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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古非魚]快刀傳說[全書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7 18:10:35     標題: [古非魚]快刀傳說[全書完]

【書籍簡介】

      當“快刀”兩個字,不再是一個冷血刀客的江湖綽號。


  杜紋才漸漸明白,真正的武士,不需要被傳誦。


  ……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4-18 17:24 編輯 》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14:49

江 湖 (序)


    細雨灑過,微風輕拂江面;霞光斜照,青山倒影水中。

    一葉扁舟順流而下。像一尾青魚在水中悠然游弋。

    舟上有二人,一人負劍,立于船頭吟詩;一人帶刀,坐在艙飲酒。兩人各投所好,自享其樂,互不相擾。

    江水的流速在緩緩減慢下來,小舟前的江面上,出現一排黑影。

    少林十三棍生斷流攔住去路。“阿彌駝佛!”中央一雄壯武僧低頭道,“小小龍魚幫不自量力,拒服從五大派調遣,今日可是前來懺悔認罪。”

    白色酒杯中,映出一張冷峻的臉。“我來給你們收尸!”一聲低沉而又雄渾的怒吼剛傳出,舟上那飲酒帶刀的男子己如一道白色厲光,直刺向眾武僧。

    江水頓時沸騰,水花如飛絮、碎玉般漫天飄灑,一道道血光映著江面通紅,而舟上那吟詩之劍客卻視若無睹。仍立于舟頭,誦其詩句︰“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ㄗㄐK…”一句尚未念完,朋友已飛回舟上,將剩下的半杯酒一飲而盡。

    小舟穿過片片木筏的碎片,沿著紅色的江面順流而下。

    昆侖山下。

    烈日炎炎,焦黃的土地被烤得裂出一道道狹縫。一老農攜兒女于田間揮汗耕作,山頂上卻隱約傳下喧鬧的飲酒行令之聲。老農望望身後疲憊的兒女,搖頭一聲嘆息,繼續勞作。

    忽覺一陣清涼之風拂面而來,烈日瞬時被一團濃雲遮去,天色變得暗黑。繼而狂風暴起,席卷著山石橫掃而下。

    “啊!”老農仰天一望,不由一聲驚呼。其兒女忙向上望去,只見遠出東方上空,兩團金色濃雲均呈龍之形狀,張牙舞爪,不時變幻游姿,朝昆侖山頂直壓過去。頓時雷雨驟起,閃電在轟鳴聲中交錯。整座昆侖山在震撼中泥石爭流,古樹傾倒,一時炎日當空的白晝如黑夜般昏暗。

    山下神廟中,一株佛香在風雨中剛燃過一半,門前已射進一縷陽光,風停雨住。一切如夢般來去來去無蹤。那老農此時再無心耕作,痴痴地楞在烈日底下。

    第二日,江湖傳聞︰昆侖派被龍魚幫左右使快刀、李植二人聯手夷為平地。同時,丐幫幫住龍三因當日在昆侖山與其幫主下棋,也未免此劫。

    刀族聖地。

    刀族聖召來狂笑、黎明、呼延森烈三人。“我們刀族之所以在江湖中名譽顯赫,和你們刀族四將所立戰功是分不開的。如今快刀為維護其結義兄弟辛孟齊之龍魚幫,不惜要盡力與李植滅掉五大派。”

    “哈哈,”狂笑開口道,“快刀和李植想做的事情,天下還無人能阻。手機閱讀”

    “的確,”黎明點頭道,“但五大派也並非徒有虛名,盡管他們已擊潰了昆侖、丐幫和少林的王牌組合,但少林達摩首座無明大師、武當八虎、峨嵋劍痴等均非等閑之輩。”

    “快刀有什麼不測,會直接影響到我們刀族在江湖中的地位。”刀族聖道,“今召你們前來,就是希望三位能前往中原,助快刀一臂之力,同時光大我刀族聲譽!”

    “是!”三人齊聲道。

    剛走出大門,狂笑便大笑起來。“你笑什麼?”呼延森烈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族聖早有滅掉五大派,一統天下之願,卻因無借口而延遲。今恰逢快刀挑釁,早已急不可待。看他剛才說得冠冕堂皇,真是可笑!”狂笑用大手攏著他蓬亂的頭發,寬大的長杉走路帶風,“到時我們閃煌城更會如日中天了!哈哈哈……”

    “哼,”呼延森烈冷笑道,看來只有我和黎明是一無所求,苦命拼殺了!”

    “哈,又沒人逼你去,隨便你。”狂笑道,“我現在只想去娥眉山,滅不滅它不重要,有美女才叫爽呢!哈哈!”說著已飛身而去!

    黎明開始趕向武當山。經過一名為南宮堡的城市。一豪門貴族正舉行慶典,宴堡主以及眾多親友。一市民告訴黎明,今日乃護堡將軍冰顧之子冰聚的十四歲生日,同時也他練成冰家絕學削冰劍之日,雙喜臨們。自然熱鬧非凡。

    “哦?”黎明問,“那這公子現在何處?”

    “哎呀!那可見不得!”市民忙揮手,“這冰聚公子自幼性格怪僻,手段凶狠,無人敢接近。今日授劍儀式剛結束便沒了蹤影,其父冰顧只好與次子等招待眾客。”……

    出了南宮堡,進入一片山林。剛行不久,便听頭頂一聲鷹的長鳴。黎明好奇,順勢向前一望,一只銀灰色野兔正拼命逃奔,立刻會意。“今日尚有興致,不如試一下刀風!”說著抽刀向前飛出幾步,騰空躍起,朝著那鷹撲下的方向,迎頭劈去。只听一聲震天嘶鳴,那鷹一頭栽到了地上。“哈哈!”黎明自得地收起刀,正欲前行,忽覺一黑影閃到跟前,猛地抬頭。

    “該死!”一黑衣少年滿臉殺氣,低聲狠狠地道,陰森的目光盯著面前的黎明。背上長長的劍柄閃動著銀色的光芒。“你敢殺我的獵鷹!”

    黎明听後一笑,“不好意思,小弟弟。要多少錢我賠你就是了。”說著便伸進口袋摸銀子。

    “我要你的命!”那少年抽劍直刺過來。

    “哇!”黎明橫刀擋住,“小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那少年也不答話,招招緊逼,毫無畏懼之色。

    黎明起先並不在意,可不出幾回合,便發覺對手出手不凡,招招有制勝之險。

    “慢著!”黎明向後一退,抬手止住,“你可是那冰家長公子冰聚?”

    “暴冰斬!”少年半空中將長劍直劈而下。

    “啊!”黎明慌忙中,閉眼抬手擋去。

    許久,黎明慢慢睜開眼楮,向上一望,頓時面如土色。手中的刀已少了一段。一滴鮮血沿著面頰靜靜淌了下來。“完了,”黎明一松手,“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那少年的劍見了血,如有靈性一般,“嗖”一聲飛回劍鞘。

    快刀和李植沿武當山走下時,遇上呼延森烈。

    “快刀,你動作也太快了吧?!我還沒跟武當的老大過兩招呢,你們就把這掃了!”呼延森烈大叫。

    快刀一笑,“是族聖讓你們來的吧!其它幫派怎麼樣了?”

    “別提了!”呼延森烈一擺手,“那幫臭要飯的,被你們宰了老大,一團亂麻。紛紛揚言要聯合討伐刀族聖地。我一看,就走過去對他們說,‘你們沒個老大也不成體統,不如讓我呼延森烈來作你們幫主,共成大事啊!’”

    “呵,”李植笑道,“那他們怎會願意?!”

    “沒辦法,”呼延森烈道,“結果就打起來了。這幾百號人的腦袋都被我翻了個個兒。清靜了!”

    “狂笑是不是去了峨嵋?”快刀問。

    “哈,還是你了解他!說不定這會兒正和劍痴親熱呢!”

    “那我們去峨嵋!”李植道。

    峨眉山。

    “狂笑!你少在這作你的美夢!”劍痴帶著眾多峨嵋弟子沖上前來。“我們五大派早就知道你們刀族的陰謀,你不去逃命,反倒送上門來了!”

    狂笑一臉沮喪,苦笑道︰“劍痴姐姐,你不答應就算了,好歹把這些小師妹賞我一個啊!”

    “豈有此理?!”劍痴拔劍,“上!”眾弟子齊向狂笑攻來。

    “想殺我刀聖,你們怕是還嫩點!”狂笑提刀從容應戰。“嘩”一甩袖,一排人別掀到在地,“等我們四將到齊了,就沒機會跟你們玩啦!哈哈!”

    “若嫣!”劍痴退回,一清秀女弟子立刻走近。“快去蓬萊閣請來少林達摩大師,說我們有難要他相助。”

    “是,師傅!”

    “還有,我現在去秘室取劍,不可對任何人說出我的去向。”

    “是!”

    若嫣自幼入峨嵋,平時很少下山,此時乃危急關頭,她顧不得什麼,用輕功奮力飛奔而下。在落至一山崖休息時,忽覺腳下一松,便“啊!”地一聲尖叫,向山下墜去。下面就是萬丈深淵,高空中的若嫣已嚇得昏迷過去。

    這危急關頭,一個白色身影忽然從半山腰中飛出,不偏不倚,將若嫣在半空中一把接住,掠過山去。落至一岩石上,若嫣慢慢睜開眼,立刻和一雙炯異而熾熱的眼眸相逢了。這一刻,兩個人同時迷失了自我,似乎整個世界只有他們的存在,不由被這天賜的親密邂逅而深深陶醉。

    “你,你是誰?!”

    “姑娘,你剛才失足墜崖。是我救了你。”快刀說話時,眼楮緊盯著若嫣,像一團烈焰,使她不敢正視自己,卻有一種無法自禁的好奇心使她“不經意”地與他對視。最終感性的理智佔了上風,若嫣慌忙地掙脫他,整了一下松開的衣衫。低頭道︰“多謝公子相救!”忙向前跑去。

    “哎!姑娘,”快刀撿起地上一條粉色絲巾,端詳著。“你叫若嫣?”

    若嫣一驚,正要上前拿回,忽又想起師傅的叮囑,轉身向山下奔去。

    快刀等人的到來對蛾眉派來說,無疑是一場空前的浩劫。剎那間已是尸橫遍地。“快刀,你下手也太快了吧!”狂笑無奈地靠在一巨石邊,“我正要告訴你給我上幾個正點的小師妹,你就全解決了?!”快刀用塊方巾拭了拭刀鋒,“呵呵,我沒听到。下次說快點。”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一個老者的聲音傳來。

    “老頭,你來晚!”狂笑歪著脖子,對遠處剛趕到的無明方丈說,“我看你還是給他們超度超度吧!”

    呼延森烈拔刀要上前,被李植拉住。

    無明盤腿坐在一塊岩石上,神情毫無一絲驚恐之色,倒是充滿憂郁。“正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諸位施主均為江湖豪杰,應鋤暴安良,行俠仗義,處處為賢。今日犯下如此罪孽,如不改過,來日定將不得善終。”

    “少跟他廢話!”呼延森烈抽出刀,“解決了他,我們任務就完成了!”

    “刀族幫領地由于諸位的離開,引發內訌。刀族聖已在混亂中被殺,施主何來任務之說?”

    “听他胡言!”狂笑提刀沖來。

    “他已經坐化了。”快刀低聲道。果然,那石上的無明大師此時已如一尊石像,巋然不動了。

    ……

    清晨。

    快刀、李植、狂笑和呼延森烈四人立于峨眉之顛。放眼遼望。

    “刀族一散,我看我們也要各本東西了!”狂笑先開口道,轉身對李植說︰“你和快刀定是要回龍魚幫。那我就回我的閃煌城了!”李植一笑。

    “靠!”呼延森烈大叫,“都走了,那我去哪?!”

    “哈哈!這個我就管不了啦!”狂笑大笑著,向山下飛去……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4-18 14:17 編輯 》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16:24

第一章 皇帝夢


    公元七五五年。

    清晨。

    淡淡的薄霧籠罩著長安城,一群信鴿在上空來回飛翔,金碧輝煌的在皇宮在晨光中顯得威嚴而肅穆。

    “仙姑!仙姑!”玄宗雙手向前抓著,從夢中驚醒。打破了大殿的安靜,蔡公公和幾個宮女趕忙走近。

    “皇上,您又在作夢了。”蔡公公輕輕地說。

    玄宗起身,揉揉睡眼。

    “皇上可是又夢到了那位仙姑?”

    “哎,你怎麼知道?”

    “您剛才念出了她的名字。”蔡公公答道。“您已經連著三次夢到她了吧?”

    “是啊!”玄宗嘆了口氣,“我如果真能得到她該有多好!”

    “皇上,那不過是個夢而已,何況……”

    “哎!”皇後還沒講完,突然被玄宗打斷,“我昨晚的夢里好像又出現了什麼天下四寶之事。對,是仙姑的父王。”玄宗努力使自己回想些夢的內容。

    “總是在朕與仙姑相依相偎,共享良辰美景外,會出現一英武老者,乃仙姑之父。他將女兒從朕身邊拉走,並留言︰要想與他女兒重聚,必須得到天下四寶與他交換。說完,就在一陣煙霧中,與仙姑一同消失。”玄宗一臉認真的表情。

    “天下四寶?”眾人不解。

    “對!”

    上朝。

    玄宗在臨退朝前又向眾臣講起此事。

    “朕連日來一直為此事耿耿于懷,精神不振。各位愛卿對這天下四寶可有所了解?玄宗急切地問。

    大殿中眾臣議論紛紛。

    “據臣所知,江湖中倒真有這麼一說。”一文官道。

    這時,站在一旁的穆衛龍將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這位穆將軍不但功夫極高,而且對皇上忠心耿耿,一心為國為民。很受百姓愛戴。其實他早就知道這四寶,只是怕皇上玩物喪志,對國家不利,才一直未開口。

    “快給朕講來!”玄宗則一臉歡喜。

    “所謂四寶,”文官慢慢道來。

    “所謂四寶,乃是民間傳說,”穆衛龍急忙截住話題,“現都已下落不明。”

    “穆將軍,待他說完。”玄宗不悅。

    “所謂四寶,其一,是一把木劍。此木為佛教聖樹菩提之干,現保護下來的,只有西部一城南宮堡所有,被做成一木匾懸于其城門之上。根據其尺寸足可以造一把木劍,一旦造成,便有降龍伏虎之能。”

    “其二,是商朝商紂王所用的一酒壇。此酒壇因盛過無數美酒,久而吸取酒粒精華和日月之光輝,百年後無論任何酒水倒入壇中,都會變成醇香無比的上等美酒,且長飲比壇中酒還有延年益壽之奇效。”

    “那它在哪里呢?”玄宗問。

    “現在江湖一大幫虎煞門舵在苦行僧手中。”

    “哦,其三呢?”

    “其三,是一匹神行寶馬。名插翅烏騅。其身兩側飛鳥一般長出兩翅,一旦奔馳,能借助雙翅而離地三尺,快如疾風。能橫跨江河海洋,乘坐上去無半點顛簸之感。現為龍魚幫幫主辛沖坐騎。”

    “的確是匹好馬。”玄宗贊嘆道,“最後一件是——”

    “這最後一寶是一對神鷹目。文字閱讀請訪問相傳百年前有一名譽江湖的神鷹,夜能雙目發光,且光茫能照千里之外的一草一木。神鷹死後,被人挖去雙目,後流落民間,現為金槍會鎮會之寶。

    “好!”玄宗听後龍顏大悅,“朕一定要得到這天下四寶,與我的夢中情人相見!”

    “傳令下去,貼出皇榜……”

    “皇上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呀!”一老臣跪地相勸,“這四寶,均為江湖中名門正派掌中之聖物,一旦相索,必會引起江湖紛爭,天下大亂啊!”

    “皇上三思!”穆衛龍與眾臣跪地,“此舉必然對大唐江山造成大患!”

    “不要再說了!”玄宗面露怒色,“難道我堂堂一大唐皇帝竟連納一心慕的妃子的權利都沒有嗎!況且,一旦得到此四寶,也會給後人留下光宗耀祖之美名。”

    “皇上!”穆衛龍哭喊,“南宮堡中高手如雲,虎煞門舵主苦行僧為天下第一殺手組合成員,龍魚幫的左右使聯手向來逢不敵手。得到四寶談何容易啊!”

    “哼!”玄宗憤怒地一甩袖,“這有何難。榜文上書︰朕願用皇位換此四寶!”

    “皇上!”眾臣驚呼。

    “朕決心已下!”

    一片嘩然。

    “你這昏君。大唐江山將藏送在你的手中!”一老臣出離憤怒,忍不住起身大罵。

    “來人,拖出去斬了。以後再有相勸者,同樣下場!”玄宗轉過身去,“退朝!”

    果然,皇榜一貼出,馬上招來人山人海的圍觀和轟動。

    “快找啊,找到這四寶就能做皇帝啦!”“皇上也太自私了。‘哎,天下大亂矣!”“不要擠,不要擠,踩死人了!”“快,回家看咱們的酒壇是不是上面寫的那個!”……

    正午。

    榜前仍聚集著各方前來觀看的百姓,好不熱鬧。

    這時,經過三個騎馬三人,最前面的一身貴族服飾,兩眼卻充滿陰森,狡詐之光,眼角上挑,有一特明顯的鷹色鼻,後面兩人料想便是其手下,一直緊隨著主人,一個長得滿臉妖氣,頭發火紅,左耳戴一銅制大耳環,祖胸露肚,肌肉凸起。另外一個衣著也很特別,披散的頭發下,一對劍眉和冷峻無光的雙目猶為醒目。三人一看便知絕非等閑之輩。

    那主人勒住馬,看了一遍榜文後,眼楮忽然一亮,又走近將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天助我也!”

    這笑聲驚動了榜旁的守兵,兩兵頭模樣的人立刻沖他吼道︰“亂叫什麼!活膩了你!”,怒氣沖沖地朝他們三人走來。後面立刻跟上十幾個軍士。

    周圍的人群立刻轉移了視錢,“又有人要倒霉了!”“這三人還不快逃!”……

    這主人卻泰然自若,他冷笑著慢慢抬起頭,輕吐出兩個字,“鬼嚎——”

    頓時,身後那紅頭發手下用腳一踏馬蹬,“嗖”地一聲飛撲過去,在半空中雙手一把抓住前面兩兵頭的頭盔,“嗚啊——”怪吼一聲。這吼聲如同從地獄中傳出的炸雷,驚天動地。震得周圍的旁觀者頭痛欲裂,紛紛後退。

    再看那兩個兵頭,均已七竅滲血,倒地斃命。

    後面的十幾個軍士驚呆了,剛反應過來,再要逃時,身後一雙飛叉呼嘯而來,“咚咚咚”十幾個人頭落到了地上。

    時間凝固了。

    “快跑啊!殺人啦!”大街立刻人潮洶涌,百姓四散逃命。

    “燎,揭下皇榜,我們進宮。”主人下令。

    另一手下也不回答,飛身過去,一把扯下皇榜,歸來落到馬上。

    這時,人已漸稀的大街遠處,浩浩蕩蕩開來一支隊伍,騎馬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叫裴公公的太監。身後緊跟著四個將領。

    來兵立刻將三人重重圍住。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皇城中殺人!”裴公公惡狠狠地指著三人。這時,他注意到燎背上的皇榜,大吃一驚,“你是何人?敢擅自揭下皇榜!”

    “你沒有資格跟我講話,我要見皇上。”那主人傲慢地說。

    “哼!”裴公公從身邊一將身上拔出劍,“要見皇上,先過了我這關!”,飛身撲來。

    鬼嚎和燎立刻上前應戰。“你倆退後!”那主人也拔劍迎來。二人退下。

    兩人交戰不到二十回合,裴公公便氣喘吁吁地退了回來。眾軍士正要上前廝殺,被他喝住。

    “要見皇上,跟我走。”裴公公騎馬轉身便走。主人笑笑,帶手下隨後而行。

    這主人姓冰名顧。武藝甚高,為已逝的武界之尊楊頂天的兩位高徒之一,後又拜邪手王柳無宗為師,學得吸星與移魂兩大邪術,並融于自己的招術中。江湖中能與他和一爭高下的人寥寥無幾。現效命于南宮堡與智聖薈蔗,共同扶佐堡主南宮漠,堡壘主視他為心腹,堡中大事都會找他和薈蔗共商榷。

    但這冰顧卻是一陰險狡炸、野心十足之人,一心想統天下。只因未逢時機,只好暫居于南宮堡,待機謀反。而此次皇上的不道之舉對冰顧來說,無疑是天賜良機。

    此次隨行的二人,是冰顧近日招納的兩位高手侍衛。那紅發的鬼嚎,為西域一部落首領。此人不僅功夫上乘,而且能吼出一種名為“地獄鬼嚎”的怪聲,此聲有強大的震撼力和殺傷力,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另一名為燎的人,是一冷血刀客,刀法迅猛,威力無比。十二歲時,其父生病,不知國法的他抓了一只鯉魚為其父煮湯,結果被宮府抓去,割去了其父的舌頭。自此之後,他便離家流浪,並從此不再講一句話。冰顧不惜重金美女和心計招納這些高手就是為他一統天下的夢想作準備。

    三人已來到皇宮大殿之外。“你們暫且在外等候。”裴公公下馬道。

    “啟稟皇上,有一名叫冰顧的人揭了皇榜,在殿外求見。”

    “哦!”玄宗很吃驚,“這麼快!”

    文武百官也驚恐地面面相覷。

    “是誰這麼囂張!”“拿自己的命當兒戲,怎麼可能。”“冰顧?”穆衛龍一臉疑惑。

    “快,帶他來見朕!”玄宗幾乎是在喊。

    文武百官的視線齊刷刷地轉向殿外,焦急地等待這狂妄之人。

    冰顧提著皇榜微笑著獨自走上大殿。

    “參見陛下!”冰顧畢恭敬地說。

    百官回不轉楮地盯著了,驚恐地半張著嘴。

    “是你揭了皇榜?”玄宗問,同時上下打量著他。

    “正是草民。”

    “那你可有四寶?”玄宗開門見山。

    “現在沒有。”冰顧平靜地回答。

    “大膽!”玄宗怒目圓瞪,“你可知欺君為何罪?”

    氣氛立刻變得緊張。百官開始交頭結耳,小聲議論著。有的還忍不住笑了起來。

    “敢問陛下,冒天下之大不韙,為一美女而用江山換四寶又何罪?”冰顧反問道。

    “你……”玄宗無言以對,惱羞成怒。“把他給我拖出去。”

    侍衛立刻上前。

    “哎!”冰顧忙道,“難道陛下不想得到這四寶?”

    “你到底想干什麼!”玄宗大聲問。此時的百官都已驚詫地只會傻站著。穆將軍的心卻又提到了嗓子眼兒。

    “草民願向陛下立下保證︰一年之內必會送上四寶。”冰顧慢慢道,“只是——”

    “只是什麼?”玄宗立刻問。

    “只是不知陛下在榜上所言是否屬實,肯讓出皇位?”

    “君無戲言!”玄宗恢復剛才的威嚴。“你若辦不到又如何!”

    “陛下滅我冰顧九族!”冰顧輕松地回答。

    “好!”玄宗起身,指著冰顧,“朕就待你一年時間!”

    “草民告退。”冰顧轉身便走。

    大殿中立刻沸騰起來,怨聲、嘆聲與噓聲交錯。

    穆衛龍則心急火燎地草草向皇上告退,奔出殿外。

    “剛才那人去往何處?”他急沖沖地問道邊侍衛。

    “出宮後朝左方向去了。”

    穆衛龍顧不得什麼,躍起一踏身旁石柱,三兩步飛身已到宮外。

    冰顧三人正騎馬出城。

    “逆賊休走!”穆衛龍提劍從三人身後掠過,擋住去路。

    “要得江山,拿命來換!”一劍刺向冰顧。

    鬼嚎和燎上前迎戰。

    穆衛龍怒火中燒,將劍狂斬,打得火星四射,十幾招後便一腳蹬飛鬼嚎,右掌將燎打翻,直刺冰顧。

    冰顧一皺眉,“騰”地突然抻出左手,用兩指夾住刺來的劍刃,“當”一聲斷為兩截,穆衛龍還沒來得及躲閃,已被冰顧右掌擊中左肩,重摔在地。

    當他用力撐起,打算再戰時,三人已馳馬而去。

    “哎!”穆衛龍一拳狠狠砸在地上。

    片刻後。

    “穆將軍!”遠處跑來一將,此將比穆衛龍的八尺之軀略矮一些,體型卻近乎完美。兩眼如炬,身梁高而大,闊口,又黑又直的頭發垂于前額兩側,臉龐稜角分別,瘦而不弱,酷而不暴,看上去霸氣十足。

    “您受傷了!”來將急忙扶起穆衛龍。

    “喬文,你怎麼現在才來!”穆衛龍竟一拳打在來將臉上,“剛才如果你我聯手,已將那賊人斬了!”

    “將軍,喬文得知遲了。”來將低下頭。

    “將軍,我們還是回宮吧,日後再作打算。”

    二人失望地往回走。穆衛龍仍禁不住幾次回頭,連聲嘆息。

    這喬文為穆衛龍身邊的一高級將領,因武藝精湛,被穆衛龍賞識並得到提拔。穆衛龍雖職位比他高,功夫卻遠遜于他。其實這喬文便是楊頂天高徒之一史烈陽之徒,按輩份,冰顧還應是其師叔。只是其師史烈陽因得重病早逝,喬文一直不知真相。

    穆衛龍一回府,便一病不起。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19:19

第二章 南宮堡


    “吱呀”一聲,兩扇笨重的木制大門慢慢打開,一陣狂風沖進南宮堡。

    冰顧三人騎馬行入堡中。

    “先生一路辛苦了,”南宮堡主南宮漠帶著薈蔗一行為三人接風。

    “堡主近日可好?”冰顧行禮問道。

    “南宮堡子民安居樂業就是我南宮漠的福份啊!”南宮漠笑道,“先生此次出巡可聞得江湖有何新消息?”

    “想必堡主已經得知四寶換江山之事。”冰顧回答。

    眾人開始向大堂上走。

    “這樣的大事當然已家喻戶曉。”南宮漠說,“但各大幫派都已識破了這狗皇帝的詭計,不帶兵卒而使江湖風起雲涌,群雄相爭,然後收漁翁之利,平定天下。所以現在各幫派基本沒有什麼重大舉措,置之不理。”

    “的確,在下也與堡主看法同,此事純屬騙局。”冰顧口中答著,心里卻在暗自發笑︰等你們這些白痴明白真相時,江山已在我的冰顧手中矣!

    “只是——”南宮漠又起疑惑,“又有傳聞說有一人竟揭了皇榜,並與皇帝達成協定,要做這筆交易。只因他武功極高,殺了所有知詳情的江湖人士,所以江湖中仍無人知曉此人是誰。”

    “這個,在下也不清楚。”

    此時,一旁的薈蔗則一直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冰顧。

    南宮漠設下酒宴為冰顧接風洗塵。

    酒後,各自回府歇息。

    這時,薈蔗找到堡主。

    “堡主,在下有事想與您商議。”

    “先生有話直說便是,”南宮漠略有醉意。

    “屬下這幾月夜觀星象,我堡上空的三顆安泰之星忽隱忽現,有時甚被濃雲所遮。”

    “哦,”南宮漠道,“是何緣故?”

    “而且——”薈蔗向四周環顧一遍,走近南宮漠,輕聲道︰“近日來,冰顧行動異常,招納許多江湖中的怪異高手,秘密集會議事,不知有何意圖。”

    “哈哈哈!”南宮漠不以為然,“先生多慮了,冰顧一向熱衷武藝,結識幾個武夫有何可疑?”

    “堡主,不可掉以輕心啊!”薈蔗苦苦相勸。

    “算了,”南宮漠不奈煩地打斷他,“我累了,什麼事改日再談!”

    薈蔗無奈,慢慢退了出去。

    這時,南呂夫人柳月影走出,將堡主扶回房中。這柳月影並非南宮漠的原配夫人,兩年前,南宮漠因愛妻得病死去,才將柳月影接進南宮堡。文字閱讀請訪問原夫人為他所生的一子現已十一歲,平日一直跟隨其父左右,名叫小藝。

    三日後。

    龍魚幫幫主辛沖將過生日,舉辦酒席,並派其右使前往南宮堡邀其堡主,以及江湖各幫派掌門和江湖名士參加宴會。

    南宮漠其人正直而善良,對任何毫無戒備之心,且有些固執,但其賢明和大義還是得到南宮堡上下的支持,此堡也因此而且益強盛,賢才雲集,百姓安居樂業。

    得到邀請後,南宮漠便準備前往赴宴。他派人去冰顧府上相請。冰顧的身手一直令南宮漠驚嘆,所以,一旦有什麼事,便會邀其和薈蔗同行。

    “主人,堡主派人來了。”豹和尚向冰顧匯報。

    豹和尚是冰顧手下一名悍將,此人本為少林寺一高僧,因其右臂刺著一只豹,人稱豹和尚。此人卻是一放蕩不羈之徒,終因屢犯寺規,被逐出,後被冰顧收納。

    冰顧早已知道使者來由,但他此次並不打算同往而別有所謀。于是他招來所有侍者,自己躺于榻上,額覆毛巾,裝出一幅病態來。

    “請來使轉告堡主,下屬因病不支而不能前往。”冰顧故意咳嗽兩下,“願令二子冰聚、冰中化替吾前往,還請堡主諒解。”

    南宮漠得知後,雖口中道“無妨”,心中卻悶悶不樂。

    而冰顧此舉心中也有些不安;其長子冰聚性格極怪癖而近乎心理變態。幼年時,與一同齡小男孩打架,吃了虧,回家後便拿刀割腕,幸虧冰顧發現即時,而制止。後卻一直沉默寡言,從不在任何方面佔下風,而冰顧出于愛子,盡力使其滿足,並費盡心血教其武功;卻盡量避免他與高手交戰,以免其受傷害。

    而此次,冰顧之所以忍痛割愛,是因為他要實現一個決定其命運的寵大目標。

    如今,唯一對冰顧有戒備之心的,便是薈蔗,他在隨行前,已囑咐其子薈復仇和親信,時刻監視冰顧的一舉一動,並即時向他匯報。

    薈蔗是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智者,一向反對那些毫無根據的迷信之說,但他一生中只有一次機會使他也順應了宿命之論,那便是其子薈復仇出生的那天,由于薈蔗得子後內心激動,抱著剛出生的兒子去找堡主報喜,途中遇到一個雙目失明的道人向人乞討,薈蔗一時興奮,抓了一把銅錢給了那道人,不料正欲離開時,卻被道人拉住,問其緣故,薈蔗听後不由一驚,那道人一語出薈蔗懷中是一剛降世之子,且此童天生乃一復仇之命,待他完成使命後,便被天神所收,離開人間。薈蔗一時無言,回家後,一向反對迷信的他,立刻為其子取名︰薈復仇。

    南宮漠一行離開南宮堡的第一個夜晚。

    冰顧來到南宮府上,南宮人人柳月影相迎。

    “先生夜間來訪,可有要事?”

    “哦,並無大事。”冰顧輕描淡寫地說,“屬下只想來看望一下夫人。”

    “請入座。”柳月影將他帶入廳堂,“雙兒,上茶。”

    “夫人不必麻煩。”冰顧邊坐,邊故意環顧著廳堂,似乎第一次進入。

    “這廳堂建成有十余年了吧!”

    “應該有了。”柳月影輕聲道。

    “哎,這地上的石塊都有裂痕了!”

    “是啊。”

    冰顧在廳中慢慢地踱著,突然轉向問︰“夫人可曾進過皇宮?”

    “先生說笑,我一個平凡女子,怎能有此殊榮?”

    柳月影笑道,“我既不是什麼才人、妃子,又沒有皇親國戚。”

    “讓夫人呆在這荒涼的小堡之中,實在與您這天姿國色不相配啊!”

    柳月影不語。

    “夫人打算在此度過一生?”冰顧問。

    “我也不想,可又有什麼辦法呢?”

    “屬下不才,卻能保證夫人在半年之後擺脫此境,享受榮華富貴。”冰顧急忙說。

    “先生在安慰我!”

    “冰顧句句屬實,只要夫人願意,得天下又有何難!”

    “先生何出此言?”柳月影已略有動心。

    冰顧走近柳夫人,輕聲道︰“夫人可聞得四寶換江山一事?”

    “聞得。”

    “那揭皇榜之人便是在下!”

    “啊!”柳夫人一驚,似乎不敢相信。

    “夫人請看。”冰顧把懷中的皇榜拿了出來,柳夫人驚異地仔細注視著皇榜上的榜文。

    “天下四寶中的三件已被我所得,第四寶便是由堡額之木所刻木劍。只要夫人肯相助,奪了堡主之位,那麼江山便垂手可得。”冰顧十分自信地說,“到那時,您便是一國之母,有什麼辦不到的事情呢?”

    “奪堡主之位?”柳夫人一臉驚恐和迷惑,“那怎樣說服堡主呢?”

    “不是說服,是殺!”

    “啊!”柳夫人大驚失色,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了地上。侍者急忙應聲趕來。

    “你們先下去,任何人沒有準許不要進來。”冰顧道。侍者見柳夫人無語,便紛紛退了出去。

    “夫人不必驚慌。”冰顧接著說,“一切由在下安排,到時會通知于您。”

    “夫人先考慮。”冰顧起身,“華貴奢侈的皇室生活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得到的。”說罷,轉身而去。

    冰顧出了南宮府,心滿意足地長舒一口氣,大步向自己府中走去。而此時的柳夫人卻將徹夜難眠。

    第二日。

    深夜。

    冰聚和冰中化照其父計劃,秘密趕回南宮堡。

    冰顧召集所有親信,在自己府中密謀大事。

    冰顧的三子一女︰冰聚、冰中化、冰石和冰妮,五位助手︰鬼嚎、燎、白芙蓉、豹和尚、九神以及冰中化手下的三大高手︰黑蜘蛛、蝠神和鐵螞蟻等等全已到齊。

    其中長子冰聚因受其父偏愛,在四兄妹中,武功最高。長得身材高大而削瘦,兩眼細長,眼神總是充滿暴力,背上刺著一條黑斑蛇。平日常帶一把削冰劍,此劍鋒利無比,且一旦出鞘不見血光決不收劍。冰中化身材矮而肥胖,武藝平凡,手下卻有三大高手︰黑蜘蛛是一毒王,能施放幾百種劇毒,一般人常未近其身便中毒而亡;蝠神的輕功天下第一;鐵螞蟻是一侏儒,卻有千鈞之力。冰石是四兄妹中最小的一個,而且是一憂郁公子,一把郁情劍從未出過鞘,並常常思念遠在南疆的母親。冰顧唯一的小女兒,冰妮,是一個冰雪美人,長得冰肌玉膚、貌美如仙且身材極佳。令不少男子傾心于她。卻是一暗器高手,全身上下所有的飾物均是能傷人的暗器,她唯一的愛好是收集一些精致的頭飾和會發光的小物品。

    白芙蓉是兩性人,卻又好色,無論男女,稍有姿色都能讓它著迷,心腸毒辣,卻受冰顧寵信;九神嗜酒如命,整日昏昏沉沉,因體內酒精過多,交戰時,隨體溫上升,口能噴火。

    冰顧走中大廳,環顧一下已在等候的眾手下。

    “各位,我冰顧今晚召大家相見,就是為了共同商討我們策劃已久的奪位計劃。”冰顧意氣風發地說。

    ……

    “後天就是八月十五,大家听我的調遣,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冰顧用一種不可抗拒的口氣命令。

    “是!”眾人高聲回答。

    “只要我們統治了南宮堡,就拿到了第一件寶物——菩提劍。然後,逐步滅掉金槍會、龍魚幫和虎煞門。湊齊四寶,與玄宗交換皇位。以後的大唐江山將歸我和諸位所統!”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冰顧放聲大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21:20

第三章 受命


    穆衛龍被冰顧打傷以後,一直臥床不起。並非傷勢嚴重;而是因他一直為國擔心,憂心重重讓他日益憔悴。屬下喬文為此坐立不安。

    忽一日,穆衛龍一大早起床後,將自己洗漱干淨,刮去濃胡,衣著整齊地求見皇上。

    “愛將有何事啊?”玄宗慢慢問道。

    “陛下,”穆衛龍說話時已恢復原有的陽剛之氣,“臣經過近日來的思索,已經想通。陛下為聚攏國家財富而不怕讓出皇位,實為彌天下之大勇。而為臣卻未能盡出份職責,實在愧對于國家。”

    “哦?”玄宗微笑著說,“那愛卿有何打算呢?”

