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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雲]暗戀我的守護神[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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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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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11 00:3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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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雲]暗戀我的守護神[全文完]
暗戀我的守護神
作者:夙雲
宗曉芃自幼在孤兒院長大,她一直希望將來能成為一個優秀的小提琴家。
但她明白這個願望難以實現,因為她的經濟環境供不起如此奢華的夢想。
但是,神奇的事發生了,竟然有個神祕的好心人願意送她出國深造!
如果每個人都有守護神的話,她想……她一定是愛上她的守護神了!
他為她繳清學費,供她吃住,還負責她所有的生活開銷,
在他的呵護下,她簡直過著有如皇室中小公主般的生活!
她敬愛他,漸漸渴望想見他一面,瞧瞧他長得什麼樣子,
可是,守護神始終神祕兮兮的不肯露面……
於是,她只好把滿腔思念全化作一封封的伊媚兒,
遙寄給那不知身在何方、卻總是默默關愛著她的守護神。
歲月在彈指間流逝,曾幾何時,青澀的小女孩長大了。
她字裡行間的貼心與懂事令他憐惜又疼愛,
她總是在信裡與他分享生活中的點點滴滴,喜怒哀樂……
但是他卻萬萬不能現身,只因他的真實身份,
足以讓他為她架構出來的這個美好世界瞬間崩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1 00:36:27
楔子
英國,倫敦。
大霧瀰漫的深夜。
這讓官澤湧想起了「悲慘世界」裡的景象。迷濛的霧,讓人伸手不見五指,陷入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而街道也籠罩在霧裡,形成了一片虛無縹緲的景象,讓整個倫敦就好像是一座雲霧裡的迷宮。
他全神貫注,整個人充滿了警戒,只要稍有一點風吹草動,手上的瑞士SIGM手槍,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他正在追逐一名恐怖分子一一宗凱。
迷濛的大霧,讓他們看不見彼此,只能憑著敏銳的聽覺和過人的觀察力,來判斷對方所在的位置。只聽見腳步聲由遠而近,由近而遠,一下子鑽人巷子裡,一下子又疾馳而去。他緊緊地跟隨在後,心臟隨著起伏的情緒,而狂亂地跳動著。
如果這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那他一定要做那只敏捷的貓咪,將老鼠一把抓住,再將它碎屍萬段。
他鑽進一條又一條的巷子裡,彷彿在無盡的迷宮裡穿梭著。只要宗凱想逃,他就會不停地追,直到將宗凱繩之以法為止。
在一陣的追逐後,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追到了哪裡。
這裡是…
白天的倫敦有著莊重雅致的市容,走在大街小巷時,就能感受到那股紳士的氣息。一個個精巧的招牌,和隨時映人眼簾的美景,都讓人驚喜不已。 廣場上的風笛手,正在賣力地吹奏著,那一陣陣悠揚的樂音,迴盪在空氣中,令人陶醉不已。可是,如此繁榮的景象,在入夜後,卻有著令人難以想像的寂寥與冷清。
該死的!到處都瀰漫著一片白茫茫的霧,讓他什麼也看不見,只能隨著一陣陣的腳步聲,不停地奔跑著。直到——他終於闖到了一股殺戮的氣息。
宗凱是一個窮兇惡極,渾身充滿暴戾之氣的人,因此他的身上總是有著一股血腥味。如今這味道充斥著官澤湧的鼻翼,讓他警覺到宗凱的所在!
宗凱就在他身邊而已。
而他也隨即看到宗凱了!
只見宗凱瞇著眼睛,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當他看到官澤湧緊繃的臉龐時,忍不住放聲大笑了起來。「真好玩!沒想到偉大的安全顧問專家,會成了我的甕中之鱉!」
官澤湧在濃霧瀰漫中努力地睜大了眼睛,盯著宗凱手裡的槍。那是德國制的PPK滅音手槍。
他力持鎮定,想盡量拖延時間。「宗凱,你為什麼要置貝家人於死地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貝柏烈的座車被放置炸彈,應該是你的傑作吧!而貝氏大樓的手榴彈郵包,也是你做的吧……」
「誰叫貝氏企業要發展毀滅人類的武器?貝柏烈該死,貝家每個人都該死!連你一一一也該死在我的手裡!」宗凱打斷了宮澤湧的話,狂亂地大叫著,舉起了手中的槍,指著官澤湧的太陽穴。
誰知宮澤湧一點也不懼怕,他冷哼了一聲,纏續說道:「看樣子,你真的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雙面人』。你雖然痛恨貝氏製造武器,可是你卻老是利用恐怖活動,來大賺一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軍火販,專門販賣武器和彈藥給恐怖分子,你甚至綁架恐嚇威脅宮商,還在巴士上放置炸彈,傷害那些無辜的人民……你的殘暴行為,讓美國的聯邦調查局,及中國的公安、歐洲的聯盟都視你為頭號敵人。」
「是嗎!」宗凱冷哼了一聲,露出了凶殘的表情。「既匆你摸清了我的底細,那我就更要殺你滅口了!」他的食指迅速地扣下了扳機,得意地大笑著。「哈!哈哈!沒想到宮澤湧也會有死在我手裡的一天!」
誰知宮澤湧仍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冷靜地說:「我已經找你好久了。從台灣追到中國,從中國追到美國,又從美國追到中東,再從中東追到英國……如今我們終於正式交手了。」
話一說完,官澤湧突然一把抓住宗凱的手,用力地往下一扳,只聽見砰、砰兩聲,子彈全部朝地上發射了,而官澤湧更乘機來個過肩摔,將宗凱狠狠地摔到地上。宗凱被摔得頭昏眼花,一時站不起身來。
而官澤湧則在一旁冷冷地注視著他,毫不留情地說:「身為貝家的安全顧問,我的使命,就是保護貝家的每個人。為了貝家、為了那些無辜的人,我必須殺你,你死了之後,世界才會和平!」
官澤湧毫不猶豫地朝宗凱的頭部連開了兩槍,鮮血立刻從他的後腦勺流了出來。
此時大地一片寧靜,彷彿在替宗凱哀悼著。
宗凱死了!
宮澤湧殺死了宗凱!
雖然他死不足惜,可是官澤湧仍十分感歎,因為一個生命又消失在他手裡了。他閉上了眼睛,虔誠地說道:「願你安息!」
而宗凱的手卻仍緊緊地按在胸口上,宮澤湧疑惑地蹲下了身子,好奇地將手伸進宗凱的口袋裡,翻出了一個皮夾,他打開一看……
一張照片掉了出來。
照片裡是一個美麗可愛的女孩,大約十歲左右的模樣,有著天真爛漫的笑容,和無憂無慮的神情。似乎對世界充滿著希望。
那是宗凱的女兒嗎?
難道那是他臨死前最戀戀不捨、最放心不下的人嗎?
想到這裡,官澤湧的心莫名地抽痛了起來。
他除掉了一個恐怖分子,應該是件值得慶幸的事情。可是為什麼他會對這個素昧平生的小女孩,充滿了愧疚感呢?
宗凱終於結束了他作惡多端的一生,可是卻留下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兒宗曉凡…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1 00:37:19
第一章
宗凱終於死了。
貝氏企業的敵人又少了一個,也少了一個殘害世人、破壞世界和平的恐怖分子。因此全世界的人都歡欣鼓舞,為官澤湧英勇的行為鼓掌叫好。
他成了全球知名的英雄。
他殺了恐怖分子的首腦,成了偉大的鬥士、正義的化身,不但獲頒無數的勳章,更是世人崇拜的對象。各大報都以巨大的篇幅報導了此事,也刊登了官譯湧的照片。這也讓宗曉凡知道了殺父仇人的模樣。
雖然在世人的眼裡,宗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恐怖分子」,可是在曉凡的心中,他卻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至於官澤湧才是一個不可饒恕的殺人犯……
不知從何時開始,官澤湧喜歡往孤兒院跑。
只要有時間,不管在任何時刻、任何地方,就算現在他來到了台灣,也不忘去拜會孤兒院。
而這幾年,他身邊一直有一個美麗成熟,又性感世故的女人安淇。
安淇是他的貼身秘書,也是他的性伴侶。
在他的生活中,官澤湧從來都不否認對女人的需求。他最欠缺的就是時間,因此,他從來都沒有好好地愛過一個女人,或是去培養一份穩定的情感,更不可能終生陪在一個女人的身邊。因此,他所需要的是那種隨時可以滿足需求的伴侶,一旦滿足過後,他便會拋在一邊。
而安淇卻是唯一的例外,她輕易地穿越了官澤湧的防衛線,跟隨在他身邊。她從來不要官澤湧做任何承諾,也不造成他任何負擔……因此,在不知不覺間,她成了官澤湧唯一的女人和信任的對象。
官澤湧此時正在進行一項國際性的安全計劃,為了防止恐怖分子在各地擴散,他試圖在亞洲建立一個防衛網,來消滅恐怖分子,摧毀全世界的恐怖組織。
當官澤湧拜會完政商名流,研擬出一套防堵黑道洗錢的電腦保密措施後,他才得以稍作休息,和安淇悠閒地漫步在車水馬龍、人潮洶湧的綠蔭大道上。
「真是一個舒適的午後。」安淇露出了動人的笑容,可是眼神中卻閃爍心機。
一陣陣的微風,送來了淡淡的山茶花香,繁華的台北,在喧囂中彷彿蘊含著一股寧靜的力量。就如同她,她驕傲地想著,她會成為官澤湧背後的女人,也會成為他力量的泉源。
今天,她顯然又成功地往前跨越一步了,在沒有固定對象的情況下,官澤湧不得不帶著她出席各種正式的場合來充當女伴。因此,在不知不覺中,她成了官澤湧的最佳伴侶,而官澤湧也習慣了,走到哪,都會將她帶在身邊……
「想去哪?」她輕聲地問道。「離晚上的採訪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可以好好地輕鬆一下。」她努力讓官澤湧注意到自己,她盼望和官澤湧來一個浪漫的午後約會,或是悠閒地喝下午茶。因為一向是工作狂的他,已經冷落她好多天了。
「去孤兒院。」宮澤湧不加思索地說著。
「又去……」她機靈地將不滿嚥回肚子裡,堆上一臉嬌媚的笑容,開玩笑地說道:「你這麼喜歡去孤兒院,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你是去尋找私生子呢…」
宮澤湧聞言,只是牽動嘴角,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平靜地問道:「哪裡有孤兒院呢?」
「我立即用POA幫你查。」在宮澤湧的面前,安淇永遠戴著假面具,表現出乖巧柔順的一面。
因為她知道聰明的女人是不會去逼問男人的,那是一種自討沒趣的愚笨行為。她可以等一一她相信總有一天官澤湧會主動告知,熱愛孤兒院的原因……
她很快地便查到,附近就有一所國軍育幼院。而宮澤湧疲憊的臉龐也立即綻放了光芒,整個人開始變得有活力了起來。
而這一切,都沒有逃過安淇的眼睛,她虛情假意地催促道:「我們快走吧!」
台北郊區。
在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地中,矗立著一株古老破舊的房舍。圍牆上處處是剝落的痕跡,而欄杆也早已破舊不堪。
可是這裡有著清脆的笑聲,和此起彼落的奔跑聲。還有著快樂的歌聲和響亮的口哨聲……這裡似乎充滿了愛與和諧,處處瀰漫著令人溫曖的氣息。
一陣陣淡淡的花香傳來,枝頭的小鳥也在婉轉地唱著歐。這美麗的景象撫慰了官澤湧孤寂已久的心。
此時,遠處傳來了琴聲。
當拉琴的小女孩映人眼簾時,宮澤湧整個人像是被雷打到似的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
那女孩看來十分憂愁,臉上浮現著一股淡淡的哀傷,眼神中充滿了世故與怨恨。她是個十分漂亮的小女孩,年紀雖小,卻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她那白裡透紅的肌膚,細嫩得像是出水芙蓉般。
小提琴在她的撫弄下,流瀉出優雅的琴音,而悲傷的曲調,更是牽動著官澤湧的心,讓他莫名地湧起一股愁緒。她那專注的神情,讓人不知不覺地融人了她的音樂之中,隨著高低起伏的樂音,而惆悵不已。
那淒涼的樂音,彷彿在訴說著離別的情意。而晃動的風鈴,更是激動著人心。那一聲又一聲清脆的聲響,伴隨著琴音,更增添了幾許落寞之情。
「我去問那個小女孩,看院長室在哪裡?」安演熱心地說著。這些日子以來,她知道官澤湧一到了孤兒院,就會毫不吝惜地捐出大筆款項……
安棋快步地朝小女孩走了過去,客氣地詢問著。「小妹妹,請問院長室在哪裡?」
悠揚的琴音戛然停止,小女孩回過頭來,直視著眼前的陌生人。
那是「他」?
絕對是他。
在報紙上看到照片時,他的模樣便深深地烙印她的腦海裡。她當下立誓,這輩子她一定要找到殺父仇人,為父親報仇。
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讓她遇見他。
她面色一沉,用充滿仇恨的眼神注視著官澤湧,讓他莫名地全身一顫。
她沉默不語,冷漠地用手指著前方。安淇只得尷尬地回過頭,帶著官澤湧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院長辦公室裡。
身材肥胖,卻總是和藹可親的賴院長,一望見鼎鼎大名的「除暴」英雄竟然出現在眼前,他真是訝異極了!立即熱烈地歡迎著官澤湧。
「真是……難以置信……」賴院長不斷地揉著眼睛,驚喜地說著。「新聞才在報導你前天從法國來到台灣訪問。」
「而我現在卻出現在這裡。」宮澤湧幽默地說著。沒有太多的客套,他很快地取出了支票簿,毫不猶豫地寫下了龐大的金額。「這是我對小朋友們的一點心意。請院長收下!」
賴院長受寵若驚。萬萬沒想到,宮澤湧除了打擊罪犯外,還有著不落人後的愛心。
此時官澤湧客氣地點了點頭,準備轉身離去。
「你這麼快就要走了嗎?」賴院長有些不捨。
安淇仰著頭,驕傲地說道:「官先生可是很忙的,他是剛好經過這裡,看到有孤兒院,才順道進來的。待會兒,他還要接受電視媒體的訪問呢!」
「那……」賴院長猶豫了一下,仍不放棄地祈求著。「不知道官先生,可不可以撥出M十分鐘給小朋友們?透過媒體的報導,官先生成了孩子們心目中的英雄!如果能讓他們親眼目睹您的丰采,那他們肯定是終生難忘的!」
「這樣……」官澤湧不加思索,立即點頭答應了。安淇翻了個白眼,她最討厭那一群無父無母、無人管教的孤兒了。可是礙於官澤湧,她只得露出虛偽的笑容。
寬廣的大廳裡,有一群孩子們正在地板上玩耍著。雖然他們的物質生活十分貧乏,但他們仍露出了愉悅的笑容。在孩子的身上,讓人看到了希望,也看到了無限的光明與無私的愛。
一聽到院長介紹,眼前的陌生人是鼎鼎大名的世界英雄官澤湧時,孩子們立刻蜂擁而上。
「官叔叔、官叔叔……」他們搶著要官澤湧簽名,要和官澤湧合影留念。
官澤湧並沒有注意到那個小女孩,一直不動聲色地尾隨在他身邊。
直到,她突然從人群裡衝了出來,將一把冰冷銳利的小刀刺進他的肚子裡。
鮮血立刻像水柱般地噴了出來,灑得到處都是。
是誰要殺他?
是——那個拉小提琴的小女孩?
她手裡拿著鮮紅的利刃,充滿恨意地看著他。
「殺人了!殺人了……」孩子們驚驚地大叫著,鮮血一下便染紅了地面,現場一片混亂。
「澤湧、澤湧……」安淇大聲呼喚著。
官澤湧身軀一軟,向後倒去,鮮血仍不斷地從肚子裡流了出來,到處都是一片血紅。而……那個小女孩,仍然充滿怨恨地望著他……他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好幾天,都是煙雨濛濛的天氣,直到陽光穿透陰留,散發出熱力,官澤湧才漸漸有了意識。
當他清醒時,浮現在腦海裡的竟然不是一直守候在身邊的安模,而是那個打算置他於死地的小女孩。
「她……」他痛得倒吸了口氣,說不出話來。
「我在這……」安淇立即奔到病床邊,一開口便是一頓痛罵。一該死!那個小女孩居然拿刀子殺你。我就說嘛!孤兒院裡的孩子,沒一個是好的……」
「不!」儘管傷口仍在作痛,官澤湧仍勉強地說著。「她……在哪?」
他竟然會關心那個殺人犯?安淇驚訝得目瞪口呆。
當賴院長出現在宮澤湧的面前時,一到痛心疾首的模樣。「官先生,我很抱歉,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實在想不通,一個孩子居然會拿刀殺人?「宗曉凡一直是個很乖的孩子,沒想到……竟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
「宗」曉凡?官澤湧頓時記憶如泉潮湧出,他想到了宗凱皮夾裡的那張照片,難怪在第一眼看見她時,他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在哪?」他焦急地問著。
他為何那麼關心那個小女孩?安淇敏感地想著。
「她在……」賴院長打開了房門,在警察的陪伴下,宗曉凡走了進來。
她渾身上下仍充滿著攻擊性,蒼白的臉龐上,閃爍著憤怒的情緒。
「是你!是你!是你殺了我的父親,也毀了我。」她像只失控的野獸般,不停地咆哮著。
原來她是宗凱的女兒,難怪她會如此恨他,甚至不顧一切地刺殺他。
可是他仍不死心地問道:「你真的是宗凱的女兒?」在得到答案後,官澤湧像是洩了氣的球似的,整個人癱在病床上,一動也不動。
這是老天爺的安排嗎——從那一刻起,他們的命運便緊緊地相連在一起。
宗凱唯一留給女兒的就是那把小提琴。
宗曉凡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她一直和父親相依為命。曉凡在很小的時候,就展露出極大的音樂才華,而宗凱雖然是個無惡不作的大壞蛋,但私底下卻是一個好爸爸,看到女兒喜歡音樂,便讓曉凡學琴,希望她能成為一個小提琴家。
在宗凱的刻意栽培下,曉凡不斷地學著琴。天資聰穎的她。很快地就在無數的音樂比賽中脫穎而出。眼見夢想即將成真,可是官澤湧的出現,卻破壞了一切。
夜幕漸漸低垂了下來,星光在天邊閃耀著,蟲聲與蛙鳴不斷地唱和著,到處是一片和諧的景象,可是官澤湧的心裡卻充滿著矛盾而複雜的情緒。
如果不是他,那個小女孩一定是個快樂的小天使,依偎在父親的懷抱裡。
是他毀了宗曉凡的一生。
他是罪魁禍首!
一股疼痛感覺,在他的胸口撕扯著。
不!殺了宗凱,他並沒有錯啊!為什麼他會如此難受,良心不安呢?
這種難過的感覺似乎要將他整個人撕裂成兩半似的,而且不斷地在心裡索繞著,久久無法散去。
他要贖罪!他想彌補……
他能為宗曉凡做些什麼呢?
對!就成為她的「守護神」吧!
默默地躲在暗處裡,照顧她一輩子…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1 00:37:34
第二章
清晨。
一個陽光普照,藍天白雲的日子,也是宗曉凡永遠難忘的一天。
一大早賴院長便迫不及待地告訴她。「恭喜你,曉凡,你的音樂天賦和高超的演奏技巧,獲得了費德曼教授的青睞一一你可以去美國的曼哈頓音樂學院深造了。」
「什麼?」曉凡的雙眼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不也置信的問著。「這……是真的嗎?」她的嘴角劇烈地抽動著,幾乎要喜極而泣了。「我是在作夢嗎?這……不可能……是真的嗎?
「這確實是真的。」賴院長高興得笑個不停。「你是我們孤兒院的驕傲呢!」
「可是,我沒有錢……」曉凡很快就回到了現實,悲傷地說著。
「這不是問題。」一個尖銳的聲音從門外響起,當門被打開時,曉凡倏地瞪大了眼睛,是那個跟在宮澤湧身邊的女人!
