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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縹夢]我和校花一起走過[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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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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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10 15:54:41
標題:
[縹夢]我和校花一起走過[全書完]
【書籍簡介】
所謂美人者,以花為鏡,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柳為態,以玉為骨,以冰雪為膚,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
荒誕的開端,惹下一段情緣,卻陷入不了的結局。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3-12 16:11 編輯 》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0 23:20:34
而是,她竟然要……
我生活在一個不大不小的國度,不大不小的都市。
我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人。
中學生。
沒有出眾的樣貌,也沒有非凡的才能。
所以,我是一個很平凡的人。
我過著鐘點式般的生活,從沒出過亂子,我已經適應和習慣了這種生活。
然而,在今天卻有一件不尋常的事情發生了。
沒有秋高氣爽,也沒有和煦的春風,更不是夏日炎炎好乘涼,現在是寒冬臘月,一年中最能考驗人的時候。而且很不幸的,我沒能經得住考驗,叮叮當當聲中,我如同一頭沉睡的什麼一般,毫無知覺,等到萬籟俱寂的時候從被窩了探出小小的腦袋,才發現已經人去樓空了。天要亡我,我何如之?
跌跌撞撞一路行來,躲過教務處的暗哨,穿越老班的鷹眼,枝呀的開門聲卻讓我暴露了的身份。心呼“糟糕糟糕”,趕忙往自己的位置上飛奔。不想心一急,連眼楮也會出毛病,翻了半天也沒發現哪本書上有我的親筆題詞,愁眉深鎖,隨便拿了本先應付下。然而,讓我更想不到的是,老班竟沒來教室,害我半天的忙活等于白搭。這讓我第一次感覺到他其實也是蠻可愛的。
如果有人問我什麼時候的時間過得最慢,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現在;如果有人問我哪天的早讀最短,我一定還會回答︰今天。在我的緊張不安剛穩定下來的時候,鈴聲已經響起,“罷了,罷了”,心中一聲長嘆。
“嘿,樊仁,你出來一下,和你商量個事情。”身邊的人在鈴聲響的那一剎那拍了我的肩。我回頭,這一驚可不小,原來的小癟三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竟是堂堂的校花首席——藍翎!
環目四顧,讓自己從氣態回到物理結構,發現卻是自己的某個部位落錯了地方,不好意思笑了笑,拍拍屁股準備走人。
“嘿!等等,說個事情。”校花同志又說了一遍。
這可讓我受寵若驚了,畢竟我的名字就能表明我的非稀缺性,怎麼會有榮幸讓校花這不是一般人物的人物跟我來說個事情?迷糊了一又二分之一秒之後,我追隨著她的腳步出了教室。
“敢翹課嗎,你?”走廊上的藍翎問道。
“就問這個?呃,不存在敢或不敢的問題,只看有沒有必要。”我略帶失望的說。
“那如果我現在約你出去,你會嗎?”
這……轉變太快了吧?驚呆了5秒鐘後,我還是在想,這不是個夢吧?掐自己一把,好象沒什麼反應,再用力,呀,疼痛隨之而來。
被校花盯著,我感到無形的壓力,“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想自己是不會拒絕的。”
藍翎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走吧。”不等我反應,她已經在前面領路了。好一個雷厲風行的女子!
但我好象一直都沒有反應過來。
“喂,你怎麼不走呀?”見我沒動,校花同志又折了回來。
“我還不知道是否有必要呢。”
“難道我的邀請還不足以形成你心中的必要?”
“當然,——那我們走吧。”
于是,一上午的課,一上午的獲取智慧之瓊漿玉液的機會,就被我這樣浪費掉了。要在以前,這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更是不可能發生的。當然,我所說的不尋常的事還不是指這個,而是,她竟然要……
藍翎帶我走進了附近的一個網吧。
“你不會是想請我上網吧?”
“當然。”
這個答案也太模糊了吧,究竟當然是,亦或當然不是?我沒有深究,因為即使我再研究,只要不從她的嘴了說出來,我的答案就永遠可能是錯誤的。
況且,我已經很久沒玩魔獸爭霸了。
然而正在我大張旗鼓準備痛爽一番的時候,她像個幽靈似的出現在我的面前,伸出兩跟玉蔥般的縴指按下了ALT+Q鍵。“你這是做什麼?”我不明白她的意圖。
她做了個深呼吸,仿佛在決定什麼事情,一雙明亮的眸子緊緊的盯這我那雙遠不如她的漂亮的小眼楮。我再次摸不著頭腦了。
“是這樣的,呃,有些話不好直接和你說,所以我想通過打字來完成。”
謝天謝地,她終于開口了。續按ESC,我啟動了QQ。
頭像已經在閃了,熟練的按下CTRL+ALT+Z,一行字幕飄了出來,“你說,一個人的姻緣究竟是前世注定的,還是上天安排的?”
“好大的一個問題,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我很奇怪,不敢草率的回答,我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自己後悔莫及。
“就想問問。”
“呃……能否說具體點?”
“我想先听到你的答案。”
“那……別人都有些什麼答案?”
“你是我問的第一個?”
我的心已經不能平靜了,打了個“真榮幸”發了過去,就陷入了沉默中。當然,我不是自戀的以為她會對我產生什麼好感,只是,我還完全不清楚狀況,又怎敢輕易的回答?
“那,你的答案呢,為什麼還不說?”
“你覺得這兩個有區別嗎?或者這與你又有什麼關系,你非要把她弄清楚?”
又沉默了一陣。
“是的,好象的確沒什麼區別,反正都是人力所不能反抗的,呵呵。”
我敏感的捕捉到她的話中所包含的消極,莫非……
“你好象有些不開心,能不能說出來,或許我能幫得上忙呢?”
“既然都是天意,我認命。”
“我從來不信什麼天意,我只相信只有自己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
“呵呵,這些話都是書上用來騙小孩子的,而我,已經18歲了。”
“不用這麼沮喪,人定勝天是自古以來的真理,我相信你會柳暗花明的。”
“呵呵,謝謝你的祝福,我會記得的。”
“UAWELCOME。還有,這話不是祝福,是給你的建議。”
這是我剩下的唯一的一句話了。許久,她沒有再發信息過來。
我無所事事,繼續玩我的寒冰王座。
其實,我已經大抵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我又能怎麼辦呢?
無法可想。像我這樣的小人物是沒有能力去扭轉乾坤的。忽然,我靈光閃動,或許,還有一個辦法的,但這似乎對她太殘忍了,還是不要說算了。
回校的路上,她還是沒能從陰影中走出來,甚至沒有開口說一句話。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說︰“也許還有一個辦法能解決你的問題。”話說完後,我馬上就後悔了。
“真的麼?我還有希望?”
“……”
“你說呀!……算了,其實我應該早想到你只是想安慰我的。”藍翎嘆了口氣說。我隱約的記得,她今天的嘆氣次數,似乎比以往的一年還要多。
人非草木,熟能無情,面對這樣的面容,誰能不動惻隱之心,“不是的,或許你可以找你的男朋友,然後告訴你家里人說你們已經怎麼怎麼樣了,相信還是會有一線生機的。”我說得很平靜,盡管我是因為沖動才說出來的。
她的眼楮亮了一下,接著很快又暗了下去,“可我還沒有男朋友。”
我很想鼓起勇氣說,“就讓我來做你的男朋友吧。”但遺憾的是勇氣不是隨便就能鼓起來的,像我這樣的癩蛤蟆,我不想讓人以為我想去吃天鵝肉,況且我一直相信自古紅顏禍水一說。我沒有再接她的話。
然而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用眼楮的與光掃描到一個眼光也正在看著我。藍翎笑了,“不要這麼緊張,OK?”
都說伴君如伴虎,可見老虎的威懾力,而女人卻是真正的老虎,在她這種頂級的老虎面前,我能不緊張麼?
“我只是不明白,像我這樣既無才又無貌的人,怎麼會入藍小姐你的法眼。”
“因為我覺得你靠得住,況且,男子無才便是德嘛。”
“啊?說反了吧。”我糾正她。
“注意你現在的身份,樊仁同學,我的話有錯嗎?”
看著她鼓圓的眼楮,所有的話都被我咽進了肚子里。
至此,我就以藍翎戀人的身份在校園里出現了。無論對學生,還是對老師,在校園內,這都算是一個爆炸性的新聞了,而我的身份竟也在水漲船高,這是在我的意料之外的。
“听說校花被人包了。”
“瞎扯,那是她男朋友,叫樊仁。”
“樊仁?誰家的公子,怎麼沒听說過?”
“不清楚,我只知道他是高三(5)班的。”
“听說他是市長的佷子。”又來了一個人說。
“哦,這就難怪了。他長得怎麼樣?”
“長相嘛,雖不是玉樹臨風,卻也高大威猛,英俊瀟灑。”
“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
……
活靈活現,我只能這樣說,而她要的,也就是這個效果。她說先要造就一片聲勢,這就好象記者一樣,關注得多了,輿論壓力自然也就大了,只要不是親身經歷的,就不敢不信。
公開的牽手,上食堂,讓我飽響了齊人之福。“這下你知道自己撿了個大便宜吧。”藍翎笑說。
“是是,現在我的體力已經鍛煉得可以參加5000米長跑了。”
“呵呵,就是,以後要獲獎了可要記得報答我。”
“我暈。”
該做出來看的,我們都做了,在外人看來,我們確實像是真正的戀人,老師不例外,家長也不例外。但她是校花,又有背景,所以災難也就理所當然的全落到了我的頭上。第一炮自然是我那可愛的班主任。
“樊仁,你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嗎?”
雖然我老實,但我也知道這是老師們的慣用伎倆,扯明道︰“老師你有什麼就直說吧。”
老班看了看我,又說道︰“我能理解你們這個年齡階段所想的事情,都快畢業了,我也不想說你什麼,但是高考在即,前途就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你認為你現在的所為值得嗎?為了短暫的享受而付出終生的幸福?”
“謝謝老師的關心,但我相信自己能把握好自己的人生。”
“這麼說你是要執意如此了?”
我不想再解釋什麼,只以沉默來代表我的觀點。
“你要想清楚,畢竟你只是個孤兒,沒有任何的背景與靠山,甚至連條後路都沒有,半工半讀12年,你難道不就是為了今年的高考?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到時任你千挑萬選,又何必急于一時?
老師的苦口婆心讓我深受感動,畢竟他的想法是從我的方面出發,而不是像別的老師那樣︰XX,你一定要好好學習呀,考個好成績,我的職稱就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但感動歸感動,感動過了,不代表我就會改變立場,況且,與藍翎交往,我並未感到自己的成績受到絲毫的影響。
“老師,我知道你是為我們好,但我並不認為這是魚與熊掌的選擇,請相信我們,我們一定能保持一個優良的成績的。”
“呵呵”,老班鼻孔了冷笑,“樊仁,你想得太天真了,這種事不是單單由你們兩個人的意願就能決定的,現實中還會有很多的壓力和阻力,即使我今天不說什麼,以後你們也會親身體會到的。好了,你出去吧,順便提醒你作好思想準備,藍翎的父母听說這件事已經從新西蘭趕回來了,可能不久後就會找你的。”
謝過老班,我沒有去上課,而是干脆在外面逛了一圈。我得好好整理下自己的思想。一起的這幾天,出了牽手之外,我們什麼接觸都沒有做過,這是協定好的,假的不能當真的去做。但她為什麼一點都不和我說具體情況呢?至目前為止,我的所有的想法都還只是真正的想法,停留在自己的推測當中。或許她本就不曾相信過我,找我幫忙不過是權宜之計,不久後它就會找到一個真正的男朋友的,老師的話原本是對的,前途就握在我自己的手中,連條後路都不曾有。
“不是我不想跟你說,而是我還沒想好該怎麼說,而且,他們回來得也太快了。”
“那要是你父母問起來,我需要怎麼回答?”
“就說你是我的男朋友行了。”
“那好,我會按你的吩咐去作的。”我不再理會她,說完這句話就走了。想想,想在是我在幫她的忙,何必要皇上不急,急死太監?知道得越少,我豈非越清閑。
然而,我剛走幾步,藍翎卻又追了出來。“還有什麼事?”我問。
“明天,我想和你去郊游,有時間沒?”
¥@!~~……倫到我驚訝了.
“咱們只是裝裝樣子,沒必要搞得這麼轟轟烈烈吧?”
“你不願意去?”
“你真的想去?”
“是的.”
“那我需要準備些什麼?”
“一個人就夠了.”
對于這樣的要求,從校花的嘴里說出來,讓我怎麼拒絕?可惜了兩周一次的一天假期,為它的犧牲默哀吧!
第二天早早的來了.之所以說早,是因為我還賴在被子里,畢竟是和校花出游,不比一般的活動,而且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昨晚有些興奮過頭了.待到藍小姐敲門時,我還停留在黃粱美夢當中.
全副武裝出門一瞧,嚇得不輕.“小姐你要搬家打個電話通知我一聲就行了,沒必要這麼忙還親自上門來,我會很過意不去的.”
“不用過意不去,拿上它們就行了.”藍翎賊賊的笑著說.
看著一地的箱包皮袋,心中的苦水再次從喉嚨里咽了下去,只說了一句“看來你還沒分清郊游和旅游的概念。”聲音足可以讓蒼蠅都感到自豪。
似乎看出了我有些猶豫,藍翎又說話了;“不要擔心,咱們不去很遠,就到天主峰上去玩玩。”
“??天主峰?”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那是全縣最高的山峰耶,上次國慶的時候,徒手也爬了兩個多小時,現在我身上的裝備至少是當日的5倍,這……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你知道天主峰有多高嗎?你確定這些東西都能搬得上去嗎?”
“我知道呀,所以我才在里面放了很多干糧和水的,要是不夠,我再去買?”
“啊?再去買?小姐,不是干糧的問題,而是,我這樣,這樣,你考慮過實際情況沒有?”
“都考慮過了,不會出什麼問題的,我會盡量讓自己走得慢一點的。”藍翎信心十足的說。
一百個驚嘆號閃過,對于她的頑固與天真我已經沒有辦法了,我現在唯一的希望是老天能同情我,早點流下幾滴感動的淚水來,那樣,我就能擺脫了。可是,我又失望了,9點鐘的太陽已經懸得比初一晚上的月亮還高了。同樣是高,效果卻截然不同,一個高得看不見,一個高得不想看見。苦命呀我。
路上的我漸感力不從心了,步履唯艱的感受我也第一次體會到了,這讓我想到了紅軍二萬五千里長征的鏡頭,那才叫堅強呀,跨雪山,過草地,比鐵人王進喜還要鐵人。真希望自己就是他們的後裔,那樣我就能遺傳到一些優良的基因了。
藍翎卻是完全不顧我的感受,還一邊搖頭晃腦的享受著劉德華那真男人的聲音,不小心讓我的耳朵也飄進了一句︰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強的人也有權力去疲憊。我大受啟發,不再顧及中看不中用的face,一股腦兒就讓自己輕了一半,癱坐在路邊。
藍翎一邊後悔不該讓我也听到了歌聲,一邊為我送來瓶農夫山泉。我自然是連謝都沒謝就咕咚咕咚把它解決了。這讓她很不解,鼓大了眼楮問我,“你忍了多久了?”
“什麼?”
“這個。”她用手指了指水瓶。
我苦笑著指了下肚子,跑開了。
四處搜索,沒有找到預想的地方,只能找一個相對隱蔽的地方解決了。
“沒想到你的新陳代謝系統能力這麼強。”回來後她的第一句話。
我滿臉通紅,強笑著說︰“你喝下一整瓶試試。”
“我才不是個水牛呢。”藍翎取笑我說道。
“好你個小丫頭,竟敢繞著彎子來罵我,看我怎麼收拾你。”
在這一瞬間,我仿佛忘記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張開兩只手向她攻去。她笑得花枝亂顫,這讓我更有了成就的快感,左右開弓。
終于,空氣凝固了,在我的手貼上她的腰枝的時候。我這才反應過來這是我從未踫過的部位,意識逐漸清醒,我與她並不存在真正的戀人關系,這個動作有些過頭了。尷尬是最好的一個可以用來形容當時情況的詞。
藍翎的笑容也僵硬了,顯然她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我忙不迭的收回還帶著她余溫的雙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沒有說話,轉而撫弄自己的指甲,然後起身說到︰“休息好了嗎?那我們繼續吧。”自然,她也失態了。
我正在考慮要幾天不洗手,沒來得及說“其實我還想休息會”,她已經快消失在我的視野之外了。急忙又提上那些“鐵甲裝備”,匆匆追了上去。我忽然記起了龜兔賽跑的故事,覺著她就是那只輕快的小兔,而我,則是一步一寸的烏龜。除非她也在前面某個地方停下來,否則我是不可能追得上她的。理論與實踐走證明這個想法是正確的,在我鼓足勁追了一段之後,她還是在我可望而不可及的地方。
我干脆放棄了追趕,成了名副其實的烏龜。沒想到這會是一個極度明智之舉,前方的藍翎遲遲不見我趕上,折而分擔了我左肩的一個小包。雖然是“小包”,可意義非凡,這意味著我又和她並駕齊驅共進退了。
或許是因為剛剛的事,她一直沉默不語。其實這種事發生了當他沒發生不就行了,尷尬過後便不會再有尷尬。不過既然她想不通,我也就懶得解釋了。我的體力似乎也不允許我去做無關的事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0 23:22:45
“你說什麼……?”
途中歇歇停停,停停歇歇,到山頂的時候,時針已經指向12點了。
分針指在11的位置。
“呀,都快一點了,先喝水還是先吃干糧?”
我估計她是被熱太陽給曬昏了,“吃干糧不要水麼,都拿出來撒。”
听完我的話,藍翎一下瞪起了杏眼,“你什麼態度?罰你沒水喝。”
我這才記起她是我現在的“女朋友”,而對于這個稱呼的人,我們這種性別是沒有權力大呼小叫的,這下可真是失策了,但我實在很需要水,所以我又厚下臉皮,“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請女施主大發慈悲,布施貧道,功德無量。”
藍翎“噗嗤”一笑,“你態度不好,代表你人品不好,人品不好,即為流氓。流氓者,何德何能,取求布施?”
我傻眼了,沒想到她竟如此的“巧舌如簧”,只好反詰道︰“靚女也,伶牙俐嘴,不怕招忌?”
一聲“靚女”,讓她眼楮大放異彩,而一句“伶牙俐嘴”,卻讓我再次失去喝水的機會。無奈的看著她一邊拎著礦泉水,一邊念念有詞︰多乎哉,不多也!這時,一個人物從我的腦海中閃過,櫻木花道,那個情形實在太適合我了。以訊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了全部動作,perfect。
我得意的舉起水瓶,讓清涼的泉汁流經那幾近干涸的口腔,再順勢滑入心田,大呼︰怎一個爽字了得!
藍翎不屑的看著我,“為半斗米折腰尚且非男兒也,況半瓶水呼!”
“小姐你有所不知,這半瓶水可不比一般的水喇。”
“哦?”
“當然,此水清涼甘甜,止渴生津,實乃靈泉之水,再加上美女垂涎,價值連城呀。見此水者若不搶,必是無能;搶此水者若不飲,惟有白痴也。”
“哈哈哈哈……”藍翎坐在地上,雙手捂著肚子,笑不可遏,“看不出你平時老老實實的,原來竟也如此油腔滑調呀,我真是看走了眼了,哈哈哈哈……”
“小姐哪里話,此乃男兒本性也。”我正謙虛間,不只什麼地方忽然冒出“咕”的一聲,害得她的大笑一時變成啞然失笑,不過還好我是一個體貼的男士,“餓了吧,餓了就吃吧,不用在乎我的感受,反正我們的關系是假的,不用擔心會在我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切,本小姐在乎過誰,況且我的形象如此完美,有什麼好擔心的。”藍翎給我的是一記衛生眼,完全處于自戀中。最看不慣這副德性,索性逗她一逗,高呼︰“這個女人不是人。”
“嗝……”正啃著面包的藍翎被噎得不輕,艱難的吐出四個字,“你說什麼?”
我不理會她,像是旁若無人的又說了一句︰“九天仙女下凡塵。”
听我這麼說,藍翎笑顏逐開,主動給我送來一片面包,“不敢當,不敢當。”
見她如此得意,我哪能錯過,再次若無其人吟出一句︰“人品低下去作賊。”不想這下徹底激怒了她,撲過來就要搶我的面包,“樊仁,你今天不想活了是不,這般可惡。”
我自然不能讓她把這唯一的口糧搶去,一邊逃一邊說︰“你別急呀,我還沒說完呢,給我個機會說完好不?”
“還有什麼好說的,今兒個你就是消遣我來著,有本事你就別走。”
“真還有一句呀,你讓我說完,沒準就不用我走了,你要一直追,我能不跑嗎?”
藍翎喘著粗氣,估計是有些跑不動了,呼道︰“有什麼快說。”
“你得再給我塊面包。”
“不行,你先說。”
“先給。”
“不說是吧?”
“好,我說,你把面包拿出來,放下……恩。”
“說!……”一百分貝,絕對超過一百分貝。
“好,我過來,你把面包放在我手上,不然這句沒法說。”忍受著耳朵所受的折磨,我堅持自己的最後底線。
藍翎似乎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將信將疑的滿足了我的要求。
“諾,听好了,下句是‘偷來面包獻郎君。’”
“呸,就你?想得美。”藍翎沒有像我想象中的那樣追過來,而是一副輕蔑的語氣,繼續啃她的面包。
我極度無趣的走過去,也坐在了地上。
這時我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很嚴重的錯誤,我忘了女人的思想是不能按照常規的思路來推測的。剛一坐下去,我就明白自己要糟了,因為我瞥到了她的眼神。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在千分之一秒之後,我手中的面包和水就都不翼而飛了。抬頭看著她,正舉著我的水,在仿照我先前的動作,還補上一句︰“真笨,這麼容易就上當了。”
極度的羞辱感充塞心頭,“我讓你得意,讓你得意”,忿忿不平的我決定以暴力來解決這個問題,一場面包爭奪戰轟轟烈烈的打響了。
“無恥,下流,卑鄙,齷齪。”藍翎咬牙切齒的罵道。
“嘿,小姐,公平競爭嘛,不要輸了不服氣撒。”我頗有些小人得志的說。
“呸,公平?這哪叫公平,你要換個性別,那才叫公平,可你是男的,專會欺負弱小,無恥,下流。”
我倍感委屈,“小姐,你那些字是會引發聯想的,你能不用它們來形容我呀?況且,你既不弱,也不小,所不同的只是我每天比你吃得多一點,長得壯一點,這也有錯嗎?”
“你就是無恥,就是下流。”听完我的話,她不但初衷未改,反而更堅定了,我不禁搖頭苦嘆︰女人吶!
吃喝之後就該是玩樂了,坐得太久可不利于消化,所以我又善意的提醒她︰“小姐,休息了這麼久,是不是該到處逛逛呢?”
藍翎翻開她的白眼,只字不語,卻伸出了一支蓮藕般的小手。“什麼意思?”
“拉一把撒,沒看見我撐得不行了嗎?”藍翎似乎對我的弱智很不滿。為什麼女孩子總是這麼的振振有辭,或者叫神經?明明自己吃多了,還非要找別人發泄一下,我實在很好奇,但我克制住自己不去向她要答案。我只是善意的發了句感慨︰“不輕呀,看來我得找機會去健身了。”
知道什麼叫“煩惱皆因多開口”嗎?這就是了。
嘻嬉鬧鬧,不知不覺日已西沉,望著天邊的紅暈倍感可惜。“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美好的事物總是短暫,“曇花一現”不過是一個瞬間,“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也只能停留在“但願”二字。
“藍小姐,時間不早了,咱們何時打道回府呀?”
“你急著要走嗎?”藍翎沒回答我的問題,反問了我一句。
我當然不是急著要走,而是必然要走。“難不成小姐你不準備走,在寒風凜冽的臘月留宿在此?呵呵,那等明天的新聞出來,你就能名垂千古了。”
“我自然不走。”
“?”我不是听到了全天下最弱智的笑話吧?
“我要留下,你可以先回去。”藍翎又重復了一遍。
我還是不能確定自己的听覺是不是出現了暫時的休克,直到她從包里掏出了一個東西。
帳篷。
她竟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一來就沒準備回去!
我跳過了“男女授受不清”的界線,兩只手同時按在了她的額頭。
“干什麼?”藍翎推開我的手。
“我不能完全相信自己的听覺和觸覺,所以用兩只手驗證一下。”
“有病!”
“沒錯,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病。”
“我說你有病,兩只手糙得跟枯柴一樣,還往人家臉上貼。”
“都沒病”,我申明道,“溫度正常。”
頓了頓,我又道︰“但明天早上我們肯定都有病了。”
藍翎露出一絲欣喜︰“你不回去了?”
“藍大小姐都沒走,我又怎敢獨自偷生?”
“說得像是見我最後一面一樣。”
“暈,說點好話行不?……呃,但我很奇怪呢,是什麼原因讓你下這麼大的決心,作出如此英明的抉擇?”
“很奇怪嗎?或許我本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呢。”
怎麼說著說著味道就變了,直覺告訴我一定不簡單,“不,你有點反常,如果你相信我,就應該說出來,或許我能為你分擔一些憂愁的。”
“你很想知道嗎?等等吧,或許以後我會慢慢告訴你的。”藍翎說完把視野集中到了天邊,果然被我猜中了。我也不再說話,和她一起靜靜的欣賞那火舞殘陽。
同時,我忽略了一個問題,這個問題直到兩個多小時後才被發現。
太陽已經下山了,仿佛羞紅的姑娘般,躲進去便再也沒出來。霧氣漸重,濕氣也漸濃,遙遠的天邊已零碎的點綴了幾顆孤星,看來明天又會是個陽光燦爛的好日子。藍翎極目遠望,像是頗有感懷,念道︰“靈藥未應偷,看碧海青天,夜夜此心何所系?明月幾時有?怕瓊樓玉宇。依依高處不勝寒!”
或許,我是被她的情緒感染了,也隨口應到︰誰念北風獨自涼,蕭蕭枯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被酒莫驚春睡重,睹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藍翎驚異的看著我,萬種神情自眼中閃過,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了聖潔的光輝,照亮了她的臉龐,也點燃了一顆即將逝去的心。
“謝謝你,給了我新的希望。”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謝”從何起,自己只是串改了一下納蘭什德的詞,不應該受此寵幸。所以我無法坦然接受她的謝意,“藍小姐嚴重了,我只是道出了納蘭的心聲,這並非我的思想。”
或許這句話我是不應該說的。藍翎的眼光一下變得有些暗淡了略有失望的看著我,嘆道︰“可惜。”
我被這兩個字吊起了胃口,“你我青春正茂,惜從何來?”
藍翎又念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我只可惜一對大好鴛鴦竟被世俗的東西釀成一場悲劇。”說完轉身走進帳篷,又喃喃自語道,“也可惜你錯過了如此的機會。”
一字字都飄進了我的耳朵,一句句都融進了我的思想。我不是很明白她的話,尤其是最後一句,即便我把我的思想放飛得比天還高。
但這一切的思想都在她走進帳篷的時刻停住了。
我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我沒有歸宿。
換句話說,她有帳篷,我沒有。我不得不重新考慮自己的落腳問題了。很明顯,擺在面前的有兩條路︰第一,馬上改變主意,摸黑到鎮上;第二,自然是露天野營。後者危險系數太大,即便沒有野獸出沒,最終也難逃高燒只災。想比之下,前者尚算是明智之舉。可我要走了,豈不意味著將拋下藍翎一個人在這里?
躊躇不斷,猶豫不決,在我繞了兩個圈子之後,結果仍然沒有改變。
藍翎有些不耐煩了,叱責道︰“你老走來走去的做什麼,煩不煩呀?”
“煩!當然煩!不過小姐你以為我想呀,只恨我一念之差,才導致如今後悔莫及。”
“什麼事這麼嚴重,說來听听。”
“你不是真的‘眼不見為淨’吧,這都沒看出來?”
經過我的提醒,她終于一拍腦袋,“哦,這個呀(高音),(變低音)的確是個很難辦的問題。”
“要不現在回去吧,雖然比較麻煩,但總比在這凍一晚上的強。”我表明自己的觀點。
“要走你走,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的。”不知為什麼,一听我說要回去,她的態度就會變得十分的冷淡,甚而不友好。可那也沒辦法,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我總不能為了她一時的高興而搭上自己的身體吧,起身告辭︰“如果小姐你不害怕的話,就留在這里吧,我先走了。”
藍翎沒有說話,目送著我走遠,不過不是千里送君行的含情脈脈,而是那種咬牙切齒的。“你走吧,沒良心的混蛋,虧我還在帳篷里給你也留了個位置,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丟下人家一個人,你不是個男人,跟本就不是個男人。”藍翎發泄著,把所有的不滿都化為淚水,高潮不斷。
狂流過後,只剩抽噎,“為什麼,為什麼要在我的生命里設下如許多的障礙,我只是個弱女子,平凡的女子,讓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淚水止不住的再次決堤,藍翎完全陷入了思想與感情的旋渦之中。
忽然,一面紙巾遞到了她的面前,藍翎反射性的嚇了一跳,待察亮眼楮仔細辨認後,才發現赫然竟是剛剛的那個“混蛋”。
藍翎停止發泄,表情一下變得十分嚴肅,“你不是走了嗎?怎麼會在這兒,為什麼要回來?”
我覺得她的明知顧問很是不應該,但我還是回答道︰“路這麼黑,藍小姐你真的想讓我葬身狼腹,骨殼不留麼?”
“那也是活該。”藍翎毫不留情的說,不再理我,勁自揀柴去了。
我呆呆的站在原地,沒想到自己會討了個沒趣,想陪她一起去揀柴,又怕再踫釘子。我就那樣的像跟柱子一樣,一動也沒動。
幸而不一會兒,她就回來了,不過卻只帶有可憐的幾根連我的手指頭都敢驕傲的棒子,或許那還不能稱之為棒子。我苦笑著搖了搖頭,心想幸虧我回來了,要不又一條無辜的生命可能就再也不會有光彩了。
我到處轉悠,但盡量不走遠,去尋找燃料。如果秋天可以用“蕭瑟”二字來形容的話,那麼修飾冬天就只能用“枯瑟”了,樹也無葉,草也無色,一眼的荒涼。還好我已不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那個年齡段早已隨著童年的消逝一去不返了。我折下一跟較粗的朽木,連桿帶枝的拖回大本營。
藍翎已經在帳篷前生起火堆,卻視我如透明般,只對我辛苦勞動的成果惠顧有加。曾幾次想為自己所受的不平等待遇鳴冤,但我忽然想到了歷史,想到堂堂中國都能忍受那麼多的不平等,我這一點又能算什麼?所以我忍住了,我得為我的食宿問題考慮。
冬天畢竟是冬天,再晴朗的天氣到了晚上還得靠近冰點,特別是像我現在這樣置身山頂,那一股一股的北風無盡無休,從衣領鑽進脖子,再涼透全身。此時,我最懷念的就是去年花了5塊錢買的那條圍肩了,當時還猶豫不決,要知道有今天,我就立馬買上兩條,也不至于壞了一條現在就沒得用了。
她似乎被吹得扛不住了,走進了她的小窩,臨走時交待︰“多加點柴火,別讓它滅了,但別太快了,不要搞到撐不到明天早上。”我差點給嚇暈了,讓我在這做一晚上的伙柴工,那明天她看見的我即使不是暴尸荒野,也離此不遠了,幸好她又補上了一句︰“你要是冷了,就進來吧,一會記得出來添一次柴。”
架好火,我惴惴不安的也鑽了進去。臨進去時我還擔心這樣會毀壞她的名節,但生命的魅力是無限的,何況還有美女當前,後者一下就佔了上風。可進去後,我才發現帳篷其實很小,再加上她又放進了所有的包,剩下的空間已經是有限得可憐了。雖然我有意的避免接觸到她,但客觀的現實卻讓我的念頭無法完整的實現,磕磕踫踫,磨磨蹭蹭在所難免。
或許是有些不自然,她不停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我有些歉意,她如此放心的讓我與她一起擠在如許小的空間了,在一個漆黑的晚上,我卻不能作到讓她安心的入睡。
“要不我出去吧,反正有火。”
“不,不用了,沒事。”
雖然她話這麼說,我還是倦起了身子,準備退將到外面去,這時忽然一股強勁的風吹過,牽動本就弱小的帳篷搖晃不止。我嘆口氣徹底打消了念頭,抱起一個包壓住自己,不再多想。
沒想到這一睡竟到了第二天早上,直到太陽搖醒了大地,也搖醒了人們。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撥開胸膛上的兩只小手和肩上的幾絲秀發,我站著伸了個懶腰。薄薄的霧氣已消散殆盡,我四處尋找昨晚的火堆,來抵御早上的寒氣。可任我怎麼用科學的大腦去推測它原來的方位,就是找不到它到底置身何處。我想它可能是已經夭折了,在與凜冽的寒風對抗後,還沒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便夭折了。不禁暗暗為自己慶幸,既沒英年早逝于火舌之中,也沒慷慨就義于狼腹之內。
幸而原料由于身廣體龐而得以保存在了附近。我折下幾根幼枝,生起一堆屬于自己的火。一縷縷煙氣冉冉升起,卻又很快在一個很低的海拔便消失了。我揉了揉眼楮,“拭淚洗面”,索性又多添了幾根,不一會,一串串火苗便蹦了出來, 里啪啦的響聲像炮竹一樣,在這寂靜的黎明听來分外的悅耳。我靜下心來,細細聆听這來自大自然的最親切的聲音。
睡眼惺忪,杏眼朦朧,我一抬頭才發現似嬌似懶的藍翎已經來到了我的身旁。“這麼快就醒了?”
“恩。”
“昨晚睡得還好吧。”
“還好,就是做了一些奇怪的夢。”她扭了扭脖子,一邊說。
“不要說出來了,要等到12點以後才能說,不然你的美夢就成不真了哦。”我打趣道。
她鼻子“嗤”了一聲,冷得像地上的霜一般,打扮起自己來。
“拿著。”
“什麼?”
“鏡子。”
“哦”,我接過那面還沒有自己胳膊橫截面積大的鏡子,對著自己,卻始終也見不著一張完整的臉。“這麼小的東西,要之何用?不如我幫你人道毀滅算了。”
“懶得跟你這種沒智商的人說。”藍翎眼楮翻白,扶正我的左手。
“沒智商才好呢,才可以無憂無濾的在冬夜睡在天主峰上,隨心所欲的吃得和你一樣豐滿。”
“你說什麼……?”一把梳子快若流星般賽過了“小李飛刀”。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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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10 23:24:36
天生一副臭皮囊
“哎喲……完了。”趁手接住梳子的同時,我驚呼道。
藍翎嗤之以鼻,“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會裝。”
我不再和她饒舌,只用右手緊緊的捂著胸口,嘴里同時發出痛苦狀的聲音,鄒眉,閉眼。
沒想到這一連串的動作還真起了效果,藍翎忙拋下手中的活兒,緊張的湊近我問︰“怎麼啦你這是?你可別嚇我呀,啊?不要嚇我好不好?”