    “臣懇請陛下準臣深入民間,搜集四寶的得失消息,如有機會,或許還能奪得一寶,歸來獻于皇上,豈不是能更快實現陛下願望?”

    “好!”玄宗大悅,“穆將軍所言極有道理,朕就任命你為尋寶先鋒,專門負責此事。宮中高手你盡可隨意挑選!”

    “謝陛下恩典,為臣一定全力以赴。”穆衛龍大聲回答。

    穆衛龍回府後,立即召來喬文,同時選出三位大內高手︰李牧、瑞猛、夏候先。共同商議大事。

    “四位將軍,目前已是國難當頭,一旦交易成功,黎民百姓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天下滅亡,匹夫有責。何況我等均為宮中受祿之人,更應為國家效犬馬之勞。皇上一時糊涂,但我們為臣決不能袖手旁觀,昏昏噩噩地等著災難降臨啊!”穆衛龍激動的語音已有些顫抖。

    “穆將軍所言極是,在下赴湯蹈火再所不辭!”四人紛紛慷慨應答,以表決心。

    “好!”穆衛龍道出計劃,“此次我們五人深入民間,目的就是阻止冰顧的陰謀得逞,出宮後,大家分頭行動,在隱藏自己的身份的同時,見機行事。得到重要情報後及時向我匯報。每隔十五日,我們會一次面。”

    “是!”

    “現在你們各自回去準備,明日一早起程。”

    當夜。

    喬文受命後回到自己府上。

    喬文將穆將軍所命之事詳細轉告了父母。

    “文兒,娘知道宮中之事的重要性,也知道軍令不可違,可娘還是舍不得你去。”喬文的母親拉著兒子的手說︰“雖然你武功高,但江湖險惡,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大丈夫應作國家棟梁之材,國家危難,就應萬死不辭,沖鋒陷陣。你若完不成穆將軍交給你的任務,就不要回來見我們?”喬文父親喬禾嚴厲地說。

    “孩兒會記在心里。”喬文堅定地回答。

    “來,把這個帶上。”母親把手中剛縫好的一個小布包掛在喬文脖子上,“這個香袋可以保平安的。娘等著你回來!”

    “娘!”喬文有點哽咽了……

    第二天。

    喬文等四人已作好準備,來見穆衛龍。

    穆衛龍已全幅武裝,準備就緒。五人到齊,“我們出發!”

    五人順利出宮,向城外行進。

    一段路程之後,已到達另外一郡。

    “好了,我們現在開始分頭行事。”穆衛龍道,“大家以後要多加小心,時刻戒備,不要忘記自己肩頭的重任!”

    “將軍放心!”四人齊道。

    從此,五人開始各奔東西,為自己神聖的使命踏上不斷的奔波之途。

    喬文是此行的五人中最年輕的一個,此次前行對他這樣一個二十一歲的年青人來說,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挑戰。但這段時光也將成為他一生中最有意義的一段日子。

    此時,站在路口的他迷惘了。十六歲進宮後,便一直在一方皇家天地中過著闊綽而單調的生活,一切事物都由宮中官員安排,任何事情的做法都是早已固定的程式化的方法,所以雖身為一將領,真正可以隨意發揮的機會卻是少之雙少。文字閱讀請訪問

    “我該去哪里?”喬文一時沒有主意。

    他想起在少林寺修行的叔叔喬衛,可他又立即打消了念頭。因為這個叔叔自他記事起就沒給留過什麼好印象︰生性好斗,整日尋畔滋事,且好賭,輸錢後便向家人相索,忍無可忍的喬禾將其弟大罵一頓,喬衛被罵後甚是不服,偷走家中所有錢財後不辭而別。兩年後,友人相傳說他又輸光了家產,無奈之下投奔了少林。

    他又想起家父在地方為官時,自己在少年時光度過的日子,同時想起少年時代的好友柳無敵來。

    去柳家莊!

    他沿著記憶中已模糊的路錢開始尋找柳家莊。

    終于又來到了熟悉的地方。他幼時常與柳無敵在這條路上奔走,所以他覺得應該沒有問題。

    但是,在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喬文便犯了傻︰原先的小樹林怎麼沒了,還有那個小湖,我們常在那抓泥鰍的,怎麼也不見了。

    他邊走邊看,竟不知不覺走進一家大花園里,這花園不像宮里御花園里的那樣,樹木花草都稀有華貴,卻給人一種自然而和諧之感,好像都是它們自己從天然泥土中鑽出而生長,一切順其自然。

    “你是誰,你在干什麼?”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喬文轉過身一看,不禁愣住了。

    眼前,一個清純女孩婷婷玉立,細細的柳葉眉、丹鳳眼嘴角微微翹,一頭亮麗的長發被一根彩帶扎成高高的馬尾辮,給人一種調皮而可愛的感覺。

    “你是啞巴?!”女孩被看得有點臉紅。嘴上生硬心里卻在猜測面前這英俊男孩到底是誰。

    “啊,”喬文回過神來,“我不是啞巴,我找我的朋友的,可是走錯路了。”

    “你朋友?”

    “是啊,他叫柳無敵,柳莊家慶的少莊主。”喬文問︰“你認識他嗎?”

    那女孩一听是柳無敵,自然熟悉,柳無敵的妹妹柳婷和她是好朋友。

    “你找柳無敵?”女孩語氣平了許多。

    “是啊!我們是好朋友的!”

    “我把你當成盜賊了。這里距柳家莊還有一段路呢,你先直走,看見一個小池塘後拐進白樺林,那里就屬柳家莊的範圍了。

    “好,謝謝姑娘!“喬文得到指點,轉身便走。

    看著喬文遠去的背影,女孩生氣地撅起小嘴。

    “真是木頭,連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問一下!”

    按照女孩所指的路線,果然有一個小池塘,里面種著蓮藕、蓮花盛開,在晨光中,給人一種清爽悅目的美感。喬文逗留片刻,走進了白樺林。

    這林子中的樺樹高大而挺直,茂密的枝葉幾乎遮住了上方的天空,一群群鳥兒在樹枝歡叫,這林子大的很,放眼向前望是看不到邊的。喬文決定朝著一個方向走,應該能走出去。

    走著走著,喬文忽然感到有股熱量襲來,同時還听到由遠而近的喘氣聲。抬頭一看,“哎呀!”喬文嚇得後退兩步,面前竟有兩只高大凶猛的獵豹對自己豹視耽耽。

    此時,他想到的第一個字便是跑。一蹬身邊的樹干,“嗖”地一下飛身而起,幾十尺遠後又順勢踏到另一棵樹,連續幾腳後,喬文覺得已經跑得夠遠了,便坐在一樹杈上喘會兒氣。“好險!”自言自語道。

    突然,喬文感覺自己的右腿被東西頂了一下,向下看又大叫一聲,那兩只豹竟爬了上來。

    喬文忙去抽劍,一摸竟剩下劍鞘,劍被一只豹餃了去。喬文還沒回過神,只覺一陣巨痛,那豹已咬住他的左腿,要往下拖。

    喬文強忍住劇痛,用力掰開豹的兩頜,一掌朝它打去,此時另一只又從旁邊一棵樹上撲了過來。

    “哎呀,我完了”。喬文只覺渾身使不出勁來,眼看著兩只豹一步步向自己靠近。

    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忽听樹下一男子呼喊︰“大喬,小喬,快下來!”

    兩只凶猛的獵豹竟如此听話,“嗖”地躥了下去,一只下來時,還用尾巴朝喬文屁股上甩了一下。

    “你是什麼人?敢擅自闖入我們的柳家莊!”樹下人大聲問道。

    此時正疼痛難忍地喬文听見這熟悉的聲音,定楮一看,正是好友柳無敵。不由大叫道︰“你這傻蛋!不出來迎接,還弄兩只豹來咬我!”

    “嗯?”樹下的柳無敵一臉迷惘。

    “我是喬文啊!”喬文忍不住喊道,卻仍不敢下來。

    這時柳無敵終于認出了自己相識多年的好友。“喬文!哈哈,真的是你啊。”他三兩步飛身上樹,抱住喬文,“你蹲在樹上執行什麼任務啊?”剛見面,直爽的柳無敵便調侃道。

    “你還說!”喬文生氣地說,“都是你那什麼大喬、小喬追得我沒處跑,才上來的。看我的腿!”

    柳無敵還笑著,一看見喬文的傷,不由大驚。急忙帶他下來,“趕快回莊中,上些藥粉!”說著,背起喬文便往回趕。

    柳無敵背著喬文一路疾走,“你來時應該先派人通知我一下嘛,這麼不小心!”

    “我怎麼知道你還有厲害的兩只豹。”背上的喬文發著牢騷。

    “呵呵。”柳無敵笑道,“這兩只豹可非同一般,吐番人稱它為捕鷹豹,能從同崖上飛撲掠過的老鷹,並在下落時,抓住樹枝,而不會受傷。它們一般滿月後便開始接受訓練,速度極快,而且反應靈敏。大喬、小喬半年前來我們捕殺牲畜,被我用無敵劍馴服了。”

    “我說怎麼這樣凶猛。”

    “幸好你踫上了我,柳家莊周圍的禁地機關重重,就算沒有這兩只豹,你也很難進入莊中的。”

    “到了!”柳無敵把喬文背進一個大莊園,園門上“柳家莊”三個大字很醒目。

    柳無敵一進自己的大庭院,便大叫︰“柳婷、小胖、東叔、桂桂、你們都出來!”大院中立刻熱鬧起來。

    在少莊主的吩咐下,眾人立刻拿藥、端水、止血、包扎,不到半的時辰,已經把喬文的傷口包扎好,送入房中。柳婷是最忙的一個,跑前跑後,累得滿頭大汗。畢竟是多年不見的大哥哥來了,自然興奮不已。喬文大他三歲,小時候和他哥哥經常帶他跑出去玩。

    此時的喬文忽然注意到一個坐在輪椅中的老人,一直痴痴地朝他這邊看著,一會兒發笑,一會兒又自言自語,很是奇怪。

    傍晚,柳無敵和妹妹把豐盛的晚飯送入喬文房中。

    “哎,剛來就讓大家如此麻煩,喬文實在過意不去。”喬文自責道。

    柳無敵馬上顯出不悅,“你我情同兄弟,豈有麻煩之說!”

    “文哥哥,你在宮中做官,是不是已把我們當外人了?”柳婷故意問他。

    “不不不!”,喬文急忙解釋,“是太感動而已,在宮卻是時刻不忘我們手足之情啊!”

    看著喬文認真的表情,兄妹倆禁不住笑了起來。

    “那就好,快吃飯吧!”

    吃完晚飯,佣人進來把碗碟收拾了。此時,已是夜晚。

    柳無敵在喬文身旁坐下。兩個好兄弟多年後重逢彼此都激動不已。

    “喬文,你去宮中以後,家遠在京城,我們都很想念你啊!”柳無敵道,“听說你進展很快,現在都做將軍了。”

    “這些都應感謝穆將軍的大力提拔。”喬文時刻不忘自己上司的相助。“柳家莊在你這位少莊主的管理下,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嘛,繁盛多了,我來時都走錯了路。柳婷也懂事了,成大姑娘了。”

    “那你此次出宮是有什麼任務吧?”柳無敵問。“是不是和四寶換江山有關?”

    喬文點點頭,“這個我以後會慢慢告訴你。”

    “哎,對了,”喬文道,“剛才門那輪椅中的老者是誰,看起來怪怪的。”

    “哦,那是我外公。”柳無敵毫不掩飾地說,“十年前的外公曾是名譽江湖的邪手王柳無宗。卻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收了個人面曾心之人為徒,此人學得外公兩大邪術之後,反咬一口,設法害了外公,使他現在這個樣子。”柳無敵說完嘆了口氣。

    “徒弟怎麼可能打得過師傅呢?”喬文不解。

    “這個我們大家都不清楚,他一回到家中,便是這個樣子,答非所問,別人又都不只知道事情詳情。

    “這個徒弟太惡毒了!”喬文也為之鳴不平。

    ……

    兩人一直聊到深夜,方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

    柳無敵的幾個朋友來到柳家莊,找柳無敵飲酒。柳無敵是個劍痴,除了練劍,最大的愛好便是結交朋友,且常與好友飲酒,大侃江湖奇聞。有朋自遠方來,柳無敵馬上派人準備酒席,並叫出喬文。

    這次來的三人,分別是冰堡薈蔗之子薈復仇,金槍會主金熾之子金七炫和虎煞門前門使汪東。這三人與柳無敵關系最好,四人經常來往,彼此視為知已。

    酒席備好。

    “各位仁兄,這位是我自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喬文,現為宮中一虎將,小我一歲,大家以後都是好朋友了。”柳無敵道。

    “既是無敵的好兄弟,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三人十分豪爽,喬文頓時倍感親切。

    接著,柳無敵又向喬文作了一個介紹。

    五人飲酒時,正值酒興濃烈,門外走進一妙齡少女。

    “無敵哥,柳婷在不在?”女孩問。

    喬文定楮一看,不由一驚,她正是上次給他指路的那個女孩。

    “在她房里,你找她去吧。”柳無敵隨口答道,“來來來,咱們繼續喝。”

    那女孩走過時,不經意朝酒桌處一瞥,也看見了喬文,兩人四目一對,不由一陣心跳加快。

    “哈,我金七炫就是運氣好,連著幾次都踫上方淇小姐。”

    “哼,我倆才叫有緣呢。”薈復仇不服氣地說,“每次方小姐見我都會沖我甜甜一笑,說不定早就對我有意思了。”

    一听這話,柳無敵和汪東他們都大笑起來。

    柳無敵笑著對喬文說︰“剛才的女孩叫方淇,是虎煞門代伍舵主方應熊的女兒。和柳婷是好朋友,今年十八歲,因為長得漂亮,這兩個無恥之徒常常爭個沒完!”

    “呵呵,那為何你沒有行動啊?”喬文微笑著說。

    柳無敵听後,搖搖頭,然後故作深沉地慢慢道︰“古人雲‘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的早’!”。

    “胡說八道!”薈復仇馬上反駁,“分明是你這冷血動物的無稽之談。還吹什麼古人雲,真是對前人不敬,罰酒三杯!”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方淇和柳婷在花園的草地上閑聊。

    “你家怎麼來了個陌生人?”方淇問。

    “哦,你說喬文哥吧。”柳婷說,“我們以前一塊長大的,後來他進了宮中做將軍,家也搬進京城了。”

    “哦。”方淇不禁一嘆,“那他的武功是不是很好?”

    “那當然,兩個我哥也打不過他!”

    酒後人散。

    喬文和柳無敵都已略有醉意,在院中下棋。

    下午,方淇要回家了,柳婷也出來送他。

    就在即將走出門時,方淇又忍不住朝喬文看了一眼,發現喬文正注視著自己,不由臉一紅,跑了出去。

    過出幾天,汪東三人便提著果品來看望喬文,喬文由于體質好,加上安心調理,恢復很快。柳氏兄妹等他如同家人,他決定先在柳家莊住下,同時打探冰顧行蹤。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23:30

第四章 冰堡


    八月十四日。

    清早,冰顧又來到南宮府找柳月影。

    柳月影在後院中靜坐,一見是冰顧,馬上站了起來。

    “柳夫人,近日可好?”冰顧微笑著問。

    柳月影低頭不語。

    “明天就是八月十五,刺殺堡主成功與否就看夫人的了!”

    柳月影猛地一抬頭,驚恐地望著冰顧,好像她第一次听到這個消息,“我……”

    “夫人無須再猶豫不決,就算你不忍心,南宮堡早晚要被我們冰氏家族所滅。所以夫人若是明智,就與我合作,將來共享榮華。前程無量!”

    冰顧見她表情已慢慢接受,便從口袋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一小瓶毒液,分明是從黑市中便可買到的普通毒藥,口中卻道︰“這是由毒王黑蜘蛛用了七七四十九天,融合十種毒蛇之毒素配制而成的萬蛇攻心,明晚的中秋賞月,堡主必邀我于城心的步雲樓飲酒。酒席間,我會找機會引開堡主視線,你趁機將之放入其酒杯,只須一滴,便可奪他的之命。到時夫人不必驚慌,五大護法已經歸順于我,其余凡有違抗者均殺之滅口,決不讓夫人受一絲牽連。”

    柳月影膽怯地小心接過瓶子,心不在焉地擺弄著……

    八月十五。

    南宮漠一行如期而歸,冰顧帶人出城相迎。薈蔗一進南宮堡便心急如焚地召集手下親信,詢問幾日內冰顧行徑。

    “復仇,你可有所發現?”薈蔗問兒子。

    “孩兒只注意到一件可疑之事。”薈復仇道。

    “快說來!”

    “我帶人經過文書閣時,無意間發現冰顧將一布包放于閣樓之頂,且指示豹和尚這幾日以在這書閣查閱經書為掩飾,看管此物。”

    “哦?”薈蔗頓起疑心,“今晚我們去看個究竟。”

    “是”。

    中秋節的夜晚,南宮堡上下一片歡騰。百姓們紛紛涌上街頭,男女老少載歌載舞,揮動著手中的火把,喜氣洋洋。各類小販、藝人、游客也同時出現在大街上,歡聲笑語,熱鬧非凡。

    南宮漠帶夫人來到城心的步雲樓,看著百姓們的歡悅場面,心中甚是滿足,召來眾手下共同飲酒,同時請來了冰顧,而在請薈蔗時,手下卻告不在府中。

    冰顧滿面春風,帶著子女來見南宮堡主。

    “先生快上坐!”南宮漠拉冰顧在自己身邊坐下,冰顧看到另一邊的柳月影,陰陰一笑,柳月影立刻低下了頭。

    薈蔗帶著兒子和兩個護衛來到文書閣。果然看見燭光下;豹和尚正心不在焉地翻看著一本經書,不時偷偷左顧右盼。

    “你去引開他,我們去取布包。”薈蔗小聲對薈復仇說。

    “好!”

    此時的南宮漠正沉浸于美好的夜景之中。他一只手拉著冰顧,一只手指著城古燈火輝煌的大街和歡歌的百姓說︰“先生來看,我們南宮堡百姓安居樂業,五谷豐登。好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是啊!”冰顧道,“這正是由于堡主的治理有方,以德治堡獲得的成效啊!”

    “來,”南宮漠端起酒杯,“我們共飲共慶!”

    “哎,堡主且慢。”冰顧從懷中拿出一小酒瓶,此瓶中放的才是真正的“萬蛇攻心”,“在下有一瓶多年年陳釀的美酒,今帶來與堡主共享。”

    “好!”南宮漠大喜,“再取兩只酒杯來!”

    侍者拿來酒杯,將灑斟上。

    南宮漠將原來的酒杯放在柳月影面前的桌上,端起剛斟之酒與冰顧一踫杯,自己一飲而盡。此時,冰顧的酒到了唇邊便被他用內攻的熱氣蒸發干了。

    “果然是好酒!”

    冰顧立刻對眾人說︰“大家快看今晚的月色。”同時朝正看著自己的柳月影一使眼色,再看一下南宮漠的酒杯。

    “今晚之月雖圓,卻有團塊雲,正朝它靠近……。”

    柳月影抖抖擻顫顫地取出毒液,看了一下正賞月的眾人,急忙向面前的酒杯倒去。

    “夫人!”冰顧突然轉過頭來,大喊一聲。

    柳月影頓時“啊”地一驚,手中的藥瓶“啪”地一聲掉在地上。web文字閱讀請訪問飛帆書屋眾人的目光齊刷刷朝她射來,看著堡主翻倒的酒杯和地上淌出冒著白色泡沫的毒液,頓時驚呆了。

    “月影,你……”南官漠剛一開口,突然“啊!”地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

    “堡主!”“堡主!”眾將撲了上來,此時的南官漠已經斷氣了。

    “柳月影!”冰顧故作憤怒地抽出劍,“你這惡婦人,竟也對堡主下毒手!”

    此時,癱倒在地的柳月影已被驚嚇得驚慌失措,雖心中明白,中了冰顧的詭計,嘴上卻激動地講不出活來︰“我……你……。”

    “殺了他!”“殺了他!”眾人齊聲大喊,城樓下的百姓听說堡主被害,也都亂作一團。

    冰顧沖著驚慌的柳月影又一次陰笑,一劍刺去。

    南宮堡一片混亂。

    而此時的薈蔗父子正急匆匆朝步雲樓趕來。薈蔗在其子引開的豹和尚後,打開布包一看,里面竟是那張關于四寶換江山的皇榜,頓時大悟,迅速趕去救堡主。

    但他趕到時,堡主和其夫人已相繼死去。不知時情的他則沖著人群中的冰顧大喊︰“快抓住他!冰顧要加害堡主!”

    不知真相的人以為薈蔗誤會冰顧,紛紛勸阻。冰顧故意,裝出一臉迷惘的樣子,要給薈蔗解釋,被眾將拉住。五大護法之一路去病,把薈蔗拉出人群,剛要給他解釋,被薈蔗一把甩開,“哎呀!你們都還蒙在鼓里啊!”薈蔗生氣地說。

    薈復仇拿出皇榜給路去病看,路去病頓時大驚,“快去告知別外四位護法!”

    “哈哈哈,來不及了!”五個黑衣人將他們圍住。

    薈復仇大吼一聲與路去病前去拼殺。薈蔗不會武功,急忙逃走。

    這五人便是冰顧的五大高手︰鬼嚎、燎、豹和尚、白芙蓉和九神。

    薈蔗不會武功,沒跑出幾步,便被燎飛來一刀,劈開了頭顱。

    薈復仇見父親被殺,悲憤交加,拼上去將手中的刀狂斬,但終因寡不敵眾,路去病拉著薈復仇朝城外跑去,五人窮追不舍。

    二人來到護城河邊,“復仇,你爹沒有給你起錯名子。”路去病道,“好好活下去,完成自己復仇的使命!”說完,一把將薈復仇推入河中,自己又沖上去與五人廝殺起來。

    “嗚啊!”鬼嚎大叫一聲,飛身躍起,將手中的銅叉又狠狠朝路去病刺來,急忙舉劍而擋,同時又躍起躲過豹和尚的鐵棍,剛一落地,路去病只覺左腿一緊,被白芙蓉用長鞭纏住一拖,“啪”地摔倒在地,鬼嚎又刺來,已不支的路去病再躲,此時,九神和燎已騰空而起,當他反應過來,再用劍相迎時,兩把刀已經同時插進他的胸膛。

    五人殺死路去病,來尋薈復仇時,已不見他的蹤影。

    南宮堡陷入一片白色的悲涼之中。最可憐的就是小藝,僅十一歲的孩子已相繼失去了雙親,在其父的葬禮上哭得實在令人心酸。

    這次葬禮舉行得十分隆重,南宮堡的百姓們為這樣位賢明堡主的離去倍感悲痛,同時對死去的柳月影深惡痛絕。葬禮由冰顧主持。

    結束後,冰顧假裝擦去眼淚,站起身表情悲憤地說道︰“事已至此,大家也不必過于傷痛,我們要繼承堡主的遺志,努力把南堡宮建設得更繁榮。各位在當日的酒席上已親眼目睹了柳月影的罪惡行徑,據後來我們共同的調查,得知柳月影之所以下此毒手,目的便是想獨攬南宮堡大權,光復柳家業績。薈蔗父子受其迷惑,害死了路去病護法後,逃離了南宮堡。所以,大家日後要加強戒備,鏟除余孽,以免其父子再歸來貽害堡中百姓。”

    事後,冰顧帶其手下回到自己府上。

    大堂上,冰顧放聲大笑,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他決定七月之後就召集堡內眾頭目,選出新堡主,並確信堡主之位將非他莫屬,同時,他又對手下進行了精心的安排。

    七日後。

    眾目頭聚集于南宮堡大廳之中,討論推選堡主之事。

    冰顧又站了出來,“堡主的遇難實為堡中一大損失,但事已至此,也無法換回,而堡中無主,日後必會導致混亂。所以請各位前來,就是為選出一個合適的人選,接管堡主之位。”

    眾人議論紛紛,四位護法也都各持已見,觀點不一。

    “讓堡主之子繼其父位便是,何須討論。”護堡使楊澤道。

    “那怎麼行!”鬼嚎立刻站出來反駁道,“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怎能統領一城堡,我們可不能用那些荒唐的世襲之制!”

    “此話也不無道理。”一位護法道。

    “我覺得冰顧先生才是最佳人選,”另一護法道,“堡主生前最信任于他,且先生又文武兼備,才華出眾,應該會不負眾望。

    “那怎麼行。”冰顧假意推脫。

    “有何不妥!”豹和尚又站了出來,“先生武藝當世無人能敵,做了堡主定能使南宮堡威震江湖。”

    四位護法和幾位護堡使見此情景,也不再爭論,干脆順水推舟,也不致得罪冰顧本人,齊道︰“冰先生還是答應了吧!”

    “請先生做堡主之位!”廳堂上齊聲高呼。

    冰顧見時機成熟,也不再推脫。上前抱拳施禮于眾人,道︰“既然各位如此看重我冰顧,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從今日起,此堡由我冰顧統領!”冰顧立于堂前的主位前大聲宣布。

    “恭賀新堡主!吾堡與日月共存!”

    第二日,冰顧開始點將。

    “四大護法與楊澤等幾位護堡使,七人共改職為護堡士;鬼嚎、燎、豹和尚、九神、白芙蓉、冰聚、冰中化、冰妮、冰石九人為護堡將;其余的原將領統稱為護堡使,歸七位護堡士共同調遣,為護堡將打造金將牌。”

    “同時,將南宮堡更名為冰堡。”

    幾位護法和楊澤等人听到此話不由一愣,但又很快地恢復了原來的神態,無奈地接受這意外的現實。

    “燎,去將城門上匾額取下,換上新匾。”

    燎听後,轉身飛出大廳,來到城門下,躍上去一刀砍斷兩根懸匾的鐵鏈,木匾隨同落下,燎就勢一托,穩穩地落在地上,然後左手提刀,右手托匾,闊步走向大廳,身後,城牆上兩護衛將赫然燙著“冰堡”兩個字的大匾慢慢懸下。

    冰顧的第一步計劃已經完成,當晚大擺酒宴相慶。

    酒席上,冰顧看著面前的菩提木,喜不自勝。

    “哈哈……”,冰顧道,“天下四寶中的寶劍已被我得到!”

    “主人,”九神道,“此木非等閑之物,要造成一把上好的劍,恐怕必須要有一位技藝精湛的刻匠才勝能勝伍。”

    “不錯,”冰顧用手輕撫著木匾道,“巫山中隱居著一伍當世打造兵器的大師,名叫魯吠墓。此人曾為不少江湖名士打造過兵器。龍魚幫左使快刀手中那把九紋刀便出自他手。”

    “那我們把他抓來便可!”鬼嚎放下酒壇。

    “此人隱居已有十多年,雖自己不會武功,身邊卻有一功夫極高的小學徒相隨,名叫小吳,十六七歲。幼年時父母雙亡,其父臨死前曾留與他一本武學秘芨,乃其生前研究各門武學精華後的總結,小吳歲開始照此書習武,十四歲時,便與閃煌城的狂笑打成平手,而名譽江湖。”

    “那可如何是好?”

    “是,只有我親自去一趟巫山。”冰顧道,“我與魯吠墓還曾有些交情。”

    三日後。

    冰顧帶上鬼嚎、九神和燎動身前往巫山。

    巫山。

    “魯兄,久違了。”冰顧抱拳行禮。

    “冰堡主,久年不見,今日怎肯光臨寒舍?”魯吠墓道,“請——”

    來到魯吠墓的草堂,冰顧命手下將禮品抬了進來。

    “堡主無事不登三寶殿,此行是為菩提劍而來的吧!”魯吠墓開門見山。

    “爽快!”冰顧笑道,“魯兄還是這麼快人快語。”

    “呵呵,”魯吠墓轉身,“小吳,上茶。”

    “是,師傅,”一少年應聲轉入里屋。

    “這位小兄弟便是魯兄的高徒小吳吧!”冰顧道。

    “高徒?”魯吠墓眉毛一揚,“論功夫,我應叫高徒才對!”

    “哈哈……”兩人大笑起來……

    當日,冰顧留下菩提木,便要走。

    “既然顧兄決意要走,魯某也無須強留。劍七日後便可來取。”

    “好,多身魯兄!”冰顧大悅,“告辭。”

    四人下山後,天色已晚,便在一家客棧投宿。

    冰顧與三手下在房中飲酒,心中卻盤算著如何收納小吳。

    “主人,在下倒有一計能收過小吳。”鬼嚎道。

    冰顧的眼中,鬼嚎不過是個魯莽的武夫,只會殺人。對于他獻的計策也不報什麼希望,“說來一听,”隨口道。“這小吳既是孤兒,唯一的依賴之人便是其師魯吠墓,兩人有著特殊的感情,要他離開師傅而跟隨主人,恐怕不大可能。”

    “你的意思是——”冰顧看著鬼嚎。

    “殺了魯吠墓。”鬼嚎喝了一大口酒,慢慢咽下,“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無依無靠,如果主人伸手,他別無選擇,自然會投于我們冰堡。”

    “哎,這紅毛怪這次總說得也有道理嘛!”九神笑道。

    “去,我鬼嚎一向智勇雙全!”鬼嚎不服氣。

    燎看著二人爭論,也不由微微笑了一下,又繼續喝起酒來。

    冰顧思索了一會兒。

    “魯兄與我交情不薄……”。冰顧故意作猶豫不決之意。

    “主人,”九神道,“大行不顧細謹,得江山才是首要目的!”

    “主人,不必多慮了!”鬼嚎急切地說。

    冰顧一幅忍痛割愛的表情︰“既是如此,就依鬼嚎所言。”

    六日後。

    深夜,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進魯吠墓的小院。

    “什麼人!”小吳警覺地問,手中正提前那把已造好的菩提劍。

    “我們奉堡主之命,前來取劍。”門外答到。

    小吳放松警惕,不情願地打開門︰“師傅已入睡,你們為何深夜來此。”

    門一開,跳出兩個蒙面人來,“小子,拿劍來!”

    小吳一驚,“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我們是江湖雙俠盜,听說冰顧在此造了把好劍,今日前來相索!”

    “哼!”小吳不屑,提劍沖出,與二人打了起來。

    兩人自然不是小吳對手,三兩下劍便被小吳手中的寶劍砍斷,轉身便逃。小吳緊追不舍。

    追至一林中,兩人突然拋出一物,立刻彌漫出濃煙來,小吳模糊了視線,待他沖出煙霧時,兩人已沒了蹤影。小吳悶悶不樂地往回走去。

    來到院中,他看到師傅房中亮著燈,便走進去,想把剛才的怪事告訴師傅。

    一進門,小吳便驚呆了︰師傅正躺在血泊中,脖子上一道劍痕。

    “師傅!”小吳抱住魯吠墓的尸體大呼,痛苦不止,“是誰害了你!”……

    第二日,小吳把師傅的遺體安葬在山林中,跪著墓前嗚嗚地哭著。

    冰顧一人正往山上趕,踫到了這番場景。

    “怎麼回事?”冰顧表情驚異地問。

    小吳慢慢抬起頭,看了冰顧一眼。“師傅昨晚被人害死了。”

    “魯兄!”冰顧故作痛苦地撲到墳前,“是誰干的?”

    小吳哭了一會兒,站起身,撿起地上的菩提劍,“都是因為你的破劍!”“嗖”地一聲,將劍飛過,刺在冰顧面前一樹干上,冰顧一驚。

    冰顧強忍住怒火,輕聲道︰“小兄弟不要誤會,其實我與魯大師也是多年的好朋友,他的死我也是十分難過啊!”

    小吳轉過臉去,又哭起來。

    冰顧慢慢走近他,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人死不能復生,你若是因過于傷心傷了身子,你師傅在地下也會難過的。最重要的是如何找到殺人凶手。”

    “我一定要把他碎尸萬斷!”小吳咬著牙,狠狠地說。

    “那你今後還有什麼打算?”冰顧問。

    小吳茫然看著前方,搖了搖頭。

    “不如你隨我冰堡吧,我一定會像你師傅一樣好好照顧你。”

    “你能幫我找到殺師傅的凶手嗎?”小吳認真地問。

    “當然可以,”冰顧自信地回答,“我馬上派所有手下到江湖上調查此事。”

    “那好吧,我隨你去。”

    “好!”冰顧開懷一笑,“我們一起下山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25:15

第五章 柳家莊


    深夜。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東叔披著衣服從床上起身,揉著睡眼走出來,“這麼晚了……”

    “冬叔,我是復仇!”門“吱”一聲被打開,東叔看見滿身是血的薈復仇不由一驚。“怎麼回事!快進來再說。“東叔將他扶進自己房中,叫醒桂桂去拿藥,自己來到柳天房中。

    “少莊主,少莊主。”

    柳無敵猛地推開被子,“怎麼了,東叔?”。

    “復仇渾身是傷,不知出了什麼事……”

    還沒等東叔說完,柳無敵“呼”地跳出被窩,抓件衣服跑了出去。“在哪呢?”

