,不是嗎?難道你對他也只是抱著遊戲的態度?」裡曼是剛崛起的男模特兒,跟她早就交往密切,還曾來向他表示他真心愛蒙妮卡,不在乎年齡的差距。

  她不要裡曼,他只是她的玩伴而已。「不,我不在乎裡曼,為了你,我可以跟他斷絕關係,大衛,他根本比不上你。…」

  「蒙妮卡,即使沒有裡曼,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感情是勉強不來的,對不起。」

  她還是不信。「不會的,大衛,我會改,我會專一地對你一個人!」

  冷浩星將她送出房間。「我真的很累』有事明天再談吧!晚安。」

  不顧她的反對,他關上房門。他必須挽回所愛的女人,絕不能讓她嫁給別人,對!他要讓志月重新愛上他,前世他沒有帶給她幸福,今世他要加倍地愛她。

  他迷迷糊糊地睡著,直到他被門鈴聲吵醒,看一下桌案上的鐘,才早上七點鐘,是誰一大早來找他?

  『是誰呀?」他邊套上睡袍,一邊用手指耙過黑髮。

  「冷先生,我是飯店的經理,外面有警官想找您,方不方便?」

  警官?冷浩星開了門,真的有兩名面容嚴肅的中年人穿著便衣在外頭等。

  「有什麼事嗎?」他皺起俊逸的雙眉,讓他們進屋裡。

  其中一名棕髮的警官掏出證件說:「我們是兇殺組的,冷先生、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昨晚你跟蒙妮卡·維利小姐是幾點分手的?她又在你房裡談了些什麼?」

  「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問這些?」他滿頭露水。

  另一位金髮警官說:「今晨五點鐘有人來報案,蒙妮卡·維利在家中被人用刀殺死,是她的女傭發現屍體的。」

  「有沒有弄錯?昨晚我還見到蒙妮卡,怎麼可能?抓到兇手了嗎?」一連串的疑問在腦海裡閃過,實在是令他太震驚了。

  「目前我們正在比對指紋,所以,希望冷先生合作。」金髮警官取出筆記本準備寫下他將要說的話。

  冷浩星讓他們在客廳坐下、「昨晚我和蒙妮卡去參他靜默好二會兒聽對方說話。魯吉·佛羅倫斯同樣經營模特兒經紀公司,也曾找過他幾次想挖他去他的公司,所以,他一聽到消息,就迫不及待地要找他談簽約的事。

  當然,在這時候冷浩星是不可能答應的,只有回答他考慮看看,或許這是他退出的好時機,這個圈子並沒有太多值得留戀的,結束它並不可惜。

  冷浩星經過飯店櫃檯,櫃檯小姐叫住他。



  「冷先生,剛好有客人想見您。」她指指前方供會客等待的沙發。

  「『謝謝你,ROSE。」他露出一貫的性感笑容。

  他走向背對他的人,問:「我是大衛·冷,你是……裡曼?」那人回頭過來,是一名二十出頭的美少年,白淨的皮膚、金髮藍眼,此時卻滿眼受驚,穿著寬大的黑大衣,看起來像個迷路的孩子。

  「怎麼回事?裡曼,你怎麼了?」他跨步向前。

  「我……殺了人……了,我殺了蒙妮卡。」他吞吞吐吐小聲地說出口。

  冷浩星真懷疑自己的聽力,是聽錯了嗎?裡曼殺了蒙妮卡?老天!怎麼會呢?

  「為什麼?!你怎麼會……」反正說那些也沒用,事情都發生了,「裡曼,我陪你去自首,自首罪會比較輕。」

  回飯店時差不多快一點了,她停留不到十五分鐘就離開了。」

  「嗯月R就是一點二十分左右了,跟飯店門房的說法一樣。昨晚維利小姐可有什麼不對勁?譬如心情低落,或說些不尋常的事?」他迅速地記錄下來。

  「沒什麼,我只是跟她表明不想和她發展主雇之外的關係,然後就送她走了,一整晚我都在房裡睡覺,直到你們來。有可能是歹徒闖人劫財殺人嗎?」蒙妮卡向來愛誇耀自己的富有,給了有心人可乘之機。

  棕髮警官以職業的表情望著他。「依現場判斷是熟人所為,冷先生可知維利小姐有沒有什麼仇人,或跟人結怨之類的?」

  「這我不太清楚,我跟蒙妮卡除了公事外,很少去過問她的私事,對她的瞭解有限。」

  兩人又問了一些問題才離去。由於飯店的服務生證明他一直沒踏出房門,因此,警方做了些筆錄便走了。

  冷浩星還是想不通有誰會殺死蒙妮卡,她應該還不至於跟人有深仇大恨,幾個小時前才見到的人,突然間死了,真令人難以相信。

  「鈴……」電話鈴聲響起。

  他房裡裝有私人電話,不必經由飯店總機。

  「我是大衛,哪位?佛羅倫斯先生,你早,有事嗎?」  裡曼害怕地顫抖著。「她欺騙我,說她只喜歡我,要永遠跟我在一起,全是騙人的,她玩弄我的感情。昨天半夜,她打電話跟我說要分手,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她厭倦我了,說我滿足不了她。為什麼,我是真的愛她啊!」

  他的狂叫引來飯店人員的注意,連警衛都衝了進來。冷浩星舉手示意他們先別採取行動,他瞭解蒙妮卡是如何將這些年輕孩子耍得團團轉的,他們根本不明白真正的愛情,以為慾望就等於愛。

  「裡曼,冷靜一點好嗎?我們坐下好好談談。」他為自己沒有及早阻止悲劇發生而遺憾,裡曼才二十三歲,美好的前程從此消失了。

  「蒙妮卡為什麼不愛我?我做了所有她要我做的事,她為什麼不要我?」裡曼變得歇斯底里,「是你!都是為了你,她為了你要跟我分手,全是你害的。」

  他忽然向前一跨,從大衣內取出一把水果刀。上頭還沾了血跡。

  『都是你害的--」他將刀刺向冷浩星。

  冷浩星見狀,身軀本能地往旁邊閃躲。

  「啊--」飯店大廳響起尖叫聲,警衛人員一擁而上。

  刀鋒劃過冷浩星的手臂,他只感到刺麻一下,還沒體會到疼痛,裡曼被警衛制伏住了。當裡曼被抓住後又京復安靜,沉默地坐在地上。

  警察很快就來了,帶走了裡曼。冷浩易可不想這時候出名,在警方安排下到醫院治傷,但他很清楚這事絕對是瞞不了新聞界的利眼。

  「漂亮的護士小姐們,千萬別讓那些記者進來幄!」冷浩星又開始散發他的男性魁力,醫療室內自願來為他包紮傷口的,少說也有五六個護土,個個都想親眼目睹他的迷人風采。

  「大衛,那你要幫我們簽名才行幄!」對於這項要求,他向來樂意配合。

  「我們可以跟你合照嗎?」這點他勉為其難接受。

  「沒問題,各位小姐們。」他大方地說,伸伸手臂,有點痛,卻還能忍受。

  按著她們的需求做完後,他覺得該離開醫院了。他請護士幫他引開記者,等門外的人都走光後,他戴上墨鏡,豎起衣領,像做間諜似的偷溜。

  他居然也有怕面對鏡頭的一天,自己都覺得好笑透了。

  他在轉角處急急轉彎,那一頭也正轉進個人,兩人就相撞了。

  「哎喲!誰在醫院的走廊上用跑的啊!」官苾月擰起眉尖輕嚷,她本欲探個頭瞧瞧情況,想知道那群記者走了沒,誰曉得有人湊巧轉了過來。

  『你……」她才說了一個字就尷尬地住口。見鬼了!怎麼會是他?

  冷浩星的表情從訝異化成喜悅。「你是來看我的嗎?」他扶住她的手腕問。

  「我是來看你死了沒有,既然還沒死,那我要走了。」真是活見鬼,怎麼那麼巧,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是專程來看他的,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在說謊,她明明是關心他的,這讓他產生一線希望。「我跟你一起走,等等我。」

  「你不是受傷嗎?不在醫院療傷,跑出去做什麼?」她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說完後,恨不得咬掉自個兒的舌頭。

  他癡癡地瞅著她:「你畢竟還是愛我的,你否認不了的,芯月,承認吧廠

  「胡說,我不是,我是……湊巧……順便……來看你而已,你少自作多情了。滾開!不要拉著我。」對他又愛又恨的心態使她慌亂。


  「楊月,別走!我……哎呀,好痛廣他撫著手臂痛苦呻吟。
  她不敢動了。「你……快回病房去啦!你總是那麼可惡。老愛惹人家難過,以前如此,現在也一樣。」她低訴著內心的感受。

  冷浩星擁住她,低啞地道歉:「對不起,讓你受苦了。我們先離開醫院再說月p些記者快把我煩死了,我這副儲淬的面容可不能上報,那會毀了我的形象。」

  官苾月冷諷著說:「你太謙虛了,大帥哥,你就算是病人膏盲,女人還是會為你著迷的。」她被迫跟著他走太平梯,以免又遇到記者。

  「我好像聞到酸溜溜的味道,你剛剛喝醋了嗎?」他墨鏡後的眼睛在發亮,為她的嫉妒而心喜不已。

  他在取笑她,那讓她生氣,是自己活該,幹嗎來跑這一趟?。

  「你要笑儘管笑,下次沒有機會了。我會走得遠遠的,讓你找都找不到,我說得到做得到。」她眼眶發熱,眼淚不爭氣地要流下來,連聲音也變了。

  他抱住她,收起開玩笑的神情。「芯月,不要哭,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你掉眼淚,我在夢中看過一次,便發誓不讓你再有機會哭。原諒我2  是我不好,我壞透了,我該千刀萬剮。」他的唇抵在她的額上,哺哺地念著。

  就是這種語氣,前世的他也常這樣安慰她,每當她受了委屈,又不能說出口時,她總是偷偷地哭,然後,他會抱著她,溫柔深情地低語,使她的心痛也就隨之煙消雲散,如今;她還是深愛著這種感覺,心都快融化了。、。

  「我該怎麼辦?我好害怕。」她軟弱地輕喊。

  「不怕,藍月,對我要有點信k我不求你忘掉過去但是,請給我們一個機會,不要抹殺我們之間的愛。你還是有一點愛我的,不是嗎?別再騙自己了。」他直視著她,不讓她避開他的問題。

  官苾月不承認也不否認,沉默不語。

  他不再逼她,兩人走到醫院側門,冷浩星攔了計程車回飯店。

  「飯店?我不要跟你去飯店。」他不會想……

  他的手仍環在她腰上。「別緊張,我一向住在飯店的套房裡,難道你忍心放我一個病人不管嗎?我保證不會輕舉妄動,只想睡一覺,失血太多,我需要充足的睡眠,你不會拒絕我吧!」他裝出一臉可憐相,讓人覺得好笑又好氣。
  她微微唇,「哼!諒你也不敢亂來。」

  「我雖不是君子,可從來不強迫女人的。」

  「是啊,你根本不必強迫,女人都是自願倒貼的。」誰不知道他的風流韻事可寫成一大本書出刊了。

  冷浩星咧嘴大笑,「揚月,我真愛你吃醋的樣子。你太誇大了,我可沒那麼吃得開,有時還是會吃閉門羹的。」他還是忍不住逗她。

  她正待發作,車子已經停在飯店門口。下了車,進了飯店,飯店經理忙過來慰問:「冷先生,看見您沒事真好f您需要些什麼儘管吩咐.
  「不用了,我女朋友會照顧我。」他大方地介紹,官苾月一時不知該不該反駁。

  「那就不打擾您了。」飯店經理退開。

  走進電梯,官苾月才責難地說:「你那樣說會讓人誤會的,他會以為我是……」

  「是什麼?你是怕讓你未婚夫誤會吧!我今天不想聽到他的名字。」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施了些壓力,直接帶她進了套房。

  「是你提的,可不是我,他是我未婚夫,我顧忌他的感受也是應該的。」

  「我說了今天不要提到他,也不准你想他,我要你只看我、想我,心裡只准有我,把他忘了。」提到別的男人他就有氣,尤其是她的未婚夫。

  官苾月走到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你的要求太多了,我肯跟你來這裡,不表示我要背叛厄爾,他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


