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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蘭水寒]龍祭[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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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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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17 23: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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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蘭水寒]龍祭[全書完]
【書籍簡介】
一座千年的陵墓,一根奇異的長杖,一組遺失的細胞……當墓穴的封蓋被揭開的那一剎那,所有的一切都開始逆轉了。
他,是一個以盜墓為生的青年,她,是一個歸國的博士,兩人的相遇又會給相互帶來什麼?
應龍、魃、陸吾、蠻蠻、?良、纈……上古的神獸紛紛現世,到底會給這神州大地帶來怎樣的命運?
古老神秘的傳說將在今天一一呈現,所有的答案將在尋找龍的痕跡之中慢慢揭示。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2-18 11:33 編輯 》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0:47:36
序章
濃黑的夜幕籠罩在天地之間,此起彼伏的蛙鳴聲充斥在這樹木繁茂的山林之中。雨露凝霜,冰冷的夜風在濃密的樹叢中呼嘯著,嘩嘩的葉片摩擦聲給這沉寂的夜晚增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息。月光猶如一把利劍劃開了黑夜的肌膚,透過茂密的樹葉撒在了這一片廣闊的山脈。
這是河南靈寶荊山山脈的一段延伸部分,當地人也叫它為落杖山。整個山脈方圓幾百里都是繁茂濃密的山林,人跡罕至,只有一個幾十人的小村與世隔絕的靜靜佇立在這莽莽林海之中。
“黑子,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吧……”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有幾個人卻拿著手電和鏟子等工具正在樹林中穿梭著,不時發出啪啪的樹枝斷裂聲,驚起幾只覓食的夜鳥撲扇著翅膀飛向夜空。
“你放心拉,沒事的,你還想不想娶媳婦了?”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對著旁邊一個臉帶害怕的瘦小男子說道。手電的余光照射在他黝黑的皮膚上,那粗粗的手臂就仿艡革[了無窮的力量一般撐著外邊的衣袖,憨厚的臉龐上一雙眼楮不停地轉動著,不時露出與其外表不相符的狡黠。
“可……可那里……那里是村子里歷代祖先嚴禁進入的禁地,我們這樣去不會有什麼事吧?”那個瘦小的男子操著一口當地人的口音忐忑地問到,望了望前面黝黑的樹林,那夜梟咕咕的叫聲就仿佛催命的鬼聲讓他心里直發毛。
“我們只是去那里看看,又不是干什麼,你放心,沒事的拉。”叫黑子的男人和旁邊幾個人打了個眼色,推了推瘦小男子敷衍地說道。
黑子是從小就在附近村子長大的本地人,因為受不了那貧窮無聊的孤寂生活,一個人跑到外面的世界闖蕩。不過除了一身的蠻力,什麼知識也沒有他很快便用完了身上帶的錢和食物,不甘心就這樣回去那個貧瘠的山村的他,不久就為生活所逼干起了一些小偷小摸的勾當來。也許是他運氣比較好,還沒有被人發現過,而且還因此結識了一批狐朋狗友,慢慢形成了一個專業的偷盜團伙。
河南靈寶周縣地處古都洛陽與長安之間,是古時繁華一時之地,很多有錢有勢的王孫貴冑、富豪士紳都定居于此,死後更是風光大葬,陪葬之物多得不勝枚舉,因此也造就了這一帶盜墓猖狂。尤其是解放之前,更是有許多人以盜墓為生,還發了大財。直到現在在政府的強制干預之下,才慢慢收斂了許多。不過那一夜暴富的誘惑還是吸引著不少人頂著風險繼續從事著這種見不得光的行業。
黑子等人在幾次偷盜中也意外的收刮到過幾件古董,在他們眼里不值一錢的東西倒手後竟然能夠賣到想也不敢想的天價,這讓他們在乍舌之余不禁砰然心動。商量了幾次以後,幾人終于決定不再從事這種風險即大收獲也不多的小偷小摸行為,而是干起了盜墓這一背地里的行當。為此他們還花光了幾乎全部的積蓄請來一個據說是這行里師傅級的高手來教導他們,幾年下來,在成功盜取了幾個富豪之墓後,讓他們也不禁對此產生了越來越濃厚的興趣,甚至到了有墓必盜的地步。
這次回來村里,黑子本來是準備把年邁的母親接出去享享福的,沒想到卻听聞村子里的人說最近祖先顯靈了,保佑整個村子和平安定。在外面闖蕩了這麼多年,什麼世面幾乎都見過了,而且做他們這一行,求的就是一個財,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所以他對這些東西也是嗤之以鼻,不以為然。不過更令他敢興趣的卻是傳聞中夜間發出的光芒。
據祖籍上記載,他們的的祖先是因為躲避戰火而逃到這個人跡罕至的地方來的。當他們到達這的時候,這個村子就已經存在了,不過看那荒廢的景象應該是早已經被廢棄了不知道多少年代了。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能夠找到這麼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已經是不可多得的了。所以他們的祖先便決定在這個地方安下了家。經過十幾代人的奮斗,終于也在這個地方扎下了根來。
同時在祖籍上也清楚得記載著,當時因為生活的需要,族人也闖進過後山,可是卻沒有記載結果怎麼樣,只是突然宣布禁止族人再次進入後山,並把後山列為了禁地。幾百上千年來,一代又一代,後人都遵循著祖宗留下的遺命不敢踏入其中半步,並且在後山與村落周圍建起了隔離帶,提醒村子里的人不得靠近後山。
因為時間的久遠,其間也有幾個大膽的村民闖進去過,可是都是一去不返。因此種種的流言也在村子里流傳起來,這些虛無的猜測隨著先祖的禁令一同流傳了下來,讓後人對後山更是存著一分敬畏膽寒之心。雖然隨著時間的流逝,外界的一切也慢慢影響著這個封閉的小山村,但是所有人還是緊守著遺訓,不敢越雷池半步。
大半時間都是在外面度過的黑子在經過了世俗的一些洗禮過後,原本就對這些傳說半信半疑的他更是對自己以前的愚昧感到可笑。因為村子所在的地方歷經幾個世紀的變遷,在他們祖先到來之前也不知道已經存在了多久,所以據他猜測,那些村民所說的會發光的東西應該是露出地表的一些古人的陪葬之物反射月光所造成的。
最近靈寶荊山一帶連續發生了幾場震級比較高的大地震,許多地方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點損害。他們村子距離震中也不過幾里的距離,受到的波及也非常之大。不過因為村民的房子還是依照著古老的風格保持著原樣,雖然看似簡陋,卻是比較堅固牢靠,倒也沒有什麼大的損失,不過一些地面卻出現了大小不一的裂縫,後山更是在最嚴重的那一次地震中出現了小小的塌方,不過幸好村子周圍有防護欄的保護,多少阻緩了一些泥石沖泄的勢頭,也就是靠近後山的幾棟房子被毀,還好有了準備的村民並沒有人員的傷亡。
要是他的猜測沒有錯,那麼那些原本深埋在地底的棺穴也可能是因為這次大地震而露出了地表,如果運氣不錯,說不定還有什麼大的收獲,而且這段時間政府的精力都放在了抗災上,其他方面自然疏于管理,對于東西的運出也十分的有利。所以經受不住那巨大誘惑的他立刻聯系上了平時的幾個伙伴,一起來挖掘這無主之寶。
“黑子……黑子,我能不去了嗎?”心中不斷涌現出那一直流傳在村子里的種種駭人的傳聞,狗娃顫抖著聲音向後面一直推著他前進的小時玩伴說道。現在他是十分的後悔當初怎麼就鬼迷了心竅一般答應了黑子帶他們到那個地方去。看著旁邊那些人凶神惡煞的表情,讓他只得向黑子商量地說道。
“狗娃,我看在大家小時候交情還算不錯才找上你的,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哦。”黑子皺了皺眉頭,沉著聲音對他說道,順手又推了推他,如果不快點,天一亮被村民發現就不好辦了。
“黑子,你的推測是不是真的?”一個背著個大大包袱的高瘦男人用電筒晃了晃周圍漆黑的樹林,看著前面幾乎拉著狗娃前進的黑子問到。
“應該不會錯的,放心,兄弟不會讓你白跑的。”黑子頭也不回地說道。
為了以防萬一,他詳細的詢問了看見了夜晚異樣的村民,得知狗娃最是清楚不過就馬上找到了他問個明白。原來那晚他剛好因為喝多了點,沒頭沒腦得就往後山走,恰好看見了山林中的異象,嚇得他一個激靈酒就醒了大半,一看自己在後山中,連忙不要命得就撒腿往回跑,一連躲在家里幾天都不敢出門。直到黑子許下了重諾並半帶威脅下,他才為難得答應帶他去那晚發現光線的地方,不過卻不敢保證能夠找到,因為那天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只記得一個大致的方向而已。
“恩?”借著清冷的月光,無奈的狗娃在幾人的威脅下只得絞盡腦汁的回想著那天晚上的情景,視線不斷得在周圍似熟悉又陌生的環境里晃動著,卻讓他在無意之間發現了一塊掛在一旁荊棘上的小破布。
“啊!我找到了!”狗娃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的興奮,也許是因為可以不再擔心那幾個表情凶惡的人對自己怎麼樣了,他揭下草叢上的那一點布條,對著幾個高興地說道。
他那天晚上回家後就發現自己剛買的衣服被劃了一個大口子,本來是打算向那些平時看不起自己的人炫耀一下新買的衣服,卻沒有想到因為太高興喝的酩酊大醉結果誤闖後山,人不僅受了不小的驚嚇,而且衣服也報廢了,讓他一下居喪不已。不過現在他卻十分高興那天衣服被這麼劃了一下,讓他能夠記起那天發現亮光的準確位置。
“你確定就在這兒?”黑子指了指腳下這塊也就幾十平方米的泥土地,確認似地對狗娃問到。
在這塊不大的泥土地上,到處散亂著一些斷落的雜草和大小不一的樹枝。周圍參天的大樹把這個地方給包圍了起來,月光也僅僅能夠透過繁茂的樹葉漏過一兩縷。在手電的光照下,勉強能夠把這個地方的大概看個清楚。一些泥土就像被翻轉過來了一般,松松散散的,泛著顏色深淺不一的泥巴。如果仔細一點,還可以發現在這些夾雜著草根樹皮的泥土下隱藏著的一條條細小的長長裂縫,應該就是這次地震所造成的。
“絕對就是在這,沒有錯的。”狗娃這人雖然平時看起來邋邋遢遢的,但是記憶力卻是全村最好的一個人,不然也不會僅僅憑著酒後的印象就能找到這個地方了。
“怎麼樣?”那個高瘦的男人放下有點沉重的包袱,對著一個帶著鴨嘴帽正在泥地上拿著一個發光的手掌般大小儀器左右踏著的人問到。
“不能確定,不過看反應應該是有什麼東西在這下面。”帽子的前沿幾乎已經遮住了這個人大半個臉,只從那露出的半個下巴可以看見一道小小的淡紅色傷疤從嘴角拉到了下顎。因為他的整個身體比較瘦小,和黑子等人比較起來完全就像一個小老頭一般,甚至連狗娃那半殘廢似的身高都不及,穿著一件奇怪的衣服,就像勘探隊員衣服的縮小版一樣,整個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只綠油油的老鼠,乍看之下讓人有點忍俊不禁。
不過顯然其他人並沒有這種感覺,听到他這麼一說,都面露一點興奮之色。這個人可是他們之中的盜墓能手,幾次能夠成功盜得幾個大墓,基本都是他的功勞,所以大家對他的判斷絲毫沒有任何的懷疑,非常相信這個叫做“灰猴”的人的技術。
他們顯然不是生手了,決定以後就有條不紊地工作了起來。那個瘦高的男人從包袱里拿出了一些需要的裝備分給其他幾個人,包括了防毒面具、紅外線望遠鏡、雷達掃描儀等等現代化的工具,最後竟然還掏出了一捆自制的炸藥,讓一邊看著的狗娃心驚膽戰的,慶幸自己剛才沒有頂撞他們。
三個人熟練地拿著洛陽鏟順著那些因為地震而露出地表的裂縫在這塊地上挖掘著,那個叫灰猴的小個子還不時的用鼻子聞聞鏟子帶上的泥土味,借著手電的光亮打量著翻出的泥土,眉頭卻是越皺越深。
“怎麼會這樣?”看著手上那夾雜著一點點黃土的泥巴,細細一捏還挺有粘性的,黑子奇怪地問著灰猴。
“這里的東西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周商時期的古墓了。”聯想到附近的地理位置,灰猴大膽地猜測到。
幾人一听他這樣說,都興奮地輕輕吆喝了幾聲。近段時間,周商時期的文物在黑市上一路高飆,成為了現下最為搶手的貨物。而且他們也有一個小小的“願望”,那就是希望能夠發掘像司母戊大方鼎那樣的國寶級的文物,那樣也能留名百世了。
“到了。”黑子提起手中經過改造的洛陽鏟,上面的粘滿了黃色的硬泥,還算有點經驗的他高興地招呼了其他幾人一聲。
幾乎幾人同時都到達了同一個地深度,三人配合的慢慢“方”出了這個墓穴的大概位置。灰猴又用手比畫了幾下,拿起旁邊的一個鏟子就在做了記號的地方打一個數十米深的粗眼。隨後那個高瘦的男人就順著這個地洞注入了炸藥。看大家準備工作都做的差不多了,最後再從距地面一米多深處用土把洞眼封死。
看著幾個人都往後退了退,狗娃也下意識地站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面,緊張地望著拿出了一個打火機點燃了導火索的黑子,雙手死死地捂住了耳朵。幾秒過後,一陣悶響仿佛從地底傳來一般,卻沒有意料中的巨大響聲。頓時泥土四濺,就像噴泉一樣被沖力炸到了半空中。
在起爆的瞬間,炸藥的爆破力把原來疏松的土層向四周擠壓擴展,形成了一個可以容納一個人上下的洞穴。看著那黑乎乎的地洞,還是灰猴老練先觀察了一下炸出的泥土,然後才對幾人點了點頭,示意沒有危險了。
趁著其他人在系著安全繩準備下去的時候,黑子走到了已經看呆了的狗娃身邊,拿出一疊的錢遞給了他,同時說道︰“狗娃,你先在外面等著,順便接應一下,等我們出來後,再給你更多的報酬。”
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的狗娃高興地接了過來,心中已經被貪欲支配的他幾乎已經忘記了祖先的遺訓,滿腦子就是有了錢以後炫耀的生活,一邊幻想著,一邊使勁地點了點頭。
輕蔑地望了這個小時玩伴幾眼,黑子頭也沒有回的就走到了洞口前面,系上了安全繩,對著留守在上面的一個同伙吩咐了幾句,就對其他人點了點頭,由他帶頭慢慢向著漆黑的小洞穴摸索了下去。
“灰……灰猴,這是哪里呀?”一個青年使勁吞了一口口水,頭不由自主地左右緊張張望著,一邊顫抖著聲音問著前面的灰猴。
手電的光柱在這彌漫著黑暗的幽深通道里面搖晃著,即使那強烈聚集的光束,也仿佛被周圍的黑色所吞沒一般,絲毫起不到照明的作用。有一人多高的通道卻絲毫讓人感覺不到通暢的感覺,四周就像有什麼東西一直在積壓他們似的,心里憋悶的慌。皮靴踩在青石鋪成的地面上,發出咚咚的回聲,回蕩在著寂靜的陵墓里面,透著一股異常的詭異。
“這里應該自從建成以後就沒有人來過了。”灰猴聳了聳鼻子,聞了聞墓穴里那奇怪的味道,斟酌地說道︰“看這個通道的長度,這應該是一個比較大的陵墓,如果我們運氣好,說不定這輩子什麼都不用愁了。”
“不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大伙打起精神來,不要放過了任何一處可疑的地方。”黑子這時在灰猴的旁邊鼓勵大家地說道,不過他的心里卻是莫名地有股慌亂的感覺,也只是借此給自己打氣。
自從下到這個陵墓的通道後,隨著越來越深入,心中卻不能自己得不斷冒出祖先那關于後山的禁令,盤旋在他腦子里怎麼也揮之不去。心髒就和周圍的環境一樣,被一層濃濃的黑色包裹著,緊張地透不過氣來,要不是有同伴在身邊,他差點就掉頭回去了。擦了擦頭上密密的細汗,握緊了手中的重鏟,他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咦?這里有道門!”已經將近一個小時了,就在一行人準備放棄這條路的時候,那個青年卻用手電晃了晃前面,驚異地喊到,腳也不由自主的就跟了上去準備推開不遠處在黑暗中隱約見其一角的墓門。
“你瘋拉!”灰猴一把拉住了超過自己而往前走的那個同伙,低沉著聲音吼到。
因為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大陵墓,所以大家在興奮之余都有點精神恍惚,行為和平常比較起來都有點異常。經過他這一吼,都從剛才的躁動中恢復了過來,個個全身都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尤其是那個被灰猴拉回來的青年,更是慘白著一張臉,想到前幾次探墓時遇到的那些機關陷阱,雙腿都不自主地打起了顫來。
沒有理會那些人各異的表情,灰猴目測了一下自己所處的地方和那道門的距離,調整了一下手中探測雷達的範圍,左右移動起來。
嘟嘟的聲音在空寂的通道里面響著,幾人都屏住了呼吸,聚精會神地看著灰猴的一舉一動。看見他最後輕松地呼了一口氣,提在胸口的心髒也落回了原位。
“因該沒有問題了,還是小心一點好。”灰猴收回了手中的雷達,轉頭對著身後的三人說道,然後取下了身後背著的小包放在地上,順手翻找起什麼來,嘴角卻在黑暗中露出了一絲不易覺察的陰笑。
一听他這麼說,幾人也沒有什麼疑惑,紛紛心情輕松地向門那邊走去。就在那道門已經在視線中清晰可見的時候,突然從石質的兩壁傳來一陣啪啪的連綿異響。幾人還沒有來的及反應過來,就听見唰唰幾十聲,無數的細長黑影交錯密集得布滿了整個通道。那個青年和另外一個人因為走的太靠前了,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听見兩聲慘叫歇斯底里的在通道里面響起來。
在听見那些異響的時候,黑子就感覺到不對勁了。依照著本能他往後退了一步,這小小的一步卻救了他的命。
“這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說沒事了嗎?!”待一切都恢復了平靜,看著前面那幾乎已經慢慢變的烏黑血肉模糊的兩具尸體,剛才還活生生的人,一下就倒在了這冰冷的地底,讓原本就有點莫名緊張的黑子對著一臉無所謂的灰猴吼了起來。
“閉嘴!”他拿起一把精細的匕首,對著黑子比了比插進了腰帶里,瞥了同伙一眼,淡淡地說道︰“在古墓里什麼事情都能發生,許多墓穴的機關也能阻止紅外線的探測,你又不是不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就隨時準備了死在這地底了,他們這一死倒也好,少了幾人分贓,不是更好嗎?想想里面可能蘊藏的寶藏吧!”
越過插滿了箭矢被兩人的鮮血染紅了一大片的通道,灰猴背對著黑子說道,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表情,接著又用充滿誘惑的聲音對著黑子說道。
看了看地上那兩具死狀恐怖的尸體,插在身體上的利箭無疑含有巨毒,原本身材碩壯的兩人已經萎縮成了小小的一團,甚至連白生生的骨頭都能看見。接著又望了望那一堵攔在前面的大門,黑子心里掙扎了許久,最後還是被那即將到手的寶物帶來的巨大財富所迷惑,急速地喘了幾口氣,拿起地上遺留的包袱就從那死去的同伴身邊走了過去,同時在心里默默念頌了幾遍佛號,希望兩人能夠安息。
這是一個大概六米多高,四米左右寬的用青銅澆灌的一道大門。整個門體沒有一絲的裂痕,就像和旁邊的石壁天然連為了一體般。門上面有些地方已經生了一層厚厚的青苔,從中還可以發現門體上那分布著深淺不一的淺綠色,銅銹的刺鼻味一陣一陣的散發出了,讓兩人不由地捂了捂鼻子。
在青銅大門上面,橫六豎八的刻著幾排極有規律的符號,似乎就像當時的文字一般,記敘著什麼東西。急于進去里面的兩人並沒有仔細的去觀看,也就當做是殷商時代的金文而已,卻不知道那根本就和他們所想的差了何止千里?
“***!”灰猴用匕首狠狠地撬了撬銅門和石壁的接口處,除了一絲絲的石屑落了下來,根本沒有辦法撼動這個穩如磐石的青銅大門,不由詛咒地啐了幾句,回身蹲下從剛才帶過來的包袱中又翻找起什麼東西來。
“不會吧,灰猴,在這用這個的話墓穴很容易塌陷的,而且也不知道周圍有沒有保護墓穴的流沙……”發現灰猴竟然掏出了炸藥準備炸開這道攔路的大門,黑子就仿佛看瘋子一般提醒道,身子不由自主得往後退了退。
“你看看周圍的石質建料,看這里的結構和所處的位置,別說這點炸藥,就算多個十倍也絕對不會出什麼事情。如此堅固的構造可見這里面埋葬的是多麼尊貴的人,我們就等著發大財吧。”灰猴已經被即將到手的巨大財富所迷惑,雙眼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利索得就在門的四周粘好了幾個炸藥。
“好了,向著我們的財寶出發吧!”他興奮地叫囂著,同時點燃了手中的導火線。
黑子望了望已經陷入了瘋狂的灰猴,看著那哧哧燃燒著的引線在黑暗中冒出點點的火花,他突然從心里涌現出一股強烈的不安之感。那突如其來的驚恐感覺就像八爪魚一樣緊緊地包裹著他的心髒,隨著引線的減短越來越,那股讓他整個靈魂都要戰栗起來的陰冷感覺使得他逃避似地整個人趴了下來,臉埋在冰冷的地下。
“不要!”明顯感覺到那股令人恐懼大感覺就來自大門之後,黑子在心里突然大聲地喊了出來,卻絲毫阻止不了那巨大的轟隆聲。
沖擊波一陣一陣涌了過來,熱浪席卷著整個碩長的通道,不過卻因為那堅固的構造絲毫沒有任何的損害。身後兩具同伴的尸體卻不知道被吹到了哪里去,只留下了一大灘已經變的暗紅的血跡,告訴他們曾經發生過的什麼。
“天呀!發財了!”穿過被炸藥炸裂成了幾大塊碎片的大門,還沒有等塵土散盡,灰猴就一馬當先地沖了進去,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由地呆了呆,情不自禁地說道。
門口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幾十平方米的長方體石質高台,兩邊個有一個階梯向下延伸。近千平方米的巨大的陵墓里,整個地層都比門口的石台低下了十幾米,一眼望去,就像被什麼巨大的力量憑空挖去了一般,顯得十分的突兀。高高的墓頂根本讓人不覺得是在一個墓穴之中,期間及有規律的瓖嵌著一顆顆斗大的夜明珠,發出淡淡柔和的光芒,使得整個陵墓都隱隱可見。
在和石台相對幾乎百米的地方,也就是整個陵墓的正中,同樣聳立著一個平行的高高方台,不過從那珠光中反射出來的光線告訴兩人,其構建的質地絕對不是凡物。在高台上,靜靜地擺放著一副類似棺材的東西,除此以外再無它物,那孤零零的感覺讓人有種突兀詭異的感覺。
圍繞著中間的高台,密密麻麻地饒圈堆積著成山的骨骸,其中也有不少婦女和兒童的尸骨,就是讓見慣了死人的兩人心里也不由有點發毛。因為也清楚古代有陪葬的習慣,所以他們倒沒有太大的驚訝,在這些尸骸當中,夾雜著大量的青銅器具,不泛青銅戈、瓿、鬲、單、爵、觚、盤等等商周時代常見的東西,也有代表著無上尊榮的尊、角、方彝等等。
“哈哈哈哈,這些都是我的了,這些都是我的了!”看著眼前成堆的古物,灰猴眼中的貪欲越來越重,因為太過興奮,眼中都充滿了濃濃的血絲,身體忍不住手舞足蹈地對著下面的古跡大聲喊了來。聲音在這不知道沉寂了多少年的陵墓中回蕩著,久久不願散去,似乎在昭示著什麼。
黑子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目光呆滯的都不知道應該把眼楮放到哪里了。原本想這個墓穴也不過就是一個有錢的奴隸主或者貴族什麼的安葬之地,可經過那長長的通道,那巨大的青銅之門,和現在所處的這個大到不敢想象的陵墓,笨蛋都知道埋葬在這里的絕對不是普通的人。如果是在平時,能夠盜到如此一個寶藏般的陵墓,他或許會和灰猴一樣高興的不能自己,可是現在,他心中卻絲毫一點也沒有高興的心情,反而那股不好的陰影越發地籠罩在了他的心間,那種不吐不快卻又不知道因該說什麼的無措感讓他莫名的恐慌不已。
擦了擦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布滿了一層細細汗水的額頭,黑子看著已經走下了石台向中間那個棺木所在地方走著的灰猴,他突然有種叫住他的沖動,但是回頭望望身後黑壓壓一片的來時通道,實在沒有勇氣再退回去了,只得拉了拉身上背著的包袱,緊緊跟著他走了過去。
滿地的尸骨有時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灰猴粗魯地掃開前面礙腳的那些年代久遠的骨頭,有的輕輕一觸踫就化成了灰燼。隨手撿起那些看起來比較精致的青銅器具,就這樣一路走來就有了滿滿的一包,跟在他身後的黑子甚至能夠听見他那粗重的喘息聲,就仿佛那看見了骨頭的獵狗一般,貪婪的聲音在整個墓室里面都清晰可聞。
經過大概半個多小時,兩人終于艱難地移到了陵墓的正中,只有到了這里,才發現這個突兀在整個墓室的台子是多麼的高大。那不知道用什麼材料鋪成的階梯從四個方向把高台和墓地連接了起來,在珠光的照射下,其中似乎流動著一股晶瑩的光澤,光潤柔滑的台階踩踏上去讓人絲毫感覺不到一點的反作用里,就像踏在了雲端一般舒服,使得兩人差點樂此不疲的來回多走幾次。
大概有半人高的石棺周圍,刻畫著和那道青銅大門上幾乎一樣的奇怪符號,厚厚的棺蓋上更是畫著一些兩人不懂的圖片,似乎是在描述著一場戰爭,不過那精細的刻紋即使是現在高超的工藝技術相信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的栩栩如生。但是兩人的精力顯然都不在于此,仔細看了看和棺身縫合的十分緊密的棺蓋,用力推了推,根本沒有移動的痕跡,已經等不及的灰猴又拿出了那僅剩的一包炸藥。
“灰猴,這樣好嗎?”還從來沒有如此盜過墓的黑子緊張地向正固定著炸藥的灰猴說道。
“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灰猴白了這個同伙一眼,看著他那害怕的模樣輕蔑地撇了撇嘴,繼續著手上的工作沒有理會他。
黑子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暗自嘆了口氣,微微移動了幾步,確定炸彈的威力不可能危及到自己後,才無奈地看著正準備點火的灰猴,捂了捂耳朵。
轟隆一聲巨響,這沉睡了千年的古墓似乎也甦醒了一般,那些幾乎已經散架的白骨也因為震動隨之在冰冷的墓底抖動著,仿佛在害怕著什麼似的。漫天的灰塵也因為著突來的爆炸飛舞著,視線所到之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因為絲毫沒有提防,兩人不小心吸進了幾口渾濁的空氣,牽動著肺部連連咳嗽不已。
好不容易一切都安靜了下來,看著那殘存的半張棺蓋,灰猴顧不得拍去那滿身的塵土,急急忙忙便把頭湊了上去,準備大大搜刮一下這神秘主人的陪葬之物。
“咦?”灰猴雙手撐著積滿了灰塵的石棺邊緣,詫異地看著棺內愣了一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0:50:22
“咦?”灰猴雙手撐著積滿了灰塵的石棺邊緣,詫異地看著棺內愣了一下。
碩大的棺材里面並沒有預料中的尸骸,在空蕩蕩的棺木面上雕刻著各種奇怪的紋路。在棺底正中,插著一柄只留了半截劍身的古劍,那班駁的陳跡看起來似乎輕輕一踫就會斷掉一般。劍柄處刻畫著一圈一圈的螺旋紋,在相間的兩條紋跡之間還隱約可見許多的古代異獸,造型極其精美。在劍柄和劍身的連接處,刻畫著兩個大大的造型典雅的古字。整個古劍就這樣靜靜地插在棺底,似乎守護著什麼,似乎又在等待著什麼。
“灰猴,你干什麼!”發現同伙竟然就這樣大咧咧地抓住了棺材中的寶劍使勁地往上拔,黑子心驚膽跳地出聲喊到。
“廢話,這柄劍看樣子應該值不少的錢,當然拿出去賣了拉,肯定能賣個好價錢。”想不到這柄劍竟然會和墓地結合的這麼緊,看來因為年代的關系已經連接在了一起,灰猴使出了吃奶的勁都沒有能夠搬動它分毫。
喘了幾口氣,一陣使力已經讓他虛脫了似的,整個身體都撐在了那柄古劍上。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卻突然一個懸空,手中的寶劍一下往墓地又插了進去。灰猴一個踉蹌差點沒有站穩,急忙雙手拉住了下陷的寶劍,整個石棺卻轟隆一聲散架般踏了,四周的棺壁就像突然軟化了似的裂成了幾部分重重的落在了高台上。
“這是什麼?”手中抓著那柄古劍,灰猴和黑子面面相覷地望了望,看著同時破碎了的墓底同時在心中暗暗問到。
在整個石棺的下面,有一個不大的長方體的規則小坑。那奇怪質地的坑中放著一根仿佛竹杖的長條異物,在這奇怪的長棍外面纏繞刻畫著兩條盤旋著的蛇狀動物,不過因為年代太久遠了,整個杖身都粘滿了灰塵,幾乎看不見本來的樣子,只從一兩處露出青色的光芒,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看著這個東西隱藏的這麼神秘,灰猴就猜測著說不定就是此陵墓里面最寶貝的了,急忙迫不及待地伸手把它拿了起來。
“哇,好大的風。”當他剛把這個怪異的長杖拿起,一陣陰冷的風突然從乘放它的小坑中涌了出來,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尖銳的哭喊咆哮聲,不過一下就隨著風的過去而歸于了平靜,就仿佛剛才的都是幻覺一般。
“你听見什麼了嗎?”灰猴皺了皺眉,對著旁邊正聚精會神地看著他的黑子問到。
“听見什麼?”黑子奇怪地反問著,在這里,所有的東西都讓他覺得毛骨悚然的。
“沒事情。”灰猴搖了搖頭,接著若無其事地把那個長杖放進了幾乎已經裝滿了的背包,右手提起那柄古劍,說道︰“我們先把這些東西放回去,把這里隱藏好。等回去確定了這些東西的價值後,再來搬剩下的東西。”
“好。”現在不論他說什麼黑子都不會反對,只要能夠盡快地離開這里。
“恩?什麼聲音?”看著已經就在不遠處的出口,灰猴停下了腳步奇怪地問到。自從拿到那個怪異的寶杖以後,他總是听見一些詭異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著,那飄渺淒切的聲音就仿佛來自自己的心靈最深處一般,讓他忍不住的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沒有什麼聲音。”感覺到腳下微微的震動,從陵墓的方向傳了一陣陣微弱可聞的嘶叫聲,黑子卻頭也不回地越過灰猴繼續往洞口走去,現在什麼東西都阻止不了他離開這里的決心,即使他也明顯的感覺到了那異常的情況。
“啊,那是什麼東西!”灰猴驚訝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了起來,那顫抖的音調似乎帶著絲絲的恐懼,讓黑子也禁不住回頭張望了一下。
在黝黑狹長的通道盡頭,一點亮光猶如黑夜中的亮星在兩人的眼中閃動著。隨著時間的推移,那點原本微弱的亮點越來越亮,越來越大,夾雜著巨大的嗚咽聲,一股股強烈的氣流毫無預兆地從那一頭涌了出來。平靜的陵墓通道此時卻像突然沸騰了一樣,堅固的石壁連帶著地面慢慢晃動了起來,一些碎屑在強勁的烈風在空中打著轉,順著風勢撲打在臉上。
“快跑!”疼痛讓兩人一下從震驚中回過了神來,心驚膽裂地相互看了一眼,立刻歇斯底里地一邊吼著一邊沒命得向來時的那個洞口跑去。
聲音已經被席卷而來的風聲所吞沒,背著沉重包袱的兩人離炸開的洞口越來越近,同時後面那奇異的光亮也漸漸追上了他們。刺眼的光亮在通道里面反射著,無處不在的亮光讓兩人幾乎快睜不開了眼楮。
“快!快!快!”即使在地面,也感覺到了那地底那夾雜著悶雷似的劇烈震動,留守在洞口的瘦高男人正在無措的時候,黑子卻在洞下面拉了拉繩索,示意他把自己拉上去。
“發生什麼事了?”一把抓住黑子的腰帶,瘦高男人幫助他拉出了一人多寬的洞穴,喘著粗氣問到。
“沒時間說這些,快把灰猴拉上來,離開這里再說。”雖然離開了那讓自己莫名恐懼的陵墓,但是黑子心里卻一點也沒有放松的跡象,心中那層不祥的陰影越來越濃,幾乎要壓的他窒息了。
也許是也覺得身上的負擔太重了,灰猴先把裝著那節怪杖的包包和手上的古劍從洞底扔了上來,然後才抓著那粗大的繩索往上爬著。
“灰猴,怎麼了?”兩人使勁地拽著繩子往外面拉著,可是奇怪的卻是怎麼也不能移動分毫,看著還在一邊呆呆看著自己的狗娃,黑子大聲地喊到︰“狗娃,快過來幫忙!”
就在這時,通道里的那個亮點幾乎已經離灰猴不及百米了,那耀眼的光亮即使是在地上也能透過洞口看到,同時傳來的還有一股冰冷的氣息,就仿佛讓人一下身處冰窖中一般,全身的血液也瞬間凝固了似的,上下牙齒也不自覺地打起了顫來。
“快……快拉我……上去……”灰猴手腳僵硬地拉著繩子,極度的寒冷讓他已經做不出多余的動作了。周圍的石頭上甚至已經結起了一層薄薄的凍霜,隨著那團巨大白光的臨近,有些甚至已經出現了龜裂的跡象,更別說一個活生生的人了。
突然,一聲長吟從地底傳了出來,那似金似銅,仿佛猛獸又似乎出自機器之聲的吟叫讓所有人都忍不住一陣的顫抖,一股寒意從心靈深處冒了出來,全身止不住出了一層的冷汗。樹林里的夜鳥顯然也听見了這奇怪的呻吟,驚得紛紛震翅而飛,似乎在躲避著什麼一般,唧唧喳喳地狂亂飛走。
“拉——我——上——去……”看著眼中越來越大的光球,現在才發現它竟然是如此之大,幾乎已經霸佔了全部的通道。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都有點模糊了起來,視網膜除了一片的白茫茫,幾乎已經不存在什麼東西了,灰猴從喉嚨里艱難地擠出了幾句話,雙眼充滿了恐懼與絕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光球吞噬了自己,卻再也喊不出一個字來。
“啊!”突然覺得手中的繩子一松,三人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接著一陣耀眼的光芒便從洞里射了出來,那皎潔的光柱猶如一把利劍直沖烏黑的天際,即使那閃亮的繁星也黯然失色。光線一閃而逝,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周圍又回復了平靜。
可是這暫時的寧靜並沒有持續多久,轟隆的聲音從地底深出不可抑制地涌了出來,接著整個大地開始搖晃了起來,繁茂的樹林發出嘩嘩的聲音,一些大樹也不堪重負一般從樹根處被擠出了地面。泥土就像流水一般到處翻滾著,地也仿佛分裂了一般開始龜裂。月亮似乎也不忍看見這一幕半躲進了雲層當中,那厚厚的積雨雲黑壓壓的一片,完全遮擋住了繁星的光芒。天地就像被籠罩在了一個黑黑的籠子里面,除了黑,還是黑。
“祖先發怒了……祖先發怒了……”狗娃喃喃自語地說道,雙眼無神地看著驚慌失措的其他兩人,突然就撒腿往山下狂奔而去。
“等等!”看著背著他們的包袱就往回跑的狗娃,瘦高的男人大聲地喊了出來,連忙追了過去,但不熟悉山路的他根本就追不上前面的狗娃,再加上大地還在不斷地抖動著,不時有幾根倒塌的樹木攔住他的去路,讓他和狗娃的距離是越來越遠。
“靠!”他咬了咬牙,停止了追趕,雙手撐著膝蓋喘著粗氣詛咒地說道,卻沒有發現地面有個陰影越來越大。
“啊!——”一聲慘叫在動蕩的樹林里面響了起來,絲毫沒有在意那個被大樹壓在了下面的同伴,黑子看著周圍凌亂的樹林和正在不斷傾斜的樹木,他並沒有移動分毫,心里似乎已經被一股意念所充斥著,悔恨不斷撕咬他的心,他真的惱怒自己為什麼沒有听從村里長老勸告,冒犯著沉睡在後山的神靈。
“哎……”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看著那被地殼的運動而堆積起的小山般高的泥石向自己撲了過來,黑子最後留戀地看了看這人世一眼,就永遠的被掩埋在了這自己從小生長的地方。
樹木依舊在不斷的倒下,泥土仍然一層接著一層的翻滾著,轟隆的聲音在夜空里回蕩著,一切都被著爆發的泥石流所掩蓋,只有那空際的陵墓里,那空蕩蕩的一個小坑,還在嗚咽地小聲呻吟著,也許,那就是夜風輕輕地吹過,帶給人們的一點啟示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0:51:30
第一章
綏遠市是一個臨近大海的海濱城市,陽光,沙灘和碧藍的大海幾乎成這個休閑城市的標志,每年來這里度假的旅客絡繹不絕,已經成為了整個城市的一個支柱產業。不論是在充斥著高樓大廈的城區,還是在彌漫著田園氣息的郊外,到處都顯示著其悠閑的一面。即使那奔馳在公路上的汽車,似乎也懶洋洋的享受著陽光的沐浴,和清風聊著天奔向下一個愉快的目的地。
天麟制藥是全市龍頭企業強生集團下屬的一個公司,主要進行生物制藥的研究與開發,其技術水平在國內同等研究機構來說也算得上是頂級的了,像現在世面上最流行的生物保健藥品就是他們研究出來的,著實讓界內同行羨慕了一把。
其總部在綏遠市的東郊,地處三面臨海的三角地帶,整整近萬平方米的佔地面積可以說沒有哪個研究所能夠出其左右了。作為一個權威級的機構,其保衛措施也絕對是一流的,雖然沒有到一步三崗的地步,但是那無處不在的高科技監視O全技術,也絲毫不弱,即使一只蚊子飛進去,可能都會被發現。在高科技構建的公司里,根據方位分為了第一研究大樓,第二研究大樓和十幾棟相關的建築設施,每一部分都負責不同的工作。
第一研究大樓里集中了整個集團內的精英,從事的研究項目在集團內部來說也是屬于最高級機密的,甚至還有許多和國家聯合開發的關鍵項目,更是派有專人實施保密措施,給其憑添了一絲神秘的色彩。在里面工作的人,無一不是國內各界頂尖的人才,尤其是負責醫學方面的,更是人才濟濟,即使是國家所屬的研究院,也幾乎不能和其相比。當然,其待遇也是別的地方所不能比擬的,而且更吸引這些專家學者的還是那國際頂尖的設備和源源不斷的研究經費,保證了他們所需要的一切。
“小霜,今天晚上你回去嗎?你媽媽也非常想你的……”在第一研究大樓六樓寬敞的走道上,一個戴著眼楮文質彬彬的老人正對著旁邊一個美麗的女孩子說著,大概五十多歲的模樣,半白的頭發梳理的一絲不苟,一雙眼楮說話的時候會眯成一條縫似的,不過從其略帶昏黃的眼中不時閃過的睿智神光卻讓人對他不敢小視。
“我還要加班,到時再說吧。”叫小霜的那個女孩子大概二十五六的年紀,一頭烏黑的長發盤在頭上,偶爾有一兩縷秀發露了下來,在光潔的額頭上輕輕飄動著,更其增添了一股嫵媚的氣息。朱紅的小嘴上瑤鼻高挺,秀美的眼楮不時流露出一絲冰冷的神光,給人一種不可侵犯的感覺。身材婀娜多姿,讓人遐想。此時她正一邊走著一邊翻看著手中的文件,對于後面老人的詢問,只是淡淡地回答著,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哦,呵呵,這樣呀,可是——”
老人尷尬地笑了笑,對于這個孩子,他也是毫無辦法,正準備繼續說一些什麼,走廊前面的一個房間門突然打了開來,從中走出了一個穿著工作服的青年來,對著老人嬉皮笑臉地做了個鬼臉,說道︰
“嚴老,你好呀,我上次說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看著眼前這個身材健碩的青年,那一身古銅色的肌膚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個喜歡運動的人,一雙黝黑靈動的眼楮里面閃爍著一種玩世不恭的灑脫,加上臉上那爽朗的笑容,一見之下很難讓人忘懷。
“是你?你怎麼進來的?”嚴新慈扶了扶眼鏡,詫異地對著那個青年說道。
因為自己對古董也比較有興趣,所以一些老朋友也幫忙介紹了一些這道上的人給他。因為從正常渠道,要得到一件真正的寶貝往往要花費數倍于此的精力,所以他也不時的從一些隱蔽的渠道搞些古玩來把玩。這個青年就是幾個星期前一個老朋友介紹給他的,不過那時因為小霜剛好回國,自己實在沒有精力理會這些,所以一時耽擱了下來,一下也就給忘了,可沒有想到他竟然找到了這里。天麟的防衛措施有多嚴密他是非常清楚的,那這個看起來開朗無比的青年又是怎麼進來的呢?
“呵呵,我趁著守衛不注意的時候溜進來的。”青年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微微一笑,不在意地說道。這些東西和墓穴里面的機關陷阱比較起來,又差了幾分,他要避開那些機器控制的東西,也是輕而易舉的。
“哼。”凌霜輕輕嗤了一聲,對于這個青年的謊言不屑一顧。天麟的防衛基本就沒有依靠那些人力,他就算沒有被守衛發現,要躲開那些高科技的監視設備也不是說行就行的,他一定是用了其他的辦法,絕對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青年奇怪地看著那個美麗的女孩子離開的背影,不由地挑了挑眉毛,無謂地聳了聳肩膀,轉頭對著還在思考著什麼的嚴新慈說道︰“嚴老,你看……”
“這樣吧,你晚上到我家里來,我也正好有點東西需要你幫忙鑒賞一下,應該沒有問題吧。”嚴新慈想了想,這才對著青年說道。
“好的,沒有問題。”青年滿口答應了下來,能夠把手上的這批貨賣出去,那又能大大賺一筆了……
青楊小區是綏遠市有別于其他區間的旅游小區。不同于那充斥著海灘味道和陽光氣氛的海濱,這里卻是以孔聖廟、文軒閣等文化古跡所著稱。而且整個市區幾乎一半的小學、中學都集中在青楊,所以這里也被當地人稱做文化小區。整個社區的布局幾乎都考慮到學生們的便利和安全,幽靜的社區里面處處鳥語花香,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甚似人間仙境。尤其是當下的傍晚時分,更是行人們散步休閑的最好時光,帶上一家人,漫步在林蔭道下,看著那漫天的晚霞,不失為一種放松的享受。
錦繡花園是天麟制藥在青楊小區專門為研究人員修建的一個宿舍區。里面的設計是聘請國際知名的設計師設計,完全比照著世界最流行的花園式布局,中西並用,小橋流水人家,充分考慮到了人的視覺听覺享受,並且運用一流的建材精工修建而成。其規模更是位居全國百佳樓盤之首,不過卻不對外銷售,僅僅用于滿足本單位的職工需求,讓好大一批人是望樓興嘆,卻只能敗興而歸。
作為特級研究員,嚴新慈當然的在這里擁有一套豪華的住房,平時諾大的房子里面就他和老伴兩個人,略微顯得有點孤寂。不過自從他們的女兒凌霜回來後,房子里才多出了那麼一絲熱鬧的氣氛。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剛從美國留學回來的凌霜似乎和兩老之間有什麼矛盾,大半的時間都是在實驗室里度過的,即使是晚上也常常通宵做實驗,讓旁人猜測紛紛,而知情人卻是閉口不談,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以為常了。對于兩老來說,女兒能夠回來就已經很滿足了,他們相信時間能改變一切的。
“小霜,來,吃吃這個,這是你以前最喜歡吃的。”在寬敞的飯廳里面,一家人正圍著一桌子豐盛的飯菜開動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正夾著一筷子的番茄炒蛋對著正埋著頭扒著白飯的凌霜說道,嚴新慈則在一邊企求似地望著她,眼角暗暗帶著一絲的悲哀之色。
看著母親那慈祥的目光,余光發現嚴新慈那渴望的神情,凌霜心里一軟,暗自嘆了一口氣,拿著碗盛過了母親已經夾了許久的菜,不習慣地說了一聲謝謝。
“家馨,慢慢來,小霜一定會接受我們的。”看著放下碗筷徑直去廚房收拾的女兒,嚴新慈輕輕拍了拍老伴的肩膀,對著面有哀色的她安慰地說道。
“哎,都怪當初我把小霜一個人留在了他爸爸那里,造成我們之間的隔閡,現在想彌補是不是太晚了?”何家馨黯然地搖了搖頭,端起桌子上的餐盤走進了已經響著水聲的廚房,看來她還需要好好的和女兒談一談。
嚴新慈無奈地望了望那安靜的廚房,看著她們母女倆這樣,他其實也是要負一點責任的,要不是當初自己告訴家馨事實的真相,說不定現在幾人又是另一番的景象吧。正當他在回憶著往昔的種種之時,門鈴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呵呵,嚴老,你好呀。”門外,一個長相英挺的青年正拿著一個麻布口袋對著開門的嚴新慈露齒笑了笑,身穿一身運動裝的他顯得身材高挑健壯,給人一種玉樹臨風的印象,不過那嘴角帶著壞懷意味的怪笑卻著實破壞了他的形象,讓人有種莫名的怕怕感覺。
“是你呀,進來吧,不用換鞋了。”一看來人是上午那個青年,嚴新慈這才想起當時約了他到家里來,暗罵了自己一聲“老了”,打開了門對著他說道。
“好的。哇,嚴老,你的家還真大真豪華呀。”青年一進門就左右張望起來,表情夸張地奉承起來。
“老嚴,是誰呀?”听見門口的聲響,何家馨露出了一個腦袋關心地問到。
“哦,一個朋友,過來觀賞一下我收藏的東西的。”嚴新慈回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敷衍似地說道。他並不想讓老伴知道自己也偶爾收集一些黑市的東西,這些只是自己興趣,沒有必要讓她為自己擔心。
“阿姨,你好,嚴老真是好福氣呀,有個這麼賢淑的賢內助。”青年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一下就把何家馨夸的心情舒暢不已,連連叫他像在家里一樣自便。
“什麼朋友,還不是一些小偷小摸之輩。”凌霜小聲地嘀咕著。他們的對話在廚房里完全听見了,略一猜測就知道來的是誰了。對于今天早上那個青年不請自入的行徑她是最反感的,一向以嚴謹著稱的她最不能容忍這種不守陳規看上去整天無所事事的人了。
“好,我們上樓去吧。”嚴新慈提醒了一下還在對著老伴大肆吹噓著的青年,自己帶頭走上了書房去了。
“來了,嚴老。”青年再對何家馨美言了幾句,連忙提著袋子跟在嚴新慈的後面走了上去。
書房內的壁燈散發出昏黃的光線,提醒著大家已經時近夜晚了。
“嚴老,你看,我手里的貨可是絕對的珍品,有些還是剛弄出來不久的,你看看怎麼樣,保證你不會失望的。”青年看見嚴新慈把書房的門關了後,連忙把那大大的麻袋放在了鋪著地毯的地上,一邊解開上面的繩子一邊對著走過來的嚴新慈興致勃勃地介紹著。
“先等一等,你幫我估估這個東西的價,看是我撿漏了還是搶眼了。對了,你叫——”嚴新慈的心一看就知道並沒有在他帶來的那些東西上,阻止他繼續介紹,打開了桌子上的台燈,走到了一個大大的書架旁邊,從其中拿出了一個錦盒對著他說道。
一听老人家叫自己來好象並不是要買自己的東西,青年雖然心里有點失望,但是表面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來,他可知道就算這次交易沒有成,難保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顧客是怎麼也不能得罪的,何況還是一個金主呢?
“莊天宇。這個沒問題,嚴老,我幫你看看。”青年接過那個有點沉的盒子,一面笑嘻嘻地對著滿臉緊張地嚴新慈說道,一面把盒子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打了開來。憑手感應該是青銅或者玉器之內的東西,對這些干他這行的可是再了解不過了,因此才回如此有恃無恐地大咧咧答應道。
大概有一米左右的長度,一手剛好能夠把握住。質地溫潤光滑,在強光的照射下似乎還有一層紫色的光暈流動其中。淺灰綠的顏色給人一種質樸的感覺,完整的表面絲毫沒有一般出土文物土咬、黃土銹、斑沁的痕跡。兩條造型奇異的蛇狀浮雕盤旋在整條玉杖上,那模樣似乎就像在守護著什麼一般。
拿著一個高倍放大鏡仔細地在這件巧奪天工的玉器上觀察摩挲著,莊天宇的眼楮都幾乎鼓了出來。如此完美的玉器,憑借自己的經驗,應該是絕對的真玉。不過看那奇特的造型和玉器的質地,他竟然絲毫判斷不出到底其應該屬于哪一個年代。而且這麼一大塊渾然天成的美玉也絕對是千年也難得一見的,就憑這個就幾乎可以說是無價之寶了,更別說加上其所蘊涵的文化元素,那價值更是不能想象了。
但是據他所知,嚴新慈最多只能稱得上一個古玩發燒友而已,那他又是從何種渠道獲得這件拿出去幾乎就能撼動整個古玩界的文物的呢?不過他也清楚匹夫無罪,懷壁其罪的道理,能夠看上這件寶貝一眼他已經算幸運的了,自己也不屑那種巧取豪奪的把戲,所以實話實說道︰
“嚴老,我老實和你說吧,這個東西據我初步估計,其價值絕對是難以估量的。如果你想自己收藏,那絕對不要再讓第三個人知道。當然,如果你想交付給國家,那也不失為一個好的方法。”
听著莊天宇如此委婉的說法,年老成精的嚴新慈當然知道其中蘊涵的意思。對于這個偶得的東西他其實開始並沒有抱有多大的期望,也就當做一般的玉器而已。現在得知了其可能的價值,一時到有點不知所措起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0:52:37
第二章
古老的擺鐘在滴答滴答地走動著,整個屋子靜悄悄的,似乎就像沒有人一般,只有兩個沉迷在自己世界的人相對而坐。
“恩?”還拿著這個難得一見的寶貝觀賞著的莊天宇突然發出了一聲驚疑,又用放大鏡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兩條玉蛇,皺著眉頭喃喃地說道︰“為什麼會這樣呢?”
“怎麼了?”嚴新慈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煩躁,轉過頭對著他問到。
“你看,嚴老,”把玉杖和放大鏡遞給了嚴新慈,莊天宇指著那兩條蛇頭奇怪地說道︰“一般玉器都代表著祥瑞之意,其上的各種珍禽異獸也代表著吉祥如意和守護等等的意思。可你仔細看看這兩條蛇,表情卻是異常的痛苦,似乎正在忍受什麼巨大的折磨一般,這太讓人費解了。”
一邊傾听著他的講述,嚴新慈一邊按照其指引仔細觀察起來。結果果然如他所說,在高倍放大鏡下,可以清楚的看見漹瓥D都是雙目圓睜,狂吐長信,吱牙裂齒的凶惡模樣讓人心里一陣莫名的心涼。
“咦?這是什麼?”正對著光觀看的嚴新慈突然指著那散發出淡淡綠光的玉杖,又指了指那映照在光潔牆壁上的陰影,驚訝地說道。
“這……這是……”望著牆壁上那長條形陰影里面不斷蠕動著的一條淡淡光影,莊天宇一下搶過了他手中的玉杖,對著台燈仔細地觀察了起來。
“似乎……里面有什麼東西在流動……”因為溫玉質地的關系,燈光經過玉杖的過濾更加的明亮,他揉了揉被光線刺得有點發痛的眼楮,不敢肯定似地說道。
“用這個看看。”不知什麼時候,嚴新慈從一邊搬過來了一架家用電子顯微鏡放在了桌子上,對著莊天宇說道。
“好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古物的他也被勾起了興趣,完全忘記了到這里來的目的,略帶興奮地把玉杖交給了嚴新慈操作了起來。
沒過多久,電腦便把玉杖的數十萬倍放大圖給顯現了出來。正處在電腦前等著結果的兩人看著屏幕上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東西,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面面相覷地望了望,兩人都沒有發出聲來,只是呆呆地看著那畫面,一動也不動。
牆壁上那老式的鐘表仍然在滴答滴答地一格一格一成不變地走著,整個書房里卻流動著一股詭異地氣息。L微喘著粗氣的兩人最後再次核對了一下電腦上的圖片,兩雙眼楮里都充滿了不信與驚奇。
莊天宇一屁股坐在了旁邊柔軟的沙發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不可思議地說道︰“不可能吧,嚴老,我們不是看錯了吧。”
“我也不敢相信。”搞了生物學這麼多年,他也是頭一次踫到如此奇特的事件,嚴新慈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
在電腦屏幕上,赫然流動著一排規律的細胞。這些細胞不斷的和周圍的玉質溶液進行著物質交流,甚至可以看見細胞里面有點變形的線粒體、細胞核等等的運動,換而言之,這些存在于這塊玉杖中的細胞有極大的可能還存在著活性!
