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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落跑冤家(臥龍女諸葛5)[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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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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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6 22:0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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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落跑冤家(臥龍女諸葛5)[全文完]
落跑冤家【臥龍女諸葛5】作者:莫辰
啊……酒後亂性的老戲碼,
居然發生在她這個「臥龍女諸葛」身上?!
最氣人的是:
親家哥哥居然說結婚是「例行公事」,
娶誰都一樣?她沒有「奉子成婚」的打算,
更不屑他敷衍的負責態度,
反正他倆連情人都談不上,
她才不會沒骨氣地死賴著他。
她已經打定主意——就算不幸懷孕她也不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6 22:07:26
楔子
一九五三年 台灣宜蘭
二十五歲的諸葛聰,牽著兩頭牛,往村子尾的公有基地去放牛吃草。
當時,只要是有養牛的人家,都知道墓地是最好的放牧地點;因為那裡的青草長年青綠,又不用怕牛誤食了農作物。
這日午後,諸葛聰放牛吃草後,便想小憩一會兒,他繞過幾座墳,來到這墓地裡唯一的一座祠堂前。
他把草捆成掃把,在祠堂前掃了掃,便席地而坐,靠著祠堂的門睡著了;這一睡,他深深沉入了夢鄉。
須臾,天色驟變、風聲颯颯,一片烏雲罩得天空如夜晚般黑暗。
諸葛聰從睡夢中驚醒時,滂沱大雨已至,跟著雷聲轟隆乍響。
雨朝他的方向落下,閃電也似乎朝他所在的地方打,雷電交錯之間,整片墓地顯得陰森恐怖王極;風聲呼嘯淒厲,竟猶如鬼哭神號。
他從小就在這墓地進進出出,哪座是無主孤墳,哪座是誰家的祖先,他皆瞭如指掌,甚至有些新墳裡躺著的人,還跟他是舊識,但他從沒有一刻如此害怕過。
一道閃電又在他眼前劃過,緊接著前方幾尺處的一顆枯樹便著火燃燒,一會兒又被雨淋熄,冒出白色煙霧。
他一驚,整個人無路可退的用力靠向祠堂的鐵門;也在此時,又一道閃電朝他打來,身後的鐵門導了電,連帶的打在他身上。
霎時,他全身一陣刺痛,接著便戰慄不止,昏厥倒地。
當他再醒過來時,已被人抬回家中。
被雷擊中後,諸葛聰發現自己有了某種特殊的感應能力,但因當時民風純樸,他非但不敢張揚,還唯恐被人發現而被以妖魔鬼怪視之。
而他也不想糟蹋了這種能力,加上本姓諸葛,便掛起「臥龍諸葛」的招牌替人算起命來。
為應付種種的疑難雜症,同時也為了隱藏他的特殊感應能力,諸葛聰另行鑽研了易經、八卦、占卜、面相、四柱推命、風水、解夢等命相相關學。
四十歲那年,他結了婚,婚後連生了五個女兒,未得一子。
這五個女孩愈長愈大,諸葛聰發現她們竟也遺傳了自己的感應能力,甚至比他還多了一種超異能,只要集中念力,便可依意趨物。
於是,他開始教導她們跟自己一樣,除了能運用自身的感應能力外,更將有關的命相書背得滾瓜爛熟,以配合及隱藏她們所感應到的事情。
這五個女孩的名字分別為:諸葛紫玄,諸葛綠玄,諸葛藍玄、諸葛緋玄,諸葛璨玄。
諸葛聰會用顏色為她們命名,乃因她們出生時,他看見滿室異光。
臥龍諸葛的名氣不陘而走,五個女孩也能鐵口直斷的傳言,在坊間流傳開來,
不知何時起,臥龍諸葛變成了「臥龍女諸葛」。
而她們深知,命理研究雖深奧難學,但其實是有其適用的時代背景的,不可以一概而論;命理研究的迷思隨著時代的開化而漸被破除,應只是一門學問與理論。
她們的鐵口直斷完全來自於她們的特殊感應能力及超異能。
諸葛聰六十歲大壽時,因高興而多喝了幾杯;就在眾人誇他神機妙算時,他竟將年輕時遭電殛那段經過脫口道出。
眾人一聽全駭住了,不是因為他的神奇遭遇,而是因為他是在墓地遇上這種事。
之後,眾人一致認為他跟他的女兒們,全是鬼魅化身,才能論過去、斷未來,於是大家便開始想辦法將諸葛家趕出村子。
諸葛聰一氣氣出了病,加上他認為是自己口快而間接害了女兒們,抑鬱難消終致藥石罔效,一命嗚呼。
諸葛家的親戚在得知這種種情況後,無人敢收留這五姐妹。
諸葛聰的女兒們也知道再也無法在這地方待下去,便毅然決然地離開了成長的家鄉。
從此之後,臥龍女諸葛的名號便在街頭巷尾流傳不息,並被渲染上神秘詭異的色彩。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6 22:07:47
第一章
幽暗無邊的夢境裡,一片五彩迷霧隱隱約約在四周蔓延,讓渾沌的世界驟覺光彩明亮,如臨仙境。
雲諾風知道自己又來到熟悉的夢境裡,那如臨仙境的感覺讓他心曠神怡、通體舒暢。
他開始習慣性地四下尋找那抹俏麗靈秀的身影,並扯開喉嚨喊著:「諸葛璨玄、諸葛璨玄,你在哪裡?」
就在他千呼萬喚之際,清靈的俏人兒驀然出現在他面前,朝他露出一抹倩笑道:「嗨!我在這兒呢!」
「你出來了,下次主動點,不要老是要我叫。」這個夢做了四年,他也叫了四年了。
「你一叫,我就馬上出現了,比阿拉丁的神燈怪還聽話,你還不滿意?」
「滿意、滿意。」他豈敢說不滿意,萬一她不出現,他定會在這無邊無際的夢境裡彷徨失措。
「親家哥哥,你找我做什麼?」
「你為什麼老讓我夢見你?」這個問題他也問了四年,但始終得不到答案、
雖然她有超異能,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猜大概是——「是你自己想夢見我」。
「是你到我夢裡來,應該是你讓我夢。」
「才不是呢,是你在想我,才會夢見我?你沒聽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一定是這樣的,諸葛璨玄朝他笑得好不開心。
「我在想你?」他重複著她的話,語氣質疑。
「嗯,沒錯!」她又漾開一抹調皮的笑。
面對她那抹調皮的笑,雲諾風也不禁揚起一抹自信不同的笑。笑話,他是沒去細究自己老是夢見她的原因,但他怎麼可能會想她!
想她即代表他對她有特殊的情愫,而他才剛從一個愛情漩渦裡爬出來,怎麼可能又不要命地掉入另一個漩渦中。
他雲諾風已對愛情免疫、對女人產生了抗體,對女人這種動物、這個名詞自有自己的一套見解。
女人是他用來暖床、解放慾望的工具,是他用來玩弄於股掌之間,以消弭心中那股傷痛的。
他不否認楊瓊茹給他的陰影還在。
「諸葛璨玄,是你在想我吧!」不屑的意味隨著這句話輕輕吐出,隱藏著一分自信。
曾幾何時,他具備了男人引以為傲,卻又不輕易擁有的自信,這分自信讓他在日積月累中,成就了狂傲不馴的特質,
諸葛璨玄一聽,噙著始終掛在嘴邊的那抹調皮的笑容,緩緩走近他身邊,飄忽不定的五彩迷霧頓時層層籠罩著他。
她閃著慧黠瞳眸,吐氣如蘭:「是你在想我,這是事實。」
又強調他想她,難道真的是他在想她?
不,不可能。
「諸葛璨玄,收回你的話,說是你在想我,不是我想你。」略微緊張的情緒,讓他變得霸氣無理。
諸葛璨玄一笑,拋給他一個媚眼,然後嬉笑著跑開,邊跑邊回頭說道:「你來追我,追得到,我就收回我的話。」
雲諾風沒有多想便朝她追去,卻怎麼也追不到,她的身影在他夢裡不斷變換著她的位置,或遠或近,雖總是在他的夢境裡,他就是追不到。
「親家哥哥。」就在雲諾風已放棄無謂的追逐時,她又忽然出現在他眼前,吊足了他的胃口。
雲諾風冷不防地伸出手想捉住她虛幻的身影,卻撲了個空,只能感受到她身邊那股帶著馨香的氣流。
「你追不到。」她又嘻笑著。
他不信,既然她喜歡玩,他就陪她玩,追了四年,他不想再當一個追逐虛幻、被虛無戲弄的傻瓜。
於是,雲諾風改變做法,欲擒故縱:「我不追了,我決定放棄。」
諸葛璨玄微噘著嘴,失望地走向他:「真的不追了?你確定?那不就表示真的是你在想我。」
「說不追就不追。」他等著她走得更近。
「再玩一下好不好?」她已走到他面前。
雲諾風看著她沉思半晌,似乎在考慮她的話;諸葛璨玄則是毫無防備地等著他的回答。
此時不捉她更待何時,雲諾風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地捉住她。「哈哈……我抓到你了!」
「你耍詐!」諸葛璨玄雖輕推著他,卻無意離開他的懷抱,注視著他那氤氳難懂、似隱藏著什麼的瞳眸。
「收回你的話。」他溫柔地命令著。
「好,注意聽好了,我現在就收回我的話。」她先是一笑,然後緩緩說道,「你、想、在,我、是。」
什麼跟什麼?人調皮,難道連講話都不需要文法了? 「你在說什麼?說清楚一點。」
「你沒見過錄像機倒帶嗎?我正在收回我的話呀!」看見他一臉狐疑,諸葛璨玄又頑皮一笑。
雲諾風懂她的意思了。他摟著她的力道漸漸加強,嘴貼著她的耳朵,命令道:「我要聽的是,你在想我。」
他不願細究自己的心,卻要她說出滿足他男性自尊的話。
諸葛璨玄轉頭看著他,朱唇不設防地輕擦過他的唇,兩人皆驚愣了一下,彩霞般絢爛的紅暈迅速佈滿了她的粉頰。
她垂首,以願賭服輸的口吻道:「是我,我在……我在……」「想你」二字因剛剛兩人唇瓣的接觸,而慌得說不出口。
「說!」他將唇貼近她的唇邊,繼續溫柔地威脅著。
剛剛那一碰觸,引發出雲諾風體內男人原始的衝動,加上她那副引人犯罪的模樣,讓他的舉止忽地大膽起來。
同時,也因為腦中有另一道理智的聲音告訴他:這只是做夢,因此他可以為所欲為,毋須在夢裡折騰自己。
在夢境裡,殺了人不犯罪,被殺了也不會死,做了這種令人尷尬的事也不怕會被人知道,無論發生多麼恐怖的事,他頂多只是嚇出一身冷汗,然後從夢裡驚醒過來,甚至醒來後自己就會把夢給忘了。
「我、我……」她抬眼看著他,依舊說不出口。
接著,她竟變成一縷五彩煙霧從雲諾風懷中飄走,茫茫夢境中,迴盪著她調皮的笑聲……
「璨玄!」雲諾風追看那縷五彩煙霧,想將她再度擁入懷中,卻撲了個空,身子一傾……
碰!他跌落床,順勢拉下床上的棉被。
掉下床,他自然立刻清醒過來,只是人都清醒了,耳邊居然還迴盪著諸葛璨玄的嘻笑聲。
難不成連他被她搞得掉下了床她都知道?
床上的女人沒了棉被,被一陣寒意和他掉落床下的聲響驚醒,她立刻猜到是怎麼回事。
他三天兩頭總要掉下床一次,她已經習以為常,只是每次看到他掉下床的那副樣子,她總忍不住想要大笑。
忍住想大笑的衝動,她緊抿著隨時會笑開的嘴說道:「你這麼大的人了,睡覺怎麼老是會掉下床?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夢?」
雲諾風臉色難看至極,他重新爬上床、拉好棉被,冷冷地說道:「到隔壁客房去睡。」
女人想大笑的衝動瞬間消失,一臉無辜地說道:「又不是我踢你下床的,是你自己掉下去的。」
「我說到隔壁客房去睡,要不就走人,」他怒吼道。
他當然知道是他自己掉下去的,這又不是第一次。但這夢是如此真實,令他快被搞瘋了,卻又期盼著做這個夢。
四年來,他只要做這個夢,若他睡在床上,就會掉下床;若靠在椅子上,肯定會從椅子上掉下去,都快摔出心得來了。
他萬萬沒想到他嫂嫂的妹妹在四年前把他從昏迷不醒中喚醒後,竟會留下這樣的後遺症,讓他時常夢見她,也時常想到她。
最離譜的是,那夢真實得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
他嫂嫂叫了好幾次都無法把他從自我禁錮中叫醒,怎麼他才跟她接觸一次就能令他從禁錮中解脫,莫非她對他施了什麼法?
雖說這想法有點無稽,但又並非不可能;她們都能進到他夢裡與他接觸了,還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一定是的,他才會老是夢見她,根本不是什麼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只是,他真被夢中的她搞得心癢難耐。
女人挨近他身邊,將頭枕在他寬厚的胸膛上,一雙玉臂緊緊摟住他。「我不問就是了,你不要趕我走。」
外頭傳言雲諾風不喜歡身邊的女人對他說情道愛,一旦有人說愛他或是跟他要愛,他立刻翻臉不認人。
她謹記著他的忌諱,縱使愛他愛得發狂也不敢稍有逾越,總是小心翼翼地與他相處,沒想到連問他做什麼夢,也招來無妄之災。
「去吧,我想一個人睡一下。」口氣是緩和了,但態度依舊冷淡。
「不要,我要陪你。」聽他的口氣緩和,她也不放過機會,硬是在他耳邊廝磨,柔媚地撒著嬌。
「走!」他有些不耐煩了。
他想再睡個回籠覺,看能不能再做同樣的夢,他不信捉不到那個諸葛璨玄,捉到後他要問她,幹嗎老到夢裡來騷擾他?
「我不要走。」能爬上他的床是多麼不容易,豈能說走就走。
「不要?」見她已經出現想死纏爛打的模樣他立刻變了臉。他不會給任何女人這樣的機會,不會再讓女人左右他的心情。
「帶著你的東西走,馬上。」他口氣硬得沒有轉園的餘地。
女人赫然坐起身:「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高興。」問他為什麼,難道他還得把自己曾給女人利用了感情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上一遍?
「諾風,我對你百依百順,不敢說愛你、不敢跟你要愛,你不能就這麼沒理由地不要我。」
「你的意思是你愛我?」
「我是愛你,但我從不敢說。」
不敢說,這不就說了?「那你更應該走。」
「諾風……」
「千萬不要說愛我,你愛的不是我。」是雲家的財勢,但這句他沒說出口。
「我愛的是你。」
「走!」
「諾風,我以後不再說愛你了,你原諒我。」據她所知,她是跟他在一起最久的女人,她怎能輕易放棄他!
又說!
「走吧!」
見他無情地下逐客今,女人迅速下床著衣,心中老大不高興,她何曾受過男人的氣。
繼而想起他剛剛的狼狽樣,她不由得藉著大笑掩蓋自己被他趕下床的不堪。
「哈、哈……雲副總裁,剛剛你是不是夢見被野狗追才掉下床的?」
雲諾風揚起一抹冷笑,「你猜錯了,我是夢見被一群想爬上我的床的女人追,才掉下床的。」
女人遭反諷,頓時羞得無言以對,連衣服都還沒完全拉好,便迅速離開雲諾風嘲諷的視線。
看著女人離去的背影,他心中大快。
四年了,他不再是以前那個沉默寡言、不善交際的雲諾風,他徹徹底底地改變了,除了內心那片世界。
現在的他,風流倜儻、魅力非凡、狂傲不馴,在商場上手腕高超、八面玲瓏,簡直是雲諾天的翻版。
他在海外成功地讓雲亞集團轉型,現在雲亞集團除了坐上海空航運龍頭的地位,更在超科技電子市場嶄露頭角。
以前的他或許已不在,但他的記憶卻仍存留著這個始終縈繞在他夢裡,且只在他大哥婚禮上見過一次而的女孩的倩影,以及楊瓊茹利用他並帶給他的傷害。
他的內心世界仍是封閉的。
所以,他不介意傷害那些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更視愛情這種抽像得不得了的玩意兒如糞土,並嗤之以鼻。
只要有女人跟他說愛或要愛,他立刻跟她斷絕往來,他執意認為那是那些女人暴露出她覬覦雲家財勢的真面目。
了無睡意,他索性起床梳洗。今天他要回台灣,自參加完大哥的婚禮之後,四年來第一次回去,這回為的是他母親的六十大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6 22:08:08
第二章
另一廂——
諸葛璨玄做著同樣的夢,她被自己的笑聲,以及臉上的躁熱驚醒。
羞死人了,都幾年了,她怎麼老夢見跟雲諾風在夢裡……
她一羞,醒了過來,竟覺懊悔。
她上次進他夢裡叫醒他時,一定沒控制好能量,以致在雲諾風體內留下太多的能量,才有這樣的情況。
雲諾風正要出門去機場,電話突然響起。
「我是雲諾風。」
(諾風,我是瓊茹。)楊瓊茹的聲音幽幽傳來,透過話筒聽來更顯淒惶。
四年前,她執意選擇不愛她的雲諾天,而棄小她兩歲卻深受她影響的雲諾風。然而預期的婚禮在結婚當天風雲變色,原本腳踏兩條船任她選擇,豈料船翻了,她頓時成了兩頭空的棄婦。
她萬萬沒想到雲諾風會變得如此狂傲不羈。她當初就是迷戀雲諾天這點,如今雲諾風讓她重拾這份癡戀情懷,加上她留戀與他有過一段情,他又遲遲未婚,她認定雲諾風對她肯定是餘情未了。
所以,兩年後她利用母親病逝的機會和雲家再度聯繫上,進而準備與雲諾風來個舊情復燃。
「瓊茹,有事嗎?」雲諾風口氣僵硬。
他實在不想再和她有所交集,因為他已認清自己對她並非真愛,而是初嘗情愛時所產生的一種偏執。
他拚命忽視得知被欺騙的創傷,但楊瓊茹卻總喜歡對著他回憶往事,令他苦不堪言。
(諾風,佩姨六十大壽,你會回來嗎?)她繼續用幽幽慼慼的語調問道。
是她傷害他在先,她知道雲諾風還未完全釋懷,但沒關係,她現在在雲諾風及雲家人面前,總是一副惹人憐的小媳婦模樣,裝久了也就像了,屆時相信頑石也會點頭。
三十出頭了,她太清楚自己的條件不如從前,既然要試圖再度撩起雲諾風對她的感情,她就得徹底改變自己。
「我會回去,有事嗎?」他僵硬的口氣沒變。
(我很想你,想見你。)她不諱言地直說。
想他?