    “我房里。”

    “復仇,復仇!”柳無敵沖進房中,急切地問,“怎麼搞成這樣,發生了什麼事?”

    薈復仇只是搖頭,不一會兒便昏了過去。

    第二日。

    薈復仇醒來後便來到一高坡上,朝著南宮堡的方向跪下,大哭一場。

    過了會兒,柳無敵也走了過來,靜靜地注視著他。

    回到院中,薈復仇把事情的經過給他們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便開始大口地喝起酒來。

    “我料到冰顧會下次毒手,沒有想會這麼快!”杜紋道。

    柳無敵听後更加惱火,柳月影本是他的姑姑,雖給柳家人留下的印象並不好,但畢竟有著血脈相連,再加上冰顧的陰險手段,使柳無敵怒火沖天,拔劍“嘩”地將一石礅劈成兩塊。“我一定要殺了冰顧這奸賊!”

    “南宮堡的大權一旦被冰顧掌握,後果將不堪設想。”薈復仇平靜下來,“我既天生便為復仇之命,這一天終會降臨,殺父之仇必報!”他猛地一抽刀,杜紋看見了他刀上,赫然刻著一個醒目的“燎”字。

    “復仇,你以後就留在柳家莊吧,南宮堡已不是你呆的地方。”柳天敵說,“我會派人去把家父的遺體安葬的。

    “你不要過于難過,人死不能復生,但你的刀早晚會放在燎的脖子上。不要忘了你的使命。”杜紋道。

    “我知道。”

    ……

    幾天後,薈復仇的心情開始慢慢恢復,他和杜紋的傷也都已痊愈。

    一個秋高氣爽的早晨,微風輕撫大地。淡淡的晨光將一層桔紅色的薄紗罩在自然萬物之上,柳家莊沉浸在這清新而寧靜的空氣中,自然而和諧。早起的人們在田間悠閑地散步、耕作。小孩子們嬉戲時的笑語與鳥兒“嘰嘰喳喳”的歡叫,構成一曲美妙的鄉間音樂,在天地間回旋。

    杜紋起床後,來到門外便這怡人的景色所吸引,在一高坡上向遠處眺望著。同時,他也開始思索今後的計劃。

    “杜紋。”柳無敵在一林中練劍,看到遠處的他大喊一聲。

    杜紋一轉身,見是柳無敵,微笑著走了過去。

    “起這麼早,你也習慣早起嗎?”柳無敵收起劍。

    “是啊,我喜歡看日出。”

    “看日出,這里並不是好位置。我們去山頂吧,今天陽光明媚,是個上山的好機會!”

    “好啊!”杜紋一听,馬上來了興致,“叫上柳婷,復仇我們一塊去!”

    “好”,柳無敵帶他回到院中。

    “柳婷!”朝花園里叫了一聲,“嗨。”柳婷竟從他身後跳出來,“登山?好主意,我也去!”

    “你這丫頭,偷听我們說話。又想吃我的無敵劍了吧!”柳無敵立刻擺出一個夸張的招式,表情嚴肅,瞪大雙眼道。

    “呸!我才不怕你。”柳婷一吐舌頭,“我要去叫方淇一塊去。”轉身向院外跑去。

    兄妹倆的言行把杜紋逗得忍俊不禁。

    此時的方淇正在家中看書。其父方應熊很是疼愛她,這唯一的女兒,一心想讓她成為一才女,所以不讓出門,天天關在家中,學習琴棋書畫。而方淇卻對此毫不感興趣,但因娘親在一旁常常“監視”,只好硬著頭皮應付一下。

    柳婷這次來找她,本是不能出門的,但一听柳婷說一起去的還有杜紋,立刻答應下來,匆忙妝飾一番,偷偷跑了出來。

    “這麼慢!”柳無敵沖著回來的兩個女孩喊道。

    杜紋一眼便認出了方淇,驚喜地望著慢慢走近的她,方淇則一直微笑著低著頭。“看什麼,眼楮都直了!”柳婷推了杜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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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喬、小喬最先向山上奔去,杜紋在山路上走得最有勁兒。好幾次都把他們甩在了後面。他看著山間潺潺的流水;歡快地在樹叢中嬉戲的小動物,各種奇艷的野花,還沾著晶瑩的露珠在晨光中閃亮,腳踩在一塊塊光滑的石頭上,心中有種無法言表的喜悅,就像一只從籠中飛進的山雀,又回到了大自然的懷抱。

    走著走著,面前出現了一個叉路口。

    “該走哪條才對啊?”薈復仇問。

    “我知道。”柳無敵自小就爬這座山,當然對每一條山路都了如指掌。文字閱讀請訪問

    “這條是最近通向山頂的,而且障礙少,走這吧。”柳無敵道,“萬一有野獸,大家也可以共同對付一下。”

    于是四人便跟著他走。

    杜紋跟著方淇,走在最後面,他一拍方淇的肩,說道︰“走捷徑多沒勁,你敢不敢走別的小路上山?”柳婷一听,急忙拉過方淇,“別听他的,別的路上經過很多峭壁,一掉下去就沒命了!”

    “呵呵,你們小女孩天生膽小。”杜紋笑道,“我自己走小路上。”說著便朝別外一個路口走去。

    “哼,誰說我們膽子小,我才不怕呢?”方淇一賭氣,掙脫柳婷的手,“走就走!”也跟了過去。杜紋一愣。

    “方淇,別去……”。柳婷剛要喊,被柳無敵制止了,他朝妹妹一詭笑,然後沖杜紋喊道︰“杜紋,照顧好好方姑娘。我們比賽,看誰先到達山頂!”

    “沒問題!”

    小路上,只剩下方淇和杜紋一前一後地走著。方淇賭著氣,也不理杜紋,只管走。

    走了一會,前面果然出現了一個陡坡,而且旁邊很光滑,沒有可以攀登的地方。杜紋一笑,輕輕一縱身,便躍了上去。然後一轉身,得意地朝看方淇發笑。誰知,方淇一躍也飛了上來,拍拍手上的塵土,朝杜紋一昂頭,“哼!”繞過他走在前面,“哎喲,”杜紋驚訝地說,“看不出來嘛!”

    兩人走了不遠,前面又發現了峭壁。路被截為兩斷,前方一丈多遠的地方是比路面高出兩人多的山崖,向下一看令人心驚膽戰,如果躍不上此崖,後果不堪設想。

    這次杜紋有點擔心了,他怕方淇會有閃失,便對她說︰“咱們還是繞道而行吧!”

    其實方淇更怕,但仍裝出不在乎的樣子,上前又是一躍。杜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眼神隨著方淇向上轉移。

    上去了,方淇雙腳已踏上崖邊,忽然听“嘩啦”一聲幾塊碎石落下,方淇一聲尖叫,身子向後仰了下來。

    杜紋見勢也顧不上想什麼,飛身上去,在空中一把抱住落下的方淇,眼看兩人就要落到山下,杜紋“騰“地腳,蹬了一下面前的峭壁,兩人便立刻被彈向原先的小路。

    杜紋的空中就勢一轉,自己先著了地,重重摔在地上,而懷中的方淇此時已閉上眼楮,等待死神降臨,忽覺身前突然一停,而自己的身子卻因慣性壓了下去,剛睜開眼,自己的雙唇已重重地貼在杜紋嘴上。這一剎那,兩人同時一顫,方淇像觸電一樣迅速推開杜紋,臉上一片緋紅。

    杜紋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吻弄得不知所措,忍著痛站起來,“你,你沒事吧。”

    方淇不理他,輕過身去。好像自己做了一件錯事一樣,低頭不語。

    過了半天,她才開始向山上走,“快走啦,他們都先到了。”

    “哦”,杜紋揉著胳膊,心里卻樂滋滋地。

    等兩人到達山頂的時候,柳無敵他們已經等得不奈煩了。

    “怎麼樣,還是我們快吧!”柳婷嘲笑他倆。

    方淇紅著臉,不說話。

    杜紋則微笑道︰“那條路的確太難走了,早知道——”

    早知道,就跟我們走了,是吧!“柳婷急忙說。

    “早知道,我一開始就走小路上!”杜紋說著朝方淇一壞笑,方淇馬上瞪了他一眼。

    這時,太陽已經映紅了半邊天,發出嬌艷的光芒。站在山頂向下看,柳家莊的景物一覽無余,杜紋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氣,情不自禁地念道︰“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柳無敵微笑著走過來,靜靜地陪他向旁,看他那欣喜的表情。

    ……

    中午。

    “咱們去附近山林中打點野物吧,我餓壞了!”柳無敵提議。

    “好啊!”杜紋和薈復仇立刻贊同道。

    三人開始分頭行動。柳婷和方淇在原地生火。

    杜紋急著去打獵,有半原因是想去遠處多玩會兒,所以一直走了很遠,這時,前面出現了斷崖,往下一看,雲霧繚繞,怪石嶙峋,又是一番美景,忍不住再多欣賞一會兒。

    忽然,視線中出現了動景,兩團灰色的東西在石間若隱若現,杜紋定楮一看,竟是兩只灰熊在狂奔,再向其前方一望,不由大吃一驚,一個像是負了傷的人,正竭力擺脫身後兩只熊的追擊。

    杜紋顧不得什麼,飛身躍向山壁,在兩峭壁間像只輕快的燕子,將他的輕功發揮到了極點。直到落地時,杜紋才發現,自己剛才竟是從一山上躍下,不由心有余悸地轉身再看一眼那斷崖。又立刻奔向輕聲石堆板人去了。

    片刻後,杜紋已到來到那熊襲來的方向。迎面踫上那逃命之人,只見那人白皙的臉龐充滿恐懼,本來華貴的衣服被熊抓得面目全非,露出血淋淋的胳膊。

    “救我!”來人一下撲倒在杜紋身上。

    杜紋慌忙扶他來到一巨石旁躺下。這時,他注意到這男子腰間還帶著一把寶劍,而剛才注意到他時卻未見他拔出,不禁問道︰“剛才為何不用你手中之劍防身?”

    那人不回答,只是有氣無力地向他身後一指。杜紋一轉身,才發現兩只熊已追了上來。立刻拔劍上前與之搏斗。

    一只熊上來就是一爪,杜紋一閃,一劍砍在熊背上,熊狂嚎一聲,一股血涌了出來,另一只也跟了上來,一把從後面抱住了他,杜紋將劍反拿用力向後一刺,直插進熊的腹中。已受傷的熊又用頭向他撞來,杜紋雙腳同時躍起,向前一踏,把奔來的熊蹬翻在地,而正抱著他的那只因中劍而被激怒,伸開兩爪,“忽”地朝杜紋腦門拍來。

    這時,忽听一聲長嘯,杜紋轉身一看,不由喜出望外,是大喬和小喬,此刻那熊已被它們按在了地上,不一會兒便斷了氣。而另外一只也已被趕來的柳無敵所殺。

    “哈哈!今天有熊掌下酒,太爽啦!”柳無敵歡天喜地地喊道。便向前走。“無敵,我們要趕快救他,不然他就沒命了!”

    柳無敵迅速剁下熊掌,用衣服一包,“你倆留下看守獵物。”他對大喬、小喬交待完,急忙隨杜紋離去。

    “我們翻過這座山後,他早已經死了!”柳無敵在後身嘀咕著,“你也不弄清他的身份,就急著救。”

    杜紋也不理他,疾步向山上走著。

    “我們先下山吧!”杜紋到了山頂,對已生好火的柳婷和方淇說。

    薈復仇見杜紋背著一個受重傷的人,走上前去,“他傷這麼重,下山已來不及了。”而當他看見那人的臉時,臉色突然一變。嚇了方淇一跳。

    “冰石。”薈復仇慢慢抽出刀,雙眼直盯盯著那人。

    杜紋也一驚,“你認識他?”

    “冰顧的三公子。”薈復仇冷冷地回答。

    杜紋知道薈復仇與冰家結冤,自然明白他現在要做什麼,急忙上前勸阻,“復仇,他父親是壞人,但我們並不能以此來判定他的好壞,這樣會傷害到無辜之人。”

    “怎麼可能,他們冰家的人全當斬!”

    “算了,復仇。”柳無敵道,“大不了等他傷好了,約個時間出來單挑,那時再殺也不遲。這樣也不至于損壞你薈復仇的名聲嘛。”

    這時,方淇和柳婷也開始在一旁勸阻。

    “好!”薈復仇怒視著冰石,狠地一收刀,“今日且放了你,但你早晚都要死在我的刀下!”轉身離去。

    柳婷和方淇急忙去采來些草藥,在火上煎了。杜紋趕快給他敷上,並給他喝了點水。

    過了一會兒,冰石已醒來。

    “多謝幾位相救!”他竭力撐起身子,“我叫冰石。”

    杜紋趕忙挾住他,“這位小兄弟不必客氣。我叫杜紋,這幾位分別是柳家莊少莊主柳無敵兄妹,虎煞門舵主的女兒方淇。”

    當杜紋說話時指向柳婷時,冰石的眼神注視了一下,又急忙躲開了。“要謝就謝他。”柳無敵拍著杜紋的肩膀對冰石說,“他為救你,差點被熊拍上一掌。而我則要感謝你,讓我今天有熊掌吃!”

    三人笑了起來。此時柳婷卻在偷偷打量著冰石。

    “好了,我要回去了,以後有機會再來報答幾位!”冰石起身要走。

    “哎,你傷這麼重,還是暫住幾日吧。”杜紋道。

    “不必了,我還有事要辦,你們的心意我領了。”

    他們見留不住,只好送他下山。冰石臨走時,又忍不住朝柳婷看了一眼,而柳婷也正在目送他,兩人四目一對,立刻激出火花來,柳婷心中一熱,臉便紅了起來,而此時方淇早已看了出來,在一邊偷偷發笑,當她發現杜紋正看著自己時,又瞪了他一眼。

    幾天後。

    杜紋奉命與穆衛龍將軍會面。

    “杜紋,近日可扣得冰顧情況?”穆衛龍問。

    “穆將軍。”杜紋畢恭畢敬地答道︰“在下幾日前遇到冰顧一子,名冰石,排名第三,年約十八九歲。此人情格憂郁,並不熱衷名利,手中的劍似乎從未出過鞘,威脅性並不大。”

    “嗯,”穆將軍點點頭。

    “冰顧現已統治了南宮堡,我想他可能要開始吞其它三大幫派了吧?”

    “我想也是,”穆將軍道,“所以我們一定要抓緊時間行動。不能讓他成功!”

    ……

    “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我過一段時間再來聯絡你。”

    “是!”杜紋表情堅定的答道。穆衛龍離去。

    杜紋開始往回走。一邊想著心事。

    這時,他注意迎面走來一身著米黃色衣服的高挑的女孩。

    “方淇!”杜紋眼楮一亮,迎了上去。

    “這麼巧,方淇。你去哪里啊?”

    方淇見了杜紋,吃了一驚。“我,我要回家,”說完,便要走。

    杜紋見狀,急忙拉住她,“方淇,我知道你因為那天的事生我的氣,但是我也沒辦法。我當時只想要救你,絕沒有別的想法,你若不信,我可以發誓……”杜紋說著舉起右手。

    “啪”被方淇打了下來,“誰讓你發誓了!”方淇看著杜紋那認真的表情,不由笑了起來。“我還是要謝你救了我的命呢!”

    “哈,你不生氣了!”杜紋高興地說,“那你現在要去哪兒呢?”

    “回家,”方淇不情願地說,“練習畫畫。”

    “別回去了,我听說前面的小鎮上中午會有雜耍表演,今天天氣這麼好,你陪我一塊去吧?”

    方淇想了一下,“好吧,就算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那可不行。”杜紋笑道,“報恩單憑這個可不夠。”

    “那從你說怎麼辦”

    “做我女朋友!”

    “想的美!”

    兩人邊開玩笑邊向小鎮走去。

    到了小鎮的大街,果然熱鬧非凡。到處人潮洶涌。

    兩人在人群中擠來擠去。杜紋怕走散,一抓把抓住方淇粉嫩的小手,方淇頓感觸電一般,一陣驚慌。想掙脫,卻被杜紋攥得緊緊的,只好隨他走。

    終于找到了玩雜耍的地方。

    正在表演的是金槍刺喉。兩個壯漢把一支雙頭鐵槍頂在自己喉部,然後同時運動,用力向中間頂去,在周圍群眾的歡呼聲中,鐵槍被頂成了弧形。頓時掌聲四起。

    “好!”杜紋也忍不住喝彩,方淇也不住拍手。

    兩壯漢不斷向圍圍觀眾抱著施禮,樂呵呵地對大家的捧場連聲道謝。這時,一小徒弟端出一盤來,大家紛紛將數額不等的錢幣投了進來。

    杜紋看到小孩走來,也急忙從口袋中掏錢,忽然,幾個官兵推開人群,走了進來,一腳把小徒弟手中的盤子踢翻在地。“他媽的,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老子的地盤上賺錢!”

    “憑什麼踢我盤子!”小徒弟哭道。

    “咦!你還嘴硬……”官兵正要發作,被那表演的壯漢攔住,“軍爺息怒,軍爺息怒,他小孩子家不要與他計較。”

    “我們兄弟三人不過是想混口飯吃,決無他意啊!”

    “去你的!”官兵一把將那壯漢推開,“廢話少說,拿錢來!”

    “好,好”壯漢忙轉過身,對小徒弟說︰“小儀,快把錢都給軍爺!”

    “不行二哥,這是你和大哥辛辛苦苦賺來的,我不給!”

    “快點,小儀!”另一壯漢也走了過來。“你們是不是活膩了?!”幾個官兵已走了過來。

    “既然小孩子不舍得給,就不要給了吧。”

    杜紋走了出來。周圍的百姓不由為他捏了把汗。

    “你是誰?!”官兵惡狠狠地上前,“少管閑事!”,一拳搶來,杜紋抬手一檔,只听“哇呀”一聲,那官兵疼得退了回去,“給我上!”

    幾個官兵一起沖來,杜紋上前一步,飛起一腳掃過,“啪啪啪啪!”四個官兵每人的左臉上都被掃上一個鞋印,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怎麼回事!”三個軍官帶了一隊人馬趕來。周圍的百姓紛紛後退,“這下可闖了大禍啦!”“快跑吧!”,大家都想幫杜紋一把,卻都愛莫能助。

    “大人,這人妨礙我們執行公務,還打傷了我們!”那被打的官兵急忙跑來告狀。

    “大膽刁民,竟如此囂張。快報上名來!”軍官在馬上沖杜紋吼道。

    杜紋微微一笑,慢慢從腰間取下一金牌,扔了過去,“我的名字寫在這上面,你自己看吧。”

    那軍官接過金牌一看,立刻從馬上翻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全都跪下!”一聲令下,身後幾十兵卒紛紛跪地,被打的那幾個官兵頓時一頭霧水,也匆忙跟著跪了下來。百姓們看到這一幕,都驚訝地愣住了。

    “下官有眼無珠,沖撞大人,還請大人恕罪!”

    “身為一地方軍官,竟縱容手下為非作歹,你好大的膽子!”杜紋喝道。

    “小的該死!小的該死!”軍官磕頭如搗蒜。

    “你這次的罪就免了,但剛才那幾個士兵,一定要嚴加懲處。如果再有類似事發生,小心你的腦袋!”

    “是是是,下官一定照辦!”

    “你們走吧。”杜紋道。眾官兵立刻退去。

    “耶!”方淇忍不住興奮,大叫起來。同時,周圍立刻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百姓們對杜紋贊不絕口。而方淇則自豪地挽著杜紋的胳膊,向外走去。

    剛才那兩個表演雜耍的壯急忙走上前來,倒地便拜。“多謝大人的愛民義舉,請受草民孫平、孫安一拜。”

    杜紋忙扶起二人,“不必多禮,你們以後盡可放心表演,他們不敢再來相撓了。”

    “我們走吧。”杜紋對方淇說,“天色不早了。”

    兩人走出喧嘩的大街,方淇忍不住對杜紋說︰“你剛才可真威風,那麼多人給你跪下。還有,你教訓那官兵的幾招功夫太帥了,你在宮中是大將軍吧?”

    杜紡笑而不答。

    “我送你回家吧。”杜紋買了串糖葫蘆給方淇。

    “好吧。”

    杜紋把方淇送到了家門口。

    “到我家玩會兒吧!”方淇微笑著說。

    “改天吧,我累了,要先回去休息。再見了!”

    “再見!”方淇吐吐舌頭,不情願地看著杜紋遠去的背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27:05

第六章 呼延森烈


    杜紋送完方淇,太陽已快要落山了。陽光卻顯嫵媚,斜照著地面,鳥蟲似乎還沒有歸巢的打算,歡鬧著。

    杜紋邊欣賞周圍景色,邊趕向柳家莊,不覺進入一山。走著走著,路邊出現一山崖,約有十幾丈高,崖下一汪潭水,清澈見底。他正想穿過去,卻見那崖頂坐著一男子,一身白色裝束,披散著頭發,額前一咎為藍色,胡須濃黑,長著一雙獅子般的眼楮。杜紋不禁一嘆,又高又陡的山崖,沒有上層的輕功是無法登上的。但他也沒打算理他,只管向前走。

    這時,崖上的白衣人卻慢慢念道︰“崖高山險,潭水深,提刀閑坐收路銀。”

    杜紋一听,不由笑了,“原來是個打劫的。既會作詩,我也來對上一句。”

    “風和雲淡,日漸沉,帶劍獨行無分文。”一個提刀,一個帶劍,看來一場格斗又少不了了。

    “哈哈哈哈!”白衣人大笑一聲,舉刀從崖上撲下,“沒錢就拿命來!”

    杜紋的眼中,這不過是山賊而已。也不在意,用劍鞘舉起便擋,“當!“地一聲巨響,杜紋被推出幾丈外,雙腳步一落地,後中的劍鞘已被砍成兩斷,掉在地上。

    “踫上高手了。“杜紋自語。同時又是一陣狂喜︰很久沒有打過架了,今天就跟你砍個天朝地覆!”

    “呀!”杜紋提劍沖來,朝那人當頭劈下。

    那人順勢一擋,打出一道火花來。杜紋迅速追擊,白衣人時刻尋找機會,手中刀卻無半點遲疑,讓杜紋一時佔不了上風。打著打著,杜紋手腕一酸,稍慢一招,對方的刀已直刺過來,杜紋見已不能再擋,一閃身,躲了過去,衣服卻被劃開了道長口子。

    “呀!”杜紋再次撲來,將劍舞得天花亂墜,那人的刀擋得天衣無縫,兩樣兵器激起的氣流將周圍的地面攪飛沙走石,昏天暗地。

    “奪去劍!”杜紋在空中一劍刺下,一彎金色劍氣波朝對方襲來,一個空翻躲過,劍氣波打進了潭里,擊起一股水柱。

    “狂風刀!”白衣人用刀砍出一道沖擊波朝杜紋飛來,與杜紋剛刺出的“奪雲劍”波相撞,“轟”地一聲巨響,杜紋被炸倒在地。剛要站起來再戰,那人的刀已落到了他脖子上。

    杜紋躺在地上,並無一絲恐懼,喘著粗氣,看著那人。

    “你輸了。”那人慢慢把刀收回,並無殺他之意。

    “今日我狀態不佳。留下姓名,他日我再找你一決勝負。

    “好!”那人微笑道,“我叫呼延森烈。”

    杜紋轉身要走,剛走幾步,忽然眼前一亮,又停了下來。回過頭來,沖那人道︰“不用他日了,我現在就能贏你!”

    “哦!”那人笑問,“怎麼贏法?”

    “下棋!”

    原來剛才杜紋想起,剛才的打斗,他在空中發招時看到了山崖上白衣人的一副圍棋。

    這呼延森烈,平日有下棋的愛好。但認識他的人不敢跟他下,不認識他的人又沒興致跟他下。找不到棋友,他只好自己跟自己下,左手拿白子,右手拿黑子,日後習慣了,也不再找人下棋,開始一心研究棋藝,這次一听有人願跟他下棋,不由心喜,終于可以過一把棋癮了,同對可以驗證一下自己的棋藝如何。

    “好!”呼延森烈大叫一聲,先飛上山崖,杜紋也跟著躍了過去。

    杜紋不由暗笑,功夫不如他,棋藝可有十成把握。皇宮中一直有下圍棋的潮流,而且高手如雲,杜紋在宮中的幾年里,受眾多名家指點,棋藝也在突飛猛進,今日終可以顯示一下威力。

    呼延森烈自然不是杜紋的對手,下了兩盤,輸了兩盤。

    “再來!”呼延森烈一副很不服氣的樣子。

    杜紋笑著,收拾棋子,準備再下。

    這盤一開局,呼延森烈便絞盡腦汁,苦思戰術。而杜紋則因輕視對方而心不在焉,輸了一局。

    “哈哈,小子,看見我的真本事了吧!”呼延森烈拍著杜紋的肩膀大笑。

    “好,我們再來!”杜紋見他囂張的樣子很不平衡,“如果你能在以後三局中勝我一局,我天天請你渴酒!”

    “拷,你也太小看我了!”呼延森烈瞪著眼楮道︰“如果我贏不了你,拜你做大哥!”

    “開始!”

    前兩局,杜紋認真下,輕松取勝,到了第三局,呼延林烈可嚇壞了,滿腦門的汗,心想︰我堂堂一刀神,拜一個小自己十幾歲的男孩作大哥,豈不被江湖人恥笑,可是他越想越擔心,越是舉棋不定,狼狽不堪。手機閱讀

    杜紋暗笑,這樣一位武界高手,如果讓他輸了,也不好收場,不如給他個面子,算平局,兩人各不相欠。

    “烈兄,你剛才使的那一掌能擊碎岩石嗎?”杜紋問。

    呼延森烈正苦于思索,隨口答道︰“當然。”

    “那你擊一下這塊石頭試試如何!”杜紋抓起身邊一塊岩石。

    “哎呀,你怎麼這麼多話!”說完,連看也不看,一掌拍去,“砰“地一聲,石頭被震碎,碎石四濺,落了一棋盤。

    “都是你的錯!“呼延森烈見棋子有許多已被石塊砸錯了位,不由大吼。

    “是你不小心,怎能怪我?”杜紋道,臉上一副無辜的樣子,“這只能算平局了。”

    “那怎麼行,還沒決出勝負呢!”呼延森烈雖嘴上堅決,心里卻巴不得中止棋局,免得自己難堪。

    “這樣吧,”杜紋略思片刻,“反正以後時間多的是,不如改日再戰,我們再切磋一上武藝。”

    “這樣?”呼延森烈故作猶豫不決。

    “就這樣定了,我叫杜紋。再見!”杜紋一笑,躍下山崖。

    “那你等著,我會去找你的!“呼延森烈仍不死心。

    見杜紋走遠了,他不禁松了口氣,大笑起來。

    “這次雖沒劫得酒錢,卻結識一個棋友。甚爽!”

    呼延森烈也從崖上跳下,“終于有人和我下棋啦!”他滿心歡喜,跳起來,踩著山間的樹枝用輕功疾速向山下飛馳而去。

    到了山下,已是夜晚,一片漆黑,肚子也餓了,這時他忽然想起了多日不見的情人梅菲菲。兩人有近半個月沒見面了,于是決定去怡香閣找她。

    這個梅菲菲乃當世名妓,相傳其美貌連楊貴妃見了都生妒忌之心。不知迷倒了多少江湖名杰。她自從與呼延森烈相識後,對他的蓋世武軾和孤傲的性格很是欣賞,而呼延森烈對她也是一見鐘情,兩人一個絕世梟雄,一個傾城美人,同有相見恨晚之感,所以兩人自然不謀而合,且日漸生情。

    但這個呼延森烈天生為一浪子之命,獨來獨往是他不變的本性,任何人不可能約束于他,所以他從未打算為梅菲菲贖身,而且相處一段時間後,又開始獨行生活,與之相見的機會也開始減少,而梅菲菲則真情不渝,且為表忠心改為歌妓,誓不再賣身,雖怡香閣老板上官十二娘對此事十分不滿,卻不敢對她有半點怨色,一則是梅菲菲之美名乃怡香閣的金招牌,再則她那情人呼延森烈乃是一刀傾城之人,一旦發怒,拆了她的怡香闊不過是彈指之舉。

    怡香閣。

    燈紅酒綠,各類妖艷女子來自江南各地。個個濃妝艷抹,嬌聲不斷,扭動著粗細不一的腰肢在怡香閣中穿稜,這怡香閣共有五層,從下到上每上升一層,無論餐具酒食還是侍者歌舞妓檔次便上一個台階,最頂層自然便是梅菲菲獨居的一層,一般只有三種身份的人才能登上此層,一種是宮中高官,有權有勢;一種是巨商富豪,腰纏萬貫;第三種便是像呼延森烈這樣威震江湖的俠士。

    這天,便有一具此身份之人光臨此閣,他便是穆衛龍手下的四大高手之一夏候先。

    夏候先自隨穆衛龍出宮後,就從未把自己的使命放在心上,仗著自己的高貴身份和豐厚財產,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中。每次穆衛龍都是在酒樓中找到他,幾次都想處決他,但考慮到國家當時的險境,輕易地被他的花言巧語和信誓旦旦給蒙騙過去了。這次,夏候先又惡習不改,來到了怡香閣。

    上官十二娘的眼楮亮得很,第一次見夏候先,便知他乃是受厚祿之人,馬上笑嘻嘻地迎了上來。

    “這位官爺真是賞臉,我們怡香閣頓時蓬蓽生輝啊!”十二娘說話極具其職業特色,“我們這里的姑娘個個有花容月貌、魔鬼身材。保證讓您樂不思歸!”

    “哦,是嗎?”夏候先饒著興致地四處打量,一邊慢步向里踱,“哪個是最漂亮的?”隨手掏出一個金元寶丟進十二娘手里。

    十二娘見錢眼開,涂著濃粉的臉被金光一照,滿臉笑容綻開,“官老爺,我們這里個個如天仙,但最漂亮的一個足以讓您神魂顛倒啊!”

    “說來,”

    “當世的大美人梅菲菲!”十二娘自信地念道。

    夏候先眼珠子一轉,“我在宮中也好像听說過這個名字。好,就要她了!”

    “只是——”

    “只是什麼?”夏候先不奈煩地問。

    “只是她現已轉為歌妓,獻藝不獻身。”十二娘面露難色。

    “哈哈哈哈!”夏候先大笑,“多賞她幾個元寶就是了!”

    “哎,官爺,並不是錢的多少,”十二娘慢忙道︰“梅小姐現已心有所屬,隨時有可能離開怡香閣,您能有機會听她的歌聲已是幸運了。而且她的如意郎也是當今人稱刀神的江湖高手呼延森烈!”

    “江湖高手?”夏候先不以為然,他轉過身道︰“你看看你家門前那石獅子。”

    十二娘順勢望去,這對石獅子在怡香閣門前已有十多年了,歷經風吹雨淋,並無一絲損壞,異常堅固。

    夏候先一掌推出,掌風呼嘯而去,只听“轟”地一聲巨響,那石獅被震成一堆碎石。

    ‘哇!“十二娘大吃一驚,“官爺真神人啊!”

    “梅姑娘現在何處?”夏候先得意地斜視十二娘。

    “第五層。”

    夏候先大步向樓上走去,而此時的十二娘則仍對著那堆石塊發呆。

    夏候先來到梅菲菲房間,一見她果然精神一振,他近日來不知進了多少怡紅院,見過多少美女,這次可是第一次被驚住。痴痴地盯住梅菲菲看個不停,全然忽視了周圍的眾多樂師。

    “客官要听那支曲子?”梅菲菲面無表情,輕聲問。

    夏候先看出了神,沒反應。

    “客官!”

    “啊!”夏候先一愣,“哦,隨便吧!”

    “那就為您送上一曲《歸去來兮》吧。”音樂開始,梅菲菲展開她輕調柔和的歌喉,那帶著磁性的聲音,像深夜中從月宮飄出,帶著一絲清冷和憂郁,卻給人一種新鮮的美感。

    夏候先听著听著,站起身來,慢慢走近梅菲菲,一把拉住她的手,“菲菲,你實在太漂亮了,跟我去京城吧,保證你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

    梅菲菲一把掙開他,“客官請自重,我只是一歌妓,不要糾纏。”

    “什麼歌妓!”夏候先一臉陰笑,“在這里都是賣的,老子有錢就可以得到一切!”說著朝她撲去。

    樂師們紛紛上前勸阻,均被他一招打倒在地,不能起身。

    梅菲菲想向外跑,卻被夏候先一把拉了回來,甩到床上,梅菲菲仍不屈服,從枕邊拿起一把剪刀來對著自己的喉部沖他喊︰“我已心有所屬,你若再硬來,我死給你看!”

    夏候先可不管這些,步步緊逼。

    梅菲菲見狀,眼楮一閉,朝自己刺來,忽然“啪”地一聲,剪刀被一飛來的木塊打掉在地,呼延森烈從窗外飛身而入。

    “阿烈!”梅菲菲立刻撲到心上人懷中,淚如雨下,哭道︰“我以為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沒事了!”呼延森烈用胳膊攬著她,安慰道,對身後的夏候先毫不在乎,“你今後再也見不到這個畜牲了!”他指著夏候先。

    “大膽!”夏候先猛地拔出劍,“敢破壞本官好事!”

    呼延森烈慢慢推開梅菲菲,拔刀向夏候先砍來,兩人立刻卷入一場惡斗,整層樓被打得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夏候先交戰不到十回合,便覺自己不是對手,轉身向樓下跳去,呼延森烈一心要殺了此人,緊追而去。

    追至城外一亂墳場,夏候先累得用不了輕功,又身受多處刀傷,跪地求饒起來。

    “英雄饒命,來日必以厚禮報答,”夏候先用劍支地,喘著粗氣。

    “這里正是你的歸宿!”呼延森烈舉刀便砍。

    “英雄刀下留人!”

    夏候先轉身一看,正是穆衛龍將軍趕來,急忙撲過去,跪在面前,“穆將軍救我!”

    “你這畜牲!”穆衛龍一腳將他踢開,走到呼延森烈面前,“在下穆衛龍,近日帶將出宮辦事,手下魯莽,沖撞了英雄,還望見諒,饒他一命。”

    穆衛龍愛民如子,與郭子儀有相同的威望,自然受百姓傳頌,呼延森烈也略有所聞。

    “穆將軍怎麼有這麼低劣的部下,來騷擾百姓!”

    “為將一定嚴處此人,請英雄放心!”穆衛龍誠懇地說。

    “好!”呼延森烈一收刀,“既是穆將軍出面,自然要讓出三分,不過我有一條件。”

    “請講,”

    “把他身上的金銀錢財留下。”

    “好好,”夏候先急忙抓出救命稻草,“沒問題!”說著,把外衣都脫了下來,把金銀和全身值錢的東西全部翻出,用衣服包好。又不敢靠近呼延森烈,就走近幾步,放在他面前,趕忙退了回來。

    呼延森烈提起布包,轉身離去。

    穆衛龍目送他離去,舒了口氣。

    “穆將軍!”夏候先仍跪在地上,“請帶屬下去吧!”