我死死的咬著牙齒,讓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一字一頓的說︰“我沒……沒事,只是因為有先天性心髒病和神經脆弱癥,剛才又被你的梳子踫了一下,有點痛,不過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順了這口氣就好……好了。”
“啊?……對……對不起,你怎麼不早說呢”,藍翎手足無措,“那我……我該怎麼辦?”
我不動聲色,繼續哽咽道,“沒事,只是胸口難受,你不……不用擔心。”
藍翎听這話馬上如迷失的船只找到航標一樣,迅速以我的胸脯做餡,用她的兩只手做了個人肉三明治。
“啊!舒服……多了,恩,就這樣,再揉幾下就沒事了。”
“哦”藍翎終于定下神來,對自己的成果甚是滿意,繼續努力的用雙手為我服務。看著她賣力的樣子,忽然有一種幸福感洋溢我的心頭,人生若能得如此一紅顏知己,夫復何求?唉,只可惜我凡人一個,不配擁有如此佳人。人生得意須盡歡,還是趁此機會多揩油吧,開口道︰“藍翎,你的手藝很不錯,可惜我……我再也沒有這般機會了。”
“什……什麼意思,你不是沒事了嗎?”藍翎一邊揉一邊喘氣的回答。
“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你也無須太悲傷,我是快不行了,咳咳,除非……除非……”
“除非什麼?……你快說呀,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的胸口好悶,怕是快不……不行了,估計缺氧太……嚴重,如……果能找個人……來為我……呼吸,可能還有……有希望。”我結巴的說道,還真不是一般的辛苦。
“去死吧!”藍翎忽然雙手一推,不再顧忌我的死活,大吼道,“你……好過分!~”
我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沒想到校花竟還是如此的一位“辣妹”,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損失慘重。最可恨的是向來沒有的罪惡感竟也跑進心頭,讓我慚愧無地。
想學做一只受驚的小兔吧(女生都是喜歡小動物的),憋了幾下卻始終不如女生那樣能隨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淚水,失望之極只能學先人廉頗了。別起一根尚未化為涂炭的小枝,踉蹌的跑到美女面前︰“對不起,藍小姐,小的錯了,小的本只想跟你開個玩笑,沒想到小姐竟如此蘭心慧質,把我的那點小把戲全看透了,小的這就向你賠罪了,任你要殺要剮,我絕不皺一下眉頭。請吧。”
藍翎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我,“少來這套,把我嚇得半死,豈是幾句話就能輕易打發的,我胳膊現在還在酸呢。”
“是是,確實不能就這樣算了,”我沉吟著說,“為了讓藍小姐滿足,我決定給你雙倍時間剛才我受的服務,藍小姐意下如何?”
“呸,下流坯子,看你老老實實,原來一肚子壞水,真不明白那天怎麼會選上你。”
我馬上不滿,“冤枉呀,自始至終我肚子里都只有黃水,哪有什麼壞水呀,藍小姐你可要明鑒拉!”
“呸呸呸,真惡心,你還吃早餐不吃?”藍翎沒好氣的啐我道。
手里拿著兩個大面包,越看越惡心,還不如叫面飽呢,一面看,一面就飽了,哪有什麼胃口。
“怎麼,不吃?沒食欲?”
怎麼可能沒食欲,肚子都空了12個小時了,實不相蠻,這會不僅有食欲,連情欲都很旺盛呢。可在這之前,我已經吃了一個周晚上的面包了,昨天的那一頓我是實在不好開口,如今都已經同床而眠了,我當然不能再將就了,“食欲,有的,這個面包,我吃不下。”
“恩?對我有意見?”
我暈,怎麼語氣一下子就不對勁了,趕緊辯解,“不,小姐多心了,沒意見,絕對沒意見,只是這個……這個面包有點問題,恩,面包有問題。”
“面包有問題?”藍翎疑惑的看著我,“我看看。”說著就來拿。
眼見大劫難逃,我遲疑的將面包遞了過去,“諾,你看,蟲子掉到上面了,髒了。”
“啊!”藍翎一聲尖叫,“拿開,快拿開。”
我大吃一驚,至于嗎,虛擬的毛毛蟲一條,竟有這般殺傷力?
“快拿開呀!”藍翎再次揮手道。
我趕緊“哦”的一聲,拋掉面包,可不能把她給嚇壞了,問︰“你怕這些小東西?”
“小東西?”藍翎夸張的說道,“我不覺得她是小東西,毛毛的,爬起來全身蠕動,惡心死了。”
這我就更奇怪了,“你很怕有毛的東西?那你家的小熊寶寶呢?你不是每天晚上都抱著它睡覺的麼?”
“那不一樣嘛,假的怎麼能和真的比呢。”
“那你見慣了假的應該就不會再怕真的了呀?”
“以前是呀,可自從那件事以後,我就很怕了,包括雞呀,鳥呀之類的。”
連鳥也怕,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我實在想不通︰“那究竟是什麼事呢?”
“哎呀,告訴你吧,那是我在8歲的時候,”藍翎回到記憶里,“有一天我隨媽媽去菜場買只雞準備回來煲湯,那雞販子就讓媽媽自己挑,並放了兩只出來,只用很細的繩子綁著雞腿。我本想逗一下玩,沒想到那雞甚是凶悍,在我還沒踫到它之前,就已伸長脖子在我的小手上啄了一口,當時真是好痛,然而,更不幸的是,我發現它竟然還有再次襲擊的傾向,嚇得我掉頭就跑,後來你猜怎麼著?那雞竟真的跟我出來了,一直追在我後面,原來那繩子已經被掙斷了。要不是雞販子也跟出來,不知我要跑到什麼時候呢。後來我見著雞呀之類的就怕了,連同那些長羽毛的。”
“哦,原來如此,”我長噓一口氣,“原來你是一朝被雞追,十年怕雞雞呀。”
“是呀。”藍翎還沉浸在陳年舊事中。
我無限同情的拍了拍她的粉肩安慰道,“真可憐!那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怎麼啦?”
“沒什麼,我只是想提醒你十年之期已過,你不用再怕了。”
“樊仁!……”藍翎再次練起了獅吼功,我開始無限同情起自己來。
用過早點,便算是踏上歸途了。因為沒吃面包的緣故,一到鎮上伴隨著各家早餐店散發出來的香味,我的腸胃開始有聲的抗議了,“咕咕”只聲不絕于耳,實在是太不給我面子了,為了表示自己的大公無私,我決定懲罰它們一次,側過頭對藍翎說道︰“妹妹你大膽的往前走,莫要理會。”
誰知那些不識相的東西見我毫不理會,竟再次用起它們的絕招來,那聲音足可以把水牛喝水的聲音都蓋下去。藍翎心中冷笑,真是死要面子不要人,開口道︰“不用往前走了,停下吧。”
“停下做什麼?”
“上個廁所先。”藍翎無奈的回答道。
目送面條的身影走遠,肚子又開始抗議了,不過這次卻是無聲的。“真是不會看時候,”我狠狠的往肚子拍下兩掌,不想這一拍把胃里唯一剩下的胃酸也拍了下去,整個肚腔空空如也,唯剩幾根腸子打起架來。唉,罷了,斗不過你們,我嘆口氣,走進一家米粉店。
老板友好且熱情的上前幫我卸下包,拉我上座(只有一張桌子),這如何敢當,我連忙推辭,沒想到這讓老板以為我要離開,急忙松開另一只手中的鏟子,用雙手把我挽住,一邊說道︰“坐,坐,坐,隨便坐哪兒,只要你喜歡。”我苦笑不得的看著袖子上的五雷掌印,再次嘆口氣,罷了罷了,就當今天是讓災星附了身吧。
沒多久,熱氣騰騰的粉絲就上來了。然而,肚子早就餓得呱呱叫的我,卻遲遲沒有動手,畢竟那可是七八十度的高溫,怎麼著也不能拿皮肉去開玩笑。老板見我毫無動靜,忙又過來說道︰“今日鄙夫人不在,味道可能不如以前了,客觀若不滿意,我再弄一碗?”
“不用不用。”我忙說,“麻煩老板請拿雙筷子過來就行了,我不習慣吃手抓面。”
“哦……不好意思,我馬上去拿。”老板若有所悟的把那只油膩的手又轉移到了頭上,嚇得我趕緊祈禱他不要再用這只手去拿筷子才好。
人是鐵,飯是鋼,在異味撲鼻的米粉面前,我終于還是低下了高貴的頭顱。一口,兩口,三口……怎麼就沒了?是不是掉桌上了?桌子還上一片漆黑,沒有一絲白色呀?趕緊又叫過老板,“麻煩你再來一碗,量足點。”
老板邊答應邊犯疑,心想老哥你這是幾天沒吃了?這年頭還會有這樣的人,也算是可憐了。于是使雙手抓了一把,又泡了一大碗送過去,說道︰“兄弟,你慢點吃,今兒個你是咱店里的第一位顧客,這粉是不要錢的。”
“還有這規矩?”我疑惑的問。
老板干脆熱情的坐到我旁邊,嚇得我趕緊左退,幸而老板不再追過來,說道︰“是呀,前兒我媳婦回娘家生產去了,我就想做點善事積點德,來保佑她們母子平安。正好您就是今天的第一位,這好事就做在你身上了。”
“哦,這樣啊。”我沉吟著點了點頭,問,“那我不用給錢了?”
“不用不用。”老板雙手推著我的雙手。我連忙起身告辭,卻听見‘遙遠’的後方還傳來一句︰“小兄弟,送你句話,這世上還是好人多的,你明天還可以來,後天也可以再來。”
藍翎已經在那兒等我了,“走吧,趕緊點還能趕上老李(外語老師兼班主任)的課。”我說。
“可不可以不回去去上課呀?”藍翎小聲的問。
沖著這難得的態度,我就該答應,“可以啊,那我就先走了,你慢慢玩哦,開心點。”
“什麼意思嘛,我當然是在問你了,難道我不去還需要你來同意嗎?”辣妹就是辣妹,一句話不對頭就發飆了。
唉,可怎麼又扯上我呢,你不去就算了唄,反正有的是關系,干嘛拉上我來墊背呀,真是霉運當頭呀。“小姐,我還想大學,干出一番事業來繼續這段未了情呢,你替我想長遠點行不行呀?”
“你要想長遠是吧?我告訴你,要是你今天不陪我,這‘長遠’兩字你以後都不用想了。”
“我寧可不能想也不要到時候沒資格去想,拜拜。”真是老虎不發威,把我當病貓,長此以往,我還怎麼混呀我。
“等等。”藍翎追了上來,“你真的不願意陪我?為什麼,為什麼?”說著眼圈竟就紅了,楚楚可憐的神態讓你完全想不到她就是剛剛發飆的女孩。
這可是傷到我致命的弱點了,平生最怕女孩子掉眼淚,一下子就心亂如麻了,“行了,別傷心了,我陪你。”
“算了,你走吧,我知道你是被勉強的,我也不想令你為難,回去上課吧。”藍翎大反常態的說,憂郁的表情讓我更加的憐憫。唉,看來真是被她吃定了。
“我已經沒心情上課了,還是一起走走吧。”
藍翎安靜了不少,不再唧唧喳喳,我忽然想到了昨晚的情形,莫非她真的有什麼傷心得不能釋懷的事?是往事還是境況?為了轉移思想,緩解一下氣氛,我左晃頭,右晃腦,一派到處欣賞的架勢。其實也不完全是架勢,街道兩邊的建築也確實上蠻有味,盡是些什麼“嬌嬌美發”,“香香美容”之類的,門口都站有那種穿旗袍的小姐。記得柏楊先生曾說過,在西方人眼中,東方美女最具誘惑力的便是那旗袍開叉處的大腿,而西方女人對東方人最有吸引力的是那條深深的乳溝,可見穿旗袍的對我的誘惑力有多大。
可惜好景不長,在我的欲望還完全沒有得到滿足的時候,藍翎已經注意上我了,問到︰“怎麼,看我還不夠麼?”
如置夢中的我被一語驚醒,毫不思索的回答道︰“夠,當然夠。”
“就看夠了?”
“啊?……不夠,自然不夠。”
“究竟是夠還是不夠?”
“夠……不夠……夠……我,”我語無倫次,完全沒了條理性,忙辯解道,“我……其實我剛剛是在想一首詩來著。”
“哦?”
“恩,不過已經被你打斷了。”我小聲道。
藍翎終于又恢復了那陽光般的笑容,問︰“是嗎?別以為美女就不會揣人哦。”
听著她陰惻惻的話,我的心頓時涼了半截,忙道︰“等一下,給我三分鐘,三分鐘我就能做完了。”說完再次左看看,右瞧瞧,企望能看到些引發靈感的事物。旗袍自然是不能作為題材的,選什麼呢?正在我冥思苦想之際,一屢亮光刺進我的雙眼,細一看,卻是藍翎的耳環反射所致。有了,一絲靈光閃過,念道︰“兩串耳環垂叮當,街前身伴玉生香。三寸金蓮晃啊晃,可憐我又哀又傷。”
藍翎正听得前兩句無比愉悅,,不料後兩句忽然轉鋒,一壓迫性的語氣道︰“你什麼意思呀,每次都是前兩句好,後兩句壞,有什麼不滿麼?”
可憐的我本就難以處變不驚,更別想作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了,因此隨著她泰山壓頂般氣勢的傳來,我幾乎是毫無招架之力的說道︰“沒,絕對沒想法。這後兩句也並非什麼壞話,只是……只是……小人才疏學淺,實在是已江郎才盡了。”
“江郎才盡就不要獻丑了撒”,藍翎歡快的跳著指責我,估計是知道現在的我跳不過她,又說,“听好了,今天本小姐心情好,特為你賦詩一首,你可要記著哦。”
“你還會作詩?我江郎才盡不代表你就有才吧?”我不屑的說道。
“豈有此理,竟敢不相信我的實力,听好了。”藍翎囂張清了清喉嚨,念道︰“天生一副臭皮囊,沒人愛來沒人看。為保男兒英雄氣,不惜舍卻肚和腸。”
“暈,這也叫詩呀”,我十分不滿的道。
藍翎笑顏逐開,“這怎麼不叫詩?韻腳這麼工整?哎呀,真不好意思,說中你的心事了,是小女子不好,是小女子不對。”
“切……”我這麼厚的臉皮竟也被弄得通紅了,趕緊轉頭讓晨風來為我散溫。真沒想到會輸給她,顏面掃地,顏面掃地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0 23:27:11
有了快感你就喊
“香香情侶啤酒屋,嬌嬌美發一春堂;燒烤火鍋麻辣燙,洗腳桑拿按摩房;包皮狐臭除腋毛,補胎打氣修車行;無痛穿耳人藥流,壽衣花圈骨灰堂。呵呵,這不正是當今一些女性的一生寫照麼,你說對不對?”我一邊念著打油詩,一邊問身邊的藍翎。
“你什麼意思嘛,不要看著我說。”藍翎把杏仁般的眼楮瞪大,“看著周圍的店鋪也能借題發揮,你不簡單啊你?”
“沒有,絕對沒有借題發揮,也沒有什麼意思”,我解釋道,“吃錯了藥也不敢對你有什麼意思啊,我只是說說心中的想法罷了。”
“哦?是嗎?”藍翎撅起小嘴,“為什麼不敢?我這麼漂亮,又溫柔,又體貼,可是萬中挑一的哦!”
我笑笑,說︰“呵呵,其實我最欣賞你的幽默感。”
“真的?”藍翎似笑而非的回答,“其實我也很欣賞你的勇氣。”然後馬上又變了副語氣道,“等著你的災難來臨吧。”
我一邊苦笑,一邊眼睜睜的看著她將香肩上唯一的包變成我的負載,心中暗罵︰沒有人性的家伙,難怪到現在還找不到男朋友。
“怎麼,心里在罵我?”藍翎走著忽然側過頭來,把我嚇一大跳,這都知道,女人的思想還真不是一般的復雜,插開話題為妙,問道︰“小姐上午準備逛哪兒去啊,這樣的人力工具可不見得吃得消哦,要不換個動力的?”
藍翎拍拍我的一邊肩頭,讓我頓覺有千鈞之力直壓下來,說道︰“不用,我相信樊仁同志絕對是個有實力的好同志,不會讓我失望的。走吧,去書店。”
“書店??”兩個疑問號在我腦海中打轉,“這附近你看見有書店嗎?”
“所以才需要步行,一邊看一邊找啊!。”藍翎翻了個白眼,不屑的往前走了。認命吧,我本就是個苦命的人,從小沒人撫養,到了能獨立獨行的時候,卻要侍奉起別人來,上天就是這麼的不公平。
“停一下”,藍翎忽然站住說,“我想進去看看。”
我抬起頭,“通遠古玩”的招牌屹立如鋼,“小姐,你對這個也感興趣呀?”
一記衛生眼飄過,“隨便看看嘛,反正不要門票。”
我暈,我倒,要是整個上午都是在這個心態,下屆的馬拉松比賽,國家還不非得拉我上不可。剛想抱怨幾句,卻已被她拉起了胳膊,“進來嘛。”
唉,我沉沉的嘆了口氣,什麼愛好呀這是,馬桶,尿壺什麼都有,值得看些什麼呀,除了無奈還是無奈。然而她也並未像我想像中那樣去真正觀賞,而是直奔老板,問︰“听說你這要招人?”
這是在搞什麼玄虛,我實在看不懂了,性格也太怪異了吧,干脆听之任之,獨自去欣賞那一大批武則天用過的澡盆,毛澤東用過的皮帶。連毛澤東的皮帶也是古玩了?我不禁暗暗驚奇,心想再過幾年這兒沒準就能擺上胡主席的內褲了。
藍翎走了過來,伴隨著那個老板,中年,智商一般,因為我沒看見他禿頭,而傳說中只有聰明的人才會“絕頂”。那人看了看我,問︰“你想來應聘?”
我真是莫名其妙,本想一笑置之,卻看見藍翎在一旁不停的眨眼楮,作焦急狀。便微笑道︰“是啊,不知在這兒工作需要具備什麼條件呢?”
老板回報我一個微笑,隨手拾起一塊木屑,把它放在紅絲絨墊子上,然後問道︰“這是什麼?”
這麼無聊的問題也來問,看來他雖然沒禿頭,腦袋卻還是有些問題,索性回答道︰“李世民用過的牙簽。”
“好極了”,老板驚訝得近乎夸張的說道,“十幾年沒見過你這麼有天賦的了,真是百年難得一遇古玩奇才,明天你就來上班。”
“啊?”半天我沒緩過神來,終于明白為什麼現在的工作難找得要命了,都是這樣的招聘,人才哪還能派上用場。
藍翎一邊笑著和老板再見,一邊拉我走了,“周老板,那他明天就來上班了啊。”
听著後方傳來的“太好了”,我實在忍不住了,“你什麼意思,現在玩笑開大了,你說明天怎麼辦?”
“怎麼,你不想要分正經的工作?”藍翎反問道。
听她話的意思,我實在有些氣憤,自作主張也就算了,還要自以為是,不管怎麼樣,我始終是我自己的吧,說道,“哦,原來是我沒分正經的工作讓你丟臉了,多謝藍小姐操心了,但龍配龍,鳳生鳳,老鼠只配鑽地洞,我們志不同道不合,還是就此散了吧。”
“你……我哪有那意思。”藍翎忽然顯得有些急了,“我是說……唉,你為什麼不問我今天為什麼不去上課,昨晚為什麼不回家?”
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如果這話正確的話,我可以很自豪的宣布︰我也是個英雄。瞧這她楚楚可憐的表情,我的那些氣憤的思想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只剩下憐憫與愛惜。我盯著她,用詢問的眼神望著她。
“其實”,藍翎稍帶憂傷,又說道,“我昨晚不回家跟今天不去上課,以及我讓你做我的男朋友,原因都是同一個,相信你很快就會明白的。至于剛剛替你找的那分工作,我也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這次回去後,我可能就很難再有機會見到你了,這里算是紀念點吧,也可能會成為我們唯一的聯絡點的。”
我自認為並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感情也不算太豐富,但听她說完,我竟莫名的感到有一些淒涼,一抹無奈,還有她的那一絲細心,我似乎感動了,感動得想用這一生去呵護眼前這位不是女朋友的女朋友,只听喉嚨里顫抖的發出一個聲音,“對不起,我——太沖動了。”
“沒關系”,藍翎舒了口氣,“是我自己以前沒說清楚,你能理解我已經很滿足了。”頓了頓,又道,“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了,我相信你能讓我今天過得很快樂的。”
“這個嘛”,我沉吟著說,“可能會有難度,原則上我是不會讓這鐘情形發生的。”
“為什麼?”藍翎非常失望的問。
我沒有直接回答她,反問道︰“你願意為一時的高興而以長時間的痛苦來換嗎?”
“當然不願意,可這有什麼關系?”藍翎更加不解了。
“你想想,”我清了清喉嚨說,“如果在這樣的情形下,我都讓你過得很開心了,那豈不表明我是一個非常優秀的男生?那樣你對我一見傾心,再見傾情,豈不是會真的中意上我?愛上我之後,你就會天天想見我,可事實上回家之後的你便可能不再是自由身,你又哪能經常的見到我,這豈不是意味著你要飽受相思之苦?那樣,你不就是長時間的痛苦了麼?”
“哦哈哈,”藍翎開懷的笑道,“見你平時沉默寡言,還以為你有自卑傾向,今天才發現你原來是自戀啊,愛上你?想得美!”
“真的嗎?”我略帶失望的說,“那可真是求之不得,你不是去找書店麼,還等什麼?出發。”
我們一邊走,一邊伸長脖子,為了校花同志的偉大目標而努力。可饒是我的視力達到5。2,走了半天,我還是不知道目標在哪里,不禁有些擔心了,長此以往,腳不為腳,只會比木頭還要木頭了,而且一身的裝備也讓本就步履唯艱的我雪上加霜。我第一次後悔起自己的男兒身來,雖生有一些長處,卻要遭受如許多的痛苦。
幸而藍翎有四只眼,搜尋能力是我的兩倍,這優勢一下就體現出來了。我跟著她沿拐角上那個“三元書店”的箭頭,步入一個小胡同,名曰︰“半機街”。“為什麼起這個名字,難道在這里一起的人都只有半分機緣麼?”藍翎忍不住問。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問一個高深一點的問題。”
“是什麼?”
“為什麼選購商品時要麼買,要麼不買?”
“廢話,難道還有別的選擇不成,又買又不買?”
我沒有回答她,等她自己醒悟。
藍翎不愧是蘭心慧質,我還沒點破她就已經明白了,“原來是這個意思,不管什麼交易,都只有一半的機率,恩,看來這個題詞的人學問很高呢。”
“呵呵,這只是我們的理解,沒準人家又不是這個意思呢。”
“不是這個意思,那又是什麼意思?”藍翎有些糊涂的問。
“這個問題可以留著你以後進入時光隧道之後再問,”我微笑說,“書店到了,進去吧。”
進去後我發現真是不入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呀,沒想到這麼古老的街道里的書店還會有這般規模,書擺滿了三個房間,另還有一個專門儲書的。服務員也有4個,三個房間都有,外加一個收銀的。然而有一點令我奇怪的是這些服務員全是女的,且姿色不錯。難道美女的殺傷力真的無人能擋,像我這樣的帥哥就賣不出書?
看得出藍翎確實比較喜歡看書,因為那些名著到她手中都只是略微的翻一下,然後說一聲︰“沒意思。”可見其品味之高。我卸下身上那些看起來不倫不類的東西,也走到書架翻閱著,然而生性懶惰的我並沒有培養出看書的好習慣,所以我也只能做做樣子,畢竟美女當前,不能讓人覺得太膚淺。
“嘿,你在看什麼,都湊到嘴上去了。”藍翎忽然中距離的走過來問道。
我把書往前一推,“噢,這個。”
“《女性十大性病》”,藍翎一字一字的念著,“你變態呀?”
“啊?”我大吃一驚,搶過書左翻右看,果然如此,怎麼會這般倒霉呀我。
“老實說是不是又在偷看那個穿超短裙的服務員?”藍翎把嘴湊到我耳朵後面說道,一時吹氣如蘭,竟有些微癢,忍不住笑說,“汝果然慧眼識英才——咦,你拿的什麼書?〈〈拯救乳房〉〉,畢淑敏著,你有這個需要嗎?”
“呸,你個流氓,腦子里盡沒干淨的東西”,藍翎被我說得有些臉紅,嗔怒道。
“不至于吧”,我反對道︰“我覺得那個很干淨啊。““你——”藍翎幾乎氣歪了鼻子,扭過頭不再搭理我。
我訕訕的離開,不敢再唐突佳人,走到文藝書櫃前,看一些傳統剪紙,人體素描等。這個服務員倒是比那個沒穿褲子的(超短裙)殷勤些,一見我過去就開始注意我,到我剛拿上一本彩描的時候,她已經來到我面前了,並開口道︰”先生真有眼光,這本是全店剩下的唯一一本了。”
“哦,那看來我今天運氣還不錯,”我接口道︰”順便請問一下,你這店叫’三元書店’,是不是所有的書都賣三塊呀?”
“當然不是,”小姐很直接的微笑說,“這只是表明本店的書賣得很便宜,譬如你手上的手就可以打九點五折,為您省下了百分之五的錢,是不是很實惠?”
我立馬把書翻過來看標價,$70,我的天,比我平常工作一天的工資還高,,笑道︰“的確不錯,可以為我省下一頓飯錢。”
“那我為您包起來?”獸貨小姐說著就熱情的伸過手來拿書。
我的確很佩服她賣書的手段,但我更得為自己的腰包考慮,“那就不用了,我還不想為省下這一頓飯錢而花掉幾頓的錢,多謝小姐的人心了。”
服務員的眼神從明亮轉為黯淡,再又轉為微笑,說道︰”您是個很難得的顧客,很久以來我都沒見到你這麼有主見的顧客了,為了今天我的榮幸,我要好好感謝一下您,這本書就以八點五折給你吧,算是交個朋友。”
我深深的為這個店的老板感到驕傲,竟能挖掘到這般能力的售貨員。朋友是不能不交的,書卻是一定不能買的,怎麼辦呢?冥思苦想之際,卻忘了最近腦袋不靈光,強顏道︰“能交到小姐這樣的朋友,真是我莫大的榮幸,那我就介紹一下自己吧,小生樊仁,芳齡18,不知小姐貴根?”
售貨員的眼神略帶差異,沒想到還不能擺平我,然而更生氣的是我竟然問她’貴根’幾何,出于禮貌和工作的基本素質,還是微笑的答道︰“先生芳齡十八,小女子是貴根二八,不知熟大熟小?”
“是當然大于二,自然是我大,高名呢?”
我想我今天的表現充分體現了我的無知與無私了。無知的是盡問一些不該問的問題,而無私的是我敢為人先,問別人不敢問的問題。
幸而她已不是太介意,“我的名字很簡單,我說個句子,你猜猜。日落香殘,卻仍驕陽似火;梅已無花,奈何詰之無言。兩個字。”
不知是她高估了我的智商,還是我不在狀態,听完她的這兩句,我腦海里只剩一片空白,”這麼高難度,有挑戰的問題,我想多回味回味,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我想我有選擇了,搬救兵。再次來到藍翎面前,還沒開口,卻見她正耐心的翻閱一本書,”看什麼?”我問。
“小說唄。”
“哦,你先停一下,我問你個問題。”我鼓起勇氣,下定決心。
藍翎頭也不動,只有兩片嘴唇一張一合的發出字節,”說吧。”于是我把情形說了一遍,不過省掉了一些情節。藍翎皺了皺眉頭,似是沒想出來,反問我,”你這麼大的腦袋都想不出來?腦瓜子里全盛桔子水了?”
“啊,我知道了謝謝你的提醒,你簡直就是我的救星”,我拍拍藍翎的肩頭,重新走回那個有關人體的書架前,說道︰”小生猜了一下,不知對是不對。”
“說來听听。”
“這第一個字嘛,日落香慚,剩禾,卻仍驕陽似火,合之便得秋;梅已無花,剩木,詰之無言自然為吉,合起來便為桔,兩句加起來,小姐芳名應為秋桔,不知小生猜的對否?”
秋桔心里一驚,沒想到這看似楞頭楞腦的人智商還真不低,更為重要的一點就是,自己以前曾許下諾言,要是第一個猜出這名字的是個男子,就一輩子跟隨她;如果是個女性,就結拜為姐妹。說實話,她壓根兒就沒想過他會猜出來,所以才把字謎說出來的。
當然這些秘密我是不知道的,秋桔還是很大方的伸出手,說︰“很高興和你交朋友,我是XX中學的,這家書店是我爺爺開的,我偶爾來幫幫忙。”
“XX中學的?原來還是校友啊。”我驚奇于自己的發現,“怎麼,今天不用上課麼?”
“我有些小恙,所以請了一天假。怎麼你也是?”秋桔張大了嘴,”那,那位小姐也是咯?”
“當然,她叫藍翎,學校的校花呢。雖然有些不稱職。”我笑著說。
“樊仁,藍翎,校花。”秋桔重復著這幾個詞,”好象挺耳熟的,啊,我想起來了,最近學校都在談論你們兩個呢,怎麼,現在發展到連課也不願意上了?”
“那還不至于,”我笑笑,”只因今天有些特殊的事,我把她也叫過來吧,你們認識一下。”
秋桔不住的點頭,”真是百聞不如一見,果然是國色天香,樊仁同志,你好福氣哦。”
我尷尬的看著藍翎,笑道︰”怎麼只有我好福氣麼,難道你們的福氣都不好?”
“對對,大家都好福氣。”秋桔忙改口道,”尤其是我一下子竟交了兩位知名度這麼高的朋友。”
“過獎了,”藍翎竟也懂得謙虛,”秋小姐這般漂亮,又如此會說話做事,才真是難得一交的朋友呢。”
我可沒耐心听他們閑扯,拿起一本彩圖版細細觀賞。所謂艷史,是指專門記述歷代宮廷緋聞艷事,男女風月奇情的歷史作品,在封建禮教一統天下的時代,艷史向來被視為淫書,壞書,為尊著避,為嚴者諱,為政者禁。但用現代眼光去看,艷史中其實包含了大量對人類本性及內在心理的全面描寫和深刻揭示,也不失為一種知識之源。其中的人物,也並非一定就是淫褻之徒,像西施為助越滅吳,不惜犧牲色相,成功後與範蠡隱居江湖,照樣傳為佳話;貂禪為光復漢室,巧施連環計,讓老奸巨滑的董卓和英勇善戰的呂布同時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一女事二夫一樣名垂千古。
然而,在我尚未貫穿古今,而只欣賞到趙飛燕姐妹聯手戲陰陽時,幾已經感覺到身邊的鼻息聲了。信念內呼不妙,以百分之兩百的速度讓書歸位,,這時卻听見後面傳來一句親切的問候︰”怎麼樣,好看嗎,我可以給你打折的。”
我訕訕的站在原地,臉紅得不知如何是好,不想藍翎已經說話了,”你這個齷齪的東西。”
這我就不依了,臉紅是一碼事,不能這麼直接不給我台階下啊,申明道︰”女人之見,就是膚淺,這書能幫助我們了解歷史真相,可作文科的歷史參考書,你們知道麼?腦子里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秋桔在一邊看著藍翎瞪大眼楮,笑道︰”原來樊同學口才這麼棒,難怪把藍姐姐都能收服。”
“過獎過獎”,這樣被贊揚我還真有些不適應,”等等,你剛剛叫她什麼?藍姐姐?”
“不要和這中人說話”,秋桔剛想說話,卻被藍翎阻止拉開去了。
我有些無趣,隨手拿起一本書翻閱,定楮一看,卻寫著,趕忙拋掉,想我今天是遭了什麼劫數了我?
終于熬到頭了,因為藍翎讓我去背包。林走時,秋桔送了藍翎一本書,說”小小意思,給你的見面禮,呵呵。”我想這關系也發展得太快了吧,一會叫姐姐,一會又送書,簡直比我這個男朋友做得還快。更可惡的是藍翎竟一直拿著書向我耀武揚威,並自戀道︰”怎麼,不服呀,誰讓本小姐長得人見人愛呢。”
我一把搶過她的書,惡狠狠的道︰”讓你囂張,現在這書是我的了。”說完大踏步往前走,只听後面傳來”不要臉的聲音。
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會是個極度錯誤的做法,因為一會我就發現體內發生了相當劇烈的化學反應,乳酸的產量大副增加,本想通過這本書來找回點安慰,題目卻赫然是︰。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0 23:29:26
最寶貴的東西交給你
或許是昨天實在太累了,它的直接後果是給我帶來了平生的第二次遲到,還沒走到教室,只听老師在怒吼著︰“你們殺了一個李公僕,還有千百萬個李公僕站起來。”我想完了,今天他這麼激動,指不定會把我怎樣,不料停了停,又听他說道︰“這句名言出自誰的口中?”
敢情是在復習名言警句呀,趁老師不注意,我偷偷的從後門溜了進去。
小泉濁衣狼站起來搶先說道︰“聞一多。”
“很好,被譽為‘中國的太陽’的是指誰?”
“毛澤東”
“完全正確,同學們,剛才回答問題的是位日本學生,可是作為什磢瑣肏o答不出來,太遺憾了!”老師不無感慨的說道。
“干死小日本!”突然有人發出一聲喊叫。
“誰!誰說的!”老師氣得語音都顫抖了。
“杜魯門說的。”
“你以為自己在干什麼?”老師生氣的說道。
“麥當娜說的。”又有人站了起來。
課堂立刻陷入了混亂之中,所有的學生都開始議論紛紛,一些學生開始起哄︰“耶!真***夠勁。”
“克林頓對萊溫斯基說的。”
老師憤怒得說不出話來了,隔了一會,他大踏步的向門外走去,到門口時,他冷冷的看了所有人一眼︰“我會回來的。”
“阿諾德.施瓦辛格說的。”又有人插上話了。
濁衣狼委屈的一攤手︰“我沒做什麼壞事,為什麼會這樣?”
“張國榮說的。”一女生一臉崇拜的神情回答
所有的學生都圍成一個圈,垂頭喪氣︰“該死,我們完了。”
“希特勒說的。”又有人立刻回答。
我嘆了口氣︰“今天將是一個很有意義的日子。”
“本.拉登說的。”甄意甲終于為自己能說出一個名字而得意。
“這決非是我最得意的一天。”濁衣狼慚愧的對其妹妹小泉淺美說著。
“托尼.布萊爾說的。”已經不知道誰在回答了。
這時鄒校長和老師一起進來了,他臉色鐵青,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們要為此付出代價!”