“這是個偉大的發現,是人類的奇跡呀。”嚴新慈喃喃自語地說道,腦子也不相信似得左右搖擺著。這個玉杖的年代至少也有上千年的歷史,那形成它的原石就更不用說了,包含在其中的這些奇特的細胞的年代那更是要順移往前推了。化石,已經是自然界給予人類認識歷史的巨大恩賜了,如果這些細胞能夠妥善的運用,那真實再現遠古甚至更遠時代的歷史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恩?嚴老,你去哪里?”看見嚴新慈拿起顯微鏡上的玉杖就往門外走去,莊天宇奇怪地跟在他後面走了幾步問到,隨手還不忘把自己帶來的那一袋古玩捎帶著。
“去實驗室。”嚴新慈頭也不回地答到。
現在他心中早就被興奮、緊張等等情緒所支配著,如果能夠分析出這里面細胞所屬的年代,那就算不會流芳百世也能名震一方了。能夠在生物學的里程上留下一個腳印,可是他畢生追求的目標,現在這個機會就放在了眼前,他怎麼能夠放棄呢?
“小霜,你能夠送我到研究室一下嗎?”望著窗外那月已當空的濃濃黑夜,為了安全起見,嚴新慈對著正在客廳里和老伴一起看著電視的凌霜說道。
“這麼晚了還去工作呀?你啊,可要顧及一下自己的身體嘛。”知道丈夫就是這個脾氣,只要心血一來就會什麼都不顧得鑽到研究中去,何家馨走了過來理了理他那顯得有點凌亂的衣服吩咐道。
“呵呵,好。”他當然明白老伴的嘮叨也是為了自己著想,點著頭笑了笑回答道。
看著眼前這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的溫馨場景,凌霜眼中閃過一絲苦悶的神色。轉而仔細打量了一下嚴新慈手中抱著的那個一米來長的錦盒,不由地皺了皺眉,卻一下望見了跟在嚴新慈後面正對著她做了個鬼臉的莊天宇,心里沒來由的一惱,抓起一邊的小提包便向大門外走了出去。
“對了老婆,今晚可能會晚點回來,你就先睡吧,不用等我們了。”走到門口的嚴新慈一下想到了什麼,轉頭對著客廳里的何家馨喊到。
“你為什麼上來?”系好了安全帶,看著恬著一張臉跟上車來的莊天宇,凌霜略帶惱怒地看著車內的反光鏡說道。
“呵呵,也許我也能幫上什麼忙也說不定,多我一個車子應該也能發動吧。”莊天宇就仿佛沒有看見凌霜那快要噬人的眼神一般,還老神自在地對著同樣疑惑地看著自己的嚴新慈解釋到。
想到這個青年對于古玩的熟知,嚴新慈也沒有再說什麼。既然當事人都沒有出聲,凌霜也不好說什麼。貝齒微微一咬,白了一眼鏡子里面遞給了她一個勝利眼神的莊天宇,猛地踩下了油門。看著他因為冷不及防的那個狼狽樣子,凌霜的心里這才好過了一點,漸漸把車速放慢了下來,她可不想嚴新慈因為這樣突犯什麼心髒病之類的。
“和我玩?哼。”她在心里微微嬌哼了一聲,不無驕傲地說道,卻絲毫沒有發現此時的自己哪還有平時的那種冷漠與平靜,就仿佛一個愛撒嬌的小女孩一般,為了一點點的小事而心情起伏不定的,根本不像她一貫的作風……
“小心一點!”隔著厚厚的一層玻璃,莊天宇看著穿著消毒過後的專用衣服在里面忙碌著的兩人喊到,即使知道他們根本听不見,可還是忍不住捏了一把的汗。
這是天麟制藥第一研究大樓里嚴新慈專署的研究室。在寬敞明亮的實驗室里,規則地擺放著各種莊天宇見都沒有見過的許多儀器,紅燈、綠燈、藍燈等等忽閃忽閃的,各自代表的數據讓他一見就整個腦袋都大了似的。這時里面的兩人,正在一台電腦前面操作著,而那個玉質長杖則被靜靜地放在前面的一個金屬托盤上面,用一些閃亮的金屬條固定著。
在托盤的正上面,是一個機器的橫臂。端頭瓖嵌著一個像鑽子一般的針頭大小的長針。此時正在電腦前兩人的控制下左右上下微微移動著,似乎正在找一個最準確的下鑽位置。
在車上的時候嚴新慈便把兩人的發現告訴了凌霜,從剛開始的嗤之以鼻到後來眼見為實的驚訝,她也義無返顧地加入了進來,看來好奇也是科學家共同的一個性格。不過因為莊天宇並沒有這方面的專業知識,所以當然的被兩人攔在的實驗室的外面,充當一個臨時的保衛,讓他自己哀嘆不已。
透過潔淨的玻璃,看著那針管筆直地一下插入了玉杖的里面,似乎連他都能感覺到那金屬和玉器相踫撞產生的撕裂聲。耳邊莫名響起一聲奇怪的吼叫,似乎是一種什麼動物的聲音,可是左右看看並沒有什麼東西,他也只搖了搖頭,全當是自己的錯覺,又聚精會神地看著研究室里面的動靜來。
“好了,小霜,準備接下來的實驗吧。”看著電腦顯示玉杖里面的細胞連帶著那些液體已經被抽到了針筒里面,嚴新慈對著旁邊的凌霜吩咐到。
“好的。”一臉沉靜的她在工作時永遠是那麼的一絲不苟,不然也不會被同伴們戲稱為“霜美人”,可謂是名副其實了。
凌霜把封閉試管里面的細胞液體取了出來,從那透明的玻璃器皿里僅僅可以看見一層淡淡的痕跡,這些細胞就仿佛全是水構成的一般,幾近透明。她從旁邊拿過一個剛才就準備好的針管,對著試管木塞按了下去,在細胞液液體注射進了一種淡綠色的試劑。等到顏色全部擴散到整個液體後,凌霜把它放進了一個長方體狀的小金屬箱子里面。在連接著無數導線的箱子那頭,嚴新慈已經等候多時了。
“老天保佑。”嚴新慈在心里默默念叨了一句,顫抖著按下了鼠標,那個乘放著細胞的箱子里便傳出了一陣微不可聞的轟鳴聲。
兩人在靜靜地站在電腦的前面,等待著對ATP生物熒光技術的分析。ATP是活細胞最基本的能量來源。在有氧條件下,ATP可以被熒光素/熒光素黴系統催化轉變為ADP,同時熒光素被氧化為加氧熒光素,並釋放出熒光。測定所產生的熒光強度,即可獲得ATP的含量。而ATP的含量又與活細胞數成正相關關系。細胞死亡後由于細胞內有ATP黴的存在,ATP迅速被水解。因此測定內源性ATP的含量可以反映活細胞的數量。他們正是利用次項技術來測量一下這個玉質里面所含細胞的存活情況。
“這不可能!”看著電腦上詳細的檢測結果,兩人都不約而同地驚訝起來了。
根據電腦的分析,這些細胞的存活率竟然達到了90%以上!換而言之,這些細胞完全就是真正的歷史活標本!這絕對是一個跨世紀的發現!
“冷靜,冷靜!”嚴新慈不斷地在自己腦子里重復著,期望能夠平復那就快狂熱沸騰的鮮血,以讓自己能夠更好地分析現在所面臨的情況。
如果把這些東西披露出去,毫無疑問的,他們絕對會成為整個生物學界的焦點,而這些標本也肯定會被各種機構以不同的借口轉移出去,那時在他手里到底還能剩余多少的細胞,誰也說不準。思考再三,他在心理做了一決定,一定要先一步研究這些細胞,等做出了更大的成績後,再對外宣布。
“嚴老,怎麼樣?”莊天宇對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實驗其實也不太清楚,看著兩人拿著玉杖走了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問到。
“對不起,我想你沒有權利來過問這些吧。”凌霜看著他那嬉皮笑臉的表情心里就沒來由的一陣惱怒,沒好氣地說道。
“呵呵,我只是關心一下嘛,用不著這麼對我吧?來我幫你拿著。”莊天宇一臉無辜的說道,一雙手對著凌霜懷中的玉杖就摸了過去。
“不用了。”凌霜一下閃過了他的手,滿懷戒心地望了他一眼,表情冷漠地說道,接著頭也不回的就插身走了過去。
“呵呵,小莊,她的性格就是這樣的,不要放在心上。”也許是今天太高興了,嚴新慈對這個給他帶來驚喜的小伙子格外的友善,接著又似若無意地說道︰“你也知道財不露白,今天的事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後你有什麼好東西就直接帶到我家里來吧,我都包了。”
“啊,好的好的,那就謝謝嚴老了。”最懂得察言觀色的他怎麼不會明白嚴新慈言語中的意思?會心地笑了笑說道,把手中裝著剛才借著靠近凌霜的機會得到的一點那玉質的小瓶往袖子里面挪了挪,若無其事地跟著兩人身後走出了實驗室。
誰也沒有注意到,那些遺留在試管里面的細胞慢慢揮發著,一股黑色的霧氣從其中裊裊升起,消失在空曠的夜幕之中。而此時,在距次千里之外的河南靈寶某一陵墓旁,卻出現了一個身著青衣的人影。這青衣人望了望漆黑的夜空,瞬間遍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片枯葉飄蕩在空中。
月亮依舊在夜空中揮灑著它的光芒,夜色似乎又更濃了一些。點點繁星星猶如大海中的波浪在漆黑的空中起伏著,在這遼遠空寂的夜空中,到底還隱藏著多少人們未知的秘密,也許,誰也說不清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0:53:54
第三章
“鈴——”電話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在凌亂的屋子里不斷地響了起來。
賴在床上睡像不佳的主人還把頭埋在了厚厚的被子下面,嘴邊嘟囔地不知道在小聲地念著什麼夢囈,一絲未干的口水掛在一邊,那蓬松的頭發和半眯著的朦朧眼楮似乎顯示著他還沒有從甜美的夢鄉中清醒過來。
“喂,誰呀?”莊天宇煩躁地拿起了電話不耐地問到。從夢中被人吵醒是他最討厭的事情了,要不是昨晚回家太遲了忘了拔掉電話線,現在說不定他還在和夢中的情人幽會著呢。
“莊先生嗎?我是張醫生,莊憐兒的情況又惡化了,希望你能盡快趕過來一下。”電話里一個男人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色彩似的傳了過來。
“Shit!”听到憐兒又發病了,莊天宇整個人就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到腳淋到了底,一個激靈便完全沒有了睡意,暗自詛咒了一聲,快速地穿起了蝒A拿著外套便往門外走去,連早餐也顧不得吃了。
莊憐兒是莊天宇大學畢業那年遇到的一個孤兒。也算是他們有緣,莊天宇畢業時因為在校期間打過幾次架被記過處分,所以一直都沒有找到公司錄用他。而自己身上的錢也花的差不多了,想到從小就在孤兒院長大的自己這許多年的坎坷經歷,一時也悲從心來,信步就走到了自己常去的一座廢棄的大橋那散散心。就在他感懷自己遭遇的時候,一聲稚幼的啼哭聲卻從腳下微微地傳了上來。好奇心很重的他尋著聲音的來源,在一個橋墩下發現了被人遺棄在那的憐兒。
那時的憐兒全身上下就用一塊毯子草草包裹著,放在一個竹制的搖籃里。可能是因為餓了,兩只嫩白的小手對著空氣抓了抓,胖嘟嘟的雪白臉頰因為風吹的緣故紅彤彤的,小小的鼻子一張一合,剎是可愛。一雙烏黑的大眼楮充滿了天真無邪,在那清澈的眼中甚至都能看見自己的身影。一看莊天宇過來,憐兒竟然奇異地停止了哭泣,小腦袋跟著慢慢走近的莊天宇移動著,大大的眼楮里閃爍著高興的神光,就仿佛見到了自己的母親似的,繼而咯咯地笑了起來。
看著對自己親切地笑著的憐兒,莊天宇心里的某一部分就仿佛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般,憐惜地摸了摸她那粉嫩的小臉蛋,她也毫不避生地吮吸起他的一個小指頭來,搞得他一陣發癢,心里卻異常地享受這種感覺。曾是孤兒的他深深明白那種被人遺棄的痛苦。,他輕輕抱起了眼前這個可愛的嬰孩,雖然現在可能自己溫飽都成問題,但他還是決定收養這個和自己同樣命運的女孩子,並給她起名叫憐兒,就是希望她以後能夠得到更多人的憐惜與關心,
可上天似乎並沒有听見他的祈禱,隨著憐兒的長大,他也發現了她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著別人不懂的話,在幼兒園里也是常常一個躲在角落里望著天空發呆,完全沒有她這個年紀應有的活潑,更甚他還遇到過幾次她一邊喊著痛,一邊把自己的小腦袋使勁得往牆上撞。雖然沒有什麼大事,但是也把莊天宇嚇的夠嗆,急忙帶她去醫院做了一個全身檢查,診斷結果卻讓他心里又一痛。
憐兒可能以前得過一次嚴重的感冒,卻沒有及時治療。雖然後來性命是保住了,但顯然其腦部神經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才導致她行為的異常。而現在的醫學水平對這類的病卻沒有根治的辦法,只能用藥物控制住她的病情,使其不會經常發作。但所用的藥物和治療費用卻是高的離譜,也許這也是憐兒的父母拋棄她的原因吧。
莊天宇當然不會讓給自己帶來了無數歡樂亦妹亦女的憐兒再遭受一次被拋棄的命運,可以他當時的收入根本支付不起那昂貴的費用。就在他一邊工作一邊以賣血艱難維持著憐兒每個月例行的治療時,卻意外的遇到了一個盜墓的老手,在他的勸說下,思量再三,歷史系畢業的他還是決定進入這個以前自己是深惡痛絕的一行,一干就到現在。通過那違法的收入,憐兒的病情算是穩定了下來,可是因為其發病時間的不確定性和自己工作的特殊性,她也只能長期地住在醫院里,就像一個困在牢籠里的公主,每天通過電視了解著外面的變化。那渴望外面世界的眼神也常常讓莊天宇苦悶不已但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最大可能的滿足她的願望。現在,就連整個醫院的護士醫生都已經熟悉了這個乖乖的小女孩子,不時也來陪她聊聊天什麼的,這才沒有悶壞了這個莊天宇心中的小寶貝。
而莊天宇也在努力存著一筆錢,準備夠了以後就帶憐兒去美國治療,他對自己發過誓,一定要讓可憐的憐兒像個正常人一般和自己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之下。
“張醫生,憐兒怎麼樣了?”在病房前,莊天宇剛好踫到了從里面出來的張醫生,連忙擔心地問到。
“今天大概九點左右,她突然又犯病了,經過我們的治療後才安定了下來。這段時間她犯病的幾率明顯的增多了,看來其體內已經對這種藥物產生了抗體,你最好還是有個心理準備。”發現來人是莊憐兒的親人,張醫生翻了翻病歷表淡淡地說道。
“準備什麼?”莊天宇心里一緊,不安地問到。
“莊憐兒現在的腦部神經幾乎已經癱瘓了大半了,能夠清醒著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照這種惡化速度下去,沒多久她就將失去全部的知覺,也是就成為你們所說的植物人。”張醫生還是那麼一副表情,口氣仿佛就和吃頓飯一般輕松。醫生的職業已經讓他看慣了死亡,所以才能如此淡然的面對每一個病人及其家屬……
“爸……爸爸……”輕輕掩上病房的門,那細微的動作還是把睡的不安穩的憐兒吵醒了,揉了揉還有點朦朧的眼楮,她嘟著嘴巴對著進來的莊天宇甜甜地喊到。
原本粉嫩的圓圓臉蛋上就像抹上了一層白灰一般蒼白,小小的嘴唇因為說幾句話就已經開始喘起了粗氣,鼻翼一張一合的微微顫動著,一雙烏黑的大眼楮染上了一層嬌弱的神光,給人一種巴不得把她摟在懷里好好疼惜一番的沖動。
“好呀,乖寶貝,今天感覺怎麼樣?”隱去心中的焦慮,莊天宇走到了憐兒的旁邊把她扶了起來半靠在床上,微笑著關心問到。
“憐兒……很好……爸爸……不好……”因為腦神經受到壓迫,憐兒說話也開始不利索了起來,看著她那雙明亮的大眼楮里的擔心的神色,莊天宇不禁為這個懂事的女兒嘆息了一聲。
因為起來的太急了,胡子頭發都幾乎沒有怎麼整理,所以難免給別人一種略帶落魄的感覺,他笑了笑摸著憐兒的頭說道︰“爸爸看起來不好嗎?那就要憐兒要快點好起來給爸爸打理打理哦。”想到以前憐兒都會乖乖得給自己梳頭發,雖然常常是越幫越忙,可他卻是甜在心里,一下心里就被一種酸澀的感覺充斥著。
“憐兒……現在不行,要……媽媽……幫幫……”憐兒抬著頭仰望著莊天宇那稜廓分明的臉龐,眨著可愛的眼楮斷斷續續地說道。
“好,好,爸爸給你找個媽媽……”他敷衍似地答到,又把她輕輕放回了床上,蓋好了被子,以憐兒現在的狀況是不適宜多交談的,最好能讓她好好的休息,這可是醫生給他的建議。
憐兒其實在很久以前就吵鬧著要一個媽媽來疼她,可對于莊天宇來說,這比去秦陵偷尊兵馬俑都還困難。也許是因為和女人不對盤吧,已經二十好幾的人了卻連一個女朋友都還沒有耍過,更別說找個媽媽來照顧憐兒了,這也是他覺得最對不起憐兒的地方。
開著自己那輛破舊的桑塔納,莊天宇不禁又為憐兒的病擔心起來。按照醫生的說法,憐兒成為植物人的幾率幾乎是九層以上,如果真到了那一步,那他到底該怎麼辦?想到和自己相處這麼多年的女兒從此就只能毫無知覺地躺在那冰冷的病床上,他心里不由一陣煩躁,腳下猛一踩油門車子就飛快地沖了出去,他現在是急需一點刺激來麻痹自己已經有點疲憊的大腦。
果然不出所料,已經到了100速度的破車立刻被交警所注意,一輛警車閃著燈一下就跟在了他的身後,那刺耳的警報聲在馬路上響起,一些車輛紛紛讓道,使得莊天宇的車子一下就直接暴露在了警車的前面。
“切。”從反光鏡後面看著那警車中規中矩地筆直開了上來,甚至都還能看見里面副駕駛座里的一個警察已經拿出了罰單準備一下車就列行公事,莊天宇不屑地撇了撇嘴。
在以往盜墓的經歷中,也不乏有被警察追捕的鏡頭,那些緝私警察的技術可不是這些在城市里面悠閑巡邏著的交警能夠比擬的,可還是讓他安全地逃了出來。所以他不慌不忙的讓車子的速度降了下來,就在後年的警車也放慢速度準備跟在他身後停下來時,他突然一提檔,猛的一踩油門。橡膠輪胎和地面急速摩擦發出吱吱的聲音,甚至還冒出了點點的輕煙,車子就飛一般地急駛了出去,一下拉開了兩輛車的距離,只留下一陣焦味駐留在空中。
大失面子的警車也立刻開足了馬力跟隨著莊天宇的背影駛了出去,不過失了先機的他們在那破舊的車輛左拐右轉之下已經是昏了其頭,不久就失去了前面車子的蹤影,只得打電話給總台準備攔截那輛不知道去了哪里的車子。
吱的一聲,車子一下停在了一個陳舊的小巷子前面。
“宇哥,怎麼?又被交警追了?”這時,幾個穿著花哨的青年吊兒郎當地從巷子里走了出來,其中一個穿著鼻環戴著紅色頭巾的,正咀嚼著口香糖的青年對著走出車子的莊天宇了解似地問到。
“老規矩,換個好點的牌子。”莊天宇熟練地掏出了一張百圓大鈔遞給了青年,同時點燃了一支煙問到︰“老頭子在嗎?”
“在,怎麼不在!除了每天看他的那些破舊玩意,他還能做什麼?”青年摸了摸那還滾燙的車蓋,無聊地回答到。
“我進去看看。”把剛拿了一支的香煙盒扔給了後面的幾個青年,莊天宇就徑直往小巷子里面走了去。
駕輕就熟地來到一幢古老的兩樓小房前,莊天宇一腳踢開了那半掩著的木門,大咧咧地就走了進去。對于已經不知道來過幾次的這里,他就像在家里一樣熟悉。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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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18 10:55:45
第四章
昏暗的房子就像在電視里經常看見的那種老式當鋪一般,一張又長又大的帶欄桿櫃台把這原本就不大的屋子分成了兩半。櫃台外邊僅僅放著幾張就快腐朽的木凳,在里面也是空蕩蕩的,只有一個滿頭白法的老人戴著一副老花眼鏡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塊透亮的玉配正對著陽光用放大鏡仔細觀察著,對于莊天宇的到來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一般。
“好了,別看你那東西了,幫我瞧瞧這是什麼東西。”莊天宇也知道這個老頭子的性格,除非是有價值的古董,不然一般的東西是引不起他的注意的。他拿出了昨天晚上裝了那奇怪玉質的小瓶子放在了櫃台上問到。
老頭子用眼角瞟了瞟那造型古樸的小瓶子,撇了撇嘴說道︰“清代的仿制品你拿來干什麼?當我這收破爛的呀。”
“靠,老頭,誰叫你看這瓶子的,是瓶子里面的東西。”莊天宇一陣泄氣,對著這個帶自己入行的所謂師傅無奈地★D。
“不早說。”老人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拿起了那個小瓶子,先試了試它的重量,這才慢慢拔開了瓶塞。
“恩?這是什麼?”老人看了看滴在手掌上的一水滴,奇怪地說到。
一小塊小指甲那麼大的液體在手掌上滾動著,非金非銀的顏色中透出一股淡綠色的光芒,給人一種圓潤光滑的感覺。那似粘似分的狀態倒有些許像水銀,但放在手上卻絲毫感覺不到一點的重量。仔細聞一聞,沒有任何的異常味道,就像一滴染了色的水滴,沒有一點的異樣。
“你從那里找來的這東西?”非常明白莊天宇雖然外表看起來大而化之的樣子,可卻不會是個無的放失的人,因此他才饒有興趣地追問到。
“這東西里面的。”莊天宇拿出了一張照片扔給了老人,自顧自地從櫃台上拿起一瓶已經打開的二鍋頭倒了一點喝著說到。
“哇,寶貝呀!”老人一下就被照片中那泛著綠色微芒的典雅長杖所吸引,一邊咂著嘴巴一邊微嘆地說道︰“這哪里來的?給我瞧瞧正品怎麼樣?”
看著老頭那口水都要流出來的讒樣,莊天宇暗暗笑了笑。這些照片是他趁嚴新慈不注意的時候用微型照相機偷拍的,就是想讓這個老頭幫自己看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不器D為什麼,他總是覺得這個古杖有什麼魔力一般,牽引著自己不斷地去探索,去了解它。
“這個是秘密,等有機會再告訴你。”莊天宇聳了聳肩,無謂地回答道。
“你小子,還吊我胃口。”老人笑罵了一句,對著他說道︰“這東西我也沒有什麼印象,但憑感覺應該不是凡物,你先等等,我去查查再告訴你。”
沒有等莊天宇說上什麼,他便拿起照片和那小瓶子急匆匆地往屋子後面走去。看著老人那匆忙的背影,莊天宇啞然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從認識他到現在,只要一提到和古玩有關的東西,這老頭都是一副這樣急不可耐的樣子,讓他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熱衷,不過沉浸此道幾十年的他也確實頗有幾分火候,自己肚子里的東西可能都還不及他的一半,可已經是個中高手了。
“哎——”無聊的他已經坐了有一段時間了,老頭那一邊卻還沒有絲毫的動靜,伸了伸懶腰,看著窗外那晴朗的天空,他心里突然一動,掐指便算了一卦。
“坎為水,動爻三,變卦水風井,豪雨啊……”解開了襯衣上面的兩顆扣子,覺得有點悶熱的他搖了搖頭,看來自己的梅花心易真的是十算九不準。
這時,櫃台後面突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老人難掩臉上的興奮之意,雙眼放光似地小心翼翼地捧著那小瓶走了進來,腋下還夾這一本書,那神情就仿佛在恭迎什麼貴人一般,讓莊天宇心里一陣納悶。
“怎麼樣?知道它是什麼東西了嗎?”他沒有等老頭坐下,就略帶焦急地問了出來。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老人舔了舔有點干涸地嘴唇,使勁吞了一口口水,雙手微微不可抑制地顫抖著,有點激動地問到。
“什麼東西?”看老頭那模樣應該是猜測到了這個東西的來源,而且可能極不平凡,才使得他如此的失態。
“什麼東西?這根本就應該不算東西!這是玉膏呀,玉膏呀!”老頭把小瓶輕輕放在了櫃台上,對著莊天宇興奮地喊到。
“玉膏?不可能吧。”玉膏這種飄渺的傳說中的東西他也听說過,而且還傳聞黃帝飛升時所煉制的仙丹里面就含有玉膏在內,可根據現在的科學分析,玉質根本就不可能會產生這種東西,所以他也沒有太在意,一下听見老頭這麼說,也實在難以一下轉過彎來。
“什麼不可能,你看看!”老頭顯然對莊天宇對他的專業懷疑感到不滿,把一起拿來的那本書扔給了他,不屑地說道︰“不要被現在的什麼科學給蒙蔽了,許多東西並不是科學就能解釋的了的。”
對老頭的脾氣暗自咂了咂舌,莊天宇慢慢翻開了那已經泛黃的古籍,在老頭有記號的那一頁看見了想看見的東西。
“千年古玉,始生玉髓,其色紫華,食之不勞,又八百歲,得之玉膏,綠顏似泥,這不正說的是這個東西嗎?
而且《山海經》里也有記載,丹水出焉,西流注于稷澤,其中多白玉,是有玉膏,其原沸沸湯湯,黃帝是食是饗。是生玄玉。玉膏所出,以灌丹木,丹木五歲,五色乃清,五味乃馨。這也說明能夠產生玉膏的只能是白玉!而此處所說白玉,根據古代地理的分布和各種古籍的描述,應該就是一種當初所產數量極其稀少的紫色質玉!
古人不是也說過嘛,悠悠沂水經荊山兮,精氣郁泱谷岩岩兮,中有神寶灼明明兮。沂水繞過荊山,荊山之石變成玉,晶瑩剔透。也不也是對玉能生水,水能生膏的一種描述嗎?……”
看著書上對玉膏的出處與外形的描述,耳邊回響著老頭那低沉的聲音,莊天宇不由又回想起了昨天晚上見到那古杖時纏繞其間的紫綠相間的淡淡圓潤光華。
“難道這真的是傳說中的玉膏?”他就像有種做夢的感覺似的,摸了摸有點發涼的腦袋,不敢相信地喃喃說道。
“我也不敢想象,今生得見此寶一次也就無憾了。”老頭也感慨地說道。
“那關于玉膏的描述是不是真的呢?”莊天宇突然興奮地問到,腦海中一下浮現出了憐兒那虛弱的小臉蛋,如果傳說是真的,那是否憐兒的病也能治好呢?
“這個不清楚,而且也不能驗證了,當然,如果你能夠再弄一點又另當別論了。”老頭可惜地擺擺手,無奈地說道。
“為什麼?”莊天宇好奇地問到。
“玉膏遇氣則化,這一瓶在開蓋的時候就已經揮發的差不多了,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沒有剩了。”老頭悔恨似的拍了拍那老舊的櫃台,惱怒地輕聲說道。
“沒有了嗎?”莊天宇心里到沒有多大的遺憾,想到嚴新慈那里還有的許多玉膏,他咬了咬牙,心里有了一個決定……
“老師,你快來看看這里!”在嚴新慈的實驗室里,一個戴著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青年看著電腦上急速變化的圖象,詫異地叫了起來。
經過一晚上的深思,嚴新慈想到了一個大膽的計劃。克隆技術在當代來說雖然還不是很完善,但是相對于以前來說是大大提高了。就他們研究所來說,也成功克隆出過幾個動物體,其克隆技術在全國也位于前列的。而作為其中中堅力量的嚴新慈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提出的一些關于克隆方面的理論,也被許多國際同人所接受,甚至被譽為中國克隆第一人。
在如此有利的條件下,他想到的就是利用手中的這些細胞進行克隆,他有一半的把握能夠完全克隆出那上古的動物實體,如果成功了,那絕對是生物史上的一大奇跡,而他的名字也將被記載進生物史的發展歷程中,那樣他也就毫無遺憾了。
在盡量保密的情況下,他理出了一個這次克隆小組的名單,其中當然包括凌霜,同時還有他的得意弟子施海輝。
施海輝是他從大學就開始注意的一個生物學天才,而且他還是他考碩、考博的導師,在他的精心調教下,施海輝迄今為止也在各大全球知名的科學雜志上發表了上百篇的論文,成為了中國生物界新一代中最令人注目的新星,讓嚴新慈也是臉上大放光彩,對他更像是親生兒子一般,極力地扶持這個未來的棟梁之材。
乍听到嚴新慈提及這些奇怪細胞的來源,幾人也是詫異異常,不過憑借著對嚴新慈那在生物界的權威,他們就算有點懷疑也抱著寧可信其有的心態,加入了這個臨時組建的小組。而施海輝負責的,就是整個克隆技術最關鍵的一步︰取出這些細胞中的細胞核以植入挑選出的卵細胞中。
听見施海輝驚訝的喊聲,正在緊張地忙著各自事情的幾人都抬起了頭,嚴新慈更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一個箭步走到了他的身邊,仔細地觀察起電腦上的圖象來。
“怎麼回事?”凌霜似乎永遠都是那麼一副冰冷的模樣,不過卻是別有一番誘人的風韻,微蹙著眉頭一雙秀目望著有點急促的施海輝問到。
對于這個剛剛從美國留學歸來的冷艷同事,同時也是嚴老師的繼女,施海揮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她都有一種不同的心情,平時瀟瀟灑灑視感情如游戲的自己對著她總有一種心跳的感覺。而且和那些逢場作戲的女人不同,一向自詡條件不凡的他竟然絲毫不能引起這個女人的注意,就像他和其他的男人沒有任何的差別似的。可越是這樣,他就越對她感興趣,越想了解她,接近她,他似乎感覺到自己正在慢慢的淪陷,一點一點的陷入這個和別個女人完全不同的異性所營造的空間中去。
“咳咳,是這樣的,”清了清嗓子,施海輝一直要求自己在她的面前要保持最佳的風度,給凌霜讓出了一個位置使得她能更清晰地觀察到電腦上的畫面,這才彬彬有禮地說道︰“這些細胞和我們現在所知道的動植物細胞都有所不同。如果說它是動物的細胞,但是在其細胞質里卻有類似于葉綠體的細胞器的存在。可是把它看做是植物細胞,可是卻沒有因該有的細胞壁等的存在,而且也沒有中心體,除非它是低等的植物,可看其細胞器的種類又不像低等的植物,這實在另人費解。而且還有更加奇特的,”並沒有發現凌霜那絕美的臉龐有什麼變化,施海輝不禁有點氣餒,不過還是提起精神繼續說道︰
“你們注意看,就我沒有注如任何催化黴的情況下,它無絲分裂的速度簡直就是在驚人的增長之中,它究竟是利用什麼來作為能量進行細胞分裂的,到現在我都還沒有發現。”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施海輝無奈地說道。原來還以為這些不過是沾染在老師所說的那個玉杖上的一些細菌體,可看現在的情況,似乎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如果能夠研究出這些情況的發生的原因,那對于他以後的發展肯是一個絕大的助力了,說不定還能受用終生。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一時也找不出發生這種突變的原因,大家今天就到這里吧,留一個人下來留守,其他人養足了精神明天繼續研究。”看了看外面突然變的有點陰沉的天氣,似乎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嚴新慈仔細研究了一下電子顯微鏡上那些細胞發生的異變,只得說道。
“我留下來。”凌霜淡淡回答了一句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前,似乎嚴新慈不存在一般。
“好吧。”對于這個女兒他實在沒有任何的話說,嘆了口氣妥協地說道。
原本也想留下來借機親近一下玉人的施海輝煌看見老師那尷尬的神色,也在心里打消了這個念頭,跟隨著大伙走出了實驗室,臨出門時還回答看了一眼正在聚精會神看著試管的凌霜一眼。
“以後還有的是機會。”他在心里對自己暗暗說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0:57:02
第五章
濃厚的烏雲遮蓋住了了漫天的星斗,月亮也害怕似的掩起了它的光芒,就連路邊的街燈也仿佛被黑暗所吞沒一般變得昏暗起來。夜風肆無忌憚得在各棟大樓之間呼嘯著,樹林里的樹葉冷咧地發出嘩嘩的聲響,整個研究所都籠罩在一層陰影之中,顯得清冷異常。
第一研究大樓的六樓里,各種儀器還在嘟嘟的運作著,在明亮的燈光下,密閉的正方體玻璃器具里面放著一個手掌般大小的玻璃器皿,一小灘水狀的透明液體在器皿里面微微滾動著,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它正以加倍的速度不斷擴散著,不時還發出一點幾乎微不可察的隱隱紫光。
顯然沒有料到這個時候竟然還有人在實驗室里,順著以前的通道來到這的莊天宇對亮著燈光的實驗室不由楞了楞。因為玉膏的揮發性,為免夜長夢多,他決定今晚便再次潛入天麟制藥的研究所把玉杖偷出來,已經顧及不了這有多大的風險了,為了憐兒他是什麼都做的出來的。可情報明顯有了誤t,惱怒地望了望哪映照出燈光的屋子,莊天宇心里猶豫了一下,咬咬牙一狠心,還是慢慢貼著牆壁走了過去。
放下手中的研究紀錄,凌霜揉了揉有點發痛的眼楮。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她不由嘆了口氣。從美國回來已經有近半年的時間了,可自己心中的那空虛感卻是越來越濃郁。以為自己會一直怨恨母親當年行為的她,在得知了那時發生的事情的真相後,心里的堅冰在無意之間也開始慢慢融化著。但是那自小便深深印在腦中的信念卻不是一下就能磨滅的,家人之間尷尬的處境讓她覺得十分的不舒服,所以在盡可能的情況下,她還是選擇少待在家里。
每天除了沒命的工作,她的生活就像鐘表那樣規律,似乎已經沒有任何激情的調節,讓她不由有點厭煩起所有的一切來,所以在外表上她才會給人一種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感覺。
“呵,說不定自己就這樣過一輩子吧。”端著直冒熱氣的咖啡半靠在實驗台上,她苦笑著搖了搖投。
就在這時,屋子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在這幽靜的大樓里顯得異常的突兀。微微皺了一下眉,凌霜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走到了門口按了下警報器。
“你好凌博士,請問有什麼事嗎?”從對講機里傳出來一個很低沉的男性聲音禮貌地問到。
“我這有點動靜,你們最好上來看看。”凌霜瞧了瞧漆黑的外面,冷靜地說道。
“好的,請你鎖好門等我們來。”保安盡地回答著說道。
沒過多久,門外走廊上便傳了一陣腳步聲,接著扣門的聲音在凌霜耳邊響了起來。
“你好,凌博士,我們已經檢查過了,是因為一扇窗戶過于老舊被夜風吹掉了。希望你能配合我們一下,在事故報備單上簽一下字,謝謝合作。”
一听是剛才那個保安的聲音,凌霜提起的心不由微微放了下來,知道他們確實有這個規定,也就不想為難地打開了緊鎖的大門。可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個黑影便一下沖了進來,劈掌便擊在了她的後脖子處。一陣疼痛立刻沖上了大腦,眼楮一黑便軟軟地倒了下來。
“對不起。”攔腰摟住了凌霜那高挑修長的身子,莊天宇在她耳邊略帶歉意地輕聲說道。
盜接了實驗室與監控房的電話通路後,他便算準了時機敲響了房門。看清楚了里面那個昨天遇到的冷冷的女人,他才采取了這個方法,一切也都似乎照著他所計劃的方向發展著。把凌霜放在一張椅子上後,莊天宇的目光在整個實驗室里掃了掃,一下就發現了放在一個玻璃器具旁邊的那根玉杖。
大步走了過去,正準備拿起玉杖的他在剛接觸到那溫潤的表面時,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憑著這直覺,他全身肌肉一緊,想都沒有多想便立馬往後使勁一退,可以已經來不及了。十幾根細長的泛著乳白光芒的絲狀物一下便從那放著玉杖的金屬台子上射了出來。帶著絲絲的勁風,在莊天宇還沒有反應之下便纏住了他的雙腳。
因為身體還處在後躍的狀態中,被這腳上的絲線狠狠的一拉,他整個人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吱牙裂齒地捂了捂發痛的屁股,雙腳使勁掙扎了幾下,他竟然弄不脫這麼些細細的絲條,而且仿佛有越纏越緊的趨勢,讓他心里也不由一陣發楞,再也不敢妄動。
“很痛是吧?”凌霜的聲音這時卻意外地在身後響了起來,莊天宇詫異地抬起了頭,剛才那一下就算是男性他也能夠保證要昏迷好一段時間,可怎麼這個女人就像沒有多大事一般就清醒過來了?
摸了摸還有點發痛的脖子,看著那個可惡的男人,凌霜瞪著雙眼陰沉地說道︰“這些絲線是提取了非洲各種蛛絲中的精華而特別煉制的,就是大象也別想掙扎掉。而且這些蛛絲中還含有巨蛛所帶的毒素,會慢慢麻痹人的神經系統,你是不是已經覺得有點發昏了呢?”
嘴上雖然不斷打擊著還在試圖掙扎的莊天宇,凌霜心里卻是驚異不已起伏不定的。這個防盜系統是模擬生物界水螅的神經反射系統,運用電子脈沖作為中介而制造的,從觸動到捕捉,它的時間差僅僅只有人反射弧長的百分之一不到,可以說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逃脫它的捕獲。但這個男人卻只有雙腳的部分被蛛絲纏住了,並且差點就逃脫掉,讓她十分的震驚,可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依舊一副噬人般模樣盯著一臉尷尬的莊天宇。
感覺到腳上那緊緊纏繞著蛛絲透過鞋子傳遞過來的絲絲涼意,雖然腦袋還沒有明顯的麻痹感,可他也不會認為凌霜是在和自己開玩笑,只得無奈地左右言他地說道︰“凌小姐,你好呀,好久不見了……”
“昨天不是我們才剛見過嗎?”凌霜咬著牙從嘴縫里蹦出了幾個字,語氣不善地說道。要不是自己常年堅持參加跆拳道訓練,抗打擊能力比一般人強很多,不然今天還真不好說結果會怎麼樣了。
“說吧,這麼晚了你還偷偷進來,到底想干什麼?”討厭拖泥帶水的她一針見血地問到,一雙有神的眼楮錚錚地盯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啊,這個嘛,我——”使勁吞了吞口水,避開了凌霜那灼灼的目光,莊天宇吞吞吐吐地敷衍說著,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會如此的失常。
實驗室里靜悄悄的,只有那些閃爍著各種顏色的儀器在自動的運轉著,那嗡嗡的微小聲音給這寂靜的空氣注入了一絲跳動的音符。
“呀!”就在這時,陰沉的天空突然劃過一道閃亮的光電,一聲響雷就象在頭頂幾尺般炸了開來,讓毫無準備而從小就怕打雷的凌霜一下蹲了下來,捂著耳朵尖叫了起來。
沒有被這炸雷嚇到的莊天宇反被她的夸張反應嚇了一大跳。好笑地看著旁邊那女人蒼白的臉龐,兩條縴細的柳眉緊緊地蹙在一起,眼楮死死地閉著不敢睜開,一雙手捂著耳朵,整個人就仿佛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幾乎縮成了一團,完全沒有平時的冷靜從容。
正想做點什麼的莊天宇無意間從對面的牆上反射的那閃電光芒中似乎發現了點什麼異常,那連續不斷閃爍著的光亮仿佛和平時那一閃而逝的雷電不同,倒有點像電焊在焊接鋼材時發出的連續光亮。顧不得還在一旁微微發著抖的凌霜,他扶著一邊的桌子,並攏著雙腳蹣跚地爬了起來,向窗戶外面望了出去,卻一下就被窗外的異像驚呆了。
濃黑的烏雲在天與地之間翻滾著,就像要吞噬著所有事物的洪水一樣從天邊向下傾倒了下來。狂風嗚嗚得在耳邊呼叫著,沒有關好的窗戶被吹的劈啪做響,偶爾夾雜著乒乓的玻璃破碎聲。天地已經分不出界線,整個世界就仿佛被黑暗吞沒了,令人從心里產生出一種恐懼之感。陰冷的風從窗戶里面猛灌了進來,帶著絲絲略帶腥味的潮濕氣息,似乎預示著大雨即將來臨了。
在遠處,一條閃亮的光束刺破了雲層直通天地之間,就像一根支撐著天空的立柱一般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即使相隔甚遠,也似乎能夠听見那隱隱的破空之聲,就像電線短路時發出的那吱吱聲,讓人心里一陣發毛。那漸強漸弱的光亮仿佛電力不足的燈泡,卻不敢忽視它那巨大的威力。這光柱成不規則的條狀扭曲著,就仿佛無數個不會消失的閃電聚集成的一般,以一種不可估量的速度向這邊快速地一種著,所過之處,因為電離反應,周圍的空氣都極度的扭曲起來,產生的巨大吸力使得到處泥土飛揚,整個研究所的房子已經是東倒西歪,所剩無幾了。
“不會吧?”呆呆地看著越來越近著的光柱,甚至能夠感覺到那撲打在臉上刺痛的空氣,莊天宇這才發現遠處看起來細小的它竟然是如此的巨大,其寬度就佔據了整個大樓的一半左右。
“快跑!”用最快的速度把鞋子脫掉,發現凌霜竟然還害怕地蹲在地上,莊天宇大喊了一聲抱起她就往屋子外面沖去。
轟隆一聲巨響,夾雜著無數玻璃的破碎聲,整個實驗室發出了一陣巨大的爆炸,耀眼的光芒沖天而起,那強烈的氣流讓躲不急的兩人一個踉蹌便向前撲倒。咬著牙緊緊護住身前的凌霜,感覺到背後那刀割一樣的火燒感,躲在一個面前能夠避及的角落里的他全身關節就像脫節了一樣酸痛,連稍微動一下都覺得撕心裂肺的疼痛。而前面被她圍住並沒有受多大傷的凌霜卻只是呆呆地看著莊天宇那疼的有點扭曲的臉龐,哆嗦著嘴唇沒有說出一句話。
已經被揭頂了一般的實驗室還在燃燒著,彌漫著一陣刺鼻的味道,所有的高科技儀器只剩有幾點殘渣,到處都是燃燒著的火焰, 里啪啦的爆炸聲在連續不斷地響著。
天空中那濃烈的黑雲已經消散了許多,夜風也似乎輕緩了自己的步伐,一陣悶雷聲後,天空竟然下起了嘩嘩的大雨來。火光隨著雨勢的增大漸漸暗淡了下來,駐留在空中的那刺鼻的焦糊味卻依舊沒有散去。原本整潔的實驗室現在只剩下了殘垣斷壁,到處都散亂著各種燒焦的器材和紙片,狼狽異常。
在殘缺的實驗室,幾乎沒有一樣東西是完整的了,但在如此強烈的異像肆虐過後,竟然還有一件東西完好的保存下來了。擺放著那些細胞的玻璃器具已經四散開去,里面的培養皿卻絲毫沒有受到雷電和大火的波及。
原本只有指頭大小的細胞群現在卻完全盤踞了整個器皿,甚至還在不斷地增長繁殖著。一層淡淡的紫光若隱若現的包裹著它們,如果仔細一點,就會發現這些細胞就仿佛一個磁鐵一般,正瘋狂的吸收著那從天而降的雨水,一些距離較遠的雨滴竟然也違反物理規律的在空中打著彎的掉進整個器皿中去。在如此磅礡的大雨之下,吸收了大量雨水的器皿除了那些細胞外連一點水漬都看不見,就仿佛整個器皿是個真空地帶,這些細胞就像個無底的黑洞一般接納著越來越多的雨水。
在盛放著玻璃器皿的實驗台旁,那個玉杖靜靜地躺在焦黑的地板上,碎裂的幾段任憑大雨洗刷著。失去了那原本圓潤光華的古杖,就仿佛一個已經到了暮年的老人,慢慢逝去生命的光澤,最終歸與平淡。
“怎麼會這樣?”頂著瓢潑的大雨,艱難地拖動著幾乎快麻痹的身子,莊天宇走到實驗室的中間,看著地上那已經和一般的石頭沒有什麼區別的玉杖,低著頭喃喃地說道。
“你……你怎麼了?”瞧著雙眼眼神渙散的這個男人,凌霜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問到。實驗室這完全不是人力能夠破壞的場景讓她也心里驚訝不已,但是剛才因為對雷電害怕的天性讓她不是十分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為了弄清出這來龍去脈,她不得不壓下心中的恐懼對這個看起來的表情怪怪的男人詢問著。
“唔——”剛才為了護住那個叫凌霜的女人,莊天宇的背部完全是直接面對著那爆炸,許多玻璃的殘渣順著強勁的沖擊波陷進了他的背肌里,不過因為衣服遮擋著從外表不容易看出來,可里面卻已經是血肉模糊了。這時肩膀突然傳來一陣巨痛,已經因為流血過多和那蛛絲的毒素影響而有點昏眩的他,再也抵擋不住那鑽心似的疼痛,大腦一陣麻痹,雙眼一黑便身子一軟昏了過去。
“喂,你——”發現眼前這個男人竟然就這樣直直地倒在了自己的懷里,正想一把把他退開的凌霜突然發覺手上粘粘的,舉起來一看,赫然全是鮮血。
醒悟似的翻開他已經有點破損的襯衣,那結實的背部竟然已經找不到一點完整的肌膚了。許多微不可察的玻璃碎片深深地扎在了肉里,暗紅的血跡遍布整個背部,被冰冷的雨水一沖,濃濃的化了開去,更加顯得可怕。
“喂,喂,你醒醒,千萬不能睡找呀!”手機在剛才的動蕩中已經不知道放哪里了,艱難地拖著這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往樓下走著,她一邊對著已經快不醒人世的莊天宇說到,那聲音竟然帶著絲絲的關心與急迫,回蕩在還籠罩在綿綿細雨中的殘廢大樓之中,傳向了那漆黑一片的夜空……
“嚴老,你看這次事情鬧的這麼大,連報紙電視新聞都上了,這可不太好辦呀。”坐在可視電話前面,嚴新慈正和一個貌不出眾的青年對著話。如果沒有人指出,絕對不會有人相信屏幕里的這個穿著普通的一套西裝打扮平凡的人竟然會是赫赫有名的強生集團的總裁,在那毫無特點的臉龐上,唯一引人注目的就只能算那雙濃黑的眼楮了,那黑色的眼珠就像要吞噬所有一切事物似的,讓人不敢直視。
“總裁,這件事我已經報告了,因為關系重大,所以我還是主張不要聲張。”
因為昨天晚上整個研究所竟然莫名其妙地被大雷給擊中,幾棟房子就這樣憑空的成為了灰燼,更別說里面價值上億的設備了,唯一能夠讓他慶幸的就是小霜並沒有受多大的傷害,而且那些細胞竟然也完好無損。
不過這些事在平靜了許久的這個城市來說,也算是絕對的爆炸性新聞了,第二天便成為了所有人討論的話資,也順理地成為了報紙新聞的頭版頭條,就連遠在萬里之外的總部也知道了。實在隱瞞不了的嚴新慈只得把發現細胞並準備培養的計劃直接上報給了總裁,希望能夠得到總公司董事會的幫助。
“這樣呀,我們研究後也覺得如果能夠培育出古代的生物來,那對我們公司下一步的國際營銷計劃也是非常有幫助的,而且準備把這個生物作為我們公司的標志打進國際市場。所以,我代表董事會全力支持你的研究。你現在的研究地點我們已經有了安排,一會兒就會通知你,我們公司的希望可都全部押在你的研究上了哦,嚴老,加油了!”那個青年笑嘻嘻地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厲芒,讓久經人世的嚴新慈也忍不住心里一陣寒蟬,看來能夠坐上這個位置,這人也不簡單。
醫院給莊天宇的感覺是極度的不好的,因為他會自然而然的由此想到幾乎已經生活在里面的憐兒,所以對于這充斥著刺鼻藥水味的地方他是非常的反感。
因為背部的傷勢有點嚴重,全身包扎的像個粽子似的他只能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只要稍微的動一動都會牽扯到背後的傷勢,傳來陣陣火辣辣的疼痛。無奈地翻看著手中的書籍,他腦子里卻還沉浸在昨晚那奇異的景象中。那絕不尋常的光束現在想起來都讓他一陣後怕,因為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根已經斷裂的玉杖身上,所以他幾乎沒有發現那些細胞的異狀。
就在他第十三次把書拿起來又無聊的放下後,病房的門終于“噶”的一聲打開了。以為是護士小姐的他卻怎麼也想不到進來的是另外一位。
“你,好點了吧。”顯然十分不習慣關心別人,凌霜提著一籃子的水果對著正張著眼楮呆呆看著她的莊天宇問到。冷冷的表情配合著那有點微紅的臉頰,整個人說不出的尷尬感覺。
“哦,好多了。”怎麼也想不通同一個人前後的態度卻是如此的不同,莊天宇摸了摸腦袋隨後回答到。
“那就好。”
無聊的對話後,整個屋子便陷入了沉默之中。把水果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凌霜便在一邊空著的病床上坐了下來,看著莊天宇手上那不斷滴著的藥水,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從來沒有如此近距離的和女性接觸過的莊天宇,渾身覺得不自在,癢癢的感覺又不像傷口引起的,雙眼左右顧盼著不知道到底該放在哪里,余光卻總是不自覺地飄在一旁的人兒身上。
今天她穿了一件素白的連衣長裙,裙角瓖著淡雅的花邊。一根天蘭色的細細腰帶打了一個小結隨意的系在婀娜的腰際,增添了一分飄逸與灑脫。一件薄薄的同色小休閑衫披在外面,靈動之余給人大方典雅的感覺。配上她那美麗臉龐上那淡漠的表情,就仿佛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凌波仙子一般,讓人不敢褻瀆。那出塵的絕色讓莊天宇這個不知道女人為何物的木頭也心中惶惶,不過卻不敢多想什麼,地位的懸殊讓經歷過許多人間冷暖的他知道之間的距離。
推門進來的換藥的護士小姐看著兩人之間的相處,感受著房間里那沉悶的氣氛,連她也不由覺得有點郁悶,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換好藥水以後,就連忙走了出來,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再奇怪地望了望病房里仍然無言以對的兩人,不明白地搖了搖頭,又去下一個病房工作去了。
“哦,對了,這里有你的一封信,是嚴博士讓我轉交給你的。”凌霜突然想起了什麼,從隨身攜帶的小包里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詫異的莊天宇說道。想了想似乎已經沒有什麼事了,起身就往門外慢慢走了去。
還在思索著她語言中對嚴新慈的稱呼的莊天宇沒想到她說完就走,還在楞楞地看著她修長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她在開門準備出去的時候腳步卻停了停,在房門最終關閉起來的那一刻,一聲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從外面飄到了莊天宇的耳朵里,輕輕回蕩著。
“謝謝你……”
拿著那還留有那淡淡清香的信封,莊天宇敲了敲自己正在幻想著什麼的腦袋,連忙插開了信封,生怕自己又不由自主的莫名想到一些讓自己恐懼的事情。
出乎意料的,信竟然是那老頭寫來的。
原來他從新聞里知道天麟制藥出了事情以後,作為把莊天宇推薦給他的一個老朋友,當然的也去詢問了一下嚴新慈的情況,結果意外的得知了玉膏的來源。不過因為知道這個消息的重要性,尤其是作為制造生物藥劑的天麟,職業的習慣讓他並沒有告訴老朋友關于玉膏的事,不過就算告訴他了也沒有多大用處,因為經過昨天的那場變故,斷裂過後的玉杖里面已經是空空如也,什麼東西也沒有了。
了解到嚴新慈從何處得到這根奇怪的玉杖以後,饒有興趣的他也追查了下去,一生以此為趣的自己可不想放過如此一個機會,說不定還能見識一下更多的傳說的古物,想到這點他那原本以為早已平靜的熱血又沸騰了起來,這和力求在生物學上留下一個腳印的嚴新慈的執卓倒有幾分相似之處,也許這也是他們倆個職業完全不沾邊的人能夠成為多年朋友的關系吧。
“小子,我先走一步拉,幫我向小憐兒問好。”看著老頭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句號後面還學年輕人一樣畫了個鬼臉,讓莊天宇哭笑不得。
“老頭,一路平安……”放下信箋,莊天宇看著依舊陰沉著的天氣感慨地說道。知道老頭其實對憐兒也像自己的孫女一般疼愛,也在想方設法的希望能夠幫助憐兒恢復正常,這次不顧年邁的身體還如此行動,除了那分興趣,憐兒也是其中一個原因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0:58:31
第六章
最近的天氣總是陰沉沉的,涼風提前帶來了秋季的問候。一天到晚灰色的天空都仿佛霧氣層層的,太陽不知道躲懶地跑到哪里去了,空氣中就像流動著凜冽的冰流,讓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見到太陽的人們過早的穿起了秋天的衣服。
對于綏遠市這異常的天氣,氣象局給的說法是因為一團積雨雲正好經過本市上空才會造成這種情況。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情況卻絲毫沒有得到緩解,甚至在幾場連綿大雨之後天空的雲層還有越積越濃的趨勢。在這種情況之下,許多傳言在這個原本寧靜的城市悄悄蔓延起來,在不知覺之間,一股不安的氣息開始籠罩著整個城市。
“憐兒呀,你看,這是什麼?這是小熊熊……”輕輕摟著憐兒那瘦弱的身體,莊天宇坐在病床上指著手里的彩色連環畫說著。
憐兒的情況越來越糟糕,現在除了對一些強烈的刺激還有點反應外,幾乎已經沒有任何的知覺了。莊悁t也停止了外出,整天在醫院里陪伴著她,和她說著話,給她講以前她最喜歡听的故事,就是希望能夠在最大的範圍內緩解憐兒的病情。可奇跡並沒有在他期望的時間內出現,隨著憐兒對外界的反應越來越弱,莊天宇的心就像外面的天空一般仿佛壓了一塊沉沉的鉛塊,沉悶的快喘不過氣來。
看著憐兒那無神的大眼楮,莊天宇突然有種想撕裂自己的沖動。慢慢把現在只能靠輸液維持生命的女兒放回床上,蓋好了被子,再次摸了摸那瘦削的臉龐,他只覺得自己的眼楮有點濕濕的,長長嘆了一口氣,起身向門外走了去。
“可惡!”右手狠狠地捶了雪白的牆壁一下,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回響,莊天宇只覺得手上一陣麻痹,腦子里卻全是憐兒那往昔可愛的笑容和那幼稚甜美的童音,強烈的反差讓他又無可發泄地猛烈捶打了牆壁幾下。
“你在干什麼?”醫院的走廊上突然響起了一個還算熟悉的女聲,詫異的他不由回頭看了看。
一條牛仔長裙配著一件淡雅的白色襯衣,棕色的小馬靴上一截白皙的腿肚露了出來,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黑色的皮甲H意的披著,烏黑的長發有幾縷散落在了上面,讓其增添了一絲嫵媚。看著已是秋裝打扮的凌霜,莊天宇這才覺得自己是不是穿的有點少了,不過因為這段時間都在照顧憐兒,對于天氣的變化他倒沒有多大的注意,也沒有多余的精力來打理自己。
“凌……凌小姐?你怎麼在這里?”