「嗨!」安淇立即表達著善意。「別用怨恨的眼神看著我,我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敵人。」
如果不是官澤湧的「命令」,她根本記得理那個行為偏差、思想偏激的宗曉凡。而她也感覺得出來,對官澤湧而言,這似乎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因此,她不敢多說,乖乖地照著他的吩咐去做。
她裝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溫柔地說:「有一個大富翁,很喜歡孩子,常幫助貧苦無依的孩童。當他知道你的情況後,他很願意資助你去國外唸書,直到你長大成人為止。」
這怎麼可能呢?她的話讓宗曉凡充滿了驚喜,但仍十分懷疑。
「別懷疑我所說的話。 畢竟,我沒有理由騙你啊!」安來意有所指地說道。「這世界有黑暗的一面,也有光明的一面。有好人也有壞人,你別對這個世界太失望了。」
曉凡從小就希望成為一個小提琴家,在失去了父親之後,小提琴就成為她最好的朋友,聆聽著她所有的心事,撫慰著她孤單而寂寞的心。對她面言,小提琴是她唯一的希望,也是她的生命,及她全部的世界。
因此,不管事實的真相是多麼地殘酷,或是多麼地複雜難懂,她都決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於是,她很快地收拾了行囊,帶著心愛的小提琴離開台灣,去美國深造。
這次離開,她不知道何時才會再回到台灣。可是無論如何,這是她唯一的機會與希望。
飛機上——
安淇一路伴行。官澤湧特別交代她,要她保證曉凡平安到達音樂學院,並且再三叮嚀,一定要讓院長知道曉凡的「資助人」是鼎鼎大名的世界安全首腦。
他要用官澤湧的名號,讓曉凡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當然,他的「身份」,是絕對需要保密的。
「安淇姊姊——」當飛機飛到三萬英尺的高空時,觸目所及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湛藍晴空,壯觀的景色讓她激動不已。
「嗯!」正在看雜誌的安淇抬起頭來。
「那個……」曉凡憋了許久,終究敵不過強烈的好奇心,忍不住問道。「資助我唸書的那個人…」
安淇清了清喉嚨,面不改色地說著早已編織好的謊言。「那個大富翁年紀很大了,是個很富有的老人。因為他的孩子和妻於很早就去世了,所以他一直孤單地生活著。在極度思念孩子的日子裡,他領悟到應該化小愛為大愛,去幫助更需要幫助的孩子們,讓他們可以完成學業,實現自己的理想,成為一個有用的人。這比他終日沉浸在哀傷中,要有意義多了,於是他毫不猶豫地付諸行動,資助一個又一個孩童們……」
「是嗎?」曉凡同情地說著。「真是可憐的老人……」她在心底暗暗地想著,希望將來有一天能夠好好地孝敬他。
「別想太多了。」安淇溫柔地摸摸曉凡的頭,笑著說。「你只要把他當成是你的守護神就好了。」
「守護神?」
「是啊,你以後就稱他為『守護神』吧!」
傳說中,每個人的身邊都會有一個守護神,它會幫助我們遠高災難,得到幸福。只要誠心祈求,守護神就會為我們帶來好運。
轉眼間到了夜晚,在繁星如海的夜裡,曉凡注視著用外,心裡在沉思著:她相信有一顆星,正在默默地注視著她,有一股來自遙遠的神秘力量,在啟發著,就是她的守護神嗎?
美國紐約。
曉凡揮別悲傷的過去,展開全新的校園生活。
她在學校裡過著如小公主般的快樂生活。
「你是學校裡的『小公主』呢!」安淇得意地說道。
費德曼教授就像她的親生母親一樣地照顧著她。而學校裡上上下下都對她十分友善,大家似乎都將她當成寶貝似地寵愛著,沒有任何人敢得罪她。每一次,學校舉辦愛心捐款,「守護神」一定以她的名字捐出高額的款項,讓她總是高居榜首。而她的信用卡裡又一直有著足夠的額度,因此她再也不用為生活而煩心。其實,這一切,不單只是因為官澤湧的勢力,也因為曉凡實在是個討人喜愛的孩子,她不但長得漂亮,又聰明伶俐,溫柔體貼,善解人意,讓人實在無法不喜歡她。
「是嗎?」曉凡想到童話裡的「小公主」,那種不畏困難,自立自強的個性,讓人欽佩不已。
「難道不是嗎?」安淇反問著。
「說的也是。」曉凡的心底湧起了一股幸福的感覺,彷彿是被天使環繞著,在雲端上飛舞著。「這些都是『守護神』賜給我的。」
她甜甜地一笑,衷心地說道:「不管如何,我真的相信他是我生命裡的守護神。」
喔!守護神一直在默默地守護著她,她實在幸運極了。
為表達感激之情從此以後不論在何時何地,曉凡都不會忘記她的守護神。
不論是外出旅遊或是到各國演奏,她都一定會買一份當地的上產或是著名的物品,送給守護神。
天熱時,經過唐人街,她會送上一把雪白的扇子。若是一時興起,她還會在上面隨興塗鴉,寫些字送給他。天冷了,她也不忘買最保暖的毛衣送給他。有一次,她到意大利去演奏時,還買了一整套的皮包、皮帶及皮革。而她到奧地利巡迴表演時,也不忘買著名的天鵝水晶送給他……
透過安淇,官澤湧陸陸續續地收到了曉凡的禮物,也收到了她最真摯的心。
歲月無情地流逝著,曉凡長大了,有了少女的羞澀,也有了少女的情懷。
她除了小提琴外,沒有什麼真心的朋友。而也許是孤單、也許是感激,她將所有的情感,都放在「守護神」的身上。「守護神」成為她全部的世界。
「安淇姊姊,我要如何才能用『守護神』聯絡呢?」每次一見到安淇,曉凡就忍不住要問守護神的一切。在不知不黨中,她們的話題都圍繞在守護神的身上打轉。
安淇帶來看曉凡,表面上是關心,實際上是官澤湧的要求,而且她也必須向官澤湧「報告」曉凡的近況。說穿了,她只是為了討好官澤湧罷了,否則她根本就不想面對曉凡。
「我只是想好好地謝謝他而已。」曉凡連忙解釋著,隨即又高興地說道:「我想告訴他,如果不是他,就沒有今天的我。你知道我這次又贏得青少年組協奏曲的冠軍嗎?」
此時正是楓紅時期,校園裡到處散落著楓葉,形成一片美麗的景象。曉凡隨手抓住了一片楓葉,小心地捧在手上,深怕一個不小心就破壞了它的美麗。
她將楓葉遞給了安演,慎重地說:「請將這片楓葉送給守護神。」
「為什麼?」安淇微微一笑,心裡不耐煩地嘀咕著,連一片葉子也要送來送去?真是一個奇怪的小女孩。
「這是即將枯萎的楓葉,是『守護神』讓我在凋零前,保留了最後的燦爛,他憐惜我、拯救我,使我免於在塵上中灰飛煙滅的命運。」再多的言語,也無法形容曉凡感恩的心增。
她們無言地走著,一陣沉靜在她們之間散了開來。
握不過曉凡的再三乞求,安淇算準了官澤湧是不可能和曉凡「相認」的。於是她將心一橫,將「守護神」的Email給了曉凡。
「這是他的Email,如果你想他的話,就可以發信給他。」
曉凡如獲至寶般地將Email地址握在手裡,高興得一整天都眉開眼笑的呢!
當官澤湧收到曉凡的第一封Email時,他立刻質問著安淇。「為什麼你要……」
「出賣你?」安政冷哼一聲,優雅地坐在桌上,身子還故意往官澤湧靠去。「你何必大驚小怪的呢?你怕什麼?不過是封信罷了,她又不可能因此而找到你。」她不耐煩地抱怨著。「你要怪,就怪她長大了、懂事了,一天到晚纏著我問東問西的,囉唆得要命,我快要招架不住,煩死人了!」
長大了?
是的。屈指一算,她也十六歲了,時光真是無情,一轉眼間,她已經長大成人,不再是那個單純的小女孩了。
「你瞧!她不是長大了嗎?」安模看著信的內容,玩味地說道。「她真是一個乖巧的女孩子,懂得跟你話家常……太好了!這樣我就省事多了。」
「安淇!」官澤湧警告著。
可是安淇仍不顧一切地說道:「她還真是孝順!一直噓寒問暖,關切問候你『老人家』。真不愧是你的『好女兒」呢!」
宮澤湧頓時臉色發育,火冒三丈。
「於麼發那麼大的火啊?」安淇噗哧一笑,塗著鮮紅丹色的指甲用力地扭了一下官澤湧的臉,提醒著他。「反正,你什麼也不能做,不是嗎?充其量你只能躲在幕後——輩子守著她罷了!」
安淇的話,讓官澤湧立即沉默了下來,只能無奈地歎口氣。
從此以後,每一天,曉凡都向守護神訴說著她的一切。
「我一定不去年負你的期望,成為一個優秀的小提琴家。」她在Email裡寫道。「我每天都拚命地練琴,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我特別將布蘭登堡協奏曲錄給你聽…」
每天,她都借由Email將琴聲傳給官澤湧。每天,她也都期許著自己的琴藝會更好,她嚴格地要求著自己,有時也會因過度緊繃的情緒,而忍不住發脾氣。此時,她會寫道:「我真的不行了,我好想摔斷小提琴,永遠不練了……」
可是下一刻,她又會立刻反悔。「請原諒我的無理取鬧,我真是愧對你的栽培,我下次不會再犯了……」
她的懂事和嚴格的自我要求,都讓官澤湧心生憐惜。
當學習到新的知識時,她也會興奮地向他報告。「今天,費稽曼教導我如何故和,如何克服緊張,如何選擇熟悉的曲目……我又學得更多了。」
過了幾天,她又開始向他訴說著。「我今天拜訪了茉莉亞音樂學院的夏技洛大師,他已經八十幾歲了,是世界知名的音樂家,他特別教導我如何將自己獨特的個性,融入音樂中……」
很多時候,她也跟他分享著學習的心得。「我慢慢體會到練琴是可以培養耐心的,而且演奏的技巧並不是光靠苦跋說可以相。真正著人為音樂,是要用人生的體驗來表現的。」
當她的琴聲逐漸受到大眾肯定時,在美國音樂界最具影響力的絃樂雜誌開始報導著她的事跡,她將雜誌內容完全張貼下來,轉寄給他,要他跟她一起分享榮耀。「……宗曉凡是極其自信及才華的華裔少女小提琴家,她有著純然的演奏技巧、漂亮溫暖的音色及充滿浪漫情懷的演奏氣質。」
而每一封Email裡,都有著關心、溫暖和對「守護神」的愛……
雖然「守護神」從來沒有回過一封信,也看不到他的任何反應,但是她仍每天寄出Email,希望他能瞭解她的一切。只要一想到守護神每天都看著她的Email,她便覺得有了無限的希望。她希望活著Email,讓他看到她的成長。
一段時間下來,當官澤湧看著Email時,總是忍不住發出一聲聲的歎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讓她的琴聲伴著他度過每一天。
而今天也不例外,當官澤湧正沉沒在宗曉凡演奏的古典音樂時,安淇突然出現了,她出其不意地走了進來,那清脆的高跟鞋聲驚醒了官澤湧,他立刻跳了起來,往門口衝去,差點與安淇擔個滿懷。
「希望沒打擾到你!」安淇順勢將圍巾圍在他的脖子上,調侃地說著。「這是你『女兒』送給你的。是她花了許多時間,親手編織而成的,準備送給你當聖誕禮物。」
他聞言喜出望外,但隨即浮現出幸福的笑容,他的手不自覺地緊緊握著圍巾,激動得無法自己。
他的每一個小動作都進不過安淇的眼睛,望著官澤湧因興奮而發光的容顏,安淇感到大惑不解。
她放意開玩笑地說道:「真好笑,她真的以為你是個老人,一個需要人照顧的老人。」她停頓了一會兒,突然一針見血地問道:「你究竟打算要『養』她多久?」
「養?」官澤湧疑惑地問著。
安淇緩緩地走入室內,窗外仍是一片漆黑,萬茨俱寂。優雅的小提琴聲流瀉著,彷彿是一杯清香淡雅的香片,在空氣中散發著迷人的香味。
「什麼時候你習慣了聽著音樂,一個人靜靜地閱讀著?」她順勢打開了窗戶,讓風吹了進來。這是一個迷人的夜晚,天上繁星點點,讓人不禁想起童話裡的小王子。
安淇意有所指地說:「有一個小王子來自小小的星球,那個星球裡有兩座火山,一座是活火山,另一座則是死火山。有一天,不知從哪裡來了一顆種子,長成了一朵玫瑰花。那美麗動人的花兒是小王子從未見過的,於是他付出了無數的心血,讓花兒變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
他的心裡也有一朵玫瑰花嗎?
一朵十分珍貴、絕無僅有的花。每當他仰望天空時,想起她在世界上的某個地方,便感到無比的幸福……
「好快,你養了她快十年——」她提醒著他。
十年——他詫異地注視著書桌下的那片楓葉,美麗的色澤已經逐漸帶去,但卻仍有一股迷人的丰姿。這一晃眼,竟然已經過了十年。
「她……快二十歲了?」他響前自語著。
「二十歲?」安淇修地轉過身來,激動地嚷著。「你記得她的年齡,記得她彈奏的每一首曲子,記得她塗鴉的作品,記得她隨興的詩詞,記得的的快樂、她的悲傷,她所有的一切。而我呢,我跟了你多少年,你記得嗎?」
望著他困惑的神情,安淇難過極了,她終於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如何的一文不值了。
好半晌之後,宮澤湧才面無表情地說:「安淇,我的生命、我的職業,都不容許我去經營一段感情。我承認我對你有生理上的需求,但是我不可能對任何人有感情,也不可能去愛一個人——」
安淇聞言,立刻變了臉色,激動地說:「你的意思是說,到了這個年紀,你已經沒有情感,也不再會為任何事情所感動了,你的生命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可是為什麼那朵花仍需要新鮮的空氣,及甘美的雨露,來豐富及滋潤它呢?」
「你以為我真的什麼都看不出來嗎?」她毫不留情地說著。「你隨時都戴著她送的表,因為看到表就好像看到了她。你喜歡圍著她織的圍巾,出著她買的手套,因為這樣,她就好像一直在你身邊,給你溫暖。」
她狂吼著。「你在暗戀著她嗎?」
暗戀?
過個字眼彷彿利刃似地在官澤湧的心上,狠狠地刺了一刀。
是的,他不得不承認,他一直戴著她送的手錶,讓表緊緊地同著他,彷彿也留住了他的心。在冬天裡,穿著她送的毛衣,將它擁在懷裡,彷彿也擁住了她……
「你別忘了,誰是宗曉凡的殺父仇人。也別忘記,宗凱是一個無惡不作的恐怖分子,宗曉凡的身上流著他的血,也流著邪惡暴力的基因。就算你試圖改造她,將她培育成優秀的小提琴家,可是有其父必有其女!這是無法改變的!」
安淇的話,將官澤湧推入了萬丈深淵,讓他陷入了極大的痛苦之中。
而安淇也立即奪門而出。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任憤怒的情緒淹沒了自己。
她不是看不出來一一他們之間那種不尋常的情感。
宗曉凡對她的守護神,表現出一種熾熱而真實的情感。而一向不動情的官澤湧,卻偏偏對宗曉凡有著一股莫名的溫柔,及無法言喻的精愫。
愛憎真是一個奇妙的東西,總是在不知不覺中產生。不但跨越了年齡與距離,也帶來了希望與歡欣。
他們的愛,就像是燭光船,雖然微小,但是在遙遠的距離間,仍然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只要有一點點光、一點點溫曖,他們就可以相互依偎,共度一生。
不!她絕對不容許……
原本以為到了他這個年紀,人生只剩下平凡和無趣,誰知卻不盡然。
隨著時光的流逝,年齡的增長,閱歷的累積,他才發現到人生並不是一場賭注,並不是只有絕對的要或不要。他仍然強烈地需要愛人和被愛。
他需要一個停泊、依靠的港岸,在他的心靈深處,仍有一股因愛而產生的悸動。
他憶起了十年前的往事……是他親手殺了她的父親,這輩子他注定無法得到她的諒解!
遙望著遠方的天際,有著成千上萬的星星,這當中,是否有一顆同於他的星,永遠只為他閃閃著,不論他走到哪裡,總有一個人守候著他,為他綻放著永恆的光芒。
曉凡…她已經長大了。
總有一天,她會遇見她的真命天子,結婚、生兒育女、共組小家庭!
如果那一天真的來了,那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1 00:38:01
第三章
我想見你,為什麼你總不願意跟我見面呢?
要何年何月,我們才能相遇呢?
不如從何時開始,曉凡的腦海裡總是浮現出這段話。
她開始將每次旅遊的照片用Email給他,她希望「守護神」知道她現在的模樣。她開始絞盡腦汁、用盡各種方法,想要從安淇的嘴裡得到「守護神」的消息。她越來越渴望和他見面……
「安淇,我告訴你一件大事——」每次看到安淇,曉凡都興高采烈地衝上前去。因為她知道,是「守護神」要安淇來看她的。
「什麼大事?」安淇虛情假意地握住曉凡的手,心底滿是不悅。
曉凡穿著一件淺藍色碎花的薄紗洋裝,白色腰帶上金黃色的扣環,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她越來越美了,白皙的肌膚,在陽光下閃爍著,散發出迷人的光采,她的美令人嫉妒,也讓安淇厭惡。
「我要在卡內基音樂廳表演呢!」
「這真是一項大榮譽呢!」安淇佯裝喜出望外,口是心非地說著。「這可是你第一次公開演出呢,恭喜你,終於學有所成,熬出頭了!」
曉凡一時興起,脫口而出道:「我這麼努力,還不都是為了守護神。」
「什麼?」安淇故意裝傻。
「沒什麼……」曉凡趕緊掩飾住自己的情感,小心翼翼地問道:「安淇姊姊,我可以……邀請守護神來欣賞嗎?」
「這……」安淇遲疑了。
「已經這麼多年了。他應該沒有理由不見我,不是嗎?況且,我只是想當面謝謝他對我的照顧罷了!」曉凡懇切地說著。「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我能夠有機會站在紐約卡內基樂廳的舞台上,都是他的功勞!」
「這……」安淇在心裡盤算著。
就答應她吧!反正安淇可以預料到曉凡會有多失望了。
安淇不懷好意地說:「你為什麼要我來轉達呢?你不是有他的Email嗎?」
「要我自己跟他聯絡?」曉凡不敢置信。
「當然啊!」安淇理所當然地說道。「你要邀請他,這是你們之間的事,不需要透過我。不是嗎?」
「一點也沒錯。」曉凡高興地點著頭。
「你已經二十歲了,不再是個小女孩了,你應該有絕對的自主權了!」安淇肯定地說道。
那一天晚上,曉凡充滿希望地寄出了精心製作的電子邀請函,那上面有著輕快的音樂和可愛的卡通圖案。
她一直盼望著、等待著守護神的回音……
可是,直到演奏會的當天,守護神都沒有任何消息。
為了讓音樂會更具有台灣的特色,宗曉凡決定要在古典音樂外,演奏台灣歌謠。
在美國生活了這麼多年,她還是很懷念台灣的生活,即使是路上騎機車的阿伯、擺路邊攤的小販,對她來說,都有著親切感。而一些動人的台灣歌謠,如「天黑黑」、「火金姑」等…也都一直存在曉凡的內心深處,她想裝著手中的小提琴,將台灣的歌謠傳揚到全世界。
卡內基音樂廳
直到演出的前半個小時,曉凡仍不死心地打開電腦,想要找尋守護神的回復。而到了演出前的五分鐘,她更是拚命地望著後台,期待他能突然出現。等到即將上台時;曉凡又安慰著自己。「等表演完畢,他一定會出現的……」
曉凡從容不迫地上了台,當「補破網」、「望春風」、「白牡丹」等悠揚旋律迴盪在音樂廳時,聽眾席中傳來了陣陣的吸泣聲,濃濃的鄉愁圍繞著全常
她的音樂感動了每個人。
當演奏會結束時,熱烈的掌聲不絕於耳,聽眾們不斷地安可名讓曉凡深刻地明瞭到,她已經證明了台灣歌謠的深度及價值了。
一場空前絕後的演奏會,奠定了宗曉凡在國際舞台的地位。她應該為這樣的成就欣喜的,畢竟經過了這麼多年的努力,終於實現了心願。可是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有一股空虛的感覺湧了上來!