    “你還有臉說!”穆衛龍厲聲道,“你肩負重要使命,卻只顧享樂、不知悔改,你以後不要再叫我將軍,我回宮後自會稟報聖上,降罪于你!”

    “穆將軍……”夏候先急得語無論次。

    “哼!”穆衛龍憤然離去。

    呼延森烈回到怡香閣。

    找到梅菲菲,說︰“收拾一下東西,咱們走。”

    梅菲菲听到這話時,先是一愣,“你說什麼?”

    “我要給你贖身!”呼延森烈慢慢地輕聲道。

    梅菲菲頓時激動地熱淚面眶,驚喜地看著面前的呼延森烈,不出話來,她終于等到這一天了。

    “阿烈,這是真的嗎?”她不敢相信這突如其來的喜訊。

    “快,我在樓下等你。”

    “哎!”梅菲菲開心地向樓上跑去。

    呼延森烈拉著梅菲菲來找上官十二娘。

    “我要帶菲菲走。”呼延森烈的話中有種不可抗拒的語氣。

    “這——”十二娘心中不悅,口上卻不敢拒絕,臉上一副無奈的難色。

    呼延森烈也不管,將手中的布包朝她櫃台上一扔,拉著情人走了出去。

    走了不遠,只听身後一聲驚呼︰“我的天啊!”

    ……

    幾天後,呼延森烈和梅菲菲在一山腳下,買下一家農舍,住了下來。

    一天晚上,兩人在院中靜坐。梅菲菲幸福地靠在心上人身上賞月。

    “阿烈。”

    “什麼?”

    “為什麼你這次會決定為我贖身呢?”

    梅菲菲提出她一直埋于心中的問題。

    呼延森烈沉思了一會兒,伸過胳膊,輕輕將她攬入懷中,嘆了口氣,說︰“事到如今,我想也不必再對你隱瞞了,其實我一直都在被人追殺。”

    “追殺?”梅菲菲不解,“你武功那麼好,為什麼還怕別人追殺呢?”

    “其實武功在我之上的人還有很多。我在山中就遇到一個年輕武士,雖被我打敗,但我能明顯地看出,他的滑力很大,一旦有名師指點,武功必會大有發展。而真正追殺我的,是兩個人,即龍魚幫的左右使︰快刀和李植,他們聯手向來無堅不摧。”

    “他們為什麼要殺死你?”

    “我上次滅魁德幫後,便與龍魚幫結下怨仇,龍魚幫主辛沖下令全力追殺我。”呼延森烈停了一下。

    “其實我本一孤兒,被一群大我七八歲的流浪少年養大,他們平常去外邊賣藝賺錢,由我看家。他們待我如親弟弟一般愛護,從不讓別人欺服我。所以我當時特別感激他們,暗想長大以後一定要報答他們。就在我七歲那年。一次他們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兩天後,我在城外的荒地中找到了他們傷痕累累的尸體。在場的人們告訴我,他們為了從一個富家小孩手中搶一個玩具,誤傷了那孩子,而這孩子正是魁德幫幫主辛昭之子,與現龍魚幫主辛沖的表兄。結果他們都被魁德幫的人凶殘地殺死了。我知道,他們搶那玩具,是他們怕我一個人在家孤單,要送給我的。”

    “他們待你真好。”梅菲菲眼楮濕潤了。

    “所以我發現,長大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滅了魁德幫,為我的幾位兄長報仇!”

    “以前我獨自一人,也沒什麼牽掛。生命也看得並不重要,反正仇也報了,死有何懼。但自從認識你後,我的思維忽然開始轉變了方式。”呼延森烈認真地說︰“我對你一見鐘情,但你的感覺我卻一無所知,我怕與你相處久了,你會對我產生感情,而且這樣,我死了,你也一定會為你愛的人傷心,像我一樣。所以與你一直都保持著距離。但是,當我看到上次在怡香閣里,你拿著剪刀寧死也要履行你對我的諾言時,我知道,你已經愛上我了。

    梅菲菲低下頭,依偎在他懷里。

    “我那一刻,忽然有一種自責感。我發覺,我早該帶你走了。”

    兩人都陷入了沉思。

    月光輕柔地將銀紗披在他們身上。映出一對重疊的影子……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28:46

第七章 金槍會


    冰堡。

    一隊人馬由遠而近。

    “快看,有人來了!”兩個護堡使大叫,急忙向冰顧稟報。待那人馬上來到門前,問道︰“來者何人?”

    那為首之人表情恭敬地說︰“還請向你家堡主轉告,安祿山前來拜訪。”

    “你等著!”

    不一會兒,大門慢慢打開,冰顧一行出來相迎。

    “安兄,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了!”冰顧抱拳道。

    “賢弟,近日可好啊?”安祿山回禮。

    “快請!”

    眾人來到大廳。

    “這位可是令郎?”冰顧指著安祿山身邊一青年問。

    “正是犬子,”安祿山道,“還不見過冰叔叔!”他對身邊的兒子說,那青年急忙行禮。

    “好,好,後生可畏啊!”冰顧打量這青年。

    “這是次子安在旭,長子慶緒今日進宮見駕,尚未歸來。”安祿山道,“而此行也正是為在旭來相扶的。”

    “哦?”冰顧道︰“安兄有話便說,小弟絕不推辭。”

    “好!”安祿山大喜,“有賢弟這句話,我安某就放心了!”

    “不必客氣。”

    “不瞞賢弟,我在宮中的處境並不客觀啊!”

    “這是為何?”冰顧問。

    安祿山向周圍看了看,欲言又止。冰顧馬上令侍者退下。

    “現皇上周圍有許多大臣對四寶提換江山之事非常驚恐,不少將士都有某龍之心,而這些也開始令皇上不安,情緒極不穩定。對我們這些遠在邊疆的節度使理多的疑。說不定那日皇上一不高興,我們就人頭落地啦!”

    “哈哈哈哈!”冰顧笑道,“安兄多慮了。”

    “哎,”安祿山嘆了口氣,“事關性命,還是多提防為好啊!”

    “依安兄之意——”冰顧看著對方。

    “我這次子在旭,乃是我最疼愛之人,性格平和,不像他哥哥野心勃勃。萬一我他日有難,必會牽乃家人,所以,還請賢弟能收納他,也算給他一個安定之所。”

    冰顧對面前這一青年並無過多賞識。

    “前輩,”安在旭站了出來,對冰顧說︰“晚輩不才,但也並非一文弱之人,憑家師所授一絕門陣法,願為堡主完成大業助一臂之力。”

    “哦?”冰顧斜眼看他。

    說話間,安在旭已飛身來到廳前大院之中。

    “麒麟陣!”大吼一聲,周圍立刻出現七面大旗。旗上分制繡著一只麒麟的首、身、四肢和尾。七位旗手個個高大健壯,氣勢宏大,七旗七色,十分威武。

    安在旭立于正中,手握一把長刃寶劍,指揮陣形。

    冰顧立刻喚來眾手下,觀看表演。

    只見安在旭手中寶劍所指之處,大旗便呼風而至,並不斷交錯,卷出陣陣旋風,撲天蓋地,具有強大的攻擊力。

    一番變幻後,七名護衛圍了過來,手中各提一個鳥籠,里面關著五六只鴿子。

    突然,鳥籠被全部打開,幾十只鴿子朝陣中飛來。

    七面大旗在指揮下迅速改變陣形,上下翻飛,地面上的石塊都“咯咯”作響,再看那群鴿子,自飛進旗陣中後,便像沒有頭的蒼蠅,到處橫沖直撞,卻沒有一只能飛出旗去。這時,安在旭提到躍起,將劍在空中迅速揮舞,劍氣四處橫飛。

    隨一聲令下,所有動作嗖然而止,恢復了平靜。七個旗手都已在原來的位置上,安在旭雙眼直視前方,手中的劍斜指著地面。

    這時的空中像下起了大雪,白色的羽毛紛紛揚揚飄動著,整個空間成了一白色的世界,幾十只鴿子一只也沒有沖出麒麟陣,均被安在旭用劍削去羽毛,在地上咕咕地叫著。

    “好陣法!”冰顧輕鼓著掌,面露悅色,周圍的眾將也都贊嘆不已。

    “在旭,你日後就留在冰堡,做一護堡將如何?”冰顧微笑地看著安在旭。

    “多謝堡主賞識!”安在旭大喜,急忙下降。

    ……

    三日後。

    冰顧突然召集手下于大廳之上。

    “護堡將听令!”

    “在!”眾人齊道。

    “限今日內,所有將使礪兵秣馬,整裝待發,明日滅掉金槍會!”冰顧厲聲宣布,“有走漏風聲者,斬!”

    “是!”

    冰顧要用閃電戰術滅掉這天下的第一大會,表面上看來時間倉促,但事情並非如此簡單,在此之前,冰顧已作極周密的策劃。web文字閱讀請訪問飛帆書屋在他眼中,滅金槍會並非難事︰金槍五使,即金、木、水、火、土五位護會使,會主金熾為金使,其余四使不過是武藝的武士出身,沒有什麼心計。而金熾之子金七炫終日漂游不定,不在會中,其外公斷搏神的斷門十九招只練到了第十四招,內動尚不能完全發揮,攻擊力並不強。此時正是下手的好機會。

    第二日,冰顧帶著九位護堡將︰鬼嚎、燎、豹和尚、白芙蓉、九神、小吳、安在旭、冰聚和冰中化以及眾多護堡使,浩浩蕩蕩開向金槍會領地。

    “什麼!”金熾听到使者匯報的突如其來的消息,大吃一驚,“難道冰顧就是那揭室榜之人!”

    “會主,我們該怎麼辦?”才使急切地問。

    “現向別門派求援已來不及了,我們只能全力以赴,先抵擋一番。金熾無奈地說。

    金熾獨自來到他的密室,打開通向練功洞的機關,那把金光閃閃的金制長槍,赫然現于向前。這把槍為純金所鑄,尋常人是無法使得動的。

    “老兄,這次我們要背水一戰了!”金熾雙手握住槍柄一副堅韌的表情,“呀!”將之從石架上拔出。

    “夫君!”金熾的夫人李氏此時正焦慮地望著他。一籌莫辰。

    “娘子不必擔憂,生死由命,老天會幫助我們的!”金熾安慰道。

    “哎,現在也不知炫兒在哪里?”李夫人道。

    “現在已沒有時間去尋他了。”

    冰顧已帶大隊從馬來到金家城外。

    金熾身披重甲,手持金槍,與四使來到陣前迎戰。

    “金熾,你與冰堡斗無異于以卵擊石,不如趁早交出神鷹目,還能讓你們金槍會免遭一劫。”冰顧十分傲慢。

    “哼!”金熾怒不可遏,“神鷹目乃金槍會鎮會之寶,若象你這樣的敗類一番胡言便可索得,那金槍會早就不復存在了。”

    “那——”冰顧慢慢環顧一下顧一下手下,“我們好冒犯了。”

    “殺!”金熾已帶四使沖了上來。

    “金槍會五使齊上,來的好!”冰顧毫無懼色。

    “堡主,讓屬下先打頭陣吧!”安在旭已按捺不住咫的親切之情,走上前來。

    “好!”冰顧悅,“你看他手中的盆槍,神鷹目就嵌在其中,找個機會奪過來。”

    “麒麟陣!”

    七面大旗又瞬間閃現,擋在了金槍五使面前。

    金熾來不及多想,便帶人殺入陣中。

    一場大戰立刻爆發。

    金熾五使在陣中不一會兒便迷失方向,分不清敵我。

    安在旭則持劍不斷進攻。整個陣勢在不逝向前推移,距金家城越來越近,守兵嚇得逐漸後退。

    “燎。”冰顧道。

    燎听到立刻上前待命,“你與九神隨陣前行,隨時斬殺沖出陣外之人。

    二人立刻上前。

    “小吳,你作好準備,一旦金七炫出現,你去對付。”

    “是,堡主。”小吳听令。

    金熾在陣中混戰一會兒,方才醒悟是被敵陣所困,此時右臂已被劍刺傷。“快,沖出去!”他發令,卻無人應答,只听見周圍不斷的拼殺聲。

    金熾終于沖出陣外,提槍刺向擺陣旗手。“當”地一聲,被燎用刀擋住,九神立刻上前與燎共戰金熾。

    此時的冰顧則一副悠然自在,一邊飲酒,一邊觀戰。

    陣中的水、火二使已受重傷,四人仍作著垂死掙扎,金熾的對手中又加入了小吳,作戰能力也漸漸變弱,提槍的石臂因失血過多,力量越來越小。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一股強烈的龍卷風突然從遠處的山後襲來,卷入戰場。麒麟陣立刻被沖散。頓時黃沙彌漫,一片混亂。

    冰顧見狀,靜注視一會兒那狂風。立刻召回手下,向後撤去。

    冰顧撤走後,戰場立刻平靜下來。

    金熾睜開眼楮,抖了抖頭上的土,忽發現面前立著五個怪異之人。這幾人發式與衣著均與眾不同,有的瘦骨嶙峋衣衫襤褸,有的青面獠牙面目猙獰。個個非常人之態,但此時帶都帶著友善的表情。

    “會主,你受驚了。”一個長著鷹勾鼻,披黑色斗篷的瘦高男子上前道。

    “你們是——”金熾道。

    “我們是滄州五怪,奉家師之命前來相助。我叫羽鷹。”那人又指著身後四人,“他們分別是哭狼、同皮蝦、叫天蚓和金頭蛤蟆。”

    “啊,多謝諸位了!”金熾急忙道謝,並將他們請入城中。又急忙來尋另外四使,得知水使已經身亡,木使和火使受了重傷,昏迷不醒。金熾一陣嘆息。

    五怪由李夫人帶入廳堂,金熾忙命人備酒食。

    “剛才幾位英雄說笑受家師之命,敢問家師——”。

    金熾一邊讓手下給他治傷,一邊問。

    羽鷹微笑道︰“家師正是會主的岳父大人啊!”

    “啊,”金熾一驚,“斷搏神?”

    李夫人也滿臉疑惑,“家父何時收了徒弟?”

    “夫人,此事說來話長了。”哭狼道,“何況令尊與您分離已有七載,其間有很多事,都是夫人所不知道的。”

    冰顧撤後十里扎營。

    “主人,這股龍卷風是何方相助啊!”鬼嚎問。

    冰顧道︰“這五人應是斷搏神的徒弟。”

    “五人?”鬼嚎不解。

    “對,這是由五個人同時用內功想吸而形成的作戰組合。”冰顧道。

    這時,安在旭上前,“主人,沒有奪回金槍,在下甘願受罰!”

    “哈哈哈!”冰顧大笑,“你已經做的很成功了。金槍五使已經在元氣大傷,不能再出戰了,我的首要問題已解決。”

    “這龍卷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白芙蓉問,“是啊,怎麼回事?”眾將都急于知道詳情。

    冰顧飲一口茶,慢慢道來︰“這股狂風名五行風暴。由五位有特別技能的人在空中、陸地、土壤、水層和雙棲組合作戰。五人聯合形成立體作戰方式,從地下到高空,都有功擊力。”

    “那我們該怎麼對付呢?”冰中化問。

    “其實這種戰術前人已有過嘗試。凡具特異功能之人,只需將斷門十九招練到第八招,便可按此規律組成作戰聯合。這五人便是斷搏神找來具此特點之人,收之為徒,並給予指點。”

    “亂麻,你今晚潛入金家城,將這五人各自的特點和組戰的位置了解清楚,回來報告給我。”冰顧道。

    “是。”護堡士亂麻立刻答道。

    金家城。

    “會主,據探子回報,冰顧近幾日就扎營于十里外,卻並無來攻舉措和準備。”

    “這老賊又有何陰謀。”金熾思索著。

    “這樣更好。”羽鷹道,“家師的斷門十九招已剩下最後兩招,若練成之後,冰顧更不堪一擊。”

    “我看還是去請些外援為好,順便把炫兒找回來”。李夫人說。

    “對,多一些力量,取勝的把握更大些。”金熾表示贊同。

    ……

    亂麻在兩天內將滄州五怪作了細致了解,並且速回來報于冰顧。

    “好,這樣我們就知道他們每個人的克星是誰了。”冰顧胸有成竹。

    “克星?”冰聚莫明其妙,“我們如何去尋克星呢?”

    “呵呵,他們就在我們身邊。”冰顧笑道。

    冰聚等人更不解其意了。

    “蝠神。”冰顧立刻起身。

    “在”

    “你的輕功天下人能比,羽鷹由你解決!”

    “是!”

    “豹和尚。”冰顧道,“哭狼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

    接著,冰顧又指示鐵螞蟻對付叫天蚓,冰聚控制銅皮蝦,鬼嚎負責斬金頭蛤蟆。

    “你們必須按我的指揮,嚴密配合,不能各行其矣。陣形由我教給你們。”冰顧遵,“現在五人隨我到大庭。”

    五人立刻走出。

    冰顧開始指揮。

    “蝠神先飛上。”蝠神听後立刻騰空而起。

    “豹和尚上前與蝠神影子相疊。蝠神雙腳不能觸地,下落時踏住豹和尚雙肩,再騰入空中。”

    “冰聚透入水層,將水凝固,鐵螞蟻在土層以頭項任豹和尚右腳,隨時準備迎戰叫天蚓。”

    “鬼嚎必須在地面上下方出現,隨時斬殺金頭蛤蟆。同時,與豹和尚用內功相吸,兩人距離不能超過一步。豹和尚以右腳為軸,順當時風向而轉,其它四人保持與之的相對位置。”

    五人照冰顧所說的每一步去做,果然也形成了一股與五行風暴相似的龍卷風,所到之處,無堅不摧。

    當日,冰顧便再犯金家城。

    果然,金槍五使已不再出戰,戰場上直接襲來五行風暴,直攻冰顧人馬。

    冰顧冷冷一笑,抬起手掌,向上一擺。身後也閃出一股龍卷風來,與攻來的五行風暴直面交鋒。

    整個戰場只剩下兩條黃龍般的風暴在交錯盤旋,不時相撞,激起閃亮的火星來,場面極其壯觀。雙方軍士注視著眼前的奇景,個個都驚呆了。

    五行風暴勢力較強,一直處于進攻狀態。但很明顯,冰顧已經獲勝了。因為他已牽此了對方的王牌力量。

    冰顧見時機已到,從坐椅上飛出,朝正苦于交戰的五行風暴一劍劈下,一道強烈的劍氣波流星般劃過,隨著一聲巨響,這風暴從中間炸開,滄州五怪也紛紛倒在地上。金熾見此大驚失色。

    “活捉他們!”冰顧下令。小吳等護堡將一擁而上,將五人抓了回來。

    “主人,讓我們去踏平金家城吧!”

    鬼嚎大喊。

    “撤軍回營!”冰顧卻輕聲道。

    “啊!”……

    回到營中。

    “主人,剛才為何不乘勝追擊,拿下金熾?”鬼嚎追問。

    “你就知道殺人!”冰顧轉過身去,命人送來的好酒,“把滄州五怪帶上來。”

    五怪被五花大綁著,押進冰顧帳中。

    “快給他們松綁!”冰顧裝出一副憐惜的表情。

    五人見被放開,不由面面相覷。

    “五位怪俠受驚了。”冰顧上前,從侍者托盤中取出一杯酒,又示意將另外五杯敬上五人。“冰某為剛才的冒犯敬諸位一杯!”說完,一飲而盡。

    五人也不說話,慢慢端起酒杯,也一飲而盡。又放回酒杯,看著冰顧。

    “來來來。快請坐。”冰顧仍熱情相待。

    “久聞滄州五怪之盛名,今日相見,果然威猛無比!”羽鷹見此情景,也只好會應一句︰“堡主過獎了。“

    “五俠與金家素味平生,何必為之沖鋒陷陣,冒死相拼呢?”冰顧婉方相勸。

    哭狼見冰顧如此仗義,便直截了當︰“其實我們也是身不由已。若非家師之命,誰願意不遠千里來此拼殺啊!”

    “五位何不來我冰堡,與冰顧共圖大業,將來得江山,與兄弟共享呢?”冰顧道。

    “哎,我們何嘗不願效命堡主,”金頭蛤蟆道︰“只是師命不敢違啊!”

    “好!”冰顧像是已達到目的,“既然諸位有相助之心,我冰顧已不勝榮幸。今日我們拋開此事,為我們的相識一醉方休!”當晚,冰顧大擺酒席,招待五怪。

    深夜。

    冰顧帶上菩提劍,獨自來到金家城。

    “什麼人!”幾人守兵喝道,“深夜來此做甚?”

    “滅你們金家城!”冰顧狂妄地說道。

    “殺了他!”幾十守兵持刀槍沖了過來。

    冰顧頭也不抬,慢慢拔出菩提劍……

    冰顧所到之處,尸體成堆,血流成河。

    “冰顧!”金熾手提金槍,身後立著三俠和李夫人。“你欺人太甚了!”

    “把金槍給我。”冰顧冷冷地說。

    “休想!”四人立刻圍著冰顧大戰起來。

    香台上,一縷煙剛剛散盡。冰顧的劍已頂在金熾喉管,腳下躺著三使的尸體。

    “斷搏神,你要等到你的賢婿命喪黃泉才肯出來嗎?”冰顧大聲說。

    這時,他身後果然走出一英武老者,精神飽滿,手中並無兵刃,“冰顧,你不該殺這麼多人。”

    “我認為該死的人,我都會殺!”說著一劍劃過金熾的脖子,一股鮮血濺出。“夫君!”李夫人撕心裂肺地驚呼著,撲到金熾身邊。

    “呀!”斷搏神沖上前來,與冰顧大戰。

    浩月當空,一陣涼風在金家城回旋,天空飄起了雪片。

    突然,一切聲音都停止了,冰顧與斷搏神面對面站著。“如果我沒算錯的話,你的斷門十九招還差一招。”冰顧說完,收起劍。

    兩個尚未斷氣的侍衛剛要逃走,被冰顧叫住,急忙跪地求饒。

    “你們把金熾手中的金槍拿給我。”

    兩人急忙照做。

    冰顧握住金槍,用內力一震,槍頭裂開,冰顧借著月光一看,不由臉色沉了下來--里面並沒有神鷹目。

    冰顧一把抓過李夫人,怒吼道︰“神鷹目在哪兒!”

    李夫人並不屈服,將臉憤怒地轉向一邊。

    “好,”冰顧放開她,恢復剛才的平靜,“我會有辦法得到的。”

    “你們兩個!”冰顧沖那侍衛道。

    “英雄饒命!英雄饒命!”兩人磕頭如搗蒜。

    “把你家夫人隨我送到冰堡去。”

    “是,是”。

    冰顧帶三人剛走出庭院,身後“撲”地一聲,斷搏神的尸體倒在地上,冰顧回頭又是一陣冷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40:52

第八章 金七炫


    柳家莊。

    下午,柳無敵、杜紋和金七炫等人正一同飲酒。

    這次金七炫輸了酒,拿起酒杯剛送到嘴邊,“啪”的一聲,杯子在手中裂為四半,金七炫一愣,視線慢慢移向手中的殘杯,嘴巴張了半天沒合上。

    “哎,金七炫,斗不過酒可別捏破我杯子啊!”柳無敵開玩笑說。“快是嘛,再罰兩杯!”薈復仇喊道。

    “我剛才根本沒有用內力。”金七炫木然盯著杯子。眾人一听,也立刻犯了難,這是怎麼回事呢?

    “家中出事了!”金七炫忽地站起來,“我要回金家城一趟。”

    “七炫,不要亂想!”汪東道。

    “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金七炫說著便提起金槍向門外走。

    “七炫,我們陪你一塊走!”杜紋不放心地說。

    “不用,家中之事由我一人處理便可。”

    金七炫騎馬連夜奔回金家城。

    當他走近城門的時候,腳步逐漸慢了下來,城中死一般沉靜,城門大開,卻沒有一個守兵人影。

    走著走著,他忽覺腳下一軟,仔細一看,竟是一具尸體,再向前看時,金七炫大驚失色,城中到處是死尸。

    “爹!娘!”金七炫像從噩夢中驚醒,瘋狂地自城中奔去,所到之處,眼簾中應映進的便是死亡現場。

    他淒涼的聲音在城中回蕩,即無人應答。

    奔回自己的臥室,發現自己床上放著一封信。他拿起一看,寫父親寫給他的,他來不及看,只想盡快找到父母。

    借著月光,他看見了倒在大廳門口的父親。

    “爹!”金七炫抱著父親的尸體,淚水從憤怒的雙眼中流出,“怎麼會這樣!是誰害了我們?”他用顫抖的手拆開信︰

    炫兒︰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爹娘也許已不在人世了。金家城遇到了一聲空前的浩劫。冰顧為奪我鎮會之寶,大開殺界,你當時又不在城中,我便和你娘作了最壞的打算;如果金家城被滅了,你一定要用你手中的金槍重新光復它,因為神鷹目就在你的金槍中。

    你的路還很長,不要因為這件事悲傷,冰顧的努力當今無人能敵,所以也更不要一心為我們報仇;這樣反而中了他的奸計……”

    金七炫看不下去了,抱著其父痛哭不止。

    冰顧將李夫人帶回了冰堡。

    “好生服侍這位夫人,不得怠慢!”冰顧對手下吩咐。

    第二日。

    冰顧大擺宴席,迎接滄州五怪的加入。

    “幾位怪俠,如今金槍會已滅,家師也已隱退江湖修練武功。你們五兄弟可順理成章地來我冰堡了吧!”冰顧熱心地說。

    “好啊,歡迎幾位的加入啊!”眾將齊呼。

    鬼嚎這時提著一只酒壇,來到哭狼身邊,拉著他說︰“留下吧兄弟,你叫哭狼,我叫鬼嚎,咱倆一合作,那就是鬼哭狼嚎,絕妙配合啊!”

    “哈哈哈哈!”一句話引得眾人大笑起來。

    這時,一護堡使沖了進來,“堡主,門外有一名為金七炫的狂徒,揚言要與您決斗。”

    “好!”冰顧听到這消息,喜出望外,“他倒送上門來了!”立刻奔向萬外,“眾將隨我來!”

    大門外,金七炫手持金槍,威風凜凜地立于城前,瘦長的身影被劣風拉得很遠。

    “金七炫,”冰顧慢慢念道,“我正找你呢。”

    “我也一樣!”金七炫雙眼如兩把利劍,直刺冰顧。

    “聰明一點,把神鷹目交給我,你的……”冰顧還沒說完,金七炫已飛身襲來,“用你的狗命來換吧!”

    “大膽!”九神上前相迎,鬼嚎、燎等人也殺了過來。

    “留他一口氣,捉了來見我。”冰顧轉身向堡中走去。

    此時的金七炫已寡不敵眾,白芙蓉一鞭甩過,繞在他脖子上,用力一抽。金七炫便跟著蹌而倒,眼看就要被擒。文字閱讀請訪問

    只見一黑影從身後閃出,一把將白芙蓉撲倒在地,是只豹。

    “大喬,小喬!”金七炫抬頭一看,杜紋也趕了過來。“七炫,你沒事吧!”

    就在杜紋閃出的同時,正向堡中走去的冰顧突然感覺心髒狂跳不止,頭暈目眩。而後又恢復了原狀。“怎麼回事!”冰顧轉身望去。

    “這人眉宇間有股霸氣,看見他我忽然有一種不祥之感。”冰顧看著杜紋低聲道,“一定不能讓活著離開這里!”

    “屬下明白!”眾將沖來。

    杜紋提劍左擋右護,與眾人激戰,毫被動之勢。

    “讓開!”滄州五怪立刻組成五行風暴,呼嘯而來。

    “這是什麼!”杜紋用身體護著受傷的金七炫,被這強烈的風暴步步緊逼。

    兩人不斷後退,五行風暴已距二人幾步之遙。眼看要吞沒有他倆。杜紋一時想不出對付的辦法,冰顧則目不轉楮地注視著戰況。

    “七炫,”杜紋忽然站定,盯著來敵,“給我把刀。”

    金七炫將自己背上一把寶刀取下,急忙遞給杜紋。

    杜紋雙手握刀,騰空而起,“呀!”直朝這風暴劈下。“當”一聲,刀被砍斷一截,杜紋落下。這風暴的來勢已明顯被削弱。

    “再給我一把!”杜紋不加思索地說。

    “這……”金七炫犯了難。

    突然,遠處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杜紋,用我的!”

    杜紋躍起,伸手抓住飛來的之物,定楮一看,無敵劍。

    杜紋來了精神、斗志昂揚。再次飛起,對面前這只黃龍,左躲右閃,不斷與之周旋,大有屠龍之勢。

    這時,杜紋抓住時機,“呀!”大吼一聲,“當!當!當!”連劈三下。只听“啊呀!”一陣慘叫傳來,五行風暴被砍得四分五裂,五怪的零碎的肢體紛紛堆落在地上。

    “耶!我們贏了!”柳無敵大叫。

    冰顧見此景大吃一驚。

    “七炫,報仇之事以後再作打算,我們先離開這里!”柳無敵道。

    “是啊,這里高手太多了!”薈復仇道。

    金七炫不語。

    “走啦!”柳無敵拉著他便走。

    “想走?”冰顧立刻飛來擋住去路。

    杜紋見勢,忙道︰“你們先走,我留下抵擋一陣!”“還有我!”汪東也留了下來。

    冰顧首先要對付的就是杜紋,兩人立刻大戰起來。汪東則抵擋幾個護堡將的進攻。

    這小子的招術怎麼跟我以前的一樣,冰顧打了一會兒,心中犯了疑惑。

    冰顧用的招術是兩門功夫的融合,所以杜紋還不是他的對手,戰了一會兒,便被他一掌打翻在地。

    “住手!”眾將正要去殺杜紋,被冰顧喝住。

    “小子,天下能跟我冰顧交手且能堅持這麼久的人可是鳳毛麟角。”冰顧道,“你可是武聖楊頂天之後?”

    “我師傅是史烈陽。”杜紋站起來,怒視著冰顧。

    “哦?”冰顧很是驚喜,“那你就是他的唯一高徒杜紋了!”他激動地走近幾步,“我是你師叔啊!我跟你師傅是同門師兄弟,他在時,常提起你的!”

    杜紋听後卻無任何驚訝之情,冷冰冰地看著冰顧,“那又怎樣?”

    “這……”冰顧被問得摸不著頭腦。

    “你見利忘義,殘暴專橫,除了擅長嫁禍于人,別無是處,且如今又想奪得四寶,換皇位坐,實在是荒唐之至,你別奢望成功了!”杜紋怒斥。

    “罵得好!”冰顧反笑道,“我師佷果然有魄力。”

    “所謂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師叔這麼做,也不過是想讓自己有所作為,不再屈膝于他人門下啊!”冰顧故作為難地說,“如果佷兒能夠跟順隨于我,去奪天下,誰人能敵?得江山不是舉手之勞嗎?”

    “師叔。”杜紋抬頭叫道。

    “啊?”冰顧趕忙應聲,高興地看著杜紋。

    杜紋挺直身子,鄭重地說︰“這是我第一次叫你,也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我為了國家,寧願犧牲自己,而你為自己,卻甘願毀滅一個國家。我們走的路不同,不要再談合作的事情了。我要告訴你的是,只要有我杜紋在,你的美夢就別想實現。

    下次再交手,你沒必要手下留情了。”杜紋冷冷地說,轉過身,“汪東,我們走!”

    二人離去。

    “主人,我們去解決他?”幾位護堡將上前。

    杜紋抬手制止,注視著杜紋遠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杜紋和汪東在趕向柳家莊的路上。

    “杜紋。”

    “什麼?”

    “冰顧真是你師叔?”

    “應該是吧,”杜紋回答,“他竟能一眼看出我師傅教的招術。”

    “那你為什麼不認他呢?”

    “我可不想助紂為孽,留下千古罪名!”杜紋笑道,“再說我也叫了他聲師叔,對得起師傅了。”

    汪東走在後面,不再問了,向杜紋投來一種敬佩的目光。

    柳家莊。

    二人一出門,便看見金七炫正臉色陰沉地獨自飲酒。

    “七炫,不要過度傷心。”杜紋道,“現我們都已與冰顧結下深仇大恨,只要聯合起來,我們兄弟擰成一般繩,一不定期能打敗冰顧的!”

    “哎,說來容易,做起來難啊!”柳無敵和薈復仇走出來,和他們三人一塊圍著桌子坐下。

    “冰顧手努力太強大了。”薈復仇道,“連杜紋都打不過他,還能有誰願幫我們呢。”

    “哎,杜紋,冰顧真的是你師叔?”柳無敵突然問。

    此時,柳無敵的“瘋外公”正好轉著輪椅從附近走廊經過,听到這聲音,忽然停了下來,靜靜地听他們對話。

    “是啊。!”杜紋道。

    “那你們是同一師尊,你血氣方剛,為何打不過他那副老骨頭呢?”柳無敵不解。

    “這個?”杜紋思索一下,說︰“我跟他交手時,發現他用的並不完全是我們師門的武功,好像有別的門派的招術,而且這些招術都特別陰險。”

    “這就怪了!”

    ……

    晚上,杜紋正要回自己房中休息,剛走到門口,嚇了一跳,那坐著輪椅的瘋老頭正背對著他。

    他听見有腳步聲,慢慢轉過來,沖杜紋問道︰“你會下圍棋嗎?”

    杜紋一時不解,愣了一會兒後,才怯生生地說︰“會一點。”

    “哦。”老人不再問了,慢慢地旋著輪椅,若有所思,並不時喃喃自語,“我要回房坐一會兒。”杜紋只听出這一句。

    杜紋一時摸不著頭腦,獨自回到房中。

    “這瘋老頭想干什麼?”杜紋自言自語。

    “他整天都坐著還要回房坐什麼呢。”杜紋在床上輾轉反側,思索著,“是要坐下下棋?為什麼不白天下?”

    “難道他要暗示我去找他下棋?”杜紋忽然坐起來,“對,他一定有話對我說!”

    “先去看看再說。”他重新穿好衣服,悄悄向老人房中走去。

    老人房中果然亮著燈。

    杜紋敲了兩下門,發現房門未插,便推開走了進去,那老人果然坐在棋盤邊,只是現在的他則如正常人樣,神情沉穩、安祥,在思索著什麼。

    “你還是來了。”老人抬起頭,微笑著,“來,坐下。”

    杜紋很不自然地走到桌邊,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坐下來,“不知前輩讓杜紋未可否有事相商?”

    “你師傅史烈陽和冰顧是同門師兄弟,拜武聖楊頂天為師,對吧?”老人問。

    “正是。”杜紋吃驚地說,“您老人家怎麼知曉?”

