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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使壞插班生(冷煞迷情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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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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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16 08:28:04
標題:
[莫辰]使壞插班生(冷煞迷情4)[全文完]
使壞插班生【冷煞迷情4】
作者:莫辰
一個真心想愛、一個存心騙愛,烏龍事件牽扯出「烏龍戀情」,
他們的情緣只是……誤會?
冷霜兒──「冷煞盟」的二小姐,
身負管理家族財務大任,可迷糊的她天生和數字犯沖!
幸好老天讓她「撿」著查帳、節稅功夫一流的天才男友。
青天霹靂!一場空難竟讓她得知殘忍的真相:
男友不但有未婚妻,甚至連孩子都有了……
言旭東──號稱「會計鬼才」,窮困潦倒時騙走了冷霜兒的錢及……心。
謊稱慘遭空難是想從她的愛情裡提早「畢業」,卻在她即將嫁人時堅持「補考」。
沒錯!他不只要一次補足欠她的情意,還要以「中輟生」的身分「跳級」報考霜兒的老公……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2-16 09:05 編輯 》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6 08:28:22
楔子
想像力莫辰
最近狀況……不佳。
常常稿子寫到一半,就來個全面大砍殺;要不就是心猿意馬的從頭修改,慘的是,往往一改就一發不可收拾,思緒大亂!
也因此,常常無法在預定時間內交稿,甚至無法過稿!
天啊!希望只是遇到瓶頸,或是過渡時期,千萬不要是熱情冷卻。
瓶頸可以克服,過渡時期總會過;若是熱情冷卻,那以寫作為終生職志的我,將慘淡度是,人生只剩黑白!
喔……不會的、不會的!我知道自己熱情如昔,我一定是思考方向錯誤,導致思緒迷航,在某個圈圈裡轉不出去!
我弟弟曾問過我一個問題,他當時以腦筋急轉彎的方式問我|
「宇宙中什麼最大?」
「這還用說,當然是宇宙最大,無邊無際嘛!」當時我信心滿滿的回答。
結果答案是——錯的!
錯的?我很納悶,一臉疑惑的反問他:「Why?」
「是人的想像力最大,一樣無遠弗屆,可以任由你盡情的發揮。」他答。
這個答案讓我心服口服。(因為有太多腦筋急轉彎的答案讓人想罵人!)
在目前思緒混亂的情況下,我不得不佩服人類的想像力,而且我也發現,我必須學會駕馭想像力,才會有所突破。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6 08:28:38
第一章
在兩個月前的一個夜晚,冷煞盟發生了一件大事還死了人,這件事直到現在還被熱切的討論著——
午夜槍響,黑幫龍頭冷煞盟的各個堂口突遭警方圍剿,興起一場黑與白、正與邪的對抗。
勢力橫跨黑白兩道的冷煞盟,從事暗殺、搜集情報、買賣槍械等工作,聽似萬惡不赦、理應被剿。
可黑道中傳聞,冷煞盟極富正義感,盜亦有道;不殺不該死之人、不給不該給之情報、槍械不賣不該賣之人、不從事毒品交易,因此扮演著維護黑白兩道秩序的角色。
警方大舉攻堅冷煞盟各個堂口,欲將冷煞盟徹底瓦解;可大家不禁要問,瓦解極富正義感的冷煞盟之後,誰來維護黑道中的正義,以及黑白兩道之間的秩序?警方真有此能力嗎?
在警方大舉攻堅冷煞盟各個堂口時,冷煞盟盟主冷霽的妻子何怡筠在家中庭院遭放冷槍送醫不治。
是其他幫派乘機尋仇嗎?
*** *** ***
黃昏,夕陽的餘暉在海天接連處漸漸隱沒光輝;湛藍的海面此時漸漸幽黑起來,打向岸邊的浪花一朵比一朵還大。低飛的雲又濃又厚卻朵朵黃澄,逕自持續著它短暫的美麗。
此時,海邊戲水、觀潮的人潮早已散去,徒留美麗夕陽和朵朵浪花,只因今天下午發佈了海上颱風警報。
「二小姐,該回去了,氣象局發佈海上颱風警報了。」一個長相醜得像鬼的男人說道。
女孩神情哀傷,她搖搖頭回道:「阿魎,夕陽好美哦!整片天空黃澄澄的,一點都不像有颱風的樣子。」
「二小姐,以前我阿嬤告訴我,天空黃澄澄的就是有颱風的跡象,我叫這種情形是暴風雨前的美麗。」
「暴風雨前的美麗?」女孩看了阿魎一眼,「阿魎,沒想到你也會取這麼美的名字耶。」
「二小姐,我是長得醜,可心地是美麗的。」阿魎自誇時,臉上沒一絲開玩笑的神情。
女孩聽了不禁噗哧一笑,可那笑容只是曇花一現,還沒來得及淡化臉上的哀傷,她隨即斂笑。
「阿魎,你知道嗎?大嫂最喜歡和我一起來看夕陽了。」說到她大嫂,她的眼睛立即充滿水霧,連忙吸了吸氣。
「二小姐,在這裡想太太可以,回到家後千萬不要提起太太,怕大少爺難過、二少爺自責。」阿魎的口氣也頗為哀傷。
他們家大少爺剛死了老婆,他是個大男人,總不能像二小姐這樣大大方方地想、大大方方地哭,大家只能盡量不讓大少爺觸景傷情。
至於他們家二少爺,總認為他大嫂的死他難辭其咎,傷心難過的程度不在大少爺之下。
「我知道,所以我才跑到這裡哭、想大嫂,不敢讓大哥、二哥看見。」女孩回道。
這女孩叫冷霜兒,是冷氏家族的老么。
冷氏家族就是黑道龍頭——冷煞盟。
她身邊的阿魎,是冷煞盟五魅——魁、魑、魈、魍、魎之一
五魅是貼身保鏢,他們個個長得醜如鬼魅,因此得名,其忠心程度可鑒日月。
看著潮來潮往,黃澄澄的天空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灰濛濛的,海浪愈激愈高,瞬間風也大了起來。
「二小姐,天色快暗了,該走了。」阿魎說道。
冷霜兒點點頭,接著緩緩轉身,朝停車的方向走去。
走著,走著,經過岸邊的一堆岩石時,她和阿魎同時聽到了細微的呻吟聲,兩人也同時停下了腳步。
由於冷煞盟剛被設計陷害,此時只要有些風吹草動,阿魎都必須提高警覺,他立刻閃身到冷霜兒身前。
「二小姐,小心。」
「阿魎,那聲音好像……是有人生病了的聲音,我們過去看看。」
「二小姐,不要多管閒事了。」
「去看看嘛,颱風可能會來,也許這個人需要幫助。」
「二小姐……」
冷霜兒打斷阿魎的話:「阿魎,去看看啦,應該不會有事的。如果這人是壞人,我們剛剛可能就遭到他的襲擊了。」
「好吧,我去看看,你躲到那邊的岩石後面。」
「哦。」冷霜兒立刻繞到另一邊岩石後面躲著,稍微探出小臉。阿魎見她躲好了,這才一手按著腰間的槍,背靠著岩石,小心謹慎地繞至岩石後頭。
須臾,冷霜兒見阿魎都沒動靜,她便扶著岩石緩緩地走向他,問道:「阿魎,有事嗎?」
「沒事。」阿魎回答。「二小姐,這裡有個年輕人,正發著高燒。」
冷霜兒一聽,加快腳步來到阿魎身後,看見了那個發著高燒的年輕男人;他的眼睛微瞇、嘴唇泛白,像是已經意識不清又口乾舌燥,他躺在兩塊岩石的縫隙中,虛弱無力。
他看起來好像是個大學生,額前的短髮洩氣地覆在額頭上,令俊逸的他顯得十分狼狽、窩囊,自信帥氣不再。
他身上的白襯衫滿佈污漬,一角胡亂塞在長褲裡、一角則落在長褲外頭,狼狽不堪。
「阿魎,你問過他了嗎?他為什麼會一個人在這裡發著高燒啊?」冷霜兒同情地問。
「問過了,不過他沒什麼力氣說話,說得含糊不清。」
「他說了什麼啊?」
「好像是他們家的公司倒了,他父親欠下一堆債務,被逼得自殺了;那些要債的不放過他,逼他還錢,他才躲到這裡來。」
「家破人亡?好可憐哦!阿魎,他家比我們家還慘耶,我們送他去醫院。」冷霜兒說道。
年輕男人雖然意識不清、口乾舌燥,可聽到他們要送自己去醫院,他連忙提起精神拒絕:「不能去……會被找到……」
冷霜兒搖搖頭。「可是你不去醫院不行啊!萬一你病死在這裡了怎麼辦?那還不如讓他們找到,他們總不會要了你的命。」
年輕男人堅決地說;「不去!」
「不行,一定要去。」冷霜兒不想見死不救。
男人努力睜開眼看了她一眼,用盡吃奶的力氣,再次說道:「不去!就算他們不會要了我的命,我也會被折騰得毫無尊嚴!」
冷霜兒凝視著他,神情堅決。「不行!一定要去。再說,颱風就要來了,你一定會病死在這裡的,死了還要什麼尊嚴?」
「颱風來了正好,被吹走就一了百了了!」從未這麼狼狽過,現下的他比流浪漢還不如,早死早超生。
此刻他只希望真有輪迴,下輩子換那些人讓他追,他一定要讓他們也嘗嘗走投無路的滋味!
還有那些見他落難、落魄了,不肯伸出援手,只給他一點錢便趕他走的「親朋好友」,下輩子換他對他們落井下石!
「那……萬一吹不走呢?」冷霜兒稚氣地問。
這女人真囉唆,他都要死了還來煩他!
他怒道:「吹不走就吹不走,死在這裡也不錯。瞧!風景多好呀!」
「是嗎?」冷霜兒接著說道:「這樣你的屍體會污染了海水,破壞景觀!我建議你還是到醫院去。阿魎,我看我們還是送他去醫院吧。」
年輕男人聽得快氣死了,他非常不客氣地說著:「我說不去就不去,雞婆!這麼有愛心和時問,海邊一堆垃圾趕快去撿一撿!」
可冷霜兒沒生氣,反而更加堅持,她朝阿魎說道:「阿魎,把他扛起來,我們送他去醫院。」
「是。」
阿魎一把將他扛到肩上,輕鬆地舉步往車子的方向走去,彷彿肩上的人完全沒重量。
年輕男人根本無力反抗,加上他整個人掛在阿魎肩上,血液往頭頂衝去,他幾乎要昏厥了。
*** *** ***
上了車,冷霜兒就坐在男人身邊照顧他,順便好人做到底的把自己的肩讓他當枕頭靠。
男人靠在她纖細的肩膀上,雖然意識不是很清楚,卻感受得到冷霜兒的體溫,以及聞到了一股自她身上傳來的幽香。
這股幽香讓他心神安定了下來,連日來的悲憤逐漸沉澱,讓他想好好的睡上一覺,可她卻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
「我也和你一樣慘耶,我的嫂嫂死了,我好傷心,我能體會你的處境,可用不著讓自己沒命啊!」冷霜兒從一上車就不停的對他說話。
因為阿魎說他正在發燒,一定要讓他保持清醒,為了讓他保持清醒,她只好不斷地對他說話。
男人無力說話,在心裡不悅地應道:讓自己沒命比被人要了命有尊嚴一點,這女人到底懂不懂啊?
他就是貪戀著自己正值年輕,有著過人的聰明與才氣,外貌瀟灑俊逸,還有一個門當戶對、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否則,當父親找他一起自殺時,他也不會拒絕,還勸他父親打消念頭。
可最後,他父親還是敵不過家業敗在自己手上的挫敗感,以及天天被逼債的羞辱偷偷自殺了,這次連個招呼都沒打。
看到他父親冰冷的屍體時,他曾想過是不是該隨父親而去,可他遲疑了,他壓根兒不想死。
那時沒自殺,債主便轉而向他追討父親的債務,說什麼父債子還,也逼得他走投無路。
當他去找他未來的岳父、未婚妻求助時,沒得到幫助就算了,居然還落得差點被退婚的下場。
他和他未來岳父唇槍舌戰、據理力爭了許久,最後才沒遭到退婚,贏得五年的緩衝期。
五年內,他若無法重振家聲,他將失去他的未婚妻。
五年?
開什麼玩笑!他現在負債纍纍,五年拿來還債都不夠,哪還有餘力重振家聲?
早知道就和父親一塊兒走,也不會像現在這麼沒尊嚴,他言旭東曾是個人人稱羨的富家公子哥兒,如何能忍受現在的狼狽?
想到自己悲慘的命運肯定比她慘一百倍、一千倍,他心裡不禁嘀咕著!
死個嫂嫂算什麼?他可是家破人亡耶!
「要不是我大哥、二哥正忙著家裡的事,我一定請他們幫你的忙,讓你不會繼續被逼債。」
哼!他聽完在心裡哼了聲。
現下恐怕是沒人能幫得了他了,這次公司會倒閉,分明是有人惡意掏空公司的資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你保住了命,還怕事情解決不了嗎?一定要愛惜生命哦。」
說得簡單!
他當然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就怕他這座山是座寸草不生的石頭山,哪來的柴可燒?
「我家裡也遭逢劇變,我大哥甚至死了妻子,可他還是強打起精神,每天都在
設法反擊、報仇。皇天不負苦心人,讓我大哥、二哥想到了,他們正忙著策劃報仇大計呢!」
冷煞盟被敵人設計讓警方誤剿了,此時外界皆以為冷煞盟已經瓦解;在尚未揪出那股意圖整垮冷煞盟的惡勢力之前,冷霽決定將計就計,暫時將冷煞盟隱藏起來,讓冷煞盟名亡實存。
只是要如何將一個這麼大的盟幫隱藏起來呢?冷煞盟盟主冷霽和副盟主冷焰挖空心思想著……
後來讓冷霽給想到了。
冷霽因唯恐愛子、親人如妻子般遭遇不測,再加上他所學的是企業管理與投資,於是想到了成立冷氏集團。
冷氏集團一成立,他不但可以光明正大的經營投資,更可將冷煞盟隱藏在正當的企業之中,不但一舉兩得,而且一勞永逸。
只是,要成立一個集團需要一段時間,冷煞盟目前的情況無法等太久;所以,冷霽打算找家即將倒閉的公司借屍還魂,之後再將名字改掉、重新整頓內部就可以了。
報仇?
這兩個字得到了言旭東的共鳴,令他的精神為之一振。
他是想報仇,而且非常想!
他言旭東本來就是那種有恩必還、有仇必報的人,不是嗎?
對!-這個仇非報不可,他得學學她大哥的堅強和毅力,把要報的仇,一筆一筆算清楚。
發現他動了一下,冷霜兒垂眸看了他一眼,再伸手摸摸他的額頭,說道:「還是好燙。」
由於體溫太高,言旭東自然覺得她的小手冰涼、柔軟且舒服,他立即睜開眼注視著她。
也由於體溫太高,導致他視線模糊,只能隱隱約約地見到一張素淨清秀、彷若天使的臉孔。
她會不會真的是天使?否則怎會在他需要幫助時剛好出現?
如果她真的是天使,一定是父親請她來解救自己的。
「你很不舒服是不是?忍耐一下,就快到醫院了。」冷霜兒注視著他問,同時替他撥開覆在額前的短髮。
言旭東無力回答,只好閉上眼,繼續靠著她纖細的肩,享受著她身上的淡淡香氣和她的溫柔。
「你休息吧,但是不要睡著喔!我送你去我梁叔叔的醫院,要債的就找不到你了。」梁叔叔是她父親的拜把兄弟,絕對可靠。
要債的找不到他?
她一定是個千金大小姐,沒被要過債,所以不知道台灣要債的又狠又有效率!
「二小姐,醫院快到了,你可以先通知梁院長了,把他交給梁院長後,我們就得回去了。」阿魎說。
「哦,好。」
冷霜兒立刻撥了通電話,通知梁院長。
合上手機後,她朝言旭東說道:「你安心的留在醫院裡,我會想辦法幫你,不過……我能力有限。」
此時,阿魎將車子轉進了醫院;阿魎停下車後,冷霜兒先下車,再將言旭東扶下車交給一旁的醫生、護士,他們接過人後,立刻把人推走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6 08:28:54
第二章
「報仇……報仇……我要報仇……」言旭東囈語著。
接著,像是讓自己的囈語聲給喚醒,他緩緩地睜開眼,覺得身體舒服了很多、很多。
抬手,想看看現在是什麼時間,空蕩蕩的手腕提醒他,他的勞力士名表讓要債的給拔走了。
「該死!」他低咒了聲。窘境讓他憤怒!
他挫敗的閉上眼,想著該如何報仇、該如何在五年內重振家聲。
五年?
