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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膽狂生]流氓的風流[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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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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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1 17:26:21
標題:
[鐵膽狂生]流氓的風流[全書完]
【書籍簡介】
陳小虎,陳化龍,陳夢三是從穿開襠褲就在一起玩的鐵哥們,本部作品就是寫他們三人的成長故事。
主角陳小虎因與靠著表哥金剛勢力橫行霸道的魚膽進行了一次次大的打斗,終于成了小鎮中叱 風雲的老大,當他遇到了美麗溫柔的醫院護士黎露之後,卻因此改變了他的命運,他從商,當老板,後來因為地下六合彩的毒害,他事業潦倒淪落成為一個最底層的煤礦工人,黎露的失蹤令他回到這家鄉,于是決定重整家業,便在小鎮上擺攤做小生意。風雲際會,時來運轉,後來他又當上了一個煤礦的老板……總之,他的一生是幸運不幸運的,是傳奇的吧!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3-23 22:46 編輯 》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21 23:23:13
在前面想說的話
我是一個農家小孩,所以這篇文章中我所描寫的所述說的許多故事都是曾經發生在我身上的真實的故事。
我現在十九歲,就我現在的年紀來說,能夠寫的除了是那種故事性極強,想像力極豐富的長篇文章之外,還能寫的就是胡說八道亂侃自己所經歷過的一些事,當然這在年紀稍微大一點的人看來都是些太幼稚的童年故事。
作為一篇小說,不說謊話,不亂扯談也是沒有味的。當然我並不是說我這篇小說看起來有味,而恰恰相反,有時候看起來枯燥的要命,但是作為一個將這些文字寫出來的人,再怎麼看起來亂七八糟也不舍得將它們丟掉,畢竟這些都是自己曾經花了不少心血的結晶。
所以盡管這篇文章看起來不順眼,我也還是將它發了出來,希望看到這些文字的人能給我一些寶貴的意見與建議!在下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21 23:25:03
"第一章
天氣很熱,熱得世間的一切生靈都像是突然間失了聲,死水一樣的寂靜。
很久很久以後,他又開始喃喃自語︰我真無用,無用得連一個工作都找不到。讀初中的時候我還以為我很聰明,以為憑我的聰明才智在社會上立足不難,將來娶妻生子不難,嘿嘿,想不到現在……嘿嘿。他一陣陣地自嘲地冷笑著。
在學校他是大名鼎鼎的人物,打架啊,在課堂上搗蛋啊,什麼事都干,去教導處那是時常的事,同學見了他都叫他一聲虎哥,發生了沖突的兩幫人他出了面無論如何要給他面子。但是到了社會上他竟然是如此的渺小,沒有哪一個企業的老板認識他,沒有哪一個人會給他半點面子。于是從前從不自慚形穢的他開始自慚形穢。他從前在學校說畢了業以後要大展鴻圖的滿腔信心,現在也蕩然無存。
萬般無奈之下,他糾集起三四個與他同樣大年紀的人開始在社會上鬼混,那一幫人都是與他從穿開檔褲的是時候就一起玩的伙伴。
一個叫陳化龍,一個叫陳夢三。
三個人在一起之後,整日無所事事,在他們家鄉,被家鄉人稱為“爛棍”。
“爛棍”一詞在他們家鄉的意思就是︰不學無術調皮搗蛋蠻橫跋扈的集合,這類人游手好閑,是《水滸傳》中典型的潑皮無賴。任何一個循規蹈矩老實本分的人對這種人是都是深惡痛絕的。
三人的感情是真的鐵,後來陳小虎說︰在社會上混的日子就是武俠小說中的江湖生活。例如江湖中的勾心斗角,江湖中的打打殺殺以及江湖中的爭名奪利都是混混生活的一部分。在社會上混在一起的許多所謂朋友所謂好哥們也都是建立在名與利之上的。
在金錢面前,那些所謂的朋友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金錢。因為在江湖中混,朋友再親也親不過金錢。但是我和我的兄弟不同,因為我們小時候就一起穿著開襠褲在地上爬,一起上學,小時一起到別人的田地里偷玉米偷地瓜偷甘薯,一起被別人打罵。所以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不再是朋友的概念而是兄弟的情誼,兄弟與朋友是不同的,兄弟不會為了金錢不顧道義——至少我的這些例子證明了我那幫兄弟不會。
首先還是來簡略說明一下他們三人的各自特征吧!
陳夢三︰是個男人,身高一米七,虎背熊腰,長相彪悍,陽剛之氣迸射。典型的大男人偉男子形象,這是陳小虎寫這部書時因為陳夢三強烈要求陳小虎這樣寫的。所以到我鐵膽狂生再要描述他的特征是時沒有了依據,只能拾陳小虎的口慧。可能他並不是很彪悍,京劇里的小生形象或許就是他的最好寫照。
陳化龍︰身高一米七五,身強體壯,肌肉強健,真材實料的猛男。據後來陳小虎透露說︰以上的描寫是陳化龍花錢買了一瓶可樂賄賂他,要他寫成這樣的,關于他真實詳細的體型由于我受了他的賄賂就恕我無可奉告了。
陳小虎︰他倒是個英俊的男子,由于此書作者我的相貌實在無法和他相媲美,就少寫了,不然只怕他陳小虎的名氣會蓋過我這個寫這本書的人。在這里我也不怕說實話,我就是怕他會搶我的風頭,我就是嫉妒。
三個的特征就說這些。重頭說起吧。
早些時候,陳小虎本來是想去深圳廣州那些地方去當流浪漢,但是陳化龍和陳夢三說︰“去打什麼工,打工掙的那幾百塊錢還不夠我們塞牙逢的,還不如在這里混日子,在家雖然沒有錢用,不能夠吃好用好,但是至少我們能夠逍遙快活一些。”
直到後來,陳小虎幾次求職踫壁,想起求職時的困窘,想起那時老板對他的冷眼,這才痛下決心,決定破罐子破摔,對他們說︰我們要出去混就要混出個名堂來,要不就老老實實呆在家里挑大糞種地,然後取個老婆生個孩子,老死後化為一捧黃土,沒有人知道某某某是誰,甚至沒人知道有個叫某某某的人。
也就因為這樣,三個人成了一丘之貉。
再說陳夢三是家里的獨子,他的老子和娘對他都是百般呵愛,他看到別人都騎著摩托車在路上飛奔便對他的老子以絕食的方式要求他老子給他買。他老子氣不過用這種方法逼他就範,但又不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僅有一個兒子萎靡不振。所以就一咬牙,再苦不能苦孩子,給他買了一輛老牛破車。于是這一幫人有了腳力,就更肆無忌憚地開始到處瘋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21 23:26:46
第二章
驕陽杲杲,天空連一絲雲都沒有,只有毒辣辣的太陽粘在天上。
陳夢三騎著他老子花了五百塊錢給他買的那輛放著狼煙的南方高科技摩托車載著陳小虎奔跑在廣闊的馬路上。
“那小子鬼樣的,沒有美女的地方他不會來的。”夢三說。
正午時分,寬闊的大路上沒有一個人,連人的聲音都沒有,陳夢三以八十碼的速度朝鎮里駛去。跑著跑著,那摩托車開始像是初學者一樣一沖一頓的,沖了幾次,就停了下來。陳夢三尷尬地笑著說︰“虎哥,不好意思,沒油了。”
陳小虎疑惑地看著他說︰不會吧。他終于從陳夢三尷尬的笑聲中得到了那個答案的正確性。
于是罵道︰你個鳥日的,怎麼就沒油啦,現在離鎮里還有幾里路咧。靠!怎麼辦?
陳夢三嘿嘿笑著說︰我有什麼辦法,我沒錢加油嘛!你們又不給我報銷一點。現在沒辦法了,要不這車丟在這里不要了,以後我們出來玩,繼續搭車不拿錢,要不,虎哥,吃點苦頭,我扶你推。
這輛笨重的摩托車是陳夢三他們三人唯一的腳力,在沒有它之前他們要去鎮子里都是跟那些出租車司機磨嘴皮子,不拿錢上車的。久而久之,那些司機一見到他們就像是見到了瘟神一樣,躲之不及。他們也明白那種窘境,所以現在當然舍不得丟掉它。只好磨磨蹭蹭推著走。
陳夢三說︰難怪陳化龍這混蛋不出來,莫非他知道今天出來會要吃這種苦頭?
陳小虎說︰還說個屁啊!快點推吧!不然這日頭非把你我煎出油來不可。
太陽像個溜圓的黃金盤子掛在天空,那地上也像是被火燒過的鐵板一樣,燙死人。天地合並,整個就是個大融爐。
兩人沒多久,就汗濕重衫。陳小虎走著走著來氣了,說︰他娘的,以後等老子有錢了,老子買一輛奔馳,買一輛老子來屎,再買一輛林肯。每天替換著開。他娘的,這破老牛。
陳夢三此時倒是心平氣和了下來說︰老子來屎?是勞斯萊斯吧?靠!然後他又說道︰等我有錢了,我就請世界上頂尖的技師為我專門制造世界上最好的車。
陳小虎說︰你這小子盡胡說,等你有那個本事,除非你娶了婆娘生了崽。
“這是什麼鳥屁邏輯?”不但陳夢三不解這其中的意思,如果還有人在的話恐怕也不知道陳小虎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不討老婆不生崽哪里有人給你燒那種好車?”陳小虎笑著解釋道。初時他的不順心似乎一下子被自己挑起來的話題攪得平靜了下來。
陳夢三也嘿嘿一笑說︰“那你還不是一樣?還不是要去當了閻羅王的子民才有?”
“你小子才是呢?你就等著吧,等哪天我開了林肯來,你小子別央求我給你開,就算只央求我給你摸摸也不行。”陳小虎打趣地說。
……
這兩個人就這樣一路胡侃著,就像那街頭的叫花子一樣,敲著碗唱著歌——窮快活。
推車推了不遠,陳夢三忽然像是看到了UFO一樣,興奮地對陳小虎說︰“哦活!有救星來了耶。”他說完很快地從摩托車護架的框格子里拿出一個礦泉水的瓶子來。
陳小虎道︰你什麼時候放了個瓶子在後座里?
他笑著說︰這個瓶子自從我買了這輛老牛車就一直帶著,你也知道,我沒錢買油,有時在路上真沒油了就只好靠它去借別人的油了。他說完狡黠地一笑。
陳小虎也跟著苦笑。
順著陳夢三的目光看去,只見遠遠的馬路上,一輛和他們的老牛一樣破的摩托車朝這邊緩緩開來,騎車的是個體形臃腫的胖婦人,那車慢慢的開過來了,陳夢三很興奮地叫道︰喂,跟你弄點油,只要一點點就夠了。
那個婦人停下車來,說︰你叫什麼,姑奶奶又不叫叫“喂”?陳夢三又笑著道︰淑姑,淑姑!跟你借點油!我的車真沒油了。
“還借一點油?你借什麼東西不都是老虎借豬啊?要弄點別人的東西還不叫人,你這屁孩子真是教不好了。”那個女人說。
“淑姑,你就不能這樣看扁我,咱還是祖國的花骨朵,都還沒開放呢?您這樣說我,是給花骨朵澆熱尿,是嚴重摧殘花骨朵的行為。我們偉大祖國的四個現代化建設還得靠我們這幫人去努力呢?你怎麼說我教不好咧?”
陳夢三說著說著,也不管那個女人肯不肯,便扯著她車上的輸油管上了半瓶子油。他還想上滿一瓶,但是那個女人發 了,“我說你這個狗娃子真是貪心不足,要騎車自己加去!”
然後她一把扯過陳夢三手里的油管裝好,便微笑著騎著她的老牛車跑了。
這陳夢三和陳小虎兩人跑出去上了幾個小時網,又騎著車風馳電掣地 了回來。
第二天是農歷七月十七日,七月十七當然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只是天空依然掛了一輪巨大的火輪而已。那巨大的火輪標志著那天又是個熱得可以讓人窒息的日子。
三點鐘的時候,陳化龍跑到陳小虎家,此時陳小虎正在睡覺,他光著膀子,坐在他爺爺的睡床上,一雙長滿腿毛的腿搭在另一條椅子上。
陳化龍跑過去在他的頭上敲了一下,厲聲說道︰虎伢子啊,你還不要起來去挑水啊!去,挑水去!那種口氣是陳小虎的父親經常對著陳小虎發火時的語氣。陳小虎怕的就是他父親的這種語氣。
現在陳化龍這樣一叫,他一骨碌地爬了起來,看到是陳化龍在搞鬼,提起腳一撩就打在陳化龍的屁股上,然後笑著說︰是你這個混蛋啊,我還以為是……說到這里他收了口,因為他怕陳化龍說他︰你狗日的,也太怕你老子了吧。
陳化龍見他不說了,就接了口︰你還以為是你爸爸那個混蛋吧!嘿嘿~~~~
“你狗日的少跟我@鋁耍 椅矣惺裁詞攏堪鹽業暮妹味即蛉帕恕!br />
“哦,明天我有個同學說要去外面投館學武,叫我今天去他們家玩。那也是我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我看我把你們也帶去,跟他認識認識,交個朋友。”陳化龍說。
“這樣啊,那我們去一下夢三家吧,他有車,叫他一起去。”陳小虎說。
到了陳夢三的家里,陳夢三正睡眼惺忪地看著電視,手里還拿著一瓶冰鎮了的啤酒在喝。
陳小虎跑進去說︰喲,夢三啊,你小日子還過得不錯啊!又看電視又喝酒的。
陳夢三見他們兩人來了,下了床,拖著一雙五塊錢的拖鞋,去冰箱內取了兩瓶啤酒邊開邊說︰怎麼?是不是又要出去啊?
陳小虎將那事說了。陳夢三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陳化龍怕他們不去就說︰我那個朋友叫吳海江,綽號野雞,他可是個很講義氣的人,如果你們不能跟他交個朋友的話,那真要算是你們的一大損失了。
陳夢三說︰哦?結交了他真有那麼大的好處?那看來是真要去見見他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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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1 23:28:44
第三章
傍晚六點的時候。陳夢三突然跑來對陳小虎說︰虎哥,我的老牛摩托車又沒汽油了,你有沒有錢?陳小虎一把逮住陳夢三,踹了他一腳說︰你狗日的,昨天你不是從你那淑姑那里弄了半罐子油嗎?怎麼就沒有了?
陳小虎說︰“你真是驢子骨頭,賤得要命,你早說你去借我就不會這麼發火了?”
陳小虎道歉說︰“是,是,是,我的不對。你快去借車。
陳夢三的叔叔是個有著頎長的身材,瘦瘦削削看上去有點弱不禁風的男人。陳夢三見到那個男人起初有些不好開口,在陳小虎和陳化龍高尖端話語的慫恿下,他開始對他的叔叔進行唇干舌燥的軟磨硬泡,他的叔叔對我們說︰你們這幫兔崽子不要整天無所事事,游手好閑。該為自己打算一下怎樣賺錢討個婆娘回來,這個社會沒錢,你討個卵婆娘。
農村里的中年人似乎都喜歡拿討老婆的事來告誡自己的後輩不要游手好閑。好像人活一世就是為了討婆娘。
陳夢三說︰叔叔,今天我有個同學他不是要遠行了嗎?于是他邀請我們去做做客,告告別。我的那輛老牛車又他媽不知好歹,它早不壞晚不壞,偏偏現在壞,所以我想都沒怎麼想就想到了我最尊敬的叔叔你,想到了您才是救我們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您看您那輛又帥氣又剽悍的摩托車是不是借我們一天?我保證明天一定絲毫不損地還給你,當然那里面的油肯定是會少一點的。他嘿嘿笑著。
由于一向有車沒油是他們的最大痛楚,所以只要一提到摩托車三人就會很敏感的提到那個“油”字。
他的叔叔笑著說︰你個小兔崽子就別給我戴什麼高帽子了,你那輛摩托車也沒有壞,就是沒油了,你那點花花腸子我一看就知道。嗯!既然是要去與你的同學告別,那你就騎了去,不過要小心點,你們這幫騎車亡命徒,人摔了沒事,但是千萬別把我的車給摔爛了。他叔叔笑著說。
拿了鑰匙,陳夢三見到那油表的指針很快地從這一邊游到了表的那一邊,已達到了表的極致。很高興,說︰今天騎摩托車終于不要提心吊膽,不用為沒有油而苦惱了。
七點鐘,他們三人已秣馬厲兵,整裝待發。
七點半,三人登上了那輛借來的嶄新的摩托車像風一樣朝著野雞家飛去。
“野雞的家真漂亮,這與陳夢三的那輛老牛摩托車比起來真像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陳小虎感嘆道。
陳化龍道︰一听你講話就知道是沒讀過書的人,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應該用一個簡短的成語來說,叫天上地下。
陳小虎說︰你是騎自行車放屁,冒充摩托車。豆大的字不認識半斗,還學人家有知識,你說這“天上地下”能算一個成語嗎?
陳化龍沒有理會陳小虎,只顧看野雞家的房子。
“野雞”吳海江果然是個很好客的人,也是個很彪悍的人。他那有力的雙臂像河里那公螃蟹的鉗子,胸膛高高凸起像女人的豪乳。
陳化龍介紹我們認識。野雞說︰你們是陳化龍的兄弟也就是我野雞的兄弟,來,到里面去坐。
三人跨步進去,大廳中坐了許多與們他年紀差不多大的人,但是這些人他們都不太認識。因為他們比陳小虎畢業要早。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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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1 23:30:28
第四章
“來,燒根香不?”陳夢三盯著電腦的屏幕,手里拿著根煙對坐在他旁邊的陳小虎道。
陳夢三正在和一個女人聊天,那個女網友問他︰你在家干什麼啊?
那個女的就發個他笑的表情過來,還說︰你真幽默。
陳夢三說︰我老子真是殺豬的,以前還打過鐵,不過他打鐵不行,別人要他打把鐮刀,他愣是打成了把材刀,還說材刀比鐮刀厚重些,不緊可以割草還可以砍材,兩種功能都具備只收一樣的錢。
陳小虎不喜歡與別人聊天就在玩游戲。
中午的時候,陳夢三收了工。
接著老牛車也發功了,拼著老命冒著狼煙緩緩在寬闊的馬路上爬行。
路上,陳夢三突然說到了他們小時候的事,他問陳小虎︰喂,小虎,你記不記得小時候去別人家的土地里面偷玉米的事?
陳小虎說︰當然記得,那時候運氣不好,玉米沒偷到還被別人打罵。
然後陳小虎又問他︰你記不記得有一次過年,我們拿著鞭炮玩,將一顆雷鳴炮杖丟到了那個叫什麼爺爺家的糞窖里,炸了那個正在茅房里拉屎的什麼爺爺一屁股的屎,然後他知道是我們干的,還跑到我的家里告狀,你知道他怎麼對我老子怎麼說嗎?
“說說“陳夢三問。
“他說某某某啊,你的兒子太不像話了,這小子他什麼不好玩,他玩炮杖,他玩炮杖還不打緊,他還要丟到我糞缸里來。那個時候我正屎急,我在茅房里拉屎,突然一顆包著泥巴的炮杖‘咕咚’一聲丟進了糞缸里,我當時還以為是哪個調皮鬼丟石頭,也沒在意,不想一會兒之後,一聲悶想,那悶聲就像是……就像是……哦就像是我躲在被窩里放悶屁的聲音一樣,那屎就濺得我滿屁股都是。你說說,這畜牲是不是要打幾下?”
陳夢三笑著說︰你啊!就別騙我,哪有人會這樣說話的,還像是躲在被窩里放悶屁咧,這簡直就是扯淡。陳小虎說︰你還別不信,那個老頭子本來就是個腦子不靈活的老頑童,就當時我還納悶呢?我還不信他會打出這麼形象的比喻來。
陳夢三說︰如果要你小子打比喻啊,你肯定會說成是在被子里炸碉堡一樣。他還沒說完自己都笑得連車騎得晃晃悠悠了。
他笑飽了之後又問陳小虎︰後來怎麼樣了?
陳小虎說︰“還能怎麼樣,我老子請我吃了一頓鱔魚肉,用那個竹條兒打得我腳上像是穿了魚網的襪子一樣。”
他听陳小虎這樣說,又拼命的笑說︰你怕是那天踩狗屎了,你看他就沒有到我家里去告狀。
陳夢三說︰“說實話,我們那時有些事還真是干得太過了,你記不記得還有一回更損的?”
陳小虎說︰我倒是不記得了,你倒是說說看還有哪件事比這個更損的?
陳夢三說︰“那時我們是八歲吧,有一回去那個河里抓螃蟹,走到別人家的南瓜地時,我屎急了,看到那地里有一個還泛著青的南瓜長在地里,就在河里撿了一爛碗片把那個南瓜割開了一個大口子,把里面的南瓜瓤挖出來,然後把屎拉在了里面,又把那個南瓜蓋好!”
“他娘的,我們干過這麼缺德的事?我倒是不太記得了。”陳小虎驚疑地問。
“他媽的,你不記得,那個餿主意都還是你出的。”陳夢三提醒說。
陳小虎說︰沒有吧,我只記得有一回把你爺爺碼在田里扎給牛吃的稻桿給燒了。不知你還記不記得,那一年秋天,田里的稻谷都收割完了,你爺爺辛辛苦苦在田里扎了半天才扎好了一個留給牛吃的稻草剁。那時天熱,太陽大,那草干得也快。傍晚的時候,我們沒地方玩,就在田里捉小田鼠玩,那次你捉到了一只,說要在田鼠身上澆上油,然後點燃來,讓它在田里到處跑。那時我不聰明啊!就受了你的騙,到那個修車的朱醫師家里偷了一碗油來澆在了田鼠身上,你又騙我把火一點,那老鼠就痛得到處跑,一下跑到你爺爺剁的稻草叢里去了,那火就把那草剁全燒了。後來你爺爺又跑到我家里告狀,我又被我老子打了一頓。
“不是吧?你小子怎麼盡把那些缺德事都往我身上扣?那明明是你小子想的餿主意,也是你點的火,後來挨打的也只有我,你小子不是人啊!那時佔盡了便宜現在還要把那屎盆子往我頭上扣。”陳夢三不滿地反抗。
這兩個人一路說著小時候干的一些壞事,倒是樂哉游哉!突然騎摩托車的陳夢三對陳小虎說︰“那不是三百斤嗎?”
“哪里呀?”
“我說,你那眼楮是不是長在褲襠里了?那麼大一個活物都看不到?”陳夢三說完,便指了指遠方。小虎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穿著綠色T恤的女孩正在被一個比她高半個頭的男人?耳光,看她的身影倒的確有些像我家附近的那個非常調皮的女孩三百斤。
三百斤本不叫三百斤,至于她為什麼叫三百斤,陳小虎也不知道,因為三百斤的綽號不是他給取的。他只給他們家鄉的人取過什麼茄子皮,柑子皮,飯勺子,英狗啊雄雞啊招牛啊之類的雅號。
慢慢的近了,兩人真正認清了是三百斤。
停下車,發現那個男人竟然是那晚在黑客娛樂城被他揍了一拳的魚膽。
魚膽見到是陳小虎,眼中射出一股仇恨的怒火,對陳小虎道︰是你這個癟三?
陳小虎沒有理會他,對三百斤道︰三百斤,他干什麼打你?
魚膽道︰你他媽少管閑事,上次的事老子都還沒跟你算。你要是識相,趕快給老子消失。
陳小虎對著他瞪了兩眼道︰你他媽少跟隨老子吱吱歪歪,有種跟老子單挑,誰怕,誰便是狗崽子。
那魚膽道︰你以為老子不敢跟打你?上來!
于是二話沒說陳小虎便和他干上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21 23:32:33
第五章
陳小虎沖上去掄起拳頭對著魚膽的臉就是一拳,魚膽左手擱住,右手對著陳小虎的下腹猛擊一拳,小虎感覺下腹生疼,退後時右腿踢出,兩人同時撫著下腹退開。
魚膽身上已經許多傷了,他打不過陳小虎,但是那股氣仍未消,不離開也不敢再沖過來,陳夢三見魚膽成了那個樣子,怕再打下去,陳小虎會把魚膽給廢了,于是拉著陳小虎就走,陳小虎罵罵咧咧︰“小子,今天要不是我兄弟拉著我,我把你小子給廢了。”
陳小虎拉著三百斤上了車,然後那輛老牛摩托車又開始在路上慢慢爬行。
車上陳小虎問三百斤︰他為什麼打你?
她支支唔唔了半天愣是沒放出個屁來。
陳夢三氣憤填膺說︰三百斤,你真不夠意思。虎哥為了幫你跟魚膽的梁子結得更深了,也不知是你不對還是他不對,你倒好,到現在還不願說是什麼事。
三百斤這才囁囁嚅嚅道︰我以前跟他談愛,現在我不想跟他在一起要與他分手,他就向我要分手費,說不給他五千元錢分手費,便不準我回去。我在我外婆家躲了幾天,今天想乘著中午太陽正大,他不會出來玩,好借著機會溜回去,想不到還是被他看到了。
陳小虎與陳夢三听了,聒舌不止。陳小虎說︰我真替那個魚膽感到害臊啊!丟盡我們男人的臉。
陳夢三說︰虎哥,別說了,我們還是為魚膽那混蛋是不是男人這個問題苦思冥想一下吧?總不能說他不是個男人愣是要把他說成是個男人啊?
陳夢三的話可謂入木三分,如果是魚膽听到了還不定會怒成什麼樣子。
接著三百斤又說︰你們以後出去要小心點,那個魚膽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陳小虎道︰你倒是說說,那個向女人要分手費的家伙能有什麼能耐?
三百斤說︰他是沒什麼大的能耐,只是他有個表哥是鄰鎮大哥級的人物。正是因為他有這樣一個靠山,所以別人都有點怕他。
陳夢三沉吟了半晌道︰哦,原來他還是個狗仗人勢的家伙。
農歷七月二十四日,陳小虎、夢三、化龍三個閑來無事,又騎著摩托車出來玩。
走的時候,陳夢三問兩人誰有錢加油,陳小虎說︰你丫的,上次不是到你叔叔那里偷了兩瓶油嗎?怎麼現在又沒油了?
陳化龍說︰現在有錢也得出去了再加吧!
陳夢三笑著說︰可是已經連出去的油都沒有了。
那你去朱醫師那里去買五塊錢油,煩死了!陳小虎說。
朱醫師是那里一個很出名的人,他是專門為三輪車“治病”的,因為那里出產煤,需要很多的三輪車運。三輪車本只可以載一噸煤,但是那些車戶為了多賺幾個錢便加大了載重量,所以那些三輪車不堪重壓壞得快。朱醫師也就憑著過硬的修車技術養家糊口。
朱醫師是個很了不起的人物,他修車不像別地方的修車人一樣,要做一塊巨大的牌匾,然後在牌匾上寫上某某汽修之類的文字。因為那些車戶都知道他朱醫師的名字,他的名字就是一塊最出名的牌匾,所以不需要那類形式性的東西。
他是修車的專業戶,所以開三輪車的人認識他,他修三輪車,廢零件多,廢鐵多,所以收廢鐵的人也知道他,他的修車技術專業,聲名遠播,所以他的同行也知道他。可以說方圓百里內沒有人不知道他朱醫師的名字。
更值得人稱頌的是,朱醫師他是自學成材,听上一輩的人說,那時他自己買了一輛三輪車,然後將整個三輪車拆成一個一個的零件,再自己組裝起來,如此反反復復,他終于知道了整個三輪車的構造,三輪車內任何一個細小的零件壞了他都能一眼看出來。
朱醫師沒有開店,不要向國家繳稅,所以他比別家店鋪修車的收的費用要低,生意自然絡繹不絕。
陳夢三說︰虎哥,我看還是不要買五塊錢油,在他這里修車的錢可能比較少,但是油價絕不比油站內的便宜。所以到他那里買一元錢油就可以了。
“一元錢?”陳小虎與陳化龍同時驚叫。
畢竟買一元錢油是很丟面子的事!
陳小虎與陳化龍都是很愛面子的人,兩人誰都不願意去丟這個面子。但是陳夢三不怕丟面子,他還自告奮勇的去買油。
不久,他果真提著還不到礦泉水瓶四分之一的汽油出來了。
有了油,三人就騎車向鎮中心奔去,就在要到鎮中心的那個黑客娛樂城時,車子忽然間又開始一沖一頓,騎車的人一般都知道那有一半的機會是沒有油的征兆。
陳小虎見車又停了下來,又開始日爹搞娘。三人倏地下車,準備推著走。就在那時,一輛泊在離他們三十米遠的面的車上,突地跳下七八個流氓下來,人手一把砍刀,朝三人沖來。在昏黃的路燈下,陳小虎認出那幫人中沖在最前頭的就是他的對頭魚膽,三人見狀不好,不約而同地丟下摩托車飛也似地往一條巷子里跑去。
後面那幫人也一路狂追,三人都已緊張得不知道害怕,只想著要竭盡全力地往前跑。知道如果一停下來,必定會被他們剁死剁傷。
不知跑了多久,只听到後面人的追喊的聲音已漸漸小了。
陳小虎和陳化龍兩人跑在前頭,見沒人追了就停下來,找了個地方躲起來。此時才發現陳夢三不知什麼時候已不在他們後面了。
兩人的心快得本就只差沒有跳出來了,現在又不見了陳夢三,便更加緊張,擔心陳小虎已被他們抓起來砍得半死了。
陳小虎對陳化龍道︰化龍,現在夢三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被他們追上砍死了,現在咱們出去吧,不能丟下了自己的兄弟啊!
陳化龍果敢地站了出來,走出角落,帶頭沿著逃走時的路線尋。走了大約半個小時,一直走到了他們丟摩托車的地方也沒有見到陳小虎,連一滴血都沒有看到。那幫人連同那輛面的也已經不在了,只有那輛沒有油的老牛還匍匐在那里。
陳小虎與陳化龍心底都松了一口氣,至少可以保證陳夢三暫時還沒有被他們砍傷。于是兩人大聲叫喊陳夢三,但是哪里有他的影子?嗓子都喊啞了,仍然沒有見到陳夢三,陳小虎心里又開始緊張起來,在他的心里已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兆,那就是陳夢三被那幫人抓去了。
兩人愣在那里足有半個小時,忽然,昏黃的路燈下,很瀟灑的走出一個一米六七個子的男孩,他對我們叫道︰虎哥,龍哥你們沒事吧!
陳小虎見到那個人時,差點流淚了,他氣急敗壞的說︰你他媽的死哪里去了,嚇死我們了。
陳夢三笑著說︰我跑不過你們,所以就躲在一個別人放尿桶的地方,還好沒有被他們發現。
陳小虎抹了一把眼淚,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笑著說︰難怪有股尿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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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1 23:37:52
第六章
艷陽高照?艷陽高照在夏天絕非是件好事。況且那太陽一點也不艷,只毒。
說著說著,陳化龍就開始不滿了,他罵道︰操他媽的,魚膽這混蛋竟然敢叫人來砍老子,老子不報此仇誓不為人。然後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驚得那些飯桌上蒼蠅全都嚇得飛了上起來。
“我們要在這個小鎮站腳,就必須跟這個魚膽真真實實地干一場。”陳夢三很深沉地說道。
“就是就是,既然要在道上混,就要混出個名堂來。不能讓人看扁了,老子這就去叫人。”陳夢三說完,急沖沖地往外走去,陳化龍與陳小虎也尾隨而去。
三人來到麻子家時,這小子正在大廳里邊看電視邊喝著啤酒。他也是個牛高馬大的槐梧之人,見三人來了,叫道︰虎哥、龍哥、三哥,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里來玩玩?
三人不客氣地坐了下來,陳夢三單刀直入地問道︰麻子,你幫我們辦件事怎麼樣?
三哥有什麼事?只要我麻子能夠做得到,麻子我絕不說個‘不’字。麻子從他家的那台冰櫃中邊拿啤酒邊說。
“好,果然是好兄弟。”陳化龍不禁贊了他一句。陳夢三又說︰我要你跟我們去砍一個人。
麻子嘿嘿笑問︰誰?他看上去很習以為常像是個打架老手。
“魚膽。”陳夢三也很干脆地說。
“魚膽?”麻子臉上突地射出了一陣疑惑的神色,他怔了半晌皮笑肉不笑地說︰三哥,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與那個魚膽沒有半點過節。況且他的表哥可是鄰鎮的大哥金剛,三位大哥,做兄弟勸你們做事還是謹慎一點,這金剛可不是好惹的,他可是出了名的狠。你們現在要動他的表弟那等于是跟他過不去啊?凡是跟他過不去的人都不會好過的。
“算了,我知道你不會去,你把你的那幾把砍刀借給我們吧。”陳夢三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之色。
麻子像是得到了大赦,很快從他的房間內搬出幾把精鋼所制的砍刀來。
陳夢三二話沒說,搬起就走。陳小虎懷陳化龍也沒再理睬麻子。
身後就只听得麻子坐在電視旁喊︰三位大哥,你們不喝完這幾瓶啤酒再走呀!
陳小虎三人都想不通,那個從沒在這個鎮子里出現過的金剛為什麼僅憑一個名字便可震懾住這里的那麼多混混?難道他真有通天本領?陳小虎越想越不服,越來越想會會他,想看看他倒底是何方神聖?
三人都已知道金剛之名會令許多像麻子那類的人——那類平日與他們稱兄道弟,平日威風八面,作威作福,但真正遇到大人物時便如見貓之鼠的人是不敢出來與他們站在同一條路線上的,所以他們沒有再去找別人,那事只能靠自己。
農歷八月初一,天空幾乎看不到月牙。武俠小說里描寫這種夜叫月黑風高之夜。
陳小虎三人各帶了一把砍刀,騎著那輛老牛破車,往黑客娛樂城開去。他們似乎知道魚膽一定會在這里出現,魚膽這個夜游神是每晚都不會缺席黑客娛樂城的。
黑客娛樂城也如往常一樣,處處歌聲,處處笑語,霓光煥彩,燈紅酒綠。
三人暗中將砍刀插在了褲腰帶上,開始一層樓一層樓的去找他。終于,在三樓的一個靠馬路的小包廂內找到了他,他正與他的另外兩個狐朋狗友坐在里面裝作很深沉的吸著煙。邊上還有一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小女孩扯著她那並不算好,發音不太準的喉嚨拿著麥克風喊著一首叫做《記事本》的歌。他們三人很迅速的拔出刀,開始秘密潛入。此時的陳小虎真正感到有些害怕,因為這是他第一次帶著砍刀來砍人,而且砍的還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流氓——金剛,他的表弟。
陳夢三與陳化龍拿著砍刀沖了進去。陳小虎本還有點猶豫、逡巡,還在想著是不是一定要沖進去砍他兩刀?但此刻他的兩個兄弟都已沖了進去,他當然也不能畏畏縮縮不進去,不然他們會譏笑他沒義氣,膽小如鼠的。
包廂內的那幾個人還來不及驚訝就被三人在身上留下了幾刀,刀鋒過處,皮開肉綻,血肉模糊。魚膽嚎叫著說了三個字便沒有再說了,因為他已經分神去感受身上被砍刀狂吻過的滋味了。
他所說的三個字是︰“王八蛋”。
陳小虎三人主要是沖著他的大名去的,所以魚膽成了他們的主要照顧對象。當然陳小虎三人還不敢置他于死地,殺死人的罪名是很大的。所以盡管魚膽身上到處是傷,但是傷所在的部位都不是要害之處。
魚膽躺在沙發上喘氣如牛,低低呻吟,手臂上,胸前挨了四五刀,鮮血迸流。看到這一幕,陳小虎三人這才心滿意足地拿著砍刀倉皇地奪門而出。身後卻還听到魚膽嘴里叫著︰“他媽的,有種別走。”
難道他還沒有嘗夠被砍刀狂吻的滋味?或者他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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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1 23:40:15
第七章
陳小虎三人自那件事之後就憂心忡忡地在家里躲了三天,每天都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怕魚膽報復啊!如果他報復的話那後果將是慘不忍睹的。上次一面的拿著砍刀的人追著陳小虎與陳化龍亂竄,逼著陳夢三躲在尿桶旁的場面,現在三人想想都心悸得很,陳夢三甚至後悔當初不該靠著一腔意氣,憑著一時的血氣方剛,貿然報復那個魚膽。
陳夢三與陳化龍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陳夢三感慨地說︰總算是出人頭地了。此時陳小虎卻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魚膽是教訓過了,而他的再次報復和他表哥金剛才是我們不能不防的正角。
皎潔的圓月芳華被天空飄泊無定的厚實雲層不時覆蓋,令大地也時陰時陽,時明時晦。陳小虎這幫人抑止不住高興,出來唱歌。
依然是黑客娛樂城,鎮上的不眠之城。這一夜,陳小虎三人不怕魚膽會找他們生事,因為與他們在一起的有十幾號人馬,包括那些打架比較狠的人,如曉牛、亮狗、柑子皮等。雖然這些人叫他們特意去干魚膽,他們不一定會去,但是如果跟他們在一起的話,遇到了打架斗毆的事,他們也不會袖手旁觀的。所以,有如此多打架的好手,就算是魚膽來了,也不敢輕舉妄動。
陳小虎開了一個包廂,十幾號人坐在里面唱著歌,柑子皮最喜歡唱那個啞著喉嚨的刀郎先生的歌,他才唱一首,陳小虎便笑著說︰柑子皮,你的歌聲簡直比我放屁的聲音還糟糕。
“別人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銅螺听了他的叫聲之後用了趙本山小品中的這句話來總結。
柑子皮有點生氣,他埋怨說︰喂,虎哥,銅鑼,我的歌唱得再爛也沒必要這樣損我吧?我要是有那些歌星的嗓音,我也每年能賺百把上千萬了,現在也不要出來唱首歌也要你虎哥來付帳。
眾人大笑。
然後海螺又開始唱小虎隊的歌,唱那首《星光依舊燦爛》,他唱著唱著唱到那個高音處就唱不下去了,于是便直著脖子引頸向天,就像是鴨婆子叫天一樣。
十余個人一一登台獻丑,沒有一個唱得令在場所有的人都感到滿意的。
唱到最後,陳夢三鄭重其事地說︰“今天,我發現有一件任重道遠的事要我去做。”
陳小虎笑著問他是什麼事?他說︰“我要趕快結婚,生一個兒子。並且培養他成為一個音樂家,不然中國的音樂事業便沒有了前途,沒有了希望。”
“你就吹吧!咱弟妹都只怕還沒出世呢?”陳小虎打著哈哈說。
陳化龍就說︰虎哥,你別說了,不然夢三那小子還不飄飄然起來啊,那種老牛吃嫩草的事,這小子再樂意不過了。
唱了許久的歌,一幫人擁進了夜宵攤,夜宵店生意很火,人聲鼎沸,坐無虛席。
伴隨著一大批娛樂場所的興起這樣一批行業也如雨後春筍般瘋長起來。
在茫茫吃夜宵的人中,陳小虎盯上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那人體形槐梧,說話聲強勁,他的說話聲穿過了靡靡之音扎進了陳小虎的耳朵。
“今天老子要是遇到了陳小虎那小子,非讓他喝一壺。來兄弟們,喝著,啤酒不夠那里還有。”從那個人的體形和話語中陳小虎很快得出判斷︰那就是這些天他們一直躲著的魚膽。
陳小虎正盯著他,那人回過頭來叫囂著要老板快點上菜,正在此時,陳小虎發現他的目光與自己的相觸了,魚膽眼中的仇恨怒火頓時燃燒起來,掩蓋了剛才掛在臉上春風得意的歡樂笑容。
那小子蹙了蹙眉,嘴角揚溢出了一絲冷笑,他招呼了他的那幫狐朋狗友,那幫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陳小虎,個個眼中都暴露出凶光,就像蒼原上餓得嗥嗥叫的老狼一樣。魚膽帶著那一幫如狼似虎的人走了過來,有幾個人還惡狠狠地將啤酒瓶敲破半截藏在身後。
夜宵攤上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這樣一幕︰一群目露凶光的痞子與一群很彪悍的食客正在對峙。
那一刻起初熱鬧的場所頓時由原來的生機勃勃變成死氣沉沉,好像空氣都已經凝固,喧囂的夜市驟然呈現出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眼球都注視在這兩幫人身上,他們的眼球中有的帶著惶恐,有的帶著幸災樂禍,有的帶著很快意的笑。只有少數的人逃離了那塊即將要發生武斗的是非之地。
魚膽很從容的站在前頭,瀟灑的像個久經戰場的幫派老大,他的嘴角揚起一絲揶揄的笑。他用牙簽剔著牙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陳小虎,真是冤家路窄,我找了你那麼久,今日總算是見到你了。”說完他很粗俗地吐出牙簽,眼中迸射出一股非常熾熱的仇恨之火。
陳夢三嘻笑著道︰“魚膽哥,你還是省著條命吧,社會主義四化建設還要你出力呢?你看你哪次不是奮勇而來,受了一身的傷回去。何必呢?”
魚膽瞟了陳夢三一眼,對陳小虎身後的人說︰“各位,今日是我和陳小虎他們三人的私事,我勸諸位不要插手。”
他似乎仍然改不了那副頤指氣使的樣子,說著不是勸告而是警告人的話。
海螺與銅螺兩人搖晃著身子站了出來,海螺說︰魚膽,你說說與我表哥之間怎麼搞,如果是單練,我海螺決不插手,但是如果你們想要以多欺少群毆我表哥的話,我海螺也不能袖手旁觀,惹大家笑話。
魚膽笑了笑道︰海螺,你要比人多是麼?他斜眼看了看他身後比我們還多的手下,似乎是在嘲笑我們的人少不中用。
海螺笑笑說︰魚膽,不是我海螺鄙視你,要不是你的表哥罩著你,你他媽在我眼中不過是坨屎。
“魚膽,你他媽就是一坨雞屎。要單練,老子隨時恭候。”陳小虎忍不住說了一句。
魚膽的臉開始變色,不置可否,只是苦笑著裝作很有風度地說︰“陳小虎,你是不是傻了?這年代哪個老大跟人打架單練?”
說完,他手一揮,自己像是一位運籌幃幄的主帥退居幕後,看著這一群發了瘋的人綽著什麼砸什麼。夜宵攤中頓時亂了,什麼聲音都有,操娘干爺聲,啤酒瓶敲擊身體部位的悶響聲,嚎叫聲,所有聲音像是一位神經病歌唱家肆無忌憚地唱著一曲雜亂無章的歌曲。陳小虎綽起一把無靠背的椅子朝著魚膽的一個小弟背上狠狠砸去,那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下,陳小虎怒火中燒,打出癮來了,那人剛倒下還壓上去拼命地招呼了他幾椅子。
突然陳小虎後背感到一陣疼痛,他反手一掄對準那個突襲者便是一椅子,椅子的一條鋼管做的腳劃過了那個人的臉皮,剎時間那人的血便流了下來,那人見到了血,發了瘋一樣,丟掉手中的鍋鏟,又綽起地上的一把椅子迎著陳小虎的頭砸了下來,幸好陳小虎手疾眼快,迎起椅子攔了一下,下邊順勢一腳,照著那人的下三路招呼,那人可能是個莽漢也可能是被陳小虎剛才那一椅子打得暈了頭,現在簡直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不要命的打。
這種人腦袋發熱狂暴得很,打起架來就不要命,但是又很鹵莽常常不記得防守,所以當陳小虎一腳下去時,便毫無遮攔地擊中了他的小腹,那個人狂吼著往後摔下去。雙方斗得如火如荼,突然一陣急促的警車鳴笛而來,雙方人一听到這敏感的聲音,頓時都作鳥獸散。連傷兵都被拖著扶著逃離現場。旁邊那些遠遠地看著這場驚心動魄打斗的人見傷兵過來也慌忙地讓了道。
陳小虎看了看自己人,也有幾個人掛了彩,陳夢三和陳化龍的頭都被酒瓶子劃破了。
陳小虎送他們去診所包扎了一下,便算是完了事,在道上混的人受這麼點傷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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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1 23:42:38
第八章
過完中秋節,陳小虎的堂妹在家里做作業。他的堂妹是個初中生,頭上整著兩條羊角辮,看上去整個一村姑模樣,丑死人。
他堂妹首先畫了一個四邊形,然後在四邊形的一條對角線上作了一個點,她說︰“這個點叫做屁(P)。”陳小虎听了直笑得彎下了腰。然後陳小虎學著她的腔調說︰“你這個屁不應該放在這里。”
陳小虎告訴她︰做數學題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你們老師做的那個題,把屁放在那里是好,但是對于這個題目,屁就不能放在這里了。
她起初很不服氣,直到陳小虎告訴她做出來後。她才說︰“看來,把屁放在這里是要比把屁放在那里好。”
炎炎的夏日,陳小虎竟然得了該死的熱傷風,而且是很可怕,很嚴重的那種。頭很沉,精神近乎崩潰,四肢乏力,心內發慌,連珍饈百味擺在他的面前也感到沒有將它們吞進去的欲望。
他不得不進了鎮內的診所,盡管他知道這一進必定會讓本沒有多少錢的他大出一次血。
診所內來就醫的人,多不勝數,那場院面真可謂是蔚為大觀,似乎所有的人都趕上了這個潮流。
那個醫生看了陳小虎的病之後,就給他開了兩瓶藥水。
給陳小虎打針的是一位美麗的,與他年紀相仿的女孩。
她綽綽約約的身影,明眸皓齒。反正她給陳小虎的是種很強烈的感覺,這個感覺讓陳小虎感覺她便是這個鎮上當之無愧的第一美女。
陳小虎似乎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女人,因此情不自禁地雙眼直直盯著她看。心里還說︰醫院為什麼老是弄一些漂亮的女人引誘我們這種情竇初開的男人來就醫呢?
那個姑娘手內拿著一瓶藥水,望著陳小虎的床邊走來,看到陳小虎像是色中惡鬼一樣總是目不轉楮地盯著自己看,她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倒是與陳小虎對視了起來,最後不是那女孩子低下頭去,而把陳小虎羞得低下了頭。
既然陳小虎低下了頭,那女孩子也便作罷,她俯下身,用她那雙很縴嫩的小手很精熟地用橡皮筋綁住陳小虎的手腕。血很快將陳小虎粗大的靜脈鼓了起來。女孩很細心地給陳小虎擦上酒精,將那根又細雙尖的針刺進了他的手臂,然後她揚起頭來,對陳小虎笑了笑道︰“不痛吧。”
陳小虎假意眉頭緊皺,喲喲呻吟。那女孩頭一揚調皮地嘿嘿笑道︰痛啊?痛也是你活該,誰讓你一來就盯著我看的?然後她莞爾一笑,出了病房。
從她進來到給陳小虎打完針,陳小虎的眼楮始終沒有離開過她,那一刻,陳小虎發現陳真的被她把魂攝走了。
第二天,陳小虎仍然有些頭腦發熱,以前他出現這種情況,他是斷然不會再去醫院的,但是這一次他發現竟然發現他愛上了去那個醫院。
那天醫生不在,坐在診所里的是那個令他看了就心曠神怡的女孩,女孩那雙明澈得能夠擰出水來的眼楮直直地盯著他,他與她對視了許久,陳小虎道︰“怎麼?我也知道自己長得丑,但是小姐,你作為醫護人員不該總盯著患者看吧?我看你還是把你的電話號碼給我。”
“我為什麼要把電話號碼給你?”女孩微紅著臉說。
“為什麼?你盯著我看看得我心里發毛這不是得罪了我嗎?我向你要個電話號碼,等我哪天有時間了,我就叫你出來吃個飯,好跟我道個歉呀!”
“哦……是這樣啊,但是不好意思我沒有電話。”她回答的聲音很輕。
陳小虎笑笑,問道︰“你吃了飯沒有?”
她也對著陳小虎笑笑,笑得很明媚。然後才說︰“吃了。”
直到此時陳小虎才想起他是來看病的,就問︰“醫生哪里去了,我的感冒還沒有好呢?”
“醫生出去了,要等一下才回,要不你等等吧!”
陳小虎沉默了,那一刻那個房子里很靜,靜得連他自己的心跳聲都能夠听到。女孩打破了僵局問道︰“要不,你先量量體溫。”
于是她很小心地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體溫表,讓陳小虎夾在了腋下。陳小虎坐在她的身旁,心里雖然不想將目光停在她身上去,但是那眼楮就是不爭氣老是不自覺地往她的身上靠,女孩被陳小虎盯得久了,微微轉過頭來看著陳小虎,陳小虎再也不好意思看著她,很尷尬地將目光撤回。
陳小虎和她很久沒有說話,並不是他不想,只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難道又問她吃了飯沒有?
陳小虎漸漸感到這種氣氛太緊張了,緊張到和上次打架後被一個民警同志不停地盤問他是不是參與了斗毆一樣,還好上次民警沒有抓到一個斗毆的人,他回答民警的話也沒有半句漏洞,不然,現在他恐怕還在看守所上學習班哩。
房子里鴉默雀靜了很久,她問陳小虎︰你家住在哪里?你是不是還在上學?
問陳小虎是不是還在上學是令他最敏感的問題,陳小虎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想了許久,他笑著說︰我在上社會大學,正在進行社會實踐。
她听出了陳小虎的弦外之音,笑笑說︰︰你們真好,無憂無慮的。但是眼楮中並沒有流露出那種向往的神色。
話匣子打開了,陳小虎感到沒有那麼窘迫了就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說︰我叫黎露。
陳小虎說︰其實我也很想像你一樣,能夠有自己的工作,每天生活都有目標,能夠拿自己的得的錢養活自己。”
她依然笑笑,笑得很自信,很舒心。
陳小虎又試著問她︰︰你幾歲了?她沒有笑,然後很嚴肅地反問陳小虎︰“你問我這個問題干什麼?你不知道問冒昧問女孩子的年齡是很沒禮貌的嗎?”
陳小虎頓時感到她很嚴肅,囁囁嚅嚅說︰“咱中……中國人也忌諱那一套啊?”然後她撲哧一聲笑了。說︰“你的臉紅了耶。”
陳小虎鼓起勇氣說︰“是,是紅了,我知道。因為我突然發現我對你的這種感覺大概叫做喜歡。”
女孩停止了笑,她的臉也泛出了紅暈。于是這個房子里又變得靜了,鴉默雀靜。
陳小虎乘勢追擊,很嚴肅道︰“我真的喜歡你。我覺得你總有一種能夠將我征服的氣質。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見到你就能夠讓我心跳,讓我入迷。”
黎露紅著臉說︰“我有那麼優秀嗎?”說完,她低下了頭。
“當然,當之無愧,當仁不讓。”
“我從你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你也是喜歡我的,是不是?”陳小虎又道。
黎露沒有說話,只把個頭低得很低。
“告訴我,你喜歡我,說,不說就是是。”陳小虎見她還不說話,就直截了當,肆無忌憚地問。
“你是不是心儀我很久了,說,不說就是是。你是不是喜歡我但不敢說,說,不說就是是。”陳小虎連續說道。
黎露見他問得急了,氣急敗壞地說道︰“是,好吧!是。我是喜歡你。”
陳小虎听了這話,雖然很願听到的,但是仍有點驚詫,他一直以為他是個游手好閑的家伙,對于他這種人很多人都是惟恐避之不及的,對于追求像眼前這樣優秀的女孩,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于是陳小虎滿腹疑竇說︰“黎露你別騙我。”
黎露一本正經地道︰“我沒有騙你,我知道你就是陳小虎,跟那個專橫跋扈魚膽打過架。”
陳小虎終于很小心地接受了這個事實,臉上露出一陣舒心的笑︰那你喜歡打架的我?
“你以後還是不要整天在外打架,我可不想你以後走進這家醫院不是因為感冒,而是被別人砍傷。”
陳小虎笑笑說︰那我以後不去打架了,找一個正當的事做做。
黎露很開心的笑了,說︰那就好,其實我還是喜歡單純本分的你,就像現在這個時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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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1 23:44:35
第九章
從此,去那個醫院成了陳小虎每天的必修課,他每次總是偷偷摸摸地站在那個醫院的門口前等著她下班。看著她春風滿面地迎接每一個患者。要不是她不讓進醫院影響她工作的話,像陳小虎這種面皮比較厚的人恐怕不賴到她下班是不會出來了。
廂房里,有陳小虎、陳化龍、陳夢三,有野雞和海螺兩兄弟,黎露和黎露的美女同事周文靜在一起歡快地K著歌。
情急之下,陳小虎一把拉著黎露的手便往外跑,此時敵我勢力懸殊,陳小虎也顧不得他那些兄弟,心里只想著能夠將黎露先送出去,他可不想她受傷害。
陳小虎沖到門口一腳揣向一個拿西瓜刀的家伙,但是緊接著他的後背便是一涼,轉而便是一股疼痛傳入他的腦神經,潛意識里他知道他的後背已被人襲擊了,于是反身便是一拳,那一拳正打在那個襲擊他的人臉上,擺脫了那個人,他沒有乘勝追擊,只拉著黎露飛也似地往外跑。將她送到一樓時,陳小虎發現他的那幾個兄弟除了陳化龍帶著周文靜下來了之外,其余人都還在上面與那些人廝拼。
陳小虎是個極重義氣的人,見自己的兄弟沒有下來,顧不得背上的傷,想掙脫黎露,往望樓上沖。
黎露死死拉住他的手帶著哭腔道︰“虎哥,你別去了,別去了。”
陳小虎語重心長地安慰她︰“黎露,這次對不起了,讓你擔驚受怕,我不會有事的,你快回去吧!明天我來看你。”
陳小虎沒有再理會她,掙脫了她的手,向樓上跑去。
背後听到她輕輕的哭泣之聲,陳小虎微微回頭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既帶著欣慰又帶著慚愧向樓上奔去。
當陳小虎到達那個包廂時,里面的沙發上地上已丟得滿是杯子與啤酒瓶的碎玻璃。陳夢三拿著一個酒瓶子朝對方的人頭上砸去,野雞拿著一個盛垃圾的灰盆掠去,眨眼之間那個的人眉頭上便鮮血橫流,痛得嗷嗷直叫。陳小虎看到魚膽正拿著刀剁海螺,于是沖上去抓住魚膽的後衣領,將他狠命一拖,魚膽一個踉蹌,海螺拿著一個酒瓶砸了下去。魚膽的額頭上立時鮮血直流。就在此時陳小虎的背後也冷不丁地被人砍了一刀。現在形勢對陳小虎那方十分不利,陳小虎也顧不得再反手打那個人,綽起一個破酒瓶抵住魚膽的頸大喝一聲停手,全場頓時靜了下來,陳小虎對魚膽道︰“小子,咱們今日各有輸贏,你看是就此算了呢?還是要繼續打下去。”
魚膽被那個酒瓶打得暈暈乎乎,鮮血直流,口里連連說︰“算了,算了。”
陳小虎身負兩刀,魚膽那幫人走後,他才感到後背上火燒火燎地痛,像是傷口抹了辣椒一樣。
那一戰,其實是陳小虎輸了,而且輸得很狼狽。他的人幾乎全部受了傷,而且傷得不輕。
黎露見陳小虎被刀砍傷,落下淚來,把他扶到診所,見到他那已向外翻開的皮肉,心疼地替他小心翼翼地上著藥,還不時問他痛不痛,陳小虎每听到一句黎露那關切的問候,就好像身上的傷倏忽之間輕了許多。
于是他就帶著微笑說︰不痛,不痛。
黎露深情地看著他的微笑,便抹著眼淚道︰嗯,不痛就好,不痛就好!