    “呵呵,”老人微笑著,拿起一顆黑色棋子,擺在棋盤上。“我和你師傅是忘年之交,可惜他英年早逝啊!”

    杜紋听著,也拿起白子跟著下了起來。兩人這麼你一步我一步,邊聊邊下起棋來。

    ……

    “那您這些年來一直是在裝瘋了?”杜紋問。

    “是啊,”老人道,“我柳無宗聰明一世,卻被一陰險,狡炸的後輩給算計了!”

    “這人是——”

    “正是冰顧。”

    “啊!”杜紋有些不可思議。

    “這畜牲當初苦苦相求于我,說他自幼是一孤兒,舉目無親,只望得學得武藝作個官差,養活自己。

    我一時心軟,相信了他的謊言,將我的兩大絕學。移魂和吸星傳授傳于他,希望他能將之發揚光大。不料他學成後竟反咬一口,告訴我,他已是揚頂天之高徒。只是前來作騙我的武功而已。

    他為不讓這兩大邪術再傳于他人,先挑斷我的腳筋,用移魂法將我的武功心法移進了自己腦中。幸虧我當時裝瘋,才保住了性命。”

    “冰顧真是十惡不赦!”杜紋惡狠狠地說。

    “那您後來為什麼不告訴無敵他們吧?“杜紋問。

    “哎,”柳無宗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很清楚,憑無敵現在的能力,根本不能完全駕馭手中的無敵劍,所以他是勝不了冰顧的。他若知道是冰顧所為,一定會找他報仇,這樣世豈不是害了他?”

    “但你則不同了,我今日听到你是史烈陽的徒弟的消息後,心中又有了希望,我終于等到了一個真正可以與冰顧抗衡的人!”

    “可是我今天與他交手,並未佔上風啊!”杜紋道。

    “那是當然,他比你多學一門武功嘛。”柳無宗道,“但你的潛力卻在他之上。”

    “還望柳前輩指點!”杜紋立刻跪在了地上,“大唐江山絕不能讓冰顧這奸賊所統啊!”

    “快起來!”柳無宗忙扶他。

    “我現已被廢去武功,教你武功是不可能的。”柳無宗道,“但是,我可以給你引薦一人。”

    杜紋急切地問︰“此人是——”

    “龍魚幫左使——快刀。”

    “此人是我收的第一個徒弟。當時他還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但是悟性極高,且創新的能力強。在他學成的兩年後,便能將之融入自己招術之中,創造了一新的劍術腳法,名“無影鬼步”,比腳法如果用刀,速度將提高一倍,所以他改為用刀。經多年的潛心修練,他已將刀法發揮到了出神入化的高超境界,其速度之快當世無人能比,江湖人稱快刀。”

    “那麼如果我學得此法是不是就能打敗冰顧了呢?”杜紋問。

    “可能性是很大的,但是——”

    “什麼?”

    “快刀是一個性格孤傲之人,一般人很難與他相處,二十年了,現在他的性格就更讓人琢磨不透了。”

    “柳前輩一定要幫杜紋,杜紋已別無選擇了!”杜紋懇切地說。

    柳無宗思過了一會兒,慢慢行到床邊,從一木箱中取出了一枚銅錢來。

    “你把這枚銅錢用細絲綁在你持劍的那只手的,手腕內側。然後獨自一人去尋快刀拜師。至于成功與否,就看你的造化了。”柳無宗把銅錢交給杜紋。

    “多謝前輩!”杜紋立刻拜謝。

    “去吧!”

    第二天.

    早上,到了吃飯時間,大家卻尋不見金七炫。

    杜紋在他房間的書桌上,發現了一封寫給他的信。

    “是冰顧寫給七炫的。”柳無敵看著信,“冰顧要以七炫的娘親為人質,交換神鷹目。”

    “他怎麼這麼傻!”柳婷說,“明知道冰顧這種人是不可能守信用的。”

    “不要怪他。”杜紋靜靜地說,“親情在每個人的心中都是放在第一位的。我們祝他們母子平安歸來吧。”

    話音剛落,眾人面前已出現了金七炫和他母親的身影。大家都松了一口氣,紛紛去迎接他們二人。

    “七炫,冰顧沒有加害你們吧!”薈復仇關心地說。

    “我已把神鷹目給了他,我們對他來說已沒什麼利益所尋了。”金七炫無力地說。

    “那金槍會怎麼辦?”柳無敵把他拉在一邊,輕聲問。

    “金槍會不會再出現了,我要過平常人的生活,為我娘養老讓她安享晚年。”金七炫道。

    “但是,我與冰顧必須有個了斷!”金七炫惡狠狠地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42:51

第九章 閃煌城


    冰顧滅掉金槍會後,立刻引起江湖眾幫派的轟動和警惕,考慮到自己的安全,紛紛打起反冰大旗,聲討冰顧。

    冰顧則並無恐懼之感,盤算著下一步滅掉龍魚幫的計劃。

    “父王,現江湖上從幫派已蠢蠢欲動,要聯合進攻我們冰堡!”冰聚找到冰顧焦急地說。

    “吾兒不必擔憂!”冰顧悠閑地在他的後花園中賞著花,“那些小幫派就是聯合起來,也不過有一個金槍會的力量。而龍魚幫雖強大,其幫主辛沖則是一昏庸無能本貪圖享樂之人,整想著追殺刀神之事,而置江湖形勢于腦後。左右使的話是听不進去的。況且我已讓九神之女九麗與之達成婚約,辛沖怎肯與自己的親家為敵呢?”

    “那慮煞門呢?”冰聚並無心觀園中景色,繼續追問。

    “慮煞門就更不值一提了。其舵主苦行僧整回拎著酒壇行蹤不定,讓其師弟方應熊料理幫中事務,五虎將我們隨時都可以滅掉。”

    的確,冰顧所推測的正是當前之形勢,四大幫派如今金槍會已滅,就只剩下龍魚幫和虎煞門兩大勁敵了。而其它一些小幫派則是群龍無首,一盤散沙,成不了氣候。

    而此時,在這些小幫派中,有一名為狼幫的幫主張禁則另有打算。

    張禁乃一頗有心計之人,他自知盡管與其它幫派聯合也難以抵擋冰顧勢力,便決定另作打算。保全自己。

    這日,張禁召來部分親信在堂中議事。

    “現在,江湖已因冰顧不之舉而風起雲涌,我們要想在這種情況下生存下去,就必須作一番周全的打算。”張禁道。

    “那幫主如今有何計劃呢?”一親信問。

    “歸順冰顧。”

    “啊!”眾人不解,“憑我們的能力,怎能可能讓冰顧收納我們呢,他手下的擴堡將個個神勇無比!”

    “就是,即使成功,那其它幫派又怎能放過我們?”

    張禁笑了笑,說︰“這些事情我早已考慮到,所以作了一萬全之策,來消除這些障礙。”

    “從今日起,你們就命手下在江湖中散播消息,說我們天狼幫抓獲了冰堡一護堡將鬼嚎,並決定處斬。幾日後,我將召開一次祭天儀式,召集眾幫派首領,用鬼嚎的血畔鼓。共同討伐冰顧,”張禁胸有成竹地說,“到時,我自有辦法讓我們得到冰顧的賞識。”

    “是!”屬下這就去做。

    果然,消息一傳出,立刻引起江湖各派的注意,張禁抓住時機,向各派發出邀請。

    這日,江湖眾多幫派首領雲集天狼幫,參加大會。

    張禁在一廣場中央設置了一大祭台,他登上此台,大聲對眾人說︰“感謝諸位能參加這次祭會,冰顧狂妄自大,一心想得天下,不惜冒然著江湖英豪群起而攻之的危險滅掉我們的友幫金槍會,成為公敵,如果我們大家不即時討伐之,任其發展,無疑等于坐以待斃。所以,我張禁今日特請各路英雄前來,商討此事!

    在此期間,天狼幫已開始奮力抗擊來攻的冰堡人馬,並俘獲了冰顧身邊的西域高手,鬼嚎。”張禁怒聲道,“帶上來!”

    手下立刻押上一紅發之人。此人本為一田夫,被張禁抓來,割了舌頭,將之改扮或鬼嚎的模樣,來迷惑眾人。

    台下立刻呼聲四起︰“殺了他!”“殺了他!”……

    在怒吼聲中,行刑手舉起大刀,奮力砍下,一股血柱濺了出來,“鬼嚎人頭落地。

    這時,青刀會會主涂柏明站出,道︰“我建議我們眾幫聯合起來,組成大軍討伐冰賊。既然張幫主在討冰之前已先立一功,我們何不推舉他為首領,共創大績呢?”

    “我贊成!”鐵幫幫主甦明城立刻回應。其它幫派也不約而同地振臂高呼,要求張禁作統領。

    張禁此時走上台中央,傳誓旦旦地說︰“既然眾英雄如此信任張禁,張禁此次必會赴湯蹈火、萬死不辭。手機閱讀全力討伐冰賊!”

    “討伐冰賊!討伐冰賊!”台下呼聲震天。

    幾日後,眾幫候組成一支討逆大軍,由張禁作總統領,浩浩蕩蕩開向冰堡。

    “堡主,聯軍已經出發了!”一信使向冰顧匯報。

    “好!”冰顧立刻安排手下,“通知護堡將、護堡士帶領二百護堡使,按計劃行動!”

    張禁帶領大軍進入一山中,命令全體將士原地休息。于是眾紛紛去鞍御甲,支起營灶。

    此時已是中午,張禁並未歇息,而是焦急地在山頂左顧右盼。這時,一統領走來,“將軍,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加緊趕路吧?”

    “哦?”張禁眼珠子一轉,“何出此言啊?”

    “將軍,此山名為崤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史書上記載,前朝有不少戰役都是借此山之形勢,而以少勝多,得勢者常以較小的代價而取得較大的勝利。如果冰顧在此山設伏,那我們將凶多吉少啊!”。

    “這…”張禁剛一張口,忽听身後一人來報,“將軍,不好啦!我們被包圍了!”

    “啊!”那統領驚呼,“這可如何是好!”

    張禁此時則毫無緊張之色,漫不經心地說︰“莫驚慌,讓我先看一看。”他走到山崖邊,向下一看,只見崤山周圍火光四起,刀光閃亮,冰堡將使好像忽從天降,封死了進退路口。

    “哈哈哈!你們果然出現了!”張禁大笑。

    那統領一听此話,方才醒悟,頓時大怒︰“張禁,你這叛徒!”舉刀撲來,“我殺了你!”

    張禁正要去擋,只听一聲慘叫,那統領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現出其身後正一臉邪笑的鬼嚎。

    冰顧也走了過來,“張幫主,你做的很好!”他微笑著走到崖邊,“不要留活口!”

    一聲令下,頓時周圍殺聲四起,冰顧將使從四面八方襲來,不斷向山下飛來巨石,火棒等重物,聯軍人仰馬翻,哭喊聲震得地動山搖。

    “我們中計啦!”一些統領急忙撤退,卻被鬼嚎,豹和尚等人擋住去路,前面又殺來燎和冰中化的人馬,許多聯軍統領還款識破張禁的陰謀,已命喪黃泉。

    甦明城和涂柏月二人此時正苦于奮戰,身受重傷。亂麻又帶著十幾個護堡使圍了上來。

    甦明城見狀,不由暗暗叫苦,“柏明,看來我們這次要涼到這兒了!”

    “也罷,讓咱們死後變成厲鬼,再去向冰顧索命吧!”涂柏月嘆了口氣。

    忽然,一強烈的刀波從亂麻等人身後橫飛而來,“快閃!”亂麻剛躲過去,隨著一陣狂風,數道白色刀光交織于眼前,亂麻看得暈頭轉向,等那刀停時,自己頭發和眉毛已被剃光,衣服成了根根長條。

    “來路狂刀!”涂柏月和亂麻同時驚呼。

    “是狂笑的刀法!”甦明城臉上又有了希望。

    “哈哈哈哈,你們還不逃命去!”狂笑飛到一馬上。奔向前去。兩人急忙也跳到馬上,跟了過去。

    “哪里走!”冰中化截了上來。

    狂笑舉刀便砍,燎此時也追來。

    甦明城二人正要上前助戰,冰中化已被狂笑一腳瞪翻。“我滅了你們閃煌城!”冰中化在地上怒吼。小吳見狀立刻趕來,雖曾與狂笑打過平手,但此時的狂笑已練成末路狂刀,也漸漸不敵。

    “哈哈,就憑你們這幫鼠輩,”狂笑策馬而走,“我佷兒就能把你們宰了!”

    兩人在狂笑的掩護下,殺出了包圍。

    三人來到小山坡上。

    涂柏月和甦明城立刻下馬,抱拳行禮,“多謝英雄拔刀相助!”

    “舉手之勞。”狂笑擺擺手,“我本在這山中打獵,被他們掃了雅興。該死的東西。”

    “張禁竟然出賣了我們,這無恥之徒!”甦明城狠狠地握著拳頭。“我們不該相信這畜牲!”

    “其實你們聯合抗冰本身就是一錯誤。”狂笑道。“冰堡的的勢力日漸強大,就算你們能與正面交鋒,取勝的可能性也是小之又小。”

    “是啊!”一直沉默的涂柏月嘆了口氣,“我們還是就此放手吧。冰顧這樣的奸賊,自然會有人收拾他。”

    “可是,那里還有我們容身之處啊?”甦明柏道。

    “不如我們就此隱居于林,過與世隔絕的生活,豈不樂哉?”

    “這個主意好!”狂笑道,“像我一樣,不問江湖三事,整日游山玩水,好酒不離手,美女常相伴,多爽!”

    二人點頭。

    “好人,我要先走一步了!”狂笑上馬。

    “一路順風!”二人目送他離去。

    崤山中,幫派聯軍此時已尸橫遍野,各路統領幾乎無一幸息。冰顧此戰大獲全勝,犧牲幾十名護堡使卻擊潰了一支幫派聯軍,消了心頭一患。冰顧利用張禁,將他們帶入自己的埋伏之中,將之一網打盡。

    “張幫主,你此次相助讓冰堡少了一勁敵。我冰顧敬你一杯!”冰顧在大廳上慶功。

    張禁也急忙舉杯,“能夠為堡主效力,才是張禁莫大的榮幸啊!”

    “哈哈哈哈!”冰顧興奮地大笑,“好!從即日開始,你便是冰堡一護堡將,明日便為你打造金將牌!”

    “謝堡主!”張禁虔誠地拜謝。

    “只是張禁此次行動還有遺缺之處,還請堡主諒解。”張禁低聲道。

    “哦,”冰顧斬聲說,“說來一听,有何遺缺?”

    “此次眾幫派朕盟,有一城其城主一意孤行,不願听從我的號令,加入聯軍,所以現在尚在我們管轄之外。”

    “嗯?”冰顧面露不悅,“什麼名字?”

    “閃煌城。”

    閃煌城。

    “太子殿下,大事不好啦!”一守兵急沖沖奔入殿中。

    “瞧你那副德行!真丟我們閃煌城的臉。”狂少在殿上的寶座上,高翹著腿,“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冰顧命手下帶人來啦。”

    “行了,知道了,你退下吧!”狂少漫不經心地說。守兵退下。

    這狂少便是閃煌城之太子,雖為十八九歲少年,功夫卻非同一般。無師無門,與人格斗全憑本能和自己大腦的琢磨。性格叛逆,自立為太子,從未把當今皇上放在眼里。但憑他超人的能力,完全可以論理好閃城。

    狂少身材削瘦,行動敏捷。一生來便有一頭的紅發總是垂于面前,尖臉。雙目炯炯有神,且尚有些稚氣,高記的鼻梁充滿自信。皮膚白皙而細膩。

    其實此次攻打閃煌城,並非冰顧之意。冰中化擅作主張,希望能在其父面前顯示一下自己的才能。一進帶其手下奔向前煌城。

    來到閃煌城門外。

    “來者何人?”

    “少廢話,快讓你家城主出來受死!”冰中化狂妄地說。

    過了一會兒,城門慢慢打開。

    狂少身披戰甲,手提一把紅色寶劍,騎馬緩緩行出,身後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看門的八旬老翁,拄著拐杖,還不住地咳嗽,一個是狂少幼時的奶娘,還挺著個大肚子,滿臉自信。

    來兵一見此情景,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黑蜘蛛和豹和尚笑得前俯後仰,捂著肚子說︰“閃煌城怎麼用這麼搞笑的兵將出戰,太具殺傷力了!”

    狂少也在馬上微笑。

    “不要輕敵,這少年便是閃煌太子。”冰中化鎮靜地說,“此人可非同尋常。”

    “有什麼可怕的,我一刀先宰了他!”鐵螞蟻等不下去了,騎馬沖上前去。

    “呀!”鐵螞蟻氣勢洶洶地殺了過來,狂少卻無動于衷,靜注著他。身後的二人也毫無半點懼色。

    鐵螞蟻開始感到有點不安︰怎麼構舉刀殺來,他一點反都沒有?可能是被我嚇壞了,不管他,先殺了再說。

    眼看著兩人已剩下一步之差,鐵螞蟻舉馬砍下,但就在刀刃落下的一瞬間,他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為狂少手中的劍已如閃電般出鞘頂住了他的咽喉,刀刃與狂少的頭頂只有一毫之隔。

    一陣涼風吹過,狂少饒有興致地看著鐵螞蟻,頭頂的幾縷紅發拍打著已靜止的鋼刀,像是在嘲笑無能的鐵螞蟻。

    整個場景變成了一幅畫,鐵螞蟻驚恐地張著大嘴,一動也不動,望著狂少。而狂風少則仍是紋絲不動,從心理上煎熬對方。這一招簡直出神入畫,驚得那些來兵的笑聲,嘎然而止,用恐懼的目光盯著狂少。

    “少俠饒命!少俠饒命!”鐵螞蟻的刀“當”地掉到地上。

    狂少慢慢收劍,道︰“下來,牽馬走回去。”

    “是,是,”鐵螞蟻急忙照做,逃命要緊。

    “廢物一個!”冰中化飛身而出。

    狂少同時飛起,與冰中化在半空中大戰。豹和尚、蝠神和黑蜘蛛也殺了過來。

    四人圍著狂少拼戰,卻始終佔不了上風。終因狂少攻勢太猛退了回來,狂少的劍“忽”地從手中飛出,直刺冰中化後盡,“小心!”蝠神眼疾手快,忙將劍擋了回去,卻被強大的劍氣所傷。

    狂少大笑起來,“給我殺!”,一聲令下,城中立刻殺出手持利刃的閃煌將士,如山洪涌下,勢下可當。

    “快退!”冰中化迅速周轉馬頭,帶兵逃去。

    狂少狂笑不止。

    冰堡。

    “混帳!”冰顧得知情況後,怒斥冰中化。

    “不摸清對方底細就冒然出戰。你怎麼知道此城怪我們持何態度?”冰顧大喝,“不參聯軍來攻就必然有它的特殊的情況!”

    冰中化低頭不語。

    “這個閃煌太子怎會如此神勇,以一抵四。”冰顧不解。

    這時,張禁走近道︰“在下認為堡主無須多慮。”

    冰顧轉過來,疑惑地看著張禁。

    “堡主滅眾幫聯合軍為的是為奪寶掃清障礙,以便早日得江山。而閃煌城地處偏遠,且並無來攻之意,此次狂少並無損兵折將,且大出風頭。他乃一輕狂少年。正所得遠交近攻,我們只要以禮相待,與之結好,說不定日後還可被我們利用。”

    冰顧思索了一會兒,慢慢點了點頭,“言之有理。”

    第二日。

    冰聚奉其父之命,用五輛大車載著金銀珠寶和美女,再次來到閃煌城外。

    “你們冰堡的人又來送死嗎?”城上的守兵大叫。

    “豈敢豈敢。”冰中化趕快上前,“我們此次前來是向你家太子表歉意的。”

    那守兵一听,回道︰“等一下!”

    “太子殿下,昨日那冰堡之將冰中化和其長兄冰聚今送來賀禮求見。”

    “哦?”狂少正在與其友飲酒,夸濯自己昨日威風之事,一听立刻道,“讓他進來。”

    冰聚命手下指著賀禮,帶冰中化來到大殿上。

    “你們有何事啊?”狂少問。

    “我是冰顧長子冰聚,昨日二弟冰中化撞了太子,今日特來獻禮,還望笑納。”

    狂少听後得意地笑了起來。

    “既為好意,本太子也不再追究此事。”狂少道,“來,今日有酒興,大家同飲酒吧!”

    冰聚見狀大喜,忙命手下將帶來的好酒和美女奉上,與冰中化共同入座。

    “家父以前多次在我等面前提及太子,對太子很是贊賞。今日一見,果然氣宇不凡!”張禁道。

    “過獎了!”狂少笑道。

    “如果冰堡能有你這樣的猛將,不愁打不了天下啊!”冰聚斜視著狂少,看他的反應。

    “哼。”狂少舉杯與眾人一踫,一飲而盡,“我狂少對得天下不感興趣,更不要說去做什麼將軍。”

    “不過日後冰堡有須本太子相助之事,決不會有半點推辭。”狂少道。

    “好!我們兄弟敬太子一杯!”冰聚與冰中化共舉杯。

    “來!”

    眾人齊舉杯共飲。

    ……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45:10

第十章 殺手


    沙灘上,海浪無力地拍找著岸邊的沙粒,幾只海鳥從上空掠過,留下一陣低聲的鳴叫。穆衛龍高大的背影此時顯得有些滄桑。黑色的斗篷在風中飄動,正如他此刻的心神不定。

    “穆將軍!”杜紋走了過來。

    “哦,杜紋你來了。”穆衛龍轉過身來,“近日可好?”

    “有無敵他們幾個照顧,跟在家里一樣。”杜紋回答。

    “那就好,”穆衛龍說話有些心不在焉。

    “穆將軍此次約屬下會面,是否有事情囑咐?”

    穆衛龍看了一下杜紋,又轉了過去,遙望著海面嘆了口氣。“我在為我們的國家擔憂啊!”

    “穆將軍,只要我們共同努力,盡力阻止冰顧的行動,終會換救國家的。”杜紋道。

    “可是冰顧的勢力一天比一天強大,單憑我們幾個人的力量,想阻止他談何容易啊!”

    杜紋也陷入了沉思。

    “杜紋,我有一個想法不知能否奏效。”穆衛龍忽然來了精神。

    “將軍有何打算?”

    “你可知江湖第一殺手組合?”

    “听無敵他們說過。”杜紋答,“由花痴和苦行僧二人組成。”

    “我們何不請他們相助,去殺了冰顧,一了百了?”穆衛龍充滿信心。

    “將軍說的也不無道理,可是——”杜紋有些難色。

    “有什麼困難嗎?”穆衛龍忙問。

    “要找到這二人可並不是一件容易事。”杜紋道,“苦行僧是一酒鬼,整日拎個酒壇東游西逛,將虎煞門交給其師弟方應熊掌管,自己從不過問幫中瑣事。”而花痴就更行蹤不定了。哪有女人,他都有可能在哪出現。一張俊朗的面容,再加上多年練來的調情技巧,令不少女子都與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所以要找到他們會很困難。”

    “這個——”穆衛龍略思一下。“你這幾日就隨我去尋苦行僧,花痴交給瑞猛和李牧二人去找。我相信,只要我們處處留心,不斷打听,一定能找到的!”

    “也好。”杜紋答道,“哎,夏候將軍呢,他有別的任務吧?”

    “這個畜牲,不要再提他!”穆衛龍生氣地說。

    “這是為何?”

    “他自同我們一塊出宮以來,就已把我交給的任務忘得一干二淨,整日花天酒地、風流快活。還因一歌妓差點被刀神要了性命,幸虧我即時趕到枯燥他講情,才讓他免于死。”

    “他怎麼可這樣!”杜紋怒聲道。

    “更可氣的是,他如今竟投奔了冰堡,成了冰顧的走狗!”穆衛龍怒不可遏,“太令我失望了!”

    “這個叛徒,我一定得而誅之!”

    “哎——”杜紋嘆了口氣。

    幾日後。

    醉仙樓。

    苦行僧正抱著一個大酒壇豪欲。“小二,再拿酒來!”這酒壇便是四寶之一商討酒壇,他每次要來酒後,往里一倒,便成了一壇醇香美酒,一飲而盡。

    “客官,今天就喝這到兒吧,再喝您就醉了。”新來的小二不識苦行僧,好言相勸。

    “胡說!”苦行僧怒目圓瞪,滿口酒味,“就是把你們店中的酒喝光,也別想讓我醉!”

    “哈哈哈哈!”一個胖子腆著個大肚子走了進來,這中年男子渾身肥肉,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什麼人如此大膽!敢恥笑我!”苦行僧喝道。

    “我九神還是第一次踫上如此狂妄之人!”胖子自言。

    “酒神?”苦行僧一听這話,“噗!”地將剛喝的一口酒吐了出來,“我呸!你這厚顏胖子,再在這里胡吹,當心我扁完你再扁你老爹,生出這麼個白痴兒子。自呼酒神!”

    “大膽!”九神惱羞成怒,拔出刀朝苦行僧掄來。

    苦行僧一閃,拿起一碗酒朝他腦門潑去,九神頓時順頭流水,“呼”地一下跳上桌子,氣得吹胡瞪眼。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這時,店主趕了過來。

    “二位英雄,切莫動手,切莫動手!”店老板抬手擋住,“小人有一主意,還請二位考慮一下。”

    兩人暫且停下。“講來!”

    老板站定了,一揚袖子,躬著身子道來︰“既然二位均為酒中豪杰,何必大動干戈,以武相爭。”

    兩人看著他。

    “不如來個斗酒大會,一爭高下,決出個真正的酒聖來!讓我們大伙也開開眼界!”老板道,“至于酒錢,全算在小人身上!”

    “好!”周圍的食客一听齊聲贊同。手機閱讀

    兩人一听,也覺得有點道理,也就跳下桌來。

    店老板忙令伙計抬出兩缸好酒,同時讓人到外面大肆宣傳,引來了眾多圍觀者,苦行僧的酒量是江湖聞名的,而九神也並非等閑之輩,自幼年便飲酒,且從未因酒失態,喝醉過。兩人個酒痴比酒,自然會有人山人海的觀者,將這酒樓圍了個水泄不通。

    “好!”店老板向眾人宣布︰“各路朋友,今日九神和苦行僧兩位酒中豪杰在此偶遇,實為緣份,為了助興,將在本酒樓舉行一次斗酒大會,多謝諸位的捧場……”

    “你說夠了沒有!”九神不奈煩了。

    “好好好,大會這就開始!”店老板高聲道,伙計在每人面前擺出三個大碗,“給兩位倒酒!”

    “咚咚咚咚”六個大碗被酒盛滿。

    九神端起便喝,一會兒功夫,面前只剩下三個空碗。苦行僧則不同,他將三碗酒一一倒入自己酒壇中,然後一塊喝下。

    周圍的觀眾都禁不住連連叫好,兩人就這樣你一碗我一碗地喝,互不相讓。

    這時,九神停了下來,對苦行僧說︰“我們這樣喝太慢了,不如直接換酒壇,每人一次一壇,如何?”

    “我沒意見!”

    “老板!”九神道,“將碗換成酒壇!”

    “好 !”

    圍觀者都被兩位的酒量震驚了,不由堅起大姆指,自嘆不如。“真是海量啊!”“我一年也沒喝過這麼多!”

    兩人對著酒壇又是一番狂飲,從中午持續到黃昏。身邊的空酒壇已堆起老高,而觀眾的人數而不見消減,反而越來越多。

    兩人又喝完自己面前的一壇酒後,慢慢放下酒壇,也不說話,直直盯著對方。周圍的人也都立刻安靜下來,屏住呼吸,等待著接下來的情形。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九神實在頂不住了,朝天突然大叫一聲,仰了過去,躺在地上口吐白沫,胡言亂語起來。

    苦行僧見此情影,仰天大笑,“我贏啦!我才是真正的酒聖,哈哈哈哈!”眾人歡呼起來,那些街頭的嗜酒者紛紛沖向他們心中的英雄。

    可就當他們沖過來時,不由愣住了︰眼前的苦行僧開始手舞足蹈地傻笑起來,“我是酒聖!我是酒聖!”他忽然站起來,嚇得眾人連連後退。“不,我不是酒聖,我是皇帝,我是玉皇大帝!我是……”

    “完了,這下難分勝負了。”店老板無奈地傻站著,自言自語,忽然苦行僧朝他撲來,一把抱住他,“愛妃,快給朕倒酒!”老板一聞他口中的酒味,身子便晃悠而來,推開他便跑。“站住!你敢抗旨……”苦行僧在後面追著他不放。酒樓中一片混亂,眾人紛紛四散逃竄。

    ……

    第二日。

    苦行僧被一鳥兒給啄醒,發現自己正躺在一亂草堆中,衣衫不整,披頭散發,渾身酒味還未散盡,不由埋怨起自己來,“哎呀,我怎麼喝醉了,這下丟人了!”站起身,提著酒壇便走。

    “苦大俠留步!”一聲音從身後傳來,轉身一看,正是穆衛龍帶著杜紋走來。“我們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你們是誰,找我作甚?”苦行僧不認識他們。

    “在下穆衛龍,從京城來。有一事相求。”

    “穆衛龍?”苦行僧歪著頭想了一會兒,“你是個將軍吧?有什麼事說來。”

    穆衛龍恭敬地說︰“久聞苦大俠,與花痴花大俠乃江湖第一殺手組合,辦事從不失手。今日慕名而來,還請二位能幫助解決一個人。”

    苦行僧听後,低頭向前踱了幾步,慢慢轉身對穆衛龍說︰“的確,我們是一殺手組合,但所殺之人向來都是些重要人物,要麼是朝延命官,那麼是江湖中頂尖高手。這些人不是有重兵將守護就是功夫相當了得。一般的江湖小輩是不會出手的。而且所收酬金也要比普通殺手高得多。所以,還請二位作一番慎重考慮。”

    “這些不成問題,”穆衛龍急忙說,“只要能成功,二位盡可開口要價,我穆衛龍就算暗地傾家蕩產也決不會露半點難色!”

    “穆將軍……”杜紋想勸一下穆衛龍,可剛一開口,便被他打住。

    “我還須跟花痴商量一番。”苦行僧道。

    “可是花大俠行蹤不定,我們到現在還沒他的下落啊!”杜紋為難地說。

    “呵呵。”苦行僧笑了笑,拎著酒壇走近他倆,問道︰“你們誰身邊有酒?”

    “我有,”穆衛龍以懷中拿出一小酒壺,遞給他,然後靜注他的舉動。

    苦行僧將酒倒入自己酒壇中,然後從地上的草叢中摘下一小野花,用酒澆在了上面。然後又將余下的酒一口喝干,咂了咂嘴道,“這酒味道不錯。”

    這時的穆衛龍和杜紋都有些莫名其妙,奇怪地注視著他。

    “好了,半個時辰內,花痴便會趕來。”苦行僧道。

    兩人半信半疑,坐下來等著。

    果然,沒過多久,一個人從遠處樹林中飛出,“老苦瓜,又把我弄來干什麼?淨壞我好事?”

    花痴朝三人走來。

    “哇!”杜紋瞪大雙眼,“這太夸張了吧!”

    “呵呵,”苦行僧慢聲道,“天下,對花最敏感,對我這寶壇中的酒最熟悉的人,非花痴莫屬了。兩種氣味相融,就是相距十萬八千里,他也能聞得到。”

    “哎,老苦瓜,到底找我做什麼啊?”花痴大大咧咧地走過來。

    “這位便是花大俠吧!”穆衛龍抱拳道。

    “哦?”花痴問,“你是——”

    “他是穆衛龍將軍。”苦行僧道,“要我們幫他解決一個人。”

    “沒問題!”花痴倒爽快,“只是——”

    穆衛龍還未等他開口,便從懷出拿出銀票來,遞到花痴面前,“這是三萬兩銀票,事成之後,再付另外一半如何?”

    “呀!”花痴見天眼開,急忙雙手接住銀票,“好好好!”保證讓他人頭落地!”

    “這人到底是誰?”苦行僧問。

    “冰堡堡主——冰顧。”穆衛龍回答時有些擔心,怕萬一兩人知道冰顧的實力會不願出手。

    “冰顧,我知道,”花痴對苦行僧說,“老苦瓜,你忘了?揭皇榜的那個,武功還挺不錯的。”一邊說一邊笑嘻嘻地數著錢。

    穆衛龍不由一嘆;不愧是第一殺手,連揭皇榜之事都知曉是冰顧所為,卻未把冰顧放在眼里。這下他就放心了。

    “七天之後,我們在登天閣下的沙灘上會面,”苦行僧道,“到時我們會給你答復。”

    “好,有勞二位!”穆衛龍滿懷希望,恭敬地說。“告辭!”轉身和杜紋一道離去。

    “哈哈,我們又有錢啦!”花痴高興地手舞足蹈,向岸上跑去。

    “站住!你這白痴,把錢分給我點!”苦行僧也沒了剛才的沉穩,在後面追著花痴大叫……

    柳家莊。

    “杜紋,你回來了。“柳無敵道。

    “嗯。”杜紋在院中坐下,“哎,這幾日怎麼不見復仇和七炫啊!”

    “他們都在為自己的復仇計劃作準備呢?”柳無敵也坐下,“哎,他們挺可憐的,明明都與冰顧有著殺父之仇,卻無法殺死他,眼睜睜看著仇人日益強大。”

    “那他們現在有什麼打算呢?”杜紋問。

    “復仇已開始秘密潛入冰堡,聯系舊部。冰顧奪位後,將原先的南宮堡作了一番大變動,處處機關重重,嚴防外人侵入。所以他決定弄清冰堡內部設施,並盡可能多地組織一些反冰力量,乘機反攻。”

    “而七炫不久前又讓人打造了一把紫檀金槍,獨自去山中,練習一種奇特的槍法,希望能打敗冰顧。”

    杜紋听後陷入沉思。

    “哎,你見方淇了嗎?”杜紋突然回過神。

    “哼,虧你還能想起她。”柳無敵笑道,“你每次出去也不跟她說一聲,讓她一直為你擔心,昨天還來問你。”

    “呵呵,”杜紋樂了,“她沒生氣吧?”

    “這個,你問她去!”

    杜紋向虎煞門走去。

    走近大門時,杜紋見不遠處,汪東正和一高個子女孩有說有笑地走進去,忙叫住了汪東。

    “哎,杜紋,你回來了。”汪東走了過來,那女孩也跟著。

    “是啊。”杜紋道。

    “這是我女朋友,易水。”汪東又對女孩介紹著,“他就是我常給你講的好朋友,杜紋。”

    那女孩一直都是低垂著眼神走過來的,听汪東說完,才抬起頭看了杜紋一眼,忙低下頭去,杜紋很奇怪,不過也沒放在心上。

    “你幫我叫一下方淇吧。”杜紋對汪東說。

    “好的,你等一下。”

    不一會兒,汪東便走了出來,“方淇一會兒就出來了,你在這等她吧。我們先進去了。”

    “好。”

    杜紋在門外等了半天,也不見人出來,正打算離開。

    “站住!”