開什麼玩笑!除非他展現自己的」才能」|
搬錢。
他有個與生俱來的天賦,對數字的敏感度極高。
他從小就是個數學天才,若非家裡是開公司的,他是獨子必須繼承家業,也不會去學財務會計及投資,早就去當數學家了。
他大二拿到會計師執照、大三就成為助教,還保送國外知名碩士班,學校裡的人都稱他是「會計鬼才」。
他相當精明,查帳、節稅的功夫一流,他還有個只有自己、未婚妻和另一個同學知道的秘密|
他能輕而易舉的從帳面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搬走錢;他曾試過,以他的作帳能力,這件事等人發現時,已無從查起了。
可由於他正值年少輕狂的年紀,成天只想玩、只想和未婚妻鄭詩如談戀愛,言氏企業的業務他未曾插手也不曾過問,打算念完碩士班再接手,沒想到公司卻先倒了。
他並不想展現他的「才能」,這跟雞嗚狗盜之輩有何不同?可如今,現實逼得他不得不展現他的才能。
首先他必須回去查帳,看看是誰掏空了言氏企業。
帳本他放在家裡,他家目前已讓法院查封,他得趕快回去拿,免得被當成垃圾丟掉。
查完帳之後,他會把被掏空的錢,靠他的才能一筆一筆地要回來,然後再要回他的公司,他的公司目前已成了冷氏集團。
冷煞盟是黑幫,居然也跟人家搞公可?他懷疑冷煞盟是仗著黑道勢力,用最便宜的價錢買下言氏企業。
否則,怎麼可能賣了言氏企業後還欠一屁股債,他父親最後還得用自殺來解決問題?
所以,冷氏集團也「榮登」他報仇的對象之一。
他得好好的計劃,他一定要在五年內重振家聲,將他的實力發揮到最高點,這不只是為了他的未婚妻鄭詩如,也是要吐一口怨氣。
沒想到與生俱來的能力,居然成了他復仇的工具。
他要報仇是沒問題的,不過得先擺脫那些要債的,然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出國避風頭,再暗地裡反擊。
可要出國總得有錢,他上哪兒去弄錢?
現在唯一能幫他的只有鄭詩如了。
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言旭東以為是護士,沒睜開眼,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直到他額前的短髮被一隻小手給撩撥著,他才赫然睜開眼,對上一張清秀姣美的俏臉。
「你醒了?好一點了嗎?」冷霜兒微笑地問。
是昨天那個天使!他記得她的聲音。
「好很多了,謝謝。」
「不想死了吧?」冷霜兒繼續微笑,接著說道:「我現在才發現你長得好帥哦,要是死了多可惜啊!」
言旭東笑了笑,撐起自己的身體,歎氣自嘲:「唉!是很可惜,不過更可惜的是,這張臉沒辦法抵債。」
冷霜兒注視著他,思考著他的話。
「好像是耶!我聽說過漂亮的女人會被捉去抵債,倒沒聽過英俊的男人被捉去抵債。」
這位天使的思考模式還真像天使,帶著不染俗塵的純真,言旭東不禁注視著單純迷人的她。
「我叫冷霜兒,很冷的冷、霜雪的霜、兒女的兒,那你叫什麼名字啊?」她的唇角依舊漾著笑容。
「言旭東,語言的言,旭日東昇的旭東。」言旭東繼續看著她,她的笑容既純真又嬌憨,愈看愈像天使。
「你姓言,我叫你言大哥好了。我幫你帶了衣服、盥洗用具、雞精……」她將帶來的東西一樣一樣地從大提袋裡拿出來。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看著那些東西,言旭東不得不感動,同時也認為冷霜兒對他的關心不合常理。
「因為你需要幫助啊。」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你對每個需要幫助的人都這麼好?」儘管她回答得理所當然,言旭東卻不以為然。
「很多人需要幫助,可我不見得有機會幫助他們,既然我救了你,就一定會幫你幫到底。」她語氣很肯定,有點任性。
「你沒辦法幫我幫到底,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不!我一定要幫你幫到底。」她十分堅持。
「你已經幫我很多了,況且……我今天就要出院了。」
「你還不能出院!我剛剛問過梁叔叔了,他說你得住院觀察幾天,你若是再發燒,恐怕會引發肺炎。」
「我有事得去辦,不能再待在醫院裡。」他說。
「我幫你辦!」
「你沒辦法幫我辦。」他的頭隱隱作痛。
「你說說看,如果我沒辦法幫你辦,我還可以叫人替你去辦。」
她未免熱心過頭了吧?
言旭東無奈地看著她,「我真的很感謝你,我的事只有我自己能處理,你走吧。」
「我真的能幫你嘛,你讓我幫嘛!」她央求他。
言旭東注視著明明很煩人,卻讓人不忍心拒絕的她,沉吟半晌,最後仍不得不厲聲拒絕。
「冷小姐,我現在負債纍纍,要債的隨時會找上門,不想遭到池魚之殃,你最好就幫我幫到這裡為止。」
「我不怕!我有保鏢。阿魎可是冷煞盟屬一屬二的專業保鏢兼殺手哦!」她揚高音量說道。
「冷煞盟?」這三個字令言旭東心頭一震。「你是冷煞盟的人?」
「我是冷煞盟的二小姐……」她突地頓住了,再開口時,語氣帶著一絲哀傷:「冷煞盟……算沒了。」
其實冷煞盟還是存在的,可被隱藏在冷氏集團的名義下,百年盟邦冷煞盟將不見天日,冷氏一族的心情都還沒調適過來。
冷煞盟的二小姐?
他竟會遇上冷煞盟的二小姐,這無疑是給了他報仇的好機會。
他言旭東果然不該死,連老天爺都在幫他。
冷霜兒繼續說道:「這是我第一次救人耶!救了你讓我一整天都覺得好快樂,不再因為我大嫂的死而悶悶不樂,甚至沒再夢見我大嫂死的樣子,你為什麼不能讓我幫你?」
「我讓你幫,你愛怎麼幫就怎麼幫。」言旭東馬上應道,像是怕冷霜兒會改變幫他的念頭,讓他失去報仇的機會。
冷霜兒一聽,漾開一抹燦爛的笑容。
「謝謝你願意讓我幫忙。來!你先去洗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
言旭東下了病床,接過她遞來的衣服,進入浴室洗澡。
*** *** ***
被冷霜兒折騰了一天,言旭東直到此時才有獨處的機會。
為什麼說他被冷霜兒折騰了一天?
因為冷霜兒把他當成小孩般地照顧著,可以說是無微不至了。
他洗完澡後,她堅持要替他吹頭髮、梳頭髮;吃飯堅持要餵他、喝水先幫他試過溫度、親自把藥送進他嘴裡、逼著他喝雞精補身……
言旭東覺得她很煩,可又拒絕不了她的熱情、嬌憨、純真,對她應有的恨意,一絲絲也沒有。
他看得出冷霜兒是那種毫無心機、思想單純的女孩,她連他的身份都沒問個徹底,也沒懷疑過他是言氏企業的少東。
或許就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對她沒有一絲恨意。
倘若她不是冷煞盟的二小姐,他真的會以為大概是他和父親的處境堪憐,於是上帝才會派了個天使來保護他。
冷霜兒離去後,言旭東立刻拿起櫃子上的電話,撥了通電話給鄭詩如,他想做這件事想了一整天。
等了一陣子,當言旭東猶豫著要不要掛斷電話時,鄭詩如的聲音從話筒裡傳了出來。
「喂,哪一位?」
「詩如,是我。」
「旭東!」鄭詩如很訝異。「旭東,你、你、你……在哪裡?你不會是……你不要嚇我啊!」
鄭詩如以為言旭東死了,那天他和她爸吵了一架之後,便傳了一則簡訊給她,說什麼今生無緣、來生再續。
言旭東知道她的聲音為何顫抖,他說:「詩如,我沒死,有人救了我,我現在在醫院裡。」
「你沒死?你真的沒死?太好了!她馬上問道:「你現在在哪家醫院?我去找你。」
言旭東說出醫院的名字和病房號碼後才說道:「過來的時候小心一點,別讓那些要債的跟上了。」
「我知道,我現在馬上過去。」鄭詩如立即掛斷電話。三十分鐘後,鄭詩如進了病房。
一見鄭詩如進來,言旭東馬上問:「有沒有要債的跟著你?」
鄭詩如搖搖頭。「沒有,我一路上都很小心。」
「那就好。」
鄭詩如打量著病房,狐疑地問:「旭東,這是總統級的病房耶!你怎麼住得這麼好?你不是沒錢了嗎?」
言旭東正想回答,鄭詩如又開口了。
「旭東,你沒錢是不是騙人的?你一定有留一筆錢在身上對不對?你身上這套衣服雖然不是你常穿的品牌,可價格一樣高。」
「病房是救我的人安排的,衣服也是她買的。」
「救你的人到底是誰?怎會這麼慷慨地幫助一個陌生人?」鄭詩如問。
言旭東看著鄭詩如回答:「說了你可能不相信,她是冷氏集團的二小姐,我將利用她拿回言氏企業。」
「冷氏集團?買了言氏企業的冷氏集團?」鄭詩如訝然不已。「旭東,你要如何利用她拿回言氏企業?」
言旭東的視線從鄭詩如訝然的臉上移開,接著說道:「還沒完全計劃好,我現在得先出國去避風頭,依照計劃繼續讀書。」
想要報仇,他得擁有更大的力量,然而高學歷將是這股力量的來源。
「出國避風頭?這是個好辦法。」她頓了下,接著說道:「旭東,我可能沒辦法陪你出國了,我爸爸不准。」
兩人原本預計要一起出國的,言旭東讀書,鄭詩如則是去陪他。
如今言氏企業倒了,鄭家的振達企業是言氏企業的擔保人之一,鄭父為求自保,連親家都不想當了。
「依我目前的情況也不適合帶著你。只是……詩如,我需要一筆錢……我想跟你……跟你借錢……」他這輩子第一次開口求人,儘管對方是他的親密女友,他還 是說得吞吞吐吐。
「旭東,我很抱歉,我沒什麼錢……我爸爸怕我拿錢給你……連零用錢都不給我了。」鄭詩如也說得吞吞吐吐的,因為她很愧疚,平常她讓言旭東豢養著,現下言旭東出事了,她卻幫不上忙。
言旭東點點頭,表示瞭解她的處境。「那……請你先把我家祖傳的戒指還給我,它是我唯一能賣的。」
這枚言氏祖傳的戒指已經傳了好幾代了。
據說言旭東的曾曾曾……祖母是滿清的郡主,這枚戒指是她當時結婚時皇帝御賜的;後來她把這枚戒指傳了下來,言氏的長媳可以擁有這枚戒指,可一樣必須傳下去。
這枚戒指價值不菲,不只是古董,上頭的玉石更是奇珍異寶,有著更久遠的歷史。
言旭東曾懷疑那些要債的明知他已經沒錢,卻沒要了他的小命,是因為這枚戒指。
聞言,鄭詩如不由得一愣,神情充滿不捨,左手更是本能的護著右手手指上的戒指。
她說:「我們又沒有取消婚約。」
言旭東知道鄭詩如對這枚戒指愛不釋手,他解釋:「詩如,我會把它買回來的,我現在是逼不得已。」
「我怕你想買時,人家還不想賣,它將永遠不屬於言氏。」她愛死了這枚戒指,她才不拿下來。
「不賣它,我怎麼出國?」言旭東問。
「你……你……」她也不知道他該如何出國。
眼睛不敢直視言旭東,目光東飄西飄的,最後她注意到言旭東的衣服,一道靈光閃進她的腦海。
她抬眸看著言旭東,說道:「旭東,冷氏二小姐對你不錯嘛,讓你住總統級病房,給你穿名牌衣服。」
「你想說什麼?」沒頭沒尾的,他聽不懂。
「你要怎麼利用她拿回言氏企業?」
「我說過,還沒完全計劃好。」
「旭東,她對你這麼好,我看她八成是喜歡你,也一定有錢可以幫你出國,只要你略施小計。」
「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要我用她的錢?略施什麼小計?」他聽出了端倪,卻不能確定鄭詩如要他怎麼做。
「旭東,你還沒完全計劃好,我倒是想出了個計劃。」
「什麼計劃?」
鄭詩如趨前幾步靠近他,雙手勾上他的脖子,身體貼近他,說道:「你得先答應我,你對我永不變心。」
其實,她是真心愛著言旭東的,縱然言氏企業倒了,可他有著特殊才能,她知道他會爬起來的。
言旭東摟著她的腰,嚴肅地說:「詩如,我也想在五年內重振家聲,可想歸想,不見得會如願,所以……我無法給你承諾。」
無法給她承諾?
鄭詩如的臉色一沉,說道:「我好像懷孕了,這個月慢了半個月,你不給我承諾也不行。」
「好像懷孕了?」言旭東的臉色也跟著一沉,「我們一直有避孕。」
「你真該去問問醫生,避孕是不是百分百有效;怎麼?我懷孕了你不高興啊?」
「不是,是來得不是時候,我現在無法給寶寶一個安定的家。」
「旭東,我會等你的,不過……你得先照我的計劃弄錢出國。」
「說吧!什麼計劃?」
鄭詩如的唇輕輕貼上言旭東的耳朵,悄聲說著。
言旭東聽得臉色緩緩變化,愈變愈難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6 08:29:11
第三章
翌日,冷霜兒一大早就來到了醫院。
照顧言旭東轉移了她低落悲傷的心情,她喜歡照顧他、喜歡和他說話、喜歡看著他……
推開病房的門,言旭東佇立在陽台上的英挺背影立刻閃入她燦亮的眸底,她立刻朝陽台走去。
言旭東昨晚一夜沒睡,他在思忖著、掙扎著鄭詩如提供的計劃,這計劃有點卑劣、過分。
雖然卑劣、過分,卻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否則,他一時半刻也想不出什麼光明正大的辦法,利用冷霜兒弄上一筆錢。
鄭詩如說只要他把冷霜兒當仇人看,就不會有太多的顧慮。
仇人?她的確是他的仇人之一
「言大哥,你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冷霜兒走到他身邊問。
言旭東轉過頭,冷冷地看了冷霜兒一眼;他得把她當仇人看,可他冷冽的眸光卻因她嬌酣的笑容轉為溫柔。
「我還沒上床。」他口氣平淡的應道,這平淡的口氣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預計要讓自己的口氣很糟的。
冷霜兒眨了眨不染俗塵的明亮水眸,愣了一下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你昨晚一整晚沒睡?」
「睡不著。」他的語氣溫和,再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還在感冒,要多休息。」
冷霜兒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將他拉回病床,接著推著他上床。
「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也睡不著?」這兩句話他說得更溫和了。
冷霜兒尷尬地笑了笑,靦腆地回答:「我、我今天得到學校補考……補考會計,所以才會提早過來看你。」頓了下,她繼續說:「我的會計很爛、很爛,你不能笑我哦。」
「會計很爛?哪裡不懂?課本拿來讓我看看。」他朝她伸出手要課本。
「你會啊?」冷霜兒像遇到救星似的甜甜一笑,連忙從背包裡拿出課本遞給言旭東。
言旭東翻了翻課本,「怎麼都沒記重點?」
冷霜兒羞紅了臉,微微地笑了笑,柔聲回答:「我根本聽不懂教授在講什麼,怎麼記啊?」
注視著羞窘的她,言旭東輕輕一笑,這一笑依舊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上課都在想什麼?」頓了下,他補上一句:「想男朋友啊?」這句是試探。
「你笑起來的模樣好帥哦,你應該常笑!」冷霜兒毫不矯情的讚美他,明眸直勾勾地注視著他,接著才回答他的問題:「喔!我沒有男朋友,我是迷糊,對數字特別迷糊。」
「那你怎麼會選會計系?應該選別的系才對。」一邊說著、一邊從櫃子裡取出筆,他替她在課本裡劃下重點並註解。
「這是家族責任。」她湊近他,看著他劃重點、寫註解。
「家族責任?」言旭東的劍眉輕輕一挑,不懂。
冷霜兒抬眸看著他,視線交會時,她清楚的看到言旭東眼中的自己。她噙著笑解釋:「冷煞盟是一個歷史悠久的家族盟幫,所以冷氏子孫一出生就被安排好了職責、賦予了家族責任。」
冷霽是長子,接任盟主之位,老二冷焰則接任副盟主;老三冷濤必須成為電腦程式高手,處理及防衛冷煞盟裡所有極機密的資訊,冷冰兒被賦予了律師團首席律師的責任,冷霜兒則被安排管理帳務。
「這樣的安排好像不太妥當,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長處。你看你,恐怕連最基本的財務觀念都沒有。」言旭東說。
冷霜兒頗有同感的點點頭,「我同意……」隨即又嘟起嘴,「可是沒辦法啊!誰教我生在冷氏家族。」
「那就認命吧,來讀書!」他把重點劃好了,打算用最簡單卻最清楚的方式為她講解一遍,這可是他言旭東才有的能耐。
冷霜兒再將臉湊近他一點,彷彿能聞到他身上的氣息,接著擺出一副受教、專心傾聽的認真模樣。
注視著她,言旭東在心裡低歎;她真的像天使,她不該是他的仇人之一,可偏偏她就是……
接著又在心裡歎了口氣後,他開口說道:「注意聽,只要懂一半,今天的補考,我保證你可以低空飛過。」
「嗯。」冷霜兒用力地點點頭。
他輕輕一笑,開始講解。
冷霜兒好專注、好專注的聽,好專注、好專注的看著他……
*** *** ***
言大哥好厲害哦!考卷她有一半都會寫,她肯定可以低空飛過。
懷著愉快的心情正要上床睡覺,冷霜兒卻在此時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說言旭東請假出院回家,超過兩個小時還沒回醫院。
「超過兩個小時還沒回醫院?」
冷霜兒一聽,匆匆掛斷電話,立刻駕著她的紅色小金龜車,朝言家大宅馳去。
下午言旭東跟她提過他必須回家一趟拿東西,當時她說要陪他回去,可他堅持不肯。
他為什麼不肯?