  「那當然,否則,你不會跟他訂婚,不是嗎?」咒罵聲不由自主地出籠,他氣這種狀況,又無力改變它。
  「我會假裝沒聽見,你既然到家了,我可以走了吧!」她拎起背包要朝外走。

  冷浩星攔著她,懊惱地耙過頭髮。「我不是在罵你,揚月,別急著走,再陪我一會兒,至少等我睡著,生病的人是很脆弱的,我需要你在身邊。」

  她舉棋不定地考慮。「好吧,留下可以,你現在就去床上躺好,等你睡著後,我再走。」她推著他走進臥室,真是一個麻煩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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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29 14:21:39
第五章   


  婢女的尖叫聲傳遍整座宅院,隨著叫聲,雜沓的腳步聲向這邊奔來。

  婢女凸起的雙眼死瞪著房內樑上懸掛著的一具死去僵冷的屍體。

  「是少夫人,少夫人上吊自殺了!」僕人爭相傳達著訊息,宅院裡忽然像掉入冰害中一樣寒冷。

  冷星辰衣衫不整地從客房裡衝出來,腳步不穩,跌跌撞撞地在長廊上跑著。

  「月娘!」他叫著妻子的名字。他不信,月娘不會那麼做的!她怎麼會尋短見?是因為昨晚的事嗎?他沒不信她啊!他只是……只是需要想一想罷了。

  奔進他與妻子恩愛的房間,床榻上橫躺著她蒼白的身子,樑上仍掛著那條白線,令人怵目驚心。是僕人將她放了下來。

  「月娘廣他抱住妻子的屍體,捧著她死白的俏顏,「醒一醒,月娘,你怎麼能死?不要,月娘,你怎能拋下我,我相信你,你聽見了沒有?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快醒來!月娘--」

  她依舊閉著眼,聽不見他懺悔的呼喚。

  「不要,你不能用這種方式懲罰我,你不能死!我不能

  失去你,我愛你啊!月娘,你聽見了沒有?」天呀!他錯了,他大錯特錯了。

  隨後趕來的兩人,對這樣的結局相當滿意。

  「星兒,你一個大男人哭成那樣像話嗎?她是畏罪  自盡,不值得你掉一滴眼淚。」冷老夫人以一貫的高傲態度說著。哼!是她自己想死,可沒人逼她,怨得了誰?

  冷星辰為妻子的摔死哀痛欲絕。「娘,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咱們誤會月娘了,孩兒相信月娘不是那種朝三  暮四的女人。」

  冷老夫人朝女兒努努嘴,冷玉娥幫腔道:「大哥,那可是我和娘親眼所見,她和表哥在房裡摟摟抱抱,難道會看錯?」

  「連娘的話你都不信嗎?難道娘會故意說自己的媳婦兒不貞嗎?星兒,你太讓娘失望了。」她假意責備著說道。

  他該相信誰才好?誰來告訴他?;

  「月娘,你醒醒,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你說話啊!月娘--」

  「不」

  官苾月被一陣淒厲的叫聲嚇醒,她從床邊的沙發上跳起來,想來她是坐著坐著就睡著了。床上的冷浩星在呻吟喊叫,兩手在半空中搖晃,像拚命想抓住什麼。

  她又夢到他們的前世了嗎?「浩星,浩星,你在做夢,醒一醒,快醒來。」她拍打他的臉頰,嘗試叫醒他。

  他睜開悲傷的黑眸,淚水滑下眼角,怔怔地望著她。

  「我失去你了,老天!我失去你了。」那聲音沉重的自胸腔發出,帶著顫抖。

  「你夢到我懸樑自盡了是不是?沒事了,只是夢而已。」她輕柔地拭去他的淚,他也一樣在受苦,這該怪誰呢?

  冷浩星摟緊她,身軀仍在發抖。「不是夢,它好真實,是我把你逼死的,我抱著你,拚命地叫你,可是你已經死了,任我如何後悔也喚不回你月千萬不要再那樣做了,你可以一刀殺了我,也不買用死來折磨我。」

  她埋在他胸前恢泣。「我沒辦法,你不信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好恨你的絕情,你丟下我不理我,除了死以外,我不曉得怎麼辦?」

  「原諒我,原諒我。」他搜索著她的唇,急切地狂吻她,他必須再感覺一次她的存在,他要她,現在。

  官苾月回吻他,任他需索的舌鎖上她的,像久旱逢甘霖,忘形地吮吸著彼此。

  他將她壓在床墊上,用壯碩的身體扣住她,身體的接觸像通電似的震醒她,意識到兩人所處的位置,顧不得他有傷在身,她捶打他的肩。

  「停下來,不要!冷浩星,住手!」她的小腹正抵著他的亢奮,那使她害怕,她不是怕兩人的親密,而是還有許多問題夾在他們之間。

  「讓我愛你,求求你,讓我……感覺你。」他的話仍是那麼讓她難以拒絕.帶著絕望的沉痛,揪住她的心弦。

  她該反抗到底的,誰來拉她一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地離開她,赤裸的嬌軀貼在他陽剛發燙的軀幹上,引起她的輕出。

  「還記得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嗎?還記得我怎麼愛你的嗎?」他細咬著她的肩腫骨,吐著熱氣,「記得嗎?」  她頻頻吸氣、呻吟,回憶回到她腦中,她怎麼會急記?那是她記憶中最美的一刻,他的柔情整晚包圍著她。

  「星郎。」她嬌喘地喚他。

  他覺得生命再度完整了,兩顆相距數百年的心再度會合··

  激情過後,他滿足地輕擁著她疲倦的身子,她仍是處子之身的事實令他不解,不過,這卻更加強擁有她的信念。

  官苾月縮在他懷中,無聲地流淚,她還是背叛了厄爾,雖然他們的訂婚只是掩人耳目,但她仍覺得對不起他。

  「你在為他掉眼淚?」他不滿地質問。

  「不用你管,我要靜一靜。」她要單獨地想想他們的事。

  冷浩星接下她欲起的身子,俯視她。」「為什麼?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還有什麼事困擾你?我要你跟他解除婚約。」

  「憑什麼我要聽你的?讓我走。」她可不以為跟他有了親密關係後,就得什麼都聽他的。

  他望著她身上所留下的吮痕,揚起讓人酥麻的笑意。「就憑你身上有我的氣味,從現在起,你只屬於我一個人。

  『用賄你氣味的女人恐怕太多了,我不屬於你,別以為跟你上了床就得從命地跟著你,你答應不逼我的。」她怎麼推都推不動他,他簡直比牛還重。

  「我答應不逼你愛我,但我可沒答應讓你留在其他男人身邊,說不定你已經懷了我的孩子了。」他沒有做任何預防措失,所以,她有懷孕的可能。

  官苾月愣住,心裡算著安全日。「不可能,我不會懷孕,你……做什麼?」

  「那麼,我們只好待在床上直到你懷孕為止。」他蓋下他的唇,嚥下她的輕呼。

  窗外夜色正濃,屋裡春意撩人。

  沒想到她的英國之行只維持一星期,還得用偷溜的回去。

  真是糧大了,連厄爾這「未婚夫」都取笑她,甚至說願意下台成全冷浩星。什麼跟什麼嘛!她都煩死了,還開這種玩笑,枉費她還為自己背叛他很過意不去。

  她真的想尖叫!

  一路殺回來,心裡清楚冷浩星是不會就此放過她的,不過,在他追來之前,她得好好把事情想一遍。「我回來了!」才進家門,她便大聲宣告。。。

  吳情芬抱著肚子,微笑地出來。「小妹,我還以為你  會待到下個月呢!」

  官苾月摸摸她的肚子。「我要回來等我的小侄子啊!我可是第一次做姑姑,等不及了嘛!」為了不想被盤問,只好拿未出生的侄子當借口。

  「是嗎?」官允航也從房間出來,一副「你在說謊」的表情。

  「大哥,你不歡迎我回來啊,那我搬出去好了。」她也想找個地方避避風頭。

  。「你大哥不是那個意思,我們怎麼會趕你走呢?」吳倩芬替丈夫解釋。

  官允航狐疑地問:「你跟厄爾閉翻了是不是?不然,他為什麼急著找你?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才回來?」

  「他打電話找我是不是?」八成跟冷浩星有關,「我先回房間打電話給他再說。」他最好別把事情全抖出來,不然,她就扒了他的皮。

  電話一接通,她首先問道:「他是不是去找你了?你沒把真相告訴他吧!」

  厄爾的笑聲傳來:「你前腳一走,他就追來了,不過,他真的很有風度,還說不會放棄你,要跟我一起竟爭。JUIJE,我看你乾脆答應好了,不然,我一定贏不了他的。」

  「去你的,你是來幫他當說客的嗎?你還是乖乖地當我的未婚夫吧!等我想清楚要怎麼做再說,拜了!」她掛上電話,發呆了好一會兒才出房間。

  官允航不死心地又問:「到底怎麼回事?跟大哥說,大  作做主。」其實他也不願意惟一的妹妹遠嫁到英因去,最好她來個「變心」,另挑一個丈夫。

  知見莫若妹,大哥打什麼主意,她焉有不知的道理。大大哥,我和厄爾好得很,所以,你別想要我們『解散』。」

  「我沒說他不好,可是這種異國婚姻畢竟是太冒險了,大哥還是覺得你嫁個中國人比較適合。」他現在是事業、家庭兩得意,就只剩下妹妹的歸宿讓他煩心。

  ,。「大哥,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沒考慮清楚前,我是不會嫁給他的,訂婚不過是給我和厄爾適應的時間,將來若真覺得不合,大可以分手,你就別替我操心了。」她說得輕輕鬆鬆,滿口不在乎。

  官允航搖頭歎氣:「你從小就是這樣,該擔心的事一點都不在乎,不必去在意的卻死鑽牛角尖,真讓人捉摸不定,你最好有想好,不然,到時別回來哭給我聽。」

  「好啦!我先去睡一下,坐飛機真是累死人了。」不等他再嘈叨,她趕忙回房間避難。

  日子一天天過去,原以為會出現的人卻失去蹤影,他不會是放棄了吧!

  這樣不是很好嗎?省得她為他心煩,這不是她想要的嗎?為什麼又悵然若失?。

  唉!她到底在做什麼?說恨他,偏又想他,見到他;又直趕人家走。官苾月,你真是個矛盾的女人。

  該死的臭男人!不要再讓她碰到,不然要他好看。

  半個月過去,依然沒有他的訊息,她心浮氣躁地四處閒逛過日子。

  以前從不認為自己也有寂寞的時候,如今見到大哥大嫂每天親親愛愛的模樣,真教人很不是滋味。

  獨自在街上遊蕩,冬天的都市街頭難得呈現蕭瑟的景象。

  她漫無目的地亂走,鑽入從未走過的小巷,聞到陣陣咖啡香。

  快一點了,找個地方坐坐也好,「X檔案」?連店名照電視影集取,可沾光不少,就挑這間吧!