    杜紋听到這熟悉的聲音,忙轉過身來,跑了過去。“方淇,終于能看到你了!”杜紋高興地拉住她的手。

    “哼!”方淇掙開他,轉過身去,“你還知道來找我!”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杜紋急忙陪笑道,“我怕你會為我擔心,所以出去時沒有告訴你。”

    方淇不理他。

    “別生氣了。”杜紋攬過她肩膀,“我向你保證,下次再出門,一定先把到達地點,歸來時間、聯系方法、騎什麼馬、吃什麼飯、住什麼店都給你匯報清楚!”

    方淇笑了,“你有病!”

    “走!”杜紋拉著方淇轉身便走。

    “去哪里啊?!”方淇跟著他。

    “到河邊抓螃蟹!”

    ……

    “苦行僧死了?”冰顧听到亂麻報來的消息,大吃一驚。

    “外面人都這麼說。”

    “那他的酒壇現在何處?”冰顧忙問。

    “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

    冰顧沉思一會兒,立刻下令︰“你們這就隨我出堡,尋找商紂酒壇!”

    “是!”

    “爹,我想同你一塊兒去。”冰妮走了過來。

    “江湖凶險,你還是留在堡中吧!”冰顧道。

    “听說鳳旗鎮這幾日有一廟會,我想去買點東西。很快會回來的。”冰妮懇求道。

    “那好吧,你去準備一下。”

    冰顧當日帶人出了冰堡。

    中午,經過一山林。

    “哇!好大的雪片啊!”亂麻一抬頭,空中滿是粉色的花瓣,紛紛揚的地在冰顧一行人的周圍飄下。

    眾人驚奇不已,冰妮張著小嘴,望著這繽紛世界,想接住一片,可剛一伸手,立刻被父產親打了下來。“大家小心一點。”冰顧警覺地四處觀望。

    “呀——”一聲大吼,眾人上空飛下一僧人,一手拎酒壇,一手提禪杖,朝冰顧當頭搶下。

    “當”地一聲,冰顧急忙用劍擋住,卻被擊退幾步。“苦行僧!”冰顧一眼便認出他來,“你想干什麼?”“他沒死?”亂麻一愣。

    “哈哈!”苦行僧喝一口酒,“我是殺手,你說我要干什麼?”這時,花痴也閃了出來,滿臉怪笑,“有人出三萬兩銀子讓我們送你上路!”他左右環視一下冰顧手下,立刻發現了楚楚動人的冰妮,眼珠子一凸,“哇!”頓時魂都沒了,“如果你把你這漂亮女兒送我,就免你一死!”

    “豈有此理!”冰顧怒目而視,“我先殺了你這狂徒!”說著提劍撲來,眾人齊上。

    剛打了不久,冰顧忽覺渾身無力,頭重腳輕。再看手下,也都開始晃晃悠悠。“黑蜘蛛,這是怎麼回事?”黑蜘蛛也滿臉疑惑,“堡主,我也沒見過這種毒粉啊!”

    “哈哈,冰老鬼,你們已經中了我的絕命飛花,半個時辰內都會處于麻痹狀態,任我宰割。”花痴大笑道。走到冰妮面前,“來,先讓我親一下!”冰妮一腳踹去。

    “主人快走!”鬼嚎,小吳和豹和尚立刻殺來,趁藥性還未完全起效,作著奮力抵抗。

    冰妮忙護著其父離開。

    “花痴,你去追冰顧。別讓他跑了!”苦行僧邊戰邊囑咐花痴。

    “沒問題!”花痴飛身追去。

    冰顧父女倆正痴速前行,被花痴飛來的擋住去路。“想跑?”花痴慢慢走近。

    冰顧見無路可走,絕望地嘆了口氣,對冰妮說︰“爹還撐得住,你快回去叫張禁帶人來救援!”冰妮不應,用堅定的眼神盯著花痴。

    “哼哼,現在神仙也救不了你們啦!”

    這時,冰妮突然走到花痴面前,挺起她豐滿的胸部,看著花痴,說︰“你不是想親我嗎?我現已無還手之力,你來吧!”她閉上眼楮。臉上剛泛起的羞澀又立刻被一種堅定的神情所掩蓋。

    花痴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一驚,看著面前這位冰肌玉膚的少女頓時心花怒放,口水都流了出來。他笑嘻嘻地朝冰妮走來,抱住她,迫不及待地將嘴吻了過去。

    只听“啊!”地一聲大叫,冰妮將舌尖的鋼針狠狠刺進了花痴唇中,花痴還沒有來得及掙脫,冰妮又迅速拔下耳環,朝他劃去,花痴忙側過臉去,又是一聲慘叫,一只耳朵被割了下來,疼得他滾倒在地上,嗚里哇啦大叫起來。

    冰妮急忙帶父親離去。

    此時的苦行僧無心與眾人交戰,只想著快早殺了冰顧,去領酬金,也追了過來,看見的卻是正躺在地上大叫的花痴,不由一驚。

    “怎麼回事?”

    正哀嚎地花痴見苦行僧來了,哭喪著臉說︰“我被那丫頭暗算了!”

    “哎!”苦行僧無奈地嘆息著,“你這壞事的白痴!色性不改!”

    “以後再宰他就不容易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47:49

第十一章 玉蝴蝶


    沙灘上,穆衛龍帶著杜紋、瑞猛和李牧等候著消息。

    苦行僧和花痴一前一後由遠而近。

    穆衛龍有些忐忑不安,他把過多的希望都寄托在這二人的身上,卻不結果知將會如何。

    “實在報歉,穆將軍。”苦行僧低聲道,“我們失敗了。”

    “什麼!”穆衛龍像被人潑了一頭冷水,渾身發涼。“二位不同向來沒失過手的嗎?”說話間已有些顫抖。

    “冰顧的勢力太強大了,手下眾多,我們無從下手。”苦行僧無奈地說。“花痴,把銀票交還給穆將軍吧。”

    “哎,老苦瓜,我們……”花痴有點急了,“那錢……。”

    此時的穆衛龍神情木然,兩眼無光,似乎已心灰意冷。“算了。”他嘆了口氣,失望地轉身走去。瑞猛和李牧跟在他身後。

    “穆將軍,我們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再試一次!”苦行僧忙喊道。

    穆衛龍卻如听見一般,徑直離去。沙灘上,只剩下杜紋,靜靜看著一臉無奈的花痴和苦行僧。

    “都是你這麼好色的東西,連個弱女子都應付不了!害得我們名譽掃地!”苦行僧大罵花痴。

    “誰知道冰妮怎是個鐵石心腸之人,對這樣的情聖竟沒一點感覺,才被她給暗算了。”花痴嘟嘟嚷嚷地辨解著。

    “呵呵,堂堂采花情聖這次怎麼被一小女孩給晾了!”杜紋恥笑花痴。

    “去!”花痴不悅,“你知道什麼?那冰妮分明就是一冷血動物,誰都別想釣到她!”

    “這世上,只要是個女孩,就有被感化的那一天,至于成功與否,就看用什麼方法了。”

    “哼!听你說的好听!你本事大,去把釣上,不你只要能證明她對你有點意思,我就拜你作老大!”花痴急了,“敢不敢打賭,你若輸了,那三萬兩銀票就一筆勾銷!”

    “好!”杜紋道,“我不做你老大,我若贏了,你幫我再去殺一次冰顧,怎樣?”

    “沒問題!”

    這日。

    花痴帶杜紋來至冰堡附近的鳳旗鎮。

    “我們來這兒干什麼?”杜紋問。

    ‘這里能踫見冰妮。“花痴邊走邊答。

    “為什麼?”

    “先跟我走。”

    杜紋跟著他走街竄巷,四處尋找。

    “這個冰妮,有一愛好,就是收集一些頭飾呀什麼的小玩藝兒。今天這里有個大廟會,她一定會來的。”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我是誰?”花痴反問。

    兩人來到鎮中心,這里的大街小巷去集著各地的小商販,就地擺個攤位,出售各種各樣的首飾、紀念品以及像護身符之類的教會物品和部分生活用品,琳瑯滿目,種類繁多。引來眾多游客。其中老婦,小孩和少女居多,在這里挑選他們喜歡的小物品。

    兩個大男人走在這大街上有點不大相稱,杜紋顯得有些不太自然,而花痴則神采揚飛揚地走在前面,左顧右盼,還不時瞄一會兒從身邊經過的美女。

    “哎,她到底有沒有可能來,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杜紋無力地走在後面,“我都有點餓了。文字閱讀請訪問”

    “急什麼?”花痴只管走。

    突然,花痴停住了,急忙轉過身便往回走。

    “怎麼了?”杜紋不解,“看見冰妮了?”

    “叫什麼!”花痴膽怯地低聲吼道︰“我老婆來了!”

    “那還不好?”

    “不好!”花痴拉住他便閃,“她整天找我,要抓我回家!”

    “那你就回家嘛。”兩人在人群中四處躲藏,生怕被迎面走來的那少婦發現。

    “回家還怎麼跟你打賭啊,白痴!”花痴忙找借口掩飾。

    “哦,是這樣。”

    兩人就近找了個小店鋪,走了進去。花痴裝作察看物品,把頭壓得很低,還不時向身後瞟一眼。

    杜紋沒事做,就隨意流覽一下店中的擺設,這時他才發現,店中賣的全是女孩妝飾用的小飾物,便不感興趣地轉過身去,靠在櫃台上。這店老板好容易等到兩個顧客,一看竟是兩個男的,也無心理會他們,獨自算著他的帳。

    這時,一妙齡女孩走了進來,長得冰清玉潔,超凡脫俗。大眼楮,小小的身子鼻子下是兩片粉色花瓣一樣的唇,衣著很是高雅。當她發現杜紋時,目光停留了一瞬,又急忙移到地上,低頭走了進去。

    杜紋心中不由一嘆︰這世上怎麼還有皮膚如此完美的女孩。簡直是天仙下凡。

    他也沒過多在意,低頭看那些小頭飾,哎,我應該給柳婷和方淇買幾件回去。于是他也挑了起來。

    杜紋看上了櫃台上掛的一對淺藍色半月形耳釘。

    “老板,把那個拿給我。“三人都一愣,剛才的這聲音竟是由兩個人同時發出。

    杜紋驚訝地看著身邊的女孩,女孩白皙的臉頓立刻泛起紅暈,兩人同時指到了那對藍色耳釘。

    ‘二位真是想到一塊兒了!“老板微笑著說,將那耳釘取了下來,“可店中只剩下一件,這可怎麼辦啊!”

    杜紋伸手將那耳釘拿了過來,付了錢,然後轉過身,伸到女孩面前︰“這個送給你吧!”微笑看著她,“你膚色這麼好,戴上去一定好看!”

    那女孩很驚訝,卻不敢看他,也不推辭,伸手便去接,就在兩只手接觸的那一刻,忽覺一陣磁電由指尖遍及全身。

    “謝謝。”女孩大方地道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小店。

    杜紋會心地一笑,目送她離去。

    “冰妮!”只听花痴在一旁大叫。原來這女孩便是冰妮,花痴見老婆走過,正要拉杜紋出來,與冰妮擦肩而過。

    “什麼?”杜紋還沒反應過來。

    “她就是冰妮!”花痴忙叫,“快追!”

    兩人急忙朝冰妮離開的方向追去。

    “杜紋,被冰妮的尖刻和暗器算計過的帥哥不下二十個,沒有成功的。這次打賭你輸定了。”花痴邊跑邊自信地說。

    “呵呵,被美女算計也是一件幸事嘛!”杜紋笑道。

    這時,冰妮已穿過人群,向一輛馬車走去。

    兩人追來。“杜紋,看你的了!”花痴拍了拍他肩膀。

    “哎!”杜紋遠遠地沖她一喊。

    冰妮轉過身來,看見杜紋正痴痴地注視著自己。眼神停留一下,目無表情地登上車去。

    “哈哈,沒反應,你完了!”花痴在一旁高興。

    可就在冰妮登上車中那一刻,忽然朝杜紋飛來一物。馬車便在一陣煙塵中離去。

    杜紋急忙伸手接住。

    “怎麼樣。又差點被她的暗算吧!我早說過……”正說著,花痴突然半張著嘴愣住了,杜紋微笑著慢慢將手掌伸開,手心中竟是一只漂亮的玉蝴蝶發卡。

    “這種暗器的殺傷力是不是小了點?”杜紋笑著問花痴。

    花痴無言了,半天說不出話來。

    “花痴!”一聲大叫,一個女人的手突然擰住了花痴的耳朵。花痴疼得大呼——他老婆來了。

    “你這沒良心的東西,害得老娘到處找你!”少婦大吼著,找著他便走,“快給我回去!”

    “杜紋,我得先走了。”花痴無奈地被拽著離去。“你贏了!我改天一定拜你作大哥啊……”

    “走吧你!”少婦拉他又走入人群中。

    杜紋苦笑著沖他擺擺手。

    花痴的身影漸漸消失了,杜紋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玉蝴蝶,禁不住朝冰妮離去的方向久久望去。

    傍晚。

    杜紋一人趕向柳家莊。

    又經過了那座曾與呼延森烈下過棋的石山,看到了那個斷崖和小譚。杜紋回想起那時情形,挺有趣;不由順口將那日呼延森烈自編的一句詩念了出來︰“崖高山險潭水深,提刀閑坐收路銀。”頓了頓,正欲念出自編的下句,只听遠處傳來一聲音︰

    “風和雲淡日漸沉,帶劍獨行無分文!”

    “咦?”杜紋向前一望,一陣驚喜,“烈兄!”

    “哈哈,我們又在這里相遇了,真是有緣啊!”呼延森烈走了過來,身邊多一個位美貌女子。

    “烈兄,你怎麼也出現在此啊!是在等我下棋的吧!”杜紋開玩笑說。

    “呵呵,”呼延森烈笑了,“一點沒錯!你見了我要是不跟我下兩盤棋,可就別打算走了!”

    兩人開心地大笑。

    杜紋走近,問︰“這位漂亮小姐便是嫂夫人吧?”

    “正是!”呼延森烈自豪地說,轉身指著杜紋對身邊的梅菲菲說,“他就是上次我給你講的年輕武士,杜紋——我唯一的棋友。”

    梅菲菲一直在注視著杜紋,雖比他要大上幾歲,但懷他對視時卻不由一陣心跳加快,忙轉過臉,輕聲問呼延森烈︰“他看起來要比我要小幾歲嘛!”

    “是啊!”

    “那以後就叫我菲菲姐吧!她笑著對杜紋說。

    “好啊!“杜紋欣然答應。

    “走!”呼延森烈攬住杜紋的肩膀,“到我們的小院下棋去!”

    “我……”

    “你什麼你!快走啦!”呼延森烈哪肯放他,梅菲菲也副熱情的樣子,盛還必須難卻,杜紋便跟他們走去。

    來到山腳下,便看到呼延森烈的小庭院,雖並不寬闊,卻有種家的感覺,很溫馨的一個小臥室,一個廚房,一個柴房和一個別致的客廳。屋前被打掃得干干淨淨,院中央的櫻桃樹下,是一個石桌和四個石凳。

    呼延森烈此時已將棋盤擺了出來。

    “我這幾日經過苦心琢磨,棋藝大增。你別想輕意地贏我啦!”呼延森烈信心十足地說。

    “好啊,我倒看看你有什麼新招!”杜紋道。

    二人在石桌邊坐下,下了起來。梅菲菲則坐在他們身邊看棋,偶爾打量一下杜紋。

    “烈兄,你可認得快刀此人?”

    呼延森烈和梅菲菲同時一愣,他們對快刀這個名子特敏感。“你問快刀干什麼?”呼延森烈道,“想殺他嗎?我給你幫忙!”

    “不不不!”杜紋忙解釋,“我听說,他自創的“無影鬼步”很厲害,我想跟他學此腳法。”

    “你認識他?”

    “不認識。”

    “他的‘無影鬼步’是刀術最快的腳法,沒有破解之術。且出刀時,只能擋,連閃的機會都沒有——攻擊力極強。”呼延森烈道,“他性格孤傲且固執,要他把自己的武功絕學教給你,可能性不大。”

    “可是我要阻止冰顧,就必須學得此法!”杜紋無奈地說。

    “你和冰顧有仇嗎?”梅菲菲說。

    “沒有。”

    “那你為什麼要阻止他呢?”

    “這個,說來話長了。”杜紋嘆息。

    “那你只好去試試了,看他會不會答應。”梅菲菲說。

    “根本就不可能!”呼延森烈立刻反駁。“去了等于送死!”

    “烈兄此話怎講?”杜紋問。

    “快刀見你是一武士且有求于他,必然會讓你做試驗品,練他的鬼步斬。而憑你現在的內力,根本無法抵擋這一刀。”

    “鬼步斬?”

    “鬼步斬是無影鬼步中最厲害的一招,其速度之快,能在砍斷對方兵器之後再割斷持兵器的手腕,使對方失去戰斗力。”呼延森烈道,“沒有兵器,又少了一只手,你怎麼跟他打?學得無影鬼步又有何用?”

    “任何堅利的兵器都無法抵擋這一刀嗎?”杜紋問。

    “天下只有兩把劍有這個可能性。”呼延森烈回答。“其一是菩提木劍。現在冰顧手中,所以你不要指望拿到它。”

    “其二呢?”

    “無敵劍。”

    “無敵劍?”杜紋驚喜地問。

    “是,”呼延森烈道,“此劍是隨其主人柳無敵地塊由胎中所生,威力極大。它也是世上唯一把有生命的劍。”

    “太好了!”杜紋興奮地說,“我跟柳無敵是一塊長大的好朋友,他一定會借給我的!”

    “真是巧啊!”梅菲菲也為他高興。

    “不過你還是要多加小心,因為這一刀雖能擋住,但其沖力足可以使你手中的劍傷到自己的手腕,到時一定要眼疾手快,將劍換到另一只手中。”

    “好!”杜紋此時信心倍增,“多謝烈兄的指點,我決定明日就去找快刀,試上一試!”

    “哎,小心點,別剩一只手回來了,我找推下棋去!”

    “哈哈……”兩都笑了起來。

    “那我們就祝你成功啦!”梅菲菲說。

    “謝謝菲菲姐!”

    ……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50:06

第十二章 拜師


    清晨,杜紋早早起了床,來到柳無敵的房間。

    “無敵,無敵。”他沖正酣睡的柳無敵喊了兩聲。

    “誰啊!”柳無敵被吵醒後,忿忿地推開被子,“大清早的……哎,是杜紋啊!”他揉揉睡眼,“有什麼事嗎?”

    “無敵,我要出去辦件事,可能要十天半月的回不來。”

    “你自己還是和穆將軍他們一塊兒?”柳無敵穿著衣服。

    “我自己。”杜紋答,“我想借你的無敵劍一用。”

    “那你可要小心啊?”柳無敵關心地說,“你們宮中的事情,我也幫不上什麼忙。”說著,取出劍遞給他。

    “沒事,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杜紋將劍背在肩上。

    “你跟七炫、汪東他們說一下,我就不找他們了!”杜紋說。

    “好的。”

    “再見!”杜紋向路上走去。

    “多保重!”

    方淇這日在家中沒有事做,決定去街市買幾件衣服。

    “小瑩。”她叫來貼身丫環。

    “什麼事小姐?”一矮矮胖胖的小姑娘跑了過來。

    “你覺得上次柳婷穿的那套高麗長裙怎麼樣?”

    “挺漂亮的呀!”小瑩答道。

    “好!今天我們就買一套回來。”

    “小姐,你不會打算去高麗吧?!”

    “不用,听說閃煌城就有那樣的衣服。”方淇說,“你今天隨我去一次閃煌城。”

    此時的杜紋,正在趕往龍魚幫的路上。

    經過一個樹林。

    “站住!”兩個手持利器的蒙面人閃出,當住了杜紋去路。“要想活命,把身上的銀子全掏出來!”

    杜紋斜著眼神看著他倆,笑了笑。

    “白痴啊你!”一矮個的用刀指著他,“有什麼好笑的!”

    杜紋漫不經心地說說︰“既然二們無心殺我,那我也不必動手。我勸你們還是正路之財為好。”

    “哼,你怎知和我們不敢殺你?!”矮個道。

    “對一個死人來說,記清對方的長相又有什麼意義呢?”

    “哎,對呀大哥!”矮個把自己蒙臉的黑布一拉,對身邊一個瘦子說,“咱們殺了他,蒙臉有什麼用?死人又不會告官。”

    “笨蛋!”那瘦子朝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別人看見了怎麼辦?”

    “哈哈哈哈!”杜紋笑了起來。

    “快,先殺了他!”兩人揮刀撲了過來。

    杜紋也不閃,待他們走近了,將右腿閃電般突然抬起,踏住一個手中的刀把,腳尖一轉,腳一移,將那刀摁在了另一人的肩膀上。

    杜紋此時雙手交叉于胸前,紋絲不動,右腿卻一直架在兩人面前。

    這兩人頓時傻了眼,一動也不敢動。“大俠饒命!大俠饒命!”

    “以後不要再干這種勾當,謀人錢財!”

    “是是,我們再也不敢了!”

    杜紋這才慢慢放下腳,“你們走吧。”

    兩人連連拜謝,轉身便走。

    剛走了幾步,又被杜紋叫住了。

    “大俠還有什麼事?”

    “這里距龍魚幫領地還有多遠?”杜紋問。

    “龍魚幫?”瘦子一驚,“大俠,那個凶險的之地還是不去為好啊!”

    “就是,”矮個的走過來,“我們以前的老大就是龍魚幫的人,後來因搶人財物,被他們右使給削了腦袋!太可怕的!”

    “那要想進入其領地,是不是很困難?”杜紋問。

    “那是,光關卡就有十幾道啊!”矮個兒說,“一般人根本進不去。web文字閱讀請訪問飛帆書屋不運,我們哥幾倆倒有一條……”。

    “啪”瘦子又給了他一巴掌,然後笑嘻嘻地對杜紋說,“我們哥倆可是從不敢靠近半步阿?”

    杜紋盯著他倆看了一會兒,冷冷一笑,從懷中摸出一枚銀錠子,扔到二人面前,說︰“帶我去龍魚幫。”

    兩人見了銀子立刻眉開眼笑,餓虎撲食一般撲了過去滿臉堆笑地對杜紋說︰“我們差點忘了,先前老大還告訴過我們一條通往那里的暗道呢。”

    中午。

    方淇帶著小瑩在閃煌城中東游西轉,幾乎逛遍了所有的服裝店,買了許多漂亮的衣服。

    “閃煌美食閣。”方淇在一酒樓前停了下來,“咱們該吃午飯了!”。

    “小姐,我們就在這兒吃吧!”小瑩看著金碧輝煌的酒樓高興地說。

    “好!”

    二人來一層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這酒樓的二層,閃煌太子狂少正與冰顧長子冰聚共同飲酒。

    “聚兄,待會兒我帶你到我們閃煌城最漂亮,最華貴的莊園一游,玩個痛快!”狂少已略有醉意。

    “好,”冰聚放下酒杯,“我還有一瓶好酒在下面馬車上,我去拿來。”

    “快去快回!”

    冰聚搖搖擺擺走下樓,正要往門口走。忽然眼前一亮,停住了腳步。被對面方淇那迷人的一笑上顰深深地吸引住了,以至走了神,呆呆地望著她。

    “小姐,你看,那公子在看你耶!”小瑩笑著說。

    “去!少來戲弄我!”方淇只管吃飯。

    “真的,不信你看你右邊。”

    方淇順著小瑩的視線一轉臉,正好與冰聚的眼神相對,嚇得趕快低下了頭,臉紅了。

    冰聚這才回過神,忙向門外走去但魂卻早已被方淇勾了去。

    過了一會兒,一待者端著一盤上等點心朝方淇和小瑩的桌邊走來。

    “二位小姐,這是樓上一位公子讓我們給您二位送來的,請笑納。”

    “好好好!”小瑩心接過來了盤子,“謝謝了!”侍者退地去。

    “哈哈!人家準是對你一見鐘情了!”小瑩高興地對方淇說。

    “胖丫頭,再胡說我以後不帶你出來!”方淇嘴上罵著,心中卻開始不安起來。

    龍魚幫。

    杜紋隨二人來到一山洞前。

    “這是什麼地方。”

    “這便是通向龍魚幫的小路。”瘦子回答,“我們以前去找老大時,就走這里!”

    “哦。”

    三人進入洞中。

    穿過山洞,面前出現一片竹林,翠綠的竹葉隨風輕擺,沙沙作響。

    “這里是龍魚幫的後山,一般很少有人戒備,”瘦子道,“穿過竹林後,公有幾條縱橫的石塊鋪就的路,你沿著路走,便可遇到龍魚幫的人了。”

    “哦。”在杜紋一邊听,一邊四張望。

    “大俠,我們可以走了吧?”二人問

    “好,你們走吧。”

    二人轉身便走,待走出了山洞,便大笑起來,“這下有他好受的啦!”

    杜紋開始穿越竹林。

    他小心翼翼地慢步朝前走,同時不住警覺地環視周圍。剛走了幾步,忽覺腳下一沉,急忙躍起,在空中的他向後一看,原地已變成一大坑,坑底是一片鋒利的竹尖。杜紋不由冒出冷汗。落地後,用後一扶身邊的竹枝,“嗖”的一聲,一排竹筒迎面飛來,杜紋急忙一個空翻躲過,腳尖一點地,竟伸進兩只鐵夾子里,趕忙一抬腳,“啪”地一聲,那夾子便死死地扎住了,杜紋長舒一口氣……

    閃煌城。

    “聚兄放心。”狂少一拍冰聚肩膀,“既是在我閃煌城看上的女孩,那就包在我狂少身上,促成這門親事!”

    “走,隨我下去!”狂少拉著冰聚,“讓我看看是哪個千金,有如此吸引力!”

    二人來到樓下。

    冰聚將方淇指給狂少看。

    狂少定楮一看,不由吃了一驚,“聚兄,你眼力可真不錯!”

    “怎麼,你認得她?”冰聚問。

    “堂堂虎煞門舵主方應熊的千金大小姐,怎不認得?”

    “她不是閃煌城的人?”

    “沒關系,”狂少帶他走近,“我先給你們介紹一番。”

    “方淇小姐。”狂少走到桌前。

    方淇一抬頭,“哦,是狂少太子啊!”

    “你大駕光臨我們閃煌城,也不事先通知一下次,具是有失遠迎啊!”狂少一副恭敬的表情。

    “太子太客氣了,我們不過隨便來逛逛而已啦!”方淇說話間,已瞥見狂少身後的冰聚。

    方淇也不說話,看著他倆。

    “這位是冰堡少堡主,冰聚。”

    “冰堡?”方淇對冰堡並無好印象,“冰堡在什麼地方?”

    “你……”冰聚一听,又急又氣,卻不便發作。

    方淇得意地一笑,拉過小瑩對狂少說︰“不好意思,我們還有點事,先走了!”轉身離開酒樓,留下狂少和冰聚傻愣在那里。

    來到大街上。

    “小姐,那公子不錯嘛,一表人才的,又是個少堡主。”小瑩嘻皮笑臉地對方淇說。

    “那你嫁給她呀!”

    “可惜,他又沒看上我……哎,等等我小姐!”小瑩追了上去……

    杜紋躲過重重機關,終于闖出了竹林。

    眼前豁然開朗,像一座大莊園,鳥語花香,景色怡人。卻不見有人來往。一片寧靜的氣氛。

    杜紋走了幾步,看見了遠處的一別致的涼亭,有兩人正在亭中悠閑地下棋。他走了過去。

    “能平安穿過玉竹林的若非龍魚幫的人,便是輕功夫極高的武士。年青人,我看你並不面熟啊?”亭中一中年邊下棋邊慢慢地說道,視線卻一直停留在棋盤上。

    “杜紋冒然進入貴幫,請二位英雄見諒!”杜紋抱拳行禮道。

    “你就是杜紋?”另一下棋的男子道,此人披散著刀族人慣留的長發,黑而發亮,生得豹頭環眼,氣宇宇昂,青銅色的臉寵,胡須濃密,具有成年男子的一切特征,一服霸氣讓人望而生畏。他便是龍魚幫左使——快刀。與他下棋的乃是右使李植。

    “是你師步冰顧讓你來的吧?”快刀道。

    “我與冰顧不共戴天!”杜紋擲地有聲地說,“在下只想找到貴幫左使,快刀前輩,有事相求。”

    “好,快刀,既是來找你的,我就先走一步了。”李植說著站了起了。

    “哎,李植,我們還沒分出勝負呢!”快刀抬頭道。

    “有杜紋來龍魚幫,說明我們都已先贏了一局,”李植微笑著說,“冰顧想進犯龍魚幫,沒有杜紋這張王牌,是不會輕易出兵的!”說完,“哈哈哈哈”徑直走去。快刀深思片刻,走下小亭,“你找我何事?”

    “……”

    方淇買了新衣服,特地來到柳家堡,讓杜紋看一看。

    柳無敵正在院中專心練劍,見方淇進來,忙打招呼,“哎呀,方淇今天怎麼這麼漂亮啊!”

    “無敵哥,杜紋呢?”方淇問。

    “他出去辦事了,可有近半個月內回不來的。”

    “討厭,他怎麼又不說一聲就走了!”方淇生氣的跺了一下腳。

    “其實他還是為你好嘛,”柳無敵勸解說,“此次出去連他都不敢確信能否安全回來。”

    “啊!”方淇急忙問,“他不是武功很高嗎?”

    “哼,江湖險惡,功夫在杜紋之上的人,還有很有多啊!”……

    龍魚幫。

    “你一定要學我的‘無影鬼步’?”

    “在下決心已定,請前輩收下杜紋吧!”杜紋誠懇地下拜道。

    “我們刀族人的宿命中注定不能收徒,否則師徒相克,兩者必有一人會暴死。你不怕?”快刀冷冷地問。

    “只要能剿滅冰賊,挽救國家,杜紋萬死不辭!”

    “哼!”快刀向前走了幾步。

    “我可以教你功夫,但在此之前,我必須檢驗一下你的功底如何。如果達不到標準,即使練成,三年內也會耗盡真氣,氣絕身亡。”

    “我願意試一下。”村紋立刻鄭重地說。

    快刀一伸手,“嗖”的一聲,亭中桌子那把九紋飛刀飛了過來。

    “我只出三刀,你若接得住,即為通過。”

    “請賜教!”杜紋拔劍。

    一陣見吹進身後的玉竹林,“嘩嘩”作響。

    杜紋全神貫注,盯著快刀。“呀!”提劍撲來,快刀從容應戰。不斷擋閃杜紋的連續進攻。杜紋一心想勝了快刀,連殺出十幾招,都佔不了上見,漸漸有些松懈。

    “第一刀,終焰斬!”空中快刀如睡夢中的獅子突然伸出一手爪子,出其不意,讓人心驚膽顫。

    杜紋慌忙中舉劍便擋,卻因這一刀來勢太猛而被壓了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下。

    杜紋定了定神,忍痛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用不屈的眼神看著快刀。

    “呀!”杜紋又沖了過去。

    ……

    “第二刀,空凌斬!”

    “當”一聲巨響,兩人同時退後幾尺。

    杜紋此時已累得呼吸急促,汗流浹背。手中的劍仿佛變成了一千鈞巨石,把手臂墜得酸痛。

    而快刀則是面色平靜,唯一的動作就是朝他自己手中的刀看了一眼。對杜紋說︰“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杜紋大力喘了口氣,竭力用劍撐住搖晃的身體,站穩了,又抬起頭來,舉劍道︰“最後一刀,來吧!”

    “第三刀,鬼步斬!”

    幾丈外的快刀竟在瞬間閃到背後,杜紋一閉眼,憑著听到的風聲,判斷快刀的位置,舉劍擋來。

    這一刀,杜紋似乎沒有什麼感覺,只覺右手腕突然一震,睜開眼,快刀已停在面彰,慢慢慢慢收刀。

    “如果你接住了這一刀,就把手中的劍舉起來。”快刀說完,嘴角掛著一絲冷笑,靜看著杜紋。

    杜紋莫名其妙;雖然右手腕此時有此隱痛,但舉起劍還是不成問題的。

    他慢慢地舉起劍來。

    快刀臉色突然一變。

    “你手中是什麼劍?”

    “無敵劍。”杜紋回答。

    “你走吧!”

    “可是……”杜紋不解。

    “天下根本就沒有人能躲過我的‘鬼步斬’”,快刀扔下刀道,“作弊不過是另一種方式的成功。所以,你還是贏了。我決定收你為徒,日後我自會去找你。”

    杜紋一听,不由大喜,急忙下拜,“多謝大俠相助!”

    ……

    杜紋照快刀的旨點,輕松走出玉竹林。

    在回去的路上,卻一直對剛才那一刀“鬼步斬”百思不解。

    他忽感覺自己手腕不對勁,此刻已疼得厲害。當仔揭開衣袖時,不由大吃一驚,同時茅塞頓開。

    臨行前,柳無宗曾囑托,將贈予的那枚銅錢系于右手腕,而剛才快刀那最後一刀正是將劍壓在了銅錢之上,使右手免于受傷,而銅錢已被砍裂,且由于過度震動,杜紋的右手腕已開始浮腫起來。

    杜紋長舒一口氣,會心地笑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52:08

第十三章 霹靂步


    杜紋走後,快刀找到了李植。

    “植兄,我有一事要與你單獨談一下。”

    李植听到他的語氣,知道他一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講,于是立刻支走身邊的手下,並帶他來到自己的密室。

    兩人在一方桌前坐下。

    “好了,你有什麼話盡可以放心對我講了。”李植微笑道。

    快刀沉思一會兒,抬頭道,“我想離開龍魚幫幾日。”

    “什麼?”李值很是吃驚,“冰顧這段時間正對我們虎視眈眈。你應該清楚我們的處境啊!”他懷疑這件事與杜紋的到來有原因,便他更了解快刀的為人,所以並沒有提起此事。

    “我離開也是為本幫著想。”快刀回答,“與冰顧交鋒,沒有一把好刀是不行的。”

    “你的九紋刀不是威力很大嗎?”

    “它現已成為一堆廢鐵了。”

    “為什麼?”李植吃驚地問。

    “剛才與杜紋交手時,使出了鬼步斬。刀刃與無敵劍相撞,並被另一金屬所擋,劍氣融入刀中,此刀現已沒有任何戰斗力了。”

    說話間,快刀將九紋刀放在桌上,用內力一震,“嘩啦”一聲,刀面被震成了碎片,李植頓時目瞪口呆。

    “那你此次外出,打算去哪里呢?”