當人潮逐漸散去,地孤單地站在舞台上,放眼望去,空蕩的大廳裡,一個人影也沒有。
守護神仍然沒有出現……
當晚,她沮喪地發了一封Email給守護神。
「你為什麼不跟我見面呢?你一定不在乎我,所以連我的表演也不出席……我一直等你、等你……結果仍然等不到你……」
透過電腦,他看到了她美如天仙的容貌,也看到了她如天使般的燦爛笑容,更看到了她的最後一封信,字裡行間充滿了失望,與對他的不諒解。
宮澤湧疲憊地坐在椅子上,這一生,他從未感到如此的無力與無奈。
此時安淇靜悄悄地走了進來,官澤湧立即開口問道:「演奏會結束了,怎麼樣呢?表現得好不好?」
「你既然這麼關心她,為什麼不敢去見她?真是矛盾。」安淇不客氣地說著。「派我去也沒用,因為我根本就取代不了曉凡心目中的『守護神』。」
「安淇,你明知道我不能……」畢竟,在宗曉凡的心裡,永遠忘不了官澤湧是殺父仇人的事實。
安淇哼了一聲,殘酷地說道:「就怕紙包不住火,真相遲早有大白的一天。等著看吧!」
那一天,就要來臨了……
心灰意冷的曉凡,再也沒有如往常船將她彈奏的樂曲和她的關懷發給守護神了,她彷彿如空氣般地消失了。
官澤湧心急如焚、坐立難安,期盼能再收到她的郵件。可是曉凡一直音訊全無,讓他陷入強烈的不安裡,他連忙要安淇去一探究竟。
曉凡莫名其妙地病了。
她卻沒有告訴安淇,也不想讓安淇知道,因為她覺得守護神根本不在乎她,就算說了也沒有用。而安淇也不願意再當官澤湧的「替身」了,她故意不去找曉凡,讓曉凡誤以為守護神真的不理她了,而因此徹底對官澤湧死心!
可是每當官澤湧問起時,安淇卻總是面不改色地說著,曉凡一切安好!讓官澤湧傷心地以為,她長大了,不再需要守護神了。而曉凡更是絕望,她沒想到,守護神竟然完全不理會她了……那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在安淇的一手遮天下,兩個人都產生了誤會,讓彼此的心結越結越大,再也無法收拾了。
曉凡的病越來越嚴重了,整個人形容枯槁、骨瘦如柴的。而安淇直過了三個月後,才又前來探望。
因為,她知道曉凡快要死了……
當她接到學校打電話來,說曉凡得了不治之症,醫生已經宜布藥石罔效時,她真是高興極了,立刻直奔美國。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親眼目睹。
如果曉凡真的死了,她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病房門口,恰巧見到牧師在為曉凡析待著。病床上的曉凡一臉平靜,似乎早已準備迎接死神的來臨。
但這樣還不夠,她要讓曉凡和守護神見上一面,讓曉凡知道守護神的身份,她要讓曉凡帶著莫大的痛苦死去,這樣才能消除她心中的怨恨。於是安淇毫不猶豫地拿起了電話,故作傷心地告知了官澤湧這個惡耗。
當官澤湧得知消息後,有如晴天霹靂一般,難過得不知何是好!
曉凡要死了?
她不能死,她絕對不能死……
他像個瘋子似的,整個人心亂如麻,失去了方寸。當他好不容易鎮定下來,他已經坐在從倫敦飛往紐約的飛機上了。
異國的夜裡,充滿了寧靜。黑色的天空,像是一大片絲絨般,在星星的襯托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可是官澤湧卻覺得全身不自在,因為他的心裡充滿了緊張與不安。
他靜悄悄地走到了病房裡。
他只敢在曉凡入睡後,偷偷地來看她。
躺在病床上的曉凡,臉色十分平靜,他仔細地看著她,感覺有絲陌生。
十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
十年來,他只能透過網絡得知她的訊息,著她成長的模樣。在虛擬的網絡國度裡,他恣意地想像著她。如今,她就在眼前,他真真實實地看到她了。
她得了肺炎,病得十分嚴重,一直高燒不退,還差點引起了敗血症。可是蒼白的臉龐在白被單的襯托下,仍呈現出一股清新亮麗的美。
官澤湧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心裡怦怦地跳著,彷彿五臟六腑都移動了位。
烏黑亮麗的秀髮,如絨布般地在枕頭上散了開來。而昏黃的燈光照耀著她那精巧的臉龐,散發出白皙透明的光采。長而密的睫毛覆蓋著一雙明亮的眼睛。小巧而挺直的鼻子,正微微地扭著,似乎在驕傲地展示著。而兩片粉紅色的櫻後,好像帶過的花瓣,展現出甜蜜而芳香的氣息。
她一一像極了沉睡中的美人。
他不由得跟在病床邊,卸下偽裝的堅強,對昏迷中的曉凡真誠地訴說:「曉凡,我是你的守護神,我來看你了。求你!要好好地活下去……」那動人的聲音,像是溫暖的春風,拂過心田;像是寒夜裡的星光,撫慰著人心。「答應我,好好活著!」
這是真的嗎?還是她神智不清,胡思亂想呢?
一陣似有若無的情捺牽動著他們,他突然低頭,吻了她的櫻後。她驀地張開了眼,眼眶中浮現著薄薄的淚光。
她真的看到守護神了!
他來了,他真的來了!
他可知道她就像是一朵小花,為他嬌艷、為他凋零……
多希望他能永遠陪伴在身邊、永遠不要離開。
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起來的。
此時,窗外竟下起了雨,雨絲到處飄散,似乎在為他們無聲地嗚咽著!
經過那一夜之後,曉凡竟莫名其妙地好了起來,這令安淇百思不解。
於是安淇藉著探病的名義前來探視,當她大老遠看到曉凡,一副充滿精神的模樣,她真是訝異極了。是什麼改變了一切?
「我夢到守護神來看我了——」曉凡喜孜孜地說道。
官澤湧來看她?
這是真的嗎?還是只是一場虛幻的夢?
如果是真的,那他為什麼要騙她說是去巴黎見柏烈?在她面前,官澤湧對曉凡生病的事,表現出一副不在乎的模樣,如果在她面前,他都刻意隱瞞情緒,那不顧一切,保護曉凡的決心,已經十分明顯了。這讓安淇嫉妒極了。官澤湧的所作所為,只是更確確實實地證明了他有多麼在乎曉凡。
那你的守護神長得怎麼樣呢?」安淇不動聲色地問著。
「他十分高大,英俊得像是白馬王子一般。」曉凡害羞地說著。「一點都不像你所說的,是個老態龍鍾的人!」
她一直記得他的味道,那是一種強烈而陽剛的男性氣息,深深地揚動了她的心。
「那不過是個夢,你就高興得有如飛上雲霄似的,真是可愛極了!」安淇意有所指地說過。「不過你應該明白,夢與現實是有出入的。」
「你是在提醒我,守護神不見得是我的白馬王子嗎?」曉凡失望不已,心裡十分難過。「我知道他其實是一個老人家……」她的聲音漸漸低沉了下去。
暗戀是最美的,美在那追尋的過程,甜蜜的等待、殷切的期盼,以及一種似有若無的煎熬。她知道她不該對守護神懷有任何幻想,可是一切都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她早已經暗戀上守護神了——
或許這不過是一種少女情懷,很快就會曇花一現。也或許她會這樣設躍地愛著他,直到永遠……可是無論如何,無法和相愛的人相見,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莫大的傷痛。
「喔!這不是我要講的重點,而是……」安淇目光一閃,心懷不軌地說過。「你畢竟已經長大了,我想,你有權利知道真相!」
曉凡大眼一轉,半信半疑地問過:「難不成……」安淇姊妹會對她這麼好嗎?這麼多年下來,對於一向神秘的守護神,她識相地沒有多問,可是對他的瘋狂與熱戀隨著年齡不斷地增加,也不斷地壓抑,直到現在。
安淇知道是快刀斬亂麻的時候了,只有這麼做,才能將他們不尋常的憎感徹底地消除殆荊。
「你想知道守護神到底是誰嗎?」安淇不懷好意地笑著。「等暑假來臨,我帶你去見你的守護神吧!」
澤湧,是你把我遇上絕路的,是你先不顧情分,對我無情無義的,所以我只好這麼做。 別怪我揭露你的身份,那是你咎由自取,負我的下場。
我要讓曉凡徹底地離開你……
如果揭開真相,將因此而掀起波濤巨浪,她也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真的嗎?」曉凡驚喜若狂。
曉凡永遠忘不了在昏迷時,那一張英俊挺拔的面孔,那充滿關懷的溫柔嗓音。這一切,都一直纏繞在她心裡。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迫切地思念著他。她知道守護神早已經佔據了她的整顆心……
當官澤湧離開曉凡後,說不出來為什麼,心裡一直空空蕩蕩的,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
又要回到沒有期待、沒有夢想,永遠一成不變的生活中了。
暑假轉眼間就來了。
安淇不動聲色地安排曉凡來一次歐洲之旅。而曉凡也像個孩子似的,一路上不停地手舞足動著。
因為工作的關係,官澤湧一年中有一半的日子是在旅行中度過,他在世界各地都設有安全日間的總部,也都有間於自己的房子,他忙碌的工作,讓他因此而踏遍了世界各地。
安淇處心積慮地安排著讓曉凡和官澤涵會面的地點,必須得不著痕跡才行。
法國的南部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地方,在馬賽的附近,有—個地方叫做普羅旺斯,從火車的窗戶裡出去,到處都充滿了美景,有如塞尚的畫一般。
塞尚是歐洲二十世紀最重要的畫家之一,他晚年居住在普羅旺斯,專心地描繪山景,到最後,甚至在山前安息,這令人十分感動。彷彿他將所有的生命都獻給了普羅旺斯。車窗外的山景,就如同塞尚的畫一般,有青翠的樹木及雄偉的山峰,那種自然而充滿生命力的景色,常讓旅客震論不已。
官澤湧一直很喜歡田尚的畫,熱愛藝術的他,在普羅旺斯有一座私人的城堡,每一年的七月,他都會來這裡度假,順便見見「兒子」季風野。
其實季風野並不是官澤湧的親生兒子,可是這個秘密只有安淇知道而已。
古堡看起來十分氣派而豪華,到處擺滿了精心設計的傢俱。可是古堡裡卻是空蕩蕩的,沒有什麼人氣。
「他在哪……」曉凡迫不及待地問著。
「別急,他會出現的。」安淇帶著曉凡來到了客房。
這間客房雖然不大,卻很精緻。房內全部都是由北歐松木所製成的傢俱,十分溫馨又高貴不已。
打量完客房後,曉凡將視線移向落地窗外,此時正是落日時分,夕陽染紅了大地。院子裡的石牆上爬滿了籐蔓,花園裡綻放著一朵朵嬌艷的玫瑰花。精雕細琢的銅色大門上鑲著治可可式的圖案,顯現出城堡主人高尚的品味。
「你就在這裡等他吧!」安淇眼見一切就緒,便準備離開。
「就我一個人……」
「當然。」安淇擺了擺手說道。「如果我留在這裡,那豈不是不打自招嗎?況且你期盼了這麼多年,終於要和守護神見面了,我可不要夾在你們中間,做個不受歡迎的人。」
曉凡覺得安淇的話十分合理,因此便不再多言。
「那我先走一步了,再見!」安模立刻跳上BMW的跑車,快速絕塵而去。
而獨自在古堡裡的曉凡,則是期盼著夜晚的來臨。
整理好行李後,她快速地沖了個澡,消除旅途的疲勞。沐浴後,她刻意換上了一件石榴紅的連身裙,那優雅大方的剪裁,將她姣好的身材襯托無遺。她又換上了一雙高跟鞋,整個人更顯得亭亭玉立了起來。而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則是隨意地散在潔白光滑的玉頸上,顯現出一股高貴優雅的氣質。
看看時間還早,她決定下廚準備晚餐。她先找到了地窖的入口,驚訝地發現,裡面居然有一間巨大的冷藏室,堆滿了食物,她取出了腿肉、馬鈴薯、花椰菜、吐司還有一瓶紅酒,準備來個浪漫的晚餐。
她來到了廚房,快速地做了晚餐,是可口又簡單的沙拉三明治。當一切都準備就緒後,她還特地到花園裡摘了幾朵玫瑰花插在花瓶裡,放在桌子的正中央,將整個餐桌點綴得詩情畫意。
玫瑰花的花瓣上閃爍著晶瑩的露珠,一陣陣淡雅的清香不斷地撲鼻而來。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就像是嬌羞的少女一般,展露出純真的笑容。
桌上點了兩盞蠟燭,在燭光搖曳中,曉凡陷入了無盡的沉思。她想起了童話裡的美女與野獸,她的守護神該不會長得像野獸…
喔!她想到哪兒了呢?安淇說他是一個孤獨的老人、一個和藹富有的老人,如果真的像安淇所說的那樣,那她也會將他當成父親般地孝順著……
時間在等待中過去,星星不知何時已在天空中調皮地眨著眼,四周是一片寧靜,偶爾傳來幾聲的鳥叫聲。夜越深,她的心就越緊繃,用大的古堡裡似乎危機四伏,好像到處都隱藏著青面豬牙的怪獸,隨時準備張開血盆大口。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有人出現了。
安淇算準了每年的七月五日,官澤湧會推掉一切工作,獨自前往普羅旺斯。
而七月六日,季風野則會從加拿大飛到普羅旺斯,和官澤湧共度一個暑假。
他們父子從來不通信、不做任何聯絡,可是他們卻有一個無形的約定——那就是每一年都要到這裡來見面。
他們雖然不是親生父子,可是卻以父子相稱。他們雖然毫無血緣關係,但是卻有著十分親密的情感。有時他們也會交惡,痛恨著彼此的存在,不過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都是和平相處著。
安淇料準了,當真相大白後,曉凡一定心灰意冷的徹底對守護神死心。而季風野和曉凡差不多年紀,應該可以輕易取代宮澤湧,成為曉凡的知己。而曉凡有動人的美貌,又有優異的音樂才華,沒有一個男人不會為她深深著迷的,而年輕的季風野,更是難逃她的想力……如此一來,則是皆大歡喜。
有人?
蠟燭的光在牆上晃動著,好像是一個又一個的鬼影膠,讓曉凡心底一直發毛。
「誰——」
官澤湧全神貫注,全身佈滿警戒,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直到他看清了眼前的人,才鬆懈了下來。
是曉凡?
他是……守護神?
他長得十分高大,渾身散發出一股租礦的氣息。他有著厚實的胸膛、結實的體魄,身上散發著狂野的力量。他的輪廓十分分明,一副英姿勃發的模樣。可是他的表情卻十分肅穆,讓人望而生畏。他的雙眸十分銳利,似乎可以看多一切。而他一身黑色的西裝,更襯托出他神秘而高貴的氣質。
他的神情漸漸地緩和了下來,散發出溫暖和愛意——
她的穿著令人眼前為之亮,白皙透明的肌膚,白裡透紅的臉頰,及現澈明亮的雙眸,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楚楚動人。她那鮮嫩、紅潤的嘴唇此時正微微地張著,似乎在訴說著心中的訝界及難以置信。
那一段酸楚而難忘的回憶,在兩人的腦海裡,又浮現了出來……
「你是…」
「你是…」
官澤湧一時忘記要逃,也來不及逃。
而曉凡則是一下子墜入絕望的深淵。
他到底是誰?
是她的殺父仇人?還是她摯愛的守護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1 00:38:23
第四章
他是官澤湧?
雖然過了十年,可是殺父兇手的模樣,仍清晰地出現在她腦海裡,永遠不能忘懷。
當曉凡意識到他是宮澤湧時,她隨手抓起水果刀,朝他揮了過去。而宮澤湧則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握,曉凡便痛得鬆手,讓利刃掉落在地,發出尖銳的聲響。
「是誰讓你進來的?你怎麼會知道這裡?」官澤湧的心像是壓了鉛塊似的,沉重得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該死!一定是安淇。安淇終究背叛他了……
「這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她摀住胸口,驚訝得說不出話來。「你……你……」她的身子開始劇烈地顫抖著。
這真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一一他能夠進入古堡、能夠站在面前,一定就是安淇所說的守護神。她憶起了昏迷時,守護神模糊的容顏是那麼的不可一世,唯我獨尊。那充滿氣勢的模樣,簡直就是官澤湧的翻版。
難道,官澤涵就是一直在暗地裡守護著她的守護神。
一股絕望的憎緒湧了上來,她痛苦極了。她的心在發抖、在流淚。
官澤湧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渾身僵硬,心裡泛著一股複雜的情緒。
「為什麼要讓我知道真相呢?為什麼事實是那麼殘酷呢?」她歇斯底里地大叫著。
憤怒之火在她的胸中燃起,她漲紅了臉,緊握著雙拳,像一個瘋狂的復仇者般。
「你還要殺我嗎?還要再在我胸口上刺一刀嗎?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消你心頭之恨呢?」他的臉色變得十分慘白,嘴唇也不停地抖動著,幾次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終究沒有說出口。
紛亂的思緒在心頭波濤洶湧,絕望與憤怒不斷地湧了上來。於是她像個瘋子似地拚命打著他,似乎想將心中的怨氣全部發洩出來——
而官澤湧則是不做任何反搞,任她發洩著,直到她用力地撕扯著西裝,任鈕扣散落在一地,才終於停了下來,她整個人似乎再也沒有任何力氣,只能用雙手摀住臉,極力地壓抑著不讓眼淚流下來。可是她終究克制不住,整個人坐倒在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官澤湧看著她痛苦的模樣,真是心痛極了,不過他什麼也沒說,只能無奈地轉身離去。
傷心的淚水不斷地自曉凡的臉頰上滑落,當她瞥見地上的金色鈕扣時,她順手撿了起來,捏在手裡然後用雙手摀住眼,又傷心地哭了起來。
淚水不斷地狂瀉而出,好像要將心中的悲痛全部發洩出來。
為什麼?
她所愛的「守護神」竟是她的殺父仇人?
她的夢碎了,心也碎了!
他不可能再做她的守護神了嗎?
一陣陣的哭聲就像是一條皮鞭似的,不停地在官澤湧的心上鞭打著。
他的思緒十分凌亂,怎麼樣也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真相一旦揭開,就再也無法遮掩下去了。從此他們只能互不相於不再往來了。
此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曉凡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這才發現她竟然在沙發上睡著了。她坐起身,發現手裡仍然緊握著那兩顆鈕扣,而被單也從身上滑下來,這是官澤湧替她蓋上的?
這讓她更感到痛苦萬分,全身無力地倒在沙發上,閉上雙眼,任淚水再度泛合。
此時有人開了門,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她才終於冷靜了下來,會是誰來了呢?
這裡除了她和官澤湧外,眼前又出現了一個陌生人一一他是一個超級大帥哥,看來十分年輕,應該和她差不多年紀。
只見他不停地打量著她,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是誰?」曉凡怯生生地問道。
「你一一也是被官先生收養的嗎?」他反問著。
「官先生?」一提到官澤湧,她便滿腔的憤怒。「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的兒子。」他輕鬆地說著。
「兒子?」她錯愕極了。官澤湧著來十分年輕,怎麼可能會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不過她卻沒有多問。
「漂亮的小姑娘,你好!我叫季風野!」季風野爽快地自我介紹著。
他姓季,不姓官,那怎麼可能是官澤湧的兒子?
「讓我瞧瞧——」季風野蹲下身,仔細地端詳著她。「你的眼裡充滿懷疑喔!」
「就算我懷疑你們的關係,那也不關你的事!」她仰起了頭,一副驕傲的模樣。
「你的脾氣真夠火爆的呢!像個小辣椒似的。看來我還是不要招惹你好了…」他打趣地說著。「好啦!」他站起身來,順手拉開窗簾、打開窗戶,讓微風吹了進來。今天是一個晴朗的日子,蔚藍的天空裡國浮著朵朵白雲,明媚的陽光照耀著,到處是一片美麗的景象。
「你會留在這裡嗎?」季風野突然轉過頭問著。
「什麼?」曉凡這才回過神來。
「留到這個暑假!」季風野大大方方地邀請著曉凡。
而曉凡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大男孩,他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襯衫,襯衫的袖子隨意挽起,一條輕便的牛仔褲透露著青春的氣息。他看起來十分單純滿灑河是卻也有一股世故與早熟。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更不知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走。
這麼多年來,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和「守護神」見面,然後永遠不分離。
誰知命運竟如此捉弄人,守護神居然是她的殺父仇人……
這個人,多年來,像怪獸般地啃噬著她的心,每當午夜夢迴,一想起他,她就憤恨得寢食難安。
如今,真相已經大白了,就算她現在再給他一刀,也難消心頭之恨。可是如果她就這麼走了……她又捨不得離開守護神。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這麼矛盾?