“有事。”凌霜再次奇怪得上下打量了一下莊天宇,淡淡地說道,轉身就往過道另一邊走去。
“收費室在這邊。”已經不知道有多熟悉這家醫院的莊天宇指了指和她相反的方向,提醒似得說道。
看著他那慣有的懶散眼光在自己手中捏著的處方單子上轉了轉,凌霜釋疑地點點頭,小聲地說了一聲“謝謝”便朝著他所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望著已經是第二次給自己說“謝謝”這位冰山美女的背影,莊天宇扯了扯嘴,按捺下心中那又莫名升起的悸動,輕嘆了口氣向著電梯走了去。
“听說沒有,昨天7樓送來的那個病人好象不是平常人呢,今天還有幾位專家專門從北京趕過來給他診治,全是全國知名的醫生教授,來頭都不小呢。”
“是呀,好象听說是天麟制藥的一個重要人物,哎,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呀。”
……
電梯發出嗡嗡的微聲向下降著,幾個小護士稍微望了一下站在最里面雙手環抱靠在電梯里的莊天宇,無聊之中悄聲八卦了起來。不過因為地方就這麼一點大,她們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進了一旁的他的耳朵里。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底樓。
看著走出去的幾個白衣天使的身影,莊天宇皺著眉頭微微想了一下,聯想到剛才踫到的凌霜那略帶暗淡的神色,猶豫了一下還是徑直按下了7樓鍵。
“對不起先生,這是私人病房,不接收其他病人的。”從服務處得知自己的猜想果然正確,他便來到了嚴新慈的病房前。看著兩個身型彪悍的保安人員有禮貌地攔住了他,他才明白在服務台那個護士知道自己要去那個特殊病房時的驚異表情代表著什麼了。
“他是我的朋友。”凌霜這時適時的出現在了身後,對著有點緊張的兩個保安說道。
“哦,好的,凌博士。”兩人有點結巴地回答著,一雙眼楮卻失去了鎮靜一般不知道該放哪里,不時用眼角偷偷瞄一下冷艷的凌霜。
看著兩人愛慕的眼神不斷在地面和凌霜的身上掃視著,莊天宇暗暗一笑,看來她的魅力是絲毫不受那冷漠外表的影響,不過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底卻有種酸酸的感覺。輕輕搖了搖頭,他跟著已經開門進去的凌霜身後也走進了病房。
“凌小姐,你回來拉。”
病房里面除了躺在床上的嚴新慈還有兩個人,一個正是那天在其家里遇見過的嚴夫人,不過此時的她正趴在嚴新慈的床邊閉著眼楮休息著,從那紅紅的眼圈和明顯蒼老的許多的臉龐可以看出自從嚴新慈出事以來她並沒有好好休息過。還有一個穿著整齊光潔的青年,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正泛著微笑向進來的凌霜打著招呼。不過當他看見跟在後面莊天宇時,表情明顯的一滯,然後才恢復了正常。不過莊天宇卻敏銳地感覺的對他對自己已經升起了一種男人本能的敵意。
“媽,你回去休息一下吧,這里我來就可以了。”正準備幫何家馨披上一件衣服的凌霜發現她剛好醒了過來,有點不自然得關心說道。
“哎,小霜,你說他能醒過來嗎?”摸了摸還緊緊閉著眼楮的嚴新慈那瘦削的臉龐,她喃喃地說道,眼里盡是擔心與惶恐。
“媽,放心拉,爸……爸他肯定會沒事的。”自從嚴新慈出事以後,凌霜心里不知道為什麼也像揪著心一般,連工作起來也十分的沒有興趣。她不斷地告訴自己肯定是因為怕母親太擔心所以連帶著自己也關心起那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來,可是到底是不是這樣,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希望如此吧。咦?小霜,你剛才叫他什麼?”在心里祈禱著丈夫能夠盡快好起來來的何家馨一下發現了凌霜話語中稱呼的改變,原本滿是陰翳的心就仿佛注入了一絲燦爛的陽光一樣,高興地扭過頭興奮地望著凌霜問到,眼中盡是希冀的神色。
“沒……沒有什麼呀。”剛才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稱呼就這樣說了出去,似乎自己已經不太反感這個母親身邊的男人了,而且在平時的點點滴滴生活中,這個人已經在不自不覺中不斷改變著在自己生命中的位置。加上上次研究大樓倒塌事件他一力抗下了責任,自己對他整個人都改觀了似的,不過卻讓一下醒悟的她感覺異常的尷尬,連忙逃避似的對旁邊正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切的莊天宇介紹到︰“莊天宇,這是我媽媽,你應該也見過了吧。”
“當然。”明白凌霜意圖的他也沒有落井下石,微微笑了笑,對著臉上有點失望的何家馨熟捻地說道︰“何阿姨,你好呀,好久不見你又漂亮了許多哦。你女兒可真孝順呀,我在外面看見她跑東跑西的幫忙辦理入院的手續,累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真是用心呀。”
“是嗎?呵呵,你這孩子,真會說話。”听見這樣說的何家馨望了望站在莊天宇身後的凌霜,從女兒那眼楮不知道該放哪里的尷尬表情,就知道他話中有九層九都是真的,立刻眉開眼笑的說道,什麼都比不上女兒原諒他們來的高興了。
狠狠地背後捏了一下莊天宇那結實的腰肌,看著他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和何家馨聊著天,只有放棄地搖了搖頭。雖然有點氣惱他的多此一舉,不過心里卻不知為何輕松了許多,看著媽媽在和他說話過程中那漸漸舒緩開的雙眉,她不由會心地微微笑了笑。
看著凌霜那平時不輕易露出的笑容,施海輝心中卻充滿了失望、憤恨與不甘。出身書香門第的他從小便聰穎過人,無論到什麼地方都是受人注目的對象,即使在大學那種人才濟濟的地方,他也是其中的翹楚,人中的驕子,卻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被人冷落過。從凌霜進來到現在,幾個人高興的談論著就仿佛沒有他這個人一般,讓他高傲的心就像受到了挑畔似的怒火中燒地盯著旁邊那個叫莊天宇的男人,默默地走了出去。
“對了,嚴老到底是怎麼……”正削著隻果的莊天宇狀若無意地問道。
發現母親的臉色暗了暗,凌霜冷冷地看了看一眼旁邊這個變化無常的男人,烏黑的眼眸里閃過一絲不悅,最後還是淡淡地回答道︰“那天晚上是他值班,當早上我們趕到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躺在地板上了。整個實驗室除了屋頂沒有被掀翻之外,其場景和上次的那次事故幾乎一模一樣。而當天晚上的監視錄象也像受了什麼電磁的干擾模糊不清的,讓人不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在開始的部分似乎有一個身穿青衣的女人進去過,攝象機拍攝到了她的背影,所以警察初步估計可能是盜賊所為。”
不過回想到當時見到那似曾相識的場景時的驚訝與詫異,凌霜到現在也想不通在那種嚴密的實驗室條件下,怎麼也會出現像被風雨雷電肆虐過的效果。一向信奉科學至上的她一直力圖從科學的角度來詮釋這一切,可是現在她才有點明白有些事情似乎用現在的科學也是無法解釋的。
“阻止……快阻止它……”這時,床上一直沒有動靜的嚴新慈突然含糊地叫了起來,蒼老許多的臉龐極度扭曲著,語氣中帶著絲絲恐懼與驚慌,就仿佛看見了什麼駭人的事情一般,雙手在半空中拼命的抓了抓,痛苦的表情配合著虛弱的聲音,讓人也奇怪不已。
“自從他昏迷後就一直這樣,醫生說可能是昏迷前受到了太大的刺激,使得大腦皮層一直處于興奮狀態才會產生這種狀況。”望著莊天宇詢問似得看著她的眼神,凌霜無奈地回答到。猛然之間她突然發現,今天自己說的話,似乎比平常都多出了許多,這個發現讓一直以自控力著稱的她也不由一陣發楞。
“醫生還怎麼說?”莊天宇看著又慢慢自己平靜下來的嚴新慈,走到了床邊把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還未接觸到他的皮膚,一股寒意便透過空氣傳到了他的手掌,心里微微顫抖了一下,他還是握著嚴新慈那冰冷的手把起脈來。
“哎,醫生說他體內溫度比一般人都低了許多,至于原因現在卻還沒有查出來,不過這使得他的新陳代謝速度也相應的減緩了幾倍。由于所需要的基本能量供應不足,他的身體自動進入了休眠狀態,就像——”發現女兒的神情突然有點恍惚起來,何家馨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對于莊天宇的動作她也沒有加以阻攔,只是憐惜地看著默默躺著的丈夫,不禁悲從心來,話也說不下去了。
“就像冬眠一樣。”放開那已經有點僵硬的手,莊天宇皺著眉說道。
現在的嚴新慈就像一個冰庫似的,脈搏也幾乎到了微不可察的地步,時而緩慢,時見一止,止無定數,時而又挺直而長,按其弓弦,有勁又有彈力,如此古怪的脈象讓他也奇怪不已經,不過肯定的卻是他體內寒氣聚集不散,已經使其動脈漸漸硬化,各種生理機能都處于半停頓的狀態,身體自動的進入了休眠狀態,這樣雖然暫時還不至于危及生命,可也同時排斥了藥物的條理,照此下去,情況絕對不容樂觀。
“我……能去看看玉杖里面的東西嗎?”再次站在醫院的電梯里面,莊天宇對著前面亭亭而立的凌霜問到。
隨著他的話音過後,靜靜的電梯里頓時流動著一絲沉悶的氣息。許久不見她回答,莊天宇無趣地撇撇嘴,他也不會傻的認為她沒有听見自己的聲音,只有無聊地靠著電梯,用腳在地上打起了拍子也化解自己的尷尬。
當咚咚的聲音響到第十聲的時候,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了,凌霜卻並沒有馬上走出去,頓了一頓才背對著他說道︰“在地底工作還真容易生病,尤其還是在十三號實驗室,真不吉利,還是去檢查一下身體好了。”
看著關上的電梯門遮擋住的那修長婀娜的背影,莊天宇先是楞了楞,隨後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黝黑的眼眸里閃過一縷了然的神色。看來在她冷漠的外表上也並不是那麼的不近人情。不過,
“為什麼我還要再坐一次電梯呢?”望著那不斷上跳著的樓層數字,已經上下來回幾次的他不由無奈地摸了摸頭,苦笑地自言自語說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0:59:56
第七章
現代化的高速運作在建築行業得到了充分的體驗,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在天麟制藥那原本慘敗的殘垣斷壁上又聳立起了一棟棟幾近竣工的大樓。而第一研究樓因為只有頂樓受到了破壞,早就已經恢復如初了。
在夜色的掩護下,一個矯健的身影熟練地躲閃著那極具規律擺動著的攝像頭的監視,利用幾個盲點閃到了第一研究所外面的一個廢棄的角落。看著不遠處草叢里自己做的那個記號還完好無損的在那里,莊天宇不由略帶驕傲地笑了笑。憑借著高超的盜墓技術,他從第一次潛入這棟大樓的時間就發現了地底的異常。運用自己的技術進入里面以後鬼使神差的在當時還沒有完工的那龐大的地下實驗室留了一個後門,想不到如今卻派上了用場。
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確定巡邏的保安已經遠去以後,他快速的閃到那個留著幾塊不起眼的小石頭的草叢旁邊,拔開了上面掩蓋著的雜草和泥土,一個一人來寬的木版頓時出現在了下面。提O,閃身,跳入,仿佛練習了上千遍一般,他一氣呵成的就躍入了那個事先挖好的地道,身影頓時消失在寂靜的黑夜當中。
因為處于幾十米深的地底,所以整個研究層的通風系統務必要求極其完善。而這對于習慣了在墓穴里面穿梭的莊天宇來說卻是再方便不過了。但顯然設計這一層研究樓的人員也不是傻子,為了以防萬一在通風通道都設置了紅外線感應裝置,以防有人偷跑進來。不過這些似乎對他都沒有什麼的作用。
在僅容一人左右匍匐通過的管道里面,一個只有兩面的三角柱體緊貼在他身上,光線從其中穿透過去,就像一個在緩慢移動的屋頂。它的表面像是一層銀箔又瓖上了一層玻璃,無數的小洞洞遍步在整個表面。這個奇怪的東西顯然有自己的作用,在夜視鏡下就可以清楚的看見當其移動到有紅外線探測器的地方時,那無數密集的紅外光線照射到其表面折射過後,又在空間經過幾次反射,最後經過另一塊表面折射而出,方向竟然與初始時一模一樣。他整個人就像隱身了一般在紅外光線中肆無忌憚地前進著,萬無一失的紅外線完全失去了作用一般任憑他來去自如。
這是他用一柄剛盜出土的戰國時期的精煉寶劍從一個正經古董商人那里得到的。這件東西當初是被裝在一個不起眼的盒子里的,他的主人也僅僅把其當做一般的古董出售。可是莊天宇一下就看出了其的不凡之處,可因為沒有帶夠錢,只有用身邊的東西替換。
許多古墓中也不乏利用光線來作為引子的陷阱,這也是許多盜墓者最頭痛的地方。相對于那些有跡可尋的陷阱,無處不在的光線讓他們總是防不甚防,如果一旦發動往往躲避不及,一個不當心就命喪黃泉。但是因為這些技術在古代也屬于秘傳的,所以只有一些達官貴人身份顯赫的人墓穴中才會具有。不過這也讓得到了這件不知用什麼材料、工藝制造的寶貝的莊天宇獲得比一般同行多得多的古玩,不過也不是萬無一失,可今晚用在這卻是再適合不過了。
“13號……”順著第一間研究室向後數了十三次,莊天宇在一間寬敞的實驗室的通風口處停了下來。
仔細觀察了一下這間和上次被毀壞的那間布置差不多的實驗室,發現並沒有人在值班,他輕輕卸下了通風口的鐵欄,小心地爬了出去。因為一些實驗的需要,所以這里大多數的房間依然是燈火通明的,這也反倒便宜了偷偷摸進來的莊天宇。把那身裝備折疊好裝入隨身攜帶的小包,但他並麼有馬上向前走去,而是緊貼著牆壁左右打量起來。
在房間的右上角,一台黑色的監視器正左右緩緩轉動著。趁著它的鏡頭朝向另一邊時,莊天宇快速地閃到了它的下面,小腹緊縮,雙手雙腳死死地貼在冰冷的牆壁上,就好象要和堅實的牆壁融為一體似的,剛好躲過了搖擺回來的監視器掃視的範圍。當它轉回去的時候,他立刻掏出一個隨手在桌上拿的玻璃器皿放在了監視器與牆壁的夾角之間,一下就把它卡在了原地,發出 的聲音再也不能移動分毫。
確定監視器拍不到自己後,莊天宇這才放心地走了出去。在讓人眼花繚亂的各種器具儀器之中,他一眼就發現了這次的目標。
一個大概一米左右高的長方體銀色金屬外殼的盒子平穩地放在一個像冰櫃的儀器里面。儀器無數的光線從里面的燈狀物里射了出來,印在金屬表面上,反射的光澤讓莊天宇眼楮不禁眯了眯。那光滑的金屬表面已經凝結起了層層的白霜,隨手他就拔掉了儀器的電源,打開了儀器的小門,一陣霧氣夾雜著冰冷的氣息一下涌了出來。
“好冷。”揉了揉有點發冷的胳膊,莊天宇覺得室內的溫度陡然下降了幾分一般,肌膚都已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等到霧氣散盡以後,莊天宇慢慢從儀器里面拿出了那個金屬盒子,輕輕的,似乎不是用一般的金屬制成的。不過顯然他的重點是不研究這個盒子的構造,發現整個盒子只有在上表面有一個紅色的按鈕,籌措了一會兒,他還是大著膽子按了下去。
晶瑩的光亮就像水波一樣映照在他目瞪口呆的臉龐上,一向懶散隨意的眼神里充滿了驚異,呆滯地看著眼前的東西。
金屬盒子的表面隨著機關緩緩地打開了一半,里面是一個用厚厚的玻璃隔開的器皿。意想中應該盛放在器皿里面的細胞完全已經變了個模樣,與上次見到的那一灘水似的細胞組織相比較,此時的“它”更像是一種“東西”。
透明的培養液里面,一團不規則的液體在左右上下蠕動著。那液體就像油與水一般界限分明的和培養夜劃分出了楚河漢界,相比于透明的培養夜,這團液體略微帶一點藍色,就仿佛海一樣的蔚藍。液體在培養夜里漂浮著,就像一個極力像擺脫身邊束縛的雛鳥一般,使勁地掙扎著想要破殼而出,卻似乎總少那麼一點火候。
看著那一下一下有力搏動著的液體,莊天宇突然覺得周圍的聲音似乎正慢慢地離自己而遠去,耳邊漸漸傳來咚咚得心跳聲。極有規律的聲音讓他不由產生出了錯覺,仿佛這正是培養液中的液體發出的一般,一下一下,和著自己的心跳,就像一張巨大的黑網,慢慢把自己籠罩進去,不能自拔。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他發覺自己在不自不覺之間已經是大汗淋灕了。
“錯覺,一定是錯覺。”莊天宇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喃喃地說道,就在剛才,他似乎听見了那團液體的呼吸聲,讓他不由一陣寒顫。
就在這時,原本寂靜的實驗室里突然響起了一陣尖銳的鳥鳴聲!莊天宇詫異地抬起了頭朝著聲音的來源望了去。
在金屬盒的上方,原本虛無的空間突然就像有一粒石子掉進了平靜的湖面一樣蕩起了陣陣的漣漪,擴散開的波紋一層層前後相擁籠罩到了整個房間。在這讓人應接不暇的波紋當中,夾雜著剛才听見的那一陣奇怪的動物的聲音,一浪一浪地沖擊著他的耳膜,由剛開始的細微到現在的震耳欲聾,僅僅不到十秒鐘的時間,就讓莊天宇感覺到了整個宇宙那麼漫長一般,扭曲的空間在眼中不斷重疊著,視線在這雙重的干擾下也慢慢模糊了起來,腦子在那聲浪中已經感覺到了麻痹的極限,似乎再有一秒種自己就會消失在這個空間一般。
“?,嘛,呢,叭,咪,A 筆咕 匚孀拋約旱畝洌 罹奐 鶿械納裰牽 幽且丫 煦鷚話愕男牧檣畬 俺雋艘瘓渲漵鎩br />
隨著他的話音,身後仿佛突然多出了無數只捏著蓮花指決的玉手,就像撥開了漫天的烏雲一般撐破了那包圍著莊天宇的扭曲的空間。天地之間就好象突然寂靜下來了似的,什麼聲音也沒有,什麼異像也未出現。
喘著粗氣略帶惶恐地掃視了一圈,桌子上培養液里面的液體還在無規則的蠕動著,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剛才就像他一個人的錯覺似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正長長松了一口氣的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那尖銳的聲音突然憑空有出現了。就像在他的耳邊震動一樣,瞬間就讓他感覺耳膜被一股氣流猛的一撞,嗡的一聲後便什麼也听不見了。隨著著聲音的出現,實驗室的那些精密儀器出現了異常。指針胡亂地動著,一些操縱桿也無人自動,整個屋子里都躁動起來,唯一沒有變化的,似乎就是那團還悠閑地流動著的液體,就像君臨大地的帝王一般,正嘲笑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踫!一聲巨響劃破了這流動著不安的氣氛,就像點燃了的火藥筒一樣,不知從何而來的氣流狂亂地肆虐著屋子里的一切。所有的導線都發出了吱吱的聲音,一些小小的火花在各處閃爍著。屋頂的電燈也短路似的一亮一滅著,各種儀器也發出啪啪的微小聲,五顏六色的提示燈急促地閃動著,似乎在預兆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一般。
“這……這是什麼!”莊天宇呆滯地抬頭望著上方,閃爍地燈光在他臉上搖曳著,配合著他眼中的恐慌,增添了一絲的緊張,整個實驗室似乎都彌漫起了一股詭異的氣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01:07
第八章
培養器皿中的液體在閃爍不定的燈光中漸漸明亮起來,散發著淡淡藍芒的光線就像一個黑洞般吸收著周圍的光線,甚至在虛空中都能看見那盤旋著呈螺旋狀的光絲牽連著,一縷一縷往液體中間不由自主的傳送著。隨著光線越積越多那液體也慢慢膨脹起來,就仿佛一個閃亮的恆星一般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讓莊天宇驚訝的還不是這液體的異常,而是在器皿幾米高的空中,竟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只奇怪的鳥狀物盤旋在空中!一雙銳利的眼楮正一動一動盯著下面的自己!
整個身體大概有三十多厘米長,黑褐色的羽毛布及全身,就仿佛一只奪命的不祥之鳥,虎視眈眈地盯著獵物。幾根尾羽直直地豎立在身後,一雙巨大的翅膀在空中一下一下有力地撲扇著,展開來的翅膀竟然比身體都長上幾許。最讓莊天宇不敢相信的就是這只憑空出現的鳥竟然有兩個頭!在頸部半粘半離的分化出來,小巧的頭顱和身體絲毫不配,在兩邊各有一u眼楮,就像海中的比目魚一般。鋒利的喙在燈光和液體那怪異的光線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讓人不寒而顫。
雖然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莊天宇明白如果再待在這里,一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強迫自己心里冷靜下來,面對著空中懸浮著的那只怪鳥,慢慢一步一步往門那邊移去。
在就還離門不遠的幾步距離處,那原本只是盯著他的怪鳥突然仰頭鳴叫了起來。稍微回復平靜的實驗室又被劃破了那短暫的寧靜,接連不斷的聲浪讓莊天宇幾乎快崩潰了。咬著牙死死盯著空中似乎有了點變化的怪鳥,手中握住了不知道哪張實驗桌殘留的木腿,凝神戒備著。
撲撲,隨著那鳥翅膀的撲扇,一下一下變的緩慢起來,力道卻是越來越強。空氣猶如水紋一般擴散開去,割劃在他的臉上一陣陣生痛。毫無預兆的,那怪鳥對著已經蓄勢戒備著的莊天宇俯身沖了下來。那速度猶如一顆飛逝的流星,夾帶著一陣氣流直接狂涌了過來,僅僅在視線里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跡,那褐色的身影瞬間便來到了莊天宇的面前。
“滾開!”早就知道這駕御著風出現著的怪鳥速度絕對不會太慢,雖然其真實的速度還是超出了他的預料,但還在被他捕捉到了那一點的跡象,對著迎面而來的怪鳥就是狠狠的一擊!
粗粗的棍子直直對著怪鳥的頭部就打了下去,出乎他的意料,怪鳥竟然沒有躲避,就在棍子接觸到它的時候,它高聲鳴叫了一聲,兩個頭竟然就這樣從連接著的頸部分裂了開去!從頭到尾,順著棍子的下擊,它硬生生分離成為了獨立的兩個部分,帶著尖銳的聲音從莊天宇的身邊分別飛了開去,接著又在他的身後合為一體懸浮在空中盯著他,竟然沒有趁著莊天宇分神的空擋再次進攻。
“這……這……到底是什麼鳥?”莊天宇看了看揮空的木棒,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眼中盡是不解與迷惑,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已經完全超出他的想象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只鳥突然又高聲長啼了一聲,夾帶著強烈的勁氣飛回到了那個盛放著液體的器皿旁邊。黑褐色的身影在液體周圍上下盤旋飛舞著,那聲聲高昂的鳴叫似乎包容著一絲愉悅,一絲敬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莊天宇似乎覺得耳邊在這怪鳥的嘶鳴之外,還有無數的聲音也同時吼叫了起來,低沉震撼的聲音在他整個人都不禁微微顫抖了一下,那仿佛是來自心靈的深處某一被遺忘了許久的地方,如今,封印似乎已經被慢慢開啟了。
在不知不覺之間,那團液體也悄然在發生著變化。原本連接著空中無數的光絲已經漸漸的消散,那個耀眼的液體光團也似乎隨著光線的消散而暗淡了下來。就在它的顏色已經趨近于透明的時候,忽然,一陣猛烈的強光又從其中綻放了出來,那比以前的光亮刺眼幾倍,幾十倍的光線把整個屋子都照射的縴塵畢致的,似乎連每一個飛舞在空中的細菌都能清晰的看見一般。無數的光絲以液體為中心放射了出來,在一片光亮的視線里,隱隱可以看見處于中心的液體已經慢慢穩定了形狀,成為了一個蛋狀的橢圓體。
屋子外面又刮起了大風,伴隨著大雨 里啪啦的聲音即使在地下也清晰可聞。嘩嘩的流水聲在一陣陣悶雷聲中顯得異常的詭異。耳邊回響著激烈的風聲與水聲,那怪鳥的嘶鳴猶如一個攪拌棒一般和著所有能夠听見的聲音狂亂的在屋子里肆虐著。就在莊天宇快忍受不住的時,輕輕,一聲小小的破殼聲清晰無比的穿過所有的聲音到達了他的耳邊。接著,一切的雜音似乎都慢慢消退了,寂靜的房子里只留下那依然刺眼的無數光線和接二連三不斷響著的清脆碎裂聲。
就在他想著是不是趁那只鳥沒有注意的時候逃走的時候,莫名的,他的心突然顫抖了一下。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全身一陣酥軟,就像有細微的電流通過一般。腦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心頭不可抑制的涌上一股頂禮膜拜的沖動。
刺眼的光芒漸漸柔和了下來,給人一種寧靜溫暖的感覺。那只怪鳥也第一次從空中降了下來,匍匐地縮在地上,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氣焰,就像在迎接著什麼似的,堅硬的喙在破碎的地面不停地啄著,發出嘟嘟的是聲音。
漸漸的,那個橢圓狀的光蛋慢慢碎裂了開去,就像溶解的冰山似的從兩邊塌了下去,中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掙扎著爬了出來。當所有的光線再次暗淡下去的時候,莊天宇也看清楚了它的形狀︰一個銀色的光球帶著一個小小的尾巴在密閉的培養器皿當中游弋著,乍眼一看似乎和蝌蚪並無二致,除了那光球上隱隱可見的細細紋鱗。
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莊天宇明白如果再不趁此機會逃走,說不定就沒有時間。輕輕的移動著步伐,再也不管那液體還有什麼變化,他再也顧及不到其他什麼,沒命的就向著外面跑去。此時在他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里,離開這個讓自己心中產生一種莫名悸動的地方。
而在此時,在實驗室的一角,一個身穿青衣的人影正注視著不斷變化著的細胞,那件長袍連臉部也完全遮擋起來的,可是卻有兩道神光頭過厚厚的衣服觀察著那生長著的實驗體,久久不語,直自身體漸漸消失在空氣之中……
天氣似乎並沒有像人們預期的那樣漸漸好轉。烏雲就仿佛喜歡上了這個城市一般,在天空盤旋逗留著。黑壓壓的雲層讓這個以陽光著稱的海濱小城籠罩在一片陰暗之中。冷風不分晝夜地在街道上肆虐著,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傾盆而下的暴雨讓人們除了工作時間只有龜縮在家里。以前毫不受重視的天氣預報成了最近最受歡迎的節目,收視率甚至超過了那些冗長的偶像劇。在一次次期盼著明天將會是一個好天氣的憧憬中,人們似乎也習慣了這整天陰沉的天氣,不知這到底是環境的惡作劇還是人類的悲哀。
清冷的醫院里兩三點燈光在閃爍著。關著窗戶听著外面那呼嘯而過的夜風,莊天宇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在實驗室里遇到的奇異場景。經過那天的事件,天麟制藥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就仿佛根本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讓我們的當事人十分的納悶。
“憐兒呀,爸爸要離開一段時間,你要乖乖的哦,不要讓爸爸擔心……”看著憐兒在微弱燈光的映照下蒼白的一張臉,莊天宇那一向懶散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惜,不舍地摸了摸她冰冷的額頭說道。
回到家以後,他思量再三,怎麼也覺得心里像有塊鉛壓著一樣,沉沉地喘不過氣來。實驗室的景象不斷得在他腦子里盤旋著,那耀眼的光亮,那奇怪的鳥類,那震耳的聲音……一切的一切,就像夢一般在他眼前不斷重復著,卻又那麼的真實。心中無數個疑惑接二連三的出現,想著追隨著這一切而去到遠方的老頭,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追尋著這絲預感,他回到了老頭的家里。老頭有個習慣,每到一個地方“工作”,都會往自己的家里寄一封明信片。用他的話來說,就是要讓最後一個人知道自己到底埋葬在哪里。這也許也就是干他們這一行的悲哀吧,面對著那隱藏著不知道多少危險的古墓,加上道德法律的懲罰,一不小心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會喪命在哪。這樣做,也許也是老頭對自己存在的一點寄慰吧。他這種資深之人尚且還會如此,更別說莊天宇這個年紀的後繼者了。要是沒有憐兒這個讓自己擔心掛念的人兒,也許他也早就迷失在那種內心的惶恐中了吧。
不出他所料,老頭家里的信箱確實已經積累了一疊的明信片,全國各地都有。而最後一封卻已經距離現在有一個月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一點老頭的信息了。為了證實自己的感覺,他決定抽出時間去老頭最後留下消息的地方看一看,這樣才能讓自己惶恐的心安定下來。
“老頭,你不要出什麼事情呀。”靠在病房的窗戶邊,望著漆黑一片的夜空,莊天宇拿著那張明信片,對著虛空喃喃說道。在燈光的照耀下,那略顯陳舊的明信片上赫然寫著“河南-靈寶”的字樣。
“咦?”在這深夜之中,寂靜的醫院大院里駛進來了一輛豪華的小轎車,那熟悉的車型讓莊天宇一下就猜測出了里面是誰。想了一想,看了看病床上安穩躺著的憐兒,他轉身輕輕走了出去。
“凌博士,你好。”在明亮的走廊上,莊天宇喊住了正準備進去嚴新慈病房的凌霜。
“恩?有事嗎?”對于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凌霜似乎並不覺得驚訝,只是微蹙了一下眉頭,裹了裹身上的外套略帶詫異地問到。
“不知道能不能耽誤你幾分鐘的時間,我有件事情想請教一下。”莊天宇捎了捎頭,嬉笑著說道,仿佛並不是在求人一般,而是在和一個老朋友熟捻地交談著。
“你——”好象已經習慣了這個男人死皮賴臉,凌霜只是臉色微微變了變,看著那雙閃爍著戲謔直直盯著自己的懶散眼楮,她第一次有了閃避的念頭,最後只有無奈地攤了攤手,示意他說下去。
“呵呵,是這樣的,不知道嚴老和老頭子交談的時候有提到過什麼地方沒有?”莊天宇望著眼前這位美麗的女人,聞著那淡淡的體香,強忍住心中的悸動快速地問到。
“老頭子?”凌霜奇怪地反問到,黑黑的眼楮里盡是疑惑的神色。
“哦,就是一個干瘦的老頭子,賊頭鼠目,長手長腳的,就像進化了的長臂猿一般。”話雖然不好听,但他確實只用幾句話就活脫脫的勾畫出了老頭子的外貌。
“長……長臂猿?”凌霜突然有種忍俊不禁的感覺,嘴角不由的上揚了幾下,想到眼前還有個不是很熟悉的男人,忍住那發自肺腑的笑意,臉上就像有點抽筋似的說道︰“這我到是在家里見過,好象他們提到過靈寶什麼的,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地名了。”
“靈寶嗎?”莊天宇心里動了動,自言自語地念到。
“謝謝你了,凌博士,我就不打擾你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莊天宇立刻對著一臉納悶的凌霜說道,轉身就離開了。
“喂,”出乎意料的,凌霜在背後叫住了正往回走的莊天宇,看著他那修長卻略顯孤寂的背影,籌措了良久,她才咬了咬牙說道︰“憐兒的事情我已經听護士說了。如果……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可以幫你聯系一下美國那邊的。”
第一次听說了那個叫憐兒的小女孩的事情後,她完全沒有料到這個外表看起來灑脫的男人背後竟然背負著常人看起來如此沉重的包袱,可是他卻依然微笑著面對著這一切。回想自己的經歷,仿佛除了逃避,除了用冷漠來偽裝自己,她還不如這個落魄的男人。就在那個時候,她心中似乎什麼東西被擊中了一般,暗暗期望著能夠為這兩個人做點什麼。
“哦?是嗎?那我代憐兒先謝謝了。”從他的口氣中听不出有多大的喜悅,依舊向走廊盡頭走著,他突然停了停,背對著有點失望的凌霜說道︰“希望你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有空的話就代我陪陪憐兒吧。”
從來就一直照顧著憐兒的他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看起來冰冷的女人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竟然就這樣把視若珍寶的女兒交付給她照看。
“也許,我也有了老頭的那種恐慌吧。”在心里暗自敷衍著自己,他加快了步伐離開這讓他有點心慌的地方。
“他要去哪里?……”望著那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凌霜疑惑地小聲說道。
夜,更深了。大雨又嘩啦嘩啦的下了起來,打在玻璃上面發出啪啪的聲音,又是一個細雨連綿的夜晚。
……………………
“各位旅客,請系好安全帶,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乘務員甜美的聲音在飛機里面響了起來。原本嘈雜的艙內也慢慢安靜下來,在漂亮的空姐幫助下,紛紛系起了了安全帶,等待著飛機起飛的那一刻的到來。
“請問,能幫我一下嗎?”
莊天宇熟練地系好了安全帶,從機窗口望著外邊有點陰沉的天氣,不由又為生死未卜的老頭擔心起來。
“恩?怎麼是你?”聞聲轉頭的他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俏臉,一時竟然找不到該說什麼話。
“請問,能幫我一下嗎?”晃了晃手中的小行李箱子,凌霜對著那張有點驚訝的臉龐再次說了一遍。
“啊,好的,好的。”驚醒過來的莊天宇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接過了她手中的行李放在了上邊的行李架上。
“你……你去哪里?”雖然不是第一次乘坐飛機了,可他卻又感覺到了那久違的緊張感,聞著那淡淡的蘭花似的芳香,有點結巴地問到。
“河南靈寶。”看了看旁邊座位上的男人有點緊張的表情,凌霜沒來由的心里一陣愉悅,臉上卻依然冷著一張臉淡淡地說道︰“我說,說話不看著別人不很禮貌吧?”
听著那依舊冰冷的語調,莊天宇一個機靈,全身猶如一盆冷水從頭到腳傾斜了下來。狠狠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強烈的疼痛讓他從自己那莫名的幻想而帶來的緊張中回復了過來,輕輕呼了一口氣,又恢復了平常的語氣,嬉笑著說道︰“怎麼?凌小姐也有空出來旅游?不會是跟蹤我吧?”
望著他眼中那熟悉的懶散眼神,渾身散發出的那種不在乎讓凌霜心里突然一緊,本想解釋什麼的卻被自己那已經養成了習慣的冷漠所阻攔,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轉而低下頭整理起安全帶來,沒有回答他的話。
飛機起飛時那劇烈的震動對于整天飛來飛去的莊天宇來說就像沒事一般。正當他閉著眼楮愜意的享受著人類技術掙脫大自然的束縛帶來的抖動時,放在扶椅上的手突然傳來了一陣冰冷。詫異地睜開眼楮,看著緊緊抓著自己的那只縴縴細手,其主人正蒼白著一張臉緊張地死死盯著前排的後坐。從她手上傳來的層層細汗讓莊天宇都能感覺到那緊繃的肌肉所蘊涵的恐慌。
想不到外表冷漠的她竟然會害怕這個,莊天宇啞然一笑。任憑她牢牢地抓著自己的手,心中一股異樣的感覺卻從兩人相連的雙手傳了過來,讓他心里又是一陣的迷茫。
當飛機進入它既定的軌道後,一切都平穩了下來。整個機艙里的空氣都似乎舒散了許多,乘客們都送了口氣一般紛紛解開了安全帶,輕松的又小聲交談了起來。乘務員也推著小車微笑的在通道上走來走去,為大家服務起來。
“給,這樣會好一點。”莊天宇遞過去一小塊薄荷糖,對著臉色還有點難看的凌霜說道。
“謝……謝謝。”凌霜強忍住那想反胃的感覺,想到剛才自己那下意識的決動,白皙的臉蛋上浮起了一朵紅雲,埋著頭接過了莊天宇遞來的糖塊,蚊吶般地說道。那略帶羞澀的模樣讓一邊毫無準備的他又是一陣目眩的感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02:17
第九章
繁茂的樹林郁郁蔥蔥,遮天蔽日的連綿樹葉使得整個山谷顯得有點陰暗。一條略顯泥濘的山澗小道蜿蜒展轉地消失在遠方茂密的樹叢中。各種奇形怪狀的昆蟲在雜亂的草叢里跳動著,啪啪的腳步聲不時驚起幾只不知名的小鳥撲扇著翅膀飛了開去。天空依然黑壓壓的,即使在遠離綏遠的河南,天氣也似乎受到感染一般整天變幻不定。原本就昏暗的樹林也越發的陰沉起來。冰冷的氣息纏繞在這連綿的山林之間,陰冷的風吹著樹葉嘩嘩做響,陰森的氣氛讓行走其間的三人也不由警惕起來。
“小心一點。”躍過一個較大的泥坑,莊天宇轉過身對著後面的凌霜提醒似地說道,同時極有風度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從飛機上遇到她開始,莊天宇就知道凌霜絕對不會是單單來旅游的。所以對于達到目的地後她依然不發一言地跟著自己也沒有多說什麼,兩人就這樣心照不宣地一起行動著,誰也沒有多說什麼。其實他心里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只O下意識地希望能夠多和她相處一會兒,僅此而已。
凌霜輕皺著眉頭看了看腳下夾雜著腐葉殘泥的大坑,不得不拉住莊天宇伸出的手,借力使勁跳了過去。雖然在國外她也常和幾個朋友一起去登山,可從來沒有和一個男人一起行動過。臉上雖然保持著往常的平靜,可心中卻不由略微有點緊張,夾帶了一絲絲莫名的情緒,讓她整個人覺得躁動不已。
握著那軟若無骨的縴手,莊天宇心里沒來由的一陣微顫。從來沒有在“工作”時還如此心情起伏不定的他,發現凌霜已經站穩以後,連忙放開了她的手,轉過頭為平復心情似的用純正的河南當地口音轉移話題般對著前面帶路的向導問到︰
“老鄉,還有多遠呢?”
向導是個五十上下的老人,一身當地人的樸素裝扮,布帽遮蓋不住被歲月侵蝕的花白頭發,依然矯健的步伐卻透露出他對生命的堅持。
“放心,沒有多遠了,再過一個山頭就到了。”老人家步滿滄桑卻依舊紅潤的臉龐對著莊天宇咧嘴笑道。
在當地“同行”的關照下,莊天宇查出了老頭在一個月前確實來過這里,而且行色匆匆地去了一個山里的偏僻小村,至于目的倒是不知道。所以他得知消息後就立刻雇佣了一個當地人,帶領他們去老頭最後留下信息的小村。
“到了。”向導指著不遠處一大片開闊地平靜地說道。這條路已經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可每走一次都給他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就仿佛這里有什麼東西在不停地改變著周圍的環境一般,讓經常送貨進山的他也時常心驚膽戰的。
爬上一個不算太陡峭的小山路,放眼望去,一個小村的一角在茂密的樹林掩藏下若隱若現。在群山峻嶺的環繞下,這個山村所處的地方就仿佛一個凹下去的盆地。茂盛的樹林連綿不絕的把它包圍著,從所處的地方望去,更像是硬生生樹海里挖出了一個不雅觀的大坑,讓人心理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似的。在山村的後面,有一座不知名的高大山脈聳立著,那悠遠雄偉的姿態更加顯襯著小村地勢的低窪。
點點霧氣飄蕩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小村的上空,顯得一切是那麼的飄渺。一條清晰的小河流環繞著這個小村流轉著,嘩嘩的水聲在這幽靜的山林里異常的清脆。幾個當地的農民正拿著農具在河流旁邊耕作著,當下正是稻麥收獲的季節,又遇到這種變化莫測的天氣,應該是他們最為鬧心的事情吧。
“奇跡,奇跡呀……”莊天宇拿著一個隨身攜帶的羅盤,看著眼前這個聚集著天地靈氣的地方,忍不住咂著嘴巴贊嘆似得說道。
羅盤,是他盜墓時必不可少的東西。古時的人下葬時極度看中墓地的風水,所以雖然一些墓穴因為年代的久遠而從外表尋找不到了,但是其所處的環境卻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因此對于對道教堪輿略有研究的他往往能夠發現別人所不能發現的大墓地,而且常常是屢試不爽,讓他收獲頗多。
“勢遠形深者,氣之俯也。不僅有連綿高山群峰為屏障,與我們所處的小丘遙相呼應,而且左右兩側有低嶺環抱圍護,得水為上,河流婉轉有情,潺潺環繞。這種四神獸的風水寶地已經好久沒有听說過了……”
“呵呵,小伙子,上次那個人也說過和你一樣的話呢。”向導略帶驚奇地望了望一臉興奮的莊天宇說道。
“是嗎?”他卻一點也不奇怪。這麼明顯的一塊寶地,就連他都能看出其不凡來,何況是老頭?
凌霜瞧了瞧莊天宇手中那刻著看不明白的符號的像表一樣的東西,她只在一些電視里面看見過這種東西。一直在國外的她非常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難道他們不知道現在的生活都是科技帶給他們的嗎?左右望了望,發現只有一小窄窄的小道通往下面,她拉了拉背後的旅行包,沒有理會一邊的兩個人,摸索著慢慢走了下去。
“小姐,小心!那邊不能走的!”正和莊天宇聊著天的向導一下瞥見自作主張下去的凌霜,臉上神色突然一變,大聲提醒地喊到。
“恩?什麼?”已經走到了一半的凌霜詫異地回過了頭,腳卻依舊按照著剛才的節奏向前踏了下去。
“啊——”凌霜還沒反應過來,便覺得腳下一個踏空,身子一下找不到平衡點就這樣直直掉了下去。
莊天宇只覺得凌霜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便消失在了周圍繁茂而又雜亂的荒草之中,只留下一聲驚詫的呼叫劃破原本寂靜的空氣,久久回蕩在空中。
“凌霜!”莊天宇心里一涼,顧不得旁邊向導的勸阻,順著她下去的崎嶇小道幾乎是滑著下了去。
走到凌霜消失的地方,莊天宇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在那些異常繁茂的草叢中,竟然掩藏著一條四人來寬的深溝。從遠處望來根本不能發覺它的存在,即使走到了跟前,在草色的掩護之下也很難為人所察覺。深深的溝渠只能隱隱能夠看見其底,陰冷的風從其中吹了上來,不時發出嗚嗚的響聲,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個半山腰上的溝壑雖然不是很深,但其坡度卻是異常的陡峭。如果就這樣直直掉下去不送命也差不多了。
“拉住我的手!”雙腳卡在一處較為牢固的地方,莊天宇伸出手對著正死命抓著溝邊一叢雜草的凌霜喊道。
使命地握著崖邊一小撮草叢,雙手因為太用力指節之間已經有點發白。懸在半空中的身子絲毫著不了力,雙腳在半空中掙扎著,不時踢下一小塊蓬松的小碎石,卻怎麼也找不到一個支點。感覺到身體的力量正在一點點地消失,酸痛的雙手似乎已經快支持不住越來越沉重的身體。頭上突然傳來那熟悉的聲音,身子猛的一軟,耳邊風聲驟然響起,凌霜腦子里像灌水似的一陣空白,任憑身子掉了下去。
“為什麼要放棄?”
這時,一個溫柔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自己整個身子被一個人緊緊抱在了懷中。就在凌霜正要掉在地上的時候,莊天宇及時地抱住了她,身子卻狠狠地摔在了布滿碎石的陡坡上。
毫無疑義的,兩人就這樣直直順著陡峭的山坡滾了下去。寬闊的肩膀死死護著凌霜那嬌小的身體,在不斷和地面小石塊摩擦中,莊天宇盡量讓自己承受更多的接觸,鋒利的尖角已經把他背部劃出了無數道口子。他自己甚至都能感覺到鮮血與石塊接觸時涼涼的感覺,身子卻越發冰冷起來。腦子里只有一定要保護懷中之人的執念,神志慢慢迷糊了起來。就在接近坡底的時候,急速下降的速度讓他不可避免地撞上了一塊迎面而來的大石,腦子只覺得轟然一聲,雙眼一黑便昏了過去。
……………………
陰冷的狂風肆無忌憚地掃蕩著一切,黑沉沉的烏雲裹著陣陣巨大的悶雷聲襲卷而來。漫天的大雨傾盆而下,洪水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咆哮著。往日的城鎮已經被大水所吞沒,只留下那高高的天台半隱半現的在浪花中沉浮著。天地之間全是一片汪洋,涌動的水浪打著旋兒翻滾著,一眼望去,染滿眼簾的全是流動的大水,除此之外,別無它物。
懸空在這充斥著暴雨洪水的天地之間,莊天宇愕然不已。從張開眼楮以後看見的就是這荒涼不可思議的一幕,卻又無比的真實。冷冽的風吹在臉上猶如刀割一般,豆大的雨滴毫無顧及的敲打在他的頭上,一陣陣的生痛。這陌生奇異的場景讓他不知到底身在何處,迷茫不已,但又不敢擅動分毫,就怕一個不小心跌了下去,那可就是死無全尸了。
這時,腳下的的洪水慢慢旋轉了起來,原本存在的小旋渦就像被什麼吸引了一般,漸漸向這邊匯集。旋轉的水面帶起了陣陣的波紋,就像用刀片割劃出了一條條的立體紋路似的。翻滾的波紋不時涌現出白色的浪花,藍白相間的水渦就像一個巨大的雪球,越滾越大,就連在其正上方的莊天宇也感覺到了那因為高速旋轉而帶動空氣發出的呼呼聲。雖然感覺到了旋渦中心對自己越發強勁的吸力,但是他卻因為另一股不知道的力量依舊沒有移動分毫。
突然,一聲尖銳的吼叫聲毫無預兆地從旋渦中心響了起來。那震撼心靈似的聲音讓莊天宇全身一陣顫抖,還沒有來的及回憶這仿佛很熟悉的聲音從何而來,他就驚恐的發現腳下還在不斷擴大的旋渦似乎有了點異常。原來越來越深的中心部分不知道是不是眼楮的錯覺,仿佛有什麼東西慢慢升了起來。相比之下就好象整個旋渦都在向水中凹陷一般。直到水渦直至被中間涌起的水柱填平,莊天宇才敢肯定這不是他的幻覺。
水紋蕩開了它最後一圈漣漪,天地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下來。洪水停止了它的咆哮歸于平靜,天邊的烏雲似乎也累的一般掛在天際等待著什麼。狂風也停下了它的腳步靜靜凝听著什麼,一切,似乎都安靜了下來,可在這寂靜的背後,他卻感覺到一股不安在涌動著。
腳下的大水顯然並沒有真正停止它的異變,短暫的寧靜之後,慢慢的,一個水泡從水底深出升了上來,啪的一聲在平靜的水面炸開了花。接著一個,兩個……無數的水泡競相從水底冒了上來,前僕後繼的相繼爆開。水面就像瞬間沸騰了似的,白色的水花一股一股涌了上來。翻滾著的水浪越來越高,就像火山爆發的岩漿似的噴出了老遠。就在水浪快要接近他的腳底的時候,那聲響徹心扉的怒吼又從心底涌了出來。
在動撼天地的巨大吼聲中,那看似靜止的烏雲又害怕地翻滾起來,仿佛在逃避什麼似的攪拌著渾濁的天空,使得乍明乍暗的天際更加的昏暗不清起來。整個水面也不安了起來,浪花一個接著一個的跳動著,那極賦節奏此起彼伏的白花就像在吹奏著一曲頌歌,迎接著什麼的到來。空氣中彌漫一股危險的氣氛,凝固的空氣讓莊天宇呼吸也不由急促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股凝結的水柱突然從水面的浪花之中沖了出來。慌亂之余的莊天宇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只覺眼前一個恍若熟悉的動物頭像對著自己迎面沖來。在一聲巨吼之後,巨大的沖力帶著冰冷的洪水一下從頭到腳淋了個通透,那撕裂般的感覺讓他一下狂叫了出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03:37
第十章
“啊——”
“沒事的,沒事的,你只是做了一個噩夢而已。”看著滿頭大汗的莊天宇尖叫著睜開了眼楮,那原本灑脫的眼眸里盡是惶恐與不安,似乎在夢里遇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凌霜下意識地用沾著熱水的毛巾擦了擦他布滿細汗的額頭,安慰著說道,那輕柔的動作就像在拭擦著自己的一件珍寶一般,讓剛剛從夢中驚醒的莊天宇一陣錯愕,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黃粱美夢。
發現床上人那呆滯的目光,凌霜還以為他還沉浸在她所不知的噩夢當中,不由略帶擔心地看著他說道︰“你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這是村長的家里,可以放心的。”
“是……是嗎?”莊天宇破天荒的害羞起來,徑直躲開了凌霜那關切的眼神,略顯結巴地問到。
可能也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過于親密了,她故作鎮定地拿下了手巾,站起身轉過背對著莊天宇在裝著鬗籅漪眹蝗黎F起來,不過一張白皙的俏臉卻不由自主地紅了起來。
恍然若失的莊天宇偷偷瞧了瞧那秀氣的背影,一下又想到了夢中那奇異的場景和那最後那條長長的似乎代表著某種東西的水柱,使勁搖了搖有點發痛的腦袋,逃避似地打量起了所處的地方來。
這是一間不太大的房子,樸素的布置甚至可以稱的上簡陋。房屋的圍牆用一種淺黃色的磚塊堆砌成,一個小小的窗戶開在唯一的一張土炕對面,一朵朵的烏雲不時從窗外飄過,讓對陰沉的天氣已經煩躁到極點的莊天宇一陣皺眉。除此之外,也就一些日常用品,再也沒有其他多余的東西了。
“哎喲。”也許是在炕上待的太久了,莊天宇正想起身活動活動,卻不小心牽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口,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左手還打著繃帶,看來是不久前滾下山坡時受的傷。
“這里的郎……郎中說只是一點皮肉傷,過段時間就會好了。”在國外長大的她顯然對郎中這種職業不太熟悉,只大概了解到是本地人對醫生的一種稱呼,拗口得向著正看著左右微蹙眉頭的莊天宇解釋到。
“哦,那就好,我想出去走走。”莊天宇听見傷勢並不嚴重,這才放下了@顆心,對著凌霜說道。
“好的,我陪你出去吧。”想到他的傷也主要是因為自己才造成的,凌霜自己覺得有義務照顧他到完全康復為止,一向性格獨立的她因此主動地提議道。
“哦……”莊天宇心里跳了跳,不敢再多說什麼,草草應付了一句推開門走了出去。
時近傍晚,往常的晚霞早被那一片連綿的烏雲所代替,陰沉的天空已經黑了大半,不少的小屋里已經亮起了油燈。這是一個平靜的小山村,阡陌交錯,遠里塵世的喧嘩,這里的一切是那麼的寧靜安詳。一棟棟的土房錯落有致的排布在這不大的山間空地,矮矮的房屋外表都抹滿了草泥,給人一種古樸的感覺。一些青苔已經爬上了牆面,微微龜裂的牆體似乎在述說著歷史的變遷。在一些比較大的屋牆上,還雕刻著一些栩栩如生的小動物,雖然從外表看不出它們到底是什麼,可那種生動的感覺還是傳遞了當時的一些信息。
現在正是晚飯時間,每家每戶都升起了裊裊輕煙。一些調皮的小孩正在泛著黑泥的小道上嬉戲玩耍著,那無憂無慮的稚嫩笑聲在天邊回蕩著,仿佛又把人帶入了那回憶的童年之中。看著陌生的兩人,孩童們眨著可愛的眼楮盯了盯他們,相視一笑又若無其事的繼續玩樂了起來,只是下意識地遠遠避開了他們。
仔細觀察了一下一些房屋的基石,莊天宇摸了摸那硬硬的牆壁。在那些隱約看見的圖畫旁邊,還或多或少的有一些規則的符號,似乎是一種未知的語言一般,對這些圖片做著詮釋。
“有什麼發現嗎?”知道他來這里是為了尋找那個老人家,凌霜看著他東瞧瞧西瞅瞅的樣子,忍不住問到。
莊天宇搖了搖頭,摸著那由長方形或者正方形磚塊砌成的土牆,無奈地說道︰“這里的房屋構造確實比較原始,使用的還是土坯磚和草泥,而且和現在所用的工藝不同,如果沒有猜測錯誤,這里的建築至少也是商周時期的。但是說就這些原因,應該還夠不成老頭一定要來這里的吸引力吧……”
凌霜只是聳了聳肩,對于他說的這些她還有點听不懂。主修生物技術的她對于其他事物,可以說是一片空白,更別說這些東西了。
“呀,小伙子,你醒了呀。”這時,那個向導突然在不遠處叫住了兩人,拿著一個手電高興地走了過來一邊說道︰“我已經幫你打听過了,村長也確實見過那次那個人,你可以再去問問。”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莊天宇聞言欣喜地說道,不過看著向導背後的包袱又略帶詫異地問到︰“咦?老鄉,這麼晚了你還要回去嗎?”