雲諾風不屑地大笑出聲:「哈……哈……想我?想我什麼?」
這比他掉下床還好笑。
楊瓊茹自是難堪萬分,可自從她打算再和雲諾風牽扯下去時,她的臉皮在無形中已成了銅牆鐵壁。
她不要臉地說道:「諾風,這二年的分離讓我認清了自己的感情,其實我真正愛的是你。」
「很抱歉,但我卻發現自己並不愛你。」
(不!你是愛我的,你跟我說過你愛我,在我們纏綿的時候。)
「那種時候說愛你,你也當真?你太天真了。」聽他的口氣似乎已把她當成是那些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之一。
他大談以往的一切並否認曾有過的情感,雖是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但也無非是想勇敢地證明自己不再受她影響。
從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這個道理也不知是誰說的,但說的還真是一點都沒錯,他此刻心裡正因剛剛那番話而舒暢萬分。
楊瓊茹也豁出去了:「如果你不愛我,為什麼你身邊的女人一堆卻遲遲不想結婚,你心中一定還愛著我。」
「你以為我不想結婚是因為我愛著你?」禁不信她言語上的刺激,他意氣用事地說道,「告訴你,我已經有結婚的對象了。」
(諾風,再給我—次機會,我們一定可以跟以前一樣相愛。)
相愛?
分明是他一廂情願地被蒙在鼓裡、被利用。「祝福我吧,相信你做得到。」他斷然掛了電話。
(不!)楊瓊茹對著已收了線的話筒怒吼著。
整個頭等艙只有雲諾風一個人,所有空姐都為之瘋狂,全搶著要在頭等艙服務,藉機與她們的副總裁拉近距離,看能不能因此被他看上,而飛上枝頭當鳳凰。
她們的期盼不是空想,她們的夢想更是其來有自,因為他們的總裁夫人就曾是空姐。
而雲諾風的魅力自是不輸當年未結婚的雲諾天,經過一場失敗的感情洗禮,他外在的桀驁不馴更在雲諾天之上。
「座艙長,讓我去嘛!」
「座艙長,應該是我去,我年資比較夠。」
「座艙長,照今天的班表,應該是我。」
「有重要人物搭乘頭等艙時,班表可以改變。」
「座艙長,雖然我是新人,但新人更需要磨煉,你就讓我到頭等艙磨煉磨煉,好不好?」
一群航空服務員圍著座艙長吵鬧著要去服務頭等艙的雲諾風。
座艙長一顆頭都快爆炸了,她大吼一聲:「你們要是再吵,我就親自下海服務頭等艙。」
不管她怎麼排,一定有人說她偏心。既不能用抽籤的,又不能叫她們猜拳或玩男生女生配,乾脆自己來。
雖然她已婚了,但她也喜歡看帥哥,更何況雲諾風是副總裁。副總裁耶,她若使出渾身解數讓他滿意,也許連升三級也不一定。
諸葛璨玄正好上機,見到這一幕,她好奇地走過去湊一腳。
她知道可能是有重要人物搭乘頭等艙,而且這個人一定是男人,暫且先不管是老是少,但肯定有錢有權,才能引起空姐們爭得面紅耳赤,不顧同事之情的行徑,因為她當過幾個月的空姐呀。
「座艙長,今天是不是有什麼重要人物搭頭等艙?」諸葛璨玄直接切入問題的核心。
「是副總裁。」
「副總裁?親家哥哥!」她雖驚訝,但一想到與他在夢裡的種種情況,驚訝中卻有分靦腆。
「璨玄,就是你親家哥哥。你看這群女生,每個人都搶著要服務頭等艙,一點女孩子的矜持都沒有。」
「那你讓誰服務頭等艙?」她知道座艙長難為,怎麼決定都有人怨,她好奇地想知道她讓誰服務頭等艙。
「還沒決定。她們這麼吵,我乾脆自己來好了。」她其實已暗暗決定,打算自己來。
還沒決定?
一個鬼點子倏地浮現在她腦海裡。「各位姐妹,我倒有個方法可以解決你們的難題。」
她見過雲諾風兩次,一次是在他昏迷時,她曾在夢裡與他接觸;一次是大姐結婚時,他們僅在婚禮上相互點頭一笑。
但這四年來,她幾乎天天夢到他,在夢中跟他熟得彷彿是天天見面的朋友,甚至還有點像是情侶。
尤其是每次見到大姐夫時,一顆心更會莫名其妙、不由自主地想起他,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在發花癡。
而且只要是有關他的傳聞,無論是雜誌寫的八卦,還是經由親家媽媽、大姐夫、大姐口中說出的,她也全都不放過。
所以,她對他這幾年的行為瞭如指掌,當然也知道他為何會視女人如敝屣,更知道他變了很多。
不知為什麼,她竟想好好跟他玩一玩,開開他玩笑,讓這趟長程飛行有一點樂趣。
「璨玄,什麼方法?」
「讓副總裁自己挑。」
「讓副總裁自己挑?!」眾人驚呼出聲。
又不是在選嬪妃,也只有諸葛璨玄想得出這種方法,她是出了名的鬼靈精,愛整人、愛刺激,大膽的程度簡直是無法無天。
看她空姐前後當了不到一年,只是暑假來打工,居然就想開飛機,總裁也真夠大膽,還真讓她進了駕駛艙當實習飛行員,簡直是枉顧她們的身家性命。
傳聞,她的為了尋求刺激,偷偷跑到她二姐夫的賭場坐莊賭錢,贏到賭客抗議;跟著她三姐夫進手術室摸人體器官,把怦怦直跳的心臟捧在手心玩;還曾充當她四姐夫製造的不在場證明的人證,講得法官是一愣一愣的,讓人瞠門結舌。
要說諸葛璨玄是恃寵而驕、仗勢欺人也不為過,因為不但她那些姐姐和有權有勢的姐夫全寵著她,她那可愛俏皮的模樣也為她贏得最佳人緣,因此更是無形中縱容她的行為;就算大家被她整了,也只是一時氣不過,要不了幾天氣就全消了,沒到下次被整,氣不會再上來。
而他們自然也不知道她之所以愛刺激,冒險,全來自於她仗著自己有超異能?
「我這就去跟副總裁說,你們在這兒等我招喚再進頭等艙,OK?」故意忽略大家驚愕的表情,諸葛璨玄比了個「包在我身上」的手勢後便進了頭等艙。
「璨玄,這可使不得……」座艙長甚至來不及阻止她。
天啊!被諸葛璨玄這麼不懷好意地攪和,她這個座艙長豈不失職,她在雲亞集團還要不要混呀?
而那群空姐的臉也在瞬間垮了下來;她們不相信諸葛璨玄,她們都知道一定會被她給玩了。
走進頭等艙,諸葛璨玄一眼便見到那個與他大姐夫如出一轍的壯碩背影,只是真正看在眼底的感覺還是不一樣。
她那些個姐夫個個壯碩,她看在眼底都只是純粹欣賞,可雲諾風的壯碩卻給她一種綺思。
她是不是想要有個男朋友想瘋了?
她走到雲諾風身邊,輕鬆地說了聲:「嗨!早安。」
雲諾風光是禮貌地回了聲:「早安。」才從早報中抬起頭。
居然是她,諸葛璨玄!雲諾風的精眸略為一瞇,眼底透著訝異之光。
絕對是她,他不會認錯,雖然眼前的她比夢裡的她更成熟更嫵媚,但那笑容一樣帶著調皮。
他的視線頓時離不開她。
「親家哥哥,你記得我嗎?」他比夢裡的他更有男人昧,難怪有一大堆女人想爬上他的床。
她的視線也一下子無法離開他。
「記得。你是最小的璨玄。」他合起早報,一隻手撐著下巴,饒富興味地回視著她。
她果真穿著飛行員的制服,大哥曾跟他說過她想當飛行員的驚人想法,以及她那些尋找刺激的種種事跡,
「親家哥哥,你知不知道外面有一群美麗的小姐正為你瘋狂,她們都希望能為你服務,為了不讓座艙長為難,你自己挑一個好不好?」她講得理所當然。
「自己挑一個?」雲諾風卻是驚訝不已。公司有公司的制度,每位空服員也都有班表,怎麼會要他自己挑一個?
「是啊!這可是你才有的權利哦,因為公司是你的,或者你要一次挑兩個也可以。」她調皮地笑著道。
面對與他夢裡一樣調皮的笑容,雲諾風簡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的直覺告訴他,她在搞鬼整人。
他牽動似笑非笑的唇角說道:「你幫我決定好了。」
「我幫你決定?」她困難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幫你決定,不然我會被她們追殺,你還是自己挑好了。」
「追殺?這麼嚴重!」
「誰讓你長得帥,又是副總裁,我若挑了其中一個,肯定會被其他人追殺。」她認真的表情,讓她的話增加了幾分可信度。
這的確就是女人。「那就讓座艙長安排。」
讓座艙長安排?那她哪有玩笑可開。
沉吟半晌,諸葛璨玄道:「好吧,我幫你挑好了,那你把條件開出來。」
「開什麼條件?」
「你想要的條件啊!像臉蛋啊、胸圍、腰圍、臀圍什麼的。」
「等等!」他伸手阻止她往下說,「你是要我挑什麼?」
「為你服務的空姐啊。」
「怎麼讓你說的好像要我挑老婆似的。」他啼笑皆非地給了她一個充滿疑惑的眼神。
挑老婆?
「這主意不錯。親家哥哥,親家媽媽希望你能盡快結婚,那些空姐都挺出色的,你就挑一個當老婆,到時候我就當現成的媒人,親家媽媽一定會給我一個大紅包的。」
想到可以拿到大紅包,她雖開心,卻隱隱有股失落感,因而忽略了雲諾風遲疑的反應,她立刻走出頭等艙,把所有空姐成列地帶了進來。
所有的空姐包括座艙長都戰戰兢兢、尷尬地在雲諾風面前低著頭,此刻的她們都覺得自己好像是貨架上任人挑選的物品,萬一沒被選上豈不丟臉。這跟自己爭取服務頭等艙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惱羞成怒,大家心裡皆暗罵著諸葛璨玄,就知道會被她給玩了,偏偏又無計可施。
她們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著,導致磁波太強,讓諸葛璨玄明顯地感應到。
她撇著嘴嬌斥道:「喂!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我這麼用心地幫你們解決難題,你們怎麼都罵起我來了!」
眾空姐們一致轉頭看著她,每雙眼睛都透著疑惑與不可思議;她怎麼知道她們在罵她?
雲諾風倒不覺奇怪,她有超異能不是嗎?只是眼前這排場也太過離譜了,皇帝選秀女也不過如此吧!
而若他真是個皇帝在挑選秀女,能像他在夢裡一樣為所欲為的話,他第一個選的一定是……
「親家哥哥,時間有限,你就快挑一個吧。」她得快進駕駛艙,她可不想進去遲了挨罵,雖然機長挺疼她的,不見得會生氣。
「你覺得哪個好?」雲諾風問她,她搞得太過火了,他偏要讓她引起公憤,遭到追殺。
「我……她們每個都很好。」
想設計她?她才不會那麼笨咧。
「既然每個都很好,我又不能每個都挑……」他沉吟了半晌,「我記得你也曾當過空姐,就由你來服務頭等艙。」
「我?我不行,我要進駕駛艙。」她忙不迭地搖著手。
「座艙長。」雲諾風叫喚著。
「副總裁有什麼吩咐?」
「就讓諸葛璨玄服務頭等艙,告訴機長,這趟飛行她不進駕駛艙。」他沉著冷靜地下著命令。
「是。」
「親家哥哥!」她驚叫抗議,沒料到自己竟然玩火自焚!下次再夢見他,她一定讓他在夢裡追得筋疲力盡。
「就這樣決定,大家各自回工作崗位。」雲諾風不理會她的抗議,下著不容違抗的命令。
所有的空姐都竊笑著走出頭等艙,雖然為喪失機會服務雲諾風而扼腕,但他的決定讓她們出了一口鳥氣。
總算有一個不縱容她的人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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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6 22:08:28
第三章
諸葛璨玄還是乖乖地換上空姐的制服,扮演起空姐的角色,只是她沒給雲諾風好臉色看。
「你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竟然不顧我的抗議,好歹我們也算得上是親戚。」她抗議的音量不大不小,正好讓雲諾風聽個明白。
「做人的最高原則就是必須公私不分。」雲諾風埋首早報裡,有意無意地吐出一句。
公私不分?
「你打狗都不看主人的嗎?」
「狗?我何時打狗了?這飛機上有狗嗎?」他故意抬眼看她被他反將一軍的窘樣。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換上空姐的制服了,還挺聽話的嘛,在他夢裡她如果也這麼聽話就好了。
她似乎穿什麼都迷人,穿飛行員的制服時顯得帥氣,穿空姐的制服時看來溫婉,著便服時也很清新可人,他不禁聯想到她沒穿衣服的樣子……
下次夢到她時定要叫她脫衣服。
「是沒狗。」整人反被整,諸葛璨玄臉上明顯有些不悅,嘟著嘴瞅著他那副悠閒得令人忌妒的模樣。
「沒狗就好,飛機上不准有狗。」
不客氣地嬌睨了他一眼,她清了清喉嚨問道:「請問副總裁,飛機起飛後,您需要什麼飲料?」
「生氣了?」被她睨了一眼,又聽她不喊他親家哥哥,反倒喊他副總裁,雲諾風不禁回視她滿是怒火的晶瑩瞳眸。
「生氣有用嗎?你會因此收回成命嗎?」
「嗯……」他摸著下巴,一副要慎重考慮的樣子。
「會嗎?」聽來好像有轉圜的餘地,諸葛璨玄立即柔聲問道。
「不會。」
聽到他肯定的答案,諸葛璨玄先是臉色一凜,隨即又軟了態度朝他笑道:「親家哥哥,這又不是聖旨,我不當空姐很久了,我求求你收回成命,今天是我最後一次飛行,我要到學校報到了。」不久後她就要到美國修碩士學位。
雲諾風朝她搖搖頭:「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讓我不再夢見你,他在心裡講著,卻沒有勇氣說出口。
為什麼說不出口?大概是怕如她夢中所言,他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又怕如果不再夢見她,他的夢從此會變得太空洞,又是一片黑暗。
「到底除非什麼?」怎麼「除非」這麼久,飛機都要起飛了。
「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他又埋首早報裡。
「你!」氣死她了,她集中心力讓他手中的報紙震動了起來,看他還怎麼悠閒地看報紙。
接著,她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拔高音量,眼睛注視著他以外的地方問道:「請問副總裁,您到底需要什麼飲料?」
看著手中突地震動起來的報紙,雲諾風也心知肚明地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他將報紙往旁邊的座位一擺,看著她因生氣而顯得迷人的模樣,含著一抹風度翩翩的微笑道:「隨便都好。」
隨便?「你說的喔!」
逮到整他的機會了,她就給他一杯她特製的綜合果汁,那滋味五味雜陳,保證他永難忘懷。
「璨玄,等等。」雲諾風適時喊住心懷不軌,要走出頭等艙製作綜合果汁的諸葛璨玄。
「副總裁還有什麼吩咐?」
「給我一杯葡萄汁好了,純的。」他強凋。
他或許沒有超異能可以強烈地感應到即將發生的事,但他絕對還有基本的智能可以未雨綢繆。
純的?難道他看出她存心不良!難不成她也把超異能灌輸給他了?