過了一段時間,黎露突然發問︰你們經常過這樣的日子?
陳小虎沒有回答她,笑了笑道︰“近來幾年,經濟發展了,獨生子女多了,肯做事的年青人少了,整日無所事事的人多了,在外面鬼混的人多了,沒事找茬的人多了,打架的事多了,青年流氓多了,這個鎮的風氣也就變了。打架似乎成了無業青年人愛趕的潮流。”
“哪有那麼多原因,油嘴滑舌的,你想跟著他們一起出來趕這個潮流才是真正的原因。”黎露嬌嗔著說。
“我知道今日的事對你的驚嚇很大,可能我一開始就不該遇到你,不該說我喜歡你。”陳小虎很嚴肅地說。
在陳小虎的眼中,黎露是一個有正經工作,品行良好的女孩。而他卻是被家鄉人稱為爛棍的社會敗類,他與她在一起好像是竹門對木門,根本不相對,委屈了她。
兩人怔在那里很久,陳小虎又說︰如果你說要和我分開,我不會怨你,因為一開始就是我的錯。
“我一早就知道你是在外面混的人,但是愛情這種東西一旦來了就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它。虎哥你沒錯我也沒錯,只是我希望你以後能夠好好找份工作。”黎露說。
陳小虎听完她這一番話緊緊抱著她,他想︰黎露現在都還沒有拋棄我這個陷入泥潭不能自拔的人。為她這句話我就算是有一天代她去死我也願意。
平靜了下來的陳小虎對黎露說︰初中時,我想過自己的出路,那時我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也沒有一技之長,所以找不到自己將來發展的方向,曾有一段時間我愛上文學,那時很想成為一個文學家,看過武俠小說,也曾心血來潮試著寫過,但是都太監了。那幾部小說的太監使我徹底對文學失去了興趣,于是我對未來又茫然了,成為文學家的希望也成了絕望。初中畢業後,我就開始混日子,四處閑逛,無所事事。後來又招惹了魚膽,此後便跟他的仇怨不清。
“你以後還是去找點正經事做吧!畢竟在道上混難有出頭的年月。”黎露對陳小虎道。
陳小虎點點頭。
陳小虎與黎露的關系日益密切,因此他每日只與她私守在一起忽略了他的弟兄們,與陳夢三,陳化龍的關系卻似乎淡薄了許多。
在那一段時間里,陳夢三和陳化龍有好幾次被人砍了,陳小虎都不在他們身邊,甚至事後,他也僅是去慰問一下。大多數時間他都坐在某個地方和黎露說著情話。
農歷九月初三,陳小虎有個初中時關系與他很鐵的同學打電話來說他已經在那個城市站穩了腳跟,要陳小虎過去和他一起發展,還催促陳小虎早點過去。
當那個同學打電話來問陳小虎去不去那邊時,他很猶豫,因為他與黎露在一起還不到一個月,他真不願就這樣丟下她而獨自去那邊,他不想離開這個他深愛和深愛他的女人。
兩天以後,陳小虎忍不住跟黎露訴說此事,黎露听後臉上露出了很復雜的神色,陳小虎知道這樣的事對任何一對處在熱戀中的情侶來說,都是很難抉擇的。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真正的戀人如果要在雙雙赴死與永久分離之間作個抉擇的話,恐怕很少有一對真正的戀人會選擇永久分離。
這就是愛情的魔力,任何一個有七情六欲的人也絕難逃脫愛情對他的束縛。
但分離與分開不是同一個概念,絕不是的!就好像陳小虎與黎露的這種情況,他們就不能算是分離,而只是分開而已。
以陳小虎的聰明才智,他當然能參透他現在面臨的不是愛情的永久分離,而只是一種短暫的分開。
盡管黎露听完陳小虎的訴說之後,一直沒有答腔。
但是陳小虎說話了︰黎露,我是個男人,我不能總是沉迷在兒女情長之中,我現在一貧如洗,我想你也不會想跟著一個沒有雄心大志的男人吧,你如果愛我的話,那你等我三年,等我事業稍稍有成之後,我就回來娶你做老婆。
黎露流著淚抽噎著點點頭。
陳小虎說︰你,放心吧!我會每天都想著你的樣子入睡,你每天睡覺之前可不可以也想我一遍?
黎露說︰我會想你的,但是你要答應我,三年之後不管結果如何,你一定要回到我的身邊,你一定要答應我。她哽噎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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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1 23:46:44
第十章
陳小虎很舍不得離開黎露,但他深知,一個只會沉迷于兒女情長中的男人是不堪給一個女人幸福的。
陳夢三和陳化龍前兩天再一次遭到了魚膽的報復,遍體鱗傷。現在的到來仍然帶著傷,陳小虎看到兩人,心生愧疚。
陳夢三打量了陳小虎一眼,見他說得義正辭嚴,便說︰“虎哥,昨天晚上我和化龍想了很久,覺得是我們不對,我知道你對于兄弟感情是看得很重的,你現在有了自己應該珍惜的人,不可能天天跟我們在一起,我們能夠理解,更不應該說得那麼絕。那次我們罵了你,是我們不對,我們向你道歉。”
陳化龍也說︰是啊,虎哥,你如果要罵還我們的話,你盡管罵,我和夢三不會還口的。
陳小虎道︰“兄弟,別說了,以前本來就是我的不對,現在反倒是你們給我道起歉來了,大哥我听著有愧啊,算了吧,事已經過去了,現在說什麼也不過是放馬後炮,咱們不還是好兄弟嗎?”
陳夢三笑著說︰“對,對,對,咱們還是不要互相責備了,咱們一直都是好兄弟啊!”
“虎哥,听說你要去外面做生意?”陳夢龍很聰明地轉移了話題,畢竟那種相互道歉的話題老說顯得娘娘腔沒男人味。
陳小虎嘆口氣說︰“是啊,我們整天在外面混也不是辦法,咱們不為自己想,也該為關心我們的人著想啊!”他說罷笑著看了看坐在身邊的黎露。
陳化龍道︰“虎哥,你去吧,家里的事你不要擔心,誰要是敢欺負咱們這位未來大嫂的話,兄弟我就將他揍個稀八爛。”
第二天,在火車就要開啟的火車站。陳小虎對黎露只說了一句話︰“你要好好保重。”
黎露哭著道︰你一定要常回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要回來見我。我等你!
那種纏纏綿綿的兒女情,黎露那一句簡短卻揚溢著滿腔情意的語言令陳小虎這個堂堂五尺漢子流下了淚。但是他立馬轉過身去,任由著淚水在已微微發著燒的臉龐上流淌,疾步上了火車,再沒有回頭,他怕黎露看到他流淚,他也不想讓黎露看到他流淚,不想讓黎露以為他和世間的小男人一樣,動不動就流熱淚,以前,他自己也是極看不慣那種人的,但是不到情深之處,他又怎能體會到那種與愛人分別時的那種痛呢?
或許他現在已經體會到了吧?情到深處,誰人能解?
陳小虎乘著北上的火車,帶著陰霾的心情離開了他深愛的女人,離開了他的兄弟。驟然之間那種失落的悵惆油然而生。
經過十六個小時的折騰,他終于到達了那個陌生的城市,這里的一切都與他家鄉的小鎮迥然不同,高樓林立,屋宇豪華。比家鄉寬三倍的馬路上跑的大都是他往日一心追求的汽車。
人生地不熟的陳小虎到了火車站,打了他同學徐良的電話,但是徐良說他現在事急,不能過來,叫他自己想辦法過來。于是陳小虎沒法打了一輛的士到了指定的地點。
司機在一座大廈前停下了車,陳小虎問他多少錢?那司機說︰五十元錢。
從沒有來過大城市的陳小虎以為大城市里消費很高,但是心里面還是覺得就那麼一段路程不足以取人五十元錢,但是想歸想,他怕那個司機罵他是個鄉巴佬,當下也沒有再說,遞了張五十零的過去,那司機接過錢疾馳而去。
站在百十層樓高的大廈前。陳小虎提著兩大包象征著農民工身份的東西佇立在那里,他看到大廈前兩個槐梧的保安正筆挺地站在那里,再看看進出大廈的人都是些西裝革履的有錢人,心底不禁生出一種自卑來。他怕那兩個保安看到他土包子一樣的裝束會不準他進去。于是又拿出手機撥響了徐良的電話。叫他下來接。
不多久,徐良已出現在他的眼前。他,西裝革履,高大魁梧。走起路來踏著地都“踏踏”直響,當真是意氣風發。陳小虎呆呆地看著他,心里想道︰一個成熟的男人就該像他這樣瀟灑。
徐良見到陳小虎,沒有因為他那一身土包子的裝束而生出半分不滿。笑著走近來,給了他一個久別的擁抱,徐良道︰“你總算到了,今天不好意思,本來是想到火車站去接你的,但是來了個客戶要談生意,所以就走不開身了。”
陳小虎道︰“看來生意是紅紅火火呀!”
徐良笑著說︰“要不是你當初借我一萬元錢,我哪有今天。”
“我當時哪里有一萬塊錢?都是我不停地跟我父親磨嘴皮子,口水講干才從我父親那里借了這點錢給你,現在有這樣的成績,我也不枉了。”說罷陳小虎大笑,徐良也大笑。
徐良與陳小虎邊走邊聊,徐良說︰我到現在還弄不懂你當時為什麼會將這麼大數目的錢借給我?
陳小虎笑笑道︰“憑的是信任。說實話,當初我也遲疑過,但是思前想後,我給自己打了個賭,賭你是個值得我信賴的人,所以我才不顧一切地從我父親那里借錢。”
“你的父親也真信任你,居然會拿這麼多錢給你。”
陳小虎正了正色道︰“什麼叫給?這是我借了他的,還打了欠條呢?將來要還的。我父親這種思想是從電視上那些外國家庭學過來的,我父親說︰十八歲以後,我就不再負擔你的一切費用,如果你有什麼事想到我這里支錢的話,就必須老老實實寫明原因規規矩矩打張欠條,將來一筆一筆還給我。”
“說心里話,當時我一個初中畢業生,身上一分錢都沒有,我家里也窮,本來不敢借這麼多錢的,但是後來又一想,有時人不被自己逼到絕路上去,絕對沒有大的成功。再加上我有個表叔在這邊做了點生意,我憑著他的背景,就問你借了這些錢。當初我並沒有太奢望你能真給我湊到這些錢,跟你說也是說著玩玩的,我還在想別的辦法,但是不想你小子竟然這麼講義氣,我別的辦法還沒有想出來,你就拿著錢給我了,所以我徐良也不敢忘恩,今天我的一切,除了我個人的努力這外,你是幫助是我成功的最大砝碼。
說著說著,兩人就走進了四周都裝飾得金碧輝煌的大廈大廳,站進了電梯。
陳小虎問徐良︰這一棟大樓不會都是你的吧?
徐良笑笑說︰怎麼可能?這是個酒店,我做的是服裝生意,今天由于我事多,家里還沒有給你整理房間,所以只好先讓你在酒店里住一晚,我明天就來接你去我的家。
“那不是很破費嗎?為麼高檔的酒店,住一晚不便宜啊!”
徐良笑笑說︰我不說你是我的恩人,就沖著你是我自初中以來最好的兄弟來了我這里,我也不能委屈了你啊。你就別說了,先住一晚吧,明天你想住我都舍不得讓你住呢?
“嗯,我現在已經擁有了四個服裝店,那里所賣的都是現行最流行,最前衛的名牌服裝,生意和利潤也還可以,給你住一晚酒店的錢我還能拿得出。你不要擔心。”徐良出了電梯邊在前面帶路邊說。
到了房間,里面的家具和床上用品都是很高檔的,住在里面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到了天堂一樣。徐良拿開了窗簾,對著窗看下,只見下面的路上車水馬龍。公路上一切都顯得十分和諧。
徐良說︰“我叫你過來,是想給一間店鋪給你打理,算是將那一萬元錢還給你,我本想還你一萬元錢,但這一萬元錢對于你來說,恐怕也不知道能干什麼。”
“那不行,我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夠打理好這家店鋪?”陳小虎急切地說道。
“當然不是現在就讓你打理,你要知道這一家店可是花了我幾十萬,我當然不能讓一個還沒有入行的人來經營,你要先從最基本的事做起。等入了行之後,我再將這個店鋪給你打理。”徐良笑著說道。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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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2 19:05:42
第十一章
第二天,徐良帶陳小虎來到了一家繁華地段的店鋪,那里已經有兩個女孩和兩個男孩在那里工作了。徐良對那幾個人道︰“這是我新請來的員工,他有什麼不懂的,你們就指導指導他。”然後,徐良又對陳小虎道︰“有什麼不懂的就問問他們。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你的那些東西,我先給你拿回家去,傍晚的時候我再來接你。”然後他看了眼站在櫃台里的一個女孩便轉身走了。
那幾個人對著他笑了笑,只有一個女孩向陳小虎很鄭重地回了句,你好!
那一日,平平淡淡,並無什麼特別的事發生,陳小虎也很少去問那些與工作有關的事,他想來日方長,學習不在于這上班的第一天。
傍晚的時候,徐良開著車來接他,經過半個小時的行程,車終于踅進了一個小區,那個小區風景優美,看起來是個略略優于一般小區的小區。徐良帶他進了一棟商品房,三室一廳的商品房。房雖然遠不及陳小虎家中的那般寬闊,但是室內的裝潢卻都是極上乘的,真皮的沙發,各類高檔次的家具列得錯落有致,看上去和諧得很。
徐良收拾了一間臥室給他。詢問了一下當日的情況,便自去睡了。
長夜寂寂,陳小虎躺在寬大柔軟的席夢思床上,瞪大著眼楮想著黎露,從未出過家門的他,不知卻為何不思念父母,卻思念起自己的愛人來,莫非愛人的份量竟真超過父母的份量嗎?
陳小虎每天都按時到店鋪去站崗,去給這個顧客,那個顧客推介產品。講得陳小虎唾沫橫飛,口干舌燥。但是有些顧客在他講了一通之後才發現他根本沒有買的想法,僅僅只是路過,隨便進來看看的。
在某一天的中午,王婉馨對陳小虎說︰你經常一個人去吃午飯不感到很孤單嗎?今天我和你一起去吃午飯吧。我早想找個人一起去吃飯,因為我有個壞習慣,吃飯時一定要找個人說說話,她此舉可謂是正中陳小虎下懷。因為陳小虎也是個不說話吃不下飯的人。
于是兩人並著肩望食堂跑去。吃飯的時候王婉馨問陳小虎︰你家鄉在哪里?
陳小虎報了家門,王婉馨笑笑說︰果然不出我所料。
陳小虎很詫異地回問︰你知道我是哪里人?
王婉馨吃了口飯,不疾不徐地說︰“上次你跟我們問好的時候,我听到你用了我們的家鄉話,所以我知道。”
陳小虎詫異地說︰那你那天為什麼不說啊?你可真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今天我很高興,這頓飯算我請你的,嘿嘿!他鄉遇故友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哦,以後在工作中,生活上,就請老鄉你多幫幫忙。
王婉馨格格笑道︰那是自然的,不過以後你可得多請我吃幾頓飯,要時常犒勞犒勞我。
陳小虎笑著點頭表示同意,轉而又問︰你怎麼會到這里來給別人看店?
王婉馨說︰我本來在這里讀書,是學中文的。但是現在已經畢業了,走了許多用人單位,有些單位我想去但是那里就不缺人有些單位要人但是我又不喜歡去,這樣一路蹉跎就跑到這里來當服務員了。
陳小虎恍然大悟,他現在才知道,她原來是個讀中文的大學畢業生,忖道︰難怪第一次見到她總覺得她身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同時也發現原來這個社會並不是大學畢了業就等于已經擁有了至少能解決溫飽問題的鐵飯碗。
他見王婉馨說此話時臉容之間略微帶了一絲不滿,便寬慰說︰不要擔心,說不定已經有一個很好的工作在等你了,只是那個工作還沒有找到你而已。
她笑笑,嬌秀的臉上露出了那對迷人的酒窩︰“那就承你吉言,希望真如你所說!”
“你為什麼會到這里來?”她問陳小虎。
“討生活嘛!尋飯吃嘛!都二十歲的人了。我老子早就數落我說,你將來就算是要打光棍也要有點錢吃飯咧!”
“喂,你跟我們的老總是什麼關系啊,我看他對你蠻客氣的啊!”王婉馨將筷子含在嘴里問道,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陳小虎想將這個事實掩蓋一下,笑道︰“沒什麼,我跟他就是老鄉啊,還能有什麼關系?”
“你以為我小孩子啊,就老鄉這麼簡單?我看不太可能。我還是他老鄉呢?他可是對我從沒有一句多余的話。”
陳小虎見瞞她不住便將他與徐良之間的關系解釋了一下,她居然也像是听到了什麼曠世奇聞一樣用很詫異的眼神望著陳小虎︰“你居然敢借你父親的一萬元給你的一個初中同學?”
陳小虎笑笑道︰怎麼?你也很奇怪嗎?
她驚疑地問打量了陳小虎好一陣,看得他心里都發毛。之後她問了和徐良同樣的一個問題︰“我弄不清楚你憑什麼敢借那麼多錢給一個初中同學。”
陳小虎給她的仍然是徐良問他時的答案︰“我憑的是信任,但不是平空產生的信任。因為我在初中時就發現徐良是特別會做生意也會做人的人,所以我信任他。”
吃完了飯,她突然對陳小虎說了句︰“我從你的身上學到了一種很偉大的精神。”然後她就加快腳步走了,陳小虎莫明其妙,不知道她究竟從他這里學走了什麼。
在後來的一次問話中,王婉馨才告訴他在他身上學到的東西是信任。她說這世界上如果能多一份信任,少一份奸詐,那世界將會和諧得多。
隨著陳小虎與王婉馨交往的深入,陳小虎在王婉馨的心目中似乎成了一個研究對象成了一個迷,因為她已開始纏著陳小虎講關于他的故事。
當一個女人開始關心一個男人的故事時,不知是否意味著那個女人已經開始喜歡那個男人?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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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2 19:07:22
第十二章
在店里陳小虎與王婉馨的關系是最好的,其余的那幾個,對他愛理不理,他也懶得跟他們來個親密交談。
陳小虎並沒有要求她說,而是她自己非說不可。陳小虎看著她半晌摸不著頭腦。但是見王婉馨興致勃勃,他也不便掃了她的興。
陳小虎尷尬地笑笑說︰可是我從不喜歡講故事,我講故事別人都會睡覺的。尤其是關于自己的故事。我覺得自己以前做的事很齷齪,我很難想起一件自己做過的很正派的事。
在陳小虎看來就他那些打架啊,偷農民伯伯地里的地瓜啊,放炮仗炸別人的糞池那些有些缺德的“光榮歷史”是不能夠講給她王婉馨——這個接受過高等教育的女孩听的。不然他現在光輝的形象就會大打折扣。一個調皮搗蛋的人在一個規規矩矩的讀書人面前講自己怎麼調皮那豈非是件很滑稽的事?所以他說他不會講故事。
王婉馨听後沒有理會陳小虎的話,強硬的開始講她的故事,陳小虎這類調皮搗蛋的人是很想知道一個規規矩矩的讀書人,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女孩所經歷的事的,但他也很難相信這類女孩會做出像他那樣驚天動地驚心動魄的事來。
他開始很認真地听王婉馨講著故事︰我出生在城市里,母親是工廠的工人,父親是語文老師,後來他們把我送進了學校,然後我一路過關斬將通過級級考試上初中,在我父母和我的眼里能學有所成,將來能過上好生活就是父母和我的畢生夙願。後來我以很優異的成績上了高中,再後來就考到了這個城市的一個大學,直到現在畢業。然後她的故事沒有了下文。看來果然不出陳小虎所料。她的故事簡直不能稱為故事。
陳小虎听完了說︰你這就講完了?
她笑著說︰講完了。
“你這算啥故事啊?一點起碼的情節都沒有,你是文學系畢業的學生,咋還不如一個小學生呢?這可比那直腸子的鳥兒吃了東西化成糞便再拉出來還來得直接,沒有一點驚心動魄的感覺。至少你也得給人一點有講故事的氣氛啊!”陳小虎不滿地說。相信每一個人听了她的“故事”之後,只要是能像陳小虎那樣心直口快的人都會這麼說的。
對于陳小虎帶著批評和譏刺的評價王婉馨看上去習以為常沒有半分懊惱,還笑著說︰我這個人很平凡,模樣平凡學習平凡做人也平凡,當年讀書的時候,同學們都說我靦腆得太不像樣了。所以我從來沒有沒有什麼難忘的事。我的人生也就像是我剛才所說的故事一樣平淡無奇,沒有大起大落,家庭條件不錯,衣食無憂這種種環境塑造了我是個乖孩子。現在好像輪到你講了。
陳小虎說︰我說過我不講故事的啊!怎麼又要我講了。王婉馨不滿竟然開始發起嗲來︰你不講,為什麼要听我的故事,你听了我的故事你就要講,誰讓你听來著。
“你簡直是強辭奪理,我沒有讓你講,是你自己喋喋不休地在鬧騰,我想阻止都來不及。”陳小虎說。
王婉馨說︰我不管,反正你听了,你就要講。她好像突然之間回到了童年時代,嗲得讓人頭皮發麻,可能是在家時被父母依呵慣了,現在突然有陳小虎來听她講述,她有了小鳥依人的感覺,使她那種蓄積在心中的嬌氣突地迸發出來。
陳小虎無奈,遇上個這樣的女人實在是讓人無可措手足的。陳小虎心想︰如果我還不說的話,那她不知還會嗲成什麼樣子,旁人看了不順理成章的認為我與她是戀人關系才怪?
陳小虎說︰那我也開始說了。于是他使命吸了一口氣,想在一口氣內像放鞭炮一樣將他的故事講完。
對于陳小虎的舉動王婉馨看了出來,呶著嘴撒起嬌來,說︰你可不能這樣一口氣講完,你至少得講一個小時。
陳小虎看著這樣一個女人,實在是無奈得緊,說她漂亮吧,也不盡然,但是每一個人看到了她的動作,絕對不會說她不是很可愛,而是很可愛。陳小虎看在眼里有種又愛又恨的感覺。
“你就隨便說說,我什麼都喜歡听。這是我第一次很鄭重地請求你給我做一件事,難道你不答應嗎?”王婉馨給陳小虎施起壓來。
陳小虎心想︰這個妮子可真不是只好鳥啊?非得叫我講故事,我那些個屁事怎麼好講啊?算了吧,編點鬼話唬弄唬弄就算了。
于是他說︰我跟你講啊,我老爸是個屠夫,殺豬的。我老娘是個養豬的。我是幫我老爸殺豬時扯後腿的。你看,我很強壯吧!陳小虎邊說邊擼起他的衣袖給他看打架打出來的肌肉。
王婉馨听了,泯著嘴笑個不停。
陳小虎繼續說︰你不要笑,我老爸很能干的,他一天殺幾頭豬都不夠賣。所以我老娘跟我就很辛苦啊!我每天放學以後就屁顛屁顛地跟在我老娘屁股後面背一個簍子去扯豬草,那些狗啊到處拉屎,我有時候一不小心就他娘的摸到狗屎啦。現在想想啊,惡心死了。
陳小虎故意講一些很惡心的東西出來,希望王婉馨能夠放過他,不要他再講下去。
但是適得其反,她不依不饒。還要听他講故事。
第十三章
陳小虎好像了解了她不是那種講惡心點的東西就能讓自己不講故事的,于是也正經起來,想正正經經講個故事好收工。
他說︰“初中時,我們是寄校讀的,整天關在校園里,用梁山好漢的話來說就是‘那種沒酒喝的日子,真他娘的淡出鳥來’,所以當時特別想出去上網,于是我決定找些人一起爬矮牆出去上網。那時我還是很聰明的,懂得法不責眾的道理,就算是抓到了,受的處罰一定會比抓到一個人輕一些。為了能出去上網我還精心籌劃了一番,首先在準備爬牆之前,我對我們的隊員們說︰我們要把逃校出去上網當作一次軍事演習中的‘突圍’行動,這種事是種危險系數相當高的事,弄不好就會被校衛逮捕,要受學校里的處罰,但是為了追求自由,沒有那種勇往直前的精神怎麼行呢?于是在我給他們作的精彩的戰前總動員之後,我的戰士們士氣大漲,豪氣直沖雲霄,當晚我就帶著我的部隊找了預先勘測好的低矮圍牆沖了出去。
此後,我們這種為了追求自由的行動不時開展,由于行動悄無聲息,動作嫻熟,寢室的人都叫我們是飛虎隊。每天夜里十二點出去,上到凌晨四點就回來。有次吧,我沒有生活費了就想找個同寢室的同學借個幾十元用用,剛開口那個同學就不懷好意地笑著問我︰飛虎隊長,今日是不是又有什麼行動?搞得我真尷尬。
記得有次回來有個隊員在完成一個高難度動作時失了誤,弄出了許大的響聲,被夜里起來屙尿的同學以為是來了賊,那混蛋沒一點抓賊的知識,听到了響動他娘的還那麼大聲的叫,見了賊好像見了鬼一樣。攪得整個宿舍樓都沸騰了,連學校的許多老師都參加了那次抓賊大行動,不過還好那次有驚無險,要真被當賊抓了,那後果必是慘不忍睹的,所以那次以後我們有一段日子都不敢再實施行動。陳小虎講得繪聲繪色。王婉馨也听得心馳神往,還不時捧腹大笑,弄得在那里吃飯的人,都以為她瘋了。
“你們晚上上了網,白天怎麼辦?”王婉馨問陳小虎。
“白天當然是睡覺,反正那時老師都認為我們是教育不好的學生,無論什麼課反正是睡覺,只要我們不打擾其他同學上課,老師還會表揚我們有進步,到了期末的時候,說不準啊還能給我們弄一張進步獎。嘿嘿~~~~”
“你有沒有戀過愛?”王婉馨問道。
陳小虎一听戀愛,立時怔住了。他說︰“我現在就很想念我的女朋友。我與她有三年之約。”于是他又開始講他與黎露的相識相愛。他說這個的時候已然沉浸在當日的那個情景中去了,講的時候有那份當初的激動那份快樂很自然的流露出來。
陳小虎講著講著就開始想見她,想她嬌媚的面容,想她溫柔婉轉的聲音,發現她已經刻在了自己的腦海,揮之不去,刻骨銘心。于是他開始嘆氣,他真的很想回到她的身邊。
陳小虎突然記起了古人的一句很有名的詞句,就對王婉馨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突然覺得那句堪稱經典的句子不過是一個男人特別想見自己的女人但又見不到,而發出的無可奈何的唏噓感嘆,只不過是個可憐蟲說出來聊以自慰的。
王婉馨看著陳小虎沒有說話,她似乎是在思索著某一個問題。
突然之間她發出了一句像是感慨的話,“那個黎露真幸福。”
然後她又笑著說︰“今天你的故事暫停一下,下次我再听你講你的英雄事跡。”她站起來,獨自一個默默地離開了,而陳小虎卻還在想著他的女人——黎露。
第二天,艷陽高照,陳小虎正在店鋪里給看中了一件黃色T恤的小伙子介紹那件衣服,忽然王婉馨走過來拿著一封信對陳小虎說︰“你有一封信。”
陳小虎隨便看了看地址,發現是家鄉寄來的。
當時他來不及想是誰會給他寄信,直到那個小伙子在他的一番巧言推介和慫恿下買走了那件衣服之後,才打開他從出生到現在收到的第一封信。
信上寫著︰
親愛的的小虎︰
見信快樂!
許多天沒有見到你,我真的感到很寂寞。你在那邊還好嗎?那里的水土與食物你能不能夠適應?
自從遇見你之後,我第一次覺得我是個非常幸福的女孩,現在我照著你走時的吩咐,每天都在想你,在吃飯的時候想你,工作的時候想你,睡在床上也在想你,我發現原來這樣想著你也是一種幸福,一種天大的幸福。不知你有沒有兌現你當初的諾言,有沒有想我?
現在是流行感冒進行時,每天都有許多感冒患者來這里就醫,所以我在這里還想提醒你,千萬要好好保重身體。
好久沒有听到你的聲音沒有看到你的笑臉了。希望你有機會回來看看我!真的很希望!
好了,我沒有事了,我所有要講的話都已經很簡略地寫在了這封信上,我不想長篇大論說廢話,不想你在工作之余還要擠時間看很長很長很羅嗦的文字!
就此擱筆,如果你有時間就回回信,沒有時間就不要勉強!
一封很簡短的信,但是字字珠璣,字字飽含深情。陳小虎看過了之後幾乎流出淚來。
一輪皓月懸在空中,幾縷淡淡的雲絲從皓月之上滑過,很縹緲,很神秘。
窗外,不時有陣陣微風拂進來,陳小虎反復地看著黎露寫給他的那封信,一陣陣甜情蜜意涌上心頭。他坐在有些耀眼的燈光之下,開始為他深愛和深愛他的女人回信。
親愛的黎露︰
我是個不學無術的登徒浪子,是個連信都不會寫的人,所幸以前看過幾本武俠小說,還能夠認得些字,所以才能給你寫封回書。
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你,無時無刻不在想你,現在感冒的人多,你的工作應該不輕吧!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千萬保重!
你常與那些病人接觸一定要帶上口罩,千萬別被那些可惡的感冒病菌侵襲了。我可不想你一個醫護人員,一個本要照顧病者的人反過來要別人照顧。
我的工作很輕,根本不足一提,比起我以前在外面混要輕松多了。
陳夢三和陳化龍他們沒有因為被人砍傷而進醫院吧!請你轉告他們一聲,說我很想念他們,要他們在外面混,萬事都不要做得太過火了,要得饒人處且饒人!
這是陳小虎回黎露的信中所寫的幾句,陳小虎知道黎露是個非常好的姑娘,所以在信中還寫了他會怎樣改變自己,使自己成為能夠真正給黎露帶來幸福的人這一類話。總之陳小虎知道黎露對他真情實意,他絕不會辜負于她,絕不會對她薄情寡意。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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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2 19:09:30
第十四章
黎露每隔十天半月便會給陳小虎寫一封信,現在陳小虎手里拿著的是已是她的第七封信,但餐桌上陪伴陳小虎卻是王婉馨,不知從哪個時候起,陳小虎發現他竟然越來越喜歡和她在一起,越來越喜歡跟她說話,听她的聲音,喜歡看她臉上那永遠都氤氳著快樂的迷人酒窩。
陳小虎也深深知道,他不能喜歡王婉馨的原因有兩個︰不能辜負黎露是主要原因,另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徐良對這個優秀的女孩也有好感。他知道在徐良的內心深處,他是喜歡這個女孩的。只是徐良是個城腑很深沉的人,他對女孩子有好感,從來都不表露出來,只會在一旁默默地關注他所喜歡女孩的一舉一動。他太了解他了,初中三年的同學,為什麼只有他能夠與他成為好朋友,就是因為他是真正的了解他,能打探出他內心中實質存在的東西,初中三年中只有他與他之間幾乎是沒有秘密的。
陳小虎也曾很小心地問過徐良是不是對王婉馨有意思,但徐良卻總是笑著說沒有的事,但是他卻能感覺得到在他問他這個問題時徐良的心是處于極度緊張中的。
當陳小虎意識到這個問題時,他就在醞釀一個計劃,他想促成徐良與這個女孩的好事,至少要想辦法讓王婉馨知道徐良對她有感覺。
在那天的餐桌上,王婉馨沒要求陳小虎給她講故事,但是陳小虎卻自告奮勇地要求給她講徐良的故事。
陳小虎說︰婉馨,我再給你講個故事好嗎?王婉馨自是笑著應承。
接著陳小虎問她︰你認為徐良這個人怎麼樣?她听了感到莫明其妙,只是搖搖頭。
她道︰我對于他的為人不太感興趣。
陳小虎默然,但是他還是決定跟她說徐良的事,于是也沒有再征求她的意見就直奔自己所要敘述的主題。
“徐良這人是個很內向的人,他的朋友不多……”陳小虎話未說完卻被她的話音剎住了︰我說了我不要听你講他的事,他朋友多也好,少也罷,都與我沒什麼相關!我知道你越來越討厭我在你身邊嘮叨,纏著你給我講故事?
“不是,不是,你怎麼能這樣想呢?”陳小虎再怎麼謹慎也料不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她說這句話給他太大的震動,于是他試圖解釋。
“我跟你說吧,徐良這個人什麼都好,但是他為人太窩囊了,沒有一點男子漢氣概,為人一點都不豪氣不灑脫。”她近乎瘋狂。
這是陳小虎始料未及的,本來想讓她能夠對徐良有點了解,現在反倒弄巧成拙了。
陳小虎繼續說道︰你不能這樣貶損他,他真的是個比你想像中要好得多的人。他真有許多優點。你說他不豪氣,但是他叫我過來給一家值十余萬元的店鋪給我打理,難道這種豪氣你有?你看到過別人有?我與他只是初中的同學而已啊!
“你也不是個好人,你是不是受了他什麼好處?幫他在我面前說好話?”她說出來的話真可謂是一針見血,入木三分。原來眼前這個女孩早就看透了陳小虎的用意,只不過沒有看透陳小虎並不是受徐良的指使罷了。
“我不要你這樣好心,他要是真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你叫他自己來跟我說,你知道我現在對你已經有了感覺,所以你就在故意地疏遠我是不是?你一直以來都是討厭我的,是不是?”看來她這個鬼精靈的女孩早已知道徐良對她的感覺了,陳小虎面對著這一切,只能暗暗嘆氣,此時真的是弄巧成拙了。
“我,我,我有什麼好,我只是個在道上混的流氓。況且我已經有了女朋友。”陳小虎也有些激動了。
“我就是喜歡你的那種像流氓,但又與流氓有著不同的特殊氣質。你討厭我就直說,我不要你在我面前裝好人。”她說完那淚水便滲滲落了下來,然後便站了起來,哭著沖出了餐廳,而陳小虎卻不知所措,像個呆瓜一樣怔在當地。
在後來的許多天內,王婉馨一直沒有與陳小虎說半句話,陳小虎到現在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他想去跟他道歉,但是他不敢,甚至不敢正視她。
徐良依舊每天都來店鋪,每天溫情脈脈地偷眼看看王婉馨。
直到有一天,徐良氣沖沖地來找到陳小虎,扯開嗓子問他︰“陳小虎,你他娘的,跟我說實話,你在婉馨面前到底說了些什麼,弄得她現在一見到我便對我挑眉豎眼,冷眼相對。”
陳小虎忸怩著,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由著他數落,數落他多管閑事,數落他是門大炮。大炮在陳小虎家鄉的意思就是多嘴的意思。
因為這件事,徐良許久都沒有和他說話,那段時間,徐良也沒有再到那個店鋪來,現在的陳小虎真正成了豬八戒照鏡子——里外都不是人。
他很懊惱,很後悔當初不該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而讓本來相安無事的王婉馨和徐良之間起了風波。
長夜漫漫,外邊的天空上被五彩的霓光照得如同白晝,陳小虎躺在席夢思床上,輾轉反側,他那張英俊的臉扭曲著,看得出他此時是十分痛苦的,在舉目無親的地方,從前待他情深義重的兄弟倏忽之間對他不理不睬,從前看到他便露著溫婉笑容的王婉馨忽然之間變得冷漠無情,這一切都使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孤獨。此情此境,陳小虎感慨道︰“本以為人世間最重的刑罰莫過于凌遲碎剮,原來情深義重的朋友之間沒有了片言只語也如此令人痛苦不堪。”
第二天的天氣很好,天空明淨得沒有一絲瘕疵,太陽也懶洋洋的。似乎是很不情願的爬上天空。當太陽才露著惺忪睡眼斜倚在山巒上時,陳小虎已來到了店鋪,這是他第一次來這麼早,如果這是學校的話,那麼今天他就算得不到老師獎的紅花,也應該得到老師那帶著璀璨微笑的鼓勵和表揚。因為這是他到這里工作以來第一次不遲到,而且來得很早。
熟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來這麼早,肯定是懷著某種目的來的,不然要他會這麼早趕來,那簡直是烏鴉美得賽鳳凰——不可能的事。
他來這里無非是想找王婉馨道歉,因為他實在無法忍受那種魯賓遜式的孤獨生活。
如果不是因為陳小虎刻意來這麼早,王婉馨絕對會是第一個,所以那句“第二個來店里的是王婉馨”的廢話就不說了,事不是湊巧,而是因為她從來都是第一個來店里的。
王婉馨見到陳小虎,低著頭從他身邊掠過,陳小虎一雙像爪子一樣的手緊緊地鉗住了王婉馨的手臂,王婉馨沒有掙脫,佇立在那里,望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陳小虎說︰婉馨,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所以為了表達我的歉意,今天我請你吃午飯,地點你挑,帳我付。
王婉馨听著想笑,哪有他這樣說話的,又說請人吃飯,又畫蛇添足地說一句“帳我付”。
但是盡管這樣,王婉馨還是忍著不笑,掙脫了他的手。去整理衣服去了。
陳小虎再一次怔在當地,過了很久才說︰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以後再給你講我爹殺豬的故事好不好?我記得你听了我講殺豬那事的時候你笑得好開心的。
王婉馨回頭看著他,過了很久,格格笑了起來說︰我可沒說不原諒你。她停一下又說︰我知道你愛黎露愛得很深,但是你可知道我愛你也像你愛黎露一樣深?
陳小虎又愣在了當地,他實在不好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
王婉馨見到陳小虎的尷尬,苦笑了一回說︰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你可是說好的,今天請客的地點我挑。
陳小虎回過神來,皮笑肉不笑地說︰當然,咱一個大老爺們說的話能不算數嗎?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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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2 19:11:11
第十五章
豪華的餐廳里面坐了許多對正在熱戀中的情侶,放著很幽雅很浪漫很深情的音樂,整個餐廳里都散發著很濃重的浪漫氣息。
王婉馨笑笑,搖搖頭說︰不說這些了,你一個大男人老是說對不起,不覺得不好意思啊?
“那一次干什麼?”王婉馨追問。
“沒什麼,不說了,有些事不適合在這里講啊,人太多了,太粗俗了。被人听到了非得說我是個土八路。
“你說吧,沒什麼的,你剛不是說要講故事給我听的嗎?”王婉馨說。
“嗯……這個……那個,婉馨,你別讓我再講那個故事行不行?要不,我等下再獎勵你一個,嗯,獎勵你一個……”陳小虎蹙著眉頭在思索著要獎勵一個什麼給王婉馨,突然他眉開眼笑地說︰獎勵你一個烤地瓜,怎麼樣?這個主意不錯吧?
王婉馨听了格格地笑起來,說︰你真風趣啊,想了這麼久,就想了個烤紅薯出來!
陳小虎脫口而出笑著說︰烤紅薯好吃啊,還可以煉功呢?
“煉什麼功?”
“地瓜氣功啊?你有沒有看過那個《無敵反斗星》啊,那里面就有一門功夫叫地瓜氣功。”
“怎麼煉的啊?”
“這個,嗯,那個,不好說啊!”陳小虎搔著頭皮吱吱唔唔地說。
“你說啊,你怕丑就說小一點聲音就行了。”
“嗯,那好吧,這個地瓜氣功啊,有句口決叫︰呼氣,吸氣,放屁,再深深地吸一口氣,等你聞到了那股氣以後,就差不多練成了。”
王婉馨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那笑聲驚動了四座。陳小虎邊看她笑邊尷尬地四處瞅著四周的人們投來的異樣的眼光。
王婉馨笑飽之後就說︰我真羨慕黎露能夠找到你這樣一個開心果當男朋友。
陳小虎說︰我一般是不敢在她面前說這些話的,不然,她不僅會笑我講的故事,而且會罵我是個土不拉嘰的粗人。
“哎,婉馨,你跟我說實話,我有時是不是特像個傻冒?”
“傻得可愛又何妨呢?”
“這話倒是不錯。”
“你剛才不是還有一個事沒說嗎?”
“哎呀,不說了,不然你非笑破肚子不可?”
“你說啊,這次我保證不笑。”王婉馨一本正經地說。
“不行,要是你笑了,我又不能拿你怎麼樣?”
“嗯,我要是笑了,我就罰三杯酒。”
“嗯,這個,也不行啊,你要是不喝,那我還是不能拿你怎麼樣啊?”
“那你要怎麼才能相信我?嗯,我先喝三杯,你再講。”王婉馨出了個主意,這個主意雖然對她自己來說,絕對是吃虧的事,但是她想︰如果陳小虎真說了的話,那我肯定會笑的,這樣說來,我倒也不虧了。于是不等陳小虎不答應,端起杯子就喝了起來。
陳小虎看著她喝完就說︰看來,我還是不講了,原來你已經準備笑了。
“陳小虎,你什麼意思?我酒都喝了,也由不得你不講了。”王婉馨三杯酒下肚就發起 來。
陳小虎看了她一眼,沒有辦法,這女人發起 來,可不是好惹的,說不定啊,這次為了賠罪而大出一次血,說不定又是白忙活,下次還得請她吃一頓,再給她賠罪,于是就說︰“你要是憋得住就還是憋住吧,要是你再那麼大聲地笑,別人再把那眼光投過來,我更不好意思了。”
王婉馨說︰好啦,我不笑就是。
“你真的不能笑啦,其實那個故事也不好笑,三年前,我還讀初中,有一節晚自習,課堂很靜,忽然,一個放屁的聲音如同晴天霹靂在我的旁邊響起,那個屁的威力驚人啦,如果我用的成語用的不錯的話,就叫屁驚四座,隨著那一聲屁響的聲音消失,全班人的目光就像你笑的時候四邊的人向這里投來的目光一樣。我當時就是這些目光的焦點。其實那個屁不是我放的,而是和我坐的同桌放的,但是他娘的,他放了屁之後,跟沒事人一樣,仍然坐在那里認真的看書,但是我就喜歡四處地亂看,于是全班人都以為是我放的,老人們說什麼臭屁不響,響屁不臭,全是他娘的放屁,那個屁他娘的是又響又臭,如果模仿一下朱自清先生《荷塘月色》里面的話的話,就是‘一陣微風吹來,送來縷縷屁臭’,不過那時候不能再像朱先生里面那樣陶醉了,而是再不離開那個座位就要被那屁臭得給麻醉了。他媽的,我那時真恨死了我同桌,憑什麼他放屁打擾課堂的罪名要我來背啊?他娘的,不過,話說回來我真是服了我同桌,他煉的地瓜氣功竟然達到了如此爐火純清的地步,發完功以後,竟然面不改色,臉一點都不紅,弄得別人還以為是我煉成了天下第一奇功。
王婉馨早已笑得捂著肚子了。陳小虎等了大約一分鐘,她還在笑。
陳小虎說︰你不是中了地瓜氣功的真氣吧?有那麼好笑嗎?我當時恨不得宰了那個王八蛋,他娘的,把我害那麼慘,弄得我差點被同學們評為地瓜氣功的開山鼻祖。
王婉馨終于停止了笑,她說︰其實,那事並不是特別好笑,但是你那語言描寫實在是太出神入化了,又是地瓜氣功,又是引用朱自清先生《荷塘月色》里面的話,我不想笑都不行。
王婉馨又端起酒杯喝起酒來,直到她喝得神智不清。
陳小虎本來以為她不會醉,豈料這小妮子一下就醉了。陳小虎結了帳勾搭著她把她送回了住處,此時的王婉馨已然臉艷得像是三月桃花。
醉眼朦朧的王婉馨看著陳小虎,嘻嘻說道︰小虎,我是真的很喜歡你,難道你對我就一點感覺也沒有嗎?陳小虎從沒有動過女人,看到眼前嬌艷如花的王婉馨心內竟真有了一股沖動。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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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2 19:14:03
第十六章
陳小虎看到嬌艷如花的王婉馨,心潮澎湃,有了那麼一陣沖動,但是他並沒有喝多少酒,理智告訴他,他不能對王婉馨心存非份之想。
黎露依舊每天去醫院上班,這一日生意清淡,她也便無所事事,坐在那里發呆。她從她隨身帶著的提袋里拿出陳小虎給她寫的那封信,看著信上像小學生寫著的了草的字跡,心里泛出一絲絲甜蜜。
陳化龍說︰你也去找一個不就得了,屁話一大籮一大籮的。你要是有我們虎哥那麼倜儻,像咱嫂子這樣的美女還不隨你挑啊?
黎露看著他倆,沒有說話,可能沉浸在思念中的她現在根本不屑于理會兩人。
此時,周文靜走了過來說︰你們兩個光棍走開吧,相思之苦你們不會懂的。
陳夢三笑著說︰是啊,相思之苦我們是不會懂的,不知道姑娘知道不知道相思之苦能苦成什麼樣子。
周文靜說︰我也不懂。
陳夢三嘻皮笑臉地說︰為什麼不試試呢?你就假裝我是你男朋友,你天天想著我不就能體會到相思之苦是什麼滋味了嗎?
周文靜听了,格格笑著,然後一轉身拿著櫃台上的雞毛撢子對著陳夢三就是一撢子,口里嘟囔著道︰我叫你小子佔我的便宜,叫你小子胡說八道。
陳夢三就嘿嘿笑著跑開,邊跑邊說︰哎,你真的可以試試,我不會介意你想我的。然後陳化龍也笑著跟著跑了出去。
于是兩人的離去,那大廳中又頓時靜了下來。黎露痴痴地看著那封信,口里喃喃念道︰虎哥,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可知道我現在想見你的那種心情嗎?
陳夢三與陳化龍跑開之後,無所事事,便騎著那輛老牛摩托車到處亂蹦達,摩車後面狼煙滾滾。
到了攔河壩的時候,他們看見了一群初中生模樣的人,大概有十幾個,正攔住了一個賣狗肉的小販,將他從摩托車上拖了下來,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搶了他身上的錢,一個才十四五歲的孩子走了兩步又跑回來,踢了他一腳,順手提了灑了一地的一塊狗肉揚長走了。
陳夢三說︰這群狗日的,未免太猖狂了吧,才十幾歲就做出這樣的事來。
陳化龍笑笑說︰現在的社會風氣壞了,如果政府再不整頓的話,只怕將來滿大街都是流氓。算了,我們過去看看那個人吧!
于是兩人放了摩托車,奔了過去,那個狗肉販捂著被打得青紫的臉,氣憤地說道︰我操,他娘的,太不像話了,老子要去報案。
陳夢三,看著他那副樣子,想笑又忍住了,問道︰是啊,現在的社會亂了,連騎摩托車賣兩斤狗肉也他娘的不自在。
那狗肉販道︰他媽的,老子以後不騎摩托車賣狗肉了,老子買輛面的,以後要是再遇上這種事,老子開車撞他狗日的。
陳夢三與陳化龍听了,不停的大笑,幫他整理了一下灑在地上的狗肉,說︰你看清了那些人的樣子就去報案吧。這群狗日了太不像話了,居然干起搶劫的事來。連我們在道上混的都看不過去了,你說他有本事就去搶銀行啊,非要搶你一個賣狗肉的,賣狗肉能賺幾個錢啊?
兩人說著說著就走開了。
事隔三天,三天之後。便傳來了風聲,那伙人被警察逮住了。頭目竟然是魚膽。
陳夢三與陳化龍听了,高興得不得了,陳夢三對陳化龍說︰魚膽這狗日的,還真以為在這里能一手遮天,現在該是他受點懲罰的時候了,走,化龍,咱們得去喝一杯,這麼大好的消息傳到咱的耳朵里能不去高興高興嗎?
陳化龍說︰嘿嘿,現在夠那小子喝一壺的啦,操。
王婉馨自那日喝醉了酒之後,一連兩天沒有去店鋪,徐良听到她沒有來店鋪,心里火燒火燎的,以為她出了什麼事,但是他又不敢去找她,無奈之下去找陳小虎。
此時陳小虎正在忙著給一位顧客推介新到的時尚衣服。
陳小虎說︰小姐,這衣服的樣式看上去,可能很多人能提出不少的缺陷來,比如說,沒有姑娘這樣好身材的人來試,肯定要罵那做衣服是個商業蠢材,這麼小的衣服誰能穿啊?但是如果穿在你的身上,那實是太配了,這樣的衣服再配上姑娘天仙的身材,實在是天衣配仙女,完美得無以復加。看來這陳小虎推介商品的本事真他娘的絕。
那位衣著鮮亮,眉清目秀,打扮妖嬈的青年女孩邊打量著穿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邊對陳小虎說︰帥哥哥,你看過天仙啊?
陳小虎說︰如果說我看過仙女,那姑娘還不說我是說假話的偽君子啊,但是在我的心目中,仙女穿著天衣的樣子大概就是現在姑娘的這個樣子,總之一個字︰叫美。
那姑娘格格笑著說︰那我可就真的買下來了。
陳小虎說︰當然,如果姑娘不買的話,那這衣服豈不是錯過了她心目中獨一能配她的仙女了嗎?
那女子很高興的付了錢。連那件新買的衣服也沒有換下來便興高采烈地出了門。
徐良走了過來對陳小虎說︰小虎,你他娘的果然能說會道,連那件快過時了的衣服都被你以原定價格賣出去了。
陳小虎這幾天以來第一次听到徐良對他說話,心里有點激動,並不是因為徐良夸他能說會道,而是因為冷戰之後情深義重的朋友第一次用如此溫和的口吻跟他說話。
陳小虎笑著說︰現在的人都喜歡听好听的話,多說些好听的話,讓他們心底高興了,還有什麼不好賣的?
徐良轉了口說︰王婉馨已經幾天沒有來上班了,你去看看她出了什麼事?
陳小虎說︰我早想去了,但是現在店里沒有看,那兩個人都回家去了,我走不開啊!
“沒事,你現在就去看看,我替你看一天,你去了之後,千萬要把她叫過來。”
“咦?徐良,你怎麼自己不去?你是她老板,員工不來上班,去調察情況是你老板的事啊?”
“嘖嘖,我是她老板,我現在也是你老板啊,我叫你去問一下情況,你就去啊!”徐良道。
“我無所謂啊,反正徐老板你照發我的工資,我還正愁找不到機會出去玩玩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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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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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2 20:18:29
第十七章
當陳小虎離開店鋪屁顛屁顛地來到王婉馨的住處時,他叩了好半天的門都沒有人來開門,陳小虎跑到王婉馨的房東那里問︰老板,我想問一下,王婉馨哪里去了?
陳小虎說︰怎麼?她走了?哦,我就是陳小虎。
陳小虎迫不及待地將那信打開。
信上寫道︰
小虎︰
當你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請不要問我為什麼會不辭而別,我要走,總有我的理由,這個理由,我想如果我不想說的話,你是不會問我的。這就是你,永遠都是那麼的灑脫,我承認,有時我就是喜歡你的這種灑脫。
那天我多喝了酒,可能做了些我自己的思想都不能支配的不好的動作或語言,請你不要怪我。
時間緊迫,我還要去趕火車,就不寫了,反正你知道我走了就是了。
王婉馨
某年某月某日
陳小虎看著這封信,眼里有點酸酸的,痛痛的。
陳小虎見到徐良的時候,是在某個餐廳。
飯桌上的徐良總是目不轉楮地盯著飯桌上的菜碗,往嘴里丟菜,然後他一連喝了三瓶啤酒,直到酒足飯飽後,他才開始說話。
“婉馨走了,我感到有點空虛。”這是他說出的第一句話。
“你喜歡她?”陳小虎裝做不知道地問。
“喜歡,喜歡有什麼用,現在她都走了。”徐良很無奈地攤了攤手。
“我要是你,就會找個機會向她表白,喜歡在心里,不讓她知道有什麼用?”
“我沒有勇氣,也怕她拒絕。”
“說到底,你還是怕丟面子。”陳小虎道。
“不是怕丟面子,我只是覺得我的心靈太脆弱,受不起打擊。”
“如果下次你再見到她,你怎麼辦?”陳小虎問道。
“我不知道,可能會向她表白,也可能和現在一樣,只在心里想著她,裝著若無其事。”
“你在做生意上是個天才,但是在情感上,你是個弱智。”
他許久沒有說話,這一頓飯也就聊了這麼幾句,然後便散了,他去了別的店鋪,陳小虎回到了店鋪,繼續站崗。
農歷十二月二十四,過小年,那天很熱鬧,陳小虎已經坐在了回家的火車上。
陳小虎有點激動,不是因為今天過小年,也不全是為了能夠見到他的家人,激動的最大原因是他能夠見到日日夜夜思念的女人——黎露。
陳小虎知道說這句話,顯得有些不孝,但是主要為了能夠見到黎露的確是他的真情實感,他是個踏踏實實的人,從不喜歡故作清高,心里是怎樣想的便怎樣說,不喜歡作做。
火車的行駛速度快得讓人看起來有點膽顫心驚,但是他還是覺得還夠快,因為它不能讓他立馬見到最渴盼見到的女人。
火車與鐵軌的親密接觸發出清脆的聲響,陳小虎感到無聊透頂于是拿出一支香煙來吸,他很悠然地吐著煙圈,那煙圈在無風的車廂中從他的嘴中飄向高空,然後慢慢散開,魂飛魄散。
經過火車十幾個小時的轟鳴,終于在農歷十二月二十五日清晨抵達。
陳小虎拖著行禮下了車,在萬頭攢動的人群中有四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簾。
最吸引他的當然是黎露,她身著淺綠色的上衣,下穿牛仔褲,腳上套著一雙白色的休閑運動鞋,看上去比以前更加嬌媚,更加成熟。陳小虎見到她時,心膨湃了,他極想丟掉手中的行禮沖過去一把將她擁進懷里,但是她旁邊還站著曾經與他同患難的陳夢三、陳化龍和野雞,野雞這個人的到來倒令他微微聳了容,陳小虎做夢也想不到他會來,畢竟他與他的交情並不為深,他們三人很瀟灑地歪著腳站在那里吸著煙,見到陳小虎,臉上揚溢著青春的笑容。黎露早已奮不顧身地望著陳小虎奔來,投入了他的懷抱,緊緊擁著他,未說話,聲先泣了。
“你終于回來了!”她對陳小虎說,陳小虎從這一句話中能夠深切地體會到她等待自己的艱辛。陳小虎對黎露說︰我也終于見到你了,想你想得真得好累呀!