  進了店,門上的風鈴聲叮噹作響。整間店帶著濃厚的西部牛仔的風味,還附設簡餐,在這午餐時間,一些上班族正好來用餐。

  官苾月往裡頭瞧去,客人雖不多,但她又不想與人同坐。

  『懈!你在找位子是不是?歡迎來跟我同坐。」不遠的地方有一位女孩向她招手。

  她梳了兩條辮子垂在肩上,臉上戴著一副過大的黑鷹眼鏡,十足的學生氣息,一件簡單的上衣、牛仔褲,在餐點旁放了兩本書。

  官苾月微笑地走過去,至少跟個順眼的女孩一起吃飯不會倒胃口。

  「謝謝你。」她禮貌性地說。

  女孩貌不驚人,臉上洋溢著智慧的笑容。智慧?她不懂自己怎會這麼形容,不過,女孩這一笑,使她整個人看起來燦爛無比。

  「不客氣,你想吃什麼?我跟你推薦這家店的意大利番茄面好了,包準吃了讚不絕口,吃了還想再吃。」女孩一臉陶醉的表情令人發噱。

  「你不會剛好是這家店的老闆吧廣覺得這女孩很可愛,看她應該二十左右吧!正是單純快樂的年紀。

  女孩笑得前仆後仰。「不是,不過,我可以領宣傳費就是了,介紹一個客人來消費,我就能免費吃一餐。」她似真似假地說。

  「真的嗎?」官苾月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女孩「噗陳」一聲笑開。「當然是假的,我只是這裡的常客,每天都來這裡吃飯,店裡有什麼好吃的問我就對了。怎樣?要不要吃吃看?」

  既然人家大力推薦,她也不好否決。「那我嘗嘗看好了。」

  「你不會後悔的。」女孩朝櫃檯招手,「小芳,番茄苗一份」,。

  櫃檯的女孩向她比了個OK的手勢。

  官苾月覺得眼前的女孩很特別。「你還是學生嗎?」她打量桌上兩本西班牙文的書,她曾選修過,但半途而廢改修法語。

  女孩順著她的眼光,明白她的想法。「我早畢業了;看書是我的嗜好,沒辦法,我目前失業中,只好看書打發時間。」

  「幄?你讀什麼科系的?或許我可以請我大哥在雜誌社幫你找份工作。」她喜歡這個小妹妹,況且,找份事做也沒啥困難的。

  「謝謝,我學的東西很雜,恐怕不適合朝九晚五的工作。不過,還是要謝謝你,還不曉得你貴姓/』她在談話間已把一大盤沙拉吃光了。

  「我姓官,當官的官,官苾月,草字頭,下面是必須的必,月亮的月,你呢?」

  女孩頓了一下,才說:「任營受,任何的任,草字頭的營。官姐姐是模特兒嗎?你身材又好,人又美,不當模特兒太可惜了。」

  「我是業餘攝影師,喜歡拍人,不喜歡被人拍。」一盤種浦西端過來,熱騰騰地冒著氣,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

  『明也是,難怪我們合得來。官姐姐,快吃吧!餐後還有附飲料,可說是物超所值,這樣一份才一百元,夠便宜了吧!如何?好不好吃?」她張大鏡片後的眼睛問。」

  官移月邊嚼邊點頭。「嗯,好吃,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種面,這女D果想自己做難不難?」等學會了可以炫耀一番。

  「不難不難,我教你。」女孩仔細地敘述做法,還加上筆記,「懂了嗎?這很簡單,我只是懶惰罷了,不然我可以在家自已做來吃。」

  /」「我看不只是懶惰,而是根本沒下過廚房吧!我就知道,其實我也一樣,不過,為了雪恥,我決定學好這道菜,免得我大哥說我只會吃。」

  「哈…·。·我們是同病相憐,我乾爹也說將來娶到我的人會很倒霉,真是門縫裡看人,把人看扁了。」她憤慨地大表不爽。

  兩人心有慼慼焉地談著,愈談愈愉快,話題扯到女孩子最敏感的感情民題上,女孩話鋒一轉,問說:「官姐姐有心事?為了男人嗎?」」「

  「唉!」官苾月只是歎氣。

  、、。「唉!愛情果然很煩,有了它煩,沒了它更煩。」她同情地跟著歎氣。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編我害怕付出感情後,反而受到更深的傷害,那不知不去愛的好。」有人可以聽她訴苦,她就將內心的苦惱宣洩出來。,--。

  任董直盯著她。「那我問你,你放棄他心裡就不想他了嗎?如果忘得了他,表示你愛他愛得不夠深,趁早分開的好。若忘不了他,何必怕受傷?勇敢地去愛他。總好過連嘗試都沒有,將來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做得到嗎?」她自言自語。

  「不試怎麼知道?我的個性就是這樣,想做就去做,怕就什麼事都辦不了。官姐姐,你自己考慮清楚,別人是無法幫你做決定的。」

  她真能再愛他一次嗎?萬-……

  任董查又把話題扯開,天南地北地聊著,足足聊了三個多小時,官苾月才離開「二檔案」,等回到家時,她才發現任營受竟在不知不覺中控制了整個氣氛、好奇怪的女孩。

  「聊完啦!艾查,你今天很閒嘛!怎麼,又冒名幫人解惑啦!」一位拄著手杖的中年人坐到方才官苾月坐的位置。

  艾立皮皮地笑。「是啊!也不接些大CASE來做做,害我銀行存款愈來愈少,想讓我喝西北風啊!」

  閒都閒不住,讓你休息也抱怨,是誰不接上交委託的工作的?」中年人喝著烏龍茶,有意無意地提。

  「不是我不接,那種芝麻綠豆的小事派我去!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於爹,您快找份差事給我,再閒下去,服快成了店裡的雕像了。」她嘟著嘴抱怨。

  「真拿你沒轍,我看,我得趕快把你嫁出去,省得我操心。』」

  「哈!那得看誰有那麼大的膽敢妄我,乾爹,想趕我走沒那麼容易,還是快去接洽生意吧!」她擺擺手催他8。

  中年人無奈地拄著手杖走了,女孩拾起她的書,開始讀她的西班牙文,語言是她的專長,更是她工作上必貴的條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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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奧運出版社。

  官苾月來過這裡幾次,因此,很快就找到她大哥的辦公室。

  官允航任職出版社的企劃總編輯,前幾天才跟的說要和阿波羅合作一件CASE,客戶要求由她擔任攝涵則奧運負責出版,她口頭上是同意了,不過,到現在連什多樣的內容都不知道。

  辦公室除了她大哥,還有另一位女編輯協助。「「』

  「大哥,你還沒跟我說你們要拍什麼,總得先讓我有個底實吧!」神秘兮兮的,好像怕她  似的。

  喬子安接口:「讓我來說吧!我們這次是想拍一本男性寫真集,當然不是色情的,而是從唯美感性的角度來拍。」

  「『原來是這樣。大哥,你是怕我不接對不對?我不是那種看了男人的棵體就臉紅的人,我有我的職業精神在,況且這是客戶指定的。」她大哥還把她當小女孩。

  官允航舒口氣:「雖然如此,我還是考慮了很久才跟你說。你可是我妹妹,況且,對方的男模特兒據說對女人很有一套,大哥實在不放心讓你跟他接觸。」

  「大哥,我不是小女孩了,絕不會那麼容易被騙上當。」她再三保證。

  「誰教我有個漂亮的妹妹呢!細節部分直接跟子安討論,她曾負責過這一類的作品,會提供你意見。小妹,多謝啦!等拍完,大哥送你一輛車子,你不是一直想買嗎?」為了買車,他們兄妹倆不知吵過幾回,因為他實在閒田小讓她這機器白癡的妹妹開車上路。

  「這是你說的幄!」她真想錄音存證,免得他反悔。

  .  「不過。車子申我選,不得異議。」他要挑一輛堅固耐用的才行。

  月認命地說:「沒魚蝦也好。」

  陳們兄妹感情真好。」喬子安說,「揚月,不介意我沙叫你吧!你叫我喬大姐好了,這樣比較好做事。待加印呢生一來。我們可以先溝通一下想法,再決定朝什麼方向進行。」

  「冷……先生?你剛才提到的人是不是冷星,也就是大衛·冷?」她怔忡地問,臉色有些不對勁。

  「是歎!這次的寫真集也是冷先生退出模特兒界的代表作、所以格外慎重,他還要求親自參與企劃。」

  「小妹,你認識他嗎?」官允航不安地問。

  「不認識,我只是在雜誌上見過他而已。」他分明是故意的,不然,怎麼會堅持找她當攝影師。消失快一個月了,幹什麼又來找她?哼卜等著瞧,她可不是柔順的小組羊,乖乖地等大野狼來吃她。

  「叩,叩!」敲門聲響起。-。


  「請進!」官允航喊。

  進來的是外頭的女職員。-「總編,阿波羅的翟先生及冷先生已經到了。」

  「快請他進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

  先進門的是翟志偉,後面則是冷港星以及那位清純玉女歌手沈慢。

  官苾月再無視於他的存在,免不了仍是一眼就看到他,他穿著今年流行的蘋果綠毛衣,外搭黑皮衣,是綠色牛仔褲及黑短靴,看來搶眼帥勁,臉上掛著他一貫的笑容,及信然自得的神情。而沈鰻的手余明地挽著他,這讓她覺得礙眼。一

  兩邊的人互相介紹完,官允航示意她過去,不然,她寧可站得遠匹的。

  「我是官苾月,你好。」她冷淡疏遠地跟他握手。

  冷浩星則是像第一次見到面似的,沒有一絲異樣。「你好,沒想到官小姐本人那麼漂亮,我看過你一些作品,非常符合我的要求,希望這次會合作愉快。」

  「哪裡,冷先生太客氣了。」她假笑地說,暗地裡咬牙切齒,『。我不知道沈小姐也要參與這次的拍攝。」』「,

  翟志偉解釋著說:「那倒不是,因為上次沈小姐拍的廣告反應很好,這次廠商特地邀請冷先生與沈小姐合拍一支,過幾天就要開拍。」

  官苾月輕點一下頭,反正與她無關。眾人都找了位子坐下。

  「我個人覺得若與小@熟悉一下彼此,對拍攝時感6attt1R很重要,相信官小姐從事這行,對於感覺應當很敏銳才對,我這麼做沒錯吧!」所有人的視線一時全轉林。害得她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


  「沒錯,冷先生是內行人,不是嗎?」她無法反駁。

  「那不知官小姐明天晚上有沒有空?肯賞光吃個便飯嗎?」他的眼神充滿挑釁。」

  她就知道這是他的詭計,他安排好陷餅等她自動跳下去,她又不是笨蛋,會看不出來,問題是她該如何拒絕。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只剩一個禮拜準備,恐怕會很忙。」除非他是白癡才會聽不出她的意思。

  冷浩星像早預料到似的,並沒有再說下去,這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傻子。

  「官小組工作一向那麼認真嗎?那我很高興選對了人。」

  官允航納悶小妹對他的態度不是很友善,卻想不出原因。

  大家又聊了一會兒,雙方交換一些意見。

  官苾月從頭到尾都沒說話,刻意不去注意冷浩星的一舉一動,當他低下頭和沈祖竊竊私語時,她偏又異常難受。她真的再度愛上他了嗎?這次又會發生什麼事呢?她必須跟一群女人爭奪他嗎?

  「小妹……」官允航碰她一下。原來是他們靈閒了。ˍ

  她失神地目送他們出門,避開冷浩星投過來含徽度的眼神。。。

  「喬大姐,你現在方便的話,我們可不可以開始討論?」她心裡只要有事,就想使自己忙得沒空去想。。

  「好啊!總編,我帶須月.去我的辦公室了。」喬子安說

  官允航點頭,心想,等晚上再問她好了。

  工作一專心,時間過得飛快,喬子安先離開了,官苾月做好初步的計劃表後,已是快九點半了,收拾好東西就走出奧運大門。ˍ

  她站在路邊想攔計程車,一抹白急速拐個彎停在地身旁。

  官頒月定睛一看,見到從車內出來的是冷浩星後,兩腿做出想跑的姿勢。

  她動作快,有人比她更快,才跨一步,就把她抓了回來。

  「放開我,這裡是大馬路,你做什麼?!」她壓低嗓子喊。

  他笑得狡詐。「只要你不跑。不過,我不太相信你的請你已經騙過我一次了。」他指的是從他床上溜走的。

  「淡…·不是跑,只不過是離開而已,難道沒有女人由這從你床上離開嗎?」她整個人被困住,背撼著車子,他的雙臂撐在兩旁,看來,她是處於劣勢。

  「有。不過,那些人不是你。我說過,你已經是我的人,居然趁我睡著偷跑,這筆賬我得好好跟你算算/他的脅的口吻使她打個冷顫,他不會有暴力傾向吧!