    “我有西域有一朋友,一年前答應為我打造一把七紋刀,且此刀須在酒中浸泡一百七十四天後方有威力,我想,現在已經可以使用了。”快刀道。

    “那你要快去快回啊!”李植道。

    “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任何外人知道此事。”

    說話間,兩人臉上都已隱現出一絲憂慮之情。

    冰堡。

    冰顧正在與眾將使商議進攻龍魚幫之事。

    “父王,快刀和李植二人為何甘願費盡心思和精力去扶持一個魚龍混雜的幫派和其年少輕狂的幫主呢?”冰聚問。

    冰顧飲一口茶,慢慢地說︰“七年前,辛沖的父親辛孟齊與快刀李植二人為生死之交,後結義為兄弟。三年後,辛孟齊創建龍魚幫,但不幸的是,不久後突得怪病並無藥可治,垂危前懇求其結義兄弟,照料其子,維護龍魚幫,二人當即答應。辛孟齊悵然離去。”

    “那龍魚幫除了快刀和李植還有那些高手呢?”

    “龍魚幫只有兩條龍,便是快刀和李植,他們二人刀劍齊飛,在江湖中無人能敵……”

    “堡主,外面有一西域之人,大叫著要見鬼嚎將軍。”

    “叫什麼名字?”冰顧問。

    “鬼寺。”

    “主人,那是家中二弟。”鬼嚎道。

    “讓他進來吧。”

    這鬼寺也是一凶悍之人,一頭紅發。與其兄鬼嚎相貌相似,只是略矮一些。卻和鬼嚎初進冰堡一樣的魯莽;一沖進大廳,便沖其兄長大叫︰“大哥,我被人打了,快給我報仇!”

    “寺,不要無禮,先見過堡主!”鬼嚎訓斥道。

    “哎呀,我進門就看見堡主,早見過了!”鬼寺說著便拉著其兄向外走。不顧也不怪罪,僥有興致地看關這哥倆“這……”鬼嚎無奈地回過頭,看著堡主。手機閱讀

    “去吧。”

    兩人忙向外走去。

    “那個家伙的刀法快得看不清,一眨眼便殺了我十幾個弟兄……”

    “二位留步!”冰顧听到鬼寺的話,立刻叫住他們。

    “主人。”鬼嚎轉過身來。

    “鬼寺,你剛才說那人刀法極快,可否將其相貌特點描述一下?”冰顧道。

    “相貌特點?”鬼寺想了一會兒,道︰“披散著頭發,黑臉,白色戰袍……”

    “快刀!”鬼寺還沒說完,眾將已不約而同驚呼,臉上帶著狂喜。

    “堡主,這閃真是天賜良機啊!我們快去進攻龍魚幫吧!”豹和尚大叫。

    冰顧沒有理他,又問鬼寺︰“他用的是把什麼刀?”

    “他來時沒帶兵器,從地上隨便撿了把刀。”

    冰顧听後一皺眉,獨自思索起來。

    “主人,我願潛入魚幫,打探一下。”亂麻上前。

    “龍魚幫戒備森嚴,關卡林立,你以為可以隨便就可以進去嗎?”冰顧道,他又略思一會兒,對亂麻說︰“不如你裝扮成刀族之人去找快刀,如果快刀真的不在,那麼也就沒有人能看出破綻。你此次就光明正大地去一趟龍魚幫。”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亂麻退下。

    “蝠神。”冰顧道。

    “在。”

    “你緊隨其後,一同上路,借機潛入龍魚幫。你倆一明一暗,共探虛實。”

    “是!”

    龍魚幫。

    “幫主,有一人自稱刀族使者,來尋快刀左使。”

    辛沖一听,忙道︰“快讓他進來。”

    “慢,”李植止住,“讓我先看一下。”他帶人來到城牆,看到此時的亂麻正披散著頭發,帶著一把鋼刀,穿著一件寬大帶風的戰袍,頗具刀族特色,但並不明確此人身份。吩咐手下︰“刀斧手準備,他若進入城後有一絲破綻,證明他身份不實,便立刻處決他!”

    “是!”大門慢慢打開,而蝠王早已貼在城門上方,門一開,便轉身又貼到門內側,紋絲不動。他黑色的斗篷遮住全身,使人很難發覺。

    亂麻強作鎮定,裝模作樣地握著刀,慢步走進城中。

    來到辛沖面前,亂麻便問,“請問幫主,快刀左使現在何處?我有一事相告。”

    “快刀這幾日正閉關練功,不便見人。”李值還沒等辛沖開口,便急忙答道。

    “哎,李右使,練功房里這幾日沒有人在呀,你弄錯了吧!”辛沖呆頭呆腦地問。

    李植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怒氣,卻不便發作,正要辨解掩飾。亂麻忙道︰“既然如此,我還是過幾天再來吧。”轉身要走。

    “不行!”李植“嘩”地抽出劍來,嚇了辛沖一跳。亂麻此時已開始兩腿發軟,抖抖擻擻地慢慢轉過頭來,驚恐地望著李植。

    “既是快刀同族友人,就應多留幾日嘛。以免外人說我們龍魚幫待客不周。”李植雖是相勸,听起來卻比命令的口氣還強硬。

    “那是,那是!”亂麻陪著笑連連點頭。

    夜晚。蝠神秘密潛回冰堡。

    第二日。

    晨霧還未散盡,冰顧的大隊人馬已停在龍魚幫城下。

    “冰堡主前來,也不事先通報,有失遠迎啦!”辛沖衣著華麗,帶著一臉無知的悅色走了出來,還擁著兩個濃妝艷抹的舞妓,身後是眾多手持兵器的龍魚士。

    冰顧向辛沖身後一掃,雖沒有看到快刀,但仍有一絲顧慮,因為李植竟然也不在。

    “辛沖,你那插翅烏騅還在嗎?”冰顧直接問。

    “當然在,”辛沖仍未醒悟,“你想見識一下嗎?”

    “你整日無所事事;不如將那馬送于我,將之展期所能!”

    “嗯?!”辛沖這才變了臉色,“那可不行!”

    此時的李植正隱藏在城樓上,他這所以不出現,為的就是迷惑冰顧,讓他摸不清快刀到底在不在城中而不敢輕易進犯。當他听到冰顧這番話時,已是怒火中燒,將手中的劍攥得咯咯作響。

    冰顧的眾手下均已迫不及待,听等其主一聲攻城之令。而冰顧本人卻仍是一副平靜之色。他慢聲對辛沖說︰“我與你父親辛孟齊曾是故交,也與左右使來往甚密。听說他們都已不在人世,特來關照于你。”說著,冰顧還不時四處打量一番,他在試探城中虛實,沒有十成把握,他不願輕易出手。

    果然,此時的李植已怒火難捺,但為顧全大局,硬壓住怒火,靜听下面的進展。

    “你一派胡言!”辛沖大喝,“我們左右二使都健在,他們的能力能剿滅你們幾倍的力量!”

    “哦?”冰顧一笑,“那如今危難時刻,他們又到哪了呢?這兩個貪生怕死之人,只怕是早已……”

    “呀!”李值實在忍不住了,提劍從城上飛撲下來,朝冰顧當頭劈下。

    冰顧忙舉劍擋住。

    “冰顧你這奸賊,欺人太甚!”李植怒吼,“有我李植在,你休想得逞!”

    “哈哈哈……”冰顧達到目的,大笑起來。

    “殺進龍魚幫!”

    一聲令下,冰堡眾將使如山洪涌向城中。

    “啊!”辛沖大驚,嚇得連連後退,眾多龍魚士也亂作一團。

    李植則巍然不動,獨擋一面,“快送幫主騎馬離開,八百龍魚士隨我作戰!”

    “是!”

    “哼哼,一個也跑不了!”冰顧在馬上指揮,“護堡使上!”

    二十護堡使飛身而起,手持長戟,在前開路。

    李植毫無懼色,閃電般掠去,一揮劍,一排波形劍氣呼嘯而來。二十護堡使應聲而倒。

    冰顧一驚,正要再派兵,李植已迎面刺來,幾個護堡將忙去阻擋。

    雙方陷入混戰。

    冰顧七位護堡士帶領護堡使與龍魚士大戰,所向披靡。

    李植被七八個高手圍攻,仍銳氣不減,眾將使始終佔不了上風。幾個護堡將不由暗暗叫絕。

    不到一個時晨,李植的八百龍魚士已被冰堡將使殺得片甲不留,只剩下李植一人孤軍作戰。而辛沖剛一出城,便被燎和九神擋住了去路。

    李植一直在等待快刀的出現,來挽救龍魚幫。但卻始終未見其蹤影。在他又一次擊退眾將的進攻後,小吳正要去再戰,被冰顧叫住了。

    “都住手!”冰顧喊道。

    眾將士立刻退回來,圍住李值。

    “李植,你是個英雄,但你更應該明白,這世上有許多事情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冰顧走近道,“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依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另成一番大事業,何必為一個昏庸之主而殫精竭慮,為一句簡單的諾言而信守不渝呢?”

    李植靜默著,他似乎沒有去听冰顧的勸言,但持劍的右臂卻漸漸放了下來。

    眾人都靜靜地注視他,注視著這位未路英雄。

    李植此刻已心灰意冷,他以雙目無神地望了望前方,漠然一笑,卻笑得那麼無助和悲涼。忽然仰天吼道。“蒼天無眼!”

    “孟齊兄,我李植只能以此來守諾了!”突然李植雙手反握住劍柄,猛地朝自己腹部刺來。一道血光飛濺,眾人愣住了。

    柳家莊。

    柳無敵,金七炫和杜紋等人在院中閑聊,門外忽然走來一人。

    “快刀!”柳無敵一驚,幾個人都站起身來,杜紋見了快刀又驚又喜。

    “你要干什麼?”柳無敵立刻警覺的問。

    快刀也不理他,目光只盯著杜紋,低聲說︰“跟我走。”說完便離去。

    杜紋會意,急忙跟了出去,並對柳無敵他們微笑著說︰‘你們放心,他找我有事,沒有惡意的。”

    “杜紋!”方淇叫住了他,並將自己心愛的一條長長的紅絲巾取下,輕輕給杜紋戴上,“一定要小心啊!”杜紋輕輕握一下她的手,微笑著說︰“我會的。”

    快刀將杜紋帶入了一個大山洞。

    “我現將‘無影鬼步’教給你。”

    杜紋一听,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急忙拜謝,“多謝前輩!”

    七日後。

    “杜紋,你的悟性很高,日後將這套腳法融入你自己的招術中,將會有更大的威力。”快刀道。

    “我一定會的!”杜紋興奮地說。

    “前輩,我該如可報答您呢?”杜紋感激地說。

    “免了,‘無影鬼步’是一高境界武功,去做一些高境界的事情吧。”快刀說完,向山下走去。

    杜紋知道是在鼓勵自己,于是充滿自信地一握拳,大聲道︰“我一定會成功的!“

    ……

    一天夜晚,冰顧安排完堡中事務,正要回府休息。

    忽然,一個黑影閃于面前︰一人身著黑色緊身戰袍,手持一把快劍側在身後。擋住了冰顧去路。此人身材消瘦,面色略黑,頭發被一黑發簪所扎,前額之發垂向一側,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一雙冷峻的雙目若隱若現。年紀輕輕,看上去精練矯捷,斗志昴楊。

    冰顧當即一振,問道︰“少俠有何事,深夜來此。”

    “我來助你得四寶而統天下。”

    冰顧一听,知道此人定有來歷,但既是對自己有助之人,也無須多考慮,得江山後再作定論。于是忙道︰“既然少俠有意相助,真是我冰某的福份,還望日後留在冰堡。”

    那人收劍,便欲離去,“哎,請少俠留下姓名,打造金將之牌!”冰顧忙上前。

    “霹靂步!”黑影瞬間閃去。月光下,一道紅光在他身後飄動。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54:04

第十四章 快刀進冰堡


    “轟”地一聲巨響,大門上,那刻著“冰堡”兩個大字的巨匾被震成碎片,“嘩啦啦”落了下來

    快刀一陣冷笑,喝了一口酒,原地站在冰堡大門外,披散的長發在風中飄動,新打造的那把七紋刀呼呼作響。

    “怎麼回事?!”大門一開,涌出十幾個護堡使。他們看到地上的碎木塊,大吃一驚,“是誰干的?”

    “是我干的!”快刀也不抬頭,慢聲道。

    “殺了他!”眾人呼喊著沖了過來。

    快刀又喝了一大口酒,拎起酒壇向前一拋,那酒壇立刻朝人群飛去。

    “快閃!”護堡使忙躲,酒壇剛一沖進人群,快刀突然伸出一掌,那酒壇頓時被震得四分五裂,碎片亂飛,前方傳來哭爹喊娘的慘叫聲,十幾護堡使紛紛倒在地上。

    快刀穿過尸體堆,向堡中走去,剛經過大門,前方又沖來一幫人,由亂麻帶領,直奔快刀面來。

    “來者何人?!”

    “你是何人?”快刀反問。

    “我乃冰堡七大護堡士之一,亂麻!”亂麻傲慢的說。

    “亂麻?”快刀道,“跟我名子倒挺搭配的。”

    “嗯?”亂麻不解,“那你到底叫什麼?”

    “你來看。”快刀指了指手中的七紋刀。

    亂麻也就傻呼呼地走近一些。

    快刀一個閃電狂斬,停了下來。這個動作,觀看只要眨一下眼,便會認為快刀紋絲未動,亂麻沒有眨眼,但當他看到時,已經晚了-自己脖子上已多了一道血痕。“快——刀——”他剛說出這兩個字,便重重地倒在地上,眾護堡使轉身便逃。

    快刀繼續前行。

    一排弓箭手橫在面前。“放!”一聲令下,幾十只箭離弦之箭,帶著呼呼聲朝快刀直刺而來。

    快刀也不躲,向前方一側連砍出三刀,面前的空氣立刻形成一股旋流。飛來的箭全被改變方向,往回飛去。“啊呀!箭又回來了!”“快跑!”弓箭手紛紛抱頭鼠竄。

    快刀大笑。文字閱讀請訪問

    “堡主,快刀來了!”楊澤驚慌地跑進大廳。

    冰顧一驚,“快派護堡使先去頂住,削弱他的銳氣!”

    “二百護堡使現已剩下二十幾人了!”

    “什麼!”冰顧忙起身取下劍來,“眾將快隨我出戰!”

    “麒麟陣!”

    安在旭已擺好陣型,只等快刀。

    快刀並沒有立刻出招,他盯著安在旭看了一會兒,問︰“你可是安祿山之子?”

    “你怎知家父姓名?”

    快刀慢慢收了刀,“我不想殺你,你走吧。”

    “哼,我奉堡主冰顧之命,前來降你,豈有臨陣退縮之理!”安在旭攔住他。

    快刀听到“冰顧”二字,怒火頓上心頭,提刀沖入陣中。

    安在旭見狀忙飛入陣中指揮。還未進入狀態,快刀已從陣中飛出,身後的麒麟陣也突然停了下來。

    安在旭一愣,環顧周圍的大旗,大驚失色,七面大旗均已濺上片片血跡,並不時向地上淌著。

    快刀收起刀,背對著他們。

    “嘩啦”一聲七根旗桿同時由中間斷開,倒在地上。再看那七位旗手,上半截腦袋已被削去,只留尸體站在那里。

    安在旭木頭一樣不動了,眼睜睜望著快刀遠去的背影。

    來到冰顧的習武場中央。冰顧已在大廳等侯快刀了。他身邊簇擁著十幾名護堡將,均目不轉楮地盯著快刀這個冷血刀客。

    鐵螞蟻此時正在快刀身後,。慢慢走來,他最擅長的便是偷襲。待距快刀只剩十幾步時,突然躍起,“看刀!”朝快刀劈來。

    快刀早已發覺背之人,此時,他看也不看,將身子一側,手中的刀輕輕一揚,“咚”的一聲,一只胳膊掉在了地上,“啊呀!”鐵螞蟻慘叫著逃去。

    “好刀法!”冰顧在台子上喊道,“果然是刀族的免將!”

    “是你滅了龍魚邦?!”快刀冷冷的問。

    “龍魚幫魚龍混雜,不是你這樣的奇俠呆的地方,不如到我們冰堡來,待我冰顧……”

    “去死!”快刀騰空而起,一刀劈下。

    “當!”一聲,回把兵器同時擋來在冰顧面前,快刀退回。鬼嚎、冰聚、豹和尚和九神上前。

    “哈哈哈哈!”冰顧大笑,“龍魚幫左右使聯手向來不逢敵手。只可惜李植先走一步,你拼死也別想贏我啦!”

    眾護堡將一起向快刀撲來。快刀毫無懼色,提刀迎上。

    冰顧在台上觀戰。

    這時,安在旭從遠處走來。“堡主,快刀剛才為何不殺我?”

    冰顧听後,眼楮突然一亮,也盯住安在旭看了一會兒,似乎回想起什麼事來。他問安在旭︰“你娘是不是叫李若嫣?”

    “是的。”

    “七年前,她背著你爹自刎于其情人面前。”

    “我一直在尋找此人!”安在旭臉色一變。

    “他現在就在你面前。”冰顧道。

    “快刀?!”安在旭猛地朝快刀望去。

    “他自認欠你們安家人情,才不想殺你。”

    安在旭忽覺熱血翻騰,呼吸急促,多年的怨恨即將在這一刻爆發。

    “給我把刀!”

    冰顧一使眼色,黑蜘蛛遞過來一把匕首。安在旭眼楮盯著快刀,抓過匕首便朝他走去。

    “鬼步斬!”

    冰顧听到這聲者一驚,面前的眾將都停了下來。“二公子!”紛紛大喊著向冰中化撲來。

    冰中化被快刀的“鬼步斬”劈中了左肩,刀刃直砍進胸膛。冰中化口吐鮮血,已不省人事。“中化!”冰顧沖來時,看到兒子已經身亡,猛地一轉頭,怒視著快刀。

    快刀不以為然地冷冷一笑,轉過身去。

    安在旭已經走到面前,“快刀,你害死我娘?!”

    快刀一愣,即而陷入回憶。

    “我要殺了你!”安在旭說著便用匕首朝他刺來。

    快刀木然地看著安在旭,欲言又止,站著一動也不動。

    “噗,”匕首刺進快刀腹中,快刀一皺眉,無奈的看著安在旭。

    安在旭很驚訝,匕首並未拔出,而是一直視著自己的右手,“為什麼刺了你,我會作痛?”

    “因為你是我的兒子。”快刀平靜地回答。

    “什麼!”安在旭連後退幾步,茫然望著快刀,“不,不會的!”

    “父子之間存在的不是共同語言,而是共同感受。”快刀用手輕輕按住淌血的傷口。

    安在旭握劍的手開始劇裂顫抖,“當”一聲匕首掉在了地上。

    “在旭,殺了他!”冰顧持劍走來,安在旭卻一動不動,無助地看著快刀的傷口。

    眾將又圍著快刀大戰。

    這一劍,對快刀來說,不過是對安在旭失去母親的償還,傷勢算不了什麼,他用封傷掌止了血,提刀繼續作戰。

    剛打不久,快刀突然向後一退,靜了一會兒,他感到體內有些不對,血液翻滾著倒流,冰顧見狀,不由暗自得意,那匕首上被黑蜘蛛涂了劇毒。

    快刀也沒在意,可又戰了十幾回合,已覺渾身開始顫抖,頭暈目炫,四肢無力。“該死!”快刀狠狠地吐出兩個字。

    安在旭擔心地看著面前這個陌生而熟悉的人,愛莫能助,

    冰顧奸笑著慢慢走近快刀,劍在手中慢慢向上揚著。剛來到其身旁,快刀突然掀起一刀,像一只受傷的猛獸作出最後的反抗。但此時他的視線已經模糊,這一刀冰顧稍一閃便躲了過去。

    冰顧慢慢舉起劍。

    “不!”安在旭沖了過去擋在冰顧面彰,護住塊刀,“你不能殺他!”

    “他已經中了你刺進的劇毒,殺他是幫他消除痛苦。”冰顧道。安在旭听後懊悔的低下了頭。

    快刀完全推動了戰斗力,全身麻木,他用力艱難地撐住身體而不致于倒下。他抬眼開心地沖安在旭一笑,“他說的對,不要設法救我了。”咳嗽幾聲,“你這麼做說明你心中還可以接受我這個不負責任的爹。那我快刀死也瞑目了!”

    安在旭淚流滿面。

    突然,快刀手一松,健壯的身軀重重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

    所有人都靜止了。

    天空中飄起了雪片,越飄越多,在地上已積出薄薄的一層。整個冰堡似乎凝固在這片白色之中。

    冰顧慢慢抬起頭,幾片雪落在臉頰,既而變成冰一直滲到全身,一絲冷意變成白霧久久不能散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56:19

第十五章 南宮四少


    一望無垠的大漠,黯然無光,狂沙飛舞。經過幾沙丘,出現一個並不繁華的市鎮。由于氣候和地形原因,鎮上人們很少與外界接觸,街上只有稀稀疏疏行人來往。

    一家酒樓。

    “南宮源,你也太狠了!一次殺這麼多人,惹了那幫官兵,又夠我們一陣子忙的!”南宮免指著酒桌對面的二哥,醉醺醺的吼著。

    “關你屁事!”南宮源听後甚怒,將手中的半只雞腿朝其弟扔去。“哎呀!”南宮捂著頭,大叫,“招扁呀你!”撲了過來。

    “別鬧了。”大哥南宮術爬在桌子上,已睜不開眼楮,糊里糊涂地嘟囔著,“明天還要去宰冰顧那老兒,你,你們再鬧……”還沒說完,便一頭砸在酒桌上,呼呼大睡起來,而此時的老三南宮北則早已進入夢鄉。

    這四人便是江南有名的龍劍組——南宮四少。年紀輕輕卻有著精密的劍法。乃是原南宮堡主南宮漠之佷,因冰顧奪走了其叔父之位,四少在其父南宮安的指導下,練成弒龍劍,前往冰堡斬殺冰顧,奪回其叔父家業。

    第二天.

    四人已被官差半夜抬到牢房。南宮免先醒來,剛一睜開眼,不由一愣,“耶?!”只見三面是陰森高牆,前面一排木樁,“這是什麼地方?”一位獄卒來到門前,“你們被捕了!”

    “哦,”南宮免點點頭,然後拍了拍身連的南宮北,“死豬,別睡了,咱們被抓了,準備寫遺囑吧。”

    “被抓了?”南宮源也醒了,一骨碌坐起來,“有意思!”然後撲到牢門口大呼起來︰“冤枉啊!大人,冤枉……”

    “亂叫什麼?”獄卒怒斥,“活膩了!?”

    “哎呀——”南宮源故作驚慌的樣子,雙手捧住下巴,“兵哥哥,你的樣子好威武哦!”

    “少跟他羅嗦,快出去辦事!”南宮術起身要去喘門。“哎哎——”被南宮源拉住,“我還沒見到縣令呢,再玩一會兒。”

    “對對對!”南宮免也溱過來,“咱們這次做一會‘良民’,讓官老爺審問一下,多有趣!”

    南宮術不由笑了起來,“你們就知道玩!”

    不一會兒,幾個宮兵走來,為首一軍官喊道︰“把他們四人押到公堂去!”

    “是!”

    木門一打開,幾把刀沖進來架在南宮術四人脖子上。“快走!”。

    南宮北還沒有睡醒,迷迷糊糊的,“干什麼啊!”

    “快走,咱們被抓了。”南宮免道。南宮北一臉迷茫,跟著他們走了出去。

    來到公堂。

    “威——武——”兩排衙役低聲呼道。

    公堂上,一又老又瘦的縣官迷著兩眼,似乎因烏紗帽太重,壓得脖子歪歪的,一別嘶啞的嗓子,低聲命道,“跪下。“

    南宮源一听,抬頭嘻皮笑臉地說︰“縣官大人,我們兄弟四人天生胳膊腿兒軟,一下跪不是前伏就是後仰,影響公堂嚴肅氣氛,不如我們坐下吧。”

    “嗯?”縣令一斜眼,“果真如此?”

    “的確如此!”

    “那好吧。web文字閱讀請訪問飛帆書屋”縣令無奈。

    “報上名來。”

    “我叫大牛!”南宮術先開口道,臉上一副傻相。

    “我叫二牛!”

    “我叫三牛!”

    “我叫四牛!”三人也跟著報上來。不時陣陣竊笑。

    “有人告你們在三里外的枯木鎮殺了一官員和二十幾名侍衛,可有此事?”

    “回大人,沒有此事。”南宮免忙作出無辜的表情。

    “嗯,我看你們也不像有此能力的人。”老縣令沉思道,“看你們個個動作散慢,腿腳不便的。”

    “我不過是因他們不給讓道,讓他們的腦袋瓜多轉了幾圈。有助思考嘛。”南宮源若無其事地說。

    “什麼!”縣令大驚,“腦袋怎麼可以多轉幾圈?你們真的殺人啦?”

    “哼哼,殺人又怎樣?”南宮術冷笑道。

    “快把他們給我押進死牢,趕快處斬!”縣令氣得吹胡子瞪眼。眾兵士急忙沖來。

    “哎呀,這下不好玩了,咱們走吧。”南宮源轉身向外走。

    四人不費多大功夫,便已打退眾官兵,向鎮外走去。

    剛走了不久,後方又追來一班人馬,為首一將氣勢洶洶地提著長槍,身背彎弓,朝四人奔來,口中大呼︰“凶犯休走!”

    “哎,真麻煩!”南宮免不耐煩地搖著頭,慢慢拔出劍,有氣無力地轉過身去。其它三人干脆連看也不看,若無其事地繼續前行。

    “砰”那來將一箭射來。南宮免兩眼直盯著這支箭,一動也不動,只等飛來。正面看,這箭正朝看他眉宇間飛馳,殺來的兵將都目不轉楮地注視著南宮免,看他如何逃過此箭。

    眼看箭頭已觸到皮膚,只見南宮免猛地將頭一抬,“啊!”地一一聲一張嘴,竟將箭頭咬住了。

    空氣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連已走遠的三位兄長也都回過頭來,微笑著看著南宮免。

    南宮免將劍一吐,朝來兵地飛來。“快,亂箭身他!”那將話音剛落,人頭便落到地上。南宮免如一只惡鷹,持劍在眾兵士頭頂盤旋一周,又飛回了原地。身後“嘩啦”一聲,兵器和人一同橫七堅八地倒在地上……

    斧豹樓。

    “哇,這麼氣派一家酒樓!”南宮源一驚嘆,其他三人也都停住了解腳步。

    大理石鋪成的台階,兩邊是漢白玉護欄,台階上的廣場中央是一座豪華的雙層酒樓,“斧豹樓”三個鎦金大字發出耀眼的光芒。

    “走,進去喝一杯!”南宮源說著向酒樓走去。三人也跟上,“這次少喝點以免誤事。”南宮術道。南宮免和南宮北則驚嘆地打量著酒檔內的富麗堂皇的裝飾。

    “四人客官請上座。”一侍者忙走來招待,顯得很莊重和熱情,衣著整潔,落落大方。

    “我看靠窗戶那個位置挺不錯,可以看風景,坐那去吧。”南宮術提議。“好!”四人正要走去。

    “哎,四位客官實在報歉,”侍者上前道,“這個位置已有人預訂,所以還請四位別選一座子。”

    “豈有此理!”南宮源大喝,“我們龍劍組從來沒有與人讓步的習慣。告訴那人,我們把他買下了!”說著掏出一大銀錠子扔到桌上。

    侍者卻不敢拿那銀子,“不是銀兩不夠,是訂這位子的客官一向刁橫,功夫上乘,我們惹不起啊!”

    “你只管上酒菜,有事出我們擺平就是了。”南宮北拍了拍侍者肩膀道。

    “這……”侍者無奈地朝不遠處酒桌旁一獨自飲酒的白衣人望去,那人沖他一點頭,侍者便像是得到了許可,“那好吧。”退了下去。

    這白衣人便是冰顧手下白芙蓉,也是這府斧豹樓的老板。平日很少親自管理酒樓事務,均交于其手下處理。只要有在一些大人物出現時,才會出在交涉。這次他之所以不願出面,是想弄清楚這四人的底細和目的,獲得有價值的消息報于冰顧堡主。

    南宮四少的桌前很快擺滿了酒菜,又是一番豪飲。

    “哎,你我們說這次去冰堡是捉了冰顧作人質,還是直接宰了他?”南宮源自信地說。

    白芙蓉一听這話,送到嘴邊的酒杯忽然停了下來。仔細傾听這四人的對話。

    “當然是宰了他!”南宮免道,“用他的狗頭祭叔父。”

    “殺他是早晚的事,不過我覺得可以用他來交換冰堡的統治權。”南宮術一邊思索一邊說。

    “是誰這麼大膽,敢搶我狂笑的座子!”一高雄壯的中年男子沖上樓來,滿嘴胡渣,一臉橫肉,頭發被狂風吹成一堆亂草,披著一件帶風的大衫。身後還跟了一嬌艷女子。直直朝南宮四湛和酒桌奔來,一臉氣呼呼的樣子。

    “狂笑?”南宮北一抬頭,“可是閃煌太子狂少的叔父?”

    那人一听,停了下來,傲慢的說︰“哼哼,正是本座!”

    “既是狂少師叔,怎麼連狂少的四個爺爺,都不認得?!”四人哈哈大笑。一旁的白芙蓉也不由微微一笑,卻未有任何舉動,靜注著這幾人,看狂笑如何收場。

    “啊呀!氣煞我也!”狂笑一腳踢翻酒桌,揮刀便砍,四人立刻起身應戰。

    酒樓立刻沸騰起來,桌椅器血被攪得亂七八糟,一片狼籍。眾食客紛紛呼叫著四散逃竄。只有白芙蓉仍在漫不經心地喝酒觀戰。

    狂笑也是一武藝高強之人,五人打得難解難分。

    不久,狂笑發覺體力不支,從窗口飛了出去,南宮四少緊追過去。

    終于,狂笑因一招未接到,撲倒在地,四把劍同時頂住他的喉管。

    “我是狂少叔父,你們敢動我,他不會放過你們的!”狂笑躺在地上,警告對方。

    “哼,我們倒霉看看狂少有多厲害!”

    “啊!”狂笑一聲慘叫。

    ……

    白芙蓉趁著混戰,掠走了狂笑帶來的那少女,回到了冰堡,將南宮四少斬殺狂笑和要攻冰堡之事匯報給了冰顧。

    冰顧听後一驚,簡直有些不敢想信,“連狂笑這樣的確良高手都奈何不了他們,可見這四人功夫絕結非同一般。”

    “白將軍,你身邊的女子是何人?”張禁在旁問。

    “是狂笑納的一小妾,”白芙蓉答道。“不過現在她歸我了!”

    冰顧無奈地苦笑,張禁則眼珠子一轉,將那女子叫過來,問道︰“你在閃煌城呆過多久?”

    “不到半年。”那少女輕聲答道。

    “堡主,”張禁又轉身對冰顧說,“我認為這女子對我們有利用價值。”

    “哦?”冰顧來了興致,“此話怎麼講?”

    張禁走近,道︰“南宮四少殺狂笑之事,閃煌城並無人知情,而這女子又在表面上與閃煌城有一絲關系,我們何不利用她來嫁禍穆衛龍、杜紋等人,讓狂少替我們對付他們?”

    冰顧听後,略思一會兒,道︰“有道理!”忙將那少女叫到跟前。

    “請問姑娘芳名?”冰顧和氣地問。

    “小女名碧嬋。”

    “如今狂笑已死,你再留在閃煌城也沒有什麼可依靠的,不如歸順我們冰堡,我冰顧向你保證,你若願留下,日後綾羅綢緞,美酒佳肴,享用不盡!”

    “多謝堡主厚愛,”那少女低頭道,“小女願為效勞。”

    “好!”冰顧大悅,對白芙蓉說︰“白將軍,這位碧嬋姑娘先留在我這兒,你退去領賞吧。”

    白芙蓉見到手的鴨子又飛了,瞪張禁一眼,轉身忿忿離去,“稟報堡主,南宮四少要見您!”

    “現在何處?”冰顧一听,驚慌失措的問。

    “就在城門外!”

    “這該如何對付?”冰顧陷入困感……

    大門外。

    南宮四少已等了半天,見無人來應戰,不由大笑起來,“冰顧是不是手下無將,做起縮頭烏龜來了!”南宮免大聲道。

    “若再不出戰,我們只有強行攻入了!”南宮術道。

    “等什麼,上嘛!”南宮北和南宮源早已等不及,正要飛身上城,遠處傳來一陣笑聲,笑得陰森而帶著蔑視。

    “就憑你們,也想攻冰堡?”一身著黑色戰袍之人在不遠處停了下來,也不抬頭,雙手交叉于胸前,頭發遮住了半張臉,眼楮放出銳利之光,一條長長的紅絲巾繞頸一圈,在肩後舞動,身後還背著一把快劍。

    “你是誰?”南宮免不屑地問。

    “管他是誰,是冰堡的人就殺!”南宮源提劍沖來,三人立刻冰上前去。

    一陣狂風卷著黃沙掠過,頓時彌漫了天空,天地一片混沌,明無光。五個黑影在黃沙中忽隱忽現那條紅絲巾像飛蛇在沙中狂舞,緊跟著他的主人,只听見響亮而雜亂的兵器相撞之聲和呼呼見聲交錯。

    漸漸,風沙淡去,又恢復了原來的場景,那黑衣人似乎未曾動手,仍是則才那個姿勢,背上的劍卻是一陣長鳴。

    南宮四少立在這人周圍,眼楮直直地看著他。片刻後,“轟”地一聲,四人如木頭一般,重重地向後倒去……

    “吱”地一聲,冰堡大門打開了,冰顧帶著眾多將使急沖沖地奔出堡來,要與南宮四少進行一番大戰,當他們走近看到面前的一幕,頓時都驚呆了。

    “霹靂步!”眾人異口同聲地喊出——那黑衣人便是護堡將霹靂步。

    冰顧吃驚地慢慢走近,激動地一臉狂喜。

    “霹靂將軍真神將也!”半天才喊出一句。

    霹靂步不語,看了冰顧一眼,在眾人驚嘆的目中中穿過人群,向堡中走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4:58:03

第十六章 索冰芙靈


    寒冬的雪花像春季的柳絮,隔三差五地飄。地面上便總是一層白紗或棉被覆蓋。四處都能看到奇美的玉樹瓊枝,被偷偷出來覓食的小獸一踫,紛紛揚揚地落下白粉來。

    “穆將軍。”杜紋應約來到穆衛龍面前,低聲喊道。當他抬頭看時,不由一顫︰面的穆將軍似乎在短短幾個月中蒼老了許多,面色發黃,雙目無神,並且明顯地看出,白發已在他頭頂隱現。杜紋不忍再看,忙低下頭去。

    “冰顧已經奪得第三件寶物,只剩下苦行僧的商紂酒壇了。”穆衛龍平靜的說,這聲音听起來讓人有種落地的感覺。“夏候先這個叛徒不除,日後將會給我們帶來更多禍患。”

    “將軍,我打听得冰顧可靠消息,那奪來的插翅馬因思其舊主,每隔十三天都要竭力壓回龍魚幫領地繞行一周,否則就要以絕食作抵抗。所以冰顧只得派其手下一步暗護送此馬,以防被人掠去。”穆衛龍听後猛地盯住杜紋,眼楮一亮,“真有此事?”“杜紋有十成把握!”