陳夢三與陳化龍走了過來在我的肩頭捶了一拳,然後來了個久違的擁抱。“兄弟,好久不見了。”陳夢三笑著說。野雞走了過來說︰見到你真高興!陳小虎道︰我也很高興你能來這里接我,兄弟。”他沖口而出叫了野雞一聲兄弟。野雞很高興地笑笑︰兄弟。
陳夢三三人擠上了那輛可能不堪重壓的老牛破車,野雞對陳小虎說︰兄弟,那輛摩托車是我的,你幫我騎回來!說罷他笑著指了指與老牛並排擺著的一輛九成新的摩托車。
陳夢三的摩托車噴出了黑色的狼煙,然後開始竭盡全力地往前爬。陳小虎笑著對黎露說︰夢三那輛老牛還真是身經百戰,一把年紀了還要壓著重物馳騁疆場,看來它的大限差不多到了。
黎露笑著說︰你還真長長進了,幾個月不見還出口成章!陳小虎邊綁行禮邊說︰是嗎?看來我那幾本武俠小說還真沒白讀,又消磨了空虛的時間說話也有了長進。綁好行禮陳小虎竄上了野雞的摩托車,黎露坐了上來,摟著他的腰,將她的臉龐貼在了他的肩頭上。
路上,黎露撒嬌似地對陳小虎說︰喂,這幾個月內你有沒有想我?
陳小虎笑著說︰我為什麼要想你,你都只叫我“喂”。
“你敢不想我,我就殺了你。”她雖是咬著唇凶險地說,但是陳小虎知道她的臉上一定是充滿柔情的。“我就怕你不舍得。”陳小虎開心地說。
“哼!我為什麼會不舍得?虧我每天每夜盼星星盼月亮盼著你回來,而你卻一直都視我如無物。”她轉而又柔情似水地說︰虎哥,我不跟你說笑了,我很想親口听你說,“我想你”。你說一次行嗎?
“嘿嘿!小樣!別生氣了?你不想你那不是犯天條的事嗎?從那里到家鄉有幾千里哩,我不為見你,我屁顛屁顛跑回來做什麼?你以為坐車好玩啊!”
“那還差不多!”她開心地笑了。
陳小虎狂 摩托車,轉瞬之間就追上了陳夢三那輛跑得像個老頭子走路一樣摩托車。
“喂,夢三,你還真打算讓你的這輛老牛馬革裹尸而還啊?”陳小虎跟他們搭訕。
“虎哥,你以為八戒兄戴上副眼鏡就成大學生啦?說話文縐縐的,太不像我們的流氓大哥了。”陳化龍說。
“他啊竟想著那騎在自行車上放屁——當摩托車騎的好事。”陳夢三又接著說。
“你們這幫小兔崽子,欠揍是吧!斗大個字不認識半籮筐,常用三千字還要翻字典,還譏笑人上進長知識。”陳小虎反唇相譏。
陳夢三偷換了話題對黎露說︰喂,未來的嫂子,你為什麼不和我大哥說說話?我大哥的火車八點鐘才到,你四點鐘就狂打電話叫我們到車站來等,你不是有許多話要和我大哥說嗎?為什麼不說呀!
“四點鐘就來這里等?”陳小虎吃驚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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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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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2 20:20:13
第十八章
“是啊!咱嫂子可是堪稱典型的愛情傻蛋,你可不能辜負她。”陳化龍說道。
“人家還不是想早點見到你嗎。”黎露噘著嘴道。
“嗯,我知道了。”黎露低聲地答應著。
到了家後,海螺銅鑼他們都過來了,陳夢三,陳化龍在離家不遠的一家飯館訂了席,說是為陳小虎接風。
飯桌上,陳小虎問道︰“魚膽有沒有再找你們的麻煩?”
他們听後都笑,陳夢三止住笑道︰“魚膽這混蛋,現在可能在牢里面盼星星盼月亮,盼著三年刑滿呢?”
“這是怎麼回事?”陳小虎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麼變故就問他們。
“那混蛋不知好歹,平日里打架斗歿,吃了夜宵不拿錢也就算了,但他竟然去搶劫。再怎麼有本事的人物跟政府對著干能有什麼好果子吃?”陳化龍說。
于是陳夢三將那日他們看到的情況給陳小虎說了一遍。
“正所謂盜亦有道,人家殺狗也不容易,如果說迷信的話,他今世殺生太多,下輩子還可能也會變成任人宰割的畜牲。魚膽的做法實在有點過分。不過話又說回來,我態度很端正的跟你們說,那些搶掠違法的事你們可千萬別去做。”
“這個是自然,虎哥,你放心,我和陳夢三還有野雞敢拍著胸脯保證。”陳化龍信誓旦旦地說。
“兄弟,我答應黎露不在外面無所事事了,你們也該好好找點事做,畢竟在外面混也混不出個名堂來,說得現實一點,將來總要成個家吧。”陳小虎道。
“大哥,經過了這麼多的事,那種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已讓我們嘗盡了其中的艱辛,只是我與化龍思量來思量去,憑我們兩個人的才華就是找不什麼好事做啊!”陳夢三說。
“古人說得好,天生我材必有用,三百六十行,總有一行是適合你們的,慢慢去找吧。”陳小虎說。
“野雞,你呢?在外面一年過得怎麼樣?”陳小虎問坐在一旁一直沒有作聲的野雞。
野雞笑笑說︰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唄,嘿嘿,當初選擇去學武是我自己的意願,現在雖然學得不怎麼樣,今年三月舉行的省青年散打我還拿了個亞軍,想來成績還算可以吧。
陳小虎笑道︰不錯不錯,我們這一行人中說不定就你將來前途無量。
“虎哥說哪里話?”野雞尷尬地笑笑說。
“老實人說的老實話啊!”陳小虎呵呵笑著回答。
吃完飯之後,陳夢三叫著要去K歌。于是那一行人又到了那個陳小虎已經久違不見的黑客娛樂城。黑客娛樂城在沒有魚膽等一干人的光臨下,似乎顯得更加輝煌。
幾人剛到娛樂城,就踫見到位個兒高大槐梧,肚子發福像個冬瓜一樣的漢子,年紀約在三十以上。他見到陳小虎就道︰這位先生便是陳小虎先生吧?陳小虎倒不是感到很詫異,因為他雖然從沒與這個人打過交道,但是他陳小虎的名聲早在這個小鎮傳開了。
于是陳小虎道︰“是呀!您有何貴干?”
“我是這里的老板,想跟你商量個事?”他笑著說。
“什麼事?”
他把陳小虎請到一個包房,然後還親自給他斟了一杯酒,說︰“久聞你虎哥的威名,所以我想請你幫我看看這個場子,現在那些混混太猖狂了,來這里唱歌拒不負帳不說,有時還打人,那些保安全他媽的成了花瓶擺設,中看不中用,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唔,我將來要到外面去做事,不過我會在家過年,要不這樣,年前和年後的十天半個月,我幫你看,平時就由我兄弟陳夢三和陳化龍看好何?”
“唔,那好吧!那我們就這樣定了,至于酬金方面……你看怎麼算?”他帶著商量的語氣對陳小虎道。
“這樣吧,我們每個月拿你經營所營利潤的三成,你看怎麼樣?”
“那行,那我們就這樣定了。”
“那你們什麼時候來上班?”
“明日就來上班。”陳小虎說。
陳小虎找到夢三和化龍兩人將這事說了,陳夢三說︰我剛才還念叨著不好找什麼事做,現在終于有個事了,虎哥你可真是我們的福星大哥啊!
“沒用的話別多說,現在既然你們也有事可做了,尋就好好干。千萬別像以前一樣,邋邋遢遢,懶懶散散,不能再想去干什麼就干什麼了,一定要幫他守著場子。”陳小虎說。
“那是當然,咱們都是黑客娛樂城的人了,能不這樣嗎?”陳化龍說。
十一點半,野雞獨自一個人騎著摩托車回去了,陳夢三和陳化龍叫陳小虎回去,陳小虎說︰我今天不回去了,我要好好陪陪黎露。于是陳化龍和陳夢三邪笑著上了車回去了,陳夢三說︰虎哥,那你今天可要好好服侍嫂子。
當晚的天空很明淨,晚星閃爍,像是瓖在巨大黑幕上的鑽石一樣耀眼。
陳小虎與黎露坐在黑客娛樂城前面的草地上,看看天上凌亂的晚星,看看喧囂小鎮上駛過的無數摩托車和面的。
黎露頭靠在陳小虎的肩上,微閉著眼楮,她說︰你想听听你離開這里之後的生活。
陳小虎感到這個女人對他什麼都付出了,也便什麼都不想瞞著她,便講了他在那個離她很遠的城市里所發生的一切,甚至連那個叫王婉馨的女孩說她喜歡他的事也沒有瞞她。陳小虎本來以為她听後會有點不高興,但是她听完那事之後卻是顯得特別平靜。她說︰“我知道像你樣優秀的男人,是很能捕獲少女芳心的,你能坦言相告,讓我知道我在你心里所佔的份量。我為能夠找到你這樣的男人感到驕傲。
“我也為能找到你這樣大度的女孩子感到驕傲。”說完陳小虎抱緊了她,心中揚溢著一股幸福和滿足。
那一夜不時有風在耳際吹過,陳小虎與黎露說著些樸質平淡,但卻勝過任何山盟海誓的話。夜漸深,道路上摩托車與汽車的轟鳴聲漸隱。黎露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少,越來越小,她在陳小虎的肩上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嬌媚的臉龐在月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艷麗。她從四點鐘便到車站等候著陳小虎,一直到夜半更深,她的確累了……
陳小虎輕輕抱起她軟軟綿綿的身體,向她的住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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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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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2 20:22:12
第十九章
正月來臨,黑客娛樂城的生意更為火爆,三教九流的人都來捧場,那些不滿十歲的小娃娃都拿著麥克風拼命唱著︰你真是心太軟,心太軟。看著黑客娛樂城的生意如此火爆,正在值班的陳小虎對陳化龍說︰化龍,我有一個問題老是想不通,為什麼咱們小鎮的人對音樂都有著特殊的愛好,但為什麼現在連一個比較出色的歌手都沒有?難道成為一個音樂家就真的那麼難?
陳小虎笑著說︰這話我看是說對了。
陳小虎與陳夢三對視了一眼,跟著保安來到了那個包廂,只見一個身高一米七二左右的青年男子正在強行要親一名女服務生的臉。
陳小虎走過去,輕輕拍拍那個年青人的肩膀,那人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陳小虎,厲聲說道︰干什麼?打擾老子的雅興?
陳小虎沒有動氣,笑著說︰先生,請你放開這個女孩。
“你他娘的管什麼閑事?老子有的是錢,我給你們錢就是了,滾!”
“有錢就了不起啊?你他媽的欠揍是不是?”陳化龍一邊怒罵一邊就想上前動手摑他的嘴巴。
陳小虎拉住了陳化龍,依舊帶著笑臉道︰有錢當然好,我現在也有點錢,如果我想揍你一頓,那麼請問一下我該給你多少錢?話一說完,陳小虎的臉上立時現了殺機。
那人看著陳小虎目露凶光,語氣立時軟了下去,說道︰怎麼?你真敢打我啊?
“嗯,如果你不放開這個女孩,向她道歉的話,我陳小虎說不定還真有點想花些錢。”
那人放開了女孩,臉上立時堆滿了笑,說道︰原來你就是虎哥啊?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請你不要將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現在這里由我當保安隊長,如果先生以後要再來搗亂的話,別怪我陳小虎不給你面子,把你攆出去。”陳小虎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警告他。
“那是,那是,我哪敢呢?剛才我不是一時酒喝多了,昏了頭嗎?”
“那你以後少喝點酒,不要怕不喝酒就不能為娛樂事業作貢獻。”
“虎哥說的是。”
“說得對就給這個女孩道個歉,然後,你們該唱歌的唱歌。”
于是那人向女孩道了歉,陳小虎也便領著陳化龍出了包廂,他對陳化龍說︰化龍,以後遇到這種事,千萬不能鹵莽,能不動手的盡量不動手,我們還得靠著這些人來光顧生意拿工資呢?
“嗯,我知道了,虎哥,你真是太聰明了,幾句話就把那小子震住了。”陳化龍嘻嘻笑著說。
“那是自然,不然我怎麼當你們的虎老大?”陳小虎也笑著說。
此後的娛樂城,有了陳小虎坐鎮,那些唱歌不付帳的人,搗亂的人全都銷聲匿跡了。
老板看著場面愜意了,隔三差五便叫陳小虎三人到他的家去坐坐,喝喝咖啡,抽抽“大中華”。
農歷正月初七,天氣有點冷,是一個不見太陽的陰天。晚上九點,正是黑客娛樂城最火爆的時候。什麼給我一杯忘情水,什麼一千個傷心的理由,什麼求求你給我個機會,那些經典的不經典的情歌聲響成一片。
黎露也高興得忘情地唱起了歌,這是陳小虎第一次听她唱歌,她唱的是陳慧琳的《記事本》,此時陳小虎發現他的女人竟然能唱得如此動情如此好听,那簡直就是陳慧琳的翻版。陳化龍也說︰嫂子,如果你進入樂壇的話,那基本上就沒有陳慧琳什麼事了。
由此,陳小虎想到︰如果將來我與她結婚後生下的兒子一定會成為一個天王級歌手,生下一個女兒一定會成為一個天後級巨星。
陳小虎正陶醉在她美妙的歌聲之中,門突然地開了,陳夢三急急忙忙地跑來,臉上帶著帶著忐忑與不安,附在陳小虎的耳邊低聲說道︰虎哥,魚膽的表哥金剛說要見你。
陳小虎有些吃驚,預料到今晚可能會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便對黎露說︰黎露,你唱的歌真好听,你一定要好好練,將來我可要把我們的孩子培養成天王級的歌手。你努力一點,讓咱們的孩子出生以後能夠多點音樂細胞。我呢?有點事,先出去一下,你可要好好練啊!她也正沉浸在自己美妙的歌聲中自我陶醉去了,只連連答應。
黑客娛樂城大廳內吱吱喳喳,人們也正沉浸在一個女白領的美妙歌聲中,女白領的歌聲清脆嘹亮激揚,用小學生的詞語形容就是像百靈鳥的婉轉啼叫,用武俠小說中的形容就是像是風中的銀鈴。她一曲歌罷,場下掌聲陣陣,還有幾個騷男去送花。陳小虎像是掃雷一樣掃視了一下大廳,大廳角落的一張皮革凳上坐著一個人,正歪斜著腦袋看著自己,他的手中夾著一支煙,至于是什麼牌子看不清楚,但一定不是便宜貨,那人听了歌後也很禮貌地鼓著掌。後面還站著兩三個小弟。
陳夢三在陳小虎耳邊低聲說︰這就是金剛。
陳小虎笑著走過去道︰金剛大哥什麼時候來的,怎不通知小弟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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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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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2 20:23:56
第二十章
金剛是個很瀟灑的男人,平頭,外著一件西裝,里面雖穿著白襯衫但是他那結實的胸肌還是能粗粗略略地看出來。他也不站起來,很狂傲地猛吸了一口煙才斜著眼對陳小虎說︰我金剛是個小人物,怎敢勞煩大名鼎鼎的陳小虎大哥屈尊迎接呢?
“虎哥,我不知道你的為人到底怎麼樣,但我那下面的兄弟可老說你虎哥是個小癟三,今日我來就是想向虎哥討教幾招,讓他們看看虎哥的本事,也堵堵他們那些臭嘴。”
金剛不是笨人,哪里會听不出陳小虎在拐著彎在罵他?只是他是個齒落舌鈍的人不會說話,當下只能是啞巴子吃黃蓮,有苦也說不出,只道︰“哼!陳小虎,耍嘴皮子老子玩不過你,老子今天來也不是來跟你廢話,你砍傷我表弟的那筆帳今日就要你還清。”金剛終于忍無可忍,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金剛哥,這都是老遠的帳了?既然這帳你一定要算,那還是要算的,但你老遠跑一趟也不容易,兄弟我今晚作東,先喝個七瓶八瓶的。”
“少他媽廢話,這里人多,老子到下面那個小巷中等你。”金剛說罷拂衣而去。
野雞說︰“虎哥,我來替你應戰吧!這家伙看來還真有兩下子。”陳小虎說︰不用了,我與他之間早晚得有個了結。
黑客娛樂城的那條小巷道里,金剛解開了上衣,怒目看著陳小虎,臉上的肌肉緊繃著,蹙著眉頭,雙手緊緊握住了拳頭。陳小虎也解了上衣,舒展了一下身體。金剛當先沖了過來,對準陳小虎的臉一拳,陳小虎用手一擱,一陣疼痛從他的手臂的神經直通腦部,緊接著金剛對準他的下盤便是一腳,陳小虎躲不開,于是那一腳便狠狠地踢到了身上,他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個趔趄,方才站穩。
金剛臉上露出一絲得色,陳小虎揉了揉腹部,沖過去飛起一腳,金剛很巧妙地讓開,但是他沒有避開陳小虎與腳同時擊出的一拳,所以他的臉上同樣被打了一拳,嘴角滲出了一絲血。
金剛也揉了揉臉,怒氣填膺時丟出了一句話︰果然有些手段。然後又沖了過來,右拳朝陳小虎左肋之下猛擊,陳小虎有左手擱住,右手同時向他的腹部出擊,但是由于出拳空間太小,擊出的拳根本沒有爆發力,所以打在他的身上也沒有什麼效果。反是金剛連環出擊,將陳小虎的左肋打得生疼,陳小虎自忖自己正處于不利的環境,想退出來又被金剛的左手勾住了脖子,近處又不能擊中他,只能兩只手去遮攔,金剛幾拳出擊也沒有打到陳小虎的身上,于是陳小虎伸出一腳擠在他的腹部將他蹭開,金剛綽起放在小巷道中的一根手腕大小的木棒沖了過來對著陳小虎的頭就是一棍,小虎慌忙之中只能用手去擋住,木棍與手相接的那一刻陳小虎感到他的手像是斷了一樣,野雞見小虎失利,忙找了根棍子上來幫忙,金剛見來了援也就退開,于是陳小虎接過野雞手中的木棍,與金剛過起招來。兩人都用盡全力相交,小虎漸感自己虎口開始變麻,直到兩人的木棍斷了時,才發現自己的虎口已經滲出血來,他乘著金剛失神的那一瞬間,跳起來一邊腿,正中金剛的左臉……
兩人斗了二十五分鐘,都已精疲力竭,金剛停下手來說︰果然不愧是陳小虎,打架是一把好手,今日我倆算是打個了平手,也可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前的帳一筆勾銷,我也知道就我表弟那德行,根本不足以與你虎哥相比,有許多事都是仗著我的勢胡作非為。你如果不介意,咱們倒是可以交個朋友。
陳小虎自思沒有佔到他什麼便宜,甚至可以說自己輸了,因為此刻他身上的傷要比金剛重得多,現在見金剛摒棄前嫌,大義釋怨,還要與自己交朋友,哪有不答應之理?于是一場打斗,瞬時化為烏有,這讓陳小虎更深刻地理解了化戾氣為祥和,化干戈為玉帛這句話的意思。
當陳小虎與金剛倆像是老朋友一樣擁抱在一起時,黎露從黑客里跑了下來,見到已經大汗淋灕,全身是傷的陳小虎,沒有說什麼,只心疼地叫他去診所涂藥。
但是陳小虎卻說︰兩者皆傷,豈能置朋友于腦後而先自己?這又豈是待客之道?于是要她先給金剛擦點藥。黎露也沒有說什麼,只自跑去拿傷藥了。
十五分鐘後,黎露將兩人的傷處涂完了藥,金剛悄悄對我說︰“你的女人真不錯,下次我也找一個做護士的小姐做我的女人。”陳小虎便很開心地笑。
一番斗爭之後,誰也沒有想到會成為朋友,陳小虎自思︰或許只有這種打出來的朋友的友誼才會天長地久。于是攜著金剛去了一家夜宵攤,開了幾瓶啤酒,幾個人盡興地喝了起來。
酒至半酣,兩人也聊得盡了興,甚至連聊些什麼都不知道了,野雞一高興便忘乎所以,在曠地上打起了醉拳,他打得虎虎生威,許多人圍了過來看,那野雞那一手醉拳真他媽打得絕,那招醉猛虎奔騰下山擒豺狼,真有股奪人心魄的氣勢,還有一招叫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鈞,大開大闔,打得是酣暢淋灕,氣勢磅礡。
看了野雞這一手真功夫,陳小虎和金剛都感到汗顏無地,什麼大哥什麼打架是把好手,屁!都不過是些喜歡顯擺的吹牛大王。
凌晨三點,金剛嚷嚷著要回去,陳小虎見他喝得酩酊大醉,怕他出事,便叫他先在這里宿一夜明天再走不遲,但是他堅執要回去。我當時也有幾分醉了,就我叫黎露拿了一些解酒藥給他吃,讓他醒醒酒。
凌晨三點半,他的小弟騎著一輛很新的摩托車載著他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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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2 22:37:15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太陽都照屁股時陳小虎才醒來,陳小虎起來上廁所拉了個屎,拉完後用水沖,卻發現那坨黃色的東西怎麼也不願到它應該去的地方去,于是他罵了句,你媽的個逼。罵完後覺得心里舒服了很多,剛吃完飯,陳化龍就急急忙忙跑來說︰虎哥,出事了,金剛出事了。
陳化龍道︰“在派出所。”
“他昨天回去後,又去了娛樂城,見到娛樂城下放了一輛警車,便拿起一塊磚頭將車的通身砸了一遍,砸得那輛警車都不成樣子了,所以被抓了起來。”陳化龍解釋道。
我靠,這混蛋肯定是喝酒亂了性子,連警車都不認識了。”陳小虎也顧不了再去埋怨,穿了衣服便往派出所跑去。
金剛果然在派出所的審訊室里,陳小虎等了許久,才等到他出來,陳小虎問他為什麼要做那傻事?他的理由很簡單︰我恨警察。
“恨警察也不能砸他們的車呀!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陳小虎說。
“二年前,我的一個小弟在娛樂城里被四個人揍,他見到一個穿警服的人,便向他求救,但是這個警察卻沒有出手,站在那里看,還嘻嘻地在那里笑。後來我這個小弟被他們打斷了兩根肋骨,住了半個月院才好。從此我就恨那些警察,昨天回來,我見到那里泊了一輛車,心里便想起了那件事,當時一者來了氣,二者酒壯英雄膽,當時也沒有顧那麼多,拿起磚頭便砸。”
“那現在他們準備怎麼處治你?”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由法院決定判我幾年刑?”金剛大氣地笑著說道。
“看來事情有點不妙。”陳小虎嘆著氣道。
“不用擔心,阿虎,這事在我看來可謂是來得時候,不然我怎麼知道你這個初交的朋友會如此重情重義?看來,你這個朋友我是真沒有交錯。”金剛繼續說著。陳小虎從他的眼中不但沒有看出有多少的傷感,卻看到了那麼一絲絲的欣慰,想不到這金剛竟是如此灑脫的一個人,果然不愧有老大的風範。
“你先回去吧!”金剛說完便被一個民警帶走了。
法庭審判的結果終于出來了,三年有期徒刑。
眨眼間已是農歷二月,天氣還有點冬日的寒意,野雞去了武館習武,陳化龍與陳夢三一直在娛樂城工作。
黎露隔三差五便要陳小虎陪她去逛街,而陳小虎最不喜歡做的事就是逛街,特別是陪女孩子逛街。因為女孩子通常讓人覺得對什麼事物都感到很新奇,什麼東西都喜歡去看,喜歡去問,盡管有許多都是她們不需要的東西。但是黎露是陳小虎最喜歡的女人,她要他陪她去逛街,陳小虎就會陪她去。
愛情就是有這麼大的魔力,一件不喜歡做的事因為有了愛情作中介也會變得喜歡做。
農歷二月初十,徐良打電話給陳小虎,問他為什麼還不去那里幫忙?陳小虎回復他馬上過去。這一句馬上過去,預示著陳小虎和黎露馬上就要天各一方,預示著陳小虎會有很久時間都不能陪黎露逛街,陪她一起嘻嘻哈哈。所以,陳小虎很傷感,很不開心。
情人面對離別,很多人都會很慣性地選擇一起同行,黎露當然也有這種想法,她對陳小虎說︰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你帶我一起去好嗎?
陳小虎听到這話,也很茅盾,他又何曾不想與黎露廝守在一起?但是這其中的苦衷黎露又豈能知道?
車站,萬頭攢動。
雖然黎露想跟著陳小虎一起去外省,但是陳小虎不答應,黎露是個很會體貼人的好女孩,她知道陳小虎不肯帶她去,肯定有不少的原因,當下也沒有再強求。
只是臨上火車的那一刻,黎露抑止不住分離的苦痛對著陳小虎又是叮囑又是擁抱,哭得像是個小孩子。再鐵石心腸的男人面對此情此景也必會掉下些感動的淚水來的,有道是自古多情要比無情苦,要教男兒鐵石心啊,刀劍傷身,情更傷心啊!情豈非比刀劍更鋒利?
所以陳小虎這種平日堅強如鐵的男人竟也為此情所傷,落下淚來。
陳小虎與黎露說了些離別的話後,陳夢三狡黠地笑著對陳小虎說︰虎哥,你到了那邊可別亂彈琴啊?咱嫂子可是天天在家苦著臉想你,你要是對不住嫂子,那兄弟都會看不起你。
陳化龍卻說︰咱虎哥又不是什麼罕世難逢的美男子,哪有那麼多像咱嫂子一樣的傻女人看中他?你就別給瞎吹噓了。
“你才是傻女人咧。”黎露抹著淚笑著插了一句。
陳小虎笑笑說︰還是化龍這話中听,咱這相貌啊,就只有露兒看得上。別了,兄弟,這火車都快開了,保重!他說完在陳化龍和陳夢三的肩頭各捶了一拳。
又對黎露說了句︰露兒,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保重身體。
“虎哥,走吧!咋那麼多婆婆媽媽,跟個娘們似的,什麼不在身邊好好保重身體,這話應該是女人對男人說的。”陳夢三笑著說。
“不跟你侃了,咋就這麼不懂得情調?你也該找個女人搞搞對象了!”陳小虎笑著說,然後帶著惆悵看了黎露一眼,黎露此時竟已眼淚滂沱泛濫。
在火車上,陳小虎拿著黎露送的深綠色的MP3在听。先听了一首叫《兄弟》的歌,他不知道是誰唱的,只覺得唱得比較豪邁,抑揚頓挫,沉渾遒雄。那種兄弟之間的真摯情感就像是他剛才和兄弟們離別時一樣,雖然嘴里扯著南轅北轍斜不入題的事,但是心里卻都隱約氤氳著一陣陣惆悵與落寞。後來他又听了一首有關情人的歌曲,唱得很煽情。那種纏纏綿綿的感情,那種不見情人空自嘆息的思緒能讓人很深切地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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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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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2 22:59:22
第二十二章
听著听著,陳小虎的鼻子有些酸楚,眼楮有些澀澀脹脹。不自禁地就想到了黎露與他同去買這個MP3時的光景。
她沒有說,只是笑笑,說著就連拖帶拽把陳小虎帶到了街上的一家電子產品店,目光四處游離,但陳小虎卻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陳小虎問她︰露兒,你要找什麼?
陳小虎嘆了口氣好像感覺她幼稚得可笑一樣,無可奈何地回答︰這個還行,我挺喜歡這種顏色。我就不知道你買了這個東西干什麼?
她笑笑說︰我有個朋友就要出遠門了,我想買件禮物送給他,想來想去還是買個MP3送他。
陳小虎說︰送給誰?這麼神神秘秘的。
她盯著陳小虎看了許久,眼光柔情似水,像個小孩子一樣半嬌半嗔地格格笑道︰我不告訴你。我也相信他會喜歡這個顏色,于是她花了三百元買下了這個MP3。陳小虎見她相中這款產品便說︰我給你買吧!算我送給你的。
她說︰你買給我我再拿去送人就沒有意義了。還是我自己買吧,買個MP3的錢我還是有。
在上火車的時候,黎露托出了這個MP3,溫情脈脈地說︰虎哥,我知道你的工作枯燥無味,所以我一直想著要幫你趕走那些無聊,我想了很久,終于想到買個MP3送給你,這樣,在工作之余,你就可以拿出來听听輕快的音樂。然後也跟著哼哼,以後回來,他們再去K歌時,你也可以拿你的歌喉在他們面前表演一下。
想到這里,陳小虎的心更酸了,他有種想哭的沖動,想不到黎露連這麼細微的事情都想到了,而他卻還像個榆木疙瘩。
伴著黎露買MP3送MP3的情景陳小虎听完了那首情人,眼淚像是發了瘋一樣往外竄,他是個很善于掩蓋自己感情的男人,生怕眼淚被車上人其他人看到,于是裝作有東西進了眼楮偷偷抹干淚,關了音樂,開始抽悶煙想借著抽煙忘掉那些感動人的情節。他一連抽了六根。吸著吸著便想到了小時背著家人抽煙時的情景。
那時他和陳化龍陳夢三都才八九歲,那時見到大人抽煙都挺神氣,于是也來了抽煙的想法。但是那時他們膽子小,小得連自己的老子對著我們說話大聲點都會發顫。如果被老子知道他們抽煙,那必定會有“好果子”吃,但是這種吸煙的感覺實在是有誘惑力,于是在一個很晴朗的深秋上午,這三個人偷偷跑到樹林里去抽煙,那時他們哪里有錢買煙啊,為了獲得那種手里夾著一根煙,邊吐煙邊說話的感覺,一像鬼點子賊多的陳小虎出了個主意——用枯死了的絲瓜葉子做煙。
陳小虎帶著他們偷了家里的一盒火材,然後扯了幾張不要用了的本子紙,到別人的菜園里撈了一把干枯了的絲瓜葉,偷偷地跑到了他們經常拉屎的小樹林,學著那些老人一樣,用紙卷著捏碎的絲瓜葉子,然後用口水卷好,劃燃火柴,開始吞雲吐霧。陳夢三那小子盡出些嗖主意,說要邊拉屎邊抽煙才好玩,于是陳小虎與陳化龍也想了想覺得應該這樣,于是爬到茶樹上,將褲子一扒,便邊抽煙邊拉起屎來,那個出主意的陳夢三蹲在樹上,左手死死抓著樹干,右手支著根煙,微閉著眼楮,嘴里就拼命地吸那煙,吸著吸著,由于用力過猛,那小子的煙竟然被他吸出了明火,他嚇了一跳,松掉左手想去弄滅,不想他剛一松手,乖乖,掉了下來,摔到了自己拉的屎上,弄了一褲子的屎,陳小虎和陳化龍蹲在樹上肚子都笑得抽搐了。笑完之後,陳小虎便和陳化龍下樹幫他找樹葉子將屎弄干淨,正準備下來時,陳小虎竟然找不到踩腳的樹枝了,因為那些能踩腳的樹枝都被他自己拉的屎佔了位置,于是那兩個人又大笑陳小虎。陳小虎就罵陳化龍︰你個狗日的,要不是因為你這小子把我經常拉屎的那棵樹佔住了。我能出今天這個洋相嗎?我揍你個狗日的。
陳化龍也不是只好鳥,見陳小虎罵他,他就說︰你才是個狗日的,這樹又不是你種的,只有我才給他施過肥呢?你施過沒?
“你又什麼時候施的?”陳小虎反問道。
“剛才那不是啊!我今天中午還吃了三碗飯才化成了這一泡屎呢?你不要跟我牛。”陳化龍說。
陳小虎還想再說的,但是覺著老說這些挺無味的,當下也只好憋了下去。
當下兩個人七手八腳把陳夢三身上的髒東西擦干淨了,就回去了。
第二天,陳夢三跑來,高興地對兩人說︰我媽媽昨天表揚了我耶!
陳小虎說︰為什麼?
陳夢三矯情地說︰昨天我回去之後,我不好意思把那粘有屎的褲子給我媽媽洗,便自己洗掉了,所以我媽媽表揚我說我變得勤快了。
事想到這里,陳小虎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的確是件難以令人忘懷的事。那些農村娃娃童年所做的既好笑又快樂的事是現在許多城里娃娃永遠無法了解的。
在火車的轟鳴聲里,陳小虎思緒飛揚,想著過去,想著未來。
就在陳小虎回到家鄉的那一段時間,徐良出了一趟差,他要去一家公司進貨。
晚間的時候,他去了一家賓館休息,辦好住房手續後,一位漂亮的服務員便走了過來,那服務員身高約一米六,臉上帶著微笑,嘴角掛著兩顆淺淺的酒窩。
她看到是徐良臉上那酒窩立馬不見,轉身便走,徐良見她要走,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她,說︰婉馨,你怎麼在這里?
那個女孩的確是王婉馨,王婉馨輕聲叫了句︰對不起,徐總,我走時沒有跟你打個招呼。
徐良說︰你或許有你的苦衷,但是不辭而別確實讓我擔驚不小。
王婉馨掙脫了他的手,默默走在前面,徐良尾隨她進了他所訂的一間客房。
待徐良進了房,王婉馨說道︰徐總,如果有事你可以撥客房電話,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徐良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有種有話說不出的感覺,無可奈何,躺在溫軟的席夢思床上,許久許久沒有動彈。
那一夜,徐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都市中的夜,處處笙歌,處處喧囂,就像是風暴中的大海,波浪滔天,遠沒有鄉村那般靜寂。徐良此刻的心里也如那風暴中的大海一樣,難已平靜,他正在想著,明日再見到王婉馨時該說些什麼話。
當第二天曙光萬丈時,徐良撥通了客房的電話,叫王婉馨過來。
王婉馨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式的工作服,腳上套著一雙高跟的皮鞋,身材顯得高挑細條,再加上她那張可愛的臉龐,顯得特別氣質彬彬,嚴肅之間卻有帶著和藹可親。
徐良說︰婉馨,今天辦完事,我就回去了,你能不能回到我那里去?陳小虎在你離去的那段時間落寞了不少,身體也削瘦了。你回去看看他吧。
王婉馨听後,怔在那里,沒有說話,一會兒之後,她的眼眶中便貯滿了晶瑩的淚花,她側過頭,抹去眼淚,帶著微笑說道︰徐總,不用說了,許多事我清楚,你用不著再騙我。小虎他的個性我知道,他落寞大概是有點自責,他以為我的不辭而別是因為他的原因,所以我想請您給我帶一句話給他,要他好好保重身體,我在這里挺好的,這封信是我昨晚寫的,請你勿必轉交給他。
徐良看著王婉馨從她的黑色上衣中拿出來的信,再看看她,昨晚他心里還想就著見到了自己一度喜歡過的女孩,便向她表白,希望她能明白他這許多年來對她的愛慕。但是現在見她口里所說的只有陳小虎,好像沒有半句是對自己所說的,昨晚想的那些話又生生噎了回去。
只能默默看著王婉馨將信塞進自己的手里後,轉身離去。
十六個小時過去了,陳小虎再次踏上了那個他不太情願來的地方。那時已是下午六點,早已出差回來了的徐良火急火燎地趕來帶著陳小虎去了一家餐館。
他剛坐下來便直入主題說︰我去出差,見到了婉馨,她在鄰省的一個賓館當服務員。
陳小虎有些吃驚說︰那你說什麼了?
“我能怎麼說?當然是問她為什麼會在那里做?但但是她不回答,只默默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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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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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2 23:01:24
第二十三章
“她見到我就好像是看到陌路人一樣,躲躲閃閃,似乎做了虧心事怕我盤問她什麼似的。”徐良繼續說。
“哦!她叫我給你帶一封信。”徐良從他的西裝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黃色信封。
虎哥︰
有一些話,我很想對你明說。
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很幸福但也有傷悲。原來愛上一個與自己不可能有未來的男人是件很痛苦的事,說實話我走時並沒有想那麼多,我不想每天都見到你,不想听到你每天都說著那個你深愛的女人,我知道你對黎露死心踏地,我雖沒有見過黎露,但是從你的口中,我能夠想像黎露是個多麼優秀的女孩。我愛你,但是我不想破壞你與黎露之間的感情,而實質上你與黎露的感情堅如磐石,要打贏你這座高地攻堅戰我一點信心都沒有(跟你在一起日子不長也學會了你的風趣與幽默)。萬般無奈之下,我還是決定要離開你,我不想每天都活在你的陰影之下,陷入一廂情願的痛苦之中!
本以為離開你,就可以忘掉你,但是原來我錯了,到現在我還不能忘掉你,你的一舉一動在我腦中的印象還是那麼清晰。我每天想起你時,總是寬慰自己說你是自己憑空臆造出來的,世上絕沒有這個人。但是這樣牽強的答案誰能信服?
好了,我想我應該離你更遠些,應該讓時間慢慢磨平這些不該有的記憶。你見了這封信後,我想以你的性子,必然會來找我,在這里我想跟你說一聲,你千萬不要再來找我,即使來了也無濟于事,因為我想你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那個地方了。
祝你和黎露美滿快樂。
陳小虎看完信,有種莫名的沖動襲上心頭,眼淚忽地奪眶而出,他不知道是不是對不起她。
徐良見我看完了信,問陳小虎︰怎麼了?什麼事?
“沒什麼,她說她已經離開那個地方了。”然後陳小虎離席,往店鋪里去了。
那一段日子,陳小虎沒有說什麼話,連店鋪的門都沒有出,心情陰霾。
直到農歷五月初十,他突然接到了黎露的一個電話,在電話中黎露告訴他︰她已經到了這個城市的火車站,要他去接她。她的突然造訪令陳小虎有些驚詫,于是也不敢是不是真的,急急忙忙地打了一輛車去火車站找她。
火車站的噴泉沖起十余米高,噴薄而出的水柱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分外好看,在五月燻風的吹拂下噴泉四周氤氳著一片朦朦朧朧的水霧,黎露就沐浴在水霧之下,她穿得很雅素,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一雙白色的休閑鞋,烏黑的拉直了的秀發之間還嵌著一頂白色的遮陽帽,情人相見當然是很興奮地將她擁進了懷中。她見到陳小虎,又是眼淚婆娑,帶著嬌媚的埋怨︰總算見到你了,虎哥,你難道不知道相思之苦嗎?相信你不會怪我給你來先斬後奏吧?
陳小虎似怨似喜地說︰你呀!做人太精絕了,我本來要怪你莽撞教訓你一番的,但現在我看到你,看到你那麼不辭千辛萬苦地跑來這里,我還能說什麼呢?露兒,其實我走後的許多天,我又有哪一天沒有想你啊?我看我是中你的毒中得深入骨髓了。
“虎哥,你呀,就會忽悠人,我看這座美麗的城市啊,不知道有多少個美女等著你去想呢?”黎露笑著說。
“誰說的啊?我心里啊,就只有我露兒一個人,這個城市想要走入我心底的人啊,除非是你的復制品。”陳小虎說。
“你啊,就是油腔滑調的,誰知道你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你要不是我發個誓?”說著,陳小虎便翹起兩只手指來,對著天說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如果我陳小虎心里面有女人的話,就保佑她陪著我走過一輩子吧。
黎露听了,情知那個女人指的就是自己,但是仍裝著不高興,因為她想真真切切地听著陳小虎把黎露陪陳小虎走一輩子的話念出來,于是呶起小嘴說︰你看,還說沒有別人呢,現在啊都想跟那個女人生活一輩子啦。
陳小虎嘻嘻笑著說︰是啊,我就是希望那個女人能陪我走一輩子,因為在我的心里面只有一個黎露,她不陪我走一輩子,那我活著還不是像一具行尸走肉啊。
黎露恢復了笑臉,笑得燦爛,就像這陽光底下噴泉的水霧一樣燦爛、絢爛。
陳小虎摟著她說道︰好了,不跟你說那些肉麻的話了,走吧,露兒,十六個小時下來,顛簸得苦吧!
黎露說︰還是虎哥知道心疼我。
晚上,陳小虎帶她去見了徐良,徐良見到她訝異地說︰“常听你念叨起黎露,當初還以為……嘿嘿,原來咱嫂子真是這樣一位超凡入聖的美人啊!”
陳小虎不滿地說︰這是什麼話,你說,你當初以為是什麼啊?我心愛的女人可是不準別人有絲毫懷疑的。
徐良笑笑說︰那是那是。
飯後,陳小虎帶她去了臥室和她睡在了一張床上,黎露看著天花板,陳小虎就躺在她身邊歪著頭看著她,看著她,看著她美艷的臉龐,如痴如醉。看著看著便向她身上爬去……
此後,陳小虎每日去店鋪站崗,黎露每天在家里給他做飯,等他回來吃飯,過起了小兩口的幸福日子。
三年後,徐良如約地將那個店鋪交給陳小虎打理,靠著徐良表叔的關系,他的生意也做得比較活,賺了一點錢,成了名副其實的小老板。
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之間,又是半年。黎露看著陳小虎蒸蒸日上的事業,心里喜得如同喝了蜜一樣。
陳小虎走後的三個半個年頭里,陳夢三和陳化龍兩人每日都在黑客娛樂城當著他們的保安。
魚膽與金剛此時大概三年刑期滿了吧,畢竟已經三年過了。
那天,陳夢三打電話來問陳小虎什麼時候能夠回去跟他們聚聚,說野雞準備在家鄉建個武館授武。陳小虎早想回去看看,看看兄弟陳夢三與陳化龍,以有野雞和他的表弟海螺銅鑼。
那種急切的心情,似乎早已飛了回去,于是他將生意交給了一個信得過的店員管理,便與黎露買了飛機票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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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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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6:02:36
第二十四章
兩個小時後,陳小虎與黎露下了機,機場上陳夢三、陳化龍、野雞、海螺和銅鑼開著兩輛桑塔納在那里等著,陳夢三,陳化龍,野雞三人具是西裝革履,只有海螺銅鑼還是一身學生裝,穿著一身陽光的休閑運動裝。
陳小虎笑道︰也不看看你們的排場?都當大哥了啊,說話都牛哄哄的,笑話我沒你們混得好是吧?
“這話我愛听,咱們不論什麼時候都沒什麼大哥小弟,都是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陳小虎撇下陳化龍對野雞說︰野雞恭喜你啊!你小子最有出息了,老板和教練一起當了。
野雞打著哈哈說︰什麼當教練,幾下貓撓癢癢的工夫混口飯吃罷了。我可就比不上你虎哥,當起大老板,往辦公皮椅上一坐,二郎腿一翹,數著票子嘩啦嘩啦的,說話都財大氣粗的,看上去整個一財主相。
海螺叫了陳小虎一聲表哥,陳小虎說︰海螺,該高考了吧,你小子學習可要緊著點,表哥這次回來可是等著喝你的升學喜酒,表哥雖然沒什麼大能耐,可說白了,咱天生就是當大學生表哥的料。海螺捶了陳小虎的肩膀一下︰什麼亂七八糟的,難道我沒考上大學,你就不是我表哥啊?
“玩笑,玩笑。這能耐有沒有都是上天給的,就像我,天生就是一個土冒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一樣。”陳小虎呵呵笑著打圓場。
“銅螺,你呢?混得怎麼樣,我可是听說了,你讀書可沒你哥那麼帶勁,可要多像你哥學習學習。將來可別像表哥我一樣混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陳小虎繼續說。
“虎哥,你也就別故意寒滲我了,就光憑我有一位這樣漂亮的表嫂,你就是人上人了,我要能像你這樣,就心滿意足了,你別整天瞎咧咧不知足,再說下去,表弟我就該挖條地縫鑽進去了。”銅鑼應和著道。
“喲,咱兄弟們什麼時候都變得這樣伶牙俐齒了?兄弟我這回可是受教了。以後說話還真得悠著點,真不能瞎咧咧張口就來了。”
“這就對了吧!我們這幫人口齒伶俐都是耳濡目染你的,你現在跟我們瞎咧咧那可算是將逢良材,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海螺笑著說。
“那倒是的,誰讓我不長進呢。看來我還真得去多修煉修煉了。”
“虎哥,走吧!三年了,回去看看咱那個小鎮變成什麼樣子了。”陳化龍催促著陳小虎上了車。
半個小時後,陳小虎見到了闊別三年的家鄉,家鄉的變化讓他與黎露都感到驚訝,黑客娛樂城已經今非昔比,而且多了許多同行的競爭對手,黎露曾經工作過的診所也已規模化正規化了。
晚上,這一行人又照慣例去了黑客娛樂城K歌,不久金剛與魚膽也聞訊趕來了,金剛見到陳小虎給了他一個擁抱,金剛說︰兄弟,我在牢里呆了三年,想通了許多事情,現在已不再在外面鬼混了,那是個沒盼頭的日子,現在開了個超市,生意還行,勉強過得下日子,我也就不奢求什麼了。魚膽比我先出來,現在在我那里幫幫忙。不過跟你虎哥比,可就差得多了。
陳小虎說︰哪里哪里,都是在混口飯吃,說不準,我還不如你金剛哥呢?
陳小虎看了看曾經飛揚跋扈魚膽,魚膽朝他笑了笑,然後尷尬地低頭對我說︰陳小虎,以前有許多對你不住的地方,請你別放在心里。
陳小虎笑笑說︰魚膽,那都是過去了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以前我也有錯,不過以後咱們是朋友了,以前的什麼不愉快一筆勾銷吧。說罷他拍了拍魚膽的肩膀,感覺他真的變了,比以前坦誠,比以前成熟。
當晚,他們高興,喝了許多酒,醉得不省人事。
應金剛的邀請,三天之後,陳小虎與黎露一起去金剛家作客。陳夢三與陳化龍本想和他一同去金剛家,但是那天黑客娛樂城有事開會,走不開。因為他們已不再是三年前那群替人打工的打工仔了,現在他們兩人已經擁有了黑客娛樂城百分之四十九的股分,所以事務繁多。而野雞也在為他即將要建的武館籌劃,陳小虎不好去找他。海螺銅鑼也要學習,所以只有他自己與黎露兩人去了。
那天的天氣比較好,晴空萬里,艷陽高照,臨行前,陳化龍說︰虎哥,請你代我向金剛哥問好,你沒車的話,就開我的車去吧!我剛要去取他的鑰匙,但是黎露說︰虎哥,我好久沒有乘你騎的摩托車了,我很懷念那段伏在你背上與你閑話家常的時光,今天我們還和往常一樣騎摩托車去好嗎?
陳小虎沒有躊躇說︰行,我也早想瘋狂地在馬路上 一 摩托車了。于是陳小虎將陳夢三的那輛太子牌摩托車扶了出來。這種牌子的摩托車很好,動力強,外形霸氣剽悍氣質不凡,連坐在上面的人也好像高人一截一樣。陳小虎將抹布將座味擦了一遍,擦時卻發現摩托車後座保險扛上別著一根鋼筋,就問︰摩托車上別根鋼筋干什麼啊?
陳化龍說︰大哥,我和夢三是在這里做保衛工作的,平時肯定會得罪人,騎車出去,有時還真怕遇到意外。
陳小虎,笑著哦哦了兩聲。便帶著黎露上路了。
騎車不戴頭盔,這是他們的一貫作風,兩人都喜歡听那種風在耳際旁低吼的聲音,黎露將頭靠在陳小虎的肩膀上,然後對他大聲說︰你騎那麼快干嗎?我怕!
陳小虎笑笑說︰我的技術又不是不好,雖然學摩托車的時候有一次差點沖進了別人的糞窖,但那只是曾經有過的一次,後來再沒有撞進別人的糞坑,你放心。
黎露听了,格格大笑,說︰要是你真沖進了別人的糞窖就好了,那可夠你飽食一頓的。笑完之後她又嚴肅起來說︰我真的怕,你慢點!她有點著急了,陳小虎不想把她真給惹生氣了,只好慢慢地減下速來。
“我們相戀有三年多了吧!”陳小虎問黎露。
“是呀!”
“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誰說我要嫁給你呀!”黎露停了半晌才嗔道。
“你不嫁給我,這個鎮子里誰敢娶你?”
“哼!沒人敢娶我,也不一定要嫁給你。”
“那你準備去當尼姑呀!”
“是啊!你總欺負我,我以後還是去當尼姑算了。”
“現在當尼姑也要大學文憑,你沒有吧?”陳小虎道。
“誰說的呀!如果不能,那我就自己去開一間尼姑庵。”黎露笑著說。
“那我就去弄一間和尚廟放在尼姑庵旁邊。你要當尼姑那我就當和尚陪著你,如果你賴不住寂寞,我們夜里可以出來偷情賞月。”陳小虎狡猾地說道。
“你真不要臉!”黎露笑著道。
“我是實話實說嘛。”然後陳小虎听到黎露在他身後笑,接著她把身體貼得陳小虎更緊了。
正當黎露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中時,不好的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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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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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6:04:32
第二十五章
“停車!”一幫小混混橫在馬路中間,向著陳小虎吼道。那是一群看上去都是些才初中畢業沒多久的小混混,通共有十幾個人,頭發弄得花里胡俏的,黃的黃,白的白,看上去真他娘的像干中帶濕的狗屎一樣。當中還有一個將頭發染成魚屎一樣的綠色,讓人看了特不爽。
“朋友,我身上沒帶錢,要不你等等。我的朋友在後面。我叫他過來借你們錢。”
那個綠毛在陳小虎身上搜了幾搜,搜出了幾百塊錢,拿在手里揚了揚說︰“看你小子這身裝束,怕是個有錢人,幾百塊錢放在袋里也說沒錢,得了,哥幾個有這些錢也夠吃一頓了,你小子滾吧,綠毛我也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人。”
陳小虎見他將身上的錢搜了,本該不在意的,那些錢對于他來說並不是很多,但是他嘔不下那口氣,畢竟自己當年出來混時這些狗雞巴的小弟弟位還不知道在那塊地里撿著雞屎往嘴里塞呢?
當下他笑著道︰朋友,早知道你們就只要那幾百塊錢,我早就給你們啦,還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綠毛那小子回頭瞥了他一眼,嘿嘿冷笑起來,說︰“唉呀,今日想是踫著個大款了,兄弟們,看來咱們今天的運氣不錯。”旁邊一個黃頭發的小混混見老大那麼說,也笑著說︰嘿嘿,老大,我看啊,今天咱位不止是財運不錯,連桃花運也不錯,你看那妞不也挺漂亮的嗎?
綠毛听他說完,眼中精光一閃,一雙賊眼又仔細打量起一直躲在陳小虎身後的黎露來了。看了幾秒鐘他才笑著說︰你狗日的,眼光原來早盯上了這妞了,操,老子還沒發現呢?原來這妞還真的不錯。
陳小虎听他說完,知道事情有點不妙,他怕那群畜牲真的往黎露身上打主意,于是笑著說︰朋友,咱先不說這此,你要錢,我馬上可以叫我的朋友送些過來,但是這女人卻是我的女人,你可千萬別打她的主意。話剛出口,陳小虎就悔恨自己話說錯了,這種人往往是越叫他不要干什麼他就偏要干什麼的。但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于是馬上轉移話題說︰朋友,這些事先不說算了,我打個電話給我朋友吧。
綠毛一把推開陳小虎,邪笑著看著黎露,黎露見他向自己走來,嚇得臉都白了,死死地抓著陳小虎的身服,跟在陳小虎的身後。陳小虎眼見得綠毛企圖對黎露不利,于是一轉身拔出摩托車保險扛上的鋼管,對著綠毛的腹部就是一棍,然後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鋼管扣在綠毛的頸部動脈上,厲聲說道︰他媽的,全部給老子蹲下,不然老子捅破他的喉管,要了他的小命。
那幫人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知所措,眼楮直直地盯著綠毛,企圖從他那里得到什麼指示。那綠毛早已被陳小虎那一棍子打得直不起腰來,哪里還能給他們指示,一切都只能由著陳小虎擺布,只他怎麼著就怎麼著。
陳小虎見那幫人仍然站在那里不動,于是對著綠毛的頭就是一鋼管,綠毛的頭再硬他娘的也沒有那鋼管硬啊,頭上頓時就流下血來,陳小虎道︰叫他們全部蹲不,不然有你受的。
黎露第一次看到陳小虎打人那麼狠,一見到綠毛頭上血如泉涌,嘴里驚叫一聲,嚇著忙掩住了嘴巴,綠毛哪里經得過陳小虎如此擺弄?他雖然已在道上混,但是從沒有遇過像陳小虎這樣說下手就敢下手的狠人,當下只得叫他的小弟們全部蹲下。
陳小虎見控制了局面,便輕聲道︰黎露,給夢三打電話,叫他們過來一下。
大約五分鐘,兩輛面的飛馳而來,面的門“霍”地拉開竄出二三十個青年出來,那些蹲在地上的小混混嚇得臉皮發綠,全部想站起來就逃,陳小虎見了,大喝一聲︰全部不準走,不然被我抓住了,打斷你們的狗腿。陳夢三和陳化龍一人拿著一把砍刀,疾步走了過來,兩人帶來的人也將那些人全部圍了起來,將他們的器械全部繳了。綠毛看到眼前的一幕,腿不自覺地彎了下來跪倒在地,陳夢三和陳化龍過來道︰大哥,你沒事吧!陳小虎笑笑道︰沒事,我能有什麼事?這幾位大哥不就是要找我借點錢嗎?借了錢我還能有什麼事?他說完便拿著鋼管對著跪在地上的綠毛的背上又是一鋼管,綠毛當場被他打得撲在了地上。
那些人也同樣得到了鋼管的招呼。公路的一角只听到一片棍敲肉體的悶響聲。
那個曾經神氣十足,對著陳小虎指手劃腳的綠毛掙扎著爬起來跪在地上告饒︰大哥,對不起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饒了我吧。
陳化龍走過去幾腳踢在那那個混蛋身上道︰我操!瞎了你們的狗眼吧!連我虎哥也敢搞。我抽死你個狗雜種。說完綠毛的臉上便啪啪啪啪地響開了。陳夢三不知何時已經斜倚在車門上,悠然地點燃了一枝煙,等陳化龍打得夠了,他又走了過來,一腳踹在綠毛的腹部。一句話也沒有說。
黎露見陳夢三打人打得凶,就推推陳小虎,朝他使了個眼色,陳小虎也怕再這樣打下去真把那小混混鬧出一身殘疾,就走過去制止了陳化龍,說︰老子當年出來混時,你們這群狗日的還不知道在撿誰不要了的開襠褲穿,] 懷刖退璩隼囪 飼彌窀埽 獻釉諭餉婊熗甦餉炊嗄暌裁揮懈曬庵質攏 斜臼履闥 娜酪邪。 槐臼戮筒灰 瘧鶉順隼醋牛 裉斕氖攏 也歡嗨擔 咳松茸約喝 魷於猓 退懍恕4詠褚院螅 俠鮮凳倒齷胰業閌倫觶 舸蠓嘁埠茫 糶﹝艘埠茫 藶艏父鑾 吐艏父鑾 H綣院笤偃美獻蛹僥忝親穌庵質攏 筒換嵯窠裉 庋恕D且話鍶巳綬甏笊猓 韌炅俗約喝 齠猓 熳帕稱 咂 咦 恕br />
陳化龍與陳夢三收拾了那一攤子事就走過來說︰虎哥,那麼一大攤子人,你一個人就把他們收拾得服服帖帖,要是我啊,早哆嗦得不行。
陳小虎笑笑說︰“這群小混混都是才出來沒多久的,打的架不是很多,只要逮住他們為頭的重重地收拾一下,他們就不敢動了。”
兩人听了都點頭稱是,陳化龍說︰夢三,我看這樣吧,那會還在開,我先回去參加會議,你開著車送一下虎哥吧。
陳夢三點頭答應,陳小虎卻說︰不用了,擔誤你們開會已算是一大罪過了,我想這種事一天之內也不會發生兩次吧,你們先回去,我和黎露去就行了。然後陳小虎又對著那群黑客的“保安”們說︰兄弟們,辛苦你們了,回頭我請各位喝茶。
那群人笑著說︰“虎哥,哪里的話。”
陳小虎堅持不要陳夢三送,于是陳夢三和陳化龍便領著人回去了。
待他們散了,陳小虎與黎露鉚足了勁,騎著摩托車飛也似地往金剛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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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6:10:59
第二十六章
當我趕到金剛家時,金剛已在大門外迎接,金剛開的超市叫做︰回頭超市。
陳小虎笑道︰“我的金剛大哥啊!我怎麼覺著這些話不像你尊口中吐出來的話啊?酸啊!”