大笨蛋!萬一他出了什麼事,她一定會哭死!
她現在就擔心得流下淚了。
來到被查封的言家大宅,這裡由於已經被斷水斷電所以一片黑暗,可外面停了輛車,裡面還有手電筒的光線和說話的聲音。
那聲音不像言旭東的聲音,她獨自一人,因此不敢出聲喊他;悄悄地閃進庭院,沿著紅磚步道往後院走,在交談聲最清楚的地方停下,她想先聽聽看目前是什麼情況。
「剛剛好像有看到姓言的小子,怎麼不見了?」
「我們待會兒就在門口守著,不怕他不出來。」
「我們這麼辛苦地找他,今天至少得要到利息。」
「順便揍他一頓!」
原來是要債的,敢揍她的言大哥,她就要讓他們吃不完兜著走,從此走路拿枴杖、拿筷子手會抖!
冷霜兒從皮包裡掏出手機,她出門時由於大家各自待在房裡,所以忘了跟家裡的任何人說一聲,她現在要打電話讓五魅來幫她。
正要撥電話,她的手突地被握住,嘴巴同時被摀住,一道很低很低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噓!是我。」說罷,言旭東鬆了手。
冷霜兒見他沒事,立即撲進他懷裡,緊緊地抱著他。
言旭東有半晌的錯愕,接著想到她竟跑來找他,手臂不知不覺地緩緩收緊,將她緊抱在懷中。
見要債的人從門口離去,言旭東輕輕推開冷霜兒,拉起她的手往後院走去,由廚房進入屋內,摸黑上了二樓。
二樓更暗了,可言旭東是識途老馬,他摟著冷霜兒一起走,一路順利地來到他的房問。
「先站著別動,我拿東西。」言旭東聲音很輕很輕的說。
「我要跟著你,你讓我好擔心、好擔心……」她說著、說著,哽咽了。
言旭東一聽,胸口一暖,將她摟入懷中,伸手撫觸她的臉,手指還沾上了帶著溫度的淚水。
他的心為之一震。
「小傻瓜,我沒事,不要哭了。」
「你是笨蛋、大笨蛋!」冷霜兒輕槌著他的胸膛,「你為什麼不讓我陪你?我可以叫五魅來,把他們揍得從此走路拿枴杖、拿筷子手會抖!」
「我會很小心的,我現在不也沒事嗎?」言旭東任由她輕槌著,雖然有點痛,卻令他心頭暖烘烘的。
冷霜兒停止槌打,緊緊地抱著他。
言旭東只好一手拉著她,一手在房內找著他要拿的帳本。
拿到帳本之後,他走到窗戶旁往樓下探去,那兩個要債的還守在門口,他和冷霜兒暫時不能出去。
「霜兒,我們到床上坐一會兒,等他們走。」他拉著冷霜兒在床上坐下,但沒放掉她的手。
冷霜兒其實可以打電話叫五魅來處理那兩個要債的,可她好喜歡和言旭東在一起的感覺,她甚至希望那兩個要債的直到天亮都不要走。
她偎進他懷裡。
他緊摟住她。
「言大哥,你欠他們多少錢啊?」她問。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一堆人上門要債,樓下那兩個只是其中一位債主派來的。」他真的不知道他父親是怎麼經營公司的。
「我替你還。」她說。
言旭東愣了一下,十分感動;接著又想到,若要她替自己還債其實也不為過,可他要的不只是解決目前的困境而已,他還要拿回言氏企業。
再說,她若替他還債,她的兄長就會知道他的行蹤,那麼他想拿回言氏企業將會難上加難。
他說:「霜兒,不要替我還,那些爛帳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頓了下,他問:「你若真的幫我還債,就不怕我還不起,賴你的帳?」
「我才不怕你賴帳,你不是那種會賴帳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那種會賴帳的人?」
「我看得出來啊。」她天真地說。
「那……如果我終其一生都沒能力還呢?如果我一輩子都在躲債呢?」
四週一片漆黑,看不清楚言旭東的臉,冷霜兒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龐,說道:「言大哥,你怎麼可以對自己沒信心?我對你可有信心了!你一定會有一番作為,你絕對不會輸給我的哥哥們;你和他們一樣,有股氣勢。」
她的話令他感動莫名,還算半個陌生人的她,對他的信心和瞭解,並不輸給他的未婚妻。
「謝謝你的鼓勵,霜兒。」他的手臂縮得更緊了。
冷霜兒順勢偎著他,「言大哥,你願不願意到冷氏集團上班?我可以請大哥幫你安排。」
「不,我想到國外繼續深造,順便躲避這些要債的。霜兒,回去之後幫我辦出院,我得想辦法弄錢出國。」
「我有錢啊!我可以幫你,你的感冒還沒完全好,不能出院。」
「我們不是很熟,我不能用你的錢。」他拒絕她。
「那……我借你總可以吧?」
「借我?」
「借你!」冷霜兒笑瞇瞇地說。
「你借一大筆錢給我,你家裡的人會不過問嗎?霜兒,我的行蹤和情況不想讓外人知道,企業界裡一堆人等著向我討債。」
「那我不讓別人知道,只有我知道可以嗎?」
「如果……你把我們認識的事當成秘密,我可以考慮。」
「我可以把我們認識的事當成秘密,我保證!」她愉悅的應道,並摸上他的手,和他打勾勾兼蓋章;而後她的手沒放開他的手,繼續說道:「言大哥,我答應你了,你就不要考慮了。」
「霜兒,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沒理由跟你借錢。」
「我們是朋友啊!」她有些著急地說。
「朋友?我的朋友全在我落難時沒了。」他嗤笑了聲。
「那……言大哥,你知道我沒有男朋友,那你有沒有女朋友啊?」
言旭東沉吟了半晌才回答:「沒有。」
「那我當你的女朋友,女朋友借錢給男朋友算是天經地義吧?」她笑得十分燦爛。
「是啊!可是我怕……委屈了你。」
「不委屈!我一點都不委屈,我喜歡你。」她率真的向他告白。
可她的率真刺痛了言旭東的心。
言旭東藉著她想幫他的心意達成了目的,可見她被自己利用了還這麼高興,他一點快感也沒有,反而快無法呼吸了……
鄭詩如的辦法真的可行嗎?他已經付諸行動了,並順利地達到目的,可他此刻不禁要強烈地懷疑。
他反握住她的手,緊緊地握住。
感受著他手心的溫暖,冷霜兒微抬起頭問道:「言大哥,我們從現在起是男女朋友了對不對?」
「嗯。」他輕聲回道,有點、心虛。
「那……你吻我一下好不好?」她問得很小聲,臉頰一陣熱燙,接著將臉埋進他的胸膛。
儘管言旭東不想這麼卑劣的利用她,可他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了;他伸手在黑暗中摸到她的下巴,輕輕抬起。
冷霜兒微張著唇,心失序狂跳。
感受著她呼出的氣息,言旭東低頭吻上她的唇。
黑暗中,他們透過帶給彼此的美妙感覺,緩緩地由輕觸淺嘗轉為熱吻,他們緊緊相擁,感受著彼此的心跳和體溫。
冷霜兒在熱吻結束後,滿足地在他懷裡睡著了……
*** *** ***
為了躲避冷霜兒,鄭詩如只能在深夜時來醫院。
既然暫時把未婚夫讓給了冷霜兒,她就不能抱怨,誰教她捨不得手上的戒指。
不過,她可不是省油的燈,要把未婚夫讓給冷霜兒之前,她已想出辦法綁住言旭東。
她根本沒懷孕,假裝懷孕只是想綁住他。
「旭東。」她推門進了病房,「你昨晚去哪裡了?害我撲了個空。計劃進行得怎麼樣了?」
「昨晚我回家去拿帳本。」頓了下,他回答她另一個問題:「冷霜兒……願意借我錢了。」
「太好了!」她走到他身邊坐下,勾著他的脖子,熱情地吻著他。
言旭東輕推開她,「詩如,這裡是醫院,護士隨時會進來。」
鄭詩如不怎麼甘願的放開他,說道:「旭東,我只是讓你利用冷霜兒,騙騙她的感情弄筆錢,你可不要玩真的哦!」
女人一向敏感,她因他昨晚不在醫院、計劃進行得太順利起了疑竇。
「你若怕我玩真的就把戒指給我,我現在馬上打電話讓人估價,不要利用冷霜兒了。」因為昨晚那個吻,他的心更亂了,冷霜兒的吻和她的人一樣純真誘人,他陷入了不知所措的狀態中。
鄭詩如連忙護住戒指。「我只是叮嚀你一聲嘛。」頓了下,她繼續說道:「你要記住哦,你和她只能點到為止。」
「怎麼點到為止?詩如,霜兒雖然單純好利用,可她畢竟也是個能自主的人,不是我想點到為止就能點到為止。」
「你一定可以的啦!想想你就要當爸爸了,就一定可以。」她信心十足的說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6 08:29:29
第四章
言旭東預計在一個月後出國。
這一個月內,他總不能一直待在醫院裡,自己也不能把他帶回家,住飯店又怕給那些要債的跟上,唉!該怎麼辦呢?
冷霜兒坐在餐桌前,一根叉子含在嘴巴裡,擰著秀眉想著。
想著、想著,她不禁想起言旭東的吻,紅霞突地染紅粉頰,一抹嬌笑自唇邊微微漾開。
還有,他的床好舒服哦!那晚她和他相擁而眠直至清晨,趁那兩個要債的在車裡睡得希哩呼嚕、鼾聲如雷、流口水時,他們才大剌刺地自那二人面前從容離開。
言旭東的家雖然沒有她家這麼大、這麼豪華,可是很精緻、很溫馨,她很喜歡,可惜就要被法院拍賣了……
法院拍賣?
冷霜兒的腦海中靈光一閃。
她可以買啊!
「霜兒,你在笑什麼?臉怎麼突然紅了?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冷冰兒疑惑地問。
冷霜兒從嘴裡拿出叉子,含羞帶怯的注視著冷冰兒。「姊,我真的是……」說到這兒,她突地想到和言旭東的約定,只好改口說道:「沒有啦。」
「那你剛剛在想什麼?」冷冰兒繼續問。
「我在想……我想買一楝法院拍賣的房子,那楝房子我很喜歡。」
「我們都不適合一個人住,不要買。在找到那個毀冷煞盟、殺大嫂的兇手,確定家族沒危險之前,你還是住在家裡吧。」
「可是我很喜歡耶,不買我會覺得遺憾。」
「那就買吧。」冷冰兒率性地說。
冷霜兒聽了一笑,「姊,你知不知道怎麼買法院拍賣的房子啊?」
「大概該知道。」
「那你陪我去買。」
語畢,她立刻起身,也不管冷冰兒正吃著早餐,拉著她就要走。
「霜兒,不要這麼急嘛……」
冷冰兒手中的叉子來不及放下,就讓冷霜兒給拉出了門,最後連叉子也一起帶上了車。
*** *** ***
言旭東的手一會兒抱胸、一會兒插進口袋,他在病房內踱步,並頻頻抬手看著手腕上的名表。
表是冷霜兒替他買的,她替他準備了所有的隨身物品。
可她今天是怎麼了?午餐都送來了,她卻還沒來。
冷霜兒不曾這麼晚還沒來找他,等不到人讓他心浮氣躁,也沒胃口去碰那個餐盒,他們連日來都是一起吃的,她餵他,他也餵她。
很顯然地,他已在不知不覺中養成了依賴她的習慣。
房門被推開,言旭東卻不想回頭;從早上到現在,這扇門開開關關十幾回,有醫生、護士、清潔人員……他不認為此刻進來的會是冷霜兒。
「言大哥。」
是冷霜兒!
言旭東迅速轉身,臉色不是很好地看著她,彷彿在責問她為什麼這時候才來、去哪裡了。
「言大哥,你怎麼沒吃飯?飯菜一定都涼了。」沒注意到言旭東臉上的表情,她反而看著那個餐盒。
她最怕他沒吃飯了!
言旭東知道她不是故意忽略他的表情,她的反應總是慢半拍、有些迷糊,就是這份嬌酣,讓他愈來愈難以抵擋,愈來愈不當她是仇人。
「你去哪裡了?」他直截了當地問,卻在此時,他發現自己真的把她當成女朋友般的約束了。
不行!他得控制自己,他要當爸爸了。
「我去……給你!你看了就知道。」
冷霜兒把一個牛皮紙袋遞給言旭東,此刻她無力說太多話;因為她月經來了,就在剛剛辦房子的過戶手續時。
生理期總令她極不舒服,腹痛、頭暈目眩、虛軟無力、食慾不振……一堆的症狀,可經過全身檢查後,身體卻沒有任何毛病,醫生說這跟她的體質有關,生產後或許會改善。
所以,只要她的生理期一到,她就什麼都不想做只想癱在床上,可她願意為言旭東奔波。
言旭東接過牛皮紙袋,拿出裡面的所有權狀,當場愣住。「這是……」
「你家的房子我很喜歡,我今天去把它買下來,可不能登記你的名字,你債務未清,怕又會被查封,所以先登記我的名字。」
「是你買的,理當登記你的名字。」
「可它本來就是屬於你的啊!言大哥,你快吃飯,吃完飯我替你辦出院,你就可以回家了。」
她明明是糊塗蛋一個,竟為他打算得如此周到……
言旭東說不出心裡的感動,只能看著她,用深情款款的眸光向她道謝。
冷霜兒迎視著他,虛弱地漾著微笑。
漸漸地,言旭東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好,他連忙拉起她的手,讓她坐到椅子上。
「你是不是餓壞了?臉色不太好。」
冷霜兒搖搖頭,「我不覺得餓,我只是想休息。言大哥,你快吃飯,吃完飯就可以回家了。」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感冒了是不是?」他伸手摸摸她的額頭,發現她並沒有發燒。
「我沒有感冒,只是……是……」她斂下眼睫,輕聲說道:「是人家那個來了啦!每次來都不舒服,只想躺著休息。」
言旭東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迅速落下一吻。「我有辦法讓你舒服一點,我們現在就回我家去。」
說走就走,言旭東立刻帶著冷霜兒出了醫院。
駕著冷霜兒的紅色小金龜車,路上言旭東買了個暖暖包、幾包巧克力、兩碗熱湯,便一路狂飆回到言宅。
停車後,他抱著冷霜兒下車,他直接穿過大廳來到後院,抱著她一起坐在情人鞦韆上。
今天的天氣不錯,微風徐吹,很舒服。
言旭東握著暖暖包,讓冷霜兒偎在自己懷裡,他將暖暖包隔著衣物輕貼在她的小腹上,並柔聲詢問:「有沒有舒服一點?」
冷霜兒在他懷裡點點頭,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哦!