矛盾的情緒,在她的心裡掙扎著,她應該立刻轉身離去,徹底地忘了守護神,可是……
「我希望能化解你對我的仇恨,請給我這個機會——」不知何時,官澤湧竟然站在她面前。
看著他疲倦的面容,她猜測他應該一夜無眠,要不然他眼底不會泛著血絲,也不會有著明顯的黑眼圈。可是他仍強打起精神,和顏悅色地和她說著話。
「希望你可以待在這裡度過一個暑假,季風野是個很好的男孩,我很希望你們能成為知心的朋友……」他誠懇地說著。
可是曉凡始終不作任何回答。
一雙大眼睛裡,透露著矛盾與不安,臉上更是寫滿了憂愁,完全失去了天真爛漫的模樣,整個人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好了!要不要出去走走?」季風野打破了僵局,興奮地介紹著。「這裡的景色可是一流的,當年的梵高就是因為厭倦了都市生活才到了這裡,在這個風光明媚的好地方,徹底發揮了對大自然的熱愛。他在此地完成了無數的作品,那是他一生中繪畫的高峰。他的作品不但色彩明亮豐富,更有著旺盛的生命力。而塞尚也是如此……」
曉凡仍是沉默不語。
「走吧!」季風野見她仍站立不動,開始拉著她,催促她往外走。曉凡捱不過他時堅持,也受不了宮澤湧帶給加窒息般的感覺,於是移動了腳步往門外走去。
遠方的山丘到處是一片嫩綠的樹芽,那淡淡淡淡的顏色像是一簇簇的小花兒,將整座山點綴得亮麗無比。熱情的陽光高高地掛著,空氣中到處充滿著花香,辛勤的蜜蜂不斷地在花間穿梭著,蝴蝶也四處飛舞著,這迷人的景象,讓曉凡覺得整個人都舒展了開來。
「很舒服吧!」季風野隨意地往草地上一臥,伸出手,指著前方。「咦!那是含羞草呢!」
含羞草是一種害羞的植物,在季風野的觸弄下,羞怯地將葉子合了起來,一副嬌羞的模樣。
而曉凡則是隨手抓了一把草,掛在手心,當風來襲時,傘狀的小白花球,便隨風散落。
「你拿著的是蒲公英呢!」季風野熱心地解說著。
「是嗎?」曉凡驚訝地注視著身邊的花兒,那一朵朵的小黃花,開得十分燦爛,它那小巧嬌嫩的模樣,看來十分親切可愛。
季風野不知何時抓了一大把蒲公英,小心地捧在手裡,拿到她面前。「來!讓我們仔細瞧瞧它的模樣。」
曉凡這才知道,原來蒲公英的花,是由很多朵小花所形成的。每一朵花下面都隱藏著小小的果實,而果實上又長著長而密的毛,這些帶著毛的小果實聚在一起,就成了一顆矚的花球了。
他們輕輕地對著手中的蒲公英吹著氣,見它那在空中飛揚的模樣,好像在翩翩起舞著。
「你的憂慮也隨蒲公英飛走了嗎?」季風野小心地問。
「我……」曉凡無言以對。
「沒有人會喜歡官澤湧的。」季風野坦率地說著。
「這倒有趣了!你是他的兒子,竟然不喜歡他?」她訝異極了。
「官澤湧這個人太正直、太果斷、太清正廉明、太說一不二了。在他的心中,只有對與錯、好與壞,絕對的二分法,沒有任何曖昧不清的灰色地帶。這些年來,他幾乎將全世界各地,尤其是中東地區的不法分子都給得罪光了,恐怖組織還揚言要殺他……」
有人要殺宮澤湧?曉凡緊張得心臟怦怦直跳。
「簡單地說,宮澤湧簡直是現代的『包大人』呢!」季風野笑嘻嘻地說著。
聽他把官澤湧形容成包公,曉凡忍不住也噗吱一聲地笑了出來。
「走吧!前面還有更好玩的地方呢!」
他帶著她繼續爬過一個小山丘,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灑了下來,在地上映出點點光影。一陣陣的微風迎面吹來,撩動著樹枝,地上的小花也輕輕地擺動著腰肢,展現出動人的風情。
這真是一個美麗的午後。
一個年輕的男孩,渾身充滿著陽光的氣息,帶著一個年輕的女孩,美麗得如嬌艷的玫瑰般。兩人在山裡漫步著不時響起銀鈴般的笑聲,彷彿像是一對小戀人似的,在青山綠水間,著愛的吉言。
曉凡的手裡拿著一把向日葵,站在風裡,任風吹拂著長髮,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吸引住了季風野的視線。碎花的裙擺在風中舞動著,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從畫裡走出來似的,美得令人屏息。
「在想什麼?」他輕輕地問著。
「沒什麼……」她不曉得該如何開口。
沒想到,她竟會和他度過一個愉快的下午,所有的煩惱,好像都拋在腦後。所有的愛恨,也已經消失無蹤,只剩下無盡的快樂與自在。
「肚子餓了吧!走!回去吃飯!」他伸出手,邀請著她,她遲疑了一會兒,才將手給伸了出來,兩個人緊緊地牽著手,爬下山坡,往古堡走去。
當陣陣香味傳來時,她驚覺自己早已飢腸漉漉。
「沒想到你有這麼好的手藝。」她看傻了眼。
在她看到冷凍庫裡有許多中式的料理時,就覺得十分疑惑。到現在她才明白,原來是有高手掌廚呢!
他攪好了蛋糊,切好饅頭,便將饅頭片沾滿蛋糊,一片片放進油鍋裡放了起來。
他準備了炸饅頭、酸辣湯、麻婆豆腐、豆瓣魚……等,各式各樣有名的中國料理。看他下廚的架式,簡直是一副超級廚師的模樣。
「我爸爸要我學會養活自己,絕不依靠任何人包括女人——」他撇了撇嘴角,嘲諷地說著。「不靠女人的意思,就是不靠女人燒飯、不靠女人做家事、不靠女人上床,一切都自己解決……」
曉凡聞言噗吱一笑,反問道:「那如果你想生孩子的話,要不要靠女人啊!」
「生孩子啊!」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對淺淺的酒渦。「我沒想過這個問題,畢竟那對我而言,實在太遙遠了……結婚後過著什麼樣的生活,要生幾個孩子,對現在的我而言,都太不實際了,我可是務實得很呢!」
「聽你的意思,好像你們……都很討厭女人。」一想到宮澤湧,她心裡便有絲奇妙的感覺。
「女人不都是紅顏禍水嗎?」他坦率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什麼話?」她氣得嘟起了嘴,不客氣地反駁著。
「我總覺得……」他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考慮該不該說出心中的疑慮。「你會影響到我們父子……你該不會是那個禍水吧?」
「禍水?」她不知是聽不憧,還是在裝促,只見她將手伸進口袋裡,摸出了兩顆金色鈕扣,那是官澤湧西裝上的紐扣!
「你爸爸……」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該如何措詞才好。「你爸爸很年輕就生下你吧!那你媽媽呢?」才一說完,曉凡就後悔了。
該死的!她幹麼管官澤湧的事,那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可是,當地一進門,發現他好像不在家時,一股莫名的失落感又湧了上來。
「我的年齡跟你一樣大。我爸爸今年只有三十五歲。」季風野故意不直接回答她的問題。
曉凡在心裡推算了一下,驚訝得睜大了眼睛。「不會吧……」難不成,官澤湧在十五歲時就當爸爸了?
「瞧你——」季風野取笑著她的大驚小怪。「也有人十五歲就做媽媽了!在阿爾及利亞,多的是十二歲就結婚的小女孩…」
「嘿!時代不同了,那是落後國家才有的習俗,現在的女人,可不見得非要結婚才能當媽媽,還得看我們願不願意嫁人呢!」她不服氣地反駁著。
「是的。遵命!」他行了一個重軍禮,那滑稽的模樣,讓她笑彎了腰。
「你呢?你和宮澤湧又是什麼關係?」季風野聰明地轉移了話題。
「我,…」她支吾以對。「說來話長……」
「慢慢說啊!我可最有耐心的聽眾了。」他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現在說不完,等會兒吃飯的時候也可以慢慢聊啊!」
「那你媽媽在哪裡?」她機靈地反問著。
「你!又在逃避了!」季風野不客氣地指責著她。
曉凡只得尷尬地一笑,簡單地說:「我父母早逝,他資助我,供我唸書、學小提琴,還供應我生活費,希望栽培我成為一個小提琴家。」
季風好笑了笑。「原來如此。 官先生常常做一些為善不欲人知的事。他是個好人!不過他覺得事情似乎不那麼單純。那他應該是你的思人,為什麼你跟他好像有著深仇大恨似的?」
「我從來不認為他是個好人。」曉凡冷漠地說著。
「怪。」季風野瞭解地說道。「他的工作對不法分子而言,不但不是個除暴安良的大英雄,反而是一個大壞蛋!」
曉凡沒有回應。畢竟,她的父親宗凱確實是個喪心病狂的恐怖分子。
「其實我們是同病相憐呢!」他話鋒一轉,繼續說道:「當初官先生如果沒有收留我,我現在大概只能在路邊流浪吧!」他感激地說著。「是官先生供我念大學,讓我衣食無憂的。」
「什麼?」曉凡終於恍然大悟。「這麼說,你根本不是官澤湧的親生兒子!天啊!我一直家在鼓裡……」
「這說來話長。」他長歎了一聲。「我想我們都是因為機緣、巧合才會遇見官先生……」
季風野示意她坐下來,邊吃邊聊。
「我媽媽和官先生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我媽媽十分愛他,一直相信他們長大後會結婚,可是那終究只是我媽媽的一廂情願。在他們十四歲時,有一次起了口角,我媽媽一氣之下,在舞廳裡遊蕩了一整夜,不久就發現自己懷孕了。十個月後,她生下了我,也因難產而去世。至於我的親生父親究竟是誰,恐怕連我媽媽也不知道……」
曉凡對季風野的身世,訝異得目瞪口呆。
「官先生因此很自責,認為我媽媽的死,他脫離不了干係。因此,他收留了我,成了我的『父親』,並且扶養我長大。他是我的恩人。」
「可是,他那個時候才只有十五歲,根本還只是個大男孩,怎麼去扮演一個父親的角色?」她半信半疑。
「年齡只是一種象徵罷了,並不是絕對的。而且年紀大小和一個人是否成熟不一定是成正比的。」季風野嚴肅地說著。「尤其對官澤湧而言,年齡與成熟度,更是沒有任何的關係。」
「或許吧!」她咕咕著。所以這十年來,她一直深信不疑,守護神是一個老人家……
「他是個很特殊的人,有著特殊的經歷,他能夠領導著每一個人,他絕對是一個最佳的領航者。」季風野推崇地說道。
「他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如果你知道他十歲以前,是在中東的戰火下長大的。如果你知道他十五歲以前,都是在拳擊場上廝殺著……」
「不要說了。」曉凡連忙制止著,她不想再聽下去了。他的經歷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心疼。「那你恨他嗎?」她淡淡地問著。
「為什麼要恨他?官先生並沒有錯。況且他已經盡力彌補了。不過有的時候我也會恨,如果沒有他,我媽媽也許不會死……」季風野痛苦地說著。「有時我面對著他,心裡十分矛盾,我應該感激他的養育之恩,可是我又忍不住想到媽媽的死。」
季風野的心情是如此地矛盾、如此地愛恨交雜著,讓他自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的心情我可以體會。我也是……現在對他,哎!」曉凡的心裡亂極了,理不出個頭緒來。
他殺了她的父親,讓她成了孤兒。可是如果沒有他的暗中資助,她又怎能到國外受教育,實現兒時的心願,成為一個國際知名的小提琴家呢?
「無論如何,他是一個心地善良、樂於助人的大好人,只要有人需要幫助,他都會不吝惜地伸出援手的。我們兩個就是最好的例子,不是嗎?否則,我們現在也不會坐在一起談天說地了,這可是一段難得的緣分呢!」
相視一笑,季風野打開了香擯,為兩人的相識及雷同的身世而慶祝著,他們開心地乾了杯,然後便暫時拋開煩惱,聊起天來了。
當官澤湧進門時,見到的就是這到歡樂的景象。
看他們相處得和樂融融的,他像是放下了一顆心,但也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感,還有著微微的妒意。
他已經魂不守舍一天了。
自從曉凡出現,揭開了他的真實身份後,他彷彿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一大堆怪異的情緒都湧了上來,整個人尷尬、彆扭極了。
「官先生,你回來了!」季風野立刻起身,關心地問著。「吃飯沒?我做了一大堆菜呢!要不要吃一點?」
宮澤湧敏銳地察覺到,曉凡因為他的出現而變了臉色。
似乎他是個不速之客、是個不受歡迎的人。
「不了!」他揮揮手。「這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不打擾你們了!」他轉身就要往外走。
「你又要出門了嗎?你才剛進門……」季風野的話還沒說完,官澤湧已經打開了門,坐上了紅色的積架跑車。
「你要去哪裡?」季風野追了出來,大聲地問著。
「馬賽。」官澤湧丟下話,隨即呼嘯而去。
季風野聳聳肩,無奈地一笑,轉身走入室內,對曉凡說道:「我可以確定,官先生今晚不會回來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1 00:38:47
第五章
燦爛的星光在天上閃耀著,大地一片寧靜。
可是曉凡卻日來覆去的,怎麼樣也無法入睡。
望著滿天的星斗,她不禁憶起了兒時的歌謠。
一閃一閃亮晶晶
滿天都是小星星
掛在天上放光明
好像眨著小眼睛
天上的星星就像是頑童似的,不斷地眨著眼睛,似乎在出笑著她。
她究竟是怎麼了?
竟然嚴重失眠……
她索性起身打開了窗戶,讓風從外面吹了進來。
強勁的風,帶來了海水的氣息,那鹹鹹澀澀的味道,好像她不斷口浪的心。
為什麼她會如此地不安呢?
她對著天空,哨響自語著。
此時,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誰?」
「是我。」
是季風野?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
她穿著睡衣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充滿警戒地看著他。只見他穿著一身黑色的睡衣戰戰兢兢地站在門外。
「什麼事?」她緊張地問著。
「睡得還好嗎?」他關心地問著,並不忘提醒。「記得要將門窗關好,以免有不良分子闖入。」
「這……」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爸爸今天不會回來了,這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我應該要注意你的安危。」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官先生為什麼不回來呢?他去哪裡了?」當她詢問著他的去向時,她才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睡不著覺了。
原來她一直在等官澤湧回來……
「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季風野神秘兮兮地問著。
「廢話!當然是真話了。」
「官先生去馬賽了。」
「我當然知道他去馬賽了。」她沒好氣地回道。「你之前已經告訴過我了。我是要知道他去馬賽做什麼,為什麼會不回來?」
「你知道馬賽最有名的是什麼嗎?」季風野突然擺出了一到風情萬種的模樣。
「廢話少說!說重點!」她叉起了腰,頻頻催促著。
「馬賽最有名的就是女人了。」季風野把心一橫,乾脆全說了出來。「那裡靠近港口,有很多船員,所以自然有許多吧女。那裡的女人,個個性感妖繞、身材惹火,是法國很有名的不夜城!」
原來,他是去召妓!
曉凡睜大了眼睛,訝異極了。
「嘿!別太大驚小怪的!官先生是個男人,當然會有生理需求,所以會去……」
她呆愣了一會兒,隨即追問道:「馬賽在哪裡?」
「從這裡去大約要四十分鐘的車程。」
「他在哪家酒店?」
「他是紅番酒店的常客。」
曉凡突然衝進浴室,火速地換上了輕便的衣服,抓了錢包便往外衝。
在季風野還來不及弄清楚狀況時,她已經衝出門了。
「你要去哪,曉凡?」
「我要去馬賽找官澤湧。」她大吼著。
「等我一下,你一個人去很危險的。」季風野不顧自己穿著睡衣,便追了出去,此時他心中只在意著曉凡的安全。
他加快了步伐追著曉凡。
可是在經過鐵軌時,一輛火車卻正好駛了過來,那巨大的轟隆聲和強烈的風,吹得樹木不斷地搖晃著,人也快要站立不住了。
當火車好不容易離開時,曉凡早就不見人影了,只留下滿心疑惑的季風野。
她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走在人行道上,慢慢地冷靜下來了。雖然現在才九點鐘,可是到處是一片靜詮,連一個人影都沒有,更別提有任何車子經過了,她開始擔心了起來,她要如何才能到馬賽呢?
等了一會兒,她終於看到一輛計程車自遠方而來,她趕緊揮著手,希望車子能停下來。幸運地,她上了車,鼓起勇氣對司機說明了目的地。
一個年輕的小女孩在深夜裡要去馬賽?司機一臉狐疑地看著她,可是看在大把鈔票的分上,他沒有多問,將她載到了目的地。
當晚凡好不容易到達時,她才發現自己將要面對的難題。她硬著頭皮走進酒店裡,用流利的英語對服務生說:「我要找官澤湧。」
「請問哪裡找?」對方客氣地問著。
「我是…」
她跟他是什麼關係呢?
說是女兒,好像不大像,當老婆,又怕鬧出笑話,於是曉凡眼珠一轉,一個念頭便湧了上來。
「我是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服務生皺起眉頭,懷疑地說著。「他是我們這裡的常客,可是從來沒聽說過他有女朋友……」
「少來!」曉凡不客氣地推開了他,大聲吼著。「我沒時間跟你囉唆了!」如果他再不識相的話,她可是準備打人了!
她邁開大步往前走,服務生也不敢攔著她,只是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曉凡正打算從一樓找起,誰知她竟十分幸運,一下子就找到了官澤湧!
只見官澤湧和一個女人坐在包廂裡,兩人還親熱地抱在一起,那副卿卿我我的模樣,讓曉凡快氣炸了。
她故意繞到他身邊,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當他恍惚地抬起頭來,看到她時,他立刻清醒了過來。
「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用力推開了吧女,嚴厲地斥責著。「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他們瞪大了眼睛,互相怒視著,引起了一群好事者的觀看。
而那位大胸脯的紅髮女郎還搞不清楚狀況,她衣衫不整地往官澤湧的懷裡靠去,還做作地問:「官先生,她是誰啊?」
「我是他的女朋友。」曉凡立刻回應遵。
「女朋友?」紅髮吧女張大了眼睛,打量著曉凡,隨即不屑地說道:「看你一副發育不良的樣子,你成年了嗎?夠資格當他的女朋友嗎?」
「住口!」她大吼著,隨手抓起桌上的紅酒,拚命地往他們身上灑去,嘴裡還不斷地咒罵著。「你們真是該死,不好好教訓你們一下,不知道我的厲害……」
眼見紅酒灑滿了全身,紅髮吧女開始破口大罵,誰知曉凡也大聲地叫囂著,一副不甘示弱的樣子。
這讓官澤湧大開了眼界,見識到曉凡任性的一面,他甚至懷疑她是當年那個拉著小提琴的美少女嗎?
「我沒想到你這麼凶悍!」官澤湧歎了口氣,無奈地說著。
「那你還不跟我走?」她沒好氣地看著他。
官澤湧微微一笑,她都找到這裡來了,他能不跟她走嗎?
「好。」他抓起了餐巾,往臉上胡亂地擦拭著,帶著滿身的酒味牽著她往外走去。
在他們離去後,混亂的場面才終於平息了下來。
走出紅番酒店時,他仍牽著她的手。
兩人就這樣漫步在月色裡,欣賞著美景。
馬賽的夜晚十分涼爽,到處充滿了海洋的氣息。空氣中,不時傳來淡淡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抬。
他終於開了口,溫柔地問道:「要不要找個地方坐坐?」畢竟,經歷了剛才的事情後,他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好。」她乾脆地回道。「我突然覺得肚子好餓!」
他們在鬧區的咖啡店裡坐了下來。
馬賽是個奇異而浪漫的城市,無論白天或是黑夜,都可以看到優美的景致。這裡到處是噴泉吊橋,還有著拱門及雕像。
廣場上有拉著小提琴的街頭藝人,正在演奏著「愛的禮讚」。白瓦紅牆的屋前,則種著一朵朵的鬱金香與紫羅蘭。造型優雅的窗沿上,還垂著一串串的紫籐花。
「我彷彿置身於梵高的畫作裡。」曉凡打破了沉默,率直地說道。「梵高曾經說過,夜晚比白天更充滿了生氣與色彩。在『阿爾的夜間咖啡屋』裡,他雖然畫出了和諧的夜景,可是卻無法面對自己的心靈深處。他數度精神崩潰,兩年後終於舉槍自刎。」
曉凡竟然跟他談論著梵高不知是何用意。「人們常說天才與白癡只有一線之隔,從梵高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證明。要不是他精神有問題,也創造不出如此亮麗的作品。」
而官澤湧只是出神地看著她不作任何回應。他必須努力地克制著自己,對她的喜愛正強烈地技擊著他的心臟。
此時,她垂下了頭,唇邊泛著一抹淺笑,輕聲地說道:「如果可以,我會拿一把刀把你給殺了!」
「我明白。」他的眸中出現霧氣,疲憊地說道。「不管我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彌補你。可是,人死不能復生,我希望……」
「這不是重點。」她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
是的。她終於領悟到,對官澤湧的仇恨早已經漸漸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對守護神的執著與迷戀,那種感覺像是一條鋼繩,緊緊地纏在心底,永遠無法放開。
她終於知道自己要什麼了!