她洩氣地回道:「純的就純的。」
她一定會逮到機會整他的,他不但逃出了她整人的毒手,還讓她吃了悶虧,此仇不報非諸葛璨玄也。
事實上,這兩人僅在雲諾天和諸葛紫玄的婚禮上見過一次,再次見面竟能熟得像結怨許久的冤家,全因兩人在夢裡已交集過無數回,幾乎要比朋友還親密了。
對視一眼,一股異樣的感覺淌過兩人心底。
仿中古歐洲風格建築而成的雲苑大廳裡,一條紅布由挑高的二樓直洩而下,上頭貼著一個古體金字大壽。
朝陽灑進大廳,經由玻璃窗折射在金字大壽上,金色的紙片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雲老夫人方佩佩站在紅布前看著那個壽字,忍不住皺起眉頭說:「要不是為了讓諾風回來參加這壽宴,從而使他回家一趟,我才不辦什麼六十大壽。女人的年齡是秘密,越是老越是該保密。」
雲諾天走下樓梯,正好聽見母親的自言自語差點失笑,應該是老了就沒秘密了不是?
「媽,不會有外人知道你六十歲的秘密,這次參加的人肯定都知道你已經六十歲了。」他半是安慰半是陳述事實。
方佩佩看向兒子,緊張地摸摸自己的臉。「我保養的這麼差嗎?」
她記得那個化妝品專櫃小姐說過,她目前使用的這組保養品可以讓她恢復年輕的肌膚,拉緊老化的皮。
還說如果長期耐心使用,絕對可媲美蕭X和劉嘉X,一天就算只睡一個小時,也不會影響肌膚的健康。
看方佩佩那緊張的模樣,雲諾天再也忍不住了,他大笑出聲:「哈……不是,是因為你的孫子會跑會跳了,洩漏了你的秘密。」
「有什麼好笑的!」原來如此,要不她一定要求退貨。
「爸在的時候,您也沒這麼怕老過,我懷疑您是不是有了老男朋友。」
「諾天!不要以為你當了爸爸,我就揍不了你?」簡直是沒大沒小,她對他爸可是情深不移的。
雲諾天收住笑,「我會站著不動讓您揍。」免得她閃了腰,他還得背上不孝的罪名。
方佩佩根本拿他這個算得上孝順的兒子沒辦法,她正了正臉色,「諾天,諾風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下午的飛機。」
「媽、諾天,吃早餐了。」諸葛紫玄將早餐端到餐廳並叫喚著。
母子倆走向餐桌,雲諾天走到諸葛紫玄身邊坐下,趁母親沒注意,迅速地在她臉頰偷了個香。
諸葛紫玄笑睨了他一眼,臉上閃著幸福的光芒。
「紫玄,我的寶貝孫子還在睡嗎?」方佩佩問道。
「還在睡。」
「諾天、紫玄,你們說,瓊茹會不會在壽宴上出現啊?」方佩佩滿臉擔憂。
「媽,如果她真要出現,我們也擋不住。」
「這瓊茹也真奇怪,我們雲家只要有喜事她一定不請自來,表面上看來是前嫌盡釋,我怕是居心叵測。」她壓低音量,說得似有那麼一回事。
孩子是母親的心頭肉,雲諾風四年前昏迷不醒嚇了她一次,她可不想再來一次,她的心臟不再有力承受。
「媽,您不要想太多,瓊茹變了很多,她應該不會再傷害諾風了。」諸葛紫玄也被她那惹人憐的小媳婦模樣打動了。
「叫我怎麼能不防,我是真怕諾風會再碰上她,也不知道諾風把不把持得住,會不會又陷下去?」
「媽,諾風不再是以前的諾風,他決不會再受瓊茹影響,他對瓊茹早就沒有感覺了。」雲諾天也看到楊瓊茹的改變,但感覺沒了就是沒了,任她再怎麼改變還是沒感覺。
「我還是怕呀!我得怕到他結婚,只要他一結婚,旁邊有老婆在,他的心才會定,瓊茹也不敢亂來。」
「媽,那諾風這次回來,您就催催他。」諸葛紫玄說道。
「紫玄,璨玄會回來嗎?」方佩佩問道。
「會啊。您這麼疼她,她怎麼會不回來。」
她當然疼她,除了真心喜歡她,她也是有其他目的。「你們覺得璨玄跟諾風配不配?」她說出了她的目的。
會有這樣的心思,全因她眼前這個媳婦令她太滿意了。
「璨玄跟諾風?」雲諾天和諸葛紫玄訝異地相視一眼。
「你們覺得他們不配?」
「倒也不是。只是,諾風的個性變得狂傲難馴,璨玄又調皮,如果將兩個人搭在一起……」諸葛紫玄覺得好像不太配。
「你們不要看諾風好像變了很多,兒子是我生的我知道,其實他是皮變骨沒變,一有心事他還是悶在心裡的,璨玄的活潑配他剛好,我得學學殷家老爺子,想個辦法撮合他們。」
雲諾天倒覺得這樣的組合也未嘗不可,只是,感情的事是勉強不得的。「媽,總要他們合得來。」
「自然是要試試看才知道合不合得來。這次璨玄要到美國讀書,你們不是也打算要她和諾風一塊兒住嗎?」方佩佩問道。
「我們為她找的學校就在諾風的住處附近,她在美國的生活由諾風照料,這樣紫玄也比較安心。」雲諾天回道。
「那剛好,就利用這個機會讓他們培養感情。」
「媽,順其自然就好。」
「我老實告訴你們,你們結婚後,我就在打綠玄的主意,眼睜睜地看著綠玄結婚後,我改打藍玄的主意,沒想到藍玄當時竟不動聲色地就這麼結了婚,我正想把主意打到緋玄身上時,殷家老爺子卻早打起她的主意,現在只剩璨玄了,說什麼我也要把她娶進門。」
雲諾天和諸葛紫玄會意一笑,便不再表示任何意見。
雲苑裡正展開一場別開生面的壽宴,沒有一桌桌的酒席,反而是以歐式宴會的方式招待與會的嘉賓。
這場壽宴並不盛大,參加的只有少數政商世交好友,以及柯飛揚、諸葛綠玄;費雷、諸葛藍玄;殷凱、諸葛緋玄等幾對夫妻,以及方佩佩直擔心會不請自來的楊瓊茹。
多年不在台灣出現,卻在美國商場上逐漸嶄露頭角的雲諾風,成了壽星以外的第二主角。
什麼壽比南山、福如東海、龜齡鶴壽,面對眾人的祝福,方佩佩皮笑肉不笑地回應著。
她就是不喜歡做什麼大壽嘛,如果祝福成真,她豈不是成了老妖婆!到時只怕連SK-5也回復不了皺得可以夾死蚊子的臉皮。
這個壽宴她過得緊張兮兮,一雙眼直盯著楊晾茹,生怕她纏著雲諾風不放,只要讓她看見楊瓊茹接近雲諾風,她就會過去插一腳。
「親家媽媽,您在看什麼?豬腳麵線都涼了。」諸葛璨玄見方佩佩手端著一碗豬腳麵線,神情怪異。
「璨玄,換你幫我看,我眼睛好累。」她連眨都不敢眨,惟恐一眨眼,給了楊瓊茹機會。
「親家媽媽,你在看什麼啊?」
「看瓊茹有沒有纏著諾風。」
諸葛璨玄朝他們的方向看去,半晌,「親家媽媽,楊瓊茹只是用眼睛纏著親家哥哥。」
「用眼睛?」方佩佩一下會意不過來。
「大庭廣眾的,她不敢纏著親家哥哥,她的眼睛一直追著親家哥哥,他走到哪裡,她就跟到哪裡。」
還是年輕人視力好,連眼神落在哪裡都看得到。「璨玄,那諾風的眼睛有沒有讓她給纏住?」
兩人不會又眉來眼去,最後天雷勾動地火,那可真會一發不可收拾,然後她就會得心臟病。
「沒有。親家哥哥忙著應酬。」
「那就好。」
「親家媽媽,莫非您是在擔心……」她只是猜測,點到為止,畢竟是前塵舊事,往事不堪回首。
「我是擔心,擔心瓊茹會巴著諾風不放,我得盯著她。」諸葛璨玄不是外人,甚至有可能成為她的媳婦,她直說無妨。
「親家媽媽,這樣您會不會太累了,您的眼睛需要休息,我幫您盯好了。」她貼心地說著。
她正要找機會報雲諾風將她由實習飛行員貶回空姐之仇,親家媽媽這樣緊盯著雲諾風,她哪有機會下手。
「那太好了!璨玄,你就幫親家媽媽盯著他們,不要讓他們太靠近,我不會讓諾風再次受傷害。」
「您放心,交給我好了。」
「璨玄,你大姐跟你提過沒有,你這次到美國讀書,得跟諾風一起住,讓諾風照顧你。」
「提過了。」她剛聽到時,臉馬上黑了一半,她這麼大的人還要人照顧嗎?雲諾風絕對不是照顧她,而是管教她。
由飛機上他對她的態度就可想而知。
更可悲的是,大姐夫和大姐要她所有資料上的緊急聯絡人皆填上雲諾風的名字,她所有的生活費、學費,也由雲諾風直接匯進她的賬戶,或由雲諾風直接交給她,雲諾風幾乎成了她的另類監護人。
「璨玄,親家媽媽平時待你如何?」這是典型的要恩情方式。
「親家媽媽最疼我了。」諸葛璨玄聽得懂,她也打算知恩圖報。
「那你可不可以幫親家媽媽一個忙?」
「只要我能力所及,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不用你赴湯蹈火,我只要你到了美國後幫親家媽媽盯著諾風,不要讓瓊茹有機會接近他。」
「好啊!」這麼好玩的差事,她自是義不容辭。
「那我把諾風交給你了,我得去跟幾個老朋友打招呼。」順利把諾風交給她,正合她意。
「親家媽媽,您儘管去吧,我辦事您放心。」她滿心歡喜地歡送著方佩佩離開她的視線。
雲諾風,你慘了,終於逮到機會整你了。
方佩佩疏忽了諸葛璨玄嘴角那抹調皮的笑容,殊不知自己所托非人,她已親手將兒子送入虎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6 22:08:48
第四章
將幾種不同的酒加在一塊兒容易讓人醉,諸葛璨玄特地為雲諾風調了一杯綜合洋酒,打算報仇雪恥。
端著酒杯的手已然發麻,但雲諾風還是被幾個政商人物圍著,她等得都快沒耐性報這個仇了。
就在她打算放棄時,雲諾風離開了大廳走到後院,她正想跟出去,楊瓊茹卻比她快一步。
她不能讓楊瓊茹有機會接近雲諾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更何況親家媽媽待她不薄,她得趕緊跟出去。
雲諾風就站在花前月下,手中端著一杯酒,看得出來他是應付人應付累了,跑出來透透氣。
諸葛璨玄一踏出大廳,便看到楊瓊茹和雲諾風在講話了,她清楚地聽到他們的對談,而她也不知是該等他們談話告一段落才去打擾,還是馬上衝過去把兩人拉開?
可是她又該用什麼理由拉開他們?總不能說自己是奉親家媽媽的懿旨來的,於是她便在大廳與後院的交接處躊躇不前。
「諾風,你並沒有結婚的對象對不對?」楊瓊茹站在雲諾風面前,注視著他更成熟、更具陽剛味的五官。
他如果有結婚的對象,不會在他母親六十大壽的日子裡,沒帶女朋友出場讓他母親開心。
她也知道方佩佩急著要他結婚,好擺脫她的糾纏,而她也還是不死心地努力巴結雲家所有的人。
雲諾風淺嘗了一口酒,他不但沒刻意迴避楊瓊茹的注視,反而大膽回視著那張不再勾動他任何情緒的容貌。
「結婚的對象有一堆任我挑選,而你到底想做什麼?」他過於自信的口吻,帶著一抹無情。
「我要跟你破鏡重圓,我真正愛的是你。」她又往雲諾風走近一步,幾乎要貼上他的身。
雲諾風不躲不閃,只從嘴裡迸出一句話:「我並不愛你。」
「不,你是愛我的。否則你就不會為了我而……」她頓了一下,知道不該再碰他那道傷口,她得趕緊為那道傷口敷藥。
「諾風,原諒我那時還太年輕,不知道什麼是愛,現在我明白了,如果我不愛你,我不會把自己給你。」她可是把完璧之身給他的。
又來了!他最恨她對著他回憶往事,那分明是在提醒他,他曾經是多麼的幼稚無知。
他冷笑一聲,「你說的沒錯,我那時太年輕了,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愛,現在我明白了,我並不愛你。」
「諾風,我愛你、我愛你,我知道你也愛我的。除非讓我看到你結婚,否則我絕不會死心。」
真是番婆一個。「不要再跟我說愛我,結婚時我會寄喜帖給你。」他倏然舉步離去。
楊瓊茹立刻從他身後緊緊抱住他,感受到他比四年前更壯碩的身軀。「諾風,再給我一次機會。」
她果真練就出一張銅牆鐵壁般的臉皮,任雲諾風如何無情地拒絕,她依舊不屈不撓。
諸葛璨玄觀戲至此,知道該是她出現的時候了。
她立刻走向前一把拉開楊瓊茹,「對不起,楊小姐,這樣好像不是很好看,應該分開一點。」
「璨玄!我知道你是璨玄。」楊瓊茹不生氣。反而熱絡地和諸葛璨玄打招呼,搞得諸葛璨玄怪不好意思的。
「楊小姐,大廳裡都是人,你這樣……真的不是很好看。」諸葛璨玄笑得尷尬,講得客氣。
「我沒注意到,謝謝你的提醒。」
聞言,諸葛璨玄手中那杯特製的酒差點翻灑出來。她改頭換面了不成?還是做了心靈改造,怎麼變得如此客氣?
她真想問問她是加入了什麼教,有這麼神奇偉大的力量,改變了狗吃屎這種與生俱來的本性,改變了牛牽到北京還是牛的名言。
「璨玄,你幫我勸勸諾風,請他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是真的愛他。」楊瓊茹有意把事情搞得人盡皆知。
諸葛璨玄一下傻了眼,怎會要她幫這種會對不起親家媽媽的忙!「楊小姐,這我、我恐怕幫不上忙。」
「瓊茹,你鬧夠了沒?」雲諾風有點火了。
楊瓊茹頓時淚眼迷濛,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她看著雲諾風淌下淚,看著諸葛璨玄輕拭著淚。
「楊小姐,你不要哭了,你不知道親家哥哥最討厭人家說愛他嗎?你以後不要說愛他,說喜歡他就好,或是說我心屬於你,要不,說我心裡只有你也可以。」諸葛璨玄好意提醒。
她只是提醒,應該不會對不起親家媽媽。否則,看著楊瓊茹哭而沒伸出援手,她對不起自己的正義之心。
楊瓊茹心領地朝她破涕一笑。
雲諾風則是快氣炸了,她竟扯他後腿,還扯得挺徹底的。嫂嫂拜託他回美國後照顧她,他決定從現在起好好地「照顧」她。
一股氣正要爆發,他突地想到一個整治她、又可以斷了楊瓊茹念頭,一舉兩得的好方法。
他突地將諸葛璨玄摟進懷裡,揚起一抹雖冷卻迷死人的笑,「瓊茹,你注意聽好,璨玄就是我要結婚的對象。」
「她!」楊瓊茹指著諸葛璨玄的手些微顫抖。
「我……」這是怎麼回事?諸葛璨玄也指著自己,眼底淨是問號。
「就是她。」雲諾風語氣十分肯定。
「不可能!」楊瓊茹吼著,她在雲家出入,根本沒聽過這件事。
「對,不可能。親家哥哥他……」
楊瓊茹赫然打斷諸葛璨玄的話:「你們姐妹……搶了他們兄弟!居然……」一個也不留給她。
「而你剛剛、剛剛說那番話是故意整我的!」楊瓊茹無法再顧及先前所偽裝出的形象,放聲咆哮著。
「我沒有,我……」真是狗咬呂洞賓,她是好心耶。
「還說沒有!諸葛璨玄,你、欺、人、太、甚!」楊瓊茹咬著牙根,一字一句說著,句句含著濃厚的威脅,然後轉身走人。
諸葛璨玄正要問雲諾風這是怎麼一回事時,雲諾風也笑著走掉了。
望著楊瓊茹的背影,諸葛璨玄突來一股相當不好的感應,這感應竟教她頭皮發麻。
雲諾風竟然拿她當擋箭牌!楊瓊茹的改造肯定沒完全成功,她剛剛恨不得要將她生吞活剝。
她向來大膽,不曾怕過什麼,可剛剛那感應……
楊瓊茹氣憤地衝出雲苑,一路狂飆回家。
她們姐妹竟搶了他們兄弟,諸葛璨玄還那樣戲弄她!這口氣她隱忍了四年,再也吞不下。
那五個狐狸精,搶了政商界中最有價值的男人,不知用什麼妖法搞砸了她跟雲諾天的婚禮,不想不氣,越想越氣。
還是當狐狸精好,才有魅力去顛覆那些狂傲的男人。她真恨她媽媽生了她,要不她一定投胎跟她們做姐妹。
一股氣在胸口翻騰著,甚至直衝腦門,接著她突地想到一個人,一個在四年前曾找過她的人。
停好車,她立刻衝進屋子,翻找著電話簿,但願她沒把他的名片丟掉。
找到了,找到了!她竊喜著,立刻撥了通越洋電話。
「你好,我找葉文彬先生。」
(請你等一下。)接電話的小姐禮貌地說著。
「好的。」
約一分鐘後。
(我是葉文彬,請問你哪裡找。)
「我姓楊,你四年前找過我,問我有關我跟雲亞集團總裁的婚禮上所出現的怪異現象,你記得嗎?」
(當然記得。)
「你現在還有興趣聽嗎?」
(你願意講了嗎?)他的語氣已然充滿興趣。
報章雜誌將雲亞集團總裁婚禮上所出現的怪異現象寫得太詭異,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找到楊瓊茹想問有關細節,可她當時正處於婚變的哀痛中,二話不說便將他趕出門。
「我願意講。不過,我想先知道你知道了之後,會怎麼處理這件事?」如果不合她意,她便毋須多講。
她會想到找他,就是因為他名片上寫著諾貝爾生物實驗室,她希望他把諸葛璨玄捉進實驗室當白老鼠,保證她從實驗室出來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甚至還不一定出得來。
(楊小姐,我對這件事很有興趣,但還沒瞭解事情的情況前,我無法給你答案。)
「好,我現在就把當時的經過,以及我聽過有關她們姐妹的傳聞,全部說給你聽。」她開始敘述著。
(真如你所言?)葉文彬聽完後,大呼不可思議。
「確實如此。你打算怎麼做?」
(我當然希望能跟她們姐妹真實接觸,最好……)能進實驗室,(只是,我怕沒這個機會。)
「如果你有這個機會呢?你能把她捉進實驗室嗎?」她聽出他見不得人的心思,而這心思正合她意。
(如果你希望我這麼做。)他打蛇隨棍上。
「她們姐妹中最小的諸葛璨玄會到美國去,我可以提供你她的地址及情況,你再找機會下手,只是她身邊有個男人,怕會礙事。」她在雲家出入得勤,有些事根本瞞不了她。
(那男人是誰?)