“哦,他們有事走不開,要我待他們問你好咧?現在,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業了。”
三人邊走,邊說著話。金剛說︰“這幾年,我雖坐了幾年牢,但也懂得了許多的道理,以前,我以為,只要自己活著快樂就行,現在才發現,原來這世上值得你珍惜的東西太多了,要顧及的東西也太多了。”
“這大概就是人與動物之間最大的區別吧?每個人在不同的時期都會有不同的覺悟,不像那動物,終生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覓食。”這句話是黎露說的。听了她說完之後,我與金剛都覺得她實在像是一位理性的哲學家。
在大廳坐下之後,他斟了一杯茶給我們,接著說道︰“在牢里,我最難忘的是,那次我父親來探監時跟我說,他說︰‘金剛啊!你在里面一定要好好進行思想改造,想不到爹為人師表一輩子,教育了千千萬萬的學生,就是沒有好好教育你,現在你成了這樣都怪爹,養不教父之過,雖然爹以前常說你是個畜牲,說以後不要說你是我吳百科的兒子,說我生了你就當是你一出世就死了之類的話,但那些都是爹口硬,爹不願看到你整日在外做孤魂野鬼亂混啊。你現在進了這高牆鐵網,希望你在里面能好好反省,出來以後,好好做人,爹還是你的爹,娘還是你的娘。爹和娘都希望你能早點回家!’。說完那些話,我爹哭了,老淚縱橫。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傷心。也是我自出來混以後,第一次听到他對我說這樣語重心長的話。”
大廳里靜悄悄的,空氣很沉悶,局勢很僵,雖然這都是一種無言的表達,並不存在著什麼刀槍劍戟的爭斗。
金剛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好了,天下太平,我能經營著小小超市,過過日子,這心也安了。”
陳小虎笑笑,沒有說什麼。
黎露頗有感慨地說︰“人生其實就像是一個包羅萬有的古墓,通往古墓的岐路有無數條,這些岐路是虛幻的,危險重重的。只有一條能夠踏踏實實地真正通到古墓。有些人一心想著財富,有些人一心想著權利,為了達到目的,走捷徑,但是最終都是徒勞而返,甚至為這些虛幻的道路上的陷阱所傷,走上不歸之路。也有些人經過了許多的危險以後,更加珍惜自己的人生,改變自己的人生態度,改變自己曾經追求過的目標,找到自己最終想要取得的東西。”
陳小虎與金剛听了黎露的這些話,驚詫地看著她,黎露見了,格格地笑,嬌臉上泛出一抹紅暈,說︰“我……我瞎講的。”
陳小虎仍是驚詫地打量著她,似乎眼前的黎露不是她從前所熟悉的那個黎露,但是嘴里卻木訥地說︰“講得好,講得對,真的。”
金剛回過神來,嘿嘿笑著,像個粗獷的老男人。
幾人聊著聊著,天已近黑,吃了晚飯,陳小虎堅持要走,金剛說︰“走時也得過個傳統的節目,我很久沒去那個地方了,哥們,今天你可別又出西西,非跟我去不可。”
“喲,你還有傳統?說道說道?”陳小虎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金剛。
“唱歌唄。老實說,我金剛還沒有听過你阿虎唱歌呢?”
“這個就是你的傳統?走吧,羅嗦。”陳小虎感到失望到了極點。
“哦耶!comeon!Let’sgo!”金剛興奮地說。
幾人正待要走,突地金剛又停了下來,臉色凝重地說︰“等等,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做?”
“什麼事啊?靠!”陳小虎無奈地說。
“我四天沒洗澡了,還要洗個澡。”
“你個鳥日的,滾!”
“等等,就一會兒,很快!”
“很快?你四天沒洗澡了,我看,再怎麼快,也得殺頭豬的時間。”陳小虎說。
那是個叫什麼銅鑼灣的K歌城,金剛,魚膽,陳小虎還有黎露幾個人坐在里面唱歌,陳小虎點了一首叫《真心英雄》的歌。
他憋了一口氣,跟著音調,眯起了眼楮,很投入地唱道︰“在我心中,老師最凶,每天放學把我留到七八點鐘……”
坐在旁邊的幾個人听了,鉚足了勁地笑。
陳小虎听到笑聲,睜開了眼楮,很疑惑地說︰“怎麼?笑什麼?”
“沒事,繼續,看來,你陳小虎從上小學起就不是只好鳥。是不是每天都留校啊?”
陳小虎看了看歌詞,才覺得不對砣。說︰“哦,不好意思,這首歌我從小唱到大,以前也沒有听過這首歌,原來歌詞不是這樣的啊!”
“誰教你唱的?”黎露止住笑說。
“小時候我們都這麼唱過來的,不過那時候還真是被老師天天留校,因為沒做作業。”
“你還好意思說。”黎露又說。
“那,其實,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們那老師太牛逼了,這鄉村老師啊,就是沒什麼素質,她叫我們留校補作業,自己就跑回去做飯,我們補完了作業,還要跑著到她家去給她看,她說沒問題了才讓我們回去,我那時真被她氣瘋了,後來就不知道是誰編了這首歌,而且還流傳到了現在。”
“你還怕她啊?”金剛說。
“你不知道,我那時膽小,她就是放一響屁,我听了也得顫三顫,我跟你說啊,我那時候可是名副其實的三好學生,只不過後來,跟著陳夢三他們學壞了,我冤枉啊!”
“我看啊,是夢三他們跟著你鬼混,學壞了,就你天天不做作業,還三好學生?”黎露說。
這下,幾人有了新的話題,歌也不唱了,在那包廂里扯起卵談來。
陳小虎說︰“黎露,你是不知道,你以為那陳夢三就是只好鳥啊,你別被他表面斯斯文文的樣子給欺騙了,他是只大大的壞鳥蛋。那時候,他上課睡覺,又不做作業,我們老師批評他︰‘陳夢三,你真是只爛番署,怎麼教都教不好。’他站起來理直氣壯地說︰‘老師,我才不是只爛番署呢?我是只好番署!長長的白白胖胖的。’我們老師听了,差點沒氣過背去。倒是我老實得多,我是老師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罰不生怨的。這不,每年的三好學生提名,都有我的名字。”
陳小虎侃大山似地侃了一頓,大約十點的時候,堅持要走,金剛亦不好強求,便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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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6:14:26
第二十七章
時間荏苒,早過了兩年。
一名穿著高筒皮靴,身著淺綠色絨衣,耳上懸著金葫蘆墜,頭發燙成卷發的時髦女孩右手挽著一名身著黑色西裝,打著花色領帶的青年人邁著輕閑的步子向這家酒家走去。
那青年點了點頭,然後用手理了理那頭柔順的頭發,望著女孩笑笑進了門。
大廳很寬敞,足足擺下了大大小小的四五十張桌子,廳內人頭攢動,笑語盈盈。大廳的四周還布滿了一個個的廂房。廳內的中間垂下來一塊長形的木格子,左側瓖了一掛牌匾︰高朋滿座,右邊也瓖了一塊篷壁生輝的牌匾。
兩人看著這一切,相視笑了笑,便左踅上了樓,進了總經理室。
室內的陳設很講究,正中一張兩米長的黑色辦公桌,桌上一台銀白色的電腦和一些文件夾,辦公桌的左側是一個兩米高的書櫃,那男人往皮凳上一坐,笑著說︰“露兒,怎麼樣?我這家店比那家服裝店辦得要紅火吧?”
“紅是紅火,只是這地方還略顯得小了些,你看,有許多客人都坐不下。”黎露說。
說到這里,我得多說一句,這兩人正是陳小虎與黎露,一年前,陳小虎賣掉了那間正蒸蒸日上的服裝店,開了這家農村風味的炊煙農居。他那時覺得,現代的人穿衣服太講究了,生意雖說還算紅火,但是賣衣服的賺的錢總要有三成是歸徐良的姨父,他覺著不劃算。所以思量了很久,決定賣了這家服裝店,再找徐良擔保向銀行貸了一百萬開了這家農村風味的酒家。而徐良卻還在跟著他的姨父干。雖說這兩年也賺了些錢,但是相比陳小虎卻遜色了不少。
經過一年的拼博,現在的陳小虎雖說還沒有完全還清銀行的那一百萬貸款,但是日子過得倒了快活。因為像現在這樣下去,那一百萬的貸款還清頂多兩個月,便可了事。
陳小虎說︰“那你的意思是再借點錢擴大規模?”
黎露會意地笑笑。
“我看目前還不行,我們現在還欠著銀行的錢沒還清,就算是要擴大規模也不能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大,只能開分店,而開分店則需要更多的資本。”
“為什麼不能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大呢?”
陳小虎笑笑說︰“炊煙農居,本來就是要有農村風情這個味道,如果再擴大的話,那麼這一個居未免顯得太大。失去了那種風味。所以即使要再擴大也必須得再建一個。”
“好啦,听你的,听你的,虎哥咱倆兩年沒回過一趟家,是不是抽個時間回去一趟啊?我好久沒有見過我娘了。跟你在外面一漂就是兩年,你又沒給我個名分,我那娘心里還不知道怎麼想呢?”黎露抱怨著說道。
“露兒,其實回家我也想,但是我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抽得開身?再過兩個月吧!到時我一定去拜訪我那岳母娘。”說完陳小虎便笑。
“那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黎露厥著小嘴說道。
陳小虎走過去摟著她笑道︰“當然,說不定咱岳母娘早就想我這個英俊瀟灑的女婿回去看她呢?”
“就你嘴貧。”黎露嫵媚地一笑。
“不嘴貧,怎麼追得到我美麗大方溫柔賢淑可愛嫵媚的露兒呢?”
“你酸不酸啦。”黎露矯情地說著。
“有那麼酸嗎?我總感覺咱們家黎露好像是最喜歡吃酸菜的。怎麼這個喜歡吃酸菜的人也會突然之間怕酸了呢?哎!想不通,想不通!”陳小虎摟著黎露的腰枝無奈地搖搖頭,一副疑竇叢生,疑惑不解的樣子。
黎露听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便是一頓粉拳砸在陳小虎的肩上,笑罵道︰你敢說我是酸壇子,看我不打你。
陳小虎“哎呀”一聲跳了開去,圍著辦公桌邊跑邊說︰想不到,這個酸壇子也會打人。
兩人正鬧騰得高興,突然門“咚咚咚”地響了起來。
陳小虎與黎露正經了起來,陳小虎叫了聲進來,便有一個身著身著西裝的服務生進來說道︰“總經理,有位徐先生找您。”
他話未說完,便走進來一位身著褐色西裝,氣宇不凡的青年人走了進來,人才見,話卻出了口︰“哎呀!陳老板啦,現在要見你可是真難啦!”
“徐良,你他丫的就別寒滲我了,怎麼?現在有時間,舍得來看看我了?”
兩人見面真不客套,一見面就數落起對方來。
“我看啊,我還真是前世欠了你的,你來這里之後可是從沒有抽過時間去我那里坐坐,倒是我隔三差五就屁顛屁顛跑你這里來了,這不,隔得久了點,倒還埋怨起我來了,黎露,你說說,這什麼理兒啊?”徐良不滿地說道。
“徐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他那嘴里什麼時候蹦出好話來過?”
陳小虎邊笑邊拍著胸脯說︰“老徐啊,你看你就不懂了,咱現在是開飯店的,你來了,咱吃飯方便,要是我去了你那里,吃頓飯還不屁顛屁顛開著車跑幾里路啊!得,這樣,要是你嫂子以後要是要買衣服了,我就上你那兒,反正你那里衣服多得是,我就只怕到時候,你會不準我跑你那里去呢?”
“你看,這什麼歪理啊?我看我是真拿你沒轍了。”徐良無可奈何地嘆著氣說。
陳小虎看著他有話說不出的樣子,笑得直不起腰來。
黎露听了也笑著說︰虎哥,你就別跟徐大哥開玩笑了,黎露一邊倒茶一邊說道。
“好啦,好啦!老徐,走,咱哥倆去喝一杯去,這吃飯的時間也到了。”陳小虎拍拍徐良的肩膀道。
“飯我就不吃了,我還有事,過來看看你,看你身邊有咱們這位嫂子天天陪著,你也苦不到哪兒去。”
“你這算啥事兒?這吃飯時間到了,你到哪不要吃飯啊?走,別跟我羅嗦。”陳小虎也不管他答不答應,一把拽著他就往外走。
“我真有事,你們先吃,我一朋友還在外面等我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23 16:16:10
第二十八章
“你啥意思啊?有朋友不帶進來,快去,我等著,要是不帶進來我陳小虎可看不起你。咦,不對啊,徐良,你以前有朋友都是帶過來的,怎麼這次這麼磨嘰啊?我看這個朋友恐怕不是一般的朋友。”陳小虎不懷好意地笑道。
“去吧,去把你女朋友帶進來,想有了女朋友不告訴我是吧?沒那麼好的事。限你一分鐘內帶她來這里,快,計時現在開始。”
五分鐘後,徐良果真領著一名女郎來了,那女人白晰的臉龐,瀑布似的頭發,鶯鶯燕燕,雖不是十分漂亮,卻也有幾分動人。
徐良介紹道︰“她叫譚靈鶯。”
黎露對她微微一笑,向她問好,于是徐良又向譚靈鶯介紹了黎露。
介紹完了陳小虎,陳小虎卻咧著嘴笑道︰“徐良啊,你這人做人不厚道,多麼漂亮的一個姑娘啊,你介紹她時怎麼不多加點形容詞呢?應該這麼說,站在我身邊的這位漂亮美麗,溫柔似水的姑娘就是我要向你們介紹的我的女朋友譚靈鶯小姐。你看這多好啊!”
黎露听了,笑著對譚靈鶯說︰“譚小姐,你別介意,我這個男朋友就是話多,臉皮厚。”
譚靈鶯微微一笑,那笑聲很輕,但是暖人心肺,極有滲透力,笑得那麼美,那麼俏。
譚靈鶯說︰“虎哥,我時常听徐良提起你,說你有一副俠肝義膽。”
陳小虎嘿嘿笑道︰“看來,徐良倒真不是個會說假話的人。”
黎露听了對著陳小虎瞪了一眼,忙道︰“我看過臉皮厚的人,但是沒看過你這樣厚的人。”
譚靈鶯與徐良听了,笑得合不攏嘴。
吃飯的時候,陳小虎邊給徐良倒酒邊問譚靈鶯︰“譚姑娘,我冒昧問你一下,你跟徐良是怎麼認識的?”
譚靈鶯微微一笑,露出兩排白玉般的牙齒,唇紅齒白,再加上那股羞羞澀澀的表情,更增了幾分嬌媚。她低下頭,看著玻璃杯中呈現暗紅色的葡萄酒低沉了好一陣子才說︰“你問徐良吧!”
“哎喲,你害哪門子羞啊,咱跟徐良是兄弟,以後我該叫你弟妹,這弟妹跟大哥說句話,這麼扭捏干什麼?當年我跟黎露談戀愛的時候就是直奔主題,你知道我怎麼說嗎?我說,黎露,你喜歡我嗎?你喜歡我,我們就開始談戀愛,然後就辦結婚證,領了結婚證馬上結婚。黎露她說,喜歡就喜歡,咱們就開始談。哎喲,她那時可沒你身上那麼多的中國女人的傳統美德。”
“說什麼呢你,人家可是好姑娘,你以為跟你一樣啊,大老粗一個。”黎露又答腔了。
倒是譚靈鶯與徐良听了兩人笑作一團。
陳小虎沒有跟黎露答腔,對著徐良說道︰“來,都干一杯,祝徐良和譚靈鶯兩人有個美好的未來。”
四人舉起杯來泯了一口,徐良說︰“虎哥,你剛才說得那麼厲害,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你正正式式把黎露娶進門啊?”他剛一出口就感到自己說錯了話,這種話好像不太適合當著黎露的面講,這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的確是有些傷顏面的。但是這說出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當下,幾人都怔在那里,幸是陳小虎轉得快,泯了口酒說道︰“兄弟,你是不知道,你那未來的嫂子老是說我說話像個大老粗,這不,我還在她的考驗時期呢?她說我要是不改掉這個臭毛病就不跟我結婚,你也知道,我說話一向是張口就來,這一時之間怎麼改得了?現在是你們在這里,她還給我留著點面子,要是你們走了,她非給我認認真真地上政治課,德業課不可。”
幾人听了又笑,連黎露听了也覺得心情舒泰,這陳小虎的一席話可謂是保全了她的面子。
“徐良,你老實說,這姑娘是哪兒的,你什麼時候開始跟她好的。”陳小虎低垂著聲音問道。
“我跟她交往已經一年多了,她家就住在你們這邊。”徐良也低聲回答。
“嘿嘿,你小子倒是好啊,弄了半天,原來你跟她交往的事還是這麼古老的歷史問題,你隱藏得真好。”
那兩個女孩見他們在那里磨磨磯磯地秘談,都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們。黎露說︰“嘿,你們兩個臭男人說什麼呢?這麼神秘。”
“神秘的事當然要神秘地說,你們女人不懂。”陳小虎說。
“那你們慢慢說,我們還真不稀罕,靈鶯妹子,走,我們也出去說說我們女人的秘密去。”
陳小虎放大了聲音道︰徐良,你說這女人怎麼變得那麼快啊,剛才還一口一個陳小姐,陳姑娘的,這一下就變成靈鶯妹子了。
“這個是我們女人不能說的秘密。”黎露道。
這邊幾個人正聊得起興,而話題卻要回到陳化龍那邊去。
那個小鎮,已非是昔日的小鎮,隨著時代的變遷,政府結構的不斷完善,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斷地提高,昔日黎露工作的那家診所也非是當年的光景,高大的住院部,寬敞的候診室,白衣護士成群結隊。小鎮也由當初的七八家小診所,變成了現在樓高人眾的四家中大型醫院,黑客娛樂城已擴大到了原來的三四倍,發展成為集足療、餐飲、台球、KTV、迪廳、冰場等娛樂項目為一身的超大型娛樂城。
昔日的陳化龍,陳夢三也已不再是在街頭市面為了芝麻綠豆大的小事而打得頭破血流的小流氓,小混混。現在他們兩人已經有了娛樂城百分之三十的股分。
橫亙在南川河上的水泥大橋在昏黃的燈光和近處娛樂場所釋放出的霓虹的照耀下,顯得溫情脈脈,靦腆嬌羞。橋面上的無數對情侶或坐或抱地聊著情話。天上那一彎月輪好像很知趣地躲進了縹縹緲緲如紗似霧的雲中,只有那星星仍半含著羞態注視著站在橋面上的那對情侶。
紗雲氤氳,星光璀燦,流水脈脈。好溫情的畫面。
陳化龍與周文靜站在橋上,四目凝望著遠處挖沙船上闌珊的燈光。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遠處那盞越來越近的燈光,周文靜和陳化龍兩人的臉色表面上似乎都顯得很平靜,但是骨子里卻都是局促的。當那艘沙船駛能隱約地看清輪廓能听到那發動機噠噠響時,周文靜啟齒了︰“陳化龍,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別,別,你別走,再呆一會。”陳化龍緊張地道。
“有什麼事你說,你又不說老是盯著那船看,那船有什麼可看的!
“我想等船來了再說的。”
“我不好意思說,想等船來了的時候和著那船響跟你說。”
“那麼大個人了,我跟你也那麼熟了,有什麼不好說的。”周文靜有點慍惱。
“那我說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23 16:18:30
第二十九章
“文靜,我喜歡你,一直以來都這樣,你記得有次在黑客娛樂城,魚膽來報復我們嗎?那次是我第一次那麼擔心你會被他們砍傷,從那時起,我就在心里默默地喜歡你,只是就我那時的身份,我實在不敢對你說,你別看我平時嘻嘻哈哈,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但是真正到了要認真的時候我就說不出話來。”陳化龍說完這些話後便將低垂著的頭抬了起來。
而此刻,周文靜卻還怔在驚愕之中,陳化龍看到她那驚愕的表情,以為她不肯接受自己對她的表白,又再說道︰“我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的,算了,當我沒說過。”然後他舉步待走。
周文靜回過神來,陳化龍用一雙很虔誠的目光望著她說︰“文靜,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我是真有愛你。”
料想一般的女孩子听到一個男孩這樣真誠的向自己表達愛意,女孩是會很感動,很開心的,但是周文靜的臉上卻並沒有顯得高興,相反,倒隱隱現著一股淡淡的幽傷。
周文靜的舉動卻並沒有像陳化龍預想中的那些舉動,她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慢慢地向前走去,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而陳化龍卻怔在那里。
月光並不明朗,有些陰霾,夜風吹著周文靜那鬢邊的秀發如柳絮飄曳,她獨自一人走在回醫院的路上,雙目無神,她那一臉的表情自從剛才听到陳化龍的那一番話後就已僵在了她那張白晰俊美的臉上。
她沉思著,腦海中逐漸現出那天的那幅畫面來,那是一個星期前,中午飯的時候,陳夢三來找她,說有些事想對她說,在小鎮上的那家鳳來樓咖啡廳,陳夢三對她說他喜歡她,她當時有些吃驚,也有些興奮。陳夢三問她願不願做她的女朋友,當時,她沒有回答她,只是低著頭喝著咖啡,咖啡的味道有點苦,但是加了糖和奶油以後已經去除了苦味和澀味。陳小虎見她不說話,並沒有再問,只是說要她考慮考慮,當時她的心海就像是那加了糖和奶油的咖啡一樣,甜甜的,滑滑的。那是第一次有人那麼正經地跟她說喜歡自己。但時過一個星期以後,陳夢三從小玩到大,關系鐵得很的兄弟也來對她表白心中的愛慕。現在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是個漂亮善良的女孩,她不想因為她的關系而使這一對從小玩到大,關系鐵得像磐石的兄弟產生一點點感情的破裂,在她的心里,他們兩兄弟跟自己交往都有了五六年的歷史,說到在她心里的印象,幾乎是厚薄彼此,差不多重。這要在他們中間作抉擇的話,她真不知該選誰,想不到自己經常在韓劇中才看得到的愛情三角竟然讓自己踫上了。
她思索了很久,但是仍然不知道怎麼辦,一腔苦楚不知向誰訴,輾轉之間,她想起了黎露,想問問她,遇到這種事怎麼辦?
“但是跟她說有用嗎?她會不會笑話我?不會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怎麼會笑話我呢?但是就算不笑話我,我又怎麼好意思開口?如果夢三和化龍兩人所說的是真的,那倒還好,如果不是真的那我跟她說了,以後怎麼見人?還是不要說了,但是這種事他們沒有必要開玩笑啊?”周文靜拿著手機在大路上自言自語,自問自答地說著。到最後還是拿不定主意跟不跟黎露訴說。
夜風有些涼意,但是周文靜卻緊張得身上有些躁熱,她慢慢悠悠地從那馬路上穿過去,突然,一輛的士的一腳急剎伴著周文靜的慘呼聲撞在了路旁的垃圾桶上,周文靜倒在血泊里,手里還拿著那部只撥了黎露的電話號碼卻並未按通話鍵的手機。
陳化龍還伏在橋欄上,失望地望著水面上沙船地陳化龍听到那聲呼聲,奔了過去,那一刻,他懵了。
醫院落很快將周文靜抬上了手術台,看著那慘白的手術中三個大字,陳化龍沒有了任何意識。
半個小時後,陳夢三發瘋似地跑了過來,來到這里時,他只穿了一只鞋,右腳上只穿了一只已全是泥土的襪子。之後,周文靜的父母來了,周文靜的母親老淚縱橫,父親一臉驚慌。
陳化龍不停地吸煙,陳夢三懵在那里不說話。手術室的燈光突然熄了,那醫生說︰“病人的情況穩定下來了,但是她的腦部和腹腔受到極大的震蕩,隨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建議立刻轉院,請省級醫院的主刀醫師親自操刀,或許能回天有術。
陳小虎與黎露在那天的午夜時分接到電話。這突然來的事故令一向頭腦冷靜的陳小虎也感到驚慌失措,而黎露更是憂心忡忡,因為周文靜不僅是她同窗了十余年的同學,更有著姐妹般的情誼。周文靜出事對于她來說無疑于是一個驚天噩耗。當下兩人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另一家醫院的病房內,周文靜臉色滄白地滴著點滴,陳小虎,黎露,陳化龍,陳夢三,野雞還有周文靜的母親和父親陪在那里。周文靜無力躺在病床上。
陳夢三握住周文靜的煞白的手,周文靜對著她無力地舒心笑笑,說︰“夢三,我這一病可能是不行了,那天你對我說的話是真的嗎?”
陳夢三低泣著︰“文靜,別說沒志氣的話,等你好了,我就將你風風光光地娶回家,我愛你!”
站在旁邊地陳化龍心格登一下,有種說不出的痛心,這種痛心不僅僅是看到自己心愛的人還在垂死的邊緣掙扎,更帶有一點點的醋意。但這絲醋意倏忽之間便消失于無形。
“化龍,你過來。”
陳化龍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過去。“夢三,化龍,我知道你們都是真心實意地對我好,我心里對你們也有種割舍不下的愛,但是現在我的大限恐怕是到了,不能再陪你們高高興興地玩了,化龍,如果有下世的話,我們做一對親兄妹,但是這一世恐怕我是盼不來了。”陳夢三帶著半分驚疑的眼神望了一眼陳化龍。
陳化龍狠力地搖搖頭︰“文靜,你要堅強,這一世我就要跟你做兄妹。下輩子,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妹。”
周文靜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望著黎露,此時的黎露早已哽咽得不行,“黎露,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可惜,可惜我們就要緣盡于此了,更可惜的是我不能喝你和虎哥的喜酒了,如果你還能記起的話,就在你們結婚的那天舉起酒杯對著西方的天空斟下一杯酒吧,我會在西天看著你們的。”
“醫生……醫生說……你……你會好好的,文靜,你要堅持下去,咱……咱們那……那時候說……說過要永遠做一……一對姐……姐妹的。”她哽咽得再說不出話了。
周文靜微閉著眼盯用力地咽了口口水,然後又緩緩睜開眼來,說︰“爹,娘,你們養育了我一輩子,可惜女兒不孝,只能下輩子再來孝順你們了。”
“靜兒,听話,別……別瞎說,要听……听醫生的話,醫生說你會好起來的。你……你小時候說過要給你爹買毛衣的,還……還說過要……要給娘買風扇的。”黎露的母親說道。
周文靜會心地笑笑。她躺在床上,微笑著閉上眼,腦海中逐漸浮現出那一幅畫面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23 16:20:36
第三十章
周文靜的思緒回到了幾個月以前,那天她在醫院當值,負責給一個患者打針,那患者見周文靜長得漂亮,口里不僅吐著不干不淨的話,還對她動手動腳步,此時,正好陳夢三來找周文靜,見到周文靜人前受辱,義憤填膺,沖過去一把揪住那患者的衣服,對著他臉就是一拳,那混蛋哪里招架得住?被陳夢三騎在身上一拳一拳猛砸,那患者被打不過,問他與周文靜是什麼關系?陳夢三說︰“我告訴你,她是我未來的女朋友,你要是再敢對她動手動腳,小心老子把你給收拾了。”打完人後,陳夢三理了理衣服,對著周文靜嘿嘿一笑說︰“我未來的女朋友,以後要是有人再敢動你,我就廢了他。”他當時就是開玩笑似的說說,但是周文靜卻是第一次听到陳夢三說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就這句話,她听了足足高興了半個星期,她與陳夢三相識已有幾年,在她心底,這個家伙總是以其獨特的語言在自己面前晃悠,雖然有許多話都是在刻意是為難自己讓自己丟面子,但是她卻老是覺得自己不恨陳夢三,相反,倒還感覺這家伙挺實在,挺風趣,挺有個性。在往後的日子里,只要周文靜在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他也總是不厭其煩地幫助她,別人問他周文靜是他什麼人,他卻依然是笑著說,這不是我未來的女朋友嘛!幫個小小的忙,不算什麼。直到一個星期以前,陳夢三才真真正正跟她表露自己對她的愛意,這讓周文靜高興了一個星期,她之所以沒有立即答應陳夢三,是在故作美女的清高,不能讓人覺得她是個隨便的女人!
陳化龍低下了頭,本已干了的淚水再一次濕潤了他的眼楮,並逐步漲滿,眼眶這個蓄水大壩最終沒有攔截住那充滿著悔恨與傷心的淚水。他頓了很久,才說道︰“以前也不是沒說過,夢三時常像開玩笑似的跟文靜說她是他未來的女朋友,但是你也知道夢三時常嘴里說著的都是些張口即來的話,他說這些我以為他是不當回事,只是開開玩笑而已,而且平時我也沒見他跟文靜有什麼親密的舉動。但是我對文靜卻是心儀已久,愛情這東西是自私的,我不想讓夢三知道我喜歡文靜,我只想選個適當的時候向文靜表白,不想讓夢三知道他時常說的未來的女朋友其實也是我想追求的目標,想等到文靜應承了我時才告訴他,所以我一直沒向他說過這事,也從不想問及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文靜,直到文靜手術後,她說出來,我才知道原來夢三跟她是來真的。並且文靜深愛著的也是他,從那刻起我傷心,我後悔!但是一切都來得太快,我也無能為力。那天在大橋上我真心實意地向她表白我對她的愛意,她听了之後,表情就怪怪的,然後便一直像是六神無主似地走,哪知就出事了……”陳化龍說到這里又哽咽了。
“那就是說夢三早就跟文靜表白過,後來你再向她表白,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來自兩個男人的愛,更難以接受愛著她的竟然是關系鐵得很的兩兄弟,結果就是這種她很難抉擇很難處理的事讓她走路分心以致出事。善良的文靜啊!”陳小虎自忖道。
所有的人都在關注著周文靜的病情,連與周文靜緣慳一面的徐良也隔三差五打電話問陳小虎她的病情怎麼樣了。那些天,陳小虎三兄弟雖日日處在一起,但是說的話不多,更不像往日在一起的嘻嘻哈哈與滿嘴胡話。無論是在哪個角落,空氣中都彌漫著傷感的因子。
半個月後,周文靜的病情仍沒有半點起色,相反,像是越來越嚴重,她的頭腦心智已開始不清晰,滿嘴胡話,有時一昏睡就是一天一夜,嘴里也不時嘔出血來。
終于,她還是沒有熬過去,沒有擺脫那只死神的手,在一次昏迷醒後嘔出一泡血後,搶救無效,離開了這個美好的世界,離開了一直愛著她的夢三與化龍。
天妒紅顏,天不憫人,可憐周文靜如此文靜如此善良的一個姑娘還沒有享受到愛情的溫馨與甜蜜卻已含恨離開了人世。
周文靜出殯那天,下著毛毛雨,似乎連老天爺也開始悔恨不該就這樣收去這美麗溫柔的女孩的命。老天爺真是為此而傷感流淚!
陳夢三與陳化龍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打著黑色的領帶,戴著墨鏡,但是墨色眼鏡下兩人的眼楮中卻是含著淚,滴著血。
禮炮隊在最前方放著震耳的炮仗,彩旗被毛毛細雨浸濕無精打采地在微風中扭動著身軀,鑼鼓隊打著中國傳統的送殯時專用的樂子,只有那西樂隊最不識相吹吹打打的大都是些歡快的音樂,如《東方紅》、《讓我們蕩起雙漿》,最令人氣憤的是他們還奏了一首《今天是個好日子》。但是當時已很少有人有心情去理會那些形式上的東西了,如果真要計較的話,那除非他們不想再在這個小鎮上混生計。紅色的棺木被八位力大的男子漢用一根雕著龍形的粗大木棒抬著緩緩前行,後面是一些肩上搭著白綾的送葬的人跟在後面默默含哀。
周文靜就是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或許她在另一個世界活得更快活,或者她已投生在另一戶人家中期待地等著像陳夢三一樣的人物娶她回家吧?
自周文靜走後,陳化龍與陳夢三兩人變了,陳化龍整天念叨著︰“如果不是我,文靜就不會死,我是千古罪人,我是個該死的畜牲,畜牲!”然後便是不停的捶打自己,不停地流淚。而陳夢三則是形容憔悴,形如枯槁,整天像是一尊天神一樣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無論陳小虎與黎露怎麼勸,也化解不了兩人存在心中的傷感。
一個月以後,陳夢三離開了那個小鎮,不辭而別,沒有給陳小虎打招呼也沒有給娛樂城寫辭呈。而陳化龍也在陳夢三走後的不久,離開了那個小鎮,說是要到外面去渡假。陳小虎與黎露在回家看了一趟父母之後也離開了那個小鎮,回到了那家酒家,開始忙碌。
那個曾經在小鎮上風雲一時的三兄弟最後都離開了,最後只剩下野雞一個人守著自己創辦的武館過著日子。
話說一句︰野雞在外面投師習武了三年,略有小成,在全省的青少年武術散打大賽中得了個亞軍,在省級中華武術大賽上得了銅獎,回到家鄉後便建了家武館,叫“龍行武館”。開武館那是一年前的事了。但是關于他的故事並沒有完,同樣,關于陳小虎,陳夢三,陳化龍三人的故事也並沒有完。這只是他們人生第一階段的一個故事。
誰也不會想到,從前並不關心的一個女孩子會令陳夢三和陳化龍兩人同時愛上,也沒有想到,以陳化龍與陳夢三之間如此密不可間的關系,竟然會不跟最好的兄弟說說自己關于找女朋友這一方面的事,倘若有一個條件能夠不成立的話,或許周文靜會好好的活著。只是可惜這世上沒有那麼多事後的或許,沒有那麼多事後的追悔。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23 17:40:19
第三十一章
炊煙農居依然高朋滿座,也令陳小虎感到篷壁生輝。在一個廂房內,煙霧燎繞,杯盤狼藉,七八個人圍著圓桌而坐,全都坐得歪歪斜斜的,看樣子是喝得醉醺醺的。
那個姓胡的是個頭頂有點禿的胖子,大腹便便的,穿著身高檔的西裝,身子斜靠在椅子上。嘴里邊抽煙邊搖搖手道︰“甭這麼說,這人嘛,有了錢就該享受享受,要不我們拼著命賺錢為的什麼?陳老板,咱路可說是同道中人,都是白手起家,來,咱們干。”
“陳老板,你別看我們以前都是農村出來的農民,但現在咱們都過上了好生少活,小洋樓住著,小轎車開著,每天去歌廳舞廳找兩個小姐娛樂娛樂,累了就去洗洗桑拿按按摩,日子過著瀟灑著呢?有時還有空不好打發時間就去那地下賭場賭上兩把。說實話,陳老板,以你現在的風光,還整天那麼累干什麼?”坐在旁邊的一個姓王的老板吸著中華牌香煙,乜斜著眼楮看著陳小虎,露出一臉的得色數著自己每天過的生活。
“王老板,我怎麼能跟你們比呢,你們現在都辦著自己的企業,坐辦公椅只要數票子就行,我陳小虎哪有你們的魄力?”
“別說滅威風的話,走,陳老板,咱們現在就出去娛樂娛樂,今天我請客。”胡老板嘿嘿笑著說,笑得連臉上的那塊肉也在不停地抖動著。
一來,陳小虎是喝了點酒,亂了脾性,二來,他還真沒過過那種在他們嘴里像神仙一樣的生活,也想去見識見識,于是在胡老板的慫恿下也便欣然前往。
在一家名叫大富豪的桑拿城,幾個老板領著陳小虎洗起了桑拿,陳小虎雖然來到這個城市已有幾年,但是從沒有如此奢侈過,他只覺得蒸了桑拿出來,全身從沒有感覺過如此的輕松,蒸過了桑拿,那個姓王的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不錯,又領著陳小虎去按摩,起初陳小虎怎麼也不願接近那張柔軟的按摩床,但是看著那些穿著性感的按摩女郎用她們那粉嫩的小手不停地在王胡兩人的背上摩搓,陳小虎的心也不盡砰然而動,于是又在王老板的一聲慫恿之下便顧忌全失,很快地躺了下來。
一個裹著浴巾的漂亮女郎出現在陳小虎的面前,她明眸亮齒,嬌臉含笑,雙眼直直地盯著陳小虎,陳小虎躺下後,她脫去鞋子,爬著站上了陳小虎的背脊,那雙小巧的腳從陳小虎眼前掠過時,他的心格瞪了一下,他似乎從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小腳,就是連在他心目中美得至高無上的黎露的腳也遠沒有她的那般粉嫩,那般玲瓏。他不住地盯著眼前鏡子中的那雙腳在自己的背上不停地移動,那種感覺他從沒有感受過。
酒還沒有在陳小虎的胃里,酒精的作用使陳小虎的腦子還不那麼清醒,但是那種感覺悟卻是實實在在的,陳小虎問︰“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站在他身上的女郎笑笑說︰“我叫綠茵,我認識老板你。”
“嗯!那倒可能是真的,認識我的人是比較多,我在哪里都比較出名。”陳小虎饒有興致地回答。
“陳老板,你可真不謙虛。”她說完就格格地笑。
“嘿嘿!還行,認識我的人都這麼說我,如果是跟我熟一點的人就會說,見過臉皮厚的,但是沒有見過我這麼厚的。但是我有時真的是實話實說啊!”
“想不到炊煙居的老板竟然是一個這麼風趣的人。”那綠茵說完又甜甜地笑著。
“好了,夠舒服的,你也累了,綠茵,下來吧。”陳小虎說。
那綠茵慢慢地爬下來,那雙美麗小巧的腳從陳小虎的眼前掠過時,陳小虎又不禁地盯著看了一回,直到那雙小腳插進了毛茸茸的拖鞋內,才收回了那道目光。
綠茵看到那一幕,笑著問道︰“陳老板,你老盯著我的腳看干什麼?|”
陳小虎的臉有點紅,然後尷尬地笑笑說︰“你的腳好漂亮!”
“陳老板說笑了,如果陳老板下次再來,我再來為陳老板服務。陳老板是我見過的最風趣最溫和最沒有老板那種不可一世的臭架子的人。”她說完又燦然一笑。
“說笑了,說笑了。”
“陳老板怎麼現在謙虛了。”綠茵格格笑著說完便轉身離去。
那雙裝著漂亮小巧的腳有拖鞋趿拉趿拉地消失在陳小虎的視野。
從桑拿城出來,姓王的老板又拉著陳小虎來到了一家隱秘的地下賭場,賭場院的人很多,有穿西裝的,有穿花襯衫的,也有打赤膊的;有把頭發燙得像喜劇電影中被炸了的人一樣的爆炸頭,也有分著中分的頭,有沒有頭發的光頭;有哈哈大笑的,有眉頭緊蹙的,也有日爹操娘的。反正在那個地下賭城內各色各樣的人都有。
王老板笑笑說︰“陳老板,來兩把?”
陳小虎也笑笑,手搖了搖說︰“你們盡興,我就看看,不太好這個。”
“玩玩嘛,來了就得盡興。”
陳小虎依舊推辭,那王老板見他一味的搖頭,鄙夷地看著陳小虎說︰“陳老板,這人活著就那幾十年,現在不把天下能玩的玩個盡,到了死了以後,就想玩也玩不了了。你說,以你陳老板百萬的家產,玩兩把小的有什麼不可以?來,玩玩,玩玩。”
陳小虎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就玩玩,不過就玩兩把,玩多了,我沒那麼多錢。”
“這就對了嘛!這人活著最重要的就是要開心嘛!”
陳小虎拿出三百元錢換了點籌碼,然後開超跟他們玩起二十一點來。
第一把,陳小虎押了一個十元的籌碼,以十八點,莊家沒點贏了,第二把輸了……
陳小虎越玩越覺得有趣,玩到後來,贏了二千多元,他開心地笑了,覺得這玩這個不僅能賺錢而且很快樂,比守著那家炊煙農家有趣多了。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黎露還在燈下看著雜志,似乎是在等著陳小虎回來,回到家的陳小虎不敢把在外賭錢的事告訴黎露,怕她說閑話。于是黎露問他怎麼那麼晚才回,他卻是含含糊糊說跟幾個感情好的朋友喝酒聊天去了。
黎露對于陳小虎的話從沒有置疑過,那是因為五年前陳小虎從這個城市第一次回去,黎露問他在外面發生了都發生了什麼事,他與王婉馨發生之間的事都告訴了他,所以在黎露的心目中,陳小虎是個很能讓自己信任的人,從陳小虎口中說出的事,沒有一件事是值得她懷疑的。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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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7:41:50
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直到日中天的時候,陳小虎才懶慵慵地爬起來。起了床,到衛生間洗瀨完畢,黎露的頭發松松跨跨地用一只發卡挽著,上身穿著件米白色的外套,紅色格子的短裙下面穿著襪褲,端著已然做好的飯菜笑笑說︰“起來了,來吃飯吧!”
“我是不想你整天吃那飯店里的菜,怕你把我做的飯菜的味道都給忘了。”黎露微微笑著,那種發自內心的笑看得陳小虎都痴了,他很專注地看著她,口中訥訥說道︰“露兒,你真漂亮。”
陳小虎不懷好意地笑著說︰“你是說你穿的那身衣服漂亮,性感。”
黎露听了,小腳一頓,撒嬌似的說︰“好啊,你敢戲弄我。”于是反過身來一頓粉拳砸在陳小虎的肩頭,陳小虎那一雙虎目直直地盯著她,沒有任何的表情,只將他那豐滿的嘴唇貼在了黎露的嘴唇上,兩人就這樣忘情地相依相吻,似乎整個世界就只剩下兩人,心無旁騖,專情于一。
一陣熱吻之後,兩人坐在了下來,開始午餐。吃過午餐之後便去了炊煙農家。
日子就這樣過了半個月,那一天,陳小虎忙到了十二點,此時黎露早已回去了,他感到好累,全身酸痛,倏然之間,想到了那個在大富豪上班的按摩女郎綠茵。他上了車,去了大富豪桑拿城。
“先生,請進,請問您是要洗桑拿還是按摩?”一名侍應生問道。
“我想按個摩,哦,叫綠茵小姐來。”陳小虎道。
侍應生應聲去了,陳小虎再次來到了那個按摩室。
“陳老板,你來了。”綠茵穿著一件紅色的短衣,一件超短的牛仔短褲,趿著一雙藍色的夾趾拖鞋。那白晰的大腿裸露在外面,身體那完美的曲線完全展現出來,陳小虎看著眼前的綠茵,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他傻傻地盯著她,看她那燦若桃花的笑魘,看她那完美無瑕的魔鬼身材,看她嫩如腐乳的秀腳。
綠茵望著他那傻樣,格格笑了,說道︰“怎麼?還沒看夠啊?”
陳小虎尷尬地笑笑,說︰“姑娘美貌非凡,怎麼看得夠呢?”
“先躺下吧,陳老板,要怎麼樣按?”
“我這次想試試姑娘的手藝,你還是用手給我按吧!”
綠茵沒有再說,伸出她那雙嫩如腐乳,白似蔥根的手在陳小虎的身上不停地敲打。陳小虎閉著眼楮享受著這一切。他現在的確是有點累了,現在有著這樣一雙既美麗技術又嫻熟的巧手給她按摩,他恍若是墜入了仙境,整個身體像是輕飄飄的,連平日緊張的腦部神經也得到了極度的松弛。
“陳老板,我的手藝怎麼樣?”綠茵打趣地問他。
陳小虎裝作很無可奈何地說︰“也就一般吧,如果肯跟我學兩手的話,估計會比現在好很多。”
“耶?陳老板也會這門手藝?”綠茵置疑地問。她好像不太在意陳小虎說她的手藝不好。
“得自著名按摩大師範小霞的真傳,你說呢?”陳小虎道。其實他哪里會什麼按摩,所說的都只不過是順口編出來的鬼話跟她開玩笑而已,就是連那範小霞這個名字也是他亂編的。
“範小霞?有那麼出名嗎?我怎麼沒听過。”綠茵帶著一臉的無辜問陳小虎。
陳小虎听了,在心里嘿嘿地笑著,見她竟然有些相信有範小霞這個人,更加得意,于是又開始跟她扯起謊來。
“範小霞你都不認識啊,她可是你們這一行中頂有名的人物,我以前跟她學過,但是後來覺得這個行業不太適合男人做,就改做生意了,我跟你說,我現在還每年去看她哩。哦,她是做腳底按摩的,跟你們的可能不太相同,所以你不認識她罷了。”
“陳老板,你不會是騙我吧?我看你胡說八道挺有一套的。”她說完就笑,笑得好開心。
陳小虎听了她的笑聲,感覺有著某種感覺在潛進自己的心田,他好像感覺這個女孩實在太可愛了,可愛得叫任何人都想跟她親近,任何人都想呵護她。
陳小虎開玩笑地說︰“你不信,那我來給你做做腳底按摩,你試試我的手藝怎麼樣?”
“陳老板,別逗了,哪里有客人給服務生做按摩的,這不合規矩。”
“嗯,那是不合規矩,那就算了。左肩上給我按摩按摩。”
綠茵輕輕“嗯”了一聲,便再沒有說話,只一心一意的替陳小虎敲打著。末了,陳小虎說︰“綠茵小姐,我跟你倒是挺投緣的,能不能請你去吃個夜宵,咱們好好說說話。”
綠茵應承了,當下跟領班請了個假,換了套長衫便與陳小虎出去了。
在一家夜宵店里,陳小虎與綠茵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上,陳小虎看著眼前的綠茵,只覺得有種心往上竄的感覺,她︰眼如清泉,秀發如瀑布,粉臉如樗蒲,櫻桃小口,秀耳玲瓏,簡直美如江南畫卷,俏似水仙雪梅。
陳小虎並沒有老是盯著她看,在他的心底並不希望與眼前的這個美人再有更深層次的發展,他只想跟這個與黎露有著不同氣質的女孩聊聊天,在他的心目中,黎露像是花中之芙蓉,典雅莊重不失俏麗活潑;而眼前這個女孩卻像是水仙,活潑俏麗中不乏刁鑽可愛。陳小虎不是個花心的男人,但是卻是個不喜歡墨守成規的男人。
綠茵看了陳小虎一眼,然後扁著嘴,略帶著點羞意地道︰“陳老板,你有女朋友了吧?”
“我女朋友叫黎露,你過沒有?”
“我要見過我還能問你啊?笨笨笨笨笨。”
陳小虎笑了,覺得這個女孩著實可愛。“要不,下次我帶你去見見她?她挺不錯的。”
“說笑了吧?陳老板,我以什麼身份去見她?”
“朋友啊!有什麼不妥嗎?”陳小虎輕描淡寫地說。
“你就那麼放心你女朋友見了我不會不開心?”
“正當交往,怕什麼,我女朋友可不是那種小胸襟的女人,要是那樣的女人我還不會纏上她呢?”
“看來,你們兩人可真是奇俠情侶。”她說完又格格地笑。
“什麼奇俠情侶?你以為武俠世界呢?呵呵呵呵。”
“要真像你說的,你女朋友有那種胸襟那你們可就真的算得上是一對奇俠情侶了。”
“哎,不說這些了。快點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我也該回去了,不然我女朋友又睡不著了。”陳小虎催促道。
兩人匆匆吃完點心,便駕著車往綠茵的家里走,順著綠茵的指示,他順利地送她到了家,綠茵叫他上去坐坐,陳小虎說要走了,于是飛也似地往家開去。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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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7:43:37
第三十三章
在往後的許多天內,陳小虎一有時間便去大富豪桑拿城請綠茵按摩,兩人這間的關系也始終停留在普通的朋友關系上,每當陳小虎送了綠茵回來晚了之後,黎露也不問他,因為她覺著她心目中的陳小虎絕不會做對不起她事的好好男人,而陳小虎也懶得跟她說他的事。
陳小虎說︰“晚了,要回去了,不然黎露不高興。”
陳小虎想想也是,但下了車入了綠茵的家。
綠茵的住處布置和一般的人家並無不同,大廳內靠右側擺著張沙發,沙發前是個玻茶幾,
茶幾前是一套家庭影院,門口的正面是個裝了防盜窗的窗台,沙發上有些凌亂,放著些雜志、一個黑色的胸罩和一條黑色的三角純棉三角內褲。綠茵見到這些東西,有些難為情,臉也帶著些紅暈,解釋道︰“不好意思,就房子就我一個人住了,懶散慣了,這些東西難免亂放。”
陳小虎笑笑︰“你的身材蠻不錯的。嘿嘿!”
綠茵知道陳小虎打趣慣了,當下也沒有什麼想法,只格格一笑。
房內開著一盞燈光很柔和的燈,綠茵給陳小虎沖了一杯咖啡,遞給他說︰“陳老板,我看你等下還要開車,就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陳小虎接過,然後兩人就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說什麼話了。那種氣氛兩人都感到有點尷尬,突然,綠茵道︰“陳老板,你不是說過你懂腳底按摩嗎?你能不能給我做一做,我每天給那些客人踩來踩去,挺累的。”她說得很小心,似是在試探。
這下陳小虎糗了,他知道做什麼腳底按摩?于是尷尬地笑笑說︰“我不會,那次都是我瞎說的。”
“沒關系,不專業也沒事,你就給我隨便揉揉。”綠茵說完,便脫下了鞋,將那雙秀美的腳輕輕地放在了沙發上。陳小虎看到這雙腳,心底格登一下,他忐忐忑忑地捧起這雙腳,然後用大拇指摳住她腳板的中心偏上地帶的涌泉穴揉搓起來。
那綠茵也是第一次讓人做按摩,而且是讓一個男人做,當陳小虎雙手捧起了自己的腳時,那顆心竟然加劇地跳了起來,連那臉也燒得發暈。
陳小虎不停地給綠茵摩搓著臉板,他的技術很不專業,以為按摩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不宜太用力,因此他幾乎像是在給綠茵的腳板撓癢癢一樣,綠茵被她撓得心旌神搖,腳不停地想抽回來,但是又立馬被陳小虎按住了,她哭笑不得,倏地坐了起來,發現她現在與陳小虎面對面隔得很近,連呼吸之聲也听得很清晰,四目相對,溫情脈脈。綠茵忘情地對著陳小虎的嘴吻了下去,陳小虎手足無措,有種想推托又不舍得的情感,綠茵的熱吻終于征服了陳小虎,陳小虎也忘情地與綠茵相擁相吻起來,陳小虎的雙手不停地在綠茵的大臀上摩娑,終于,陳小虎橫著抱起了綠茵向她的臥室走去,兩人寬衣解帶,在床上翻雲覆雨,不時傳來綠茵的嬌喘輕呼之聲,一番雲雨之後,綠茵香汗淋灕,陳小虎精疲力竭,兩人軟綿綿地躺在床上,沒再說話。
黎露見已是凌晨兩點,但是還不見陳小虎回來,怕他在外面有事,于是撥通了陳小虎的電話,陳小虎接著,看了眼是黎露打來的,心內一陣緊張,慌慌忙忙地邊穿衣服起床,邊與黎露通話。
哦,露兒,我現在在一個朋友家里,我就回來,你別擔心,我沒事。好,你早點睡吧,別等我,我回來的時候你可要睡著哦,不然我不高興!嗯,好就這樣,我馬上回來。親一個。
綠茵深情地看著陳小虎,陳小虎此刻才發現,綠茵正用右手支頤著頭看著他,被子下還露著半圓形的乳房。他心內一陣慚愧,一陣悔意,看著她,說︰“對不起,綠茵,我得走了。”
綠茵望著他,仍沒有說話。
陳小虎穿好衣服,理了理頭發,便疾步往門外走去。
“喂,你明天來不來?”