“呵呵,是呀,老伴在家里還等著呢,而且這段路我就是閉著眼楮都能認得,沒有什麼危險的拉。”向導爽朗地回答到,絲毫看不出他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
“他這樣回去真的沒有問題嗎?天已經快黑了。”望著向導那矮小的身影消失在樹林深處,手點那微弱的光亮似乎還在眼前晃動,凌霜有點擔心地問到。
“沒有問題的。”莊天宇淡淡一笑,對著旁邊的凌霜略帶深意地說道︰“遠方那盞等待的燈足以照亮他前方的路途,彼此的期盼成為了聯系兩人的繩索。如果我們能夠理解他們之間的羈絆,也能安全的到達那邊的盡頭,那可是心的歸宿。好了,我們回村長家吧,肚子也有點餓了。”
耳邊還回響著莊天宇那低沉的話語,原本不羈的他卻說出了一種能夠直達她內心深處的話語,讓毫無準備凌霜一下楞在了原地。
“理解嗎?”望著那越來越陰沉的夜空,凌霜喃喃地說道……
“村長,謝謝你招待呀。這個是什麼東西?”坐在村長家里那破舊的木桌上,油膩的桌面反射著牆角的燈光,印照在桌邊的幾人臉上,多出了一分溫暖的感覺。
拿起前面盤子里放著的有點像燒餅一樣軟綿綿的東西,莊天宇搖晃了幾下,一些粉末狀的東西掉了下來,他不由好奇地對著旁邊的村長問到。
村長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一身樸素的裝束和一般的村民沒有什麼兩樣。花白的頭發下一張布滿皺紋的老臉飽含著歲月的滄桑與生活的貧困。一雙滿是老繭的手不時地撫撫顎下稀疏的胡須,昏濁的雙眼盯著那不斷搖晃的油燈,偶爾望望還在廚房里忙活的老伴的背影,露出一兩點滿足的神光。听見莊天宇的問話,老人家笑了笑,缺失了幾顆門牙的他說去話來顯得有點走風,但勉強還是能夠听清他說的什麼意思。
“那呀,在我們著叫做甘巴。是用粗糠加上糯米和成的,里面包著我們這獨有的芳草制成的肉餡,外面的是芝麻粉,吃起來口感不錯,你們嘗嘗?”
“哦?是嗎?”莊天宇听完他的講述,饒有興趣得再看了看這個仿佛很好吃的東西,一下就咬了一大口咀嚼了起來。
“恩,恩,味道不錯呀。”他又咬了大大一口,一邊贊賞著一邊對著正期待似得看著兩人的村長豎起了大拇指說道。
“真的嗎?”凌霜心里嘀咕了一下,看著手上這個外形有點奇特的食物,嘗試性地咬了一小口。
“咳咳!”毫無準備的她一下咳嗽了幾下,差點就把嘴里的東西吐了出來。那酸澀的口感加上有點刺激的味道,讓她臉龐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幾下,但是礙于禮貌還是把這難以下咽的東西吞了下去。
“怎麼?不好吃嗎?”村長臉色有點變,這可是村子里招待貴賓的食物了,看這女孩的表情似乎很難吃的,不免有點生氣。
望著手中還剩著大半的食物,凌霜甚至都能感覺到胃子的抽搐的抖動了幾下,為難地偷偷瞧了瞧村長不善的臉色,使勁吞了吞口水,不得不把食物又湊到了嘴邊。
“哎呀,你下午都吃了這麼多東西了,現在一定不餓了吧,這個就給我了。”莊天宇突然湊了過來,伸出手就搶走了凌霜手中的甘巴,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
看著莊天宇那狼吞虎咽的吃像和剛才的解釋,村長的老臉也松了下來,立刻又招呼起兩人來。
“真的有這麼好吃嗎?”凌霜再大口喝了幾口水,好奇地看了看旁邊和村長打得火熱的莊天宇,疑惑地搖了搖頭。
“老丈,不知道你還認識這個人嗎?”吃過晚飯過後,幾人坐在碩大的火炕上,莊天宇拿出了一張老頭的照片遞給了正在抽著旱煙的村長問到。
“這個人呀,”接過照片湊到油燈邊仔細瞧了瞧,直到眼楮都幾乎要和照片接觸的時候,他才恍然似得說道︰“哦,我記起來了,上個月的時候這個人也來到我們這了。”
“真的嗎?那他現在去了哪里?”一听老頭確實來過這里,莊天宇心里一陣激動,連忙追問到。
村長卻沒有像剛才那樣馬上回答他,而是把照片遞還給了莊天宇,拿起了長長的煙桿在炕邊抖了抖,再抽了幾口煙,這才慢慢地說道︰“死了。”
“死了?”想不到經過這麼多的曲折才找到這,得到的卻是這麼一個消息,兩人不禁相互望了望,凌霜的眼中更是閃過一絲同情,看著臉色僵硬的莊天宇。
“他……他怎麼會死的?”莊天宇一下不能接受這個答案,喃喃自語地問到,一雙眼眸里盡是不敢相信的神情。
“他去了後山。”村長思考了良久,這才說到。
“然後呢?”半天也不見村長繼續說下去,凌霜代替已經快呆滯的莊天宇問到。
“後山可是我們祖先畫為的禁地,去了那和送死是沒有什麼區別的。”村長像看白痴一樣掃了凌霜一眼,起身一邊說道一邊走了下去。
“你們沒有親眼看見老頭的尸體?”莊天宇全身震了震,像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希冀地對著村長的背影問到。
“這需要嗎?小伙子,我們村從存在到現在沒有誰敢違背祖先的禁令,一年前有伙人大膽地闖了進去,卻只有一個逃了除了,卻已經精神失常瘋了一般,我勸你還是別存有什麼幻想了。”村長背對著兩人嘆息地說著。
“需要,非常需要!”莊天宇興奮地回答到,他相信老頭絕對不是短命的人,現在一定正站在某個墓穴里大笑著吧。
“隨你們了,別說我沒有提醒過。”村長無奈地揮了揮手,現在的年輕是太鹵莽了,不听祖輩的勸言,吃虧的總他們自己。想到被村民關在屋子里已經瘋了的狗娃,他嘆了口氣走了出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04:46
第十一章
“你敢肯定是這一條路嗎?”看著眼前雜草叢生布滿了荊棘的小道,跟在正揮著砍刀開著路的莊天宇後面,凌霜懷疑地問到。
第二天早上,當听說他們要出祖先視為禁地的後山,村里人竟然沒有一個敢帶他們前去的,即使價錢已經開了連自己都不敢想象的高度。最後兩人只得準備了一些必須的工具,順著村長的指向摸索著向後山進發。
“看這些樹枝斷裂的痕跡,應該不是久前才造成的。這里是村子里的禁地,我想除了老頭應該也不會有人來了,錯不了的。不過,”莊天宇使勁地砍斷了一根攔著道路的樹根,頭也沒回地說道︰“你在村子里應該安全一點吧,我已經告訴過你這里可能隱藏的未知凶險了。”
身後只傳來那亦步亦趨的腳步聲,甚至都能感覺到背後那吐氣如蘭的芳香。明顯感覺到了背後那人的害怕,卻對她的執卓無可奈何。繼續揮舞著手中的砍刀,莊天宇再也沒有☆隉A看著遠方那繁茂的樹林,一步一步追尋著老頭的足跡深入了進去。
天空的烏雲似越聚越濃了,還是早上卻已經和傍晚差不多。陰冷的風在幽深的樹林里亂躥著,連綿起伏的樹葉發出嘩嘩的流水聲,給這蕭瑟的林子增添了一分冷寂。如此繁茂的群山之中,竟然听不到絲毫的動物之聲,只有空洞的風聲在呼嘯著,似乎述說著什麼。烏雲掩蓋之下的陰影連成了一片籠罩在這山脈之間,怪石嶙峋的山峰投也了自己陰黑的眼楮,死死注視著這包裹在黑暗中不斷前進的兩人,期待著什麼,害怕著什麼……
“到了,就在這里!”撥開前面遮擋住的一叢樹葉,一片略為開闊的空地展現在了兩人面前。
蓬松的黑色泥土到處都是,一層似薄似厚的枯枝腐葉鋪在了上面。在中間一點的地方,幾塊大碎石露了半截在地面上,其上潮濕的青苔散發著腥臭的味道。周圍幽靜的樹林顯得靜悄悄的,冷風也停止了它的步伐,徘徊在林間不敢越雷池半步。這片在烏雲籠罩下的空地,就仿佛一塊死亡的墳墓,流蕩著一絲不安的氣息。
“你怎麼知道是這里?”凌霜下意識地靠進了莊天宇一點,左右警惕地看了看,不解地問到。
“這個,”莊天宇撿起散落在那些碎石旁邊的一個有著長長的柄像鏟子一般的東西,上眼閃過一絲熟悉的悸動,微笑著說道︰“這個肯定是老頭留下的。”
洛陽鏟經過幾代人的改良,比照著各種墓穴的不同,已經改進了許多,就常見的重鏟和提鏟,也比以前的工具好了許多倍。但也許是懷舊情節在做怪吧,老頭一直很排斥這些加進了現代工藝的工具,一直使用的這種老式的洛陽鏟。不過莊天宇也曾經和他一起干過,他用起這種老東西的速度卻一點也不比自己的速度慢,倒也讓他佩服不已。現在在這種地方發現了老式鏟子,那就肯定是老頭的無疑了。
凌霜听見他的解釋更是滿頭的霧水,不明白挖一個地的工具為什麼也分的這麼復雜。發現莊天宇正在翻看著隨身帶來的一些工具,她無聊地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起來。
“咦?為什麼這里有個洞呢?”凌霜發現那堆碎石之間竟然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深洞,嗚咽的風聲呼呼地從下面吹了上來,略一思索就知道下面肯定有空氣流通,她不由好奇地問了出來。
“你也發現了吧?”莊天宇背上了整理出來的工具,毫不為意地對著凌霜露齒一笑,說道︰“那個地方就是我要下去的,老頭肯定是從這里進入地下的陵墓的,說不定還會有什麼線索留下來,你就在上面為我把風吧。”
“你……你獨自一個人下去?”凌霜不自覺地環視了一下周圍陰森森的樹林,在烏雲之下越發顯得猙獰,心里不由升起了一絲涼意,再回望了一下那個漆黑的洞口,咽了咽口水說道︰“我還是和你一起下去吧。”
“OK,沒問題。”對于一般盜墓者來說,墓穴上面如果沒有人的話那簡直就是找人的行為,但是對于一直是孤行者的他來說,這只是一個小問題而已,就算帶上一個人也構不成什麼負擔,而且說實話,把凌霜一個人留在上面他也不是很放心。
“咦?”做好一切準備後,莊天宇最後仔細檢查了一下洞口,卻發現了一點不同的地方。
“怎麼了?”第一次干這種事情的凌霜心里忐忑不安的,摸了摸腰間扣得緊緊的保險繩,眼楮左顧右盼心不在焉得向著莊天宇問到。
“沒什麼。”他搖了搖頭回答到。
老頭的技術他是絕對佩服的,可是看這個洞口的放射狀的形狀,仿佛是用炸藥硬性炸開的。對于炸藥這些東西從來就不屑一顧的老頭是絕對不會用上這招的。
“難道是村長說的那些人?他們也是盜墓者?”莊天宇心里暗自想到,卻毫不遲疑地拉著保險繩躍身跳了下去。
“這里真黑呀……”拿著一個熒光棒左右晃動著,凌霜小聲地在莊天宇身後說道。
“是呀。”嘴上毫無意義地回答著凌霜的問題,他的心思卻完全放在了周圍的環境之上。
這是一個黝黑深長的隧道,從回聲的時間來看,似乎長度還不是很短。照這個規模推算,那這所隱藏著熙捆荍颽O龐大。如果在平時,那他一定會按捺不住雀躍不已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下到這個陵墓,他的心里卻有種說不出的郁悶感。就像有一張棉紗覆蓋在了自己的臉,異常難受,就連呼吸也不由的急促了起來。
“這個隧道修建的年代可能距離現在還真有點時間了。”感覺到身邊的麗人也越來越緊張,從她那越發抓的自己更緊的縴手就知道了,同時也為了驅趕走心中那團陰影,莊天宇故做輕松地主動聊了起來。
“哦?為什麼?”凌霜的注意力果然一下被吸引了過來,好奇地問到。
“你看看這周圍的牆壁,”用熒光在周圍的石壁上掃了掃,莊天宇解釋地說道︰“就在我們經驗里,唐墓基本是墓磚搭起來的,磚之間沒有粘合,搭成穹頂狀的。而漢墓有墓磚並不常見,多為墓坑或坑上加木方。明清墓則多為磚結構,墓磚之間以石灰和鐵片瓖死,有的明墓墓頂甚至厚達兩米多,也叫七輻七券墓頂。
看這個隧道的構造,幾乎是用一整塊巨石雕刻而成的,從那些細微的鑿痕應該就能猜測的出。而且明墓距地面深度一般不超過六米,漢墓一般距地表十一二米左右,可從剛才那個鑿開的洞的深度,至少也有四五十米,而且這個隧道還處于下傾的趨勢,真正到達陵墓所在的地方還不知道有多深,所以,如果沒有推測錯,這個地方至少也是商周時代建造的了。”
“商……周?”
從燈光反照出的凌霜那迷茫的眼神中,莊天宇對這個生長在海外的女人一陣無力感,好象除了專業知識,她什麼都不清楚一般。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他有氣無力地說道︰“那是距離現在大概有四千多年的兩個朝代。”
“哇,那不是和古埃及文明幾乎同一時間呀。”凌霜想不到自己也會身處這幾千年前的人所建造的陵墓之中,一時忘掉了恐懼,興奮地說道。
“不錯,古埃及有產生其文明的尼羅河,有神秘的金字塔,有那繁多的象形文字,也有發達的農業和像九柱天神、太陽神拉的神話傳說,但我們也有那氣勢磅礡的兵馬俑,有那傲視蒼穹的萬里長城,古老的黃河孕育了幾千年經久不衰至今仍然不斷傳承的華夏文明,我們有殷墟和甲骨文,有撫育了幾萬萬這片大地上所有民族的肥沃土地,也有盤古開天闢地的傳說和女媧造人的神話,更有代表著所有炎黃子孫的龍的圖騰,所有的一切,都吸引著無數的人們前僕後繼的了解它,研究它,繼承它,它就像一根有力的繩索,團結所有的中華兒女,難道這些不值得我們自豪嗎?”
“華夏文明……”望著隱約的燈光下莊天宇那激動的神情,那雙風一般的眼眸里現在卻充斥著凌霜所不懂卻又非常想了解的驕傲與自豪,不得不承認,現在他,有一股不能抗拒的吸引力,不斷誘惑著她,讓她有點沉迷的感覺。
“能告訴我多一點關于華夏文明的東西嗎?”
“……好的。”
在咚咚的腳步聲中,兩人踏著黑暗輕聲地交談了起來。搖曳的燈光把兩人的身影拉的好長好長,那沉沉的關于古老的東方的種種傳說在隧道里回蕩著,帶動著沉寂了不知道幾千年的空氣,傳到了陵墓的深處……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門卻又不太像的殘垣斷壁,莊天宇奇怪地皺起了眉頭。
一路到頭他都發現了一個異常的情況,那就是整個隧道竟然異常的干淨,除了一些粉塵,連細微的碎石都不曾看見。而且整個石壁都有被利刃割劃過的痕跡,那流線形的線條更像是一種藝術,連綿不絕,一直伸展到隧道的盡頭。這個應該原本是石門的大石板,現在卻從中間被硬生生破開了一個大洞,似乎還留有爆炸過的跡象,卻又不完全像是炸藥造成的。殘留在石壁上的幾塊石門上,還隱約可以辨認出一些規則的符號,和在村子里的牆壁上留下的符號極其相似,完全可以肯定應該是同一時期留下的遺跡。
“你先等等。”攔住了正想跨進大門的凌霜,莊天宇凝重地說道。在未知的墓穴里,誰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會遇到什麼樣的陷阱,就是老頭這樣的好手,也有馬前失蹄的情況,所以在可以小心的時候,他從來都是非常謹慎的。
瞧了瞧莊天宇那認真的神情,凌霜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好奇地探頭忘了忘射出柔和光芒的大門里,停下了腳步,可是因為視線的關系對里面的情形看的卻不是十分的清晰。
深深吸了一口氣,腦子里把所以應變的情形都回想了一下,莊天宇慢慢小心地躍過腳下的幾塊大石,一腳踏進了石門那頭。
陵墓的寬闊已經完全超出了他腦中的設想,頭頂那不計其數的夜明珠讓人眼花繚亂,即使是一顆在當世也是無價之寶了,現在卻是如此眾多的聚集在一起,把這個宏大的陵墓照耀的縴塵可見。一個高高的台子佇立在整個陵墓的正中,台子周圍的階梯在夜明珠柔和的光芒下流動著晶瑩的光澤。在石台上面放著一副沒有棺蓋的棺材,配合著陵墓里面數不勝數的尸體殘骸,不禁讓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里面有什麼嗎?”許久不見莊天宇回應的凌霜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擔心,大著膽子跟著走了進來,看見他正站在前面發著呆,不由也隨著他的目光打量起了周圍來︰“哇,好漂亮的寶石呀!”
女人永遠對這些閃亮的東西非常喜歡的,就連一向冷淡的她也毫不例外。順著那些猶如璀璨繁星一般閃亮的夜明珠往下瞧,莊天宇心里醒悟地大叫一聲糟糕,還沒有來的及做出什麼反應,就听見身後的她驚聲尖叫了起來。
“好……好多尸骨呀!”猛然一見成片的人骨錯排在自己的眼前,雖然學生物的時候也接觸過人的骨頭,但如此眾多的人類殘骸呈現在眼前,任誰也不能做到面不改色。下意識地死死摟著莊天宇,頭緊緊地埋在他寬闊的背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看到了更加可怕的東西一般,凌霜卻絲毫沒有覺察到此時動作的曖昧。
雖然在剛才一進門的時候也被著殘忍的一幕所嚇到,他從事的職業也讓其見識過不少尸骨,陪葬的骨骸已經是司空見慣了,尤其是商周時代的,因為陪葬成風,每個墓穴都有這種情況。可是擁有如此大規模的陪葬人數的陵墓,在他的認知里面卻是頭一回遇到,其中也不乏一些懷孕的婦女和未成年的兒童,死法更是觸目驚心,讓他心驚膽戰的。可是長久訓練出來的膽識還是讓他很快回復了過來,把注意力放在對其年代和事由的分析上。
感覺到背後緊摟著自己的人兒的害怕,那微微顫抖的身軀讓他心里突然涌現出一股發自內心的憐惜。和對憐兒的疼愛不同,這讓自己原本平息的心情又再次波動起來的感覺,使得他有種什麼事情都不想做,就希望這樣一直繼續下去的欲望。
不過顯然凌霜也是一個相當堅強的女人,經過了剛初的害怕,慢慢適應的她也漸漸接受了這里的一切。恍若無意地輕輕地離開了莊天宇結實的背,偷偷瞥了一下那被自己打濕的衣服,她白皙的俏臉止不住一陣紅暈閃過,連忙轉過頭裝做打量起其他地方,避開了莊天宇那關心的眼神,不過卻連那細膩的頸脖也紅了一大片。
“這里……這里是干嘛的?”看著莊天宇竟然從台階走了下去,凌霜左顧右盼地看了看,最後一咬牙還是跟著走了下去,不過為了分散自己對那些陰森森白骨的恐懼,一邊走著一邊問到。
“看這里的場景應該是一個祭壇吧……”走在那些緊緊交纏著的尸骸之中,詫異地看著滿地散亂的青銅器,莊天宇不敢相信地喃喃說道,幾乎都已經忘記自己在什麼地方了。
“這是什麼東西?”在靠近中部那個平台的地方,那些嚇人的骨骸也少了許多,慢慢習慣的凌霜不由也放下了心中的恐懼,饒有興趣地觀賞起周圍遍地的青銅器來。這時,她指著莊天宇腳下的一個造型奇特的東西好奇地問到。
這是一個像現代酒瓶的青銅器,下部方方正正的,中間被挖空了,四面個開了一個方形的小窗。上面的瓶頸部分瓖嵌著一個提把,各用一個精細的倒置獸首餃接著。整個青銅器的造型古樸淡雅,周身的紋路更加襯托出其的精貴,讓人一見就知道不是凡品。
莊天宇輕輕拿起這個碧玉色的青銅器,眼中止不住地露出興奮的光芒,舔了舔有點干涸的嘴唇,他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慢慢說道︰“這個叫做獸面方紋卣,是古時的一種酒具,你看見中間那個中空的地方沒有,就是人們用來放置炭火用以美酒保溫的。從這件青銅器通體雕飾的獸面紋和蟠虺紋來看,應該是屬于商周時代的產物。在商朝黃河流域和長江流域的青銅卣都是圓形的,而這個青銅器卻是方形狀的,應該是受了中原青銅禮器風格的影響。”
望著這隨手及的眾多青銅器具,隨便一個拿出去都是震驚一世的珍貴寶物。莊天宇的心髒就像被注入了興奮計一般,咚咚地跳個不停。
從他的話語中,凌霜只知道了這是一個古時候喝酒用的東西,對于其他的卻是听的一頭霧水。沒有理會還沉浸在這些難得一見的珍寶中的莊天宇,她慢慢越過他走上那個就仿佛蘊涵著流水一般的那個高台。
蹋在那奇異的石階上,柔軟的感覺絲毫讓人不覺得腳下有支撐之物。那種猶如踩在雲端的感覺讓她不禁在這僅僅十幾階的石梯上駐留了許久,久久舍不得離開。
“恩?”跟著凌霜走上高台的莊天宇卻沒有她那麼浪漫,注意力全被這個奇怪的用一種黑色石質材料制成的無蓋石棺所吸引,就在仔細打量的同時,卻發現在石棺後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存在一般。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06:17
第十二章
“老頭子!”悄悄走到石棺後面的莊天宇絲毫沒有想到,在那後面躺著的竟然會是他一直尋找的老頭,因為視線被石棺所阻擋,所以他們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內發現他。
“他怎麼了?”听見莊天宇喊叫的凌霜立刻跑了上來,看著一個老人面色紅潤地躺在地上,不由向臉色已經有點發白的他問到。
“他……他……”右手輕輕按在老頭的手腕上,莊天宇的心卻一點一點地沉了下去。
“我來看看。”凌霜發現莊天宇的神色有點不正常,連忙走過來蹲下下去,翻了翻老頭緊閉的眼楮,又摸了摸他的頸項,反復幾遍以後,只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怎麼會這樣?”想不到找了這麼久,得到的卻是這麼一個答案,莊天宇心中就像突然被掏空了一般,嘴里一遍一遍地念叨著。
對于他們這個職業,從入瑼漕漱@天起,其實就有了死亡的準備了。可是當真正面對它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其實並不像平時所想象的那麼堅強。回想著從老頭第一次帶自己盜墓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斷地告訴自己說不定這個墓穴就是他自己最後的埋葬之所,所以他才會完全的排斥用炸藥這些強制性的東西,因為他可不想自己的墓穴是一個四體通透的窟窿。
“遭了!”莊天宇突然一下想到了什麼,腦子里老頭的形象一下消失,取而代之的卻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快走!”來不及向一邊正想詢問什麼的凌霜解釋什麼,莊天宇拉著他就往高台下面跑去,因為太過慌亂,沿路那枯朽的尸骸不斷地被兩人所踩亂,變成一陣陣的白粉飄散在空中。
“咳……怎麼了……咳……”一講話就被空氣中的骨灰所嗆到,凌霜還是一邊被他拉著一邊艱難地問了出來。
“老頭是中了這個陵墓里面的一種有毒地氣而死亡的,從他那死後已經紅潤的臉龐就可以看出。這種毒氣無色無味,中了以後人就會覺得困倦異常,往往在睡夢中就一覺不醒了,時間間隔一般不會超過十天,就是現代的醫學也不能探測出這種只存在于千年古墓里的毒氣。”莊天宇咬著牙奮力地往隧道口奔跑著,他可不希望就喪命于此,尤其還有一個凌霜在身邊。
熒光棒的光芒在隧道里面不要搖晃著,乍隱乍現的光亮在原本陰暗的通道里面顯得詭異無比。急促的腳步踏著慌亂的節奏在空蕩的空間里面回響著,憑空增添了一絲緊張的氣息,讓整個空氣也凝重了起來。
“哎,怎麼了?”在前面領路的莊天宇突然停了下來,來不及躲避的凌霜一下撞到了他的背上,摸著有點發痛的身子,她略帶惱怒地探出口問到。
“那邊……”莊天宇深深皺著眉頭指指前面不遠處說道。
順著他的手指,凌霜望了過去,心里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原本通暢的隧道如今卻被一堆大小不一的碎石封得死死的,不時還有一兩塊小石頭從上面滾落了下來,似乎在嘲笑兩人一般,那沉重的感覺似乎連呼一口氣也會被彈壓回來的似的,沉悶得讓人煩躁。
“怎麼會這樣?”凌霜雙目無神地喃喃說道。實在不敢想象後果的她現在大腦一片空白,周圍的一切似乎突然離開了自己好遠似的,空氣停止了流動寂靜了下來,咚咚的心跳聲就像催命符一般在耳邊回蕩著。
“看到那根繩頭沒有,沒猜錯的話就是我們的安全繩了。”莊天宇摸了摸那潮濕的擋路石頭,冰冰冷冷的,他皺著眉頭預期沉重得猜測道︰“外面應該正在下著暴雨,使得原本就不牢固的洞口開始了塌方,這才掩蓋住了洞口。我們還是往回走走,看看有其他的出路沒有。”
非常明白盜墓洞口被封意味著什麼的莊天宇只得強自鎮定地說道。許多大的陵墓都有各自隱藏的暗道作為修繕者最後離開的通道。不過大部分的這種通道都會從外面封閉住,以防止墓穴被盜。但現在只能寄希望于此了,從來路是絕對不可能出去的了,而且必須在墓地里面的毒氣散去之前出去,就連他也不免有點慌亂起來。
“我們……我們會不會死呢?”
無力地坐在那剛才駭異為舒服的奇異石階上,背靠著那黑色的石棺,凌霜望著頭頂那依舊燦爛的墓頂,語氣空蕩地問到。
“不知道,不過能夠和一位美人生死同穴,也算上天對我不薄了。”莊天宇一邊翻看著老頭遺留下來的一些奇怪筆記,一邊打趣地說道,似乎死亡的威脅已經離開他了一般,那灑脫淡然的微笑讓凌霜也不由得放松了起來。
經過兩人剛才的一翻仔細搜索,基本已經放棄了尋找出路的行為了。感覺到全身開始有了懶懶的感覺,軟綿綿的似乎什麼都不想做,莊天宇知道兩人也中了和老頭一樣的墓穴之毒了。毫無辦法之下,只得回來陵墓里面等待起來。到底在等待什麼?兩人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說什麼呢……”凌霜白了一臉壞笑的莊天宇一眼,自從知道下意識地明白可能已經出不去以後,她反倒是冷靜了下來。死亡的威脅似乎無意間解開了她平日的束縛,眉宇之間也不再那麼的冷酷,柔和的秋瞳更增添了一分往日所沒有的風情。
“對了,說說那個叫憐兒的小女孩吧。“無聊的她不經意地說道。
“憐兒……”一下想到如果自己出不去了,那還躺在病床上的憐兒該怎麼辦?莊天宇不禁楞了一下,心中就像被鐵錐突然狠狠扎了一下般,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神渙散地喃喃念道。
“對……對不起……”醒悟到自己說錯話的凌霜看著莊天宇那微蹙的劍眉,心里莫名一痛A手足無措地擔心道。
“呵呵,沒什麼的,”莊天宇用力甩了甩頭,把那無謂的煩惱強行地驅除出腦海,瞧了瞧凌霜那飽含歉意的眼神微微嘆了口氣,緩緩地說道︰“憐兒是一個可憐的孩子,那年我剛畢業……”
“真是苦了你了,”听著這個男人的述說,凌霜不由地對他有種煥然一新的感覺。原來在他不羈的外表卻掩藏著如此多的無奈與心痛,和自己的經歷比較起來,似乎他的生活更加的艱辛,可是他卻比自己活的更瀟灑,更堅強。
“你呢?看你和嚴老的關系似乎……”莊天宇下意識地不想過多的談論憐兒,因為他十分的討厭心底那種不安,只有轉移話題似地問到。
“你是在報復嗎?”凌霜眯著一雙秀氣的眼楮,柳眉微蹙了一下,嘟著嘴疑惑地轉頭盯著他問到。
“不敢不敢。”瞟了一眼凌霜那性感的紅唇,此時的她絲毫沒有了平日的冷漠,就像一座冰山溶解似的,那略帶調皮的神情讓莊天宇的心不可抑制地狂跳了起來,連忙移開了目光不敢和她直視。
“好拉,放過你拉。”凌霜一點沒有覺得自己和平時有什麼區別,而且似乎現在的自己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來的愉快,來的輕松。她嗔了莊天宇一眼,這才淡淡地說道︰“我從出生開始就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在哪里,爸爸一直告訴我媽媽跟別的男人跑了。看著別人的有爸爸媽媽疼愛,我卻只有一個把自己當作包袱的爸爸。從那個時候開始,也許是為了平復那幼稚的心靈吧,我在不知不覺間把媽媽當成了造成這一切的根源,一直反反復復地告訴自己我是一個沒有媽媽的孩子。”
“兩年前我爸爸因為事故去世了,在整理他的遺物的時候我發現了以前媽媽留給他的地址。當時我看見記載著那陌生地址的筆記本,第一個感覺就是想撕裂她。最後我還是把它保存了下來,在讀完了博士教程以後,我還是決定前往中國一趟,我要問問,為什麼,為什麼當初生下我以後卻要狠心的離開我,我要問問她到底知不知道我的童年是這樣度過的?”
莊天宇靜靜地看著有點激動的凌霜,見過許多人間的悲歡離合的他已經隱隱猜測到了以後的變化。可是這次卻仿佛十分的讓他心通,那隨著心髒一陣一陣涌出來的隨裂感讓他似乎嘗試到了一點點辛酸的感覺。
“當我找到媽媽的那個時候,我卻明顯的感覺到了她的震驚,她的幸喜,她的安慰,那種血濃于水的感覺讓我一下不知道到底該如何面對她。可是我還是牢牢得記著爸爸告訴我的,是媽媽拋棄了我們。就當我一直秉承承著這個借口來抵抗著那不斷侵蝕著我的親情時,我這才知道當年那件事情的真相。
原來因為我爸爸背著自己的公司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結果被媽媽發現了。在苦苦哀求之下媽媽也忍氣吞聲地沒有去告發他。但是後來他的事情還是敗露了,而證明的關鍵又恰恰回到了媽媽的身上。因為當時我剛剛生了下來,為了不讓我受到傷害,她放棄了舉證,使得他因為證據不足而被當庭釋放。可以他一直懷疑是媽媽告的秘,因此借此經常毒打剛剛生育完的媽媽。在實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媽媽申請了離婚。
因為當時嚴伯父和媽媽走的很近,因此他借口媽媽和其有染,法庭也因此推斷過錯一方在媽媽,把我判給了爸爸。當時因為家里出了事,所以媽媽也只好先回到了中國,可當她再次到了美國準備看我時,爸爸卻搬家了,只留下了一棟已經易主的房子,卻再也找不到爸爸的蹤跡。而在那時,我也才明白為什麼小時候爸爸會經常帶著自己搬家,就是為了不讓媽媽找到自己,為了報復所謂背叛了他的媽媽……”
“你很痛苦吧?當心中所堅持的東西剎那間崩潰的時候,那種空虛與寂寞是最折磨人的了。”莊天宇憐惜地看著眼前憔悴的凌霜,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望著那對明亮的眼眸里的關心,那默默的柔情讓凌霜冰冷的外殼一下完全融化掉了,那股一直支持著自己的力量就像突然消失了一般,雙腿一軟就輕輕撲到了莊天宇那寬闊的懷抱中。
“就這次,就在臨死的這次放縱一下吧……”感覺心靈疲憊不堪的她在心里掙扎地對自己催眠似得說道,一行清淚卻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感受著懷中那嬌弱身軀的微微顫抖,莊天宇雙手慢慢摟住了這個外表冷漠內心卻柔弱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原本以為自己會坦然面對死亡的他平靜的心湖突然綻起了一層的漣漪,一股絕對不能就這樣死在這里的執念不可抑制地冒了出來。
“霜,”莊天宇好象並不知道害羞為何物,面不改色溫柔得把凌霜火熱的嬌軀移開了少許,注視著她泛著淚花的雙眼,堅定地說道︰“別害怕,我們一定能夠出去的。”
“真……真的嗎?”听見他那親昵的稱呼,凌霜的臉刷的一下就變的通紅,可是內心卻極其享受的感覺和平時一貫養成的冷漠似乎突然摩擦出了火花,使得她暗自驚叫了一聲連忙退後了一步,脫離開了莊天宇的懷抱,轉過身再也不敢看他一眼,甚至連他剛才說什麼都沒有心思去理會,只顧及得上自己那狂跳不已的心髒。
莊天宇對于凌霜的反應毫不為意,微微一笑,再次仔細的打量起整個陵墓來。
這個陵墓的建築風格完全不同于已經知道的商周時代的墓穴,更異于其他朝代的古墓。就如此一個孤零零的墓室,絲毫沒有一個耳房什麼,與其說是一個墓穴,不如說是一個古代的遺跡。除了那為數眾多精美的足以震驚世界的青銅器,那些幾乎有上千具的尸骸也讓他注意不已。
這些尸骸有個共通的地方,那就是全部都是面向著這個高台匍匐而死,就好象畫面定格在了他們朝拜的那一瞬間似的。即使相隔了幾千年,站在這高高的石台上,他都還能感覺到那萬人膜拜時的震撼與神聖。
“恩?”就在眼光掃過那白生生的尸骸時,他的眼光不禁為一個小小的不和諧的地方所吸引。
“怎麼了?”久久不見莊天宇有什麼舉動,恢復了正常的凌霜好奇地問到。
“如果我沒有猜測錯誤,”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他快速地走下了石台向著陵墓的邊緣走去,一邊對著身後跟著的凌霜說道︰“我應該知道那隱藏著的最後通道在哪里了。”
站在那冰冷的石牆前面,莊天宇伸出手慢慢摸了起來,不時還用手指這兒敲敲那兒打打的。
“你在干嘛?”站在一旁的凌霜看著他奇怪的舉動不解地問到。
“你看見那個小孩子的尸骸了嗎?”莊天宇停了下來,指著不遠處一具明顯小于其他尸骨的尸骸說道︰“這里所有的尸骸都是面向石台的,應該當時正在進行一項濃重的儀式,但可能因為時間太冗長了,所以這個小孩子忍不住想偷偷的跑出去玩耍,可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所有的人在同一時間被某種不知名的力量所殺死,才會造成我們如今看到的場面。
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孩爬出的方向並沒有正對著大門,而是面朝這一面的石壁,因此我大膽的猜測,那個隱藏的通道這個小孩可能無意間發現了,所以才會趁著大人們不注意的時候從那偷溜出去。”
听著莊天宇的描述,凌霜也不由地點了點頭,這種可能性也是極大的,不過她還是皺起了眉頭小聲地說道︰“可這個孩子也就那麼高,因該夠不著那隱藏的暗門機關吧。”
“對呀!”正在忙活著的莊天宇听到凌霜無意間的喃語,猶如醍醐灌頂一般豁然開朗,高興地拍了一下手,激動地抬起腳踏了踏所處的地面。
青石鋪成的墓地發出咚咚的清脆回聲,就是凌霜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兩人興奮地對望了一眼,迫不及待地合力搬開了那僅由一層石扳掩蓋著的秘道……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原本有點渾濁的腦子也為之一清醒。陵墓里面的毒氣雖然能夠在無形之中至人于死地,但是如果熬過了那段時間,毒性卻會自己釋去,只是過後有點乏力而已。
“把那個老人家的遺體留在里面好嗎?”凌霜大口地呼吸著這清新的空氣,劫後余生般地問到。
看著那紅彤彤的嬌靨在自己的眼前毫無顧及地綻放著她最自然的一面,莊天宇突然有種不虛此行的感覺。听到她提到那已經湮滅于人世的老頭,心里又不由一暗,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老頭的經驗比我不知道豐富多少,他說不定在還未中毒前就已經預料到了有這種情況的發生,但是他還是義無返顧地留在了那里,為的,也許就是這些東西吧。”
摸了摸背包里面的那堆東西,兩人不禁一陣默然。在老頭的遺體旁邊,莊天宇發現了一本筆記和一張拓印著許多奇怪符號的皮紙。經過他的搜查,發現那皮紙上的符號就是一邊石棺上雕刻著的。而那本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和那些符號相對應的一些解碼,看來是老頭翻譯出的那些符號代表的意思。是什麼力量讓他竟然不顧生死也要翻譯出這些符號隱藏的含義?也許秘密就在這本記載著老頭最後心血的筆記里面吧。
“老頭的願望就是能夠見識許多未知而又珍貴的古物,如今他安眠于此,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忍住心中那不斷涌出的苦澀,莊天宇安慰似地說道。
也許也不想在糾纏在這讓他苦悶的問題上,凌霜歉意地瞧了他一眼,轉移話題地說道︰“對了,這是哪里?似乎和我們來的地方不太一樣了?”
收拾了自己的心情,莊天宇仔細打量了一下所處的地方。這是一個從地底延伸出來的小石洞,僅可容一人通過。外面蒼翠的松柏郁郁青青,連綿的山脈樹陰成林。陰冷的天空給原本就幽深的林子增添了一分濕氣,一條石板鋪成的小路在清幽的林中蜿蜒盤轉。隱隱從不遠還傳來一陣陣嘈雜的人聲和汽車的轟轟聲,在這安靜的林子里顯得異常的清晰。
“怎麼了?那些人說什麼嗎?”听不懂河南話的凌霜好奇地看著一臉驚訝的莊天宇問到。
“荊……荊山黃帝陵……”莊天宇側而听聞,當那些聲音進如耳膜之時,卻不敢相信地看著那遠處直插雲霄的山峰,喃喃地說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11:23
第十三章
中國文化有文字的出現,是人類由蒙昧進入文明的重要標志,也是中華文明作為世界古老文明的一個重要標志。中國文字出現很早,經過相當長的原始文字階段後,才逐漸發展成為完整的文字。在新石器時代原始社會母系氏族繁榮時期,陶器上已經有了刻畫符號,龍山文化遺址就曾出土這樣的陶片。在夏朝時期的二里頭遺址里出土的陶器上,也發現了10至20多種刻劃符號,其中有些已經接近甲骨文。
作為一個也算專業的盜墓賊,莊天宇在書法辯識上的造詣雖然還不敢說能和老頭一較高低,但是對于一些只具虛名的人來說,卻已經算是個中好手了。從遠古時期的那些難懂的符號,到慢慢被人所認識的甲骨文、金文,再到各朝各代所盛行或者沒落的字體,他都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可是看著手上拿著的這塊可以說是老頭用生命換來的皮革,雖然受于工具的限制拓印的並不是很清晰,但是上面那些規則的符號在燈光下還是隱虪i辯。但結合著老頭的那些筆記,他卻還是沒有任何的頭緒。望了望憐兒那安詳的臉龐,他嘆了嘆氣,站起身來走到了窗戶旁邊,輕輕依著牆壁,望著那好不容易出現的皎潔明月,思緒卻盤旋在腦中的這些神秘字體上不可自拔。
自上次從河南回來已經有幾個星期了,而他和凌霜之間的關系也不知不覺間變得有點微妙起來。似乎想不時得看看對方,可當真兩人相對時,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點煩躁的他只有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老頭留下的東西上,這樣才勉強得暫時忘記了那些從來沒有經歷的悸動,這樣也讓他有種逃脫大難後的輕松感覺,因此也就下意識得越發得迷戀起這個解謎工作來。
仔細觀察那些規則的符號,方方正正,長和寬都以驚人的相同比列排列著。分別從每個字體分析,幾乎都已經具備了中國書法的幾大要素。每筆用筆線條嚴整瘦勁,曲直粗細均備,而且筆畫多方多折。從結字上看,文字在規則的方塊內曲折變化,雖大小不一,但都比較均衡對稱,顯示了極其穩定的格局。而且從章法上看,雖然受到棺木大小和形狀的影響,但仍然表現出了鐫刻的技巧和書寫的藝術特色。
這些都毫無疑義地顯示出了這種字體的成熟性,可是在所有文獻和資料中,卻絲毫沒有一點的記載。此時的莊天宇,就好象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對那滿眼的漢字,雖然覺得應該明白,卻無奈地發現一個字也不認識,全身都充滿了一種無力之感。
也許是因為這幾天都通宵地研究這些文字,也許是上次的古墓經歷實在耗費了太多的精神,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復過來,靠在牆壁上的莊天宇,竟然覺得眼皮有點沉重了起來,不知不覺間慢慢閉上了眼楮。
陰黑的雲層濃厚了起來,天上的玉盤又被烏雲所吞噬,月光漸漸被黑暗所吞沒,天地之間再次被黑色的幕布籠罩了起來,伸手不見五指。病房里柔和的壁燈這時也微微閃了閃,明暗相間的燈光在莊天宇那剛毅的臉龐上晃動著,增添了一分詭異的神色。
在他右手拿著的皮革上面,那些原本模糊的字體卻一點一點顯露了出來,就像有人用毛筆順著字跡筆畫著一般。從第一個字開始,到最後一個字結束,一氣合成的筆鋒就連現在最著名的書法家也自愧不如。當最後一筆顯現在這陳舊的皮革之上時,所有的字跡都突然泛出了一層淡淡的藍光。光線倒影帶潔白的牆頂,就仿佛放電影一樣清晰可見。
突然,靜止的字體就像平靜的湖面被石子攪動了一般,蕩起陣陣的漣漪。抖動著的每一個字都像有了生命似的游動了起來。所有的字在有限的平面內不斷組合,又不斷分離著。就好象小孩子的填詞造句似的,那些神秘的字體似乎在正組合成一句句的語言,在告訴著什麼。
光彩四溢的病房因為在深夜所以並沒有被它人所察覺。窗外的風似乎吹得更猛烈了,黑暗仿佛想掩蓋這射出光芒的一幕,越發的濃烈起來……
茫茫平原一望無際,勁風刮著長長的雜草猶如波浪一般起伏著,嘹亮的蒼鷹鳴叫聲順著風勢傳到了地平線的盡頭,回蕩在空中。遼闊的邊際似乎和天空相互輝映,蔚藍的天空不知從何處飄來一朵翻滾著的烏雲,在曠寂的明空顯得異常的突兀。漫天的飛沙走石席卷著殘根敗草彌漫在這廣闊的天際。震耳欲聾的擂鼓聲此起彼伏,各種動物的嘶叫聲、打斗聲猶如洪水一般向耳邊涌來,震得耳膜一陣陣發痛。在揚起的飛塵中,隱約可見許多奇形怪狀前所未聞的怪物在瘋狂地搏斗嘶咬著,不時傳出一兩聲臨死的悲鳴,和著散發在周圍清晰可聞的喘息聲和濃烈的血腥味,漫布在天空之中,讓人心里一陣反胃。
浩大的戰爭在慢慢擴延著,在遠離戰場的兩邊,各自靜立著兩只軍隊,從起整齊的裝備和精良的武器,所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和現在正在交纏之中的烏合之眾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在其中盔甲較為華麗的軍隊一邊,一頂珠光四射的寶車被簇擁著。精細的黃簾搭在散發著淡淡檀香味的車窗上,給人一種肅穆的感覺。車子周身雕刻著八條飛龍和八只彩鳳,祥雲彩瑞,穿梭其中,龍飛鳳舞之間栩栩如生,似乎呼吸瞬間就會躍然而出。巨大的車軸度著閃亮的黃金,每隔一小段距離就極其精確地瓖嵌著一顆璀璨的寶石,散射的陽光綻放出五彩的顏色,映照在流金的車軸上,相互輝映,帶給人一種夢幻的驚訝。
在這略顯奢華的寶車里,一個頭帶金觀,身穿瓖金大袍面白唇紅的中年人正微閉著眼楮正襟而坐。
一柄連鞘古劍竟然絲毫不受物理定律似的懸浮在他的身邊,藏青色的劍柄處刻畫著圈圈盤旋交錯的螺旋紋,在每條相間的兩條紋跡之間隱約刻畫著許多的古代異獸,造型精美別致。在劍柄和劍身的連接處,兩個大大的造型典雅的古字突顯了出來,似乎還有一層晶瑩的光芒流動其間。相對于華麗的劍柄,劍鞘卻顯得樸素許多,就像隨意從拿弄來的一柄普通劍鞘隨意套上似的,但是也絲毫不能掩飾其奪目的光芒。
遠隔戰場的那邊,和他們對立的是一群奇形怪狀的怪物。形形色色的怪物多的不計其數,身上穿著盔甲,手里拿著鋒利的矛,尖利的戟,巨大的斧頭在他們手上就像玩具一般輕巧,和對面那些紀律嚴明的人類軍士不同,這些怪物都這一堆那一伙的三三兩兩打堆站著,就像在游戲一般,只是偶爾抬頭看看硝煙彌漫的戰場,對那些低級山妖精怪的打斗一點也提不起興趣。
在這群妖怪當中,有一個正坐在一塊高高突起的石頭上的怪人,周圍的幾米的範圍類都沒有怪物靠近它,從其他怪物不敢直望他的略帶恐懼的眼神中,知道他一定是這群妖怪的首領了。
他身長數丈,赤裸的上身肌肉鼓鼓的,似乎里面蘊涵著無窮的力量一般,只有一條虎皮披在腰際,粗壯的腳趾猶如牛蹄一般結實。身體每一寸肌膚都是古銅色的,仿佛鋼鐵鑄就的一樣。在他的額頭前面,有兩只豎起的螺旋狀尖角,散發著陰冷的寒光。在兩只毛茸茸的耳朵旁邊,兩簇毛發直挺挺地豎立著,好象劍戟似得直指天空。銅鈴似眼楮竟然有四個,成方形排列在黝黑的臉上,乍一看著實讓人害怕。
在他左邊小腿的地方,用一些草藥草草的包扎著,從那細長的範圍來猜測,應該是在戰場上受了不小的傷,能夠把他傷成這樣,看來對方也是個非常內厲害的角色。這妖怪周身有一條淡淡的黑氣纏繞盤旋著,出于腳底,止于眉心。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黑線兩邊並不平整,就仿佛有無數根細小的觸手似的,正緩慢地吸收著空氣周圍的力量,不斷提供給這個妖怪無窮的力量。
而此時的他正挺直著腰透過彌漫著黃沙的戰場注視著敵軍主帥那顯目的寶座,眼中閃過一絲貪婪的神色,狠狠抓起旁邊石盆里和著鐵塊、沙石的食物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來,發出喀吱喀吱的聲音。
戰場上的膠著狀態隨著雙方源源不斷的補充兵員而繼續著。那個中年人顯然是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緊閉得眼楮微微睜開了一條縫,看著那煙霧彌漫的遠方,輕輕揮了揮手,修長的中指尖在旁邊懸浮著的寶劍上彈了下,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金屬回響。
這微小的聲音卻仿佛一根鋒利的針一般刺穿了戰場上嘈雜的嘶喊聲,直沖天際,響徹雲霄。伴隨著這幾乎讓所有人心中一顫的回聲,原本盤旋在上空中的那團烏雲越聚越濃,整個天空慢慢被其籠罩了起來。隨著光線的暗淡,陣陣悶雷聲夾雜著耀眼的閃電急涌而至。空氣仿佛一下凝重了許多,一些剛才還打斗在一切的妖怪這時卻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一雙雙血腥的眼楮略顯得驚恐地望著驟然變化的天空,心里同時都升起了一層戰栗的陰影。
那個妖怪之王這時也站了起來,雙手緊緊握了握手中的混沌神棍,咬牙切齒地狠狠盯了盯天空中最黑暗的一處,任憑那突如其來的烈風吹拂著自己的戰袍,一動不動地仿佛一尊雕像,就連旁邊有人靠近了也沒有覺察到。
就在這時,一道閃電突然猶如利劍一般劈開了混沌的天際,被漫天的烏雲所覆蓋的陽光仿佛一道力柱似的貫穿天地。那耀眼的光芒在烏黑的天空尤為顯得突出。就在所有生物都惶恐不已的時候,一條龍卻從光柱中緩緩從天而降。
說它是龍,卻又有點差別。長長的身體遍布細小的龍鱗,在陽光下反射著灼灼的光芒。常常的棘脊支撐著整個身子在天空中盤旋著,碩長的尾巴隨意一甩,一股巨大的冰冷氣勁便直涌了出來,反襯著那金黃的陽光甚至都還能看見絲絲雨霧凝結。頭長吻尖,扁長的鼻子和小小的眼楮配合在一起,卻有給人一種威嚴的感覺。耳朵半隱半現的掩在頸部的一小撮毛發內,眉骨高挺,嘴巴在偶爾的開合之間露出那鋒利的牙齒,讓人膽寒。兩只淡綠色的質角聳立在額頭處,卻沒有現在描繪的龍的那細長的胡須,整個造型顯得頭細腹大,可其蘊涵的力量卻不容讓人忽視。
正在天空首尾相接盤桓旋轉的飛龍,眼楮一下望見敵方陣營里面的妖怪首領,仰頭長嘯了一聲,龍尾對著那一方用勁一甩。只看見無數的冰雹和著傾盆的大雨突然憑空而至一般涌向了毫無準備的敵方陣營。天空的烏雲也仿佛受到了號召似的,轉化為陣陣暴雨對著下面的人傾斜而下,一時之間,整個天地雷雨交加,伴隨著碩大的冰雹砸在泥濘的大地上,濺起無數的污泥。
巨大的喊殺聲在雷電的轟鳴中再次響了起來。這次雙方原本按兵不動的那兩只軍隊也加入了進來,戰況更加的慘烈。鮮血在飄飛著,淒慘的悲叫聲此起彼伏,殘肢斷臂帶著血淋淋的肉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血絲。倒下的妖怪又被後面擁擠上來的同伴或者敵人踐踏著,慘叫兩聲便這樣血肉模糊的被活生生踩死。隨著兩對正規軍的加入,死亡的速度越發的加快了起來。兩對人馬就像兩只鋒利的尖錐,劃開了膠著著的戰場,在中心地帶相遇了。死神似乎就在身邊盤旋著,那陰森的鐮刀就架在每個人的脖子之上,一不注意,就劃過細嫩的頸項,看見地獄的大門向自己慢慢打開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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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18 11:12:46
第十四章
密集的雨幕讓視線也模糊了起來,貫徹天地的龍吟聲再次在所有生靈的耳邊響起。伴隨著長長吟叫聲,一道粗壯的水柱刺過漫天的水幕橫直著沖向了妖怪首領所在的地方。巨龍張牙舞爪地死死盯著因為雨霧的影響還沒有覺察到的妖怪首領,那鋒利的爪牙閃爍著陣陣寒光,在瓢潑的大雨中劃過一道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了下來。
覺察到空氣中襲來勁氣,那熟悉的氣息讓他心中的怒火一下狂升了上來。小腿處已經好的差不多的傷口又在莫名的發痛,似乎在提醒著他那難以抹去的恥辱。不敗的他怎麼能夠輸給那一條長蟲?不過還沒有等他有所舉動,身邊一個巨大的身影便躥了出去,迎著已經近在咫尺的敵人揮動了長杖。
能夠在自己的身邊而不被發覺,而且體形比自己還魁梧壯大的,那就只有是他了。雖然有點不甘心,但是為了戰爭最後的勝利,首領還是按捺出了那出戰的沖動,放心的把那條龍交給了他對付,自己又絞妒漯`意起那依舊巍然不動的華麗寶車來。
空氣似乎也隨著那剛利的龍爪與堅實的長杖的撞擊而顫動起來,扭曲的空間仿佛爆炸似的,強勁的沖擊波四散開去,一些躲避不及的小妖就這樣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絞殺成了灰燼。撞擊一下接著一下,仿佛泉涌似的勁氣不分敵我的射向周圍所有的生靈。慘烈的戰爭還在繼續著,但是已經沒有退路的雙方,似乎都感覺到了尾聲的來臨。到底是誰會獲得大地的主宰權,就看到底是誰奏響最後的升華之曲了。
被攔截了進攻的巨龍狂暴地不斷抓咬著前面的這個巨人。那長長的綠色拐杖被他舞弄著仿佛一堵密不透風的牆一般,讓它絲毫不能前進半分。這個巨人身體又比那首領高大了幾分,就仿佛一座移動的小山一般。手重揮舞著一根和其體型相配的巨大拐杖,虎目中射出興奮的光芒,同時隨著一次次于飛龍那強烈的撞擊,嘴里也不斷大聲吆喝著什麼,似乎在為自己助威一般。
最讓人注目的就是,在他的耳垂處,分別有兩條小蛇盤旋其上。不注意觀看還會以為是裝飾品。這一青一黃兩條小蛇此時正狂吞著長信,惡狠狠地蠕動著身軀盯著襲來的飛龍,那陰森的利牙閃爍著陰森的光芒,讓人不寒而顫。
就在巨龍慢慢急噪起來之時,卻無意之見發現巨人雙腳之間似乎總隔一段時間就有一點空隙。也許是因為長的太魁梧結實,所以雖然長杖能夠護住身體的大部分地方,但是總有遺漏的地方。絲毫沒有猶豫,就在那空隙再次出現的前夕,長龍再次高聲鳴叫了一聲,張嘴吐出了一股白色的霧氣直撲向毫無準備的巨人。
冰冷的氣息夾雜著堅硬的冰塊砸了過來,絕對零度的寒冷似乎也讓空氣發出的哧哧的凝固聲。巨大的身軀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這一層霧氣籠蓋了起來。接著又被連綿的傾盆大雨沖刷殆盡,出現在面前的,卻是一個面露驚訝略帶憤怒的冰人。
那條龍沒有任何的逗留,立刻從他的身邊靈活地飛了過去,就在長長的龍尾剛好掃過巨人時,那層看似堅實的冰層卻一下龜裂了開來。再厚實的冰塊對巨人那粗糙結實的皮膚來說都和捎癢一般,冷凍僅僅是阻礙了他的行動一下,又回復了正常。看見自己的對手竟然躍過了自己撲向了那個首領,滿腔憤怒之下他使勁地掄起了武器,對著還沒有來得及跑開的龍尾巴狠狠砸了下去。
也許是過于相信巨人的勢力,首領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敵軍首領的動靜之上,當飛龍那開天闢地的一擊襲來時,他已經是躲避不及了。就在那犀利的龍爪快要踫到其身體的時候,那層看似飄渺纏繞在首領身邊的黑氣突然黑光大盛,猶如實質的黑絲竟然硬生生擋住了飛龍那勢在必得的一擊。
黑色的霧氣一下曼延開來,可是就在其範圍剛好淹沒龍身的時候,突然又像倒帶一般縮了回去,恢復了當初的那若隱若現的狀態。一放一縮之間僅僅眨眼的工夫,不過對于有心之人,已經是足夠了。雖然黑氣幫助抵擋這雷霆萬鈞的一擊,可是那強大的力道卻並沒有消失,只見首領那碩大的身軀一下被撞擊飛了老遠,帶起一層泥濘的水幕,又蹣跚地站了起來,似乎這一擊對他的傷害並不是很大。
就在飛龍想繼續進攻的時候,尾巴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狂叫一聲急速的轉過碩長的身軀,對著膽敢冒犯自己的對手又狠狠地咬了下去,兩人又膠著著戰斗了起來。
一聲清脆的劍鳴又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響起,一直閉著雙眼的中年人終于睜開了眼楮。那烏黑的眼珠流動著一股耀眼的光芒,似乎就像那灼熱的太陽一般讓人不可直視。他慢慢站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抓住了正上下微微顫動不已的配劍。遙望著戰場的那一端,輕輕地自語說道︰
“蚩尤,今天就是你我夙命終結之時了。”
略顯嬴弱的身體仿佛不受重力影響一般緩緩離地而起,戰場的陰風帶著陣陣血腥味吹拂著他那松散的長袍,一股瀟灑不羈的味道從其身上散發了出來,混合著那讓人臣服的王者之氣,讓遠處的對手一下就發現了這夙命中的敵人。
“夸父,你先走吧。”蚩尤對著有點焦急地看著自己的巨人說道,對于這個憑借著一股兄弟之情敢和自己一同造反的朋友他也有點愧疚。但是戰爭的無情讓他也明白冷酷的重要,望著應龍身上剛才因為撞擊而染上的點點不易覺察的黑氣,他的嘴角不由地勾出了一絲詭異的弧線。
“去吧,把這該死的長蟲引到別處去吧,只要幾個時辰,這黃帝最為依賴的手下就將讓他嘗嘗被自己人進攻的痛苦了。”蚩尤喃喃自語地說道。
要過到這一點,就必須不能讓那個睿智的家伙發現自己手下的異常,所以,只有讓夸父把它先引到別處去,才能讓自己的計劃得逞。
顯然夸父是一個以蚩尤為尊的人,對于這個兄長的命令,他是絕對的遵從。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抽空放下了和自己糾纏著的應龍,邁開步子就向著戰場的另一邊跑去。
已經被這個巨人惹出火的應龍發現對手竟然逃跑了,仰頭高鳴了一聲,一甩龍尾就追了上去。對于敢觸動自己逆鱗的家伙,它是絕對不會輕易放棄的。
看著這一人一龍追逐著漸漸遠離了戰場,蚩尤不知為什麼長長嘆了一口氣。扭頭抓起地上自己遺落的武器,對著半空中的黃帝,狠狠地捶了自己結實的胸脯一下,狂叫了一聲,背後突然伸出一雙黑色霧氣凝結而成的巨大翅膀,撲扇著帶起一陣狂風沖了過去。
黃帝望著席帶著漫天氣勁狂涌而至的蚩尤,輕輕哼了一聲。拿著上古神劍的手緊緊了,突然劃過一道半圓,青色光芒從劍鞘之處一閃而至,和已經強盛到極至的黑霧踫撞到了一起。
翻滾的雲層就像沸騰的開水似的狂躁起來,一圈圈刺眼的光暈從兩人相交之處散發了出來。原本還在戰斗著的雙方都停了下來,那急涌而出的力量宣泄讓他們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安。空氣就像火藥桶一般被點燃了那危險的引信,沉沒的空間終于爆發出了它的憤怒,天地為之變色,似乎自從盤古開天闢地就清濁分明的世界又混沌了起來。所有的生靈不安地叫喚了起來,大地開始抖動,風雲變幻無常,一切似乎都在崩潰的邊緣游走著,最終的結局,卻要在兩人的手中決定一二。
感受到那熟悉至極的強大力量再次在這天地之間涌現出來,應龍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震撼生靈的龍吟,全身的力量隨著這激動的吼叫傾瀉而出,就連在前方的夸父也似乎感受到了它力量的狂涌,身形不由頓了頓。
原本還龜縮在龍體一角的那團黑氣,隨著應龍體內力量的暫時削弱,竟然猶如蠶食的細菌一般快速地在它身體里面繁殖起來,僅僅一個照面的時間,它的全身便被黑氣所吞沒,遠遠望去就仿佛一團烏雲漂浮在空中。
已經不知道跑出多少里路了,途徑了不知道多少的山脈,跨過了多少的大江,朝著太陽降落的方向,一向以體力著稱的夸父也有點氣喘起來。望著天空那突然變化的應龍,在那其中竟然傳出幾絲讓他熟悉的氣息,就仿佛蚩尤兄弟的力量一般,讓他轉過身略帶詫異地忘神看著不段翻滾著的應龍,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突然發現自己體內不知什麼時候被感染了邪氣,應龍不甘心地在半空中掙扎了起來,期望能夠借助天地之間的靈氣把它清除出去。應龍是秉承著天地初開之無為清淨之氣所生,歷經千載才成型,再經千載始化為龍,掌管著五行風雨之氣。
由純淨能量而幻化而成的它,具有極其強大的力量,即使是五帝之首的皇帝,要不是憑借著由玄女所傳之法煉制的軒轅寶劍,也只是和它在伯仲之間。不過也正是其來源的純正,所以最受不的污穢之物。就像一杯清水,只要滴入一小滴的墨汁,就會變質一般。所以當它發現自己感染了黑暗之氣時,它就明白似乎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可是不甘墮落的它還是在掙扎著,只要有最後一絲的希望,它就不會輕易的放棄。
發現應龍似乎在全力對抗著什麼,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夸父心里一陣竊喜,正準備趁其不備好好給這條長蟲一擊時,卻發現它竟然朝著自己猛撲了下來。有所準備的他只得拿起了長杖,再次格擋住了應龍發瘋似的一撲。
“吼——”完全出乎意料的,原本力量在一個級別的夸父,這一下卻被應龍狠狠地撞了開去,重重地落在了地山,一了撞踏了幾座的小山,就連厚實的皮膚也被割劃出了許多傷口,讓他忍不住大聲地吼叫了起來。
應龍似乎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把對手傷到了似的,依舊發瘋似的在地上翻滾著。濃濃的泥土到處飛揚,大地也為它的騰挪震動不已。大雨更加猛烈的傾盆而下,狂風開始不受控制一般到處肆虐。
大地上的人們開始恐慌不安起來,漫天的烏雲似乎並沒有因為大雨傾瀉而有所趨散。江水慢慢上漲,大山漸漸傾斜,鳥獸們驚恐地四散逃竄,整個天地都沉浸在莫名的危險氛圍之中。
一陣響徹天地的驚雷滾過無邊的天際,一切痛苦開始了它的旅程。石頭大的冰雹毫無預兆地夾雜在大雨之中漫無目的地砸下來,以前堅固的群山也慢慢塌陷,松散的泥土包裹著大量的石頭、樹枝無情地滾向了山角下的村莊,江河開始咆哮起來,滾滾的洪水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鋪天蓋地地涌向了來不急躲避的人們……風雨失調,天地失色,一切都完全變了一個樣。
“應龍!住手!”一聲威嚴的怒吼在天空響了起來,黃帝右手提著已經歸鞘的軒轅寶劍,一手提著蚩尤那面露不甘的首級,對著對外界絲毫沒有任何反應的應龍大聲叱道。
和蚩尤的一戰已經耗費了他幾乎全部的力量,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喘一口氣,他便發現了天地的異常,略微一算就知道一定是掌管著風雨之源的應龍出事了。來不及多想什麼,他就立刻朝著應龍的方向追了過去。如果讓它繼續這樣下去,那大地一定會為之崩潰,自己好不容易統一的個族,也將毫無存在的意義了。
發現被一身黑氣纏繞的應龍在地上不斷地翻滾著,黃帝就知道肯定是手中的蚩尤做的手腳。不過現在說什麼都遲了,應龍已經引發了體內最原始的能量,即使是自己,憑借著軒轅寶劍的力量,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夠抵擋得住。
就在這時候,一聲極其憤怒的吼叫在不遠處響了起來。夸父已經出離的憤怒了。頭發一根一根的直立了起來,太陽穴鼓鼓的,一雙銅眼睜得老大,無數的血絲呈現其中,代表著他已經在憤怒的極限了。全身的肌肉繃的緊緊的,就仿佛一張滿弦的弓箭,蓄勢待發。從來沒有人能夠如此徹底的打敗自己,吐了幾口不小心咽進嘴里的稀泥,絲毫不顧已經血跡斑斑的身體,他拿起長杖大叫著有沖向了不遠處使勁地掙扎著的應龍,按氣勢仿佛一只利刃,破釜沉舟就在此一擊。
夸父作為原始神族的後裔,當其引發體內沉睡的本源力量時,威力也是絕對不容忽視的,不然以蚩尤那崇拜力量的個性也不會專門請他出來對付黃帝這個勁敵。在他這舍棄了生命義無返顧的一擊之下,應龍也頗感吃不消。兩股力量相互踫撞,其產生的爆破力竟然絲毫不比不久前黃帝和蚩尤一戰所呈現的巨大力量來的弱。
天地再一次為之變色,連續的沖擊似乎也讓這初開的混沌接近于崩潰。昏暗的天空不知不覺間出現了一點黑色的斑點,慢慢擴大起來,漸漸與地平線連成一線,一點一點向前推動著。黑線所過之處,翻天覆地,生靈絕跡,除了黑暗已經再也沒有其他的事物了。
“不好,天柱開始傾斜了!”黃帝皺了皺眉,略帶擔心地喃喃說道。
絲毫沒有想到經過這場大戰,竟然連支撐天地的天柱也開始崩裂開來。如果繼續讓這兩人打下去,那這初開的天地回復宇宙未明的混沌狀態也是不久以後的事了。經過幾千上萬年的繁衍才產生出的如此眾多生靈,也會為之消滅絕跡。時間非常緊迫了!