  「你……不要亂來幄!這附近有一間警察局,你敢打我,我就尖叫把警察引來。」她努力地吞嚥口水。

  冷浩星笑瞇了眼。「叫啊!如果你想讓人免費欣賞一場接吻戲,儘管叫無妨,我不介意有觀眾。」

  她張開口要罵他,他適時封住了她的紅唇,留下一串由喉間發出的抗議聲,模糊不清。

  他的吻總是熱情得讓人招架不住,官苾月腦中的理智再次喪失作用。

  等她回神時,已經坐進他的車裡。

  在引擎發動時,她忽然從後照鏡中看到一個人影。

  「是翟大哥?!」她轉頭想看仔細,但冷浩星踩下油門,車子疾駛而去。

  那人真的是翟志偉,就站在大門外的樹旁凝望著他們;表情黯然。

  「他會不會看到我們……」剛才兩人接吻的一幕治怕已落人他眼中。2

  「他是從頭到尾全都看見了。」冷浩裡告訴她答案。

  「原來你是故意吻我,為了要給他看是不是?總覺得這樣太傷人了。

  「我不需要做給誰看,我吻你是因為我想要。」他自情滿滿地說。

  官苾月紅著臉怒斥他:「你把這裡當外國嗎?也不怕被警察以妨害風化的罪名關起來!冷先生,你不是該和那位沈小姐去培養感情嗎?怎麼會在這裡?」

  冷浩星笑得合不攏嘴。「怎麼?吃醋了嗎?」

  「鬼才吃醋,你要載我上哪裡去?快點送我回家。」

  「好啊!回我們的家。」

  「什麼?!」

  當官苾月吃著技薩時,眼睛卻直打量著目前所在的屋子。

  與其說「家」,不如說是一間房子,一間空洞沒有溫暖的房子。

  屋子大約有三十坪大小,位於公寓頂樓,裝演還很新,可見得他極少住在這裡,大概是工作東奔西跑的關係,客廳除了一套講究的皮製沙發外,就只有一面酒櫃,塑頭有許多珍藏的酒。

  她感受不到家的溫暖,好像這裡只是旅館的房間,沒有染物國積,好像他隨時會搬走似的。這個想法讓她心疼,她對他的瞭解如此之少,他的家人呢?父母、兄弟姐妹呢?

  「這是你的家?」她脫口問著,卻也怕瞭解愈多,對他愈難以割捨。

  冷浩星用餐紙擦去唇上的油漬。「是啊!我沒有很多時間用在選購傢俱上。想不想參觀我的臥室廣他刻意地眨眨眼。

  她為他的暗示臉紅。「我沒興趣。」

  「真可惜。」他遺憾地說。

  「你是在這裡出生的嗎?你好像都一直在英國從事模特兒事業,你的家人呢?」她可以察覺自己的話使兩人的氣氛突然沉悶起來,「如果不方便說沒關係,我只是隨便問問。」

  他坐到她身邊,恢復位皮笑臉。「那怎麼成,這是你第一次對我的事表示興趣,我怎能拒絕?」

  「說就說,別毛手毛腳的。」她打掉腰上的大手。

  冷浩星看著天花板,思索該如何起頭。「怎麼說呢,我是家中的獨生子,下面還有兩個妹妹,也都嫁人了。我爸爸是個個性溫和的男人,卻娶了一位強悍的女人.

  也就是我媽,她喜歡掌握家裡的一切事務,大大小小的一事全要經過她的同意。起初我爸並沒有意見,他生性隨和,心想這樣也好,他可以專心研究文學。我爸愛書,成天待在書房裡,家中的事業便落在我媽手裡,日於也平安度過,直到我出生,終於有了變化。」

  「我媽開始試圖掌握住我,凡說話舉止到念什麼學校、交什麼朋友都必須經過她批准,她想控制我整個人,我是她的希望,她要盡一切力量栽培我成為冷家的繼承人。這些我爸都看在眼裡,等我念小學三年級十歲的時候,我爸告訴我媽要送我出國讀書,當然我媽是不會肯的,他們吵得很凶,那是我頭一次看到我爸生那麼大的氣。也許我爸不想讓我變得跟他一樣,在我媽的控制下變得沒有自己的思想,只能當個聽命行事的木頭人。這樣鬧了兩個月,我爸偷偷送我到英國,交給他一位好友照顧從此擺脫了我媽。」


  官苾月呆呆地望著他。老天!他的遭遇簡直和他的前世相同,她忽然覺得全身發冷。「這些年你都沒回去嗎?你媽沒找你?」她又問道。

  他像在說別人的故事,平淡地說:「我回去了幾次,那是在我二十歲以後的事。我長大了,有自己的思考能力,當我爸過世時,那是我第一次回家,我媽還是沒變,她仍想留下我,不過,過慣獨立的生活,我媽想重新掌握我已是不可能的事,等我回英國,我就開始了我的模特凡生涯

  「你會恨你爸這麼做嗎?他剝奪了你與親人在一起的權利。」她有些明白了,從十歲開始,他都是一個人生活灘憋在英國他寧可住飯店,連在這裡有了房子,都沒有一公家的感覺,因為他找不到他的家在哪裡。

  他深深地望進她眼底。「小時候我恨過,當別人能用文母住在一起時,而我只有自己一個人,雖然那位照顧我的叔叔對我很好,卻無法代替父母。等我長大見到我媽,我明白我爸的用心良苦,恨也就消失了,他只是在用他的方式愛我,如果他沒送我走,我不敢想像現在的我變成什麼樣子了。」

  他聲音中的哀傷使她喉頭硬塞。「浩星--」

  「已經不要緊了,我有了你,也就表示我有了家,你在哪裡,家就在哪裡。揚月,嫁給我,就算前世我對不起你,給我機會補償!不要讓這份遺憾留到下輩子。這太清苦了。」他是如此的渴望她!想跟她一起建立他們的家。

  官苾月遲疑了,那寒意未消,彷彿還有事要發生。

  「我……不知道,浩星,給我時間,我怕……」

  「你怕什麼?我已經不是前世的冷星辰了,看著我,我叫冷港星,雖同樣姓冷,卻是不同的人,前世的錯誤我絕對不會再犯,相信我。」

  「我想忘啊,可是,它不放過我,每天晚上我照樣藥到它,它一直在提醒我,好像在跟我說,要我逃開你,逃得遠遠的。現在你又告訴我你的事,浩星,我好怕,你們有相同的家庭背景,有位掌握大權的母親。她會接受我做她的媳婦兒嗎?她會認為我把你搶走了嗎?」她一古腦兒將心裡的話說出來,恐懼纏繞整個思緒。。

  冷浩星扳正她的臉。「不管她同不同意,這輩子我只要你,我發誓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我要一輩子保護你、愛你。」

  「不要說……以前你也這樣說,結果我得到什麼?我不要!我不能嫁給你!」她又想逃走了,前世的記憶是他們最大的敵人。

  他氣mro退縮,伸手橫m#m,踢開房門。

  官苾月瞪著那張大床。「你不能用這種方式說服我,冷浩星,你講講理好不好?」她被放倒在床上,所有的抵抗都起不了作用。

  「只要能把你留下來,什麼方法我都願意去試。」他丟開上衣,赤裸的胸膛已壓向她……

  隔了許久,她被一串細吻吻醒。憐惜的輕吻落在她頸上,小心地覆著那道紅色痕跡,她能體會到它代表的著深刻的歉意及無限的愛憐。

  「醒了?」他勾著誘人的笑,身上傳來皂香味,穿著藍色浴袍,靠著她的肩頭問,此時的他性感得沒話說,她的心怦怦跳著。

  「不醒也被你吵醒了。」她有些怨觸地低哺,雙手拉起被子裹住自己。

  「既然你醒了,那我們可以再…·。」

  「想都別想。」她嗅怪地給他一個白眼,「我必須回去了,已經都……糟了!都快兩點了,我那麼晚還沒回去,大哥和大嫂一定急死了。」她飛快地抓起衣服穿上。

  冷浩星也換上衣服。「我送你回去,順便跟你大哥談談。」

  『「你要跟我大開談什麼?我不准你把我們的事說出來。」她停下穿衣的動作說道。老天!她大哥若是知道的話,準會暴跳如雷!他早上才警告過她,看來他是對冷浩星的印象奇差無比。

  「為什麼?你怕他反對?」他穿上架上的大衣,對她的話皺緊眉頭。

  「不是我大哥的問題,你忘了我是有未婚夫的女人了嗎?我不能背叛厄爾,我沒辦法拋棄他。」她摸著手上的戒指。她怎麼能把厄爾忘了?當初是自己同意跟他訂婚,解決兩人的困難,現在怎麼能背棄他?

  「又是他!我相信他有成人之美的雅量,會答應成全我們。至於你大哥,我會讓他相信我是真的愛你--」

  「不成,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簡單,給我時間好嗎?」她急道。

  「時間?你要我給你時間好讓你再逃開我是不是?下次我要到哪一國找你?還是你準備這輩子都避著我?」他捺不住性子地吼著。

  官苾月也頂回去:「難道我為你受了那麼多苦,只要求你給我一些時間。這也過分了嗎開』她愈說愈想大哭一場,說到最後,忍不住哭了起來。

  「不要哭,我……我等就是了,對不起。」他擁著她那因吸江而抖動的肩頭,輕聲地呵護著,「你想怎樣我都聽,不過,不能再不告而別我才答應?」

  真是冤家,不然,自己為什麼老是栽在他手裡?月老的玩笑也開得太過分了吧!偏又將他們的紅線牽在一起。

  「嗯。」她不以為還有哪裡可以躲。

  早上的餐桌上,三個人都沒開口,官允航專心地看著報,她大嫂吳情芬喝著她每天必喝的熱牛奶,安靜得有點詭橘。昨天她半夜才回到家.是不是被發現了?她大哥一向不過問她的私生活,應該不會插手管吧!

  「大嫂,寶寶的名字想好了沒?」她試圖打開僵局問。

  吳倩芬習慣性地撫撫肚子。「還沒有,反正還有半個多月可以想,你大哥說要想個好名字,既要特殊,還得自給人家算筆畫好不好,慎重得不得了。」

  官允航一聽到大座的話,放下報紙。「當然要慎重,這可是我的兒子,我第一個孩子,說什麼也馬虎不得。」

  「好啦!那你就慢慢想,只要記得在報戶口前想好就好了。」她真是被自己的老公打敗了、以後在教育兒子方面,壞人必定由她來當。

  官苾月在一旁偷笑。

  官允航瞟她一眼,不動聲色地問:「昨晚送你回來的男人是誰?女孩子三更半夜才回家,像話嗎?」

  「大哥,我·,…·」她一時語塞。

  「我不是要你避開他嗎?小妹,他的風流韻事人盡皆知,你那麼聰明,怎麼還是明知故犯?要不是你大嫂擋著我,昨晚沒那麼輕易讓他走,生意可以不做,但你是我妹妹,我不能不管。」他拿出兄長的權威訓著她。

  她垂下頭不語。倒是她大嫂為她說話。「好了,小妹已經是大人了,她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也許他們只是純粹談公事,交換意見罷了,你不要想太多。」

  官允航仍想打破沙鍋問到底。「小妹,你跟我說,真像你大嫂說的那樣嗎?厄爾呢?你不愛他了嗎?」A。。

  「大哥,我知道你們關心我,只是,有些事太出乎意料之外,我答應你們會很理智地思考這一切,給你們滿意的答覆」

  官允航不滿意她的回答,開口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吳倩芬勸阻下來。

  「趕快吃吧,待會兒路上又要塞車了。」她身邊的電話這時響了,「喂!找哪位?幄!請稍等一下。」她是用英語回答,「小妹電話,是厄爾的母親。」

  她愣了幾秒才接過。「晦!ANNA,我是JUIJE……」

  厄爾的母親打電話來美其名曰是閒聊,實際上是來打探她和厄爾的婚期,訂婚已經兩年,至今還不結婚,難怪讓人擔心。

  官苾月含糊地跟她解釋一堆理由,但顯然沒有說服力,她緊張地應付她的問題,最後只好推說上班快遲到了才得以掛上電話。

  電話一掛,又一通進來。「厄爾?!感謝老天,你知不知道你媽剛剛……」

  厄爾苦惱地接口:「她已經先炮轟過我才打給你的,我都快被逼瘋了,事到如今,只有老實跟我爸媽說了。」

  「厄爾,你該清楚會發生什麼事,這樣做妥當嗎?」真相一說出來,恐怕厄爾的雙親不當場暈倒才怪。

  「都到這地步了,還能瞞多久?總不能真要我們結婚吧!你跟大衛·冷談得怎麼樣了?若真的愛他,就給他一次機會,現在的你可比前世堅強,不會一想不開就自盡!不妨再試試看吧!」

  「國厄爾,我們還是先解決你的問題吧!跟信一商量了嗎?」她想到他的另一半。黑崎家族在日本也是相當有名望的,要是這事攤開來,鐵定會掀起軒然大波,到時,他們兩人還能在一起嗎?