“對不起,我已經做了一次對不起我女朋友的事了,以後,有時間我再來找你。”然後,他摔門而去。
綠茵躺在床上,罵了句︰“負心的男人。”然後悶頭大睡。
陳小虎回去之後,黎露假裝睡得熟了,他輕輕地脫下衣服,慢慢地爬上了床,仔細端祥了一下黎露,發現她仍舊美麗溫柔,看著這一切,他的心愈發愧得慌。正是他端祥黎露時,黎露假意睜開了睡得蒙蒙朧朧的睡眼,道︰“你回來了?快睡吧!”
陳小虎唯唯喏喏地睡下了。
第二天,陳小虎仍舊挨到近中午時才起來,發現他那套西裝與襯衫都不見了,于是大聲叫喚黎露。
叫聲剛歇,黎露卻已推門而進,那套衣服被她捧在手里,她的臉色有些難看,不是因為睡得晚的緣故,而更像是氣憤。
“你昨晚干什麼去了?”黎露劈頭蓋臉地問道。
“就去了一個朋友家。”陳小虎的心內慌了。
“我看是去了一個女人家吧,你看,那女人對你還真好,連這衣服上都沾滿了她的香吻。”
陳小虎听了,如同青天之中響了個霹靂,怔了一怔,忙解釋道︰“黎露,你听我說,我跟她就這一次親密的行為。”
這次是黎露愣在那兒了,她的耳畔仿佛已經真空,听不到了任何的聲音,只覺得淚水流進嘴里,有種咸咸的味道。
她轉身離去,然後拿了一個旅行箱進來,到衣櫃內將自己的衣服往里裝。
“露兒,你要干什麼?”
“我不想再打擾你了,我想我是該離開的時候了,陳小虎,對不起。我們之間七年的感情從今天起就宣布破產吧?”她氣憤地道。
陳小虎沒有攔她,他有種想攔她的欲望,但是覺得她與他現在都需要冷靜。這種事都需要時間來沖淡,或許短暫的離開以後都會以冷靜的思維來思索問題,這就是陳小虎。
陳小虎看著她收拾東西,然後說︰“露兒,是我對不起你,有些事,對于男人來說是無法抗拒的,你需要些時間來思考,我也需要些時間來反省,懺悔。過些時候,我會來找你的,希望當我們再見面時都能以最好的面目,最冷靜的頭腦來接受對方,七年的感情,可能你現在覺得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便一文不值了,便是我陳小虎告訴你,我很珍視,我不會讓我們七年的感情就這樣付水東流的。”
黎露听了他的話,略略聳了聳容,卻猛地向陳小虎的身上撲來,淚撲簌簌地落在了陳小虎的肩膀。“小虎,我很愛你,正是因為我愛你愛得深,所以才不想你對我的愛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來分享,我知道你優秀,而優秀的男人卻是常常能勾起另一個女人對你的愛慕的,雖然這些問題我都想得通,但是我的心無法平靜下來。”她裝好了衣服,帶著淚眼看了一眼陳小虎但離開了那個他們一起生活了五年地地方。
“露兒,我等你,我的心對你永遠不變,你要相信我。”陳小虎帶著淚花看著已漸行漸遠的黎露說道。而遠方卻只剩下黎露縹縹緲緲的抽泣之聲飄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3-23 17:45:15
第三十四章
沒有黎露在身邊的日子,陳小虎感到了極度的空虛,每當他夜半更深回到家時,看到空蕩蕩的床便想起了黎露在的日子,那時她會在燈下拿著本雜志粗粗略略地看,但是心卻在等他回來,只有等到自己回來,她才會安然入睡,現在她不在這里,陳小虎感到無邊的空虛。他在想,是不是黎露在家也是這般久久不能入眠,盼著自己回到她的身邊。
思想上的極度空虛,相思苦水無人訴說讓他想到了那個曾經與自己有過一宿纏綿的綠茵,他來到大富豪桑拿城時,已是夜半十二點,當時還在綠茵的上班時間。陳小虎下了車信步來到那間按摩室,見到綠茵正在給一個胖子按摩,當下沒有打擾她,只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著她。她不經意的一眼看到了陳小虎,陳小虎用力地甩了一下腦袋表示打招呼,她笑了,然後便投入了她的工作。
綠茵笑著說︰“怎麼今天有時間來找我?”
陳小虎喝了口咖啡說︰“她走了。”
“你是說你的女朋友?”綠茵微帶著笑意道。
陳不虎睥睨了她一眼,緩緩說道︰“是的,我對不起她。”
“因為我與你的事嗎?”
陳小虎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泯著咖啡。“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在得到了一件曾經一直想要的東西以後,便會覺得那件東西在漸漸地失去價值,再去找尋別的新鮮玩意兒。當然,這只是一個比喻,並不是說人是那件東西或是玩意兒。”陳小虎道。
“你也是這樣?”
“我曾經以為我不是這樣,但是後來我發現原來我與世間大多數的男人都一樣,我與她七年的感情,以前從沒有出現過問題,但是這一次卻破裂了,其實我很珍惜與她的感情,但是我還是無法抗拒來自外界的誘惑。”
“你什麼意思?好像發生的一切你都是在拐著彎來數落是我誘惑你。”綠茵有點惱火。
陳小虎沒有說話,他拿起杯子,喝了點咖啡,又慢慢地看了眼眼前美麗的綠茵,說道︰“你認為我是說你嗎?嘿嘿,不是的,我沒有怪過任何人,甚至有時有都在為自己辨解我是無罪的。因為世間所有的人都對充滿誘惑的東西有著抵抗不住的欲望。這就是人,沒有這個或許他不能算是人,有些人為了金錢鋌而走險,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有些人為了權力甘違國法,有些人為了女色不擇手段,這就是人對充滿誘惑的東西無法抵抗的表現。綠茵,我今天本是想跟你隨便聊聊的,我也不想騙你,沒有黎露在身邊的日子,我過得很淒慘,現在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在我心目中,就只有你了。”
綠茵一雙秀目盯著他,看到他的眼里竟有著些閃著微光的淚水,不竟砰然心動,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啊?重情重義?真誠坦蕩?充滿男性魅力?這許多的對他的評價在綠茵的心靈中一閃而過,她覺得他真是這樣的一個人,雖然看上去他有時顯得心靈脆弱,弱不禁風,但在骨子里卻是個煥發著男性堅強性格的真男人。她似乎已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征服,但是她卻不敢說她能征服眼前這個男人,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像是一匹充滿著野性的烈馬。她愛上這匹野馬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駕馭這匹野馬,因為在這匹烈馬心中,能真正“駕馭”他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黎露。
綠茵笑了笑說︰“陳老板,我只是一個按摩女郎,在這個世界上能看得起我的人只有一種人,那就是貪圖美色的臭男人。自從你與我的第一次交談,我就覺得你與常人不同,因為你說話時從沒有將“錢”字擺在我的面前,有許多人認為要與我們這些按摩女交往憑的就是一個錢字,當然,錢在從事我們這個職業的人的心目中當然是一種誘惑,但是我卻還不至于淪落到為了賺錢而出賣自己人格的地步。”她說到這時噗嗤一聲笑了,然後說道︰“對不起,陳老板,我說著說著就偏題了,總之我要說的就是,陳老板我很喜歡和你說話,也只有跟你說話我才能把我自己想說的話全部說出來,想不到我綠茵在這個職場能夠踫上一個像你這樣灑脫真誠的男人做朋友。來,陳老板,我敬你一杯,你能看得起我,能把我當成朋友看,我實在是很高興。”
陳小虎托起杯子,跟她踫了一杯,這次是他自黎露走後第一次覺得如此開心的時刻。
綠茵說︰“陳老板,別擔心,總有一天黎露會明白的,我真誠的祝福你們兩個。”她說這話時眼里也似乎已經氤氳著一層朦朦朧朧的霧。不知是感動,婉惜還是別的。
“綠茵,我有一件事,想要你答應。”陳小虎笑著說。
“什麼事?”
“你能不能不叫我陳老板,我怎麼听著怪別扭的,你看我跟你都那麼熟了,你那職業病能不能改改?”
“說笑了,說笑了,那我以後叫你虎哥吧!”
“甚好,甚好。”
“我送你回去吧!天也晚了。”
陳小虎送她到了家,沒有上去坐,只是看著滿天的星斗,看著綠茵嬌小的身影漸漸逝去,一陣惆悵又襲上心頭。
陳小虎回到家,家里漆黑一片,冷冷清清,他又寂寞了,看著鋪得整整齊齊的床,他獨自坐在那兒,雙目凝望著掛在牆上的一張與黎露的親密合影,相片上,他們都是發自內心的在笑。
陳小虎看著冷冷清清的房子,第一次感到孤單的可怕,他整整衣裳,拿起鑰匙,關上門,朝遠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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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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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7:47:12
第三十五章
他開車四處觀望,覺得沒有哪一個地方值得他去,倏忽之間,他想到了他的那幫酒肉朋友王、胡兩位老板,他突然想到了跟著他們一起玩樂或許不會覺得那麼孤單,于是他撥通了王老板的電話。
“喲,陳老板,怎麼今天想著來這里玩玩?”王老板在地下賭城的進口處等著他。
“這次準備好好地玩幾把?”王老板微帶著一點疑惑的眼神看著他說。
“當然,上次只幾把就贏了二千多,這次還不好好玩玩。”其實他心里的想法,只有陳小虎一個人能夠明白,他哪里是為了贏錢而尋得快樂,只不過是不想呆在家里看著空蕩蕩的床鋪,勾起對黎露的思念而已。
王老板笑了,笑得很邪,繼而說道︰“就是嗎?這人活一輩子就是圖個享受生活。來來,我帶你去大小櫃台。”
兩人去了大小櫃台,陳小虎起初押了一把二百元的大,可惜開的是二二三小。陳小虎沒有在意,繼續賭了下去,他今天的運氣十分背,連押了十余把全部是輸,這一下就輸了幾萬元,他現在開始在意起來,心里也緊張起來。他當初來的本意並不全是賭錢,只不過是想著這里人多,能夠幫他忘掉孤單,但是現在卻是適得其反了,他已開始專心于賭桌,開始專心于開的是大還是小。
東方已經現出魚肚白,天漸漸亮了,陳小虎的失望地看著自己桌上的錢不斷地被莊家贏去。而王老板卻是在不停地借給陳小虎錢。他頭發篷松,衣衫不整,最後一把將一萬元全押在了小上面,莊家搖好了骰,陳小虎雙目睜得跟牛眼一樣,死死地盯著骰盅,“買好離手,開啦!”當打開骰蓋的那一刻,陳小虎坐在了地上,這一次開的是五五六大,他的瞳孔放大,目光煥散,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王老板扶起陳小虎,說道︰“陳老板,勝敗是兵家常事,沒必要如此上心,這次雖然輸了一點,但是下次可能一局就扳回來了。”
陳小虎仿佛沒有听到他說的話,仍然愣愣地坐在地上。
當晚他一下輸了十幾萬。
王老板送陳小虎回到了家,陳小虎癱在了床上,一動不動,像是死魚一樣。
過了兩天,陳小虎重抖精神,帶了幾十萬準備再去賭一把,把輸的錢贏回來,賭場的老板看到陳小虎來了,高興地道︰“陳老板,又來發財來了?”
陳小虎沒有理他,說︰給我開個包房,我要好好賭一把。這次我要賭唆哈。
那經理給陳小虎開了一間包房,每一把的底是一千元,在坐的都是帶了幾十上百萬現金的大老板,開始發牌,陳小虎拿到的第一張底牌是張最小的方片二,第二張牌是張黑桃A,一圈牌過了,陳小虎的牌面最大,他叫了五千,當下就有一家把牌丟了。花老板的牌面是黑桃K,溫老板的是紅桃J,陶老板的是梅花9,接著發第三張牌,陳小虎拿到是的一張梅花Q,花老板是黑桃Q,溫老板的是梅花J,陶老板的是張梅花8。現在溫老板的牌面已經有了一對,而花老板的牌面都很大,而且是同色,現在是花老板說話,花老板叫了一萬,陶老板沒有再賭下去,陳小虎也沒有再跟。桌上就只剩下溫、花兩位老板,J一對說話,溫老板叫了五萬,花老板跟了,此時花板的牌面已經有了一對老K,而溫老板是一張紅桃8,牌面最大的是花老板,花老板再叫了七萬,溫老板跟了,並再大他十萬。發完最後一張牌,揭了牌底,溫老板的底牌是三條J,而花老板卻只有一對K加條黑桃10,最後的勝利者是溫老板。
這一次陳小虎好像還是沒有去掉晦氣,連著幾把都是小底牌不湊色,不成對。他好想詐次雞,但是每次看到他們如此有底氣,盡管牌面到最後開出來的都不大,還是在那里跟到底,他又怎麼敢詐雞呢?于是到凌晨兩點的時候,他那幾十萬就這樣跟兩把不再跟,輸得差不多了。賭到後面,陳小虎以牌面是一對K輸給了牌面是一條A而底牌是一條A的花老板,這一次,陳小虎的百萬家資成了泡影,半月之後,正值紅火時期的炊煙居因欠外債宣告倒閉。
陳小虎將那間酒家以低價賣出,還了外債,剩下二萬多元,看著熟悉的炊煙居,他頓時感到莫名的陌生,這是他自己一手創立起來的酒家,但是轉眼之間卻不再屬于他,他心灰意懶,頓時感到一種莫名的淒涼,他坐在自己曾經辦過公的皮椅上,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笑了,突然,桌子上一只放雜物的木盒里的一只淺綠色的MP3吸引了他,那物件還是他第二次回家時,黎露在離別的車站送給他的,他看著看著,淚不禁地流下來,這只現在看來已經過時的MP3可算是他與黎露之間感情的見證,也可算是黎露送給他的定情信物,許多年,他一直陪伴在陳小虎的身邊,但是現在卻差不多快被陳小虎遺忘,他怔怔地坐在那兒,淚涌如泉。
徐良知道他的事後,驅車趕了過來,陳小虎看著他冷峻的面容,倒是先他笑了起來,他的笑那麼怪異,他的笑那麼的淒涼。
“徐良,我想我是該離開這里了,來的時候兩手空空,離去的時候也是兩手空空,當真是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陳小虎道。
“小虎,我不管你說這話是真灑脫還是感到無可奈何,總之,你到我那里來吧,現在你離開了這里也不好去哪里,難道你回去?”
“這是個令我開心的地方,也是個令我傷心的地方,我想不是我該留戀的地方,曾經我擁有百萬家資,我覺得我的輝煌人生才剛剛開始,現在我身無分文,我覺得我只不過回到了我的十八歲而已。最對不起的是黎露,她跟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到頭來,我把她的那份家私也敗掉了,她不論貧寒苦難,跟我相守這麼多年,到頭來,我什麼都沒有給她。”陳小虎右手摩搓著臉,眼楮望著遙遠的天際說道。他的眼里藏滿了淚水,那是種悔恨的淚水,那淚水沒有很快地流下來,只是在不停地在他的眼眶內打著轉。
陳小虎背著他的牛仔包,頭也不回的離徐良而去,只是用他的手背很瀟灑地對著徐良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說道︰“回去吧,徐良,我辜負你的地方太多,你別在意。”
徐良看著遠去的陳小虎,默默地說道︰“祝你好運,小虎。”
陳小虎走到火車站,他開始茫然起來,不知道他該去哪個地方,好像世界無限之大,卻渺小得連他安身的地方也沒有。
火車站前的噴泉,還在不斷地涌出水柱,他看著那在夕陽的照耀下,五彩斑斕的霧珠,突然想起了五年前那一天,那天是黎露第一次為了他單獨出遠門,那一次是黎露背著自己的父母辭職跑到這里來找他,那一次黎露已放棄了一切。來這個地方,只不過是想永遠地留在陳小虎的身邊。她背負的壓力太多,她放棄的東西也太多,她想要得到的卻僅僅是一個曾經說過愛她,她也深愛的男人能無時無刻地給她愛,想要的僅僅是能日日夜夜看著自己的情郎在身邊,不必在夢里才相見。但是現在這一切都過去了,那個男人沒有給她什麼,她孤孤單單,滿懷期望的來,到頭來孤孤單單,淚流滿面地走。陳小虎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在噴泉下的漂亮女孩兒,她托著旅行箱,帶著頂遮陽帽,垂頭喪氣地離去,她越走越遠,最終消失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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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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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7:48:51
第三十六章
想到了黎露,他又想以了綠茵,可能很多人都會認為導致陳小虎與黎露之間感情破裂的罪魁禍首是綠茵,但是陳小虎卻不這樣認為,他仍覺得綠茵是個不錯的女孩兒,她雖然是個按摩女郎,但是她的身上仍然有著一顆純潔善良的心。陳小虎在臨別時,決意跟她說一聲。
陳小虎掛了電話,他打電話時的滿臉笑容立時收斂了起來,“黎兒,你自己再去找個有情郎吧,我陳小虎這輩子欠你太多,只有等到下輩子再來還你了,你自己保重。”陳小虎在心里對著黎露說完這些,便抹了一把已掛在臉上的淚珠,帶上墨鏡,帶著他的牛仔背包離開了那里,去櫃台買票。
售票員拿了一張票給他,他找到了座位,等著發車,百無聊賴之間,順手又摸出了那只淺綠色的MP3,它的色黯淡了不少,就像他與黎露之間的感情一樣黯淡了不少。
陳小虎下車時已是第二天的下午時光A這是北方的一個小村,小村是個產煤的地方,周圍的房子全被煤灰染成了黑色,地上由于很多天沒有下過雨,已聚集了一層厚厚的黑色粉末,經風一吹,四處漂散,吹得陳小虎滿臉滿嘴,陳小虎慢慢地走著,一群穿著破布爛衣,頭上帶著一頂礦帽的人朝他走來,他定楮一看,那些人整個就是一群非洲兄弟,全身黑不溜秋,最白的地方莫過于那排牙齒,白得閃光,白得耀眼。
陳小虎沒有理會他們,繼續往前走,天漸漸地黑了下來,小村上的人家全都亮起了燈,陳小虎路過一人家時,那人家里亮了一盞燈,燈光昏黃,不知用的是多少瓦的燈泡,屋內的正中靠牆處放著一台十七寸的彩色電視機,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女孩和一名名約六歲的小男孩在看著電視,女孩似乎早已脫掉了那孩童的稚氣,而男孩卻仍是童心未泯,兩姐弟一個要看青春偶像劇,一個要看卡通動畫片,正在搶著電視遙控,兩人互不相讓,男童力小搶不過女孩又哭又鬧,女孩卻不管男孩仍自津津有味地看著,那男孩兒看著姐姐得逞,一怒站在了電視機前,遮住了屏幕,女孩兒急了,沖過去一把扯著男孩兒的衣服就往外拽,男孩兒剛被女孩子拽開,又哭著鬧著站回了原地,女孩發怒了,對著男孩兒那粉撲撲的臉一巴掌,男孩兒愈發哭得厲害,這時在廚內做著家務的媽媽听到,走了出來,把電視一關,罵道︰“兩個小畜牲爭什麼?都別看了,紅娃子,你是姐姐,怎麼也不知道讓著點弟弟。”女孩子氣得粉臉刷白,沖出了屋望別家跑去,而那男孩兒卻依舊站在那里,邊哭邊看著已經黑了屏幕的電視。
陳小虎看著那兩姐妹,苦笑了一下。他自己沒有兄弟姐妹,從小就是在父母親的依呵下長大的,雖然父親有時對他嚴厲,但是從沒有出現過在家要搶著電視看的經歷,他嘆了口氣,想起在家的雙親,他很久沒有見過他們了,不知他們過得怎麼樣,或許家里的父母還以為他現在仍是家資百萬的小老板,每天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不知那已是過去,已如煙雲隨風散去。現在他們的兒子尚在外頭流浪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處處無家處處家,陳小虎繼續往前方走去,或許他穿過了這個村,也不知道哪里才是他能夠安身的地方。小村沒有旅舍,沒有賓館,他現在身上雖仍有兩萬塊錢,但是這錢卻不知道該往哪里花?
走著走著,陳小虎覺得有些累了,見到前方有一戶人家門外有一條水泥砌成的走廊,走廊的盡頭堆放著些蜂窩煤,他想就在那里蹲一夜,于是輕手輕腳地走上去,倏地那屋內沖出一條黑色的土狗來,眼楮里綠光迸射,令陳小虎毛發直豎,寒意頓生。那狗對著他狂吠了兩聲,陳小虎從走廊上抓起一塊蜂窩煤,那狗不敢和前,低低吠了兩聲,便怯生生地往後退,陳小虎也同樣懼怕那狗,于是也往後退,正當他想轉身離去時,倏地,那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過來,在陳小虎的小腿上咬了一口,便飛也似地逃跑,陳小虎就著幾分皎潔的月光,拉起褲腿一看,腿肚子上兩排紅紅的血印子,皮已破開,流下了一點點的血,此時陳小虎才感到有些疼痛,他苦著臉一步一步挨著離開了那里,不遠的黑暗處有一棟土磚砌成的屋子黑森森的像鬼魅一樣神秘,陰險地蹲在那里,陳小虎見里面沒有燈光便奔了過去。
他掄起褲腳,失望地看著遙遠的天際,天上有一輪溜圓的月亮,發著淒淒慘慘的光,四周隔很遠才有一顆星,星光有點璀璨,月光卻很皎潔。陳小虎望著圓月,發現這六月十五的月亮遠沒有八月十五的圓,他還記得去年的八月十五中秋節時和黎露在一起賞月的光景,那時那月亮是多麼的圓,多麼的可愛。黎露斜依在他的肩膀上,和他看著同一輪圓月,她還說︰“虎哥,咱們結婚的時候就選八月十五吧?晚上我們一起坐在窗台邊欣賞月亮,體會浪漫。但是現在,陳小虎卻是孤家寡人,孤零零地坐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再覺得享受的事也就是幻想,幻想著某天能和黎露再在一起打打哈哈,嘻嘻哈哈。
看著眼前的一切,陳小虎開始流淚,他不知道現在是第幾次流淚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來會有這麼多的淚流,他以前很少流淚的,但是現在一想到黎露他就會有種悲從中來的感覺,他就想流淚。
他想完了這些事,便覺得百無聊賴,便覺得精神上無比的空虛。他就這樣怔怔在看著眼前的一切,很久以後,他開始感到疲倦,開始覺得眼皮有千斤重。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他醒來是被一個老太太推醒的,那老太太穿著藍色的的確良布外套,滿頭銀發,臉上布滿了皺紋,皺紋很深,大概是許多年來風刀霜劍,滄桑歲月刻下來的。那老人的目光和慈和,他蹲下來面對著陳小虎說︰“孩子,你怎麼在這里睡著了?”
陽光照在陳小虎的身上暖哄哄的,而那老人慈祥的微笑也讓他本已失望到了極點,寒冷到了極點的心有了一絲絲的暖意。他說︰“老奶奶,我是外地人,昨天找不到住處才在這里住了一晚,對不起,打擾了。”他說完站起身,背上他的牛仔背包準備離開。
“你要到哪里去?”她問完時,一眼瞥到了他小腿肚子上被狗咬後留下的牙齒印,此時的牙印已沒有昨日的那般紅艷,破皮出血的地方都已結了小小的痂,沒破皮的地方已由紅變青。她皺著眉頭,關切地道︰“你這是怎麼弄的?是不是被前面的那條土狗咬傷了?”
陳小虎點點頭。那老太太的臉色倒是凝重起來,忙扶著他要到那人家去討個說法,陳小虎人生地不熟不想跟這里的人結怨,于是笑笑道︰“大娘,我的不妨事,回頭我去打個破傷風就完事了,不過那人家的狗也著實可惡,你去跟他們說說,把那狗除了,不然還要咬人。”
那大娘也沒有再堅持,把他扶到家坐著,大娘的家雖然簡陋,但是卻很潔淨,地還是呢巴的,一塊塊泥凸凸凹凹,高低不平。桌腳墊了幾塊木板保持桌子的平衡,正中的牆上供著一尊南無觀世音菩薩。廳側放著一具已經涂滿了紅漆地棺木。
那老太給他端了一碗饅頭過來說︰“孩子,先墊墊肚子。”
陳小虎看著她,她那張笑臉依舊掛著那抹慈善的笑意,從她扶陳小虎進屋起,她的那抹笑意,好像從沒有落下去過。
陳小虎謝了,老太問起他要到哪里去,要做什麼時,陳小虎哽咽了,他看到老太的那張和藹的臉,沒有將他所經歷的事隱瞞,全部和盤托出。
老太坐在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嘆口氣說︰“可憐的孩子,你還這樣年輕,想不到就有這樣不平凡的經歷。”
“老奶奶,這屋子您一個人住啊?”
那老太說︰“是啊,我是個孤寡老人,無兒無女的,這村里的人都叫我黃大娘。”
陳小虎沒有再問,黃大娘道︰“孩子,你要是現在沒有地方去,如果不嫌我老太婆這里簡陋的話,就住在我這里吧。”
當下老太就留他住了下來,陳小虎沒有推辭。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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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7:50:26
第三十七章
陳小虎從此便住在黃大娘的家里,日子倒也過得舒心。日子久了,陳小虎覺得老在家里呆著沒有什麼趣味,特別是黃大娘又是個勤快的人,陳小虎整天看著黃大娘忙進忙出,覺得自己沒事呆在家里心里不是滋味,于是有了想找個工作做的想法。
七月的天氣,熱得不行,陳小虎沒有上班的專用衣服,只好從他的衣服里挑出一身比較舊一點的衣服來工作,但是他的衣服無論怎麼舊,對于這份工作來說也是很時髦,很新的,于是在這個煤礦出現了一大奇景,在那里的人全部都是穿著邋邋遢遢黑得跟煤塊似的衣服的人,唯有陳小虎衣著鮮亮,讓人怎麼看都不會覺得他是個工人。
某一天,一名騎著山地摩托車的姑娘來到了煤礦,見到一個穿著鮮衣亮服的人卻在最骯髒的地方揀煤塊,她好奇心起,跑過來跟陳小虎攀談起來,她有著一雙明亮的大眼,上身穿一件胸前畫著巨大耐克標志的黑色短袖T恤,下身一件緊身漱J褲,臉圓圓的,粉紅粉紅的,皮膚有點黑,身高約有一米六八,看上去不是很漂亮,那女孩跑過來說︰“喂,你是外地來的?”
陳小虎看著她說︰“是啊。”
“你叫什麼名字?”她帶著笑臉繼續問道。
“陳小虎。”
“那我以後叫你哈虎,我是來找你爸的,他是這礦的礦長。”
“哦。”
“我叫花子。”她說完便走,兩只羊角辮一甩一甩的。陳小虎等她走了不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嘴里不停地念叨︰“叫花子,叫花子。”
他的笑引起了那才走不遠的姑娘的注意,她細細听了一下,自己也不覺笑了出來,于是又跑回來說︰“我叫王小花,別人都叫我花子。”
陳小虎嘿嘿笑著說︰“我說,你怎麼是叫花子,看你樣子也不像。”
王小花也格格一笑說︰“口誤口誤,我們交個朋友吧,有空我就來找你玩。”
說罷,王小花便跑著去找她爸去了。陳小虎依舊埋頭揀石子。
時間一晃過了月余,陳小虎與王小花也逐漸熟了。那天黃昏,陳小虎坐在干了的田龔上面傻傻地看著對面的那片竹林,雖然此時許多的樹木都已枝葉枯黃,但是竹林依舊那麼青,那麼翠,不顯半分老態。一陣金風吹過,掀起一層青綠的海浪,陳小虎身邊的草卻已熬到了生命的盡頭,已枯黃頹敗,一片蕭條。那枯草之上,還不時有些風干了的狗屎,例如,陳小虎的左邊就有一坨,但是他好像不太在意,他只在意眼前遠方的那片青綠。他不知道在這里過的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盡頭,但是他好像又不是很討厭過這種生活,只是不喜歡這種生活中所帶的那份淒涼的思念而已,是的,他忘不了黎露,每當夜半更深的時候,他躺在床上便會想起黎露,想起黎露那活潑溫柔的倩影。他很想回到家鄉去找黎露,但是他想到自己現在的這副人模狗樣,便會心生怯意,很多人說他是個灑脫的人,但是再灑脫的人遇到這許許多多的變故又怎會再灑脫起來?
黃昏的太陽有些暗黃,四周的雲也變得有些黃,“雲彩美侖美奐,十分精采,為什麼我的生活卻是如此頹唐如此委瑣?”陳小虎嘆道。
這時王小花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或許她看到了陳小虎左邊的那坨已被風干的狗屎,她沒有坐在那邊,而是在陳小虎的右邊坐了下來。
“哈虎,你在這里干什麼?”自從陳小虎跟她認識了以後,她便開始用她們這里的方言叫著陳小虎。
陳小虎看了看她,然後依然看著遠方的落日與落日下的那片青翠,沒有說話。
“在看落日啊?”花子又問道。
陳小虎有點煩她,他心里忖道︰“這人為什麼都這樣啊?老是明知故問,看到別人在洗菜就說,哦,你在洗菜,準備做飯啊,看到別人到外面玩來,就說,到外面來啊。現在明知道我在看太陽,還要問你在看落日啊。”
“傍晚時的太陽是挺好看的。”見陳小虎仍沒回答她,她又自嘲地說了句。
“你心情不好?”花子的這句話在陳小虎听來,倒還能算是句不是廢話的話。
陳小虎點點頭毫不避諱地說︰“我在想我以前的女朋友。”
花子用很驚疑的眼光看著他,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然後又問道︰“她怎麼了?在哪里?”
陳小虎沒有再說,站起身來就往回走。花子也站起身來跟在後面,像個跟屁臭蟲一樣。
“我現在心情不好,花子,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麼事,也明天再跟我說。”陳小虎回過頭來對她說了一句,然後便大步走去。
空空的田野上就只剩下花子愣在那里。
回到家,陳小虎沒有再說話,便倒頭而睡,黃大娘叫他吃飯,他也沒有上桌,于是黃大娘便端著一碗飯像是哄小孩子一樣來到陳小虎的房子里給他吃。
陳小虎見到黃大娘的舉動,竟爾撲到黃大娘的肩頭上哭得像小孩子,黃大娘像哄小孩子一樣寬慰他,但是陳小虎卻愈發哭得厲害。
“孩子,有許多事遲早要自己面對的,這一段時間,你就先在這里養養精神,好好調節自己,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再老練的人也會像發瘋一樣的,何況你還u是個年青的小孩子,別多想了。來先吃點飯,事情總會有解決的那一天。”
哭了很久,陳小虎才停止了哭泣,看著黃大娘那慈祥的笑容,將一大碗飯吃得精光。
當晚,陳小虎拿著黎露送給他的那只MP3久久不能入眠。他感到他心里有許多的話想說。于是他想了個辦法,找來紙和筆,伏在桌子上寫了起來︰
這一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有可酮O我人生之中走得最曲折最蜿蜒的一段路,我與我最愛的人感情破裂,她離開了我,接著是我與我最愛的人共同努力創立,我與她用感情鑄起來的一份基業被我一夜之間毀滅了,這份基業的創立,是她與我共同患難,共同奮斗,形影不離地拼搏七年,積累七年才完成的,它是我與她愛的象征,愛的結晶。而我卻將它在一夜之間毀滅了。我對不起她,也辜負了她,但是我卻不知道怎麼樣來贈償她,我想就算是我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也不能賠償,所以我在逃避,我想躲得遠遠的,但是我人躲起來了又怎麼樣?我一直活在良心的遣責當中,我無顏面對黎露,無顏面對我的家人。在這里我遇上了貴人黃大娘,她在我的心目是個偉大的母親形象,她收留了我這個四處漂泊的浪子,使我有了家的感覺,她時常寬慰我,教導我做人要做大丈夫,頂天立地,該面對的就要去面對,但是我還是怕,怕得要命。我該怎麼辦?黎露,你會怪我嗎?我究竟要怎樣跟你說?想不到我陳小虎曾經當大哥告誡自己的小弟做事要敢擔當時,說得大氣凜凜,好像我就是他們的模範一樣,但現在真正輪到我時卻膽小如鼠了。
露兒,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卻仍是深深地愛著你,你知道我在這里過的日子嗎?是放在油鍋里煎,放在刀山上走一樣難受的日子啊?我每天都在想著你,但是我卻不能見到你,也不敢見到你,那種相思之情是何等的痛苦?你能感受到嗎?你是個很大度的女孩,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全是我綹由自取,不值得任何人同情憐憫,我現在唯一奢求的就是你能過得好。
你如果能忘了我就忘了我吧,我是個不堪給你幸福的臭男人。
當陳小虎寫到最後一句時,他的心碎了,黎露與他七年的感情啊,七年以來,黎露對他始終如一,處處充滿溫柔體貼,他要寫下這樣的話,是需要莫大的決絕與勇氣的,雖然這只是一種自己的發泄,但是他一想到七年那兩個字,就感到這兩字比泰山更重,壓得他都無法呼吸。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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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7:52:20
第三十八章
時光回朔到七月,七月的天氣熱得很,猶在南方,像個蒸籠一樣。黎露回到家後,在家里看著電視,吹著空調,她的家在這一帶還算是可以,客廳里放著一套家庭影院,一台立式的空調,一套真皮沙發,茶幾上放著一些水果。電視放的是周星馳的喜劇《喜劇之王》,劇情有些搞笑,但是黎露又哪里能沉下心來看呢?自她離開陳小虎之後,心情一直是陰霾的,她的手機一直是開著機的,為的就是為了等陳小虎的電話,但是一連幾天,那部電話除了幾個熟識她,跟她平時玩得較好的幾個朋友時常打電話來叫她出去玩打來以外,卻始終不見陳小虎打電話過來,于是她的心里有些緊張了,她仍然是愛著陳小虎的,當時離去,只因為她的一時氣憤,她氣不過陳小虎除了她之外,心里還有別的女人,並且還跟那個女人發生了那種關系,這七年以來,陳小虎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對她忠心不渝,矢志不移的,她也一直在享受,沉浸在陳小虎對她的呵護之中,她不允許陳小虎的心里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女人存在。或許這就是每個女人對于愛情的自私吧!緣話又說回來,當一個男人真正愛一個女人時,又豈會容許在自己愛的女人心目中有另一個男人存在呢?
黎露就這樣每天表面上看著電視,在等著陳小虎的電話,她的朋友在她回來後的一個星期都在打她的電話叫她出去玩,但是她無動于衷,以各種各樣的理求拒絕,由于她次次拒,到後來便沒有人來找她。而陳小虎也一連半個月沒有給黎露打電話,甚至發短信。黎露天天呆在家里感到無比的空虛,有時坐在那里看著周星馳的喜劇還哭了起來,在她身邊的媽媽卻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麼如此搞笑的電視,她看了為什麼會哭起來,但是她媽媽每次問她為什麼哭,她卻都避而不答,她從沒有把陳小虎背著她干的對不起她的事跟她的媽媽說,也沒有跟她媽媽說她與陳小虎之間感情出現裂縫的事,她是個好女孩,在她的心目中,陳小虎仍然是她心目中完美無瑕的白馬王子,她不想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身上出現一點點的瘕疵,縱然有她也會幫著掩蓋。
黎露的媽媽察覺到黎露的不開心,便每天叫黎露的朋家,親人來家里玩,跟她聊天,今天叫她的表姐,明天叫她的同學,後天叫她以前的同事,但是無論是誰,一跟黎露聊天,黎露嘴里就是不答話,縱然說話也就是嗯,哦,是之類的應付式的詞。
黎露心理上的問題,使黎露日漸消瘦下去,往日紅潤的面容已變得蒼白,整個人坐在客廳內就像尊木雕一樣,黎露的媽媽開始疑心她是不是撞了邪,于是請了周邊一個神棍來給她驅邪,但是跳過大神之後,黎露依舊如此。
黎露等不到陳小虎的電話也曾試著自己打過去,但是陳小虎的手機不是關機就是欠費。她開始擔心起來,怕陳小虎自自己走後,會繼續跟那個女人在一起鬼混,她開始擔心她與陳小虎之間七年來日夜相守的感情會從此決裂,于是打電話回酒家,但是那酒家已經更換了主人,現在的主人告訴黎露,那家酒家已經被陳小虎賣了,還說自那酒家賣了以後,就再沒有見過陳小虎,于是她又找到徐良的電話問他,而徐良說話卻老是閃爍其詞,最後還是抵抗不住黎露的逼問,只好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听了那通電話之後的黎露幾乎瘋了,她口里總是喃喃地念著︰是我害了虎哥,是我害了虎哥。虎哥你在哪里?
以她的理解,就是因為自己一氣之下離開了陳小虎,陳小虎經不過打擊,心灰意懶,才會惹上那賭錢的壞習慣,而且沒有自己在身邊,她整日無所事事,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最後將百萬家資輸得一干二淨。
從那時起,黎露的思想包袱更重,心理壓力更大,最終她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跟死活人沒什麼兩樣。
可憐一對相愛的情侶,因為一時的分開使兩人都背上的思想包袱,一個不敢面對自己的至愛,另一個卻患上了抑郁癥。或許這就是兩人之間的劫數吧?
在這個小鎮的野雞听到了黎露的事後,驅車趕往醫院,見到坐在病床上機械性地喝著黎媽媽喂的粥時,他的心一陣緊張,“這就是曾經那個活潑美麗的黎露嗎?”他在心里不停地問著自己,因為眼前的黎露已經將昔日的那頭披肩秀發剪成了短發,目光煥散,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表情,身體消瘦了一圈。他拿著一把鮮花和一籃子水果慢慢地走了進去,看著黎露的樣子,頭皮一陣發麻,鼻子一陣發酸,感覺到眼眶內有東西在流動。黎露的媽媽,莫名其妙地看著野雞,野雞叫了聲“伯母”然後那咸咸的液體就流進了嘴里。
見到一個外人看著自己的女人流淚,黎母也不覺心里一酸,說道︰“你是黎露的朋友?”
野雞狠力地砸了砸腦袋。野雞把花和籃子放下後,便轉身離去。再沒有說一句話。
野雞出了醫院後,感到一陣陣的無奈,他能怎麼辦?陳小虎電話打不通,找不到人,陳夢三與陳化龍因周文靜的死離開這里至今沒回,現在黎露也成了這個樣子,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整個小鎮似乎就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看到黎露現在的樣子,想起以前他們幾兄弟在一起的時光,他的心情一陣陰霾,怎能麼也快樂不起來。突然他想到了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金剛,雖然他與金剛的感情遠沒有陳小虎與他的感情深,但是畢竟是當年在外面打拼的時候認識的,感情較一般人要好得多,現在他的心情真的無法排解,只想找一個能听自己傾訴的人。
野雞那天駕著一輛摩托車托車去金剛家,路過雜貨市場時,由于人多,便騎著車慢慢地前行。騎著騎著,他就發現一只手正往一個女孩的背包里插,而那個女孩手里卻還拿著一只精巧的飾物香鼎在跟那老板討價還價,沒有發覺。野雞也是個有正義的人,何況自己是武術教練,平時見到不平事也要插上一手的,更何況現在看到有人作案,于是停下車,一招擒拿手便將那小偷逮住,動彈不得,他從小偷的手上取回紅色的錢包交給那女孩時,此時野雞才真正看清那女孩,那女女孩是個模樣清純的美女,瓜子臉,頭發燙成了卷發,還染成了黃色,白玉般的牙齒,眉毛描得很細,配上下面的那雙明亮的大眼楮那簡直是絕配,臉上似乎略略打了點粉,顯得很白晰很自然,嘴巴很小巧,涂了點淡淡的無色唇膏,很性感,看久了就會有種想吻下去的感覺,野雞看著如此漂亮的一個女孩站在自己眼前,慌忙之中竟然忘了發生了什麼事,倒是那小姐對他微微一笑,露出兩排隊白玉般,說道︰“謝謝你。”野雞听到她那甜甜的感謝聲,簡直是如聞天籟,如聆仙音,當下倒是不好怎麼辦了,看了看手上抓著她的錢包,便順理成章地交還給她。
那女孩子對著他再一笑,從包里拿出二百元錢來,遞給野雞說︰“先生,謝謝你幫我抓住了這個小偷,這兩百元錢當是我請你喝茶的。
野雞看著這兩百元錢,一臉的疑惑望著那女孩,說︰“你給我?”
女孩點點頭,野雞知道她的意思後,有點不高興了,搖了搖了道︰“小姐,你當我是什麼人?抓扒手是為我們社會主義建設和諧社會作貢獻,你以為我就為了你那兩百元錢啊?”
那女孩尷尬地笑笑說︰“那真不好意思,我錯了,想不到先生竟然是個如此俠義的人,對不起。”
野雞嘿嘿笑道,看著她,搔了搔理著平頭的腦瓜子,不想一下就把那扒手給松了,那扒手見機就跑,野雞一時更不好怎麼辦了,對著那女孩笑了笑,便函轉達身要去追,但是卻被另一個人將那扒手給逮住了,那人身材很高大,留著一頭長長的頭發,看上去很端正的臉在那頭長發的映襯下更顯得有幾分帥氣,他拉著那扒手走過來說︰“你狗日的,總跟我女朋友說什麼屁話,這扒手在這里,要到派出所去領功就去,給我滾。”野雞萬萬料不到看上去顯得很斯文很帥氣的一個男孩口若懸河里竟吐出這樣的話來,他當了幾年的武術教練,何曾受過如此的侮辱,心里一下不平衡就要沖上去揍他,幸是那女孩拉住他連說︰“先生,對不起,對不起,你快走吧,然後便拉著他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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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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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7:54:18
第三十九章
野雞看了看那個漂亮的女孩,指了指那個男孩說︰“好,今天我看這小姐的面子,不跟你計較,你小子以後走路給我看著點,要是再踫到我,我非把你給廢了。”
當野雞來到金剛家,進屋叫金剛時,一個臉面病容的女人走了出來,手里還牽著一個年約四歲的男孩,那女人不算是很漂亮,但是她臉色有點蒼白,遠遠看去,倒也有著一種淒美。那男孩兒卻是個臉圓圓胖胖的可愛小子。
野雞看著女人,叫道︰“嫂子,既然金剛哥不在家,那我去礦山找他吧,我有些話想跟他說,你身體不好,去休息吧!”然後野雞轉身便走。
那女人站在那里,沒有說話,看著野雞上了車,開出了很遠,才嘆了口氣,帶著孩子進了屋。
野雞來到了礦山,那個礦山是個料石廠,矗立在野雞眼前的是座高大陡峭的石頭山,山上有些植被,但只是些松樹毛竹之類的對土壤要求不是很高,卻有著頑強生命力的植物。料石廠很大,便是很空曠,雖然是白天,但是也給我一種陰森的感覺,工地上到處都是被炸藥炸下來的堅硬的石塊,金剛正駕著一台宜工制作的裝載機鏟著石頭。只見他坐在駕駛室里很純熟地操縱著那台有些巨大的機械手臂,然後將那些石頭運到碎石機的大斗里,隨著巨大的轟隆聲,大石塊便被厚實的鐵齒咬得粉碎。
金剛看到野雞站在下面便打開車門說道︰“嘿,野雞兄弟,你沒有要緊的事吧?等等我,我把工地上那一點石頭裝完就可以休息了,最多半個小時。”
野雞對著他笑笑,來了個美式軍禮,便站在那里目送著金剛開著那輛怪物朝不遠的工地開去。
野雞蹲在那里看著金剛開著車出出進進,等了半個多小時,金剛才笑著下了車,說道︰“怎麼,哥們,今天有時間來我這里玩玩?”
野雞道︰“走吧,金剛哥,咱們先找個地方聊聊,那麼久沒見了。這個鎮子虎哥他們三兄弟都離開了,算真朋友就我就只有你一個了。”
兩人來到了一家小餐館,要了三四碟菜,幾瓶啤酒坐在那里慢慢吃。野雞喝了一口啤酒後就嘆了口氣說︰“金剛哥,有些話我是真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
金剛笑了,笑得很粗獷,捶了捶野雞說︰“咱倆還有什麼話不好說。”
“虎哥啊,真把黎露害慘了,真的,我也不是說虎哥的不是,你現在去看看黎露,真的不成樣子了。”
“怎麼回事?小虎回來了?”
“他沒回來,但是黎露回來了。”
“你好好說說,怎麼回事?”金剛急切地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去看了黎露,她現在簡直跟死人沒什麼分別了,老是坐在那里不說一句話。樣子好憔悴,也不知道她和虎哥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打虎哥的電話也打不通,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他可能還不知道黎露為了他,成了什麼樣子了。”野雞說道。
“那我們去看看黎露吧,現在中虎不在身邊,我們作為他的兄弟,總得去了解了解情況吧?”
“我看是沒多大用,現在是要趕快找到虎哥,再這樣下去,我看黎露會支撐不下去的。”
“那怎麼辦?這麼大的世界要找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金剛嘆道。
兩人都陷入了沉思,沒了什麼話說,只能喝著悶酒,餐館里人不是很多,正在開著電視,電視放的是新聞。
野雞看著電視,突然雙眼一亮,高興起來了,說道︰“要不,咱們找電視台幫忙?這電視現在已經普及了,不管虎哥在什麼地方總不可能沒電視看吧,只要他看到了電視,我想虎哥看到了黎露現在的情況,會回來的。”
金剛也一拍大腿說︰“好,就這麼干。先不管有沒有效果,現在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當下兩人高興了一通,一連吹了三瓶啤酒,野雞高興地說︰“金剛哥,我不吃了,我現在就去找電視台的人。”
于是野雞也不等金剛說話,便騎著車飛也似的朝家開去,首先找到了電視台的聯系電話,然後便找了電視台《尋覓》欄目的攝制組。攝制組的負責人听了野雞的介紹後,覺得這檔節目太有可為,當下便組織人員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黎露家,找人了解。
整整忙了半個月,《尋覓》欄目這期節目在全國播放收到了極高的收視率。節目講述的是一個男孩兒與一個女孩兒所經歷過的風風雨雨,現在那個男孩兒因為某種原因到現在還躲著不肯見那個女孩子的故事,現在女孩因為見不到男孩患了嚴重的抑郁癥。故事幾乎把黎露與陳小虎所經歷的事都講述了出來,用的真名也是陳小虎與黎露,在節目的最後,主持人呼喚︰希望陳小虎看到這期節目之後能夠回到黎露的身邊,也希望各界的好心人見到陳小虎後能夠勸他回來。
節目播出後,這件事幾乎成了街頭巷尾,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論話題。很多人看了之後都掉下了同情的眼淚。世間自有真情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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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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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7:56:06
第四十章
話分兩頭,正在野雞與金剛帶著黎露在緊鑼密鼓地錄制節目時,陳小虎卻還在那個煤礦上著班,中秋節就要到了,陳小虎對于黎露和家人的思念也越發地嚴重。
飯過後,王小花跳跳鬧鬧地拿著一盒子月餅來了,王小花道︰“黃大娘,今天中秋佳節,這盒餅是拿給你和虎哥吃的,祝你們中秋節快樂。
陳小虎接過月餅咬了一口,王小花也吃了一口,陳小虎看著王小花吃,有心想讓她難堪一下,于是笑笑說︰“花子,你這餅不是拿給我和大娘吃的嗎?怎麼你自己也吃?”
花子听了,臉上一紅,低著頭說︰“哦,那我不吃,你吃就是。”她把餅又遞給陳小虎。
黃大娘和陳小虎看了,哈哈大笑,黃大娘在陳小虎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說道︰“虎子,你就知道作弄人,花子,你吃,別听他的,他老是欺負你。”
陳小虎樂了,說道︰“黃大娘,這又不是我說的,是她花子自己送給我和你吃的,這哪有拿了餅給別人吃自己又吃的?”
“好了好了,虎子,你少拿花子尋開心了。”
陳小虎看了一眼仍把餅放在嘴里,卻低著頭,滿臉通紅的花子一眼,拍了拍花子的肩膀,笑著說道︰“花子,虎哥跟你開玩筆,你不要哭啊!”然後又笑了起來。
王小花听了陳小虎的話,把餅咬了一口,追著他就打,嘴里說道︰“我才不會哭呢?你給我站住。”
黃大娘看著兩個活寶打打鬧鬧的,站在那里開心地笑個不停。
吃完晚飯,王小花和陳小虎在外面開玩笑,突然,煤礦的礦長找到了王小花和陳小虎叫他們卻看電視,電視放的正是《尋覓》欄目,陳小虎笑著走進去,對著礦長笑笑道︰“礦長大人,怎麼?這中秋節是一家人大團圓的日子,你把我這個外人找來,是不是想給你女兒找個女婿?”現在的陳小虎與王小花玩鬧了那麼久,心中那份對黎露的思念也已淡忘了。他又恢復了昔日那個愛胡說八道的流氓形象。人就是這樣一種很健忘的動物。
礦長笑了笑,看了看王小花,見王小花低垂著腦袋,臉紅得不成樣子,又大笑起來,王小花偷偷揪了一把陳小虎的背脊,裝作很正經地低聲說道︰“叫你胡說。”
陳小虎一看又樂了,說道︰“礦長大人,我看我是做不成你的女婿啦,你看你女兒背著你正在對我實行殘酷的肉體摧殘呢?這麼凶的女人,就算她想嫁我也不敢要呢,我怕她對我弱小的身體和脆弱的心靈進行無情的壓迫。”
礦長仍在笑,笑得有點邪氣,听他說完就道︰“小虎,你別跟花子開玩笑了,快看看電視吧,你妻子到處在找你呢,等你看了電視,我看你還有心思在這里開玩笑不?。”
陳小虎看到礦長有點嚴肅,當下便正經起來,《尋覓》欄目的主持人正在以坐談的方式采訪野雞,但見野雞面色從容地回答著主持人的問題,接著是一個短片,短片中,黎露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像根木頭一樣靠在枕頭上,而她的旁邊卻有位體態羼弱的老母親在訴說著他與黎露從相識到相愛再到黎露為了他離家出走去找他的故事。
陳小虎看著看著,眼角流下了淚,他捂著臉,一陣一陣地抽泣,王小花也帶著淚說︰“虎哥,這就是你以前說過的女朋友嗎?”
陳小虎沒有作聲,只在低泣,礦長看著他,拍了拍他的背說︰“你快回去吧,你妻子沒有你都成變成了那個樣子了,不管你和她以前有什麼隔閡,誰對誰錯,你也該回去看看她,照顧她把病治好。”
陳小虎點了點頭,對著礦長說︰“礦長,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不想望我的妻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痛苦下去。”
“虎哥,你有這麼好一個女朋友,你真該感到美足。我……我願黎露能早日康復,也祝……也祝你和黎露白首齊眉,幸福到老。”花子說完已是淚流滿面了。
陳小虎走過去摟著她的頭說︰“花子,你是個好姑娘,希望你以後天天都能快樂,有空你就到我那里來玩。等露兒康復了,我一定會帶她來看你的。”
花子早已泣不成聲了。
回到家,黃大娘看到陳小虎淚流滿面地回來,以為他被什麼人欺負了,受了什麼委屈。便去安慰他。
陳小虎說︰“大娘,我要離開這里了,我妻子在找我,她病了。”
黃大娘有些驚奇︰“你有妻子?”
陳小虎說︰“是的,我有妻子,雖然現在不是,但是我想她過不久就會是我的妻子的,黃大娘,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照顧,我會回來看你的。”
黃大娘愛憐地給陳小虎理了理頭發,眼角不覺間就流出淚來,說道︰“虎子,大娘應該謝謝你才是,是你的到來讓我真正有了做娘的感覺。大娘狐獨了一輩子,今天是大娘這一生當中最開心的日子,因為娘和你一起過中秋節,大娘覺得高興,以前的端午,中秋兩個節氣都是娘一個人守著桌子吃飯,看著別人家一家人熱熱鬧鬧地圍在一起吃菜吃飯,大娘這心里啊,實在是憋得慌啊!”
陳小虎听了,心酸酸的,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大娘,從今以後,我就叫你娘,明年的中秋節,我帶著我的妻子來和您一起過。”
黃大娘欣慰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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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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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8:22:21
第四十一章
花子家門前的那口池塘邊上種了一株柚子樹,柚子樹的葉子很青,上面掛了幾只柚子,青黃青黃的,看著那些柚子,陳小虎就會想到里面的那些酸得讓人掉牙齒的果肉。池塘里的水是黃色的,可能里面有魚,只看到水面上不時的有小型的水泡鑽出來,陳小虎站在柚子樹下看了看柚子,又看了看那水泡,接著又看了看王小花的家門。
王小花的父親手里拿著一千元錢對陳小虎道︰“虎子,這是你的工錢,你領著。”
回到黃大娘的家中,陳小虎背起了行囊向黃大娘告別,他拿出五千元錢給黃大娘,黃大娘堅執不受,說︰“我能在晚年享受過中秋節時有個像兒子一樣的人陪我過,我已很知足了,這些錢你自己留著有更大的用處,我一個老婆子,已是風燭殘年,而且煤礦里每月都有一百元的補貼給我,我足以過活了。孩子,你好好保重吧,我昨天才听花子說,你的妻子為了找你,上了電視,還病了,這樣的妻子你要好好珍惜,千萬別辜負了她。”陳小虎擁抱著黃大娘叫了聲“娘”。然後便離去。黃大娘目送著他離開,直到很遠很遠看不見他時才進屋。
陳小虎來到小村的汽車站,因為從這個小村莊雖然也有火車經過,但是卻是極慢的車,于是他到小村子的汽車站坐了汽車,打算到大火車站去做快車回去,在電視上看到黎露的樣子,看得他心都碎了,他想立馬回到黎露的身邊去。
隨著汽車的轟鳴與顛簸,陳小虎終于到了火車站,他買好了票,但是時間還沒到點,于是四下觀望了一回,覺得應該打個電話回去,讓野雞他們別四處奔走尋找自己。
他撥通了野雞的手機︰喂,野雞,我是陳小虎,現在黎露的病情怎麼樣?嚴重抑郁癥?要不要緊?哦,那只要我回來了,好好照顧黎露幾天,她就可以復原了啦,嗯,我馬上回來,你先跟黎露說一聲,好好開導開導她。有事回來我再跟你說。陳小虎掛了電話,看了看火車站的大鐘,發現要到晚上八點還有將近十個小時的時間,怎麼打發時間呢?
他坐在那里,不知所措,突然一個穿著時髦的女郎走了過來,看了一眼陳小虎,便驚奇地說道︰“虎哥,是你啊!”那女孩戴著墨鏡,陳小虎一時沒有認出來,待她摘下眼鏡後,仔細一看,失口叫了出來︰“你是婉馨?”