他輕撩著她的髮,繼續柔聲說道:「等你再舒服一點,可以吃點巧克力、喝點熱湯。」
「言大哥,你好體貼哦!嫁給你一定很幸福。」頓了下,她繼續說:「我都不知道可以用這樣的方法讓自己舒服一點,你怎麼會知道啊?」
「我……無意中聽女同學講過。」事實上,是鄭詩如曾要求他為她這樣做過。
冷霜兒對他的回答並無懷疑,她拉著他握著暖暖包的手,伸進她的衣內,閉上眼享受著他的溫柔體貼。
碰觸到她柔滑的肌膚,言旭東的身子微微一震,彷彿初次碰觸女人的胴體。
「言大哥,你吻我好不好?」冷霜兒慵懶地問。
言旭東依言俯身吻住她。
他很少主動吻她,不是不想,而是在逃避她的熱情,他怕自己會失控,會忘了自己要當爸爸了。
鄭詩如的父親如此待他,他可以毫無顧慮的退婚,可鄭詩如有他的孩子了,他不能讓孩子沒有媽媽。
冷霜兒熱切地回應他的吻,言旭東痛苦地想壓抑自己,偏偏讓激情的浪潮淹沒了理智……
春光旖旎、微風徐徐、鞦韆輕晃、鳥語啁啾,兩人相偎相依、激情擁吻……
*** *** ***
時光匆匆,已經到了言旭東出國的前一天。
這一整個月,他和冷霜兒一起把屋子重新佈置過,在海邊、山上、郊外……留下他們的足跡;還有,他們曾和要債的飆車、玩捉迷藏……
短短一個月,他們的感情突飛猛進,熱戀的程度不輸給街上的任何一對情侶。
此時,冷霜兒半躺在言旭東的床上,臉色蒼白、精神不濟的看著言旭東整理行李。
然而她會臉色蒼白、精神不濟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月經如期來了,另一個是離情依依。
言旭東背對著她,不敢注視她充滿不捨的燦亮水眸,心裡五味雜陳。
豈止她不捨,他也不捨。
她深深地愛上他了,他可以體會得到;而他……好像也對她動了真情。
自己的感情起了不該有的變化,他不禁擔心起冷霜兒是否承受得住他的惡意傷害……
可他的仇是一定要報的,他有了孩子也已經是事實;這一切本不該、也不容許發生的,等他拿回言氏企業時,他和她的一切也將結束,縱然他擔心她會受到傷害也無可奈何。
他曾異想天開地想過,若冷霜兒能體諒他、不恨他、不怪他,那他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和她成為朋友。
可是……可能嗎?在自己傷害了她之後。
「言大哥。」冷霜兒伸手扯著言旭東的衣服。
「嗯?」言旭東轉身。
冷霜兒看了他一眼,垂首說道:「人家本來是想……是想……」接著又抬眸看著他,眨了眨眼,臉泛紅暈,她羞怯得囁嚅起來。
「想什麼?」他柔聲問。「是不是想去哪裡?」
冷霜兒搖搖頭,「不是,我是想……」她朝他招了招手,等言旭東在她身邊坐下後,她雙手勾上他的脖子,將唇湊近他的耳朵,很小聲、很小聲的說道:「人家想把自己給你。」
言旭東一聽愣住了,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冷霜兒凝視著他的眸,輕輕地、羞怯地繼續說道:「人家……人家愛你嘛,你要不要?」
「我……」想要卻不能要。
言旭東繼續看著她,不知該如何應對。
見他一點都不乾脆,冷霜兒放下雙手,因尷尬而緊緊握拳。「你……沒關係,你不想要我不會勉強你的……」
言旭東一聽,連忙勾起她的下巴解釋:「霜兒,我不是不想要,我當然想要,我是……我只是……你這麼好,我怎麼能……怎麼能……」
看著他手足無措的樣子,冷霜兒噗哧一笑,替他回答:「你一定是不好意思對不對?是我自己要給你的嘛!」他還客氣什麼?
言旭東只能微微一笑,伸手輕撫著她的俏臉,依舊不知該如何應對,慾望與理智激烈交戰中。
他非常、非常想要她,想將她的味道牢牢記住;可他不能這麼自私,他不想這麼傷害她。
「可是……」冷霜兒扁了扁嘴,有些失望的說道:「人家那個剛好來……我忘了上個月是幾號來的,無法推斷這個月的時間,否則我就會在這個月來之前……就給你。」
言旭東一聽,啼笑皆非,慾望與理智立刻休兵。
他怎麼會忘了她現在正值生理期?唉!這個讓人又愛又憐的迷糊蛋,話也不會一次說完。
冷霜兒嬌憨一笑,和他勾勾手兼蓋章,而後說道:「兩年其實很快的,等你回來我一定給你,我認定你了。」
「兩年?」那時她對他的感情應該已經淡了吧?他將不必承受這個承諾帶給自己的誘惑和折磨。他應允:「好。」應了聲好之後,他想到她最後說的那句話,接著問道:「霜兒,你說認定我了是什麼意思?」
「人家想嫁給你啊!你變笨了,不懂人家的意思。」她嬌笑地說。「人家不是告訴過你嗎?你會計這麼行,一定是上帝派來解救我的。」
是的!她是告訴過他,可他卻有不同的看法,上帝不是派他來解救她的,而是派她來解救他的。
冷氏家族的情況,他透過冷霜兒瞭解不少,她的家族責任是掌管財務,冷霜兒想讓他替她擔起家族責任。
據他所知,她和冷冰兒這兩個冷氏家族的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加上父母、哥哥們寵,以至於她們承受不起壓力,無法一肩扛起家族賦予的責任。
冷冰兒,她做事過於輕率,這樣的個性怎能當個處處小心謹慎、說話必須經過琢磨的律師?看來,她唯一聰明的一次,就是找到一個優秀的丈夫替她擔起家族責任。
再說到冷霜兒,她是冷家最小的么妹,多了個姊姊寵,更是一點主見也沒有,這麼多年來,人都犯迷糊了!
她寫的數字,常常不是多個零就是少個零,借變貸、貸變借更是常有的事,這樣的個性怎麼能管帳。
所以,冷霜兒老想找個人替她擔起家族責任,她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找到了,偏偏他無法當那個解救她的人。
他在她唇上一親,「霜兒,你才是上帝派來救我的天使。你休息一下,我出去買些吃的回來。」語畢,他起身離去。
下樓,來到樓梯口,他被鄭詩如嚇了一跳。
「詩如!你怎麼進來的?」他連忙拉著她下樓。
鄭詩如甩開他的手,怒道:「門沒關我就進來了!進來看你們兩個離情依依、難分難捨!」
「你不該偷看我們。」言旭東不悅地道。
「我不該嗎?」她尖聲質問。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馬上讓霜兒知道我有多卑劣,收回所有對我的資助,我也可以不再愧疚,然後……」
「不准賣戒指。」鄭詩如知道言旭東想說什麼,她連忙降低音量、打斷言旭東的話。
除了對這枚戒指愛不釋手,這枚戒指也可確保她言氏長媳的身份。
不過,得到言氏長媳的身份跟抓不抓得住言旭東的心是兩回事,她接著說道:「我今天去做產檢了,醫生說胎兒很健康。」
言旭東聽了並沒有當爸爸應有的喜悅,可他的責任心迫使他說:「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孩子,快生產時到美國找我。」
鄭詩如連忙應道:「到美國不方便,我還是在台灣生,我媽可以幫我坐月子、一起照顧孩子。」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6 08:29:47
第五章
兩年後,自美國飛回台灣的班機上——
言旭東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窗外,思緒複雜到了極點,想的、念的都跟冷霜兒有關。
他去美國兩年了,也順利拿到學位了。
這兩年來,由於教授的賞識和介紹,他會計鬼才的名號在學校裡響亮起來;後來他進入了加州最具規模的會計師事務所,名號也在加州打開了,他恢復成從前那個充滿自信的他。
如今,他頂著會計鬼才的名號,以及在美國知名會計師事務所的工作經驗回國,已經有一堆會計師事務所、知名的大企業、大專院校,甚至是國家機構等著要聘請他。
而他也把言氏企業的帳全查出來了,言氏企業當年是讓幾個高級主管聯合掏空的。
如今,他已經請徵信社把他們的資料全查清楚了,他將一一進行報復。
在他把言氏企業的帳全查清楚的同時,他才發現冷氏集團當初買下言氏企業的金額高於法院拍賣的價格!
天啊!
他不僅誤會了冷氏集團,還利用了冷霜兒,這教他如何面對冷霜兒?又如何跟她坦白?還不如殺了他,或許他、心裡還會舒服一點。
還有,她承受得了他的欺騙嗎?
萬一她承受不了,他該怎麼辦?他能心安理得地過日子嗎?
天啊!他在心裡再次吶喊,怪老天捉弄人不必負責任。
「旭東,你在想什麼?」鄭詩如伸手捧住他的臉,輕輕地將他的臉轉回,與她面對面。
半年前,鄭詩如把言旭東的近況告訴了她父親,她父親現實得立刻同意鄭詩如到美國陪言旭東。
言旭東注視著鄭詩如,應道:「沒想什麼。」
鄭詩如則精明地說:「一定有,你在想冷霜兒對不對?」
言旭東的臉上不著痕跡地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神色,鄭詩如自是沒有發覺。
她繼續說著:「你怕難以開口提分手對不對?」
「是不好開口。」他將臉轉向窗戶。
見他又將臉轉向窗戶,鄭詩如銳利的美眸凝視他心事重重的側臉,她心裡也跟著不踏實起來。
她再度伸手轉過他的臉,問道:「你欠冷霜兒的錢算清楚了嗎?支票開好了沒?」
言旭東點點頭。
「利息我也算過了。」
他要用這張支票切斷他和冷霜兒這兩年的關係。
「開好就好,待會兒下飛機後,我會陪你和她說清楚。對了!我爸要你先住進我家。」
「我不想借住你家,我會不自在,我會先去住飯店再租房子。」語畢,他又將臉轉向窗戶。
他當真是心事重重……
鄭詩如的雙手抱住他的手臂,倚著他的手臂說道:「我爸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孩子需要認祖歸宗。」
這兩年,言旭東對她冷淡許多,她肯定他的改變跟冷霜兒有關係,因此她本來是要以流產為藉口說孩子沒了,去圓自己撒下的謊;可他的冷淡讓她沒有安全感,她只好去領養一個孩子回來充數。
領養這個孩子之前,她也考慮過了,為了預防這個孩子將來會跟自己親生的孩子爭奪家產,於是她認養了一個女嬰。
言旭東沒看向她,想也沒想地說道:「等我要回屬於我的一切再說,孩子是我的就是我的,她會體諒她爸爸的。」
言旭東還沒見過他女兒,鄭詩如只帶來她的照片。
當他看到孩子的照片時,他並不激動,也沒有特殊的感覺,完全沒有當父親的喜悅。
怎麼會這樣?
他不是應該要雀躍不已嗎?
*** *** ***
冷霜兒開車來到機場,飛機也剛好落地。
她一停好車,便飛快地進入機場大廳,興奮地、期待地注視著出境處,等著言旭東的歸來。
可今天機場裡的氣氛好像怪怪的,擠滿了一堆不像是要搭機的人,個個面色凝重,有的還默默地掉著淚。
怎麼回事啊?
接機時,不是應該要像她一樣高高興興的嗎?
正感到疑惑之際,一群人的談話聲解開了她的疑惑,原來是一班由美國飛回台灣的班機失聯了。
自美國飛回台灣的班機失聯了?
她連忙抬眼看著電子看板,的確有一班班機延誤了二、三個小時了。
二、三個小時?怕是凶多吉少吧……
不過還好,失聯的不是言大哥搭的那一班飛機,言大哥搭的班機已經到了。
此時,廣播聲響起,播報著有關那班失聯班機的情況;此時哭聲、喊叫聲蕩在整座機場內。
接著,救護車、警車在機場外停下,因為有人激動得去包圍航空公司的櫃檯、有人悲傷得暈倒了。
這場空難讓機場陷入一片混亂。
好可憐哦!飛機失事了,他們的親人肯定沒救了。
阿彌陀佛、聖母瑪麗亞、耶穌基督、觀世音菩薩……感謝眾神沒讓言大哥搭上那班失事班機。
「你是冷霜兒嗎?」一道女音在她身後響起。
聞言,冷霜兒連忙轉身。
「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鄭詩如突地哭了起來,「嗚……嗚……我是旭東的未婚妻,他、他……」
「喂,你不要哭啊,你說你是誰?請你再說一次!」她一定是聽錯了,言大哥怎麼可能有未婚妻!
鄭詩如吸了吸氣後說道:「我知道你無法相信,可我真的是旭東的未婚妻,我們都有一個女兒了。」
冷霜兒這下完全愣住了,她瞠目結舌地看著鄭詩如。
「你……騙人!」
「我沒騙你,我為什麼要騙你?」接著,鄭詩如又哭了起來,「嗚……嗚……旭東他……」
「他不會騙我,他說他沒有女朋友!」冷霜兒打斷她的話。
鄭詩如立刻停止哭泣,正色道:「他是沒有女朋友,可他有未婚妻,還有個女兒了。」
「你胡說!言大哥不會騙我。」冷霜兒大喊。
「你沒聽懂嗎?他沒有騙你,他的確沒有女朋友,只有未婚妻。」鄭詩如利用語病,說得理直氣壯。
冷霜兒轉身,眸光鎖住出境處,冷靜地說道:「我不會相信你的,我要等言大哥跟我說清楚。」
「不用等了……」她先哭再開口說:「嗚……嗚……旭東不會回來了,飛機失事了。」
冷霜兒搗住耳朵,迅速轉身。
「你胡說!言大哥不是搭那班飛機。」
「我沒胡說。他本來是和我搭同一班飛機的,可座位滿了,他只好轉搭那班失事的飛機,嗚……嗚……」
「不!」冷霜兒驚叫一聲。
反正機場內已是一片混亂,她的驚叫聲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這是事實,你不接受也不行。冷小姐,我可是比你還慘啊!我還有女兒,女兒需要爸爸。」
「你騙人、騙人!」她歇斯底里地喊著。「言大哥不會死……不會!他不會騙我……不會!」
「旭東不是故意要騙你的,他那時走投無路,你又有錢幫他,他是不得已才會騙你的。」
「不得已……」
冷霜兒的淚水不斷淌下,無法置信,卻不得不相信的她怔愣住了。
「這張支票你拿著。」鄭詩如把支票塞到冷霜兒手中。「這筆錢是旭東說要還你的,利息也一併還你了,以後你們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他雖然死了,我還是要替他完成遺願。」
聞言,冷霜兒覺得自己快暈倒了。
「冷小姐、冷小姐!」鄭詩如的話說完了,見冷霜兒失神的模樣,她緊張地喊了幾聲。
冷霜兒回過神來,將目光定在鄭詩如的臉上。
「冷小姐,旭東跟你在一起,身為他的未婚妻,我也很不能諒解,不過……人都死了,我們就原諒他吧。」
言旭東只想得到她的原諒。
冷霜兒沉默半晌後,才緩緩地搖了搖頭。
「我不會原諒他,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
話未說完,她的身子便左右搖晃起來。
接著,冷霜兒就暈倒了。
說時遲、那時快,言旭東從一旁的大盆栽後面竄出,及時接住她虛軟無力的身子。
鄭詩如見言旭東跑了出來,立刻喊道:「你怎麼跑出來了?還好她暈倒了,否則豈不是前功盡棄?」
「你要我眼睜睜地看著她因痛苦而暈倒在地嗎?我辦不到!」他低吼,接著抱起冷霜兒,舉步離去。
見狀,鄭詩如連忙跟上他。
「旭東!她已經知道你欺騙她了,她還說她不會原諒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要不是她暈倒了,我怕接下來還有下下下輩子!日後倘若你再與她糾纏不清,你們的關係只會愈來愈糟。」
言旭東突地停下腳步。她是應該恨他,可他沒想到她竟如此恨他,儘管知道他可能死了。
或許他真的不該再出現於她面前……
「旭東,門口就有救護車和醫護人員,我們把人交給他們就可以走了。」鄭詩如推著言旭東走向救護車。
*** *** ***
又過了兩年……
冷氏集團大樓共有二十四樓,從二十樓到二十四樓,是冷氏五兄妹的辦公室。
二十四樓,冷氏集團總裁、冷氏家族老大冷霽的辦公室。
二十三樓,冷煞豐盟主、冷氏家族老二冷焰的辦公室。
二十二樓,老三冷濤的辦公室。冷濤是個超級駭客,負責處理及防衛所有冷煞盟的極機密資訊。
二十一樓,原為老四冷冰兒的辦公室;不過冷冰兒雖被賦予律師團首席律師的責任,可她實在擔當不起,遂趕緊嫁給了沈君豪,讓沈君豪為她負起這個責任。
二十樓,則是么妹冷霜兒的辦公室。
為何冷焰會取代冷霽成為盟主?