“斯大林說的。”全班同學異口同聲的回答……
全班同學都留校了,這是自然的,我倒不是太在意,因為我忽然發現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藍翎不在,這是我很關心的一個現象,現在。
但日子就這樣過著,課堂的風波也已風平浪靜。
在校園里,沒有了藍翎,我才變得現實。想到自己即將踏上的那座獨木橋,內心惶惶,不知自己能否安然的度過去。資料與試卷齊飛,教室與食堂一線。擁擠與蒼白的日子顯得那麼的無力,它們早已在冬日的寒風下隨風風干,或是化為幾株枯樹,做了曾經蒼白的象征。
听著那首名為《似水年華》的曲子,翻看剛記完的那本還有太多空白的日記,在一個瞬間,我忽然感覺到時光正以水的勻速,悄無聲息的滑過我的指尖。
冬日的陽光似乎格外的溫暖,而這溫暖,卻又讓我庸懶,讓我疲倦。回首往事,讓那種或喜或悲的感覺一脈脈流過心頭,赫然驚奇的發現,原來自己竟已經歷了如此之多。時間過得真是太快,我不忍心的問自己︰還有多少事等著我去做?我又能完成幾成的指標?
一草一木皆生命,一花一樹皆有情。天主之顛後,我常摸名的懷念起那個白天與晚上。藍翎的父母回來了,問了我幾次那個沒有歸宿的夜晚,我坦而告之,說我和她在帳篷里度過了一夜。藍母夸張的嘆著氣,不停的做著深呼吸,我沒有理會她,因為我更想知道藍父的反應如何。
他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顫抖著握得緊緊的拳頭,我是已經準備認命的,等待一場暴風雨的到來。
緩緩的,我睜開眼,望著他那已經垂下的手掌,很奇怪為什麼他沒讓它落在我的身上。因為大家都知道我只是個孤兒,沒有任何的後台可言。
我靜靜的離開老班的辦公室,一身平安。
可是,我又想起了她沒來上課,已經好幾天了。
我想著自己的身份,在虛與實之間交錯,重疊,又迷離。是否,我有必要去把狀況弄清楚呢?至少,為了表面的身份,我應該這樣去做吧,我想。
我沒有車,只能乘著自己的11路,其實這更方便,有利于我邊走邊問。還好藍白龍(藍父)的知名度甚高,除腳受些苦外,嘴完全沒怎麼勞累。大約行將一小時的樣子,我置身到了藍家的門前。
房子建得頗有氣勢,讓我的心里也有了壓力。至此我也明白了現實與夢想是有距離的。譬如說這個房子,它即是他的現實,然而卻與我的夢想無異。看著門口蹲著的兩口大獅子,耀武揚威,心里不太爽的我揚蹄就是那麼一下。說錯了,不是揚蹄,是抬腳。
那獅子竟然意外的堅定,完全不因我的打擊而動搖分毫,這反而讓我成了受打擊的對象了。無奈的換了另一只,怎麼著也要先把這面子給挽回來吧。
可老天似乎不願意給我這個機會了,只听“吱呀”一聲,門開了,我正準備收腳迎上去,卻忽然發現跑出來的竟然是一只狼狗。我慌忙後退,同時呵斥著這扁毛畜生。
奇怪的是狼狗的脖子上原來是有一條繩子的,這就意味著後面應該是有人的。可我等了半天也不見那人有任何制止的傾向,“真是狗眼看人低呀”,我調侃了一句。
那人的臉似乎因為我的話而有些略微的掛不住了,這才急急的拉住了繩子,上前道歉︰“不好意思,這是老爺的規矩,因為這狗是老爺在歐洲配的種,能分善惡,辨忠奸,所以每個陌生的客人到來之前,都要受到它的特殊待遇。”
“你們老板親自在歐洲配的種呀?難怪如此高明,不礙事。”我笑笑的應著,“只不過照這樣看來我似乎不是個什麼好人,真叫你難辦了。”說的同時我挺了挺唯一的這件西服。
“盡管進盡管進,畢竟是畜生,總有看走眼的時候。”那人熱情的回答我的話,似乎把我當成了什麼緊要人物,我暗自好笑,邁著大步隨他走了進去。
藍父卻不在家,只有藍母一個人出來了。
“是你?你來做什麼?”
“回伯母,我是老看翎妹的,這幾天她都沒去學校,所以我來看看她是不是病了。”要裝就要裝得像一點,一聲“翎妹”叫得自己好不舒坦。
藍母的臉色變了變,“翎妹?豈是你叫的,你別費心了她沒生病,不過已經有了人家了,不會再見你的,你走吧。”
“不會的,翎妹不可能會負我的,伯母,你騙不了我。”
“信不信由你,十五他們就要訂婚了,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啊!?……真——的?”雖然自己在演戲,處變不驚,但听到這個消息,我還是嚇了一跳。
“自然是真的。”
我心里莫名的一痛,“那——麻煩伯母您寬宏大量,讓我再見她一面。”我說得有些泣不成聲,也不知是做給別人看的,還是給自己逼的。
藍母有些搖擺不定,不敢輕易點頭。我忙又補充道︰“伯母,您就讓我去見她這最後一面吧,您放心,我的心已差不多死了,只是想離開得干淨一些,不想拖泥帶水。”
“好——吧!”藍母終于讓那顆高貴的頭顱低了下來,“不過你要快點,早點解決,以後也不要再來找她了。”
“這個——自然,您放心吧。”
“好,跟我來。”
藍母將我帶到西廂,挑了一間進去。“枸老師,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藍母說道,把屋內的一個中年男人領了出去,又對我說,“半小時後,我來叫你。”
俗語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說士別兩日,便當刮目相看,眼前的人,無論怎樣我都不敢將她和平日的小黃鶯相比,苗條之余,多的是清 ,平靜之中,卻飽含了憂嘆,連飽經炎涼滄桑的我也不禁心生憐憫。不用說一句話,我似乎就已經明白了什麼。
“坐啊,我早就知道你會來看我的,不過沒想到這麼早。”
“為了讓我們那不正常的關系看起來正常一些,我想我是該來走一遭的。”
“其實,我們的關系已經可以終結了,因為它好象並不能產生什麼效果,呵呵,不過還是謝謝你的配合。”
“不必這麼說,能有機會參與是我的榮幸,只是沒能讓你如願,讓我感到遺憾。”
“是啊,我沒能如願,可你遺憾什麼?”
“你不能如願便是我最大的遺憾,我很抱歉自己的配合不夠。”
“不要說這種傻話了。”藍翎嘆了口氣,“這是我的命。”
“你……”
“算了,你的時間也不多,我問你個問題吧。”
“什麼?”
“那兩天你過得開心嗎?”
“非常開心.”
“那你覺得我怎麼樣?換句話說,你認為我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子?”
“很好,很不錯,非常不錯。”
“沒有假話?”
“絕對沒有。”
“那好,進入正題,你有沒有喜歡上我?”
我……
“看著我,為什麼不回答我?”
“這是個蠻復雜的問題,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的,況且越朦朧的東西就越難琢磨,所以我沒法回答你。”
“你的意思就是說你也不能確定自己不喜歡我了?”
“確實。”
“好的,你閉上眼楮,我送你個東西。”
我依言,滿足她的小小心願。
“你……”我的話沒來得及說出口,只感覺一屢濕膩印到自己的唇上,我本想既來之,則安之算了,去探索那香味的源頭,但,我不能這麼做,我推開了她。
“噓,不要說話,就听我這一次,好嗎?”藍翎把食指伸到我的嘴邊,低聲說道。
我張大眼楮,沒想到竟會鬼使神差的點了下頭。
藍翎滿意的做了個微笑的姿勢,用雙手環住了我的頭,開始繼續她那生澀的操作。
我木木僵著,竟做不出什麼動作來積極響應她。
她的舌頭勾到了我的,慢慢的,我的舌頭也纏住了她的。
摟著水蛇般的細腰,我神魂顛倒。的確,她有沉魚落雁之美,傾國傾城之貌,連西施也比之黯然,昭君比之無光,又兼有揚貴妃之嫵媚,卓文君之才華,我怎麼可能不動心呢?
她的手終于滑了下來,繼而脫離了我的皮膚,同時耳邊一陣奇癢,原來已經被她咬住了,只听她若蚊嗡般說道︰“你不需要緊張,我是心甘情願的。與你的那兩天生活,是我十幾你年來過的最快活的時光,雖然好景不長,但你所給我帶來的快樂,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的,再過一段日子,我就要與那甦家結親了。現在我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交給你,也算是送給你的唯一的一件禮物。”
最寶貴的東西?我猛一清醒,睜開眼楮卻發現羅綺已落了一地。“你這是干什麼?”我緊緊的抱住她,用腳把衣服一件一件的勾起來,披在她的身上,“幸虧有空調,要不你非得重感冒不可。”
“有什麼事可以好商量嘛,干嘛這麼沖動呢。”我輕輕的推開她,發現的是一對紅紅的眼楮,那里邊還閃著晶瑩的光芒。
萬般滋味在心頭,想說點什麼,喉嚨卻被堵住了。
听她話別來哀傷,道今時窘竟,我的心隨著她的節奏而起伏不定,此時的我除了當初的憐憫與同情外,我更有一個強烈的欲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也想不到生在豪門的她竟有如許多的坎坷。難道真的應了上天的那一句話,自古紅顏多薄命?既然是“多”,她為何又不能是那“少量”不薄命中一員?
藍翎的眼淚擾亂了我的心智,她的哭泣震撼了我的心頭。我送過去一邊的肩膀,讓她的眼淚有所著落,也希望她的心能暫時找到寄托。
“現在你被軟禁了,估計以後見面的機會很渺茫,還有什麼話想說的或者給某些人傳話沒有?”
“沒了”,藍翎嘆了一口氣,“不過我要告訴你,你其實是一個很難得的男人,也是個不錯的男朋友,以後不要再封閉自己了。”
“然後呢?”
“你可以轉告秋桔,讓她沒事就多來陪陪我。”
“最後?”
“最後你該找個女朋友了,資源有限,時不我待哦.”
上午的都市繁華而喧囂,建築工地穿來的嘶啞聲,交通工具的引擎聲,聲聲入耳,讓我感到莫名的煩躁,想找一個安靜的角落似也不能。
經濟在發展,人也跟著發展,經濟向物質靠攏,人也向物質靠攏,我們的欲望似乎永遠沒有滿足的一天。在二千多年前,老子的大同世界只要求溫飽,如今這物質橫飛的時代,人們需要的是享受,多少人在物欲面前屈起了腰,或為己,或為家。在世俗面前,現實往往比原則和理想都重要。毫無疑問,藍白龍就是這樣一種人,為了以後的風順,為了後代的幸福,犧牲一點是必要的。
我能理解他,但我也只能作到理解,我無法贊同他的做法,不管是以朋友的立場也好,私心一罷。
走過繁雜的街道,兩旁的摩天大樓和滾滾的人流讓我意識到了自身的渺小。我只是個平凡的小人物,連自身的命運都掌握不了,又何以去改變他人的命運,這個想法如一顆炸彈般讓我頓時跌入了冰冷的谷底。我感到自己的意志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她有她的陽關道,我最終還得擠我的獨木橋,雖說今天的事情有點玄,但誰能保證她不是一時沖動?想多了無益,我嘆了口氣,加快腳步向自己的寓所走去。
如果說藍翎剛剛的表現讓我感到驚訝的話,那眼前的景象足夠讓我震驚了。所有的內物像被洗劫過一樣,雜亂無章,殘缺不全,凳子倒在地上,桌子四腳朝天,就連衣櫃和床也都換了個姿勢在休養。我無語了,我是徹底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誰會與我有如此的深仇大恨連我的附屬品也一起發泄了?幸虧自己是不在家,否則好不容易延續下來的香火豈不都就此斷了?
把東西一件一件的收拾,整理,還好這是我小時侯常做的活,經驗豐富,因而沒多久沒多累就搞定了。荒廢了幾年的手藝到如今還能用上倒也不容易。
我把這事報了警,這是我的習慣,能把問題給別人處理,就要充分的相信別人。可惜我卻忘了要保存現場。一個比我還矮的人走到我面前說︰“你怎麼不在發現事發第一時間報案,現在什麼都沒了,你讓我們怎麼查?”
我有了原告成被告的感覺,本就想得一頭霧水,氣便不打一處來︰“你們沒能力可以不接受我的報案,但不要試圖混淆我的視線,反正納稅養你們,跟資助希望工程沒什麼區別。”
“什麼?就憑你剛剛的話,我就可以告你毀謗公務人員。”
“呵!請你們來查案,現在我自己到成了罪犯了?你知不知道警務人員最重要的一條是什麼?為人民服務!你不但不對我這個好市民加以保護,還在這里拖延時間,政府養你們是做什麼的?我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有警員證書,或者那個證書是不是還存在一些問題在里邊。”
“你!……”
“樊先生,請冷靜點,她是最近剛凋過來的,請不要與她計較,這個案子我們會查的,如果您有什麼新的發現或線索,請及時與我們聯系。”一個看起來稍老練的人說道。
“我就說嘛,原來是個新來的,呃好,回去麻煩好好教育一下這位警官,我不保證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不會起訴她。”
“這個您放心,警局內部的事我們會處理的,不老樊先生費心。我們走了,記得有線索時通知警方。”
送走他們,把門“ ”的一聲甩上。好象搞錯了,自己的東西不能這樣肆意糟蹋。果然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還沒來得及回頭看門壞得怎麼樣了,頭上已經先與門接觸了一回。那是門的上沿掉下來的。
我低頭拾起這可憐的小木片,驚奇的發現里面竟藏了張小紙條︰這次算是個警告,下次就不會這麼便宜了。十七個字,兩個標點。本來我一直以為是藍白龍所做的手腳,現在看來這個想法得改變了,他可以來得更直接一點,而這個紙條設計得這樣精細,顯然是策劃已久了。
不知什麼時候,天上已降下了一層帷幕,疏落而擁擠的城市里只有燈光在點綴了,在郊區,在城市的邊緣,光明似乎早已被黑暗吞噬,剩下幾顆忽明忽暗的路燈搖擺不定。
但是,市中心顯然不是這個樣子的。這固然是由于地理位置的關系,但同時也與市長的家坐落在這里分不開。
市長姓甦,叫甦遠,是個很出名的人,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是白手起家的。然而更為難得的是他的人品和他的作風,誠信,清廉,這讓他贏得了很大的聲譽,不僅是市內,還包括外部。
甦市長本有三個孩子,兩男一女,但大兒子在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如今還剩下甦智明和甦雅兩人。甦雅最小。此時的她正在房間里大發脾氣。
“該死的東西,哼,哼……”
李媽聞訊趕來,卻只得了個枕頭而郁悶的離開,又跑到甦智明的房前,叫道︰“二公子,小姐回來了,好象氣色不太好,你去看看吧。”
“哦?知道了,你去準備晚飯吧。”
“是。”
甦智明來到小妹的門前,“咚咚咚”敲了三聲。
“誰呀?”
“小雅,是二哥,開門。”
甦雅走下床,嘟著嘴打開了房門。
“小雅,听李媽說你不太舒適,是吧?怎麼拉?”
“沒有……只是……可惡……”
“只是怎麼拉?什麼可惡?”甦智明听得一頭霧水,“是不是同時對你不好?一會告訴Daddy,直接把你調去當隊長。
“不是的,同事都很好,是一個叫樊仁的人,他報了案竟然不保存現場,我說了他幾句,他竟然——竟然說我的證書都有問題,太氣人了。”甦雅說著皺起了眉頭,牙齒咯咯的響。
甦智明听完笑了一笑,“就這事呀,好了,不要生氣了,不就個凡人嗎,回頭我叫人好好修理他一下。”
“我就知道二哥最疼我了,不過修理就免了,畢竟我是個警務人員,不太好,就嚇嚇他吧,省的他目中無人。”
“好好,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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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藍翎被軟禁之事告訴了秋桔,反應很強烈,效果也很嚴重,因為我是約她在閱覽室見面的。秋桔順手拿起手中的書就往桌上一摔,嚇得我固執的以為定是因為她家里書太多,才導致了如今對書的毫不憐惜。
一聲驚四屋,幾十雙大小不一的眼楮向秋桔看齊,然後又向坐在她身邊的人看齊。
最無辜的就是我了,然而即使我的眼光再無辜,也比不上女孩子天生就能獲得同情的專利,我悻悻的垂下頭,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可秋桔卻說她很對不住我,說因為藍翎的事,我幾乎成了學校的第一號公敵,已經被孤立,被敵視了,現在她的行為又讓大家有了新的攻擊我的借口了,所以決定可以為我賣命一次,當我和藍翎的傳話筒。
我表現得激動萬分,因為我知道要她來賣命,那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說道︰“這他麻煩秋桔姑娘你了,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你。”
“瞧你說的,誰讓你感謝了”,秋桔白了我一眼,“說了這是我自願的,當補償。”
我委婉的接受了她的好意,不料,從此又中下了一粒苦果。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0 23:32:33
愛恨情仇一念間
知我者,為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如果自己都不知自己呢?
秋桔見過了藍翎,卻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殺傷力,體現出一定的價值,換句話說,她沒有給我帶來任何有價值的信息,反而問了我一句︰“你為什麼願意這樣做?”
我惘然,的確我從沒考慮過這是為了什麼,而且現在也想不出來。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是不是有些滑稽?
“其實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一步步就這樣走來了。”我無奈的嘆了口氣說。
秋桔奇怪的看著我,眼光中透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我很難相信,你會作出這樣的回答,翎姐在跟睇○o事的時候,盡管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但她的語氣和神態卻背叛了她的內心,暴露出激動與不安,我原以為你也會是一樣的,可是你沒有。看來下次再見她的時候,我得好好替她分析一下外面的形勢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難道你會不明白嗎?”
我怔怔的望著她,希望從她的眼神中讀出點什麼來,以證明剛剛並沒有出現幻覺。
“不管怎麼說,我是真心想幫她,希望她能早點自由,至于其他的,我暫時還沒有想過。”
秋桔略微沉吟了一會,“或許你說的是對的吧,目前她最需要的是自由,是我多想了,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能認識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榮幸,也是藍翎的幸運。”
“是真心話嗎?”
“自然是真的。”
“那好,為了慶祝你的榮幸,我決定破格特別賞臉一次,晚上的開銷全交給你了。”!-#¥
我依然過著屬于自己的生活,平常而忙碌,只是在忙碌之余,我學會了做一件極度不適合我身份的事情。哥們說,學會這東西至少有三大妙處,我問,哪三大?他說首先可以防賊,其次可以防狗,最重要的是他能讓你青春永駐。我說既有這麼多的好處,不防試試,剛好我在外面租住了房子,能防賊也不錯。于是我便學會了吸煙,一跟接一跟的吸,開始的時候自然有些不習慣,嗆鼻子,揉眼楮,什麼罪都受了,可那哥們接著說忍著點吧,慢慢的你就能體會他的妙處了,你不時常有莫名的心焦與煩躁嗎?每天進行這樣的訓練,包你所有的煩惱一掃而盡,說完他還給我做榜樣,終于在他的百般燻陶之下,我屈服了,並一邊咳嗽,一邊數著自己吐出的煙圈,那時的我似乎真的已經忘卻了周身的煩惱,即使沒有他所說的飛天的感覺。
天氣開始轉了,不知何時起,窗外已飄起了雪花,一片一片,似飛絮,又似鵝毛般,填滿了每一個角落。深冬來了,臘月到了,又是萬家喜慶的時候了。
我撩開腦中的陰雲,風一般沖出了家門,去接受聖雪的洗禮,心中默默的祈禱︰聖潔的雪啊,但願你那純白的軀體,能洗盡我污濁的心靈;用你零度的冰點,來冷我的心,用你的無私與廣袤,來淨化每一個世人。
銀裝素裹的世界里預示著瑞氣,明年應該會一個好的年成吧。可這一切對于沒有任何自由的人說又有什麼用?藍翎把手伸向窗外,挽回幾片薄如蟬翼般的雪花,喃喃自語道︰真希望能把心中的哀愁都寄托在你的身上,那樣你化了,我的憂愁也就都消了。唉,誰人識得閨中怨,哪個明曉寂寞情?樊仁啊樊仁,你能理解我麼?你會理解我麼?
雪越下越大,頃刻間便已如面團般,不再輕盈。萬般愁思與誰訴,窗外飛絮頂上雲。藍翎的思緒也隨著[飄揚的雪花越來越遠。
“咚——咚——”不和諧的敲門聲打斷了她,一個條件反射般的聲音冒了出來︰“秋桔,你怎麼——媽。”
“不要表現得這麼失望,我今天可是給你帶來了好消息的。”
“只是對你而言吧。”藍翎冷笑著。
“對你也一定是的。”
“……”
“你今天可以不呆在這里了。”
“恩?”
“你可以出去一天,散散心。”
“什麼?”藍翎難以置信的樹起了耳朵,停而又說道︰“不用枉費心機了,我是不會去他家的。”
“沒人要你去他家,他已經過來了,就在門外等你。”
“出去散心?可以;陪他?沒心情。”
“你這又何苦?”藍母第一次體現出了作為一個母親的溫柔,“難道你寧可一直被圈著像只待宰的獵物,也不願意去享受外面的陽光?苦的最終還不是你自己?”
“……”
外面響起了汽笛聲,“走吧,他妹妹也在,就當是成全了你父親。”
“成全父親?”藍翎心中冷笑著,“他又何曾成全過我?”跨著大步,邁出了門檻。
甦智明和甦雅已經坐在車里了。看到藍翎出來,甦雅自覺的下了車,走到後坐。
“不用了,雅姐,我習慣了坐後面。”
甦雅怔怔的望著二哥,最終和藍翎一起坐在了後排。
“今天的雪下得好大,好冷。”甦智明搓了搓手說。
“是啊,雪真大,但冷的不是雪,是人,對嗎?”藍翎有氣無力的說。
甦智明的手一下凝固了,像冰塊一樣結在了方向盤上。甦雅難以忍受這種氣氛,打破靜寂道︰“是的,我就好冷,哎,小翎,你怎麼穿這麼點,來系上我的圍巾。”說完脫下脖子上還帶有自己體溫的圍巾。
藍翎把圍巾推了回去,“不用了,甦雅姐,冷的也不是我,我不冷,你系著吧。”甦雅無奈的笑了一聲,不再言語。
車內的確不冷,豪華的A8里面什麼都有,現在正飄出張雨生那百年的老歌《大海》。這也是他們難得的共同點之一,都愛听張雨生的歌。“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如果深情往事,你不再留戀,就讓他隨風飄遠。”一遍一遍,歌詞在藍翎的腦海里翻蕩,想到眼前的自己,不覺潸然淚下。轉過頭,望著窗外,還是白茫茫的一片。仿佛萬物都還沉浸在雪的妖嬈中,不能自拔。听雪花一片一片落在車窗上的聲音,多麼希望自己就是那其中的一朵,自由的飛舞。
“波斯貓閉著它的雙眼……”一串音樂響起,是手機響了,不過不是她的。藍翎沒有去理會,沒有做任何的動作,只是把心神收了回來,不再去想“問爾能有幾多愁,恰似一地雪花漫飄飄”,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車窗外一個淺黃色的影子上。
車卻剛好在這時開始漫漫的滑行起來。甦智明放下手中的方向盤,說道︰“這兒風景不錯,停下來欣賞下吧。”
藍翎打了個哆嗦,偎依車旁,听見一個聲音自那淺黃色的影子發出︰
盧浮亭前一放翁,
閑來常立風雪中。
幾朝寒霜幾朝露,
兀自狂笑傲長空。
“哪來的人這般狂妄?”甦智明似是十分不滿的道。
“狂妄嗎?”藍翎心中冷笑,這是一種才氣,一種霸氣,是仙鶴,終究要傲嘯九天。
甦雅跺了跺快要凍僵的腳,正感到自己下車的舉動簡直愚蠢無比,卻听見如此清朗的聲音,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也反對起二哥來,“我倒不覺得他狂妄,人有鴻鵠之志,自可上九天攬月,也許他是個很有抱負的人,只是暫時在低沉而已。”
“哦?小妹你既這麼說,那咱們好象應該過去認識一下羅?”
“我也這麼認為。”甦雅為自己的論調感到自豪。
藍翎卻沒有動,她早已認出了那個身影,雖然也很想過去。見面了在這種場合下又能說什麼呢?若相見是為了別離,那又何必再去忍受那離別之苦?
“小翎,走呀,過去看看。”甦雅掉回路頭。
藍翎無奈的拖動腳步,同時驚奇的發現竟有一隊左右的人馬正朝那個黃影行去。藍翎的心有些亂了。
甦雅顯然也看到了,一個念頭自心中閃過︰“不會是他吧?”
甦智明看著這一票人馬,心中登時雪亮,忙說道︰“這兒冷,咱們還是到車上去吧。”
“走吧,過去認識一下。”藍翎的反常讓甦雅大吃一驚。
“你等等。”甦智明上前拉住他,卻看到她的臉色陰暗,又道,“太冷了,我們開車過去吧。”
抖掉身上的雪,部分已融到脖子里的雪水讓我一次又一次的冷顫,但我還不想回去,像雪這麼干淨的東西,時下已經不多了,能擁有的時候就多珍惜吧。
忽然,一群人來到了我面前,在我正在欣賞,正在陶醉之際。一個直覺告訴我,明哲保身最好。所以我以微笑迎接了他們之後,就準備離去。
“這位兄台可否稍等一下?”
“說我嗎?”
“是的,請問閣下是否大名樊仁?”
居然是找我。科學的大腦里以每秒鐘200MG的速度運行,結果是,我還是不認識。
“不敢當,正是在下賤名,幾位有何指教?”既是避無可避,就撐著面坯吧。
“指教不敢當,小弟名號傻根,剛听見兄台言語不俗,想必是個人物,所以我的這些不知死活的兄弟想向兄台討教討教,如蒙指點,不勝感激。”
這是什麼理由?早料到你們不懷好意,可就不能找個堂皇一點的理由,譬如說我在這里影響了環境質量,譬如說我糟蹋了這里的美好景物?或者干脆直接點,說我強奸了你們一群人的姐姐妹妹?生平最看不起這種沒智商的生物,搞不出一點技術含量。
“客氣客氣,小生我無才無藝,傻根兄抬舉我了,說討教我更是愧不敢當,還是請眾兄弟們另覓高人吧,小生這就告辭了。”我推辭著,一邊苦思脫身之計。
“傻根兄,你這是……?”這時我已被這10來號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好意思,樊仁兄弟,兄弟們久仰你的大名,非要想你討教一下,我也沒有辦法,要不你就露上兩手,讓兄弟們開開眼界,這事也就揭過了,怎麼樣?”
敢情是有備而來的,這下麻煩大了。不爭氣的兩條腿瑟瑟的抖著,冷意直涼透了我的心頭。忽然我記起了算命先生說過的一句話︰樊仁,樊,林中有X,叉(X)下為大,大乃一人,說明你將來會因為某個人而在林中出現差錯,遭遇變故;仁,二人也,說明你命中將會出現兩個人,“二人”合而為“夫”,說明你與這兩個人的糾葛會與這“夫”字有關。現下可不就是在樹林里麼?那“一人”是誰?“二人”又是誰?
傻根見我如此之狀,笑問道︰“莫非樊兄害怕了?”
“哈哈哈……”我大聲笑道,以此掩蓋內心的想法,“怕?怕什麼?怕之大者即為死。地下三尺最安全,最安全莫過于死,最怕去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怕什麼?”
“好,說得好。”又一個陌生的聲音飄過來,抬眼望去,不知何時亭子旁竟已有了輛車,一個相貌俊朗的人正拍著雙手向我走來。
“過獎。”
“一點也不過。沒想到這‘盧浮亭’還真是塊風水寶地呀,如此風雪交加,竟還能匯聚這麼多人,難得啊難得。”
我原想豁出去算了,沒想到身處絕境竟也能遇到救星,看來老天還想留著我的小命多混幾年。既天意如此,我有什麼辦法呢。想著想著,我不覺起了冷笑,說道︰“地是風水寶地,人也不是常人吶,這幾位可都是上進心極強的有為青年呢。”
“不敢不敢,”傻根听到我的稱贊竟有些不自然起來,“今日樊兄既有佳友相見,我等兄弟們就先告辭了,來日再來相擾。”
這可就奇了,剛剛還信誓旦旦的要和切磋,怎麼一下就變了卦呢?難道是忌諱眼前這人?看他的車倒的確不錯,想該是個不尋常的人吧。
我如卸下一塊心頭大石般,還是禮讓道︰“兄台不必如此急迫,哥們一起聚聚也是難得,怎麼說走就走呢?”
“多承兄弟之情了,不過來日方長,我們總還會有機會相聚的,今日先告辭了。”
看他們離去的背影,我回國神來,暗嘆好險好險。
這時那人又開口了,“自我介紹一下,本人甦智明,知白智,日月明,未請教兄弟?”
“不敢當,小生樊仁,樊仁的樊,樊仁的仁。”
甦智明心中好笑,莫非這小子剛被嚇傻了,竟說出這般話來?
“原來是樊兄,今日你我相見,也屬有緣,交個朋友吧。”
“求之不得。”我剛想說出口,忽然反應到一件事情,“兄台姓甦?看你的排場也不小,想必是市長的公子吧?”
“正是,我是老二……”甦智明正說著卻听見車里傳來了喇叭聲。
“不好意思,朋友在車里催我了。”甦智明歉然道,“看來咱們得有緣再聚了。”
“請便,還是那句話,來日方長,甦兄有事盡管先行。”
A8啟動了,帶走了這位公子哥,然而在車子啟動的同時,我卻依稀發現有一張似曾相識的面孔也在里邊。我想,那可能就是她吧。算了,不去想它了,有雪可賞直須賞,莫待無雪空喈嘆。
藍翎搓了搓自己的小手,又拍了下甦智明的肩,“謝謝你。”
“謝我?謝我什麼?”甦智明問道。
藍翎心一慌,說漏嘴了,忙又說道︰“雪景很美,謝謝你帶我出來賞雪。”
“呵呵,只要你喜歡的事,我都願意做。”甦智明微笑著說,心想看你能瞞到幾時,還當我什麼都不知道,今天要是不想令你為難,我才懶得去理。
“二哥,你剛和他說了些什麼?聊得這麼投機。”
“有嗎?隨便說了幾句,問他是喜歡溫柔一點的,還是辣一點的。”甦智明看著自己的妹妹,開玩笑說。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
“那他怎麼回答的?”停了停甦雅又問道。
啊?甦智明什麼都不想說了。
車內又沉寂了,三個人,三種思想。如果說甦智明和藍翎都處于極度復雜的話,甦雅的心情也不簡單。討厭的面孔,尖酸刻薄的話語,一下子成了紳士般的彬彬有禮,儒雅之氣顯而易見。漸漸的,甦雅的思想似乎被這個人佔據了,只要動用思考的機器,就會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他的容貌,難道我已經對他產生了興趣?甦雅問自己。可能這就是所謂的愛恨情仇一念間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0 23:35:21
大難不死 必有後福
秉著“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想法,我向自己的生命發起了挑戰。
“盧浮洞”,一個被神秘籠罩了幾百年的洞穴。
幾百年來,從未有人敢涉足這個神秘的地方,除去幾個已經殉難的勇士之外,因而這里也被稱為“禁區”。有亭上對聯為證︰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橫批︰回頭是岸。
我想到了一個人,TheLostJohn,也稱為“失蹤的約翰”,最早的也是最不幸的洞穴探險者之一,在他從一個洞穴的牆壁上刮瀉鹽的時候,岩石松動了,一塊毫無價值的笨重的大石頭奪去了他的生命,結束了他輝煌的一生。我又想到了FloydCollins,最著名的美國洞穴探險者,曾經只帶一盞煤油燈對32英里曭漯硍藎穧{的水晶洞進行了探察,在煤油燈打碎了的情況下,他把衣服撕成布條,浸到煤油里,用來做火把。40小時後,他從洞里爬了出來。但是,Collins最後的結局與TheLostJohn一樣,還是沒能逃脫悲劇的命運。我不是洞穴探險者,命運會不會與他們一樣呢?
洞中一片幽暗,我踽踽而行,感謝著高科技帶來的方便,應該不會遇到什麼野獸吧,如果有,也希望它正在冬眠,我默默的祈禱著。漸漸的,我感覺自己的腳步越來越沉重,每向前行一步,便需付出成倍的勇氣去抬起另一只腳。陰風颼颼,一陣陣御體而過,讓我的雞皮疙瘩不覺又硬上幾分。
我開始懷疑所謂“必有後福”的真理性了,人道“不寒而顫”,我現在是“既寒且顫”。看來只身旅行並不適合我這種只敢色膽包天的人,在其他方面,統統是鼠膽。
悲哀的是我偏偏是個有始有終的人,可想而知,在這個時候,我那脆弱的神經得承受多大的壓力。當然,不要誤會我是怕背上“臨陣退縮”的負擔,我只是不希望以後逢人便說“曾經有一個大好的機會擺在我的面前,可是我沒有去珍惜,等到錯過了才後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一定會堅持到底。”
我漫漫的深入,可任我極目遠眺,或是‘鼠目寸光’,怪石嶙峋都只是我唯一能見到的景象。然而,讓我奇怪的是,所有的這些石塊,尖的,圓的,扁的,方的,竟都羅列得很有規律,地上並未坑窪,壁上也較平坦,在這樣的環境下,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有去無回呢?
沒有一絲的微風,卻也讓我感到寒氣陣陣,渾身的毛孔像是受到挑釁般,爭相比起自己的容量來。我把領子豎起,扣得更緊一些,期望能發揮點作用。也許是久年無人涉足的原因,洞內又沒有受到太陽的青睞,地面雖是石塊卻也有相當的濕氣,讓我這個不是關節炎的人膝蓋也有些反常。我一步一步,即使沒有腳印,卻也踩得塌實,生怕一個不小心便落下無底深淵,讓本就脆弱的心髒停止了跳動。
大約行將半個小時後,洞內的情形變了,明顯有上升的趨勢,地面也相對干燥些。然而這時又有一個問題冒出來了,前面出現了兩扇門,各有一字,一寫“生”,一寫“死”。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生死玄關”?我狐疑不定,猶豫著是否該拿自己的生命作賭注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原則上講,我當然希望“生”,即便不為尚被軟禁的藍翎,也要為自己想想,發膚受之父母,豈能如此不孝?
生死即在一念之間,GoonOrBack?我不想成為第二個失蹤的約翰,也不想留下如此大的遺憾,真是“一入山洞愁似海”呀。忽然,我想起了算命先生的那句話,在我的生命中將會有兩個人因這“夫”字與我產生糾葛,他們不是尚未出現麼?