原來仇恨會因為愛而消失,只要真心地愛著一個人,就會忘記所有的痛苦與悲傷,全心全意地感覺著他的存在,享受著愛情的滋味。
她已經暗戀了守護神這麼多年,她不想再暗戀下去了,她要光明正大地愛著他,也要他接受她的感情,更要昭告全天下,官澤湧是屬於她的,誰也不能分享……
她要得到他,就算是不擇手段也無所謂。
她要做他甜蜜的情人、稱職的妻子一一這是她的夢想,也是對自己的承諾。等到有一天達成願望後,她會告訴他曾經許下的諾言。
「你去尋歡作樂,讓我會丟盡了臉。」她認真地說著。
「你在說什麼啊?」他不敢置信地叫了起來。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你就休想去找別的女人!」她鄭重警告著。
「什麼?」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別懷疑,照我說的去做就對了。」她舉起了手,表示話題到此為止!
「宗小姐——」
「叫我曉凡!」
「曉凡,我想,我們必須溝通一下……」他仍不放棄,試圖勸說她。
「沒有溝通的必要。 畢竟,你別忘了——」她乾脆地拒絕了,並刻意地強調著。「你虧欠我很多,是這一輩子都還不完的!」
「我知道。但是一一」他欲言又止。
「所以從現在開始一一」她蠻橫地說著。「你必須要聽我的話。」
「聽你的話?」他訝異極了。
「好了!走吧!」
這次,換她主動牽著他的手,兩人一起沒入夜色中。
「澤湧——」那是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
「你……」官澤湧一睜開眼睛,便嚇了一大跳,立即坐起身來。
她竟出現在他面前,而且還坐在床上,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她穿著休閒服,梳著兩條辮子,戴著一頂草帽,一副要出遊的樣子。
「喔!你沒穿衣服,原來你喜歡裸睡啊!」她仔細地瞧著他的腿毛,促狹地說道。「你的腿毛真多,看起來好性感!」
「你……」他緊緊地抓住胸前的被單,似乎怕一不小心就會曝光。
他緊張得直嚥口水,尷尬地說道:「你在幹什麼?快點下床!」
「我是來告訴你一聲,風野已經做好早餐了!電飯鍋裡有稀飯,還有肉鬆、連瓜,你別忘記吃喔!」她跳下床,笑嘻嘻地說著。「我要和風野出去玩了!拜拜!」隨即瀟灑地轉身離去。
望著她窈窕青春的背影,官澤湧的心裡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感覺。聽她親呢地喊著風野的名字,兩人又要結伴出遊,這讓他十分嫉妒,可是又不得不承認,他們確是十分登對的,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吃完早餐後,他打開了筆記型電腦開始上網,先和貝柏烈取得連繫,然後再和世界各地的安全組織進行聯絡,看著各地傳來的報告,再下達著指令…就這樣一直忙碌著,直到手機不斷發出聲響,他才發現原來已經快中午了。
他拿起手機,準備閱讀簡訊,但一看清楚發信人,立刻大驚失色了起來。
那是曉凡發給他的簡訊。
「澤湧:你工作得太久了,要休息一下喔!別忘了起來走走、喝喝開水。 關心你的曉凡。」
她竟直呼他的名字?他不禁高興得笑了起來,這是這輩子以來,他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的名字竟然這麼好聽。
驚喜過後,他繼續收著Email,此時突然跑出一封信來,那是一張向日葵的畫作。
「澤湧:這是梵高的向日葵,很美麗吧!我發給你,希望你能有一天的好心情。 關心你的曉凡。」
看到梵高畫的向日葵,官澤湧不禁會心一笑。
接著一整天下來,他不停地收到曉凡的簡訊。
有時是一則笑話。「太太:『十年前我去算命,算命先生說我將會大富大貴,而且富貴就在我手中/先生:『結果怎麼樣?』太太:『唉!我今天去看皮膚科醫生,他說我得了富貴手。』 關心你的曉凡。」
有時則是傳達著關心。「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地照顧自己喔!關心你的曉凡。」
有時只是簡單地問候著。「哈囉!你好嗎?關心你的曉凡。」
或者是怕他忙過頭了,提醒著他。「現在是下午三點鐘,喝下午茶的時間到了!關心你的曉凡。」
當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時,他已經收到三十封簡訊了。
當季風野和曉凡回家時,曉凡仍是一臉無辜,天真地笑著,讓他完全弄不清楚,她葫蘆裡到底在賣著什麼藥。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脖子上戴起一串項鏈。
那是用一條紅線,穿過兩顆金色鈕扣所做成的項鏈。而那兩顆扣子,是當初她和宮澤湧在拉扯時,從他身上掉落下來的。她一直都戴在身上。
每天早上,她都會叫他起床,當他看到她脖子上的項鏈時,心裡都有一股說不出的感受。
她開始每天在他的床邊擺上一束花,讓他生活裡的每一天都充滿著花香。
她還在音響裡放著她彈奏的CD,希望能備著悠揚的樂音,讓他隨時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而不論在何時何地,她也利用手機發著簡訊,表達對官澤湧的關心。
她的舉動,引起了季風野的好奇。「曉凡,你怎麼一直在發簡訊,是發給誰呢?」
「給官先生啊!」她坦白地說著。
「什麼?」季風野難以置信。「你們……」
「什麼你們、我們的。」她不以為然地說著。「我只是傳簡訊給他而已,又沒有怎麼樣。」
「那你都傳些什麼?」
「哼!不告訴你。」曉凡故意賣著關子。
幾次下來,季風野逐漸感到不對勁。
儘管她每次都會跟他一起出遊,可是她的心卻始終放在官澤湧的身上。
而官澤湧心裡是如何想的,季風野根本無從猜測起。
可是,為什麼曉凡那麼在意著官澤湧?
答案可能只有一個。
雖然這讓季風野覺得難以置信,但他不也是在第一眼看到曉凡時,就無法自拔地愛上她了……
在曉凡發完簡訊後,一時無聊便開始把玩著頸上的項鏈,用手不勻地摩擦著。
「那項鏈是哪來的?」季風野試探地問著。
「是我自己做的喔!」
「看起來十分別緻。不過,那鈕扣似乎很少見。」
「是西裝外套的鈕扣。」
「那是誰的……」那鈕扣看來十分眼熟,該不會是官先生的吧?
季風野一向是個大而化之的大男孩,可是一碰上感情的事,他的心思便細膩了起來。
他覺得曉凡似乎不大對勁,那是因為宮澤湧……
「曉凡,你…」他想坦自訴說出自己的心意。
「怎麼?」誰知她完全被風光秀麗的景色給迷住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眼前是一座綿延起伏的山丘,到處是一片翠綠,涼風徐徐吹來,樹枝不斷地舞動著,發出了沙沙的聲響。而清澈的小河,正統蜒地流著。河裡的魚也不停地追逐始戲著,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一簇簇的野花伴隨著小草,在山間爭奇鬥妍著。這大自然的美麗景色,讓人不自覺地陶醉其中。
「我好喜歡普羅旺斯,難怪塞尚和梵商會愛上這裡。能來這裡過暑假,真是幸運極了。」她閉上了雙眼,深吸了一口氣,立刻被一股甜蜜自然的芳香給包圍著,那種幸福的感覺,彷彿宮澤湧就在她身邊……
曉凡每天都四處遊玩著,盡情享受著她的青春及她的人生,而季風野和官澤湧之間,卻漸漸地有了心結,彷彿有一股暗流隱藏在兩人之間,隨時一觸即發。
太陽剛露出笑臉,天空一片萬里無雲,微風輕輕地吹著,各式各樣的花兒,都迎風招展著,又是一個美麗的早晨。
不知從何時開始,官澤湧期待著每一個早晨的來臨,期待一張開眼睛,就會看到美麗而迷人的她。
但,今天卻不一樣了。
他一睜開眼,看到的竟是季風野。原來季風野刻意比曉凡早來一步,並小心翼翼地不讓她發現。
「我要和你談談。」季風野一臉嚴肅的神情。
「說吧!」官澤湧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心裡已經做好了準備。
「曉凡是我的。希望『爸爸』您能成全!」季風野直率地說道。
「你……」
這一聲「爸爸」,提醒了官澤湧的身份。
許久之後,他平靜地開了口。「風野,我是不會跟你搶任何東西的,當然也包括你所喜歡的女孩。」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請爸爸多多幫忙,攝合我和曉凡吧!」季風野真摯地請求著。
「你……那麼喜歡曉凡?」官澤湧遲疑了一下,忍不住問著。
「只要是男人,都會喜歡上曉凡的。」季風野微微一笑,真心地說道。
他知道風野說得沒錯。即使像他這樣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也難逃曉凡的魅力,更何況是年紀輕輕的風野……
此時窗外傳來了一陣陣鳥鳴聲,大地仍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模樣。可是,官澤湧知道,他的世界再也不一樣了。
「你希望我怎麼做?」他無奈地問著。
「請『爸爸』離開曉凡吧!」季風野不顧一切地說著。這也許是他的癡心妄想,可是不這麼做,他永遠也得不到曉凡。「只要沒有你,我相信假以時日,曉凡一定會愛上我的。」
面對「兒子」的真心乞求,他能拒絕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1 00:39:11
第六章
曉凡照例在清晨時,偷偷記進宮澤湧的房間。
可是出乎意外地,她竟在房門口退見了季風野,而官澤湧則穿著牛仔褲和藍色棉布襯衫,一例要出遠門的模樣,腳下放著一個行李箱。
「你要出門?」她訝異極了。
「是的。」官澤湧佯裝忙碌道。
「去哪?」
「尼斯。」
「尼斯?」
曉凡知道尼斯是法國南部最著名的城市之一,那裡一年四季陽光普照,是歐洲最大的觀光勝地,有著金黃色的沙灘,及蔚藍的海岸,是個十分適合休閒旅遊的地方。
「去那裡幹什麼?」曉凡嘟起嘴巴質問著。
「辦公。」他簡短地說道。
「是嗎?」才不相信呢!尼斯那裡可是有著許多的天體營,到處是一絲不掛的金髮美女。
「你和風野好好地待在家裡,鳳野會照顧你的。」他簡單地交代著。
「不要!我才不要!你怎麼可以說走就走!」她突然大吼了起來,不顧一切地叫嚷著。「我才不要讓你走呢!」
她突如其來的情緒,讓場面頓時尷尬不已,在季風野及官澤湧的注視下,她難為情地跺著腳,哭哭啼啼地跑回房去了,還不忘用力地關上門,以發洩中心的怒氣。
她沒有送官澤湧離去。
澤湧在離去前,仍戀戀不會地注視著曉凡的窗戶,期待她能打開窗門,向他道別。然而窗戶仍無情地緊閉著,似乎在訴說著主人的失望與傷心。
「沒關係,一會兒就好了。」宮澤湧自我安慰著,還不忘對季風野交代。「我走了!好好照顧曉凡!」
「您放心。這是我應該做的!」季風野在心底暗暗發誓著,他一定要把握這難得的機會,好好地和曉凡培養感情。
紅色積架跑車引擎發出了怒吼,隨即狂嘯而去,不一會兒,便不見蹤影了。
季風野立刻轉身上樓,準備安慰曉凡。
「曉凡!」可是無論他再三呼喊,曉凡都沒有回應,房間裡似乎是一片死寂,安靜得離譜。季風野立即打開了門,頓時愣在原地,房內竟然空無一人。
窗戶早已推開,簾子被風吹得不斷地舞動著。書桌上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凌亂地寫著:「我要和官澤湧一起去尼斯玩。」
她才不是傻瓜呢!
宮澤湧想甩開她,去找別的女人,哼!門都沒有!
她宗曉凡什麼都沒有,倒是遺傳了爸爸的個性,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她要跟他一起去,不管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絕不讓他逃離她的視線。
她很快地停止了哭泣,胡亂地洗把臉後,快速地換上牛仔裝,將一些日常用品塞進小背包裡,快速地留下紙條,打開窗戶,從窗口的胡桃樹爬了下去。幸運的是,當雙腳落地時,她恰巧站在車庫前。
她連忙跑進車庫裡,在鑰匙箱尋找著,裡面正好有一把積架跑車的鑰匙,真是太好了!她為自己的幸運感到高興。
可是她要躲在哪裡呢?經過一番思考後,她決定躲進充滿危險的後車廂裡。
她打開了後車廂,裡面的空間十分寬大,她立刻鑽了進去。為了讓自己有足夠的空氣,她用小刀在椅子上挖了一個洞,讓自己可以呼吸。由於她動作迅速,手腳俐落,很快就弄好了一切。而官澤湧則是心慌意亂,因此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狀。
當跑車疾馳而去時,曉凡在緊閉的車廂裡大聲叫好!她的策略,終於成功了!
官澤湧開了一段路後,覺得不太對勁!後車廂裡似乎不斷傳出巨大的聲響。
是車子有問題?還是……他迅速跌下煞車,拿出胸口暗藏的小型滅音手槍。
他下了車,走近後車廂,裡面仍傳來一陣陣猛烈的敲打聲,他立即打開了後車廂,用槍抵住了她的心臟。
「曉凡,怎麼會是你?」一看清楚來人時,他頓時驚訝得目瞪口呆。
「好熱!好熱!我快悶死了!」她整個臉脹得通紅,不停地喘著氣。
「你怎麼會躲在這裡?」一想到她差點死在他手裡,他立即大聲咒罵了起來。「該死!我差點殺了你,該死!你曉不曉得你很可能會悶死?」
「所以我才一直用力地敲打著鋼板啊!」她整個人因軟在後車廂裡,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於是他伸手將她拉了出來,將她扶到駕駛座旁,命令地說道:「坐好!」
「是的。」才一坐定,她連忙將飲料架上的礦泉水打開,大口大口地喝著。
「你怎麼又跟了過來呢?」他隨即坐到駕駛座上,發動引擎,車子再度疾駛著。
「如果不跟著你,萬一你又出軌呢?」她理所當然地說著。
「出軌?」他詫異地反問著。
「難道不是?我可不要你到處拈花惹草的。如果管不住你,那我不是太丟臉了?」她嘟起了嘴,一副氣呼呼的樣子。
「曉凡,也許我們該好好地談一談……」他轉動著方向盤,準備回頭。
「你要幹麼?」
「送你回家!」
「我才不要呢!」她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方向盤,用力一轉,車子頓時開始蛇行了起來,嚇得他趕緊踩了煞車。
「曉凡!」
「有!」她俏皮地回應著,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你知過你在做什麼嗎?」他擺起臉,嚴肅地說道。
「當然知過問!」她聳聳肩,輕鬆地說著。「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去尼斯玩而已。」
「但是,我不能……」他似乎有口難言。
「為什麼不能?」她臉色一沉,不高興地說著。「是因為季風野嗎?如果你這麼在意他的話,那我就打電話跟他說個明白!」
此時,官澤湧的手機正好響了起來,應該是季風野打來的。
曉凡立刻將手機搶了過來,對著話筒說道:「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想跟官先生去蔚藍海岸玩…」話一說完,她立即切斷並且關上了手機,讓官澤湧一點辦法也沒有。
「走吧!」她得意地說道。
「你…」他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可是心底的喜悅卻不斷地擴大了開來,他知道自己是多麼盼望能跟她一起結伴出遊,可是他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故意擺著一張臉,裝作一切生氣的模樣。
「如果你再不開車的話,那就換我來開哦!」她威脅地說著。「我一直好嚮往有一輛紅色跑車,可以享受駕馭奔馳的快感……」她突然蹲坐到他身上,雙手抓住了方向盤。
「喂!別亂來!萬一發生車禍……」他趕緊推開了她,將車子火速地開往尼斯。
兩個人的旅程終於展開了,這對他們而言,彷彿是幸福的開端,也是真情的考驗。無論如何,這都將是一越快樂之旅,在只有兩個人的世界裡,盡情地享受苦難得的歡愉,與徹底的解放。
尼斯的氣候十分溫暖,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太陽仍激發出強大的威力。因此每年約有兩百萬人在此地度假。尼斯在每年的二、三月都會舉辦一些活動。而它美麗的海灣和豐宮的古羅馬遺跡、夏卡爾美術館等,更是不容錯過的觀光景點,所以,這裡經常是人山人海的,十分熱鬧。
現在正是暑假,因此有著大批的觀光客,所有的飯店都人滿為患,所以他們在海邊找了一間小木屋,住了下來。
小木屋裝演得十分典雅,不但可以聽到海浪的聲音,還可以看到海天一色的美景。
「要不要去海邊走走?」她主動邀請著。見他略作遲疑,她立刻認真地說道:「我可是要先用你約法三章,不管你以後去哪裡,都得帶著我才行。」
「為什麼?」
「因為我怕你抵抗不了誘惑…」
她的話讓他哭笑不得!
「走吧!」她趕緊拉他出門。
「為什麼這麼急?」他疑惑地問著。
「因為我怕你嫌我管得太多,沒有自由,若是你開始討厭我,那就糟了!」她坦白地說著。
他聞言放聲大笑了起來。
她很保守,穿著短褲和一件印有baby的圖案的T恤,兩人一起在沙灘上騎著車,追逐著天邊的太陽。
烈日很快就將她曬得頭昏眼花的,也讓她白皙透明的肌膚開始通紅了起來。而官澤湧本來就有著一身黝黑的肌膚,在太陽的照射下,更是黑得發亮。
沙灘上有著無數的美女,和高大挺拔的帥哥,但他們卻完全視而不見,只沉浸在兩人的世界裡。
一朵朵的白雲在天上飄著,還不時地變換形狀,吸引著人們的目光。而曉凡也彷彿是個多變的少女,時而嬌俄、時而天真;時而矚迫、時而蠻槽。但不管她如何變化,她的一舉一動都深深地吸引著他。
此時,曉凡忽然玩心大起,想要追逐太陽。於是她拚命踩著海灘車,一下子便遠離了人群,來到了偏僻的地方。
「不要追了,你根本追不到太陽的。」他想制止她。
可是她卻不肯放棄。「好玩嘛!我就是想追著太陽跑。」
「你一直追逐太陽,不累嗎?就好像是誇父追日般,到最後不但沒追到太陽,還累死了自己。」
「你是在說我不自量力嗎?」她氣得轉過身來,想要好好地罵他一頓。
此時,太陽照在他寬闊的肩膀上,他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著,她突然湧起一股慾望,想要碰觸他。
「曉凡,我沒有那個意思。」他趕緊解釋著。
「勇於追求我所要的一一這就是我的信念。所以,我一定會追到太陽的。」
他看起來是如此地溫暖又有活力,他所散發出的想力深深地吸引著她。「而你,就是我的太陽!」她微微一笑,整個人貼了上去……
他驀地全身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她用指尖輕撫著他的唇,讓他忍不住全身顫抖了起來,一股強烈的感覺湧了上來。
她的每一次碰觸,都勾起了他強烈的慾望。身體裡好像有一把火,在熊熊地燃燒著。而她的手漸漸地往上移去,先是下巴,接著是鼻尖,直到……
「你太瘋狂了!」他終於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他用力地推開了她,跳下了海灘車,拚命地跑著。
「澤湧…」
她也不甘示弱地追了過去,並不斷地大叫著。「澤湧,停下來!你以為我追不到你嗎?」
他繼續投足狂奔,而她則是加快了腳步在後面追趕著,一個沒注意,貝殼刺入了她的腳底,一陣疼痛傳來,她停下腳步,整個人跌坐在沙灘上。
此時他終於停了下來,可是仍不肯走近她,只是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而她突然一個飛躍,往他身上撲了過去,將他壓在身下,用腿纏住了他。他一直反抗用力掙扎,可是她就是不願鬆手,逼得他只好一個翻轉,將她壓在身下,可是她仍不顧一切地纏著他,絲毫不肯放開。
「你……」
「我就是不放開。」她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氣喘吁吁地說著。而他也不敢使力,怕不小心傷了她。
「你到底要怎樣?」他無奈地問著。
沒想到,他竟中了她的計,一點辦法也沒有。
「除非你抱我回車上,我才放開。」她得意洋洋地說道。
「好吧!」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任她擺佈了。他輕輕地將她抱回車裡。待她手一鬆開,便立即發動車子,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你想去哪?」
「你去哪,我就跟你到哪。」她毫不猶豫地回道。
而官澤湧則是緊張得坐直了身軀,不敢多看她一眼。
「已經黃昏了,我們去吃飯吧!」
「好啊!那我們就去吃海鮮大餐。」
只要她不再有任何危險的舉動,他都會順著她的。
品嚐了蔚藍海岸最著名的海產火鍋及「魚蟹羹」後,他們一起在沙灘上漫步著,欣賞著四周的美景。
此時太陽已經下山,天色漸漸地暗沉了下來,清風徐徐吹拂著,感覺十分清爽。
走了一段路後,他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要一直拉著我的手?」
他們攜手漫步著,就像是情侶一般,這讓他十分不自在。雖然沙灘上到處都是一對對的戀人,也沒有人會特別注意到他們,但他仍不習慣和她如此親密。
「因為我喜歡你的手啊!」她淘氣地眨了眨眼。
「如果,我不喜歡這樣呢?」他故意板起了臉。
「那很簡單啊!」她立刻鬆開了手,親見地挽著他,頭還自然地靠在他肩膀上。
「這樣可以嗎?」她嬌羞地問著。
「你…」
這小傢伙實在難纏!他乾脆閉上嘴巴,不再言語。只要她不要亂來,就隨她去吧!