「雲諾風,雲亞集團的副總裁,他們可能會結婚。」
(雲諾風?我聽過他。)
「那你有把握捉走諸葛璨玄嗎?在他們結婚以前。」
(絕對沒問題。)這項實驗會讓他成名,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捉走她。
「很好。你可以隨時把情況告訴我嗎?」
(沒問題。)
「那我把雲諾風在美國的地址給你。」念完了地址,掛下電話,她心中的氣也消了泰半。
她等著參加他們不可能完成的婚禮,只要諸葛璨玄一被捉進實驗室,她再適時地出現在雲諾風身邊把他接收過去。
太完美了!她在只有她一個人的屋子裡,發出如巫婆般的笑聲,嘿、嘿……
空氣中有一股雲諾風熟悉的馨香,那股馨香混雜著淡淡的酒味,除了不難聞,還迷惑了他的腦神經。
「璨玄,你在哪裡?」他在五彩迷霧中尋找著,她不是說她比阿拉丁的神燈怪還聽話,怎麼出現得這麼慢?
這分明是諸葛璨玄所製造的夢境,只是,夢中為何始終不見諸葛璨玄,獨有一股馨香。
他再次喚道:「璨玄,你在哪裡?」
調皮的笑聲突地在雲諾風身後響起,一聲「親家哥哥」讓雲諾風隨即冷不防地轉身,一把捉住飄忽不定的諸葛璨玄。
諸葛璨玄被他這一捉,立刻跌進他懷裡,嬌嗔道:「你犯規。」
「我犯規?」
「我都還沒開始跑,你怎麼可以捉我。」
「等你跑了,我就捉不到了。」兵不厭詐。
「我們重新來過,好不好?」
「不好。」他都追了四年了,還要他追?
「求求你啦!」她雙手勾上他的脖子撒嬌著。
「不答應。」她的貼近,惹得雲諾風體內一股騷動。
「拜託啦!」她伸手調皮地撥弄著他的髮、輕劃過他的眉、勾勒出他的五官,甚至碰觸他的唇。
身體裡的血液因她的碰觸迅速奔竄,他發出嚴正警告:「璨玄,你再調皮,我會處罰你。」
諸葛璨玄又是一笑,似聽話又似不理會他的警告,手指雖離開他的唇,卻從他的臉一路往下,停在他的胸前。
雲諾風被她搞得不能自已,他也伸出手,撥弄著她的長髮、輕劃著她的眉、勾勒出她的五官並碰觸她的唇。
「這是你自找的。」雲諾風低沉的口氣,證明他的忍耐已到極限。
他低頭想捕獵她的唇以示懲罰,他緩緩地靠近她,想讓她有閃躲的空間,如果她想拒絕他的話。
豈料她不閃不躲,讓他吻個正著。
他先輕碰她的唇,想再給她一次逃脫的機會。
但諸葛璨玄還是不閃不躲,許是讓他靠近的氣息給弄暈眩了,如今他又碰她的唇,讓她更是暈頭轉向,任他像舔棒棒糖一樣舔著自己的唇瓣。
這味道……豈止是美好?他不知不覺地加深了這一吻。
「璨玄,你真甜。」他輕觸她稍稍紅腫的唇。
「是不是很像棒棒糖?」她感覺他像在吸吮棒棒糖,舔得好起勁,她也跟著覺得甜蜜。
「棒棒糖?」雲諾風想了一下她出乎意料的形容詞,「是挺像棒棒糖的。」甜到他心坎裡。
「換你當棒棒糖讓我舔好不好?」
換他當棒棒糖?雲諾風險些失笑,不過他不忍潑她冷水:「好。」
諸葛璨玄高興地勾上他的脖子,努力地舔起她的「棒棒糖」。
一個醉心的吻、一個甜蜜的夢,讓人完全迷失,讓人盡情放肆,熱情如夢境般無邊無際地燃燒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6 22:09:09
第五章
一夜綺夢,終有醒的時候。
雲諾風因刺眼的光亮而感覺自己仿如在半夢半醒之間。
他昨夜該是醉了,醉得無法多想,醉得忘了身在何處,甚至醉得不知懷中這副柔軟嬌軀究竟是他的哪個女人?
他只覺得這副柔軟嬌軀既陌生又讓他欲罷不能,這一夜讓他徹底銷魂,身心皆醉。
即使現在酒意稍退,他仍不知道這女人究竟是誰?倒是清楚地記得昨夜夢裡和諸葛璨玄的纏綿。
他和諸葛璨玄……那夢,實在真實得不像話。他不會是把這女人當成諸葛璨玄了吧?
而諸葛璨玄也在光亮中悠悠轉醒,腦筋一擺脫酒精的糾纏便開始運轉,她立刻記起昨夜的夢。
天啊!她竟然夢見自己和雲諾風在溫柔纏綿。簡直是太離譜了!而這夢在酒精的催化下竟近乎真實。
管他的,反正是做夢,自己發春不會有人知道。
只是,未解人事的她彷彿真嘗到了乘風駕雲、直上九霄的快感,她未曾在夢裡拒絕過他,還大膽得令她想到就臉紅。
可惡的雲諾風,她怎麼會夢見跟他……
連這棉被抱起來的感覺都像抱著他,溫暖的感覺像真的在他的懷抱裡,她全身漾著不曾有過的異樣感覺,她當真是發春了?
他肯定把她當成是可以一次消費,無限量吃到飽的那種餐飲,雖然是做夢,他也不用如此折磨她吧!
淡淡的體香誘惑著雲諾風更加摟緊懷中的軟玉溫香,這一夜他雖耗盡體力,但他仍想再要她一回。
這香味真的有那麼一點熟悉,好像……好像真的是諸葛璨玄!但,那是不可能的,他隨即推翻自己的想法,手開始放肆地撫觸這副柔軟嬌軀。
諸葛璨玄覺得這夢太不可思議了,她身體接觸的明明就是一個真的人,那隻手是溫柔的,溫柔得使她心蕩神馳,但她無論如何還是得睜開沉重的眼皮瞧瞧。
「啊!」諸葛璨玄一聲無法控制的驚叫劃破滿苑寂靜。
緊接著的是一陣鬼吼鬼叫:「啊!怎麼會……真的是你!」她看著赤裸的雲諾風,語無倫次。
原來夢是真的!
雲諾風因她的驚叫聲,魂全回來了,才想起自己是在台灣,而昨夜在母親的壽宴上他喝醉了。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怎麼會……」他也開始語無倫次。
這麼說,昨夜不是夢了,抑或是夢與現實結合?
「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你佔我便宜,你……」她發現自己也赤身裸體。
「我佔你便宜?你看清楚,這是我的房間。」天啊!他肯定是真的佔了人家便宜了,這下子怎麼收拾?
「這是我的房間,你才該看清楚!」毀了,她的清白全毀了!她怎麼會把它當成是做夢!
雲諾風環顧房間一周,確定地說道:「這明明是我的房間。」
這點很重要,可以證明他不是故意佔她便宜,而是她上了他的床,非他一人之錯,兩人都有責任。
諸葛璨玄也仔細地看了房間一眼,她還曾一度以為自己進錯了房、上錯了床,現在她也肯定地吼道:「這真的是我的房間!」
兩人正在僵持不下時,敲門聲響起。
兩人立即迅速地、慌亂地下床著衣,雲諾風前去開門。
門外站著被他們兩人的鬼吼鬼叫引來的方佩佩、雲諾天和諸葛紫玄,昨夜壽宴結束得晚,他們還穿著睡衣,一臉睡眼惺忪。
「大姐!」諸葛璨玄哭著衝到諸葛紫玄身邊,滿腹委屈。
「怎麼哭了?怎麼回事?」諸葛紫玄輕摟著諸葛璨玄問道,對眼前的一切尚在揣測中。
「諾風、璨玄,這、這怎麼回事?你們兩個人怎麼會……會在同一個房間?」見諸葛璨玄哭,雲諾天問得支支吾吾,深感大事不妙。
怎麼回事?男女主角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也想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事情真的嚴重了!
「媽、大哥、嫂嫂,你們說這房間是誰的?」雲諾風認為首要之務,就是理清責任歸屬,他可不想佔這個便宜。
雖然那感覺是如此銷魂。
「是你的。」
諸葛璨玄一聽,大哭了起來,她氣憤地問道:「大姐、姐夫、親家媽媽,你們說這房間是誰的?」
她可不想被佔了便宜還被認為是自願的。
「是你的。」
雲諾風一聽臉色慘綠,「你們告訴我,房間究竟是誰的?」他睡了二十幾年,難道會不認得自己的房間?
「諾風、璨玄,這房間是你們的。」見兒子臉色難看、璨玄哭喪著臉,方佩佩急忙解釋道。
結果是愈描愈黑,男女主角現在全盯著她瞧。
雲諾天趕緊附加說明:「是這樣的,諾風,你出國這幾年房間沒人睡,現在是璨玄在睡。」
「對、對、對,就是這樣。諾風,你們兩個……沒怎麼樣吧?我忘了你們兩個都回來……」萬一有怎麼樣的話……方佩佩努力思考著該如何處理。
而最典型的方式,不就是男的負責,然後把女的娶回家,一切圓滿,正中她下懷。
雲諾風和諸葛璨玄被這一問皆沉默不語,因為他們已經怎麼樣了。
「你們是不是……」……
三人懷疑地看看男、女主角,再看看零亂的床鋪,然後他們全看到床上他們有怎麼樣的證據——一小片紅色血跡。
頓時風雲變色,人人臉色難看。
商場上意氣風發的雲氏兩兄弟、擁有超異能的諸葛氏姐妹,及活了剛好一甲子的方佩佩,一下子全手足無措起來。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也只有雲諾風和諸葛璨玄最清楚。
酒醒後,兩人清醒許多,他們不敢再指責對方,只有默默以對,並在追悔莫及中,偷偷懷念著對方的溫柔。
昨夜,諸葛璨玄不甘願自己被雲諾風在楊瓊茹面前給利用了,新仇舊恨,她便不計一切地將那杯特製的洋酒給了雲諾風,而雲諾風也將手中的洋酒給了諸葛璨玄,兩人豪氣干雲,一乾而盡。
乾了一杯或許還不至於鑄成大錯,偏她想整他報仇的心思,他瞭然於胸,也整了回去,又干了第二杯。
干了第二杯或許還有機會回頭,不至於醉到把夢和現實搞混,偏偏兩人又干了第三杯。
第三杯下肚,沒多久酒性發作,兩人雖各自回房,卻又回到了同一間房,接著便在漫漫長夜裡,酒後亂了性。
酒後亂性該怪誰呢?
一怪他們自己,不該把夢中的恩怨帶到現實世界中相互灌酒;二怪人類原始的生理機能;三怪諸葛璨玄身上的香味不該媚惑了雲諾風;四怪雲諾風的魅力讓諸葛璨玄無從拒絕。
現在手足無措的五個人坐在客廳裡,思索著該如何處理這種挽回不了,對男女主角來說,卻曾是甜蜜的錯。
「老公,打電話讓費雷和藍玄送事後避孕藥過來。」諸葛紫玄想到了一個讓事情可以不要那麼嚴重的法子。
雲諾天還真撥了電話,向費雷說清楚前因後果後,費雷告訴他因為已超過二十四小時,所以無法挽回,只能聽天由命。
「老公,費雷怎麼說?」諸葛紫玄急急地問道。
「費雷說已超過二十四小時,所以無法挽回,只能聽天由命。」
聽天由命?雲諾風和諸葛璨玄相視一眼,又隨即挪開視線,繼續保持沉默。
睡了一整夜,少說也有十幾個小時,再加上一群人手足無措地白白浪費掉十幾個小時,當然已超過二十四小時。
而這件事諸葛藍玄自然也知道了,他們估計,不到一個小時,所有諸葛家姐妹會在雲苑集合。
聽天由命好,方佩佩可不希望諸葛璨玄吃什麼事後避孕藥,更希望兒子的種夠健康,精子與卵子已結合了。
「諾風、璨玄,其實這事也不難處理,你們兩人結婚不就好了。」事情演變至此,最高興的就是方佩佩。
兩人目光交會半響,直至渚葛璨玄因想起昨夜兩人的親密接觸,而臉紅地別過臉去。
她那模樣確實迷人,雲諾風也不禁想起昨夜那銷魂的感覺。
「媽,嚴格說來,他們認識還不到四十八小時,就叫他們結婚,是不是太草率了?」雲諾天懷疑是他母親刻意忘了兩個人都要回來,才沒叫傭人另外準備房間,想故意撮合他們。
「不結婚,如果璨玄懷孕了,那可是雲家的骨肉,你們不會想把他給殺了吧?」方佩佩不說拿而說殺,就是怕他們年輕人不懂得尊重生命,那可也是她的孫子,雲家的子嗣。
殺?好慘忍的字眼,讓雲諾風和諸葛璨玄的頭更低了。
「媽,孩子是無辜的,諾風和璨玄都是成年人了,他們不會這麼做的。」諸葛紫玄說道
「那孩子總得有爸爸媽媽,諾風,你不會想要你的孩子沒爸爸吧?」方佩佩看著兒子問道。
雲諾風搖搖頭,當然不想。
她接著挪身到諸葛璨玄身邊摟著她,疼愛地問道:「璨玄,你不會想要你的孩子沒媽媽吧?」
諸葛璨玄也搖搖頭,那是她肚子裡的一塊肉。
方佩佩一一突破心防後,以非常鄭重的口氣宣佈道:「既然這樣,你們就結婚,感情婚後再培養。」
「媽,讓諾風和璨玄想想吧。」雲諾天這下絕對可以肯定,兩人會酒後亂性,他媽得負一半的責任。
這個諾天,她真想把他拉到旁邊說他一頓,他弟弟都沒出言反對,他在旁邊老唱反凋。
「是啊!媽,讓諾風和璨玄再想一想。」諸葛紫玄也如是說著。
紫玄竟也幫著諾天?還真是夫妻情深。一個為弟弟、一個為妹妹,全沒人站在她這邊。
沒關係,她自己奮鬥,「不用想了,這種事就是這麼處理。你們開始準備,紫玄,你找個日子,諾天,你訂飯店。」
「媽,讓我和璨玄談談。」雲諾風被逼急了,終於開口了。
「我要在這裡聽,萬一你們要殺了我孫子,我才可以適時阻止。」
「媽,絕對不會。」雲諾風快讓他媽媽給煩死了,她幹嗎頻頻用那犀利的字眼,彷彿他會是個殺人兇手。
「媽,走了,諾風會顧慮大局的。」
「好吧,那你們談,我們先回房。」方佩佩起身,緊接著又交代道,「不管你們怎麼談,不要殺了我孫子,也不可以讓我的孫子沒有爸爸、媽媽。」
「我知道。」
方佩佩不放心,又交代著諸葛璨玄:「璨玄,親家媽媽很疼你的,你要保護我的孫子。只要你好好保護我的孫子,做我的媳婦,我送你一架飛機,你愛怎麼飛,就怎麼飛。」
「親家媽媽,是真的嗎?」諸葛璨玄受不了誘惑,開口問道。
愛怎麼飛,就怎麼飛?又不是天上沒蓋房子就可以亂飛,他們的媽一定瘋了!