我毫無保留的遵從了自己的思想,步入“生”門,但見豁然開朗,大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不禁暗暗佩服自己的英明抉擇。處處梅花盛開,不甚嬌嬈,讓我心曠神怡,甚至能感覺出體內有一股興奮想跳出來一般。我不得不驚嘆造物之神奇,如此的山洞之中竟還會有這般的一個世外桃源,哦錯了,是世外梅園。
沿著梅園的小徑,進入梅林深處,一陣陣梅香撲鼻而來,偶有“嘩嘩”之聲飄進耳中。看來不遠處應該還有水源,有寶就不能錯過,我循著水聲的方向走去。
果然,在我的火眼金楮下,我發現了大約兩米外的一條細流,“水真清啦”,我感嘆著,心想這應該是夠地道的礦泉水了吧,比純淨水可要有營養多了,不管怎麼樣,先飽飲了再說,剛剛出來那麼多的冷汗,再不補充水分,可得擔心脫水了。
然而,天下並沒有免費的午餐,即使有也不會讓我遇到。等我明白這個道理的時候,我的腦袋已經有些昏沉了,視力開始模糊,記憶不再存在,朦朧中只見一個鮮艷的色彩……
傻根真的像一根傻了的什麼一樣,立在屋內,把兩眼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鞋上,努力控制著那原本粗壯的雙腿,不讓他們作彈簧振動。
“這事不怪你,是那小子運氣好,你去告訴兄弟們,不用多心,也不要自作主張。”
“是,可小姐那邊……?”
“沒關系,有我去說就行了,不會責怪你們的。”
“是,多謝少爺了,以後我們行事會考慮得更周到的。”
“恩,下去吧。”
煙圈一層一層的升起,煩惱也如這煙霧一般彌漫了甦智明的心際,當然不會是因為傻根的事情。一直以來總以為自己看透了藍翎那騙人的小把戲,但今天的一幕一幕,卻讓他不得不省下心來好好思索這件事。以前怕樊仁來糾纏藍翎,可如今才o現事情比想象的要嚴重得多,自己的未婚妻似乎真的對那小子有意思了。
甦雅的表情也是難以描述的,失望中帶有神采,憎恨中又隱含了擔心。在她原先的想象中他只是一個地痞流氓般的人物,可是在今天看來,似乎又不是這麼簡單的。也許他在裝深沉呢?甦雅對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很滿意,可轉念又想,當時周圍都沒人,他裝什麼深沉,裝給誰看?真是越想頭越大,甦雅錘了下桌子。忽然又一個疑問從心頭升起,為什麼會想他呢,為什麼不想自己的朋友和同志們,反而去想一個陌路人?
“雅兒……”
“誰……”甦雅嚇了一跳,發現卻是父親已站到了自己面前。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進來這麼久了,也不請我坐坐。”甦遠開玩笑道。
“爸,您又來消遣女兒了”,甦雅翻了個白眼,嗔道,“進來也不先敲個門,就不怕把女兒的魂給嚇掉了。”
“哦?這麼說倒是為父的不是咯?今天一回來便听李嫂說你在鬧情緒,我想這還了得,急忙就趕過來,可敲了半天門卻無丁點反應,嚇得我忙沖進來看狀況,唉……”
“唉什麼?”
“我才發現原來是今兒個的狗咬上呂洞兵了。”
“爸,你又欺負我了。”
“呵呵呵呵,算了,不跟你開玩笑了,跟爸說,今天為什麼心情不好呀?”
“沒……沒心情不好呀,是誰在造謠啊?”
“說就有人說,造謠就未必,有什麼事跟爸說就好了,沒什麼好隱瞞的。”
“我知道,可我真的沒隱瞞什麼呀,爸,真沒事,別听那些長舌頭的女人亂說。”
“真沒有?真的沒有就好,我也在想,這麼大一顆掌上明珠,誰敢亂踫呀,那可是要惹來殺身之禍的,哈哈哈哈……”
“爸,瞧您說的,我就是這樣的人?你可不能把我的名聲給敗壞了,到時候嫁不出去,你得養我一輩子呢。”
“瞧,就想著嫁人了,胳膊肘往外拐到底還是對的……”
“不和你說了,走把走吧,我要睡覺了。”沒等甦遠說完,甦雅便下起了逐客令,把父親往門外推去。
我悠悠的睜開眼,這一覺睡得可真是舒服呀,不僅做了春夢,連那夢中的女孩也是天香國色,讓我徹底的爽了一把。臉上浮出一抹笑容,正欲起床,忽然感覺下身有些不對勁,老子說過︰玄牝之門,是為天地根,可見某些器官的重要性,我連忙掀開被子,同時伸出雙手去摸索,結果發現除了內褲硬邦邦的難受外,其他一切正常,不禁大舒一口氣。
一個鯉魚打挺,30秒鐘套上所有裝備,正準備奪門而出,卻發現有人對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你……你是……”我呆站在門口,看著眼前這個……這個……
“我剛替你打熱水去了呀,難道你們不用洗臉的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張口結舌,瞠目不知以對。一邊洗臉,一邊細細回想,什麼時候請了個佣人來著?奇哉怪也!
“快點吃早餐吧,遲了得遲到了。”
“哦”。我機械的應著,感覺自己的主人地位似乎已經動搖了。
一天的課,我幾乎連一句都沒听進去,腦子里一直在想,我怎麼就胡里糊涂的來學校了呢,至少也得先問清楚呀。可她的語氣,她的神態,讓你不有自主覺得仿佛她才是那間房子的主人一樣,難道真的是我的記憶力出了問題?
“喂——喂——”
“恩……哦,秋桔呀,你怎麼來了,什麼事?”
“什麼事?下課了,回家了,發什麼楞呀?”
“哦,沒,下課了?那走吧。”
“你怎麼拉,鬼上身了,像丟了兩魂六魄一樣?”
“烏鴉嘴,下課了還不快回家,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當然,沒有你領頭,我怎麼知道路呢。”??怎麼今天一個個都失常了?我耳朵壞了?腦袋壞了?
“你回家,要我領路?”
“傻樣,你腦袋不是真秀豆了吧,當然是去你家了,怎麼,不歡迎我?”
我說今天怎麼來找我呢,“你想去我家?歡迎,當然歡迎。”
呀,怎麼胡亂就答應了她呢,家里不是還有那口子嗎,要讓她看見了,不就是等于讓藍翎也知道了,那我豈不是慘……慘……慘……上加慘?
“這還差不多。”
現在的女孩子怎麼都不知道矜持呢,即便不會矜持,也不能連起碼的謙虛也不知道呀,世風日下呀。
“可……還是下次吧,家里亂得很,等我收拾好了,再請您過去參觀,怎麼樣?”
“那不要緊,本小姐早就料到這種情況了,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而且,搞突襲是多大的樂趣呀,要讓你都知道了,什麼都做好了準備,那還有什麼意思?”
“可是……”
“別可是了,說了這麼久還不肯帶路,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金屋藏嬌了吧?”
這……女人真的這麼可怕?完了,徹底完了,什麼時候不好挑,不早不遲,偏挑上今天,如此苦命呀我!
我再無言語,做了平生第一件明知是錯卻還要錯上加錯的事。
“地方不錯嘛,唉,你開門呀,楞著干嘛?”
“沒帶鑰匙,你……敲門吧。”我這倒是沒騙她,早上走得慌了,連鑰匙也忘在里面了。
“敲門?”秋桔也是老大一個疑問,翎姐明明說他是一個人住的呀,怎麼會有人?糟了,不會是他父母來了吧,這下可失策了,搞不好他老人家還以為……以為……想到這里,不覺連耳根也紅了。
“你……來敲吧”,秋桔縮回去剛伸出的小手,垂頭站到了一邊。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呀,真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我鐵了鐵心,想,一會見著了就說是我表妹,恩,不好,這個稱呼有點曖昧,那就表姐吧,好象也不大好,我這麼老練,怎麼看她都比我小,算了,干脆說是遠房的表姑吧,關系也不復雜,也不曖昧,年齡更不是問題,大點小點都行,對,就這麼說吧。
“進來呀,還發什麼呆!”看著她的傻勁,我不覺起了冷笑,百年難得一遇呢。
秋桔見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瞪了個白眼,卻並不說話。
“我說了,很亂的,這下你失望了吧。”
“還好啦,恩?你不是說沒帶鑰匙的嗎?”
“是呀。”
“那……人呢?我是說開門的人,在哪兒?”
“不就在你面前嗎?”
“你?可……你剛剛不是說沒帶鑰匙的?”
“是呀,可門根本就沒鎖呀!”
“你!……”說罷便只見有千般暗器向我飛來。
可憐我雖然學了“獨孤九劍”(跟令狐沖學的),可“破箭式”完全沒學到家,不一會,幾個與我身體發生過彈性踫撞的沙發墊外加一個粉紅色的小包(她自己的)已在我面前堆了個小丘了。
向來好男不與女斗,我說,“你先挑個看得過去的地方坐吧,我去拿點喝的,要什麼,可樂還是青島?”
“神經病,喝青島做什麼,有什麼念頭盡早打消。”秋桔白了我一眼,收拾起東西來。
我那個冤枉呀,還“有念頭盡早打消”呢,我要真有什麼念頭,你能反抗得了?再次顯示男兒英雄氣概,不與計較,我得抓緊時間找到她,能不見面還是不要見面的好。臥室沒有,應該在客房吧。
“喂,躲里面生孩子去了?拿罐可樂這麼久?”
“我倒是想,可沒人陪我呀。”我笑笑說,“忘放哪兒了,瞎找了半天,讓你等久了。”我一邊回答她的話一邊在心中犯疑,會在哪兒呢?消失了?還是早上根本就是我的幻覺?
秋桔罵了我一句流氓,就又開始活動起來了。
為了證明早上的真實性,我決定去尋找內褲,那是很重要的一條線索。于是我再次跑進臥室,左右開弓,但是很遺憾,我連內褲都找不到了。
不多久,秋桔能干的本事就體現出來了,因為還不到一刻鐘,我居然連自己的臥室都認不出來了。這是我今天第三次進去。
“真是個難得的乖女孩,來日什麼人要娶了你,得積幾輩子的德哦?”
“就會說好听的,爺爺常說我太強了,將來沒人敢要呢。”
“太強?”真是個新鮮的名詞,首度听聞。
“是呀……你這個流氓,腌髒潑皮無賴,不跟你說了。”不知他想到了什麼,一下子羞紅了臉。
“我流氓?小姐,你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言論呢,你看你現在不是安全的站在這里嗎,而這里還是我家呢。”
“現在安全不代表一直安全,看來我得早點離開。還是翎姐有先見之明讓我多小心你,從你的言行來看,你確實是個十足的,極度的壞男人。”
“呵呵,哈哈。”我無語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男人變壞,源于女人變態;這不都是讓你們女人給逼的麼。”
“是嗎?明兒我可是要去看翎姐的,你說話最好注意點哦。”
“那又怎麼樣。”我毫不在意的說,一邊翻起東西來,想拿藍翎威脅我?沒門。
“你在找什麼?剛收拾好又讓你給弄亂了。”
“錘子。”
“找錘子做什麼?門窗壞了,還是桌椅松了?”
“都不是,我要讓你失憶。”
“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0 23:40:50
孤立
秋桔走了,而“她”除了在我的想象中外,也沒有再出現過。
時光如流星隕落般,稍縱即逝,一周的光陰在我的心神不寧中走過了,“早上的女孩”也漸漸的被我淡忘,偶爾會想去看看藍翎,但那是徒勞的,因為我只能是“想”而已。
冬天是殘酷的,凜冽的寒風讓人望而生畏,萬般的生物像沉寂了一樣,早就停止了活動。百無聊賴中,每每只有安慰自己︰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所以,在這個季節,我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思春。那也是我最願意做的事情之一。
周末到了,我就要上班了。其實古董店根本就不太需要我,我是這樣覺得的。店面規模不是太大,生意也不算特好,我想這個周老板大約與藍翎或者藍天龍有什麼淵源,而我的工作]是藍翎間接給予的。當然我不會去求證這個低等問題的答案,反正我不是挺無聊的麼?
我照例的早早起床,趕到八點半之前到達。幾十號人物在門外排隊前到位。沒想到今天的人還特別的多,熱鬧到讓我覺得有些反常,這是怎麼拉?
我的位置上已經坐了人,其人名曰吳尺。
“我說吳兄,這是怎麼一回事呀?”
“你不知道嗎?”吳尺顯然很吃驚,“前幾天店里被盜了,據說損失慘重,周老板急得差點沒上吊,這不,現在正招保安呢,你先到我那兒坐坐吧。”
因為我平時做的是講解員,所以位置靠門,偶爾可以看看外面綺麗的風光,現在被他坐著,還真是不習慣,索性也就呆那兒聊天。
“那周老板呢,現在在哪兒?”
“不清楚,估計又到局子里去了吧。”
“哦。”
“其實這有什麼好挑的,找個能打的不就行了,我真懷疑老板是不是急昏了頭了。”吳尺一邊搖頭,一邊無奈的說,大概是對招人這個差使有些不滿。
“也不能這麼說,身手好固然重要,但要是不正直呢?或者膽小如鼠呢?像你這樣‘男兒膝下有黃金,床前屈膝拾黃金’的人可不行哦。”
“去你的。”
我笑笑,看了看前來應聘的隊伍,真是壯觀,不禁又回想到那天我剛來時的情景,真是幸運呀。然而正在我緬懷往事的時候,我忽然發現應聘者中有一雙惡狠狠的眼楮在盯著我。至于嗎,才耽誤里幾分鐘?難不成家里還有妻子在待產,等他回去照料?我笑了笑,看了他一會,發現他的眼楮長的很可愛,並似曾相識。
那人顯然是耐不住了,可又不能插隊,便又用那可愛的眼楮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準備走人。
“喂,那位靚仔,你等一下。”我叫住了他。
“干什麼?”他似乎還頗有一肚子的氣沒出。
我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一下,還行,五官端正,雖然不太高,體型也稍微偏瘦。
估計是我的行為失禮了,他沒好氣的說︰“看什麼看。”
這就怪了,招個保安,連看都不讓看?總不能要個影響市容的吧。
“自然是看你了,難不成我能透視,看到你後面的景物?”
他頓時就把手往上抬,然而瞬即又垂了下去,看那方向,似乎不帶有攻擊的可能性,但來應聘保安,我還是小心點好。所以我退了兩步,待與他有了三尺之遙才又問道︰
“你來應聘保安?”
“沒錯。”
“那你為什麼又要走?”
“因為我沒耐心看兩位閑談。”
這麼直,太不會說話了吧!
“誰說我們在閑談,我們談的是高度重要的大事,系著店子的終生大計。”
“算了吧,別以為我沒看出來,看你最多也就是個跑腿的,什麼影響力沒有。”
這都讓她瞧出來了,看來我的演技太差了。但面子悠關,拼死也要撐下去。
“誰說我沒影響力?只要我發話,想用誰就用誰。”
“真的假的哦,今天的風大,小心閃了舌頭。”
“哼,信不信隨你,可你憑什麼來應聘的呢?到目前為止,我可是只見到你的嘴上工夫的,其他方面怎麼樣,還是個未知數呢。”
“你想知道些什麼?”
“說太多怕嚇著你,就勇氣和能力吧,手不縛雞,膽小如鼠可都是不行的。”
“這好辦。”
說完他就往店里走去,可並沒有我想象的直接進,而是只在門口就止住了腳步,同時手起腳落,幾下把一個剛要進去的看起來蠻邋遢的的人給揣了出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看他形貌猥瑣,行跡鬼祟,肯定不懷好意,出于保安人員的第一反應,我必須把他扔得遠遠的,順便也讓你了解一下我的實力。”
“實力不錯……”
“那是,可你自己現在有能力麼,說過的話能兌現麼?”
“本來是沒有問題的,但現在我做不了主了。”
“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了,哼……”
“你不能走。”我攔住了他。
“行了,不用硬撐了,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
“你錯了,不是我想留你,我是為我的老板而必須留住你。”
“恩?……”
“他——”我指了指門口,“就是我的老板,也是剛剛被你揣出去的那位。”
“什麼?他……是你們的老板?”我看見了一雙足可以與銅鈴媲美的眼楮。
“是的。”我毫不委婉的讓她接受這個現實。
這時,周老板已經起身,並走過來了,“怎麼,你們認識?”
“不,不認識,我是來應聘的。”我正躊躇時,他已經先開口了。
“是的,他是來應聘的,身手還不錯……”話沒說完,我就開始擔心起自己來。
“看出來了。”
“周老板,您沒事吧?”那人有些惶恐的問。
“唔,沒事。”周說話的時候看了我一眼,乖乖,不會懷疑我們是一伙的吧。
“沒事就好,這位新同志沒認出來,誤會你是不軌之徒,才……”
周計(周老板)眉頭一皺,心想,我看起來很像是不軌之徒麼?唉,年輕人吶,不由嘆了口氣,說道︰“沒事,不用放在心上了,你的身手不錯,就留下來吧。”說完就進去了,剩下我們兩個面面相覷。
一個人的沉默不要緊,要是兩個人一起沉默,氣氛就有些尷尬了,所以,我也跟了進去。
半分鐘後,他也進來了,問︰“什麼時候上班?”
我說這個不急,你還是先向大家介紹下你自己吧。
他說,我叫吳圓,以後請多多關照。
我指了指吳尺,“他是你的本家,叫吳尺,你們兩多親近親近吧。”
“無恥?”他的嗓子真是尖到了極點,足可以和藍翎秋桔他們去拼個你死我活了。憶及藍翎,心不由的又緊了一下。
“呵呵,人如其名,以後你可要小心了。”吳尺有些自嘲的說。
“不要緊,我叫吳圓,可並不是和大家無緣的,這個名字只是個稱呼,說明不了什麼的。”吳圓忙打了個圓場道。誰知話剛一出口,大家笑得更凶了。
“本家還就是不一樣,哈哈,吳尺同志,以後可不能讓人家失望哦。”有人打趣說。
吳尺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惟獨不紅,真是有男兒氣概。
“剛周老板的穿著還真是有個性,從我身邊過去,我硬是沒認出來,不然……”
“有個性吧,天天往局子里跑,走路都在吃快餐,想沒個性都不行的。”
听完我們的話,吳圓有些不好意思的做了個女人的動作——伸了伸舌頭,進去找老板了。
回到家里,天色已經有些灰暗了,沖了個熱水澡,卸下一身的疲憊,我四腳朝天的上了床。
我又想起了藍翎,想起了那個晚上和白天。
說不清為什麼,盡管我非常的清楚我們的假身份假關系,可我還是感到莫名的難過,或許這跟秋桔的話多少有些關系,但她沒來學校,似乎的確讓我少了些學習的激情。魯迅說得好,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或許我花在想念她的精力上費多了,從而學習上便少了許多,我感到我的春天要來臨了。
可這又引發了一個新的問題,在我發現自己的情感歸屬之後,每每再想到她的處境,我就會更加的痛苦。一個人最大的痛苦便是看著心愛的人痛苦卻又無能為力。我忘了這話是誰說的了,但我能深刻的體會到它里面所包含的無奈。
因而,在感覺春天來臨的同時,我覺得他又正在一步一步的遠離。似乎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
不知什麼時候,疲倦的眼皮終于再也受不了誘惑,粘到了一起。
我想我是太累了,因而睡眠質量不好。沒多久,我又醒了,但這回,我卻遭遇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爸爸媽媽來找我了。
媽見到我,愛憐見諸臉上,說道︰“我兒過來,讓娘看看你……哎呀,都長這麼大了,比你爸還高呢——唉,怎麼這麼瘦,是不是學校營養不好?”
“媽,我沒瘦,你看我多結實,最近常去健身,贅肉少了些而已,可媽,你們怎麼會在這兒?”我忍不住問,印象中,我只在媽媽的腹中才有爸爸的,而在我一歲的時候,我便進了孤兒院,這在本子上記得很清楚,而他們,他們……
“當然是為了來看你呀,難道你不希望見到我們麼?”
“這個……我自然是很想念你門的,可你們一直都沒來找我,我也從沒見過你們,我——我——真幸福。”
“傻孩子,這有什麼幸福的,做父母的來看自己的孩子是天經地義,也是責任所在,這麼多年把你一個人丟下,娘對不起你,可你不知道娘其實是多麼的擔心你呀。”媽有些抽噎的說。
“這有什麼可擔心的,孩子都這麼大了,難道還不能照顧自己?要是連這點挫折都經受不了,那便不要做我們李家的後代也罷。行了,別嘮叨了,說正事吧。”
說話的自然是父親,從這句話了,我終于明白為什麼有“天下最偉大的人是自己的母親”一說,而不是自己的父親。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啊?這——太讓我難為情了,天下居然會有這樣的父親,連自己的孩子多大都不知道,而且是唯一的孩子。
“十七。”
“恩,十七了,也算半個大人了。”
“恩。”
“可我們還是不放心你呀,這才出來找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本子記得那麼清楚,可……那本子是遺書啊,你們怎麼又出現在這里?
我搖了搖頭。
“你這個不孝的東西。”父親一下子變得怒不可遏,在我的思緒還未來得及轉過來之前。我想,應該是我犯了個常人罕見的錯誤吧,我不應該搖頭的。
我看了看母親,她回報了我兩個動作,同時進行的。
其中一個和我剛剛的動作一樣,搖頭。
另一個,便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我就這麼的令他們失望麼?
幸好父親只是怒不可遏,手腳還是可以遏止的,在空摔了一下拳頭之後,便攜母親離去了,留下的只是一聲嘆息。
我如置夢中,久久之後方才清醒過來。
發現,自己還是躺在床上。
原來所有的一切,赫然只是南柯一夢。
我打開窗戶,讓自己沐浴在清爽的晨風中,一個艷陽高照的大晴天。
這麼好的天氣可不能浪費,找點活兒干吧。
心動行動,撥下一串熟悉的號碼。
“喂,這里是三元書店。”
“這麼早就去書店,你失眠呀?”
“失眠你個大頭鬼拉,現在幾點了你自己看看。”
“快8點了,是不早了。”
“撲哧,你還真是搞笑,11︰40了。”
“沒想到時差這麼大,那你今天有時間沒?
“做什麼?”
“也沒做什麼,只不過看今天的天氣蠻好,不忍心棄置不用。”
“可我現在在書店呢——”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好好工作,掛了啊。”
“樊仁。”
“什麼?”
“知道一句話嗎?”
“什麼?”
“聰明反被聰明誤。”
“什麼意思?”
“你想想呀,我只說自己在書店吧,你便知道我沒時間,這不是聰明麼?”
“那……”
“可我也只說自己在書店,並未說沒時間呀。”
“原來小妮子你在玩我是吧?”
“豈敢豈敢,開個玩笑總可以吧。”
“那你出來吧,一會吃個飯,一起商量去哪兒。”
“剛說完又來了不是。”
“什麼?”
“這還用得著商量嗎,自然是去看翎姐了,難道你不知道她一個人的孤單麼?”
“可……”
“你是男子漢,遇事不能總想著去躲避,拿出點魄力來,行不?”
“不是,其實……還有……”
“行了,我掛了,一會我過來。”
撂了電話,我糊涂了。沒錯,我是個男人,可是,我能去面對嗎,我該去面對嗎?生活為什麼這麼殘忍?
“你說,我進得去嗎?”
“有難度。”
“不是吧,我只說進去,還沒要求見她呢,這都沒希望?”
秋桔並未說話,而是斜眼大量了我一番。
我這才發現自己瞢瞢懂懂的就出來了,沒穿上那件唯一的西裝,登時會意,冷不防兩人同時笑了出來。
“確實有難度,不過有你來掠陣,我是不必擔心了。”
“你……我終于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麼”
“為什麼你到現在還沒長胡子。”
“為什麼?”
“因為你的臉皮實在太厚,太厚了,竟然想讓一個女孩子來保護你。”
“我也明白了一見事情。”
“什麼?”
“為什麼你永遠都長不出胡子。”
“你……”
我現在開始後悔那天別人勸我買保險的時候我沒有買了,起碼也能得點醫藥費的。
……
“我想到了一個問題。”
“別問我。”
“那問誰去?”
“隨便,只要不是我就行。”
“可它很重要呢。”
“與我無關。”
“與你有關,而且與你的翎姐也有大大的關系,有關她的終生大事的。”
“這麼嚴重?”
“是的。”
“給你十秒鐘,快問。”
“你能不能做我的女朋友?”
“啪”,一記清脆的聲音。“樊仁,枉我……算我看錯了你。”
面對柳眉倒豎的她,我無話可說。最主要的,是因為我說不出話,那是被噎的。
被一種痛苦給噎的,一種沒人理解的痛苦。在這一瞬間,天下間仿佛只有我一個人是真正孤立的,因為我是心靈上的孤立,沒有人理解,沒有人支持。
我本來想告訴她,這只是個假象,是做給藍天龍看的,我只是陪自己的女朋友來看藍翎的,而秋桔是藍翎很要好的朋友。
但,我沒有說,因為這個想法已經夭折了,夭折在我的臉龐上,夭折在她的手心里。
“你回去吧。”
我沒有動,但我听見了。
秋桔不再理我,一個人跑了進去。
我自然沒有去追,那是沒有必要的,沒有她的配合,我不可能見到藍翎。
雖然很沉重,但我還是提起了腳步。
然而,這時,在不遠的牆邊,在某棵樹下卻走出一個人來,望著離去的落寞的背影,喃喃自語道︰“為什麼會是這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0 23:43:09
巧遇
男人要以事業為重,不能被兒女情長磨滅了激情,我這樣對自己說,也算是給自己的一個安慰。不管秋桔或者藍翎怎麼想,理解我也好,誤會我也罷,都是強求不來的。
我還是要干自己的事,那才是我的正業,我總不能靠想她來吃飯。
步入代表全市形象的建築物,映入眼簾的有四個字︰藍圖霸業。的確,在這里辦公的人,輝煌騰達無須懷疑,但若說真要成就霸業,到目前為止,卻也只有藍天龍一個人而已。
“喂——”
我回過頭,小吃一驚,“淺美同學,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你。”
“呵呵,我也沒想到呀,你到這兒來找人?”
“沒有,挺無聊的,到處瞎逛。”
“逛?”淺美顯得有些吃驚,“沒想到樊仁同學有和我們女生一樣的愛好,改天我們一起約個時間怎麼樣?”
“呵呵,見笑了。”
“我可沒笑,是你自己在笑哦。”
“啊?呵呵,”我干笑幾聲,“你呢,怎麼也會在這兒?”
“諾”,淺美說著遞過來一張名片。
哎喲,真是乖乖不得了,藍氏企業人事部副經理,我最近的視力沒出問題吧?
“看你驚訝的,不就是一個小小的副經理嗎,還想說請你多多指教呢,看來可以免了。”
“什麼,小小的副經理?”這世道咋就這樣的不公平,她一個弱不禁風的縴縴之體,現在便當上了這個職位,而我堂堂七尺之軀竟毫無建樹,唉,不嘆氣都不行……
“還真是不簡單,快告訴我有什麼訣竅。”
“什麼什麼訣竅呀?”
“就是你當上副經理的訣竅呀。”
“這個……這個……”
“說呀。”
“這個——”
怎麼吞吞吐吐的,莫非她用的是傳說中的交易法則?看她這麼純潔,也不像呀,那,到底是——
“哪有什麼訣竅,公司說要用我,我就來上班了呀,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果然被我猜中了吧,不然就一個尚未畢業的高中生,要經驗沒經驗,要學歷沒學歷的,能到這兒工作?還是人事部副經理?還是人家主動讓她來上班的?
“淺美呀,你——”
“什麼?”
“沒什麼,不過呢,如果你有什麼困難的話,可以跟我說,或許我能幫上一些忙的。”
“真的嗎?”淺美的眼里閃過一絲驚喜。
“當然是真的。”
“不反悔?”
“絕不反悔。”
“那好,我可不可以借用你幾天?”
“啊?什麼意思?”
“啊,對不起,我失禮了嗎?您剛剛不是說願意幫我的忙的嗎?”
“哦,沒有,是的,這——就是你要我幫的忙嗎?”
“是的,行不行?”
“行,當然行,不過——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可以,不過這事說來話長,下次挑個地方我們漫漫談,OK?”
“好吧。但現在我能否問你個問題?”
“什麼?”
“你的名片是真的嗎?”
“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告訴你實情吧,我爸是這兒最大的投資者之一,再加上我以前也為公司出過一些點子,所以公司才讓我掛了個虛號,有時間在這邊走動走動。不然像我這樣的黃毛丫頭,連高中都未畢業,誰會要呀?”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哦不,也不能這樣說拉,老牛不都還是喜歡吃嫩草的麼,更何況現在不是流行招青年員工麼,精力旺,干勁足,特別像你這樣有才有貌的更是萬里挑一,搶著請你的沒有一個連,至少也有一個營吧?”
“沒有一個連也會有一個營,這是什麼邏輯?不和你閑聊了,我剛好要四處看看,既然你也想逛,相請不如偶遇,咱們就一起怎麼樣,順便跟你講講我們之間的事。”
“那好呀,有副經理來做向導,我這一路可有得風光了。”
“瞧你說的,公司里很多人都不認識我呢,許多時候我都是憑著這個牌子(掛在胸前的,代表身份)才能走動的,一會要是它不管用了,你可得諒解我才行哦。”
“NOPROBLEM。”
“你想從哪兒逛起?”
“ITISUPTOYOU,我說了是隨便逛,況且這里你比我熟。”
“那好,先到車間看看,在地下一層,你可要跟緊了,里面蠻雜。”
“跟緊了豈不是更容易被你賣掉?”
“賣你會有人要嗎,我可是倒貼都不買的。”
“那是,我一副皮肉自然不值錢,但若有人賣你的話,我倒是多少都買。”
淺美听完我的話竟然臉上一紅,本想問“真的嗎?”但又覺得不妥,便白了我一眼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誰說要你買了?誰又說我要賣了?”
轟轟隆隆聲不斷從運轉的機器中傳出來,真是有些刺耳,本來我就對車間沒有感情,不感興趣的,這樣一來,程度又加深一層了,我已經開始討厭它了。這最直接的原因便是,在這里,我的耳朵無法正常工作。所以,我以行動來表明自己的意願。
我開始把她往門外推,並同時將右手的食指指向外面。
淺美果然也有些蘭心慧質,待我的行動結束後,對我甜蜜的一笑,便往回撤。
然而出來後,她忽然停下不走了。
“怎麼,想起事情來了?”
“不是,我在等你說話。”
“等我說話?”
“是啊,你剛剛不是說有話要和我到外面談的嗎?”
啊?暈,原來你沒明白我的意思呀?浪費我的表情,虧我還為你的聰明高興呢。
“哦,是,我想起來了,我是有些問題要問你的,一邊走一邊說吧。”我是一邊走一邊說,一邊說一邊想。
“什麼問題?”
“呃——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兒呢?”
“恩?”心想你不是問過了嗎?
“哦我是說怎麼只見你在這兒工作而不見你哥呢?(小泉濁衣郎)”
“哦,他呀就不要提了,懶蟲一個,昨晚不知道干什麼去了,現在都還沒回來。”
听著這句‘不知道干什麼去了’,我實在覺得好笑,但幸好也只是覺得而已,要真笑出來就顯得修養不夠了。所以我回答說,
“哦,他其實也挺忙的,男人嘛,總是不想靠祖上的余蔭來生活。”
“他要能像你這麼想就好了。”小泉嘆了口氣說,“算了,不要提他了,影響我的工作情緒,咱們上樓去看看,怎麼樣?”
“既然和我逛是你的工作所在,我當然要服從組織的安排了,淺美小姐,帶路吧。”
“貧嘴。”淺美再次賞我一記衛生眼。
也許是略有微風的可能,也可能是地下的噪音太大,讓我忽略了別的東西。跟在她身後,只覺香風陣陣,一次又一次的襲擊我的鼻孔。萬事都是有個限度的,‘忍’之一字也不例外,終于在一次不可自拔的忍耐下,它徹底的爆發了,這是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其後果可想而知。
只听我一個“噴嚏”如晴天霹靂一般,也不知道損失了多少唾液澱粉黴,淺美一個回頭,笑斥道︰“你可真夠囂張的,到這兒來還敢撒野,估計老天會因為你,明天又賞我們一個大晴天了。”
面對她罵人不帶髒字的本事,我再次損失無數的澱粉黴,活吞了下去,不能老讓蛋白質沒個葬身之地。
連續上了幾層,都是展銷產品的,無甚趣味,因為我對那些所謂的產品,也是絲毫的不感興趣,當然了,還沒到討厭的地步,如果有人送,我會毫不猶豫的接受的。
這樣,我們一直上到了六樓。
“真的想進去麼?”
“不會又是展覽會吧?”
“那倒不是。”
“那就無所謂了。”
“好吧。”淺美倒像是做了個什麼決定一樣,說話時咬了下牙齒,同時把自己的手套在了我的胳膊上。
這我可真是受寵若驚了,從小到大,哪受過這般待遇,況且,她的發育也不滯後,偌大的一團脂肪像是種誘惑般,非要把我的心髒從喉嚨里釣出來不可。
我近乎口干舌燥,睜大眼楮看著她。
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並把頭垂下一些,說,
“一會你就會明白了。”
我尷尬的把手僵在那里,不敢輕舉妄動,要知道那可是女人的敏感部位,萬一不小心真讓她敏感起來,就太不好意思了。
然而,這樣我的胳膊是很辛苦的。
她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僵硬,或許她覺得這樣總是不妥,便干脆將另一只閑著的手也放了上去,用溫軟的掌心握著我的手背,以此來讓我放松。
我的心跳得更高了,因為她的手實在太軟了,軟得幾乎能同化我的身體,讓我全身酥軟無比。我已經完全不敢動我的嘴唇了,否則心髒將有可能溢出而逃離,我必須保護好它。
“這位先生小姐請留步,這里是非服務區,閑雜人等是不能進入的,兩位若需要什麼服務,請上樓或者下樓。”
淺美把眼一抬,似乎是為自己的殺傷力失敗而感到惱火,“我是你們的人事部副經理,這位是我的朋友,能進去嗎?”說著遞過名片。
那人接過一看,還果然是,听說公司里請了為年輕的副經理,沒想到會是個女的,更沒想到的是還會這麼漂亮,可惜看來已經名花有主了,這是最沒想到的,不過只要她能經常來走走,效率上幾個百分點應該是沒問題的。
淺美見他沉吟許久,卻不答話,頗有些不耐煩,提醒道︰“怎麼,有問題?”
那人暗自責怪自己粗心,光顧胡思亂想,卻忘了眼前還有兩位在等著了,忙賠不是道︰“經理要來看檔案庫,當然沒問題,這位——”說罷看了眼我,見經理把手牢牢的套在我的肘子上,補充道︰“既然是經理的朋友,自然也是沒問題的。”
檔案庫,呵呵,這可是個意外的收獲,平時一般人員都是不讓進的,除非檢察機關等等,有此良機擺在眼前,我自然也就顧不得不好意思了,干脆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來,握在她的小手上,最後,四只成了一團。這一大膽的舉動,甚至到多年後,都一直是我的驕傲。
當然,進了檔案庫,不代表我就能隨意翻閱,我也不會懷上這種愚蠢的想法,我的目的只是想大致了解檔案的擺放情況及路徑如何。等我對這些大致掌握之後,我就撤退了。但我始終是有些不理解她為什麼願意帶我進這個地方。
出了房門,那人還經理走好,經理慢走的叫個不停,上樓時我笑笑說,“看來你得多努把力了,不能辜負人家對你的期望。”
“是嗎?什麼期望?”