沙灘上有著許多攤販,賣著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東西,吸引了她的視線。
「我可以買東西嗎?」她詢問著。
「當然。」對她,他可是非常慷慨的。
而她也立即大量採購了起來。
她買了一件及膝的灰色睡衣,也替他挑了一件。又買了一套紫色的海灘裝,也有他的一份。
「為什麼…」
「因為我們要做一樣的裝扮啊!」她心底暗喜著,因為這代表著他們之間親密的關係。
後來,她又買了兩雙草鞋、沙灘准及兩頂遮陽帽,全都是相同的款式。最後,她還買了兩副相同的太陽眼鏡。
「買好了嗎?」
「還差一樣。」她又看中了一個可愛的造型杯,上面有著瑪麗蓮夢露的相片還有吸管,可以邊走邊喝。等到全部採買完畢,她才心滿意足地說過:「走吧,回小木屋了。」
那一晚,洗完澡後,她執意要官澤湧換上那件及膝的大睡衣。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啊!好玩嘛!」見他換上了巨衣,她立即將他拉到鏡子前,得意地笑著。穿上了情侶裝,兩個人看起來還真像是一對戀人呢!
原來,這就是她的用意!
「好了!我要睡覺了!晚安!」她趕質爬上了單人床,躲在被窩裡,偷偷笑著。
聽到她似有若無的笑聲,他感覺自己好像被她給耍了,可是又不能說什麼,只得無奈地上了床。
那一晚,兩人難以人眼,似乎有一股情愫,在兩人之間,悄悄地蔓延了開來。
他們開始穿著相同的衣服、鞋子,戴上一樣的帽子,用同樣的杯子,吃相同的食物,喝一樣的飲料,過著只有兩個人的生活。
他們似乎真的是一對戀人,是彼此親密的愛人。
她每天都製造著驚喜,讓他覺得十分快樂。雖然他們有著年齡的差距,但他們的心靈卻十分接近。他們從未有過爭執,兩人常常深情地相視著,細心地體會著彼此的關懷與溫柔。
他知道不應該再這樣下去了,但他不願制止,他希望這種幸福的感覺永遠存在,永遠不要消失。
他從她的鈕扣項鏈,看出了她的心意。而他也刻意地在海邊找了兩顆相同的貝殼送給她。
而她也立刻解開了脖子上的項鏈,將貝殼和鈕扣用紅線串在一起,做成兩條手工項鏈,讓彼此分別保存著。「要永遠戴著它喔!表示我們心連心。」她真摯地祈求著。
他沒有多說,只是在她額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兩人的愛意,藉著項鏈傳了開來。
白天,他們攜手漫步著,走遍了沙灘上的每一個角落。晚上,則是有著說不完的話,—一細數著每一刻的心情,分享著生活中的點點滴矚。
他們在蔚藍海岸度過了三天,也是他們這一生裡,最甜蜜的三天!
三天後——
季風野失魂落魄了三天。 官澤湘的手機一直都打不通,根本就無法聯絡。他急得想開車前往尼斯,可是又怕曉凡不高興,說出傷人的話來,為了顧及自尊,他只得按捺下衝動,在家裡等待。
當聽到積架跑車的聲音時,他立即衝出了門。
他們回來了!
只見他們穿著相同的服飾,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眼底閃爍著濃情蜜意,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再也沒有別人。
季風野頓時怒火中燒,忍不住破口大罵道:「官澤湧,你真不要臉。」
他的話,讓兩人如夢初醒,也讓官澤而記起了對季風野的承諾……
此時,一股凝重的氣息,在三人之間漫了開來。
「風野,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態度跟你爸爸說話?」曉凡立刻站在他面前,毫不留情地指責著。
「難道我說錯了?」季風野用手指著官澤湧,不屑地說著。「看看你們的穿著打扮,自然是一對戀人似的。你也不想想看,你們差了十五歲!整整的十五年耶!你都快可以做她的爸爸了,還做出這種事,不覺得噁心嗎?」
「住口!」曉凡大聲反駁道。「差了十五歲又怎麼樣,年齡根本不是問題,為什麼要拿來大作文章?」
「那你又是存什麼心呢?你敢說出來嗎?」季風野決定豁出去了,將一切說個明白。
「為什麼不敢?愛一個人並沒有錯。」曉凡挺直了腰桿,毫不畏懼地說著。「我愛官澤湧,我早就暗戀上他了。」
宮澤湧聞言頓時變了臉色,而季風野的臉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白的,難看極了。
她終於承認她愛他,而且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這讓官澤湧震撼極了。
「我愛他,有什麼不對?」她理直氣壯地問著。
「你愛他?天啊!你居然會愛上官澤湧?」季風野不敢置信地大叫著。
「你真是太天真了!你以為宮澤湧真的會看上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嗎?哼!我太瞭解他了,愛情對他而言太奢侈了,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去培養一份感情,他需要的只是生理上的滿足罷了,你有辦法給他嗎?」他殘酷地說著。
曉凡頓時臉色發白,身體微微地顫抖著。
「你對他,不過是一時的迷戀罷了,你還年輕,不瞭解自己的感憎,等過一陣子,你就會清醒過來,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多可笑了。而官澤湧也會找到更年輕、更漂亮的新伴侶來滿足他。到時候,你只有被甩的分!」季風野口不擇言地說著,彷彿不這麼做,就無法消除心中的怨恨。「所以,你最好想清楚,趁現在還來得及,趕快離開他吧!」
他也不忘對官澤湧說道:「如果你還有良知,就放了曉凡吧!不要再害她了!」
話一說完,他立即轉身離去,留下兩人呆愣在原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1 00:39:35
第七章
曉凡一夜輾轉難眠,幾經思量後,她決定找官澤湧說個明白,於是天亮,她便出現在他面前。
官澤湧雙眼佈滿血絲,顯然一夜未眠。不過,他似乎又恢復了冷靜,整個人看起來一副冷酷的模樣。
「澤湧,」一見到他,她立即迫不及待地說著。「我真的不喜歡季風野,我愛的人是一一」
「其實,我覺得風野說的很對,你——」他立即打斷了她的話,用著冰冷的目光注視著她。這讓曉凡為之一問,不知如何是好。
「你愛上我什麼呢?」官澤湧冷冷地問著。而曉凡頓時僵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讓我告訴你,你愛的是誰吧!」他嘴角忑出了一抹笑容,殘酷地說道。「你愛的是你心目中的『守護神』,是這麼多年以示,你自已美化了的守護神,而我,是你的殺父仇人,是毀掉你一生幸福,讓你成為孤兒的人,你怎麼可能會愛上我。你愛的只是你的幻想罷了!」
「我會特別照顧你,是因為覺得虧欠你,想彌補你而已。希望你不要誤會了,趕快清醒吧!」
他的話,像是在她心上狠狠地刺了一刀,讓她痛得說不出話來,整個人快要崩潰了。
「虧欠!原來一切都只是因為虧欠而已,」她的身體開微微地顫抖了起來,手指緊緊地抓住了項鏈,語帶哽咽地問著。「那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是你誤解了!」官澤湧放聲大笑,不屑地說道。「你以為我們穿一樣的衣服、戴一樣的項鏈,就能夠證明什麼嗎?那真是太可笑了。」
「可憐的小女孩,讓我告訴你,我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麼?」他突然瞇起了眼睛,不懷好意地說道。「把衣服脫掉!」
她應大了雙眼,用力地抓緊了領口,害怕地問道:「你,要什麼……」
「這就是我想要的——」他一個跨步走到她面前,伸出雙手,在她的雙峰上粗魯地揉捏著。
「放開我!」她拚命地掙扎著,可是卻完全掙脫不開。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強烈的慾望,他的手飢渴地捏住她細嫩而敏感的胸部,他沉重的氣息,在她的臉上吹拂著。
「我想要你的身體,我想盡情地吸吮你的乳尖,我想要用手來觸摸你……我想要得到你的一切,讓你成為我的女人!」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她摀住耳朵,不停地尖叫著。
他立刻一把推開了她,讓她跌坐在地,殘忍地說道:「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她隨即將項鏈扯了下來,用力地朝他丟了過去。「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他卻一點也不在意,面無表情地說道:「暑假就要結束了,我會叫安淇替你訂好機票。再見了!曉凡!」
逃回房裡放聲大哭,可是又覺得心有不甘,於是賠氣地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一個比你更好的男人。」
她強忍著淚,轉身離去。
此時,書房頓時安靜了下來,彷彿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會聽見似的。
官澤湧疲憊地坐了下來,心底湧起了一股空虛的感覺。看著曉凡那傷心的模樣,他的心也在滴血…如果他因此而失去了曉凡,那他就再也無法快樂了。
一切都結束了。
他撿起腳邊的項鏈,將它緊緊地握在手裡。
遇到曉凡以後,他才知道,什麼是心動,什麼是愛情。
可是偏偏造化弄人,雖然彼此相愛,卻無法長相廝守。那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可言呢?
唉!他長歎了一聲。以後,就只剩下對她深情不悔的愛,來陪伴著他了……
曉凡真的和季風野在一起了,不過,這是被官澤湧逼的。
一個星期後。
安淇若無其事地出現了,她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她仍舊和曉凡有說有笑的,一起飛回紐約,一路上還不時噓寒問曖的,一副關心的模樣。而季風野也跟著她們回到學校。
曉凡一路上,一直和風野說說笑笑的,似乎十分開心。而官澤湧也如往常般,一個人飛回了巴黎。這讓安淇終於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鬆了一口氣。她相信經過這個暑假,曉凡的夢應該醒了,再也不會對官澤湧存有任何的幻想了。
一切又回復了正常。
這個暑假,對曉凡而言,是一個永生難忘的暑假,也是一個令人痛苦的暑假。
她開始變得沉默了起來,常常一個人拉著小提琴,似乎是想用琴聲,說去心中的哀傷。
她的琴聲聽來十分哀怨,彷彿在泣訴著,也彷彿在悼念著什麼似的。往日的柔情與相思,都早已化為烏有。如今,只剩下一顆破碎的心,及悲傷落寞的憎緒。
除了小提琴外,她唯一的朋友大概就是季風野了。
季風野常常從加拿大開車來找她,他知道曉凡喜歡旅行,因此,只要一有空,就帶著她四處旅遊。
他們開車游達了美國。在前往美國西部的家大拿州時,到處都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和一重又一重的山丘。他們常常開了幾個鐘頭,都不見一個人影,仿伽這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似的。要不是沿路還有一些餐廳,他們真的以為自己已經到了蠻荒世界一一
他們在一望無際的荒野裡,看到了廢棄的鐵路,杏無人煙的廢墟,想像著拓荒者的辛勞,及一段又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每一次旅遊,都讓他們大開眼界,心靈也為之成長。
每當在旅遊時,曉凡總是大聲地笑著,盡情地訴說著。可是一旦兩人獨處時,她便十分安靜,任憑季風野使盡渾身解數,她都無動於衷,似乎那個無憂無慮,充滿笑靨的曉凡,已經完全消失了。
宮澤湧回到了巴黎。
他立刻投入了一場詭橘的追殺遊戲裡。 貝氏家族英名地失竊了一袋貴重的金幣,而貝柏烈也接二連三地遭受到暗殺,後來更突然失蹤了……他為了找尋柏烈的下落,及幕後的黑手,忙得焦頭爛額。。
而他也刻意讓自己忙碌著,如此一來,他就沒有時間再想其他的事,也不可能再去找女人,就連安淇,他都只把她當成工作上的夥伴,不再有私人的感情。
安淇簡直不敢相信,宮澤湧竟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滿腦子只有工作,其他的事都置之不理。而且任她如何誘惑,他都不為所動。兩人的關係,不但沒有更進一步,反而漸行漸遠了。
日子不斷地流逝者,沖淡了哀傷,也帶走了低潮,一切漸漸有了轉機。
首先是柏烈回來了,還帶著懷有身孕的麥蕥蓎。接又抓到了倫絲塔,她是潛伏在貝氏的間諜。更找出了追殺柏烈的兇手——雷勒,兩人在一番交手後盡釋前嫌,不但化解了多年來的仇恨……因此貝氏古堡上上下下都充滿了喜氣。
聖誕夜又即將來臨了。
每一年的聖誕夜對柏烈和蕥蓎而言,都有著特別的意義。因為這是他們愛情的開端,也是幸福的延續。
所以每年的聖誕夜,柏烈都會大肆慶祝,舉辦盛大的宴會,過請親朋好友來參加。
而官澤湧更是不可或缺的來賓之一。
「讓我見見你的家人吧!」柏烈突然提出要求。
「一家人?」官澤湧一時反應不過來。
柏烈拍拍官澤湧的肩膀,關心地說道:「你雖然比我年長些,但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就像是一家人似的。如今我成了家、有了孩子,可是你卻仍是孤家寡人的。因此,我想見見你的家人。」
「我……」
「外界總認為我行事低調,充滿了神秘,可是事實上,你比我更厲害認識你這麼久,我連你家人都沒見過。」柏烈遺憾地說著。
「我沒有…」
「每個人都有家人的。」柏烈意味深長地說著。「只要是你在乎的人、你愛的人,都算是你的家人,不一定非要有血緣關係才行。」
柏烈的話,讓官澤湧的腦海裡出現了曉凡和季風野的影子。這一生,他一直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從來沒有過所謂的家人,而曉凡和風野,是他看著長大的,也是他最關心的人,那他們應該算是他的家人吧!
「我有兩個很重要的『家人』,我一手將他們撫養長大,現在,一個在科技電腦界,另一個在音樂領域上,都很有成就。」他驕傲地說著。
「那就帶他們來參加Party吧!」柏烈熱情地邀請著。
柏烈的話,讓官澤湧頓時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應。
沒想到,柏烈會丟這樣的難題給他。自從他和曉凡不歡而散後,就沒有再聯絡了,這一次,要叫他們來嗎?
可是仔細想想,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讓曉凡和風野認識貝家的人,放棄了實在可惜。
於是他很快地聯絡上安淇,告知此事。
「你通知風野和曉凡,讓他們來參加貝家的聖誕舞會。」他吩咐著。
「為什麼?」安淇不高興地問著。她深怕宮澤湧和曉凡一旦見面後,兩人的感情又會死灰復燃…
「我是為他們好。」官澤湧耐著性子分析著。「如果風野和曉凡能夠認識貝柏烈的話,對他們會有莫大的幫助,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要好好把握。」
「你說的沒錯,貝氏的財富和地位,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沒有任何人敢得罪他們。曉凡和風野如果能得到他們的幫助,那可就前途無量了!」安淇雖然擔心,但不得不承認官澤湧的話有道理。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官澤湧真誠地說著。「請幫我說服曉凡吧!她那麼恨我,我怕她不但不領情,還賭氣不肯來。」
恨!曉凡恨他!難怪……「曉凡現在變得越來越奇怪,整天陰陽怪氣的,很難伺候,我會盡量說服她的。」安淇討好地說著。
「曉凡最聽你的話了,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
安淇聞言,抬起頭來,充滿愛意地看著他。「既然你相信我,那你更應該相信我對你的愛——」她突然一把抱住他,深情道:「澤湧,我至…」
他卻立即推開了她,轉過頭去,冷冷地說道:「安淇,你是我的秘書!是我事業上的最佳夥伴!」
他竟這樣對她!
安淇的眼裡閃爍著怒火,一副充滿恨意的模樣。「而你卻是我唯一的男人。你是屬於我的,任何女人都別想分享。」
小提琴聲在空中飄揚著,那哀怨的琴音像是在訴說著失去的愛情……
「安淇姊姊,你怎麼來了?」曉凡不經意地從窗戶中望了出去,看見安淇站立在門口,似乎有話要說。
「曉凡,你的琴藝越來越好了!」安淇真心地讚美著,曉凡的琴音,讓她不自覺地沉浸其中,暫時忘卻了煩惱。「見你在練琴,不好意思打擾你,而且那琴音實在太優美了,讓人捨不得打斷它!」
「哪有,你把我說得太好了。」曉凡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眼裡有著莫名的哀傷。現在只有拉著小提琴,才能讓她暫時忘記他……也只有著著琴聲,才能讓她抒發心底的哀愁。
「會拉小提琴的人,都以大提琴家馬友友為學習的對象,期待能像他一樣,有著很好的成就。」安淇緩緩地走了進來。
「這是一定的。」曉凡崇拜地說著。「他是全中國人的驕傲!」
「可是馬友友會有今天的地位,除了他的音樂天賦和不斷地努力外,還有著貴人的提攜與幫助。」安淇意有所指地說著。
「怎麼說?」
「馬友友和各國領袖、達官貴人,都有著深厚的情誼。像中共總理朱熔基夫婦在拜訪美國華府時,馬友友便曾受邀在白官演奏。當日本皇室舉行『明仁天皇登基十週年紀念』時,馬友友更是唯一受過的古典音樂家。他的演出,透過NHK電視台傳送到了全球,讓全世界的人都可以看到他精彩的演出。」安淇顯然是有備而來,一直滔滔不絕地說著。
「馬友友的成就非凡,紐約曼哈頓東區的四十六街,便曾以他的名字,將街道命名為『馬友友路』。而且馬友友更締造了十餘次葛萊美音樂獎的輝煌紀錄……」曉凡也熱烈地加人了討論。
「那你想不想當馬友友第二?」安淇立刻切入重點。
「我……」她遲疑了起來。
「官先生要我帶你和風野,去參加貝家的聖誕會,順便可以在貝家人面前演出,也可以藉此結識他們。」安淇道出了來意。
「為什麼?」一聽到官澤湧的「命令」,曉凡的心便狂跳不已。
「他希望你們能和貝家攀上關係。」安淇坦白地說著。
「然後呢?」
「他顧慮得周到,因為貝氏有著龐大的勢力,這對你會有極大的幫助。而且會去參加晚會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一旦讓他們看到你的表演,知道你的才華後,那你很快就會聲名大噪了!」
「幫助?」沒想到她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必須在聖誕會中演奏,等待別人的賞識。這對一向心高氣做的她而言,實在很難接受。
而安淇一眼就著穿了宋曉凡的不屑,她婉轉地勸說道:「你不要想太多了,成功本來就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為什麼不換個角度想想,這只不過是一個介紹自己的機會罷了!如果你因為強烈的自尊心而放棄了,那實在太可惜了。況且渴望能在貝家演出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隨便找就一大堆了,也不差你一個人。」
「我……」她想瞭解他真正的想法。「他為什麼……」
「他就像是父親一般,寵愛著自己的兒女,希望他們能有更好的發展。我想,這就是親情吧!」
「可是……」他真的只是以父親的角色,來安排一切嗎?而不是為了其他的原因嗎?無論如何她都想見他一面。「安淇姐姐,我會去的。」
「真的嗎?那太好了!我會請風野當你的男伴,到時候你們一起出席!」安淇高興極了。「還有,你的禮服我會幫你準備好的,你不用擔心!」
而曉凡卻是心不在焉的,如果她和風野是一對,那澤湧呢?他的伴侶會是誰?