因為分身乏術,所以冷霽將盟主之位讓給了冷焰,自己則擔任冷氏集團的總裁;至此,冷氏家族才算真正的橫行於黑白兩道。
冷氏集團門禁森嚴,冷氏五兄妹的辦公室更是不輕易讓外人進入;他們有隱藏式的專屬電梯,從進門到出電梯,至少有三道密碼鎖,直達二十樓以上及地下四樓他們專用的停車場。
可這天,言旭東竟出現在冷霽的二十四樓辦公室裡。
冷霽打量著言旭東,言旭東也打量著冷霽。
「言先生,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我妹妹應該不知道你還活著吧?」冷霽問道。
言旭東和冷霜兒的交往是一個秘密,可兩年前冷霜兒在機場暈倒被送進醫院時,她和言旭東的事也跟著曝光了。
言旭東的眸子微微一瞇,嗓音略顯低沉地回道:「霜兒應該不知道我還活著。」
冷霽無語,只是細細打量著言旭東既痛苦又無奈的表情。
「我今天來的目的是……希望你能阻止霜兒嫁給程建明。程建明外表看似忠厚,其實不然,霜兒嫁給他不會幸福的。」言旭東誠懇地說。
這兩年,他常常在言宅外偷看冷霜兒,冷霜兒並沒有將房子賣掉,她總會在假日時守著那棟房子一整天。
當言旭東發現了她這個習慣之後,他總會在假日時回到言宅外,透過大門、窗戶,默默地守候她一整天。
他還曾把她剪破的照片|他們合照的照片——從門口前的垃圾桶裡撿回,一張一張的重新貼好。
「你關心霜兒的幸福?」冷霽問。
「我當然關心霜兒的幸福。」語畢,他補充道:「非常關心。」
「那我告訴你,霜兒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幸福了。她會選擇嫁給程建明,是因為程建明可以替她擔起家族責任。」
「我早就猜到霜兒是抱持這樣的想法才會答應下嫁,而不是真的愛上程建明;
況且,程建明也不值得她愛,因此我才來找你。」聞言,冷霽輕輕一笑。
「你很瞭解霜兒。」頓了下,他接著問道:「你說程建明外表看似忠厚,其實不然,此話怎講?」
程建明的底細,冷霽認為自己已經十分瞭解,所以沒去調查。
程建明是冷霽的老師——程教授的兒子。
程教授為人正直,是冷氏集團的會計總長,他退休後由程建明接手他的職務,有了這層關係,冷霽認為不需要調查他。
「程建明和我是同學,我和他一度是哥兒們,他父親程教授是位令人尊敬的老教授,同學們皆認為他和他父親一樣正直。可事實是,他和我稱兄道弟只是為了從我這裡學到一項才能。」
「什麼才能?」
「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帳面上搬走錢。可他沒學到我的觀念,我認為這是雞鳴狗盜之事,這陣子我只做過一次,也只打算做那一次。」
「那一次是為了討回言氏被掏空的錢?」冷霽倒是把言旭東查得挺清楚的。
「還好你沒認為冷氏集團吃了言氏企業。」
「這件事我很抱歉,我曾經這麼認為,所以才……」
冷霽伸手制止言旭東往下說。「我看得出來,傷害了霜兒你也不好過;若霜兒這輩子都得不到幸福,只怕你也沒有幸福可言。至於程建明,就算他有了特殊才能,也不見得會用在我冷氏集團上頭;冷氏二姑爺的頭銜,他求之不得,不會不愛惜的。」
「這麼想你就錯了!程建明好賭,常常需要錢周轉,我保證他一定會把這項特殊才能用在冷氏集團上頭;賭就像毒品,要改談何容易。」
「程建明好賭?」冷霽看著言旭東,半晌後才再度開口:「依你的說法……他做的假帳查得出來嗎?」
「除了我沒人查得出來。」
「你可以幫這個忙嗎?」
「為了霜兒,可以。」頓了下,他說:「只要我查出來,你得立刻取消他和霜兒的婚約,我知道你有這個權力。」
冷霽應允:「這是一定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6 08:30:00
第六章
冷氏三兄弟欲將計就計逮住毀冷煞盟的幕後黑手宮田天尊,宮田天尊見苗頭不對,攔了輛計程車直奔機場,離開了台灣。
「可惡!真是氣死人了,再度功虧一簣!」宮田天尊不悅地低吼。
原本即將可以掌控冷煞盟,沒想到卻落得落荒而逃的下場!
他宮田天尊是何等的聰明,所有的計劃皆天衣無縫,怎麼會……
唉!他在心裡重重的歎了口氣,接著咒罵自己:「無縫個屁!若真天衣無縫,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功虧一簣?」
該死的!他回日本將近一個月了,天天想著自己每回失敗的原因,嘔得連飯都吃不下。
第一次的功虧一簣,是因為他的養女宮田櫻子不聽使喚,居然在計劃已經達成時陣前倒戈、背叛他。
第二次的功虧一簣,是他聘請殺手要殺宮田櫻子及老二冷焰,再逼冷霽跟警方宣戰時,沒想到全盤計劃全毀在那個要殺冷焰的女殺手——項可人手裡!
第三次的功虧一簣,他本想利用唐可曼對付冷濤,沒想到唐可曼適時恢復了記憶!
該死的!全是女人惹的禍!
他以為女人沒什麼智慧,給點好處就很好利用,卻輕忽了冷氏男人的魅力,以及女人把愛情當成性命的執著。
他會被女人害死……
等等!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是嗎?
他利用女人反倒讓女人害了,如今被女人害慘的他還是只能利用女人。
此刻,他就想到了另一個女人——籐原鈴子。
拿出手機,他從記憶裡找出了一組電話號碼,撥通。
電話響了一會兒後,籐原鈴子接起了電話,「喂。」
宮田天尊確定她絕對認得他的聲音,只要她沒得了健忘症;所以,他省略了自我介紹,直接說道:「是我。」
「你!」她在一聲驚呼後立即噤聲。
聽她的語氣如此訝異,宮田天尊很是得意,他就知道她不可能會忘了他。「沒錯,是我。鈴子,別來無恙?」聽對方仍不吭一聲,他問:「怎麼?不想接到我的電話?」
「我姊姊……都死了,我們籐原家跟你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你……找我有什麼事?」她問得心驚膽戰。
宮田天尊就是喜歡這種讓人懼怕的感覺,那讓他覺得自己就像個高高在上的王者。
或許就是因為喜歡這種感覺,他才會處心積慮的想利用掌控冷煞盟,來滿足他呼風喚雨的慾望。
他輕笑道:「沒有任何瓜葛?鈴子,不要以為你爸爸、姊姊死了,籐原家欠我的就能一了百了。」
「人都死了,還不能一筆勾銷?」她問。
「還有你。」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問得直接,我就不說廢話了。我要你在往後的半年內,把你知道有關冷氏家族的事,一件不漏的全告訴我。」
他會以半年為期限是因為他計算過了,以他的能耐,可以躲過冷煞盟一年的追捕,因此他必須在半年內做出反擊;否則他肯定會被逮到,然後死得很慘。
「自從冷煞盟毀了之後,冷氏家族的人都很小心,冷氏集團和冷氏大宅全都門禁森嚴……」
「那是對外人。你,只算是半個外人;用點頭腦,你就什麼都能知道。」宮田天尊打斷她的話,不想聽她的推諉之詞。
「我怎麼知道在配合你之後,我不會像姊姊一樣,成為你滅口的對象?還有,我不想見冷氏家族被毀。」
「哼!愛情真偉大啊!」他冷哼一聲順便揶揄她。「只是,你有選擇的餘地嗎?冷霽容許有人背叛他嗎?你不配合我……我若跟冷氏三兄弟放出風聲,你可是連愛都別想愛了!」
「你……」她好恨他!籐原鈴子微慍地道:「我要知道你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你還是想要毀了冷氏家族,那不用你放出風聲,我會先找冷霽說清楚。」
「你這是反過來威脅我?」
「是你逼我的。」被人抓住了小辮子,她真的沒有選擇的餘地;不過,總還有空間讓她反擊。
反遭威脅,宮田天尊心裡很不舒服,可目前,他也只有忍耐的份了。
不過,他發誓,威脅他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他放軟口氣說道:「我現在哪有能耐毀了冷氏家族,我現在只是想弄筆錢安度晚年。」
想要弄筆錢絕對是真話,沒錢他辦不了事,至於安度晚年……等他絕地大反攻後再說吧!
「如果只是要錢……好!我配合你,不過我有條件。」
這女人不但威脅他,還跟他談條件?
偏偏他還是只有忍耐的份……
他咬牙切齒地道:「說!」
「我的條件其實很簡單,我配合你半年之後,你答應我,永遠不會再來找我,也不能說你認識我。」
「我知道你怕我再來找你,萬一讓冷霽知道了,可能會壞了你的好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取代你姊姊的位置。」
「到底答不答應?永遠不會再來找我,也不能說你認識我。」沒錯!她是怕他壞了自己的好事,那可關係著她的終生幸福。
「你別這麼緊張嘛……好!我答應你,只要你配合我半年,我保證不會再來找你。」
「一言為定。」
「鈴子,如果你現在就能提供情報,那就不需要配合我半年了,我保證馬上消失。」時間緊迫,他希望能馬上要到情報。
馬上消失?她何嘗不希望他能馬上消失,可是……
「冷氏家族裡的人個個精明,也相當團結,可能需要時間……」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了冷霽這幾天跟她提過的事,她接著說道:「有個人你可以從他身上下手。」
「誰?」
「冷霜兒的未婚夫,程建明。」
「他是什麼樣的人?」
「他父親是冷霽的老師,也是冷氏集團的前任會計總長,他父親退休之後,程建明接手了他的工作,現在則是冷霜兒的未婚夫。可最近……冷霽卻找了個會計鬼才來查他的帳。」
「冷霽都要人查他的帳了,我怎麼利用他?」
「冷霽是要人查他的帳,可那是暗中進行的,他畢竟還是冷霜兒的未婚夫兼會計總長;他做的帳冷霜兒從來不過問,只負責簽名,你拿這個消息和他換筆錢不就行了?不過動作得快,在他被查出做假帳之前。」
「好!我會去找他試試。不過,你總得多給我一些資料,那個會計鬼才叫什麼名字?」
「言旭東。」
「好!我就從程建明下手,可他若讓我弄不到錢……我們的事就還沒了。」他撂下話後收了線。
*** *** ***
「大哥,你要所有的帳冊做什麼啊?」冷霜兒不解地問。
冷霽注視著妹妹回答:「查帳。」
冷霜兒一聽,扁了扁嘴,嬌嗔道:「你是故意要看我的笑話吧?你明知道這些帳都不是我做的。」
「不是查你的帳。」
「那你要查誰的帳?」
「查建明的帳。」
「建明的帳?」冷霜兒十分訝異。「大哥,建明的帳做得那麼好,不用查了啦,不會有錯的。」
「就是因為做得太好才要查。」頓了下,他接著問道:「霜兒,如果……建明的品行有問題,挪用了公款,我會在開過家族會議後下令取消婚約,屆時……你會傷心嗎?」
冷霜兒想都沒想就搖搖頭,「不會。」
冷霽不禁感到心疼,「因為你已為某人失了心,所以不會傷心?」
「大哥,不要再提那個人了。」咬了咬唇,她繼續說道:「我死了之後,會找他算這筆帳的。我要告訴閻羅王,讓他投胎當豬、當牛,被人殺來吃;要不就當只蚊子,讓人一巴掌拍死!」
「你真的忍心見他被人殺來吃?忍心見他讓人一巴掌拍死?霜兒,恨得愈深,代表你愛得愈深。」
「大哥!不要談他了嘛。如果建明的品行真的有問題,我頂多再去找一個品行沒問題的未婚夫嘛。」
冷霽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如果……言旭東沒死,你能不能試著敞開心胸接受別人的愛?」
冷霜兒抬眸看著冷霽,「可他已經死了……」說著、說著,她眼眶泛紅、鼻頭發酸、聲音哽咽。
冷霽認為不該再讓自己的妹妹承受兩種折磨,一種是言旭東的欺騙、一種是他的死亡;只要能減少其中一種,對她都是好的。
「霜兒,言旭東沒死。」他決定說出實情。
「大哥,我知道你這麼說是為我好……」
「霜兒,他真的沒死,他來找過我了。」
冷霜兒一聽,不可置信的看著冷霽。
冷霽凝視著她,語重心長地說著:「這些帳本就是要交給他查帳的。霜兒,我看得出來他真的很關心你、在乎你,讓一切過去,敞開心胸接受別人的愛吧!」
知道言旭東沒死,冷霜兒心底的喜悅無法以言語形容,可她也對他的雙重欺騙,害她白流了兩年眼淚而生氣。
更令人生氣的是,他竟然聯合他的未婚妻欺騙她,他過著幸福快樂、猶如在天堂的日子時,她卻處在地獄中!
「我不相信他關心我、在乎我!」她放聲怒喊。
「霜兒,我無意替言旭東說話,可我真的感覺得到他關心你、在乎你,否則他為什麼會來找我?」
「或許是良心發現,想補償我吧。」
「那就給他機會補償吧。」
「不給他查!我希望他還有良心,陪著我痛苦一輩子。」她體內潛藏已久的邪惡因子已被喚起。
「霜兒,言旭東應該有苦衷。他的底細在兩年前我就查過了,他算得上是個正人君子。」
「君子個頭!」她氣呼呼地說道。「大哥,查帳的事讓我和言旭東自己解決,你不要過問。」
不曾見妹妹的腮幫子鼓得像兩顆氣球似的,冷霽忍不住笑道:「好吧!順便把所有的恩怨一併解決。」
「那……你給我他的地址和電話。」
冷霽將言旭東的名片遞給她。
*** *** ***
言旭東在國內一家相當知名的會計師事務所擔任總會計長的職務,也兼任大學教授的職務。
會選擇在這家知名會計師事務所上班,是因為當年掏空言氏企業的那幾個高級主管,在分了錢後各自成立公司,他們公司的帳皆不約而同地交由這家會計師事務所處理。
要回屬於言氏企業的一切後,他本可立即成立公司、重振家聲,可他卻沒有這麼做;他喜歡這種上班、教課,忙中有閒的生活,不想開公司讓自己忙得焦頭爛額、身心俱疲。
自己的事業有了方向,接下來就得處理終身大事了。
他始終忘不了冷霜兒,她的癡情教他心痛,痛得無法和鄭詩如結婚,儘管孩子一天一天的長大。
他肯定自己愛上了冷霜兒,更肯定自己和鄭詩如之間的愛,絕對不及他對冷霜兒的千分之一
當他聽說冷霜兒和程建明訂了婚,這個事實讓他無法接受;程建明品行不好只是他無法接受的原因之一,他知道另一個原因是,他自私得不容許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一想到她要嫁人,不管是程建明也好,張三、李四、王五、趙六也罷,他的心像有千條蟲在鑽,痛苦難捱。
或許這才是他鼓起勇氣去找冷霽,以及終於願意面對自己感情的原因。
可他憑什麼這麼自私?他有未婚妻、有女兒,根本沒有權利、立場去干預冷霜兒的一切。
他常常問自己,他得處在這種和愛人相隔兩地、身心煎熬的情況下度過一生嗎?
不!他不要。
相思之苦太難捱了,怕是繼續捱下去,沒多久他就會得什麼憂鬱症、躁鬱症,甚至自我了斷了。
可因為女兒的確存在,以及身為父親的責任,還有不確定冷霜兒是否依然愛他,讓他一直無法給自己一個答案。
如果冷霜兒依然愛他,那麼他一定能給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他會和鄭詩如分手,毅然決然的和她在一起。
再說,只要冷霜兒依然愛他,孩子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了,他深信冷霜兒會愛他的孩子,女兒一樣可以得到母愛。
此時,阿魎走進會計師事務所,朝一名小姐說道:「我找言教授。」
「請問您有預約嗎?」小姐問。
「沒有。不過請告訴他,冷氏集團有事找他。」
「請等一下,我馬上通報。」
沒多久,阿魎被請進了言旭東的辦公室。
見到阿魎,言旭東笑道:「你就是當年救了我的人吧?您的大名是……」
「魎。」
「魎,想喝些什麼?帳冊帶來了嗎?」
「言教授,二小姐讓我來請言教授親自跑一趟。」
「二小姐?霜兒?她……知道了。」他暗自竊喜。是和冷霜兒面對面、給自己確切答案的時候了。「好,我和你去一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6 08:39:52
第七章
隨著阿魎回到言宅,言旭東在進屋的那一剎那便迎上了冷霜兒的目光,他突地停下腳步,與她對望。
看到他,冷霜兒的眼眸隨即盈滿不爭氣的淚水,下巴卻是負氣地往上微微一揚,接著給他一記白眼。
可不管是什麼樣的眼神,也不管二人如何遮掩,對彼此的思念已在眉目之間表露無遺。
言旭東可以肯定,冷霜兒依然愛著他。
「霜兒。」言旭東柔聲輕喚。
冷霜兒朝阿魎說道:「阿魎,你先回去。」
聞言,阿魎轉身出了言宅。
隨著阿魎的離去,屋內陷入了短暫的寂靜,兩人只是默默地對望著,直到言旭東的眸光讓冷霜兒覺得虛偽。
他的眸光怎麼可能還像當年那般深情?不可能!
冷霜兒調開視線,問道:「那個女人真的是你的未婚妻?」
明知道一定是,但她還是想親耳聽到他承認。
「她是。霜兒,你聽我解釋……」
親耳聽到他承認了,冷霜兒的鼻頭突地發酸,她用力地別過臉,打斷他的解釋,繼續問道:「你們有女兒了?」
「沒錯。霜兒,你聽我解釋……」
她一聽,淚水滑落。
她根本不想聽他解釋!