“你沒听他一直稱呼你為經理嗎,怎麼著你也得努力把這個‘副’字給去掉,才對得住別人對你的信任嘛。”
“呵呵,我又不忌諱這個‘副’字,都是你們這些大男人主義的死愛面子,留下了這個風氣。”說到這里,忍不住抿嘴笑了起來。
“什麼事笑這麼歡喲,莫不是懷春了吧?”
听我的話,她的臉忽地一紅,“你才懷——懷上那個了呢。”說完又覺得不妥,忙補充道,“也不是那個意思啦,人家是——只是想到了一個笑話而已,偏你那麼多的想象。”
“我哪有什麼想象呀,是你自己做賊心虛。”
“沒有啦。”淺美說得有些急了,臉脹得像個面包,咋一看,真是勝過百花嬌。
“呵呵呵呵。”沒想到淺美還會有這麼的一面,平時真是忽略了,不能再摧殘她了,“你說你想到的笑話,是什麼呀,能不能說給我听听?”
“不能。”
“點解?”
“?”
“就是為什麼?”
“不為什麼,因為我忽然不想講了?”
“為什麼不想講了?”
“因為我發現你在欺負我。”
啊,小妮子還蠻機靈,“好了,是我誤會了,我錯了,罰我下次陪你吃飯,OK?快說吧。”
“吃飯?哦,好吧,這次就放過你。”
“那你現在可以講了嗎?”
“你就這麼好奇?”
“是呀,我的好奇心很重的。”
“那我就偏不講。”
“你……”
“走,去七樓吧,那是個休閑的好地方。”
“真的?那我可要去見識一下了,……等一下,是不是免費的?”
“放心吧,跟我在一起,就算你想給,也沒人敢要。”
“小姐你可真是誤會我了,我哪是那種人呀,怎麼著也得給你個面子是不?到時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掏錢的。”
淺美¥#。!
藍翎是很開心的,因為好朋友秋桔陪了她整整一下午,有句話說撒謊如果能拿版權,那每個女人都是億萬富翁了,這句話雖不一定正確,但至少可以說明她們某一器官之發達程度,那就是舌頭。兩個女人湊在一起說個一天半天的,那簡直就和男人抽跟煙一樣正常,她們自然也不例外。黃昏已近,只見她們仍緊緊的窩著對方的手,其戀戀不舍溢欲言表。
忽然,藍翎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秋桔,有些話我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秋桔道︰“翎姐,你我情同姐妹,豈有‘當’與‘不當’之辭?有什麼話盡管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藍翎便道︰“話雖如此,可我終究是女兒家,有些不知該怎麼出口,唉——”
秋桔若有所悟的點點頭,“姐姐說到這分上,我大致也能明白了,只是,如果說他,恐怕要讓你失望的。”
“你的意思是?”藍翎顯得有些激動,但很明顯她在盡力克制。
秋桔的心其實也亂得像一鍋粥,下午他的舉動真的是在自己的意料之外的,說憤怒吧,固然有,但可能欣喜其實還多些,自己當時也的確蠻沖動,但如果不那樣,又怎麼能掩飾住內心的慌亂與不安呢?但不管怎麼說,在道義上來講,他的行為是不對的。這事要不要告訴翎姐呢?如果讓她知道了,他會不會很傷心?
“我先問姐姐你一個問題,你是不是真的已看上了他?”
“這個——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在我寂寞的時候,我回想最多的就是與他那兩天的時光。我今年已經十七了,可一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真正的知道什麼叫開心。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但我確實就是這樣覺得的。”
“這——似乎不是什麼好兆頭。”
“此話怎講?”
“最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男人一向是花心的。”
“這……原也在情理之中,當初我跟她就是這麼協定的,是我在利用她來阻止父親逼迫我與那甦家交往,只上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最後竟讓自己真的跌了進去。這須怪不得他。”藍翎一邊說一邊浸著眼淚,畢竟愛情是自私的,你再大度也只能作到理解,卻不能不讓自己傷心,即使明知傷心是于事無補的。
“想姐姐是陷得深了,愛得痴了,才會有這般言語,可惜,可惜他不能明白你的這分心,沒有珍惜你的這分情。”
“算了,不與你談這個了,你來看我,姐姐已經很高興了,他是來不了的,來了母親也不會讓他見我。以後還不知會有多少日子呢,你可要多來看望姐姐我喲。”
“等等,你剛剛說他不能來看你,即使來了,伯母也不會讓他來見你,是麼?”
“是的,上次他已經來過了,你也知道的,母親說那是最後一次,想來有些時日了。”
“可……你怎麼一直不跟我說他再也不能進來的?”秋桔的腦袋忽然轟的一片空白,都讓那一個耳光給掃干淨了。
“秋桔,你怎麼拉,怎麼這麼激動?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況且你一直沒問我呀。”
“不是的,翎姐,我可能做了一件讓你傷心的事呢。”
“傻丫頭,你來看我,我開心還來不及,怎麼會傷心呢?”
秋桔苦嘆道︰“翎姐,我不是說這個,你不知道,我原是和那呆子一起來的。”
“那又怎地,他反正進不來,讓他在外面多等等打什麼緊。”
“不是的。”秋桔急道,就把下午那事全給說出來了。
“呵呵,”藍翎听完打了個哈哈,“他是罪有應得,誰讓沒先跟你說清楚。不過若真是那樣,倒也不錯,反正我與他是有緣無分,你們在一起才是真正的般配。”
“姐姐還笑話我,快替我想個辦法消除誤會吧,要是我和他沒了來往,你們的交流也會有困難的哦。”
“那樣豈不是更好,你們剛好耳根清淨。”
“還說!”秋桔說著便舉起右手做進攻狀。
“好了,不說了。恩,不過我奇怪,以你的聰明伶俐應該可以看得出的用意才對呀,怎麼會……難道你真的——?”
“閉嘴。”秋桔簡直要抓狂了。
“好了,我不說了,真的不說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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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10 23:45:22
兒女情長
秋桔走後,藍翎又回到了單身的世界里。孤單的人是可憐的,是最值得同情的。有的時候,藍翎甚至想如果我是那七個小矮人童話中的公主就好了,那樣在不久的將來,我的白馬王子便會出現,我的生活也會出現曙光。
但想歸想,藍翎還是回到了現實,無奈的坐到鋼琴邊,這幾天來,枸老師除了補習中學必修的課程外,還讓她學習鋼琴。可心有所屬的她又怎能靜下心來學習呢?
“砰——”只听幽長的一聲想起,是藍翎觸動了琴鍵。
“砰翁——”又是一聲。
藍翎甩了甩手,再也彈不下去,反念道︰“他那里相思無窮,我這里靈犀已通;一彈一撥抒情懷,苦嘆鸞鳳失雌雄。曲未終,意騜@,絲絲聲聲心相同;無奈勞燕東西飛,戀情盡在不言中……”
我踏上七樓,未見人,先聞聲,爵士樂輕輕環繞。本就昏黃的燈光一閃一閃,忽明忽暗,的確像是個休閑的好地方。只不過像我這樣的帶著一位美嬌娘在身邊,就會更加的其樂無窮了,當然,我是例外。
我伏到她耳邊,問道︰“怎麼,你經常來這兒麼?”
“不來不行,業務需要。”淺美有些無奈的說。
“那你應該早就習慣了這里的氣氛了?”
“不是習慣,是忍受得了而已。”
“呵呵,都一樣。我的習慣不好,視力也不好,導致腦袋都不好使,如果留在這里,估計一會該跟誰走都分不清了,所以趁現在還有幾分理智,幾分視力,我就先閃了吧,你好好玩。”
“你要走?”
“不走恐怕對不住自己的。”
“呵呵,怎麼,有顧慮?”
“那是當然,有你這個引誘犯在旁邊,不能不小心呀,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犯罪了。”
“你怕?”
“我倒沒什麼,但犯罪是兩個人的事,我實在不忍心拖你下水。”
“是嗎,有這麼危險?把我說得像個定時炸彈一樣。”
你雖不是個定時炸彈,但你有兩個更危險的肉彈呀,我心想,但同學一場,這種話總是不好說出口,便說道︰“沒人說你是個定時炸彈,你只是個不定時的罷了。”
正說時,從吧台里走出一人來,有模有樣,不禽不獸,只是他那超前衛的裝著讓我實在覺得有些——有些難受,當然,是腹部的。看那緊身衣褲也就罷了,黑得發亮能做鏡子也不說他,可一個大男人怎麼能把內褲套外邊穿呢,雖說時下流行女的往外套胸罩,可那畢竟只流行到上半身呀,這要是往學校里走一遭,還不得讓所有人都有懷了孕的征兆呀,最後廁所供不應求,又得讓某些人發一筆橫財。
可他卻一點都不理會我的感受,還一直走到我的面前,說,“歡迎淺美小姐大駕光臨,您的到來真是使這里蓬蓽生輝呀。這位先生是?”問罷便把那BT的眼神往我招呼。
我嚇得渾身一個哆嗦,趕緊後撤一步,好在這時淺美開口及時呀,救我于危難之中。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休閑部魏總經理,雙名笙津,這位是我的同學,姓樊,單名一個仁字。”
“魏經理好。”趁他的手還未伸出來之前,我趕緊又縮了回去。
“樊先生好,請進來喝一杯吧。”
我望望淺美,向她求助,畢竟眼前的這個人非同小可,敢起他這樣名字的人,做事定是打破常規之法,而我這個凡人,還是不要去惹的好。
可淺美竟視而不見,反而笑吟吟的說︰“得魏經理邀請,真是榮幸之至,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天啊,你們就不要掉文了吧,在這多呆一分鐘,我的雞皮疙瘩就多硬上一分,讓我把命賣了,還得恭敬,怎麼著我也辦不到呀。淺美也是,你忘了要請我幫忙的嗎,怎麼能這樣對我?
身居屋檐下,還是先低下頭吧,何況這會我都已經在人家屋里了,就將就一回。
可這魏笙津說話實在不算話,講好是一杯,怎麼覺著就沒個止境了?
“魏經理,小生我實在不勝酒力,更兼這兩天又得了流感,為了您和淺美小姐及在下本身的安全,我干了這一杯之後,就請您不要再客氣了,當然,對小泉經理,您還是可以繼續客氣,要實在不客氣,我也管不了了。”說完我一飲而盡,準備走人。
魏笙津忙起身道︰“樊兄弟真是會說笑話,對淺美小姐我自然會客氣。不過既然樊先生你不想多飲,我自然不會勉強,還可以節省點資源招待客人,哈哈。”
听完他的‘哈哈’,我無比輕松,連忙也打了個哈哈道︰“既然這樣,就多謝魏經理的款待了,我等這就告辭,來日若有機會,我定把這幾杯酒補上。”說罷便走了出來。
只是我原以為淺美會留下繼續的,沒想到她倒和我一起出來了。
“今日多謝你的盛情招待了。”
“哪里哪里,能為樊同學這種大師級的情聖服務,是我的榮幸,也是敝公司的榮幸。鴾F,藍小姐呢,怎麼沒一起出來?最近也沒來上課,莫非樊同學金屋藏嬌,把她給給藏起來了?”
“取笑了。”我干笑兩聲,“若說到金屋藏嬌,便只有藏你了。”
“啊呀。”淺美驚呼,“那可不行,趕明兒我得去學學柔道,以備不測。”
“呵呵,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也該收工了,我也要回家了,你說要我幫的什麼忙,到時候打個電話就行,我會趕到的,今日的照顧,以後有時間再請你吃個飯吧。”
“你說的呀,我記性好著呢。”
“沒問題。”
“對了,忘了跟你說,最近老來找你的那個女孩子很漂亮,什麼時候也介紹給我認識吧。”
“啊?……可以,再說吧,拜拜。”
回到家,我第一時間沖進衛生間,都是那變態的什麼衛生巾給害的。
拿出紙筆,憑著腦海中的印象,把“藍圖霸業”的一些機構設置記下來,並簡略的做了副草圖。當然,其精度是有待下次探險來改進的。
晚上的月亮似乎懸得格外的高,搬出座椅,斜靠陽台,看皓月當空,不禁感慨萬千。月色溶溶美如水,枯葉蕭蕭正隆冬。為何風清月圓夜,不見月中相思人?明月非解人意,清風不懂我情。天上人間皆寂寞,良辰美景思藍翎。
藍翎,什麼時候我才能再見到你?
起身,長嘆,再長嘆,正是心中無限傷心事,盡在深深兩嘆中。
我有我的使命,可誰能明白我的困境?憂愁永無止境的襲擊腦海,我深深的吸進兩口氣,再對著月亮慢慢的呼出,奢望能把嫦娥的鬢發吹起。我想,藍翎大概就是嫦娥的化身吧,吹動了她,藍翎也就感覺到了。
這幾天的太陽也似乎意外的勤奮,在我還沒來得及適應就已經來到床前給我問好了。唉,都是昨晚月亮惹的禍,害我睡得那麼遲,趕緊掀開被蓋,來不及洗刷,套上外衣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往外沖。
本想低調的進去,不料此時又有一人飛奔而至,一聲“報告”讓眾人提眼相看,心道晦氣,細細一看,卻原來是大名鼎鼎之濁衣郎先生。這還真是無巧不成因,昨天剛和淺美小姐來了次親密接觸,今兒一早就把她哥個拉上了,看來我與這小泉家族的緣分是對上了。
老外(李老師,班主任,但非外籍人士,因教外語而得名)頓了頓聲,說道︰“時間不多了呀。”
“啊?誰時間不多了?”我嚇了一跳,看他正是而立之年,不至于吧,難不成是得了什麼絕癥要英年早喪?只听他又說道︰“還有半個月我們就放假了,假期過後我們就快上加快了,算起來差不多只有4月左右的時間了,正是奮斗100天,享福後半生,大家可一定要抓緊時間,特別在學校規定的時間里不能遲到,早退,曠課,那是在浪費你們的生命呀!”
課堂上沉默一片,沒有一個人吭聲。李老師見自己如此苦口婆心,極富感情的教導終于起到了效果,又趁熱打鐵道,“大家都是祖國的棟梁和未來,你們即將成為天之驕子,努力吧,多多擠出課外時間來學習。好了,本堂課就上到這里,下課!”
“耶——”馬上有人叫了起來。我這才想起,原來現在正在推行素質教育,剛剛之所以鴉雀無聲,那是同學們在凝聚力量,為課余活動在做準備,以響應社會的號召。
要過年了就是好,放學後老師竟頭一遭沒有難為我,甚至連辦公室都沒有叫我去,這讓我終于感覺到自己有點地位了。
慢悠悠的走在小道上,一邊得意的哼著小曲。
“樊仁,等等。”
是女生,因為我能辨別女聲。回過頭,只見一苗條女性向我奔來。由于是‘奔’,也就帶動了兩顆原子彈的運轉,這更讓我堅信她是女生這一事實。但我想,希望她的彈簧結實才好,不然要在我身上給炸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來人慢慢走近,我一看,趕緊把脖子往下縮,並退後兩步,保持距離。
“對不起,我是來為昨天的事道歉的。”
“哦?這麼說你現在沒有攻擊意識,也沒有攻擊欲望咯?”我大舒了一口氣。
“喂,你什麼意思,當我是河東獅吼麼?”秋桔一氣就瞪起了杏眼,說著又覺著不對,便又道,“我說了只是為昨天的事來道歉的,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罷,反正我已經做了自己該做的。只是我沒想到堂堂5尺男兒竟也會小雞肚腸。”
“你說誰小雞肚腸了?”
“你,說你。”
“你……”
“難道不是嗎?”
“算了,不和你說了,好男不和惡女斗。”我正說時,忽從旁邊竄出兩人來,每人在秋桔身上撞了一把,還好沒摔著,但這不明擺著吃她的豆腐嗎?真是豈有此理,竟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這種事,而不讓我先動手,此仇不報非君子!
“嘿,哥們。怎麼都不說聲對不起呀?”
兩人一起回頭,紅毛歪鼻,又是惡心的家伙。
但他們似乎正是以此為傲的,這代表他們的時髦,所以,我听到了生平最囂張的一句話︰
“小子,你哪里鑽出來的,敢管我們‘超酷二人組’的事?”
乖乖還有別號,那敢情是惹不得了,樹爭一張皮,人活一口氣,怎麼著也不能讓他們把我這口氣給斷了,還是明哲保身吧。
“超酷二人組?沒听說過,不過念在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就算了,還是個走個的道吧。”
“想走?沒那麼容易。這麼出名的組合,你竟然沒听說過,好歹也讓你記住了才能走,听好了,我是大哥‘布川內酷’,他是二哥‘梅川內酷’,,以後見著我們閃著點兒!”
還有這名,真是奇怪,看他們也不象日本人呀?不過這年頭時尚變化快,前不久哈韓,可能最近又在哈日了吧,與我無關,就暫且不管它,雖然其實是因為我管不了的。
好不容易打發了兩位,身邊的這位卻又不好打發了。
秋桔在一旁氣得不行,我忙拉著她說︰“別沖動,沖動是魔鬼,記住,反駁是最沒有能力的表現,只有沉默才是不屑的最佳的表達方式。”
“你是不是個男人,這樣的氣你也咽得下去?”
“有什麼咽不下的,他們千方百計也只能踫到你一下,而我呢,既沒費財,也不耗力,卻能一直走在你身邊,你說,該氣的是誰?”
“撲哧”,秋桔難得的終于一笑,“你根本就是個阿Q第二。”
“能有幸成為魯大師筆下一主角,倒也難得,只是你可別成為那祥林嫂才好,天天來問我要孩子。”
“她那是跟人講孩子的事,哪有問人要的,你學的是什麼版本喲?”
“我寧可你問我要孩子也比天天听你講故事強呀。”
“為什麼?”
“你要的話,我們還可以制造一個,那樣也就結了。可你若天天同我講你那苦命的孩兒,我豈不是比那陪唐僧取經的猴子還慘?”
“你……流氓!受不了你。”
“呵呵,好了,不開玩笑了,昨天去看你翎姐,她怎麼樣了?”
“能怎麼樣,衣帶漸寬唄。不知她這樣的日子,要熬到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我的心一緊,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不料此時听到還是會難受。
“其實伯父所做的也並不一定是錯的,我們之間有代溝,他有他一輩的想法,其出發點也是在為藍翎的未來打算。畢竟甦家有財有勢,甦遠又是市長,握有一方的生殺大權。我若是他,也會希望自己的女兒與甦公子交往。”
“你瘋了?怎麼今天會說出這般話來?難道你不知道翎姐的心意麼?不知道她現在已人比黃花瘦了麼?你可曾為她憔悴半分?”
我咬咬牙,“是的,按理說我應該如此。可我沒有,因為我明白長痛不如短痛。我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或者說在一個世界但永遠是平行的。秋桔,下次你去看她的時候記得告訴她,要她早日忘了我,我們不會有結果的。”
“你退縮了?”
“可以這麼說吧,隨你怎麼想,我和她各有各的前程,我不能阻饒她,她也不能耽誤我,我們本就不能走到一起,假使獲得了片刻的幸福,那也是因為偶然罷了。”
“你倒是挺現實,可你就不能大膽一點,表現出一點勇氣,去沖破這個束縛,打開這個牢籠?”
“一點勇氣?有用嗎?況且男兒志在四方,又豈能因兒女情長而縛住了手腳。”
“我明白了,想通了,之所以翎姐還在痛苦而你卻若無其事,歸根到底是因為她愛得比你深,或許,我們都看錯你了,不該期望你有那種能力的。再見吧,祝你有一個美好的前程。”秋桔說得氣餒,終于拂袖而去。
我怔怔的望著遠去的背影,心中漠然涌出一股傷感。我真的若無其事嗎?也或許她愛的真的比我深。但我又何曾不想,何曾不難過?甦遠,藍天龍,難道我真的是懼了你們?絕不是的。只是,我有我的苦衷,即使我們歷經萬難之後終于團聚了,最終我們嫩擺脫分離的結局嗎?
況且,這中間的萬難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熬得過去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0 23:47:46
春宵時分
“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甦雅一邊進屋一邊怒氣沖沖的喊道。
“什麼事這麼生氣呀,莫非那個樊仁又來惹你了?”甦智明一臉疑惑的問。
“不是,你看。”甦雅說著從兜里掏出個信封。
甦智明接過一看,卻是匿名信,攤開信紙,只見上面寫著︰
才不在高,有官則名,
學不在深,有權則靈。
身居鬧市,唯我獨尊。
前有吹鼓手,後有馬屁精;
談笑有心腹,往來皆小兵。
可以搞特權,興幫親。
無批評之亂耳,有頌揚之雷鳴。
青雲直上天,隨風顯精神。
莫不道︰丑哉此翁。
甦智明看罷大吃一驚,心想這可不能讓父親他老人家知道了,忙問︰“這信你是從哪兒得到的?”
“今天早上去上班的時候,就已經在我桌上了。二哥,你看這是怎麼回事,平時我在局子里也沒得罪什麼人呀,怎麼會招來這些個東西呢?”
“別急小妹,這信里說的不是你。你看這最後一句‘丑哉此翁’,哪能是你呀?想來是那人把信放錯了位置,讓你誤打誤撞給收到了。你想想,在辦公室里面,還有什麼位高權重的人沒有?”
“原來不是說我的呀,害我擔心了半天,真缺德。呃,位高權重的人也不是沒有,她是我的上司,可也是個女的。”
“這就怪了。恩,不過既然不關你的事,你也就不要瞎想了,安心去休息吧,對了,這事別跟爸說,他老人家挺忙的,就別再讓他操心了。”
“我明白。”
甦智明回到書房,又吐起了煙圈,慢悠悠的,裊裊而上。忽然,只見他把煙頭使勁一擰,拿起電話說道︰“傻跟,馬上幫我調查一件事情……”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著,大家都在為自己的錦繡前程而勞累奔波,其實說勞累還算恰當,奔波就談不上了,畢竟從教室到食堂再到廁所是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人說高三如高山,翻過這座山,至少掉肉三斤三。我本不甚強壯,智商又平平,所以是早就準備卸下這三斤肉來的。俗話說債多不愁,虱多不癢,我反正肉少,又何必在乎這幾斤?
記得有句話說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這話一點都不假。這不,我都脫了衣服鑽進被窩了,電話卻響了起來,但這還不是最悲慘的,最要命的是電話中只听那人以命令的語氣說道︰“樊仁,你馬上到我這來一趟。”
我迅即就來氣了︰“你是誰了,我都已經睡覺了,搞騷擾呀?”
那人說︰“你真的睡了?那好,明天你再來找我。”
我說︰“還真不好意思,明天我也有事,要不等過了年再聯系吧,掛了啊?”
那頭立馬傳來憤怒的聲音︰“你小子敢!”
我也立馬說有什麼不敢?
那人可能有些後悔自己的話太鹵莽,只听他又變了個柔和聲音道︰“你真的連我的聲音都听不出來了,我是你們的鄒校長呀,看來咱們的溝通實在太少了,你明天還是抽時間來我家一趟吧,咱們好好敘敘舊。”
啊?是鄒校長?我的嗎呀,你怎麼能不早說呢,剛我怎麼說話的來著?完了,去預備一副棺材吧。
算了,不去想他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主動來找我,應該是有點什麼大事的,不然他剛剛也不會強壓住火氣了,想來不會太在乎這一句兩句的。
可這又怪了,我跟他的溝通太少不假,但要跟我敘舊又何從談起呀?我們有過什麼交情麼?帶著滿肚子的疑問,我們約定了明天9點半在他的辦公室會晤。
我早早的起了床,想起了荊柯那時“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卻沒有一點的豪情滿懷。
老天也似悲憫起我來,嗚咽的為我大奏哀歌。撩起頭上的青發,撥開天空的烏雲,我左右穿梭,在密密麻麻的雨點中向校長室靠近。
“樊仁,你來了,坐啊。”鄒校長和顏悅色的道。
我還是有些戰戰兢兢,畢竟這樣的禮遇,我向來是受不起的。“校長,您找我來有什麼事,能不能具體點?”
“樊仁,你可真是瞞得我好苦呀,這會兒還不想承認嗎?”
什麼?我瞞了你?我能有什麼可隱瞞的?我一臉疑惑的望著他。
“不想說嗎?……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但這個人你總不會否認認識他吧?”
我懵懂的接過他的照片,並把眼楮的面積擴到最大,以求不漏過一個圖斑,是一個男人的玉像。好象似曾相識,可他是誰呢?
“我想校長您可能搞錯了,這人我或許見過,但不認識,與我更談不上一絲半縷的關系。校長讓我看他的照片,不知有什麼深意?”
“樊仁同學,做人要厚道,你死死的隱瞞自己的身份做什麼呢?幸虧我們學校名譽好,沒有對不住你,不然我可要被你害慘了。”
我本想問一句“沒這麼嚴重吧”,但看他的言語,似乎已經顯得沒有必要了。可我真的一點都不明白呀,他為何一口咬定我是在騙他呢?俗話說三人成虎,我該不會是讓某些人給算計了吧?可人家污蔑這東西有什麼用呢?照片上的人應該是個比較NB的人,才會讓校長也懼之三分,可他是誰呢?我好象是見過他——啊,我想起來了,是那天應聘的保安吳圓,難怪我當時一見他就覺得眼熟——也不對,怎麼當時就眼熟呢,那會我都還沒見著照片,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鄒校長見我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回想什麼,可臉色卻忽明忽暗,,一會開懷,一會皺眉,滿心的期待像十五只吊桶打水般七上八下。
“怎麼,想通了吧,欺騙師長可是不對的,不過我當然是不會計較的拉。”
我覺得沒有必要再在這上面磨下去了,先釣到魚才是關鍵,便干脆說到,“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瞞你,不錯,那人我的確認識,並且關系密切。可我想知道,他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麼,你這麼著急的要見我?”
校長听了我漏洞百出的話之後,臉上終于出現了紅光,用力的摸了摸我的頭,估計是瞧著發型不順眼。只听他繼續說道︰“對嘛,早就該坦白了。不過你竟然來問我他說了什麼,難道他之前沒和你商量嗎?——哦,這也難怪,你已經是弱冠之年,他當然要顧全你的面子。既然他不想讓你知道,那我自然也就不說了,況且,太張揚了也的確不好。恩,反正你向來刻苦,干脆從明天開始再嚴一點,你每天提前半小時到學校,延後一小時回家,留著做習題,怎麼樣?對了,你也不用住宿舍了,直接住我家來吧,反正我有空房的,住一起方便。”
我越听越在雲里霧里了,糊里糊涂的就認識了個人,那也罷了,可他似乎竟能改變我的人生坐標,讓我在社會上重新定位,這也太玄了吧,非親非故的,他圖個啥呀?
我可是被整慘了,提前半小時起床,延後一小時放學,還得住到校長家,這意味著什麼呀?意味著我要早起,晚睡,再也擠不出半點時間來了。得,罷了罷了,難得校長青睞有加,就識趣點吧。不過……
“這個,鄒校長,既然從明天開始就變制度了,今天我能不能也變下制度呀?”
“怎麼,這麼心急?好吧,難得你主動,我就答應你。哈哈,有前途,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個凡人,將來一定前途無量。”
“謝校長成全,不過我是想今天放松一下,自明日起再重新走上正軌。”
“啊?——這也對,對,要勞逸結合,勞逸結合,才能事半功倍。你今天就好好的玩一天吧。”
踏出校長室,風刮得更大了,這使我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真正的“狂風怒吼”,但這並不是我今天不去上課的原因。
我之所以跑出來,因為今天是十五,臘月十五。
藍翎訂婚的日子。
雖然我覺得我不應該去破壞那已成定然的事情,徒增傷感,但我明白,如果自己不去,也是不會甘心的,畢竟,我的心,已有部分的不屬于我,我必須讓它獲得些許滿足,從而才能徹底的死去。
細細一想,其實任何事物都是有兩面性的。她訂婚,嫁人,對她來說,未免不是好事,甦家財大勢大,肯定能讓她過上幸福的生活,至少不會被欺凌,或者像我這樣,為了物質而發愁。相反,我無錢無勢,如果,假如的話,她跟我在一起,那也一定不會長久,畢竟愛情是以物質為基礎的。對我而言,更加明顯,有她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我也不好辦事,而她嫁給甦家之後,我下半生的路就好走多了,當然,我說的是下半生,而不是下半身。
想到這里,不覺又冷笑了一聲,感覺自己挺流氓的。
這次我自然不會再乘11路車,那樣太累,而且,萬一我千里迢迢的趕過去,卻進不了門,豈不是太悲慘了,所以我決定花錢消災,犧牲一部分的金錢,到時如果進不去,便就當是滿足了自己的消費欲。
無奈今天的風實在太大,大到可以影響交通的地步。路上零星的車子像即將凋零的花兒一樣,有氣無力的蹣跚著。我搖了搖頭,感嘆世間的炎涼,作啥啥不順。
“嘟——嘟——”老天終于開眼了。我在胸口畫了個‘十’字,抬頭一看,是“紅旗”,還是國貨有感情呀,想以後無論怎麼著也要支持下了。
“司機大哥,你這車質量還真過硬呀,這樣的天還能出來跑,別人早不敢開了。”
“可不是,要說質量呀,還是國產的好,又便宜,又耐用,這車我都用了20多年了,還是祖上傳下來的,你看它質量,還是‘當當’的響。”
我一听,果然是當當的響,有時甚至還能奏出動听的交響樂,不簡單呀,忙拉住司機說,“看得出來,你這車確實好,這樣,為了能使我體會的時間長一些,您能不能把車開慢點?”
“沒問題。”司機大哥響亮的回答。
我揩了揩頭上冒出的冷汗,拉上了兩跟安全帶,其中一根是位置旁邊的位置的。
花了幾十大洋,冒著生命的危險,在風雨中顫抖,看到門口那個大“禧”字時,心才終于定了下來,趕忙跳下車,說道,“錢不用找了,你不用來接我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
進門的時候又遇到了熟人。其實也不太熟,就親密接觸了一回,那便是小泉淺美和濁衣郎。我正愁沒什麼借口進去,有她在,事情就好辦多了。
“沒想到你還敢來呀,的確是勇士。”濁衣郎第一次說出了人話。
“過獎了,勇士是算不上的,慘淡的人生或許我還能堅持,但淋灕的鮮血我向來是不敢正視的。”
“這我早就想到了,不過你真的沒見過淋灕的鮮血?”
狗改不了吃屎,要不是看在淺美的面子上,我絕對——不會再理他了。
“我沒狼兄那麼好的雅興,也沒那麼大的魅力,所以,這個,正常。”
“原來兄台是百花叢中過,片葉不粘身呀,這可就不值得提倡了。”
“哪里哪里。”
“不過我還是挺佩服樊兄啦。”
“我有什麼好佩服的。”
“佩服你的艷遇。你們中國有句話說得好,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兄弟你可以知足了,況且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對不?”
我沒想到他還能有如此的高論,記得大家私下里有這樣一段話來描述他︰打麻將三天五天不累,喝茅台三憑五瓶不醉;下舞池三夜五夜不睡,干正事三年五年不會。不知這話是真是假,但目前來看,他在另一方面的造詣,倒是頂尖級別的了。
一旁的淺美听我們說得太直白,打斷道︰“行了行了,注意點影響行不,我可不是透明的。”
“知道知道,你不透明,我透明行不,你們倆慢慢聊,我先進去祝賀老同學了。”濁衣郎說完不等我們反應過來,已經消失于眼前了。非常人就是行非常事。
“不好意思,我哥就是這樣的人,喜歡胡說八道,你可別放在心上。”
“還好啊,我沒覺得他哪兒胡說八道呀。”
“哦,那沒……沒什麼。”淺美一下子臉紅起來,可能是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我見她神情頗帶忸怩,便又想起了那天她挽著我胳膊時的樣子,真是人比花嬌,大概所謂的色不迷人人自迷,說的就是這個道理吧。那種欲癢欲醉的感覺又上心頭,我心里“ ”了一下,糟糕,莫非我竟是個“花心”的人?俗話說十個男人九個色,我是不是已對她起了色心?還是適當保持距離好。
“進去吧。”淺美道。
“好。”說著我做了個女士優先的姿勢。這是以前藍翎教過我的。
“不用,你先走,我是女性,隨後。”
女性隨後?這是哪兒的習俗呀,真是納悶。不禁開始痛恨起日本的男人來,把溫柔縴弱的女同胞壓榨到如此地步,半點社會地位都沒有。
可沒容我多想幾句,一個迫切的問題出來了。
我左腳剛跨進門,便有一條胳膊橫在了我的胸前,並用毫不客氣的語言道︰“先生,請出示您的請柬,如果沒有,請出來,不要在這里搗亂。”
我這才注意到原來每個人的上衣口袋里都裝了個紅本子。唉,萬事具備,獨不來東風,真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呀。可……可你丫的至于這樣說話嗎?不就是看我的衣服不順眼嗎,用得著這麼囂張嗎?虧我還花半小時精心挑了一件,早知道我隨便穿哪件西服來都得了,特別是這條假領帶,我昨晚可是畫了半個多小時的,今天又花了十幾分鐘才別上去,想不到一點作用都起不到。
“先生,這位是我的朋友,在沒有通過主人同意的情況下就把他給帶來了,真是不好意思,請原諒。”
又是淺美,完了,最難消受美人恩,可不真要栽她手上了才好。
我感激的望了她一眼,喪氣的邁出第二只腳。
可——那只手竟還橫在那里。
“對不起,淺美小姐,老爺說了,該請的都請了,況且要是每位客人都像您一樣帶個客人來,這個院子便是站也站不下的。”
真是個既執著又倔強的家伙,要是我運氣好點,成了你們老爺的乘龍快婿,你還敢如此對我麼?真是豈有此理。想著我便哼了一聲,雖然還是無計可施。
淺美也沒料到他會如此難纏,而且不給她面子。我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不要緊,準備回去(當然一會是要翻牆過去的)。就在這時,淺美做了個驚天動地的決定。與上次相同的一幕發生了,淺美再次挽住了我的胳膊,並親昵的說道︰“親愛的,對不起,人家不給面子,我們回去吧,等以後臉長胖了(面子大了),再來拜訪,好不好?”
我敢說淺美的沖動絕對是個錯誤。因為這不僅直接導致了我的焦點性,幾十對眼楮投來殺人般的目光,夠我好幾輩子都消化不完;而且我又不是要真走,有她在我怎麼能行動呢?我成了騎虎難下之勢。
幸而此時那人發話了︰“淺美小姐請慢,在下剛實不知這位先生與您的關系,多有冒犯,還請海涵,兩位這就進去吧,小人再次道歉。”
恩?我和淺美都是一驚。
“這也不怪你,受人之命,忠人之事嘛,難得你如此的忠心不二,有時間我會在藍先生面前多多表揚你的。”淺美說完對我神秘的一笑,仿佛在告訴我︰我強吧,輕松擺平!