  厄爾那頭沉默半晌。「我晚一點會跟他聯絡。你見,我跟信一需要你的支持,不然我們一定撐不下去的。」
  官流月聽見自己堅定地說:「當然,我永遠是站在你們這邊。厄爾,要對自己有信心,需要我的話,我馬上搭飛機過去幫你。」。

  他們又講幾句才掛斷。她回位子上,若有所思地發著呆。

  官允航雖聽不懂他們的談話,但卻能感覺事態嚴重。

  「出了什麼事?你的表情好嚴肅。」他失去食慾,想從她嘴裡問出什麼。。

  「沒什麼,大哥,我們該走了,可不可以順道載我去阿波羅?我跟喬大姐約好在那兒見面。」她岔開話題,這種事不是任何人幫得了的。

  問也問不出結果,他只好作罷,開車先送她到阿波羅。

  官苾月一上樓,喬子安正與翟志偉在談公事,不過,翟志偉時時地朝門口望,她早猜到他會來問她和冷浩星的關係。

  「喬大姐。讓你久等了。翟大哥,早呵!」她仿若無事地打招呼。

  喬子安是個和氣的女人,沒有女強人的架式。「早安,頒月,今天我約了其他的工作人員,大家開個會商討些細節。」

  「好啊!」她實在不想再應付程志偉了,『「我們現在就走吧!」

  『攬月,等等,我能先跟你談談嗎?一下子就好。」他鄭重地表示。

  「那我先下去等你。」喬子安先行離開。
  「翟大哥,你要跟我談什麼?」她心裡有數,卻仍等他發問。

  翟志偉攝楊頭髮,支支吾吾的:「昨晚……我…··體來想去……看你走了沒,我看到……你跟冷星在一起.你們…早就認識了嗎?」

  「對,我跟他算是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她認為沒什麼可隱瞞的。

  「你愛他嗎?芯月,他不適合你,冷星交過認多女人,他會傷害你的,切跟他在一起,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勸你」

  「程大哥,謝謝你,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早上才被我大哥訓了一頓,我頭腦清醒得很,不過,還是謝謝你的關心,我有事先去忙了。」;

  不等他再問下去,官苾月離開他的辦公室,她真的清楚嗎?她真的瞭解自己又陷人什麼樣的困境嗎?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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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29 14:24:11
第七章   



  玉女偶像歌手沈慢與名模冷星夜半出遊…

  官苾月翻著報紙。望著上頭的照片,兩人相偎從PUB出來,正巧被記者拍個正著。

  他倒是懂得利用傳媒的力量,從他們的廣告一拍完,兩人相戀的傳聞便甚囂塵上,大大小小的報紙雜誌全都在報導這件新聞。。

  兩人興起的旋風可忙壞了記者們,天天都等在阿波羅門口。只要冷浩星出來,便蜂擁而上,想弄清楚兩人戀愛的真相,逼得所有人每天出外景避難。

  今天選在一處無人的海邊,氣候雖冷,工作人員仍穿著厚重的衣物忙碌著。

  冷星坐在一邊讓化妝師。點妝,。使畫面好春有立體感。

  官苾月調著手上的照相機,又和打燈光的人討論些她想要的感覺,燈光打的角度、方向,交代她的助理注意的事項。她讓自己忙得沒時間想,如果報上寫的都是虛構的,純粹為了宣傳,他為什麼不來跟她解釋?他不在乎她的感受嗎!

  她甩甩頭,搖掉紛亂的思緒。「都準備好了嗎?化妝師,你那邊好了嗎?」那名女化妝師彷彿聽冷浩星說了些什麼有趣的事,正開心地大笑。


  「沒問題了。」她終於想到她的工作。

  一切就緒,冷浩星動手脫掉上身的衣物,袒露赤裸的胸膛。望著他強健的胸肌,古銅色的皮膚在燈光下發亮,官苾月覺得胃部抽緊,光想起自己曾撫摸過那片引人遇想的地帶就全身發熱。該死!她的專業精神呢?冷靜,冷靜,別被他影響了。

  「冷先生,在下水前,你最好做一下熱身運動,海水根冰的。」她盡責地提供意見,當作平時幫模特兒拍照。

  冷浩星用只有他們才聽得見的聲音說:「我以為你備叫我乾脆淹死算了,你這幾天在躲我對不對?」

  「你想淹死的話,等工作結束後沒人會攔你。」她為之氣結。

  他問笑數聲,捲起牛仔褲褲管,赤著兩腳,做了熱身運動後便走進海裡。

  她想拍的畫面很簡單,等冷浩星從海裡冒出來的那X剎那,海水沿著他的身體流下來,瞬間捕捉那一刻同於男人的性感姓力。
  「咋2  咋呼!」官苾月分秒必爭地抓住他表現出的味。

  冷港星並不刻意造作,他是天生吃這行飯的人才,只見他冒出水面,雙手拂過臉,將濕發貼附在腦後,緩緩地走上岸。海水由他身上淌下.低腰牛仔褲垂掛在腰臀間,因潮濕而繃緊在大腿上,直腰窄臂的男性軀體,完美的比例,修長的雙腿線條,連同性見了都得自歎弗如。

  官苾月可以確定這本寫真集必定大賣,有哪個女人選得過他的吸引力,悲慘的是她也是其中之一。

  她又建議他在沙灘上散步,偶爾潑潑水,用手或用腳都行,有些像孩子似的玩著水,他的笑像極了頑皮的少年,單純開朗,那是他很少表現的一面。他的敬業使他不畏寒冷。

  中途休息時間,他套上毛衣,喝著熱茶驅寒。

  「把這圍巾圍上,你的嘴唇都發白了。」官苾月排迪他冰冷的臉頰,這種天氣一不小心就會感冒。

  他的笑有點僵硬了。「你還是關心我的對不對?怕我冷的話,就給我一個吻,我馬上就熱起來了。」他趁沒人注意,俯下頭要親吻她。

  「夠了,我可不像你臉皮厚,克制點好不好?」她偷覷一下四周,確定沒人瞧見他的舉動才安心,「剩下幾個鏡頭拍完就結束了。」這句話她是說給在場的人聽的。

  冷浩星二話不說,脫下衣服繼續進行。

  當天色漸暗,眾人收拾好道具;回程中,她將底片交給助理,囑咐他今晚沖洗出來,明天的會議上要用。

  同坐在後座的冷浩星忽然將頭倚在她肩上,官苾月別過臉正待嚴斥一番,才發覺他病倒了。

  「你…·一發燒了怎麼不早說?」她探著他的額頭,高燒的熱度讓她顧不得避嫌,「浩星,自一醒,我送你去醫院。」

  「不……要,送我回去。」他全身的重量都靠向她,身上的熱度透過厚重的衣料散發出來。

  「可是……你在發燒,要先退燒才行。」她著急得用自己的大衣蓋住他,因為他忽冷忽熱,剛才熱得直冒汗,此刻紹冷得渾房顫抖。

  「我不要……醫生,我……只要你就好,我只要你。」他將她接得更緊,意識不清,卻很堅持地念著。

  車內的其他人張口結舌地瞪著他們,人人都在猜想,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們的關係已磨這麼親密了。

  官苾月不去想明天公司的謠言可能滿天飛,只告訴開車的同事將他們送回冷浩星的住處,隨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好不容易攙著他進了屋子,在床上安頓好,脫去汗濕的衣眼,覆上被子。

  「我去藥店幫你買退燒藥,乖乖地等我幄!」她不放心地說。

  冷浩星昏沉沉地想對準焦點,耳邊聽見她的話。

  「志月,不要走……在旁邊陪我就好,別走。」他努力地想抓著她,他現在好需要她在身邊。

  「我去一下就回來,我保證。」她親親他的唇角出門。

  在附近的藥房買好藥,她匆匆趕回來,餵他吞下退燒藥。

  「調月--」他開。口想說些什麼。

  「有話等你病好再說,閉上眼睛睡覺。」她用命令的  口吻說道。

  即使生病,他仍是最性感的男人,他輕拉開被角,綻出虛弱卻致命的笑容。

  「陪我一起巨,我現在沒多大力氣,你安全得很。」-;、

  這誘惑實在很大,官苾月在理智抬頭前鑽人被中。

  冷浩星扣住她的腰,挪動身軀,讓自己的頭偎在的柔軟的胸脯上,滿足地唱歎。

  「這輩子我不會再讓你離我而去。我發誓。」他夢吃般的舊一自語。

  「你要我怎麼辦?浩星,我可以再相信你一次嗎?」她的矛盾時時交錯出現。

  沒有得到他的答案,他睡得好熟,整個人都鬆懈下來。

  官苾月整晚都在照顧他,一到吃藥時間,就叫醒他服下,然後看著他人睡。

  幸好燒來得急,退得也快。

  她撥了電話回家,是吳情芬接的,她大嫂並沒多問什麼,也相信她不會為沒有的事說謊,這一直是他們兄妹的個性,實話實說。

  然後,她又出一次門,買了些食物回來,這時候她深深體會到不擅長廚藝的困境。

  將買來的稀飯配著清淡的小菜讓他吃下後,她再度回到他懷中,摟住他的腰,彷彿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一大清早,當門鈴吵醒她時,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門外的沈但從她微亂的頭髮上,一直往下到皺巴巴的衣服,那情形真像剛在床上打滾過,當然月D是從沈慢的眼中看起來的。

  「官小姐,你該不會在這兒待了一整晚吧!」她屏幕上清純的外表,此刻虛偽得令人作嘔,口氣中滿是暗諷。

  官獼月不想多作解釋。「『沈小姐有事嗎?」語氣冷淡而客氣。

  「聽說冷星生病了,我特地來看看他,多謝官小姐整晚照顧他。」她說話的態度像在罵她多管閒事,照顧他是她的責任,她是多此一舉。

  官苾月見她不請自人,只好關上門。「他還沒醒來,我會跟他說你來探過病了。」看來,娛樂風塑造人的能力真是厲害,誰能想像得出純情玉女此時的模樣,連她都想大笑。

  「我看是官小姐搞錯了,該走的是你,冷星我會照顧的。」她妄想鳩佔鵲巢。

  「是嗎?」官苾月不怒反笑。

  「不錯,難道你沒看報紙嗎?我和冷星正在戀愛,也許不久的將來我們會結婚,你最好放棄勾引他的念頭。」

  她說得煞有其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真的。況且,她的態度活像她當冷太太之事已成定局。

  它凝月不只想笑,而是想大笑,且她也真的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你以為我在騙你?」沈但老羞成怒地問。

  「對不起,我不是想污辱你,只是,你真的那麼想嗎?你以為借由冷星能提高你的知名度,鬧個幾天的排聞讓媒體記者搶著採訪你,不怕有損你玉女的形象嗎?沈小姐,我勸你利用人也得有個限度,別太過火了,如果我沒猜錯,已經有記者等在外頭了,對嗎?」她的每句話都逗得沈但啞口無言。