雲諾天、雲諾風、諸葛紫玄異口同聲喊道:「媽!」
雲諾天不得不硬拉著方佩佩走,「媽,走了! 」
一上了樓,方佩佩開始叨念起他們夫妻倆:「你們應該要慫恿他們結婚,他們兩個很配的……」
任由方佩佩邊走邊嘮叨,雲諾天帶著諸葛紫玄迅速消失在她身後,回房繼續溫存。
「璨玄,我很抱歉。」雲諾風展現風度先開口。
「不能完全怪你,我也有錯。」諸葛璨玄坦誠道。
「璨玄,你想怎麼處理?你有可能懷孕。」他絕對尊重她的意見。
他知道自己雖醉,卻還不至於醉得一塌糊塗,有一半的醉意來自她帶給他的美好感覺,他才會失控,否則,他根本不可能會在女人體內留種。
怪的是,他居然在夢裡毫無保留地對她解放自己,難道會夢見她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不,他不能再讓女人左右他的心情,他在夢裡純粹只是生理反應,跟情愛沾不上邊,他提醒自己。
「你呢?你想怎麼處理?」會大的是她的肚子沒錯,但他是孩子的爸爸,她得問他的意見。
「我會負責。」大丈夫敢做敢當。
「你是真的想負責嗎?還是迫於無奈?」畢竟事出突然,兩人又不是情人。諸葛璨玄反問。
「我真的願意負責。」她不是那些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之一,而且又是完璧之身,所以,他絕對會負這個責。
「如果……我沒懷孕呢?」那是不是又另當別論了?她是不反對他負責,他也該負責的,否則她怎麼見人。
「沒懷孕?」他遲疑了一下,那她還會要他負責嗎?「如果你也要我負責的話,我一樣會負責。」
竟然遲疑!諸葛璨玄心裡頭頗不是滋味,好像是她藉機纏上他似的,她這個虧可吃大了。
更氣的是,她整人從未失敗,但遇上雲諾風卻總被反整回來,連在夢裡也是,那該是她的地盤,卻反被掌控在雲諾風手裡。
她微慍道:「我要知道你想不想負這個責?」
她的口氣怎麼說變就變?但他還是和顏悅色:「於情於理我都必須負責,當然,如果你願意讓我負責的話。」
於情於理他是該負責。「親家哥哥,我願意讓你負責。只是……」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6 22:09:35
第六章
雲諾風精眸微瞇,都說要讓他負責了,怎麼還會有「只是」?
因此他問道:「只是什麼?」
「我們只是在為我們的行為負責,卻好像不是對我們的感情負責。」
「什麼意思?」
「我們並沒有感情,真的可以在一起一輩子嗎?」就這樣和他在一起一輩子,她其實並不覺得惶恐,就不知道他的想法如何?
「璨玄,我可以。」
「你可以?」難道他對她……她內心不覺狂喜。
也不知為什麼,冷靜下來,認清身子已給了他的事實之後,她對他的感覺全變了,她想擁有他。
或許這四年,她早在夢裡愛上他了,否則怎麼會願意在夢中把自己交給他。若她夢見的是其他的男人,她肯定會比王寶釧還矜持。
「我真的可以。我跟楊瓊茹的事你也知道,我不再相信感情這種事,結婚對我而言像是例行公事,跟誰都一樣。」
跟誰都一樣?原來……
她還以為他對她有著不同的情感,可惡的男人!
諸葛璨玄覺得這句話重重地傷了她。他一定是把她當成那些想巴上他的女人之一,這使她情何以堪。
見她不語,又遲鈍得沒發現她變了臉色,雲諾風不知死活地繼續說道:「昨夜楊瓊茹死纏著我的樣子你也看到了,我結了婚正好可以斷了她的念頭,這也未嘗不好,更何況她也認為你是我要結婚的對象。」
又一次傷了她的心,這可惡到家的男人,竟然把她利用得這麼徹底,她不會如他的願。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親家哥哥,我是相信感情的,也從沒想過自己會草率的奉子成婚,我期盼一樁有愛情做基礎的婚姻,你可以不用對我負責。」
「璨玄,如果你懷孕了呢?你我都不想孩子沒有爸爸媽媽。」不要他負責?他聽了心裡不怎麼好受,只是不知原因為何?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她沉默不語。
「璨玄?」雲諾風跟她要答案。
「我不知道。」
「那我們結婚。」
「你身邊有太多女人,你的世界裡沒有愛情,我、我好想有愛情來滋潤我的生命。」
「愛情是神話。」
「絕對不是神話。」
「不要對愛情太憧憬。」
「我相信我會找到真愛,你、我身邊有太多活生生的例子,你的大哥,我的姐姐們。」
「他們是例外,而我,不會有愛。」
「我看你才是例外。要不就是你八成還愛著楊瓊茹,卻沒有勇氣承認,才會這麼偏激對不對?」
「不要亂猜。」
「一定是的。」她覺得好難過。
「我不會再愛任何女人。」
「那更表示你是真的還愛著她!」
「沒有。」
「一定有。」
「我說沒有。」
「我說一定有。」
怎麼又一個番婆。雲諾風放棄與她爭辯,「好,就算我還愛著她,跟我們結婚也沒關係。」
承認了吧!她這下不只難過,而是心碎。
「怎麼沒關係,我說過了,我期盼一樁有愛情做基礎的婚姻。」
「璨玄,你在跟我要愛?」
「我知道你不喜歡你身邊的女人對你說情道愛,一旦有人說愛你或是跟你要愛,你立刻翻臉不認人。」
「你對我的瞭解不少,那你便不該跟我要愛。」
「你若給不起,我不會強求,你毋須對我負責。」她起身。
雲諾風跟著起身,再次問道:「如果你懷了呢?」
「如果我懷孕了?」她沉吟半晌,一口氣還哽在喉嚨,「也不要你負責,我自己可以帶孩子。」
「你要自己帶孩子?你打算讓我的孩子沒有爸爸?」雲諾風的火氣也上來了,他簡自是吼叫。
「我們又不相愛,結婚只是勉強在一起,孩子雖有爸爸媽媽,卻不一定會幸福。這樣好了,你只要提供我生活費,孩子我自己帶,你想看孩子就來看,這樣不是挺好?」
「既然你這麼認為,那你把孩子生下來後交給我,你想看孩子就來看。」他雲諾風的孩子決不能流落在外,不要說他、媽媽、大哥不允許,傳出去也肯定笑歪人家的嘴。
「你講話要公平,孩子是我生的耶,你不知道女人生孩子很辛苦的嗎?我怎麼可以交給你!」她拍著他的胸膛說著。
雲諾風捉住她的纖纖玉手,力道剛好得讓人覺得曖昧:「沒有我,你也生不了,不是嗎?」
他的大掌包覆著她的纖細小掌,手心的微溫雖不超過三十度,卻傳出如一萬伏特般的電流衝擊著兩人的神經與細胞。
「你……」故意忽略手上的感覺,此刻她真想整死他。她想抽回手,卻抽不回來,其實是她沒用力抽。
繼而一想,她不能整死他,他是她孩子的爸爸。算了,就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放過他,讓他繼續拉著她的手。
「我們結婚,這個責任我負定了。」他捉住她的手不放,說著。
他這輩子總要結婚的,而且他直覺諸葛璨玄會是他理想的結婚對象,無論是她與他們雲家的淵源,或是一夜繾綣後帶給他的莫名情懷。
但這莫名情懷絕對跟情愛扯不上邊,他在心裡補充道。
「除非你能給我愛。」她堅持。
又跟他要愛。他放開了她的手,跌坐回沙發,「我無法給你愛。」
「因為你的愛已全部在楊瓊茹身上了。所以,我毋須你負責。」
「璨玄!」他真想把她掐死,因為他恨不得跟楊瓊茹撇得一乾二淨,但她卻硬是在他臉上塗得烏漆抹黑。
「我回房了。」但她想到她的房間不就是他的房間,她又補充道:「我回你的房,你去三樓睡客房。」
身子被佔了便宜,心也快被他佔去了,怎麼可以連房間都讓他佔去。他若要占,得交出真心。
「好,我去睡客房,但我們得結婚。」
「除非有愛。」
愛、愛、愛,他真會被那鬼玩意兒給害死。「你要有愛才肯結婚是吧?」
「沒錯。」
「我會給孩子愛,愛屋及烏,不就等於給你愛。」
愛屋及烏?不是應該因愛她才愛孩子,怎會變成愛孩子才愛她。這可惡到家的男人竟然拿這個拐騙她?
「雲副總裁,你給孩子的是父愛,我不是你女兒,或是你想我當你女兒?」她飛奔上樓,再跟他講下去,難保她不會真的整死他。
當他女兒?那他的孩子是該叫他爸爸還是爺爺?愛就是愛,她一定得分這麼清楚嗎?
這鬼靈精,她最好沒懷孕,要是懷孕,管他什麼愛不愛的,他不會讓他的孩子流落在外,而且他會押著她進禮堂。
諸葛璨玄不告而別了。說不告而別也不對,因為她留了張加上標點符號不超過十個字的字條:
我到學校報到。
方佩佩可緊張了,媳婦帶著孫子跑了,因此她催著雲諾風也馬上回美國,她才不管公司重要會議少了個副總裁,會影響重要決策。
在往機場的路上,方佩佩千交代、萬囑咐:「諾風,你們兩個可不能偷偷殺了我孫子,聽到沒?」
又來了!雲諾風萬般無奈,「媽,我長得像殺人兇手嗎?」更何況那是他的骨肉,得叫他爸爸。
「是不像,就怕你們年輕人認為那無辜的受精卵不算人。」方佩佩換了個形容詞,但依舊犀利。
雲諾風不禁望著語出驚人的母親。
無辜的受精卵?這是什麼形容詞?她哪裡學來的?她真是愈來愈霹靂了。
「還有,一確定璨玄懷孕,一定要馬上通知我,聽到沒?」她繼續不厭其煩地再次交代著。
她本來想要跟著他回美國,但這小子不讓她跟。也好,等確定璨玄懷孕後,她也好馬上著手舉辦她準備得差不多的婚禮。
「聽到了。」雲諾風有氣無力地回道,他快被她煩死了。
機場終於在望,雲諾風總算可以鬆口氣了,耳根子也得到安寧。
回到美國,雲諾風並沒有立刻去找諸葛璨玄。他幾度上了車,甚至還將車子倒出了車庫,但結果是又開了回去,下了車。
這可惡的鬼靈精,跟他要不到愛,就帶著他的孩子來個不告而別讓他緊張擔心,害他在飛機上緊張得恨不得自己搭的是航天飛機。
他竟為她緊張擔心?四年來不曾為女人起伏過的情緒,卻因諸葛璨玄的不告而別再次萌生?
不,他擔心的是孩子不是她。
他絕不能再踏進情愛的羅網中,他恨愛情那種抽像沒有實體的感覺,恨那種無法掌控的感覺,更恨自己為它幼稚無知到了極點過,那是他這輩子最不堪回首的往事。
到公司去,把自己丟入一堆公事中,可以讓他有成就感,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可以掌控一切的人。
雲諾風開始忙著公司的事,這一忙,一周過去了。
「副總裁,對不起,有一通警察局打來的電話要找您。」年約四十歲的秘書,不得不打擾會議的進行。
「警察局?」雲諾風相當詫異。
「警察局那裡說是有位諸葛小姐出了點狀況,要您過去處理。」秘書也覺得很懷疑,副總裁的哪個女人敢在闖了禍之後,要副總裁過去解決的,所以她詢問了相關細節。
諸葛璨玄出了狀況?他口氣萬分緊張地問道:「什麼狀況?」
顯然他為她擔心緊張的情緒並沒有消失,反而是變成一道暗流,只要一有縫隙,就會翻湧上來。
他打算忍到下周再去逮她,那也是確定她有沒有懷孕的時間。他希望她懷孕,希望能跟她結婚。
這幾天他也夢見她了,兩人卻在夢裡相對兩無語,他在夢中則難掩要當爸爸的喜悅。
「我不是您本人,警察不願多講,只說要您過去一趟。您要過去嗎?」秘書認為他不會過去,他從不因為女人而放下公事。
「我要馬上過去。」接著他起身宣佈道,「會議結束。」
他的話跌破了秘書的眼鏡,見那無理又傲慢的野蠻女兩手抱胸,眼珠子像是要跳出來似的瞪著她,諸葛璨玄也不甘示弱,學她兩手抱胸,微瞇著眼回瞪著她。
她才不要睜大眼瞪著她咧,萬一眼珠子掉了出來、眼皮鬆了,那多划不來,瞇著眼一樣有效果。
「兩位小姐,我已經通知你們的親人過來處理了,待會兒有話好講,不要再毀損公物了,這些毀損的公物,我們已列好了清單。」一名警察打開偵訊室的門說完,立刻又關上門。
為了車子擦撞這種小事鬧進警察局就算了,沒想到她們一言不合竟直接大打出手。他們當警察的頂多是勸架,結果兩人竟又故作淑女地拿警察局裡的公物丟來丟去,還殃及無辜警員。
更怪的是,那個姓諸葛的小姐,丟出來的東西不但會轉彎,還會在空中暫停,然後緩緩落下,所以沒摔壞任何一件公物;另外那個姓葉的小姐則是怎麼丟都丟不到她,搞得她愈挫愈勇,愈丟愈起勁,清單中所列的全是需要她賠償的。
「妖女,待會兒我哥一來,一定要你好看,讓你賠償我車子的損失。」葉曼玉鼻子噴著氣說著。
果真是妖女一個!
要不是看她還有呼吸,她一定將她看成鬼魅,難怪她哥哥對她有興趣。
今天這場小小的擦撞是刻意安排的,她哥哥的目標是這個妖女,她的目標則是雲諾風。
本來是計劃來個小車禍止彼此認識,沒想到她跟諸葛璨玄互看不順眼,兩人不但無法私下和解,還鬧進警察局。
「野蠻女,待會兒我、我親家哥哥來,我也要你好看,而且你還要賠償我車子的損失。」她學著她的語凋說話,卻沒把握學得到她語氣中的自信,因為搞不好雲諾風來了之後也不會給她好臉色看。
一周了,她來美國之後極力控制自己不去找他,就算要找他也不是在這種情況下,偏偏他是她在美國的緊急聯絡人。
他看到她惹禍肯定會很不爽,雖然是那個野蠻女不對。她愈想頭愈低,忘了要繼續瞪那個野蠻女。
她為何不說未婚夫?「親家哥哥會比親哥哥親嗎?我哥哥可是很疼我的。」葉曼玉輕哼一聲,鼻子又噴出一道氣。
「你哥哥疼你又怎麼樣,我有四個姐姐四個姐夫,他們也很疼我,我、我親家哥哥更是疼我,」完了,她怎麼隨便誇下海口,萬一雲諾風不挺她,她豈不是糗大了!
她肯定是被這個野蠻女氣暈了,才會語無倫次,幹嗎說出姐姐和姐夫的數量,四個姐姐當然是四個姐夫,數量要是不符合不就好笑了。
「四個姐夫四個姐姐又怎麼樣,我有爸爸媽媽疼。」搬出姐姐、姐夫,肯定沒爸爸媽媽了。
笑她沒爸爸媽媽?「我有親家爸爸、媽媽,親家爺爺疼,有好幾個。」她不服氣地屈指算著,一個、二個、二個……
諸葛璨玄天真的動作將兩人拉回現實,兩個早已超過十八歲的大人,竟像幼兒園的小朋友,做這種滑稽的比較。
兩人對這點似乎都深感認同,所以對哼了一聲後,繼續撇著嘴、抱胸、互瞪,停下了一場戰火。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6 22:09:57
第七章
須臾的沉默,偵訊室的門被一個警察打開了,走進來的卻不是警察。
「哥,你動作好慢。」葉曼玉嬌嗔地叫著走進偵訊室的葉文彬,並窩進他懷裡撒嬌著。
「曼玉,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葉文彬嘴裡的話像是責備,但那溫柔的語氣卻好像他預先知情。
諸葛璨玄看著他文質彬彬的外貌,聽著他溫柔的聲音,對上他精亮異常的瞳眸,身上立刻竄過一道令她頭皮發麻的感應,這是第二次了。
她是不是有什麼劫數?