“不敢有勞小姐惦記,但請原諒在下的不是就行了,祝兩位玩得開心。”
“自然自然。”
我有些不好意思讓她一直挽著我的胳膊,畢竟眾目睽睽之下,我的臉皮是蠻薄的。所以,我試著抽了抽手,不想卻又踫到一團柔膩,嚇得那只手當場殘廢,再也沒有絲毫的力度。
淺美顯然也意識到了我的變化,從容的抽回自己的手,但我知道,或者說是感覺到的,此時的她,至少發生了兩個變化︰一,臉上的血色更好了;二,心髒的功能加強了。我想,這一切應該都是由于血液循環加快所造成的。
為了不至于產生尷尬,我認為還是暫時的實行隔離比較好,可怎麼隔離呢?我想起了老子的一句名言︰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這‘大偽’既然是智慧的產物,那我就給她一個善意的謊言吧,于是我說道,“我去找你哥哥玩,待會再來找你。”
既然是謊言,我自然也就沒去找濁衣郎。想藍翎還身處火熱之中,我又豈能當真安心的過日子?只是一直以來都無法可施,如今機會便在眼前,我當然不能錯過。
靠著上次朦朧的記憶,我左避風,右躲雨,好不容易終于來到了西廂。但老天就是弄人,我連找了幾個房間卻都不見藍翎的身影,我急欲咆哮,此時我才明白原來她對我是如此的重要。
我心灰意懶的坐了下來,心想她與我雖是有緣無分,也不至于無分到這個地步吧,過了今天她便成了甦家的準媳婦,便要在甦家待一輩子,可我竟連見她一面的願望都不能達成?上天,難道你真的是如此的不公麼?
“轟——隆————”一個巨雷拍響,天上的雲朵像得了命令般,片刻間便聚到了一起,陰陽苟合。我無比憤怒的朝天豎起了中指,罵道︰“你們他嗎的風流快活,也不會看時間,這會兒又潑下這麼大的水來,卻讓我往哪兒躲去?”
“轟——隆——”又是一聲。我幾乎要崩潰了,這時一陣大風吹過,讓我的大腦有了些許的清醒。隱約中听見風里夾雜著一個聲音,“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稜,江水為竭,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我一邊往聲源走去,,一邊傾听,只听那聲音又響起︰“冬雷陣陣夏雨雪,冬雷……難道這真的是天意麼?”
我的心一顫,藍翎啊藍翎,如此執著只會讓你陷如更深的悲慟中,又何苦呢?雖然我對你也有同樣的思想,但……
不管了,人定勝天,我也把心一橫,站在外面念道︰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翩翩兮,四海求凰,
無奈佳人兮,不在身旁。
無以代語兮,訴我衷腸,
何時見許兮,尉我彷徨。
但願相配兮,攜手相幫,
不得如願兮,就此淪喪。
我想,雖然自己遠比不上司馬相如,雖然她比卓文君有過之而無不及,但這分心,卻是同樣火熱的。
藍翎打開門,沒有像以前一樣回敬我幾句,而是直接的向我奔來,投入我的懷抱。
我把她緊緊的擁著,忘了去體會那懷中柔軟的美妙,心里只有一個信念︰你就是我的全部,我要用我的一生來保護你,愛護你,再也沒有什麼東西能把我們分開。
“能夠听到你說這些話,我已經很感動,很滿足了。”藍翎泣不成聲,把頭埋在我懷里道。
咽了兩聲,她又繼續說道,“你知道嗎,這麼久沒看見你,我只當今生再也沒有機會與你見面了,我日日期盼,夜夜祈禱,總算老天開了一回眼,讓你重又出現在我的面前,我真的好高興,好開心。”
我的心忽然像被針刺了一般,她對我的愛是如此純潔,如此徹底,但我……想著不由又把她擁得更緊了些,我想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更真切的感到我的存在。
“樊仁,我問你,如果我沒有婚約,你會願意娶我嗎?”藍翎忽然問我。
“當然,我願意,百分之一千的願意。”我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就是說因為我現在有婚約在身,你才不肯要我?”
“沒有,我從來都沒有不肯要你,在我的心目中,你一直是個女神,神聖到不容有半分傷害或褻瀆。你是高貴的,不要這樣看輕你自己,不只是我,任何人都會願意要你的。”
“可我只在乎你,你若不願意,再多的人又有什麼用?”藍翎說罷又傷心的落下了眼淚。
我輕輕的幫她把淚水察干,“別哭,也別傷心,請相信我,你永遠是我的天使,我永永遠遠都需要你,所以你一定要善待自己,不然,我會很難過的。”
“好,我不傷心,我很開心,因為我听到你說了這些話,因為你在我身邊。我這一輩子都只會再為你而活,你希望怎樣我便會怎樣。現在,我把自己交給你,請你一定不要拒絕,我這一生只能成為你的人,我永永遠遠都屬于你。”
“這——唔”我來不及反應,嘴唇已經被堵了。甘甜的蜜汁不住的在我嘴里游蕩,靈巧的香舌也順滑得一塌糊涂,不停的攪拌我的味覺器官。我感覺到了一種叫做原始野性的東西。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0 23:50:19
失身
我從沒想到接吻也可以讓人如此的銷魂,久違的沖動讓我幾乎不能把持自己。
翎並沒有因為我緊張的顫抖而停下來,在貢獻靈巧的小香舌的同時,一只手已游到了我大腿後部,小心的揉捏著我身上唯一有脂肪積聚並凸起的地方。
我手足無措,所有從電視上學來的招式瞬時無影無綜,只有某個部位的反應似乎不像表面這麼懦弱,筆挺的頂著她小腹下面的凸起,像是在為我爭回這個顏面一般。可能是這個刺激了他,我感覺她的小手極速的繞到了前面,並像做糯米團般隔著兩層毛布搓將起我的某個部位來。
熱血沖到了腦門,我忽然不再只滿足于唾液的交換了。我扯下了她身上幾乎所有的阻隔,看著前面白皙一片,腦袋旋了一圈又一圈。漸漸的我o現自己感冒了,可能是衣服脫得太快了,鼻涕源源不斷。我急忙伸手去 ,總不能讓這髒兮兮的東西掉到她身上去吧。
可我沒想到鼻涕竟會如此的勇猛且毫無征兆,流量也是大得驚人,措手不及的我沒能粉碎它們的全部進攻,不少最終還是滴落在了藍翎的胸前,並迅速綿延開來,想開了一朵多鮮艷的櫻花。
看到她的身子被污,我連忙又送開手去替她察,不料越察鼻涕掉得越是洶涌,似是在惱怒我的重色輕友,去替人家搞清潔卻不清理自己。
終于,感冒治好了,是她幫我治好的。她說先別看,抬起頭,仰,然後在我的脊椎上猛拍了兩下,並讓我把雙手舉起來達兩分鐘之久。我就慶幸沒把她的內衣給扯下來,不然就成了有史以來最酷的舉白旗投降的人了。
她嘆了口氣,說終于止住了,不然就想把我送醫院了。
我說為什麼。
她說傻瓜你知道你剛剛流了多少血嗎?看你這麼瘦弱竟然沒暈倒真是奇跡。
我說真的嗎,難怪我忽然發現你胸前竟有了櫻花。
翎的臉迅速變得緋紅,並埋到我胸膛里,不勝嬌羞。
那堅挺而又柔軟的脂肪立馬再度刺激了我,讓我陷得不可自拔。天地見仿佛只剩下我和她,再也沒有任何的干擾,雨聲听不見了,雷聲也听不見了。
我把手覆在了其中的一個凸起上,並開始模仿她剛剛揉糯米團的動作,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個錯誤。她在這一瞬間變失去了剛剛拍我脊椎的力度,軟做一團偎在我肩上。從此我得出一個結論,女人還是瘦的好。不然這樣的待遇我能承受的可十分有限。
藍翎把嘴湊在我的脖子上,不停的吹著熱氣,而且這氣越來越熱,熱得我心癢難當,這時她忽然尖叫一聲,“啊!……”
“怎麼了?”我一驚。
“你……你的手……弄疼我了。”
我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竄到乳罩里面去了,並且食指與中指正做剪刀狀夾在一個稍帶紅暈的小圓點上。于是從此之後我對“吸煙有害健康”深信不疑。
翻越奧特蘭克山脈,行過燃燒平原,終于到達了一個神秘地帶——幽暗之城,此時的我已不再被動,帳篷也早已撤掉帆布,躍躍欲試。
可她的阻隔實在太厚了,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行至無力,我只得面對這個現實,說道︰“翎,你總是每次都能帶給我驚喜,但這次驚喜太大了,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藍另當然明白我的意思,羞不可抑紅著臉說︰“你……先把我的……內褲脫掉。”
我如同被雷擊般晃了晃腦袋,為免尷尬,緊緊的把她壓在我的身下。
由于我們的準備工作做得如此充分,潤滑劑也幾乎到了泛濫成災的地步,我的分身很快便沐浴在愛的海洋中了,即使只有半身進入。
“仁,你進來吧。”
“呃。”我答著,卻還是有點猶豫,畢竟這是最後的屏障,一旦打開,就無法再關上。
看到我一直徘徊游走在幽暗城的邊緣,翎顯得有些難受,說道︰“仁,你還在顧慮什麼,我的心門已經為你打開,你知道的,現在這最後一道門得靠你自己了,如果你現在沒有勇氣或者不願意的話,我願意等。”
在這句話的鼓勵下,分身如同得了軍令般再不猶豫,長驅直入,直搗黃龍。
只听窗外一聲巨雷響起,伴隨著一身尖叫。
我萎靡的趴在她身上。
怎麼可能,就一下,一下呀!。
我的第一次就完結在這一下里了!
雖然我不是靠下半身吃飯的,但這也太令人失望了吧,畢竟那可是一個男人的本錢。
我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我已經失身了,表現還這麼差。
“仁……你……我……”翎的表情有些痛苦。
我方想起剛才的一聲尖叫,才醒悟她可能也是第一次,有著初為人婦的痛苦。
于是我找到了台階下。
“你很疼吧。”
她沒頂☆隉A于是我裝做憐香惜玉的不再繼續,即使事實上我早就沒繼續了。
然而正當我準備起身的時候,一雙手臂卻緊緊的勾著我的脖子,于是我又伏下身子親吻起來。
翎咬著我的耳垂,讓我全身都麻了一下。
窗外的雨點還在繼續,雷聲不住響起。
舌頭還在動,慢慢的由耳根往里面延伸。
我感覺到全身都在酥麻,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
這時她松開一只手從我背上往下滑去,握住了我的命根……
很奇怪的,又一股沖動涌了上來,我問道︰“你……還疼嗎?”
他還是沒有說話,卻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把頭往一邊偏去。
于是我決定重塑男子漢的雄風,自己用中指彈了一下,“兄弟啊,這次可全靠你了,你可不能再讓我失望呀。”
沒想到它似乎能明白我的話,迅速上下搖擺點頭示意。于是我得意的用他去止住山洪爆發。
我想我敲得太重了,幸而還好分身果然沒有讓我失望,雖然小蝌蚪們不爭氣,一個勁兒的往外沖,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圓一樣,還是持續了約半個小時。這相對于剛剛來說,我已經很滿足了。
作者:
49太歲
時間:
2011-3-10 23:55:26
意外消息
PS︰最近看了幾本小說,原本想借此來提升自己的文字功底,不料看完後郁悶得一塌糊涂。倒不是小說寫得很濫,而是——清一色的是悲劇。于是我決定大大來YY一把(這個“大大”是讀者口中的大大),以填補心中的不平衡。可結果我昨晚意淫(YY)了一晚上,也沒Y出個感覺來。心想自己還不是YY的料,于是便想到了寄托于主人公。這樣,本小說就要從純言情到YY轉變了,違背了原目的。但既然作者心理不平衡,大家還是體諒一下吧。值得欣喜的是,這樣一來,更新速度就要快多了,一星期一W字應該沒問題,現在就靠大家多多砸票支持了>_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0 23:58:01
洗盡昨夜初更露 綠草依舊笑東風
人沒有找到,這在預料之中,不過這時淺美已經慌慌張張的跑過來了.
“你來了,我還以為又被藍家的人找麻煩了呢.”
“還好,他們還不至于這麼照顧我,呵呵.”我笑了笑說.
時間差不多了,人好像也到的差不多了.不過奇怪的是,在這種上流社會的圈子里,我居然還能認識一些人.譬如我的昔日”救命而恩人”甦徵明,不過要是連他這個新郎官都見不到,那這個宴會也沒必要來了.
還有懷著仁慈之心的妖精——人妖魏笙津,內褲組合,周計周老板,鄒校長等等.不過有個人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吳圓.真是人不可貌相.另外,淺美棫鳩琱雯苳F一些,象籃氏的副董秦守,市長甦遠等,還講了他有一個國色天香的寶貝女兒,叫甦雅,可惜這會不在,不然一定可以讓我一飽眼福.我心想在你的心目中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麼,雖然我也覺得看美女是一件愜意的事,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是不是.可惜我還沒來得及跟她理論討回公道,一個真正的美女出現了.
是一個與我有這九世情緣的女人,也是我第一次牽手的女孩.當然,只是在我為第一次,在她,就不得爾知了.
都說女人的眼光是犀利的,這話一點都不假.淺美一下就注意倒了我的反常,用肘子頂了頂我,問:“怎麼,你認識?”
“想不認識都不行的,我的第一次就毀在她手里.”
“啊?”淺美夸張的張開嘴,讓我從實踐上推翻了女人櫻桃小嘴的謬論,此時的情形,估計塞進去一個隻果都不會有問題.
“不好意思,說漏了,只是第一次和女生發生肌膚之親,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我解釋道.
“你——你——”淺美的話語竟有些顫抖,用手指著我說,“這有什麼區別嗎?”
沒有區別嗎,真是奇怪,于是我干脆把事情的經過全都說出來了.誰知她听完哈哈大笑,完全沒有了淑女的風範,“原來是這樣啊,害我瞎操心了半天。”
我心想你操心什麼,與你又沒什麼關系,卻見她眼珠子忽然一轉,帶著疑惑的問︰“你剛剛說什麼九世情緣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我自己也不大明白,是她這麼說的。”
“真的麼?”
“自然是真的。當時……”
“好了,別說了,開始了。”我剛講得勁頭正濃,卻被她無情的打斷了,哎……
只見藍天龍高舉著酒杯繞了一圈,致開場白道︰“今日藍某很榮欣能宴請到座下這麼多貴賓,當然了也是小女的榮幸,能……(省略兩萬字,耳根受不了),很感謝各位參加小女和甦志明公子的訂婚宴,一會請大家務必吃得盡興,喝得盡興,玩得盡興。再次感謝大家。”眾人鼓掌。當然是除了我的眾人。
大家正欲舉杯相慶,這時忽然一個面條的身影一晃而過,隱約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只見她款款走到藍天龍身邊,耳語了幾句。藍天龍頓時臉色大變,仿佛不能把持,顫抖的說道︰“請各位就座,不用客氣,藍某去處理下家務。”說罷頭也不回的往里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腦海里總是不時的跳蕩著藍翎被另一個男人戴上戒指的場景,心里說不出的難受,便也就懶得去理藍家發生了什麼不堪入目的事了。
淺美見我的神情頗有不振,一向心思縝密的她自然明白是為了什麼,只見她向濁衣郎嘀咕了幾句,又向我說道︰“好吵好吵,樊仁,你能否陪我出去走走?”
“當然。”于是我們一起出了藍家大院。
經過大雨的傾盆之後,風已經小多了。但光禿的枯樹死沉沉的矗立在道路兩旁,讓我死活都看不到一點生機。小卻有些刺骨的北風吹過,只能搖動幾乎看不見生命的光桿,連一片枯葉也沒能吹下來。讓我不禁聯想,這院外的荒涼是不時對院內的熱鬧的一個諷刺呢,好讓我們明白那是多麼的不協調。
“怎麼不說話呢,不覺得憋麼?”
“我怕吵著你的清靜了。”
“呵呵,不會,本就是熱鬧的一天,該當熱鬧才對。”
“樊仁,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能有什麼事呢,呵呵。”
“你要真沒事才好。”
“淺美,你——其實……我有些想哭。”
“還是放不下吧。”
“有那麼一點點。”
“想哭就哭吧,這兒沒人的。”
“你不是人麼?”
淺美啞然,“原來你一直在玩我,不理你了。”說罷便欲回頭離去。
原來日本女人也會撒嬌的,還是如此的不可方物。我不自覺地伸手拉住了她。
接著我感覺自己簡直就是個流氓,因為我竟然一直注視著她迷人的姿態,還差點迷戀其中。
不過那從手心傳來的溫度確實容易使人心旌搖蕩。
我迅速地把手抽回來,拉開話題,“記得你上次說要請我幫個忙的,究竟是什麼忙?”
“哦,這個。”一說起正事,淺美立馬回過神來,“就是東豐的小太子,你還記得嗎?”
“是不是經常在你的教室外面等你的那一個?”
“是的,就是他。”
“他怎麼了?”
“也沒什麼,就是最近不知怎麼了,他老根著我,害得別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噢,這是好事啊,說明你有足夠的殺傷力。”
“我是認真的,請你不要開玩笑.”
“我說的也是實話阿。”
“樊仁君,請你認真一點。”淺美急得小臉有些通紅。
“這樣啊,那你說要我怎麼幫你,只要我能做到的,就一定是風里來,雨里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0 23:59:50
又惹麻煩
“也不是讓你去風里雨里的,就是……”淺美說時甩了甩頭發,霎時間竟有些風情萬種,有著完全不屬于這個年齡的韻味。
或許是看得有些邪念,我半開玩笑道︰“不是風里雨里,難道是要雲里霧里?”
淺美沒想到這會我還真能開起玩笑來,心情不自覺的也跟著暢快了一些,不過眼楮卻白了我一眼,“樊仁,你果然是個流氓坯子,差點就看走眼了。”
“嘿嘿,現在才明白是不是有點太遲哦?”
“哈哈,真是說你胖你就喘呀,你有這個膽量麼?”記得曾經有個詞語叫‘花枝亂顫’的,不知道可不可以用來形容她,因為她的確笑,而且,某些部位也正在做著彈簧振動。
“要不要試試?”
“啊……?你不會是來真的吧?……好了,我投降,你夠狠!”
盯著面前這個小女人的樣子,頓覺可愛至極,遂明白‘人比花嬌’這個詞的含義。
“好了,說吧,究竟是要我怎麼幫你?”
“我不大喜歡他跟在我身邊,你……明白吧?”
乖乖,說就說,盯著我看干嘛,簡直是讓我發毛。“不明白,我看那小太子挺不錯的,也不大牌,不暴躁,又有同學情誼,上次還請我喝了奶茶呢。”
“你——怪不得中國有句話叫‘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今天我是見識到了。”
“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哎呀呀,真是奇怪了,我怎麼都覺得像跟個說客在談話呢?在我的印象中,某人應該不會是那麼容易就被收買的吧?”
“嘿嘿,見錢眼開,惟利是圖是這個時代的走向,你可別把我看得太高。”我笑笑道,“不過這次你放心,我還真沒被收買,人家瞧不上我這樣的角色。”
“那就好,既然人家瞧不上,我就來瞧瞧吧。現在一句話,這個忙你到底幫是不幫?”
下最後通牒了,不得了,我抬起珍貴的頭顱,驚天動地的說道︰“幫,對于美女,我向來是來者不拒的。”說完淫笑兩聲,連自己都感覺心驚肉跳的。
“好,好同志。”不知她是從哪部電影學來的,說這話的同時還拍了下我的肩膀,讓我差點以為自己進了時光隧道了。然而她下面的一句話卻更加讓我吃驚,幾乎沒讓我迷失了自己,她說,“那以後我的人生就全靠你了。”
我心里那個毛呀,啊,不對,是身上的那些毛,一根根都站起來立馬表示反對,估計是因為受了翎的好處,不願意讓我到處沾花惹草的緣故。
而我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接著,在我還沒有機會開口的情況下,她又說話了,“從明天開始,你每天下午等我一起走,OK?”
“NO。換個方式吧,這個不好辦。”我立馬反對。
“為什麼?”
“鄒校長讓我以後住他家,所以……”
“不想幫忙就算了,何必遍這個連自己都不能相信的借口?”
“我一樊某的人格起誓,這句話是真的。早上的時候校長告訴我的。”
“行了,我相信你。那該怎麼幫呢,真是頭痛。”說話時配合的晃了晃頭。
“是啊,誰說年少不識愁滋味來著,這感情的問題是每個人生階段都會遇到的,只是年齡不同,這感情的性質也不同罷了。”
“呵呵,從來沒听過你還會講大道理,有趣。”
“我說小姐,我可是在為你擔憂解難呢,你還有心情在這里‘有趣’?”我有些氣憤了。
“啊!有了。”淺美的眼楮忽然一亮,睜得比銅鈴還大,“宮本是個講身分的人,所以,如果我身邊有另一個男人的話,他一定會受到打擊的,到時我再跟他挑明,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直接挑明,那豈不是省事得多。”我對她的說法嗤之以鼻。
“你認為光憑一句話能有作用嗎?”
“也對,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做那個什麼……所謂的什麼使者……?”
“對。”
“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不會,回去我先給你買個意外保險。”
“啊?……”
“呵呵,開個玩笑拉,我說個他是個比較將身份的人,所以如果有什麼麻煩,他也是會正面跟你談的,到時你給我打電話就行了,剩下的事我可以幫你搞定。”
“你幫我?”我怎麼感覺自己成了受害人一樣。
“呃……呵呵……”淺美吐了吐舌頭,有點像眼鏡蛇的動作。
“不過我還有一點不明白,你為什麼不直接跟你爸說,應該很容易就可以解決的。”
“這個你就不明白了,我爸和他父親是很要好的生意伙伴,私人關系也不錯,沒準這一說倒還提醒了他,到時豈不是徹底玩完?”
“這倒是,好了,既然你的問題也解決了,咱們回去吧,估計他的家務也處理完了。”
“恩。”
再次踏進漆紅的大門,門衛已經不見了,其實這會我挺懷念他的。因為此時的我已不是很想再進去降低心髒的壽命了。我是多麼的盼望能遇到跟進來時一樣盡責的門衛呀!
一路安靜的穿過院子,安靜得有些反常,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才對。我回頭望了眼淺美,卻同樣見到的是一雙迷惑的眼楮。這是怎麼拉?加快腳步向大廳走去。
這時只見卓衣郎慌慌張張的往外跑來,還一步三回頭,白白的脖子不停的扭動著。
“怎麼拉這是,怎麼人都不見了?”
“你們回來得正好,我正準備去找你們呢。”
“什麼事……”我們異口同聲的問道。
“具體是什麼我還不確定,不過一定是發生大事了,藍天龍正在里面大發雷霆,把婚宴也取消了。後廂房里哭聲震天,全府的人都心驚肉跳的。”
“那咱們去看看。”听到後廂房出事,我隱隱的感覺不妙,希望不要是她被為難了才好。
“你瘋了。”濁衣郎一把拉住了我,“這種混亂的場面你去了肯定百害無益。”
我躊躇,確實,這樣的場面最好不要淌混水,可是,我還是控制不了自己。
“也未必,或許因為混亂,我能渾水摸魚呢。”說罷我嘿嘿干笑兩聲,扯開他的手沖了進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2 15:08:26
不是晴天的霹靂
濁衣郎的話是對的,廂房里確實哭聲震天,男女老少都迅速的跑動著,看上去有些人心惶惶,好像是出了什麼大的亂子。我走到一位蹲在一旁垂淚的老人身邊,問道︰“老人家,請問這是出了什麼事了,怎麼剛剛還熱熱鬧鬧的,一下子就好像變了天了?”
老人看了我一眼,摸了下鼻子,又擦了下眼楮,看起來無限悲痛。半天才听他哽咽地說道︰“先生是剛剛才來的吧,唉……紅顏薄命,紅顏薄命吶!”說著竟似控制不住眼淚在框子里打轉,號啕大哭起來。
我心里一驚,忙問道,“什麼紅顏薄命?老人家您能不能說清楚點?”
老人緩慢的抬起頭,眼神里無比哀傷,幾乎是用哭泣的語調繼續說道︰“客人是剛來的不知道,我們家小姐……小姐……在半個小時前……自盡了……”說吧又抬起一只手去拭自己的眼楮。
“啊?……”一股巨大的悲痛自心底猛地沖到心房,我倒退數步,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這——您是不是在開玩笑呀,小姐她——不是一直好好的嗎?”
“是阿,她一向好好的,雖說最近一直被關在西廂,但老爺和夫人也市常去看她的,還請了苟老師為她單獨補習,其實說白了不就是給她解悶的嗎?這到底是怎麼了,到底為了什麼要在訂婚這天想不開呀?”老人越說越激動,把手在空中晃了又晃,最後嘆了口氣猛地摔了一下。
我的心立馬跌入萬層的冰窖,忽然想起那天她讓秋菊給我帶來的信,寫著︰一別之後,兩地相懸,只說是三四月,又誰知五六年,七弦琴無心撫彈,八行書無處可傳,九連環從中折段斷,十里長亭我眼望穿,百般想,千般念,萬般無奈叫丫鬟。萬語千言把郎怨,百無聊奈十依欄桿,九九重陽看孤雁,八月十五月圓人不圓,七月半燒香點燭祭祖問蒼天,六月三伏人人搖扇我心寒,五月端陽想起有情白娘偏遇無情小許官,四月琵琶未黃我梳妝懶,三月桃花又被風吹散!郎啊郎,恨不得二一世你為女來我做男。
當時我一直不明白她給我寫這個的意思何在,只是驚嘆她的才華如此驚世駭俗,想不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難怪先前她還說今生只能屬于我,難怪她說想多看我一眼……
可這一切我竟然連半點也沒察覺到,可恨呀可恨!
蒼天吶,你睜開眼楮吧!看看你都作了些什麼!你不能這樣對她呀!
“翎妹,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就走了,扔下我孤孤零零一個人,你于心何忍呀?你不是說過要與我今生永遠不分開的嗎,怎麼走得這麼快呀?你等我,等等我,我馬上就隨你來了,咱們奈何橋前相會!”說罷我從懷里掏出那把珍藏了十年的刀,那是十年前開始用來防備被人劫色的,一直都沒有用過,想不到今天卻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仁兄請慢,不要激動。”忽然一個響亮的聲音震耳欲聾的穿透我的耳膜,嚇得我的手一抖,鋒利的刀刃從喉嚨滑過,插進了泥土中。
“誰?誰在說話?”我一愣,回頭往後看去。
“死了也並不見得就能解決所有的事情,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責任,妄想通過死亡來逃避的只是懦夫的行徑。”來人一邊繼續用他那抑揚頓挫的聲調說著,一邊向我走來。
我擦擦眼楮,讓剛剛模糊了雙眼的淚水轉移歸宿,見到的卻是一張無比熟悉的臉。
“吳圓,謝謝你的好意,但我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從小無爹無娘,孤苦無依,現在連藍翎也棄我而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我已經沒有做人的支柱和希望了,死,是唯一能讓我解脫的方法。”
“說得輕巧,死了就真的解脫了嗎?還記得你的父母嗎?他們若是知道十月懷胎才生下的你竟是如此頹廢,會怎麼想,會好過嗎?你怎麼就不先想想他們的感受?九泉之下的他們能安心嗎?”
“這……可……”
“還有,你的朋友呢,你想過她們了嗎?秋菊,淺美她們都是你難得的朋友,你這樣對得住她們嗎?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吳圓,看你的糊涂相,先清醒一下吧。”
“啊?”我這才注意到他雖是吳圓的打扮,身材也相差無幾,但他明顯更加單瘦,聲調也帶了些嬌氣。然而他說得卻沒有錯,淺美和秋菊都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那他究竟?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呢?“你不是吳圓?那你是誰?”
“你不是要死嗎,還管我是誰干什麼?”
這怎麼象是個女人的聲音?我什麼時候認識了這麼一個人?印象中沒有這號人物呀?我呆呆的看著她,看著她眼球中的影子,期望能得到一點線索。
可結果我失敗了,我非但什麼都沒看出來,而且,相反的,在那雙清澈的眼珠子里面,我只見到了無比頹廢的自己。
“你說得對,我太懦弱了,我需要堅強。”我第一次斬釘截鐵的說道,同時伸了下不太強壯的胳膊,“我要他們欠我的百倍奉還。”
“哈哈,真有意思,就象在看幼兒園的小朋友們宣誓一樣。”冒牌“吳圓”對我的話不置可否,忽然大笑起來。
“喂,我可是認真的。”對于她的失禮,我極度憤慨,“不過你不信也沒關系。但現在就請你告訴我你是誰吧。”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反問道,可能是瞅到我的眼光不是太友善,又接著道︰“如果你真的想听也可以,不過此事說來話長,待我先去救了你的小心上人,再漫漫告訴你。現在我們去救人吧。”
“她還有救?”我一喜,驚訝的問道。
“你見過她沒救了?”
“沒有。”看來我的確是太沖動了,都說過沖動是魔鬼,可到關鍵時候我還是不能把持好自己,真是衰。
“真讓我失望,別人怎麼說,你就怎麼信。你要真喜歡她,怎麼能光憑著人家幾句話就放棄希望了呢,糊涂。”她一邊訓斥我,一邊不停的翻白眼,似乎對我甚是不屑與不滿。
“是,是。”我為諾的點頭道。只要翎還有救,我什麼都忍了。
一起往廂房走去,路上也看到了一些人投來詫異的目光,但我都沒有在意,畢竟正事要緊。然而我們還沒進去,就已經听到藍母的超級女高音了,“你們這些廢物,養你們有什麼用!我給你們吃,給你們住,讓你們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可你們……你們……竟讓我那可憐的翎兒……嗚啊啊……”我心想,這個女人其實還是有些感情的,只是在有的時候不會去珍惜。
我們同步調的走了進去,看到地上家丁們跪了一排,一個個都垂頭喪氣,雙腿不停的顫抖著。
藍天龍一巴掌拍在桌上,吼道︰“行了,別哭了,哭得我的心都煩了!你這樣哭天喊地的有用嗎?哭翎兒就能回來嗎?都是你平時過于寵溺她,不然也不會有今日這樣的局面了。”
“對,我是寵她,是我害了她。可你要不是這麼逼她,非讓她家給那性甦的,她需要這麼做嗎?你逼死了翎兒,還來怪我,你還我翎兒來,環我翎兒來!”藍母也是氣若猛虎,毫不畏懼。
“啪啪啪。真是精彩,只是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吳園一邊走進,一邊鼓掌道,說的自然又是另一種腔調。
“你又是誰?”藍天龍回過頭來,驚訝得看著我們。
“我誰也不是,我也想不通某人為什麼邀請我來看這出戲。”吳園回答道。
我越來越汗顏,本以為她的鼓掌只是為我出口氣,沒想到接下來的這句話還是這麼囂張,這還是來救人的嗎,這明明就是來害人的,害我的命呀!
不出我的所料,藍天龍果然大怒,“閣下說話清注意一點,藍家雖然出了個逆女,倒也還不至于讓外人來恥笑。不過你既是我請來的客人,我也不難為你,這就請回吧,來人啦,送客。”
“不用,一會我自己會走。不過,藍天龍,你這可不像是待客之道阿?”
“藍某一向看人做事,不同的人不同的待遇,象閣下這樣的,我已經對你很不錯了。”藍天龍忿忿的道。
“藍天龍,你確定你這麼做不會後悔麼?”吳園還是說得這麼悠閑。
我心里那個急呀,你們這是在干什麼呀,難道不知道人命關天麼?可這位女人就是不明白我的想法,真不知道她的心是什麼做的。
只听藍天龍大聲說道︰“後悔我就不叫藍天龍了。”
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豆大的汗水流了下來,然而即便我表現得如此明白,她也只是悠悠的道︰“不叫藍天龍,那叫什麼?難道叫……爬地蟲?嗯,這個名字不錯,我一定幫你把她保存下來。”
“你……來人吶,給我拿下.”藍天龍氣得終于忍不住了,用發抖的聲音叫道,同時把手一揮,吆喝出幾十號人來。
其實何止他忍不住了,連我也早就忍不住了,此時正處于出離憤怒的邊緣。
“派這些廢物就像抓住我,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吳園還是心不敬肉不跳的說道,同時身體飄逸的往一旁躍去,這時我的耳朵傳來一個聲音,“仁兄,現在就靠你了哦。”
我算是嚇了一跳,倒不是被藍家的家丁,而是,吳園的變化讓我措手不及。他竟然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交給了我。記得剛剛前不久也有個人說過什麼要靠我之類的話的,只不過意義大大的變樣了。
我本想止住他們的,畢竟我們來是為了救人,而不是結怨,可沒想到這些家丁像是經過專門的訓練一般,動作嫻熟無比,一個個在我還沒來得及阻止之前就已經往我身上招呼了。都說女人是禍水,看來確實不假,真是佔了她不小的光。
不過這群人也太囂張了,竟然幾十個來圍我一個,簡直不要臉至極。看來不拿出我的看家本事,他們是不知道本少爺的厲害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我剛要動手,肇事者又回到我身邊來了,只見她大手一揮,用清脆的嗓音喊道︰“停下,我先說幾句話。”說罷又白了我一眼,低語道︰“你這個笨蛋,誰讓你出手了?”
我算是服了她了,要打的也是她,不打的也是她,一臉迷惑的說道,“不是你說要靠我的嗎?”
“你真是笨也,我說要靠你難道是要靠你的武力嗎?你忘了我們來的目的了嗎?”