咬了咬牙齒,臉上再也看不見他那慣有的灑脫,黃帝慢慢拔出了手中的軒轅寶劍,同時嘴里小聲的念出了一種遠古失傳的咒語。
軒轅寶劍,是黃帝根據玄女所傳的天書方法,在眾神幫助下采昆侖山之火銅為所鑄,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在劍柄處的螺旋紋路里,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黃帝憑借其中的兵法天書,才得以統御四海,臣服萬族,成為千古五帝之首。軒轅寶劍此此時青氣大盛,寒光四射,猶如一顆異樣的太陽耀眼地懸掛在半空之中。
隨著黃帝口中那節奏分明的咒語一句一句在空中回響,寶劍漸漸變的透明起來,散發出的光芒也由青色慢慢轉變成刺眼的白色。就在接近水晶般晶瑩剔透時,那渾圓的白光已經讓人不敢正視,天地間所有事物仿佛都在其照耀之下,沒有任何一點東西能夠躲避它的光芒。當最後一個字落下時,整個寶劍已經幻化成了一個明亮的巨大光球,對著應龍和夸父所在的地方,猶如隕落的流星一般飛逝過去。
拉著長長一道光尾的軒轅寶劍在他們兩個還沒有來的及反應的情況下直直插入他們的中間。光球頓時仿佛被利器扎破了一般,無數的光線猶如水銀瀉地似的四散開去。整個陰沉的天空也被照的透亮,那不不斷逼近的黑線也在這明亮的光芒前停止了步伐,世間存在的所有事物似乎都被這異常的光亮所驚鄂,一起望著那猶如太陽升起的遠方,心中祈禱起來。
光亮持續了許久,才慢慢暗淡了下去。黃沙散盡,天地又回復了原來的平靜。大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歇了,那一般盤旋在天空的烏雲也漸漸散去,露出了蔚藍的天空。方圓幾百里的大地早已沒有了原來的樣子,龜裂的土地就仿佛被高溫焚燒過,分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一陣微風吹過,又帶起了層層黃沙,顯得異常蕭條。
在大地的正中,已經沒有了應龍和夸父的影子。只有一柄寶劍直插入地下,只露出了一個劍柄在外面。寶劍在風中發出嗚嗚的聲響,似乎在警示著什麼。在寶劍的旁邊,夸父的長杖遺落在一邊。這根長杖似乎也隨著這一擊發生了變化。原本光滑的杖身竟然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兩條盤旋纏繞的小蛇,如果仔細一點,就會發現其造型似乎和夸父耳邊的兩條小蛇相似。不過這兩條小蛇似乎正承受著什麼痛苦,面色猙獰,乍看之下讓人心里一陣毛骨悚然。在碧綠的杖身里,流動著一層和應龍顏色相象的紫色液體,翻騰的液體好象被囚禁的犯徒,不斷找尋著出路,久久不歇。
“軒轅,你就代我鎮守著這條孽龍吧……”黃帝面色蒼白地對著腳下的軒轅寶劍喃喃說道。
剛才的一擊已經讓他耗費完了全身的精力,他甚至能夠猜測出自己時日無多。可是夸父和應龍的力量也不是那麼容易消滅的,軒轅寶劍也只能鎮壓著它,只求能夠不斷削弱它的力量直至消失,期望這其間不要在發生什麼意外,讓已經飽受摧殘的神州大地再起禍端。
軒轅寶劍突然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回響,似乎在回應著他的希望,久久回蕩在空中,慢慢消散……
窗外忽然吹進一陣冷風,莊天宇全身不禁打了寒戰。摸了摸滿是汗水的額頭,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間靠著牆壁睡著了。
黃帝與蚩尤的千古一戰,在中國人的傳說里是耳熟能詳的,可是如此清晰的反應在自己的夢中,莊天宇卻絲毫不能把它僅僅當成一個夢。腦海中清晰的還殘留著那柄寶劍的蹤影,耳邊還回響著那清脆的劍鳴聲,莊天宇聯想起自從在嚴新慈家里看見那柄奇異的長杖後所遇到的種種際遇。
那幽深遼闊的陵墓,那規則卻絲毫沒有耳聞的符號,在實驗室遇到的那雙翼怪鳥,深山之中的孤僻村落……和夢中的跡象聯系起來,一道靈光在胸中閃過,所有場景貫通後的明悟絲毫沒有帶給他以往的暢快感,他心中卻覺得什麼塌陷了一般,身體像被抽空了力氣似的靠在牆壁上,病房里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給人一種虛弱的感覺。
“我們……我們難道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嗎?”莊天宇雙眼無神地喃喃說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13:57
第十五章
“來了?”莊天宇對著由服務生領著走過來的凌霜溫柔地笑了笑,臉上依舊帶著那瀟灑的意味,溫文有禮地站起身來幫助她拉開了旁邊的椅子。
這是遂遠市一家靠近海邊的咖啡廳,淡淡的色調配著輕柔的音樂在空中回轉,大海嘩嘩的波浪聲透過潔淨的玻璃傳了進來,讓疲勞的一天的人們感到一陣放松。
已經有幾天沒有和莊天宇見面了,不知道為什麼,凌霜莫名地有點緊張。望了望他那張泛著和煦笑容的臉蛋,原本不羈的眼中卻帶著絲絲的焦慮,讓凌霜不禁有點奇怪。抓了抓手中的小皮包,想到里面放著的東西,她不由俏臉紅了紅,順著莊天宇的動作坐了下去。
各自點了一杯咖啡,兩人便這樣靜靜地相對坐著。
莊天宇習慣地把勺子放在盤子上,一下一下輕輕地敲擊著。叮叮的聲音極賦旋律地在耳邊響著,一雙眼楮卻略帶迷茫地看菢煻髐?_攪拌著的咖啡杯。不知什麼時候,大廳中的音樂已經換成了比較纏綿的樂曲,那曖昧的音符環繞在兩人之間,帶起一陣旖旎的氣氛。
“你——”
“我——”
兩雙眼楮躍過中間的咖啡桌就仿佛磁石一般在空中相遇,兩人都不不約而同全身泛起一陣酥麻的感覺,就像被細小的電流燙過一般。也許是一貫養成的冷傲讓凌霜還不適應這種心跳加速的悸動感覺,反應過來的她就仿佛受驚的小兔子一般把眼楮移向了窗外,看著遠處蔚藍的大海,全身還是忍不住一陣微熱上涌。
莊天宇也當場楞了楞,心中那種好象被什麼擊中了似的感覺,讓他一陣沉迷。那眩暈的快感還帶著陣陣電流沖擊著大腦,讓他暫時停止了思考,呆呆地看著凌霜那輪廓分明的俏麗側臉,那白皙晶瑩的臉頰上淡淡的紅暈,透出一股女人的羞澀,使得他也一時不知道該什麼說,只能這樣痴呆地望著她,久久不語。
“好拉,你要說什麼。”余光瞟到莊天宇那呆呆的傻樣,根本沒有了平時的灑脫,不知為什麼,她心里卻有種甜甜的感覺。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總是很難保持平日里的冷漠,心情總是跟隨著他的一言一語轉動著,連她自己都奇怪不已。甚傿o展到她會主動為他找了一份相對穩定而又收入不菲的工作,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哦,呵呵。”奇怪自己在面對墓穴里面那些凶險的機關陷阱都面不改色的自己,怎麼今天一兩下就這麼容易迷失了自己,莊天宇不由尷尬地笑了笑。不過一想到將要說事情,他心情不由又有點沉重起來。可是現在串想一下自己想描述的緣由,卻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你還記得我那天和你說遇到的怪鳥嗎?”回想起去河南前閑聊中告訴凌霜在她們實驗室遇到的奇怪動物,當時的他還以為是自己照顧憐兒太累所產生的幻覺,現在想起來才覺得那似乎已經是一種對以後事態發展的暗示了。
“就是你說的那只身體可以分開的飛禽?”听見莊天宇突然提到這個,凌霜也忘記了羞澀,轉過頭奇怪地看著他問到。
“不錯,你知道那是什麼嗎?”莊天宇似乎並沒有發現凌霜那敷衍似的眼神,深呼了一口氣,這才略帶緊張地說道︰“我查過相關的資料了,如果我沒有看錯,那應該是一種叫蠻蠻的上古異獸,它看似一只,其實整體是由兩只模樣相同的生物構成的,就仿佛相互寄生一般。每只單獨的蠻蠻的另一半一生都只會有唯一的一只,它們能分能和,有時甚至相隔千里也能夠互通信息。而且據說它們能控制風向,在遠古也是非常少見的異獸。
不過它在傳說中卻代表著災難,史書雜記上面有記載的,只要蠻蠻出現,伴隨的都是洪澇災害,死人無數。因為,它據說是掌控風雨的應龍的守護異獸……”
腦中裝的全是自己查到的關于應龍和黃帝、蚩尤逐鹿大戰的資料,在向凌霜講述的過程中,這些死板的東西和夢境慢慢融合起來,使得他竟然流暢向她講述了一個看似神話的真實傳說。
幾千年前,黃帝部落和蚩尤部落因為聯盟盟主的權屬問題發生了分歧,最後終于演變為戰爭。因為當時黃帝部落在神仙的幫助下已經收服了神州大地大大小小數不盡的部落,而且還有宇宙原始之初就存在的力量巨大的應龍幫助,其實力根本不是蚩尤部落所能抗衡的。
于是,不甘心就這樣被人奴役的蚩尤找到了同樣從天地初開就生長于世間的夸父族,希望得到他們的幫助。在同樣崇尚力量的夸父鼎立相助之下,蚩尤部落才停止了兵敗如山倒的敗勢,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盡管如此,蚩尤部落最終落敗的趨勢卻絲毫沒有轉變。在最終的逐鹿之戰里,蚩尤被殺,夸父被逐,蚩尤部落不得不臣服在黃帝的統治之下。關于那一戰的記錄,因為年代的久遠已經不可考證了,但是從一些零零散散的資料中還是可以推測出其戰況的慘烈。從那一戰後,神州大地就遭受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巨大洪災,遍及九州,也才會有了後面大禹治水鑄九鼎平神州的傳說。
在逐鹿大戰斗中,作為黃帝第一功臣的應龍卻因為受了邪氣的干擾,迷失了本性,也因此才造成了以後神州大地洪水的泛濫,因為應龍正是當時掌管著風雨的神獸。為了使人們不受洪災的影響,黃帝只得忍痛用軒轅寶劍同時封印了應龍和夸父。傳說黃帝也因此受了重傷,不久就死在了封印應龍地方。
在莊天宇的調查中,發現了一件非常巧合事情。那就是在無數的民間傳說中,黃帝飛逝的地方、夸父追日最後倒下的地方和當時逐鹿大戰的地方,竟然都在鄧林,也就是今天的河南靈寶附近。這驚人的吻合讓他不得不認真對待起夢中的所有一切來。據他猜測,應龍封印後,人們根據黃帝的遺言,在其上修建了一座黃帝陵用于鎮壓化解應龍的怨氣。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怨氣並沒有完全的消散。直到那個陵墓被一些盜墓賊所發覺,使得封印著應龍的墓穴再次被打開了。
“我相信,現在你們實驗室所謂的那些細胞,就是應龍殘留的遺骸。”莊天宇最後認真得看著凌霜,一字一句鄭重地說道。
“你,”凌霜細長的柳眉不自覺地微微一蹙,疑惑地望著莊天宇那雙略帶擔心地眼楮,試探地問到︰“你保證你說的不是一個神話嗎?”
雖然對中國的歷史不是很熟悉,但是凌霜對于中國人信奉的祖先黃帝還是有所耳聞的,可是那也僅僅是存在于傳說之中。想不到莊天宇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人也會如此的迷信,讓她心里不知是什麼滋味。不是她不相信他所說的,而是他講述的內容實在是太玄乎了,讓從小接受正統教育的自己根本不可能接受他所說的事實。
“你難道不相信嗎?那你怎麼解釋我在實驗室看到的怪鳥?你又怎麼解釋那些細胞的異常還有在陵墓里面發生的一切?”莊天宇也不是傻子,從表情上就看出了凌霜似乎並不是很相信他所說的話,有點焦急地連忙反問到。
“好了,你听我說,這些都只是你的推測,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妖怪、應龍的,那只是存在于民間傳說的東西……”凌霜耐著性子慢慢向一臉無奈的莊天宇解釋到。
“可是這些異常的現象怎麼解釋?如果就這樣不管,當應龍再生的時候,誰也不敢擔保會發生什麼事情呀!”想到自己在那個小山村受傷後昏迷中見到的場景,似乎就是未來的寫照一般,他打斷了凌霜的話急迫地說道。
“可以了!”听著對方那喋喋不休地述說著傳說中的東西,凌霜心中的不耐終于爆發了。她實在不能忍受莊天宇如此幼稚的行為了,原本滿心高興地準備和他共進晚餐的心情現在已被破壞殆盡,孤傲冷漠的性格又再次讓她說出了一些讓她以後十分後悔的話語︰
“你說的那些怪鳥都是你自己講述的,誰也沒有看見。而且你說那怪鳥幾乎破壞了整個實驗室,可是第二天實驗室卻根本完好無損。我原以為你是為了……才這樣的,可現在看起來根本就是你的心志還沒有成熟!我听醫生說了,憐兒的病已經拖不過今年了,面對現實吧,如果我們把她送到美國去,說不定還能拖上一段時間,而不是在這里憑空幻想什麼神話!”凌霜發現自己似乎從來沒有如此氣憤過,嘴里的話就仿佛倒豆子似的一啪啦的冒了出來︰
“而且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要停止實驗是絕對不可能的。我也不怕偷偷告訴你,這個實驗已經上報了政府了,而且得到了政府全力的支持,所以已經不是你或我說了就能算了的。”
發覺莊天宇的神色似乎有點呆滯,凌霜心里也不覺有點難過,語重心長地接著說道︰“你知道那些細胞是什麼嗎?經過我們的深入研究與觀察,從它的體態和其他特征可以肯定應該是遠古爬行類向鳥類過度的一個物種。現在生物學界關于爬行動物向鳥類發展的中間鏈條還處于真空狀態,如果這個實驗能夠成功,那你想想會是怎麼樣一個結果?那可是跨世紀的發現呀!”
“呵。”莊天宇听到這突然輕輕笑了一下︰“你們不會因為它長了一對翅膀就認為它是鳥吧。”
想到這些人把龍翅當作一般的鳥翅膀,莊天宇突然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經過剛才凌霜的怒罵,他突然有了一種類似解脫的感覺。回想起來,他真不明白為什麼當自己想通所有事情之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告訴她。以往自己對于古玩或什麼有一點發現,都是自己獨立去探究的,就連老頭都沒有知會過。可最近自己卻反常似的什麼事情都不由自主得要和凌霜聯系起來,這種牽掛的感覺讓自己沒有了以往的灑脫,就仿佛綁了繩索的蒼鷹,失去了以往的翱翔天際的孤傲。
“對不起了,剛才的話就當我在說個故事吧,呵呵,對了,吃點什麼,我們可不要辜負了這麼美麗的黃昏美景哦。”
望著莊天宇那熟悉的微笑,凌霜心里突然像被針扎了一般似的收縮了一下。看著那雙原本充滿著各種表情的眼眸又回復了往常那風輕雲淡的神色,孤寂與灑脫再次阻擋了他內心感情的外露,似乎世間的一切都勾不起他的興趣一般,懶散的笑容讓人真狠不得抓打他幾下。
“好……好的……”凌霜現在才發現自己剛才似乎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但是從小養成的自尊也讓她拉不下臉來道歉。似乎想逃避這讓她難堪的場景,她的臉色也冰冷起來,兩人似乎又恢復了剛初見面時的生澀。
一頓意想中美好的晚餐變在兩人尷尬的氣氛中進行著。窗外的晚霞漸漸被烏雲所吞沒,難得一見的晴空又被黑暗所掩蓋,大雨,似乎又要下起來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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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18 11:15:09
第十六章
抬手看看表,時針正指著十二點位置。
小山村依舊是那麼的寧靜,一棟棟古老的建築豎立在縴陌之中。天空就仿佛永遠都罩著一個漆黑的蓋子一般,陰沉沉的。冷風左右搖擺地在冷清的村落里面肆虐著,經過空蕩蕩的屋子時,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響,和著不知從哪里傳出來的幾聲寥落狗吠聲,顯得異常的蕭條。幾天前下了一場大雨,整個小路都布滿了泥濘,大大小小的水坑集滿了骯髒的泥水,一腳踏進去,立時濺起污泥四散。
看著這死寂的村子,除了空無一人的屋子,竟然連個人影都找不到,莊天宇不禁一陣納悶。隨便推開一扇虛掩著的門,昏暗的屋子里面能帶走的東西都不見了,到處都是灰塵,僅僅一兩個月沒有來,就散發出陣陣木材腐爛的味道,潮濕異常。
“有人嗎?!”對著村子大聲喊了幾聲,回答他的卻只有陣陣回蕩在村落上空的回聲。
經過一些推測,莊天宇猜測如果要制止應龍的復生,那只有兩個辦法。第一個就是在它還沒有完全成型的時候消滅掉它,而現在應龍的雛形在天麟制藥的地下實驗室里面。也是他自作多情,上次偷偷進入了他們的實驗室後,為了讓自己的講述更加的真實,他把自己作的那條秘道也告訴了凌霜,這次再去時,卻已經被封住了,而要在不知不覺間進入守衛嚴密的實驗室現在也不是容易的,所以這條路基本是走不通了。
另一個方法,就是封印應龍。在夢境里面,封印應龍的是一把神光溢彩的寶劍。之所以他會回到這里,就是因為當初在陵墓的石棺處,那疑似盛放長杖的地方有一個深深的小口子,看其大小和深度可能是由一些利器插入造成的,因此他大膽的猜測那就是夢中的寶劍所形成的。而很有可能就是被盜墓賊所竊取的。而這個山村是最靠近的陵墓的地方,當初那些盜墓賊成功盜處後可能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在這里。但是他所沒有想到的就是,那些盜墓賊卻是一個也沒有逃出了,都埋身在了陵墓的深處。
“年輕人……”就在莊天宇到處亂轉的時候,一個微弱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過來。
原本花白的頭發現在已經全部變的雪白了,老臉上溝壑遍布,皺紋深深的陷了下去。昏黃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細縫,顫抖地右手握著一根粗大的樹枝,權當拐杖使用。村長說話的聲音顯得軟弱了許多,沒有了以前的硬朗,不過因為缺失的門牙而走風的音調卻依舊那樣失真,讓莊天宇莫名地找到了一絲安慰的感覺。
“小伙子,不用找了,已經沒人拉……都走了……都走了……”村長長長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顫巍巍地轉過身子一步一步地往回走著。
“老人家,村子里的人呢?”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熟悉的人,莊天宇連忙踏著泥濘的道路追了上去一邊走著一邊問到。
“人?還有什麼人……”村長身子頓了頓,環視了一下空蕩蕩的村落,表情聊賴地喃喃自語地說著,又搖了搖頭慢慢向前走去。
莊天宇亦步亦趨地跟在老人家的身後,從老人深沉的語氣中他猜測這個村子一定是發生了一些事故,才使得整個村子的人都離開了,而只留下這個孤獨的老人留守著世代生長的故土,直到生命的終結。
“看見那了嗎?”在一堆廢棄的殘垣斷壁前,老人家停了下來,用那滿是老繭的手指了指那布滿了磚瓦殘梁的遺跡,嘆息地說道。
從磚礫掩蓋下的那些滿是青苔的殘留斷壁推斷,這棟倒塌的建築物之前也應該有點年代了,但是它又和村民們的離開有什麼關聯嗎?
“這原本是我們村子里的祠堂,供奉著歷代祖先前輩的靈位,一直是我們村子里面最神聖的地方,許多祈福祭祀都是在這里進行著,我們相信祖先都通過各種跡象保佑著他的後輩們,讓我們得以在這個世間生存繁衍。可是在一個月前,卻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也許是又回想起了記憶中最不願回想的事情,老人家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雙手扶著拐杖休息了一會兒,這才接著說道︰
“那天晚上,天上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降下了一顆燃燒著的流星,直接就撞上了祠堂。就在那夜,許多村民同時都听見了一種動物高昂的鳴叫聲和許多嘈雜的人聲,所有人同時都听見了一個聲音在耳邊告訴自己離開這里,永遠的離開這里!
流星引發的大火奇怪地只燒著了這個祠堂,附近的民居一點事情也沒有。第二天,就有祖先降臨示警的傳言流傳出來。最後所有村民都決定遷移到村外去,離開這個已經被祖先詛咒遺棄了的地方……”
“那老人家你怎麼不和其他人一起離開呢?”莊天宇看著老人那傷感的臉龐輕聲問到。
“我老了,走不動了,就讓我一個人守在這祖祖輩輩耕耘過的地方吧。”老人家再看了一眼已經成為廢墟的祠堂,轉身慢慢的離開了……
“小伙子,那是你的妹妹嗎?”在搖曳的燈光下,莊天宇又摸出了憐兒生病前照的一張照片端詳起來。
這也許是自己最後一次出來的,憐兒的病已經被醫生判了死刑了,就連從美國專程請回來的專家也對此束手無策。這次回去,他就將一直陪在可憐的憐兒身邊,直到最不願意面對的那一刻的到來。
“恩,她是我最珍惜的寶貝。”回想起憐兒帶給自己的歡聲笑語,莊天宇不由一陣沉默。
這還在村長那簡陋樸素的小屋,煤油燈依舊放出那昏暗的光芒,帶給這漆黑的傍晚一點光明。廚房里村長的老伴依舊在忙碌著,盆盆罐罐發出丁冬的踫撞聲,似乎並沒有因為外界的變化而改變著。老人家看著老伴的背景,依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仿佛世界所有的事情都變化了,這溫馨的一幕都不會褪色一般。
“對了,老人家,上次帶我來的那位老人呢?我在鎮子上沒有看見他待在以往工作的地方……”莊天宇不知道為什麼,望著相依相伴的兩位老人,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酸澀的感覺,連忙轉移話題似的問到。
“你說老灰頭呀,哎,”村長轉過頭看著盯著自己的莊天宇,嘆口氣感嘆似地說道︰“你們離開後不久,他的老伴就因為這變化無常的天氣而老毛病又犯了,半個月以後就去了。而老灰頭以後也不吃不喝的,沒幾天也跟著去了……”
屋子里的空氣似乎也隨著老頭的話語凝固了,陰沉的讓人快喘不過氣來。
“是嗎?”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莊天宇低下頭喃喃地說道,眼中閃爍著一種不知是羨慕還是可惜的異樣神采。
“老頭子,拿去吧。”老太太把一些食物打成包遞給了老人家,微笑著看了一旁的莊天宇一眼,又回到廚房忙碌了起來。
“老人家,你這是要……”看著老人穿起了外套準備出去,莊天宇連忙把照片放進了懷里,跟著站起身來好奇地問到。
“哦,村子里還有個精神上有問題的村民因為自身的原因沒有離開,沒人照顧的他一直都是我們來照看的,這是他今晚的飯菜。”老人指了指手上的包裹解釋地說道。
“我來吧。”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那陰沉的天空似乎不久就要下起雨來。莊天宇拿過了老人手中的包裹,對著他說道……
這是一間陰暗的小屋,里面空蕩蕩的幾乎什麼東西都沒有。只有一張破爛的小木桌顫巍巍地擺放在一邊。屋子里散發出一股霉爛的腐蝕味道,和著窗戶外面那潮濕的空氣味,讓人不禁想掩鼻避開。在桌子的後面,一個人影萎縮在牆壁的一角,一件骯髒的棉衣包裹著他瘦削的身子,有幾處甚至連里面的棉絮都露了出來,雪白的棉花已經被染成了烏黑的顏色,顯得異常的髒亂。
“狗娃,吃飯了。”老人把碗筷擺在了桌子上,用木筷敲了敲瓷碗邊緣,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聲響,對著一動不動的人影說道。
“吃飯……吃飯……”那個身影在飯香的引誘下不由動了動,嘴里嘟囔地念叨著抬起了頭,掃了面前的兩人幾眼,忽然瞥見桌上白花花的米飯,連忙餓狗撲食一般抓出了大碗,連筷子都沒有要就直接用手抓著吃了起來。
這瘋人的頭發不知道幾天沒有清理過了,亂糟糟的一團,甚至還有幾只蒼蠅在上面飛舞著。那油膩的臉上盡是污垢,細小的眼楮顯得有點猥褻。這樣一副骯髒邋遢的模樣,再加上精神錯落,也難怪村民離開的時候沒有誰願意帶上他了。
“哎,其實他也挺可憐的。在沒有犯病以前就孤零零的一個人,所以也才會被黑子那天殺的誘惑去干了那人神共憤的事。我也和你說過上次有人盜墓的事情吧,狗娃就是唯一幸存的人了……”
“什麼?!”莊天宇詫異地轉過頭打量著眼前這張污穢的臉龐,也許是發覺到了自己的眼光,狗娃抬起了幾乎埋在了碗里的頭,塞滿了白飯的嘴對著他傻傻一笑,又接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老人家,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人也參與了當時的盜墓?”莊天宇完全不相信自己有如此好的運氣,確認似地問到。
“不錯,”村長看著似無所覺的狗娃,嘆息地搖著頭說道︰“自從那次以後,他就開始這樣了,也不知道他們遇到了什麼,真是造孽呀。”
對于村長後面的話,莊天宇倒沒有听進去,他現在所關心的就是那把寶劍到底去了哪里?
“狗娃,狗娃,你等等,我問你一件事情。”莊天宇把狗娃面前的碗筷挪了開去,對著面露不滿的他問到︰“你看見過一柄長長的劍嗎?長長的?”
看著眼前比畫著的莊天宇,狗娃絲毫沒有注意他,雙眼只是直直地望著他背後盛滿飯菜的瓷碗,就連口水流到了嘴角邊也不不知道擦一下。
“飯……香香……餓……”
瞧著狗娃那呆滯的模樣,莊天宇並沒有放棄,把他的頭用手固定著,雙眼定著他那雙毫無聚焦的眼楮,一字一句地鄭重問到︰“狗娃,你好好想想。長長的劍,劍柄有許多的小圈圈纏繞著,還會發出丁冬的聲音。想起來了嗎?”
發現他的眼神似乎有點變化,莊天宇按捺住心中的激動,繼續誘導似地說著︰“狗娃乖哦,再想想,想起了哥哥就給你飯飯吃哦。想想,大大的房間,許多的骨頭,一個石棺,一個長長動物,拖著一條尾巴,許多的水……”
“水……尾巴……劍……”狗娃原本渾濁的眼楮突然慢慢涌現出一絲的害怕神色,嘴里低聲地喃喃重復著什麼。
就在莊天宇想繼續說什麼的時候,狗娃突然一把推開了毫無準備的他,發狂似地抱著頭大叫起來︰“不要!不要!水!好多的水!不要呀!”
一下被狗娃大力地推在地上,一不留意他就從身邊一邊大叫著一邊跑了出去。正當莊天宇準備追出去的時候,村長卻拉住了他,搖了搖頭說道︰“你追不上他的,他一發起瘋了就會消失一段時間,硬是任誰也找不到。我們先回去吧。”
知道老人家說的是真的,莊天宇也放棄了繼續追趕。看狗娃的模樣,要從他那里問到什麼看來也是沒有多大的希望了,難道線索就真的這樣斷了?
夜,已經毫無遲疑的籠罩上了天空。陰沉的夜風在寂靜的村落里面亂躥著,嗚嗚的聲響顯得異常的空曠。簡陋的屋子幾乎四面徒壁,破爛的窗子啪啪的一開一合著。在滿是污泥的四腳矮桌上,一個大大的瓷碗靜靜地擺放在那里,幾許油膩的飯菜亂糟糟的盛放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似乎在期盼著什麼……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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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2-18 11:16:26
第十七章
“對了,老人家,你說村子里的祠堂是村民們祈福驅邪的地方?”在回去的路上,莊天宇突然想到了什麼,興奮地攔住了村長的去路問到。
“不錯。”不知道為什麼他會一下這樣問,老人楞了一楞,下意識地回答到︰“因為里面供奉著村里歷代祖先長老的靈位,所以大家都認為那蘊涵著強大的力量,能夠驅除一切的邪惡東西,保佑所有的村民世代平安。”
“謝謝。”當老人的話音落地的時候,身邊的人卻已經越過他走出老遠了,只從漆黑的夜幕中傳來他淡淡的聲音,回蕩在寂靜的夜空中。
晚上的祠堂廢墟顯得異常的陰森。也許是因為獸中之尊的應龍曾經封印在此地吧,莊天宇還沒有在這看見過任何一種動物的蹤影,甚至听聞普通鳥獸的鳴叫。周圍的空氣就仿佛凝固的膠水似的,給人一種粘稠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莊天宇總覺得好象有人在暗處偷偷看著自己,那堻Q偷窺的感覺就像脫光了衣服讓人觀看似的,但是卻又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剛才在回來的路上,他突然想到,在陵墓里不見寶劍的蹤影,那一定是盜墓賊把它轉移出了陵墓了。可是按照村長的說法,除了狗娃,那一次並沒有其他的人出現。而這個村子是陵墓和外界的唯一通道,所以可以肯定的說,寶劍不是遺落在了後山的某處,那就是被幸存下來的狗娃帶回了村子里面。從村子里到陵墓,只有一條小路可以到達,也就是上次他們來的時候走的那條道,可在沿途並沒有發現寶劍的影子,因此他大膽的猜測,寶劍是被狗娃藏在村子的某一處。
從陵墓僥幸逃脫的狗娃,精神肯定已經有點錯亂了,在慌亂之余人們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甩脫恐懼的來源。而此時還拿在手上的寶劍,無疑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就仿佛那一直在身邊纏繞著的妖怪似的邪惡異常。所以他下意識地認為只要把這個東西扔掉,一定可以從噩夢中擺脫出來。而處理這個東西的地方,村里的祠堂就成為了一個最好的場所,憑借著祖先的靈氣,在他殘存的的清醒意念里面認為一定可以驅除著邪惡的根源。可是他沒有想到是,即使是接受了幾百~香火承燻的祠堂,也承受不住這包含著蚩尤邪念的侵襲,被飛來橫禍毀掉了,還引得村民們大肆恐慌紛紛躲避不已。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禍,誰也說不清楚。
“在哪里呢?”拿著一根隨手撿起的棍子,在微弱的手點光下不斷翻找著,莊天宇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找什麼,只是懷著一種希望,一種未知的預感在仔細搜索著。
“恩?”突然,他的腳踏在了一塊平常的地磚上面,可是傳來的聲音卻是清脆異常,不同于其他磚塊塌實的回響,極有經驗的他立刻就知道了其中一定有蹊蹺。
趴下身子來,用手電仔細在那塊磚的周圍看了看,接著又用手輕輕地敲了敲磚塊,只見他並沒有怎麼用勁,便變戲法一般把整塊磚給翻了過來。
在手電昏黃的燈光下,一個拳頭大小的深洞出現在了面前,似乎里面還有什麼東西反射著這微弱的光芒。
懷著激動的心情,莊天宇把磚塊移開了少許,把手伸進了這剛好能入的小洞里,立刻便踫上了一個金屬似的長柄。那冰涼的感覺不禁讓他一下打了寒戰,伸手拉了拉,仿佛這東西還挺沉的,竟然只是讓其動了少許。
“喝!”大概了解到了這東西的分量,莊天宇把腿稍微分開了一點,鼓足了全身的力氣,大聲喝了一聲使勁提了起來。
大地似乎也微微顫動了幾下,不少沙土順著長長的劍身紛紛落了下來。順著拔出的力道在夜空中畫出了一道長長的軌跡,莊天宇突然覺得全身的血液似乎被什麼東西點燃了似的澎湃了起來。樸素的劍身突然響起叮的一聲,刺破了夜的幕紗回蕩在天空。耳邊似乎響起了一聲高昂的龍吟聲,使得他下意識地也高聲和了起來。
“不要,不要!”從廢墟的一角里,狗娃看著近似于發瘋的莊天宇,捂著耳朵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從龜縮的角落里跑了出來,蹣跚地逃避什麼似的奔向了遠方……
“小伙子,有些事情不要太勉強自己了,順其自然。”
清晨的露水在樹葉上歡快地跳動著,霧氣朦朧的早上顯得特別的清幽。在村口處,莊天宇背著用厚厚的布條包裹著的長劍,看著正微笑著對著他說著什麼的老人家,那不關風的牙齒此時卻讓他覺得十分的親切。
“哦?老人家,你的意思是?”莊天宇不解地微蹙著眉頭問到。
“昨天夜里你不停地叫著兩個女人的名字,一個叫憐兒,一個叫凌霜,呵呵,不錯嘛小伙子……”
發覺老人家的笑容有點曖昧,雖然也對自己會說夢話感到意外,但他還是下意識地辯解道︰“不是的,憐兒是我收養的小孩子,而凌霜是——”
莊天宇一下頓住了,就仿佛話頭一下卡在了喉嚨似的。凌霜那張冷若冰霜的美麗臉龐又從自己刻意遺忘的角落里面浮現了出來,心里某處又不自覺地有點發痛。
“好了,上路吧。”從他面上那不經意的微微抽搐和眼中一閃而逝的痛苦神色,老人家知道面前的這個小伙子肯定又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年老成精的他連忙轉移了話題,催促似地說道。
“好,時間也不早了,老人家,那我先走了。”莊天宇原本就是一個灑脫不羈的人,微微嘆了口氣,收拾好心情便轉身離開了。
“小伙子,一路走好了……”望著莊天宇的背影消失在莽莽林海中,老人家喃喃自語似地說道,嘆息地搖了搖頭拄著拐杖蹣跚地走向了村子。
……………………
幾個月以後,天麟制藥地下研究群。
“歐陽博士,不知道實驗進行的怎麼樣了?”
在寬敞明亮的走道處,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對著前面迎過來的一位身著白褂的老人微笑著說道。他的長相十分的平凡,身體瘦高,沒有一點突出的地方,屬于那種在街上一抓就是一大把的人。如果硬要說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那可能就是那雙眼楮吧,濃黑的眼眸就仿佛籠罩上了一層黑色的霧氣一般,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絲毫猜測不出他的真實想法到底是怎麼樣的。
他的周圍還有幾個同樣打扮的人,年齡各有大小,一看那派頭就知道都是一些養尊處優的人。
這群人周圍有五個保鏢打扮的壯漢在左右警戒著,看那嚴密的保護措施就知道這些人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一切順利,方總。”叫歐陽的老人和中年年握了握手,興奮地說道。
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雖然說在生物領域也頗有建樹,但是一身沉浸此道的他卻絲毫沒有滿足。那種暢游在生物海洋里面的愜意感覺才是他追求的目標。這次政府和天麟制藥合作,作為政府的代表,他原本以為就是開發一些生物產品而已,所以興致並不是很高。可是當他來到了這設備齊全制度嚴密的實驗室時,才知道原來要進行研究的竟然會是這麼一項跨世紀的生物工程。
鳥類到底是由哪一類的爬行動物進化而來的呢?自從始祖鳥發現以後的100多年以來,科學家們就一直爭論不休,比較著名的有三種說法,那就是認為現代鳥類是起源于獸腳類恐龍,或者是在三疊紀時代起源于某種槽齒類爬行動物,最後就是認為鳥類在三疊紀時代起源于某種鱷形動物。這三種推測各有依據,一直為學術界討論不休息。
而現在,在他們手里,這些極其珍貴的遠古的生物的活性細胞,如果能用現代克隆技術進行再繁殖,那其意義可是里程碑式的。而且根據近一個月來的研究,這個初步成型的奇異的生物從生理構造上來的分析,竟然具有了上述三種爬行動物的某些特征,同時起鳥類特征也極其的明顯,極有可能是爬行動物向鳥類進化的過度品種,如果假設沒有錯誤,那爬行類向鳥類進化的那缺失的生物鏈條就將在自己的手中補上。那是多麼榮耀的一項工作!所以對于發現這些上古細胞的*麟制藥,他也愛屋及烏似的感激了起來。
兩批人邊走邊交談著到了莊天宇曾經偷偷潛入進來的那個實驗室,不過這里已經被改造成了一個小形的水族館。當歐陽博士按下了旁邊的一個按鈕時,過道一邊的牆壁竟然轟轟的上升了起來,一個巨大的玻璃擋板橫隔在了眾人面前。在厚實的玻璃那面,整個屋子就像一個巨大的水池似的,藍汪汪的水泛著點點的波紋,只看見水面蕩起層層的漣漪,卻不見里面有任何的動靜。
“方總你看,”歐陽博士指了指旁邊一個掛在牆壁上的仿佛熒幕似的平面,向跟在後面的凌霜點了點頭,說道︰“我們讓凌博士來介紹一下吧。”
凌霜也是第一見到這位傳說中的董事長,在驚訝他年輕如此之輕的同時,女性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渾身都充滿了一種危險的信號。雖然他的外貌如此的普通,可是她心里卻不知為什麼有種不安的戰栗感。可是對于工作從來都是一絲不苟的她也絕對不會因為著感性的東西而退縮,對著轉過頭來看著她的幾人,微微一笑,拿起抱在胸前的資料一邊遞給他們,一邊介紹到︰
“自從我們成功的克隆出了這個動物的雛體之後就不斷地對它進行著觀察和研究,到現在為止,雖然還沒有完全掌握它的結構特點和生活習性,但是也有了一個初步的概況。
它應該是生活在三疊紀時代之前的一種生物,因為在它的身上,具有許多之後時代一些爬行動物的特征,因此我們可以大膽地推測就是因為這種族群的分化,才產生了後面的幾種分別具有其一些特點的爬行動物。
因為它還沒有完全的成型,應該還處于幼年時期,所以一些外貌特征並不是很明顯,我們將進一步的觀察,以求得到更準確的數據。、
就在現階段,它一直都生活在水中,但是背上的肉翅膀卻從形態上已經有了鳥類的特征,甚至有了羽毛的初步分化。這種同時具有兩棲類、爬行類與鳥類特征的物種在世界上尚屬首見。
它幾乎不用進時,只要周圍有水的存在就能生長存活,因為現在絲毫沒有任何有關這種物種的記載和化石的發現,所以其內部的生理構造極其體統運作也只有等待以後才能了解研究了。”
“凌博士,那現在它在哪里呢?”董事團里一個戴著眼鏡的老人饒有興趣地看著空無一物的水房,疑惑地問到。
“呵呵,這也是我們的發現之一,”介紹完了的凌霜隨即離開了那個望著水屋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董事長幾步,把剩余的時間留給了旁邊的施海輝,不知道為什麼,在介紹這些資料的時候,她的腦海里不自覺地浮現出莊天宇對于這個東西的描述。
“應龍?”她苦笑著暗自搖了搖頭。
“這個應該是它的一種保護色,在水中幾乎是透明,一般肉眼很難觀察到,但是,通過紅外線,我們卻可見一二。”施海輝按下了一旁熒幕底的一個紅色按鈕,碩大的熒幕上頓時顯現出了和水屋里一樣的景象來,不同是,里面卻多了一條正在盤旋游動著蛇狀物體。
從紅外線照射中反映出來的畫面並不是那麼的清晰,只見這個動物大概有十米左右,正圍著整個水屋轉著圈。它的腦袋長的有點像鱷魚,但又有點不同。從其偶爾張開的長長嘴巴里隱約可以看見一排的鋒利牙齒。在它的頸項處,生長著像須發一樣的東西,隨著在水中的前進而前後流線形的起伏著。這些毛發或多或少地在它長長的軀干脊背上存在著。而一些細小的鱗片則密密麻麻地覆蓋在它的身體上。四只小爪子在水中劃動著,一伸一縮,極有規律。長尾巴則左右搖擺,控制著前進的方向。但從整體上來說,因為技術限制的原因,其外貌看的並不是很清楚,但就這些,也讓同來的人驚奇不已了。
“好,我們一起去其他的實驗室看看相關的研究資料,我再給大家詳細解釋一下我們的研究計劃。”歐陽博士發現時間也差不多了,微笑著對著眾人說道,一邊打開了大門領頭走了出去。
“應龍……”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走過那個男人身邊時,凌霜仿佛听見從他的嘴巴里面隱約傳出了一個聲音,讓她不由自主地頓了頓,不過立刻又回復了正常,跟隨著大家走了出去。
“看來我工作太累了,是該休息一下了。”她摸了摸有點酸痛的頸項,自言自語地說道。
所有人員在歐陽博士的帶領下魚貫而出,就在方總裁轉身的剎那,誰也沒有發現,他嘴角勾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黑色的眼珠似乎也更加的濃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和往常有點不一樣,潮濕的空氣讓當地人也有點不適應,所以連帶著上醫院來的人也比往年多了許多。
嚴新慈這半年來一直沒有恢復知覺的跡象,但是其家人也並沒有放棄。凌霜似乎也慢慢解開了心中的結,一有空閑的時間也會陪著老媽一起照看病床上的嚴新慈。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當她踏進醫院的時候,總會不由自住地會到那個叫憐兒的小女孩子的病房門口轉上兩圈,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在期望什麼,每次看到那僅有那可憐女孩子和滴答轉個不停的儀器的房間,她心中總會升起一絲難掩的失望。
“小憐兒呀,來,今天爸爸給你講個故事。”還沒有走到病房的門口,那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便從病房里面傳來出來,讓凌霜身形突然一頓,心髒不受控制地一陣狂跳。
“從前呀有個國王,他有三個女兒……”
莊天宇並沒有多大的變化,只是比以前瘦了一點。現在他正靠在憐兒的病床旁邊,一手拿著一本彩色的童話故事書,一手饒過憐兒那蒼白的小臉撐在床上,溫柔地撫摩著她柔順的頭發。那原本灑脫不羈的猶如輕風般的眼神也仿佛被羈絆住了似的,憐惜地望著病床上一言不發的小女孩子,曲線分明的嘴里輕柔地在她耳邊講述著一個個美好的故事。
潔白的窗簾在敞開的窗戶邊飛舞著,冰冷的冬風似乎也為這屋子里面溫馨的氣氛所感動,輕柔地盤旋在窗戶上,側著耳朵靜靜地聆听著那美麗的童話。
從病房門口那透明的玻璃里呆呆地望著這和諧的一幕,凌霜心里什麼東西仿佛被突然觸動了一般。想不到外表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他竟然還有如此溫柔的一面,她不禁又回想起和這個男人相遇的點點滴滴來。這樣驀然回首似的一想心中竟然會升出絲絲的遺憾。
身體猛的一震,她連忙逃避似地離開了這個地方。心里涌起的想沖進去的沖動與生性的冷漠讓她硬生生的把身子拉開了。嘆息了一口,按下了電梯的按鈕,她無力地搖了搖頭,迷茫的雙眼消失在了關閉上的電梯門後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17:37
第十八章
“現在播報天氣預報,今天白天陰轉多雲,氣溫零下五到七攝氏度。晚上會有暴雨,預計將持續兩到三個小時,希望市民做好防雨準備……”
電視里面播放著幾乎一層不變的天氣預報,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見過太陽的人們都快忘記陽光的味道了。據國家氣象局統計,這片從遂遠市登陸的積雨雲層已經擴散到了附近幾個省市,造成了幾個城市蓄水庫連連告急,水位高升不下,已經臨近警戒線了。各地防洪辦也亮起了紅燈,急速地運轉了起來。使得全國人民的注意這段時間都集中到了這一帶,危機可以說一觸即發。
“凌博士嗎?請快回實驗室,有緊急情況發生,請速回!”