「哥,那個姓諸葛的妖女……」
葉曼玉正要假意指控諸葛璨玄,偵訊室的門又被警察打開了,走進來的依然不是警察,這次是雲諾風。
一見到雲諾風,諸葛璨玄也學葉曼玉的模樣,先是飛快地奔到他身邊,然後緊緊拉住雲諾風的手。
只是她的口氣不敢似她的誇張,也不敢看著雲諾風,只敢囁嚅道:「親家哥哥,你來了。」
雲諾風審視了諸葛璨玄一眼,語出關懷:「你沒事吧?」
警察跟他說只是小小的擦撞,他卻怕影響到她肚子裡的胎兒,如果她已經懷孕的話。
「我沒事。是那個女人不對,又野蠻地要我賠她的車子。」
「哥,是那個姓諸葛的妖女開車不長眼睛,把我的新車子給擦破皮了。」葉曼玉回以指控,一雙媚眼卻是鎖著雲諾風。
雲諾風,雲亞集團的副總裁;風流倜儻、魅力非凡、狂傲不馴、商場手腕高超、八面玲瓏。
這是商業雜誌上頭對他的評語,也很對她葉曼玉的胃口,她的美貌讓她有本錢專釣金龜婿,尤其是釣有女人的男人,因為那讓她對自己的美麗更添自信。
「姓葉的小姐,我的眼睛不就長在臉上,是你的車子不長眼睛,自己來擦撞我的中古車的。」諸葛璨玄立刻辯駁。
「你、你的車子就有眼睛嗎?」本來可以私下和解的,她就是被她捉語病捉得發狂,才會不顧形象地鬧進警察局。
「我的車子有一雙神秘之眼,它可是有靈性的,所以絕不會去撞你的新車。」
要撞也要挑部舊一點的車撞,哪有人笨得去撞新車的,不賠死才怪!況且,她開的中古車是她跟同學借的。
「靈性?你簡直在胡說八道。要胡說八道我也會,我的車子也有靈性,你的車子禁不起我的車子誘惑,所以跑來親我的車子。」
「我的車子自愛得很,對你那輛騷包車子沒興趣,是你的車子不夠自愛,跑來親我的車子的。」指桑罵槐說她不自愛,而且還日不轉睛地盯著雲諾風看,他可是她孩子的爸爸,如果她已經懷孕的話。
「是你的跑來親我的。你的車子沒本錢騷包,長得又平凡無奇,就衝過來想親我的車子。」指桑罵槐她也會。
說她平凡無奇!她可是耐看型的,「是我的讓你的強親了去。我的車子絕對耐看,愈看愈順眼。」諸葛璨玄說。
意思是說她不耐看! 「是我的讓你的強親了去。我的車子令人驚艷。」葉曼玉跟著說。
兩人第三度開火。
而雲諾風和葉文彬就這樣夾在炮聲隆隆中。
她說她的車被她的親了去,她也說她的車被她的親了去,到底誰親誰的,葉文彬瞭然於胸,雲諾風卻一頭霧水。
也難怪警察要通知他們來,那些警察肯定也霧水一頭。
文質彬彬的葉文彬無法忍受戰火再繼續蔓延下去,危及他的腦神經及耳膜,他斯文地喊著:「兩位美麗的小姐請停火。」
說兩人美麗不為過,她們也的確如她們的車子,一個美麗得令人驚艷,一個清純可人、耐人尋味,他的視線停在他的目標上,一度挪不開眼。
只是,吵起架來皆像河東獅吼,女人的嬌羞不復見。難怪有人說:惹熊惹虎,不可惹到恰查某。
兩人你來我往,吵得不可開交,葉文彬那如神父般不慍不威的口氣,被當成是在一旁搖旗吶喊的助戰者。
這一戰,又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直到——
「兩個都住嘴!」雲諾風磁性的嗓音帶著一聲低吼,壓過兩道拔高女音,一股氣勢立刻穩住戰局。
兩個女人乖乖地住了嘴,戰火卻在彼此眼中繼續燃燒。
「先離開這裡,再把話說清楚。」雲諾風掌控局勢,下達的命令自是不可違逆,他拉著諸葛璨玄走出偵訊室。
不,應該說是諸葛璨玄始終拉著雲諾風的手。
走進警局旁邊的一家餐廳,四人坐下後,兩個女人雖有機會開火,卻都為了在雲諾風面前維持形象而不敢造次。
葉曼玉此時正盯著雲諾風展現嬌媚風情,徹底收起張牙舞爪之勢,恢復嬌弱本色,重塑形象。
她的一顆芳心已為雲諾風暗暗蠢動。
諸葛璨玄看她那副狐魅的德行,在心裡嘟囔了句:「真是野蠻又浪蕩。」她不自覺地拉緊了雲諾風的手。
雲諾風感覺到諸葛璨玄緊握住的手,姑且不論她為何緊抓著他的手,至少她此刻給他的感覺是需要他的。
葉文彬首先自我介紹,朝雲諾風和諸葛璨玄微微一笑道:「兩位,我是葉文彬,目前任職於諾貝爾生物實驗室。」
諾貝爾生物實驗室?博士級人物!真不知道像這樣文質彬彬的哥哥,怎麼會有個如此野蠻的妹妹?
雲諾風和諸葛璨玄也禮貌地回以一笑,稍稍散了兩個女人之間濃厚的火藥味,隱約中卻多了一股男人的較勁意味。
從餐廳出來後,惟恐諸葛璨玄溜掉,雲諾風硬押著她上他的車。既然碰面了,他打算直接把她帶回家。
「你要帶我去哪裡?」諸葛璨玄是乖乖地上了車,卻明顯地表現出不悅。
「你必須跟我住。」
「跟你住?你要我跟你同居?」
「是同居,同居一個屋簷下。」
「說清楚嘛!」
「還要我說清楚,你該不會是忘了我大哥和你大姐的交代了吧?」他發動車子離去。
「沒忘,可我想跟同學一起住。」
「不行。」
「你很霸道耶!」
「我就是霸道。」接著,他緩了口氣問道,「璨玄,你……」
「我什麼?」
「你、你該來的來了沒?」一個人男人問這個,實在有失尊嚴,可他又急著想知道。
「什麼東西該來不來的?」瞧他欲言又止,又說得沒頭沒腦,她怎麼會聽得懂。
「那個什麼姑媽姨媽的,來了沒有?」學生時代,他常聽女同學這麼形容,還好他尚有些記憶,否則還真不知怎麼問。
「我們家那些親戚在我爸爸死後早就不相往來了,你問這個做什麼?」他今天講話怎麼有點語無倫次?
「我……」她怎麼還是聽不懂?難道換了新的形容詞了?於是他一咬牙,「你MC來了沒有?」
原來是問她這個,自截了當地問不就得了,幹嗎還拐彎抹角的,連姑媽姨媽都請出來了。
她瞥了他一眼,「還沒。」
那懷孕的機率又增高了。「自己要小心一點,不要傷到孩子了,以後我送你上下課,或是我幫你請個司機。」
為了孩子竟對她這麼好?她才不稀罕他的愛屋及烏!心中不爽,讓她想起剛剛他們在餐廳裡的畫面。
「親家哥哥,那個葉曼玉很漂亮喔!」她酸溜溜地問道。
在餐廳時,她發現雲諾風似乎被葉曼玉迷住了,讓她想把水杯裡的水潑在他眼睛上,幫他洗洗眼。
沒有內涵的美女跟個沒有內容的石雕像有何不同?沒想到竟也能吸引住他的目光,真是沒品味。
「曼玉啊!是很漂亮,她算得上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子,第一眼便令人驚艷。」他實話實說。
叫得真親熱!一杯咖啡就教他們熟得直呼對方的名字,下次見面肯定是有話床上談,真是氣死她了。
「她很適合當你女朋友,你們郎才女貌。」其實是狼豺虎豹。
她適合當他女朋友?美麗又怎麼樣,眼睛有感覺,不見得心裡也有感覺,而她這麼說什麼意思?
搞不好是她想當那個葉文彬的女朋友,他都還沒跟她算賬呢,居然在他面前跟那個葉文彬打情罵俏。
「那個葉文彬文質彬彬的,你好像也挺欣賞他的?」他的口氣也挺酸的。
文質彬彬?文質彬彬會沒禮貌地盯著女人直瞧?諸葛璨玄她們姐妹就是不能猛瞧,瞧久了,魂也飛了。
她聞到酸味耶,是不是今天鼻子有問題呀?
她故意說道:「是啊,他真的是不錯,又是博士級人物。」惟恐雲諾風不夠生氣,她又補充道,「而且還長得挺帥的。」
聞言,他臉色驟變,心中刮起狂風暴雨。
博士級人物又怎樣?他好歹也是個碩士,是他不想浪費生命,才沒去修博土,把精神放在公司才是正事。
至於帥,他會比他帥嗎?
他不禁怒吼:「璨玄,你注意聽好,在還沒確定你是否懷孕以前,不准你跟其他男人打情罵俏。」
「我什麼時候跟男人打情罵俏了?」她又不是那個騷包的野蠻女。
「你跟葉文彬說說笑笑,不是打情罵俏是什麼?」
說說笑笑就是打情罵俏,那他跟葉曼玉眉來眼去又算什麼?自己可以跟女人眉來眼去的,卻這麼限制她。
她也有氣,「你沒權利管我。」
雲諾風一聽,將車往路邊一停,轉頭瞅著她,口氣霸道,「誰說我沒有權利管你的?」
「我說的。」她理直氣壯地回視著他。
「我絕對有權利管你,你得跟我結婚。」
「我不結,就算懷孕也不結。」
「由不得你不結。」
「你不給我愛,我就不結。」
「愛是沒有,熱情倒有一把。」他倏然將她拉進懷裡,霸道地覆上她的唇,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諸葛璨玄先是一愣,接著便屈服在他的猛烈攻擊中,陶醉在他的予取予求中。
這味道比夢裡真實,自然比夢裡好,他逐漸溫柔地吮吻著她的唇,她也如癡如醉地回應著。
雲諾風在一頓饜足後,離開她的唇注視著她。她那雙尚沉浸在滿足中的迷濛雙眸,又讓他飢腸轆轆。
「像在吃棒棒糖是不是?」他輕撫著她的粉頰,用她夢裡曾用過的形容詞問著她。
「我本來就覺得像吃棒棒糖。」她語帶嬌羞,垂首斂眉。
她本來就覺得像吃棒棒糖?在現實世界中,這算是他們倆的初吻,而她是那麼笨拙,難道……
他抬起她的臉,「璨玄,像吃棒棒糖是你在我夢裡說的。」
「不,是我在我夢裡說的……」她愈想愈覺得不對勁,與雲諾風四目交接,接著兩人陷進一陣錯愕中。
雲諾風和諸葛璨玄離開餐廳後,葉文彬及葉曼玉兄妹依舊留在餐廳裡。
「哥,你不會是對那個妖女有興趣吧?」葉曼玉的視線都從雲諾風身上收回來了,而葉文彬竟還盯著門口直瞧。
「我本來就是對她有興趣,否則怎會讓你去勾引雲諾風,好讓他疏忽了諸葛璨玄,我才有機會下手。」他並不想使用暴力捉來諸葛璨玄,他想讓諸葛璨玄信任他、配合他的實驗……
「我說的興趣不是因為她有特殊能力,而是你看她的眼神,好像蒼蠅看到屎,你不會是對她有意思吧?」
「蒼蠅只對屎有興趣嗎?不能對糖有興趣嗎?」葉文彬莫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對這個空有美貌,卻不注重氣質的妹妹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像糖嗎?妖女一個。」
「你為什麼叫她妖女?」
「因為她……」葉曼玉氣憤地把在警察局裡的事說了一遍,「她不是妖女是什麼?」
「那她的確很特別,我對她充滿興趣。」除了她的特殊能力,還有她的人,那份異於常人的氣質。
「我也對雲諾風充滿興趣,是非常有興趣,釣上了他,我打算定下來嫁給他,不再到處釣男人。」
「那你最好好好地修身養性一番,否則,只要有諸葛璨玄在,雲諾風就不會看上你。」
「開什麼玩笑,我隨便用根腳指頭也把諸葛璨玄比下去。」
「你不是男人,不瞭解男人的眼光,我跟你保證。雲諾風不會捨諸葛璨玄而選你。」雲諾風絕不是好色之人。
「我才不信!」她怒視著葉文彬,氣他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妹妹威風,一定是他自己讓那個妖女迷惑了,才會說這種話。
「曼玉,你最好相信。我建議你另外想辦法釣上雲諾風,而我的建議是讓她們對彼此誤會。」葉文彬無視葉曼玉的怒氣繼續說道。
「我、不、信!」她將活從齒縫中擠出來。
憑她的美麗還得另外想辦法才能釣上雲諾風?這對她這種世紀大美女來說簡直是種污辱。
「不要太依賴自己的外貌,美麗是會褪去的,我這是好意提醒你,信不信由你。」他起身,擺明了要離開。
「哥,接下來怎麼做?」她也跟著起身。
「你去誘惑雲諾風,而我便可乘虛而入。」沒說再見,他舉步離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6 22:10:17
第八章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太不可思議了,就算是雙胞胎也不可能做同樣的夢,更何況他們是在夢裡交談自如,仿如在現實世界中。
「璨玄,你是不是在我身上用了超異能?」雲諾風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我沒有。可能是四年前我跟你接觸時,沒控制好能量,才會在你身上留下能量,而有這樣的情況產生。」這該是惟一的原因。
「那麼我也有超異能了?」他既驚且喜。如果他有超異能……他開始想著該如何善用這特殊能力。
「你沒有。」諸葛璨玄在他正天馬行空之際,澆了桶冷水。
雲諾風有些失望、有些懷疑地看著她,「我沒有?那為什麼我能和你同時出現在夢裡?」
為什麼?諸葛璨玄突地露出一抹意味深遠的淺笑,「親家哥哥,你真想知道為什麼嗎?」
她為什麼笑?那笑看起來有些可惡,彷彿被她逮住了什麼小辮子。「我當然想知道為什麼?」
諸葛璨玄勾上他的脖子,柔媚盡現,吐氣如蘭,「因為你想我啊,而且是非常想。你身上有我的能量,加上你用心地想我,你就會夢見我。」
當然也要她想他啦,兩人的磁波必須吻合,才會做相同的夢,可見雲諾風其實對她也有心。
他就知道被她逮到了小辮子了,他的確總是在非常想她時夢見她,這下想否認都不行。
他以為夢境中的一切純屬虛幻,讓他可以在夢裡為所欲為,這下可好,她進入了他的夢,他內心那片最深處的世界。
這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如果是……
他微低著頭,貼上她的唇:「那你肯定也想著我。」
他不再否認自己想她,因他無法再忽視這分感覺,所以,他也要她承認。
「我承認我想你。」她不隱藏自己的心,一雙飽含濃濃情意的美目,望進他深邃難懂的瞳眸中。
雲諾風回視她雙眸散發出的情意,她的情意不似其他女人的教他反彈,他甚至覺得彷彿還不夠多。
「就只有想我?」微挑起濃眉,他想要聽教他更滿足的言語。
諸葛璨玄微嘟起嘴,氣他問這種羞死人的敏感問題。
「說,除了想我,還有什麼?」他語氣霸道,手指卻溫柔地在她唇上游移著,想來個軟硬兼施。
「還有一點喜歡你。」她退一小步承認道。
「只有一點?」
「我喜歡你,這總可以了吧!」
「只有喜歡?」
「你到底想聽什麼?」真過分,她可是女生耶,竟逼她把一顆心赤裸裸地呈在他面前。
「承認你愛我。」
「我……」
還在猶豫?他簡直等不及要聽了。
貼近她的唇,他用他磁性的嗓聲發出如惡魔般的召喚,那嗓聲絕對夠讓她迷失理智:「說你愛我。」
而她也像被催眠般不由自主地道:「我、我愛你。」
似乎有些不夠自然,但一股充實的滿足感已溢滿他的胸懷,令他忍不住低頭覆上她的唇,再來個綿綿密密的吻,為這分滿足添上濃濃情意。
一陣纏吻結束後,諸葛璨玄抬眼望住雲諾風,「親家哥哥,那你呢?你為什麼吻我?我們又不是情侶。」
她真被他搞糊塗了,明明只是想她,卻又對她做出這種只有對愛人才會做的事,偏又不給她愛。
如今又逼她說出她自己也才剛發現的秘密,讓她現在心裡空空蕩蕩的,雖有一分坦承後的舒坦,卻沒秘密了。
「我……」雲諾風被她問倒了。
若說純粹是男人對女人那分原始的衝動,那為什麼他身邊那麼多女人,沒人能引發這分衝動?為什麼他想聽她說愛他,而非逃避?
他分明是受她吸引,只是這代表什麼?他不會是在不知不覺中,走進愛情那種鬼玩意的迷障中?
「你是不是喜歡我?」見他答不出話,深邃的瞳眸閃著異光,諸葛璨玄趁勢追擊,再問得直接一點。
他逼她說出心裡的秘密,她怎能放過他。
「我……」這可惡的鬼靈精,分明是以牙還牙,逼他承認他對她也有著某種情愫;而這樣的情愫,是他不願面對的。可是他絕對不會再碰觸愛情那鬼玩意了,他以……以會繼續掉下床發誓。
感受到雲諾風在跟自己的感情做掙扎,諸葛璨玄知道她已撼動他那原先不可動搖的觀念,那她就繼續搖個幾下,看能不能連根拔起?
她偎進雲諾風懷裡,頭枕在他肩上,玉指輕觸著他的唇,柔柔地說道:「親家哥哥,說嘛,為什麼?」
她在幹什麼?雲諾風在心裡低咒著她如此媚惑他,手卻溫柔地撫著她的秀髮。
「好,因為我喜歡你。」
「只是喜歡我嗎?」她將唇貼近他的唇問著。
沒想到她以牙還牙還得這麼徹底!
「璨玄,你在逼我。」
她就是要逼他,打算把他逼到死角,這樣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她送上自己的唇,很努力,但很笨拙地親著,「親家哥哥,你絕對有愛,給我好不好?」
她以為她在要一顆糖嗎?而她這種要法,不要說是愛,就算是要命,是男人都會給她。
他任由她吻著,想控制自己不受她的誘惑,偏她那該死的吻讓他忍不住回應她,「好,我給你。」
「真的嗎?你可以忘了楊瓊茹?」
「不要提她,她不會再影響我了。」
「你說的喔!」她見過他為楊瓊茹昏迷不醒,她妒嫉也怕他仍將情放在她身上,到時候她怎麼辦?