  沈坦還試圖自圓其說。「你胡說,我根本不需要宣傳,我們真的在談戀愛,不信你可以間冷星。」

  「很好,我馬上叫醒他,沈小姐也請記者進來。大家來對質,看誰說得對,如何?」官苾月不疾不徐地說,人也朝房間的方向走,似乎真的要去叫人。

  沈組臉色大變,一陣紅一陣白。「不…··』用了,其實……我只是單戀而已,冷星不知道,你大可不必跟他說,既然他有你照顧,那我就回去了,再見。」她幾乎是奪門而出。

  官苾月笑得直不起腰來,另外有笑聲加人她的行列。

  「哈……精彩極了,幸好我沒錯過這一幕。」冷浩星這房門口拍手叫好,穿著睡袍,已恢復不少精神。

  「你很得意是不是/』她沒好氣地問,伸手去探他額上的溫度,燒完全退了。

  『他圇著她的身子,讚賞地說:「當然,從沒有女人保護過我,只有你,我還怕你誤會,拚命想找你解釋,偏又找不到機會說,不過,現在安心了。」

  「才怪,本來我是真的以為像報上那樣,如果你的眼光有那麼差會看上她用B表示你也不過爾爾,我有什麼好氣的,所以,我才明白你被利用了,為什麼不澄清不實的謠言呢?」她無法理解,換作是她,早告對方譭謗了。

  冷浩星聳聳肩,拉她坐到沙發上。「這種事已經碰多了,早見怪不怪了,不過,這對我也是有好處,至少證明我的輕力無邊,等寫真集出版,不必多少宣傳就能達到效果,這也是我甘願被利用的原因。」

  「娛樂目可真是爾虞我詐,你真的決定退出這行了嗎?不是有人找你進軍電視連續劇?現在可是很缺小生人選,你的條件完全符合,退出太可惜了。」她假意慫恿著說。

  「不,我有別的工作可以養活自己和老婆,也不會留戀五光十色的日子,這樣的我你會願意嫁嗎?」他又回到老話題。

  「怎麼又扯到這問題來了,我需要時間,記得嗎/算他一提,所有的煩惱又回到腦子裡。厄爾不知道會做什麼樣的決定?她是不能在他需要她時不管他。--。

  「好,好,我不說就是了。謝謝你昨晚留下來。」他真誠地感謝;用著奪人心魄的深情眼眸凝望著她,望得她人都快酥了。。

  官苾月急忙逃開他撒下的網。「你整個人趴在我身上i我想跑也跑不了,何況,我也不會見死不救,你最好再休息一天,明天我們再拍棚內的鏡頭比較好。」。

  「那你留下來陪我。」他不放開手臂。

  『不行,我必須回去換個衣服去公司,你別為難我……」

  又有人按門鈴,今天早上的客人可真多。
  「大哥!」她看著門口站著的人驚呼。這下她完蛋了!「你怎麼來了?」

  官允航打量屋中的兩人,繃緊著臉。「去拿你的東西,馬上跟我走。」

  「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任誰見了這場面都會誤會。

  冷浩星也覺得有必要跟他談談。「官先生,我對志月是真心的,請你冷靜一下,聽我說……」

  「我已經聽過太多你的事跡,冷先生,不必多費唇舌,我妹妹跟你之間只有公事可談,其他毫無關係。去來你的東西。」他又命令一次,昨晚他就應該來阻止,害他失眠了7晚,天一亮就衝來。

  月夾在中間動彈不得。「大哥,我和浩星…」

  「你不走就別認我這大哥,我信任你,結果呢?小妹,你太讓大哥失望了。」官允航心寒地說,對冷浩星的敵意更深。

  「官先生,我明白你保護志月的心態,但請相信我對志月的感情,我愛她。」冷浩星發自肺腑地道出心聲。

  「她已經訂婚,有未婚夫了!我絕對不會同意讓她跟你來往的。小妹,走!」他扯著她的手腕往外拉。

  「大哥……浩星,我先回去,我會解釋清楚的。」她回頭喊。

  「說!怎麼回事?你真的愛上他了嗎?小妹,我以為你對感增十分理智,怎麼突然間你會愛上他?」官允航在客廳內來回走動,煩躁地猛抓著頭。

  他可以接受她愛上任何男人,惟獨聲名狼藉的男人例外。而「冷星」的花心可是人盡皆知,連在英國的女老闆的死據說也與他有關,教他怎麼不心驚肉跳?  吳傅芬拉他坐下。「你慢慢問,走來走去我頭都昏了」
  「情芬,你要我怎麼冷靜得下來?我差點就出手們他了,別的女人不去惹,居然惹起我官允航的妹妹。」

  「大哥,事情沒那麼嚴重。我的個性你瞭解,我還沒遲鈍到被騙了還不自知的地步,你是要等下班後回來再談,還是先談,遲到沒關係?」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

  「你……要不是你已經長大了,我就像你小時俟三樣按你,不把事情解決,我沒心情上班,志偉還跟我說他在大馬路上吻你,這才讓我覺得問題嚴重。說吧,我在聽。」他老大不願意地說。

  官苾月覺得自己又回到小時候,童年的回憶好溫馨。

  「大哥,我和浩星很早就認識了。」她決定全盤說出。

  「我怎麼沒聽你說過?我還以為你身邊的男性朋友只有厄爾和信一。」

  「我所謂的很久,並不是指這一世。」她看到大哥大嫂了悟的神情,「對,是我常做夢的那一世,港星是我的丈夫。」

  吳情芬第一個開口:「你怎麼確定他就是?他跟前世長得一樣嗎?」

  「我就是知道,他和我記憶中的他沒什麼改變,當我四年多前在雜誌上見到他的照片時,我才發現我們投胎在一世了。我心裡很害怕,怕再跟他見面,我忘不掉曾經為了他懸樑自盡,夜裡被噩夢侵擾的痛苦,怕再次受到傷害。上次我去英國,我們在機場遇到了,這就是為什麼我會那麼快回來的原因,我又愛上他了,連我都阻止不了那份感情。」

  」官允航夫婦互視一眼。這故事雖荒誕,卻也不得不。

  「他呢?他愛你嗎?所以,他才追來是不是產有允航的態度趨於緩和。

  「是的,浩星他要我嫁給他,他說要用這輩子來補償我受的苦,但是,我很贊模,大哥,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對?我該再給他一次機會嗎?我想愛他,又怕愛他。」她迷惆的像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女孩。-

  「可是,就算你們前世是夫妻,這一世不一定要嫁給他閉!.小妹,大哥還是不贊成,他那一型的男人不能信任,你忘了還有厄爾瑪?他才是能帶給你幸福的人。」

  「大哥,我以為你對厄爾有偏見,還鼓勵我另找丈夫。」

  「我欣賞厄爾,如果他要來這裡定居,我會更欣賞,大哥只是捨不得你嫁到那麼遠,並非對他有意見。小妹,大哥是不瞭解你和冷星之間的問題,撇開前世,這一世的他有過那麼多女人,我不放心你跟他在一起。」

  「大哥,他沒你想像中那麼花,大部分是記者亂理的。」她忍不住為冷浩星辯白。---~」

  官允航從沙發上站起來,認為事情解決了。」總而言之一句話,我不同意你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你和厄爾的婚事盡早辦一辦我才安心,我去上班了。」  

  「大哥--」她追出門叫著說,只能看見車子駛遠。

  「小妹,你似乎比較喜歡那個模特兒,我從你的表現上看得出來。」。

  她和大嫂進屋,現在事情愈來愈麻煩,厄爾的問題還沒解決,加上大哥反對她和冷浩星來往,而自己心中又有始終無法排解的恐懼感作祟,真是前途無「亮」啊

  」大概是吧!」她總不能說她跟厄爾訂婚是有原因的,同性戀的事她無權洩漏。

  「那就面對自己的感情吧!你總不能在愛著別人的情況下嫁給厄爾吧廠那對他是不公平的,你也不會得到幸福的。當初每個人也都反對我嫁你大哥,他婚前也交了不少女朋友,而且每天換一個,但是,我仍是堅持嫁給他,雖然是冒險的賭注,不過、至少我願意嘗試。你瞧,他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好丈夫,完全收起婚前的壞習慣。婚姻是靠夫妻倆共同奮鬥的,婚前的種種並不重要,只要有心,一樣會得到幸福,這是我的感覺n」

  謝謝你,大嫂,我很高興大哥娶了你。」她感動得想哭。我也很高興嫁給他,小妹,你好好想想吧!只有你自己能做決定。」

  一連幾天,她一直在回想她大嫂的話,或許她真該給自己一次得到幸福的機會,她無法否認內心也是如此渴望著。

  影棚內,眾人正忙得不可開交。

  由於接近完成階段,編輯部門頻頻催著照片,官苾月不願因時間緊迫而草率,非得有滿意的作品才交出來。

  這些天冷浩星的確沒有再逼她,除了要求她陪他吃吃飯,偶爾趁機偷吻她外,就安分地等著她的答案。

  而她沒空去想,工作佔去她的時間,回到家都已三更半夜,她大哥意外地沒再過問她的事,官苾月心想,一定是她大嫂的功勞。

  這天下午,所有人正趕著手邊的工作,她剛拍了幾組照片,效果很好。

  冷浩墾在背景前擺l;tBE,那是他的專長。下身只圍著一條浴巾的他,仍讓人覺得是穿著名牌服飾那麼優雅.在浴室的佈景內,對著鏡子刮鬍子,下巴塗滿白色泡沫,帶給人一種親見的感受。

  官苾月找尋她要的角度,不由得猜想,他浴巾內監該有穿東西吧!看它都快淚下來了,她實在很想動手幫他綁緊。

  「我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她拍一下額頭打醒自己。

  她指揮著工作人員配合她的需求,包括等一下的人浴鏡頭。

  詹,幫忙在浴缸內倒滿熱水…·對,加一些泡泡……燈光要柔和一些…·-·把那個搬過來……還有那個..

  冷浩星走到她身旁,附在她耳畔。「你要我全裸嗎?為了你,我可以犧牲色相,不過,我怕會傷了其他男工作人員的自信心。」

  「你當我們在拍三級片啊,我又沒叫你全脫,不過。若是你那麼愛現的話,我也不反對,而且全力配合。」她甜甜地說。

  他一臉受傷的表情。「你不在乎我被其他女人看光啊!你好狠的心,我的心在流血了,快摸摸看。」他抓她的手放在胸前。

  「你神經病啊!現在是在工作耶2認真點行不行?」她笑罵地縮回手。

  「我想你,一個人睡的時候更想,巴不得再生一次瘍,你就陷留下來陪我了。」他眼中有慾望.使她也心跳加速。

  「無聊,哪有人希望生病的。快回去你的位置上,這兩天得把它拍完才行。」

  「拍完你就得好好陪我。」他非等到她答應才要走。

  官蘇月羞澀地轉開頭,咕階地同意。「好啦!真拿你沒辦法。

  冷浩星這才像得到獎品似的開心地走開。所有人又忙碌了起來。

  當快告一段落時,有人在人口處叫她。

  「官小姐,官小姐,外找。」

  。她回頭想看誰找她。然後。她看見熟悉的臉孔。「厄爾?!老天,他怎麼跑來了?」她驚喜地大叫。

  「他來做什麼?芯月;他來做什麼?」冷浩星不悅地質問,他是來帶她走的嗎?或者他是來決定結婚的日用?