乖乖,你終于記得我們來是有目的的了,——噢,我明白了,原來是這樣,確實是笨,我把手重重的拍了自己一下,以示自己已醒悟過來,同時朝她一笑,作了個V手勢。
她滿意的回報一笑,大有儒子可教的意味,才徐徐開口道︰“你們要動手也可以,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殺了我們就等于變相殺了你們的藍小姐,你們想清楚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2 15:56:15
愛給了你,我不後悔
我本以為吳園的這句話多少會產生點作用,讓他們即便不張大眼楮低下頭顱也總會對我們客氣一些,可我沒想到藍天龍竟然完全不受我們的威脅,那表情象是我們乃蠱惑軍心的叛眾一樣,信念堅定無比.只見他把大臂一揮,說道︰“死到臨頭還想在這里拖延時間,給我上。”言罷這些訓練有素的家丁們就蜂擁而上,比起我們一向尊敬的偉大的解放軍同志們來都還要快上幾分。這實在是個大大的意外。
于是我再次手足無措。因為我不是個尚武的人,始終認為和平解決是最好的方式,所以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也就沒什麼應付之策,可事情卻偏偏沿這方面發展,理所當然的這情勢自然也就不由我們控制了。
“拚吧。”這是我收到的唯一的鼓勵。
拚就拚了,誰怕誰呀,大不了18年後再作一條好漢,我倫起衣袖,雙腳站開,擺出一個馬步。這是小時候父親教我的,做什麼都得有個架式,哪怕實力不行,唬也要把人唬住,我深以為真理。
可悲的是這***世界偏偏是物質的,講什麼客觀性,以至雖然我的意志無比堅韌,卻也還是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所以在經歷了一番腥風血雨之後的結果自然是,雖然我左右開弓,上下齊動,還是免不了鼻青臉腫,七竅流血的下場。最後,我那無比堅韌鎝意志也漸漸的消亡殆盡了,這實在是一件奇聞。
可惡的是,即便這樣,“吳園”竟然還是像在看戲一般,抱著拳矗立得像一根電線桿。
我是真正的憤怒了,憤怒得紅了眼楮,也憤怒的糊了心竅。我的眼中忽然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擋我者死。
我也沒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個可怕或者可笑的念頭出現,但所謂的憤怒就是這麼一個效果。
藍天龍一怔,沒想到我會到這兒來拼命,俗話說強的怕拚的,拚的怕不要命的。我現在是在不要命的拚命,咋看起來倒還真是有那麼點可怖,于是再次把手一揮,說道︰“停下,我給你們個機會,把剛剛沒說完的話說完,免得別人說我藍家蠻橫無理。”說的同時把眼楮移向“吳園”。
吳園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回頭看了看我,示意讓我來。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便喘了口氣,又作了個深呼吸,氣呼呼的道︰“我們的意思很明顯,不過既然沒人領情,我們的想法可算是白搭了……”
可這次還沒等我說完,藍母就已經顯得很激動了,迅雷不及掩耳的,就沖過來拉住我的胳膊,語氣熱情得象是在面對自己的小婿,說道︰“小仁,原來是你來了,看我糊涂的,竟然這麼久沒看出來,你剛剛說什麼?翎兒還有救?我相信你,你來了就好了,咱家翎兒真是沒看錯人。”說著就把我往里面拉,敢情我這麼久的奮斗她都沒看見吶?
不過這正合我意,好歹也是不久前一起共赴巫山的人兒,感情正特殊的濃厚,于是瞟了一眼吳園,希望他也能明白我,支持我,畢竟只有她才能作真正的解鈴人。
吳園的眼神有些無奈,可能是覺得**之過急,但總算是默許了。于是我急急的就要做百米沖刺,卻忘了這里還有一個人,一個同時也在憤怒的人。
在我的前腳跨出不到三步,後腳還在空中的時候,一個雷鳴般的聲音想起,“慢著,你要去干什麼?你這個臭小子,把我女兒害到如此地步,還不滿足嗎?現在她已經安息了,你還要去吵她嗎?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的心一片冰涼,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難道僅僅是因為對我有怨恨嗎?再怎麼說我對翎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呀,即便這話不是我說的,兒是出自一個陌生人之口,他也應該喜出望外才對呀。實在是太冷血了,我不由感到悲哀,不僅僅為某一個人。
我本來不想理他的,但理智告訴我這不是科學的解決方式。所以我選擇了沉默,我知道有一個人一定會出頭的,而且效果要比我好。
吳園配合的走上前,說道,“看來你說的是對的,有些人確實不願意領我們的情,咱們還是不要在這里多事了,這就打道回府吧。”
這一句話立馬就讓藍母急了,用幾乎是咆哮的語氣對藍天龍道︰“藍天龍,我早就猜到你在外面有女人,我也懶得去管你,可我沒想到你會如此的絕情,連女兒的命也不在乎了,你實在是禽獸不如……”
這……這是什麼跟什麼嘛?
女人的思維還真是奇特,什麼都能扯到一起,我不由得佩服。但佩服的同時又有些惆悵,希望翎沒有遺傳到才好。這時,我給自己抽了一耳光。
因為我發現自己實在不是個好東西。
只要翎能沒事,能和我在一起,我還在乎什麼?
藍天龍正被老婆說得面紅耳赤,又見我毫無征兆的一個耳光,盡顯迷惑。
而其實是所有的人都在迷惑,除了我之外。
好在藍母的人性比較濃,一心牽掛自己的女兒,所以在某個人還沒清醒過來之際,我們三人已進入了閨房,唉,世上只有媽媽好啊。
我激動的走進房間,最先印入眼簾的是一副蒼白的畫卷。蒼白的手耷拉著,配上蒼白的衣服。衣服的上邊,是一張蒼白的臉。我從來都沒見過一個女人成這副模樣,差不多可以用恐怖來形容了。
心在劇烈的抽搐,在滴血。
然而,我卻把眼光無助的轉向了“吳園”。我實在很懷疑,他是不是在騙我。
可能是我的眼光在無助的同時還帶有一點淒厲,“吳園”看到我時顫抖了一下,然後從懷里掏出一個藥瓶,倒出一顆放到翎的嘴里,說︰“這個是起死回生丹,讓她含著半個時辰就可以醒了,不過這半個時辰要看好,不能有任何的意外,不然到時神仙也救不了的,明白?”
藍母迅速的點頭︰“明白,你放心吧,我會一直守在這里直到她醒來。”
“嗯,還有,這顆藥也只能讓她醒來後維持2個時辰的生命,到時還需服用其他藥,所以,在她醒來之後,你一定要盡快的讓我知道。”
“好。”
這時藍天龍也進來了,雖然它對于我們的話將信將疑,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已經到這份上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也就什麼都沒說了。
“哦,對了,還有,她醒來後可能會有一些反常的反應,你不必驚訝,任其自然,告訴我就行了,千萬不要亂踫她,尤其不能讓她喝水。”
“哦,一定。”藍母唯唯諾諾的點頭。
“既然這樣,那就請你們二位派個代表出來商量一下吧。”
“商量什麼?”藍家兩口異口同聲的問道。
“關于具體怎麼治療藍小姐。”
“你們都去商量吧,這里有我在就可以了。”一直沒有說話的我開口了。
于是我一下就成了三個人的焦點,三種目光第一次不可思議的凝聚到了一起。可惜,這目光還沒來得及擦出燦爛的火花,就已經具有了殺人的力量。
“不行”。這就是那殺人的目光下孕育出來的一句話。
“我看可以,他的誠心我看你們誰都比我清楚。況且,我也希望你們的意見能達成一致,所以你們一起出來更好。”吳園說道。
藍天龍好像還要說什麼,但忽然看到藍母的神情,只好放棄了。
我坐在床前,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翎,這是我的夢,夢里的天使。淚水經不住心靈的考驗,沿著鼻梁淌了下來,麻木的嘴唇機械的張動著,從里邊飄出一個又一個的音符︰曾幾何時,我們是多麼的幸福,在食堂,在山頂,我們手拉著手,在別人羨慕的眼光下一路走過,雖沒有海誓山盟,卻有無盡的溫馨。偶爾也會為了一個小小的問題而爭執了達一個星期之久,但我們言語間的交流,無疑讓我們的思想更加的貼近。其實,在那個時候起,我就已經把你當成了我的全部,我暗暗的發誓,不管千阻萬難,不管海枯石爛,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要讓你留在我身邊。還記得嗎?那天我來看你,是步行來的,因為我怕坐車不安全,到時就見不到你了,你看,我是如此的貪生怕死,如此的小心翼翼,是不是很窩囊?不過你放心,以後我會大膽一點的,今天你看到了沒有,我已經和你的父母沖突了,我終于有了一點男子漢的氣概,可惜你不知道,如果你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因為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只會逃避的樊仁了。可惜我的力量有限,不能從一開始就保護好你,我好心痛。所以,你一定要醒來啊,要好起來,到時我們一起戰斗,一起同反動派作斗爭,我相信,勇敢的我們一定能開創美好的新生活。
淚水已經模糊了雙眼,我低下頭,準備卷起衣袖,這時,我看見有一顆珍珠正晶瑩的滑動著,而且在滑動的同時,也潤澤了一片蒼白的區域。
“翎,你醒了?”我幾乎是在第一時間脫口而出。
盡管事實上回答我的只有空氣,但我確定翎是能听見我的話的,于是我把我們相遇相識到相知又再度溫習了一遍,哪怕是一個小細節也不放過,就這樣當我滔滔不絕的連一遍都還沒徹底講完的時候,一個小指頭終于顫抖的勾住了我的小指頭,讓我全身為之一震。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2 15:58:20
吳圓的秘密
華燈初上,已是傍晚時分。H市不愧X省第一城市的稱號,街燈早早的就亮了起來,為行人默默的貢獻著自己的光亮。因為已經深冬,許多人從外地回家過年,也有許多人回到外地家過年,街燈就顯得更為重要,幾乎成為一個城市得象征了。
但是,晚上的到來,卻並不是一天得結束,相反的因為白天幾乎都有自己要忙的事,因而一天的精彩其實才剛剛開始。
在繁華的市區,有一棟豪華卻並不顯得奢侈的樓房,高高的聳立在藍天白雲之下。當然此時是沒有藍藍的天和白白的雲的,甚至連星星都沒有。但月亮卻是有的,而且很圓,比月餅還要圓。
他的主人就叫藍天龍。這時里面正在進行著緊張而又意義深遠的談話。不用猜肯定是和他們的寶貝女兒有關,因為美女不論在何時何地都會是焦點的。
“還沒請教這位先生高姓大名?”第一個問話的是藍母。
“小姓吳,單名一個園字,兩位可以直接叫我吳園。”一位看起來比較年輕且有點秀氣的人回答道.
“噢,原來是吳先生,今天真是萬分感謝您救了小女的性命。”
“客氣客氣,醫者父母心,這是小生我理應做的。”吳園竟然也會客氣。
“話雖這麼說,我們還是非常的感謝你。只是不知您要我們出來是要商量什麼呢?”藍母又問道。
“這個得從令千金的病情說起,想來藍小姐的病至少有兩個月了吧?”吳園試探性的問道。
“啊?這麼久了?……”“我們看她床頭的藥還以為這孩子想不通自盡的,醫生們也都這麼說,原來……”藍家兩口同時大驚失色,沒想到女兒的事還另有內情。
“你們也是有點太粗心了,雖然我知道你們都是大人物,日理萬機,但是孩子的身心成長也是很重要的嘛,這次若不是遇到了我……”吳園以捎帶責備的口吻說道,心里卻在想,“那些個庸醫當然會這麼說,我千辛萬苦研究的龜息丹哪是那麼容易就被人看出來的。”
“是,是。那就請吳先生明說到底要我們怎麼做吧,只要我們能做到的,一定會辦到。”還是藍母急切些,說話果斷堅定。
吳園哪會注意不到這些,不過想起剛才藍天龍的傲慢囂張,便又搖搖頭道︰“不好辦吶,藍小姐積疾已深,如今已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實在是不好辦吶。”
“那剛剛先生說請我們出來商量?……”藍母一听吳園的話嚇了一跳,心想難不成希這點望又要成失望?
“是啊,就是因為我沒有絕對的把握,才把二位都請來的。致病不能只治標不治本,想要把小姐的身體條理得根以前一樣,不是一兩幅藥就能辦到的,,也不是一兩個星期就能養好的,所以,一切都需要從長計議。”
藍天龍看這吳園的神色和語氣,心里自然有幾分明白是在刁難他,不由有些忿忿,但卻也無可奈何。只是想道如果他真能治好女兒的病,那也就由得他算了,如若不然,定要他的好看。于是便耐著性子問道,“那是那是,依照先生所說,要如何個計議法?”
吳園見獵物已經上鉤,也不再多浪費口舌,說道︰“相信兩位也已經深深了解到小姐的病有多麼的嚴重,所以呢,理所當然的這整個治療當然也就會相當復雜。但我既然主動來找二位,自然也還是有些把握的。”說到這里,停了一下,又繼續道:“不過我有我治病的方法,再我治療小姐的這段時間里,不論我采取什麼措施,都不希望有人干涉,當然兩位若有什麼不明白可以盡管問我,不知道能不能辦到?”
“這個當然,只要必要時先生給我們解釋一下就行了,我們是不會有任何的干涉行為的。”藍天龍正待說話,已被夫人搶了個先機,不由也只得點了點頭。
“既然這個沒問題,那我就說下一個,因為小姐的病最先其實是由心病引起的,這個相信兩位比我還清楚。俗話說心病還需心藥醫,所以要治這個病我看還得找出那個讓小姐有心結的人,不知二位能不能找到這個人來?”
說到這里,藍天龍再也不只是剛剛他們一起進門時的那種懷疑,登時心中雪亮,冷笑道,“先生真是料事如神,把小女的病摸得一清二楚,不知可否幫忙連這個人也一起推算一下,省得我們去勞師動眾?”
藍母見丈夫這樣說,不由責備道:“你是不是昏了頭了,吳先生是來為女兒治病的,又不是什麼江湖術士,怎麼會知道是誰?你也忒懶了吧,這點小事派個人出去一查不就知道了,還要勞動吳先生?”
“呵呵,”吳園笑笑,道,“夫人請息怒,其實藍先生的話也不無道理。”
藍母一驚,問道,“怎麼,難道先生真的知道?”
“小生是想到了一個人,但不知猜得對與不對?”
“先生請講。”
“小生認為就是此時尚在房中的樊仁先生。”
“噢……!”藍母猛拍了一下腦袋,仿佛才醒悟過來一般,忙點頭道,“想來確實是他,先生果然目光犀利。”但想到連一個外人能看出來,自己身為以一位母親卻還不知道,不覺又為自己的反應遲鈍而不好意思。
吳園趁熱打鐵道︰“夫人無需驚訝,實在是小生剛剛是與那樊先生一道來的,因而察覺到一些,夫人事物本就繁忙,加上這事難免會心急,因而忽略了一些東西而已。”
“呵呵,吳先生果然高人,對什麼都能看得這麼透徹,不瞞你說,我剛剛確實是心急,不過既然遇到了吳先生這樣的醫生,我相信以後大概就不用著急了吧。”
“夫人過獎。還是請回到剛剛小生所提的問題上吧,既然小生猜得沒錯,那就需要房里那位樊先生一起來商量了,你們看怎麼樣?”
“荒唐,治我女兒的兵又能與那小子扯上什麼關系?你也不要演了,我知道你們是一伙的,想要怎麼樣就直說吧。”半天沒有機會開口得藍天龍有些忍不住了,不太友好得說道。
吳園對藍天龍的反應先是一驚,話說得如此直白實在不應該是他的風格,好歹也是個董事長。但驚訝過後便又發揮那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優良個性,徐徐的道,“藍先生怎地火氣忒大?不錯,我確實是與那位樊先生一起來的,這個我已經說過了,您若是非要憑這個認為我們是一伙的,那我們就是一伙的,我無話可說,但藍先生若說我有什麼目的,想要怎麼樣雲雲,那就太冤枉我了,畢竟我只是個醫生,是個路人,和兩位又是素不相識,能有什麼目的?兩位若是不相信的話,在下可以這就離開,不需要如此言語。”說罷便真擺了個要走的架勢。
“等等,先生別沖動。”藍母立馬過來欄住,同時惡狠狠得瞪了丈夫一眼,說道,“你不要說話了,女兒是我的,一切由我來處理。”一句話只把藍天龍氣得當場面無表情。
吳園沒有再做樣子,說道,“我是真的想治好藍小姐的病,如果兩位不信任也沒辦法,畢竟我也只是個醫生,是個人,而不是神,不是來普度眾生的,況且我還不能保證一定能治好他。”
“這個我們明白,,我們肯定是信任你的。家夫生性莽撞,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不要放在心上。”藍母說著再次瞪了丈夫一眼,其語氣大大的顯示了巾幗不讓須眉得氣概,連“吳圓”自己都有些自嘆不如。
“夫人多慮了,小生雖不能額上行船,但這點小事還事不會去勞神的。請夫人放心。”吳圓今天可是把謙虛運用到極至了.
“吳先生果然是大人大量,我雖是個婦道人家沒什麼用,卻也永遠忘不了先生的恩德。”
“夫人言重了!”
“哪里!不過我想問一下,如果此時請他出來,誰來照顧翎兒?”
“這倒也是!那就不要請了,反正在這之前我已經听他講了許多,大致能明白他的想法。”
“哦?此話怎講?”
“實不相瞞,在下在幾分鐘前還目睹了樊先生準備自殺徇情的情景,若不是再下阻止,他們可能已經在陰間作同命鴛鴦了。所以我想,只要是對小姐的治療有利的話,他是一定不會反對的。”
“哦?竟有這等事?”藍母目露驚訝的表情。其實何止藍母,此時的藍天龍也是驚詫不已,若不是馬上想到他的身世,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沖動起來。
“此事千真萬確,目睹的還有一位府上的老家人,,兩位若是不信,可以去問。”
“先生既然這麼說,想必不會有假。這麼說來事情應該很好辦了,現在就請先生把所有的要求都提出來吧,我們都答應就是了。”
“吳圓”再次驚訝,同時第一次體會到原來女人也是可以爽快如此的。不過有些事情還是說明白好一點,“夫人不要答應的這麼早,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沒有說呢。”
這話一下子就引起了兩個人的好奇心,還會有什麼最重要的事呢?不覺再次異口同聲的問道,“還有最重要的一件?是什麼?”
“是這樣的,為了能讓小姐恢復得更有效果,更快,我想把小姐帶回去治療,那樣我觀察換藥都方便些,而且更重要的是,她的病情需要清淨的環境來恢復,不知兩位意下如何?”說完“吳圓”緊緊的盯著藍夫人,看她的反應。
“這個……容我思考一下。”藍母有些躊躇的道,這也難怪,畢竟是個陌生人,如果在家里治療,任她怎麼弄,也都有個底,這一旦出去了,可就……怎麼說女兒也是個千嬌百媚得人兒,誰能保證……
見藍夫人猶豫不定,吳園也不好太勉強,畢竟是人家的女兒,何況這會還生死未卜,,倒時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即使賴掉了也沒話說,所以,也只能眼巴巴得看這藍夫人所謂的思考。
“不知先生時想帶小女到哪里去治療?”藍夫人問道。
“地方嘛,倒是不遠,不過我已經說過,之所以想待小姐離開去治療,目的就是為了清靜和方便,所以請恕我不能直言。”
“既然這樣,那——就按先生說的作罷,我相信先生不會騙我的。”藍姆說道,心想如果他要對女兒不利,那完全可以不來救,沒必要救了再害她,而且樊仁那小子對女兒的感情顯而易見,所以他們多半只是想借這個機會待上幾天,等女兒好了再接回來便了。
藍天龍沒有說話,一方面是因為老婆剛剛的話,不讓她再插手,二來也實在沒什麼可說的,這麼多年的夫妻,多少有點心意相通,藍母得這番話里的打算,他自然也是听得明白的。
見兩位都沒有異議,吳園搓了搓手,說道,“既然兩位都這麼信任在下,在下也盡量不讓兩位失望,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吧小姐醫好,到時再把小姐原封不動的還給夫人和先生。說了這麼久,想來半個時辰也差不多了,咱們這就進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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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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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12 16:00:37
吳圓的秘密(二)
泉水嘩嘩的流著,輕快的聲音讓洞里顯得更加沉寂,我疑惑的看著對面的人。
面前的一起都讓我感到驚訝.
我相信,如果大家知道我是在什麼地方的話,一定會比我更驚訝.
盧浮洞.死門.
也就是我上次沒選的那道門.
潛意識里一直以為會是個死胡同,陰森,恐怖,毛骨悚然,可能還夾雜著一堆堆白骨,然而……這里卻有電視,空調,床,食品等,簡直可以用應有盡有來形容,讓人不得不懷疑自己的思想狀況來.至少,我不敢保證自己是完全清醒的。
此時的她已經換了套女妝,腰上捆F條短裙,一雙毛茸茸的襪子延伸到裙子里邊,緊緊的,在顯示其苗條的大腿之余不禁讓人擔心起舒軟的大腿根部所受的痛楚.而與此不相宜的,她的上身穿的是一件加厚行的羽絨服,領子半敞著,偶爾有幾滴所謂的香汗從額頭上冒出,一直往下,也不知是不是為了制造出所謂水汪汪的效果。當然,如果你還流氓一點的話,就能發現她的胸部其實也不好受,因為她的手不停的在那里扇著,捏著衣服扇.這樣的不倫不類,可謂是奇觀了.
所幸我雖然有點流氓,但還不至于就這樣迷倒在她的超短裙底了,即便她的動作有那麼點誘惑.誰會被一個還扎著馬尾辮的女孩醉倒呢?看著她頭上高高翹起的小鳥,我產生的所有的性幻想(我也是正常男性的嘛)都煙消雲散了.不可否認,這是她最大的敗筆,如果她能換一個發型的話,沒準我就會……
“盯著看什麼呢?原來你也是個大色狼。”她忽然像反應了什麼一樣,立馬停住了扇風的手。
真是失敗,剛剛還說自己沒有陶醉,怎麼眼楮就不听使喚呢,真是糗大了。不過臉皮厚是我的強項,(這個從我現在還長不出胡子就可以看出來),所以我一定要辯駁幾句。
“看什麼?我也不知道呀,只是有些東西有點那個……好看,我就欣賞一下,嘿嘿。”說著再次欣賞一下那緊湊的上衣。
“啊?”看到我的眼楮再次聚焦,她迅速的同時把兩只手移動到胸前,並射出無數個白眼。
我嘿嘿的竊笑兩聲,把目光轉移開。
翎還在床上安靜的躺著,看上去有些疲倦,細細的鼻子有節奏的在松動,長長的睫毛似乎還沾有晶瑩的水珠.翎還是要好看些,我私下里想.
“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沒疑問了嗎?”
疑問當然有,我張了張嘴,就準備來一場口水大戰。可……我卻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不知該從何問起!
要問的實在太多了,面前的這個“吳園”實在是個迷。
“說呀?”她倒挺性急,催促道。
“別急,沒看我在想嗎?”我丟了個白痴的眼神過去,繼續在自己的世界里。
“呵呵,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白痴。”她擺一副得意的神態,“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難道這也要想嗎?”
鏟子,誰有?我要去挖個洞,把自己實實整整的藏進去!
“算了,我直接說了吧。本小姐姓梅,單名一個媛字,人稱‘百變玉女’,以後不準再叫我‘喂’了。”
“梅媛?真土,還不如叫吳園,反正都是一個意思,沒緣。”我不屑的撇撇嘴,適時的打擊一下是有必要的。
“土?你有沒有眼光?這麼好听的名字你說土?真是氣死我了,你簡直是個白痴。”沒想到反響倒是蠻強烈,我不禁想起了那天應聘的時候,不覺又笑了笑。
“你笑什麼笑,沒听過美女嬌嗔麼?”
天哪,怎麼會有這麼自戀的人?嬌嗔?是叫的沒法撐了吧!
“沒有沒有,小姐你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
“瞧你那表情,不服是吧,不服單挑呀。”梅大小姐一邊說一邊叉起了腰,那架勢就已經讓我的雙腿發抖。我決定放棄一切抵抗思想和行動,哪怕被她蹂躪也算了。
……
“怎麼不吭聲了?都想通了?”
“什麼都想通了?”
“關于我的事和你的事呀!”
“什麼?你的……和我的?”我大吃一驚,什麼時候我們又扯到一起了?
“是呀,難道你不覺得最近有很多事都發生得很離奇麼?”梅媛邊說邊鼓大眼楮凝視著我。
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跟美女近距離接觸,那種吹氣如蘭實在是大大的超出了我的控制範圍,所以我慌張的退了又退,直到感覺屁股已踫到了一些軟綿綿的東西。
回頭發現自己已坐在了床上。
不想這點小小的震動卻擾了翎的清夢,藍翎翻了個身,一只手伸出來像是在摸索什麼,眼楮卻始終沒有張開。
我正想把手伸過去,感受一下從手心傳來的溫暖,不料她的手更快,竟然摸到了我的胯部,瞬間那種天生的對異性的敏感從大腿根部傳了過來,血液循環迅速加快。
還好她只是翻了個身,手上的動作也是到此為止,我才得以輕松的舒了口氣。
梅媛理了一下額前的頭發,讓清秀的面容徹底的呈現在我的眼前,半天沒有開口,忽然問道︰“你說,我長得漂亮嗎?”
我一怔,沒想到她會問出這種問題來,“呃……還……可以。”其實若講句真心話,她是很漂亮的,但我沒有這麼說。
“只是還可以麼?”她幽怨的的嘆了口氣,沒有掩飾的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不想去听這些,問道,“現在你開始講講你的故事吧?陪你捉了這麼久的迷藏差不多也該夠了,我現在還是一團迷霧呢。”
“不夠不夠,還早得很吶。”她的語氣忽然一下子又開朗起來,而且說這話時還似笑非笑得看了下我,讓我頓覺毛骨悚然,同時對于女人的善變有了第一次的親身體驗。
可能是看我的面容有點奇怪,她哈哈的大笑了一聲,接著道,“行了,我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真可愛,樣子傻傻的,哈哈。”
我再次為她的話大吃一驚,雖然從來沒有人說過我帥氣英俊玉樹臨風什麼的,可被說成傻傻得倒也還是第一次,但我懶得去跟她磨,仍舊問道,“隨你怎麼看,我現在只想听正事,麻煩你給我疏通疏通好不好,不然我真的要瘋了。”
“好,不過你要怎麼報答我?”她又問道。
“我為什麼要報答你?”我驚訝的問。
“咦,剛剛是誰讓我為她疏通的來著,怎麼一下子就忘了?難道是我听錯了?原來是沒有這個要求的,那我就不用說了。”說罷擺了個無奈的POSE.
我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承受不了了,“說罷說罷,隨你要什麼,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嘻嘻,這麼快就不耐煩了,沒意思。”敢情我還讓她失望了,沒能滿足她變態的心理欲望,這世道真是……唉!
我忽然想起了一個鸚鵡的故事,一個丈夫買了之鸚鵡在家,可沒過幾天就死了,朋友便問為什麼,結果他說,和她太太比賽說話,力竭而死。”我算是明白了。
她好像明白我心里在想什麼,開口道,“不要那麼小氣,我也是覺得悶,找點話題,既然你不想說這些,那我就全告訴你了吧。”
……等著她繼續。
半天,沒有反應。
……繼續等。又過了一段時間。
“問呀,你不問我怎麼說?”
暈了,不說了全告訴我嗎,怎麼還要我問。
“恩。”我隨口應道,“為什麼要把翎帶到這里來?她不是已經快好了嗎?”想了一下,這是我現在最迫切的問題,就問這個了。
我有些不明白,藍翎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她還非要把人帶走,美其名曰更好的治療,若是一般的人家也還罷了,可對方是藍家,藍天龍也是堅決的不同意,結果差點爆發了第二次的戰爭。
“還不是為了你?”她沒好氣的說道。
“為了我?”我把食指伸向自己的鼻子,“是為了害我吧?本來我還指望通過這次,藍家會對我感恩,放松我和翎的交往,現在好了,水火不容。”真是越說越有氣。
“那事情已經這樣了,你想怎麼樣嘛?我也沒想到那條蟲子會這麼固執的嘛,只想為你們創造更多的機會,嗚嗚嗚,誰知道會弄成這樣的後果……”梅媛說著竟撒氣潑來,一邊流淚一邊大叫。
我算是服了,動不動就拿出自己的絕殺,明擺著讓我郁悶嘛。沒辦法,忍一時風平浪靜吧。轉移話題道,“好了,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現在你跟我講講事情的來龍去脈,有很多事我還都沒想明白。”
“有什麼想不明白的?”雖然在抽泣,還是接上了我的話。
“太多了,自從我上次來過這個盧浮洞以後,我就常覺得被人監視了一樣,尤其是你,吳圓,去應征保安以來。而且最近也發生了一些奇怪的事,讓我很難理解。”
“你是不是想說你們的鄒校長對你的態度來了個180度大轉變?”終于說起了正事,她的表情也恢復了一些。
“這你也知道?……哦,對,這事本身就是你們干的,那個男的是你的兄長之類的吧?看來你們家陣容很強大呀。”
“嘿嘿,那是,我們梅家的實力嘛,自然……”這是什麼表情嘛,一會哭一會笑的。
“你還是先給我講一下正事吧,你們的實力我已經體會到了,連一個小丫頭都敢和藍家作對,肯定有的是靠山。”
她倒是沒對我的語氣介意,問道︰“一字不漏的講?”
“至少要能讓我明白吧?”
“那好吧。”她終于干脆了一回,把眼楮望向洞頂,像是在整理自己的思緒,“還記得上次來這個洞的時候嗎?”
“記得。”
“記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事?”
“我喝了一口水,然後暈了。”
“然後第二天起來就發現自己房里多了個女人?”
“這你也知道?”我不禁汗顏。
“你不用緊張,別忘了我們是友非敵。”
“繼續講吧。”
“後來你上完課回來她又不見了是嗎?”
“恩,我一直……”
“你一直在懷疑是不是泉水給你帶來了幻覺,是不是?”
我感覺這時的她和剛剛的她完全換了個人,轉變之快實在匪夷所思。“不錯。”
“好了,問題問完了,現在我問你一些只有你自己知道的問題/。”
“好象應該是你給我講吧?”
“別急,問完了就差不多了。”
“看在你救過藍翎的面子上,問吧。”
“呵呵,看來我還是佔了她的福了,不過不要緊,我大人大量。我要問你的第一個問題是……”
“第一個?”
“別打岔。第一個問題是你是否覺得最近的腦子有問題?”
“你腦子才有問題。”
“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覺得這段時間以來,你的腦子比以前有些不同了?”
這麼一說起來,恩,還真是覺得有這麼回事,“實不相瞞,我的確覺得最近腦子好使多了,不過我始終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我也想過是否有可能是因為泉水的原因,不過不能確定。這麼說來,你是知道的了?”
“那你的答案就是是了。我再問你,你的這套身手是從哪兒學來的,學多久了?”
“這有關嗎?”
“有。”
“你忘了我是一個孤兒,孤兒要能安全的成長,多少都是要會點東西的。”我說道,當然總不能告訴她這是祖傳的吧。
“這樣啊——那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也有變化,譬如變得厲害些了?”梅媛說的時候眼神幾乎湊到了我的面前,可見她是多麼的激動。
其實我也是有些小激動的,原因我已經說過,平生最懼的四個字——“吹氣如蘭”。
但還好我雖不能免疫,控制還是綽綽有余,一臉平靜(注意,只是一“臉”的平靜,心里是不平靜的)的問道︰“是感覺有些提高,那又怎麼樣?”
“恩,這就對了。”她自言自語的點頭說道,仿佛忽然一下子忘了身邊還有我這號人物。
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所以我大聲的叫道︰“可是我還是不懂。”
“什麼不懂?”原來她還能听到我的話。
“你給我講了這麼久,究竟講了些什麼?”
她一怔,隨即賠笑道,“這個嘛……我的表達能力是有些不好,要不我找個人來跟你講吧?”
“什麼?”我氣憤了,問了這麼多,結果竟然會是這樣!我要崩潰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2 16:02:18
吳園的秘密(三)
雖然我處于近乎崩潰的邊緣,但他似乎對我那驚訝和憤怒的表情熟視無睹,還陰惻惻的笑道,“看你的表情像蠻痛苦,難道是對我這個美女不滿意?”
我哪兒敢噢,我的姑奶奶,我嘀咕,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然後用宣布的語氣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只是在對自己的智商感到郁悶,像你這樣的華籍美人能見到已經是我的福氣,我那會對你不滿意呢.”
梅媛滿意的點點頭,同時作了下頭部運動,讓清逸的秀發在空氣中散開,那些香香的分子隨著空氣的流動也四處逃逸,我不禁打了噴嚏。
我想這個噴嚏是打錯了,不是因為這個動作,而是我沒能把握好時機。
果然在我的思想還處于現在進行時的時候,她的柳葉眉已經豎得倒立了,表情看上去極度憤慨,幾乎是一個字一吐的說道︰“你什麼意思?有什麼意見就說,不要用這種無聲卻有聲的方式。”
我想完了,本來她是要給我釋疑的,現在什麼都沒打听到不說,還把人給弄惱了,翎的身心健康還在她手里呢。
我正欲放棄男人的尊嚴奉承幾句,以求得到女神的寬恕,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更何況只是昧著良心說幾句話而已。不料這時一股清新的風吹過,讓我再次有了打噴嚏的欲望。
這次無論如何也要忍住,我心想,然而就在這時卻見梅媛向我噓了一聲,示意我壓制住,同時亮出一根玉蔥般的指頭,輕聲道︰“有什麼意見先別急,看看那是誰?”
我奇怪的循著一陽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仙女正飄蕩而來,一襲白色,長衣長裙,在瑟瑟的冬風中鼓蕩,過肩的秀發竟散發出一種迷人的嫵媚。可再一瞧,嫵媚已然不見,剩下的只有青純和典雅。
“看來這水的效力的確不同凡響,以後得多來喝幾次。”我自言自語道。
“哈哈……哈哈……你以為這是幻覺?幻覺能讓你流鼻血?你也太遜了吧?”梅媛有些笑不可遏了。
“難道不是?”我用手掐了自己一下,又揉了揉眼楮,再往剛剛的方向定楮一瞧,仙女果然不見了。唉,都怪她,不然我就不察眼楮了。這樣的成色,實在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見噢。
嗯?怎麼忽然這麼香,哪來的?還和剛剛飄來的一樣?
我移動腰身,前後左右尋覓,“啊?!!……”我大叫一聲,遠處的仙女不知何時已座到了我身邊,而且……而且……
“你……不就是……那天……早上的……人麼?”我語無倫次地問道。
“仙女”輕輕的點了下頭,“是的。”
我真空了,完全喪失了知覺。“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我……我要瘋了!”我第二次叫了出來,雙手抱著頭沖到了洞外,我需要一個人暫時冷靜。
她的出現的確是對我的一個意外的打擊。我越來越懷疑自己的智商了。一團團的雲霧籠罩在我的上空,讓我看不到一點點光明,看不到眼前的一切。
“呵呵,這小子就是這樣,各方面都還可以,就是有些毛躁。”洞內的聲音繼續響起,梅媛說道。
“仙女”略帶微笑的問,“這麼快就了解他了?”
“別忘了我在古董店干了這麼久了,多少總有點收獲吧。”梅媛道。
“也是噢,何況還是盯梢型的,效果自然不一般。”仙女笑笑的說。
梅媛一把抓過去,“說什麼呢你,才幾天不見就如此思想不純了,看來以後還得待在我身邊,不然我可不放心了。”
“啊,不要不要,你知道我最怕癢了,啊!……我不說了還不行嗎,放手,放手呀……”仙女求饒了。
“放了你還不讓你亂說,我今天就來整整家風,讓你知道我這個姐姐可不是吃素的。”
“行了,行了,我都听話了還不成嗎,外面還有人在列,也不怕損了自己的形象。”仙女一邊說著,一邊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梅媛不屑的抬抬眼,說道,“管她做什麼,小屁孩一個。”
“也不能這麼說,多少也是個高中生了,你剛剛不也說各方面都還令人滿意嗎。”“仙女”反對道。
“那是兩把事。令人滿意與他還是個小毛孩沒有一點聯系。”
“這倒是。”
“那你呢?你覺得他怎麼樣?”