「我說的。」
她露出盈盈一笑。
雲諾風將她摟進懷裡,狠狠地肆虐她一番,懲罰她讓他亂了心,違背自己的誓言,碰了愛情這鬼玩意。
不過,這鬼玩意竟是如此甜蜜,比他第一次戀愛時的感覺還要甜蜜上千倍、萬倍。
「璨玄,你真的不陪我去?」雲諾風臨出門前,又問了一次諸葛璨玄。
「我也想呀,可是我明天要交報告,今晚一定得趕出來。」她皺著眉,百般無奈地說道。
她也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去參加結婚喜宴,他一定會被許多蜜蜂粘住,身邊蝴蝶亂飛。
「好吧。乖乖在家,不可以亂跑。」若不是他非到不可,他寧可在家陪她趕報告,就算無趣,看著她也好。
「親家哥哥……」
「你又忘了。」雲諾風打斷她的話。
「諾風,喜宴一結束就要馬上回來,若有鶯鶯燕燕在你身邊飛來飛去,你一定要將她們趕走。」
「我不會給她們機會的,我現在只屬於你,屬於我們的孩子。」他給她一吻,以示承諾。
諸葛璨玄送雲諾風出門後便後悔了,她後悔自己沒跟在他身邊,好向那些覬覦他的女人宣示,這是她未來的老公、孩子的父親。
更因在雲諾風出門後不久,身上又傳來一陣令她頭皮發麻的感應,這是第三次了。
這感應讓她無法專心寫報告,她心神不寧地在家裡等雲諾風回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連看電視也無法讓她定下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也早過了喜宴結束的時間,雲諾風卻遲遲還沒回來,她一顆心愈來愈緊張。
她坐到電話旁,開始撥著大哥大,卻都沒人接聽;其實她心知肚明,那頭皮發麻的感應該是針對她自己,她卻擔心波及到雲諾風。
她苦笑了一聲。愛情的力量果真偉大,讓人時時刻刻只想到自己深愛的人,無論在何種情況。
熟悉的汽車引擎聲到了門口後停住,諸葛璨玄衝到窗戶旁確定是否就是雲諾風,確定是雲諾風後,她立刻衝出門。
「諾風,你怎麼這麼晚,我好擔心……」可眼前車裡的一幕,卻讓諸葛璨玄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
是那個野蠻女,她正跟雲諾風火熱地親吻著,而她的衣服甚至已落至肩膀,雲諾風也衣衫不整的。
更過分的是,他們居然還開著車窗讓她一目瞭然,這擺明是在跟她示威,故意給她難堪的。
「風,你好壞,人家不來了,有人在看。」葉曼玉發出足以媲美狼嚎的嬌吟聲說道。
諸葛璨玄好生氣、好傷心,這讓她憤而集中心力,幫葉曼玉落至肩下的衣服脫去。
「我幫你脫比較快。」
葉曼玉驚呼出聲,不是因為衣服被脫去,而是諸葛璨玄那如妖女般的神力,比東西會轉彎更厲害!
黑暗中,有一雙銳利的眼也目睹了這一幕。
葉文彬由驚訝中稍稍回了神。
他在實驗室做了這麼多實驗、寫了這麼多理論報告,而此刻他親眼目睹這件不可能發生的事,卻差點摘下他的博士帽。
葉曼玉也迅速回神,繼續在已不省人事的雲諾風身上磨蹭著,然後邊說邊關上車窗,「風,我們繼續。」
淚在諸葛璨玄眼眶裡打轉,怒氣讓她看不見雲諾風的異樣,等到車窗完全關上後,她離開了雲諾風的住處,在已無人的街道上奔跑著,一排路燈拉出她孤獨的修長身影。
不知跑了多久,反正是在她筋疲力盡之後,她停了下來改用走的。
謊言!所有的甜言蜜語都是謊言!她在心裡吶喊著。
雲諾風,你太過分了,說要給她愛,又跟別的女人亂來,她不會讓她的孩子叫他爸爸的。以後見面就叫叔叔,伯伯也成,她一定要整死他。
一輛車減緩速度,在她身邊跟著她緩緩前進,車內的人按下車窗說道:「諸葛小姐,怎麼是你?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葉文彬?她和雲諾風跟他們兄妹還真不是普通的有緣。「不需要,謝謝。」
葉文彬停下車,諸葛璨玄卻沒停下腳步,葉文彬只好追到她身邊,「你的臉色很不好,我送你回家。」
「我沒有家。」雲諾風的家不再是她的家了,她要去找同學。
「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要不要如先跟我回家休息,有什麼事明天再處理。」
「麻煩你送我去同學那裡,可以嗎?」她又不是他妹妹,會隨便跟男人回家。
「好,上車吧!」
諸葛璨玄一上車,便覺昏昏欲睡,她開始覺得不對勁,「葉先生,麻煩你停車,我搭出租車好了。」
「璨玄,很對不起,我沒辦法讓你下車,你先睡一覺,醒來後我們再談。」他伸手輕柔地撫觸她的粉頰。
諸葛璨玄想舉手揮開他的手,可是手才剛舉起馬上又無力垂下,她睡著了。
一夜無夢,諸葛璨玄在飽眠中醒了過來。
她一睜開眼,便被眼前的景象驚愣住了。她竟然被關在一個像是牢房,又像是鐵籠子的地方!
她怎麼會在這裡?昨晚……她想起來了,是葉文彬,她搭了他的車,然後就睡著了。
他到底意欲為何?一個博士級的人物也搞綁架?他也太自不量力了,這哪能關得住她。
她集中心力就要開門,可是門竟然不開!
這怎麼可能?她再試一次。
還是開不了!
不可能,她確定自己心無旁騖。
她伸手去摸門,手觸了電,她急急收回。
這怎麼回事?就算通了電,她的超異能也不可能會沒用,她不死心地再次集中心力。
還是不能開,倒是門邊掛著的那顆燈泡一閃一閃的。
葉文彬走進房間,正好捕捉到燈泡光亮逝去的那一剎那,他看著諸葛璨玄,臉上不再有驚訝,淨是喜悅,就像是審視著他撿到的寶。
他隔著鐵籠子問道:「璨玄,你在使用超異能對不對?」
他怎麼會知道?不對勁!
「你把我關起來做什麼?」
「我想研究你的超異能。」葉文彬從兩根鐵條中間遞進一瓶鮮奶、一塊蛋糕,見諸葛璨玄不接手,他只好放在地板上。
「馬上放我出去,我沒有什麼超異能。」把她關在籠子裡當白老鼠?她們姐妹就怕遇上這種人。
「璨玄,我昨晚見識到了,你毋需再否認。我希望你能和我配合,讓我這項研究將震驚全球。」
他的研究震驚全球,她將變成小丑全球巡迴公演。「葉先生,我沒興趣,你最好馬上放我出去,我未婚夫找不到我他會報警的。」
「你未婚夫雲諾風嗎?只怕他現在正沉浸在我妹妹的溫柔鄉中無暇管你。」
他竟這麼慘忍地提醒她這件事,她簡直快氣炸了。「馬上放我出去,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這籠子通了特殊磁波,如果我的判斷無誤,你的超異能將是英雄無用武之地,我真的希望你能跟我合作。」他很客氣、斯文地說著。
果真是人如其名,不管諸葛璨玄的情緒如何起伏,葉文彬從頭到尾總是一副文質彬彬。
「你休想!」
「璨玄,除非必要,我不想強迫你。」
「那就放我走。」
「看來我得強迫你了。」
「不要!」她怒喊道,無意中又集中心力,讓那盞燈泡閃爍著。
她完了!姐姐們感應不到她,她又無法使用超異能……天啊!她的處境像極了籠子裡的白老鼠,她的頭皮又發麻了。
她一定會被整死,那豈不是一屍兩命?
可惡的雲諾風,都是他害的,連帶害死了他們的孩子。
葉文彬看著那盞燈泡,嘴角的笑像極殘酷的劊子手,「我已經迫不及待要開始我的實驗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6 22:10:37
第九章
「璨玄,我要水。」他將頭埋入她的頸窩說道。
一陣濃郁的香水味撲入鼻間,雲諾風聞不到那股令他依戀的淡淡馨香,璨玄何時擦這種讓人窒息的香水了?他立刻離開了她的頸窩並睜開眼。
「葉曼玉?」她怎麼會在他床上,璨玄呢?他立刻跳下床。
「風。」葉曼玉醒了過來,親暱地叫著。
風?他是快瘋了!怎麼宿醉起來後,總會有個女人在他床上,還好昨夜一夜無夢,否則……
跟諸葛璨玄是個美麗的錯誤,錯得再好不過,他無法再接受其他的錯,縱使眼前這個女人是個超級大美女。
他拉回思緒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璨玄呢?」天啊!她也沒有理由不在家,她怎麼會讓葉曼玉上他們的床?
「我怎麼知道?」
「你不知道?你最好快走,我不想被我未婚妻撞見。」看來他不是普通地在乎諸葛璨玄,竟怕她誤會。
確定諸葛璨玄懷孕後,他們雖已通知方佩佩準備婚禮,雲諾風卻迫不及待地先在她的手上戴了婚戒。
「很不幸,她昨晚就撞見了。」
「什麼!?」雲諾風當真要發瘋了。
「昨晚我送你回來,她看到後就走了 」
「那你還說你不知道!」
「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她去哪裡了。」
「你馬上走。」他把她的衣服丟給她。
趕她走?難道她真不如那個妖女?「雲諾風,你以為吃過了,擦擦嘴就算了?我要你負責。」
昨夜在喜宴上誘惑他不成,她只好在酒裡加了哥哥事先為她準備的藥,需要加藥才能上他的床,對她來說已是一種恥辱;現在他居然又趕她走,簡直是對她的美麗視若無睹,她非死巴著他不可。
「負責?負什麼責?我都還沒要你負責呢!璨玄不可能說走就走,你是不是跟她胡說了什麼?」他刻意把一張憤怒的臉擺在她面前。
嚇誰啊?不過她心裡倒是有些毛,怕雲諾風把她丟了出去。「我沒跟她說什麼,她是看到我們在親熱。」
「我們在親熱?我們怎麼可能親熱?」當真是完了,璨玄又帶著他們的孩子跑了,她一定會整死他。
「你自己醉了,抱著我猛親,我有什麼辦法。」她裝出一張無辜的臉,面對他氣憤的臉。
「你在誆我,喝醉酒的經驗我很豐富,」一次是因楊瓊茹,他借酒澆愁來個一醉不醒;一次是七分醉,另三分來自諸葛璨玄的媚惑,「是不是醉酒,醉酒後會做些什麼,我自己很清楚。」
葉曼玉不敢極力狡辯,怕言多必失,她只要咬著他不放即可。「反正你就是抱著我猛親,昨晚也……反正我要你負責就對了。」
完全沒證人,也沒任何證據,雲諾風不想再做無渭的爭辯,他從西裝外套抽出皮夾,抽出幾張美元百鈔丟給她,「馬上走。」
「你什麼意思?當我是妓女?」葉曼玉美麗的臉當場氣得扭曲變形。
是挺像的。「你不是要我負責嗎?拿了錢快走。」
「我是要你娶我。」
「哈、哈……」雲諾風狂笑不已,笑她癡人說夢。「你在說什麼笑話?要我娶你?哈、哈……」他笑得肚子泛疼。
「雲諾風!」她見到他狂傲不馴的真面目了,但竟然是這般氣人。
「馬上走。」這女人真難趕。
「我走,諸葛璨玄也回不來。」
「我會找到她,這點不用你擔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她如母的大姐就是他嫂嫂,而且她肚子裡還有他的孩子。
「你找不到的,永遠找不到。哈、哈……」她不甘示弱地笑了回去,才甘願地離去。
還是找不到。
雲諾風查不到諸葛璨玄的出境記錄,學校裡找不到,也沒同學知道她去了哪頭,中國那頭早已亂成一團。而他則是兩天沒合眼了。
一進門,他沮喪地跌坐在沙發裡,頭一沾到東西,立刻累得睡著了。
另一廂——
諸葛璨玄打算用不吃不喝來對付葉文彬,她也兩天沒合眼,因為一直在找機會逃出去。
她好累,孕婦是最容易疲倦的,一陣睡意襲來,她再也無法克制地產生濃濃睡意,也陷入了熟悉的夢境中。
夢中原是一片灰蒙,但隨著她的進入竟有了色彩,雲諾風被包圍在五彩迷霧中,等著她的出現。
他大概真是急瘋了,才會沒想到可以在夢裡找到她。
她怎麼會來到和雲諾風相會的夢境中?霎時,諸葛璨玄一股火氣又上來了,她根本就不想他,她恨不得整死他。
她正想離去,雲諾風卻在下一刻從她身後緊緊地抱住了她。
「璨玄,你去哪裡了?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被包裹在他的氣息之中,兩天來的無助讓她脆弱到仿似不堪一擊,她隨即癱軟在他懷中。
「那晚我才喝了一杯酒就醉了,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我不可能跟那個葉曼玉發生什麼事的。」他將她抱在懷裡呵護著。
「怎麼不可能,你不是說過她讓你驚艷嗎?」妒意讓她輕捶他的胸膛以發洩自己心中的醋意。
「她是讓人驚艷,但我對她完全沒感覺。璨玄,你要相信我。」他扳轉過她的身子,輕輕地吻上她,
「你一定在騙人。」她奮力推開了他。
接著她又想到那晚葉文彬出現得太過巧合,也許他們兩個被他們兄妹設計了。
於是,她又靠回他的懷裡抱住他。
失而復得,這種感覺真好。雲諾風也緊緊地摟住她,「我絕對沒騙你,你一定要相信我,除了你,我不會再對其他女人有興趣。」
諸葛璨玄抬眼看著他,「真的?」
也不知為什麼?他雖常對她說些甜言蜜語,但她仍覺得沒有安全感,自然對自己沒有信心。
「真的。」他說得信誓旦旦。
聞言,諸葛璨玄盡釋前嫌地給了他一吻。
「璨玄,告訴我你在哪裡?我馬上去接你。」
「我被葉文彬關起來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葉文彬?他們兄妹……他為什麼把你關起來?」
「他要研究我的超異能,把我當成白老鼠。」
「可惡!我馬上要人掀了他的窩。」
「諾風……」她怎麼覺得好吵,然後夢境漸漸模糊,讓她捉不住雲諾風。
「璨玄!」雲諾風也捉不住她,他只能拚命追著那片逐漸消失的五彩迷霧……
砰,他跌下沙發椅。
諸葛璨玄被嘰嘰喳喳的交談聲吵醒,隨即發現有好幾個人站在鐵籠子外直盯著她瞧,那眼神好像把她成什麼稀有動物般觀賞著。
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灘遭蝦戲,真是氣死人驗無傷,這個仇她一定會記在心坎裡。
「璨玄,跟你介紹一下,這些博士跟我是同一個小組,我們很快就要對你進行研究。」他依然文質彬彬。
混蛋。「你要怎麼研究?」看這陣容,他好像是說真的,她無法不緊張,她肚子裡可是有寶寶的。
「我們想先看看你身上所散發出的磁波有多強,再看看為什麼一記雷能改變你父親身上的磁波,還能遺傳。」
「我家的事,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他們家的事,外人不可能會知道,知道的人絕不會把這事傳出去。
葉文彬朝她一笑,「告訴你也無妨。」反正她是走不了的,他打算留她一輩子,實驗品兼老婆。「我是從楊瓊茹小姐那裡聽來的,她跟雲諾風不是有過一段嗎?現在他們舊情復燃,你成了絆腳石。」
原來是楊瓊茹從中搞鬼。「雲諾風會找到這裡來,會把這裡掀了,我勸你馬上放我走。」
「他不會來的。璨玄,雲諾風愛的不是你,是楊瓊茹,他曾為她昏迷不醒不是嗎?」
「他現在不再受她影響了。」他是這麼告訴她的。
「楊瓊茹告訴我這件事,讓充滿興趣的我把你捉來,搞不好雲諾風早就知情了。」他何需撒謊,一番揣測已足以讓她跟雲諾風產生嫌隙,她就算不願,早晚都會乖乖地留在他身邊。
曼玉誘惑不了雲諾風,還有個楊瓊茹可以讓他反利用,否則以諸葛璨玄對雲諾風的死心塌地,他恐難收服她的心。
「不,他一定不知道!」口中雖這麼說她卻已熱淚盈眶,葉文彬輕而易舉地撼動她剛剛在夢裡建築起來的信心。
難道……可惡的雲諾風,她怎麼會相信他!她氣得拉住通了磁波的鐵條,被彈退了幾步。
那些博士一看,個個驚呼出聲;這通了磁波的鐵條,普通人來摸頂多覺得刺麻,惟有擁有特殊磁波的人來摸,才會有強大反擊。
「璨玄,好好和我合作跟著我,我會好好愛你,忘了雲諾風吧!」他將兩台好奇怪的機器推到鐵籠子前。
「你不要亂來,我肚子裡有寶寶。」她退了幾步,第一次嘗到比頭皮發麻更令人害怕的滋味。
「你懷了雲諾風的孩子?」葉文彬有那麼一點不是滋味,畢竟他打算把她留在身邊一輩子。
「沒錯。」
「這個孩子不能留。」他沒那個肚量養別人的孩子。
「你休想打他的主意,否則,我會要你好看。」但得等她出了這個鐵籠子,她隨即挫敗地想著。
葉文彬看了她半晌,眸底閃著他人無法猜測出的光芒,他跟其他人比了個手勢,就此開始他的實驗。