  「我去跟他談談,今天就拍到這裡,明天再繼續。」她大聲宣佈後,迫切地奔向等在門口的金髮外國人。

  「厄爾?」她用詢問的語氣望著他,見他消沉的面容,立即明白出了什麼事,「握,厄爾,有那麼精嗎?」

  兩人互相抱住對方,官流月注視好友無神的眼睛,卻無能為力。「你都說出來了是不是?我先到樓上拿背包,我用找地方談談再說。」。

  厄爾點點頭,隨她上樓拿了背包,再和她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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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0-3-29 14:24:51
第八章   


  他們在附近找了間茶藝館,坐在小包廂內,點了一壺茶。

  。『信卜呢?他還好嗎?」她輕聲地問。

  他眼中帶著血絲,可能一直都沒睡。「前天我帶他去見我爸媽,坦白地將事實說出來,當我告訴他們我是個同性戀者時,我爸媽根本不願去相信,從頭到尾都說我在騙他們。看他們傷心的樣子,我覺得自己很不孝,後來,他們開始認為是信一句弓哦,罵著他要他離開我,信一哭了,我只有抱著他,跟我爸媽說是我先愛上他的,要說勾引應該是我勾引他才對。」

  「上帝,真是一團糟。」她擁著他給予友情的支持。

  『結果,每個人都在哭,哭完了他們就叫我們滾,他們不願認我這個兒子,隨便我想怎樣都行,跟他們無關。」他捂著瞼流淚。

  「厄爾,他們只是一時無法接受,別以為他們不愛你了,等過一陣子會好轉的,你如果撐不下去,那信一怎麼辦?提起精神來,又不是只有你們遭遇到這種事,莫非你想放棄了中」

  厄爾抬起頭。「不,我愛信一,現在他更需要我在身邊,我怎能拋下他不管?最糟的一刻已經過去了,我們經過這次的事情後,更加發現彼此不能失去對方,等他工作結束,我也要陪他回日本。」

  「真的,那我就放心了,祝福你們。」她親親他的臉頰,真心為他們高興。


  「我們真的需要你的祝福,把事情說出來,心情也舒服多了。對了,還有一件事,JU』IJE,你這假未婚妻可以卸任了,我和信一等著喝你的喜酒。」

  官苾月佯怒。「這樣就把我甩啦!真沒良心的男人。」

  「呵。…-·我是怕大衛·冷來暗殺我,我還想活久一點呢!」

  「什麼嘛!我又沒說非嫁他不可,不提他了。信一呢?他有跟你來嗎9」

  「有,他說要去找他繼弟,他多桑很疼他,所以希望能請他幫忙。今晚你有事嗎?我們住在來來飯店,晚上一起喝酒?」

  .「好,那我差不多九點去找你們,公司還有事等我回去做。」

  「趕快去告訴大衛·冷,你現在是自由之身,想追你就趕快,否則,馬上會被人家追走了。」他嘲弄地逗著她。

  她漲紅臉捶打他。「厄爾,你敢取笑我這恩人,該「哈·,…·好,好,我不笑,我不笑,不過,他能娶到湖是他的福氣,再敢不珍惜你的話,我第一個不饒他。」

  她愉快地抱抱他,能擁有這樣的朋友,也是她的福氣。

  官校月離開飯店後,直接坐上計程車來到冷港星的公寓。

  腕上的表指示著現在是半夜兩點半。

  她按著門鈴,好久才聽見腳步聲。

  「喀!」門鎖開了,「你來做什麼?」

  他滿身酒味,毛衣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長褲也皺成一團,俊臉上醉眼惺忪。

  「你喝醉了。」她走進屋裡,對著桌上的酒瓶皺皺鼻子。

  「你不是在陪你那個未婚夫嗎?怎麼有空光臨寒舍?」他諷刺地說,腳步不穩地又倒了一杯。

  她搶過他的酒杯。「你在生什麼氣?厄爾只是來跟鎮劉序而已〞

  「是嗎!他沒吻你,沒碰你,你剛剛跟他在一起對不對?你讓他碰你了是不是?」他嫉妒地吼!想到另一個男人比他有資格碰她,他就快發狂了。

  官苾月這才聽懂。「除了你以外,沒有其他男人碰過我.信不信由你。」

  冷浩星愣住,腦袋還沒轉過來。

  她伸臂勾住他的頸項,獻上她的吻。

  他反射性地抱緊她,她唇內的甜美讓他喘不過氣,慾望如野火般蔓延開來。

  兩人跌進皮沙發中……

  等熱情漸漸退去,冷港星癱在她身上,滿足地喘氣。

  「老天,這真是瘋狂、」官須月偎人他的胸膛,為方纔的經歷而燦動。

  「我同意,不過,很值得。沒傷到你吧,我沒等你準備好。」他輕柔地愛撫她,為自己的粗魯道歉,「我想嫉妒讓我昏了頭。對不起。」

  「我很好,你不必道歉,也不必嫉妒。」她將原本戴戒指的手伸到他面前。

  冷港星疑惑地握住她的手!看了好半天才大叫:「你的戒指?!它……不見了!」

  「厄爾跟我解除婚約了,他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你高興了吧!』『她點一下他的界頭,像在笑他胡亂吃醋。

  「豈止高興,我簡直快樂地要飛上天了。志月,明天我們就去選戒指把你套牢,免得他反悔了。』」

  「他不會,厄爾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我也願意成全他們。現在你要擔心的是我大哥,他還不太贊成我跟你在一起,想娶我得他同意才行。」

  「我會說服他答應的。預月,你不會後悔的,我要讓你得到幸福,等這陣子忙完,寫真集也出版了,我們就結婚,別再叫我等了,好嗎?」他殷切期盼的眼神讓人拒絕不了,也深信不移。

  官苾月終於在他面前點下了頭,即使未來會發生什麼事,她對他的愛再也隱藏不了了。「好。現在你就是想拋棄我都來不及了,我會纏你一輩子。」

  「歡迎你來纏我,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都歡迎。」他真摯地許下諾言。。

  她偏著頭考慮。「生生世世會不會太久了?老是愛上同一個男人很沒趣耶!偶爾讓我換個新鮮的試試嘛』

  「你敢!」他笑著抱起她,走向浴室。

  「喂!你抱我進去做什麼?!」她尖叫著,搖晃著凌空的雙腿。

  星壞壞地一笑。「做我今天在拍照時想做的事一鴛鴦戲水。」

  「哇!不行--呵……」

  浴室內傳出兩人的笑聲,久久不散。

  在三月份一個晴朗的早上,名模冷星的寫真集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

  在眾多女星爭相拍攝中,冷星拍的寫真集不啻是眾所矚目的焦點。

  在出版這本命名為「星心相約」的寫真集時,報上同時報導他與攝影師官苾月即將結婚的喜訊,原本擔心會影響銷售量,沒想到反而造成暢銷。

  一星期後的慶功宴在阿波羅舉行,由於造成轟動的因素,翟志偉又接到不少拍寫真集的CASE,算是大豐收。奧遠出版的其他這類的寫真集同時沾光,銷售數字明顯提高。

  今天離喜事不遠的新人理所當然是大家注BN焦點,冷浩星偕同未婚妻到場,四週一片道賀聲,兩人一系列的藍,帶來春天的氣息。

  「恭喜你。」翟志偉來到她身旁道喜,神情有些落寞。

  「謝謝你,翟大哥。」她說,眼眸仍盯著遠處與人說話的冷浩星。

  「結婚後你會定居本地嗎?他不會介意你偶爾工作吧!我希望你仍能常常幫我接些CASE,很多老主顧都特地找你。」

  「我想應該是沒問題,浩星不介意我工作,而且,我們會在這裡找房子,他要成立一家電腦公司,到時也會很忙。」

  「我相信最高興的是允航,他一直希望你能留在這兒,如此一來,皆大歡喜。」

  「是啊2」想起說服大哥同意他們的婚事,確實艱辛困難,多虧大嫂從中幫忙,否則,絕不會順利通過。

  她看著她最愛的兩個男人,不知在聊些什麼而仰頭大笑,不禁動容,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好幸福。

  古茵茵加人他們。「官小姐,外頭有人要找冷先生,自稱是他的親戚,我看他可能暫時走不開,你要不要先去見他,問看看什麼事?」

  官頒月往冷浩星站的位置看,他正被一堆人包圍。既然她是他的未婚妻,而她也該見見他的家人,心想,她到目前為一一一n沒見過他們,冷浩墾也很少主動提起。

  「也好,他在哪裡?」她問。

  「在樓上會客室,那位先生說他是冷先生的妹夫,」

  「翟大哥,我先上去,等浩星談完,麻煩你跟他說一聲」

  她搭電梯時想起他曾說過有兩個妹妹,這陳先生可能是其中之一的丈夫。

  彎進二樓的會客室,對方背對著門看著牆上掛著的攝影作品。

  「陳先生嗎?讓你久等了。」她有禮地說,畢竟將來大家是親戚。

  對方聽見她的聲音,轉過頭來。那是一個約二十七八歲的男人。一張平凡到令人轉眼就會忘掉的臉,可是官苾月卻臉色大變,不信地眨眨眼,呼吸頓時變得短而急促。

  「你就是官小姐?我大舅子不在嗎?」他有些輕浮地笑問。

  她耳朵裡完全聽不到他說的話,只覺得所有的血液直往腦門沖。

  對方走向她。「你比報紙上還漂亮,我大鼻子的眼光一向很好,能挑到這麼美的老婆,真讓人羨慕。」

  「你……」她本能地後退,嘴裡好不容易擠出一個字。

  「我忘了自我介紹,我是他最小的妹妹秀貞的丈夫,我叫陳定南,還請大嫂多多指教。能釣上我大舅子可不簡單幄,大嫂的手腕可真厲害。」  她吞嚥一下。「什麼意思?」她告訴自己,是她太敏感了,只是長得有點像罷了,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不會那麼巧的。。一

  不過,倒是他輕蔑的話使她回復神志。「你的話是什麼意思?麻煩說清楚。」

  陳定南一徑地笑。「大嫂何必裝糊塗?誰不知道冷家在紡織界的名聲,光財產就有好幾億,有誰不心動?而我大舅子又是長子,將來財產理所當然全是他的,大嫂不會不清楚吧!不過,有一點或許你不知道,我岳母可不會隨便讓個女人進冷家大門,你嫁得了他嫁不了他,還得我岳母答應才行。」

  官苾月明白他的意思了。「是她叫你來的?」

  「你很聰明,這次我到來,就是轉達我岳母的意思,除非她同意,否則,她不會讓你進冷家大門,這樣你懂了吧!」

  她好冷,好像氣溫突然下降。「我想,她阻止不了我們的婚事,也麻煩陳先生帶句話回去,我愛浩星,不會因為她反對而放棄他。」

  「有勇氣的女人,不過,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我那岳母可不好對付,如果你執意跟她作對,下場可是會很淒修。」他皮笑向不笑地警告,「像你這麼美的女人若有個什麼閃失,實在是浪費。」

  「這不勞你費心。」儘管怕得要命,他還是強迫自己要勇敢。

  陳定南深思地打量她。「我覺得對你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很久以前就看過你,搞不好你上輩子真是我的女人呢!哈……」他望她的眼神充滿色慾。

  「你可以走了,我的話請你務必帶到。」她已經快接近崩潰的邊緣,他再不走,她可能會當場尖叫。

  「我會走,不過。我相信我們會再見面的/他慢吞吞地笑著離去。

  他前腳剛走,冷浩星就進門。官苾月整個人縮在沙發上,頭埋在膝上,全身克制不了地戰慄,抖得像片落.葉。

  「芯月,怎麼回事?你不舒服嗎?快告訴我,我送你去醫院。」他著急地將她抱進懷裡,擁著她想讓她別再發抖。

  「浩星.我愛你,我不要失去你。」她死抱著他,深怕有人將他奪走。

  「傻瓜,誰有那麼大的本領搶走我?這輩子沒人可以拆散我們的,我發誓。7他吻著她的鬢角,緩和她的不安,「他人呢?已經走了是不是?」

  她在他懷中點點頭。冷浩星撫著她的發,好半響才又開口。

  「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芯月,不要管他的話,羹算我媽要他來阻止我們的婚事也沒用,不管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她一樣不會滿意的,反正這也不是她第一次這麼做了。」『

  「以前也有過嗎?」她沒有嫉妒,只是想瞭解。

  「嗯!我曾經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她在小學當老師,那時我雖還沒想過要娶她,不過。我真的很喜歡他,在我認識的異性中,她是我第一個真心付出感情的女孩子。忽然有一天,她跟我說要和我分手,我驚訝地問  團,她回答我說彼此的身份太過懸殊,她不想高*,你也知道我向來不談家裡的事,她會這麼說只有一個原因--我媽找上她了。我向她保證會說服我媽,讓她同意我們繼續交往,可是,她放棄了,隔天,她說了家,而我開始要忙著模特兒的工作,那段感情就不了了之。

  「雖然我不住家裡,我媽還是費盡心思想控制我的生活,連同我結婚的對象也一樣。志月,你要堅持到底,千萬不要放棄我,讓我們一起努力,等我們結了婚,她就再也無法控制我了。」「