王婉馨說︰“是啊,虎哥,你還記得我。”
王婉馨說︰“你要到哪里去?從哪里來的?”
“我回家,我的事,總之是一言難盡,你怎麼會在這里?”陳小虎疑惑地問道。
“我家就住在這附近啊,虎哥,你的車還沒有到吧?先去我那里坐坐,見見我先生。”她很高興地邀請陳小虎。
“你先生?你結婚了?”看著王婉馨那一臉的笑意,那肯定的點頭,他突然想到︰他與她已經有五六年沒有見面了,五六年的時光,使他經歷了許多的變故,五六年里,他當過小伙計,當過老板,也當過煤礦工人。五六年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更為寶貴。
陳小虎隨著王婉馨來到了她的家,她的家很漂亮,是一棟西洋式的小別墅,樓前有個小花園,花園雖不大,但卻十分的雅致,里面有個小噴泉,噴泉有著假山映衫,噴泉的右側則有一個石砌的圓形桌子。王婉馨道︰“虎哥,進里面坐吧!”陳小虎看著這些石桌挺可愛,便說︰“嗯,我看還是坐外面好些吧,我剛從煤礦里出來,腳髒,怕弄髒了你們的地方。”
王婉馨笑笑,她已經很久沒有听到陳小虎在她面前侃大山了,現在听到陳小虎又在自己面前說笑,心里一怔,但沒有說什麼,道︰“虎哥,既是喜出望外歡坐在外面,那就坐在外面吧,我叫我先生出來跟你認識。”
陳小虎坐在石凳上,不等,王婉馨便挽著她丈夫的手出來了,她的丈夫是個高高瘦瘦的男人,長得挺帥氣,濃眉大眼,高高的鼻梁,嘴巴的左下角有著一粒痣。他穿著一身運動裝,似乎剛剛是在做著運動。
王婉馨笑著說︰“虎哥,這就是我先生,他叫朱鵬。”
朱鵬看了一眼陳小虎,笑著說︰“虎哥,是吧,我曾經听婉馨提起過你,她說你是個真男人,坦坦蕩蕩,敢作敢為,把你說得成大英雄似的。”
陳小虎苦笑道︰“哪里,哪里!”
“哦,朱先生是干什麼的?”陳小虎又問。
“沒干什麼,在家里混日子,我父親開了家公司,我在公司里面當個小小的經理,湊合著過日子。”朱鵬說道。
“虎哥又是在那里發財?”
陳小虎嘿嘿一笑說︰“我哪里發什麼財,以前混得還能湊合著過,現在就是爛命一條,數著日歷過日子,讓朱先生見笑了。”
王婉馨端著盤果子出來,陳小虎正好差開話題,說道︰“婉馨,別忙了,坐下來說說話吧!那麼久沒見了。”那朱鵬似乎很明事,便說︰“婉馨,你跟虎哥好好說會話,我先進去了。記得留虎哥在這里吃飯,這虎哥我一見了,便對他有種親切感。”
然後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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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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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8:24:16
第四十二章
草地上只剩下王婉馨與陳小虎,兩人四目相對,畢竟兩人之間曾經有過一段風流韻事,雖然現在都有了自己的家室,但是這四下無人的場合自不免有些尷尬,陳小虎問道︰“婉馨,你這些年怎麼過的?”
古志飛一向仗著他是總經理,身上又有幾個臭錢,把所有的人都不放在眼里,更何況在那里,只有朱鵬一個人,當下便也不客氣,說︰“你小子找死是吧,我自在這里找快活,關你屁事。”
我正在向他道謝的時候,古志飛卻從外面帶了一幫小混混來,二話不說,便把朱鵬痛打了一頓,我當時慌了,她的妹妹也慌了,所幸咖啡廳的老板報了警,朱鵬才不致傷得太重。雖然當時抓了古志飛,但是他進去才沒多久,便花了點錢出來了,依舊是大搖大擺。
那幾天,我很過意不去,主動留下來照顧了朱鵬幾天,也就是那幾天,我與朱鵬建立了感情。後來朱鵬病好了以後,找了古志飛報仇,砍了他幾刀。朱鵬後來跟他的父親說起此事,他父親听了很氣憤,便召集那家酒店的股東經過股東大會把古志飛的總經理職位給撤了。我心下感激朱鵬,又與他有了感情,之後又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便與他結了婚。”
“婉馨,你講故事的功力增長了不少哩!”陳小虎听了她講的故事之後說道。
“哦,你說是他的父親將那個總經理撤了,那麼就是說他的父親才是那家酒店的最大股東。”
王婉馨笑笑說︰“是啊,不然哪里有這麼好的房子住?朱鵬現在頂替的就是那個總經理位子啊!”
陳小虎听後,感受慨地說︰“婉馨,那真得恭喜你找了個好老公了。我看朱鵬這個人雖然年紀輕輕,便是做人很謙虛,剛才我問他在哪里工作,他還說只是給別人打打雜而已,現在的年輕人有這麼大的家產,有這麼大的能力,而不虛榮的人真實在太少了,想不到你婉馨竟然找到了。”
王婉馨笑笑說︰“那倒是真的。”
他們正說話時,朱鵬又拿著一疊報紙出來了,臉上帶著笑意說道︰“虎哥,婉馨,你們兩人說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陳小虎說道︰“朱先生,我們在聊你呢?這婉馨說找到了你當老公是她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在我面前老大地夸你。”
朱鵬笑笑說︰“哪里哪里,我這輩子能找到婉馨當老婆也覺得我是最幸福的人,你看她又溫柔又體貼,世間的女子有,便是有很多要麼只有她的美麗,沒有她的溫柔與體貼,要麼就只有她的溫柔與體貼,缺少她的那份美麗。”
“好啦,好啦,別把我說得那麼完美了,在虎哥面前自家人吹噓自家人,別人看了還不笑話啊,好了,我去做飯了,朱鵬你跟虎哥說會話,飯馬上就好。”說完她便笑著跳跳鬧鬧地進屋去了。
朱鵬看著她的身影,笑著搖了搖頭說︰“這丫頭,這麼大了,還像個孩子一樣。”
陳小虎說︰“女孩子嘛,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永遠都顯得嬌小可愛。”
朱鵬笑笑,又說道︰“虎哥,你以前是干什麼的?”
陳小虎見他問得真誠,從婉馨的口中又知道他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也便不想瞞他,便說道︰“我以前在外面混,整天跟別人打架,後來遇到了一個姑娘……”他把他這一生中所做的事全部說了出來。又把這次黎露在電視上找他的事說了出來,朱鵬听了,為之一怔,听後連連感慨︰“想不到虎哥也是如此至情至性之人,你得如此佳妻,料想也不枉為人一世了。”
陳小虎說道︰“是啊,我生平能遇上黎露,是我這輩子最欣慰的事。可惜我對不起黎露的地方太多了,到現在我都不敢面對她。若不是她現在為了我病成這樣,我想我還會逃避下去。哦,婉馨說你也曾打人打過架,說說你的事吧?”
陳小虎不想再沉浸在憂傷之中,便轉移了話題。
朱鵬的思緒瞬間隨著陳小虎的話題回到了那一天。那也是個星光璀璨的夜,月不甚明,因為那月只有半邊。
朱鵬帶了一把水果刀,去了古志飛住的那幢別墅,他想的是從別墅的二樓爬上去。但是到了那里之後,才發現那里的二樓加了防盜窗,窗條很密,連只手也進不了,他四周看了看,發現二樓房間的陽台的防盜窗上有個小窗門,窗門比較小,但是足可以時入,而且窗門因為主人的大意,窗門並沒有關,下面是一排足可以通往二樓的樹,樹雖然很長一段沒有枝干,直挺挺的,但是朱鵬還是想著辦法上去了。很順利地進入了那個窗口,到了里面,電視是開著的,正在放一部電影,電視旁的沙發上放在一袋薯片,房間里還微微散發著一種薯片的味道。薯片的不遠處放著一對黑色的奶罩,那奶罩是大號的,想來那個女人的奶子很大。除了奶罩外,還有一雙很長的黑色絲補襪和一條很黑的內褲,內褲是三角形的。
朱鵬拿著那袋薯征邊看電視邊吃,但是見到了那些內衣內褲就不想吃了。于是他去食品櫃中找了一瓶罐頭和一袋薯片。
又回到了電視旁,朱鵬突然想到那部電影叫《賭聖》,朱鵬看到周星馳臉上的那些豐富的天情他就特別想笑,笑到他直不起腰來,笑到他忘乎所以。
不久,一束汽車的燈光射了進來,朱鵬料到是他們回來了,于是很小心地將那些薯片包裝袋,罐頭瓶子用一個大黑塑料袋裝了起來,然後便躲進了陽台,到了此時,朱鵬才發現他不是做小偷才來的,而是來砍人的,于是就坐在原來的沙發上,手里握著早已放在了茶幾上的砍刀,只等那兩個人上來,但是等了許久都不見他們上來,朱鵬想他們總不會知道有人在等著自己吧?
朱鵬走下了樓,樓下大廳燈光都沒有開,只是汽車燈光還開著,汽車旁邊站著兩面三刀個人,一個男的正在擁著一個穿著非常性感的女人在執吻,那個男的邊吻不軍官用手在那個女人的大腿和屁股上亂摸。那個女人被他吻得發出一絲絲輕微的嬌喘,朱鵬看了一會,有點忍不住了,忍不住也想像那個男人一樣摟著一個性感漂亮的女人熱吻,那個女人的腿太白太嫩太性感了。兩人不在熱吻,那男的正要扒她的衣服,朱鵬看到這里,忍不住要下手了,他拿出刀來,他悄悄地走下樓去,沖到那對人身邊,對著古志飛一刀下去,那兩個人還沒有弄清他是從哪里來的,古志飛的手臂上那血便沖了出來,朱鵬不敢捅他的肚子,也不敢捅他的胸部,怕他經不起那一下,只在他不太要緊的腿上,背上劃了幾刀,古志飛躺在地上呻吟,而那個女人縮在角落里嚇得發抖,嚇得哭了起來。砍完了那個男人,朱鵬看了看那個女人,發現她臉上抹的臉與嘴上涂的唇紅也被弄掉了,不知是那個男人的口水還是她自己的眼淚,反正她現在成了個大花貓。朱鵬看了一眼那個女人,說道︰“你以後別跟著他,他到處亂搞女人,天天都被仇人盯著,免得擔驚受怕,惹來橫禍。”然後,朱鵬便出了屋,揚長而去。
朱鵬把這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陳小虎,陳小虎道︰“想不到,你一個公子哥兒也敢干那樣的事,我見過許多的有錢人的公子干這種事都是派錢請人干的。”
朱鵬道︰“我自小去過武館練過武,從小就不是那種被家里嬌生慣養的少爺。所以有許多事我都是自己去做,不想要別人做,我從第一次見他就看他不順眼,教訓他一下我心里好過一些。”
陳小虎說︰“看來,我們還真是同道中人。”
朱鵬笑笑,說︰“虎哥太看得起我了。”
兩人正說著話,婉馨已叫著吃飯了,兩人便相攜著去吃飯。
吃過飯,兩人又坐著聊了一下,那時已是下午三點多了,陳小虎跟王婉馨和朱鵬告別。
朱鵬听了陳小虎的遭遇後,打心眼里佩服他。看著陳小虎遠去的身影,他感慨著道︰“他是條真漢子,世間的奇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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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8:26:46
第四十三章
這頭說陳小虎上了回家的列車,那邊卻要說說陳化龍與陳夢三兩人了,因為這兩人也算是文中極為重要的人,不能讓讀者忘記了這兩人。
那天,周文靜下班,正一個人從醫院走出來,而陳夢三卻早已開著車在那里等她,周文靜看到陳夢三,很驚奇地問︰夢三,怎麼?在等人啊?
“等你女朋友?”周文靜的問是既帶著玩笑又帶著猜測的語氣問的。
陳夢三說︰還不知道她願不願意呢,我等下問問她。周文靜澀澀地笑道︰那你等吧,我先走了。
陳夢三下了車,說︰我等的人到了,為什麼不上車?然後他便笑著看了看周文靜,用一種很渴望的眼光看著她。
周文靜感到有點莫名奇妙,用疑惑的眼光看看他,又望了望身後,發現自己的身後並沒有人。陳夢三說︰別看了,那人就是你,上車吧,帶你去一個地方。
周文靜帶著疑惑上了車,因為她不知道陳夢三到底是什麼意思,因為在平常,他老是說,自己是他未來的女朋友,但是誰都知道他是開玩笑的。然後陳夢三便開車去了一間咖啡廳,因為他從電視里看到,許多的情侶都在咖啡廳里約會,而且咖啡廳里面放的那種很溫柔很浪漫的音樂最能陶冶人,即使是情侶之間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發生了口角,也能很能被那種音樂將那種不開心的氛圍沖淡。他帶她來這里向她表白想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因為他當時也不知道自己向她表白之後,她會有什麼反應。
當兩人來到咖啡廳以後,便選了個僻靜的靠著牆的桌子坐了下來,兩人各要了一杯咖啡後,便四目游望不知所措。
還是陳夢三主動,他道︰文靜,我跟你交往有多少年了?
周文靜笑笑說︰快六年了吧?
“你覺得我人怎麼樣?”陳夢三說完之後突然覺得他還是用了那種戀愛時最土冒的問法。但是他仍是用很渴望的眼神看著她,看來他是真的想從周文靜的嘴里听到她關于他最真實的評價,周文靜看著陳夢三那種眼神,自是心領神會,于是很認真地說道︰你很好啊,大方,熱忱,挺會關心人。陳夢三听後便嘿嘿笑著。
“為什麼問我這個問題?”周文靜喝了口咖啡以後說道。
“沒什麼,就是想听听我在別人心目中的形象如何?”陳夢三跟她說完以後,便低著頭不再看她,之後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有那咖啡廳里的音樂在放著。
陳夢三的嘴里雖沒有說話,但是心潮卻在澎湃,他在想︰我要不要這個時候跟文靜表白呢?還是不要說了,萬一她不喜歡我,那多尷尬,何況我都跟她這麼熟了,哎!這要想和身邊太熟悉的人說出自己的愛慕真他媽的難。還是不說算了,但是陳夢三啊陳夢三,你在家時,想了那麼久,鼓足了勇氣才敢把她一個人約出來,為的不就是向她表白麼?現在人到了,地方有了,氛圍也有了,你居然又想打起退堂鼓來,這不是窩囊廢麼?要說,一定要說,你不說她怎麼會知道你真的喜歡她。
陳夢三不斷地在心里打鼓,想著想著,他還是決定要說出來,但是他很緊張,想不到要正正式式把那三個字說出來是這麼的難,他一緊張,那臉就紅了,周文靜看著他,看著他脹紅的臉,好想大聲笑出來,這要是在平時,有幾個人在一起能開玩笑的場合,恐怕她早就忍不住了,但是現在,她想想還是不能笑,因為這種場合這種情境總是給人一種不能太放肆的感覺。終于,陳夢三說了出來︰“文靜,我很喜歡你,你做我女朋友好嗎?”
看著陳夢三臉上的一本正經,周文靜知道他此時說的話應該不會是開玩笑,當下也沒有說話,只感到心里一驚,她想不到,平時跟她嘻嘻哈哈的陳夢三這次會跟她來真的。
陳夢三見她不說話,便說道︰“文靜,我說的是真的,我喜歡你很久了,但是一直不好意思跟你說,你做我女朋友好嗎?”
周文靜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但是並沒有點頭,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端著一杯咖啡低頭喝著。
陳夢三見到了她這抹微笑,心道︰她肯定會答應。但是等了很久,周文靜仍然沒有回答他。只是很深情地眼神看著他,然後微笑,最後又臉紅。
陳夢三心道︰她肯定是答應了,她的表情告訴我,她答應了。
兩人再沒有說話,只喝過了咖啡以後,陳夢三便一直興奮著,他沒有告訴陳化龍,因為周文靜並沒有正正式式地說出來,或許他還在她的考驗時期,他想等過一個月之後,再去問周文靜。但是時間卻並不等人,一個星期之後,陳化龍也對周文靜提出了這個要求,那時周文靜的心里恐怕是有點後悔沒有答應陳夢三的。
周文靜死前,陳夢三得到了證實,在周文靜的心里,她是喜歡他的,但是這一切都來得太遲了,周文靜已經等不及他叫她親愛的或是親愛的娘子、老婆之類的話就已遠離人世,獨赴黃泉。
周文靜死後,陳夢三再沒有了昔日的活力,他始終是放不下周文靜的,他想到了離開這個令他傷心的地方,他不想一看到這個令他無比熟悉的地方就睹物思人,想起周文靜來,但這並不是他想忘記周文靜,而是不想想起周文靜已離開人世的事實。
終于,他離開了這個地方,不辭而別,當他一個人漫無目的地游走在各個城市時,他心里開始不再老是思念周文靜,但是當他一回到自己下塌的地方,看著形單影只的自己時,他又會想起周文靜。幸是老天在賦予人情感時,也賦予了人善忘的本性,時間的消磨使陳夢三的心里創傷在逐漸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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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8:32:53
第四十四章
陳夢三漫無目的地游蕩,那天,他來到了當地人都說很有名的一座山前,山上百花齊放,綠意無邊,更有桃樹成林,桃花映趣。陳夢三眼見著桃花鮮艷,便伴著游人一同走上山來,桃林後面,是古剎一座,陳夢三看著那古剎,心道︰這和尚不是戒色的嗎?這桃花通常都是用來形容女子的,說什麼女人的笑叫笑魘桃花,認識了漂亮的女人叫走了桃花運,被女人作弄了或是因為女人遭受了挫折叫桃花劫。這與女人掛勾的花為什麼會出現在寺廟前呢?難道這里面都是花和尚?
陳夢三看著她,眼楮眨也不眨,直到她來到了跟前,才停了下來。靜靜地坐在陳夢三身邊。
陳小虎見她對著自己笑,當下感到有點尷尬,也便笑笑道︰姑娘,你登山啊?這只是他不知所措時說出的一句廢話,就和平時人們見到熟人打招呼一樣,看到對方手里拿著菜,便說︰買菜來啊!對方看到你正要出去,便說︰出去啊,道理是一樣的。
那女孩說︰是啊,登山。說完她就起身要走,陳夢三心下留戀她,但是卻一時說不出話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她越來越遠。陳夢三突然起身快速地跟著她而去,就在當時,他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舉動,慢慢地離她近了,又慢慢地和她並成了排,陳夢三便放慢了步子,跟著她的步伐跑了起來,那姑娘說︰先生,你怎麼也來了?
陳夢三邊跑邊道︰我也是來登山的,可惜沒見到一個熟人,見到了姑娘也算是有緣便跟著來了。那女孩側頭看了一眼,說道︰原來你也喜歡跑步登山,那就一起跑吧。然後她加快了步子,向前跑去。
陳夢三這人平常懶得要命,早晨起個床還要家里人叫上四五遍,哪會喜歡什麼登山這累死人的運動?但是現在是跟著女孩子跑,既然那女孩都肯定了自己喜歡登山,他哪有服輸的道理?于是也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跑了不久,陳小虎氣喘如牛,而那姑娘的呼吸雖也有些急促,但仍算是呼吸均勻。
陳夢三吃不消了,要是再跑下去,他感覺他要虛脫了,于是叫道︰喂,停一下,休息一下好嗎?那女孩說道︰就不行了?那休息一下吧。
兩人就著路旁的亭子里坐了下來,陳夢三喘著氣道︰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我叫莫欣。”那女孩邊喝水邊道。
“你真能跑,你看我,平時別人都說︰你牛,你牛,這才跑一陣子就累得跟牛喘氣一樣了,難怪別人說我是牛。”陳夢三又說道。
莫欣笑了笑說︰那你還說喜歡登山,騙我啊?“我沒有騙你,我也沒說我喜歡登山,那是你說的。”莫欣感到無可奈何,搖了搖頭,問道︰我看你不像本地人?你是哪里人?
“我是中國人,我熱愛我偉大的祖國。”陳夢三張開雙手,然後唱著︰長江長城,黃山黃河在我心中重千斤。一副慷慨激昂的樣子。莫欣仍是笑笑,說道︰拜托!我知道你是中國人,我問你是中國哪里人?陳夢三道︰哦,不好意思,我一向最愛我的祖國,所以別人一問我是哪里人,我就會條件反射說中國人,這中國人三個字讓人一說起來就自豪。然後他便把他的所在的省份到鎮名很仔細地說了出來。
莫欣說︰你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啊?你直接說個省份不就成了,那些小地名我又不知道。
陳夢三沒有生氣,說道︰姑娘說我不正常,那就不對了,你說一個不正常的人能分得清美女與丑妞嘛?就算分得清也不可能像我這樣聰明跟在美女身邊不停地跑啊!
莫欣被他逗樂了,本來對他有些煩厭的,但是听到他這張嘴如此能說會道,當下心里也便釋疑了。說道︰那你是故意跟在我身邊啦,你真是個大膽的色狼。
“大膽的色狼?敢色不敢做的人就不能叫狼了,那應該叫豺狼,或者叫豺狗!再說,你見過我這麼帥氣的色狼嗎?這人都說長得丑的人有色心有色膽那就叫色狼,這長得帥的人有色心有色膽就叫風流。”
“你很帥嗎?”莫欣又笑著說道。陳夢三從她的眼里看出,她並沒有討厭他的意思,于是大膽說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就像我一見到姑娘長得跟天仙一樣漂亮,我的魂兒早就飛上天了,相反,要是姑娘覺得我長得不帥的話,那姑娘早就不會在這里跟我廢那麼多唇舌,早把我趕跑了。
莫欣听了他的話,更樂了,其實在她的心底,他的確算是那種很帥氣的男生,听他如此說,便回道︰你不算帥,只是嘴巴很貧而已。然後便笑了,笑得如那初放的桃花,似嬌似嗔,欲放還羞。
陳夢三接著說道︰看來姑娘不僅承認我帥氣的外表,連我那內在的一種美也發掘出來了。“這又怎麼解釋?”莫欣似乎還想听他胡謅亂侃,倒也不厭其煩起來。
“你說我嘴貧,但是我並沒有貧到讓姑娘討厭我的程度,所以這說明我說話有一種語言上的美,能給人一種享受,這就是我內在的一種美,是不是?”
莫欣忍不住格格笑了起來,說道︰好啦,別吹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陳夢三心里一喜當下便說道︰我只想跟你交個朋友。莫欣狡黠地看著他說︰就這麼簡單?陳夢三看出來了,這個女孩是個很豪爽的女孩,要是換了別的女孩肯定不敢說出這話來。他說︰當然,這只是我的第一步,第二步這里就先不說了。等和你成了朋友再說。
“要是我不交你這個朋友呢?”莫欣又說道。“你肯定會交我這個朋友。”陳夢三很自信地說。
“那又是為什麼?”
“因為我看得出,你今天很高興,是我給你帶來了快樂,所以你一定會交我這個朋友。”
“你別太自信了,我莫欣交朋友是很講究的。”她笑著揚了揚眉道。
“有些什麼規矩?”陳夢三很感興趣地問道。“第一,嘴太貧的人不交;第二,太自負的人不交。而這樣你都俱備了,所以我不能交你這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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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8:34:47
第四十五章
上回說道莫欣有兩種朋友不交,這時陳夢三有點不自信了,于是問道︰為什麼不交?
陳夢三嘿嘿一笑道︰果然是至理名言,但是我要告訴你,那兩種人我都不是。
“因為我陳夢三嘴貧但對人真心,人有點自負,但受得起挫折。”
“這跟沒說一樣,你要說出理由來。”莫欣說。“你知道我為什麼出一個人出來旅游嗎?這事說出來,就是理由。”
莫欣來了興致,但是仍裝作漠然的態度說︰你說說,如果真是這樣,我交你這個朋友,如果不是,那就別怪我不交你這個朋友。
“听了我這個故事,你會交我這個朋友的,而且還會想嫁給我。”陳小虎說完狡黠地一笑。
然後把他與周文靜之間的事不加渲染地說了一遍,他說時真正的融入到了那種情境中去了,于是故事講起來雖然繪聲繪色,但是透著股天妒紅顏的淒涼。講到最後,他的眼里竟然藏滿了淚水。講完了故事他說道︰莫欣,我跟你貧嘴時,不覺得什麼,但是說完這個故事之後,我突然感到有一種淒涼,跟你貧的那些話,我感到我很對不起文靜,我自出來以後,便四處游蕩,身邊便沒有了一個朋友,沒有人跟我說話,沒有人跟我談心,今天踫到你,我的滿腔心事總算是有了人聆听,很感謝你,在異地我能找到你這樣一個姑娘肯听我的故事,謝謝你!他抹了一把淚水,說道︰我跟你嘴貧說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就是那麼一種人,你也說得對,嘴貧的人心不真。陳小虎說完起身便往亭外走去。莫欣卻還坐在那里無動于衷,或許是她還沉浸在那種故事的情境之中吧!
陳夢三走了十余米遠,莫欣突然像是被電了一樣,站了起來,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陳夢三頭也沒回,擺了擺手說道︰我走了,謝謝你!他好像還沉浸在周文靜死的悲痛之中。
莫欣沖了出去,站在他面前說︰你說過要交我這個朋友的,怎麼現在看不起我了?
陳夢三說︰哪里?能交到你這個朋友,我心安慰。
“那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你在這里逗留幾天吧,我陪你把這里的景點都看個遍。”莫欣用期望的眼神看著他。
陳夢三看著她,笑了,說道︰我說的故事都是假的,你也相信?你不是說嘴太貧的人你不交嗎?
莫欣笑道︰不敢那個故事是真還是假,我听了你講的那個故事我就相信你。
陳夢三笑了,笑得很開心,然後便與莫欣並著肩再往寺里走去。
寺叫九龍寺,寺里供奉的是八部天龍廣力菩薩。來這里參拜的大多數是中老年人,而那些青年來此卻只為看那滿園桃花,他們說當年廣力菩薩也曾結過婚,有過美滿的婚姻生活,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廣力菩薩的妻子得了病死了,廣力菩薩十分悲痛,時常請了僧人道士來作法,希望通過僧人道士的作法,使他能與自己的妻子夢中相見,但是不管怎麼樣作法,他始終見不到自己的妻子,後來有位花和尚听到他如此思念自己的妻子,有心騙他錢財,便編了個謊話欺騙他說,他命犯桃花煞,平生不能近女色,縱然能娶到妻子,妻子也會因為與他的命相相克而死于非命。現在如果想見自己的妻子,就只有在門前廣種桃樹,當春來花開時,焚香禱告,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你的煞氣,見到自己的妻子,于是他在這里種了一大片的桃樹,希望桃花開時能再見見自己的妻子,可是一連幾年,那桃花雖是年年開,但是他卻始終沒有見到自己的妻子,他想再去找尋那和尚,但那和尚早已帶著他給的銀兩不知所終,當他的最後一絲希望變成了絕望之後,他心灰意冷,找了處高崖,跳崖而死,後來听說他的精靈不滅,附在這片桃花林里,只要是有情的年青人在樹下向他許下願望,說出自己的真心愛侶,他查實後,便可幫兩人結成連理。
這當然只是神化故事,也不知道是誰瞎編的,還是真有那麼個傳說,但是陳夢三卻感到這個傳說對于他來說,似乎是有點意思的,因為他在這里遇到了莫欣,雖然他與她並非的愛侶,但是也可算是他的紅顏知己罷。
莫欣與陳夢三四處游逛,看著那些花花草草,山間那些霧靄氤氳,便也覺得賞心悅目,陳夢三的那一腔對周文靜的思念也便逐步在消歿。
兩人玩著玩著,便玩到了中午時分,莫欣要陳夢三去她的住處吃個便飯,陳夢三見她說得真誠,不便推辭,當然,我想在他的心里,他也是不想推辭的,他陳夢三是什麼人?膽子不可謂不大,嘴皮不可謂不貧,心思不可謂不花,臉皮不可謂不厚,嘿嘿!玩笑話,玩笑話!
莫欣帶著他來到了住處,也就是一套商品房,里面打理得井井有條,擺設當然也不過是一般商品房規格的擺設樣式,陳夢三坐了下來,莫欣問他喝點什麼,陳夢三說︰跟我客氣什麼?有得喝就行。莫欣便給了他一罐可樂,然後說道︰你先坐坐,我去做飯。
陳夢三奇道︰你還會做飯啊?莫欣更加疑惑︰有什麼不對嗎?
“在我見過的美女當中,絕大多數是不會做飯的,而那絕少數會做飯的美女卻都不及你的美麗。所以我一直以為太美麗的女人都不會做飯。”
莫欣笑了︰哪有這樣的邏輯,再美的人也得一日三餐供奉,自己不做難道一輩子靠父母靠別人啊?何況,我沒有你說的那麼漂亮吧?
“你還不漂亮?是不是要迷死萬千的少男才肯罷休?”陳夢三笑著說道。
“好啦,我不跟你貧了,我先去做飯,你隨便看看。”
“我還是來幫你吧!我也是自小就做飯的,現在的年青人反過來了,男孩子會做飯,女孩子倒是不會做了。哎!命苦,純母系社會怕是又要來了。”
莫欣听了笑了笑,在他的肩膀拍了拍說︰你就別貧了,你那張嘴啊,恐怕沒人受得了你。
陳夢三說︰我的嘴還不算厲害,你要是哪天見到了我虎哥,他那張嘴更是天下無敵。他貧嘴的功力已經達到了爐火純青,快要升天的地步了。
“真的假的?”
“那是,下次有機會,我帶你去見識見識,你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兩人邊聊天邊做飯,陳夢三切菜的手法著實不賴,但見他右手持刀,左手拿著茄子,一陣快速細密的刀切下去,茄子片竟然切得又薄又勻稱,連莫欣看了也在懷疑這是不是眼前的這位大少爺的刀功。
陳夢三邊切邊說︰我小時候,爸媽都要去上班,就我一個人在家,做飯我就必需得學會,不然非餓肚子不可,所以,一般的家常菜到了我的手里幾乎都能做得出來。你說,你要吃什麼菜,我能你做。
莫欣注目看著他,她突然發現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上的確有很多的優點,她對他似乎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遐想。陳夢三側著頭看見莫欣在盯著自己看,便說︰你看什麼呢?我身上是不是有蟲子?莫欣這時才回過神來,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做菜做菜。
陳夢三涮好鍋子,放油,將菜放了鍋里,幾下翻炒,幾下調料一放,菜香四溢。聞得兩人口水直流。菜齊後,莫欣迫不及待的夾著吃了起來,邊吃邊說好吃。
陳夢三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不斷的被莫欣塞進嘴里,轉眼之間,那菜碟便現了底。他的心底生出一種成功的喜悅與一種被人夸贊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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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8:36:46
第四十六章
吃完了飯,陳夢三問道︰莫欣,你是做什麼工作的?莫欣說︰我是一名小學教師,教書育人是我自小的心願。她說完很開心地笑笑。
“我,我初中畢業以後就和我小時的伙伴在外面混日子,經常和別人打架,經常的遍體鱗傷地回去,後來我的大哥遇見了一個女孩,因為這個女孩改變了我大哥的想法,也改變了我的生活。說實話,在我心里,我最佩服的就是我大哥,最感謝的也是他,是他給我了現在的生活,但是因為周文靜的死,我走時卻沒有跟他打一聲招呼就不辭而別,現在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出來以後,這一年以來我也沒有跟他聯系過。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了,他和那個女孩現在結婚了沒有?”
陳夢三嘆了口氣說︰不知道他會不會怪我無情無義?我自小跟他玩在一起,那時我們號稱三兄弟,有什麼事都是我大哥扛著,他對我們的情義真的是令我無話可說,但是因為周文靜的死,我好像變了,我沒有以前那麼敬佩我大哥,因為他當我們的大哥竟然一連三四年不有回來看我們,而我對我的另一個兄弟也生了點恨意,周文靜死後,我在心里一直在怪他,如果不是他約周文靜出去,如果不是他跟周文靜說那些話,或許周文靜根本不會死,但是現在想想,是我心胸太狹窄,是我太自私。我們三兄弟的感情或許就是因為我的自私而出現了裂痕。
“有些事是注定的,你也別多想,或許你大哥現在正四處找你,想著你早點回去呢?”莫欣說道。
陳夢三與莫欣坐在那里沒有說話,很久很久都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
兩人坐得久了,覺得無味,于是陳夢三又說道︰莫欣,你說說你吧。
莫欣笑笑說︰我不是說了嗎?我是個小學教師。
“說說你以前。”
莫欣明亮的眸子盯著陳夢三,開始說話︰我的身世相對你來說,可能要苦些,在我兩歲那年,我的母親因病去世,後來我父親又娶了個繼母回來,父親與繼母在我四歲那年生了個弟弟,從那時起,我的日子便不再好過了,繼母一心寵著她的兒子,她的兒子稍有點不如意,便對著我發脾氣,非打即罵,在我七歲那年,我再也忍受不住我繼母的打罵,一個人跑了出來,到了我外婆家,從此以後,我便在外婆家長大,外婆用她的退休工資供我讀書,一直把我送進了高中,在那將近十年的時間里,父親從沒有來看過我,也沒有給過我一分錢生活費,他的錢全部用來給他的兒子讀書,玩樂。我那時恨我父親,去找他理論,但是他不但不再認我這個女兒,當場扇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打得我嘴里出了血,我永遠記得那一巴掌,從此之後,我再也沒有去找過他。半年以後,我的外婆因為年事已高,過度操勞,得病而死,我要送她去醫院,她堅持不去,她說去醫院要錢,她不想把錢花在她治病上,她要把錢留給我讀書。看著她在床上不斷的呻吟,我的心在滴著血。我就這樣看著她一天一天地消瘦,一天一天的病重而束手無策。一年以後,父親也得了癌癥晚期,繼母來叫我說要他想見我,我沒有去,他傷害我有多深,他自己心里知道,現在快要死了,想一句對不起的話便把他十幾年的罪孽消除,那不可能。我對他的恨不會因為他快要死了就消失的。父親死的那一天,我也沒有去看他,後來為父親辦理遺囑手續的律師找到我,給了我一張十萬元的支票,說是我父親臨死前交待過的。當時我便把這張支票給撕得粉碎,我不要他的錢,我也不要他可憐我。外婆本來靠著她的退休工資可以安度晚年的,但是因為他,使外婆含恨離開人世,現在他良心發現,他心不安了,但是這一切都太晚了,我沒有他這樣的父親,也不要他這樣的父親。
父親死後,我還是得到了他給的十萬元錢,我拿著這錢上了大學。後來,听說我那弟弟吸毒上了癮,把父親留給他的錢全部吸光後便進了戒毒所,我去看了我的繼母一回,現在她的生活過得很淒慘。再後來,我到了這個城市當了個小學老師便再也沒有去看過他們。
莫欣說完,已是眼淚婆娑。陳夢三听後也深受感動,說道︰莫欣,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莫欣坐在那里沒動,只說︰沒事,十幾年都苦過來了,現在無所謂了,況且有了你這個忠實的听眾,我才能把埋藏在心里十幾年地苦楚吐出來。
“莫欣,你跟我去我家鄉好嗎?我想去見見我的大哥。”陳夢三低著頭說道。
莫欣看著他,眼里又噙出淚來。她坐在那里許久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她听到了陳夢三的說話沒有。
兩人自各說了自己的故事以後,來往得更加密切,後來感情深了,都對對方有了愛慕之意,便成了男婦朋友,陳夢三也和莫欣住在了一起,陳夢三雖早就說要回去找陳小虎,但是莫欣卻還是不舍得將那份小學教師的擔子放下,她說︰如果陳夢三要回去,就先回去,她想在這里教滿一年,滿了合同再走,陳夢三現在與她如膠似漆,哪里肯,于是也便安安心心地在這里等著她。
時光荏苒,早到了八月,那天正是中秋佳節,陳夢三與莫欣正在家里吃著月餅過著小兩口的日子,陳夢三打開電話,正好看到了野雞和金剛兩人上了電視,他有些激動,忙叫莫欣坐一起來看,看了一會兒,才知道陳小虎與黎露之間感情出現了隔閡,黎露因此患上了嚴重的精神抑郁癥,看完那個故事片後,陳夢三再也等不下去了,他最敬佩的大哥和大嫂都出了事,他哪還有心思坐在這里和莫欣談情說愛?第二天便拉著莫欣去火車站買了火車票奔了回來。莫欣見他如此火急火燎,自當毀了那份合約,跟著陳夢三一路趕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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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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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18:38:37
第四十七章
道完了陳夢三,也該當時候是說說陳化龍的事了,事情寫到這里我才發現原來這小說寫成了一個個的故事,但是為了讀者的方便,我只能這樣寫了,倘若是把這些人間隔來寫,不免出現避重就輕,人物事件間間斷斷。讓讀者看了這個人物忘了那個人物。現在人物故事連接起來就好多了,不會讓讀者把人物事件混淆。
當他鼓足了勇氣準備去向陳夢三說對不起時,卻發現陳夢三已然不再,只托付鄰居說如果有人來找他就說他去了遠方,可能暫時不能回來。陳化龍看著陳夢三已然離去,他突然覺得他沒有臉再在這個鎮子里生活,現在鎮子里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兩兄弟為了同一個女人,而使那個女人出了車禍,更有許多人認為是陳化龍對不起陳夢三,認為是陳化龍為了搶陳夢三的女人而害死了那個女人,因為陳夢三跟周文靜開玩笑說她是他未來的女朋友這句話是很多人都听到過的,所以那些人便順理成章的認為是陳化龍在搶自己兄弟的女人,話傳了出去,這個鎮子里的人多是看不起陳化龍的。
在電話里,陳小虎听到陳化龍要離開這個地方一陣子,他並沒有多大的驚訝,他知道陳化龍要離開這個地方是遲早的,現在鎮子里的風言風語已經到了令人難以接受的地步,陳化龍想不通,陳小虎也想不通,在這個鎮子,他們竟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周文靜這個幾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因為與他們沾上了點關系,現在她一過世就弄得滿城風雨,弄得滿大街的人都在談論著陳夢三與陳化龍搶周文靜,導致周文靜車禍死亡,這到底是陳夢三的錯還是陳化龍的錯?
陳化龍與野雞通電話時,野雞也是同樣的態度,只是叫他好好保重,什麼都不要多想,要他出去好好調節一下心態,早點回來。
陳化龍離開家鄉以後,上了北上的火車,到了邊疆一帶,他想去領略一下邊疆那廣袤的草原,想去見識一下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大草原,或許大草原的無邊無際,大草原的廣袤無涯能釋放他心里的無數苦楚,無數愁緒。
他很想看到那綠意無邊的大草地,但是當他下車以後,他失望了,他來的地方全是戈壁灘,全是沙地,四周平坦風大,經那大風一吹,沙土飛揚,遮天蔽日。
他拿著沉重的行禮來到了一家旅館住下,但是那里的旅館要比他心目中的旅館差得多,房間里就是一張床,一張油漆都剝落了的書桌,還有一面懸在牆壁上的鏡子。他無心呆在屋子里,便出來四處游蕩。看著茫茫的戈壁,他的心豁然開朗起來,看來他來到這里並沒有太令他失望,至少他不再需要听人們的閑言雜語,可以安安心心地過日子,但是留在他心里的對陳夢三與周文靜的愧疚他卻始終難以忘懷。
旅館里的老板叫孫敬龍,是個十分豁達的人,四十多歲仍沒有娶妻,腿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見陳化龍時常愁眉苦臉的也會在夜晚無事時找他談談心,開導開導他。
大漠的夜是相當寧靜的,在這里同樣能看到群星耀輝,同樣能看到月散光華。陳化龍和孫敬龍坐在門前的大院子里喝著老白干,吃著花生米,聊著女人。兩個光棍男人坐在一起聊著聊著常哈哈大笑。
孫敬龍說︰這里什麼地方都能去,但是離這里三十里的大荒漠那個地方你不能去,特別是每年的三月,九月,十二月,那地方要進行軍事演習,危險得很。
陳化龍來了興致,因為他從小就喜歡看那軍事演習,看著龐大的裝甲車隊壓過荒漠,看著背著沖鋒槍的解放軍跨越荒漠的每一寸土地,他便會興奮起來。于是他問道︰現在就快九月了,那軍事演習就快開始了?
孫敬龍說︰是啊,又要折騰我一陣子睡不好覺了,你是不知道,演習那幾天,天天都有裝甲車從這里開過,那聲音巨大,吵得我睡不著覺。
陳化龍說︰那還要幾天?我真想看看。
“現在你覺得很好玩,等你過了那把癮以後,你就會覺得煩了,那打炮打槍的聲音震得你耳朵都會聾掉。”孫敬龍說道。
陳化龍倒是不那麼覺得。反而更想那支軍隊早點出現在他的眼前。
孫敬龍說︰我看你倒像是中原大城市來的。這旮旯鳥不拉屎的地方,你一個人跑到這里來干什麼?
陳化龍沒有直接告訴他,只說︰我覺得好玩唄,老是窩在城市里,有個啥勁?
孫敬龍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笑笑,然後,他便將板凳收了起來睡覺去了。陳化龍看著那星斗,嘆了口氣,將酒和花生米收了起來進了屋。
過了沒幾天,陳化龍還在晨夢之中,一陣陣的機動車的轟隆聲便將他吵醒了,那老板跑上來叫道︰陳化龍,陳化龍,你不是說要看軍事演習嗎?現在裝甲車部隊來了。
陳化龍一躍而起,趕忙穿好衣服,來到了樓下,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隊隊排列整齊的裝甲車從門前開過,裝甲車上站著一名威武的解放軍戰士,他們目不斜視,眼楮炯炯有神地盯著前方,手里握著的是一把連在裝甲車上的機關槍。裝甲車過後是一隊軍車,軍車的車廂內從著兩排手握鋼槍的戰士。車隊過時,轟轟隆隆,塵土四起,遮天蔽日。或許也只有在這塊荒蕪的戈壁地帶才有這種壯觀的軍演看。
一輛迷彩吉普車開到這家小旅館時,停了下來,從里面走出來兩名身材槐梧,帶著鋼盔,身著迷彩服,一個肩章是兩杠四星一個是一杠三星的軍人走了下來,那大校走到老板面前,先在孫敬龍的肩膀上捶了一拳,然後笑著說︰老班長,咱們又見面了。
孫敬龍說︰小子,那麼久沒見,現在都是兩杠四星的大校了,不錯不錯,有前途。
那軍人說︰我現在能擁這一切,還不都是老班長當年的提攜?
孫敬龍說︰別那麼說,這都是人的造化。
“是啊,你要是沒有當年那件事,現在恐怕已扛上兩扛四星或是將星了。”那軍人低沉著說道。
“別說那陳年老事了,怎麼?現在是你指揮?”
“那倒不是,得,現在領兵是就是我身邊這位王凌波王上尉。”軍人說道。
那位王上尉給孫敬龍來了個標準式的軍禮說道︰想來,您就是當年何光武大校的班長孫敬龍孫先生了?久聞大名,何大校時常提起您,說您當年是何等的英武,今日見到,我可謂是平生無憾了。
“別瞎吹了,這話在你們軍人口里說出來听著怪別扭的。何況,我當年哪有你說的那般有本事,有本事我現在不在這里了。”孫敬龍笑笑說道。
幾人寒暄了一番,何光武說他還要陪著王凌波帶著部隊集合。于是兩人上了車,吉普車疾馳而去。只留下一陣煙塵彌天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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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0:19:57
第四十八章
吃完晚飯後,陳化龍依舊搬著把椅子坐在院子里,院里種了棵白楊,白楊的樹干有些白,月光照在白楊樹的樹干上,有種隱晦的白銀色。陰森森的,直挺挺的。風刮著白楊樹葉,嘩啦啦地響,像是小河里的潺潺流水,也像這常年獨居在這里的老板一樣日子過得挺歡快。
孫敬龍像往常一樣,見到陳化龍便笑笑說︰來,趁著月白風清,咱倆干兩杯。
當他與孫敬龍都泯了一口酒之後,他右手抹了抹殘存在嘴唇上的酒水,說道︰老板,你以前也當過兵嗎?
孫敬龍說︰陳年往事,不堪回首啊?然後他帶著很堅毅的目光看著陳化龍,看到陳化龍臉上的那一臉好奇,他說道︰你真想听听我的故事?
陳化龍給孫敬龍把酒斟滿,笑著道︰當然。
孫敬龍又端著酒杯喝了一口,用筷子夾了兩粒花生米丟進嘴里,吱嘎吱嘎地嚼了幾下,說道︰想想我當兵時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年我高中畢業,便應征入伍,三個月的新兵訓練的一年後,我便開始帶新兵,當時何光武就是我所帶新兵中的一員,他當時是從城市來的,頗有點看不起那些農村來的青年,才來沒幾天,他就鬧事,要跟一個農村來的青年換床鋪,那青年也不是個老實孩子,沒跟他換,幾句話不搭調,兩人就動手打起架來,見兩人打了起來,我那時的脾氣也挺臭,看不慣那些新兵蛋子一來就目空一切,把社會上的不好的風氣帶進部隊,于是我走過去,對著那何光武的屁股就是一腳,那一腳力道很大,何光武當場就被踢得摔到了地上,但是我想不到,那家伙真不是頭好鳥,他放下那個農村來的青年,倒是沖著我來了,你說當時他就一個新兵蛋子,什麼都不懂能打得過我嗎?我把他打得趴下,他就站了起來,又把他打趴下,他又站了起來。這熟話說穿鞋的還怕光腳的,雖然我每次都能把他打倒,但是打了幾次,他總不服氣沖上來,我這心里還真有點害怕。還好當時宿舍里的人看不慣了,把我拉住,想不到那小子看我被人拉住了,愣是沖過來在我的臉上揍了一拳。後來他差點被處分退伍,我想著那小子有股子 勁,想著以前我的連長跟我們說的話,他說他不喜歡規規矩矩的兵,他喜歡調皮一點的兵,說往往那種不安分的兵要比規規矩矩的兵有前途,因為他們的調皮的行為是他們活躍的大腦所驅使的,那種調皮的兵往往頭腦靈活,遇事更能想到好招。而我也比較喜歡那種活潑不點的兵,那些悶葫蘆跟他們在一起說話老提不起興趣。想到這些我便把那些過失都攬到自己身上,後來我千說萬說,找了我們連長求情,總算是給了他個處分,把他留了下來。
對于我的這些舉動,他當時是不予理解的,在他的心目中,作為班長就該像他上學時的班主任一樣要愛護著自己的學員,不能打,只能勸。在後來的新兵訓練中,他老是找我的碴。我當時也就忍過去了,不跟他一般見識,這家伙倒是以為我怕了他,于是更加過分,整日搞惡作劇整我,我實在是忍無可忍,把他拉到訓練場,狠狠揍了一頓,想殺殺他的銳氣,可這小子偏偏不怕,惡作劇照樣搞,在宿舍他是老大,別人都怕了他,衣服自己不洗,全部要他的室友洗。別人不洗就想辦法找他的碴,我那時還不願把那事上報,怕上級說我當了這麼久的班長,連個班都管不好,于是只好找他私下里商談,跟他道歉,叫他收斂一些。但像他那類一心一意想要調皮搗蛋的兵,哪是幾句話就能說服收買的?我給足了他面子低聲下氣跟他說,他不但沒有半分的感動,倒是越發覺得我這個班長老實好欺負,常在人前人後罵我什麼膽小鬼,不配當他們的班長,罵我是烏龜王八,縮頭縮尾的,我只好當作沒听見,在訓練時給他來陰的,加重任務,累得他半死。我想事是他先惹起來的,他在宿舍里干的那些見不得光的事也不敢在連長面前說起,不怕他打我的小報告,但是他就偏偏向連長打了我的小報告。
這樣一鬧下來,他反倒是沒什麼事,連指導員倒是說我看到自己的兵在宿舍里違犯紀律我不上報是我工作上的錯誤,又說我對自己的兵管教不力,把我的班長職務撤了下來。
那時我真不甘心,想盡辦法找他的麻煩。但是後來他還是成功地渡過了新兵軍訓和我一樣成了老兵,有次踫見,他笑著跟他的戰友指著我說︰得,那位就是被我整下台的班長。當時我看不慣,拿起食堂的啤酒瓶子就往他腦袋上敲,想不到那小子頭倒是挺硬,這一瓶子下去,他沒一點事,摸了摸頭,拿起一只酒瓶子又朝我腦袋上敲來,而我也是號稱在部隊練過幾年的人,頭硬,這一瓶子下來,自也沒什麼事,他看到我沒事,又綽起一條椅子朝我砸來……就這樣,我和他在部隊斗了兩年,直到第三年,我與他都被升為了仕官,延長了兵齡。又在部隊呆了兩年被選進了特種部隊。六個月的訓練,便斗了六個月,斗到後來,兩人都覺得有些過分了,雖然嘴上吵著,在外人看來,仍有嫌隙,但是只有我們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倒是深篤了。在一次考核中,我與他被同時選在一個小組,我們一組共是七個人,經過考核,我與他都合格,成了一名武裝特警。一次執行任務,我們接到的情報是在邊境上有一批武裝土匪要穿越一片叢林地區運輸毒品,那片叢林的地形很復雜,不僅有解放戰爭時遺留下來的沒有排除干淨的地雷,而且還可能踫到武裝犯罪分子。任務雖然特別危險,但作為我們這個兵種,無論遇到多麼險惡的問題都要上,誰讓我們進的是武裝特警部隊呢?
我與他嘴里雖然都說著對方是沒什麼特長的兵痞,但是幾次交手,心里都挺佩服對方的,那一次執行任務當中,沒有在雷區遇上那股悍匪,但是地形很復雜,一條路橫插山嶺,左邊是我們潛伏的位置,右方是一個深不見底的淵谷,那谷壁上還長滿了草,那支土匪武裝總共有十八個人,手里拿著的全是走私的土匪裝備,全副AK47,帶的是鋼盔,為頭的還穿著防彈衣,腳上穿的是軍用的皮靴。對于我們這支才剛剛進行實踐的武裝警察來說,踫上這樣一股全副裝備的土匪還是頭一遭,看了都令我們打寒顫,當我們發現了敵情以後,便潛伏了下來,何光武這時倒還開著玩笑對我說︰怎麼?老班長,看到這樣一股土匪就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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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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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0:21:35
第四十九章
說真的,我當時真挺害怕的,雖然何光武還在開著玩笑,但是我從他的笑意中可以看出,他那是強裝出來,在他的心里恐怕也慌得很。當時但任我們隊長的是一名各項成績都很優秀的兵,他命令一人迅速繞道到他們的前方作佯攻,並且告訴前方那個人要兩手同時發槍一手用MP5,一手用手槍,不管能不能打中,但是一定要造成人多的假象,再派我與何光武還有一個戰士三人抄他們的後路斷他們的後路,而他和另一個人卻潛伏在這里吸引他們的火力,想把他們從中間打散。命令下了,我們七個人按照隊長的命令執行任務,當我們迅速地進入了他們的後路潛伏起來後,在中間路段的隊長當先打了起來,他的槍法很準,MP5沖鋒槍裝上消聲器後,很快便打中了最後方的一個土匪,土匪知道有了埋伏以後,慌了,但是不知道是哪里打的槍,于是隊長又瞄準打倒了中間的那個土匪,土匪們更慌了,亂成一團,此時,前方的槍聲又響了,前方槍聲一響,隊長便拿掉消聲器,和另一個人對著土匪點射,這一陣點射又干掉了五六個,土匪們知道了左方與前方都有埋伏,便條件反射向後退。在前方的隊員見到土匪後退,便潛伏著前進,隊長那方也逐步向土匪靠攏,這樣就把土匪的活動面積縮小了。等土匪們近了身,我們三人也開起了槍,此時的土匪三面遇敵,另一面又是深谷,只能作垂死的掙扎,往後路想作最後的突圍,剩下的七八個土匪丟掉了他們身上貨物朝我們這邊涌進,他們近乎瘋狂了,端著AK47對著我們潛伏的地點不斷的掃射,嘯著風的子彈有的從我們頭皮上擦過,有的打在我們的前方,我與何光武等三人被他們強大的火力壓得抬不起頭來,在那里動都不敢動,還好他們的掃射使後挫力強大的AK47不停地晃動,子彈並沒有打在我們的身上,正是我們的危險時刻,隊長他們四人趕了過來,在土匪們的身後一陣點射,當場又干掉了三個土匪,土匪們回身一望,我們三人就地一滾,撤離了主道路。何光武一槍點射,擊中一名土匪,那土匪短呼一聲,被爆了頭,前後都是警察,土匪們更慌了,持著AK從左側突圍,何光武害怕他們突圍出去,站了起來,想開兩槍著地一滾便追上去,但是他這一站起來,一名土匪端著AK47一通點射,眼見得何光武就要被那AK47打中,我看勢急,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一推把何光武推了出去,但是一發AK彈擊中了我的小腿,眼見得那土匪又要對我開槍,我卻先他一手,端著沖鋒槍一陣點射,把他打成了蜂窩煤。
何光武緊追不舍,眼見得就要追上了,但是那土匪貼著一棵樹,回轉身來,對著何光武又是一陣狂掃,何光武被迫著地一滾,回了兩槍,但那兩槍都打在了樹上,土匪繼續向前遁去,何光武身剛著地卻是手槍出鞘,叭叭兩聲打中了土匪,土匪雖然穿了防彈衣,但是手槍的子彈力道非小,加上距離不遠,土匪在中了他的槍後,便撲倒在地,何光武沖了上去,往他身上一壓,一招擒拿手,撥掉土匪手中的槍,將他抓了起來。直到此時,我們才將這一窩土匪全數干掉。
孫敬龍說完之後,又喝了一點酒。然後便笑。
“你有那麼高的功勛,為什麼現在還在這里?”陳化龍疑惑地問。
“我自從退了伍以後,心情便一直暗淡,老想著在部隊呆的日子,雖然我現在成了殘廢,但是我要是哪天沒看到部隊就心里不舒服,這不,這里常有演習部隊路過,我就來這里住了。”他說完又是一陣笑,那笑聲很干脆,但笑聲里似乎帶著陣縹縹緲緲若有若無的惆悵。
陳化龍說道︰你住在這里就是想時常能看到軍事演習?