“我能有什麼感覺?剛剛看他倒是蠻可愛。”
“可愛總比可恨好,我覺得他還靠得住,值得信任。”
“那倒是,都已經這樣了,不信任也沒法,希望阿爹的心血不要白費了才好。”仙女嘆口氣說道。
“也不要說的這麼喪氣,我覺得他其實是蠻有抱負的。”
“有抱負?”“仙女”張大了嘴,“姐,你這話說得有點嚴重了噢。他還是個孩子呢,別帶著濃厚的感情色彩好不好?”
“你不信?”梅媛反問道。
“不是我不願意相信,實在是……他還是個孩子,或許有一點青年們所謂的理想什麼的,那是正常的,但那還不能看成是抱負,姐,你有些樂觀了。”
“或許吧,我也只是隱隱覺得,不過我相信他終究會成為一條龍的。”
“那樣最好,希望這一天不會來的太遲。”
“不會的。哦對了,哲兒,有件事咱們商量一下。”
“什麼?”
“你先看看床上。”
“看見了,不就是小娃的心上人叫藍什麼來著的麼?”
“呵呵,哲兒,你口口聲聲說他還是個孩子,叫他小娃,你自己多大了,想過沒有?”
“我怎麼能和他相提並論呢?他不但年齡小,心理也小,我就不同了,雖然只有16歲,可早就具備了成人的思想。不叫他小娃叫什麼?”仙女辨別道。哦不對,應該叫梅哲了。
“呵哈哈,既然有人如此的喜歡做大人的滋味,我也不阻攔,好了,其他的都不說了,咱們現在來談談正事,今天叫你來主要是有些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等等,你先解答我一個問題,再來商量其他的。”梅哲說道。
“什麼?”梅媛問。
“為什麼你一個貴賓的身份被請去,回來就成了搶劫犯了?”
“哈哈,你知道老姐我色心難改,見到如此美女自然要采摘一番啦。”
“真的嗎?我看是為了某人吧?”梅哲笑問。
“去,小丫頭不學好,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說正事了。”梅媛翻了個白眼,斥責自己的小妹妹。
“還有比這更大的正事呀?”梅哲還想調侃幾句,驀然發現一雙魔爪正向自己伸來,便放棄了說道,“好了,你說吧,我听著呢。”
梅媛收回自己的手,有點嚴肅地說,“你說我們是不是該讓他明白事實真相了?好歹他也就要畢業了,而且我們所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得抓緊了。”
“這個……到的確是個問題。”梅哲搓了搓手,“看他剛剛那麼痛苦,眼神里一片迷惘,我也不忍心騙他,可是他畢竟才17歲呀,讓他知道了真相之後,他能跳得起這個責任嗎?這樣會不會是等于間接害了他?”
“那我們要瞞到什麼時候呢?時間緊迫呀!”
“我也知道時間緊迫,可欲速則不達,況且以他目前的知識水平和能力,即便他有心去挑這個擔子,怕也是有心無力的。”梅哲說著嘆息了一聲。
“你說得也不無道理。”梅媛也同意妹妹的意見,“可這樣熬下去也不是辦法,誒——對了,要不這樣……”說著,梅媛笑了,是對著妹妹笑的,不過這笑有點奸。
梅哲大吃一驚,呼道︰“不會吧,姐姐,你想要打我的主意?”
梅媛再次笑了幾聲,拍了拍妹妹的肩,說道,“小妹呀,不要說得這麼難听,我怎麼會舍得打你的主意呢?只是請你配合一下,幫幫忙。想你那次都已經跟他合過體了,這點小事算什麼呢?”
“呸,你才跟他合體呢!那是在夢中,是藥給他造成的幻覺。”梅哲對這個姐姐可算是感到頭暈了,真奇怪她怎麼活到現在還會是個冰清玉潔的人。
“那也是。不過不管怎麼說你都和他度過了一個晚上加早上,沒出什麼亂子,所以現在我完全相信你們能相處得好好的。”
“大姐,這可不光是相處的問題。我明白你的意思,想讓他跟我一起進特訓班,可你想過沒有,他現在完全沒有基礎,能跟得上嗎?”
“所以我才說請你配合,幫忙的嘛。你多給他補補,別忘了現在的他可跟常人不一樣,就那點東西,用不了多少時間的。”
梅哲沒想到姐姐會如此堅持,心呼不妙不妙,連忙又說道,“我不反對你的說法,這個暫且先放著,但另一個呢?她也跟著我去上?”
“這個我也調查過了,她向來是學校的才女,而且成績也很好,已經連續拿了兩年的年級第一了,我相信只要咱們多下功夫,應該也沒問題。”
梅哲一驚,“天哪,大姐,虧你想得出來,小妹我一向身體羸弱,你就一點也不考慮我的狀況?讓我帶兩個,這與逼我跳海有什麼分別?”
梅媛心道,“讓你跳海有什麼難度?完全沒有懸念的事情嘛!”不過嘴上還是說道,“好妹妹,為了把革命的紅旗插上井岡山,你就辛苦點,奉獻了自己吧,黨和國家不會忘記你的。”
“井岡山早插過了,笨!”梅哲沒好氣的斥責自己的姐姐道。
“什麼井岡山早插過了?插什麼了?誰笨?你們給我解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給翎兒下藥?為什麼又要幫我?”兩人一怔,不知我什麼時候又走了進來,而且一張嘴就是連珠炮式的發問。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2 16:04:01
驚人消息
面對眼前的不速之客,姐妹倆張大了眼楮,沒想到自己說得這麼投入,竟連進來了人都不知道。
“告訴他吧,遲早要知道的。”梅哲道。
“我沒想著要瞞他,可是我……我……”梅媛說得竟有些結巴。
可惜她的結巴還沒完就已被我打斷了,“我——我什麼?有什麼事不能說呀,吞吞吐吐的。”對于她我算是領教了,也實在沒有耐心了,所以最好趁心髒爆裂之前把事情弄清楚。
“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唉,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的表達能力不行。”梅媛無奈的說道。
“喂,小姐你有沒有搞錯呀,一次是這個理由,二次還是這個z由,能不能動動腦筋,想個新鮮點有創意點的理由呀?”我撇了撇嘴,不滿的表情盡顯臉上。
“你凶什麼凶?給你點顏色還開起染坊來了!沒大沒小的,跟我過來!”梅媛一下氣得滿臉泛青,一副發飆的神態。看來女人的行徑是不能用常理來預測的,尤其像她這樣長得有點資本的女人。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或者說好男不與女斗,擇其鋒銳而避之。我拋棄自尊,忍氣吞聲的隨她走出這個香氣撲鼻的房間,不想她卻帶我走進了另一個香氣縈繞的地方——梅林。
“帶我來這里做什麼?”我疑惑的問。
“不可說,不可說!”梅媛擺擺手,一邊搖頭晃腦的說。
這種行為我是很看不慣的,因為對于一個好奇心很濃的人來說,吊胃口的滋味簡直比殺了他還要難受。“鬼鬼祟祟的,不知有什麼企圖。”我嘀咕道。
“小人之心,我像是那種常帶企圖的人嗎?來,坐好,听我慢慢講給你听。”
又來了,又是這種不屑的神氣,簡直……
算了,看在即將要給我將故事的分上,這次暫不計較了。
“我開始說了啊!”
“恩。”
“咳……咳……你听好了啊。”
“在听。”
梅媛滿意的點了點頭,換了口氣才開始說道,“話說在400年前有一座山,山里有一座廟,廟里有一個老和尚……”
暈,什麼嘛!這個我也會,從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廟,廟里有個老和尚,做愛不帶套。(網上很流行,是說唱的)。
“喂,你小子在默記什麼?”郁悶,原本只是思想活動的,怎麼也被發現了呢,一定是嘴唇出賣了我。
“沒……沒什麼A你繼續。”
“不要再打擾我思路。對了,我講到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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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說那個老和尚其實可不是一般的和尚,其人精通八段錦,易筋經,實在是一代奇人,他起死回生的醫術曾挽救了無數的病人,並著有《本草綱目》留傳後世。傳說他有8個徒弟……”
“等等,《本草綱目》?那不是李時珍寫的嗎?”
“啊?哦,不錯,看來你學習還是蠻用功的,本想考考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那書其實不叫《本草綱目》,而是叫《本草綱要》,里面詳細記載了他一生的心血。更為難得的是,這里面不僅有醫病人的醫術,還有許多為世人所不察的秘方。可惜時至今日,大部分都已失傳,實在令人痛心。”梅媛說著就露出了悲哀狀,仿佛丟失的是她的東西一般。
“這確實是民族的損失,也是國家的遺憾。可是……這與我有什麼關系?你不是來給我講故事的吧?”我睜大了眼楮,不知她的意圖何在。
“不要心急嘛,有點耐心,很快就到了。”梅媛唬小孩般的說道,“對了,我講到哪兒了?”
我徹底暈倒……
“都說了叫你不要插嘴,害我都忘了!”梅媛責備的說道。
有沒有搞錯,我只是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這也有錯?
“說到你的老和尚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哦,對,說這個老和尚呀是個空前絕後的奇人,他一生共收了8個徒弟,並把畢生的才華分別傳與了他們。有學醫的,學毒的,學文的,也有學暗器的,正宗功夫的,甚至機關建築的,只有兩個平時吊兒郎當的,和尚覺得沒什麼可教,不過為了公正,他還是決定給他們留下些東西,你猜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留給我?”
“嘿嘿,你一定感興趣的。”
這可就奇了,你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會感興趣,我暗忖,我就偏不感興趣,怎麼樣!
“我現在只對自己的事情有興趣,別的一律與我無關,我也不想知道,麻煩你快點。”我斬釘截鐵的說。
“噢?是嗎?告訴你,和尚留給他們的乃是一套采花之術,采陰補陽,積陽而補陰,他們又剛好是一男一女,于是便一起修煉。誰知這套采花之術于江湖中流行的大不相同,修習之法也是大大的大相徑庭,每天只能在子時修習一個時辰,而且還要到地勢極高,萬物繁茂的地方去練,以凝聚天地之靈氣,采日月之精華.
“大約修煉了兩年有余,他們的功夫才算是有了小成,于是開始一起闖蕩江湖.原本他們一直以為這點功夫了不起只能立足,也就不抱多大的野心和幻想,更不會去得罪那些勢力龐大的幫教官府之類的,因為他們只是有些吊兒郎當,而這樣的人腦筋往往轉得快。誰知道下山看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韃子官兵在村子里燒殺搶掠,實在忍無可忍,便出手大干了一場。
“不巧的是這批人里邊竟有個人是當時的九省提督的娘舅,結果可想而知,他們從此便浪跡天涯。
“經過這件事之後,他們索性徹底的與韃子們干上了,經常暗殺那些貪官污吏,當然漢人的惡霸劣紳也是不能放過的,于是便成就了‘逍遙二仙’的名頭。需要提出的是他們雖然修煉的是采花之術,可從來都是自給自足,從不玷污良家婦女。”說到這里,他的臉一紅,聲音也變得有些輕微。
“這個故事很好听,我就耐著性子听你繼續吧。”
“什麼嘛,這可是與你的事有關系的呢。”梅媛似是不滿我的話嗔道。
“是嗎?可我怎麼一點都听不出來呀?只听你在講一個老和尚和他兩個徒弟的故事?”
“啊?這個……哎呀,算了,我不和你講了,找小哲來和你說吧,我說了不善于表達,講了這麼久還沒到重點,照這樣下去得講到明天才行。”梅媛搖了搖頭道。
“什麼!?……”
于是我憤怒的連起了飛毛腿。
當然,對象是這個石門。暈死,還好我的鞋夠厚夠硬,這該死的石頭。
我極度悲憤得想要抓狂。
小仙女不知何時來到了我面前,咯咯的笑著。
我有些訕訕的站在那里,畢竟在美女面前失態是件很丟人的事。只有把眼光轉向梅園,一派欣賞風景的樣子。
“其實要解開你的謎團只需要一句話。”仙女忽然開口道。
我的心一下懸到了半空,用不好听的話來說,就像是在等待臨死前的判決一樣。當然這個比喻是不恰當的,但當時的心情實在是沒什麼分別。
我熱切的期待著這句神聖的話的來臨。
…………————
“你被我們做了手術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2 16:05:50
“听天書”
“你被我們做了手術了!”多麼負責任的字眼!
可我自己竟然都不知道!
我的眼楮模糊了。
當然不是被淚水什麼的,而是心智迷糊了,而雙眼又被心智迷糊了。
久久的,我沒有發言。
梅媛眼楮盯著妹妹,一會又轉向我。
梅哲則只是盯著我。
“是我上次暈倒的時候嗎?”我的語氣出乎意料的平靜。
“是的。”仙女點頭道。
梅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的f妹,小聲地問道,“樊仁,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們繼續講吧。”
姐妹倆看了看我,仿佛想解釋什麼,但我搖頭拒絕了。
“其實,這件事說起來是個巧合,也算是你有緣吧。”梅哲說道,“那天我們兄妹三人剛從BJ市過來……”
兄妹三人?想來剩下的一位就是那天去學校的人了。
“我父親和其他人在這里做試驗,研究一種可以開發人大腦的芯片,你知道人大腦的潛能非常大的,而正常的來說,如果沒有特殊經歷的話,一般開發不會超過1%的。”
“所以呢……”
“先別打岔,我怕一會就說不清楚了。我們已經研究這種芯片很多年了,印象中從我有記憶開始就一直在進行著。但那麼多年的努力其實都是白費,因為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這話有點搞笑吧?沒有一次是成功的?難道還能成功幾次不成,我心里冷笑。
“一直到三個月前,我們才發現了一種元素,只有它的存在,芯片才有可能研制成功。而這種元素,就位于這個盧浮洞內。”
“然後呢?……”終于說到身邊的東西了,我不禁開始有點興奮了。
“讓你不要打岔。”梅哲白了我一眼,“理所當然的我們便迫不及待的來取,可不知何故,我們派出來的人竟沒有一個回去的,這對我們這些研究員來說無疑是個晴天霹靂。但由于機器顯示確實是在這里,于是決定整個研究小組都浩浩蕩蕩的向這里進發”。
“這麼大的事我竟然不知道?”我不禁犯疑,怎麼說我在這個地方住了也快一年了,雖然曾經的一些經歷讓我變得有些麻木,但一般的風吹草動我還是會注意的呀,何況她還說是浩浩蕩蕩?
“你嘀咕什麼?就你個小屁孩能知道什麼事?”
小屁孩?是可忍孰不可忍!你能有多大?簡直欺人太甚,奇恥大辱!若不是顧著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秉著能屈能伸的原則不與你計較……
看我沒有出聲,她滿意的接著說道,“最初來的時候,我們小組有9個人,但因為我們兄妹三人臨時有事——我媽病了,所以實際研究的只有6個人在。這其中便有我們的父親梅華仁。而我們三人也因為遲來了幾天而躲過了一場災難。”說到這時仙女的眼中忽然有亮亮的東西在閃動,語調也開始沉重起來,仿佛災難就發生在面前一般。而一旁的梅媛也已經眼淚婆娑了。
我沒有說話,雖然我也想安慰幾句,雖然“災難”兩個字讓我的好奇心達到了高潮。
仙女徐徐的舒了口氣,把剛剛轉過去的頭又轉過來(擦眼楮了)說道︰“要不是這場災難,你也不會這麼幸運了。”
“啊?”听到災難竟然扯上了自己,我再也制止不住自己的心理了,“對不起,但這是怎麼回事,能不能具體點?”
仙女“幽幽”的看了我一眼,那我見尤憐的表情讓我心頭一顫,只听她繼續道,“其實這事也不能怪你,萬事總有定數。至于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我們趕來的時候,他們都已奄奄一息的躺在水邊,差不多就是你那天躺的位置。雖然我們極力搶救,卻也無能為力,如果不是有一顆祖傳的大還丹,我爸爸也捱不到你來的時候了。”
我感覺自己在听天書,被一個離奇的故事所吸引,扭了扭脖子,拍了下腦袋。
“怎麼,听不明白?……正常。這事全國上下除了組員之外就只有一個人知道,便是當今的朱主席。當初主席對我們這個研究是很看重和支持的,並要我們搞出成果就向他匯報,時間不限。現在……”
什麼?還扯上朱主席了,看來的確不簡單,我的興趣不禁更濃了。
“想必主席他老人家已經知道令尊及幾位前輩的事了吧?”
“當然知道,事後兩天大哥就已匯報上去了,只不過沒把成果說出來。”
“你們把成果研究出來了?”
“不是我們,沒有我們三個。我和大哥二姐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研究出來了。不過我們知道,這個成果是他們用生命的代價換來的。”
“確實,但是這麼寶貴的成果為什麼要瞞朱主席呢?”
“當時芯片已經在你腦子里,你讓我們拿什麼去匯報?”梅哲說這話時又瞪了我一眼。
哦,原來是這樣,終于有些眉目了。
但還有一點我不明白。
“那為什麼要把芯片植到我身上呢,難道僅僅是因為我來得巧嗎?”怎麼說我都是個外人,這麼珍貴的成果誰也不會願意拱手讓人的。
“這個——我來說吧。”旁邊久久沒有開口的梅媛說話了,“你能想到這層,很不錯,原因當然是有的,而且還不止一個。首先這個芯片的保存時間有限,哪怕是真空,也不會超過一個時辰,而你來的時候,已經只剩下半個時辰了。當然這主要是因為我們研究的還不夠成熟,技術不到位,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其次,做這個手術需要當時僅存的4個人,少一個人就會多很大的風險,老實說我們四個給你做手術的時候也是冒了很大的風險的,幸而你很走運,挽救了我們的成果,讓我們這麼多年的辛苦努力沒有白費。”
“啊?……原來你們是把我當試驗品來著!”
“所以我們覺得有點對不住你,後來派了哲妹去撫慰你受打擊的心靈呀!”梅媛指了指妹妹俏皮的說道,然後不覺自己也笑了出來。
“說什麼呢,我辛辛苦苦一個人代表大家去察看他的反應容易嗎,你現在倒說起風涼話來了,有你這樣的姐姐嗎?”梅哲顯然對姐姐的話很是不滿,撅起了嘴皮嗔怒。
這人要是長得漂亮,做任何表情都有她的可愛之處,譬如西施皺眉。眼前的梅哲就是這種狀況。這也讓本就免疫力低下的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忍不住幫腔道︰“就是,你後來不也跑到店子里陪了我幾個月的嗎,還不都一樣?”
“哎喲,果然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吶,這麼快就把我這個救命恩人都忘了,連成了統一戰線了!哎,世態炎涼呀!”梅媛繼續她的不知廉恥的話語。
看著她裝模作樣的捶胸頓足,仙女已經受不住了,臉也變得有些緋紅,不知是羞得還是急的。眼見大事不妙,為了不至于讓她達到氣急敗壞的效果,我趕緊把話題拉到正題,說道,“不說這個了,我還有一個問題不明白。你們既然能研究出第一個,也就能研究出第二個第三個的呀,怎麼沒有繼續呢?”
“哎,說你是個小屁孩還真不冤枉,你們當科研和種豆子一樣容易呀?”姐妹倆同時不屑地說。
我徹底郁悶中ing……
“也是。”我尷尬的笑了兩聲,以掩飾正在備受後悔煎熬的脆弱的心靈。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2 16:07:45
真相(上)
不想繼續這樣的局面,我拉開話題,“說了這麼多,我也大致了解一些了,可是梅媛,這些好像都和你說的老和尚沒關系呢。”
“其實本身確實沒多大關系,特別是與你,那簡直是一點關系都沒有啦!”梅媛毫不負責任的說道。
“啊!?……你——”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可是——與我們還是有一點點關系的!”我剛露出驚訝的表情,不想她又以一幅深沉的語氣說道,“你知道‘逍遙二仙’姓甚名誰麼?”
“不知道。”我直白的說,心想你開什麼玩笑,故事我是听你講的,怎麼會知道呢。
“算了,今天我就把老底也給掀了吧,當時的逍誘G仙其實就是我們的祖先,只不知是第幾代了,男的叫梅超風,女的叫梅詩麗,而對于大腦芯片的研究,其實也是從他們開始的,只不過那時還不能叫芯片研究,只是出發點一般罷了。我說過她們本就有些不務正業,腦袋靈光得很,晚年之後功夫已近無敵天下。唯一遺憾的是他們雖收了幾個徒弟,卻沒有一個能繼承衣缽的,不禁感到悲哀。一直到後來他們才發現原來是因為自己的身體由于長年修習那個……功夫而早已非常人可比,便不免嘆氣終日。”說到此梅媛自己也嘆了口氣,不知是否也在遺憾。
“那後來呢?”我接著問。
“後來他們當然還是不甘心一身奇功就此無傳,便想方設法尋找傳人,只可惜那樣的修習之法實在讓人難以承受,再加上又要性格灑脫的陰陽兩人一起練,而且必須得情投意合,因此,挑了幾年之後,他們還是一無所獲,除了增加徒弟的數目之外。
“也許是天意,正在他們灰心之時,他們遇到了同門學醫的師兄弟,于是便把這一生最後的遺憾講了出來,師兄听後哈哈大笑說這有何難,只需研究一種藥物能將人的身體稍微改造,激發他們的潛能,倒時別說只是兄弟的那些把戲,便把我們師兄弟所有的都學了,只怕也要不了多少時候。
“逍遙二仙聞言自然喜出望外,便與這位師兄一起潛心研究,漫漫的潛心變成了醉心,到後來連最初目的都近乎忘了,好在有師傅的秘籍流傳下來,才不至于失傳,只不過再也沒有人練到那樣的境界了。而芯片的研究也就此拉開了帷幕……”
梅媛說完舒了一口氣,而我也終于得以將被吊起的心放里下來。
“不錯的故事, ,特別是老和尚那一段。”我笑著說,忽然我腦子里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你剛剛說這個功夫必需的陰陽調和才行?”
“是啊……我就知道你只對這個關心,還真是沒看走眼。”梅媛說著眼楮一白,以一種不屑的語調。
我這時卻不在乎這些了,因為……
“這也是你們的家傳功夫麼?那你們……”想到她的一身功夫,說的同時我自己都在發抖,如果真是這樣,那……
一切都沒法想象了。
誰知,我話還沒說完,梅媛便一口啐過來道︰“呸——你個下流坯子,當我們是什麼人了,盡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虧得我們對你寄予這麼大厚望,看來這心血是要白搭了。”
我心中莫名的一喜,不想卻喜得過了頭,不僅臉上出現了難得的紅暈,連嘴唇也要參與,最後擺了個淫笑的POSE。
結果自然是樂極生悲了,不僅受到了四只白眼的待遇,而且從此被冠以流氓的稱號。這對于一向老實得我老說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看來我已經漫漫的變了,沒有當初的純情了。
但我堅信,這些都不是我願意的,是他們強加給我的。對,是他們強加的。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再次得意的笑了,不過還好是在心里,不然……
“又在想什麼呢,表情這麼淫蕩!”梅家姐妹再次異口同聲。
而我則再次郁悶。好不容易止住不笑,卻在表情上被作了文章,唉,天理不公呀!
在我被兩姐妹聯手欺負的同時,忽然一個天籟般的聲音鑽進了我的耳孔,我立馬放棄了抵抗,撒手就鑽進了生門。
“水……水……給我水——”
“好,你等等。”我握了我翎順滑的小手,輕輕的拍了下道。
這時姐妹倆也進來了。我示意他們倆安靜,同時讓梅媛再次給翎把脈。
“真是奇怪,我用了這麼多年的藥了,一向都是適可而止,從沒過量過,難道她的身體狀況真的這麼差?即使差一點也不至于昏睡這麼久的呀,莫非她貧血?”在檢查完翎的狀況確定她沒事後,梅媛把憋在心里一天的疑問說了出來。
“貧血?”我一驚,她怎麼從來沒跟我提過,而且上次和她爬山的時候也沒覺得她哪里不對勁呀?
“可能,畢竟她也不小了,間斷性的身體不佳是正常的,你也不要再自責了。”梅哲安慰姐姐道。
自責?我怎麼就一點也沒听出來?還是姐妹情深呀,我不由忖道,忽然一個畫面閃過,血……血……之前我也是流了不少血的,還以為是自己感冒了呢,當時她也流了血,對,應該就是這樣的。想著我便放心了。
“噢,對,她是貧血,以前和我說過的……你給她喂得到底是什麼藥呀,會不會有副作用?”為了防止他們往那方面想,我轉移話題道。
“倒是挺關心她的。”梅媛輕聲的取笑,“放心,只是一顆龜息丹,即便再過量也只是多睡幾個時辰而已,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的。”
“哪有,我只是隨便問問。”
“喲,大情聖還會害起羞來,奇聞呀,奇聞喲。”梅媛夸張的笑著,一點都不像旁邊的梅哲,只是嘴帶微笑的看著我們。
我無奈的看著她,一邊攙扶起因昏睡而全身慵懶的翎,發現她的眼里透出無盡的茫然。
“這……這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里?我到地獄了嗎?”人的第一反應總是被好奇心所驅使。
“沒有,這不是地獄,是盧浮洞,我們帶你在這里調養。”
“可我明明記得服了很多安眠藥的呀,怎麼……”
“呵呵,你服的不是安眠藥,是龜息丹,藥早就被她們換過了。”
“啊?……哦,你們是誰?為什麼……”翎忽然轉移目光,望著姐妹倆問道。
“我們……我們……”梅媛結巴地說道,“這……一言難盡,還是讓他給你解釋吧。”說這指了下我。
“這些事慢慢再說,你都睡了一天了,先吃點東西吧。唉,……梅大小姐,這里有沒有吃的,我已經背心貼肚皮了。”我這話倒是說得不假,翎昏睡以後,我一直沒有胃口,至今粒米未進。
經過我的提醒,或者說是誘惑,一個奇怪的聲音傳進了大家的耳朵,眾人你望我,我望你,都想知道是誰的底氣這麼足,如此的明目張膽。
最後眼光一起停留在翎嬌紅的面容上。“不……好意思,我沒想到自己這麼不爭氣。”說罷翎便把風味無限的面魘藏進自己的懷里,只留下紅透了的耳根。
這使我想起了第一次與她在天柱峰親密接觸時,也曾有過類似的境況,不禁深為她的可愛折服~
經過大家的一致商議,晚飯決定到外面解決,原因是姐妹們不想做飯,而翎身體虛弱。當然她們也曾向我要求過,但機靈的我怎麼會讓她們的陰謀得逞呢!
走進“新世紀”,我們要了一個包廂,不想她們一會就狼吞虎咽起來,完全沒了淑女的風範,讓我不禁大皺眉頭,甚至懷疑這還是昔日的校花首席嗎?這是剛剛的仙女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12 16:09:37
真相(下)
不過美女畢竟是美女,不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會有自己的特色,毫不掩飾也能成就一種美感,因而在我也狼吞虎咽一段時間之後,不再只顧著埋頭苦干,開始欣賞她們了。淺吟道︰
“一姐不如二姐嬌,三寸金蓮四寸腰。食得五六七盤菜,已然八九十分俏。”
翎聞言噗嗤一笑,“行了,你就別在這耍嘴皮子了,安心得快點吃完,一會好給我詳細解釋解釋。”
我不再懷疑“一笑傾城,再笑傾國”這兩個詞語的真實性了。很久沒見翎笑得這麼甜這麼輕松了,一種幸福感洋溢著我。“小姐請放心,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果然是油腔滑調,真不知你有哪點好A竟讓堂堂校花都折在你的手里。”說這種話的肯定是梅媛。因為除了她,在座的沒有人會這樣說我了。
不過我懶得理她,有翎在我身邊,心情特好特佳,況且我也要好好珍惜時光,不能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生氣上。
“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嘛,況且其實我也是很優秀的呀,雖然沒有外在,但內在更是難得嘛,你說對不對?”
“內在?就你?算了吧。幸虧我剛剛吃得不多,不然服務生又有得忙了。”梅媛摔了個白眼,以示對我的輕蔑。
發揚自己一向不服輸的個性,“就我,怎麼樣,不服?要不要親自掛馬上陣試試呀?”
“試就試,誰怕誰呀。”梅媛毫不示弱的回答。
“喂喂,你們在干什麼呀,還吃不吃飯呀。”梅哲敲了敲筷子,估計是有些看不下去梅媛跟我胡鬧,“有什麼吃完了一邊商量去,這麼多人在吃飯,也不嫌丟人。”
梅媛吐了個舌頭,不再說話了。
我看著翎也傻笑了一聲,然後開始懷疑她們到底誰是姐姐這個問題來。
普普通通一頓飯,沒想到竟吃了達兩個小時之久,待我們出得新世紀的大門時,已隱約能看見幾顆透亮的星星掛在遠方了,似乎在歡迎我們。我心情特好,話也忒多,從老和尚一直講到了當今的朱主席。我可不管她們的什麼保密之類的,只要我知道的,我就不會瞞著翎。
經過我接近一個小時的吐沫橫飛,效果終于出現,翎滿意的點了點頭,“噢,這麼神吶。阿仁,恭喜你了。”
我莫名的一愣,“恭喜我?什麼?”
“恭喜你成為梅氏一派新的傳人呀,練了那個什麼功夫,以後你就宇內無敵了,我也可以放心的呆在你身邊了,不再擔心爸爸把我許配給姓甦的。”
我暈,這什麼思想哦?不過看著翎近乎雀躍的樣子,我心中柔情倍起,一絲甜蜜滑過心頭,想,好像是有點道理的。姓甦的算什麼,到時連藍天龍一起拔了,以尉父母在天之靈。只是到時翎須不好辦。
我一廂情願的空想著,然而正當我入神時,仙女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你們兩個交流的怎麼樣了?如果可以了,我還有點事要和你們說。”
對于她這總是不冷不熱嚴肅得有點枯燥的語氣,我覺到一股壓迫感,有點理解為什麼梅媛在她面前一點姐姐的風範都沒有了。
“什麼事?”我們異口同聲地問道。
“是關于你腦袋里的芯片的。”
“芯片怎麼啦?是不是對腦子有害?”我還沒說話,翎已經搶先了。
看著翎的緊張,我心中再感甜蜜,滿足地問道,“有什麼是直說吧,我能接受得了的。”
“你們不用緊張,還不能算是壞消息,只是有一點小‘壞’而已。”梅哲說著配合的‘壞壞’的笑了一下。果然是有點‘小壞’。這是我第一次從她的話里感覺到輕松。
“噢?說吧,不要調我的胃口。”
“還記得我們為什麼會把芯片植入到你的腦子里嗎?”
“記得,你們技術不到位,所以要拿我來做試驗。”
“暈,姐,你看這就是你堅持的後果。”梅哲說著轉過頭,憤怒的撅起了小嘴。
怎麼這麼容易發火呢,肝火也太旺了吧,難道是生理期?也不對呀,那好像是叫更年期,與生理期無關的。
一定是傳說中的情緒易沖動型。
“啊,不對,我想起來了,是這個芯片的保存時間有限,而我又比較走運,剛好踫巧遇上了。”我改了語氣道,同時向翎作了個鬼臉。當然這一切都沒逃過兩姐妹的法眼。
梅媛給我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開口道,“我來告訴你們吧,這是一個不幸的消息,你腦子里的芯片已經……已經……”
“已經怎麼樣了?你到是說呀。”
“別急,我正在找詞呢……已經……快……到期了,恩對,到期了。”梅媛憋了半天,才終于把話講完了。
“到期?是個什麼意思?”
“就是馬上就要過期了的意思。”
這不廢話嗎……
“我的意思是這意味著什麼?”
“到期以後,芯片就不能發揮任何作用了,就相當于白白浪費了他。”
“阿?!……”我驚訝的張大了嘴,伴隨著翎的一聲尖叫。
“先別激動,我說的是到期以後,這不還沒過期嗎?真是的。”梅媛再次放出個白眼,以示充分的不屑。
看她們胸有成竹的樣子,我知道自己上當了,白激動了。
“我們說有事要和你們商量,就是因為這事。”梅哲補充道。
“說吧,我們听著呢。”
“芯片研究的不容易,我們當然不希望它就此毫無貢獻的就消失掉,所以我們打算趁還剩的半年時間里,讓你充分利用,發揮出它的最大效用……”
“具體要怎麼做呢?”
“我們打算讓你去上Ts大學。”
“啊?……這個……是不是有點痴人說夢的味道?讓翎去還差不多,我……就免了吧。”我大驚,做夢也沒想到他們會打ts大學的主意,那可是好的呱呱叫的呢,雖然我從不自卑,但多少還有一點自知之明,去了無非給學校抹黑。
“藍小姐也去,你也去,你們一起去,滿意了吧?”
乖乖,看來她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梅大小姐,不是我不想去,那是我做夢都向往的地方,可是我得有那實力呀!難不成去了讓人看笑話?就像我們面一個小學生一樣?”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呀,放心,這事包在我妹妹身上,她也是這學校的,在特訓班里,而且成績一流。她會事先給你們來個特訓的,然後帶你們一起進班,到時你們就不會很吃力了,別忘了,現在你的腦子里還有個芯片,可不是一般人哦。”
說到芯片,我不禁也有些躍躍欲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她們說的這麼神,我怎麼就一直沒感覺到。
梅媛似乎明白我的想法,繼續說道,“無須懷疑,只要在我小妹的正確引導下,包你不出半年就龍騰天下。”
我暈,又來講神話故事了,趕緊打斷,“我相信你們,不過翎呢?她的父母會同意嗎?而且她還有婚約在身呢。”
“這個說客的任務就交給我吧,別忘了我現在可是吳大醫生,嘿嘿。”梅媛得意的笑道,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我看了看翎,似乎也沒有拒絕的意思,相反的好像還有一種隱隱的期待。看來我是沒得選擇了,就當是去鍛煉自己吧。
“怎麼樣,考慮好了沒?”
“如果其他的因素你們都考慮了,我想我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畢竟是可以光耀門楣的壯舉嘛,嘿嘿。”我笑道。
“那就這樣定了吧,明天我就去找藍家談談,再讓大哥跟ts大學聯系一下,等我們的好消息。”梅媛說完拿起了電話,進房去了。
我陪著翎來到了洞外,言談之間有些興奮,是啊,命運可能從此就改變了,由人見人欺沒有一點社會影響的人,轉眼後可能就是風雲時代的任務,的確是有些令人期待。想著自己還有許多沒有完成的心願,這次終于有機會如願以償了,嘴角不禁露出了微笑。
明天的太陽,我等待著你的升起!
<全書完>
《 本帖最後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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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 2011-3-12 16:1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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