雲諾風利用雲亞集團在美國政商界的影響力,促使警方出動大批警力,並對媒體封鎖為何運用警網的原因。
兩天又過去了,不但找不到葉文彬,他的同事及葉曼玉也跟著消失無蹤,像在地球上蒸發了一樣。
楊瓊茹跟隨方佩佩和諸葛家姐妹來到美國,諸葛家姐妹們居然感應不到諸葛璨玄的位置,雲諾風也不再夢見她,一群人簡直快急瘋了。
「諾風,快去睡覺。」方佩佩催著他。
「媽,我哪睡得著。」他一張俊臉已顯憔悴。
「諾風,佩姨的意思應該是要你去做夢,看能不能夢見璨玄。」楊瓊茹立刻解讀出方佩佩的心思。
在這個事件中,她不但表現出熱心關懷,更是善解人意到了極點,已贏得眾人的信任跟情誼。
「對,我就是要你去做夢,不睡覺怎麼做夢。」
「諾風,去睡吧,我們已經沒辦法了,你再試試看。」諸葛紫玄說道,其他諸葛家姐妹也朝他點點頭。
看來睡不著也得想辦法睡,這是惟一有機會和璨玄取得聯繫的辦法。
「好吧!我去睡覺。」雲諾風走進房間。
「佩姨,我去泡一壺咖啡讓大家提提神。」楊瓊茹說道。
「瓊茹,這兩天謝謝你幫著忙進忙出的。」當初她要跟著來美國,方佩佩曾極力反對,沒想到她沒製造麻煩,反而還幫了許多忙。
「瓊茹,謝謝你。」諸葛紫玄也滿心感謝。
「快別這麼說,我媽媽死了,我當佩姨是我的媽媽一般,諾天和諾風就像是我的手足,我幫忙是應該的,我恨不得能幫更多的忙。」
在大家的心情全處於極度緊張、不安中,她的一番話如暖流般溫暖了大家的心窩,教眾人為之感動。
無形的磁波在鐵籠子外流動,諸葛璨玄覺得身體像是要被撕裂一般,令她無助地癱軟在地板上。
極度的痛苦迅速掠過,接著她頓覺渾身舒暢,那無形的磁波竟由與她相斥轉為相吸,她漸漸吸進了大多數外來的磁波。
諸葛璨玄沒讓他們發現這個現象,依舊癱軟在地板上,她無意中注視著地板上的蛋糕,那塊蛋糕竟往她移動過來。
怎麼會這樣?自己的超異能力量竟然增強了!她毋須集中心力,眼睛只需稍微專注在一件事物上,便能隨心所欲。
她抬眼望向那兩台機器,縱使那機器讓她超異能增強,她也不想再被當成實驗品。
突地,機器砰地一聲,發生小型爆炸,躥出濃煙。
所有的人跟著一陣手忙腳亂,連忙上前撲火濃煙。
既然亂了,她索性就讓他們亂到底,她立刻找所有的電器用品下手,電燈、飲水機、計算機全發生爆炸,無一倖免。
房內頓時陷入一片混亂黑暗,諸葛璨玄輕而易舉地打開了鐵籠子的門,她摸黑憑著印象往門的方向而去。
「璨玄,你要不要緊?」葉文彬的聲音在黑暗中迴盪著。
聞言,諸葛璨玄緊張得屏住呼吸,繼續摸黑前進。
「璨玄,回答我。」葉文彬往鐵籠子的方向前進,在黑暗中與諸葛璨玄擦身而過。
摸到門,諸葛璨玄立刻開門離去。
等等!她不能這麼輕易就饒了他們,她要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一個他們永生難忘的教訓。
她用超異能將門反鎖,然後再將鎖破壞,她打算關他們十天半個月,不給他們任何食物。
對了。再丟些大老鼠和他們做伴,讓他們跟老鼠間處一窩,順便嘗嘗被關起來的滋味。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6 22:11:01
第十章
六個月後——
「璨玄!」雲諾風大喊一聲,從睡夢中驚醒,他自然又是在床下。
「可惡!」低咒一聲,他再度狼狽地爬上床。
「諾風,你開門。」聽到雲諾風的大喊聲,楊瓊茹立刻來到他的房門口,急切地敲著門。
「我沒事。」他回了一句,無意開門。
「諾風,開開門,求求你。」她不死心地敲著門。
「我說沒事。」
「讓我看看你。」
雲諾風煩不勝煩,只好下床前去開門。
「諾風,你又夢見璨玄了?」
「只在夢裡驚鴻一瞥。」可惡的女人,她明明就沒事了,卻始終不願和他見面,連在夢裡都避著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一定要把她找出來,她如果不說出個理由,他一定會好好教訓她一頓。
六個月前,他接到警方通知,說是有一群博士被關在荒郊野外的一間農舍中十天,房子內老鼠猖獗到比貓還凶,一群博士被咬得遍體鱗傷、聞鼠色變,他們現在則成為心理學家研究的對象。
他知道那是諸葛璨玄的傑作,因為那些人當中就有葉文彬。她讓大家知道她沒事,卻始終不願露面。
六個月了,他們的孩子快出世了吧。
「璨玄不是沒事了嗎?你何必老掛記著她,搞不好她早把你忘了。」她留在美國也有半年了,但他卻從不正眼看她,還老是夢見諸葛璨玄。
難道他真愛上了諸葛璨玄,對她毫無眷戀了?
她不相信,這也是她始終纏著雲諾風的原因。
「她不會忘了我,她是愛我的。」夢裡的她,眼神中有愛有怨,問她也不回答,讓他迷惑到了極點。
「那她為何不願見你?也許……」
「也許什麼?」
「她會不會被那群研究她的博士搞得不成人形,所以不敢出來見你。」她當初就是這麼希望的。
「被搞得不成人形的是那群混蛋。」他見到葉文彬時,他的文質彬彬早給老鼠嚇走了。
「諾風,忘了諸葛璨玄吧。」
「我忘不了。」
「諾風,你看看我。」她一臉的深情。
雲諾風瞥她一眼,有看到也當作沒看到,「看你幹什麼?」
「真正愛你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看,老想著不在乎你的人。」半年來她第一次表白,她實在等不下去了。
雲諾風嘴角輕輕一揚,「你留在這裡果然有目的,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說服我媽讓你留下來的,但現在請你馬上走。」
「諾風,你絕對是愛我的,諸葛璨玄是因為懷了你的孩子,所以你才會如此在乎她,她的孩子現在也許沒了。」
「你在詛咒我的孩子?」
「她被關了好幾天是事實,以現場那種凌亂的情況,諸葛璨玄能活著已經不容易了,你想孩子還會在嗎?」
「就算不在,我還是愛她。」
「你……我不相信。」她突地抱住雲諾風,貼上自己的唇。
雲諾風一把推開她,絲毫不憐香惜玉,「我希望在我回來時,你已經離開這裡了,否則我會丟你出去。」
他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徹底粉碎了楊瓊茹的夢。
台灣
四個出色的女人,駕著一輛車行駛在僅一輛車寬的道路上。
連續幾個彎後,她們將車停在一棟蓋得又土又高的房子前。
下了車,四人提著大包小包爬了將近五層樓高的階梯,心中皆恨超異能無法讓她們凌空飛行。
四人氣喘吁吁,剛爬上最後一層階梯,房子的門就自動打開了。
走進屋內,她們看見窗戶前依舊坐著一抹俏麗卻落寞的人兒,正望著前方山頭下的海洋發呆。
「璨玄,我們帶了你最喜歡吃的東西,快過來吃。」諸葛紫玄說道。
「大姐、二姐、三姐、四姐,我的好姐姐們,你們有沒有把我們的秘密告訴你們的老公?」諸葛璨玄回頭問道。
她們的秘密就是她住在這裡。
她不想讓人知道她住在這裡,她怕消息會傳到雲諾風耳中,不管他是否和楊瓊茹一起陷害她,孩子沒了,她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我沒有告訴你大姐夫。」諸葛紫玄回道。
「我也沒有告訴你二姐夫。」諸葛綠玄也回道。
「璨玄,你三姐夫跟我保證他不會說出去的。」諸葛藍玄說道。
費雷是她們姐妹以外惟一知道諸葛璨玄住處的人,因為她的墮胎手術是他安排醫生做的。
「璨玄,我不會告訴你四姐夫的。」諸葛緋玄緊接著保證道。
她們跟自己的丈夫之間本來是沒有秘密的,偏偏自己的妹妹堅持這麼做,怕她說她們有了丈夫不顧她這個妹妹,害她們因為得瞞自己的丈夫而覺得過意不去,也為妹妹這種自虐方式心痛不已。
她絕對是愛雲諾風的,才會強忍了她愛整人的個性。沒整雲諾風還有話說,竟然也放過楊瓊茹,只因為雲諾風愛著楊瓊茹。
這個愛屋及烏,「及」到隔壁家屋頂上的烏了。
「璨玄,諾風還是四處打探你的消息,他時常打電話問我,我瞞得心虛,你打算避他多久?」諸葛紫玄問道。
「避到他不再問我的消息。」
「璨玄,為何要避著他?我知道你也認為雲諾風不可能和楊瓊茹一起陷害你,為何不面對他?」諸葛綠玄勸道。
「二姐,雲諾風真正愛的不是我,我們是因為孩子而有了牽扯,如今孩子沒了,一切也都結束了。」
她兩手緊緊交握,握住那枚定情戒指。
「璨玄,我建議你和雲諾風談談,也許你誤解了他的心思。」諸葛藍玄認為她誤解了雲諾風,她感受到雲諾風愛的是她妹妹。
「三姐,他都和楊瓊茹住在一塊了,我不可能誤解他的心思。」她一脫險,就發現楊瓊茹跟他住在一塊,她的心也在那時徹底死去。
「璨玄,當初我們都讓楊瓊茹的虛偽給騙了,所以親家媽媽才會讓楊瓊茹留在美國照顧雲諾風,親家媽媽怕雲諾風會因為你而想不開,畢竟雲諾風曾有過一次紀錄。」諸葛藍玄為雲諾風解釋道。
「璨玄,楊瓊茹回來了,是諾風趕她回來的。」諸葛紫玄緊接著說道。
「他為什麼趕她回來?」
「詳細原因我不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她故意留一手,想挑起她的好奇心,增加一個她願意面對諾風的理由。
「璨玄,雲諾風半年來都在找你,你老是躲著他也不是辦法,面對他吧。」諸葛緋玄也如是勸著。
她們敢勸妹妹面對雲諾風,就是知道她還深愛著雲諾風,也見她已從喪子、失戀的傷痛中漸漸走了出來,加上這半年雲諾風總不斷地詢問她們姐妹有關璨玄的下落,讓她們為之動容。
諸葛璨玄將臉轉向窗戶,摸著手指上的戒指,「好,我跟他講清楚,免得他一天到晚煩你們。」
「我馬上叫他回來。」諸葛紫玄立刻說道。
「大姐,不要跟他提孩子的事,我自己跟他講。」她得確定一些事,孩子的事正好可以讓她利用。
「我不提。」
「也不要跟他提楊瓊茹讓葉文彬把我捉走的事。」
「為什麼?」
「大姐,這事就算了,冤冤相報何時了,萬一楊瓊茹又心有不甘,我怕她會改而破壞你和大姐夫。」
「我和諾天不會輕易讓她破壞的。不過,你說的有道理。璨玄,你轉性了,那就好好跟諾風談,千萬不要整他。」
她看了姐姐們一眼,「我好餓。」
眾姐妹開始拿出她們帶來的東西伺候這個小菩薩,只要把這個小菩薩交給雲諾風,她們的責任就了了。
雲諾風接到諸葛紫玄的電活,立刻飛奔回台灣。
一下飛機。他家也沒回,就直接從機場循著地址來到這裡。
這裡非常難找,到目前為止他已上錯了兩次階梯。
這種在山頭上的房子,門牌也跟著掛在山頂上,不親自上去瞧瞧,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找錯了號碼,
又再踱上了將近一百階的石梯,低咒了好幾句,萬一這次又上錯階梯,他來來回回就爬了將近六百階。
爬六百階是小事,就怕耽誤了他見諸葛璨玄的時間,耽誤了他想知道她避著他的原因。
步上最後一層階梯,腿還真的有點發軟,平常搭電梯、開車習慣了,根本很少在運動。
他走到房子前。該死!上頭沒有門牌,他伸手正想敲門,門卻自行打開了。
一定是璨玄用超異能開的門,看來他終於找對了。
走進背光且有些幽暗的屋內,那抹他朝思暮想的身影就坐在窗前,只是,她該大著肚子才是,怎麼……
會是生了嗎?
可是屋內卻看不到任何屬於孩子的物品。
諸葛璨玄從窗戶前起身,緩緩轉身面對他,也因背光,她的容貌有些不清晰,只隱約可見她姣好的輪廓。
諸葛璨玄開口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她竟用這麼生疏的問候語?她該投進他懷抱才是。
雲諾風不得不邁開發軟的雙腿走近她,直至她的嬌顏清楚的呈現在他眼前。
「璨玄,這半年是怎麼回事?還有……」他看著她的肚子。
「還有我為什麼沒大著肚子?」提到傷心處,她又轉身面向窗戶,讓視線落在澎湃的大海上。
看著海浪起起落落、潮來潮往,反而平靜了她一顆洶湧的心。
雲諾風摟住她的細肩,轉過她的身,「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避著我?把話說清楚。」
諸葛璨玄抬眼望著他,「孩子……沒了。」
雲諾風微微一愣,「為什麼沒了?」
偏過頭,她為孩子紅了眼,熱淚盈眶,「胎死腹中,得動手術拿掉。」
雲諾風扳回她的下巴,「是那群混蛋,他們拿你做實驗,弄死了小孩?」
「應該是吧,或許還有其他原因,反正就是胎死腹中,孩子最後還是沒了。」
「因為沒了孩子,所以你避著我?」
「對。沒了孩子,我們也不再會有任何牽扯。」
「璨玄,你在說什麼?」
「現在你知道孩子沒了,所以不要再找我了。」
她拿下那枚定情婚戒,放回他手中。
雲諾風看著那枚婚戒傻了眼,「我要知道你到底是怎麼了?沒了孩子跟我找不找你有什麼關係?跟我們結婚又有什麼關係?」
「你並不愛我,你是因為孩子而和我結婚,你答應給我愛,那只是你殘留的,而你大部分的愛都放在楊瓊茹身上。」
怎麼又跟他番這個?
「我說過了,楊瓊茹不會再影響我,我對她的感覺根本不是愛。我那時因為初嘗情愛,再加上個性內向,所以完全被她牽著走,其實那並非真愛,早在昏迷不醒時我就發現了。」
「我一不在,你們就住在一起,你又怎麼解釋?」
「住在一起又沒睡在一起。璨玄,你一定要相信我,這半年,我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楊瓊茹再次說愛我的時候,我就趕走她了。」
「我一直沒有安全感,我無法捉住你的心,所以,任何一個女人出現在你身邊,都會讓我懷疑、嫉妒,我不想自己活在這種恐懼中。」她轉身離開窗戶旁,她又再度亂了極力撫平的心。
他答應給她愛,行為上也表現得像是那麼一回事,可她始終覺得沒有安全感,整個人在情海中載浮載沉。
雲諾風將她拉入懷裡,攫獲住她的唇,輕撬開她的貝齒,吸取她的芳香,深深地吻住她。
「親家哥哥,不要!」
她推拒著他,她因他的吻而無所適從,她本來是打算和他說清楚的,然後就此結束的。
現在……又亂了。
「璨玄,我愛你。」她的推拒讓他恐慌,令他不假思索地便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
「我愛你,非常愛你,是發自真心的。這半年來,我飽受折磨。」他講得可憐兮兮,彷彿餓了半年似的。
「你……」她輕撫著他的俊臉,疼惜著他。
此時她覺得兩人的情完全融合了,原來就差這麼一句話,難怪她總覺得沒有安全感,現在他總算言行合一了。
「相信我。」他把戒指戴回她手上。
這句話他一直沒對她說出口,現在說剛好,一句我愛你抵過千言萬語,否則他還真不知該怎麼做一大篇冗長的解釋。
「我相信你。」
雲諾風覆上她的唇需索著,諸葛璨玄也熱切地回應著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原來「我愛你」這麼好用,他剛剛一見到她就應該先講的,日後他也會好好善用這句話。
「我們回去了,我媽在等她的媳婦。」還有一場早在半年前就準備好的婚禮。
「親家媽媽會不會也在等著她的孫子啊?」她彷彿已看到方佩佩失望的神情。
「她當然會等。」雲諾風牽著諸葛璨玄走出屋子,步下階梯。
「可是孩子沒了!」她停下腳步,裹足不前。
「很快會再有的。」雲諾風牽著她繼續往下走。
諸葛璨玄嬌睨了他一眼,「萬一沒有呢?」
「我會日夜加班。」
「你不要老把我當成是可以無限暢飲的好不好?那會累死人的。」
「誰教你這麼甜美,換成別人,免費請我我都不吃。」
「你要喝醉了酒,就什麼都吃了,連葉曼玉那個人如其名的野蠻女你也不挑嘴。」
「我保證我沒吃她。這樣好了,以後沒有你陪在我身邊,我絕不喝酒。」
「這還差不多。」
兩人手牽著手,愉快的交談聲迴盪在空曠的山區中。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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