貝氏古堡。
曉凡終於見識到貝氏的實力和排場。
坐落在群山間的古堡,有著雄偉的外觀和龐大的氣勢。
古堡的周圍種滿了鮮花,還有著一條長長的護城河包圍著它。
古堡裡融合了意大利的宮殿建築和法國的典雅風格,佈置得美輪美美、古色古香的。到處是精雕細琢的壁畫和昂貴的擺設。室內不但有大噴水池,還有著人工瀑布。在在顯示著主人的成就,和不凡的氣質。
花園裡有一間溫室,裡面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卉,有蘭花、鬱金香、水仙花、大理花、向日葵等。
而古堡還特別妝點上色彩繽紛的霓虹燈,讓它看起來有如童話世界一般,充滿了夢幻的情趣,及迷人的氣息。
來參加聖誕晚會的人並不多,似乎都是一些親朋好友。這可以顯示出貝家人的謹慎和低調,也可以看出官澤湧在他們心中的地位。
來參加的賓客們似乎都有著不凡的身份,只見一輛輛豪華的轎車停放著。
而寬闊的草坪上,居然還停著私人的小飛機。曉凡頓時驚訝得目匾口呆,這是她這輩子所見過最盛大的排場了。而現場一層又一層的嚴密檢查,更是讓她整個人都緊張了起來。
相較於曉凡,季風野就顯得鎮定多了,他小心翼翼地牽著她的手,從容不迫地步入了大廳。
曉凡多著一襲黑色的小禮服,將頭髮高高綰起,露出了線條優美、白皙光滑的頸子。頸子上掛著一條鑽石項鏈,再配上相同款式的耳環,整個人美得像是仙女下凡似的。
當她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為之一亮,似乎為她純淨而無邪的美,在心裡暗暗喝采著。
而官澤湧一見到曉凡,立刻全身僵硬,無法動彈。
貝柏烈立即感受到他的不對勁,關心地間道:「是你的『家人」來了嗎?」
「是的。他們就是我最驕傲的一對寶貝。」官澤湧真心地說著。
貝柏烈立即走向他們,當他經過每個賓客的身邊時,他們立刻主動地讓出了一條路,以示尊敬。而他們的目光更是緊緊地追隨著貝柏烈,想知道他的去處。
當貝柏烈走到曉凡和風野的身邊時,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轉移到他們身上。
「那一對年輕男女是誰呢?」眾人議論紛紛。要得到貝柏烈的賞識,簡直比登天還難。他們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可以引起他的注意。
當曉凡遠遠地見到宮澤湧時,整個人開始緊繃了起來。不但心跳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了。等到他出現在面前時,她更是心煩意亂的,不知如何是好。
只見他默默地凝視著她,似乎在訴說著什麼。
那一瞬間,她終於明白了——她是愛他的,她愛上他的……
「風野,曉凡,」官澤湧鄭重地介紹著。「這位是貝氏集團的總裁貝柏烈,他是世界級的天才,也是武器界的龍頭。」
貝柏烈揮揮手,打斷了他。「這些都不是重點。」他伸出手握住他們,親切地說道:「很高興認識你們,一看到你們就彷彿看到了希望。」顯然,貝柏烈很喜歡他們,因此直接稱呼著他們的名字。「我聽說風野是電腦高材生啊!還幫台灣的金氏企業,設計了一整套的電腦程式。至於曉凡……」
官澤湧趕緊接口道:「曉凡在音樂方面,有很高的天分,曾經在紐約卡內基音樂廳演奏過,還拿過無數的大獎。」
貝柏烈高興地說道:「那太好了,我的妻子很喜歡音樂,等會兒你就上台表演一番吧!」
「這是我的榮幸。」曉凡羞怯地回應著。
此時,又有賓客到來,貝柏烈和官澤湧連忙上前招呼,當他們轉身離去時,曉凡才徹底地鬆了一口氣。
趁著空檔,風野帶她來到了餐桌前,只見長長的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有德國慕尼黑的豬腳、奧地利的鯽魚、匈牙利的風味餐及諾可的甜點等……
「你先吃一點吧,不然等一下要上台演奏,就沒時間吃了!」季風野體貼地說著。
「謝謝!」曉凡實在緊張得吃不下,不過她還是強迫自己吃了一些。
當貝柏烈偕麥蕥蓎出現時,立刻響起了一陣掌聲。麥蕥蓎長得非常美麗,更打扮得十分出色,舉手投足之間,在在顯現出她高貴的氣質。而柏烈在坐定後,連忙請曉凡上台演奏。
曉凡坐在兩層樓高的舞台上,望著下面一大片黑鴉鴉的人頭,緊張得心臟好像快要跳了出來。
她吸了一口氣,鎮定了下來,開始演奏著肖邦的B大調夜曲。她純熟地拉奏著,演奏出撼人心弦的生命樂章,那悠揚的樂音,輕快地奔放著,彷彿在訴說著心中的情意。
季風野聆聽著小提琴飛揚的樂聲,仰望著曉凡那專注的神情,心底湧起了莫名的感動。
此時,忽然有人用力拍打著他。「誰?」他立即轉過身來,眼前出現了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孩。
「你幹麼一直盯著她看?」她囂張地說道。「她又不屬於你!」
她穿著一襲純白的晚禮服,看起來十分年輕,可是卻有著一副狂傲的神情。
「你是誰?你怎麼這樣講話?」季風野不客氣地回道。
「你看看這裡有幾個年輕人?」她答非所問地說道。「我敢說,這裡只有我們三個人最年輕。那就是我、季風野和宗曉凡。」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的名字?」
「因為我有所有來賓的資料啊!」她得意洋洋地說著。「能參加這宴會的,不是高官就是巨富,你和曉凡年紀輕輕的,要不是靠官澤湧的關係,哪能來這裡!」
「你這個女人,講話實在太難聽了!」季風野開始火冒三丈。「看來該好好地教訓你一番。」
「想打人嗎?你敢動手打我嗎?我只不過是說實話罷了,何必那麼生氣。」她仍一點也不畏懼。
「我沒空跟你胡說!」季風野命令自己冷靜下來,不要衝動。可是他仍十分在意這少女的話。「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你說曉凡不屬於我?」
「原來你在意的是這個啊!」她冷哼了一聲,驕傲地說著。「因為我是聰明絕頂、無所不知的天才少女啊!」
天才少女?
「你等著看吧!失戀時,可別掉眼淚歎!有道是男人有淚不輕彈,要提得起,放得下,像個男子漢大丈夫才行!」話一說完,她立刻蹦蹦跳跳地離開了,他這才注意到,她竟然赤著腳,沒有穿鞋。
她到底是誰?
季風野仔細想著,貝家是天才世家,除了貝柏烈外,還有他的妹妹貝煦藍……
難不成,她就是鼎鼎大名的貝煦藍!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1 00:39:55
第八章
當一曲終了時,曉凡絕佳的琴藝,讓眾人不斷地鼓掌叫好。而女主人麥蕥蓎更起身,以示讚賞,熱烈的掌聲持續不斷,盛況達到了空前。
「曉凡,蕥蓎很喜歡你,更欣賞你的琴藝,希望你能常來玩。」柏烈表達著善意,也肯定了曉凡的音樂造詣,這彷彿奠定了曉凡的國際地位。能得貝家的賞識,就代表她高超的琴藝,已經得到世界的認定。
此時樂隊開始彈奏著華爾滋的樂曲,貝柏烈率先帶著妻子滑入了舞池,接著是宮澤湧和安淇及其他賓客,都開始跳了起來。
曉凡忍不住注視著官澤湧的背影。
原來官澤湧的舞伴是安淇,她太專心於演奏了,完全沒有注意到安淇也是賓客之一。瞧他們親密地抱在一起,似乎有著不尋常的關係,曉凡這才發現她怎麼從來沒有想過呢?安淇很可能是宮澤湘的情人!要不然,怎麼老是由她出面,替他處理事情呢?
有了精明能幹、性感艷麗的安淇,官澤湧怎麼可能會看上清純不解世事的她呢?
「曉凡。」季風野親密地呼喚著。
「嗯!」她同意應著。目光仍搜尋著官澤湧的身影,只見他們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舞池,站在角落裡。
「曉凡,你今天真美……」風野驕傲極了。
「最美的應該是貝夫人……」麥蕥蓎的美是任何人都望塵莫及的。
「你們是不一樣的。」季風野著迷地望著她。「我就是喜歡你這種純淨的美,像是一塊潔白無瑕的玉一般……」
「喔!」她仍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根本不知道季風野在說些什麼。
「曉凡?」
「嗯?」
「我可以吻你嗎?」
「吻我?」
她頓時如大夢初醒般,想要拒絕卻來不及了,季風野早已經貼住了她的唇。
而遠處的官澤湧手上捧著烈酒,一口又一口地喝著,似乎有著滿腹的心事。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曉凡的身上,當看見風野吻她時,他心痛極了,不自覺地握緊了杯子,只見杯子應聲破裂,烈酒灑了出來,而玻璃碎片則是嵌入了他的手掌心,整個手頓時血肉模糊的。
安淇將一切都看在眼底,她鎮定地說道:「你流血了,快!我帶你上樓擦藥。」
宮澤湧這才彷彿恢復了神智,他點點頭,隨著安淇上樓。
曉凡則瞪大了眼睛,一把推開了季風野,面無表情地說道:「很抱歉,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我們還是做朋友吧!」
她憶起官澤湧曾給她的吻,雖然只是蜻蜓點水般,卻帶給她極大的震撼。
「你……」季風野漲紅了臉,難堪極了。
望著官澤湧和安淇的背影,曉凡連忙推開了季風野,不顧一切地說道:「我要去找我的愛人了!」是的。她要去追求她一生的幸福……
「曉凡!」季風野頻頻呼喚著。
可是任他如何呼喊,都再也喚不回曉凡了。
官澤湧在貝家有一間私人休息室,這代表著他在貝家的地位。
休息室裡十分寬敞,除了書房外,還有小客廳、浴室、廚房、臥室等,簡直是一個設備齊全的家。
「痛嗎?」安淇替官澤湧擦著藥,並細心地包紮傷口。
而官澤湧只是在蹙著眉頭,沉漠不語。
「澤湧,我可以給你任何安慰。」安淇溫柔地貼了上來。「讓你的身心都能得到滿足。」
當安淇跨坐在他腿上時,官澤湧仍沒有任何反應。
而安淇仍不死心地吻著他,由唇邊一路下滑,來到他胸口。當她吻到他的左胸時,被不知名的硬物阻擋了去路。那是一串由貝殼和鈕扣所串成的項鏈,也是他和曉凡的訂情之物。
「那是什麼?給我看看!」一定是十分重要的東西,他才會隨身攜帶。
「不要!」他伸手推開了安淇。
可是安淇並不輕易罷休,她很快地從他口袋中掏出了一條項鏈拎在手中,疑惑地問道:「這是……」
此時,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
當安淇打開房門,驚訝地發現門外站的竟是曉凡!
「曉凡?」官澤湧驚呼著。
「那是我的項鏈,還給我!」曉凡一腳踏了進來,大喊著。
「曉凡……」官澤湧不知該如何是好。
曉凡凝視著他,蠻橫地說道:「澤湧,你不准亂來!」
「什麼?」安進和官澤湧都愣住了。
「從今以後,如果你想要女人,就只能找我!」她理所當然地說著。
官澤湧聞言,氣得站起身來,大聲指出道:「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一點分寸都沒有……真該好好教訓你一番!」
「你敢?」她不甘示弱地大叫著。
「你以為我不敢?」
「那你試試看啊!」她挺起胸,挑釁道。「碰啊!碰啊!」
「別逼我……」官澤湧的臉色難看極了。
「我就是要逼你,通你承認在乎我、愛我為止。」她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
「曉凡…」他無奈極了。
「我可以給你一切,不管是身體,或者是心裡,都完完全全地屬於你。如果你只想要一個情人,我可以配合。如果你想要娶妻生子,有自己的家庭,那我更是願意。」她坦白地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曉凡不得胡來。」他怒斥著。
「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我可是非常認真的。因為我愛你。」
官澤湧頓時啞口無言,無可奈何地說道:「又來了!」
「你曾經問過我——我是真的愛上你了嗎?我愛上你什麼?我想了好久,都想不出來……」她展出了展違已久的笑容。「直到今天,所有的問題終於有了答案!」
「曉凡,你不明白……」官澤湧欲言又止,他想要編曉凡,告訴她,這世上是沒有真愛存在的。可是當他一見到曉凡時,那股無法克制的愛意,立即如排山倒海般地湧了上來。
「小女孩,我倒想聽聽看,你到底愛上官澤湧哪一點?」安淇不奮地說著。
她微微一笑,堅定地說道:「愛一個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愛了就是愛了,付出去的情感,是沒有辦法收回的,也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更無法欺騙自己,強自壓抑。我很清楚自己對他的愛,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曉凡…」他激動極了。
「認識你以後,有甜蜜的回憶,也有痛苦的折磨。可是無論如何,我仍要勇往直前,去爭取屬於我的幸福——」曉凡不顧一切地大喊著。「我要你!要你、要你、要你……」
「曉凡。」他雖十分感動,但仍有所顧慮。「我有我的難處。」
「你在擔心什麼?」
他鼓起勇氣說道:「我殺了你爸爸……我對不起你!」
「那我曾經刺過你一刀,你恨不恨我?」她反問著。
他搖搖頭,表示不在意。
「那就對了!我知道這件事已經成了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她平靜地說道。「但自從我愛上你之後,就根本不在意了,而且我已經不恨你了。所以這根本就不是問題。」
「還有……」
「還有什麼?年齡?」她看穿了他的想法。
「你畢竟還太年輕,不知道年齡的差異會帶來什麼樣的問題——」他困難地說道。
「我可以等你,還是你願意等我……」她歎了一口氣。「但是,我覺得那根本不是問題。看樣子,你還不瞭解什麼是愛,那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愛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它是絕美的,為了成就這份美,追求我心中的愛,再痛,我都可以承受。」她握緊手裡的項鏈,溫柔地說。「你的愛讓我燃起了對生命的希望,給我溫暖、給我力量,除了愛你,我別無所求……澤湧,你呢?你愛我嗎?」
她真心的告白,讓他再也無法偽裝了。「我不知道,我常常想著你,念著你,甚至在夜裡醒來,一想到這世上有個你,便覺得心滿意足了。我之所以會對你惡言相向,其實是怕自己,會壓抑不住對你的感情……」
「你不用說我也明白,」曉凡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看你隨身帶著那項鏈,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她張開雙臂,一把抱住他,賠起腳尖,獻上自己的唇。當她那芳香飽滿的唇貼近他時,他再也無法克制地吶喊。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愛為他們帶來了癡狂與甜蜜,也令他們震驚而迷醉。
「我曾經拚命地想抗拒對你的情感,於是我不斷地欺騙著自己、說跟著自己。直到你傷心地離去,我才明白沒有你的日子,一切都失去了意義,原來我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你了——」
季風野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看著渾然忘我的兩人,氣得咬牙切齒的。而安淇更是早已氣得七在生煙,說不出話來。
兩人轉身離去,而曉凡和宮澤湧卻揮然沒覺,沉浸在兩人愛的世界裡。
她捨不得離開他,也不願意回家,在這個雪花紛飛的聖誕夜裡,她只想緊緊地守著他。
舒服地沖了個澡後,她披著他的大浴袍從浴室裡走了出來。而他早已經洗好澡了,可是頭髮仍激濕著。他穿著和她完全相同的浴袍,兩人對看了一眼,相視而笑。
「這麼巧,你當初買了兩件一樣的浴袍。」她甜蜜地說著。
「因為我知道有一天你會穿上它,這是我們的默契。」他說出了她的心聲。
她甜甜地一笑,走過去抱住了他,輕輕地貼在他身上,捨不得分開。
他正在煮咖啡,桌上擺著簡單的食物,花瓶裡有著一大束向日葵。「那是煦藍送來的。祝福我們!」
「煦藍?」
「她是貝柏烈的妹妹,也是世人所說的天才少女,就是在舞會上穿著一身純白禮服,卻赤著腳的女孩——」
「喔!就是她啊!」曉凡想到了。「她好特別喔!尤其是她那狂妄的態度,最引人注目。」
「她就是這樣。」官澤湧無奈地說道。「貝家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人管得了她。因為她實在太聰明了,又常常捉弄別人,弄得大家一點辦法也沒有。」
「那她怎麼知道我和你……」
「她就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官澤湧解釋道。「除了她超高的智商外,貝家的管家娜娜是吉普賽人,煦藍又是她一手帶大的,所以也接觸到不少奇怪的東西,如水晶球、巫術等等,可能也提高了她的能力吧!」
「所以貝煦藍幾乎是無所不知!」曉凡噴噴稱奇。「很特別的天才少女喔!」
「你可別跟她亂學一些東西,知道嗎?」他將意好的咖啡端到桌上,想起煦藍正好和曉凡同年,兩個人湊在一起不知會搞出什麼花樣來。
「知一一道。」曉凡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
桌上的精油蠟燭,散發出陣陣的雛菊香,兩人並肩坐著,品嚐著香濃的卡布其諾,吃苦點心,隨意地聊著天,度過一個甜蜜的聖誕夜。
她牽動著他的內心深處,讓他忍不住想呵護她,或將她攬在懷裡,深情地訴說一切。
「我真傻,讓你那麼痛苦,自己也不好受。」他悔恨地說著。
「不要說了。」她立刻摀住了他的嘴。「那些都過去了,現在我們要好好把握屬於我們的幸福。」
用完點心後,她滿足地躺在他的腿上,一雙大眼凝視著他,淘氣地喊道:「要我、要我、要我……」
「我一定會要你的。」他深情地說著。
「那就快碰我喔…」她故意擠眉弄眼,裝作一副焦急的模樣。
「別急,等天亮以後。」他抱起了她,讓她躺在懷裡。
「天亮?」她抬起頭來,疑惑地望著窗外,她不知這與天亮有什麼關係,可是她不想多問,因為這一點都不重要,只要能擁有他,她就心滿意足了。「那就快點天亮吧!」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心底也期盼著天亮的到來。
而疲憊的她,在等待中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清晨——
她被一陣敲門聲吵醒。她揉揉惺忪的睡眼,才發現自己一個人睡在床上,澤湧呢?怎麼不見了?
此時有人開門走了進來,那是貝家的僕人,只見她們小心翼翼地將一套貴重的婚紗禮服棒了進來。
「哇——」曉凡瞪大了雙眼,驚呼著。
這套新娘禮服與眾不同,不是一般的白紗,而是透明的金絲配上金色的絲緞,整件禮服看起來金光閃閃的,十分耀眼。
「曉凡小姐,請你趕緊起床了!」
「我?」
「是的。我們要幫你打扮一下,再不快點,恐怕來不及了!」僕人已經掀開了被單,等曉凡起身。
「官先生已經在巴黎瑪德萊教堂等你了呢!」髮型設計師取出了各種髮飾準備著。
「什麼?」曉凡張大了嘴,一到驚訝的模樣。
「今天是你結婚的日子啊!」化妝師忍不住暗笑著,新娘子似乎傻呼呼的,看起來可愛極了!
結婚?她想起昨夜宮澤湧的話,等天亮之後……
她居然要做他的新娘了!
她終於籌到這一天了。
「快一點、快一點……」她立即下床下不斷地催促著。
再不快一點,怕新郎跑了……現在,她最怕的就是趕不上婚禮……
巴黎中心的瑪德萊教堂,是一座深具歷史價值的教堂,更是貝家人的信仰中心。
只要貝家人有任何宗教儀式,就會在此地舉行。
當曉凡出現時,那一身金光閃閃的禮服,讓她看來像是天使般,美麗極了。
而官澤湘穿著一身正式的禮服,一到英姿煥發、神采飛揚的模樣。可是他眼底卻有著無盡的深情與溫柔。
曉凡將手交給了他,也交出了一生的幸福。
為他們見證婚禮的是貝家世襲的神父。
他們交換了戒指,在神父的宣佈下,正式成為夫妻,接受大家的祝福。
「歡迎你加入貝氏家族!」柏烈友善地說著。
「我終於嫁給我的守護神了。」她高興得合不攏嘴,完全沒有新娘子該有的嬌羞模樣。
她終於美夢成真!嫁給自己心愛的人了。這一生再沒有任何遺憾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1 00:40:22
第九章
雲雀在樹梢快樂地唱著歐,微風輕拂著,太陽也露出了笑臉,真是一個美麗的早晨。
曉凡伸了個懶腰,朦朧地張開了眼,第一個映人眼簾的是宮澤湧的笑臉。一看到他,她就害羞得躲進被窩裡,這才發現,她竟是全身赤裸的。可是昨夜不是什麼也沒發生嗎?