拭去淚水,她轉過頭、微揚著下巴,勇敢地面對他,再次打斷他的解釋,怒道:「你好幸福哦!你為什麼不真的死了?」
「霜兒……」
「你為什麼不去投胎當豬、當牛被殺來吃?還是去當蚊子,讓人一巴掌拍死?」她生氣地大吼。
「你真的希望我死?」他走向她,想抱她、吻她。「希望我投胎當豬、當牛被殺來吃?還是當蚊子,讓人一巴掌拍死?」
「沒錯!」她口是心非地回答,可再度淌下的淚水卻透露了她真正的心思。
他冷不防地將她攬進懷中。「這麼希望我死,那你為什麼要哭?」
冷霜兒在他懷裡掙扎著,「哭你可憐啊!你的肉會被一片一片地割下來,清燉、紅燒、乾炒隨人吃!」
他將她抱得更緊了,言旭東將頭埋進她的頸窩,吸嗅著他朝思暮想的味道,而後在她的耳畔低喃:「我知道你捨不得見我讓人吃掉。」
一陣暖意流竄全身,冷霜兒的腿微微發軟,身體已癱在他的懷裡,可嘴巴還是硬得很。
「我捨得……」
「你絕對捨不得,你愛我。」
「我不愛、不愛……」
他的唇順著她的粉頸往上移,剛好吻住她的唇,不讓她繼續否認。
睽違了四年的親密碰觸,讓他們迅速陷入令人如癡如醉的激情中,二人熱情地擁吻著。
「霜兒,我好想你……」他在她唇邊說著。
言旭東的肺腑之言,聽在冷霜兒耳裡根本是謊話;她突地找回理智,並推開了他。
「想我?你騙人為什麼不會閃了舌頭?」
「我沒閃了舌頭,所以你應該相信我說的是真話。」
「鬼才相信!」她嘟嘴說道。
她嬌酣的模樣惹得言旭東輕輕一笑,他朝她伸出手,誘哄道:「來!到我懷裡來,讓我抱抱你。」
冷霜兒怒瞪著他,「你想抱我是什麼意思?耍弄我很好玩是不是?」
「我沒有要耍弄你……我是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
「想聽就到我懷裡來,我只在你耳邊講。」
冷霜兒猶豫不決地看著他,「這裡又沒人,你這樣講就可以了!」
「不!我堅持要你到我懷裡來。」頓了下,他攤攤手,走到沙發坐下。「不聽很可惜哦。」
難敵好奇心的驅使,她緩步走到他身邊坐下,「你可以說了。」
伸手環上她的腰,他再度吻住她。
吻了好一陣子,直到冷霜兒有種被騙的感覺,她才猛然推開他,指著他的鼻子罵道:「騙子、騙子!」
言旭東抓住指著他鼻子的小手,「注意聽好,我現在要說了。」
冷霜兒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像個期待有糖可吃的小女孩。
「霜兒……」言旭東另一隻手輕撫著她的粉頰,「我有個秘密,就是我……愛上你了。」
冷霜兒的水眸突地瞠大,「你……你說什麼?」
「我愛上你了。」他重複一次。「原諒我曾經利用過你,可老天已給了我懲罰,讓我愛上了你。」
眨眨水眸,冷霜兒無法置信地搖了搖頭。「你一定是覺得騙我很好玩,所以又來騙我,我這次不會受騙了!」
「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請你相信我。我會為你解除婚約,不過……你得接受我的孩子好嗎?」
冷霜兒從沙發上起身,「你怎麼可以在利用我、又騙我說你死了之後,再對我說你愛我?如果你只是因為愧疚才這麼說,那就免了!」
「霜兒……」
「還有!」她打斷他的話,「你說建明品行不良或許是真的,可我不會讓你查他的帳,我會請別人查,我們……最好不要再有瓜葛。」
她最後那句話惹火了言旭東,「不要再有瓜葛?你愛我、我愛你,你卻說不要再有瓜葛?」
「我不相信你愛我!」
「我會讓你相信,而且程建明的帳你最好讓我查。程建明的手法只有我知道,或許有人可以查出他的帳有問題,可我最有把握。」語畢,他手一伸,將她拉進懷裡,吻住。
冷霜兒試圖反抗,他卻用更激情的吻擄獲她。
*** *** ***
「快快快!再快一點、再快一點,就要到終點了!哦……我的祖奶奶,跑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腿軟……」程建明的辦公室裡,傳出他先是聲嘶力竭,最後轉為疲軟無力的叫喊聲。
他一臉哀怨地注視著電腦螢光幕,他下注的馬跑輸了,大把的鈔票也在瞬間飛了!
賭馬讓他輸了不少錢,於是他改看今天的股市行情,希望能從這裡賺回一些。
他最近倒楣透了,狀況再好的馬讓他押到,都會莫名其妙地出狀況,看好的類股也會莫名其妙地跌停板。
他最近怎麼會這麼衰?
鈴……鈴……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我是程建明,你是哪一位?」他抓起手機按下通話鍵,輸錢的惡劣心情,讓他口氣不佳。
對方先是一陣沉默,低低的呼吸聲透著一絲詭譎,接著才以低沉的嗓音說道:「二姑爺。」
對方的故弄玄虛令程建明更加火大,加上螢光幕上又是一片慘綠,他怒吼道:
「誰?裝神弄鬼的!」
「二姑爺,怎麼了?火氣這麼大,是賭馬輸了?還是……喔!今天的股市一片慘綠?」宮田天尊把他愛賭的個性打聽得一清二楚,也認為他很有可能動用冷氏集團的公款。
他的聲音程建明從未聽過,也就表示他們並不認識,可他不認識對方,對方卻對他瞭如指掌,這令他火氣更大了。
「你到底是誰?三秒內不說,我要掛電話了!一、二……」
「要賣你消息的人。」宮田天尊說道。
「哦!哪匹馬會贏?還是哪支股票可以進場?」
「都不是,是有關你前途的消息。」
程建明一聽,冷哼一聲:「哼!我的前途?我的前途好得很!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再不把話說明白,我馬上掛電話!」
「冷氏集團的二姑爺,這個頭銜就讓你一輩子吃喝不盡了;若再和二小姐結了婚,便可掌控整個冷氏集團的財務。屆時,錢愛怎麼用都隨便你,這一轉進轉出,就能幫你賺進一大筆錢。」
「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程建明的口氣愈來愈不耐煩。
宮田天尊繼續說道:「不過,挪用公款得不被發現;可是二姑爺,紙好像就快包不住火了。」
聽到這裡,程建明臉色一變,咬牙切齒地再度問道:「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
「想賣個消息給你,讓你挪用公款的事不至於曝光。」
程建明聽完,竟不屑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原來是不肖份子想從我身上弄錢?你找錯人了!」
想威脅他,門兒都沒有!
他挪用公款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要是會被發現,早就被發現了!
冷霜兒根本不可能去看帳,恐怕她也看不懂;至於其他家族成員,只會聽他做帳面上的報告,根本不可能懷疑他挪用了公款。
再說,冷氏集團的財務部,除了冷霜兒之外,最大的就是他了;至於他做的帳嘛……可以說是無懈可擊!
好吧!就算冷家人真的發現他挪用了公款,他也早就想好了一套說辭,就憑他是冷霜兒的未婚夫,他們一定會原諒他。
宮田天尊知道程建明能如此沉穩的原因,於是他說:「不要仗著自己是二小姐的未婚夫,就以為即使犯下滔天大罪,冷氏家族也會不了了之;這麼想你就錯了!你和二小姐還沒結婚吶。」
宮田天尊最後那句話說出了程建明的痛處和隱憂,冷霜兒遲遲不願結婚,以及兩人那種沒有愛情做基礎、只有一場訂婚儀式的薄弱關係,總讓他覺得沒有安全感,彷彿現有的一切隨時會消失。
甚至,至今他仍難以相信冷霜兒真的答應了他的求婚;儘管他知道冷霜兒會答應他的求婚是因為他是個會計師,以及他父親和冷霽之問的師生情誼讓她認為他可以信任。
而她雖然答應了他的求婚,卻拒絕了他的種種親密行為,包括最基本的接吻,這讓他感到挫敗和無奈,更加沒有安全感了。
聽他不語,宮田天尊知道自己說到了他的痛處,遂繼續說道:︵萬一被查到你挪用公款去賭博,你以為冷家人會把么妹嫁給一個賭徒嗎?︶
「你要賣我什麼消息?」程建明問。
「當面交錢,當面給消息。」
「你要多少錢?」
宮田天尊開出一個價碼。
程建明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你以為你在賣什麼啊?海洛因磚啊?還是潛艇、戰艦?」
「我開的價錢對冷氏集團來說只是九牛一毛,對冷氏二姑爺這個位置來說更是微不足道。」
「可我沒這麼多錢!」
「你能挪用公款去賭,也能挪用公款買消息。」
「我怎麼知道你這個消息值不值得我買?」
「我給你一支電話,你把錢準備好,等到當面接觸,我會先給你一半的消息,你若認為不值得,大可不買。」
他的提議倒是合理,加上唯恐他真有重要消息,程建明不敢拒絕。「好,你等我電話,尊姓大名?」
「你毋需知道我是誰,只要銀貨兩訖便可,我等你電話;不過,動作得快,免得東窗事發,我的消息就不值錢了!你的地位也不保了。」語畢,宮田天尊低笑著,收了線。
收了線後,宮田天尊的低笑聲仍在程建明耳邊迴盪著,他的心跟著不安起來。
這人到底是誰?
怎麼會知道他的事?
他實在不想被人這樣威脅,可又唯恐自己地位不保。
早知如此,他應該逼冷霜兒盡早結婚才對!
婚後即使他犯了大錯,地位仍會屹立不搖,辦公室也會立刻搬到二十樓,正式成為冷氏家族的一員。
*** *** ***
「爹地。」鄭憶玟一見到言旭東,立刻親熱的喊著。
言旭東剛回到住處,就見到鄭詩如帶著鄭憶玟在門口等他。
因為言旭東和鄭詩如還沒結婚,小孩自然還姓鄭。
言旭東彎腰抱起鄭憶玟,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他對鄭憶玟雖然沒有特殊的感覺,可她和其他小孩一樣,長得很可愛,討人喜歡。
他拿出鑰匙打開門,領她們進屋。
「以後要過來之前先打通電話,不要讓孩子在門口等。」言旭東邊放下鄭憶玟邊說道。
「你還會心疼孩子在外面等?真不簡單啊!那你為什麼不給我鑰匙?還有,我打過電話了,事務所說你外出,打你手機又不通,你去哪裡了?」鄭詩如愈說火氣愈大。
然而令她火氣大的原因還有一堆,像是他遲遲不結婚、和她愈來愈疏遠、假日想和他一起出門,他幾乎都沒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我今天下午和霜兒碰面了。」言旭東據實以告,因為他接下來將開口要求解除婚約,以及爭取孩子的撫養權。
這是讓冷霜兒相信他的第一步。
「什麼?!」鄭詩如訝然不已。「你們……姦夫淫婦!」
「詩如!」言旭東怒吼一聲。「什麼姦夫淫婦?我們若是姦夫淫婦,也是你造成的!」
「我只讓你去騙她、利用她,沒讓你愛上她!」
「既然你知道我愛上她了,我們解除婚約吧。」
「解除婚約?你休想!」她本能的將手背到身後護住戒指。「我告訴你,你若堅持要解除婚約,這枚戒指就是分手費!」
「你若要……拿去吧。」算他對不起言氏祖先了。
什麼?他連祖傳戒指都不要了?
這點讓鄭詩如心慌,「你連祖傳戒指都不要了,難不成連親生骨肉也不要?旭東,一個女人值得讓你如此做嗎?」
「值得!不過,孩子我要。」
他至少還要孩子,這讓鄭詩如稍稍安了心,她至少還有籌碼可以和他周旋,甚至挽回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6 08:40:08
第八章
鄭詩如決定利用孩子和言旭東周旋到底。
首先,她得讓他知道,孩子沒有母親照顧,他一個大男人根本無法應付,就算找保母也一樣!
她料到言旭東會找冷霜兒幫忙,可冷霜兒是個比她還嬌貴的千金大小姐,對孩子肯定沒耐心。
她要讓言旭東知道,孩子還是得跟著媽媽,藉此讓他回心轉意,心甘情願的跟她結婚。
從言旭東的住處離開,她沒將鄭憶玟帶走,就這樣把孩子丟給言旭東。
言旭東喂鄭憶玟吃飯、喝牛奶、洗澡、包尿片、哄她睡覺……比加班一整夜還累。
一早,讓鄭憶玟的哭聲從夢裡叫醒,他開始手忙腳亂的泡牛奶、換尿片、幫她穿衣服……
天啊!他得馬上找個保母。
可上哪兒去找?
聽說有的保母會虐待小孩,有給孩子吃安眠藥的、有拿抹布當毛巾給孩子擦臉的、亂給東西吃的……
砰!
什麼聲音?
他連忙朝聲音來源處看去|
原來是鄭憶玟把電話給拉下了地,整個人還被電話線纏住了。
「小玟,電話不可以玩,去玩玩具……」他忘了他這裡根本沒有小孩的玩具。
「找媽咪。」鄭憶玟說。
言旭東只好把她抱到一邊,把電話歸位。
才放好電話,又一聲巨響傳來。
匡啷!
這又是什麼聲音?
天啊!
小玟這次打破了他的洋酒,這還不打緊,現下她就趴在那攤酒上,像狗狗喝水似的喝著!
言旭東連忙走過去抱起了她。
這下又得洗澡了!
而且清潔工昨天才來過,他還得自己清理……
「爹地,喝喝!」
「那是酒,不能喝!」他不耐煩地吼道。
「喝喝、喝喝!哇……」鄭憶玟被他嚇哭了。
「不能喝!不准哭!」他的額際痛了起來。
「哇……哇……」
聽她愈哭愈大聲,他改用哄的:「小玟乖,爹地跟你說,那是酒,你還沒滿十八歲不能喝酒,知道嗎?」
「喝喝、喝喝!哇……」
他在說什麼啊?孩子還這麼小,聽得懂他在說什麼就有鬼!
「哇……喝喝、喝喝!」
天啊!誰來救救他?
*** *** ***
叮咚、叮咚……
這是門鈴聲嗎?
坐在情人鞦韆上的冷霜兒,以為自己聽錯了,這裡的門鈴根本沒有響過。
這兒是她自己的世界。
叮咚、叮咚……
真的是門鈴聲!
她跳下鞦韆,穿過大廳來到前院,透過雕花鐵門,她看見言旭東抱著一個小女孩、提著一個大提袋站在門口。
那個小女孩抽抽噎噎地哭著,紅腫的眼睛、鼻子,一眼就看得出來她哭了很久了,言旭東還不斷地咕噥著。
「霜兒,你得幫幫我。」言旭東隔著門說道。
冷霜兒沒開門,隔著門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我知道你假日時都會在這裡。」
「你跟蹤我?」
「若你認為那是跟蹤……就是跟蹤吧。只要你在裡面,我就會在外面,否則我無法捱過這兩年。」
他的話讓人感動,甚至激動,可冷霜兒極力壓抑因他的話而起伏的情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說謊都臉不紅、氣不喘的啊?」
「我沒說謊,我有證據。」老是懷疑他說謊,上次說他說謊會閃了舌頭,這次
「我只是很訝異,你怎麼能讓她服服帖帖的?我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都在跟她奮戰。」
「這幾年,我大哥的兒子都由我和我姊姊帶,經驗可多了。前陣子我二嫂進醫院,連我二哥的孩子也得一起帶。」
「你愛小孩對不對?」
「當然愛,他們多可愛啊,完全沒心機。」頓了下,她問道:「她長得像誰啊?像媽媽是不是?」
「都不怎麼像。」他看不出來孩子長得像誰。
「那大概是綜合你們兩個吧,否則怎麼叫愛的結晶……」冷霜兒說到這裡,一股酸意湧上心頭。
言旭東隱約聞到那股醋味,他從冷霜兒身後抱住她,吸嗅著她的味道,柔聲說道:「我喜歡你吃醋,可不要吃陳年舊醋。」
「我才沒吃醋!」她扁著嘴否認。
「你有,我聞到了。」
「你聞到了?我也聞到了,是……尿騷味!你身上剛被孩子尿濕了,是尿騷味!」冷霜兒連忙替他脫下外套。
真迷糊啊!這兩種味道有明顯的差別,她竟會搞錯?
「裡面的襯衫也濕了,一起脫掉吧。」
她幫他解開扣子,他的胸膛漸漸地露了出來,她也愈解愈慢……
好健美的胸膛哦!