開著自己的跑車在高速公路上奔馳著,耳機里面傳來了實驗室的緊急呼叫聲,凌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這幾天實驗室里的那只克隆動物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瘋狂的生長起來,讓他們不得不得準備給它換一個更大的迠﹛A可是其中所涉及到的環節卻異常的復雜,使得她已經不眠不休地工作了兩天了。好不容易今天可以放一個小假,卻又發生這樣的事。
不過她也沒有再多想什麼,立刻把車子發動到了極限,帶著一絲飛揚的塵土,飛一般得向實驗室駛去……
今天的實驗室仿佛異常的繁忙,來來往往都是人影,各種儀器閃爍著五顏六色的光芒,微微發出嗡嗡的運轉聲。以往悠閑的保全人員今天也忙碌了起來,嚴密的排查著進出的人員,好象一切可以調動的東西都運做起來了一般,緊張的空氣中透露出一絲危險的信息,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在實驗室里,那間改造後的水屋里的水就仿佛沸騰了似的,不斷翻滾著,不時還泛起白色的水花。原本清晰的水體已經變的十分的渾濁,從玻璃壁里已經看不清楚里面的任何東西了。在一邊的紅外線熒屏上,原來在紅外線的照射下只散發出淡淡紅光的那只實驗動物,現在卻渾身冒著耀眼的紅芒,在水屋里快速的旋轉著,帶起整個屋子的水化成一圈圈的旋渦,擊打著看似厚實的玻璃壁。
“怎麼樣?出了什麼事情H”凌霜看著正在水屋面前操作記錄著各種儀器的歐陽博士和施海輝他們,一邊穿著工作服,一邊微蹙著眉頭問到。
“小霜,你來拉?快,幫忙對比分析一下這東西的生物活性指數,今天似乎有點異常。”歐陽博士擦了擦滿是汗水的額頭,扶了一下已經快掉到嘴巴上的老花眼鏡,對著凌霜說完後就轉頭向一邊同樣忙碌著的施海輝問到︰“怎麼樣?感應器還能承受多久?”
“里面的氣壓還在不斷上升,從感應器的反應來看最多還能支持一個小時了!”施海輝一動不動地看著不段變化的電腦屏幕,雙手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計算著,頭也不回地回答到。
凌霜看見周圍所有人都在聚精會神地工作著,也沒有多說什麼,駕輕就熟地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面對著異常復雜的儀器,熟練地操作了起來。
“活性指數達到了A級,而已還有上升的趨勢!”沒有過多久她便計算出了這只動物現在的生物活性指數。
生物活性指數是他們這個小組給各種生物細胞活性能量計算的一個分類標準。從最低等級的細菌開始,包括人類在類的所有動植物,通過大量復雜的計算分類分成了六個等級。活性指數越高,說明這個生物生活所需要的能量越高,同時能夠產生的破壞力也越大。
而A級,已經是現在人類所知道的動物中活性最高的了,它的所產生的力量完全不亞于十只大象所聚集的破壞力,而且還有向未知的S級發展的趨勢,這個結果讓實驗室所有的人吃了一驚,不由統統楞了幾秒鐘,只留下儀器的轟鳴聲在寂靜的實驗室回蕩。
“繼續觀察!”歐陽博士不愧是經過了大風大浪的人,雖然也震驚與這個結果,但是立刻回過了神來,鎮靜地對所有人說道。
大家一下清醒了似的又繼續干起了手中的活來,一切似乎和凌霜剛剛進來時並無二致,但空氣卻開始彌漫起一層不安的氣氛,讓她一下覺得有點壓抑起來。
“啊!它……它怎麼……”就在這時,一個工作人員突然指著紅外線屏幕驚訝地大叫了起來,顫抖的聲音就仿佛看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充滿了恐懼的意味。
嚇了一跳的眾人順著他的手指望向了那個碩大的屏幕,卻統統被上面顯示的景象所驚呆了,一時之間都說不出話來。
在如實反應著水屋里狀況的大屏幕上,原本閃爍著那耀眼紅光的實驗體漸漸黯淡了下來。從旁邊的玻璃壁里也能發現滿屋子的水也漸漸的平息,可是那卻給人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之感,整間實驗室就仿佛一個裝滿了火藥的火藥桶,只需小小的一點火花,就會迸發出強烈的爆炸。
在紅色光芒慢慢淡下去的同時,從那蟄伏著的實驗體身體里面,一層幾乎微不可見的紫色光彩滲透了出來。就在機器捕捉到這絲異樣光芒的同時,實驗室突然響起啪的一聲,整個屏幕就這樣黑了起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地立刻把頭轉向了另外一邊,在玻璃壁隔著的水屋里,那漸漸澄清的水層里可以非常清晰地看見那一層螺旋狀順著實驗體身形而散發出的紫色光芒!這也是所有人第一次通過玻璃壁就能清楚的感覺到實驗體的存在!
僅僅相隔了不到兩個月,它就比上次參觀時長了一倍有余。那粗壯的長長身體盤旋著躺在水屋的地板上,就仿佛睡著了一般。因為它的頭深深地埋在猶如小山一樣高的身體里面,所以還看的不是清晰。可是隨著那紫色光芒漸漸旺盛起來,它原本巍然不動的身體似乎不可覺察地微微動了一下,但是已經被那刺眼的紫光射的眼楮發痛的眾人並沒有察覺,只是覺得這所有的一切也太不可思異了。
凌霜只覺得這紫色的光芒異常的熟悉。仔細一想,才發覺在這個實驗體還是細胞的時候,從那個奇異的長杖里透出的正是這種異樣的光芒,只是現在更加的真實,更加的閃亮而已。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著濃得仿佛化不開的紫色里,似乎還包裹著一種陰森的感覺,就好象有股黑暗陰冷的氣息隱藏在紫色光芒之下似的,讓她有種喘不氣來的感覺。
這紫色的光彩似乎帶著一點妖異的魔力,所有人都呆呆望著那不斷變幻著的紫光,眼神呆滯渙散,就仿佛中了邪一般。整個實驗室幾乎都被越來越強勁的紫色光芒所吞沒,每個人在這紫光之下都顯得異常的陰暗,只有那衣服上的白點,散發著詭異的光芒。
猛然發現歐陽博士的臉上有些紅色的光斑在閃動,凌霜一下回過了神來,全身竟然一個機靈,嚇得出了一層的冷汗。驚異地掃了面前電腦上的數據,她突然詫異地大聲喊了出來,語氣帶著絲絲的恐懼,不過卻把其他的人從呆滯的狀態喚回了現實之中。
“博士!實驗體生物活性指數已經達到S級了!”
“什麼!”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S級只是他們對生物力量的一個未知的定級而已,因為在認知里面,似乎還沒有什麼生物的能量能夠超過A級的,但是秉承著科學的態度,他們還是設定了一個未知的級數,可想不到,不可思異的事情卻活生生地擺在了他們的面前。
S級,那意味著什麼?就在大家不約而同的把頭轉向施海輝時,只間他慘白著一張臉,早已沒有了往常的風度翩翩,那典雅的金絲眼鏡上反射著電腦屏幕上不斷跳動著的數字,干涸著嘴唇略帶顫抖地說道︰
“感應器的氣壓指數超過安全警戒,實驗器皿隨時會炸裂!”
他的話音還未落,整個實驗室突然震動了起來。各種實驗儀器在這地動山搖中發出了朵朵火花,就仿佛馬上要短路了一般,每個電腦屏幕都抖動著,瞬間變成了扭曲的圖象,兩三下就全部黑屏了。放在桌子上的一些玻璃器皿在震動中發出叮叮當當的踫撞聲,那急促的聲響和著桌子撞擊地板的咚咚聲,讓所有人心中都不由地蒙上了一層不安的陰影。
這突如其來的晃動就仿佛暴風雨似的,一下就停息了。實驗室里流通的空氣也好象突然靜止了似的,儀器也恢復了正常一般停息了下來。明亮的實驗室依舊那麼的寬敞,可是其中的氣氛卻是越來越凝重。那盤橫在眾人心中的陰影並沒有因為地震的停息而散去。每個人內心深處,都仿佛同時有一座準時的時鐘,滴答滴答地記著時間,心髒在這穩定的滴答聲中慌亂地跳動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惶恐不安的眾人不禁相互看了看,眼中盡是掩飾不住的害怕。看著幾個女性那膽怯的神情,就連一向對什麼事情都不假顏色的凌霜臉色也不是那麼的好看,也許是激發了男人的大男子主義,施海輝按捺住心中的惶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說道︰
“我想現在——”
也許是老天在和他作對,他的話又說到一半就被一聲突兀的巨響打斷了。
深處地底幾十米的實驗室是用最先進的技術建造的,隔音設備更是采用了最新研制的材料,即使是在地面引爆炸彈,地底也是一絲聲音也不會听到。可是就在這時,實驗室國有人都仿佛听見了一聲聲的悶雷聲從地面傳了下來。難道暴雨又來了嗎?
就在眾人猜測不已的時候,實驗室里面的幾個玻璃器具突然自己掉下了桌子,發出一陣清脆的玻璃碎裂聲音。這時,一個高昂的鳴叫聲音也實驗室里面同時響了起來。這猶如在耳邊的炸雷聲听起來非金非銀,好象一種猛獸掙脫囚籠時那憤怒的吼叫聲,那直攝心扉的震撼力量讓每個人都好象被一種神秘的力量推了一把似的,忍不住後退了一兩步。同時之間,彌漫在屋子之中的紫光忽然大盛,一直蟄伏著沒有任何動靜的實驗體在這聲龍吟之中終于甦醒了!
帶著耀眼的紫色光芒,從那已經有了細微的裂痕的玻璃壁里,眾人終于看清楚了這為之奮斗了幾近半年的實驗體真實的容貌。雙翅、鱗身、棘脊、頭長吻尖,鼻、目矮小,眉高齒利,無須有角,整個身軀看起來頭細腹大,尾巴猶如一根堅硬的立柱,極其有力地在水中劃動著。長長的身體遍布細小的龍鱗,每一片都泛著淡淡的紫光,可是當其全部聚集在一起時卻散發出一種威嚴的紫芒,讓所有在其面前的生物都產生一種渺小的感覺。細長的耳朵半隱半現的掩在頸部的一小撮毛發內,偶爾轉動幾下,似乎正在聆听著什麼。
那巨大的頭顱猛地轉到了玻璃壁前面,看似無力的一雙肉翅微微扇動了兩下!堅實的玻璃壁突然一陣 里啪啦的聲響,無數的裂縫在壁上延伸著,最後啪的一聲巨響,終于不再堪受重負的碎裂成了無數的碎片。
龍吟聲再次在實驗室響起,整個水屋的水伴隨著強大的水壓猶如瀉洪的怒波一般涌向了實驗室的眾人。
“應……應龍……”
看著在眼前張牙舞爪地龍形怪物,凌霜不知道心里到底是什麼滋味。目光呆滯地望著周圍的一切,絲毫沒有發覺鋪天蓋地一般涌向自己的水潮……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18:43
第十九章
“恩?”
正拿著一束鮮花準備插進病房里唯一的那個花瓶的莊天宇,從窗戶外面突然發現天空中的烏雲似乎異常地都往一個方向聚集著。風雲突變的天空讓他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絲不安的預感。就在這時,整個大地猛然傳來一陣微微的震動,耳邊突然響起一聲響徹天地的吼叫聲,那熟悉的聲響讓他立刻就判斷出了這聲異常聲響為何物——龍吟。
手中的花瓶一下就仿佛非常沉重一般,掙脫出了手掌的控制落到了地上,乒乓一聲裂成了幾塊。散發著淡淡芳香的鮮花躺在流淌著自來水的玻璃碎片旁邊,可是其主人卻還是毫無知覺地望著遠方。
一條紫色的光柱承接天地一般出現在了視野之中,伴隨著陣陣龍吟在城市上空回蕩著。原本匯集的烏雲又反轉地從那紫色光柱中涌現了出來,就仿佛一張無盡的大網伸張擴張著,猶如一個鍋蓋似慢慢把整個城市籠罩了起來。
街道上的行人也被著異常的景象驚呆了,紛紛駐足抬頭仰望議論著。以往繁忙的交通也自動地停止了流動,紛雜的汽車群也偃旗息鼓般停了下來,車主們都搖下了車窗看著滿是烏雲的天空,有些人還拿出了DV拍攝了起來。就在所有人都恐慌不已時,又一聲更加高昂的龍吟又在天空中響了起來。伴隨著接連不斷的悶雷聲,大雨就像撒豆一般傾盆倒了下來,砸在車棚上發出咚咚的聲音。天空中的烏雲這時似乎也隨著這大雨而消散了不少,好奇的市民這才慢慢散了開去。
可是莊天宇卻清楚的看見,在那道紫光消散的瞬間,一條龍狀的物體在龍吟的伴隨下飛向了遠方,留下的,卻是更加猛烈的暴風雨的侵襲。
“飛龍在天,應龍,終于還是出世了。”
……
“不要……不要……阻止他!快阻止他!”在同一家醫院的某一個病房里面,一直對外界的刺激都沒有反應的嚴新慈突然大聲叫喚了起來。雙眼閉得緊緊的,深皺著眉頭似乎在夢里看見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
“老頭子,沒事的,沒事的……”听著旁邊儀器發出的急促的滴滴聲,何家馨一下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緊緊地握著老伴那有點僵硬的手,溫柔地輕聲在他耳邊安慰到,老眼中卻充滿了擔心與憂愁。
最近一段時間,嚴新慈總是這樣胡亂的說著夢話,卻一直沒有醒來的跡象。就是醫生也不能解釋這種情況,只能按部就班地等待他自己甦醒過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里莫名地籠上了一層不祥的陰影,似乎什麼可怕的事情就將要在他身上發生一般,讓她這段時間是茶飯不思的。女兒近段時間也因為工作的事情少來醫院了,讓無處傾述的她只能對著昏迷不醒的老伴祈禱著,希望能有奇跡降臨在他的身上。
“你可一一定要挺過呀……”布滿魚尾紋的眼角已經被眼淚所打濕,老人家擦了擦嚴新慈額頭上的汗水,喃喃自語地說道。
同一時間,在綏遠市最高的強生集團大樓頂層總裁室里,一個瘦高的白皙男人一手拿著一杯血紅的烈酒,一手放在衣兜里,身體悠閑地靠在裝飾豪華的辦公室牆壁上,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看著遠方那漸漸消散的紫色光柱,眼里閃過一絲濃黑的煙霧,突然嘴角一拉,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卻顯得異常地陰森。
“呵呵,應龍,好久不見了……”
……………………
在莊天宇那雜亂的住處,主人正跨坐在二樓的窗戶上面,背靠著冰冷的窗沿,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望著一望無際地大海,夜晚那潮濕的夜風帶著海水咸咸的味道撲面而來。原本寧靜美好的一個夜晚,卻被天際那即使在夜晚也黑的發亮的烏雲所破壞,一場暴風雨似乎在停息了一個下午後,又要來臨了。
這是一個間靠近海邊的兩層小樓,是莊天宇專門為憐兒所買的,因為他知道她是最喜歡海邊的了,在還沒有生病以前,兩人就常常到這里來玩。海灘,可以說是記錄了他們最多歡聲笑語的地方。所以他才會花了一筆不匪的價錢買下了這臨近大海的房子,就是為了憐兒病好後可以天天和她一起在海邊游玩,可以天天看見她那童稚的笑顏,听見她那幼嫩的聲音,可是現在,一切似乎都離他好遠好遠,只有自己一個人孤單地坐在這孤寂的屋子里,面臨遼闊的大海,不知所謂。
在他身旁的一個小桌上,放著一把古跡斑斑的寶劍。這把古劍劍身大概有90多厘米,三個指節那麼寬,不知道用什麼質地打磨的劍身滿是銹跡,隱約可見一些彎曲扭轉的紋路刻畫在其劍刃兩邊。劍柄似乎是用一種金屬制成的,螺旋狀的柄處,相臨的兩條紋路之間仿佛還雕刻有什麼東西,不過因為年代的久遠已經模糊不清了。在劍柄與劍身的相接之處,凸刻著兩個奇怪的符號,那每一筆畫猶如鋼鐵鑄就的一般犀利,組合起來卻又給人一種圓潤溫和之感,要不是蒙塵許久,有些筆畫已經被侵蝕掉了,給人的感覺說不定有是另外一種了。
在這柄銹跡斑斑的古劍旁邊,放著一本古書。書籍一旁裝訂的線條都已經泛黃,仿佛稍微踫踫就會解體一般。在紫色的表皮上,同樣寫著四個大大的奇怪符號,不過卻在一邊用小篆書寫了四個小小的字體——古跡圖解。
莊天宇聊賴的眼光掃過桌子上的兩樣東西,腦海中又浮現出交給他書籍的那個留守在小村里面的老人那落寞的臉龐。這本書是他們村子里面的根據一些秀才對祖先的遺錄和對村子里存在的古跡的研究而編寫的一本書,因為也是從祖輩傳下來的,到他們這一代也已成了鎮村之寶了。但也許是對未來已經沒有任何的期望吧,老人還是把它轉送給了莊天宇作為臨別的禮物。在這本純由手抄寫成的書籍里面,記錄了許多對于這些符號所代表的意思的推測。和老頭留下的那張東西相互比較,竟然也有許多的相同之處,而他也從其中推斷出了寶劍上刻畫的那兩個字體的意思——軒轅。
離開小村之後他又努力探察了一些其他相關的地方,但是都沒有所獲。最後因為醫院通知他憐兒病危,自己也就放棄了最後的尋找,只身回到了綏遠市陪伴已經時日無多的憐兒,而這一呆就是幾個月的時間。其間他也有過聯系凌霜的念頭,但是每當手上拿起電話,那個熟悉的號碼卻總也按不下去。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膽子變小了,他只有無奈地又放下電話,任憑時間從身邊匆匆地溜走。
一陣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劃破著寧靜的夜晚傳到了莊天宇的耳中。看了看遠處汽車前面那兩束強烈的光柱搖晃了幾下還是對準了自己這棟小樓,莊天宇微蹙著眉頭疑惑地又喝了一口啤酒。
“這麼晚了,因該不會有人來找自己了吧。”他猜測地說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髒卻不由地加速跳動了幾下,這種全身發燙的感覺只有一個人能夠帶給他。
當車子剛剛停穩,凌霜便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走了出去。雖然左手還纏著繃帶,但是絲毫不影響她的其他動作。正打量著眼前這一棟普通洋房的她突然發現了正坐在窗戶上楞楞地看著自己的莊天宇,心髒一下像被什麼東西猛然敲打了一下似的,身子不可抑制地微微震了震,同時也呆呆回望著那雙熟悉的眼眸。
在看見實驗室那個實驗體真實面貌的同時,她的腦中便把它的樣子和莊天宇給她描述的那叫應龍的動物相互比較起來。她這才發現一個事實︰兩種生物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莊天宇的猜測是完全正確的!
回想從發現那些細胞到現在,其實已經有許多地方透露出了奇怪了。它完全不同于一般生物的細胞構成,生長僅僅需要的水分和一直伴隨著它成長的詭異天氣……這些種種現在看來無不證明了它就是人們傳說中控制著風雨之力的上古神獸應龍。雖然這些東西完全超出了她對科學的認識,但是這活生生的例子卻真真實實地告訴了她一個道理︰世界上有許多事確實還不是科學所能解釋和破譯的。
應龍只是在實驗室逗留了一小段時間,便撞破了整個實驗樓頂層飛天而去。可是它帶來的水潮卻完全把整個實驗層所毀掉了,而她自己也在那強烈的水流撞擊下左手受了不輕的傷,但幸沒有大礙,可是歐陽博士卻沒有那麼幸運了,他的頭直接撞到了實驗室的牆壁上,就這樣離開了。而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受了一點傷,但都無大礙,可是幾乎所有人都還沒有從應龍出世所帶來的那種震撼中清醒過來,即使回過神來,可能也會在腦海中下意識地把它遺忘掉吧。
凌霜也很想把腦海中不斷斗爭著的兩股思想排除腦外,但是她完全做不到。自從應龍逃走不見蹤跡以後,天氣卻以不可思異的速度急速惡化著。許多地方連降大雨,已經造成了許多不可挽回的損失。惡劣的天氣已經幾乎擴散到了全國,黃河、長江的水位節節攀升,已經達到了歷史的最高點,幾次告急。從中央到地方,緊急疏散了上千萬的可能受災的地區的人民,從高層領導到普通百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抗災之上,全國所有省份都做好了抗災的準備,迎接著不可預知的洪災。
最焦急的應該就是國家氣象局的那些專家學者了,聯合了世界上最有名的科學家和最精密的探測儀器,但是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找到造成天氣惡劣變化的具體原因,因為那些盤旋在各大城市上空的積雨雲層,幾乎都是自然而然就形成了的,根本找不到任何的跡象。最為可怕的就是,這些雲層並沒有因為連降的大雨而有消散的痕跡,而且還在不斷的增加轉濃之中。
在醫院被醫生強制治療了幾天,實在憋不住的凌霜還是絲毫不顧醫生的勸說出院了。找到莊天宇以前留給自己的地址,正準備打車過去的她卻意外的遇上了施海輝,時間緊迫的她也沒有多想什麼,就答應了他送她的要求趕了過來。
心里雖然也還沉浸在實驗室那不可思異一幕的施海輝,還是為和凌霜的意外相逢所竊喜著。可是當他關好車門,順著凌霜的目光看到那個自己心中異常討厭的男人時,那絲竊喜也被惱怒所沖散,心中一下升起一股扭頭就走的沖動,但是所受的紳士教育還是讓他強忍住心中的不快留了下來。
扭頭發現同凌霜一起來的還有一個英俊的男人,那衣冠楚楚的樣子應該是所有女性都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的典範,莊天宇心中就像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似的,臉上神色一變,暗自嘆了一口氣,慢慢地站起了身來,對著遠方使勁地把已經空空的啤酒罐扔了出去,似乎想借此甩掉什麼似的,轉身走下了樓去。心中卻想到總不能讓客人在門外干等著,怎麼說他這個主人也要盡盡地主之誼。而且對他們的到來,莊天宇也猜到了個十之八九,一切隨然吧。
看著那易拉罐劃了一個拋物線落在了施海輝身後的草叢里,而前面這個男人也露出了一絲不耐的神色,凌霜這才好象意識到了什麼,暗罵自己糊涂之余也擔心著那個他是不是生氣了,這種奇怪地感覺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觸,似乎在告訴著她自己的心意,一雙腳也隨著屋里傳來的咚咚下樓聲而慢慢走了上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19:49
第二十章
“你的手怎麼了?”招呼兩人在自己簡陋的小屋里坐了下來,翻箱倒櫃地終于找到了兩瓶礦泉水放在他們的面前,莊天宇這才忍不住對著臉色有點緊張的凌霜問到,濃黑的劍眉微微一皺,不自覺地掛上了一縷關心。
從剛才一進門,他就發現了凌霜小手臂上纏繞著的繃帶,而且從她有點異樣的小動作來看,傷勢因該還不輕。強忍住心中莫名的想沖上去教訓她一頓的奇怪沖動,莊天宇一直告訴自己和凌霜並沒有什麼關系,這些還輪不到自己來管,可是當再一次坐在沙發上面對著她時,他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憑借著女性的直覺,發現莊天宇那故做平淡的話語中不可掩飾的關切,凌霜心中突然有種甜甜的感覺,白皙的臉蛋不由得涌上了一層紅暈,裝做拿礦泉水,轉頭避開他那懶散中帶著絲絲溫柔的眼神,聲音猶如蚊吶似地說道︰“沒什麼,就是一點擦傷而已。”
“擦傷?”莊天t疑惑地看了看埋著頭的她,這一點都和平常認識的凌霜不同,但他也沒有太在意,又站起了身來往臥室里走去。
因為職業的關系,他這幾年也沒有少受傷,最嚴重的一次是在山西盜一個清代富商的墓穴,因為判斷失誤整個墓穴穴頂都塌了下來把他壓在了底下,脊椎差點因此而斷掉,幸好那次是老頭帶著他,而也是因為想考驗自己,老頭才沒有告訴他出錯的地方,這無疑給了他一次畢生難忘的經驗。雖然從那以後他就很少有失手的時候,但是受傷還是難免的。所以對于包扎什麼的他也是十分熟悉的,而且老頭也是一個中醫高手,自己也偷學到了不少的東西,對于望聞問切什麼的也有一兩手,從凌霜的臉色和語氣,加上那包扎的方法,他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她說的擦傷這麼簡單。
“小霜,這就是你要來的地方?”進來後就沒有怎麼說話的施海輝不屑地環視了一下這簡陋的屋子幾眼,對著旁邊坐著的凌霜疑惑地問到。
“不錯,實驗室那奇怪的景象你應該也看見了,我相信現在只有他才能夠制止〞p再惡化下去了。”凌霜突然又恢復了往常的冷漠與高貴,語氣平淡地說道。喝了一口礦泉水,她一下覺得似乎這黑夜也不是很冷了,握在手中的瓶子也散發著微微的溫暖。
“就他?你不是開玩笑吧?”施海輝差點沒有把口中的水吐出了,眼鏡後面的眼楮睜得大大的,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他怎麼也不能把剛才那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男人和科學家聯系起來,不過看他和凌霜之間的關系似乎還是那麼的曖昧,這點倒讓他吃味不已。
知道施海輝可能會錯意了,但是她卻並沒有解釋的欲望,這時她才好象有點明白那天莊天宇和她講述那些听起來像東方夜譚似的神話時的感覺了,同時也為那時自己的沖動而感到後悔,但是所有的這些她都沒有表現在臉上,依舊淡淡地說道︰“他一定行的,對了,你還是叫我名字吧,只有媽媽他們那一輩的人才叫我那個小名的。”
施海輝尷尬地笑了笑,借著喝水的動作掩飾了過去,自找了個沒趣的他不由左右張望地打量起這個不起眼的小屋來。
就在這時,莊天宇提著一個白色的小盒子走了出來。沒有理會面帶疑惑的兩人,他把盒子輕輕放在了桌子上,一雙眼楮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疼惜,對著凌霜若無其事地說道︰“把手伸出來。”
“恩?”看著莊天宇指著自己受傷的手說著,雖然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她下意識地還是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回過神想起來連自己都覺得不可思異。
左手輕輕地托住她那縴細的手臂,莊天宇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慢慢解開了那好象已經有點浸血的繃帶,那輕柔的動作就仿佛在雕刻著一件精細的寶貝一般,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手上的動作,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弄痛她似的。
對他的舉動,凌霜先是楞了一楞,下意識地想把手往回縮,但是這才發覺他那看似無力的手掌竟然那麼有力的托著自己,即使自己想縮回去,好象也是不可能的了。望著他那認真的表情,她不覺有點痴呆起來,看著莊天宇的眼神也不自覺的溫柔起來,冷漠的表情也在慢慢地溶解著,渾身散發出的那股冰冷的氣息淡淡消散,此時的她滑嫩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柔順的光澤,那秀氣的秋瞳里流動著一股夢幻般的神采,沒有了往日的鋒利,更像一個乖巧的妻子,享受著家人帶給自己的溫馨,透出一股發自內心的幸福與甜蜜。
整個小屋都靜悄悄的,只有莊天宇在換著紗布時發出的沙沙摩擦聲。施海輝把這異常和諧的一幕看在眼里,雖然有點不甘,但他不得不承認,此時的兩人,看起來是如此的般配,就仿佛天造地設的一對似的,那麼相契,讓他不由想起了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你肯定是沒有听醫生的話,傷口都還沒有愈合就到處亂跑,如果又感染了怎麼辦?總是不會照顧自己……”想到那次在河南的時候她那笨拙的照顧自己的模樣,莊天宇把繃帶最後固定了一下,責備似地說道,卻絲毫沒有覺察到話語中的曖昧之意。
“我……”凌霜原本想辯解幾句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想來見他才會這樣的吧,整張臉因為這樣的尷尬而漲得通紅,她十分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只要一踫到這個可惡的男人,總是手足無措的,根本沒有了往常的自控,不過內心卻有種暢快愜意的感覺,讓她自己也奇怪不已。但經過了這麼多的事,她似乎也慢慢有點明白了這種感覺代表著什麼,可是卻一直沒有機會證明而已。
看著凌霜那難得一見的羞澀表情,莊天宇不禁淡淡一笑,他總喜歡看這個冰美人不知所措的樣子,也可能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他一直對這個可恨的小女人戀戀不忘,以至于她的倩影深入心扉也不自知,現在後悔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不會是專門來找我看夜色的吧,霜。”莊天宇把藥箱放在了一邊,雙手撐著腦袋故做可愛的盯著凌霜問到,後面那個霜字更是加重了似乎讀出來,讓對方恨恨地嗔了他一眼,卻沒有反對的意思,讓他心里一陣止不住的竊喜。
“當然不是拉,我是來告訴你一些事情的。”一想到來這的目的,凌霜不由正了正衣杉,面帶憂愁地說道。
“是——應龍出來了吧?”莊天宇心里那絲陰霾又升了起來,嘆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
“你……你知道了?”凌霜詫異地看著一臉淡然的莊天宇,毫不掩飾心中的驚異問到。
莊天宇沒有立刻回答她,而是隨手拿過了桌子那邊放著的一堆報紙,翻開一頁擺到她的面前說道︰“你們搞的那麼大動靜,還能瞞住誰?”
在這些報紙上,都刊登著關于那天研究室異常景象的報道,許多群眾都目睹了那不可思異的一幕,議論紛紛,其中也不乏關于什麼UFO、外星人之類的猜測,而在一份報紙的頭版,還清楚地有一張那紫色光柱的影象,其中仔細一點觀察還可以發現一點淡淡的龍形物體的陰影。
因為自己這幾天一直在醫院里面,所以對于外面的信息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而一旁的施海輝則表現的了然許多,顯然已經知道了周圍所發生的一切。
“那,你覺得會有什麼後果嗎?”雖然大概已經可以遇見應龍出世所帶來的災難,可是凌霜還是抱著一絲的希望期待能夠從莊天宇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
莊天宇認真地看著凌霜那期盼的眼神,直至確定她不是開玩笑後,這才整理了一下心情,背靠在沙發上慢慢說道︰“應龍是上古時代掌控著風雨的神獸,也有許多地方直接就認為它是傳說中的風伯或者雨師。原本溫順的應龍在逐鹿大戰的時候受了蚩尤邪氣的影響,被黃帝用軒轅寶劍封印了起來。現在因為封印被解除,應龍重新回到了世間,同時也讓蚩尤的邪惡一同降臨人間。
從你們有意識地培養它成長開始,那不斷變化、惡劣的天氣已經說明了即使經過了幾千年的封引洗禮,應龍身上的邪氣並沒有完全的消除,而如今世間污穢更甚,一定會助長那股邪氣的滋生,應龍完全被其控制也將會是不久以後的事情了。
這幾天的新聞不知道你們注意沒有,全國連降暴雨已經使得各地水位高漲,如果不盡快的制止幾近瘋狂的應龍,說不定神州大地將再次飽受洪水肆虐的摧殘,幾千年前的那場席卷大地的大水又將重現人間,而且因為應龍身上的邪氣將更甚從前,其猛烈的程度絕對不是以前的那次可以比擬的,這次可不知道還能不能出一個現代大禹來治理它了……”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呢?”耳邊听著莊天宇的描述,凌霜腦子里面不由浮現出了洪水過後饑餓遍野,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的悲慘情景,她實在不能想象將要出現的這些畫面竟然會是出自自己的雙手。
“哎,這些其實也不能全怪你們的。現在人世間充滿了太多的污垢,已經慢慢解開了軒轅寶劍的封印,在這之前一場大的地震已經破開了陵墓對應龍的制約,就算那些盜墓賊不把那根夸父的長杖偷盜出來,應龍也會慢慢的甦醒過來,你們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而已。”看著凌霜那略帶自責的痛苦表情,莊天宇的心就仿佛被突然揪了一下般,不由自主地安慰說道。
“等等。”在一旁一直听著兩人話的施海輝這時實在忍不住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搖著手不敢相信地望著凌霜問到︰“小……凌霜,你們難道認為那些現象都是神話里面的東西搞出來的吧?公司上層派遣的調查小組不是已經查明了了那條光柱應該是因為儀器因為短路而產生的極光效應嗎?你這是?……”
莊天宇不屑地搖了搖頭,每當有什麼不能解釋的事情發生時,人們總是試圖用科學來解釋這一切,如此的崇尚科學的力量,這難道不也是一種悲哀的迷信嗎?
“霜,你真的相信我所說的一切嗎?”沒有理會施海輝那不可思異的表情,莊天宇目不轉楮地盯著凌霜那似乎微微有點動搖的眼神,鄭重地問到。
經過這幾天的思考,可能是因為手中軒轅劍的存在吧,原本準備再也不管這一些的他還是決定盡自己的所能阻止事情向更壞的方向惡化。在他的心里,憐兒不幸的結局似乎已經把他的精神全部耗盡了,已經厭倦了奔波的他好想停下來,就這樣陪伴著憐兒走完她短暫的人生。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在自己的生命中,眼前這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然的滲入了自己的生活之中,前段時間的刻意遺忘,不也就是不能相忘的證明嗎?
他並沒有什麼救萬民于水火的崇高胸襟,他所期望的,只是所愛之人能夠生活在一個幸福安定的環境之中,他所憧憬的,只是和所愛之人平淡地過著安靜的日子,執手相望,一起慢慢變老。為了這個小小的目的,他似乎現在還不能停歇下來,為了這個毫不起眼的希望,他好象還要繼續努力下去。
但是,在此之前,他必須確定凌霜的想法,這樣他才能放心的奮斗下去。因為他有個預感,似乎當他再次踏入這人神共爭的旋渦時,等待他的結果,仿佛並不會如預期般的美好。
從小開始,凌霜接受的就是最正統的教育,在她的腦海里,似乎就沒有什麼不是科學所不能解釋的,帶著這種理念與韌勁,她也確實在生物學上取得了不小的成績,不然也不會被天麟制藥以高薪從國外請回來。可是從她遇到莊天宇這個男人開始,一切似乎都在以顛覆她的信念發展著。一連串前所未見的奇怪事情讓她不由地陷入了矛盾之中。一方面,常年所受的教育讓她非常排斥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可是親眼所見的事物卻又從內心深處告訴她,科學不是萬能的,有些事物是科學根本不能解釋的。
到底自己是否該不該選擇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原本在來以前就已經有了答案的她當再次面臨這個問題時,又開始徘徊了。從來沒有如此無助的她求救似的抬起頭望著莊天宇,看到的,卻是一雙充滿了柔情的溫柔眼眸,正輕輕地凝視著自己,似乎在悄然得傳遞著什麼。
凌霜的心明顯的一震,就像有什麼東西刺穿了自己的心髒似的,整個仿佛就這樣陷進了眼前這雙溫柔的眼楮所編織的大網之中一般。過往的種種一一在自己的腦海中浮現,那點點滴滴回憶的匯集,猶如一條婉轉的溪流纏繞在她迷茫的心中,漸漸撥開了那層層的迷霧,讓她看到了自己內心深處最赤裸的渴望。
“你呀,”凌霜徹底的放棄了抵抗,繳械投降似的白了莊天宇一眼,白玉般縴細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近在咫尺的那個男人的額頭,嬌羞地低聲念到︰“總是喜歡這麼逼人家。”
當凌霜那略微有點冰冷的手接觸到自己的肌膚時,莊天宇就仿佛感覺到一陣電流經過了全身,麻麻的,卻異常舒服。下意識地抓住凌霜那想縮回去的玉手,看著她那暈紅的嬌羞臉蛋,吐氣如蘭,一雙秋瞳就像籠上了一層夢幻的迷離水霧,欲語還羞地偷偷看著自己,莊天宇突然有種夫復何求的感覺。
看著凌霜那從來沒有顯露過的女兒姿態,施海輝卻是一陣的居喪。瞧著她臉上那散發出的幸福神采,他知道自己是徹底的沒有希望了。但是他也不會有那麼高尚的胸襟祝福這兩人,只是默默地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他們。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他也沒有任何話好說了。可是作為天麟制藥的一員,凌霜這樣向外人透露實驗的機密,似乎有點不妥,他覺得自己很有義務向公司上層報告一下,由他們來對此事進行定奪。
至于什麼應龍出世的,他可不會像凌霜那麼盲目,如此荒誕的事也只能拿來騙騙她這種處于愛情中的女人而已。施海輝心里酸酸地想著,眼底閃過一絲不可覺察的微芒,發動了車子,駛向了城里……
“這真的是軒轅寶劍嗎?”看著桌子上擺放的這把毫不起眼甚至有點破舊的寶劍,凌霜疑惑地問到。
莊天宇好笑得再次點了點頭。自從這把寶劍放在了她的面前,她已經是不止一次問這個問題了。不過任誰也確實不能把這把普通的古劍和傳說中鎮壓應龍和夸父、封印了他們力量的上古第一神劍聯系起來,也怪不得凌霜會有此懷疑了。
“應身上的邪氣因為世間污穢之氣的影響而大盛,相反的,軒轅寶劍如此神物卻因為其受到玷污,神力在幾千年的歲月中幾乎消耗殆盡。原本我是準備運用神劍想辦法再次封印應龍的,可是現在看起來是有點困難了。”
“那該怎麼辦呢?”經過剛才的一幕,兩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又拉近了不少,說話之余也少了許多客套,多了幾分親密。
“哎,”莊天宇大膽地拉著凌霜的手在剛才他呆過的窗台上坐了下來,當作沒有發現她那羞紅的俏臉和微微掙扎的小動作,自顧自地說道︰“現在除了讓軒轅寶劍恢復神力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方法能夠阻止應龍的肆虐了。”
“那……那你有什麼計劃嗎?”凌霜完全沒有往常那冰山美人的模樣,聞著莊天宇身上那異性的味道,她就仿佛一只乖巧的小貓似的卷縮在他的懷里,怯聲怯語地問到。
享受著凌霜那柔軟的身子貼著自己的帶來的愜意感覺,她身上那淡淡的蘭花香味讓莊天宇一陣陶醉。沉浸在這難得溫香暖玉之中,他半清醒半迷糊地說道︰“根據傳說,黃帝在逐鹿大戰之前煉制了後來的上古第一神劍軒轅寶劍,而煉制其所取用的材料,其中一種就是昆侖上上的火銅。雖然不知道火銅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我還是決定帶著寶劍去一趟昆侖山,希望能夠找到讓軒轅劍復原的方法。”
“那我們需要準備什麼嗎?”凌霜也奇怪為什麼自己在他的身邊總是難得動腦筋,不過她還是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抬起頭認真地問到。
看著她那雙明亮的眼楮,其中閃爍著一絲戀愛中的火熱,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冷漠,莊天宇欣慰地笑了笑,搖搖頭說道︰“不是我們,是我自己,這次我決定一個人去……”
莊天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突然一把被懷中的凌霜推了開去。愕然的他看著怒瞪著雙眼盯著自己的凌霜,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听見她那冰冷的聲音在屋子里面響了起來︰
“哦,好呀,嫌我礙手礙腳是不是?那就這樣了!”
不知道是不是戀愛中的女人都是怎麼喜怒無常,即使一向冷靜的凌大美人都是如此。發現她正準備掉頭就走,莊天宇嚇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卻要擔心著不能觸踫到她的傷口,一時之間異常的狼狽。
“你等等!笨女人!”
莊天宇發現她的傷口似乎又有浸血的跡象,心中一陣火起,壓低著聲音在她耳邊說到。
可能也感覺到了手上濕濕的感覺和莊天宇話語中的難掩的疼惜,凌霜也慢慢停止了掙扎,可卻是仍然扭過頭不看一臉無奈的莊天宇。
看著他眼角那隱含著的淚珠,莊天宇心中的怒火不由平息了下來。嘆了一口氣,輕柔地擦去了她臉頰上的淚水,把她拉到了桌子旁邊,打開藥箱又給她包扎了起來,同時嘴里也解釋地說道︰
“知道嗎?我之所以會對應龍出世的事情這麼關心在意,並不是我擔心它會對大家造成什麼災難,我自認為自己還沒有到那種崇高的境界。而我這麼做的原因其實非常的簡單,因為我希望憐兒醒來後看見的是一個美麗的世界,是一個我一直在她耳邊描述著的那個充滿了陽光與鮮花的世界,而不是一個遍地哀號、滿目瘡痍的大地。
可是,當我知道憐兒的病……”
莊天宇一下想到還躺在病床上的憐兒,頓了一頓,那長長的劍眉忍不住微微顫動了一下,臉上不由帶上了一絲悲哀之色,那悲傷的表情讓凌霜咂了咂嘴巴想說什麼,卻因為剛才的別扭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眼角僵硬的神色卻為之緩和了下來,任憑莊天宇擺弄著自己的手臂,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那個時候,我也剛好尋找到軒轅寶劍,可是卻已經沒有了繼續探詢下去的動力了。如果憐兒不在了,我真不知道這個世界最終變成什麼樣和我有什麼關系。所以那段時間我幾乎沒有再理會有關應龍的任何東西,就一直陪伴在憐兒的身邊,希望能夠陪伴她走過這最後的旅途。”
“可是,”莊天宇包扎完了以後並並沒有把她的手松開,反而牽上了她的另外一只手,緊緊地握在自己的手中,雙眼溫柔地看著略有所覺而抬起頭詫異看著他的凌霜,語氣堅定地說道︰“當再次看到你,我知道,我又多了一個牽掛的人。說一件事情,你也別笑我,長了這麼大我還沒有談過一次戀愛,所以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你這個冰山美人的。可是心中那種不同于牽掛憐兒的感覺卻讓我知道,心中有個身影已經浸入了自己的心扉,在我心里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烙印。
即使在前一段日子,你的倩影似乎並沒有再在我的腦海中出現,在我刻意的壓制下以為已經把你留在我心中的印記抹掉了。但我沒有想到的,這一切都是一個假象,所有的情緒其實並沒有消失,而是沉澱了下來,當剛才看見你的時候,這些積蓄的感情卻一起爆發了出來。
現在,我之所有又準備再次涉足應龍這件事,又多了一個理由,那就是你。而我希望能夠阻止它的禍亂,目的也是想讓你們能夠平安幸福而已。所以我才會決定一個人去,如果你也去了,萬一發生什麼讓我悔恨不已的事來,那我這樣做還有什麼意義呢?並且,我一離開,憐兒也沒有人照顧了,我可不希望在她的這段日子里是孤零零的一個人度過。
但是,我可不允許你再和剛才那人走這麼近了。知道嗎?當我看見你和那個叫施海輝的男人一起走出來,我差點沒有用軒轅劍把他刺死……”
想到剛才自己那酸酸的心情,也許就是人們說的嫉妒吧,莊天宇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苦笑了一下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那你現在還吃……吃味嗎?”凌霜就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睜著美麗的眼楮好奇地問到,那微微上翹的嘴唇掛著一絲幸福的微笑,要不是那略微有點紅腫的眼楮,真讓人想不到半刻鐘以前她還是懸淚欲泣的。
莊天宇一下被凌霜的表情搞的一楞,直到發現她那認真的表情下掩藏的少見的調皮,這才恍然大悟似的微笑搖了搖頭,卻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用更加深情的目光望著眼前這張白皙俏麗的臉龐,久久不語。
“看什麼!”原本以為可以捉弄一下這個男人的凌霜最後還是在他那“無賴”般的注視下敗下了陣來,低著頭小聲地問到,可是臉上的紅暈卻已經蔓延到了細嫩的頸脖之處了。
“沒什麼,只是看一個嬌羞的冰美人而已。”莊天宇打趣地說道。
“討厭!”凌霜也放開了似的,抬起頭嗔白了這個嬉皮笑臉的男人一眼,舉起右手就向他的胸口打了下去。
一聲輕輕的敲打聲在寧靜的屋子里面響了起來,那咚的一聲就好象具有魔力似的,讓兩顆跳動的心漸漸的接近,最終融合在了一起,溫馨的氣氛漸漸在小屋里面彌漫開了,那濃濃的甜蜜氣息讓人不禁沉醉其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21:32
第二十一章
“霜,憐兒就拜托你了。”再次檢查了一下後備箱里面的行李,所需的東西一件不少,莊天宇摸了摸凌霜那細嫩的嬌靨,深情地望著她說道。
“說什麼呢,記住了,我和憐兒都在等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來。”凌霜羞紅了一張臉順勢整理著莊天宇的衣領叮囑地說道。即使在何家馨面前都承認了兩人之間的關系,可是凌霜在和這個可惡的男朋友相處時還是動不動就會臉紅,讓兩人常常以此取笑不已,可是自己卻絲毫沒有辦法。
“放心吧,我還等著娶我的美人兒回家呢。”莊天宇挑了挑眉,打趣地說道。能夠讓冰美人展露出如此乖巧的一面,世上也可能只有他能辦到了吧。
“誰答應要嫁給你了……”凌霜楞了一楞,不好意思地把頭埋在了莊天宇寬闊的懷里,聲音就像蚊吶一般傳了出來。
聞著鼻間流淌著淡淡芳香,懷中玉人煽匱蝟z的小耳背也染上了一層動人的紅暈,心中徘徊的那幸福感覺讓莊天宇更加堅定了尋找到讓軒轅劍復原的方法。雖然他也知道這個可能性是不到萬分之一,只能憑借上天給予的運氣。可是為了自己所愛的人能夠平安幸福的生活,就是千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不會放棄……
整理著莊天宇那亂得不像話的屋子,即使已經給他收拾了幾次了,可第二天還是亂得像個雞窩似的,讓凌霜是無可奈何。想到已經出發的愛人,她心中也是擔心不已,剛剛品嘗到了愛情的滋味,卻又要分離。望著窗外那陰沉沉的天空,她不由有點怨恨起那不知所蹤的應龍來。
洗衣機在一邊發出微微的嗡嗡聲,坐在那柔軟的沙發上,摸摸有點酸痛的肩膀,她不禁笑了起來。這種居家婦女的生活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象的,以前的她甚至從來沒有幻想過自己會拿著抹布掃把在髒髒的地板上干活的樣子。可是現在的她,卻覺得異常充實,心中有人牽掛的感覺讓她領悟到了存在的意義,在也不像以往那樣,雖然忙碌著,卻找不到生活的方向。
這時,叮叮的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奇怪了?會是誰呢?”凌霜疑惑地站了起來,一邊往門口走去,一邊想到。
天宇的家除了媽媽和自己外,幾乎沒有人知道,更加不會有人會來,而他也沒有和自己說過有親戚朋友什麼的,那這個時候會有誰來呢?
“你好,是凌博士吧,我們是公安局的,現在我們懷疑你和一樁文物走私案有關,請你回去協助我們調查。”
出乎意料的,門外卻是幾個身著警服的警察,看見自己開門後,仿佛知道是誰一般,直接亮出了證件,對自己說道。
“你等等。”環視了一下幾個身材壯碩的大漢,那嚴肅的表情倒頗有幾分威嚴之感。仔細檢查了一下他們的證件後,凌霜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冷靜地回答到,順手把門給掩上了。
天宇那家伙經常在她的耳邊吹噓自己的厲害,從上次到河南去的經歷來看,他也確實就如自己所說那樣,在盜墓方面絕對是個高手,作案不會留下一點的蛛絲馬跡。那這些警察又是怎麼會知道的呢?而且為什麼會這麼巧,就在他剛剛離開,這些警察後腳就跟上了門來,難道有什麼蹊蹺不成?
心中莫名的籠罩上了一層陰影,凌霜听了听門外那些警察似乎並沒有什麼動靜,連忙拿出了手機,播通了莊天宇的電話。
“喂,霜呀,怎麼?才剛剛分開就舍不得我了?”剛一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莊天宇那熟悉的打趣聲,伴隨著轟轟的馬達聲,應該正在路上行駛著。
“貧嘴。听我說,這里好象有點事,怎麼警察找上門來了?是不是你以前干那些壞事時沒有擦干淨手?”凌霜沒有理會他的取笑,關心地問到。
“警察?呵呵,放心,應該是有點懷疑而已,我是已經在局里掛上號了的,可是他們就是沒有什麼證據,我也不可能留下任何的遺漏的。他們這樣也有過幾次了,無非就是警告我幾句而已,沒有什麼大礙的。要不這樣,我先回來處理這些事?”莊天宇不屑的聲音從那頭傳了過來,看來他對自己的技術和絕對得有信心,不過倒是擔心凌霜應付不來,所以關切地問到。
“這樣呀,那就沒事了,我會處理的,你放心吧,路上小心一點。”听見莊天宇這麼說,凌霜也放下了心來,幾個警察她還是能打發的,再不行憑借她華僑的身份別人也不敢對她怎麼樣。再次囑咐了對方幾句,她就收了線。
“凌博士,你在和誰打電話呢?”剛才那個警察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了起來,嚇的凌霜一下把手機掉在了地上。
看著摔成了兩截的手機,凌霜惱怒地轉過身,對著幾人語氣嚴厲地說道︰“警察先生,你這叫私闖民宅,我有權利告你的!”
“是嗎?”領頭那個身體健壯的警察絲毫沒有嚇倒的表情,而是臉色不變的反問了一句,眼中突然閃過一絲黑氣,還沒有等凌霜反應過來,便一掌劈在她的頸脖處,讓她昏迷了過去。
“馬上追查剛才那個電話的去處。”那個男人對著後面幾個人冷冷地吩咐到,自己抗著昏過去的凌霜往屋外的警車走了過去……
妣滮p姐,你醒了?”