孫敬龍點點頭,說道︰是的,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想我可能不會住在這里了。我明天帶你去看看演習的場景好吧?我看你小子也是只不安分的鳥,我說要你不去看軍事演習你也會偷著去看的。
陳化龍嘿嘿笑著,表示同意他的說法。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孫敬龍就跑到陳化龍的的臥室叫他起來一起去看軍事演習。陳化龍睡得很警覺,大概是為那看軍事演習的事折騰了一夜,讓他激動了一夜,于是听到孫敬龍的叫喚便一個鯉魚打挺,但是他的鯉魚打挺並未練到家,根本打不起來。
他穿了衣服飛也似地跟著孫敬龍出了大門,望著一處高地走去。
大漠的天氣現在很冷,沙土上凝著霜,走上去硬梆梆的,還咯吱咯吱直響,但是這一切並沒有引起陳化龍的興趣,他所希望的就是早點見到他只能在電視上看到,而在日常生活中從未見過的演習,兩人很快地到達了高地之顛,此時天還未大亮,只見遠處的天邊已然升起了一輪旭日,那日通紅,光茫並不刺眼,如果說,唐代那句叫“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詩所描繪的景觀是壯麗非凡的話,那麼大漠的日出卻更增加了幾分妖嬈與理性了。
隨著朝陽的升起,下面一望無際的平地上傳來了號聲,錯落著的帳篷里迅速地跑出來許多的兵,迷彩服,鋼頭盔,長槍在握,威風凜凜。身旁的裝甲車排列得整整齊齊,他們迅速集結,人數之眾,已達到了一個團。
陳化龍看著這樣一支部隊,心里激情無限,對著孫敬龍說道︰太精彩了,人民軍隊能有今日的壯舉實在是令每一個中國人都深感自豪的事。
孫敬龍說︰現在還只是部隊作戰前動員的時候,等到萬炮齊發,整個大漠到處蔓延著戰火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壯觀。
陳化龍突然問︰我現在二十三歲,還能不能去當兵?
孫敬龍笑笑︰你想當兵?
“是啊,想,我很小的時候就想著去當兵,但是後來一直跟著我虎哥在外面鬼混,這個心願也便淡了,現在看到如此整齊的軍容,讓我昔日那種當兵的激情又沖了出來。”
“二十三的年紀,當然還能當兵,但是當兵可是一件苦差事,你別看著這些兵現在如此威武,他們身後可是經歷了無數天的艱苦訓練才有今日的這般輝煌的。”
“我不怕苦,再苦也不過像我當年那樣在外面混被人用刀子砍得鮮血直流吧?”
“我看你是不行了,你身上有刀疤,肯定進不了軍隊這大門。”孫敬龍說道。
“真的?孫老板,你幫幫我,你不是有個朋友在里面當大校嗎,大校差不多就是團師級的職位了。一個團師級的干部介紹我進去當二三年兵我想不是難事吧?也算您幫我了卻一直以來想當兵的志願啊。
孫敬龍說道︰你可要想好,當兵雖然是每個人都有義務做的事,但是沒有堅強的意志和強健的體魄是不行的,到時可別在里面混不下去了當逃兵。
陳化龍听孫敬龍的話覺得自己當兵有戲,于是激動得笑道︰“你放心,是你這個老兵把我介紹進去的,我再怎麼糊涂也不能丟你的面子。”
“那我過幾天幫你去說說,我想我跟何光武的關系,這點忙他還是會幫的吧?”
沙場上,裝甲車飛速地向前沖去,天上是迷彩色的直升機載著士兵向遠方飛去。那場面真可謂是蔚為大觀。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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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0:23:13
第五十章
陳化龍第二次見到了那個何光武大校,那時孫敬龍、何光武等幾人正在吃著飯,何大校已經換了一身綠色的軍裝,他看上去更顯得年輕,更顯得英武。
陳化龍來了個立正,敬了個軍禮說道︰報告首長,到了部隊我一定好好干,絕不辜負孫老班長的厚望,也不會辜負何大校對我的幫助與栽培。
陳化龍笑著端起了酒恭恭敬敬地給何光武敬了幾杯酒,他的酒量不是很大,喝了幾杯就臉紅說酒話。但是酒話並不是胡話。
沒過多久,國家征兵,陳化龍如願地進了部隊,進了陸軍坦克團。
三個月的新兵軍訓,將陳化龍曬成了銅人,黑黝黝的皮膚更顯得他俊逸了不少。
在部隊的日子,陳化龍再也沒有感到孤單,再也沒有以前的傷心事牽絆,他現在是心無旁騖一心一意搞著訓練。他爽朗的性格很快便融入了部隊這個大圈子,再加上他能說會道,不時在連長面前不失時機地幽上一默,連級首長對他的印象也不錯。何光武也不時來打听他在部隊的情況,不僅那些連級干部也對他豎起大拇指,部隊的兵員對他也大為稱贊,何光武听後心也就寬了,因為在他看來,縱然連級干部的夸贊不足信,但是陳化龍身邊的那些戰友的話是絕對值得信的,因為陳化龍是靠著何光武的關系進來當兵,這事他們那個班早就知道,而部隊里的人最看不慣的就是那些靠著關系進來當兵的人,他們認為這些靠關系進來的兵沒有真本事,在部隊里卻喜歡耀武揚威,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所以靠關系進來的兵在他們的心目中根本就是個紈褲子弟,根本就不能得到他們的尊敬,反而還會被他們看不起。現在陳化龍在他們的口中能得到如此夸贊怎麼不令何光武有些吃驚,有些大慰老懷?
沒幾天,陳化龍便被調去當了何光武的公務員。他當公務員倒也沒什麼事可做,除了給何大校送送資料以外,其他時間也樂得悠閑,無事時,便跟著何光武去看看部隊訓練,給團級干部送資料時,那些團級干部對著他都是客客氣氣的,好像是見到了首長一樣。
轉眼之間,又過兩年。那天是中秋節,陳化龍正陪著何大校一家過中秋節,何大校有事出去了,家里剩的就是大校的夫人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玲瓏,他的女兒還在上學,但是由于她在學校的成績比較好,學校準許她辦自休回來。
何玲瓏挺調皮的,一雙眼楮老是盯著陳化龍看,還不時背著她媽媽做出各種各種鬼動作想引陳化龍發笑,陳化龍看著這個水靈靈的女孩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畢竟大校的夫人還坐在旁邊呢?
陳化龍看著她,只好放下碗說道︰嫂子,我吃完了,您慢慢吃。陳化龍走到大廳,坐在電視面前,電視里放的是廣告,陳化龍覺著無味,便拿著遙控翻台,突然,他翻到了某電視台的《尋覓》欄目,他剛待要看,何玲瓏跑了出來,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遙控說道︰我不看這個,我要看韓劇。陳化龍恰才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兄弟野雞在電視里,他正想看清楚時,何玲瓏便過來了。陳化龍笑笑說︰玲瓏,我看看《尋覓》,好像我的兄弟在里面做節目。
何玲瓏道︰不可能,你那些兄弟都是特無聊的人,比你還古板,哪里能上電視台?
陳化龍說︰看一下,就看一下。
何玲瓏格格笑笑說︰除非……除非你親我一下。
陳化龍听了,如同听了宇宙大爆炸的新奇事一樣,他問道︰你說什麼?
何玲瓏湊到陳化龍的耳邊說道︰我說除非你親我一下,我就讓你看。
陳化龍搖了搖頭說道︰你真是莫名其妙,你也不小了,怎麼這麼不知羞呢?
何玲瓏蹙起了眉毛,她說︰你不親就算了,反正我不讓你看,而且等我爸回來了,我告訴我爸說你欺負我。
陳化龍簡直想哭,眼前的這個漂亮的女孩怎麼心眼這麼壞?她才十八歲呢?
陳化龍說道︰大小姐,你別開我玩笑好吧?
“誰跟你開玩笑?我才沒有跟你開玩笑呢?總之,你要是不親我一下,我就告訴我爸。”
陳化龍無奈,他還真有點怕她告訴她爸,于是說道︰好,就親一下。
何玲瓏說︰要親嘴,不準許親臉。
陳化龍又一次無語,心里想道︰這個女孩怎麼這麼淫蕩?正在他不知該怎麼辦時,何光武回來了,陳化龍趕忙跑過去說︰首長,你回來了?還有沒有事?如果沒事,我就先回去了。
何光武說︰我這里沒什麼事了,今天是中秋節,你那些戰友還在那里搞聯歡呢?要不去一下那里看看。
陳化龍急著要走,他實在是受不了何首長的寶貝女兒了,于是說道︰我知道了,我就去,首長,那我就告辭了。然後看了眼何玲瓏,只見何玲瓏瞪大著眼楮看著自己,噘著嘴,看著陳化龍要走裝出一副要告秘不準他走的樣子,陳化龍哪還有時間理她,邁著大步往外逃去。
陳化龍沒有直接去見他的戰友們,而是先奔到自己的房里打開電視,電視上還在播著《尋覓》。陳化龍看到黎露為了尋找陳小虎已患了了嚴重的抑郁癥後,才想起,他已經很久沒有打電話問候他的弟兄們了。如果不是他看到這期節目,他絕想不到這段時間,他的大哥陳小虎與黎露之間出現了這麼大的事。他看完了電視以後,便找來了電話撥通了野雞家的電話。
“喂,野雞,我是化龍,現在黎露怎麼樣?虎哥回來了沒有?是啊,是我,先別說我,黎露怎麼樣?什麼?像呆子一樣?虎哥呢?沒有音訊?糟了,還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這期電視。好!我過兩天再打電話給你們,你要我回來?我也想啊,但是我現在走不了啊,我在部隊給我師長當公務員。三年兵役沒有服完,我不能當逃兵。好,就這樣,我把號碼告訴你,有時間你打我的電話,但是一定要晚上十點以後打,其余時間我都在我師長那里。靠!在部隊一個小小的兵還想用手機?別提了,不是團級以上的干部別想用手機。好了,我不跟你說了,掛了,記得虎哥回來了打我的電話。”陳化龍掛了電話,心里感到空落落的,這時他才想起,他還應該再去見一下他的那些戰友們。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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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2:11:57
第五十一章
桂子飄香,金風送爽。
陳小虎邁著沉重的步子挨進黎露家的院子,黎露的母親正在摘揀著辣椒,他走進去,叫了一聲“伯母”,黎露的母親看著他,似乎有點生氣,但是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不滿,只冷冷說了句︰你回來了,去看看黎露吧!她在房里。
房里,黎露躺在床上,她並沒有睡著,只是兩眼迷離地盯著她眼前的東西看,她的臉有些蒼白,頭發有些凌亂,但是即便是在病床上的她也沒有失去她的那種美,即便是她現在的淒美也足能夠讓陳小虎陶醉。
陳小虎看著病床上的她,緩緩走了過去,他本早想見她,但是這惶惶之間突然見到自己心愛的人為了自己成了這樣,他不知所措,此時他對她的愧疚已經超過了他對她的愛,或許是因為太愛所以才會覺得太愧疚吧?
陳小虎坐在黎露的床頭,看著她,握著她的手,黎露見是他,兩眼突地迸射出兩道精光,她盯著他看了許久,話未說,淚先流,口里訥訥說道︰小虎,真是你麼?陳小虎將她的手握得更緊,滴著淚說道︰露兒,是我,我回來了,我對不起你,我是個罪人。
黎露倒在他的懷里痛哭起來,用她虛無力氣的小手不停地在陳小虎的肩頭捶打,說道︰你好狠心,將我趕走,又不給我打電話,你好狠心。你知道我這些日子在受著怎樣的煎熬麼?
“對不起,露兒,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我……”陳小虎再也說不出半個字,這個時候他除了不停地對黎露說著對不起以外,再也不能用什麼言語來表達他對黎露的歉意。
黎露哭著鬧著,黎露的母親看著那種騸情的畫面,獨自流著淚掩上了門。屋內就只剩下黎露與陳小虎的低泣之聲。那是一對情人別離之後又重合的歡樂場景,也是情人之間歉意的表達和對歉意接受的感動場景,但更多的卻是別離後的辛酸吐露與重逢後的愉悅。
陳小虎的歸來,令往日一直纏綿病榻的黎露有了精神,在陳小虎的精心照顧下,黎露也逐漸恢復了往日的精神。
那天,陳小虎陪著黎露坐在院子里聊著天,那時的桂花已然開始凋謝,晚風吹來也有了點寒意,但是黎露卻堅持要陳小虎陪著她坐在外面,看看天上的星,看看天上那輪已經虧了的月亮,黎露說︰小虎,你已經很久沒有陪我看月亮了,我記得你第一次陪我看月亮時是七年前的中秋節,那時我與你相戀還沒有多久,你那時說你要在將來的某個中秋節那天娶我的,你還記不記得?
陳小虎摟著黎露看著天上的明月說道︰我當然記得,明月為證,我陳小虎若是欺騙了明月,那是要應誓被車撞死的。
黎露嬌嗔地看了一眼陳小虎,嗔道︰我沒讓你發那個誓啊?
陳小虎道︰但是在我的心里我卻已經暗自發了,你沒有听見,但是明月卻听到了我的心聲。
黎露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說道︰那你說話可得算話,我等你。
“露兒,我對不起你,我那時本是想賺了錢將你風風光光的娶回家的,但是現在我又是一貧如洗了。還將你與我辛辛苦苦打拼賺回來的百萬資產輸得精光。”
黎露微微一笑說︰只要你能回來,只要你能娶我,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如果你窮你就牽頭毛驢來把我駝回家吧?看來她的確是個對金錢不太執著但是對待愛情卻很執著的女孩。
陳小虎愛憐地看著她,心里已是感到得說不出話來了,只是用他滿含熱淚的眼楮看著眼前嬌艷如花,看著一副玩世不恭樣子的黎露,然後在她的臉上深深地印上一吻。
兩人在月下摟著,聊著,直到很晚很晚。
黎露的大度令陳小虎感動,他在心底默默地發誓,以後再不能做對不起黎露的事了。人生若真能得妻如此,又夫復何求啊?
陳小虎回來沒幾天,陳夢三也攜著莫欣回到了小鎮上,回來的當天,陳小虎帶著黎露,陳夢三攜著莫欣,再叫上了野雞和金剛,幾人興致滿懷地坐在了黑客娛樂城。
觥籌交錯,美人如玉。幾人坐在黑客娛樂城里嘻嘻哈哈,這種情景對于他們幾個人來說已經是闊別很久了,只是現在還少了陳化龍。
陳小虎見到陳夢三牽著莫欣的手,有些不明白,于是問道︰夢三,這位姑娘你總得介紹介紹啊?
陳夢三說︰她是我女朋友,叫莫欣。
陳小虎笑道︰看來,今天你小子又有一段艷遇故事要說了。
陳夢三擺了個古時說書人的架式,開始說道︰那是一個百花怒放的春天,我去外地旅游,在那個深山古寺旁的桃花樹下,我遇見了美如天仙,仿若蕊宮仙子的莫欣,莫欣往那樹下一坐,那真是驚天地泣鬼神,連那開得正艷的桃花竟也突然間飄零了……
“你別說得那麼酸不啦唧的,我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咱都是土霸王,不興酸書生那一套,挑俗一點的話說。”陳小虎說道。
陳夢三說︰莫欣你看看,你看看,這真是典型的土霸王,不懂得什麼叫浪漫,不知道什麼叫做文藝。你說他不懂得什麼叫浪漫不懂得什麼叫文藝就裝著懂唄,別人還會認為你有功底,何必老是要把自己土霸王的身分亮出來呢?難道當個土霸王就那麼光榮啊?
“虎哥,你煩不煩,讓夢三說下去吧!”黎露對著陳小虎瞟了一眼。
“當時,天氣很好,那桃花通紅通紅的,莫欣坐在那里系鞋帶,我就盯著她看,像蒼蠅盯上了臭豆腐一樣,她起初不知道我在看她,但是我看得很入迷,當她抬起頭來的時候,我這脖子龜縮得沒那麼快,被她看到了我那副土冒樣。”
“是看到你那副色狼樣吧?”野雞笑道。
“什麼叫色狼?那叫一見傾心,再見傾情。你看又是一不不懂文化的人。”陳夢三說完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
“你也就那麼酸,開頭那幾句開場白還蠻像個酸秀才,到後來還不是一個土霸王?又是蒼蠅盯臭豆腐又是龜縮龜縮的。”陳小虎說道。
“我現在是有文化的人了,我跟你們說,我在外面跟著莫欣學了幾個月的英語,把我當年初中沒學好的英語學會了。”
“誰能教得會你啊?”野雞表示置疑。
“說到這里,我又要給各位講一個小插曲,那是我听夢三的一個同學跟我說的,他說,初二那年,他們偉大的英語老師楊老師叫他起來讀英語單詞,你說他那時整個就是一逍遙神仙,要他讀英語單詞那不是瞎胡鬧嗎?但是那時他還是挺坦白的,他說,老師我不會讀。老師就罵他不上進,他不服氣,對他的同桌小聲地說︰這個老師真不要臉,自己國家的語言學不好就故意去別人家的語言,好在我不是那語言方面的專家,她學不好也沒關系,反正是唬弄我們的,所以,同學啊,你要學我,不要學楊老師,他那是不愛國的表現,你看我多愛國,我每年考試,那英語我就是不及格,你以為我是真不能及格啊?不是這樣的,那是因為我深深地愛著我們偉大的祖國,對我們的漢文字情有獨鐘。他同學听了以後,那臉上的神色變了,對他睜開眼楮說瞎話,張嘴便能瞎咧咧的功夫特別的仰慕,但是他說的話被楊老師听到了,于是又把他叫起來問他︰你能把普通話說得很標準嗎?我看你那熊樣,只怕連個屁都不會說。
這一下,陳夢三听了就來勁了,誰讓那老師說他屁都不會說的?他一站起來,朗朗說道︰老師,我要反駁你這個觀點,你對我有成見我沒話說,但是你不能說我連屁都不會說,你這是誹謗我,我現在就要證明我不是那種連個屁都不會說的人,于是他就讀︰潑意屁,屁股的屁,潑意屁,臭屁的屁。那楊老師听了他的話,差點沒背過氣去。
莫欣听了笑罵道︰原來你那時就是這麼一個令老師頭疼的學生啊?
陳夢三還要解釋,但是這事野雞說得一字不差,他哪里還能再去分辨?這不是欲蓋彌彰嗎?
幾人打完了這個哈哈。
陳小虎又說︰野雞,你現在的武館怎麼樣了?
陳夢三說︰他呀,現在發了大財了,整個一山西土財主,呆在家里天天等著數鈔票。那些小鎮上的小混混都涌進他的武館,連那些小學生也進來了。
“不錯嘛?野雞。”
“虎哥,現在人們的生活富足了,手里都有了些余錢,但是這個社會上總有些不知好歹的人做出些不知好歹的事來,許多家長都有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身強體壯,學到一點能夠真正防身的技術,所以我在這里開的這家武館就也便見怪不怪了。”野雞說到。
陳小虎嘆了口氣說道︰是啊,可惜我們的野雞兄弟,現在成就、鈔票是有了,可惜還是單身漢一個,野雞,我看你也是時候找個姑娘關愛關愛你了。
野雞道︰只可惜,我到現在還沒有相中的女孩,那些好的姑娘全被你們搶走了。
“我未來的大嫂黎露,你還有沒有像你這麼漂亮,像你這麼賢慧的醫學院的女同學?有就幫我介紹一個啊,我想你看著小弟我到現在還在打著光棍,心里面也不舒服的。”
坐在一旁的莫欣似乎也被這種氣氛感染了,笑著說道︰野雞兄弟,黎露嫂子學醫的同學是不錯,但是怎麼你就沒想到要換換口味呢?你看我們學文學的姑娘怎麼樣?
“喲,感情我的莫大嫂子是有了想法幫我找一個好姑娘了,行,學文學的女孩同樣心思細膩,知道關心體貼人。要不莫大嫂子就給我介紹一個?”
“哎!這思春的男孩還真可愛,為了一個對象對誰都甜言蜜語的,懷春少男真好玩。”莫欣嘻嘻笑著說。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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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2:14:10
第五十二章
上回說到莫欣說懷春的少男真可愛,好好玩。但是野雞听了有點不滿,說道︰莫大嫂子,你千萬別這麼說,你要是不懷春,怎麼釣得到我那英俊瀟灑的夢三兄弟?你那還不是怕他被別的女孩勾去,只好先下手為強啊?
“夢三,我知道你是怕咱莫大嫂子說是你一直在死心踏地的死咬著她不放,咱莫大嫂子見你一腔真情,不想拂了你的好意才狠下心來,苦了自己做了你的女朋友,我想你是怕咱莫大嫂子分辨自己不是少女懷春時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拂了你的面子,你就在這里學做好人。帶著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為莫大嫂子解圍,其情可誅啊!”野雞嘿嘿笑著說。
但是莫欣哪里理會這些,提著他的耳朵,陳夢三此時卻像一頭發賤的驢子突然變得溫順了,莫欣說道︰是我追你哦,我當時真怕追不到你。
陳夢三現在是有苦說不出,只得說了實話︰不是,不是你追我,是我追你,我追得辛苦。話題說到這個分上,幾乎所有的人看著這一場面笑了出來。
話題並沒有就此結束,野雞覺著要莫欣給他找女朋友不太現實,于是又央求起黎露來。
提到了黎露,陳小虎自然也搭起話來。他說︰野雞,你那武館里不是有女學生嗎?你是師父,挑一個,我看她們沒有不願意的。
“沒這回事,我那里都是些還沒有成年的小女孩,夠當我女朋友年齡的都不來這里學武了。咦,我說虎哥,咱幾人是什麼關系,你看著兄弟我到現在還打著光棍,你就不心疼啊?”
“黎露,我看你就幫野雞找一個得了,他的要求又不高,我看你平時也挺會忽悠的,給他找一個你們醫學院的女學生對于你來說相信也不是什麼難事。我記得以前你那里有個叫張春梅的就不錯。”陳小虎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是眼楮倒是賊亮的,說,什麼時候又瞄準了張春梅同志?”黎露說道,她臉上的表情是裝出來的慍怒。
“哦耶!虎哥,你看咱嫂子吃醋了,大嫂,你還是趕快把張春梅給我介紹介紹,千萬別又讓咱虎哥跟她套近乎。”野雞不懷好意地笑道。
“我說野雞,你小子怎麼說話的?我陳小虎是那麼見異思遷的人嗎?你小子思春就思春唄,還拿一個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教唆黎露給你牽紅線,要是張春梅真做了你女朋友,那我們黎露就是犯了錯誤,嚴重的錯誤!”
金剛在一旁听著忍不住了,說了一句︰野雞,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能那麼說小虎呢?不過,黎露嫂子,你也還真得注意點,那小虎要是真做起偷腥的貓來那可真的有一套,你得防著點啊。
“哎,金剛,你這人做得太不窩囊了,別人都是左右逢源,你倒是好,一句話得罪幾個人。好,現在什麼也不要說了,黎露,你也別給野雞介紹張春梅,先把張春梅留在那里,考驗考驗我。你看我是不是真像他們說的那樣不規矩。”
這話一出,倒是令金剛和陳夢三等幾人喝起采來,這話說得實在有殺傷力,倒是野雞急了,想不到自己搬起的石頭倒是砸著了自己的腳。想不到這陳小虎端的如此的伶牙俐齒,那種對他不利的局面,他竟然一句話就反敗為勝。于是服起軟來︰虎哥,我相信你了,嫂子,咱大哥真不是那樣的人,我野雞打包票,你還是給我介紹介紹張春梅吧。
“不行,我都還沒有過考驗期呢?黎露,現在堅決不能把張春梅介紹給他,你不是還要留著她來考驗我對你的愛情忠貞度的嗎?”陳小虎不理會野雞,他就想看野雞猴急。
“大哥,虎哥,你怎麼能老是跟一小弟生氣呢?我野雞平生最服的就是你那張嘴,我剛才跟你硬踫那是我不自量力,你就行行好,用你那張巧嘴幫我說服黎露嫂子,咱有事好商量。”野雞懇求地說道。
“你認錯了就行,咱兄弟誰跟誰,有事當大哥的當然得幫稱著,你等一下,我跟你嫂子說一聲。”陳小虎附在黎露的耳朵邊說道︰露兒,你答應了他吧,我許你一碗刨冰,怎麼樣?
黎露笑著說︰一碗就想賄賂我?我看至少得三碗。
“成交。”陳小虎心滿意足地說道。
于是陳小虎說道︰下面我宣布,經過我與黎露的一番討論,決定明天給野雞介紹張春梅,但是野雞必須請我吃十碗刨冰。
“沒問題。”野雞嘿嘿笑著說道。
“野雞,你看那十碗刨冰請我呢?還是請你虎哥。”黎露說道。
“當然是請大嫂你,我又不要虎哥給我介紹,請他干什麼?”
“野雞,你個沒良心的,我給你辦妥了,你現在就來倒打一耙,你比你師父豬八戒還毒。”陳小虎沒好氣地說道。
當晚,他們就這樣聊著天,屁事沒有,倒盡開些玩笑。
第二天,黎露還真找到張春梅給野雞介紹,見張春梅時,野雞還精心打扮了一番,頭發搞了一大塊發蠟,涂得蒼蠅都站不住腳,直折騰了半個小時,他才總算弄了個自己滿意的裝束,隨著陳小虎來到了橋上,不久,黎露也帶著張春梅來了,張春梅是個從醫學校畢業沒多久才二十二歲的女孩兒,淺淺的鼻梁上掛著一副眼鏡,人雖然長得不錯,但是生性卻並不活潑,有點扭扭捏捏的。見到兩人會了面,黎露介紹了一下,陳小虎為了不打擾兩人聊天,便說道︰走吧,露兒,咱倆還要回去討論一下明天吃什麼菜呢?
黎露瞥了陳小虎一眼,說道︰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得先走了。于是拉著陳小虎離開了那個地方,走得遠了些,黎露罵道︰你真是個土包子,找個理由都不會,還說討論明天吃什麼菜?
“我這不是想不出別的什麼理由了嗎?我差點想說,走,黎露陪我去上趟廁所來著。”陳小虎嘿嘿笑著。
“你不會說找我還有點事啊,真是的,我不跟你說話了。”
“親愛的老婆大人,那我下次記得,下次記得。”陳小虎點頭哈腰地說道。
黎露听了,說道︰走吧,回去討論一下明天吃什麼菜。
野雞回來後,他說他並不鐘意于張春梅,原因是這個女孩兒有點太保守,跟她沒什麼共同的話題,也不知是張春梅看不上他,還是真如他所說,他不鐘意她,反正後來張春梅與他再沒有坐在一起過。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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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2:16:09
第五十三章
陳小虎等人已是個大團圓了,但是陳化龍那邊卻不知道內情,過了幾天,陳化龍打電話問起野雞,野雞說他們都已經回來了,黎露的病也好了,陳化龍這才放心,于是又問了陳夢三和陳小虎的電話,候打電話過去親自問問。
陳化龍又給陳夢三打電話︰是我,夢三,你不會生我的氣吧!文靜的事我實在是對不起你們。好,不說了,我再不說了,對,咱倆一直就是好兄弟。什麼?我回來?我現在不能回來啊!我在給我們師長當公務員,是的,我當兵了,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踫上了兩個好人。工作倒是不累,我現在最煩的就是我們師長那個寶貝女兒,她簡直就是個騷貨,整天要我親她親她,你說她都十八歲的人了,怎麼就那麼不知羞!瞎扯淡,我要是真娶了她,那我還不得帶多少頂綠帽子呢?前途!你說我一個初中畢業生,能夠跟著我師長混個公務員不錯了,這年頭初中生在部隊屁事不算,嗯,好,我會好好干的,有時間我再跟你聯系。好就這樣吧,再見!陳化龍掛了電話以後,覺得心里舒服了一截,現在終于天下太平了,虎哥與黎露的事解決了,他與夢三的事也解決了,現在已沒有什麼事他放不下的了。
陳化龍罵道︰你變態啊,這麼大的一個姑娘了,還這麼不知道羞。
“你罵我?我告訴我爸爸去,我就說你對我不檢點,就說你欺負了我,看我爸爸是信你還是信我。”何玲瓏邊說邊坐在床上笑。
“你,你簡直是不可理喻,你簡直就是個瘋子。”陳化龍罵不絕口。
“你罵吧,我听著!等你罵完了,我就去告訴我爸爸。”何玲瓏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看著他罵。
“你想怎麼樣啊,我的姑奶奶。”陳化龍終于軟了下來。
“我說過,我來這里就是向索吻的,那個吻我還沒有吻夠,除非你讓我再吻一下,我就不告訴我爸爸了。”
陳小虎看著她,覺著這個女孩長得也並不錯,現在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只好說︰那就吻一下,下次別再找我了。
“你躺到床上來。”何玲瓏說道。
陳化龍忐忐忑忑地向床邊靠去,何玲瓏一把抓過他,按倒在床上,又將她那條又光又滑的舌頭伸進了陳化龍的嘴里,她不停地吻,手不停地在陳化龍的下體撫摸,弄得陳化龍那支金槍挺了起來,兩人越吻越烈,何玲瓏再也不想只是追求那一下吻了,拿開他的手便要扒他的褲子,陳化龍只穿了一條內褲,沒兩下就被何玲瓏扒了下來,何玲瓏著著陳化龍的那枝金槍,欲火焚燒,忙將自己的褲子扒了下來……
陳化龍看著躺在自己身邊已是衣衫褪盡的何玲瓏,心里有了一陣悔意,他不該就這樣將這麼一個女孩上了,但是何玲瓏顯然並不是處子之身,因為在床單上並沒有見紅。
何玲瓏休息了一會,便穿好了衣服說道︰你真強,果然是當兵的。然後她推開門,走了出去。
陳化龍卻依然窩在被窩里,他現在怕得要命,如果這事讓他的師長知道,或是眼前這個瘋狂的何玲瓏如果哪天不小心說漏了嘴,那陳化龍就毀了。
從此以後,那何玲瓏每隔兩天便來陳化龍那里強求他跟她上床,陳化龍一來怕她向師長告狀,二來他在部隊也很難嘗到女人的味道,所以她說要,就跟她干,干得何玲瓏嬌喘吁吁,干得她香汗淋灕,也干得陳化龍精疲力竭。
何玲瓏不時在何光武面前替陳化龍說說好話,再加上何光武本來對陳化龍的印象不錯,所以他也在一直在幫著陳化龍進軍校深造,但是何玲瓏隔三差五就要跟他上床,他越來越覺得他不能在這里呆下去,這事是遲早要被師長發現的,過了沒多久,何玲瓏被何光武送回學校去讀書,何玲瓏不敢違拗,走時對陳化龍說︰你要等我回來,如果不等我回來,我就告訴我爸。
陳化龍想這個時期正是自己走得好的時候,三年的兵齡還差兩個月就滿了,于是他向何光武提出要復員的要求,何光武很驚訝地看著他,問道︰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我現在正在跟軍校那邊聯系,打算把你送去軍校深造,我看你人不錯又是我的老班長介紹的,想讓你當個職業軍人,你怎麼現在就想走了呢?是不是有什麼難事?
陳化龍說︰沒什麼,我這輩子能夠見到您這樣好的首長,是我一輩子的榮幸,但是師長,我現在不得不回家,我在來當兵時就是一個企業的董事,現在我那公司出現了點問題,我得回去打理。
“哦,原來是放不下自己的事業,你有自己的事業,當初就不該來當這個兵。”何光武嚴厲了起來。
“不是的,師長,我來這里就是想履行一下自己作為一個公民的義務,為國家盡一點義務。”
“你是非走不可?”
“我想是是該走的時候了,我的服役期到了,感謝師長這三年來對我的培養,提拔,可惜我現在已無福享受師長對我的照顧。”
“好,現在我可以放你回去,但是我跟你說清楚,如果哪天有事的話,我一紙命令同樣可以將你召回來。”何光武說道。
過了兩個月,何玲瓏還在學校讀書,而陳化龍卻已經辦好了復員手續回到了家鄉。
他想,他總算是再也不要見到那個有些變態的何首長的女兒何玲瓏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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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2:18:06
第五十四章
日子久了,陳小虎的笑臉讓那些小混混們看得多了,他們覺得當年叱 風雲的陳小虎也不過如此,因此許多的小混混也就漸漸忘了陳小虎當年是大哥的身份,慢慢地不把他放在眼里,在陳小虎面前越發放肆起來,而陳小虎對于這些人的看法就是︰如果他們不是做得太出格的話,例如只是對他冷言冷語,他也不會再意,他依然可以跟他們說笑。
陳小虎听了,老大不是滋味,這是什麼樣話,在他的人生之中,是從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的,他滿腔怒火,說道︰我告訴你,我當年叫陳小虎,現在也叫陳小虎,吃東西付帳,天經地義,我不敢你在別的地方吃東西付不付錢,但是到了我這里誰都不能開吃東西不付錢這個先例。
陳小虎見那幾人不敢上前,便放下椅子,坐在那里,大聲說道︰操,誰有種,誰就上來,老子告訴你們,別說是你們五個,就算再來五個你們這種小癟三,老子也一起將你們收拾了。沒有人敢動,那三人拿著酒瓶子的手在顫抖。不久,陳夢三和陳化龍聞訊帶著一隊人來,站在陳小虎的身後,陳夢三和陳化龍兩人剛要叫人把那五個不知好歹的小混混打一頓,但是陳小虎喝住了兩人,說道︰兄弟,這事你們不要管。然後他又對著那幾個人說道︰來啊,我陳小虎今天不靠兄弟幫忙,就一個對你們五個,要是讓他們幫了忙,老子從此以後不在這里混。
那五人終于被陳小虎的氣勢嚇了下去,那個頭被打破的混混撫著仍在流血的腦袋走了上來說道︰虎哥,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們。
陳小虎站了起來,指著他說︰小子,告訴你,我現在是不想在道上混了,要是在當年,今天不讓你斷手斷腳,老子就不叫陳小虎,以後出來混,別那麼囂張,把錢付了,給老子滾。
那幾個人湊著把錢付了,灰溜溜地走了,那些看客見沒了戲看也自散了,但是無論是什麼人看完了戲之後總喜歡評論。現在也一樣,那些正在散開的人中傳來了不同的議論,有的說,陳小虎不愧是陳小虎,那麼多年沒有在道上混,身手不減當年,看來這鎮子有他在一天就沒有人敢跟他叫板。有的說,那幾個混混真他媽的瞎了眼,也不想想自己是哪根蔥,還去惹陳小虎,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找死嗎?他陳小虎雖然已多年不在道上混,但是畢竟是當過大哥的,沒兩下子當年能撐起大哥那塊匾嗎?還有的說,這陳小虎還和當年一樣,憑的是以理服人,踫上那不服教化的人也就是稍稍懲罰,果然不愧是當大哥的料,難怪這麼多年來,雖然他沒在道上混,但是他的名聲還這樣隆,現在這幫人真他媽的不識好歹,陳小虎這顆硬釘子,他也要去踫,這不是找死是干什麼?
陳小虎沒有在意別人怎麼評論他,只好好地在收拾剛才打架時弄得亂七八糟的瓶子椅子。陳化龍和陳夢三見事已了了,見到陳小虎威風不減當年,而且做事如此干淨利落,對陳小虎更加敬佩。兩人跟陳小虎打了聲招呼,便叫著人回了黑客娛樂城。
而夜市又恢復了喧囂,陳小虎依然是笑臉迎著客人,有些客人見到剛才那一幕特意跑過來吃夜宵,一客人說︰虎哥,剛才你可真是威風,一個打五個竟然面色不改,要是我,早就嚇得臉發白了。
陳小虎邊操著他那純熟的鍋鏟邊笑笑說︰當年,我一個人對付十幾個也不怕,何況他們現在只有五個?
“那事我听過,只是想不到虎哥你這麼多年沒有在道上混,現在遇到這種事居然也能處之泰然,你那分氣慨我實在是佩服。”
“你說笑了,其實我哪里不怕?但是到了那種地步,就沒有退縮的余地了,你說他們吃了我的東西不給錢,哪有這樣的道理?在別人那里干這種事,我管不著,也不歸我管,但是要犯在我手里,我陳小虎可不會那麼便宜你。別人怕你,我可不怕,我陳小虎就是塊硬骨頭,你非要啃,我也得讓你崩掉兩顆牙。”
那些客人听了陳小虎的話,都對他豎起大拇指。
到了凌晨兩點的時候,陳小虎覺得困極了,于是便收拾了一下東西,回家。黎露剛好明天要上日班,所以陳小虎堅持不肯讓她來。要是黎露在這里的話,或許那一場架會打不成,黎露絕對會讓陳小虎忍著那口氣。黎露沒來,陳小虎只好一個人將那些東西往黑客娛樂城中陳夢三給他騰出來的空房中搬。
回到家時,家人都已經睡下了,他的家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離鎮上有十幾里遠的山村老屋,陳小虎當老板那會就在這個鎮子里買了一塊地盤建了棟房子。說起來,這也是陳小虎值得慶幸的一件事,要是當年沒有在這里建好這房子,到後來他把錢都輸得精光,或許現在還得騎著摩托車走十幾里的路回到村子里去睡覺。
房子里靜悄悄的,陳小虎回想著今日在夜宵攤上發生的事,心里感到有點後怕,說實話,幾年的平靜生活下來,雖然改變了他對生活的態度,但是也削減了他以前那種作為一鎮之虎的銳氣。就在現在,他也弄不懂,當時和那五個人打架時,為什麼會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為什麼會沒有一點點怕意。或許這種心理素質就是他當年能夠成為駕馭這個鎮無數小混混而特有的心理素質吧?越是處于危險之中,他便越發的冷靜,越發能夠安之若素。或者說,他的心理素質是殺手所需要的那種心理素質。這里又說到了殺手,其實陳小虎與殺手根本就不相關,但是我卻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到用殺手的心理素質來比喻陳小虎的心理素質,我總感覺,用殺手的心理素質來形容陳小虎是再貼切不過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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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2:22:37
第五十五章
日子久了,陳小虎的笑臉讓那些小混混們看得多了,他們覺得當年叱 風雲的陳小虎也不過如此,因此許多的小混混也就漸漸忘了陳小虎當年是大哥的身份,慢慢地不把他放在眼里,在陳小虎面前越發放肆起來,而陳小虎對于這些人的看法就是︰如果他們不是做得太出格的話,例如只是對他冷言冷語,他也不會再意,他依然可以跟他們說笑。
陳小虎听了,老大不是滋味,這是什麼樣話,在他的人生之中,是從沒有人敢這樣跟他說話的,他滿腔怒火,說道︰我告訴你,我當年叫陳小虎,現在也叫陳小虎,吃東西付帳,天經地義,我不敢你在別的地方吃東西付不付錢,但是到了我這里誰都不能開吃東西不付錢這個先例。
陳小虎見那幾人不敢上前,便放下椅子,坐在那里,大聲說道︰操,誰有種,誰就上來,老子告訴你們,別說是你們五個,就算再來五個你們這種小癟三,老子也一起將你們收拾了。沒有人敢動,那三人拿著酒瓶子的手在顫抖。不久,陳夢三和陳化龍聞訊帶著一隊人來,站在陳小虎的身後,陳夢三和陳化龍兩人剛要叫人把那五個不知好歹的小混混打一頓,但是陳小虎喝住了兩人,說道︰兄弟,這事你們不要管。然後他又對著那幾個人說道︰來啊,我陳小虎今天不靠兄弟幫忙,就一個對你們五個,要是讓他們幫了忙,老子從此以後不在這里混。
那五人終于被陳小虎的氣勢嚇了下去,那個頭被打破的混混撫著仍在流血的腦袋走了上來說道︰虎哥,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們。
陳小虎站了起來,指著他說︰小子,告訴你,我現在是不想在道上混了,要是在當年,今天不讓你斷手斷腳,老子就不叫陳小虎,以後出來混,別那麼囂張,把錢付了,給老子滾。
那幾個人湊著把錢付了,灰溜溜地走了,那些看客見沒了戲看也自散了,但是無論是什麼人看完了戲之後總喜歡評論。現在也一樣,那些正在散開的人中傳來了不同的議論,有的說,陳小虎不愧是陳小虎,那麼多年沒有在道上混,身手不減當年,看來這鎮子有他在一天就沒有人敢跟他叫板。有的說,那幾個混混真他媽的瞎了眼,也不想想自己是哪根蔥,還去惹陳小虎,這不是老虎嘴里拔牙,找死嗎?他陳小虎雖然已多年不在道上混,但是畢竟是當過大哥的,沒兩下子當年能撐起大哥那塊匾嗎?還有的說,這陳小虎還和當年一樣,憑的是以理服人,踫上那不服教化的人也就是稍稍懲罰,果然不愧是當大哥的料,難怪這麼多年來,雖然他沒在道上混,但是他的名聲還這樣隆,現在這幫人真他媽的不識好歹,陳小虎這顆硬釘子,他也要去踫,這不是找死是干什麼?
陳小虎沒有在意別人怎麼評論他,只好好地在收拾剛才打架時弄得亂七八糟的瓶子椅子。陳化龍和陳夢三見事已了了,見到陳小虎威風不減當年,而且做事如此干淨利落,對陳小虎更加敬佩。兩人跟陳小虎打了聲招呼,便叫著人回了黑客娛樂城。
而夜市又恢復了喧囂,陳小虎依然是笑臉迎著客人,有些客人見到剛才那一幕特意跑過來吃夜宵,一客人說︰虎哥,剛才你可真是威風,一個打五個竟然面色不改,要是我,早就嚇得臉發白了。
陳小虎邊操著他那純熟的鍋鏟邊笑笑說︰當年,我一個人對付十幾個也不怕,何況他們現在只有五個?
“那事我听過,只是想不到虎哥你這麼多年沒有在道上混,現在遇到這種事居然也能處之泰然,你那分氣慨我實在是佩服。”
“你說笑了,其實我哪里不怕?但是到了那種地步,就沒有退縮的余地了,你說他們吃了我的東西不給錢,哪有這樣的道理?在別人那里干這種事,我管不著,也不歸我管,但是要犯在我手里,我陳小虎可不會那麼便宜你。別人怕你,我可不怕,我陳小虎就是塊硬骨頭,你非要啃,我也得讓你崩掉兩顆牙。”
那些客人听了陳小虎的話,都對他豎起大拇指。
到了凌晨兩點的時候,陳小虎覺得困極了,于是便收拾了一下東西,回家。黎露剛好明天要上日班,所以陳小虎堅持不肯讓她來。要是黎露在這里的話,或許那一場架會打不成,黎露絕對會讓陳小虎忍著那口氣。黎露沒來,陳小虎只好一個人將那些東西往黑客娛樂城中陳夢三給他騰出來的空房中搬。
回到家時,家人都已經睡下了,他的家已不再是當年那個離鎮上有十幾里遠的山村老屋,陳小虎當老板那會就在這個鎮子里買了一塊地盤建了棟房子。說起來,這也是陳小虎值得慶幸的一件事,要是當年沒有在這里建好這房子,到後來他把錢都輸得精光,或許現在還得騎著摩托車走十幾里的路回到村子里去睡覺。
房子里靜悄悄的,陳小虎回想著今日在夜宵攤上發生的事,心里感到有點後怕,說實話,幾年的平靜生活下來,雖然改變了他對生活的態度,但是也削減了他以前那種作為一鎮之虎的銳氣。就在現在,他也弄不懂,當時和那五個人打架時,為什麼會有那麼好的心理素質,為什麼會沒有一點點怕意。或許這種心理素質就是他當年能夠成為駕馭這個鎮無數小混混而特有的心理素質吧?越是處于危險之中,他便越發的冷靜,越發能夠安之若素。或者說,他的心理素質是殺手所需要的那種心理素質。這里又說到了殺手,其實陳小虎與殺手根本就不相關,但是我卻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到用殺手的心理素質來比喻陳小虎的心理素質,我總感覺,用殺手的心理素質來形容陳小虎是再貼切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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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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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2:24:33
第五十六章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轉眼已是第二年的四月天。陳夢三與莫欣兩人已經步上了婚姻的殿堂。黎露與陳小虎卻喝完了喜酒之後,陳小虎騎著黎露的腳踏車在路上慢慢悠悠地晃著,黎露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听著陳小虎胡扯淡。
黎露听了,心里有點酸酸的,這種情緒,自她接到陳夢三的請柬時就有。那天陳夢三給她遞請柬,她媽媽看到了,等陳夢三走後就跟她說︰黎露啊,你看,現在這夢三跟莫欣還沒多久呢,就結婚了,你跟陳小虎在一起那麼多年了,你們結婚的事到底什麼時候操辦啊?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你的姑姑們逢年過節就跟我提起你的婚事,現在你的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好好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你去問問陳小虎,要是他願意,你們就盡早把事辦了,如果出現別的事也盡早的作打算,別干耗著。前幾年,你跟著他在外面瘋也瘋夠了,現在這鎮子上哪個不知道你們之間的關系?又在一起,又沒結婚,這關系多尷尬,我不知道你听到了四鄰的閑話了沒有,好了,我看你找個機會跟陳小虎說說這事吧,這是你自己的事,要想好。
陳小虎笑著說道︰怎麼?你也等不急了?
黎露說︰我跟你在一起那麼久了,你總得給我個名份啊。
陳小虎听到黎露的話語之中有些嗔怪,倒也認真了起來,說道︰我知道,這些年都是你一直在身邊陪著我,其實我跟你早成了夫妻,所差的就是一個結婚的儀式了。放心吧,等我賺到了能擺下五十桌酒席的錢時,我一定要風風光光的娶你回家。
“虎哥,我說過,我並不在乎你用怎麼樣的方式娶我,我也不講究多大的排場,只希望你能在所有親友的面前證明我是你的妻子就行。我所想要的就是你能當著所有人的面叫我一聲‘妻子’。”
陳小虎在一處樹下停了下來,把自行車放一旁,然後摟著黎露說道︰露兒,這些年來,你跟我受了這麼多的苦,做了許多對不起你的事,但是你都那麼寬宏大量的原諒了我。在眾多的親友面前,你抬不起頭來,耳邊可能老是有些瘋言瘋語,雖然這些你都沒有在我面前說過,但是我都知道。我也一直在努力,我想的是我有一天要將你風風光光的娶過來,我要讓你的所有親友都知道,我陳小虎絕不會虧待了你。但是我風光時,卻想著要將我們的婚禮辦得更風光,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陳小虎說完,眼里有些酸脹,他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話來,這些話在他的肚子里已是埋藏了很久很久了的,今天借這個時機說了出來,陳小虎頓時覺得有些抵敵不住,似乎一時之間他也難以接受那些藏了那麼久的話的全部渲瀉。
“虎哥,別說了。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其實你也和我一樣,都在極力地為著對方著想。”黎露說完這些話,便摟著陳小虎的脖子失聲哭了起來。
“露兒,我答應你,我們明天就去領結婚證好嗎?就明天!”陳小虎說道。
那時的天空是很明淨的,燦爛的陽光透過樹椏形成無數條光束。兩人在這樣溫馨的環境下相擁著,彼此感到幸福極了。
正當兩人扶著自行車開開心心地走進院子時,陳小虎的爸爸拿著一封急件走到陳小虎面前,對他說︰兒子,你的信,是封急件,我想里面的事一定很重要,你快拆開來看看吧?
陳小虎疑惑的看了一眼,發現那信來自他曾經住的地胡楊鎮,他也沒有多想,急忙打開信來,展開信來,是一副寫得很了草的字,字雖了草,但是還是能看得出是些什麼字,可見這信寫時是寫的很匆忙的。
信上寫道︰哈虎,你好!我是花子,你走時只給了我你的地址,並沒有告訴我你的電話聯系方式,所以我只能用最古老的方式寫信告訴你。黃二娘病了,病得很厲害,她好想見見你,請你看到這封信時,立馬趕過來,希望能見到你不是黃二娘這一生中最後的願望。花子。
陳小虎看到這封信時,一下子沒有了精神,愣在那里一動不動。黎露與他父親看到他這個樣子,嚇壞了。對著他又是叫又是推,好一會,陳小虎才回過神來,他說道︰我要去見黃二娘,露兒,你跟我一塊兒去,我說過要帶我的媳婦去看她的。快!爹,我要出去一趟,可能過一段時間才會回,我走了,陳小虎沖進屋里拿了幾件衣服,便拉著黎露到外面租了輛摩的飛也似地朝火車站跑去。
陳小虎懷著不安的心情排隊買票,直到第二天傍晚時,他才帶著黎露出現在了那個他在人生最低谷時的住處,那間破破爛爛的土坯房里,床上躺著一位老太,那老太兩鬢花白,皺紋滿布的臉上沒有了一絲紅潤,已奄奄一息。床邊上站著花子和一些鄉人,花子見到陳小虎,叫了一聲虎哥,陳小虎看著已是氣若游絲的黃二娘。他跪在黃二娘床前,眼中已噙滿淚花,黃二娘看著她,嘴角擠出了一絲微笑,說道︰虎子,你來了,二娘這身體不中用了,得個小病就病成這樣,二娘看來是不行了。
陳小虎使勁地搖頭,說道︰不會的,娘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黃二娘听到陳小虎叫她娘,心里感到更加的欣慰,用她那枯樹枝似的手撫摸著陳小虎的頭說道︰虎子啊,別傷心,娘一輩子無兒無女,到了晚年得了你這麼個兒子,娘心里高興啊。
陳小虎嗯嗯應著,他連忙叫黎露,黎露走過去,也跟陳小虎一樣跪在黃二娘面前,陳小虎抽泣著說︰娘,這就是您媳婦,我答應過您要帶她來和您一起過中秋節的,您一定要好好活著。
黎露帶著哭聲叫了聲“娘”,黃二娘高興地應了一聲,用很微弱的聲音說道︰好媳婦,長得真漂亮,虎子,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她上次上電視找你的事,花子都跟我說了,這麼好的姑娘,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黃二娘說完這一長串話,就咳嗽不止,咳了幾聲,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就永遠地閉上了眼楮,她的死雖然經過了很艱辛的咳嗽,但是嘴角卻還留著一絲微笑,看來,她死得很欣慰,沒有半絲絲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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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2:26:36
第五十七章
陳小虎將黃二娘的後事安頓好了以後,陳小虎打算離開這里,特意到花子的家跟花子告別,花子見到黎露,很仔細地端詳著黎露,看著她的端莊與美麗,然後口里訥訥說道︰也只有像她這樣漂亮的女孩子才配得上哈虎。她的語聲很輕,但是陳小虎與黎露卻听得很真切,花子的這種呢喃似乎是充滿著一種酸酸澀澀的無可奈何,陳小虎與黎露听著也只好當沒有沒听見。
黎露笑笑回了一句︰你也很漂亮。然後花子的爹說話了,他爹說︰哈虎,黃二娘一生孤苦,晚年得到你這麼一個好兒子,我想他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你就節哀吧!
陳小虎說完,又立即問道︰我娘一向身子骨硬朗,怎麼短短幾個月不見就變成這樣了?王大叔,你能告訴我我娘到底是怎麼了?
王小花的爹嘆了口氣說道︰黃二娘的病可能是由于過度的思念她的兒子,如果她的兒子還活著的話,估計現在和我差不多大,可惜她兒子早在六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這六十年來,她一直孤苦伶仃,自從你來了以後,她就把你當成了她的兒子,她有了當娘的感覺,自從你一離開之後,她就整日悶悶不樂,大概就是由于這原因,她的身子骨越來越弱。最終經不起這一病。
陳小虎與黎露還有站在站邊的花子都有些不解,特別是王小花,她生活在這個村子這麼多年了,從來不知道黃二娘還有兒子這件事,以為是她的丈夫死得早,沒有留下兒女,現在她的爹這麼一說倒是引起了所有人的興趣,于是王小花問道︰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能說說嗎?
王小花的爹說道︰那還得從五十多年前說起,那時候,正是日本侵華的時候,一天,有個八路軍的傷員摸著天黑爬進了黃二娘的家里,那八路軍受了一身的傷,腿上還中了一槍,黃二娘和她的丈夫見著那八路軍的傷很重,而且在這個村子,八路軍是這里的保護神,那些日本鬼子最怕的就是八路軍,但是那時,八路軍剛剛打了一場仗,把村里被日本鬼子搶走的糧食給搶了回來,正當是八路軍在休整的時候,狡猾的日本鬼子來了個反攻,打了八路軍一個措手不及,八路軍傷亡慘重。于是連夜撤出了這個村子,這個八路軍是個夜哨兵,當時被日本鬼子第一個打倒的就是他,也幸好是他的機靈與警覺才沒有使那一支八路軍全軍覆沒。當這個八路軍來帶著受傷的身體爬到黃二娘家時,黃二娘兩夫妻就像對待自己的親人一樣照顧他,那八路軍打算在她家休息一下第二天晚上就離開,盡管逗留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還是晚了,第二天,那日本鬼子就帶著軍隊來搜查,他們把全村的人都趕到村口的那棵大樹下,逼著村民把那個八路軍交出來,反正那情節就跟你們在電視里看到的是一樣的,黃二娘就是被一個漢奸給出賣的,那個漢奸姓王,說來也覺得羞恥,那漢奸跟我們家還沾著點親,按輩分,我還得叫他一聲伯伯。那八路軍走進黃二娘家的時候正好被他看見了,于是他就連夜跑到日本鬼子的司令部報告了消息,不然,那日本鬼子第二天能來嗎?就這樣,日本鬼子先拿黃二娘的丈夫開刀,把她丈夫吊在樹上打,黃二娘咬著牙沒有說,他的丈夫也不準她說,後來,日本鬼子忍無可忍便把她的丈夫活活燒死,黃二娘親眼看著自己的丈夫被燒死,但是她沒有任何的舉動,于是日本鬼子又把她年僅六歲的孩子拉了出來,威脅她說,如果她再不說出那個八路的下落就要把她的兒子也燒死,黃二娘咬著牙,始終不吐露一個字,最後她的那年才六歲的兒子也被燒死了,這一下激起民變,所有的村民都激憤起來,那日本鬼子看到亂了起來,就一陣亂槍打死了好些村民。好在後來,那些八路軍接到了情報,領著幾個隊員沖殺下來,引開了敵人的注意力,黃二娘才得以生存下來。眨眼之間,五十多年過去了,這個噩夢存在黃二娘的腦中。她忘不了那一幕,她那六歲的兒子被日本鬼子燒成了焦土。
王小花的爹說完那事之後,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憐這位當年的無名英雄就這樣被人遺忘了,要不是你們提起這事,我大概也不會想起我爹跟我說過的這個故事。
陳小虎等幾人听了,一陣長吁短嘆,淚流滿面。
幾天之後,陳小虎要離開那里了,王小花又來送他和黎露。臨上車站時,王小花把陳小虎拉到一邊說︰虎哥,再過幾天我就要去跟李鐵樹去領結婚證了,等到我結婚時,你能不能來喝我的喜酒?虎哥,其實……其實,那李鐵樹跟你長得還真有幾分相像。
陳小虎愣在那兒好一陣,直到看到花子的臉上有些紅通通的才知道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他撓著頭皮笑笑說︰我一定來,一定來。
然後王小花把他和黎露送進了火車站,看著遠去的火車,王小花流了淚。
當陳小虎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黎露看著他已疲憊不堪的樣子,也沒再跟他說話,只脫下了衣服躺在了他的身旁,蓋上了被子,她也有些累了,但是看著身邊的陳小虎,她笑了笑。大概王小花與他的對話她也听到。
第二天的太陽還沒有升上高空,陳小虎和黎露仍在睡夢之中,野雞、陳化龍還有陳夢三帶著莫欣就跑來找他,陳小虎勿匆匆忙忙起來穿了衣服,問他們干什麼?