「你昨天玩得太瘋了,在車子裡就睡著了,連我抱你上床睡覺,幫你脫了衣服,你都沒有感覺……」他憐惜地說。
「這麼說……」
她想起了昨夜的瘋狂。她一直嚮往花都巴黎,可是卻無法好好欣賞,因此趁著在巴黎完婚,她把握難得的機會,好好地大玩特玩了一番。
而她的丈夫不但沒有用傳統的習俗約束她,還陪著她四處遊蕩,讓她盡情地享受一切,直到筋疲力盡為止。
昨夜,他們享用了著名的法國風味餐,然後在塞納河上夜過,欣賞著河邊的風光,也享受著浪漫的夜晚。看完夜景後,他們又前往紅磨坊,觀賞著名的出任表演。
「對不起。」她充滿故意地說著。
「沒關係。」他笑了笑,溫柔地說過。「只要你高興就好了!」
「那麼——」她眼裡閃淘氣的光芒。「現在換我來彌補你了!」她命令似地說著。「我要好好地看看你!」
「遵命。」他緩緩地站起身來,讓她可以看個夠。
她看到他結實壯碩的身軀,平滑的小腹,充滿彈性的肌肉。他看起來是如此地強壯,全身上下找不到一絲贅肉。他渾身充滿了男性氣息,讓人忍不住想靠近。
「你好像健美先生,好漂亮哦!」她咬咬稱讚著,並用手撫摸著他,他立即全身緊繃了起來。
她輕輕地觸摸著他肚臍旁的疤痕,那是她十年前在他身上留下的「記號」。「幸好,我沒有傷及要害,不然……」她慶幸地說著,手順勢往下滑去,前往那茂密的叢林。
「嘿!你不要亂碰!」
「為什麼?」她嘟起了嘴,失望地說道。「你不碰我,我就只好採取主動了!」
話一說完,他突然跪在床上,伸手捧住她的雙峰,她立刻感覺到一股奇妙的熱流貫穿全身。當他的大拇指在乳尖來回撫弄時,嬌嫩的蓓蕾頓時挺立了起來,而熱烈的火苗更是到處流竄著。
「我……好看嗎?我的守護神!」她嬌羞地問著。
他目光一閃,更加用力地擠壓著她的胸脯。「沒人能比得上你。」
他的撫弄讓她雙腿間傳來一陣陣的空虛,她舔舔濕潤的唇,整個人往床上倒去。「我……我…」
他修長的手覆蓋在她柔軟的肌膚上,他的目光鎖住她最隱密的部分。她害羞地闔上了眼睛,專心地享受著一切。
當他深入了她的女性核心,輕輕地撫弄著,當一陣愉悅的感覺湧上來時,她震驚得睜大了雙眼。
「澤湧…」
「曉凡…」他喃喃地呼喚著,並分開她的雙腿,用男性的驕傲,輕觸著她的核心。「我好怕傷到你。」
「只要你愛我,我什麼都不怕。」她在他耳邊輕輕地說著。「況且,我早就盼望與你合而為一了。」
當他緩緩地前進,將自己深埋在她體內時,她忍不住痛得叫了起來,他立即咒罵著自己,並停在原地不敢移動。
「別伯,來吧!我想要感覺你!」她不斷地鼓勵著。
「哦!」他放鬆了下來。「你會的,你會得到我的!」
他一次又一次地衝刺了起來,由慢而快,由淺而深,當第一道熱力自她體內升起時,她緊閉雙眼,臉上滿是狂喜的神情。
當他的步調加快時,她的指甲陷入了他的肩膀裡,她再也承受不了了,他強烈的熱力在她的體內急速地燃燒著。
他更深沉地衝撞著,每一次都將她帶人另一個高峰,直到一陣強烈的戰粟傳來,兩人同時登上了世界的頂端。
這一切真是美好極了!她滿足地笑著。
「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她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微微的喘息聲。「在馬賽的那個晚上,我就許下願望一一要做你甜蜜的情人,與稱職的妻子。」
「真的?」他驚喜地笑了開來,深情地吻著她。「你是我永遠的情人,也是我最好的妻子。」
幸福的日子,就這樣展開了——
他們在瑞士的少女峰上,一覽阿爾卑斯的山景。在萊茵河邊,欣賞瀑布的美景。在蜜月之鄉——琉森,感受著歐洲的浪漫,在黑森林裡與傳說中的精靈散步……到處都留下了他們愛的足跡,與不變的承諾。
她總是溫柔地對待著他,用甜美的笑容迎接著他,用全部的知覺與靈魂去感受著他,於是他不斷地品嚐著她的甜蜜,並深深地陶醉在其中。
而他總是呵護她、憐借她,不斷地照顧著她,展現出他永恆的愛,及無盡的情意。
他十分縱容與寵愛她;而她則用深情包圍著他。
她是他的好妻子,也是他的最佳情人。
他則是永遠守候著她的守護神。
當寒假即將結束時,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拉琴,也不願意再面對音樂學院的「嚴苛訓練」了。
而官澤湧沒有苛責她,只是陪著她一起飛回紐約。
「沒想到,這個寒假裡,我居然嫁人了,成了官太太!」曉凡喜孜孜地說著。「這種感覺很奇特。希望不久之後,我可以成為『官媽媽』!」
「曉凡,」官澤湧嚴肅地說著。「雖然,你已經成了我的妻子。可是,你還是可以保有自己的生活空間,不必因為我而放棄一切。我希望你除了扮演一個妻子的角色外,更是一個知名的小提琴家,還是一個獨立自主的新女性。」
「我……」難道她已經因為愛,而失去了自我?
「別忘了,你父親生前最大的期望!」官澤湧語重心長地說著。「只有好好地照顧自己,讓自己的音樂天賦充分地發揮,才是報答你父親最好的方法。」
「謝謝你的提醒。從今以後,我會更努力,不辜負你們對我的期望。」曉凡頓時醒悟了過來,她下定決心,一定要發奮圖強,練好小提琴。
他們的新家位於紐約的市中心,曉凡這才知道,官澤湧不但相當富有,還幾乎在世界各地都有房子。看來,她不但不愁吃穿,還可以過著相當優握的生活了。
這是一棟全新的大樓,有著豪華的外觀及時麾新穎的設計,與法國普羅旺斯的古堡截然不同。不但沒有古典的傢俱,還有著前衛的裝飾,這大概就是官澤湧多變的個性之一吧!
開學的第一天,她是他給吻醒的。
「起床了,小懶蟲!」他輕拍著她。
「為什麼要那麼早起來呢?」她把臉埋在他的胸前,輕輕地摩擦著,那種舒服的感覺,讓她捨不得離開。
「因為我要你啊!」他結實的身體,緊緊地貼住她每一處柔軟的曲線。
「原來這就是你的用意啊!」她張開唇迎接他火熱的舌,熱情地回應著。
她輕易地挑起了他的慾望,他無法克制地狂吻了起來,直到她嘴唇紅腫,痛得皺起了眉頭,他才不知所措地停了下來。
「不要停下來,給我你的一切。」她用手在他身上撫弄著,彷彿在彈奏著心愛的小提琴般。
他立即恢復了狂亂,濃意地在她身上親吻著,而她則是配合著他,迎合著他的每一個動作,讓自己強烈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當一陣狂風暴雨漸漸消退後,兩人靜靜地躺在床上,她將頭枕在他的肩高上,手輕撫著他的胸膛,感覺他漸漸平息的心跳聲。而他則是在她勇邊輕輕地吻著,眷戀著那份難以言喻的美好。
她每天的時間都排得滿滿的,當練完琴時,都已經深夜了,因此幾乎是一回家就倒頭大題。所以兩人只能利用早晨的時光來溫存,享受著彼此的甜蜜。
「趕快起來了!否則你要遲到了!」每天,他都使盡渾身解數催她起床,再開車送她上學。
他現在的生活簡直和一個「家庭煮夫」沒有兩樣。
送她上學之後,他再到超級市場購物,買一些生活用品,接著再打掃家裡,洗衣服,做著家事。然後再利用空閒的時間上同辦公…
雖然家裡有僕人,可是他都親自打掃,將屋內整理得一塵不染的,讓曉凡回來時,就可以好好休息。因為曉凡十分忙碌,所以他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只有週末假日才可以好好地相聚在一起。
「我都沒有盡到妻子的責任,真的很抱歉。」她在他胸前呢喃著,累得都睡著了。
「妻子的責任?」他大驚小怪地說道。「你以為做太太的就是要每天打掃、洗衣、煮飯……將自己當成清潔工一般?如果你真的這樣想,那就太傻了!」她沒想到丈夫的觀念竟如此開明。
「可是,男人結婚不就是希望找一個可以待在家裡煮飯、洗衣,伺候他的女人嗎?」曉凡有著和大多數女性一樣的看法。
「錯了!根本不是這樣的!」他正色地說道。「你可知道,妻子對我代表的意義?」
「是什麼?」
「她是我心靈上的伴侶,也是我的生命!是可以陪伴我終生的人。」
她感動極了,緊緊地抱著他,哽咽地說道:「可是……你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安全首腦,怎麼可以只守著一個家……守著一個女人。都是我,害你無法好好工作,只能待在家裡……沒想到,我竟成了你的累贅啊!」她有著說不出的愧疚。
「千萬別這麼說,你是我最摯愛的妻子!我已經漂泊了大半輩子,也該是定下來的時候了。」他用下巴磨的著她的秀髮,輕描淡寫地說著。「還好現在網絡十分發達,讓我在家就可以和世界各地的安全部門聯絡。而早在準備結婚的時候,我就跟貝柏烈請了長假,直到你畢業為止。」
「什麼?」她震驚極了。「是真的嗎?」
「當然,我要一直陪著你、照顧你……」他深情款款地說道。
「我值得你這麼做嗎?」她的眼底泛著喜悅的光彩。
「誰教我是守候你一生的守護神呢?」
曉凡每天最期待的就是週末的到來,只有週末,她才可以暫時放下小提琴,和宮澤湧度過一個浪漫的假期。
他們常常一起喝著咖啡,聽著音樂;用DVD看恐怖片,或是DISNEY的卡通;有時則去公園打球,或是逛逛街、吃吃飯,度過難得的一天。
不過,今天他們卻沒有出門,待在家裡,等待季風野的到來。
「我總覺得,還是應該讓風野知道我們結婚的事,所以我通知了他,希望他能來我們家作客。」
曉凡並不反對他的作法,因此兩人便靜靜地在家裡等候。
到了下午,門鈴真的響了起來。
「他來了!」曉凡鼓起勇氣開了門,而門外站的人,正如她所料,是季風野。「風野,好久不見!進來吧!」她展開了笑容,真摯地邀請著。
而季風野則是一語不發地進了門。
「坐吧!」她招呼著。
誰知他卻目不轉睛地盯著曉凡。
曉凡變得更美了!昔日的純真少女變成了豐腴的少婦,可是她的舉手投足之間仍有著少女般的俏皮可愛,只是更多了一股成熟的韻味。
曉凡被他看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官澤湧出現在身邊,親密地摟著她,她才放鬆了下來。
「風野——」官澤湧試探地叫著。
一段時間不見,季風野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英俊帥氣的臉上有著化不開的憂鬱,而深鎖的眉頭,彷彿在訴說著心中的恨意。
「為什麼要我來呢?」他悶悶地問著。
曉凡艱澀地開了口。「我們都是朋友嘛!而且澤湧又一直將你當作『兒子』看待……」
而官澤湧則是坦率地說道:「我希望能擁有你的祝福。」
「你不配!」季風野頓時咆哮了起來。「你答應要將曉凡讓給我的,可是你卻橫刀奪愛,搶走了她。」
「別含血噴人!」曉凡疾言厲色地說道。「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強的,我根本不愛你,只是把你當成朋友罷了!」
季風野冷哼了一聲,一張瞼不停地抽掐著。
「原來你當初決定照顧曉凡,根本不是真心想幫助她,而是心懷不軌,想要等她長大,再據為己有。你這個齷齪的小人,我終於看清你了!」他口不擇言地說著。
官澤湧則仍平心靜氣地解釋道:「風野,我很抱歉,我真的曾經試圖抗拒過曉凡,盡量不理睬她,還完全避開她。可是我卻無法停止愛她,我真的很愛她,也真的無法割捨對她的感情。」
「所以,你就狠心地傷害了我?」季風野難過地說道。「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將你當成父親般地尊敬著,沒想到,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放棄了我們的感情,這實在太令人傷心了!」
他的雙眼冒著怒火,惡狠很地瞪著他們。「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們,即使你們結了婚,成了夫妻,可是我永遠不會承認你們的關係,你們也會永遠失去我,得不到我的祝福。」
他憤怒地轉身離去,那瘦削的背影,似乎在訴說著心中的孤單……
官澤湧的臉色頓時暗了下來,他沒有想到季風野竟會如此恨他。而曉凡仍覺得自己的決定是對的,因為季風野實在太不成熟了,不使得學會放手,接受事實。
他們強顏歡笑地出了門,準備一同去採購東西。兩人穿著情侶裝,親密地走在一起,但當採購完畢,準備回家時,一輛車子突然出現在面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隔著擋風玻璃,他們清楚地看見了來人一一是多日不見的安淇。
走了季風野後,又來了一個難纏的安棋。
她其實一直躲在角落裡,準備伺機而動,對他們來個迎頭痛擊。
官澤湧禮貌性地下車打了招呼,可是安淇卻毫不領情。
「才多久沒見,沒想到你竟變成這樣——」安淇打量著官澤湧,嘲諷地說著。「你可是統御世界的安全首腦呢!什麼時候變成了一個沒有用的男人,整天洗衣煮飯的伺候著老婆。我已經觀察你很久了,覺得你真是太傻了!明明可以左擁右抱,享受著不同的女人,你卻放棄了一切,一天到晚守著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她懷疑地問道:「你這樣值得嗎?有必要嗎?」
她不懷好意地說:「我知道你是一個野心勃勃、喜新厭舊的男人。一輩子守著一個女人,對你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根本不可能的事。我可以等,等到你對她厭倦了,想要一腳踢開她的時候……」
她永遠不會放棄官澤湧的。
她的話傷了曉凡,難道他們的愛情,真的得不到祝福嗎?
轉眼間,又是楓紅時分了……楓葉一片片地掉落了下來。
望著地上的落葉,曉凡心裡一陣酸楚,眼淚便不聽使喚地落了下來。
「曉凡,別灰心。」官澤湧頻頻安慰著。「楓葉凋零了,是為了迎接明年的新芽。我們也是一樣,每一次的困境,都是為了要迎接更好的明天!」他堅定地說著。「我相信總有一天,風野和安淇都會成為我們的朋友。」
望著飄落的楓葉,她忍不住在心中祈禱著。「希望有一天我們的愛能夠化解他們心中的仇恨。」
曉凡畢業的日子終於來了。
經過她持續不斷的努力,締造了十分優異的成績。再加上貝柏烈的賞識,更使得她聲名大噪,成為樂壇炙手可熱的小提琴家,更是呼聲極高的明日之星。
她不時地參加各種宴會,在不同的場合裡演奏。
這一年,極具盛名的俄羅斯古典芭蕾舞團,要在柴可夫斯基音樂廳中表演世界著名的芭蕾舞劇,而曉凡便應邀擔任演奏。
這是宗曉凡第一次擔任芭蕾舞的演奏,因此心中有著些許的緊張。
可是當她出場後,一見到台下的宮澤湧,心便立刻定了下來。她沉穩地取出了十八世紀的名匠哥夫瑞勒所打造的名琴,慢慢地演奏了起來。地悠揚的小提琴聲,與芭蕾舞者優美的舞步合而為一,帶領著大家進人夢幻的世界中。
觀眾席裡坐滿了人,有達官顯要、政商名流、音樂界的大師等,還有貝柏烈及貝煦藍……
當然還有躲在角落的季風野和安淇。沒想到曉凡竟將入場券寄給了他們,邀請他們來參加。
季風野和安淇都毫不猶豫地來了,為了想見心愛的人一面,他們忍不住到來,可是卻只敢坐在角落裡,深怕被人發現。
宗曉凡高超的琴藝,帶給了她意想不到的成就,卻也讓她落人了生死的關卡裡……
正當大家陶醉在表演中時,舞台突然爆炸了開來,地面不停地震動著,一片片磚瓦頓時散了開來,到處都是斷垣殘留。
整個音樂廳陷入了一片火海裡,有人大聲尖叫、有人放聲大哭、有人血肉模糊、有人皮肉綻開。這裡頓時成了人間地獄,到處都是一片悲慘的景象。
「是炸彈!」……
是恐怖分子放的炸彈!
當爆炸的一瞬間,官澤湧立刻壓在貝柏烈的身上。幸好背後有椅子擋著,兩人才能逃過一劫。不過,官澤湧也因此而受傷。
而貝煦藍呢!在千鈞一髮間,有人救了她!
濃厚的灰塵嗆得張不開眼,等到稍稍可以睜開時,她才看到她的「救命恩人」,竟然就是在威尼斯嘉年華舞會上,戴著面具的「青蛙王子」?
「你……」她疑惑地問著。一你到底是誰啊?」
「去問你的管家娜娜吧!她不是會用水晶球算命?」「青蛙王子」譏諷著。
「可惡,不准笑我的挪娜…」貝煦藍氣得吹鬍子瞪眼的。
但是他轉眼即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團團的問號在貝煦藍的心底。
而季風野和安淇因為和舞台有著一段距離,所以只受到輕傷。
「曉凡!曉凡!」官澤湘努力地爬起身來,大聲呼喚著,在瓦礫堆裡焦急地尋找著自己心愛的妻子。
最後他終於發現了被壓在柱子下的曉凡。她意識還算清醒,正籌待救援。」我愛你,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你一定要支持下去!」
他用盡了力氣,卻無法抬起大理石的柱子,此時,有一群人加人了救災的行列,那是季風野、安淇和柏烈他們。「讓我們大家一起來吧!」
在眾人的力量下,官澤湧將曉凡抱了出來,幸運的是她只有腳被壓傷,其餘都完好無缺。而最重要的雙手則是因為有小提琴的保護,所以絲毫未傷,可是跟隨多年的小提琴,卻被壓得稀爛。
「澤湧!」喜獲重生後,她激動地說著。「平安就是福。小提琴毀了沒關係,只要我們還能在一起,就什麼都不怕了!」
此時,季風野突然抱住了他們,心有餘悸地說道:「我一直恨你們,但是當突然爆炸時,我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好怕失去你們。我這才知道,你們對我有多重要。」
而安淇也痛哭流涕地說:「剛剛那一瞬間,我才領悟到生離死別的可怕,那比仇恨更恐怖上好幾倍。因此,我再也不要恨你們了!」
一場災難,造成了難以預估的損失,可是也管每個人上了寶貴的一課一一那就是要好好珍惜身邊的每個人,免得後海也來不及了。
劫後餘生,又化解了心中的仇恨,大家開心地抱在一起,享受著重生的喜悅!
過了一段時間後——
「你查到是誰放置的炸彈了嗎?」曉凡關心地問著。
宮澤湧背部的傷和她的腳傷,花了好長一段時間的治療,才完全康復。可是只要一想到那天恐怖的景象,她仍怕得直打哆曉。
「還不是那些永遠消滅不完的恐怖分子!」官澤湧感歎地說著。「那一天,他們知道貝柏烈去聽你的演奏,所以早就放置好了炸彈,沒想到你卻遭受到池魚之殃。」
「這世界,好人與壞人永遠在交戰者。」曉凡十分感慨。
「曉凡,柏烈希望我回去……」宮澤涵和妻子商量著。「打擊犯罪,消滅恐怖主義,是我的責任,也是讓世界和平的方式!」
「我支持你。」曉凡是不猶豫地說著。「這個世界的和平,需要有人來維護。而你是偉大的安全首腦,更應該挑起這個責任!」她走向他,將臉埋入他的懷裡,真心地訴說著。「況且我也畢業了,可以跟隨你到世界的任何角落,我也可以藉此將我的小提琴樂音傳到世界的各個角落。」
他突然從桌面下取出一片楓葉,遞給了她。
「楓葉?」往事又湧了上來,那是她最初的愛戀。
「這片楓葉,我已經保存了三千六百多個日子了,每當看到它,像是看到你一樣……」他深情款款地說著。
而今這片楓葉仍完好如初,沒有一絲破損,就像是他對她永恆的愛一般。
「只要這片楓葉在的一日,我對你的牽念便永不止息。」
她知道,他會永遠呵護著她,做她一生一世的守護神。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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