冷霜兒的視線被他結實的肌肉給吸引過去,她不自覺地伸手碰觸他古銅色的肌膚。
言旭東發現她的目光正在他的胸膛上遊走,他的唇角微微一揚,抓起她的一雙手,緊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冷霜兒倏地紅了臉,「跟、跟電視上……拍內褲廣告的一樣耶,好美哦!」她終於把話講完了。
言旭東一聽,就要解開皮帶。
見狀,冷霜兒連忙跳開。
「你要做什麼?」
「讓你看看,我的身材還可以跟拍沐浴乳廣告的媲美。」頓了下,他接著說道:「不過……看完得付費。」
「付費?那我寧可看廣告。」
「你太小氣了,我只要……」他看了鄭憶玟一眼,發現她眼睛半瞇像是快睡著了,便冷不防地將冷霜兒拉進懷裡,「一個吻。」
語畢,他吻住她。
冷霜兒沒推拒,反而熱情地回應他。
熱吻結束後,她偎在他懷裡,傾聽著他的心跳、撫摸著他的胸膛;他則緊摟住她、吸嗅著她的馨香、強忍被她挑起的火熱慾望。
「你剛剛說的證據是什麼啊?」冷霜兒問,小手還捨不得離開他溫暖、觸感很好的胸膛。
他回答:「你把我們合照的照片全部一分為二,我把它們全黏回去了。」
聞言,冷霜兒不可置信的抬眸看著他。
「你……這麼做不是因為愧疚吧?」
言旭東凝視著她,「我說過,除了愧疚還有愛。若沒有愛,我放假時不會在家裡睡覺,幹嘛回到這裡守著你?」
他的解釋很有道理。「你未婚妻……同意解除婚約了嗎?」
「目前還沒,不過我相信她遲早會同意的。」輕勾起她的臉,他深情款款地繼續說道:「霜兒,你大哥答應過我,只要我查出程建明挪用公款,他會解除你和程建明的婚約,那我們就可以結婚了。」
「結婚?我們?」她的神情有些迷惘,好似他所說的是一個美麗、不可思議的故事。
「我們。」他肯定的說道。「到時候我就可以替你擔起家族責任,你就待在家裡當賢妻良母。」
「你要替我擔起家族責任?我在家裡當賢妻良母?」這正是她幻想中的生活,她微微地笑了笑。
「喜歡這樣的生活嗎?」他的聲音略顯低沉。
「嗯。」她點點頭。「那我們就住在這裡,這裡本來就是你的家。」她不自覺地融入了他美麗的憧憬中。
「我一直想回來,所以我直到現在都沒買房子。」
「那房子要不要重新裝潢啊?沒有兒童房耶?」
「好像是應該要重新裝潢。」
兩人就這樣開始編織著共同的未來……
冷霜兒還是繼續摸著他的胸膛……
言旭東愈來愈火熱難耐……
*** *** ***
言旭東抱著鄭憶玟進入言宅、冷霜兒關上門之後,一輛房車緩緩靠近大門,在大門口停了一下,接著才駛離。
「你相信我的確掌握你不知道的資料了吧?我保證我的消息值得你花錢買。」說話的是宮田天尊,他坐在車裡的前座。
程建明用力往方向盤一拍。「該死的!他自己有女人,連小孩都有了,卻跑來拐我的女人!」
宮田天尊因事不關己,所以悠哉地說道:「早在四年前他們就在一起過了,嚴格說起來,是你撿了便宜。」
程建明看了他一眼,「你就是要賣我這個消息?讓我知道我未婚妻和她的前男友幽會?」
「不,這個消息是附送的。」
「那……到底是什麼消息?」程建明很好奇。
「錢呢?帶了嗎?」
「我怎麼可能帶那麼多錢在身上。」
「支票總有帶吧?」
程建明從西裝暗袋拿出支票簿,翻開後放在方向盤上寫下金額,「我開三張支票給你,我需要時間周轉。」
「分成三張沒關係,日期得在一個星期內。」
「你開什麼玩笑?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宮田天尊肯定地道。「除非你也想分三次得到消息,我是怕你冷氏二姑爺的身份維持不了那麼久。」
程建明一聽,只得將支票日期開在一個星期內。
將三張支票遞給宮田天尊,他冷聲說道:「可以說了。」
「冷霽要言旭東查你的帳。」
「冷霽要言旭東查我的帳?」程建明駭然不已。「你的消息來源會不會有錯?你確定他們碰過面了?」
「絕對不會錯。」
聞言,程建明又用力地往方向盤一拍。
「該死的言旭東!沒人能查出我的帳,除了言旭東之外,我跟他就好像諸葛亮和周瑜;現下他和冷霽碰過面了,一定會把我愛賭的事說出來!」
「諸葛亮和周瑜?他們是誰?」宮田天尊問。
程建明看了他一眼,「日本人不知道中國歷史,我解釋三天你也不知道他們的厲害和過節!」
「你們中國人的歷史我沒興趣,我走了。」他朝程建明伸出手,做出握手的姿勢,「合作愉快。」
程建明沒伸出手,他問:「你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了?不怕支票跳票?」
「跳票?」
宮田天尊冷冷一笑,手中的枴杖一抖,一根槍管隨即亮了出來,並抵在程建明的太陽穴上。
程建明臉色丕變,身子顫抖著。
這種讓人懼怕的感覺令宮田天尊哈哈大笑,笑完後他說:「二姑爺,你敢跳票我會殺了你。」
「殺、殺了我?嘿嘿嘿……」程建明故作勇敢,笑得難聽。可他不故作勇敢不行,因為他需要宮田天尊的幫忙。「你若殺了我,支票馬上變成廢紙。」
威脅他?
他宮田天尊最討厭被威脅!
將槍再抵緊程建明一點,他陰狠地說:「廢紙就廢紙,你可能不知道我最討厭被威脅!」
程建明的頭被槍抵著,所以偏了一邊,「我不是要威脅你,我是要跟你合作。把槍收起來,我脖子酸。」
宮田天尊遲疑了一下子,收起手槍,接著一抖,立刻恢復成枴杖的形狀。「跟我合作?合作什麼?」
「言旭東已經和冷霽碰過面,他一定把我愛賭的事全說出來了,只怕也已經開始查帳,我的權力隨時會被凍結,那麼我開的票就肯定會跳票。」
「也就是說……你冷氏二姑爺的位置根本不保了,那我還和你合作個屁!我直接一槍做了你!」
宮田天尊舉起枴杖槍,就要動手。
「稍安勿躁。你該做了言旭東不是我!做了言旭東,沒人查得出我做假帳,我就可以坐穩冷氏二姑爺的位置。」
「你要我做了言旭東?」
「沒錯。」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6 08:40:28
第九章
宮田天尊這次來到台灣,可說是冒著生命危險,現在程建明又要他殺了言旭東,殺人是難不倒他,可是要他在躲避冷煞盟追殺的情況下殺人,難度和危險就高了很多。
程建明也知道宮田天尊不能曝光,宮田天尊一曝光,他也跟著玩完了。
所以,他們談妥了有利雙方的合作模式——程建明把一切安排妥當,宮田天尊負責殺人。
想把一切安排妥當,還得贏回冷霜兒的心,程建明開始積極打探言旭東的近況。
然而,最瞭解言旭東的人就是鄭詩如了。
他和言旭東還是哥兒們時,他也認識了鄭詩如,兩人還算熟。
鄭詩如伸手推開這間法式高級餐廳的門,立刻見到坐在角落裡的程建明朝她揮著手。
她走了過去,在他面前落座,隨即問道:「建明,這麼久沒聯絡了,怎麼會突然找我出來?又為什麼不能讓旭東知道?」
「因為你未婚夫勾搭上我未婚妻。」程建明應道。
「冷霜兒是你的未婚妻?」鄭詩如不敢置信。
「你知道霜兒?」
「當然知道。」她答得咬牙切齒。
「詩如,你不會甘心放棄旭東吧?」
「當然不甘心。」她頓了下,反問程建明:「你也不甘心放棄冷霜兒,對吧?她可以讓你少奮鬥好幾輩子。」
此時,侍者過來點餐,兩人默契十足地停止談話,待點完了餐、侍者走後,程建明才開口。
「詩如,我們的目標一樣,可以合作。」
「怎麼合作?」
「冷氏家族不是一般的家族,他們就是百年盟邦冷煞盟;所以,冷氏的子孫一定得遵守盟規,不得背信忘義。」
「你講這些做什麼?對我們有幫助嗎?」鄭詩如不解地問。
「當然有幫助。霜兒的大哥是長子,也是執行盟規的人;旭東把我愛賭的事跟霜兒的大哥講了,此外他還要查我的帳,只要我的帳有問題,霜兒的大哥便可以解除我和霜兒的婚約。」
鄭詩如是個精明的女人,她照程建明的說法舉一反三,立即明白了一切。「只要你的帳沒問題,儘管冷霜兒和旭東愛得死去活來,冷霜兒還是得嫁給你?」
「沒錯。」
「建明,你的帳肯定有問題,才需要找我合作對不對?」
程建明尷尬地輕輕一笑,鄭詩如的精明令他想起冷霜兒的嬌憨可愛,他終於知道為何古人要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了!
「帳是有問題,錢總是周轉來、周轉去,這很正常嘛!若不是旭東出來攪和,那些小事根本沒人在意。」
他的解釋很牽強,可鄭詩如不管那麼多,反正他花掉的又不是她的錢,她只擔心言旭東會離開她。「那現在我們要怎麼合作?」
她原本以為把孩子丟給言旭東和冷霜兒,會讓言旭東知道沒有她不行,可沒到冷霜兒竟把孩子照顧得那麼好!
「告訴我旭東的行蹤,我得想辦法銷毀帳冊,沒了帳冊,他就無從查起。」還可以乘機做了言旭東!
侍者此時送上了飲料和糕點,兩人的談話又暫時中斷,不過也給了鄭詩如時間思考他的話。
侍者走後,鄭詩如啜了口咖啡,試了甜度後才說道:「就只是這樣?為什麼聽起來只對你有利?」
「怎麼會只對我有利?只要我和霜兒不解除婚約,我們早晚會結婚,旭東就會乖乖回到你身邊。」
「你沒聽過外遇這兩個字嗎?他們就不會搞外遇?你當烏龜戴綠帽,我就像個怨婦,等不到丈夫回家。」
「你不瞭解霜兒,她不會做出這種違背道德的事;而旭東……你應該比我還瞭解他,他可是個正人君子。」
「話是這麼說沒錯……」鄭詩如突地頓住了,一個念頭閃進她的腦海,「建明,我們可以利用他們的弱點。」
「怎麼利用他們的弱點?」
「就這樣……」鄭詩如開始說出計劃。
程建明頻頻點頭,偶爾加進有利於他的意見,「我覺得這樣做會好一點……」
「找個機會做這件事……」
「剛好有個機會,我們繫上的同學會……」他說。
*** *** ***
言旭東和程建明繫上的同學會當天——冷霜兒無法拒絕程建明的再三邀約,點頭答應陪他一起參加同學會。
她知道言旭東和程建明是同學,答應參加後,她打電話給言旭東,希望他們在宴會上可以假裝不認識。
而她會這麼做,自然是認為程建明不知道言旭東查帳的事,可電話接通後答錄機告訴她,言旭東正在開會。
掛了電話,程建明剛好來接她;上車後,她一直找不到機會再打電話給言旭東。
車上,程建明說:「霜兒,謝謝你願意陪我參加同學會。」
「不客氣。」冷霜兒應道。
他們之問就是這麼客套、生疏。
「對了!有件事先跟你說一聲。」
「什麼事啊?」
「我有個同學叫言旭東……」程建明故意頓了下,見冷霜兒臉色微變,他才續道:「我和他很久沒碰面了,我們曾是哥兒們。今天他未婚妻打電話給我,要我與他碰面時,當他們這對冤家的和事佬。」
「和、和事佬?什麼意思啊?」冷霜兒的心跳得很快。
「好像是我這個同學曾在走投無路時,利用了一個女人的感情,讓她資助他出國深造。」
建明說的不是言旭東和她的情況嗎?冷霜兒緊張了起來。
程建明繼續說道:「我這個同學啊,是個正人君子,恐怕從未做過虧心事,他是不得已才會利用那個女人。據他的未婚妻說,我同學竟為了彌補那女人受的傷害,竟要求跟她解除婚約。」
「旭……你同學也許是因為愛那個女人才要解除婚約的啊!」她著急地說著,還差點說溜了嘴。
「我也是這樣跟他未婚妻說,也勸她不如成全他們,可她說她確定我同學只是為了要彌補那個女人。」
「確定?她怎麼確定啊?」冷霜兒不服氣的嘟著嘴,繼續說道:「她又不是你同學,怎麼知道你同學在想什麼?」
「戒指。」
「戒指?」冷霜兒隨即會意過來,「他們訂過婚,當然有訂婚戒指啊!」
「那不是普通的訂婚戒指。」
「什麼意思?」她問。
「言氏有一枚祖傳戒指,傳了好幾代,據說是我同學的曾曾曾……祖母傳下來的。」
「戒指傳好幾代是常有的事。」冷霜兒不以為然地說。
「這枚戒指真的不一樣!我同學的曾曾曾……祖母是滿清郡主,這枚戒指是她結婚時皇帝御賜的;後來她把這枚戒指傳了下來,還說言氏的長媳可以擁有這枚戒指,可一樣必須傳下去。這枚戒指市價不低,除了是古董之外,上頭的玉石更是奇珍異寶,有著更久遠的歷史。」
聽完程建明的說明,冷霜兒的心情漸漸平復,神情冷冽。
程建明知道她受影響了,遂加把勁兒地說道:「我同學的未婚妻還說,當初為了渡過難關,她曾要我同學把戒指拿去賣;可我同學不願意,想把戒指繼續套在她手上,那代表著她永遠是言家人。」
冷霜兒聽到這裡,心已涼了半截。
「唉!人總要做錯了事才會良心不安;我同學現在就是良心不安,不得不對他未婚妻提出解除婚約的要求,偏偏又把祖傳戒指留在他未婚妻手上。」
聞言,冷霜兒的心全冷了。
「喔!我忘了告訴你,他們還有孩子了。我同學的未婚妻會找我當和事佬,就是要我勸我同學以孩子為重,而她願意去求那個女人原諒我同學,不要拆散她們母女,那是很慘忍的。」
冷霜兒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言旭東又騙了她一次!
最可悲的是她自己,笨到一再受騙!
「霜兒,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當和事佬;你是女人,可不可以用你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我同學愛的到底是哪一個?」
冷霜兒將臉轉向車窗,冷冷地回答:「他未婚妻。」
「那我應該勸我同學離開那個女人,免得彌補了一件遺憾的事,又造成另一件遺憾的事。」
「建明,不用勸了,我就是那個女人。」
「什麼!?」程建明故作驚訝地將車子往路邊一停,「霜兒,你說什麼?」
冷霜兒的心就像一攤死水,口氣也如死水般地平穩無波,「我就是那個女人,你可以笑我、可以生氣。」
「我怎麼會笑你、怎麼會生氣?我是心疼你啊!言旭東怎麼可以那麼過分地對你?我一定要找他理論!」
「建明,不要!」她連忙喊道,接著一臉感激的看著程建明。「你真的不會笑我、不會生氣?」
程建明握住她的手,「霜兒,能擁有你是我的幸運,你是這麼完美,而我……我……」
「你怎麼了?」
「我曾經迷上賭博。」接著他舉手發誓:「可是我向天發誓,我早就不賭了,我一心一意只想效忠冷氏家族,替你擔起家族責任。」
當一個人心冷的時候,程建明這番話就像寒冬時壁爐裡的火苗,溫暖著她冰冷的心,她好感動。
「霜兒,我或許比不上言旭東……」
「不!你比得上,至少你愛我。建明,幫助我離開他。」
「我會幫助你的。」
*** *** ***
言旭東沒想到冷霜兒竟會隨著程建明一起出席。
冷氏集團未來二姑爺的身份,讓程建明在同學會上出盡了風頭。
言旭東嫉妒得要死,不過他不是嫉妒程建明冷氏集團二姑爺的身份,因為他的成就可不輸他,而是嫉妒他和冷霜兒成為別人眼中的一對。
所有同學以他和程建明為中心圍成兩個圓圈,被同學們包圍著,他無法自由行動,更無法接近冷霜兒。
該死的女人!她不是已經相信他了嗎?為何還會和程建明那麼親密的周旋在所有同學之間?
而且他還由其他同學的口中聽到,他們的婚期就在下個月!
這是怎麼回事?他快氣瘋了。
他一邊和同學寒暄、一邊注意著冷霜兒的動靜,見她離開會場進入化妝室,他也立即往化妝室走去。
他就要逮到她了!