  官苾月並沒將陳定南可能是王維之轉世的事告訴他,也沒說他威脅的話,她相信憑他們兩人的力量,一定能克服得了所有的難關。

  「我不會放棄我們的感情,這次,我不會像前世一樣軟弱,我會勇敢面對困難,絕對不讓任何人破壞。」

  「蘇月,謝謝你相信我。」

  「不客氣。」她微笑地說。
  逼著懷抱中的小侄子,官苾月疼愛地親親他粉嫩的小臉頰。

  沒想到嬰兒的手腳居然這麼小,全身軟趴趴的,惟恐一不小心會沒抱穩。

  吳倩芬洗好碗盤,走回客廳休息。

  「大嫂,那些碗留給我洗就好,你不要太累。」

  「我就是故意要讓自己多運動,你瞧,都生完快一個月了,肚子還不消,再這樣下去,身材都回復不了了,我擔心你大哥會嫌棄我。」她摸著微凸的小腹抱怨。

  「大嫂,我大哥疼你都來不及,怎麼敢嫌棄你?難不成他向天借膽啊!」

  「難說幄!男人是受不了引誘的。小妹,你們的婚期決定了嗎?要等他忙完可不知道又要等多久,男人一技人工作,可是會忙到什麼都忘了。」她以過來人的身份勸道。

  「港星是希望馬上準備婚札,不過,我不忍心讓他兩頭忙,他的公司正在籌備當中,大小事他都得親自處理,實在忙不過來,所以,我想等五月份公司開幕後,六月份再結婚也不遲。」  反

  「唉!女人就是這樣,總是為另一半著想;不過。六月結婚也不錯,不冷也不熱,我跟你大哥是在冬天結婚的,第二天我們兩個還一起感冒呢!想起來真好笑,連蜜月旅行都沒辦法去了。他有說要帶你去哪裡度蜜月嗎?」

  「可能是夏威夷或馬爾代夫吧!我們都喜歡游泳,想去曬曬太陽搭潛水,如果公司沒有問題,婚禮完第二天就走。

  「希望是沒問題,蜜月旅行對女人是很重要的。」

  「哇……」小嬰兒發出哭聲,打斷兩人的閒聊。

  「大概是餓了,該餵他扔了。」吳倩芬接過兒子,進房喂母奶。

  「鈴··、·,·」電話鈴聲響起。

  官苾月接起電話:「喂!找哪位?」

  「你是官小姐嗎?」是個老婦人的聲音。

  「我是。」她呼吸一窒,她本能地知道對方的身份了。

  「我是浩星的媽。」她表明身份,夾著一股高傲的口吻。

  「我知道,冷伯母,你好。」她回答得簡單扼或官苾月早就猜到她遲早會找上自己,調整一下呼吸,準備戰鬥。

  「官小姐,我想你也清楚我打這通電話的用意,我想知道你的答案。」

  「答案?我以為陳先生已經告訴你了,冷伯母,我不在乎冷家有多少財產,我也沒興趣,我愛的是浩星的人,更不會放棄他,這就是我的答案。」說得好,她為自己喝彩。

  「官小姐,你以為你有那份資格做我們冷家的媳婦兒嗎?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浩星不知道怎麼樣被你迷住了,我是他母親,會盡一切力量幫助他,絕不會讓他上當。」

  天呀!她以前也聽過這樣的話,歷史真的再度重演了嗎?

  「你無話可說了吧!浩星被你騙了,我這做媽的可不會,我會阻止到底。」

  官苾月忍無可忍地駁斥她:「冷伯母,你想控制浩星到什麼時候?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分了嗎?他是人,不是玩偶,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請你不要逼人太甚。」

  「你好大的膽子!敢說我逼人太甚?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怎樣的女人,眼看釣上金龜婿,居然把未婚夫甩了,像你這種下賤的女人,不配做我冷家的媳婦!你給我聽好,若敢再纏著我兒子不放,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嘟……」電話陡地被掛斷了。

  官苾月仍抓著話筒發愣,告訴自己,不要被她嚇到,她只是在恐嚇你罷了,你怕了不就稱了她的意,你已經不是那個小媳婦月娘了,你還有大哥大嫂在身邊,你還有浩星的愛,不要怕!她一遍遍跟自己說話,勉勵自己。

  可是,她需要找個人談談,大哥大嫂是不可能,因為她瞭解她大哥的脾氣,為了她,他必定會上門興師問罪,如此一來,問題只會鬧得更大,若跟浩星說,只會造成他們母子的感情更糟,她不願意變成那樣。厄爾呢?遠水救不了近火,況且,他也在打一場戰爭,無暇幫她了。

  對了!還有一個人。她找出「X檔案」的電話。

  「喂!對不起,請問一下,任意查今天有沒有在店裡……沒有?腥,我……是她的朋友……嗯,我有點事找她,好,我給你電話……她如果有來的話,請跟她說一位官小姐找她,謝謝你,再見。」

  兩天後,官苾月接到電話來到「二檔案」,由於已過午餐時間,店裡沒什麼客人。

  『官姐,抱歉月u好有點事耽擱了。點一壺水果茶如何?」艾查仍是一副女學生扮相,戴著眼鏡。

  「好,你如果忙的話,沒關係,我們下次再聊。」

  點了水果茶,艾直擺擺手。「已經忙完了,我正想體總個幾天,累死人了。」

  「在忙什麼?是不是找到工作了?」

  「差不多,只是一些臨時的差事,幫人搜集資料而已,沒什麼好說的。官姐,你好像瘦了,怎麼了?」她觀察人激地間。

  官苾月於是開始將她的故事說出來,包括她前世的遭遇、轉世後常做的噩夢,以及和冷浩星的重逢,他母親的阻攔,對她威脅的話,詳細地敘述。

  艾查聽完後,大呼過病。「哇!我好像聽了一出精彩的連續劇。」

  「黃變,你不相信?」這故事的確太聳動,太不可思議。

  「不,我相信,官姐沒必要編故事騙我對不對?你現在很害怕是不是?你確定那個叫陳定南的男人就是前世的王維之?」

  「他雖然有些改變不過,整個輪廓很像而且,我一見到他,就全身發抖,如果他不是,我不會有那種反應。營管,浩星的母親也有可能跟著轉世過來,我聽到她的聲音語氣,完全和我婆婆一樣。」

  「是前世的婆婆,那又怎麼樣?你已經不是過去的月娘,冷浩星也不是過去的冷星辰,他會保護你的,忘了前世的事,你要信任他。」

  官面月舒口氣:「我也是這麼想,現在我的心情好多了。」

  「那就好。」艾營喝著水果茶,腦子裡已迅速地在組織整件事。

  她不經心地往窗外一瞥。嘿,對街一個偷偷摸摸的男人正躲在柱子後偷窺;還不時地拍照,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啊!

  那鬼祟的男人當然不是針對她而來月B麼,應該是為了官苾月步!

  「官姐,我覺得你最近還是小心點,你那未來婆婆聽起來很不簡單,也許還會使出見不得人的手段,你出門的話要多注意,最好不要落單。」

  「你怎麼會知道她要如何對付我?」

  「書上說的啊!我常常看小說,小說裡都這麼寫的。」她一臉純真的模樣,符合她偽裝的外形。

  官苾月顯然被她唬過,笑了笑。「我會小心的。尊菩,有時候我覺得你很神秘,看起來比外表成熟,有時又像個小孩子,你究竟是怎樣的女孩子?」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我很成熟?官姐,不管我是什麼樣的女孩子,我都是你的朋友,你有任何煩惱,歡迎來找我,我是個很好的聽眾。」

  兩人喝完一壺水果茶,官苾月走出「X檔案」。

  那名偷竊者盯緊她,正要尾隨而去。

  「啊,大叔,你是不是星探啊!』」艾營跳到他面前,開心地扯著他的袖子,「大叔是不是想找女孩子拍電影?找我啦!我想當電影明星。」

  「不……不是,我……」偷窺者嚇得倒退數步。

  」「你不是的話幹什麼拍照?啊!我知道了,大叔是攝影師對不對?好厲害幄,大叔幫我照張相好不好?」她死纏著他,拉著他的衣服不放。

  「我……拍風景,對不起,我還有事。」他拔腿狂奔,活像後面有討債的人。

  艾營嘻嘻笑著,看看手中的名片--「天才徵信社」.那是她「順手」摸來的。

  「這樣就自稱天才了,我看該改名叫『烏龍徵信社』才對,白癡。」

  她倒要看看是誰對她的官姐那麼有興趣,既然沒別的事,她這「百變魔女」不湊一腳實在可惜,搞不好官姐的前世她也有份兒。

  官苾月從阿波羅出來已經八點了,這次她和另一名攝影師合作一件CASE。

  今天二天大家都在開會,現在公司的名氣更響,拍出的作品更是馬虎不得。

  官苾月邊看表,她已經遲了快一個小時了,好不容易兩人忙裡偷閒吃頓飯,想不到還是被絆住了。

  她急著攔計程車,但每輛車都剛好載了客人,  當她正一籌莫展時,一輛滿是灰塵的車子急速地「吱廣一聲停到她面前。

  一個男人從車裡跳出來,拉住她的手,用力地要把她抓進車內。。

  「你們想幹什麼?救命呀!放開我,救命呀廣地頭一個想到綁架,本能反應地要拯救自己。

  男人的力氣很大,死命地要拖她進去。

  「救命呀!救命呀!」她高聲地呼救,這裡是商業大樓林立的地區,總會有人聽見,而且,她也清楚一旦被抓進車裡,不殺她,只怕也有被強暴的可能,那她寧願死在這裡。

  原本抓她的人朝車內大吼,另一人便要來幫他。

  「XX娘,一個查某你都沒法度啊!」那人操著閩南語口音罵三字經。

  「救命呀!你們為什麼要抓我?」老天!怎麼沒人聽見她的呼救?她不停地拳打腳踢,不讓對方得逞。

  「緊咧啦!有人來啊啦!」另一人催著喊。

  「喂!你們抓我姐姐做什麼?警察先生快來,有人綁架啊!」

  艾管雙手做喇叭狀,開始大肆廣播。

  「攏是你啦!緊走啦廣顧不得抓人,扔下官苾月,關上車隊飛馳而去。

  「好膽麥走!」艾受恰北北地喊,迅速地看一眼車牌號碼。

  官苾月驚魂未定地站起來,她嚇壞了。「查查--」

  「好在我正好經過。官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她扶她到騎樓的石階上坐下,「『真是的,現在治安愈來愈糟,才幾點就當街搶人,再晚一點不就殺人了。」

  「我沒受傷,只是手被抓得很痛。」她的手腕上真的淤青了。

  「那些王八蛋,讓我知道是誰,看我不修理他們一頓才怪,欠扁。」艾茗抱不平地聲援,幸好她有預感今天會出事,才專程來找她,想不到真讓她料對了。

  「查查,他們都是流氓,還是不要招惹比較好,我已經沒事了。」

  「我的第六感蠻靈的吧!不是叫你晚上不要一個人落單?還好我路過,不然,你怎麼辦?唉!算了,我先送你回去。」

  「會是誰要抓我呢?我跟人無冤無仇的,也沒有仇人。」

  「你不去惹人家,人家卻主動地來惹你,你逃也逃不掉,這樣你該知道是誰了吧!」艾查乾脆點明,讓她有所警惕。

  「你是說……就為了這樣,她請人來殺我?」她是不該懷疑,但若真是她做的,那就實在太過分了。

  「那些人是不會殺你,他們只是要毀了你的清白,那你就沒有臉面對你愛的人,便會覺得配不上他而主動離開。」艾蓮說得頭頭是道,讓人無法反駁。

  宮預月驚奇地望著她。「這也是小說中寫的嗎。

  「那還用說,不過,通常男主角都不會介意,然後擔子與公主從此過著幸福的生活,故事很棒吧廣她一臉幽然神往的陶醉模樣。

  官苾月笑笑,「真是孩子氣。啊!浩星還在餐廳等我,我要趕快過去,不然他會急死的。變直,你跟我一起去吃個飯吧!」

  「不了,我陪你去到門口就好,我還跟朋友約了看晚場電影。官姐,我建議你把發生的事跟你未來老公說,這也跟他有關,他要負起責任保護你,而且,遲早你們都要面對他媽媽的,不是嗎?走吧!」

  艾營叫了輛車送她到目的地後便離開,因為她得去查查那輛車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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