凌霜漸漸甦醒了過來,摸了摸還有點發痛的脖子,她緩緩睜開了自己的眼楮。這時,一個成熟男人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驚得一下記起了昏迷前的事情,馬上抬起了頭來。
這個一個諾大的辦公室,豪華的裝飾盡顯主人的高貴與奢侈。雖然還是下午,但是樓外的天卻已經暗淡了下來,一團團的烏雲在天空翻滾著,不時傳來陣陣悶雷聲,使得整個屋子也顯得有點昏暗。雪白的頂壁上各式精美的水晶吊燈琳瑯滿目,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絢麗的光芒。華麗的光彩順著屋內沉悶的空氣撒在一邊紅木制成的大書櫃上,那潔淨的玻璃又反射著道道光亮,讓整個屋子亮堂了不少。在凌霜所坐的真皮沙發前面,橫隔著一張長長的辦公桌,上面整齊的擺放著許多文件和一些資料,最引人注目的卻是放在桌子一角的一套筆硯,那淡淡的墨香散發在空中,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
剛才說話的那個男人正一手掀開淡綠的窗簾一角,一手握著一個高腳玻璃杯,透明的酒杯里鮮紅猶如血液般的葡萄酒在他手掌的微微搖擺流淌晃動著。一雙濃黑的眼楮正毫無表情地盯著轉醒過來的凌霜,薄薄的嘴角掛著一絲嘲諷,那冷酷的表情讓凌霜心里莫名的一顫,一股冷意從腳底不由自主的往上涌來。
“方總,你這是什麼意思?”眼前這個男人正是強生集團的總裁——方鈞。
“呵呵,凌小姐,不用這麼敵視我吧,我只是關心一下自己的員工而已。”方鈞轉過頭沒有再看著凌霜,而是望著窗外那陰暗的天空,冰冷地說道。
“那謝謝總裁的關心了,不知道我現在能不能回去了?”凌霜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給他一種熟悉的危險感,這種讓人從心底顫栗的感覺自己似乎在什麼地方經歷過一般,讓她有種想逃避不敢面對的感覺,故作鎮定地說道,身子卻已經轉了過去向門外走去。
“不知道凌小姐是否真的相信那個叫莊天宇所說的話?”方鈞並沒有阻止她,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淡淡地說道。
听到他提到天宇,凌霜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過了一會兒才背對著她鄭重地說道︰“我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是嗎?”方鈞嘴角微微笑了笑,終于把頭轉了過來,盯著凌霜那修長美麗的背影一字一句的說道︰“那就很遺憾了,凌小姐可能要在這待上一段時間了。”
“什麼意思?”凌霜猛的轉過身子,皺著眉頭迎著對方那詭異的目光問道。
“呵呵,”方鈞看來並沒有解釋的打算,把酒杯放在了窗台之上,直接越過凌霜向門口走去,只听見他那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從前面傳了過來︰“莊天宇手中的軒轅劍我很感興趣,僅此而已。”
“等等!”凌霜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她也隱隱發覺可能一切都和天宇有關,仔細想了想,還是叫住了已經打開了門的方鈞,語氣堅定地說道︰“我也沒有逃跑的打算,但是我能不能換個地方。”
看對方的樣子可能會動用一些非法的手段監視自己,她一個弱女子也不可能反抗,那也只能盡量地爭取對自己有利的條件。而且憐兒雖然說有醫生照顧,可是她還是不放心,誰也不知道這些人為了對付天宇會做出什麼事來,所以還是和她待在一起保險一點,雖然到現在她還不明白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可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OK,沒問題。”方鈞並沒有任何的猶豫,爽快地就答應了她的要求,砰的一聲關上門就離開了,留下凌霜一個人在寬敞的辦公室,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不知道想著什麼。
……………………
從火車站到昆侖山口還有一段非常長的距離,不過莊天宇已經不是第一次爬昆侖山脈了,記得當初在學生時代,他就曾經一個爬過玉虛峰和玉珠峰,為的就是一睹那昆侖六月雪的奇觀。
在租借的車子上放好了行李之後,他就開始踏上昆侖之旅的第一步,首站當然是去山口的小村,添置一些必須的裝備並且打听打听有關的情況。不過就他現在所處的地方到小村之見,可是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
昆侖山前山地帶氣候及其干燥,受塔克拉瑪干沙漠氣候的影響,干燥的粉塵漂浮在天空覆蓋著貧瘠的大地,即使是無風的天氣呈現在人們面前的也是一片灰蒙蒙的世界。從渠首進入普魯村的路是一條簡易公路,長度約40公里,海拔相對升高1000米。由于半個多世紀以來塔克拉瑪干沙漠的南擴,大部分路面都被風沙掩埋,在這種極端惡劣的道路上,莊天宇駕駛的吉普憑著高底盤和大扭力的優勢,壓著黃沙中深深的車轍低速地向前行駛著,空寂的天空不像現在其他地方那樣都是烏雲密布的,這里卻依然是蔚藍如幕,讓他心情一陣爽快。
突突的馬達聲在身後響著,顯然他並不是唯一的旅人。不過讓莊天宇奇怪的就是,後面那兩輛車從自己一下火車開始就一直跟著,就連他途中休息的時候後面的車輛也同時停歇了下來,卻不見有人離開車內出來過。
憑借著對車的了解,他一下就認出了跟在後面兩輛車都是四缸切諾基,不過顯然車上的人沒有走過這條道路,切諾基它較低的地盤,使得它不能壓著車轍走,騎在兩個車轍之間行使,不說松軟的沙土對車輪的阻力,車的方向也很不穩定,一不小心就會滑入深深的車轍之中,車的地盤就會被托起來,所以這種型號的車並不是走這條道最好的選擇。可是讓他奇怪的就是,已經行駛了大半的路程了,卻絲毫不見兩車有任何一輛陷入泥沙里面去,一直極其平穩地在路上跟著他行駛著,甚至比他簡單改裝過的車還要穩當。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什麼只認為是他們運氣好而已。
就在一邊駕駛著車子一邊考慮著到了地頭後怎麼尋找那火銅的時候,後面那兩輛切諾基中的一輛突然加速從後面追了上來,帶著陣陣揚起的黃塵越過他飛馳而去。還沒有等莊天宇反應過來,兩輛車便前後夾住了他一下停了下來。
猛的踩下剎車,方向盤一打,自己的車子幾乎是貼著前面那輛車的門停了下來,在地上摩擦出了一條長長的痕跡,甚至還能聞到那橡皮與地面起熱的焦味。
塵土還沒有沉澱下去,從那揚起的黃沙中莊天宇隱隱發現前面那輛車上有人下來了,而且手中似乎還拿著像手槍一樣黑乎乎的東西。他心里一驚,從反光鏡里同樣發現了有人拿著武器走下了車來。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莊天宇心里不由地籠上了一層不祥的陰影。
“難道是遇到了車匪路霸?”他倒霉地搖了搖頭,還沒有听說匪徒打劫統一身著西裝的。
可現在顯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出去是不可能的,還不知道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事,但肯定不是什麼他期望發生的。大概目測了一下自己的車和後面那輛車的距離,莊天宇猛地一倒檔,方向盤轉到了及至。只听見嗡嗡的馬達聲音伴隨著漫天的黃沙飛揚,車子劃出了一到渾圓的弧線,在極其狹窄的空間里面近乎于奇跡一般掉轉過了車頭,在兩車的縫隙之間千鈞一發的擦著另一輛車的車門沖了出去。
想不到在這種情況下莊天宇都能夠逃出去,所有人都楞了一楞,接著才回過神似得對著已經離開老遠的吉普車亂射一氣,隨後迅速地回到了車上,追著前面的車子絕塵而去。
隱隱從汽車的轟鳴聲中听見了幾聲尖銳的槍聲,莊天宇也不會以為他們剛才是想和自己聯絡感情。熟練的駕駛著車子在簡陋的公路上行駛著,因為性能上的關系,後面兩輛車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亦步亦趨地跟隨在後面,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如果他們鐵了心就這樣一直追下去,那最後倒霉的還是自己。就在莊天宇腦中轉著無數的念頭時,卻猛然發現後面的車竟然正一點一點的縮短著和自己之間的距離。從反光鏡里面仔細一看,似乎兩車的頂棚有什麼黑黑的東西扇動著一般。
隨著距離的不斷接近,莊天宇這才完全看清楚了那團黑黑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那是兩只大小和野鶴差不多大小的動物,外貌乍眼一看卻有點像平常所見的鵲,不過全身覆蓋著赤黑的羽毛,頭小而喙尖,一只長長的尾羽伸展在身後。兩雙利爪並列的生長在身下,猶如鋼鐵一般牢牢得各抓著兩部車的車沿。寬大的翅膀上下扇動著,巨大的氣流激蕩起塵土飛揚,兩部超重的車竟然隱隱有被其抬起離地的趨勢,在速度上也因此加快了不少。
“不會吧?”莊天宇仿佛覺得連這里也要變天了一般,再次看了看那絕對不可能在現實中出現的怪物正推動著兩輛車慢慢追上自己,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靠!”暗自罵了一句,他現在有點明白後面那些人所為何物了。不過軒轅劍一直放在自己這都沒有什麼事情,為什麼這些人現在卻想來奪取呢?想不通的他現在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從前窗里看見不遠處一個小小的山丘漸漸出現在自己的視野里,莊天宇轉頭看了看已經快追上自己的那兩輛車,甚至連里面的人手槍上膛的動作都能夠看清了。情況已經不容他再考慮,他一咬牙,腳猛的一踩油門,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前面的山丘上了。
進入昆侖前山的丘陵地帶,公路的坡度陡然的加大,順著山勢修建的盤山道多處地段都被山上的流沙掩埋,形成了一個傾斜的路面,路下方十幾米外就是被河水沖刷形成的近百米深的溝澗,像是大地裂開了一個口子,向下探望也能令人頭暈目眩,更別說車子一個不小心如果翻滾下去,絕對是車毀人亡的下場。盤山小路的一個急轉彎處,路面被風沙掩埋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很大沙梁。莊天宇看見的小山丘,正是這個沙梁。大概的測算了一下這個沙梁的坡度,按照他的推測,後面的兩輛四缸切諾基是絕對不可能爬過那里的,就算加上兩只怪物的幫助,在力道上也只能讓其更加不能控制而已。而自己的車是專門挑選的是原廠貨,而且還加了鋼板,過那絕對沒有問題。
用二檔已經爬到了沙粱的半中央了,沙土在車輪下飛濺一般向後飛去,摩擦發出的突突聲讓莊天宇明白已經到了極限了。他連忙踏下離合器,飛快地提檔。只听見汽車發出嗚的一聲,一下便越過了梁頂翻過了沙梁。
後面的兩輛車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因為為了追趕莊天宇,已經跑到了急速的它們在兩只怪鳥的幫助下更是以飛一般的速度前進著。可是因為車子的重量,在爬越沙梁的時候車輪已經陷下去了大半,加上那陡峭的坡度,水平上的沖力讓其一下就直直的撞上了整個沙丘,又因為反作用力的關系使得車身往旁邊傾斜了一點。兩車相互踫撞了一下就這樣直接掉進了一邊的深澗里面。幾秒種之後發出了轟隆的一聲爆破響動,就連大地都似乎晃動了幾下。
不過莊天宇卻不敢停留,他可不認為那兩只怪鳥也會就這樣摔死。果然,隨著幾聲尖銳詭異的鳴叫聲在身後響起,兩只大鳥沖破了漫天的沙霧直接對著他飛撲了下來。而且因為沒有了車子重量的限制,其速度快的猶如閃電似的,一下就閃到了車子的上方,那堅硬的利爪與車頂發出吱吱的摩擦聲,讓他心里一陣發毛。
隨著怪鳥的不斷攻擊,那強勁的撞擊力有幾次差點就把車子掀翻了。就在他艱難地控制著車子的方向時,一個青色的影子突然從擋風玻璃前閃過,接著就听見兩聲淒慘的悲鳴,之後車子就一下恢復了正常似的,除了轟鳴的馬達聲,再也听不見那讓他提心吊膽地金屬撞擊聲。
奇怪的他把車子一打橫,停了下來。車尾沙塵落地之後,從車窗外,只看見一個青色的身影靜靜地站立在剛才經過的地方,而那兩只怪鳥卻倒在地面上,其中一只已經停止了跳動,全身的毛就像被烈火灼燒過一般,發出一股刺鼻的焦味,全身黑乎乎的一團,從外表已經分辨不出是什麼東西了。而另外一只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傷,撲扇著翅膀掙扎著想要重新飛上天空,卻仿佛被什麼羈絆住了似的,怎麼也飛不上去,只從那不短揮動著的翅膀根部流出了不少濃黑的血液,粘連在那烏黑的毛羽上,顯得異常注目。
那個身著青衣的背影也給莊天宇一種怪異的感覺。身高大概只有兩三尺而已,穿著一件青色的長袍,長長的烏黑頭發披散在肩膀處,不過他卻不敢輕易的猜測她的性別。因為她一直背對著自己,所以看不清其的外貌,對于她怎麼對付兩只怪鳥的,莊天宇也很好奇。雖然她幫了自己一把,可是他依舊沒有放下戒心,誰也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到底打著什麼主意。軒轅劍他現在唯一知道的作用就是封印應龍,可是難保它沒有其他讓人眼紅的好處,至少它也是一柄價值連城的古劍,所以小心一點為上。
雖然如此,可是畢竟別人幫助了自己,他說什麼也要去道謝一番。可是,當他正打開車門準備下去的時候,一陣熱風突然帶著陣陣黃沙迎面吹來,僅僅一個眨眼的工夫,原地就不見了那個青色身影。因為沒有束縛,那只受傷的怪鳥也顧不得正在一邊驚異不已的莊天宇,跌跌撞撞的勉強振翅飛了起來,狼狽的逃命而去。
望著車尾和那只死鳥之間那泛黃的泥土,和其他地方的土壤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隨意地抓一把在手上,頃刻之間便成為了一撮黃沙,飛散在空中。脆弱的泥土散發出一陣陣焦味,甚至有些還冒出了縷縷的輕煙,就仿佛被高溫焚燒過了一般。即使站在上面,那上竄的灼熱的溫度也讓莊天宇直呼受不了,連忙躲到了車上。
在這海拔幾千米的地方,竟然會出現如此怪異的焚燒痕跡,再聯系不遠處那只像被烤熟了的怪鳥,他也大概猜測出了肯定和那個青衣人有關。她為什麼要救自己?她的目的是什麼?她又是什麼人,怎麼能夠在揮手之間就讓兩只嚇人的怪鳥一死一傷折羽而逃?……
太多的疑問需要自己解答,他整個腦子已經快被越來越多的未知之謎所撐爆了。無奈地看了看放在後車座上的裝軒轅劍的盒子,他再次發動了車子,向著即定的目的地行駛而去,只留下一堆發焦的動物尸骸和一片燒黃的泥土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23:05
第二十二章
土魯村深藏于塔克拉瑪干沙漠南沿昆侖山前山之中,靠近克里雅河谷。發源于昆侖山的克里雅河谷蘊藏著大量的沙黃金,因此也吸引了不少外面的人慕名字而來,但大多數人還是忍受不了這惡劣的天氣而紛紛放棄。村子里面的原著民以維吾爾族人為主,他們世代邊居住在這個閉塞的小村中,主要以淘金和放牧為生。正是由于進出普魯村的交通極為不便,這里的人們幾乎很少與外界聯系,也因此使得這保持了最原始的地形風貌。
這里的天氣也是變化無常的。在進入村子之前的一大段路上,還是艷陽高照黃沙飛舞的,可是隨著不斷前進,天氣漸漸轉冷。當完全進入了小村所在的山澗時,天上竟然已經下起了毛毛小雪,這應該就是人們說的昆侖六月雪了。
這里群山連綿起伏,雪峰突兀林立,草原草甸廣袤。尤其令人感到奇特的是,這里到處是突兀嶙峋的冰丘和變幻莫測的冰錐,還有終年不化的高原凍土層。那些連綿漲B丘有的高幾米,有的高十幾米,而這些冰丘下面則是永不枯竭的涓涓潛流。只要稍微把冰層揭開,地下水變會常常噴涌而出,形成絢麗的噴泉,稍微嘗一嘗,還帶著一股雪山的甜味。而冰錐有的高一二米,有的高七八米。這種冰錐不斷生長,不斷爆裂。爆裂時,有的噴漿高達二三十米,並發出巨大的響聲,蔚為壯觀。昆侖山口的大片高原凍土層雖終年不化,但凍土層表面的草甸上卻生長著青青的牧草。每到盛夏季節,草叢盛開著各種鮮艷奪目的野花,煞是好看,不過當你真正進入昆侖山腹地時,就會是另外一層感覺了。
莊天宇這次的目的地就是昆侖山中那些大大小小的火山群,因為根據一些古籍上零星的記載,火銅是火焰之精歷經數十萬年而凝結成實體而形成的。僅僅火焰之精的凝聚就需要上萬年不斷燃燒的烈火才能孕育而成,那火銅的珍貴就更加不言而喻了。不過這倒讓他剩了一點的心,因為他所需要搜查的範圍則只要在那幾座形成已經有上十萬年歷史的火山就可以了。
在村子里購置了一些必要的裝備,停歇了一晚,卸去了長途旅行的疲憊,第二天清晨他就繼續上路了。果然不出他的所料,村子里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火銅為何物,甚至大部分人听都沒有听說過。只有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依稀在那流傳在村子里的傳說里面听過這個名字,可是一听他要去尋找這火銅,都用驚異的眼神看著他,那眼光似乎在看著一個怪物似的。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去尋找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東西,眾人連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都帶上了一絲的憐憫,認為這個年輕人一定是受了什麼打擊才會這麼瘋狂。不過最讓莊天宇記心的卻是在半路出現的那個青衣怪人,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預感,總覺得不久將會再次遇見她似的。
手機在這個地方一點信號也沒有,自從前段時間在車上接到一個霜的電話後就沒有時間打給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干什麼。以前他一個人活動的時候,心里想的一般都是這次能夠拿到多少錢,能夠支持憐兒多久的治療費用。可是現在,他心中卻多了一個牽掛的人。
“我是不是該換個工作了?”
當心已經不再平靜時,下一個陵墓就是盜墓者自己的墳墓。這是老頭從第一次遇見他時就告訴他的話,這些年來一直銘記在他的心里,也使得他躲過了許多死亡的陷阱。現在寧靜的心湖已經有了漣漪,看來自己離開這行的時間也不久了。不過他卻沒有任何遺憾的感覺,想到霜那能讓冰雪融化的笑容,他心里一下升起了陣陣溫馨的感覺,連腳步也不禁加快了起來。
一步一步在及膝的雪坡上攀行著,那單調的吱吱踏雪聲讓人心里不覺煩悶不已。寒冷的天氣,就連呼吸出來的氣都成了細小的顆粒掉落在雪白的地上。遠處的白雪反映著那刺眼的陽光,晃著的人眼楮發痛。
這座山峰就莊天宇的目測大概有海拔6000多米,峰頂高聳巍峨,山體通坡凍封雪裹,山腰白雲繚繞,看上去猶如一位銀裝素裹,婷婷玉立的女子,昂然挺立在群山之上。整個山峰就像一個錐子似的,披著一件雪白的外套,遠眺山頂,卻帶著一點的翠綠,就好象給這座山戴上了一頂美麗的花環。
已經三天了,勘察了幾個火山了,都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莊天宇不禁有點氣餒。所帶的食物所剩無幾,這座山峰如果再沒有什麼發現,那他只能就此打道回府了。摸了摸身後背著的軒轅劍,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雖然自己經常鍛煉,可是爬上這麼高的雪山卻也非常的吃力。喘著粗氣抬頭望了望還有大半路程的雪坡,心里一陣罵娘。遠處的那個陡峭山坡看其坡度至少都有50多度,這種高高的雪檐是極其容易發生雪崩的。為了確保萬一,他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雖然大雪一直在不停息的下著,可是他還是發現了有一條從上而下直直U形溝槽,可能是由于經常有雪崩通過,所以盡管被白雪覆蓋,槽內仍非常平滑,基本上沒有大的起伏或障礙物,看樣子其長至少也有幾百米,大概20多米寬,如果真的發生雪崩,如此窄的寬度,冰雪密集的程度還真的不敢想象。
天上的大雪今天才剛開始下著,為了減少發生雪崩的危險,莊天宇決定快速的通過這個區域。選擇了一個突起較為平緩的山脊,迎著那冷冽的寒風,他把脖子上的圍巾圍得緊緊得再次邁開了步伐。
雪山是寂靜的,除了呼嘯著的寒風,似乎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了。可是一旦它發起威來,卻又絲毫不能讓人小看。回望已經被大雪覆蓋的足跡,莊天宇小心翼翼地邁著自己的每一步,他非常清楚,只要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有可能葬身在這茫茫雪原之中,成為一具冰冷的尸體。
就在這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莊天宇仿佛听見一連竄突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那奇怪的聲響就仿佛在用什麼堅硬的東西敲擊著木似的,雖然微小,可是卻直接刺破了那嗚咽著的大風,傳到了他的耳朵里。
詫異地抬起頭,整個視線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絲毫沒有任何的異常。就在他繼續跨出一步的時候,身後突然涌起一陣氣流,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他立刻覺得背後像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似的,雪花四濺,冰冷的顆粒打在身子上,即使穿了厚厚的防寒衣服,仍然感覺到絲絲的疼痛。那巨大的力道讓他一下站立不穩,身子不受控制地在倒在了雪地上,順勢還翻滾了幾圈。
幸好這是在柔軟的雪地,如果在其他地方,就這一摔交,可能也夠他受的了。不過即使這樣,這一筋斗還是讓他覺得渾身酸痛,尤其是脊背,因為背著硬硬的軒轅劍,兩相撞擊之下,更是疼的他吱牙裂齒的。
可是現在顯然沒有時間讓他抱怨這些,看著眼前這兩個“東西”,好不容易站起來的他差點沒有又跌下去。
在其前方左右兩側,各有一個怪物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左手邊的這個四腳著地,大小和一只老虎差不多,可是樣子卻像一只發怒的獵犬,全身棕色的毛發直立著,在四肢的根部卻毛發稀少,一片片細小的魚鱗狀物體顯現了出來,反射著雪地那白色的光芒,異常的刺人眼楮。倒三角形的頭細長的,在那魁梧的身體上顯得有點突兀。圓骨碌的眼楮閃爍著濃黑的異芒,死死地盯著前面的莊天宇,一張長嘴不時開合著,噴出一股股的熱氣,那深邃的嘴角已經開到了兩只圓圓的耳朵旁邊,顯得極其猙獰。
另外一只怪獸乍眼一看其體態倒和一個東北大漢差不多,甚至還穿著一件聯體的白色長袍。不過它的頭卻活生生的像一只老虎,同時口中還從中間餃著一根粗壯的蟒蛇,那蟒蛇也似乎極其的听話,只是吐著長信用那綠油油的眼楮盯著莊天宇,仿佛還听享受一般。這個虎頭人身的怪物的手和腳都是赤露著的,末端就好象牛蹄一般,讓人感覺極其有力的樣子。
眼楮余角環視了一下這白茫茫一片的雪峰,天上的雪花越來越大片了,那刺骨的寒風也害怕了這兩只怪物似的顫抖了起來,那慘烈的風聲讓人听著心里也不覺的跟著發涼。也許是最近經歷過太多這種超常規的場面了,莊天宇心中少了幾分的膽怯,更多的卻是在腦中幻想著無數逃跑的方法和路線,但一個個又都在前面兩個怪物那噬人的眼神中消散。
嘟嘟嘟,那奇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莊天宇則清楚發現了這詭異的響聲正是來自于右邊那個虎頭怪的嘴里面。只見它那長長的黃色毛發掩蓋著的大嘴上下蠕動著,就像在說什麼話一般。而那條粗大的蟒蛇則在這帶著奇異節奏感的聲音中把它那三角形的腦袋轉了過來,那一雙閃爍著綠芒的詭異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心里有點發毛的莊天宇,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旁邊那只犬狀怪物前肢也略微彎曲,一條濕答答的長舌頭甚至還伸了出來舔舔那尖利的牙齒。
“蟒蛇的眼楮應該沒有什麼用吧……”莊天宇一下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危險氣息撲面而來,不自覺地退後了一小步,使勁吞了一口喉間的口水,他自言自語地小聲說道。
就在這時,左邊那只犬怪突然仰起了它那倒三角形的瘦長怪臉,一聲刺耳的尖銳鳴叫突然從他那大大張開的嘴巴里面冒了出來。這震耳的聲音就像一個破舊的缽被敲打了以後,那聲音放大了幾千倍放出來似的,在這寂靜的雪山中顯得異常突兀。
這聲音就像在耳邊響起似的,震的耳膜陣陣發痛。整個大腦就像有無數的鈴鐺在響一般,一個頭仿佛裂成了幾瓣,除了那嘈雜的聲音,腦子里什麼東西都沒有。聲音還回蕩在空寂的天空,莊天宇視線里面突然覺得有一條綠影一閃,根本沒有經過大腦,經過了無數次生死玄關的他身子下意識地微微一閃。可是身體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有了麻木的感覺,原本應該跳開的距離卻僅僅移動不到了一半,就覺得胸口突然一涼,幾股紅色的液體在眼角處飛濺了出來。一陣巨痛從胸口處散發到全身,使得整個身體一陣微微抽搐,一下又倒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恩——”傷口經過雪水的一滲,突然火辣辣的疼痛了起來,接著又是一陣冷徹心扉的寒冷從傷口處瞬間傳遍了全身,一冷一熱之間讓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還沒有等他站起身來,背後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明顯可以感覺到衣服被破開後那冷冽的寒風刮在背上的陰冷和體內鮮血伴隨著巨痛往外飛濺。不過因為整個腦袋埋在了厚厚的雪堆里面,原本幾乎麻痹的神經經過這一刺激甦醒了不少。耳中灌著冰冷的細雪,犬怪那詭異的呼聲反到削弱了不少,身體似乎又能活動起來了。
來不及多想什麼,莊天宇就這樣趴著原地滾動了幾圈。剛離開原來那個位置,緊貼著雪地的耳朵里便傳來了咚咚幾聲悶響,翻滾之間那露出地面的臉頰被飛濺開來的雪粒打地生痛。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那個餃蛇的怪物在用它那牛蹄似的雙腳踏著剛才他待的地方。要不是自己剛好移開了少許,如果被它踩個正著,那說不定已經成為一堆爛泥了。
不過現在他似乎還是沒有擺脫危險的境地。因為剛才的滾動,他又一次正面面對了兩個怪物。而且從那條蟒蛇嘴角鮮紅的血跡他也清楚了剛才看見的那條綠芒是什麼東西。胸前的傷口現在卻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了,但他卻絲毫沒有為此而慶幸,因為他明白,可能自己已經中毒了,傷口的麻痹只是開始,接著會發生什麼事,他現在想都懶得想了。
“Shit!”他心里暗罵了起來。
兩個怪物見配合的一擊竟然沒有弄死自己的獵物,可能這也真正勾起了它們的怒火。只听見虎頭怪口中的嘟嘟聲更加急促起來,粗大的蟒蛇也仿佛受了刺激一般狂亂的飛舞起來。犬怪低聲怒吠了一聲,渾圓的眼楮里黑氣大盛,就仿佛用墨水涂抹上去似的,那怪異尖銳的嘶叫聲又在雪峰上響了起來。
正想捂住耳朵避開它們第二輪進攻的莊天宇,突然覺得整個大地都微微顫抖了起來。一陣轟鳴聲猶如悶雷一般從地底傳了出來,這地動山搖的感覺讓另外兩個怪物停下了動作,詫異地抬起了頭看著白霧茫茫的山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莊天宇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種絕望的感覺。他非常明白發生了什麼——那該死的雪崩竟然這時發生了。
可能是因為犬怪那高亢的嘯聲使得原本就危險的雪山終于塌陷了。松散的白雪就仿佛脫韁的野馬一般呼嘯著沖了下來,猶如洪水猛獸般的勁勢讓天地都為之變色。翻滾著的雪堆越聚越多,鋪天蓋地的洶涌而至。雪崩帶起的漫天的雪渣噴起老高,就仿佛要把整個天空都吞噬了一般。那遍及整個山峰的雪線就像傾盆而下的洪水一般極其迅速得向山下傾瀉著。那巨大的雪團還沒有到達,強勁的氣流就已經把鋒線前端的雪層激蕩的四濺開去。紛飛的雪塊立刻又融入了那下涌的雪堆之中,如此循環,使得雪崩的勢頭越來越猛烈,吞噬萬物的氣勢讓風雲也為之變色。
發現兩個怪物似乎沒有見識過雪崩的厲害,竟然好露出了饒有興趣的表情盯著漸漸逼近的雪堆,莊天宇第一時間內忍著身上的巨痛趁著她們沒有注意拉開了之間的距離,然後抽出身後背著的軒轅寶劍就動手在原地挖起了坑來。
在軒轅寶劍離開包裹著的布條時,就在接觸到空氣中的剎那間,發出了一聲微不可察的清脆金屬撞擊聲。那尖利的劍鳴立刻就把兩個妖怪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讓它們一下記起了這次來的任務。可是當它們準備一鼓作氣解決掉獵物的時候,雪崩帶起的碩大雪堆卻已經近在咫尺了!
那強烈的氣勁根本不是任何物體所能抗衡的,大自然的力量即使強大如斯的它們也是抵御不了的。雪山那轟鳴的怒吼根本沒有給它們反應的時間,就把兩個微不足道的石子吞沒了,在人類面前凶殘強橫的遠古生物,卻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喊出便喪身在這萬馬奔騰般的雪堆之中,可見自然的力量是什麼力量都不能抗拒的。
在兩個怪物還沒有撲過來之時,莊天宇就迫不及待地跳進了草草挖好的剛能容下他的雪坑之中。慌亂之中背後的傷口狠狠地撞到了坑中的冰屑之上,巨大的疼痛就宛如一把鐵錘使勁敲打了自己的頭部一般,眼楮里直冒金星,額頭上青筋暴出,連微小的血管都能看見。僅僅幾秒種,那劇烈的疼痛就完全吞噬了他的全身,眼里一黑,就昏了過去。在最後那清醒的一秒種里,他似乎感覺到了一股宛如刀割般的氣勁從頭頂呼嘯著撲了上來把視線遮蓋住,接著就不醒人世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24:26
第二十三章
“凌小姐,看不出你還有如此一面哦。”病房的門吱啞一聲打了開來,方鈞那張平凡卻又讓人難忘的臉龐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微笑著說道。
凌霜只是瞟了瞟依在門邊並沒有進來的方鈞,又接著拭擦起憐兒那張蒼白的小臉蛋來。雖然這幾天他並沒有怎麼為難自己,可是她除了嚴新慈和憐兒的病房,幾乎被軟禁在了這間醫院里。就連自己的母親似乎也被他們所監視,一舉一動全在這些人的視線之內。
相對于自己的處境,她更擔心的卻是遠在昆侖境地的莊天宇的安危。根據她的推測,方鈞這伙人應該是看上了天宇身邊所攜帶的軒轅寶劍。姑且不論寶劍所蘊涵的秘密,就是單單其劍本身,就是一件價值不可估量的文物,而能夠引起這位大集團總裁興趣的,也只有這柄上古寶劍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凌霜內心里總覺得似乎自己遺漏了什麼最關鍵的東西,他們的動機仿佛並不是那麼的單純,那,還有什麼可能嗎?
“呵呵,凌小姐,你想知道莊天宇的消息嗎?”發現凌霜沒有理會自己,方鈞並沒有什麼不悅的表情,而是挑了挑眉,看著正埋頭收拾著的她,漫不經心地問到。
“你們把他怎麼了?!”一听見天宇的名字,凌霜猛地抬起了頭,對著一臉無所謂的他強壓住心中的擔心冷靜地問到。
雖然她的聲調依舊那麼平緩,可是方鈞還是從中覺察出了那隱隱的急切。對于人世間這些所謂的男歡女愛他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心中對此嗤之以鼻,臉上卻表情不變地說道︰“我們能夠對莊先生怎麼樣呢?如果凌小姐不放心,那就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還沒有等他說完,兩個身著西裝的彪形大漢便走了進來,強行架上了不知所措的凌霜不由分說得就往外走去。
看了看病床上那靜靜躺著的小女孩,方鈞微微揚了揚手,冷酷的臉上閃過一絲矛盾掙扎之色,最後冷哼了一聲轉身關上了門跟在凌霜的身後走了過去。
剛才接到手下的信息,?良和纈竟然也失去了聯系,看樣子應該是凶多吉少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簡直是不可思異的。當初派儡鳥去搶黹a轅寶劍,在他看來,對于一個普通的人類應該是手到擒來的,可是結果卻是一死一傷,而那只僥幸逃脫的儡鳥也在飛回的途中死去了。認為可能是意外的他又派了?良和纈去,憑借著纈的魔音和?良的強壯,對付一個人類已經是綽綽有余了。可是最後的結果還是這樣,這使得他不由得對這個叫莊天宇的男子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所以他決定自己親自去回回這個讓他連吃幾個苦果的人類。順便把那把一直讓它有點擔心的軒轅劍徹底的毀掉,以絕心頭之患。
不過在臨走之前,他下意識地帶上了這個莊天宇的女人,並不是他怕對付不了這個人類,而是覺得讓一對戀人死在一起,是對那所謂的愛情最大的諷刺,也是對那一直稱頌著仁義道德的黃帝的最好批判!
響亮的關門聲隔絕了病房和外面的通道,安靜的房間里,只剩下一個閉著眼楮靜靜躺著的女孩子和那極有規律的儀器滴滴聲在房內回蕩著。
……………………
周圍一片死般的寂靜,耳朵里全是空氣的流動聲,身體周圍那冰冷的氣息不斷涌來,只覺得眼皮上一陣陣灼熱的疼痛,莊天宇慢慢睜開了有點沉重的眼楮。
剛一恢復知覺,全身關節就仿佛散掉了似的,那酸痛的感覺讓他連動一下的欲望都沒有。想到剛才那恐怖的大雪崩,他心里還是一陣後怕,但更多的卻是劫後余聲的喜悅。
“霜,憐兒……”就在剛才生死攸關的時候,他腦子里最後留下的卻是這兩個人的身影,最讓他不可思議的就是凌霜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已經在自己心房佔據了如此大的地位。
“遭了!”
莊天宇腦子左右晃了晃,突然驚訝地叫了一聲,心里一驚之下猛的坐了起來。可是全身無數的傷口卻讓他因為劇烈的疼痛又躺了回去。再次艱難地支撐著站了起來,他仔細地打量起周圍的來。就在剛才,他一下發現,一直放在自己身邊的軒轅劍竟然不見了!
他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半徑大概有三、四米的圓形深坑中,坑的深度幾乎已經到了他的胸部。周圍全是白茫茫的一片,蓬松的雪團就像棉花糖似的鋪蓋在肉眼所能見到的雪地上。而有些白雪已經開始融化,冰渣漸漸融合,在水流的沖刷下形成了一道道細小的流道,蜿蜒盤轉之下匯集成了一條條小溪,嘩嘩地流向了山下。天上的大雪也停止了傾瀉,原本蔚藍的天空卻顯得有點陰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錯覺,莊天宇覺得好象不遠處有一團黑色烏雲正慢慢向這邊移動著。
這次來昆侖山的目的就是希望能夠找到讓軒轅劍恢復神力的辦法,可是現在連劍都不見了,幾乎可以說已經功虧一簣了。而且因為剛才的雪崩自己的包裹也不知道丟在哪里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恐怕就只有那兩個怪物也被雪崩所卷走,不知道命喪何處了。
可是坐以待斃並不是他的風格,仔細打量了一下所處的環境,他才下意識地發現自己這個“坑”似乎有點太突兀了。和周圍雪崩後堆積的蓬松大雪不同,這個坑的四壁堅硬得就仿佛鋼鐵一般,那冰層整齊的就好象用什麼儀器測量後裁剪而成似的。在坑底自己剛才躺著的地方,有一個明顯的劍痕,一看就知道應該是剛才軒轅劍所放的地方,那也就是說劍是和自己一起被掩埋在這個坑中,可為什麼現在卻不翼而飛呢?這個坑明顯的比周圍的地勢要低了許多,而且最讓他不明白的就是,為什麼自己會裸露在整個雪面,而不是被雪崩過後所帶起的雪層掩埋,這一切就猶如有人用烈火焚燒自己上面的大雪把自己救了出來一般。
“恩?”眼尖的他突然發現在這個圓坑的左上方似乎有什麼痕跡,不過因為身高的關系,他看的並不是十分的清楚。
用皮帶扣在半人高的冰壁上微微燥出了幾個僅供踩踏小坑,他強忍著鑽心似的疼痛一鼓作氣爬上了這個幾乎埋葬了他卻又救了他的冰坑。爬到雪面上的他,詫異的發現,竟然有一排足跡從冰坑向峰頂延伸上去。在這排似乎是人類的足跡旁邊,還有一條深深的直線伴隨著,莊天宇從其寬度和深度一下就推測出了可能就是那遺失了的軒轅劍。
回頭看看那不知在何出的山腳,現在往回走是絕對倒不了山底的了,他咬了咬牙,用雪捂蓋了一下已經不怎麼出血的傷口,順著那排足跡一步一步向山頂走了去……
靜謐的峰頂似乎已經許久沒有生物的痕跡,一切都是那麼的安靜。一個半徑有近二十多米的小湖靜靜地躺在這連接天地的雪峰之顛。湖面平整如鏡,綠色的湖水沒有一絲的漣漪,幽深的看不到湖里任何一點動靜。滿眼的綠色倒影著旁邊那錐形的火山口,就仿佛一塊碧綠的玉石點綴上了縷縷白色的絲帶,散發出一股神秘的吸引力,讓人忍不住有踏上去的沖動。
在這詭異的小湖旁邊,是@座略微突起的山峰,這應該是這座不知名的雪山最高點了。小山峰的頂端就像被挖去了一塊似的凹陷了進去,裸露在空氣中的凹陷部分,露出了那灰色的岩石本色,和周圍白茫茫的冰雪覆蓋的山頂形成了明顯的對比,也讓莊天宇猜測那應該就是火山口的所在了。
在這火山口上方,不知何時飄來了一朵烏雲,變幻莫測的雲朵竟然就這樣停留在那里,籠罩在山口上端,而且還有越聚越多的趨勢。那烏黑的顏色反襯在峰頂雪白的冰層上,似乎把整個山頂也漸漸染黑,給人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墨綠色的湖面也真實的映照出了那變化著的陰影,就仿佛一層污垢,慢慢在寧靜的湖水里擴散著。
“難道連這里也受到應龍的影響了?”莊天宇擔心的在心里默默想到,不禁加快了步伐,蹣跚得向那火山口一步一步走去。
從火山口熔岩的質地和形狀推測,這個火山應該是個死火山,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運動過了。在疑似火山口的山峰正中,有一個大概直徑十幾米的垂直熔洞,洞口應該原本是被堅冰封閉了的,可現在卻被一些不知的力量從中間融化開了,在那參差的邊緣還遺留著少許冰渣粘在溶洞口。而那些足跡也到了這里就消失了,看樣子應該是進入了這個火山口。
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莊天宇把頭伸進了那個洞口看了看,出乎意料的,在距離山口不遠的地方竟然有一個小小平台,看那四方的樣子,應該是人工雕刻而成。因為洞口就那麼大,所以他對里面的情形看的並不是十分的清楚。衡量再三,抬頭望了望那變化莫測的天氣,他還是決定下去看看。
雙手死死地抓住兩塊岩壁突起的部分,右腳摸索著可以踏實的地方。即使是在如此寒冷的地方,他都感覺到汗水已經浸透了自己的背心。傷口因為太過用力,原本已經愈合的傷疤又裂了開來,被山口的冷風一吹,火辣辣的疼。因為身邊沒有了攀登的工具,而且還有傷在身,所以每下一步,他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剛才用一個石頭測試了一下這個溶洞的深度,一不小心掉下去的話,絕對是尸骨無存。
突然,左手握住的那塊岩石發出了聲聲細小的斷裂聲,這微不可聞的聲音在莊天宇現在听來,卻讓他心驚膽戰的。還沒有等他有所反應,左手就感覺到一陣拉空,原本的著力點一下就裂成了無數的石屑,而他的整個身體也順著重力作用往後倒仰摔了下去。
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的是如此之滿,一個小小的動作就仿佛被劃成許多小格一般,一點一點的匯集,慢慢連貫而成了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在他整個身體都離開了熔岩壁的同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熱浪,一股力量把他整個的托了起來,輕飄飄的放在了那個他原本的目的地——突起的平台上。
雙腳剛一著地,莊天宇就癱瘓了似的倒在了那堅硬的岩石台上。嘴里不斷呼出陣陣的白霧,額頭上滿是冰冷的汗珠。剛才還沒有多大的感覺,也許是神經還沒有反應過來吧。可現在回想起來,他才覺得一陣後怕。就差那麼一點點,他就可以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盜了這麼多的陵墓,到最後自己卻連一個象樣的墓穴都沒有,這不會是老天對自己的一個警告吧。
就這樣癱瘓在石台上,他慢慢打量起整個岩洞來。這個火山通道應該是不知道哪個世紀留下的了,在那些陡峭的岩壁上甚至還生長了許多的厥類植物。但是顯然這里面曾經有許多人來過,從這個石台開始,一條螺旋狀的長長石階貼著整個火山通道盤旋著造,一直通向那黝黑的通道下面。整個通道里面感覺不到一絲的空氣的流動,似乎什麼東西都是死的一般,雖然顯示也是如此,到現在他也還沒有見過一個能夠活動的東西,但是這種幽靜卻讓他感覺到了另一種深層的恐慌。那仿佛通向地心的通道讓他似乎看見了地獄向他打開了大門,可是自己卻不得不往里面跳,因為,他看見了一個“東西”正拖著自己所尋找的軒轅劍往通道底走去。
那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救過他一命的那個青衣人,看來剛才又是她最後幫了自己一把。可是為什麼她會在這里出現,同時又拿走了自己的軒轅劍,她到底喻意何為?看她走幾步就回頭望望自己的樣子,雖然一層青色的面罩擋住了她的臉面,可是莊天宇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她叫自己跟上去的意思。
也許是天性就是如此,對于奇怪的事物總是抱著好奇的態度,不探察清楚就不甘休的性格讓他不假思索的就站了起來,跟著她踏著那陳舊的石階走了下去。自己到底要去哪?他不清楚,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也只能是跟著這個神秘的人走到哪算哪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26:14
第二十四章
“請……請問,這是哪?”
不知道跟著這個神秘人走了多久,就在他自己的雙腿都快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時,他竟然驚訝的發現,這個看似無底的洞穴,竟然已經下降到了底部了!
在這條連綿的石階的末端,是一個圓形的平地,直徑只有六、七米左右。周圍都是堅硬的花崗石壁,壁上刻畫著一些莊天宇曾經在那陵墓里看見過的符號,整齊的排列在兩人高的石頭壁上,給人一種威嚴肅穆的感覺。
在石壁的一側,有一個雕刻著各種猛獸的石門,栩栩如生的動物就好象要跳躍出來一般,讓乍一看見的莊天宇心里也嚇了一跳。而且在那些千奇百怪的怪獸中,他赫然發現了那次在實驗室發現的蠻蠻的樣子,那騰飛的姿勢就仿佛正在和什麼搏斗一般,給人一種英武之感。
在石門的正中,有兩個巨大的石環相嵌在其中。石環上同樣用極銌茩P的手法雕刻著許多現在不曾看見過的花草樹木,環繞著整個石環的圖樣顯得典雅莊重,給這扇佇立在火山之中的神秘大門增添了一絲莊嚴之感。
石門的旁邊,有一個劍形的深槽豎立在一旁,好象是什麼開關似的。而那個青衣人正拿著軒轅劍往那個劍孔里豎直著放上去。
“軒轅行宮。”出乎意料的,前面那個人竟然回答了他無意識地發問,不過聲音听起來沙啞異常,音調也有點走音,仔細辨認之下才能勉強听清楚她說的什麼,不過從那不掩飾的尖銳聲音倒可以判斷她應該是女性。
莊天宇明白了她所說的話的意思後,這才一下發現,在石門的上面鐵劃銀勾般端正地雕刻著四個龍飛鳳舞的符號。而前面兩個,則正是他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軒轅”二字。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黃帝那家伙在這地方也有個老鼠窩呀。”
突然,一陣陰冷的笑聲從岩洞通道的上方傳了過來。那響亮的聲音在這狹窄的通道里面回蕩著,異常的刺耳。
兩人詫異地抬起了頭,一個人影竟然就那樣憑空漂浮在半空之中,背後濃黑的煙霧就仿佛一雙翅膀似的一下一下極有規律的扇動著,可是沉悶的空間里依舊感覺不到一絲的空氣流動,就好象那翅膀的揮舞根本就不存在似的。那人莊天宇也認識,方鈞,一個經常在各大電視台上露面的名人,可是想不同的就是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而且還是這麼一副樣子。
現在方鈞給人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整個身子纏繞著一層層似曾熟悉的黑色煙霧,眼楮那黑色的瞳孔已經完全佔據了整個眼眶,整個眼瞳就是黑黝黝的一片,好象一潭深不可見底的湖水,帶著絲絲邪惡的感覺,讓人從心底產生一種恐懼之感。黑色的頭發已經長到了腰間,把兩只耳朵完全的遮蓋了起來,可是在其腦袋的兩側,卻各有一撮頭發直直的豎立著,就像故意把它梳成那樣似的。而他原本穿著的名牌西裝卻被全身結實的肌肉所撐破,仿佛那些小山似的肉塊是瞬間長成而來不急換衣服一樣,鞋子更是已經不知道掉在了哪里,一雙赤腳裸露在空氣之中,卻赫然只有三根指頭,長長指甲鋒利無比,更像是一種野獸的利爪。
“霜!”
更讓莊天宇震驚的,卻是方鈞手中竟然還抓著一個人,而那人就是凌霜。還沒有等他有所反應,方鈞突然放來了抓著凌霜細嫩脖子的右手,就這樣任由她從幾十米高的地方摔了下去!
“啊——”同樣的聲音出自不的兩人,莊天宇看著驚叫著往下掉的凌霜,下意識地跨前了幾步伸出了雙手,準備接住下降速度越來越快的她,雖然也知道這是徒勞,但是要他看著自己的愛人在面前香銷玉隕,他卻絕對做不到。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眨眼之間,就當凌霜幾乎要落到地上的時,她周圍的空氣突然一陣扭曲,陣陣熱浪以其為中心散發了出來,而她整個人就仿佛掉在了水里似的,速度猛然下降了起來,幾乎是挨著莊天宇的雙手落在了他的懷里。
“謝謝……”緊緊抱著幾乎呆掉了的凌霜,莊天宇似乎感覺到了那猛烈跳動的心髒終于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對著正抬著左手的那個青衣蒙面人衷心地道了一聲謝謝。
“帶她進去……”雖然出手救了凌霜,青衣人依舊穩穩地把軒轅寶劍放進了那個劍槽之中,沙啞著身子轉過頭對著莊天宇兩人說道。
就在寶劍和那個劍痕完全咬合的那一瞬間,一聲嗤嗤的石頭滑動聲變在石門後面響了起來。感覺到地層微微顫動了幾下,就看見無數的灰塵紛紛從兩扇門相接的地方掉落了下來,漫天的塵土似乎在述說著這里的久遠,細小的塵埃讓相擁著的兩人不禁咳嗽了幾聲。
“進去。”沒有等莊天宇說什麼,青衣人就把兩人推了進去,同時拔下了旁邊的軒轅寶劍扔給了莊天宇。
“魃,你這又是何苦?你為黃帝效力這麼多年,當他登仙之時還要你留在塵世鎮守已被玷污的應龍,你甘心嗎?”
石門自軒轅劍拔掉之後又轟隆著慢慢關了起來。而半空中的方鈞似乎並沒有阻止他們的打算,反而視其為無物一般幽閑地對著正抬頭戒備地看著自己的那個青衣人問到。
“蚩尤,你不用鼓動我了,從自願留下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拋棄了所有的一切,我的責任就是看守你留在這個人世的那點污邪之氣,想不到的還是讓你有機可趁逃了出來,要不是那寄主的人味掩蓋,我早找上你了……”
就在石門關閉的那一瞬間,魃那低沉的聲音穿過那轟隆的關門聲傳到了莊天宇的耳朵里,讓他原本迷惑的心一下開朗了起來,腦中一道靈光閃過,似乎所有的謎團ㄣ朱}了一般。
魃,應該就是傳說里黃帝的女兒旱魃了,在傳說中,經過那場驚天動地的逐鹿之戰後因為受到了邪氣的玷污,不能跟隨黃帝一起飛升到達天上,而被放逐到了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可是听剛才兩人的對話,實情可能並不如傳說中那樣的。
自應龍被軒轅之劍封印之後,黃帝也因為用盡了全身的力量而不久以後也撒手仙去。為了保證應龍在以後的歲月中不至于破開封印再次跑出來禍亂神州大地,他留下遺命,在鎮壓應龍的陵墓上面修建了自己的黃陵,希望借助人們虔誠的膜拜不斷地化解附身在應龍遺骸上的戾氣。同時,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派遣了自願留在人間的魃守護著軒轅寶劍,直到那次那群盜墓賊的到來。
陵墓的破壞,軒轅劍的被盜,玉質長杖里應龍遺跡的被克隆,一系列的事故,導致了附身在其身上的蚩尤邪氣也甦醒了過來,同時也把一直沉睡在陵墓深處的魃喚醒了。
殘留在應龍體內的邪氣一部分繼續留在了重生的應龍身體里面,另一部分則逃逸了出來,並且選擇了一個人類的身體作為寄主,而這個人應該就是強生集團的總裁方鈞了。因為這邪氣僅僅是蚩尤力量的一部分,同時又深深隱藏在這個人類的體內,使得魃也一時沒有察覺,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慢慢甦醒過來的應龍身上。
直到莊天宇找出了遺落的軒轅寶劍,魃又把精力放在了這個男人的身上。知道他要恢復寶劍的神力以克制被蚩尤邪氣控制的應龍,阻止災難再一次降臨這已經多災多難的神州大地,她不由一路保護他,來到了這曾經听聖帝提起過的煉制寶劍的軒轅行宮,並且憑借著腦中遺留的點點記憶,找到了正確的地方並把莊天宇帶到了這里。
不過,最讓莊天宇奇怪的就是,憑借魃的力量,為什麼她不在應龍還沒有甦醒之時就毀掉它呢?而是要等到這個時候,局勢已經有點不可控制了,才慢慢顯現身形干涉進來……
“孩子,魃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的。”就在這時,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洪亮的聲音,把莊天宇嚇了一跳,抱著胸前慢慢從剛才的震驚中回復過來的凌霜轉過了身子。
這是一個近千平方米的大岩洞,不過如果用冰窖來形容這個地方可能會恰當一些。在這冰洞的四壁,全是一片白茫茫的冷霜,四根水晶般潔淨透明的大柱支撐在冰洞的四角,陣陣白霧從四根冰柱上散發出來,使得整個洞子里面的溫度一直保持在極低的一個狀態下。冰洞的頂端密密麻麻的倒掛著無數的像石鐘乳一般的冰乳,大小不一的冰乳也各有粗細,乍眼一看就像一個釘床掛在了頭上。在兩人的正前方,有一個小小的冰台,在這長方體狀的小台上傾斜得放著一面鏡子似的東西,四邊用一種銀色的金屬瓖嵌著,一層晶瑩的光芒流動其間,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而在這面平放著的鏡子前,一只怪物正站在前面看著兩人,剛才說話的應該就是它了。
這只怪物大概有一只牛那麼大小,虎身人面,全身布滿了黃黑相間的條紋,身後九條尾巴此起彼伏的晃動著。雄武的身姿給人一種威嚴肅穆的感覺。它的頭非常像人的腦子,嘴巴、鼻子、眼楮、眉毛,幾乎人類面貌有的東西它也基本都有,只是搭配的比例有點不協調而已,而且放在那魁梧的虎身上,讓人毛骨悚然的。在它那豐厚的嘴唇旁邊,各有三根長長的胡須,不時還像小貓那樣用那鋒利的虎爪梳理一下。最讓兩人驚訝的,卻是在它的額頭上端,環繞腦袋一圈,竟然同樣張著八個和它的臉面一模一樣的小腦袋,只要下面的臉龐有什麼表情,其他八張臉會同樣的作出相同表情,怪異無比。
“孩子,我可不是什麼妖怪,我是守衛這昆侖之丘的神靈陸吾。”陸吾突然開口對著莊天宇說道,嘴角甚至還微微地笑了笑。
“陸吾?”莊天宇似乎想到了什麼喃喃自語地念到。
“你認識……它嗎?”凌霜已經被接二連三的奇異事件搞的頭昏腦漲了,一條應龍已經讓她堅守多連的信念所打亂了,現在所經歷的一切,簡直和神話沒有任何的區別,甚至讓她產生了一種不真實的夢幻感,要不是緊緊拉著旁邊天宇的手,她真懷疑自己是在夢里。
“如果我沒有記錯,陸吾應該就是人們說的開明獸,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時,沒有想到他還真的存在呀。”莊天宇似乎並沒有害怕的神色,仔細地打量著前面的陸吾饒有興趣的觀察著說道。
“呵呵,你這個年輕人真有意思。”陸吾歪了歪那酷似人類的腦袋,瞧了瞧毫無懼色的莊天宇打趣地說道。
“彼此彼此,對了,陸大哥,你剛才說魃什麼呢?”莊天宇打蛇隨棒上的嬉皮笑臉地搓了搓手,上前了幾步問到。不過因為動作大了一點,竟然拖動了傷口,一陣火辣的疼痛讓沒有準備的他一下跪到F冰冷的地上,眼楮一黑又昏了過去。
“啊,天宇,你怎麼了?”凌霜看見天宇突然倒在了地上,連忙托住了他,這時才從他破爛的衣服里,看見了里面隱隱露出的傷口。那些大小不一的傷口有些甚至還有了化膿的跡象,血水在如此低的溫度下干了又流,流了又干,整個衣服幾乎都快被鮮血染紅了,看的她心里一陣心疼。
“別慌,小姑娘,把這個給他服下去。”陸吾似乎已經知道這一切似的,毫不慌亂地用他那碩大的虎爪遞過來一顆像葵一般的綠色植物,用他那洪亮的聲音安慰地說道。
對于他的靠近凌霜還是有點害怕的,但是听見他有治療天宇的東西,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道了一聲謝謝就接過了他的草藥,在陸吾的指導下幫天宇服了下去。
“呸,這是什麼呀,味道這麼怪。”吞下草藥沒有多久,莊天宇就醒了過來,而睜開眼楮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嘴里的像雜草一樣的東西吐了出去,一邊瞥著嘴叫苦連天地說道。
“你這小子,這可是 草,雖然味道有點像你們吃的大蔥,可是這東西可是療傷聖藥,而且你的傷口里還有留有?良的毒素,用這個可是又療傷又排毒的,最是靈驗了。”陸吾撇了撇嘴巴,用他那虎爪拍了一下莊天宇的頭好笑地說道。
“天宇!沒事吧?”凌霜看見那只“動物”突然打了天宇一下,驚叫著就使勁把前面的他拖後了幾步,戒備地看著不知所措的陸吾,擔心地問到。
“沒事的,霜。”發現凌霜如此的擔心自己,莊天宇心里一陣感動。原來的冰美人現在卻時時為自己的安危擔心著,讓他也有點愧疚,忍不住在她那白皙的臉龐上親了一口,溫柔地說道。
“你……你……”想不到他會如此的大膽,凌霜一下忘記了身在何處,羞紅了臉頰嗔白了他一眼,身體卻依然擋在他的前面,不讓陸吾靠近半分。
“放心吧,陸大哥沒有敵意的。”發現凌霜一直對陸吾不放心,他安慰地說道。陸吾是守衛昆侖之丘的神獸,而且看剛才的情況,對自己也沒有敵意,所以莊天宇才敢如此放心大膽的對凌霜說道。
“好了,不要在我面前卿卿我我了,真受不了你們。我還是接著剛才的話說吧。”讓兩人在旁邊的一個石凳上坐下,陸吾這才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當初魃自願留下來看護軒轅寶劍,幾近千年也沒有出過任何的紕漏。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人世間的污穢之氣漸漸加重,因為軒轅寶劍是不斷吸收著天地之間的靈氣作為能量的,所以這些看似細微的變化使的封印著蚩尤邪氣的神劍的力量也逐漸的削弱。而魃因為是聖帝創造出來的,她的力量來源其實也和軒轅寶劍一樣,所以她這時也因為力量的大量流失而陷入了休眠狀態。
因此,當蚩尤邪氣再次重現人間,其控制的應龍再度復甦時,陷入沉睡中的魃才被那邪惡的力量所驚醒。可是因為人世間充斥的污邪之氣,使得這時的她力量已經大不如前了,而相反,已經充斥著蚩尤邪氣的應龍,卻反而力量大盛,雖然還沒有恢復到以前的顛峰狀態,可是卻早已超越了這時的魃。所以,不是她不阻止應龍,而是她現在根本沒有力量這麼做。”
“呵呵,陸大哥,那憑你的本領還對付不了應龍嗎?”莊天宇耳中听著陸吾的講述,最後想了想拍馬屁地說道。
“你小子,”陸吾那極具表情的人臉竟然還白了莊天宇一眼,才好笑地說道︰“你小子還不如就直接問我為什麼不對付應龍得了。我告訴過你了,當年所有跟隨聖帝的人只有魃自願留了下來,我也同時隨著聖帝一起飛升了,現在你們看見的,只不過是我留在昆侖之丘的一個分身而已,而本尊現在已經在九天之上了。所以別說現在的我,就是和本尊合二為一了,我也不是應龍的對手,當年他可是聖帝手下第一大將,就是聖帝也對他禮讓三分的。”
看著陸吾那有點黯然的臉龐,凌霜突然覺得這個長相奇怪的開明獸也不是那麼可怕了,心里倒有點同情起此時的他來。
“小姑娘,我也是偶爾感嘆一下而已,天地萬物各有自己的軌跡,強求不得的。”陸吾好象知道凌霜心里在想什麼一般,微笑著對著她說道。
“你——你——”就像自己的心事被別人揭穿了似的,凌霜詫異睜大了眼楮,不敢相信地結巴說道。
“這個,其實陸大哥之所以叫開明獸,其中一個原因就是所有生物在他面前都像脫光了衣服似的什麼都藏不住,就連自己的心思也瞞不過他的。”想到忘了告訴霜陸吾會讀心術,莊天宇連忙補救似地急忙說道,生怕惹來美人嗔怒。
“什麼脫光了衣服,在美女面前你也不會斟酌一下詞句?”陸吾笑了笑★D︰“小姑娘不用害怕,我這法術也不常用,只是現在情況有點特殊,所以神光一直打開著,我可沒有偷窺的嗜好。”
不知道是他的話起了作用還是什麼,凌霜的表情也沒有剛才那麼尷尬了,不過還是不經意地站到了莊天宇的身後,生怕自己心里想的東西又被別人听去了。對于女人這種小心思,兩人也懶得理會,莊天宇想了想又問到︰
“為什麼蚩尤殘留的邪氣會附身到方鈞的身上呢?”