陳夢三拉過陳小虎嘿嘿笑道說︰虎哥,你們倆怎麼還沒有起床啊?昨晚辦事辦累了?
陳小虎也嘿嘿一笑,然後冷不丁地朝著陳夢三的肩頭一拳揍了過來說道︰你小子現在是體會到了辦那事的快樂了,怎麼,跟莫欣昨晚辦了事,今天的精神還這麼好?大清早的風風火火趕來找我到底有啥事?
陳夢三說︰金剛今天滿二十九歲。準備弄兩桌,叫兄弟們去喝兩杯。
陳小虎說道︰哦,那你們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正好沒吃早飯,到他那兒好好吃一頓。咱幾兄弟可是好久沒有這麼人齊過了。
于是他叫黎露趕快把衣服換了,然後就和陳化龍幾人一起趕往金剛家去了。
陳夢三開了輛車,載了幾個人,那野雞坐不慣這車,就自己騎了輛摩托車,陳小虎跟野雞開玩笑說︰你這小子,錢是有,可惜天生沒有做富貴人的命。別人都開著小車到處跑,你小子到好,大老板一個,天天蹬著個兩輪摩托到處晃悠。我跟你的命是反過來了,沒錢呢倒是老想得開富貴人的車去威風,可惜咱現在是連買頭驢的錢都沒有。
野雞笑笑說︰虎哥,要不咱倆換個命,我倒是想著娶個咱黎露嫂子這麼漂亮的媳婦。
陳小虎說︰去去去,你小子,說什麼呢?
野雞說︰玩笑玩笑,誰讓你老在兄弟面前說話寒滲我,自己揣著個寶貝還老喜歡裝作不知足地在我們面前炫耀。
陳小虎笑了,黎露也笑了,陳夢三夫婦也笑了。陳夢三說︰虎哥,你要說你的命不好,那我都願意跟你換,這莫欣可是比不上咱嫂子溫柔體貼,她那時天天登山做運動,力氣大得像得牛,又是交語文的,我在她面前是文斗不能跟她文斗,武斗打她不過。早知道,我還不如要野雞跟我介紹他武館里的女武術隊員,至少沒有她那麼恐怖。
莫欣听了這話,也不敢陳小虎他有怎麼看,露出一副凶惻惻的樣子,提起陳夢三的耳朵說︰你說我這也算恐怖麼?
陳化龍嘿嘿笑著對野雞說道︰野雞,不知道你有沒有听出夢三的弦外之音,這小子啊,跟咱虎哥是一路貨色,明的是說自己的命不好,暗里都是在說著自己的媳婦如何如何厲害,哎,只有咱兩條光棍沒有這種機會啊。
野雞說道︰就是嘛!這兩小子就是不厚道,揣著寶貝就愛現,而且還裝作滿腹委屈。野雞說完搖了搖頭,騎著車走在了面前。這陳夢三也發動了車子朝著金剛家開去。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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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2:29:07
第五十八章
野雞一人開著車走在前面,走到農貿市場的時候,那里人多較多,車根本就開不進,于是野雞便慢了速度,左移右擺地騎著車前進,騎了沒多久,一位漂亮的小姐走了過來,那小姐倒也穿得挺時髦的,長長頭發燙成了曲線,不僅如此,她還將她原本黑如黑夜的頭發染成了暗黃,野雞見了好像有點相熟,但是一時又想不起是誰來。她飄逸的頭發,上身穿著一件青綠色的吊帶,下身穿著格子短裙,腳上是一雙銀白色的高跟涼鞋,白皙的腳趾插在那雙涼鞋里面讓人看上去特別秀氣。她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然後便對著她微微一笑叫了聲︰先生,您還記得我麼?
野雞剛把話一說完,就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但是這話說出去,便如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來了,于是尷尬地笑笑轉移了解話題說︰你怎麼在這里?
野雞看著她,嘿嘿笑道︰你既然那事當回事,為了感謝我,你現在也買了菜,就請我到你家去吃頓飯唄,這不是現成的表達你內心感激的方法嗎?
那女孩格格笑道︰那當然可以,那走吧!然後她便看了野雞一眼走在了前頭。這本來是野雞信口而說的玩笑話,現在看她倒真有點較真,于是野雞便叫道︰喂,我還有事,不去了,下次吧,我怕你那男朋友又要打我。然後他便地著那女孩嘿嘿地笑著。
女孩回過頭來,又走近他,低著頭說道︰我跟我那男朋友已經分手了,從此他是他,我是我,我倆再無瓜葛。
野雞听了那話,心里一激靈,口里迫不及待地說了出來︰真的啊?
女孩看著他那驚詫的表情,對著他笑笑又點了點頭。
野雞從那女孩那得到了答案的正確性後,更有點把持不住了,他倒是真想跟著那女孩一路去她家,但是想到今天是特意為了金剛生日而來的,突然之間又感到那股熱情像是被水煽涼了一樣,說道︰哦,那你先回去吧!如果有緣,下次我請你吃飯。
那女孩看了看他,微微一笑,說道︰那就下次吧!然後她又朝著遠方走去,等她走了大約十余步的時候,野雞突然想到了有個問題要問她,于是又開著摩托車追上去,邊慢慢開著邊說︰我忘了問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邊走邊說︰我叫陳清喻。太子湖你知道嗎?我家就住在太子湖的邊上。
野雞笑笑說︰太子湖我當然知道,嗯,我看那里不是很遠,要不我送你回去?我要去的地方也是太子湖。
陳清喻看著野雞那一臉的真誠,笑了笑說︰那就麻煩你了,于是她側著身坐上了野雞的摩托車,野雞慢慢悠悠地在人群中左搖右晃。等過了人群,野雞便加了點速,在路上,兩人沒有說什麼話,野雞騎著這麼漂亮的女孩感覺有些壓抑,于是便跟她扯起談來,問道︰你家住在太子湖旁邊,那你認不認識金剛?
陳清喻說道︰當然認識,小時候我就是跟他一起玩大的,可後來,他初中畢了業便出去混,開始我也是跟著他去玩的,但是後來我上了高中,接著考上了大學,跟他的聯系就少了,感情也淡了,後來我听說他坐了三年的牢回來,便再也沒有去找過他,我很想去看看他,但他見到我很少說話,畢竟過了這麼多年了,都長大了,感情自然也就淡了。所以他既然不想與我搭調,我也自然沒再去找他。今天好像是他過生日,難道你也認識他?
野雞說︰我跟他是兄弟,要不,你跟我一起去他家吧?你們也認識,聯絡聯絡感情也是好的。
陳清喻過了一陣子沒有說話,野雞以為她不願去,便說道︰你不想去就算了吧?
陳清喻說︰那時候他對我很好,平時有人欺負我了,也總是他在一旁幫稱著我,不敢是別人不對還是我的不對,只要我有了麻煩,他永遠都是站在我這一邊,想想小時候,我見到他,便一口一個金剛哥哥,那感覺真是好極了,但是現在我見了他,或是他見了我都沒有了往日的那種感情,隨便打個招呼便過去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平時我跟他很少來往,現在突然去會不會有點冒失?
野雞嘿嘿笑道︰那有什麼,別說你跟他還有過小時候的感情,就算是沒有,你就以是我朋友的關系去他也會很高興的。
陳清喻沒有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以你朋友的身份去?合適嗎?
野雞道︰如果你不願意以是我朋友的身份,你就以個人的身份去吧!你別有那心里負擔就好了。
陳清喻沒有說話了,野雞的車騎得不快,不遠處陳夢三便開著車跟了上來,車上陳夢三看到野雞的後座上坐著這麼一個美女,便嘿嘿笑著對陳小虎和陳化龍說︰虎哥,龍哥,你們看,那野雞可真不夠意思,有個這麼漂亮的妞兒竟然跟我們藏著掖著,難怪非要找借口騎自己的車出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那小子啊,肯定是幻想著給我們一個驚喜呢?
陳小虎與陳化龍听著陳夢三的話,都伸長著脖子看,連黎露和莫欣也來了興致。陳夢三加了點油趕上了野雞,然後對著野雞說︰野雞,你小子可真不厚道,有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還不跟哥幾個說說,還學著人家使陰招呢?
野雞听著陳夢三的話,感覺特不好意思,瞪了陳夢三一眼,說道︰小子,你可別瞎說,這可是金剛哥小時的玩伴,我跟她也就見過兩次面,現在她也去金剛家給他過生日,咱倆是同路,所以才帶上她的。
陳清喻听了野雞的話,推了推他說道︰喂,我做你女朋友,你就真那麼丟面子嗎?
野雞听了這話,倒是如耳邊響了個雷,他吱吱唔唔問道︰你……你說什麼?
陳清喻笑著沒有再說,看了一眼陳夢三說道︰你們也是金剛哥哥的兄弟嗎?
陳夢三說道︰是啊,喂,姑娘,咱野雞兄弟可是個好男人,如果你還沒有結婚的話,或者說是還沒有男朋友的話,咱野雞哥,你可得慎重考慮一下。然後他便嘿嘿地笑著,笑了兩聲又說︰就算是姑娘有了男朋友,咱野雞哥你也要優先考慮,他可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好男人啦,又有事業人又好。他開完了這個玩笑便加大了油門超過了野雞,風中還傳來他那得意的笑聲。
這時候到是野雞有些難為情了,心里正怨著陳夢三呢?怪他廢話太多,怪他亂說話。他不好怎麼說,只好跟陳清喻解釋說︰你別听我那兄弟胡說,那小子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整個就是一流氓。
陳清喻笑道︰真的嗎?我看他剛才說的話可都是為你說的,看得出他還挺講義氣的。
野雞尷尬地笑笑說︰是,是,是。論做兄弟他可真是沒話說,但是就是他那張嘴啊,我可說不過他,可能在我們四兄弟中能降得住他的就只有我們的大哥陳小虎,我虎哥那張嘴那真叫鐵嘴銅牙,跟他說起話來,沒幾個人能抵擋得住。
陳清喻笑笑說︰那為什麼不說說你呢?我看你是他們中最老實的,但也可能是最有才華的。
野雞听到陳清喻這麼夸他,心里像是喝了蜜一樣,但是嘴里還是保持著那份謙虛,他可不像陳小虎和陳夢三,別人一說他們有長處,就蹬鼻子上臉,厚著臉皮再把自己夸張一番。
他說︰我可沒什麼本事。
陳清喻說︰你就別謙虛了,嗯,你現在還沒有找到女朋友嗎?
野雞“沒有”兩字脫口而出。陳清喻笑了,然後兩人便沉默了,過了不久,陳清喻又試探著問︰你……你如果找女朋友,會找什麼樣子的?
野雞也是個精明人,剛才那陳清喻的一句話“我當你女朋友難道就丟你的面子嗎?”他可是听得真真切切,現在陳清喻問他想找什麼樣的女朋友,他就大著膽子說道︰我要是找女朋友,就找個像你這樣的就行。
陳清喻听了,格格笑道︰你可真會說笑。
野雞知道是該一本正經起來的時候了,既然這女孩真對自己有意,自己也對那女孩有意那就該抓緊時間,把她泡過來,于是說道︰誰跟你說笑啊,我就是鐘意你這樣的。但是話說到這份上了,他還是有點不敢把那後半句“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嗎?”的話說出口。
陳清喻很久沒有說話,兩人就這樣在沉默中趕到了金剛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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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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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2:31:12
第五十九章
當金剛站在門外迎接野雞時,看到了陳清喻,他的臉上有了一點不自在,陳清喻微笑著看著金剛很久,然後才帶著點膽怯笑了笑說︰金剛哥哥,祝你生日快樂,萬事如意!
金剛的妻子端著茶來到陳小虎身邊時,金剛說︰來,小虎,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妻子佘艷萍,艷萍這位就是我時常跟你提起的我的兄弟陳小虎。
那女人回了禮,叫小虎叫虎叔,看來這個女人是個還受著封建思想影響的傳統女人。陳小虎說︰大嫂,實在是對不住,小弟我枉為金剛哥的兄弟,這許多年來,竟然沒有抽出一點時間來看看金剛哥和你。那女人笑了笑說︰虎叔,別說那樣的話。然後他便端著茶走到黎露的身邊,給他們分茶去了。
直到那女人離開,陳小虎才推推野雞說道︰野雞,你小子怎麼不跟我說說這金剛哥有了妻子的事呢?害得我現在難堪。
野雞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也忘了,金剛哥結婚很久了,那時你在外地,根本就聯系不上你,現在都三四年了,也就把這事給忘了。
金剛听到陳小虎與野雞的私語,嘿嘿笑了一聲說道︰小虎啊,實在對不住。這事沒來得及通知你。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挺感激我老婆的。跟你說說他的事吧?
金剛望著陳小虎,然後便把目光望到了遠方,回到了四年以前,那時他剛從監獄里出來,從前跟他的兄弟雖然一看到他出來便來接他,但是他在他的父親來探監時跟他說完那一番肺腑之言後便決意出去以後改過自新,好好做人。但是他出來以後,一無所有,他的父親看到他整日在家呆著,無事可做,他也曾去過許多的廠礦,想找點事做,但是那些老板都嫌他有過坐牢的背景不肯收留他,他的父親看到他的窘況,便把自己準備養老的錢拿出來,跟他說要他開一家店,好好經營。後來他便開了那家浪子回頭超市,超市剛開業時經營得倒也還好,但是到後來,這里又開了一間更大的超市,從此他的店子便冷落了起來,雖然他也改革過幾次,想過降低價格,吸引客人,想過改裝門面,但是無論他如何做,他也挽不回那不景氣的敗落景象。就是那時,魚膽眼看著店子就要關張了,于是也起了歹心,將一部分商品低價賣出,卷了幾千元錢一去無蹤。金剛負債累累,他感覺這家超市再也不能經營下去了,于是把那家超市賣了,但是還是沒能夠還清帳務。
那時他已經二十五六了,家里人想給他找個媳婦,但是那些人要不就是嫌他沒錢還欠了帳,要不就是嫌他有過坐牢的背景,都不肯嫁到他家來,後來他遇到了現在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不顧家里的反對一心一意地跟著他,和她結了婚,從此以後,他便和她不分日夜的幫別人打工,她給人做家務,洗衣做飯,金剛便到建築公司做苦力。就這樣,兩人整日沒晝沒夜地做著工,好不容易才把帳目還清,但是金剛的妻子也因為這樣勞累得了一身的病,一直都是靠著一瓶瓶的藥維持著。結婚一年,他們倆有了個兒子,但是當時正是兩夫妻沒日沒夜為別人找工賺錢還帳的時期,那孩子剛滿三個月便被金剛的妻子送到了他的外婆家,由外婆撫養。直到孩子兩歲的時候,金剛終于在一家礦山打工被那老板看中,覺得他做事很勤快,便由礦里出資培養他成了一名裝載機手,從此,他便在那家礦里開著裝載機,工作雖然有些累,但是酬金卻也還不錯。從那年起,他說什麼也不讓她的妻子去外面奔波,他的兒子也被他從外婆家接了回來,現在兒子都已經四歲了。
金剛把他的事說到了這里時,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闖了進來,金剛摟起他,指著陳小虎說道︰兒子,來叫虎叔叔。
那小孩乖得緊,听到父親的話立馬叫了一聲“虎叔叔”,陳小虎看著眼前活潑可愛的小孩,心里一陣感動,把他從金剛手里接過來,說道︰好佷兒,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孩說道︰我叫浪兒。陳小虎愛憐地撫摸著他那圓滾滾的腦袋說道︰浪兒,走,虎叔叔帶你去玩會兒,他叫陳夢三給了他車鑰匙,對著金剛說道︰金剛哥,我帶浪兒去外面玩會,馬上就回來。
于是便帶著浪兒出了門,把他抱進車內,開著車望著小鎮子跑去,陳小虎看著坐在旁邊的浪兒,問道︰浪兒,叔叔第一次見你,你跟叔叔說,你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只要叔叔能夠做到,叔叔什麼都給你買。
浪兒眼楮眨巴眨巴地看著陳小虎沒有說話,陳小虎看著這個可愛小子,覺得自己有些好笑,這麼小的一個小可愛,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他看著浪兒身上的衣服,覺得有些掉色有些陳舊,于是抱著他來到兒童服裝超市,給他買了兩套衣服。又給他買了幾件玩具。
然後帶著浪兒去超市買了點兒童吃的食品,便帶著他回去了。他實在不知道還能給他買什麼,于是便帶著他回去了。
回到家時,金剛正在等著陳小虎吃飯,金剛拿著一只煮飯用的盆子,倒了大盆啤酒,對著陳小虎說︰小虎,你說我們的感情有多深?陳小虎不知是計,便笑著說,那當然是比海深了。金剛笑著說︰那很好,來,小虎,我也不要你說是比海深,得,這盆子里有一盆子酒,你把這酒喝了,喝了多少就有多深。陳小虎看著這一個巨大的盆子,里面最起碼也有十來瓶啤酒的量,他看著看著就在苦笑說道︰金剛哥,咱倆的交情那沒得說,怎麼能用這個來形容呢?
金剛可不管那麼多,把那一盆子酒往陳小虎面前說放說道︰小虎,咱今天不說別的,這一盆子酒你能喝多少算多少,你喝得越多,咱的交情就越深。
陳小虎想不到這金剛會想出這麼一出戲來,竟然拿盆裝酒,看著那一盆泛著黃色的啤酒,他打了個冷顫,要說喝酒,十瓶左右的啤酒他是不在話下的,現在這盆里雖說放的也就十來瓶酒,但是用這麼大一個容器盛著,他心里可有點發慌。但是今天是金剛的生日,他也不好推辭,既然金剛都把話說到了那份上,只好狠下心來,端著那一大盆子酒喝了起來。他一連喝了一分鐘不間斷,但是喝下的酒還是沒有完,他感覺他是喝不下去了,感覺喝了這麼多金剛應該也不會再說什麼了,于是放下盆子,打著酒嗝說道︰金剛哥,咱們的感情總夠深了吧,金剛看了看酒盆里的酒,剩下不到四分之一了,便說道︰是,咱倆的感情真有那麼深。野雞,你說我和你的感情有多深?野雞雖已知道這是個套子,但是這個套子金剛實在是裝得巧妙,何況他野雞本就是個不是很會說話的人,當下也便端起盆一口氣,把那盆里的酒喝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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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2:33:52
第六十章
陳夢三與陳化龍也被金剛依樣畫葫蘆地灌了一通。幾人酒足飯飽後,陳小虎感覺有醉意,便跟金剛打了個招呼跑到他房里呼呼大睡起來。
太子湖並不是個湖,而只是一個比較大型的水庫,水庫的下面是水田。水庫里的水不算太滿,水很清,那里有許多的青年或是老年人坐在那里釣魚,野雞等一行人來到那里後,看著眼前碧波萬頃的水面,再看到遠處,翠翠綠綠的青山,再加上照在身上和煦的陽光和在耳際低吼的風吟,所有人都陶醉在這種活潑輕松的氛圍中。陳夢三看著那些搬著椅子坐在那里釣魚的人專注的態度,也引起了他的興趣,于是要陳清喻帶著他去借根竿,買了些魚食,學起樣來。但是他整個就是一個閑不住的人,要他那麼專心致致地坐在那里看著那浮漂,他肯定做不到,看到莫欣和黎露還有陳化龍和金剛幾人坐在草地上打撲克,幾人正玩得開心,在那里哈哈大笑時,他又丟掉了手中的魚竿跑到莫欣那里去湊熱鬧,莫欣罵他︰走開,別給我亂打牌,你去釣你的魚。陳夢三哪里肯?非要搶過莫欣手里的牌來亂打一通。這莫欣沒有辦法,只好離開那里去給陳夢三守釣竿,她剛走到那里就發現有魚上鉤了,等到那浮漂猛地往下一沉,她當機立斷,把釣竿一提,于是一條足有二斤的鯉魚便被她從水里提了上來。她的一聲驚呼又把正在打著牌的陳夢三的魂兒給勾走了,那陳夢三一把丟掉手中的牌便搶著來給莫欣掉起來的魚下鉤子,莫欣氣不過他,不要他弄,便是陳夢三又不肯,非要自己來下,于是莫欣說道︰陳夢三,你到底是選打撲克還是選釣魚?
“好,你說的,別等下看到我們打撲克又跑過來瞎搗蛋。”莫欣說。
“不會了,我保證不會。”陳夢三說道。
這小兩口的對話可把其余的人都逗樂了。
那幾人都在那里玩樂,而野雞和陳清喻卻兩人坐在另一塊草地上聊著天兒,兩人有說有笑的,突然一個正在釣著魚的青年領著五個青年走了過來,指著陳清喻罵道︰臭婊子,難怪要跟我分手,原來是看上這個愣頭青了。那人顯得很氣憤,野雞見到突然而來的幾個人氣勢洶洶,已料知是來者不善,他細細看了眼那個罵陳清喻的青年,突然之間想了起來,原來這小子就是當日陳清喻的男朋友。
野雞見到這五個人沒有一絲懼意,他把陳清喻護到後面,指著那青年罵道︰他媽的,你罵誰?
那青年笑了,說道︰老子不要了的破鞋你就撿了,你說我能罵誰?
野雞听了,咬著牙說道︰你再說一次?他的眼中已然迸出了殺氣,這在野雞的人生中,他是第一次出現如此重的殺氣。那青年偏偏不知好歹,依然是嘻皮笑臉,指著陳清喻罵道︰臭婊子,別以為跟了這麼個愣頭青,我就會怕了他,今天要是你答應再回來跟我,那我頂多扇這個愣頭青兩個耳光,我們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要是不同意,那我就告訴你,今天就讓這小子躺在這里。
野雞嘿嘿地冷笑,把陳清喻推開,遠處,陳夢三陳化龍和金剛幾人听到了吵鬧聲急忙趕了過來。陳夢三見野雞正在跟那幾個人廢話,跑到樹林里撿了兩根手腕粗細的木棍,給陳化龍和金剛一人發了一根,說道︰野雞,你跟他廢什麼話,這種人不廢了他,活在世上也是浪費國家糧食,敗壞社會風氣。
那青年身後的幾個人卻紛紛從他們的身後掏出幾把水果刀來,野雞見到他們拿出了刀,臉色微微一變,把陳清喻往金剛那邊一推說道︰金剛哥,請你們替我看著清喻。
陳化龍與陳夢三正要上去幫忙,野雞卻笑著說︰化龍,夢三,你們別急,今天是我跟這小子之間的事,你們不要管。
陳夢三說︰野雞,他們可都有刀,咱們是兄弟一條心,你的事咱能不管嗎,你小子就別逞強了。
野雞用他威嚴的目光看著陳夢三,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威嚴的目光看著陳夢三,陳夢三從他的眼神中儼然看到了一種不可侵犯的凜然正氣,他縮了下來,說道︰那好,你要自己解決就自己解決,要是不行了,我們再上。野雞微微點了點頭。
那青年看著野雞的樣子一直在那嘿嘿大笑,他似乎覺得野雞此時的舉動實在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他的肚子皮笑得痛了,捂著肚皮說道︰哎呀,我說,你個愣頭青,你是不是有毛病啊,你真以為你是金剛不壞之身啊?
野雞看著那些人在笑,也笑了,笑得很自信,然後勾出一只手指頭說道︰小子,你們一起上吧!
然後,他一路沖了過去,施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一陣擒拿格斗,便將那群小子的刀全部奪了下來,那青年的臉上還帶著笑容,但是那笑容已經僵在了臉上,他再也笑不出來,因為野雞那一手功夫使出來,半分鐘不到,他手下五個人的刀竟然全部被野雞奪了下去。
這時野雞笑了,他邊笑邊走,走到那群人身邊時,便一拳一腳打了起來,那五個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沒兩下便全部撲在地上哭爹喊娘起來。那為首的青年看到眼前的一切,想跑,但是腳下卻不听使喚了,他已經被野雞橫著舉了起來,然後往地上一摔,野雞沖了上去騎在他的身上,左一拳右一拳只顧打,打得那小子臉由紅變青,由青變紫,滿口是血。不斷求饒。
野雞邊打邊罵︰*****的,讓你在老子面前橫,老子當年出來混的時候,你他媽的還穿著開檔褲爬在地上撿雞屎玩。現在還敢跟老子叫板,也不打听打听,我野雞是干什麼的。
野雞見教訓得他差不多了,罵也罵夠了,便一把將他提了起來說道︰滾,以後要是再來騷擾陳清喻的話,老子下次就廢了你。
那青年罵罵咧咧地站了起來,帶著那幫人離去。
金剛等一行人看到野雞與五個人精彩的打斗,連聲鼓起掌來。金剛說︰想不到啊想不到,野雞,你會武功這事我早已知道,那時你在黑客娛樂城耍的那一套醉拳,我還以為是空把式呢?現在總算上見到了你的真正厲害了。
野雞笑笑說︰這有什麼?我那武館里出來的弟子對付這種小混混三五個也是綽綽有余的,何況我還是個教練呢,要沒兩把刷子,他們怎麼會服我?
陳夢三說︰難怪,你小子那麼有自信,看來我剛才去找木棒可算是脫褲子放屁——多費一道手了。
金剛看著事完了,才想起他家里還有一大摞子親戚要回去照顧照顧,于是跟眾人道別,徑自騎著摩托車回去了。
所有的人都在夸著野雞,只有陳清喻悶悶不樂,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樣子。野雞看到陳清喻不高興,本來舒泰的心情一下子被陳清喻的那種委屈的表情驅散了,他走過去,陳清喻再也止不住哭了起來,她抱著野雞的脖子大哭了起來,四周人看著這一幕,也便四散離開了。
陳清喻伏在野雞的肩膀上邊哭邊說︰他……他竟然叫我婊子,叫……叫我婊子。
野雞拍拍她的背脊說道︰他是個畜牲,你別听他的。別听他的。
陳清喻說道︰我,我以後該怎麼辦?那小子以後肯定要來找我的麻煩,我怎麼辦?
野雞說︰你別擔心,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永遠在你身邊保護你,沒有人敢對你怎麼樣?
陳清喻深情地看了眼野雞,又伏在野雞的肩膀上大哭起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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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2:36:24
第六十一章
微風吹過湖面,驚起無數漣漪。波光粼粼,銀光閃閃。野雞與陳清喻兩人相偎著坐在草地上,那湖面也像現在陳清喻的心靈一樣,頗不寧靜。
陳清喻將頭枕在野雞的肩膀上,野雞看著她那一頭瀉滿了他肩膀的秀發,想去摸摸,但又不敢,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是一介武夫,對于男女之間的事似乎沒有陳小虎與陳夢三那麼懂,但是他心里對于陳清喻的愛慕卻是掩藏不住的。
野雞看著她那頭青絲訥訥說道︰我……我不知道。
“以前,我覺得他是個不錯的男人,長得高大又英俊,初次見面時他能說會道,風度翩翩。我以為他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好男人,但是自從我與他交往以後,他卻似乎是變了個人,整天和他的那幫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他的那幫朋友給他取了個外號叫……”陳清喻的話說到這里便停了下來,轉頭看了一眼野雞,見到野雞正在聚精會神地听著自己的故事,心里感到一陣欣慰。
野雞看著她話到了這里便停了下來,又看著她那一雙清澈如泉的眸子看著自己,覺得有些尷尬,畢竟這是他人生當中第一次和女人如此近距離的對視,他感到心里慌得很,他很想離開這麼一雙眼楮,但是覺得就這麼離開似乎又有點不舍,于是仍舊看著她說道︰叫……叫他什麼?
陳清喻看著野雞木訥的樣子,有點想笑,但是一想到自己先前的男朋友有著如此的雅號又感到有點寒心,那抹笑意被她吞了下去。她離開了野雞那雙充滿真誠的眼楮,依舊枕在他的肩頭說道︰別人都叫他嫖妓大將軍。
野雞听了差點沒笑出來,這古時候有驃騎大將軍一說,現在到了陳清喻的男朋友身上,倒成了嫖妓大將軍,這名字實在可笑。但是他也同樣忍住了,沒有做聲,不發表任何的意見,只是默默地听著陳清喻後面的故事。
陳清喻說︰他自己在外面亂搞,但是對于我卻要求嚴格,不準我跟異性朋友交往,你還記得上次嗎?你幫我抓住了一個扒手,被他見到了,就要跟你動手,我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野雞無話可說,但依目前情形,他又不得不說,于是只道︰忍無可忍,勿需再忍。你這種做法是對的,當年我在武館跟我師父學武,他也是這樣告誡我,學武之人不要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事就跟人大動干戈,但是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可以反擊。野雞說的話雖說與陳清喻所說的話題並非沒有一點關聯,但似乎並不是陳清喻所希望听到的話。陳清喻笑笑說︰你就知道學武,真是一個武痴。
陳清喻此話一出,野雞覺得這其中似乎帶著一些曖昧與情愫,更有一點少女的嗔怨。
野雞雖說于男女之間的事不太懂得,但是耳濡目染陳小虎與陳夢三,多多少少懂得風情更解風情,他笑笑說︰對于像你這樣嬌小可愛的女孩來說,或許一個剛猛的武痴更能保護你,守護你。
陳清喻听了,心里登時開朗了起來,站起身來拍了野雞的頭一下,笑著說道︰誰說我嬌小可愛?我才不要你來保護呢?然後她便跳跳鬧鬧地跑開了。
兩人在湖邊嘻笑玩耍的場景,被坐在遠處打牌的黎露等人看見了,黎露笑著說︰哎!化龍啊,你可得努點力啊!你看你們四兄弟,現在可就只有你一個還是單身貴族,老A。她說完便出了張老A。
陳化龍笑笑說︰這不,長得漂亮又溫柔的女人還不都被我那幾個兄弟給撈走了,只剩下我一個人孤苦伶仃,咱就是個爹不愛娘不要的孩子做單身貴族的命。哎,過,連打個牌都老輸給你們。
莫欣格格笑道︰化龍,你現在知道了吧?這找女朋友就得趁早。等你知道要早時,那黃花菜都涼了。這事你還真得學學你那兄弟夢三,學他的臉皮厚,我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他追我時,那臉皮真有城牆厚,跟他不認識吧,他非要找機會跟你搭話,非要追在你屁股後面吹牛皮。你不理他,他照樣吹得啪啪響。這追女孩子就是要大膽,現在的女孩子還是喜歡那種能說會道的男孩,不怕你吹牛吹得響,只要讓人覺著舒服比什麼都重要。
陳化龍嘿嘿笑道︰多謝莫嫂子指點,看來我還真得跟虎哥和夢三多學著點。
黎露打趣著說︰你虎哥那些小伎倆就別學了,他那點功夫只能騙騙我這種純情女孩,要不是我當初被他騙了,現在都不知道是哪家豪門宅戶的少奶奶了。
陳化龍說︰黎露嫂子,你說這話可就太沒勁了,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非我虎哥不嫁,我陳化龍要是哪天能找到這麼一個姑娘,那我寧願只學我虎哥那套騙騙純情女孩的伎倆。
這幾人听了都笑。只有那坐在湖邊鎖著眉頭看著水面上浮漂的陳夢三不知道他們笑什麼,他跑了過來問道︰你們笑什麼?這麼開心?
陳化龍笑笑說︰還能笑什麼?還不就笑你追莫大嫂子時有城牆厚的臉皮?
陳夢三听了,嘿嘿笑道︰這恐怕是你莫嫂子又在我背後詆毀我吧?我一看她那個豬頭三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她在我背後落井下石了,你們是不知道我當時說我不要她,她非得糾纏我,非得要嫁給我時的那個樣子,哎!難形容啊。陳夢三歪著嘴巴儼然一副大慈大悲不願揭人短處的菩薩樣子。
莫欣站起身來,把牌往口袋里一塞,口里哼了一聲,拉開架勢,就要追上去打陳夢三。陳夢三見了,轉身就跑。
陳化龍見了笑道︰我說你們小兩口,到了晚上從床頭打到床尾都沒人管你們,但是現在,好歹還有我這個單身貴族坐在這里呢?你們這麼做,這不是成心叫我心里泛酸嗎?你們得尊重尊重我,不能老叫我看著你們成雙成對的,讓我一個人形單影只的受光棍苦。
陳夢三邊跑邊說︰化龍啊,你可還算是幸運的,要是你像我一樣上了賊船,那你一定會懷念光棍的日子。
然後,那兩個人便嘻嘻哈哈地打鬧去了。
大概到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太陽已沒有那麼溫暖了,四周起了點涼意。幾人收拾了一下,便要離開這里。這陳清喻本就住在這塊地方,野雞陪著她玩耍了一個下午,她覺得心情好多了,對于野雞的離開,她的心底也是有著無限眷戀的。但是她又不好怎麼表達出來,雖然她是個很放得開的女孩,但是畢竟總有女孩所具有的一絲羞澀,于是只淡淡地說了句再見。
野雞看著陳清喻,心里自當有著幾分不舍,他是喜歡她的,但是那句我喜歡你的話雖然在野雞走時的口里含了無數次了,但是怎麼也吐不出來,只是說了句,我下次再來找你。便帶著幾分悵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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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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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2:38:34
第六十二章
回到金剛家時,陳小虎的醉意已經解了,他慵慵懶懶地坐在椅子上,看著金剛忙里忙外地客套著送客,他突然感到一陣空虛。直到黎露等人的回來,他才覺得找到了有家的感覺。
陳夢三笑笑說︰虎哥,你一會兒沒見到黎露嫂子就空虛成這樣,怎麼就不想著和黎露嫂子把婚事給辦了呢?
當下,他沒有再搭理陳夢三,只道︰咱們也走吧,時間也不早了。
黎露忤在那里好一會,才訥訥說道︰走。
于是一行幾人踏上了回程,但回程之中,幾人沒有了來時的興致,車內異常的沉寂。連一向話多的陳夢三也安份了下來。
夢三到了家,陳小虎便取了自己的摩托車和黎露慢慢悠悠的在路上走著。黎露說︰虎哥,你別太把夢三剛才說的話太放在心上,他也只是信口說說而已。
陳小虎道︰露兒,我知道,這世間恐怕只有你才知道我的內心想法。我也知道你跟我在一起七年,外面有了多少流言蜚語,你的親朋戚友對你有多少的責怪,與你成就百年之好,我也想早點辦了,但是黃二娘新逝,我現在實在不好就結婚,黎露,我答應你,半年,半年之後,我一定履行我的諾言。
黎露笑笑,將臉貼在陳小虎的背上,說道︰虎哥,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愛你嗎?就是因為你的有情有義讓我感動,我黎露這輩子能找到你,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什麼都別說了,虎哥,就讓我這樣枕在你的背上靜靜的好嗎?
陳小虎沒有再說,只一心一意的開著摩托車。
陳小虎送黎露回到家,進了黎露的家,黎露的母親在看著電視,陳小虎恭恭敬敬地叫了她一聲“伯母”,黎伯母的樣子很冷淡,只輕輕“嗯”地應了一聲,便繼續坐在那里看著電視。
黎露悄悄地坐在母親的邊上,用手勾著她母親的脖子笑著說道︰媽,你在看什麼呢?看得這麼認真?
黎母也沒有正眼瞧黎露,只冷冷說道︰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陳小虎見到這種狀況,心內知道黎母冷漠的原因,于是說了聲“伯母,黎露,我先走了。”便出了門。黎露送他到門口,望著他高大的背影,不免一番惆悵,她忽然想起他幾年前來家時,自己的母親是如何熱情的招等他的,但是現在她的母親恍若是變了一個人,對他再不似當年的那般熱情。她回頭看了眼母親,看著她視若無睹,仍然一臉嚴肅地看著電視,便走過去坐在她的身邊,和她一樣看著電視,嘴里去說道︰媽,你以前不是這麼待小虎的。
黎母听到這話,似乎並沒有感到很驚奇,她看了眼黎露,說道︰女兒啊!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值得你如此愛他。這七年以來,他讓你背負了多少人的流言蜚語?讓你背負了多少的指責?為什麼到頭來你還是那麼對他義無返顧?
黎露說︰女兒今生找到他這樣一個男人,無論結果怎麼樣,我都無悔。況且,我相信他不是個始亂終棄的男人,他答應我半年之後跟我結婚。
黎母露出了一絲苦笑︰半年之後跟你結婚,哼,這是他的推托之辭,想不到你還相信他,你記得七年前,與你剛接觸時是怎麼說的?他說三年之後跟你結婚,但是現在已經七年了,他就一直這麼推辭著。要不是化龍把你們倆的故事公諸于世,他受到了良心的遣責,恐怕到現在還躲在那深山里不肯出來見你。你自己惦量惦量,如果他真像你說的那麼愛你,他會這麼做嗎?他會舍得讓你患想思之苦而無動于衷嗎?他會讓你活在別人的指責和流言蜚語之中嗎?你別被他真誠的表面所騙了。
黎露說︰媽,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只知道他對我的允諾沒有實現,但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使這些允諾不能實現。他的心中有多苦?您不了解他,但是我卻知道。他一生經歷的事太多了,挫折太多,困難太多,他才二十多歲,常人四十歲要經歷的事他全經歷過了,你說他能緩得過神來嗎?事業才建立起來,但是由于我的離開,又使他好不容易經營起來的事業傾刻間坍塌,心情好不容易才平復過來,又遇著對他如親娘一樣的黃二娘逝世。至親的離去,對他的打擊很大,但是他還得裝作若無其事一樣面帶著微笑,讓我寬心。別人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從前是小鎮上威風八面的人物,但是踫到我,他甘願舍棄這一切,去經商,成為百萬富翁之後,眨眼之間又變成了窮光蛋,到了煤礦去當一個小職員。現在回到鎮上,曾經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大哥卻要擺起夜宵攤,對人低聲下氣。他同樣也在忍受著別人的流言蜚語,遭受著別人的白眼,但是這些,他從沒有跟我說過,從沒有跟我訴過苦。這些年,他的人生境遇,相差實在太大了。媽,一個男人能做到這樣已經是很不錯了。所以這些年來,他雖然有些事對不起我,但是我卻從未怪過他,因為我了解他。
黎露說著說著就流淚了,連黎母听了也感到錯怪了他,黎母流著淚抱著黎露說道︰女兒啊,你們兩個都是命苦的人啊!媽這輩子什麼都不求,只求你能找到一個真正愛護你的丈夫。看來你是找到了,媽也算是大慰老懷了。媽答應你,以後他來,媽還像從前一樣熱情周到的待他,絕不讓他再在這里背負上不如意。
于是娘倆相互抱著大哭起來。這是娘倆為了同一個話題所訴的苦。
陳小虎回到家,看著翻開的日歷,訥訥說道︰陳小虎啊陳小虎,什麼時候你才可以讓黎露不再為你操心,什麼時候你才能給黎露真正的幸福?
他感慨以後,在沙發上悶坐了一會,便騎著摩托車直奔黑客娛樂城來,搬了桌椅灶具,到那塊地方繼續經營起他的生計來。
當日,在他的旁邊來了個不相熟的陌生人也在擺攤,他見到陳小虎便問道︰你就是黎露的男朋友吧?
那人笑笑說︰哦,我是黎露的表姑父,黎露這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她沒跟你提起過我?
陳小虎說︰哦,您就是她的表姑父啊!她听她說過您,但是一直無緣得見。怎麼?您也擺弄起這玩意了?
那人說道︰是啊,沒有崗位,只能以這個謀生。
然後他繼續擺事實弄起他的鐵鍋鐵勺說道︰黎露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她十歲的時候,父親就患了心髒病去世了,好在他的父親那時生活混得不錯,賺了點錢,可惜他沒有享受的命,我跟他父親雖說是表親,但是關系卻形同至親。這幾年來,看著黎露不斷長大,也就沒怎麼去看她們娘倆了,黎露這個姑娘人長得水靈,我看她跟你也有幾年了,這關系始終維持在男女朋友的位置上,她是個女孩,不比你們男孩子,這種關系日頭久了,對她來說始終是個很難堪的位置。不是我這個表姑父多嘴,我看你就趕緊地和她完婚吧!
陳小虎笑笑說︰表姑父,這是遲早的事,到時你可得來喝一杯。
那漢子道︰那是自然。
然後兩人便沒再說話,只各自擺事實弄著生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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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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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2:40:21
第六十三章
陳小虎與黎露坐在院子里看月亮,那月還是多年前的那輪月,清清冷冷,皎皎潔潔。只是兩人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坐在一起專心致志地欣賞了。
陳小虎說︰露兒,我想了很久,前天我擺攤時見到了你表姑父,他的話讓我想了一夜,我想是到時候把咱們之間的事辦了。
“黃二娘待我如待親子,她也想著我早點給她找個媳婦,如果她真在天有靈的話,我想她不會反對還會感到很高興的。”
“虎哥,你要真想好了,那就依你意思辦吧!我娘也老在念叨著這事。”
“嗯。咱們明天就去吧。”
兩人正說著話,忽然陳小虎的手機響了,陳小虎接通了電話︰喂,夢三,找我什麼事?什麼?你們現在在哪里?好我馬上過來。陳小虎急急切切地掛了電話,黎露看著他那一臉的緊張,知道可能出了什麼事,于是問道︰虎哥,出什麼事了?
陳小虎說︰莫欣說她和夢三在鄰鎮買東西被一幫小混混毆打,夢三已經住進了醫院。走,咱們趕快過去。
兩人匆匆忙忙地出了門,騎上摩托,飛也似地朝鄰鎮的醫院跑來。到了夢三的病室,陳夢三的頭上已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莫欣哭喪著臉問夢三疼不疼,金剛卻是埋著頭坐在那兒不發一語,而野雞怒得踱來踱去,嘴里罵道︰日他奶奶的,老子要活扒了那群畜牲的皮。
陳小虎問莫欣說怎麼回事?莫欣哭哭啼啼地說道︰我和夢三來這里買東西,把車泊在門口,出來時,發現車玻璃已經被人打爛,車子上還坐著三五個拿著鐵錘鋼管的流氓,等我和夢三出來,他們二話沒說便沖過來用那鋼管朝夢三身上招呼,嘴里還罵著︰他媽的,讓你小子上次多管閑事,這次是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下次再敢得罪我大哥,小心要你的狗命。
“那人的大哥是誰?”陳小虎說。
“虎哥,那都怪我,那幫人的大哥就是以前清喻的男朋友,想不到那狗日的當日被我收拾了一頓,今天卻拿夢三來出氣。虎哥,夢三這個仇,我一定要報。”野雞惡狠狠地說道。
陳小虎嘆了口氣說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虎哥,你這是什麼意思?”野雞道。
“今天他打了夢三,明天你去找他報仇,把他打一頓,等哪天,你們有人又來到這個鎮子,他又修理你們一頓,然後你們再去報仇,這事情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陳小虎說。
“那這事就這樣算了?不行,虎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怕事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啊?”野雞說道。
“是啊,我以前是年青氣盛,別人惹了我,我就非得報仇,但是現在我們都快成家了,再這麼胡鬧下去,恐怕不是好事。”
“我不管,那畜牲我非廢了他不可。虎哥,你真的變了,在以前,要是我們中間有誰受了這種委屈,你是一定要出手的,就有不久之前,你還打架了。”野雞說道。
“那種情況和現在不同。”
“有什麼不同?”
“總之我也說不清,只是覺得不同。反正夢三這事,最好別以武力解決。”
兩人正爭執不下,這時夢三發話了︰虎哥,野雞,這事還是我來處理吧!虎哥說得不錯,我們現在都是有家業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胡鬧下去。
野雞見陳夢三也這樣說,雖然還想再堅持自己的意見,但是也不太好當眾說出來了。
陳夢三出院以後,找到陳小虎說了他的想法。陳小虎听了覺得這樣做比較好,于是便準備起來,他先讓人給那小子下了通諜,叫他兩天之後到鄰鎮的一家夜宵攤來談話。
兩天以後,那小子抽著煙帶著十余個小混混來到了那家夜宵攤,看著坐在那里的陳夢三,陳小虎還有野雞等幾個人,笑著說道︰唉喲,夢三兄弟,你那點小傷還沒有好啊?
野雞看著那小子張牙舞爪的,就想沖上去揍那小子一頓,倒是陳小虎拖住了他,笑著對那人說道︰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那小子笑著說道︰我叫吳有勝,別人都叫我勝大哥,你就跟著別人叫吧?
野雞看著那小子一臉的得色,真想沖過去把他往死里揍一頓,但是礙于陳小虎對他的叮囑,他不敢發作。倒是陳小虎還嘿嘿笑著說道︰哦,是勝大哥啊,今天我們把你約出來,是想跟你談談夢三與你之間的事。
吳有勝看著陳小虎身邊並沒有帶多少人,而且這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他哪會將陳小虎幾人放在眼里?而且在他的心目中,眼前的陳小虎已和金剛一樣,再不是從前的陳小虎了,雖說陳小虎前段時間那一架又豎立起了當年的威風,但是他覺得那都是別人的誤傳。因此根本就不把陳小虎放在眼里。他看了看野雞對他那一臉的不滿,笑笑說道︰喲,這位撿我破鞋穿的武術教練也在啊,真是失敬失敬!
野雞听了怒火直冒,就想出手打他個冷不防,但是被陳小虎拉住了,但是嘴里的話陳小虎卻攔不住,他說道︰*****,你再說一句,老子今天不廢了你,老子就不是野雞。
吳有勝嘿嘿笑道︰別那麼生氣嗎?不就是我的一雙破鞋嗎?你撿去了就撿去了,那種破鞋大哥我多得是,要是你想的話,大哥我還可以給你幾雙。
野雞听了這話,哪里還按捺得住?甩脫了陳小虎的手,對著吳有勝的臉就是一拳揍過去,那一拳的力道很大,吳有勝被打得兩眼直冒金星,被他打中的右臉立時由紅變青,由青變紫,腫了起來。這吳有勝一來上次被野雞打了大仇未報,二來現在又受到他的攻擊,舊仇新怨一起算,于是他帶的那一幫人沖了出來對著野雞就要打。陳小虎大喝一聲︰住手!
這一聲吼把在場所有的人都震住了,陳小虎繼續說道︰吳有勝,本來我打算好好跟你談談,讓你跟陳夢三道個歉就算了,但是你一來就口不擇言,吳有勝,我陳小虎是給你面子才叫你一聲勝大哥,你他媽的別給臉不要臉,不要仗著在自己的地盤,仗著人多就以為我會怕了你,老子告訴你,我陳小虎出來混時,你他媽的還不知道在哪里摸爬滾打給人提鞋,你要跟我比人多是吧。好啊,弟兄們,都給我出來,陳小虎大叫一聲,各個夜宵攤上立時站起五六十人起來,這些人要麼就是黑客娛樂城的保安,那些以前跟著陳小虎他們混的,要麼就是沖著陳小虎的面子自願來幫忙的。
這一下吳有勝嚇壞了,那些人把吳有勝的十幾個人圍在中間。吳有勝的怒氣怨氣頓時變成了低聲下氣。吳有勝嘿嘿笑著道︰想不到事隔多年的陳小虎大哥到現在搖支旗還能有這麼多人出來擁護。虎大哥,看來我真是瞎了眼了。今天我落在你手里,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陳小虎道︰吳有勝,你錯了,這些年我早已不在道上混了,也不是說我搖支旗就能呼風喚雨,只是這些兄弟們在我有難時,都願意來幫我一把。但話說回來雖然我不在道上混,但是如果是別人想找我的茬,給我難看的話,那我陳小虎也絕不會讓他有好日子過。今天我們來,也不是要修理你一頓,我剛才說,我現在已經不在道上混了,所以我不想用道上的那種方式來解決你與我兄弟夢三之間的事,只想用比較仁道,合乎法律道德的手段來向你討個說法,你打了我兄弟陳夢三,我想向你提出幾個要求,第一,向他道歉,第二賠償醫藥費和轎車修理費。這兩個要求,合理合法,我想你也想得通。
吳有勝初想陳小虎他們大興兵馬而來,必定會有好臉色給自己看,但現在听陳小虎說來只為這兩個要求,當下倒了松了一口氣,于是忙不迭地答應,並當場付了二萬塊錢。向陳夢三說了聲對不起。
陳小虎見事也差不多了,笑笑說道︰吳有勝,我還有一點想跟你說一下。
吳有勝謙恭起來問道︰虎哥還有什麼事要交待?
陳小虎說︰我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做人,不要始亂終棄,玩弄別人的感情。
吳有勝听了連連說是。陳小虎笑笑對著那一幫人一招手說道︰各位兄弟,走吧!于是一大群人擁著陳小虎等人,揚長而去。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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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3-23 22:43:27
第六十四章
了了陳夢三的事之後,已是端午佳節,陳小虎依著女婿之禮看黎母,當時黎露的堂姐和姐夫也來了,他的堂姐已是三直余歲的婦人,臉皮有些黝黑,皮膚看上去很粗糙,他的姐夫穿著一身皺皺巴巴的西裝,褲腳還挽了起來,穿著一雙沾滿了黃泥的皮鞋,頭發有些凌亂。陳小虎看著黎露的姐夫就想起了他的爺爺,他和他的爺爺一樣,也是地地道道的一個樸實農民。
陳小虎嘿嘿笑道︰姐姐,要不你幫我問問,看看你家妹子願不願意嫁給我這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啊?
陳小虎說︰你去問問唄,我想听你家妹子親口告訴我。
于是她家堂姐問站在陳小虎身邊的黎露,說︰露妹子,你想嫁給他不?黎露嬌嗔著說道︰姐姐,你可真不是好人,就知道合著外人來欺負你家妹子。
她堂姐笑笑說︰我看你臉上那高興勁,就知道是真想早點嫁給他了。
陳小虎見黎露臉現紅暈,有意要捉弄她一下,笑著說道︰唉呀,這麼不怕羞的女孩,老想著要嫁人,姐姐,你說我不要她成不成?
黎露听了,臉越發地紅了,跑到門口抄著一把掃帚說道︰你敢不要我,我殺了你。于是便追著陳小虎不放。
兩人嘻嘻哈哈地追著鬧著,把黎露的堂姐姐夫看得樂開了花。陳小虎邊跑邊說︰不得了啦,黎露要謀殺親夫了,快來人啊!
黎露追得興起,也不管什麼叫羞不羞了,直追得陳小虎氣喘吁吁,這時黎露的母親出來見到這一幕,笑道︰好了,好了,兩人加起來都四五十歲了,還跟個孩子似的,吃飯了。
于是向人同坐一桌,吃了個團圓飯。
半個月後,五輛掛著彩花的轎車開進了黎露的家,西裝革履的陳小虎把穿著白色婚衫的黎露抱進了車。黎露的母親含著淚花看著這一幕,微微地笑了。
坐在一起喝酒的時候,黎露拉著陳小虎走到遠處,端著酒,望著西方的天空含著淚說道︰文靜,我和虎哥結婚了,如果你在天有靈,就出來看看吧。
事隔多年,想不到黎露還始終記著周文靜臨終前對她囑咐,陳小虎望著如此有情有義的黎露深情地看著她,摟著她的腰說道︰文靜,我們夫妻倆敬你一杯。然後夫妻倆便將那酒朝著西方的土地灑去。
後記︰半年之後,野雞與陳清喻也結了婚,吳有勝雖說並沒有像陳小虎所囑咐好好做人,但是也再沒有糾纏過野雞一陳清喻。一年之後,黎露與陳小虎生了個兒子,取名陳長久,意不在希望陳小虎與黎露的愛情能長久,而是紀念他倆之間經過長久的時間磨合,長久世事的磋砣最終結婚生子,期間所歷的風風雨雨,所歷的艱辛苦澀,不可謂不悲壯,不可謂不長久但是兩人卻都在堅守著這份愛,堅守著那份愛的長久。
陳化龍與何玲瓏的事也被何大校知曉,何玲瓏以死相逼何大校要求將陳化龍調回來,于是一卷命令陳化龍繼續當著他的公務員,後來考上軍校,出來後便任偵察連長之職,但是世事磋砣,他與何玲瓏並沒有結婚,何玲瓏考上大學,畢業之後嫁與了一個富商,陳化龍後來與一個軍文工團的女歌唱家蒂結百年之好。
陳小虎與黎露結婚不久之後,正是陳化龍調走之時,黑客娛樂城保安部長之職便由他擔任。後來有了點積蓄以後,便與陳夢三合伙收購了一家煤礦,日子才真正好過起來。
金剛卻始終是干著他的老本行,直到後來,應陳小虎之邀,自己置辦了一台柳工牌裝載機,承包著陳小虎煤礦的全部裝煤過程。
花子與李鐵樹結了婚,結婚的當日,陳小虎帶著黎露去跟她道喜,見了李鐵樹本人之後,發現那李鐵樹長相真跟陳小虎有幾分相似。
徐良經營著他的服裝生意,雖然前些時候找了一個女朋友,但是與她的關系並沒有維持長久,一年之後與她分手,後經過他表叔的介紹認識了另一個服裝設計公司的模特,並與之結了婚。
那個按摩女郎綠茵自從陳小虎走之後,時隔半年也辭了職,回到家鄉開了家按摩室,後來嫁給了本地的一個鄉鎮干部。
前文提到過的海螺考上了大學,後來又攻讀了研究生,一直讀到博士,出來以後在一所大學任教。他的弟弟銅鑼卻在高中畢業以後,憑著聰明的頭腦在一家大公司任了營銷經理。
至此,《流氓的風流》一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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