冷霜兒自化妝室出來時,便讓躲在化妝室外一盆大盆栽旁的言旭東給嚇了一跳。
言旭東不由分說地拉住她,由側門出了會場。
冷霜兒並未反抗,任由他拉著走,總是要和他把話說清楚的。
上車,憤怒的言旭東將車飆到最高速,一路無語的回到言宅。
「說!今天晚上是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和程建明一起出席?」進屋後,他立刻怒問。
沒見過他這麼生氣,說真的……她有點害怕。
可是他憑什麼生氣?該生氣的是她才對!
這麼一想,她理直氣壯的反問:「程建明是我的未婚夫,為什麼我不能和他一起出席?你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你要是不服氣,你也可以帶著你未婚妻出席啊!又沒人阻止你。」
言旭東聽出她的語氣中也有不滿,冷霜兒不是會無理取鬧的女人,他的直覺告訴他,此事必有內情。
「霜兒,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冷霜兒沉吟了半晌,想著如何把話說清楚,接著深吸了口氣後說道:「言大哥,我決定原諒你曾經騙過我。」
言旭東走到她身邊,將她攬進懷中。「你相信我愛你,就是原諒我了。」
「不一樣!」冷霜兒推開他,「你四年前騙我的事,和這一次騙我的事,我全原諒你了!如果真的有來世,再換我騙你好了。」
「你在說什麼?我四年前是騙過你,可這一次沒騙你。你不是相信我了嗎?怎麼會認為我又在騙你了?」
「戒指。」
原來是要戒指啊!女人最在乎這種小細節了,偏偏他最近得照顧小孩,又得和鄭詩如談解除婚約的事,此外程建明的帳也開始查了,他都忙忘了!
他拉起她的手,「我們現在去買。」
冷霜兒抽回手,「買得到嗎?」
言旭東聽了一愣,也意會到她知道了什麼。
他家的祖傳戒指,他四年前沒跟冷霜兒提過,如今鄭詩如要它當分手費,唯恐冷霜兒在乎戒指所代表的意義,他便刻意隱瞞這枚戒指存在的事實。
冷霜兒繼續說道:「言大哥,我們之間的一切全算了,兩年前你也把錢連利息都還給我了,算了!」
他們之間的一切全算了?
言旭東看著她,不信她能講得如此輕鬆,彷彿他們之間的一切她已不在乎了。
「這房子……」她環顧室內,回憶衝擊著冰冷的心,已結成冰的心湖微微融化,落寞、傷感跟著襲上心頭。「希望你把它買回去,你若不想要,我會請仲介公司處理。」
聽她冷靜地「處理」他們之間的一切,他不禁怒火中燒。「霜兒,夠了!你不能為了一枚戒指就否定我的真心!」
「聽說那不是普通的戒指,除了價值不菲之外,還代表一個非同小可的意義,言、氏、長、媳!」她加重語氣地說道。
她真的知道!誰說的?知道這件事的人還有誰?他不會饒過那個多嘴的人!
「霜兒,你得聽我解釋……」
「我不聽!」冷霜兒猛搖著頭,並打斷他的話。「我怕自己又笨到被你騙而不自知!我無法分辨你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6 08:40:51
第十章
一切都結束了!
那晚冷霜兒堅持不聽言旭東的解釋,只拋下兩個天大的難題給言旭東;她說,只要言旭東願意把祖傳戒指套到她手上,以及他沒有小孩,她就相信他。
她開的是什麼條件?言旭東當時足足愣了好幾分鐘。
第一項可能還辦得到;至於第二項嘛……除非時光倒流!
冷霜兒將心思移到籌備婚禮上,可她總會在不知不覺中將車開回言宅;發現自己回錯家了,想離去時,夕陽正好在山頭隱沒,暮色漸濃,是下班的時刻了。
言旭東已經將房子買回,人也已經搬了進去,他下班後會回來這裡,她起了想偷偷看他一眼的念頭。
此刻,她好像能體會,當初言旭東守在房子外頭陪著她的心情……
蒼天為什麼要這樣捉弄他們?
此時,有車子往這方向開來,她以為是言旭東回來了,趕緊倒車躲進言宅旁邊的小巷子中。
車子在言宅門口停下,可那輛車好像不是言旭東的,她下了車,躲在圍牆旁緩緩探出頭。
怎麼會有個滿頭白髮、拄著枴杖的男人站在言宅大門前?
她正感到疑惑之際,男人講電話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我到了,你說他大約幾點會回來?」頓了下,他嗯了幾聲,接著又說道:「我怎麼知道冷氏集團的帳冊長什麼樣子!不如我把人殺了之後,再放把火把這裡燒了,屍體和帳冊就一乾二淨了!」
天啊!
這個人要殺言旭東,他要殺她用生命愛的人!冷霜兒連忙摀住自己差點驚叫出聲的嘴。
「二姑爺,記得支票不要跳票哦,否則你的下場會和言旭東一樣,到時候就去當閻羅王的乘龍快婿吧!」
二姑爺?
程建明!
冷霜兒的腦袋不曾這麼靈光過,她悄悄地回到車裡,打電話求救。
此時,又有車子開了過來,這輛車也在言宅門口停下,冷霜兒確定這是言旭東的車沒錯。
她才剛跟冷霽求救完,正想打電話叫言旭東不要回家,還在尋找電話號碼,他就到家了。
情急之下,她從小巷子裡跑出來,喊道:「言大哥!小心,有人要殺你,快躲在車子旁邊!」
宮田天尊一聽,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暴露,可他不能白來,他從一棵樹後走了出來,舉槍瞄準言旭東的心臟。
聞言,不知情的言旭東覺得莫名其妙。
冷霜兒見宮田天尊的槍已瞄準言旭東,便不顧一切地跑到言旭東身前,要替他擋子彈。
槍管在月光下閃閃發光,讓言旭東注意到了宮田天尊,他眼尖的見到子彈已由槍口射出——
砰!
倒地的是言旭東!
「言大哥!怎麼會這樣?」冷霜兒驚喊,不明白倒地的人為什麼會是言旭東。「言大哥,你不能死啊!」
鄭詩如在一旁看得可清楚了;她看見冷霜兒要為言旭東擋子彈,言旭東則轉身護著冷霜兒。
天啊!她當時也見到子彈往言旭東射去,可她就沒有冷霜兒不顧一切地跑到言旭東身前、言旭東轉身護著冷霜兒的那份勇氣,或者是愛。
此時,幾輛車快速地從街道的那一頭狂飆而至,宮田天尊知道情況不妙,立刻駕車落跑……
*** *** ***
同樣的醫院、同樣的病房,躺在病床上的人也是同一個。
冷霜兒氣憤地梳著言旭東的頭髮,罵道:「大笨蛋!為什麼要替我擋子彈?還好子彈沒傷到重要部位,否則……」想到他可能真的會死,她眼眶突地泛紅,偎進他懷裡。
言旭東緊抱著她,應道:「霜兒,你沒搞清楚,那顆子彈本來就是衝著我來的,是你該打屁股,怎麼可以跑過來替我擋呢?」
「我當時只想著不要你死。」冷霜兒的小手輕輕滑過言旭東裸露的胸膛,她愛死了他的胸膛!
因為言旭東的傷口在左肩胛處,為了方便換藥,他現在都裸著上身,時時引誘著冷霜兒。
「我也不許你死。」語畢,他抓住她的小手,「霜兒,不要再摸了,你這樣的行為是挑逗。」
冷霜兒抬眸朝他一笑,接著又使壞地繼續摸著他的胸膛,「言大哥,我想……想做一件壞事。」
他無奈地任由她摸著。「壞事?什麼壞事?」
「我大哥已經為我解除婚約了。」
「我知道啊!他也聘我為財務長,取代你的位置、用你的辦公室,你以後可以逍遙的過日子。這麼幸福了,你還要做什麼壞事?」頓了下,他突地想到,「你該不會是想通了,決定當小玟的媽媽了吧?」
他們的愛情經由一顆子彈做了見證,誰都無法再否認或心存懷疑。
冷霜兒也接受了言旭東對祖傳戒指的解釋,唯獨孩子的問題仍卡在他們中間,讓冷霜兒必須繼續拒絕言旭東。
她不能殘忍地拆散一對母女,也不能讓言旭東的骨肉流落在外。
「不是。我是想……」她從言旭東懷裡仰起小臉,雙手勾上他的脖子,將唇輕貼在他的耳朵上說著……
「霜兒,我不會這樣對你!」言旭東正色道。
冷霜兒則不悅地說著:「我不管!我就要這樣做,你非做不可。」
「我不會做!只要我不做,你不能強迫我!」
「我不會強迫你,你會做的。」她朝他狐媚一笑,接著說道:「四年前,你要出國的前一天,答應了我什麼?」
「那時候是……」
「我不管那時候是什麼情況!」她打斷他的話,「我今天……不!現在就要你兌現這個承諾。」
「現在?」言旭東驚喊:「這裡是醫院!」
「你放心,我有辦法。」她轉身走出病房,把「洗澡中」的牌子掛上,再進門鎖上房門。
言旭東看著她鎖門、擠上他的病床,接著就要寬衣解帶,他實在是啼笑皆非,也不知所措。
她要做的壞事就是當他的情婦,這輩子不嫁了。
可他真的不能這樣對她,她是他心目中的公主,得住在他的王國裡,而不是當個見不得光的地下夫人。
看著她纖細白皙的胴體,他的慾望高張,可他還保有一絲理智。「霜兒,我不行……」
「你不行?」冷霜兒很納悶。「你都有女兒了,怎麼會不行?啊!」她突地驚喊一聲,「可惡的宮田天尊傷到你那裡了是不是?可是我記得沒有啊!我看看。」
語畢,她的小手往他那兒摸去。
言旭東被嚇了一跳。「霜兒!」
「嗯?」冷霜兒看著言旭東痛苦的表情問道:「很痛嗎?我去叫梁叔叔來幫你看看!」
「不准走!」他沉聲命令。「吻我。」
「吻你就不痛了嗎?」她連忙送上唇。
他飢渴地吻著她,大手襲上她的柔軟,理智完全瓦解。
「言大哥、言大哥……」她被他吻得嬌喘吁吁,可她不得不分心關心他的身體。「我還是去叫梁叔叔來幫你看看……」
言旭東壓住她,「我不是不行,我的意思是我不行那樣對你,可你這個小壞蛋誘惑我,我肯定受不了你的誘惑。」
聽他這麼說,她嬌媚一笑,主動吻上他,決定令他失控!
可不解風情的事發生了……
*** *** ***
叩、叩、叩——
「來了!」冷霜兒迅速穿上衣服,不悅地嘀咕著:「懂不懂禮貌啊?都掛上『洗澡中』的牌子了……」
叩、叩、叩|
敲門聲不客氣的再次傳來。
「就說來了嘛!」
終於穿好了,她邊走邊整理頭髮,把門拉開。
門外的人是鄭詩如和鄭憶玟。
冷霜兒尷尬地朝她們一笑。
「旭東,你剛剛在洗澡啊?怎麼不等我來?你換衣服不方便,冷小姐又在這兒,可是會失禮的。」鄭詩如說道,同時將鄭憶玟放到病床上。
鄭憶玟爬到言旭東懷裡坐下。
鄭詩如雖然親眼見到言旭東和冷霜兒之間的情意了,可她還是無法成全他們,她嫉妒冷霜兒能得到言旭東的愛。
再說,她已經為言旭東偽造了小玟的出生證明,小玟成了她親生的孩子,她這輩子都得帶著小玟,這讓她的身價大大下跌,她以後如何嫁人?
「不會的。」冷霜兒說。
「怎麼不會?男女授受不親,這對你的聲譽不好,以後旭東還是由我照顧就好。」鄭詩如笑看著冷霜兒。
冷霜兒搖搖頭,「我想照顧他。」
「冷小姐,你可能沒搞清楚……」
「詩如!」言旭東打斷鄭詩如的話。「我習慣讓霜兒照顧,你就不要再多說了。」
鄭詩如不甘願的扁起嘴,接著她又起了新話題。
「旭東,我爸說等你一出院就替我們辦婚禮,他說他是長輩說了就算,小玟總不能一直姓鄭。」
「出院後我得到冷氏集團上班,等我工作上手了再說。」言旭東應道。
「再說、再說,你要等到什麼時候啊?」她頓了下,改對冷霜兒說道:「冷小姐,你家的公司,可以等旭東結完婚再讓他去上班嗎?」
「可、可以啊。」她故作堅強地回答。
她以為自己可以接受言旭東和鄭詩如結婚,只要默默地守候著他就夠了,可現下光是聽說他要結婚,她就快受不了了。
「聽到沒?冷小姐說可以。」鄭詩如勝利一笑。
「詩如……」
叩、叩、叩|
敲門聲再度響起,打斷了言旭東的話。
一個年輕女子在敲了門後自行推門走了進來,她問:「請問,言旭東先生住在這間病房嗎?」
「我就是。你是哪一位?」
年輕女子一聽他就是言旭東,突地跪倒在他床前,哀求道:「言先生,您是好人,請您把女兒還給我。」
這一幕令言旭東和冷霜兒看傻了眼,鄭詩如則有不好的預感。
「小、小姐,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言旭東被搞糊塗了。
年輕女子定定地看著言旭東懷裡的鄭憶玟,她伸出顫抖的手指著鄭憶玟問:「她一定是憶玟對不對?」
「小姐,你怎麼知道我女兒的名字?」
「因為她是我女兒啊!」
語畢,年輕女子略顯激動地撫著鄭憶玟的小臉。
「憶玟是你女兒?」言旭東精眸一瞇。
「你這女人腦子有問題是不是?半路亂認女兒!出去!」鄭詩如拉著年輕女子,想把她趕出去。
「她真的是我女兒啊!」年輕女子扯開鄭詩如的手衝回床邊。「言先生、言太太……」她看看鄭詩如又看看冷霜兒,不確定哪個是言太太。「我知道你們也很愛憶玟,可我更需要她。」
「愈說愈離譜!出去!」鄭詩如又要伸手去拉年輕女子。
「詩如!」言旭東怒喝一聲,精眸看著心虛的鄭詩如,嚴肅地道:「讓這位小姐把話說完。」
「言先生,謝謝您願意聽我講。」
「你站起來講,不要跪著,我承受不起。」
年輕女子依言起身,「我是未婚媽媽,我媽說孩子留下來對我沒好處,就透過婦產科把孩子賣掉。我男朋友知道我生了他的孩子,他決定定下心來好好照顧我們母女。我回那家婦產科去查資料,發現孩子的出生證明寫著父親是言旭東、母親是鄭詩如,我就透過各種管道找來了。」
聽完,言旭東注視著鄭詩如,想聽她的解釋。
鄭詩如慌張地叫嚷著:「旭東!她一定搞錯了,找孩子找瘋了,看到孩子就認!孩子確實是我生的,小玟是你的女兒!」
「我不會搞錯的。」年輕女子立刻反駁。「我母親當初賣孩子時,堅持由她替孩子取名字;我的小名就叫小玟,我媽就幫孩子取名為憶玟。」
言旭東朝鄭詩如冷哼一聲,冷諷道:「詩如,關於憶玟的名字,你打算怎麼解釋?」
鄭詩如看著言旭東,知道無法再狡辯了。「沒錯!孩子是買來的,我只是想利用孩子綁住你。」
「那請你把孩子還給人家,讓人家一家團圓!」他雖說了請字,口氣卻不太好。
「你抱走吧。」鄭詩如朝年輕女子說道。反正孩子被抱走對她也有好處,她知道自己綁不住言旭東了,孩子留著只是個麻煩。
年輕女子高興地抱起自己的女兒,一邊說著謝謝、一邊退出病房。
「我知道我們完了,再見!」鄭詩如好面子,她不會等言旭東趕人。
「詩如,你忘了留下一樣東西。」言旭東在她離去前說道。
鄭詩如不甘願的瞪著冷霜兒,動手拔下戒指,接著丟回給言旭東。「再見。結婚不要發帖子給我!」
言旭東接住戒指,朝冷霜兒招招手。
冷霜兒連忙來到他身邊,激動的抱緊他。
「言大哥,沒想到事情竟會演變至此,好像是蒼天垂憐,讓整件事戲劇性的大逆轉!」
「的確是蒼天垂憐。來!」他輕推開她,「把手伸出來,我可以把我們家的祖傳戒指套在你手上了。」
聞言,冷霜兒連忙伸出手。
言旭東替她把戒指戴上。
「好別緻的戒指哦!」
「戒指套上了……再去把門鎖上。」
他可以毫無負擔的要她了!
「鎖門做什麼啊?」
她正端詳著戒指,沒空細想言旭東的話意。
「快去鎖門!」
他的慾火都快燒到眉毛了!
「鎖門到底要做什麼啊?」她的視線還停留在戒指上。
「不去鎖是吧?那我可管不了這麼多了,待會兒如果有人進來,不小心看到限制級的畫面……」
限制級的畫面?
她朝他嬌媚一笑,知道為什麼要鎖門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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