“很簡單,”陸吾頓了頓,解釋地說道︰“蚩尤邪氣在應龍的體內雖然說佔據了上風,控制了應龍的思維行動,可是應龍是天地初開就存在的神獸,其力量就是蚩尤本尊也不是說能夠輕易對付的。所以邪氣在他的體內要分出大量的精力對抗應龍的本原力量,而能夠吸收外界污邪之氣的也就相對少了許多,它壯大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因此,它在保證能夠控制應龍的前提上,分化出了一部分附身在那個人類的身上。在人體類當然沒有應龍那樣強大的羈絆制約,所以它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吸收所需要的力量。而現在,它已經具有了蚩尤的殘留意識,可以說已經強大到了讓人顫抖的地步了,現在的他,只要體類的邪氣和應龍身上的邪氣合二為一,那應龍的本原意識絕對會被其完全的吞噬,到時候……”
陸吾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轉身慢慢走到了冰洞內那面鏡子面前,揮了揮前爪,示意他們過去。
還沉浸在陸吾話語中的兩人下意識地跟著他站到了那鏡子的面前。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見陸吾頭上的那八個腦袋對著那光潔的鏡面吹了一口氣。白霧頓時從鏡中升了起來,原本平靜如水的鏡面也突然猶如石子入湖一般蕩起了陣陣的漣漪。在一層一層擴散的波紋之見,忽然有一些景象慢慢呈現了出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27:28
第二十五章
平靜的大江靜靜地流淌著,原本清澈的水流里突然出現一條淡淡的黑影。隨著長長影子在江底微微擺動了幾下,溫和的江水頓時不安地涌動了起來。毫無預兆的,一片寧靜的江面激起了無數的浪花,巨大的突兀的浪潮一下吞沒了江面上行駛的船只,一時之間,悲呼連連……
諾大的湖面平靜的就像一面鏡似的,碧綠的湖水偶爾蕩起一串的小泡,幽靜無比。突然之見,陰沉的天空翻滾起朵朵烏雲,光潔的湖面映襯著這突變的詭異天空,就仿佛清淨的泉水染進了一團墨汁,在這濃濃的黑霧之中,一條長長的身影忽然從天空猶如一道霹靂閃電一般插入了湖中。仿佛一顆威力巨大的炸彈爆炸似的,湖水整個飛濺了開來,渾濁的水花帶著淤泥四散開去……
天空連綿的大雨猶如打翻了盆似的傾瀉下來,打在水面上激起了無數的水花。江水發了瘋似地越過了堤壩,呼嘯的狂風卷涌著瓢潑的暴雨,瘋狂地掠過人們原本的家園。浪擗@陣接著一陣,雪白的浪峰就猶如一柄鋒利的刀刃,割劃開一切阻擋在其面前的事物。隆隆的雷聲像洶涌澎湃的海濤余波似得不過滾滾傳來,不時掠過烏黑天際的銀色閃電把天地萬物都刷上了一層慘白的顏色。
長江、黃河沿岸數千里的良田村落一下便被肆虐的洪水所吞沒,幾十萬人頓時無家可歸。洪水在脫軌似得在大地上咆哮著,巨大的浪花一陣接著一陣撲打著。緊隨著人們撤退的步伐,大水毫不留情地吞噬著經過的每一寸土地。一道道堤壩被輕易的沖跨越過,再堅固的城牆似乎也抵擋不住這千年難遇的洪災。全國上下大大小小的河流湖泊似乎都發瘋了,狂涌而至的大水紛紛顯現了它無情的一面。房屋被瞬間摧毀,家園在剎那間就消失,無數的災民被洪水吞沒,神州大地,一片哀號。
“這……這是什麼?”在鏡子所顯現的景象中,每一處都有應龍那淡淡的身影若隱若現的出現,不論是在江面,還是在深湖,似乎只要有水的地方,就有它的蹤跡,似乎只要有它的地方,就有災難與禍事。
“這就是現在神州大地正在遭漣T難。”陸吾淡淡地說道,似乎一切都和他無關一般,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
“不可能!我來的時候長江、黃河水位雖說頻頻告急,但是根本還沒有任何一處決堤的,怎麼可能僅僅一兩天就這樣?”凌霜不相信地搖了搖頭,鏡子里面的悲慘場景已經讓她不敢在多看一眼了,那家園破碎、人們流離失所的受災畫面讓她心中不由升起了絲絲悲哀,強迫自己把它當作幻覺,分辯似得對面前的陸吾說道。
“呵呵,小姑娘,這面鏡子叫做菩提鏡,世間一切的苦難它都能顯現出來。而現在它上面顯示的畫面,正是現在發生的一切。而你們在這軒轅行宮里面雖然才僅僅不到一天,可是外面的世界卻已經過了一周了。什麼事情都是瞬息萬變的,不要光看它的表象了。”陸吾用那碩大的虎爪捋了捋自己的胡須,解釋地說道。
“難道,這一切都是真的?”莊天宇突然覺得身體里的力量都被抽走了一般,雙手撐著軒轅寶劍求證似得往向陸吾。
看見陸吾臉帶無奈地點了點頭,莊天宇和凌霜相互望了望,兩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起。這時才發現竟然手中都已經滿是冷汗,冰冷異常。
鏡子中的景象還在繼續著,漫天的洪水已經佔據了整個鏡面,那翻滾的浪花一下一下無情地撲打著兩人的心靈。冰洞里靜悄悄的,一股凝重的氣息流淌在其間。三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就這樣任由時間慢慢流逝。
“有什麼方法可以阻止這些嗎?”莊天宇深皺的眉頭一直沒有化開,思考了良久,他慎重地向正在一旁擔心地望著他的陸吾問到。
“哎,你們跟我過來。”陸吾和莊天宇對望了兩眼,雙烏黑的眼眸里不同與剛才的懶散神色,堅定的目光讓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決心,嘆息了一口氣轉身說道。
跟著陸吾來到冰洞的一個角落,在這角落的岩壁上覆蓋著厚厚的冰層,冰層之上雕刻著許多規則的符號,在這些符號旁邊,還有一些栩栩如生的圖畫。而這些符號,好象就是對這幾幅圖的解說一般。在這些冰雪雕刻成的圖片中,赫然有一張應龍在天空飛舞的雄姿,那精細的雕刻完全把應龍的神態描繪的活靈活現。
而在這副圖的前方,則是一個鱷頭蛇身的怪物,那布滿利齒的巨大長嘴微微張著,鼻子有點卷曲,圓圓的雙木異常的突出,顯得神采熠熠。在那布滿細鱗的身體上還有四只鋒利的爪子張牙舞爪的揮動著,整個形態稚拙、古樸、神秘、詭異。
“盤古開天闢地之後,宇宙之間混沌逐開,清輕上騰,始現日月星辰,重濁下凝,出現山石水火土,四象五形,萬物滋生,三皇治世,五帝定倫,世界逐漸形成。應龍在天地初開之時就存在了,那時萬物尚未復甦,天清之氣孕育出了三清始祖,而應龍也慢慢幻化成形,存在于天地之間。
不過應龍初生之時,並不是你們現在看見的樣子。那時的應,準確的說也不應該叫應龍,而應該叫做原龍,其外貌也就是這副圖描繪的樣子。”
陸吾指了指冰牆上的那副鱷頭蛇身的圖畫說道,仿佛記起了許多往事一般,那虎目之中竟然帶起了點點回憶的神色,接著說道︰
“天地混沌澄清之後,吸收純淨的原始能量而長成的原龍進入了休眠蛻化期。在經過了無數的歲月過後,以原始狀態出現的原龍終于進化為了應龍,因為其力量的純正,在當時的所有神獸當中是首屈一指的。就連五帝之首的聖帝,純以力量來說,也只是稍勝一籌,在當時可以說應龍是無人出其左右。
聖帝手中的軒轅寶劍,采用的是這昆侖之丘萬年成形的火銅經過真火鍛煉而成,其鑄造的秘法也來自于玄女上仙所傳的天書之中。而它的力量之所以如此的巨大,強大到連蚩尤這種由天地濁氣孕育而生的猛將也害怕的地步,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還是,當初軒轅寶劍的開光之式所選用的神獸,正是應龍的前身——原龍。因此,軒轅寶劍在我們口中還有它另外的一個名字——龍劍。
由秉承天清之氣而幻化的神獸作為開光之物,這就注定了軒轅寶劍的崇高地位和巨大的威力。結合其萬年難得一見的質材,當它鑄成的那一剎那,簡直是天地也為之變色。你們看看著軒轅行宮,當初也是繁花似錦美不勝收的一塊人間仙境,可是因為軒轅寶劍的出世,附近的天地靈氣被其完全的吸收殆盡,要不是聖帝施法,這里早就移為平地了。可就這樣,憑借聖帝那出神入化的神力,依舊不能抗衡著絕世寶劍的出世,整個昆侖之丘如今也和一個平常的冰洞沒有了任何的區別……”
陸吾在一邊唏噓得慢慢介紹著,旁邊的兩人卻是越听臉色越發的蒼白。莊天宇的眉頭從開始就沒有松開過,緊緊拽凌霜那發涼的縴手,他忐忑地問到︰“照這樣說,那不是除了軒轅寶劍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對付應龍了?”
眼帶可惜地瞧了瞧正期望地看著自己的兩人,陸吾無奈地說道︰“應龍可以說是天下第一神獸,再加上現在被蚩尤的邪氣所玷污,兩種力量的結合使得它的力量和當初比較起來並沒有多大的減弱,而現在軒轅寶劍因為秉承了聖帝光正聖潔的力量,在時間的長河種所蘊藏的力量被世間的污邪之氣慢慢腐蝕,如今已經失去了它的神力,和一柄普通的長劍沒有任何的區別。”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回復軒轅劍的神力嗎?”這次凌霜倒是搶在了莊天宇前面急切地問了出來。
“知道為什麼這座火山如今一點灼熱的岩漿都絲毫感覺不到嗎?在遠古之時,這里可是大地上最為炎熱、最為暴動的火山之一,而相應的,聖帝之所以選中這里作為煉制軒轅神劍的地方,也是看中了它所蘊藏的萬年火銅,而且,當時原龍的棲息之地也正是在這附近,所有的條件湊合,才讓這絕世神兵得以煉成,陪伴聖帝南征北戰,臣服百族。萬海歸宗,神州一統,軒轅劍可謂功不可沒。
可是現在,如果要恢復神劍雄威,那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用龍之聖血洗刷掉覆蓋在劍身上的塵世穢氣,讓寶劍得以吸收天地精華而重振神威。但是現在唯一具有龍血的應龍已經被蚩尤邪氣所污染,已經失去了聖潔的神力,換句話說,要恢復軒轅寶劍的力量,似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錯,陸吾這家伙說的不錯,黃帝建築的神州大地,這次絕對逃不過覆滅的結局,到時候,我蚩尤一族就將接管著幾千年前就應該歸屬我們大地,讓我們的子孫不斷繁衍生息,這不是很好嗎?”就在這時,冰洞那厚實的石門突然轟隆一聲炸裂了開來。巨大的石頭呼嘯著在洞內四散開去,陸吾一下撲到兩人面前,擊碎了一塊飛逝而來的石頭,警戒地盯著那煙霧未定的門口,蚩尤那陰沉的聲音從那里傳了過來。
塵埃漸漸落定,方鈞那詭異的身形頓時出現在了冰洞之中。纏繞在他身體周圍的黑氣似乎又濃厚了許多,那雙烏黑的眼珠在一片雪白的冰洞里尤其突兀。而他的手上,正捏著似乎渾身無力半跪在地上的魃的頸項,就仿佛抓著一只小雞一般,對著幾人所站的地方就隨意地扔了過來。
魃的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就要落到那冰冷堅硬的冰地上時,陸吾四肢一用力,輕松得在半空中接住了她,落地以後依舊警惕地望著沒有任何動作的蚩尤,一時之間整個冰洞寂靜異常。
“他……他體內的力量已經聚集到那個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了,看來馬上就要恢復當初的力量破開禁錮了。”躺在陸吾的背上休息了一會兒的魃微微悶哼了幾下,那沙啞的聲音在幾人旁邊斷斷續續地說道。顯然控制著干旱的她十分不適應著洞里冰冷潮濕的空氣,瘦小的身體下意識地縮了縮,甚至覺察到那掩藏在那厚實的青衣下的身體微微顫抖著。
“哼,你們能夠看到這一刻應該算是榮幸的了。我蚩尤一族君臨大地,統率萬物,是多麼榮耀的一件事情,你們就作為我重回大地的見證吧!哈哈哈哈哈——”
蚩尤狂傲地大笑著,那長長的頭發無風自動,飄散在身後,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陸吾身子動了動,正準備有所行動的他卻一下被蚩尤發現了,不屑地說道︰“怎麼?陸吾,你還想阻止我?你應該知道力量連魃都不如的你難道會是我的對手?何況你現在還僅僅是個分身,連我塞牙縫都不夠,你想早點回到天上去嗎?”
陸吾一下停下了暗自移動的腳步,黯然無奈地搖了搖頭。蚩尤說的確實是實情,現在的他除非聖帝親臨,不然沒有誰能夠制服了,難道神州大地就真的會這樣被毀滅?難道蚩尤一族幾千年前沒有實現的野心,今天就將化為現實嗎?
“哈哈哈哈,現在軒轅寶劍失去了力量,而應龍已被我控制,就讓你們看看我真正的力量吧!”狠狠地盯了莊天宇手中拿著的失去光彩的軒轅寶劍一眼,那陰毒的神色讓莊天宇也不由心里驚了驚,不過他們卻沒有注意到蚩尤眼神中那一閃而逝的慶幸之色。
一陣古老的語言極有節奏地在冰洞里面響了起來,雖然听不懂他的嘴里到底在念叨著什麼,可是莊天宇兩人卻覺得那莊嚴的聲音一點都不像蚩尤這種人發出來似的,具有一種蠱惑人心的邪異魅力,讓他們一下就沉浸其中,心也隨著聲音的抑揚頓挫而上下起伏著。
“注意集中精神!”陸吾的聲突然在兩人的心中響起,讓他們猛得一個機靈,心里一涼,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僅僅一個不注意就被蚩尤的聲音所蠱惑,兩人心中不由自住升起了一種面對強大力量的無力感。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阻止他?難道兩人就這樣作為唯一的人類眼睜睜地看著蚩尤毀滅整個同胞休養生息的家園?
“喝——”
就在這時,蚩尤突然大聲地吆喝出來。隨著他的聲音消失在冰洞之中,流動的空氣似乎停止了運動,一下沉重得讓人呼吸也急促起來。整個冰洞頓時極其的安靜,安靜的讓人心里不由得恐慌起來。僅僅幾秒種之後,一陣轟隆的聲音突然從腳下傳了出來,伴隨著著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整個山洞微微地震動了起來。最後竟然夸張地左右搖擺了起來。
冰洞上面的冰乳經受不住這巨大的搖晃而紛紛掉落了下來,與硬實的地面相互踫撞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連綿不斷的破碎聲在單調的地面顫抖聲中就仿佛一根根尖刺插入了人們的心中,突兀異常。冰洞里面的四根碩大的冰柱似乎也承受不住著猛烈的搖晃,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就在莊天宇等人想找個固定的東西穩住搖擺不定的身子時,一道細小的裂縫突然出現在了冰柱之上。
裂縫越來越大,隨著大地搖晃速度的加劇,一條細長的裂口突然有分岔成了無數細小的裂縫分散到冰柱的整個表面,最後隨著啪啪的四聲巨大聲響,四根支撐著整個冰洞的柱子頓時裂成了幾塊倒塌了下來。
失去支撐的洞頂一下開始傾斜了起來,還沒有等幾人找到一個躲避的地方,整個頂端突然炸裂了開來!無數的石塊飛散到地面上,一絲冰冷的空氣卻在眾人身邊呼呼的纏繞起來。
漫天的冰霧漸漸散去,莊天宇幾人卻已經對眼前的景象傻了眼。
現在的他們,應該正處在雪山的半山之中,不過山體的表面卻被炸開了一個巨大的洞,整個冰洞等于裸露在了冰天雪地之中。望著曾經辛苦走過去的雪峰,莊天宇突然覺得有種荒謬的感覺。原本蔚藍的天空已經被層層烏雲所籠蓋,翻滾著的雲朵里夾雜著陣陣轟鳴的雷聲,暗淡的天空不時閃過一兩道白亮的閃點,讓人觸目驚心。雪白的雪原也仿佛被天空的黑暗所侵襲,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黑色,整個天地都似乎成為了黑暗的奴隸,低沉的空氣讓人極度的不舒服。
在昏暗的天際,一條長龍盤旋在半空之中。濃郁的紫光纏繞在它彎曲的身際,那妖異的紫色中隱約浮現出絲絲的黑線,顯得詭異無比。細小堅硬的鱗片在這昏暗的天空閃爍著陣陣亮光,矯健的身姿仿佛在向世人述說著龍的尊嚴。一雙長長的肉翅在天空一下一下有力的撲扇著,帶起的股股旋風使得整個雪山累計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積雪漫天飛舞,激起層層的風暴,讓人幾乎睜不開眼。一雙突出的眼楮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的,就好象兩顆黑的發紫的珍珠懸掛在天空,卻讓原本抱著僥幸的幾人完全失去了挽救局勢的信心。
“看見了吧,這就是忠于我蚩尤一族的應龍!我要讓這神州大地親自毀在當年黃帝最信任的手下手里!”
在風暴之中,蚩尤身上的黑氣似乎和天空中的應龍相互呼應一般壯大了起來,那濃黑的顏色讓幾人一下就注意到了緩緩向天空升去的他。那黑氣凝結形成的巨大翅膀猶如燃燒的火焰似的四散開去,映襯著蚩尤那不斷飛舞著的烏黑長發,散發出一種異樣的氣勢。一股接著一股的強大氣息猶如海浪似的向周圍襲去,讓莊天宇和凌霜心中就像壓了一塊大石似的喘不過起來。而陸吾和魃更甚,自從應龍出現以後,他們的氣息就一直被這獸中之尊壓制著,全身一點力道都使不出來,這難受的感覺讓它們不由回想起了幾千年前應龍給予它們的強大的壓迫感,今天終于又再次體驗到了!
伴隨著一陣狂傲的笑聲,蚩尤的身影越升越高。隨著離那懸停在半空中的應龍越來越近,他身後的那雙黑翅竟然一點一點的慢慢變淡,就仿佛那凝結而成的黑氣被應龍身上的更加強大的邪氣所吸走一般,就當那雙翅膀幾乎接近于透明之時,蚩尤也上升到了和應龍相同的高度。
“來吧,我的寵物,讓我們一切重新構建著神州大地的秩序吧!”蚩尤貪婪地看著眼前散發出強大力量的應龍,張開了雙手激動地大聲吼到。
一個黑色的小球在他和應龍之間突然出現,小球慢慢擴大,僅僅一眨眼的工夫便把應龍那碩大的軀體和蚩尤包裹在了里面,同時這球狀體也停止了擴張。那渾厚的黑色越來越濃,就在幾乎接近于及至之時,萬道黑色的光芒猛然從黑球內部四射了出來,那濃的讓人心悸的光亮就像一個懸掛在天空的黑色太陽,使得所有生物都不敢直視其鋒芒!
風雪發瘋似的狂亂呼嘯著,大地再次顫抖了起來。神州大地上空,已經盤踞了大半個天空的烏雲再次涌動了起來,天空更加的黑暗,暴雨更加的猛烈。洪水像受了刺激一般瘋狂的暴漲著,更多的良田被沖毀,更多的家園被遺棄,更多的人民流離失所,哀鴻遍野,餓俘滿地。大地在哭泣,江河在咆哮,森林在顫抖,所有的動物都惶恐地四散逃竄,即使那往日高高在上的百獸之王,也卷曲著身體戰栗地躲在森林的一角,等待著未知的末日審判。
此時,遠在天邊的昆侖之丘,那狂暴的風雪卻漸漸停息,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什麼也沒有發生過的從前。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世間已經改變了,命運已經向一個未知的方向邁出了它的軌跡。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28:37
第二十六章
一個身影靜靜地懸浮在那不斷變黑的天空之中,翻滾著的稠密烏雲給其背影增添了一分攝人心魄的詭異。他身長數丈,赤裸的上身肌肉猶如小山一般聳立著,在紅黃相間的皮膚上遍步細小的鱗片,就像給他披上了一件閃亮的盔甲,在閃爍著的雷電之下泛著銀光。一件破爛的西服只剩下一點布料纏繞在腰際,粗壯四肢猶如牛蹄一般結實。一條長長的龍狀尾巴拖在其身後,不時左右搖擺幾下,又帶起一陣陣的狂風。在他那寬闊的額頭前面,兩只豎起的螺旋狀尖角異常顯目,兩只毛茸茸的耳朵旁邊的那兩簇毛發挺地更加的筆直。銅鈴似得四只眼楮不屑地看著地下猶如蚍蜉一般的幾人,臉上帶起了一絲蔑視地微笑。
“蚩尤……”陸吾和魃望著天空那巨大恐怖的身影,喃喃自語地說道。
“卑微的人們,就讓你們作為我重新臨世的祭品吧!”蚩尤那洪亮的聲音從天空之中傳了下來,伴隨而來的,卻是一條濃黑的猶如龍狀的葬薵膘R向幾人駐足的地方。
“小心!”來不急反應,莊天宇只能緊緊抱著身後的凌霜,在那強烈的氣勁襲來之時讓其少受一點傷害。
原本平靜的雪原又被激起了層層的激浪,冰渣隨著漫天的雪屑到處飛舞著。黑色的霧氣就像有如實物一般在和地面處的剎那間四散了開去,那裂開的黑氣仿佛一道道鋒利的長矛射向了來不急躲避的幾人,一道長長的血口立刻出現在了莊天宇護著凌霜的手臂之上。鮮紅的血液撒在了潔白的雪地之上,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淡淡的痕跡在雪面之上。
陸吾和魃赫然發覺這蚩尤邪氣里竟然有應龍的氣息,使得兩人的力量下意識地被壓制住了,剩余的力量僅僅能夠自保,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莊天宇兩人狼狽地滾到雪地的一邊而無法幫忙。
“呵呵,怎麼樣?我重新獲得力量足夠支配著神州大地了吧,下次我可就瞄準了哦?”蚩尤嬉笑地聲音從眾人頭頂又傳了過來,那貓捉耗子似的語氣讓幾人心里一陣氣餒。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莊天宇忍著周身的疼痛,喘著粗氣心里悲哀地想到。
“啊,A的傷口!”凌霜好不容易從剛才的激烈躲避中恢復了過來,發現莊天宇攬著自己的手正流著鮮血,詫異地說道,同時手忙腳亂地幫著他包扎了起來。
“等等!”陸吾突然在旁邊叫住了正準備按住莊天宇流血傷口的凌霜,語氣有點顫抖地指著莊天宇手中拿著的軒轅寶劍說道。
其他人順著他的方向轉頭望向了莊天宇手中握著的軒轅寶劍,原本布滿了銹跡的劍身此時卻有了點變化。莊天宇的鮮血有幾滴沾染到了劍身上,在那幾處地方,那斑斑的銹跡就好象用硫酸清晰過了似的,露出了被煙塵覆蓋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真身。不過因為僅僅有幾滴,如果不仔細看非常容易忽視掉。
“這——”看著軒轅寶劍上那細微的變化,莊天宇腦子里似乎有什麼東西閃過了一下。劍上的血跡已經天氣的寒冷早就已經干涸,那幾點閃亮的劍身也莫名得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那陳舊的銹跡就仿佛剛才一切都是幻覺似的。
“準備好了嗎?你們該上路了!”蚩尤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半空之中降落了下來,向幾人的方向走了幾步囂張地說道,背後那長長的尾巴左右搖擺著掃出了一塊不大的空地,露出了深埋在雪里的那黑黑的泥土。
黑色的龍形邪氣再次涌向了幾人,這次的範圍明顯比上次大了許多,僅僅眨眼的工夫便躍過了百米的距離沖到了他們的面前。黑色的勁氣還沒有到達,那無形的沖擊波就已經讓幾人感覺到了其中蘊涵的巨大威力。來不及多想,陸吾和魃先發制人的迎面沖了上去。
兩股力量的撞擊產生巨大的沖擊波,相接的空氣突然扭曲了似的,經過的光線也散射開了,微微發出各彩的光芒。力量的強弱接觸之後立判高下,陸吾兩人的身影一下被推出了老遠,倒在地上不知道生死。雖然沒有完全擋住襲來的黑氣,可是他們的抵抗也緩解和分散了大部分的力量,殘留的涌向莊天宇兩人的勁氣已經相對于開始減弱了許多,但是就兩人而言,這也絕對是致命的!
“天宇……”逃跑已經是來不及了,凌霜緊緊拉著莊天宇的手腕,看著那濃黑的霧氣越來越近,刮在臉上的勁風就像刀子似的,她的內心此時卻是異常的寧靜,輕輕閉上了眼楮,她喃喃自語地念到。
瞧著身邊凌霜嬌艷的臉龐上那隱含著的悲傷,莊天宇胸口突然涌出一股不能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的沖動。眼角余光瞟到手腕上那尚未凝合的傷疤,在握了握手中依舊沒有任何變化的軒轅寶劍,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橫,決定賭上那麼一把!
黑氣沒有絲毫憐惜的吞沒了兩人的身影,就在蚩尤準備走過去終結那兩只上古神獸時,他卻意外的發現,似乎莊天宇兩人的氣息並沒有消散。詫異地轉過頭去,即使是他,也在內心微微愣了一下,一絲不祥的陰影在他不注意的剎那埋在了心底。
喘著沉重的粗氣,莊天宇忽然覺得手中的軒轅劍異常的沉重,沉重到兩只手也幾乎快支撐不住了。耳邊呼嘯的風聲依舊在徘徊著,凌霜驚異地睜開了眼楮,不敢相信地看著身旁的一切。
襲擊而來的黑霧似乎還未完全的散去,有生命一般縷縷纏繞在兩人的身邊。可是它們似乎在懼怕著什麼不敢靠近兩人,只在周圍飄蕩著,慢慢變得淡薄,直至消失。
莊天宇雙手握著軒轅劍那古樸的劍柄,雙腿微微分開成下劈狀的站力著。右手臂上一條長長的疤痕惹人注目,那外翻的血肉還帶著絲絲沒有凝固的鮮血一滴一滴流淌著。一張臉蒼白的不像人樣了,原本有神的雙眼也暗淡了不少,看起來整個人是那麼的虛弱。而此時的軒轅寶劍,劍身上那斑斑的黃色銹跡已經幾乎完全被抹掉了,露出了它本來的原貌。閃爍著微微白光的劍身上,雕刻著各式的花紋,那精細的雕琢就像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一般,給人一種典雅肅穆的感覺。
毫無疑問,剛才蚩尤那勢在必得的一擊肯定是被甦醒過來的軒轅劍所擊散了。看著毫發無損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兩人,蚩尤顯然已經被激怒了,耳朵後面的毛發因為憤怒似得微微動了動,四只銅眼露出精光,說道︰
“哈哈哈哈,好呀!想不到你還能暫時的激起黃帝老二的那把破劍,我看你下一次怎麼躲的過去!”
他的話並不是沒有根據的,軒轅劍那原本恢復了正常的劍身又開始一點一點的被腐蝕似的濁銹起來。那淡淡的白光也漸漸的消散,似乎一切又要回復到以前的狀態。
“天宇!你要干嘛?!”凌霜發現莊天宇拉開了自己拽著他的雙手,詫異地驚聲問到,一股不安的感覺開始在胸中彌漫著。
“呵呵,我們可不能讓軒轅劍就這樣失效哦。”莊天宇轉過頭對著一臉擔心的凌霜微微一笑,趁著她不注意在她那白皙細嫩的嬌靨上偷偷吻了一下,然後提著軒轅寶劍就向著蚩尤主動沖了過去。
“不要!”三個聲音同時在天空之中響了起來。
陸吾與魃看著與蚩尤邪氣一次次相接,而又一次次被擊退的莊天宇,心里萬分焦急卻一點忙也幫不上。剛才的一擊已經耗費了他們幾乎全部的力量,現在連移動的力氣都沒有。莊天宇現在之所以能和蚩尤的力量相互抗衡,一方面固然是因為暫時甦醒的軒轅寶劍力量的護佑,主要的還是蚩尤可能也對這甦醒的軒轅劍有點好奇,他並沒有使出全部的力量。只要他沒有玩耍的心情,那莊天宇根本就沒有站起來的希望,更何況軒轅劍的力量也在慢慢消退呢?
可是,對于眼前這個不斷倒下,又不斷站起來的男人,他們也是充滿了驚訝與佩服的。雖然不至于喪命,可是兩股力量的撞擊說產生的波動並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連他們那結實的表皮都況且受不了,實在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是力量在支撐著他忍受著這些巨大的痛苦,一次又一次的向那強大的對手進攻著。
“不要……”凌霜雙眼怔怔地看著不斷倒地又蹣跚地爬起來繼續前進的莊天宇,嘴里無意識地念叨著他的名字。剛才她追著過去時,卻被一層無形的氣瘴彈了開去,那重重撞擊讓她掉在地上時似乎雙腿已經脫臼了,隨意的一動就牽扯著全身的神經劇烈的疼痛。不知道是不是听見了凌霜那極力忍住的悶哼聲,莊天宇的進攻無形之中加快了許多,似乎想趁著軒轅劍還有威力的時候一舉消滅蚩尤,可是著也僅僅是加速了他受傷的程度,對蚩尤一點傷害也沒有造成,只是浪費了他一點的力量而已。
又一次的倒在雪地之上,莊天宇只覺得渾身每一塊骨頭都碎裂似的疼痛著,身上的每一條神經幾乎都已經繃緊到了臨界點,仿佛只要他再稍微用一點力,就會斷掉一般。腦子里面亂哄哄的就像裝了無數的糨糊似的,耳朵一直嗡嗡的響著,視線在一次又一次的跌倒中模糊了起來,蚩尤那龐大的身軀也漸漸在視網膜上消失。口中不斷喘著粗重的氣息,莊天宇拄著已經沒有任何光彩的軒轅劍再一次站了起來,可是他卻已經沒有再前進一步的力量了。
“已經到了極限了嗎?你也不錯,至少以人類的角度來說。”蚩尤首次臉色鄭重地說道,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能夠承受住自己如此多的進攻,早已經超出自己的預料,讓他也不由升起了一點佩服的感覺,可是事情到此為止了,他已經沒有心情和這些弱小的種族玩了。
“現在,就讓一切都結束吧……”他抬起了自己右手,一道黑色的霧氣纏繞到了他的手掌使上,對著四個人淡淡地說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29:50
第二十七章
“結束?”莊天宇迷糊的近似于空白的腦子里突然浮現出了這兩個字。
“都要結束了嗎?”他情不自禁地想到。
憐兒那細嫩的聲音仿佛又在耳邊回響了起來,那乖巧的小臉蛋此時竟然清晰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腦海之中。她一直拉著自己的手,歡快的叫著,唱著,就猶如一只快樂的百靈鳥在身邊飛舞著。無數的鮮花在草地上迎著微風擺動著,映襯著她那嬌艷的臉龐,看著她無憂無慮的在花叢之中嬉戲著,莊天宇心里不由一陣沉醉。
凌霜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自己的身旁,溫柔地挽著自己的手,望著遠處的憐兒,眼帶幸福得對他甜甜一笑,那笑容猶如融化冰雪的陽春,照著他暖暖的。兩人相依相偎著,此時無聲勝有聲,一股溫馨纏繞著心有靈犀的兩人之間,勾畫出了一副絕美和諧的溫暖畫面。
這時,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飄來了一朵濃黑的烏雲,伴隨著轟隆的雷聲和霹靂的閃電,一切都完全變了一個樣。呼嘯的狂風肆虐地擊打著柔嫩的花朵,片片殘花在風雨的侵襲之下化做了泥土煙消雲散。憐兒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的她奮力的用自己柔弱嬌小的身體阻攔著雷雨對小花的摧殘,一滴滴晶瑩的淚水和著無情的大雨流落到了泥濘的土地之上。凌霜使勁地奔向暴露在風雨之中顯得那麼孤苦伶仃的憐兒,一把把她擁在了懷中。
兩人隔著暴雨對著還呆立在當場的莊天宇喊著什麼,可是那微弱的聲音都淹沒在了轟隆不斷的巨大雷雨聲中。就在這時,一聲低沉而又響亮的龍吟突然從翻滾著的烏雲之後傳了過來,劃破了著殘敗的天地清晰的到達了莊天宇的耳朵中。
眼前的畫面突然消失,菩提鏡中曾經看見的一副副洪水淹沒的悲慘圖片重新出現在了面前。畫面轉瞬即逝,受災人民的痛苦,所有人們的關注和對親人朋友的擔心,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加諸在了他原本浪跡的心靈之上。龍吟聲此起彼伏的繼續著,所有的畫面又倒帶似的倒退著,最後定格在了憐兒和霜那兩張期盼著什麼的臉龐之上。
“結束了嗎?”他再次在心底對自己問到,答案卻已經慢慢浮現了。
鮮血,他現在需要的就是那龍的傳人所具有的鮮血,那能夠洗刷軒轅寶劍上塵世污垢的鮮血!
抬頭看看振動著一雙黑翼飛上了半空之中,準備給眾人最後一擊的蚩尤,那渾身閃爍纏繞著的黑霧就仿佛一顆黑色的恆星懸掛在昏暗的天空,似乎在告訴著世人一個新的時代即將到來。莊天宇這時轉過了頭,臉帶輕松地對著滿臉擔心看著自己的凌霜,仿佛又回到了和她剛剛的認識的時候,嘴角掛起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淡淡說道︰
“霜,我不是說過嗎?我是風,不羈的風,生于世間,同時也消逝于世間,好好保重自己!”
看著莊天宇那灑脫的背影,一股強烈的不安感覺籠上了她的心頭,似乎什麼重要的東西就要和自己分開了一般,她強忍著撞擊產生的後果,不發一言的一次次撞著那一層肉眼看不見的氣瘴。可是眼里天宇的背影越來越遠,自己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模糊了起來。
“蚩尤……”對著一旁正蹣跚地準備過來幫助他的陸吾和魃微微一笑,莊天宇望著天空中已經蓄勢待發的蚩尤低聲念了一句,右手倒握住軒轅寶劍的劍柄,左手慢慢覆蓋在了上面,那鋒利的劍尖對著自己的身體,他突然狠狠地刺了下去!
所有人都呆住了,即使是天上的蚩尤,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不解,怔怔地看著雪地上的那個滿身是血的男人。
“不要!”凌霜歇斯底里地大聲吼了出來,聲音是那麼的孤寂與無奈。
那猶如杜鵑滴血一般淒厲的叫聲讓莊天宇身子不可覺察地動了動,可是他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當拿起軒轅劍的那一顆,他就已經選定了自己將要走的一條不歸之路。
“呵呵。”他低著頭莫名地笑了笑,左手無力地搭了下來,右手卻更加有力地慢慢拔出了深刺入體內的軒轅寶劍!
他的身體就猶如一把包裹著千古神兵的劍鞘,隨著軒轅寶劍的慢慢拔出,這曾經讓神州大地也為之顫抖的神兵利器,終于呈現出了它作為神劍之尊的原貌!
紅色的血液猶如涓涓細流一般從劍柄流向了劍身,那鮮紅的液體似乎有靈性似的在劍柄出雕刻著的痕跡里面流淌著。血液閃爍著耀眼的紅色光芒蜿蜒盤轉,順著流暢的雕刻軌跡慢慢越過劍托,延伸到劍身,繼續在那蘊涵著古老、神秘、莊嚴的紋路里面流動著。血液經過的地方,那紅色的光芒依舊沒有消散,而是更加的璀璨,就好象用烈火煆燒著一般,攝人心魄。從劍柄頂端開始,那奪目的、由血液洗刷出的紅芒分裂成無數細小的支流往下流動,最終交匯于整個劍身的末端。就好象無數的小河,在神州大地蜿蜒流淌,匯集成大江大河,最後,萬流歸宗,匯合于那可納百川的大海之中。
神兵天鑄!
當莊天宇舉起那光芒四射的軒轅寶劍時,就連一直翻滾著的烏雲也似乎膽怯了,囂張的涌動竟然慢慢減弱了下來。在那漆黑的猶如一面鏡子的雲霧上,清晰的反射出了寶劍那璀璨奪目的光芒!即使如此的耀眼,可是在所有人眼中那光芒卻是如此的柔和,就像那春天和煦的陽光,溫柔的撫摩著這飽受蹂躪的大地。
在這散發著神聖之氣的千古神兵上,劍身一面刻著宇宙之間那神秘的日月星辰,一面刻著錦繡山河中的山川草木。劍柄之處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軒轅神劍!它包含了整個民族的勇氣、智慧、仁愛……所有的一切,最終匯集成了它的真諦︰聖道。
“哼哼,想不到你這小子的鮮血竟然能夠喚醒沉睡著的軒轅寶劍,那也正好,就讓我今天一洗千年之前的恥辱,讓這戰作為我君臨大地的禮物吧!”看著莊天宇手中那閃爍著灼目光芒的神劍,蚩尤眼中射出了強烈的狠意,所有的變化又讓他回想起了千年之前在逐鹿兵敗時的一切,強者的自尊讓他聚集起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濃黑的霧氣再次在其手中涌現,那涌動翻滾著的黑霧就像天空之中那不安的飄動著的厚實雲層,天地似乎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
“來吧!!”蚩尤狠狠地拋出了已經聚集了巨大力量的黑霧,呼嘯著的黑龍再次出現在了天空之中,張牙舞爪地沖向了地面上的莊天宇。
“呀!——”手里緊緊握著軒轅神劍那長長的劍柄,似乎有一道連綿的力量從那里涌了出來,他的身體不知道從哪里又聚集了一股力量,對著天空之中俯身沖了下來的黑龍迎面一躍!
身體就好象長了一雙翅膀飛了起來,高舉著那猶如燃燒著的火球似的軒轅劍沖了上去!一黑一紅兩到光束,劃破了漆黑的天空,仿佛兩顆璀璨的流星慢慢接近著!
“不行,這樣不行的,”魃身上的青衣被兩道巨大力量帶起的強烈勁風吹的獵獵作響,望著天空之中閃亮的軌跡,她語氣沉重地說道︰“雖然他用自己體內的炎黃之血喚醒了軒轅神劍,可是失去了魂魄的神劍只具其形,根本沒有和蚩尤全力一擊抗衡的實力呀!”
陸吾仿佛贊同似得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抬著頭怔怔地看著就快相接的兩股力量,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兩道光束終于相撞了!天地似乎也在這時微微顫抖了起來,就在那一剎那間,仿佛世間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一般,周圍的靜靜的,就連空氣也停止了流動。世間萬物都在等待著什麼,除了天空之中那依舊閃爍著的兩道亮光,一切都為之停止了。
轟隆一聲巨響,所有的一切好象又恢復了正常。巨大的沖擊波一浪一浪的擴散開來,在雪峰之旁的那個綠湖,湖水就像沸騰了似的不斷冒著氣泡,最後砰的一聲掀起了巨大的水浪,高高的水花四散飛濺,淹沒了周圍所有的一切。雪地里的冰雪也被這氣浪吹的漫天飛舞,伴隨著晃動的大地,一切似乎都在咆哮,一切似乎都在顫抖!
也許是在印證魃的話,紅色的火焰在相接之後就被黑色的霧氣所逼迫著慢慢後退著。從那飄飛著的風雪之中,似乎還能看見蚩尤嘴角那淡淡的得意笑容和莊天宇苦苦支撐著的滴血臉龐。
“不要!!!”望著心愛之人那痛苦的表情,凌霜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傷心欲絕的她真想陪伴在天宇的身旁,分擔他那不應該承受的痛苦,已經聲嘶力歇的她仰望著那愛人的身影,悲痛的呼喊了出來。
一絲淡淡的柔和白光在她幾近昏厥的時候從其身上緩緩升了起來,向著兩股力量相交的地方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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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洶涌的洪水之中,許多房子都被這無情的大水沖毀了,一些只留出了屋頂的一小截裸露在水面之上,這狹窄的地方現在卻成了僥幸逃脫的人們唯一的避難之所。老人小孩都坐在了最高的地方,而婦女又在男人們的上面,已經有許多人的下半身都幾乎被大水淹沒了,可是這里卻沒有一絲的慌亂與嘈雜。男人們在安慰著自己的老婆,而婦女們在在給那些已經快睡著的小孩子講著那古老的童謠。老人們歷盡滄桑的臉龐上飽含著安詳與寧靜,一雙雙老眼出神地盯著無邊洪水的盡頭,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突突的馬達聲劃破了單調的水流聲,老人蒼老的面容露出的了然的微笑,是那麼的溫和,那麼的安靜。
“對不起,鄉親們,我們來晚了……”望著那一張張欣喜了解的笑臉,快艇上的人小心翼翼把人們接了進來,溫柔地安慰道歉說道。
“小伙子,加油了!”老人拍了拍滿臉歉意的年輕人的肩膀,鼓勵地說著。
一團白色的光芒在人們相互諒解與鼓舞之間緩慢升起,在所有人的詫異中飛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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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再忍耐一下,一會兒就會看見媽媽了!”及脖的洪水一個猛烈的波動又漫過了他的頭頂,鼻子嘴里一下灌滿了嗆人的冷水。
臉上被那冰冷的洪水凍的青一塊紫一塊的,全身已經冷的幾乎麻木了,可是他依舊高高舉著一個小搖籃,里面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正睜著一雙烏黑的大眼楮,望著天上還在翻滾著的烏雲,小嘴舔著自己的大拇指,一只白嫩的小手好奇地抓著一朵飄蕩在空中的白色小亮花,一聲幼嫩的笑聲伴隨著這緩緩上升的白色小光球,在這空寂的洪災區回蕩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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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您好,謝謝您的資助。”
在所有的城市,在所有有人的地方,在所有能夠听見呼喚的土地上,這長長的捐款隊伍都是不會消失的。不論男女老少,不論富貴貧賤,只要有一雙手,那就有源源不斷的捐款流向受災的地方,就有無數的物資到達需要的人們的手中。
白發蒼蒼的老人顫抖地摸出珍藏在內衣口袋里面還帶著體溫的手帕,一層一層的把它打開了來。里面全是一角一分的紙幣,看老太太那簡樸寒酸的打扮,這應該是她不知道用了多少時間一分一厘節省下來的,現在她卻毫不猶豫地把它捐獻了出來。
一分,兩分,一角,兩角,老人家因為年老事高,眼楮也不是很好使,一邊慢慢摸索著捐款箱的縫口,一邊一張張把手中的紙幣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那慎重的模樣,就仿佛親手把它們送到了需要的人們手中一般。
捐款小姐依舊微笑著舉著捐款箱,讓老人家一張一張投放著,雖然紙幣是那麼的輕,可是她卻覺得每一張投入這里的,都是沉若千斤的真情,都沉重的讓她必須用全身的精力與熱情來呵護與關照。
隊伍後面的人們也沒有絲毫的急噪,一個個靜靜地等待著老人家放下自己的希望,因為他們手中同樣握著自己的願望與期盼,即使老奶奶會一直這樣下去,他們也許都會心甘情願地等待下去吧。
一點點的亮光,從每人手中的希望里涌現了出來,慢慢匯集到半空之中,那白白的柔和的光亮,照著每人真心的面容,飛向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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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要捐這個……”在神州大地的某個地方,一個稚嫩的聲音在相對于她來說高高在上的捐款箱前響了起來。
“小朋友,這是什麼呀?”稍微移動了一下那紅色的精致小箱,一位慈眉善目的婦女看著眼前這張粉嫩的圓嘟嘟的小臉,微笑著柔聲問到。
“我要捐這個。”小女孩把手中的糖果盒高高舉了起來,一雙大大的純潔眼楮看著微微一楞的婦女,認真得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我媽媽給我的生日禮物,我要送給那些小朋友,我要她們和我一樣有好衣服穿,有好吃的東西吃,我還要和她們一起玩,給她們介紹好多好多的朋友……阿姨,你說可以嗎?”
婦女不覺眼楮有點濕濕的,望了望小女孩身後那一位年輕漂亮的媽媽,她正欣喜安慰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對著婦女微笑著點了點頭。
“好的,阿姨一定把這些東西送到那些小朋友的手中。”婦女鄭重地點了點頭,雙手接過了那沉甸甸的糖果盒,瞧著小女孩那甜美高興的笑容,她悄悄拭擦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對著她也笑了。
白色的光斑再次從小盒子上升了起來,圍繞著小女孩和周圍一群人的身邊飛舞著,最後沖上了天空,飛向了遙遠的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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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之內,神州大地之上,數不清的白色光球紛紛升了起來,成群結隊的都往同一個方向飛去,其形成的景象蔚為壯觀,就仿佛一條條聯系著神州大地每一寸土地的絲帶,涌向了一個決定著這片大地最後命運的地方——昆侖之丘!
眼看就要被黑霧所吞沒的莊天宇,突然覺得手中的軒轅神劍似自己微微搖動了兩下。就在他詫異不已之時,卻猛然發現有無數的白色光絲射向了自己。準確的說,是射向了他手中握著的軒轅寶劍!那些閃爍著燦爛白光的絲線毫無阻攔的劃破了包裹著他的黑色霧氣,直接射進了軒轅劍那寬闊的劍身之中!
從那銳利的劍尖開始,一道白光沿著劍身兩側和劍脊往下移動的,其軌跡竟然和剛才那流動著的紅色光芒剛好相反!就在那精致的劍柄也完全被白光包圍之時,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莊天宇似乎听見了一聲清脆的龍吟從軒轅寶劍上傳了出來!
“軒轅!!”這時,軒轅寶劍上那雕刻著的軒轅兩字突然大放光芒,就猶如耀眼的太陽一般,放射出了萬丈的光芒,把整個烏黑的天空都映照的縴塵畢現。同時,寶劍仿佛有了靈性似的掙托出了莊天宇的雙手,在無數的白光纏繞之下,猶如飛箭一樣射向了一臉驚恐的蚩尤。
此時的軒轅神劍,就像一位所向披靡的將軍,勢如破竹地刺破了阻攔在前面的所有黑氣,毫無阻攔地就這樣直接射穿了蚩尤的身子。漫天的黑血像煙火一樣四散了出來,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胸前的傷口,那和千年前黃帝一劍擊殺自己的致命一劍竟然毫發無差的在同一個位置!也是自己身上力量最薄弱的地方!
望著那沒有停息、帶著閃亮耀眼的白色光芒一直射進了籠罩在神州大地上空的那一整片烏雲之中的軒轅寶劍,蚩尤無奈地牽動了幾下嘴唇,喃喃地說道︰“聖道之氣……黃帝,又是你贏了。
可是,命運選擇不會永遠都在你那一邊的,應龍的命運也早在千年之前就已注定,我僅僅是那一把打開千年羈絆的鑰匙而已,未來,我們期待著……”
身體的力量從傷口之出瘋狂的外泄,眼楮一黑,蚩尤就這樣直直地從天空上掉落了下來。
“龍劍之魄深藏在每個龍的子孫的內心深處,只是所有人都忽視了它的存在,當它被喚醒之時,即使蚩尤之流,也不及其鋒芒啊……”陸吾望著飛入雲端不見蹤影的軒轅寶劍,感慨地說道。
“炎黃之血喚醒了軒轅劍的肉身,而神州大地上的人們甦醒的靈魂則給軒轅之劍注入了龍劍之魄。當年聖帝用盡了全身之氣才讓軒轅神劍靈肉合一,放出聖道之氣斬殺了蚩尤。想不到今時今日,卻在你一個平凡的人類手中再次重現了當時的情景,這也叫命運吧。”魃拖著那虛弱的身子,對著旁邊被凌霜扶著的莊天宇解釋似得說道。
“是嗎?”莊天宇無力地靠在愛人的肩膀之上,聞著那淡淡的熟悉香味,腦袋越來越沉,只能強忍著疲憊與渾身的疼痛無意識地回答著。
這時,一聲輕盈的龍吟再次在天空之中,立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同時也讓莊天宇看到了自己這一生絕對難忘的一幕。
蚩尤那不斷下降的龐大身軀隨著速度的加快開始慢慢變淡,漸漸消失在空氣之中。就在他那身體最後一點呈現在天空之中時,以此為原點,空間突然像裂開了一般,一道金黃色的光芒忽然橫掃而過,伴隨著震天的龍吟,一條渾身披著金光的巨龍從這涌現出的耀眼光芒之中橫空出世!
那是怎樣一條巨龍呀!高高突起的前額代表著其的聰明智慧,一雙短小卻精致的質角顯示著它的高貴于不可褻瀆,一雙虎眼威嚴而視,那鋒利的魔爪透出一股勇猛與英武。細長的身軀婉轉有力地擺動著,身上密布著無數的細小金色鱗片,在那璀璨的光芒照射之下閃爍著華麗的色彩。雖然沒有應龍那碩大的肉翅,可是它卻悠然自得在搖擺著那美麗的尾巴向著天空的最高處飛翔著,那穩健的姿態就仿佛閑庭漫步一般。踏著那金色光芒,它和軒轅寶劍一般,飛進了那濃厚的烏雲層之中。
望著那曇花一現般的奇景,天空之似乎還遺留著那淡淡的金光,莊天宇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只是呆呆地看著那條巨龍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語。
“黃龍……”陸吾也半天才回過神來,搖著他那大大的腦袋嘆息地說道︰“應龍終于卸去了塵世間的羈絆,幻化為龍的最高形態黃龍了,這也許就是他最好的結局吧。”
“蚩尤雖然選擇了應龍做為寄主,可是最後卻作繭自縛,當應龍舍去皮囊進化為更高一級的黃龍之時,他遺留在世間的那一點邪念也跟著完全消失了,這也是他自己選者的結局吧。”魃這時也感嘆地說道,同是也解釋了剛才那一幕的些許原因。
“啊,看!”凌霜覺得自己所經歷的這一切就仿佛做夢一般,照顧著莊天宇的她突然指著那布滿烏雲的天空,詫異地說道。
一道金黃的光柱猶如一把利劍刺破了這籠罩著神州大地的層層烏雲,帶給了著冰冷的大地一絲久違的溫暖。黑暗漸漸消散,濃厚的雲層也一點一點的散去。洪水也停止了它的咆哮,慢慢消退。所有的人都抬起了自己的頭,望著那一道接著一道的光柱驅趕著漫天的烏雲,大家的臉上都露出開心的笑容。
太陽,再次出現在了晴朗的天空之中,把它那溫和的陽光毫不吝嗇地撒向大地。花兒又綻放出了那嬌艷的容貌,清新的露珠在那美麗的花瓣上歡快地流動著。鳥獸蟲魚又開始了它們新一輪的生活,在天空中,在大地上,到處都是它們的身影與鳴叫。
溫暖的陽光隨著烏雲的消散再次照亮了著撫育下的神州大地,從來沒有覺得光芒是如此珍貴的人們紛紛閉上了眼楮享受起這久違的感動。
在那小小的山村,年邁的村長看著那漸漸回來的村民,老眼不由帶上了一絲淚水,那失真的語調哽咽了幾下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在那寧靜的醫院里面,嚴新慈睜開了久閉的眼楮,望著身邊消瘦了許多的老伴,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沒有再多說什麼。
憐兒孤單的病房里,涌進了許多的護士阿姨,她們拿著各式的禮物在這個小可人兒的面前晃悠的,紛紛祝賀這個小天使終于甦醒了過來,望著陽光照射在她那粉嫩的臉蛋上,大家覺得今天這難得的陽光是分外的那麼溫馨。
所有的人們都重新振作了起來,一點一點的重建著自己的家園……
在那黃金般閃耀著光芒的太陽之邊,一條淡淡的龍影盤旋飛舞著,隨著一聲長長的清越吟叫,漸漸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2-18 11:32:23
尾聲
半年之後,綏遠市機場。
一個身材高挑的漂亮少婦正站在候機室,左右張望著。那冷若冰霜的嬌靨透露出一股誘人的魅力,讓許多過往的男女都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看著人群從候機處涌了出來,凌霜惡狠狠的眼光在這些人當中掃視著。自己好不容易幫那家伙找了一個穩定的工作,可是他竟然沒多久就偷偷瞞著自己借口出差跑去了埃及。真是死性不改,只要哪有什麼陵墓被發掘,他就忍不住得心里發癢,總想插一腳進去。這次逮著他一定不輕饒了他!
“呵呵,你是來接我的嗎?”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在凌霜旁邊響了起來。
莊天宇也沒有怎麼變化,整個人反倒健壯了不少,那古銅色的肌膚和健美的身段,配上爽朗的笑容,倒讓一邊的幾個少女不由頻頻注目,可是他卻絲毫不敢回應,不然回家自己可就有的好受了。
“你到底去哪里了?不是去出差嗎?我怎麼听說你去埃及逛了一圈呢?”凌霜強忍住心中的思念,面無表情地對著他說道,一把抓過了他手中的行李徑自朝大門口走去。
“恩,這個,這個……”莊天宇發現凌霜的神色有點不善,心里不由打起了小鼓,眼楮一轉,伸手攔住了她,變魔術一般從手中摸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瓶子,溫柔地說道︰“給你的。”
在那可惡的男人和他手中精巧的小瓶上來回看了看,猶豫了良久,她終于還是白了眼前這個男人一眼,一把抓過了他手中的香水瓶,發現正是自己喜歡的牌子,而且是是限量版的,她這才轉怒為嗔地說道︰“算你了,不過下不違例。咦,這是什麼?”
莊天宇暗自松了一口氣,正慶幸自己躲過一劫的他發現凌霜又指著自己手腕上戴著的一個金色的護腕問道,他的心不由又提了起來。
“這是我在回來的時候看見的,發覺挺適合我的,就隨便買了一個。”
“是嗎?”凌霜狐疑地皺了皺眉,實在從他表情里看不出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這才放過他似的說道︰“好拉,回家去吧,憐兒這幾天可真是惦記著你呢。”
“呵呵,我也給那小家伙準備了東西呢。對了,老婆,今天吃什麼,外國的東西我還真吃不慣呢。”
“討厭!把你的手放開,這在公共場合呢。好拉好拉,吃你最喜歡的紅燒肉拉。”
“好耶!”
……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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