    ……

    昔日名聲赫赫的龍魚幫已變成了一片廢墟,四處荒草叢生,殘壁林立。穆衛龍帶著杜紋,瑞猛和李牧已在一隱蔽之處潛伏下來,準備掠取插翅寶馬。

    夕陽西下,晚霞染紅了半邊天,火一樣的紅似乎要點燃萬里的浮雲。遠遠的地平線,一匹矯健的駿馬馳騁而來。

    這匹馬身高八尺,體形健碩,神彩飛揚。最與眾不同之處乃是他狂奔時四蹄騰空,拒地三尺。如同天馬下凡,傲視萬物。

    “果然是匹寶馬!”將軍李牧驚嘆。

    “大家作好準備,馬後奔來的那幫人便是冰顧手下的眾多高手。”穆衛龍道。三人不由同時緊握住劍柄,準備全力以赴。

    走在最前面的是冰堡將燎,接著是小吳、夏候先、蝠神和黑蜘蛛。五人警覺地四處觀望。

    “奪雲劍!”杜紋如一道閃電,突然出現在空中,劍氣直劈向五人。穆衛龍按計劃趁機跨上寶馬,由李牧,瑞猛護送離去。

    燎和小吳一同舉刀擋住,發現寶馬不見,迅速追去。杜紋立刻提劍截住二人去路,與五人大戰起來。

    蝠神用他超強的輕功在杜紋頭頂盤旋,尋找下手機會。夏候先一見是杜紋,還沒揮幾劍便躲了起來。

    打了一會兒,杜紋發覺穆衛龍已遠去,且看得出面前的小吳也是一高手,再加上有蝠神和燎配合,在戰下去必有危險,轉身離去。忽發覺背後突然猛地刺來一劍,杜紋慌忙逃閃,卻因疏忽,右臂被劃出一道口子,鮮血流了出來。黑蜘蛛見血大喜,“噗”地朝傷口吐出一服毒液來,杜紋大驚,知道事情不妙,轉身便逃。幾人緊追過去。

    “不用追了。”黑蜘蛛得意地笑著說,“他已中了我的固血毒沫,三個時辰後會因血液凝固停止流動,毒發身亡。”

    “這四人到底是誰?”小吳道。燎和蝠神、黑蜘蛛他們與杜紋只有一面之緣,現已沒什麼印象。

    “他們便是宮中的將軍穆衛龍、杜紋,瑞猛和李牧。”夏候先趁人不注意,又走了出來。

    “這下可怎麼向堡主交待?”小吳無奈地垂下頭。

    此時的杜紋正竭奔向柳家莊,已逐漸發覺自己力量漸弱,隨著一陣目炫,倒在路邊。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

    杜紋艱難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一身的血管已漸漸凸起,呼吸困難,朦朧中看見不遠處兩人正焦急地轉來轉去商量著什麼?

    “我在哪兒?”

    “杜將軍,你終于醒了!”一壯漢關切地來到床邊,“你怎麼中了這麼烈的毒,是怎麼回事啊?!”

    “你們是——”杜紋輕聲問。文字閱讀請訪問

    “杜將軍,你忘了?我們是孫平和孫安啊!你救過我們的!”另一壯漢也走了過來,“我們現在該怎麼救你啊?”

    “啊,”杜紋難忍地叫了一聲,“麻煩你們把我送回柳家莊。”

    柳家莊。

    “怎麼搞成這樣!”柳無敵見到已被劇毒折磨得奄奄一的杜紋,心疼地直掉眼淚。“快把全莊的朗中都請來!”

    這時,柳婷、汪東、金七炫、薈復仇等人都焦急地在杜紋身邊等待著。

    “這可怎麼辦!”汪東急得頭上直冒冷汗。

    此時,杜紋的臉型已浮腫得變了樣,眼楮也睜不開了,嘴唇變成了紫色。

    “對,我們舵主精通醫術,我把他請來!”

    “哎!”杜紋用微弱的聲音叫住汪東,周圍眾人忙听他說話。“不要……不要告訴方……”。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陣悲痛,柳婷忍不住哭了起來。

    “你放心,我不會告訴方淇。”汪東堅定地告訴杜紋,急忙奔向虎煞門。

    方應熊立刻來柳家莊。

    “他中的是黑蜘蛛的獨門暗器——固血毒沫。”方應熊經過一番診斷後一語道出病源。

    “有沒有解藥?”金七炫忙問。

    “解藥只有一種,是生長在冰塊之上的一種罕見的靈芝,名叫索冰芙靈。”方應熊道,“可是——”。

    “什麼?”柳無敵忙問。

    “這靈芝只有冰堡中的冰氏家族才能培育出,且非常嬌貴,每隔七年才能育出兩棵。”

    眾人立刻陷入困境。

    “我去冰堡將解藥拿回來!”柳無敵大聲道。“我陪你一塊去!”汪東也走過來,“還有我!”……“你們去多人人都是送死!”方應熊喝道。

    “可是……”汪東等人看著呼吸漸弱的杜紋,紛紛潸然淚下……

    冰堡。

    “你們竟然丟了我的寶馬!”冰顧大怒,“是誰干的?!”

    “堡主,是穆衛龍和杜紋他們一伙人干的!”夏候先忙道。

    “堡主息怒,”黑蜘蛛樂呵呵地上前道,“這次雖丟了寶馬,還可以再追回來。但那杜紋的小命這次可再也要不回來啦!”

    “嗯?”冰顧一轉身。

    “他中了我的固血毒沫,最多活兩個時辰。”

    冰顧听後眉頭一皺,“你怎是杜紋的對手?”

    “他被我們圍攻,中了蝠神一劍,當時我就……”

    “他死了倒挺可惜。”冰顧道,“少了一個對手。”

    柳家莊沉浸在一片悲涼氣氛中。眾人圍在杜紋床邊,無助地抽泣著。

    這時,房門口走進一人。

    “冰石!”薈復仇怒目而視,“你來干什麼?!”

    冰石不理他,穿過眾人,來到杜紋床邊,伸手去觸杜紋鼻息。

    “嘩”一下,汪東將劍對住了他,“他已經成這樣了,你還想干什麼?!”

    冰石將懷中一絲綢綿包放在桌上,柳無敵看著他,慢慢將包打開,現出一朵晶瑩透亮的靈芝來。

    “素冰芙靈!”眾人異口同聲地驚呼,臉上紛紛亮出了光芒。

    柳無敵伸手要去拿,“別動”。被冰石喝住。

    “柳婷。”冰石道。

    “啊?”柳婷忙走過來,看著他。

    “你去樹蔭下撿一片枯葉,不能帶一點綠色,用清水沖洗干淨後拿進來。”

    “好!”柳婷急忙跑出去。

    冰石拿著枯葉去削那靈芝,竟毫不費力地削下一塊,送到杜紋嘴里,立刻融成了冰汁。

    有這樣的神奇解藥果然立竿見影,杜紋很快恢復了知覺。“太好了,他醒過來啦!”眾人觀呼起來。

    “謝謝你。”杜紋輕聲對冰石說。

    “你無須道謝,”冰石冷漠地說,“你曾經救過我一次,現在咱們互不相欠了。”說完便向門外走去。

    柳婷望著冰石遠去的背影,有些戀戀不舍,不由跟出幾步,“冰石”。她輕輕地叫了一聲。沒想到冰石竟听見了,立刻轉過身來,沖柳婷欣然一笑。

    “你會再來柳家莊嗎?”

    “會的,”冰石道,“如果你願意。”

    三日後。

    杜紋已完全康復,找到了穆衛龍將軍。

    穆衛龍見了杜紋,顯出很高興的樣子,一臉成功的喜悅,精神好了許多。“我們上次做得很成功,輕易便奪得了寶馬,你怎麼樣?”穆衛龍拍著杜紋的肩膀,“想必那幾人,也不是你的對手,早被你殺退了吧?!”孰不知杜紋為了掩飾身份,隱去了多少招術。

    “是啊!”杜紋輕松的回答,“我見你們走遠了,也趕回了柳家莊。”

    “杜將軍,你的胳膊怎麼回事?”李牧看到了杜紋一縷垂的在腋下的繃帶,忙問道。

    “哦,皮外傷而已,”杜紋笑著回答,“哎,馬呢?”

    “拴在一間屋子里。”穆衛龍道,“我們正要找來你一同商議,該如何處置這匹寶馬。”

    杜紋低頭想了一會兒,對穆衛龍說;“將軍,我認為最安全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將其處死,以免後患。

    冰顧與聖上交換的唯一條件,便是天下國寶,如今我奪得其一,如果在立刻將其毀滅,那麼冰顧也就無條件可言。”

    “嗯,”穆衛龍點點頭道,“我也有這個想法,但是這樣一匹寶馬,沒有為國家立一點功勞便被處死,實在有些可惜。”

    “那將軍您有何打算?”瑞猛問。

    穆衛龍背手踱了兩步。“我想將它暫時圈養起來,等滅了冰顧那逆賊,帶進宮去,作為種馬,培育出更多良馬來,為國出征,充分發揮其優勢。“

    “但是萬一冰顧又派人來搶怎麼辦!”

    “我想到一保存此馬的安全之地,”穆衛龍道,“十里外的一鎮邊駐所著支朝延派出的征北大軍。剿滅一些反朝廷的幫派勢力。現派出先行部隊作偵察,一兩個月內不會有戰事。我們可將此馬交于他們,如果冰顧敢闖大營劫馬,我們就可以派兵直接攻佔冰堡。”

    杜紋仍有一絲顧慮,低頭不語。

    “我們做這件事時必須十分謹慎。”穆衛龍繼續說道,“如今幫派勢力猖獗,我們也要適時起到一些扼制作用。”

    寒風已有些刺骨,四人踩著冰涼的地面,走到一間茅舍中。層頂的風聲呼呼作響,鋪上的干草不時被風扯下幾縷。空中黑雲在迅速地流動。

    “好了,就這麼定吧,”穆衛龍輕舒口氣,“三日後,大家在此會面,將馬送走。”

    李牧和瑞猛听後使向其將軍告辭,離開了茅舍。杜紋,也打算離開去,被穆衛龍叫住了。

    穆衛龍將自己身上的狐皮大衣脫了下來,遞到杜紋面前,“外面很冷,把這個披上。”

    “這——”杜紋有些受寵若驚,不願去接那大衣,“將軍,您的身子要緊,屬下豈能不顧您的冷暖!”

    “穿上它!”穆衛龍命令道︰“你還年青,不要過早凍出傷寒來,快!”

    “是!”杜紋慢慢接過大衣,披了上去,頓覺一股暖流涌遍全身。穆衛龍會心地一笑,“去吧。”

    杜紋獨自走進了一山中。

    這座山中的植物長得極其繁茂,野草有尺把來高,在路邊叢生。杜紋邊走邊撥去面前擋住視線的樹枝。

    走著走著,漸漸听到一陣“嘩嘩”的流水聲。杜紋向前方一望,只是一條山泉人山間淌下,並散發著白白的熱氣,白茫茫的,仙境一般。

    “溫泉!”杜紋很驚喜地叫道,疾步向前走去。

    待靠時近時,不由愣住了︰不遠處的溫泉邊,有一少女正在悠閑地洗著她長長的秀發。這女孩並不是十分漂亮,面容卻很清秀,細細的眉毛,細長的眼楮透出溫柔的目光,鼻子和嘴巴都小巧得可愛。卻有一欣長的身材,稍一踮腳能和杜紋個頭差不多。

    “好像在哪見過?”杜紋自言自語。

    這時,那女孩已洗完了頭發,朝杜紋這邊走來。就在她與杜紋只差幾步之遙時,一直低著頭的她忽然發現了杜紋,但令杜紋意想不到的是也竟然沒有一絲驚恐之色,只是將眼痴痴地注視著杜紋。

    杜紋像一座雕像一樣呆住不動了,也靜靜注視著對方,眼神中卻充滿疑惑、驚訝和回憶。

    兩個人都沒有說一句話,就這麼靜靜地四目相對著,那女孩從看到杜紋那一剎那時停止了一切動作,手中那條濕漉漉的毛巾正一滴滴向地上落著水。

    沒有千言萬語的傾訴,卻在兩人含情的雙眸中產生了濃烈如火的感情。

    “易水!”杜紋終于開了口。他很清楚自己當前的處境和肩頭的重任。一旦有雜念出現于腦中,他會便會提醒自己,盡量使這些思想更少地佔據他時間和精力。而此時,他剛念出的兩個字已經有條件讓他擺脫這樣微妙的境界了,因為最先對他提及這個名字的人,正是汪東——她名義上的男朋友。這兩個字足可以用他澄清自己與她的關系。

    那女孩听到這兩個字時愣了一下,像忽然從夢中醒來,又像被人識破謊言的孩子,一言不發。突然一轉身,向遠處跑去。

    杜紋定了定神,努力使自己情緒穩定一些,繼續向前走去。

    冰堡。

    “堡主,宮中傳來消息,說皇上被人行刺,後查得這些刺客乃江湖刺客聯盟中的成員,有一人被大內高手斬殺,另外幾人逃走。”張禁道。

    “皇上可有安危?”冰顧“騰”地站起身來,臉色蒼白地問。

    “皇上安危無恙。”

    “這就好。”冰顧緩了口氣,坐回原來的座椅上。慢聲道︰“刺客聯盟?以前怎麼沒听說過?”

    張禁回答道︰“刺客聯盟乃是自玄宗皇帝作著名刺客荊珂之後荊天柘,此人雖武藝平凡,手下卻有四大刺客;東銘、北樹和大風兄妹。其中北樹已因上次刺者失敗而被殺。

    他們的主要目的便是刺殺皇帝,導致四寶換江山之事無法兌現,挽救黎民百姓。

    “哼!”冰顧冷笑,“他們的想法太幼稚,我決定的事情,是任何條件都無法阻擋的。”

    “派幾個護堡使混入其內部,一旦再有弒君計劃,馬上匯報于我!”冰顧道。

    “是!”

    “待我找回了扎翅寶馬,再一舉滅了它!”冰顧惡狠狠用掌一拍桌面,“嘩”地一聲石桌變成了一堆石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5:13:39

第十七章 冰顧進宮


    冰顧丟了寶馬,整日心神不寧,坐立不安。又得知穆衛龍將此馬送入了征北軍營,更是難上加難。其手下的護堡將們也也因此事而倍感焦慮。

    “堡主,”九神上前首,“屬下已查得,上次請第一殺手組合要加害于您的人,正是穆衛龍、杜紋等宮中幾將。”

    “又是這些人!”冰顧怒聲道。“若被我擒得,定將之千刀萬剮!”

    “干脆咱們把那張黃布榜文還給那皇帝老兒,直接攻入京城,什麼大官小官全部殺光,將皇帝寶座搶過來!”鬼嚎漫無邊際地大呼道。

    “你這紅毛怪,除了殺人還會干什麼?”九神叫道。

    兩在大廳上大吵大吵大鬧。

    冰顧此時正若于思索,鬼嚎的那“黃布榜文”四字反而提醒了他,即有皇榜在手,那就有求四寶的特權。如果將此事告于皇上,那匹寶馬,便可通過皇上從穆衛在手中要回,既不費一L一卒又可以控制住穆衛龍及其部下。想到這里。冰顧哈哈大笑起來。

    “鬼嚎、燎。”冰顧道。

    “在!”二人上前。

    “明日,隨我再次進宮。”……

    京城。

    “冰顧,你不去找四寶,跑到皇宮來干什麼?”

    “陛下,冰顧是來歸還皇榜的。”冰顧道。

    “什麼?!”玄宗怒目圓上瞪,“你敢戲弄朕!”

    “草民豈敢,”冰顧道,“既然陛下並無得四寶之意,又何必讓草民去拼死相索?”

    “此話怎講?”玄宗不解。

    冰顧道︰“您的愛將穆衛龍自草民領皇榜之後,便帶眾多高手在民間處處進行阻撓,並險些要了草民性命,而此次本已得到的插翅寶馬又被他帶人搶了去。您說,這樣的情形下,誰還敢再擔當此任?”

    “嗯?”玄宗一皺眉,“真有此事?”

    “草民若有半句謊言,願人頭落地。”

    “大膽的穆衛龍!”玄宗拍案而起,“連朕都敢欺瞞。把他們都給我召回來,等候發落!”

    “是!”

    冰顧暗笑。

    ……

    “……命你在接到聖旨的三日之內,將插翅烏騅馬歸還冰堡之主冰顧,並帶上杜紋、李牧、瑞猛三部下趕回京城請罪。若有抗旨,牽及九族!欽此——”蔡公公陰陽怪氣的腔調讓人有些作嘔,但此時听旨的穆衛龍已全然沒了知覺,木在那里。

    “穆將軍,快接聖旨吧!”蔡公公道。

    跪著的穆衛龍仍是一副呆滯表情,沒有歇@反應。

    “將軍,將軍!”跪在身後的杜紋輕聲叫道。

    穆衛龍這才醒悟,雙手慢慢舉過頭頂,將聖旨接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蔡公公離去。

    杜紋、李牧等三人,靜靜地望著仍跪地不語的將軍,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幾個月的勞累奔波,被這一道聖旨抹得一干二淨。

    北風像刀子一樣割著臉,寒氣從衣領灌進,寒意立刻遍及全身,滲到心里,使整個身軀像尸體一樣發涼。

    許久,穆衛龍如釋重負一般輕松站起身來,對三部下說︰“你們回去作準備吧。明日中午時分在上次那間茅屋相見。”他說話時那異常平靜的表情讓三人有些愕然,困惑地望著他。

    “將軍,”李紋想說些什麼,立刻被穆衛龍抬手打住了。

    “快去吧。”穆衛龍獨自向遠處走。

    “將軍!”三人同時呼喊。面對的卻是穆將軍那漸漸遠去的孤單的背影……

    柳家莊。

    杜紋將柳無敵、汪東、金七炫、薈復仇等幾個好友都叫到了跟前,將皇帝降旨的事情說給了他們,希望能共同想出一個解決的辦法。

    “我真的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杜紋神色凝重地說,“我對此事的成功已有較大把握,一旦時機成熟,便可一舉將其剿滅,挽救百姓。在這關鍵時刻退去豈不是前功盡棄?”

    “你的確不能回去,”薈復仇道,“我已經聯系到冰堡眾多舊部做內應,加上你和七炫、無敵等人的配合,一定能將冰堡攻破!”

    “但是如今聖旨已下,豈有不遵之理?”金七炫道。web文字閱讀請訪問飛帆書屋

    “那我們不如為杜紋找個替身,代他回宮面聖,如何?”柳無敵道。

    杜紋听後眼楮一亮,“對呀,皇上對我的印象並不是很深,找一個相貌近似之人,回去頂替便可!”

    “杜紋,你要想清楚,欺君可是死罪啊!”汪東道。

    “我處處阻止冰顧搜尋四寶,違背聖旨,早已是死罪。”杜紋不以為然,“如果能滅了冰顧這伙反動勢力,讓我死一百次我都心甘情願!”

    “好!”柳無敵和幾個好友听後為之一振,“就憑你這句話,這個忙我們就幫到底了!”

    眾人立刻分頭去尋與杜紋長相相似之人。柳無敵召集了柳家莊所有莊丁,與柳婷,桂桂,小胖和東叔等人一起尋查;汪東將虎煞門的上下侍衛找來辨認;薈復仇、金七炫則趕到了人流涌動的街市,仔細尋找。

    太陽漸漸落山了。出去的人都先後趕了回來,卻個個搖頭嘆氣;找到人不是與杜紋個頭相差大多,就是相貌相異太遠。

    “杜紋,你長得太有個性了吧。”柳無敵無奈地說,“我都踫上不下五個跟我自己相像的人,怎麼一個像你的都沒有!”

    “我那些侍衛們都以為我要選美呢,個個油頭粉面,弄得男不男女不女,連熟悉的人現在都認不出來了。”汪東苦笑道。

    “我倆更慘!”金七炫和薈復仇大叫,“一下午都蹲在街邊,見了年青的男子就上下打量看著,弄得別人都以為我倆是同性戀呢!”

    柳婷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可怎麼辦?”杜紋眉頭緊鎖,焦急地望著窗外。“如果找不到人頂替我,只有自己回京城了。”

    “杜紋!”方淇甜甜地笑聲從門外跳了進來,“哎!你們都在啊!”當她看到大家個個愁眉苦臉的樣子,不由疑惑起來,“你們都怎麼了?”

    “方淇,我要回宮領罪去了,”杜紋低聲道。

    “什麼?”方淇瞪著大大的眼楮問。

    “都是冰顧一手造成的。我們的努力都白費了。”

    “那我們可以想想辦法嘛!”方淇說。

    “我們想找一個跟隨他長相近的人,讓他替杜紋回宮,可至今沒有一個合適人選。”柳無敵無奈地說。

    “相像的人?”方淇略思一會兒,“有啊!”

    頓時,眾人的目光“唰”地移向了她,似乎有些不大相信。“方淇小姐,別開玩笑了,我們說正事呢!”金七炫道。

    “討厭,誰開玩笑了!”方淇不高興的說。

    “杜紋,你忘了?上次咱們在山後的池塘邊玩,有個穿白衣長衫的書生一直在專心致致地畫水中的鴨子。他就跟你長得特別像嘛!”方淇說得大家一臉迷茫。

    “是嗎,我好像忘了。”杜紋有些為難地說。

    “哎呀,你怎麼這麼笨啊!”方淇急了,“我還特地讓你看了看,你竟然沒印象。你當時一定又在想著你那什麼宏偉的計劃!哼!”方淇有些生氣了。

    “哎,我想起來了!”杜紋激動的聲音顯得有些底氣不足,因為方淇說得沒錯,有時在約會的時候,杜紋的確有些心不在焉。他現在一心想找到替身,也就顧不得什麼了。

    “那咱們現在就去找他吧!”柳無敵說。

    “好。”眾人立刻向外走去。

    “是哪座山啊?”

    “就對面那座嘛!”

    來到池塘邊,眾人一眼便望見了對面靜坐的白衣書生,他這會沒在畫畫,像是在思考什麼問題。走近看時,眾人不由一番驚嘆︰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鼻梁高而大,闊口,黑黑的胡須,雙眼發出熾熱的光。那細微的一舉一動,臉型和神態都如此相似。

    “哇!”柳無敵叫道,“如果不是方淇告訴我,我還真把他當成杜紋了!”

    “太像了。”金七炫邊向他走近,邊盯著他看。

    “這位朋友,打擾了。”杜紋很有禮貌地打招呼。

    那書生慢慢睜開眼楮,平靜地說︰“什麼事?”

    杜紋將自己來找他的原因詳細說了一遍。

    “希望這位朋友能理解我們的困境,給予幫助。”

    “你是皇宮里的人?”書生表情似乎有些不屑之情。

    “是的。”杜紋答。

    “我怎麼相信你?”

    杜紋心將腰間金牌拿給他看。書生隨便掃了一眼,接也不接,便又轉過頭去。此時在一旁的金七炫和薈復仇見此人如此傲慢,氣得牙齒格格作響。杜紋則仍是一副平和的表情。

    “你認為你這麼做就可以拯救國家嗎?”書生也不看他,將身邊的畫布拿了起來,端詳著自己在上面剛畫好的幾只鴨子。

    “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要抓住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拼搏!”杜紋鄭地有聲地說,“我堅信最終的勝利一定屬于正義的一方。”

    “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替你進宮背負罪名了?”書生說話絲毫不讓步。

    “你……”柳無敵忍不住大叫,正欲發作,被杜紋趕忙止住了。

    “這件事情的成敗將會對黎民百姓造成重大的影響。請你以大局為重,慎重考慮一番。”杜紋幾乎是用懇求的語氣,臉上充滿無助之情。周圍的方淇、柳婷等人都焦急地等待著此人的回答。

    “我認為沒有考慮的必要。”書生冷冷地回答。

    一句話,讓眾人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杜紋瞬間停止了呼吸,呆呆地站在那里。

    只見那書生忽然站了起來,“因為我現在就決定要幫你!”說完開心地笑了,一把拍在杜紋肩膀上。

    “耶!”傾刻間,眾人歡呼起來。杜紋已失去血色的臉上頓是如花般綻主。雙手抱拳,大聲道︰“多謝!”

    “哎?”書生伸手握住他,“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應感謝你,能夠給我一個為國立功的機會!”

    “剛才我只想考驗一下將軍的誠意和決心,所以態度上怠慢了將軍,還望見涼!”

    “哪里,哪里!”杜紋忙道,“你我二人本來長得就相像,又有緣相見于此,就以兄弟相稱吧!”

    “好!”書生欣然應道,“我姓徐名杰,今年二十三歲。”

    “我叫杜紋,小徐兄兩歲。”

    “走走走,先到我們莊中喝一杯去!”柳無敵拉著徐杰便走。柳婷忙將他的畫布和畫筆收拾了,眾人一起歡歡喜喜地向柳家莊走去。

    傍晚。

    方淇把杜紋約了出來。杜紋這次沒有半點猶豫,便欣然同往。因為他怕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兩人又來到了那個池塘邊坐下。

    皎潔的月光像新鮮的牛乳傾瀉到水中,泛起一層白光。幾只夜游的魚,輕輕拔動著水面,微微的水波隨風淡去池塘邊的樹木在水中倒出黑色的影子,朦朦朧朧的。

    “哎……”方淇像是想起了什麼感嘆的事,輕輕地嘆氣,溫柔地偎依在杜紋懷里,“杜紋,如果你不是那個宮中的將軍該多好,不用整天忙忙碌碌,憂國憂民。”

    杜紋撫著她的長發,若有所思地望著遠處,“是啊,我也希望自己能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平常人,天天陪著你,多自在,”杜紋嘆了口氣,“可既現實如此,我也只有做好本職了。”

    方淇這時坐起身來,取出一件漂亮的珍珠項鏈伸到杜紋面前,“看,漂亮不?”

    杜紋輕輕接過來,“很好看,什麼時候買的?”

    “不是買的,是上次冰聚派人送給我的。”方淇說完,眼楮立刻盯住杜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杜紋曾听說過冰聚在追方淇,已經驚訝過了。這次他又故意使自己平靜下來,顯出很平常的表情,他拿著項鏈看了一會兒說;“冰聚的眼光不錯,這項鏈你戴著一定漂亮。”說著將它送到方淇面前︰“我幫你戴上吧?“

    杜紋的言行完全出乎方淇的意料,她本想借此來氣一下杜紋,讓他感覺到壓力,沒想到他竟毫無驚恐之感。“哼!”她生氣地一把抓過項鏈扔到了水中。

    “哎!”杜紋忙叫,“扔掉干什麼?”

    “你根本就不喜歡我!”方淇生氣地大叫。

    杜紋笑了,伸手攬住方淇的肩膀,“傻丫頭,我除了你還敢喜歡誰啊?”

    “那你見了別的男孩送我的禮物,怎麼一點都不吃醋?!”方淇推開他。

    “困為我不希望有一天,你會因失去你愛的人而傷心。”杜紋認真的說。“但我認為冰聚殺人太多,不會得到好下場,所以勸你能另選一合適的男友。”

    “不!”方淇難過地喊著,“你永遠都不會死的!我只要你!”

    “方淇,不要這樣。”杜紋說,“我覺得很對不起你,也許當初就不該追你,不然……”

    “不要說了!”方淇一把抱住他,“不管你發生什麼事,我都不要離開你!”

    ……

    第二日。

    杜紋和徐杰一同來到了那間茅屋。遠遠地已看到等候著的李牧和瑞猛二人。

    “二位,穆將軍呢?”杜紋問。

    此時的二人正疑惑地盯著走來的杜紋和徐杰,好奇地看個不停。

    “杜紋,你變得什麼戲法,怎麼來了兩個你!”

    杜紋二人笑了起來。

    中午已過,仍不見穆衛龍到來。四人已略有焦急。

    杜紋走進茅屋,正要坐下歇息,忽發現草席上放著一封信。拿起來一看乃是穆衛龍寫給他們三人的,杜紋立刻叫來了李牧和瑞猛。

    “杜紋、瑞猛、李牧三位愛將︰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也許我已不在人世了,我要去為國家辦我一生中最後一件事情,能活著回來的機率幾乎是不存在。但你們不要為我難過。因為我死得其所。

    我穆衛龍自十八歲入宮以來,時刻把建設國家、建功立業放在心頭。當上將軍後曾多次數奔走沙場,每次都會凱旋而歸,。每次治理工程都會圓滿成功。我們的國家繁榮富強,百姓安居樂業是我最大的心願。但讓我痛心的是,如今的大唐江山竟要被一凶險之徒所統。幾個月來,我因此事心神不寧,夜不能寐。我想盡我們的全力阻這件事,但是後來才發現,憑我們幾個人的能力是根本辦不到的。

    我不忍心看著國家衰敗,百姓遭受劫難,卻又無能為力,只有以死報國,殺死幾個冰堡叛賊,盡最後一份忠心……如果能找到我的尸體,就送回我的河南老家,交由家人安葬。穆衛龍遺文。“

    待李牧和瑞猛看完信時,杜紋已不見蹤影。

    冰堡。

    大門外,凜冽的寒風卷著干燥的消沙粒呼嘯而過,吹得地面光禿禿的,只剩下凸出地面鋒利的石塊,隨時會劃傷踩過它的腳。幾只瘦弱的烏鴉在空中飛過,不時發出幾聲哀號。

    一個人影漸漸出現在遠處的路面。此人面色凝重,無神的雙目直鉤鉤盯著前方的冰堡大門。

    “將軍!”

    待他走近大門時,猛地抬頭發現了吊在城門上的一人,不由失聲大叫“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此時的穆衛龍已生死不明。全身傷痕累累,衣衫零亂而破舊,蓬亂的頭發在風中無力的飄動。雙手被兩根鐵鏈鎖著,懸于空中。

    “當”一聲巨響,杜紋一劍將鐵鏈劈開。雙手抱住了落下來的將軍。“將軍!將軍!”杜紋緊抱著穆衛龍大喊,卻沒有一點反應,而此時,周圍的眾多餓狼正向他們靠近——冰顧已帶冰堡眾將使將二人團團圍住。

    “杜紋,我知道你會來的。”冰顧遠遠地說。此次已是他第二次見到自己的師佷,雖看不清面容,也已有些印象,“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考慮一下是隨我在冰堡,還是像你身邊的穆將軍一樣命喪黃泉。”

    “我要讓你們這些敗類命喪黃泉!”杜紋怒吼聲如炸雷一般,驚天動地。渾身血管暴漲,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冰顧無奈地苦笑,將頭向旁一偏,命令道︰“那我們就成全他吧。”

    眾將士一听,頓時洪水般直撲而來,喊殺聲混成一片。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5:26:33

第十八章 拔劍


    眼看眾將士已沖到眼前,杜紋也拔出劍作出殊死一搏的準備。

    “住手!”遠處三騎馬人之人奔了過來。

    眾人暫且停手。

    “冰顧!”李牧沖上前來,此時騎的正是插翅烏騅。

    他猛地一拉馬韁,停了下來,“你敢動他二人,我就當即剁下此馬的頭來!”李牧拔劍道。

    冰顧一愣,喝退手下,指著李牧大聲說︰“不要亂來,我現在就放他們走。”

    瑞猛和徐杰沖過去,推開人群,將穆衛龍挽著送上馬背,杜紋隨之撤出。

    “李牧,你敢耍花招,我不會放過你們!”冰顧道。

    李牧不理他,見杜紋他們三人已脫離重圍,下了馬,一腳踹在馬屁股上,那烏騅馬便直直朝冰顧奔去,冰顧見狀頓時眉開眼笑。

    五人艅頨M走。

    傍晚。

    杜紋等人將穆衛龍送到一家藥鋪。

    “怎麼傷成這個樣子!”朗中見了遍體鱗傷的穆衛龍大吃一驚,忙給他進行搶救。

    穆衛龍包扎了一些外傷,又把了把脈。“幸虧你們來的早,要不然他就性命不保了!”朗中道。

    傍晚,李牧又端來熬好的一碗湯藥,讓穆將軍服下。

    第二日。

    一大早,杜紋、李牧和瑞猛便早中來到穆將軍的床邊,等待他醒來。

    不一會兒,瑞猛驚喜地發現穆將軍手指微微抖動了一下,三人忙圍了過來。只見虛弱的穆衛龍正慢慢地睜開雙眼。杜紋的心興奮的“砰砰”直跳。

    就在這雙眼楮睜開的一剎那,三人的心卻不由一顫,愣住了︰這雙眼楮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威嚴、莊重和慈愛,而變得目光呆滯、渾濁不清。痴痴地看著面前是三位愛將,卻如面對三個陌生人。毫無反應。

    “將軍。”李牧拉住他的手,親切地說,“您終于醒過來了!”

    穆衛龍張了張嘴,卻沒有聲音,呆呆地盯住李牧看個不停,不時用手指在他臉前畫著什麼。

    “將軍,您不認識他了?”杜紋恐慌地走近,輕聲問,“他是李牧啊,您再看看我,”

    穆衛龍仍無反應,“啊,啊”他發出微弱地聲音,然後將頭一偏,睡了起來,三人頓時傻了眼,無助地看著他。

    “你們將軍頭部受了重傷,雖無生命危險,但此時已完全失去記憶了,且大腦將長期處于混亂狀態,也就是說,他雖活著,但已成為一個植物人。”朗中從身後走了過來。

    “什麼!”三人驚呼。眼淚不覺流了下來。

    ……

    李牧和瑞猛找來一輛馬車,載著痴呆的穆將軍,自己騎著馬,和徐杰一道上了路。

    “杜紋,挽救大唐的重任就落到你一個人的肩上了。你一定要盡全力完成它,我們在京城等你的好消息!”杜紋說。

    “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在杜紋堅定地回答。

    “徐兄,這次就委屈你了!”

    “什麼話?!”徐杰不以為然,“只要你別讓我們這里合作白費。文字閱讀請訪問這將是我最大榮幸。”

    “我會的。”

    “好了,我們該起程了!”李牧策馬馳去,二人護著馬車立刻相隨。

    杜紋站在路邊,默默目送他們遠去。想起落到如此慘境的穆將軍又要回宮領罪,不由又潸然淚下。

    四人回到宮中,立刻被玄宗打入大牢,穆衛龍的情況在被調查核實之後,玄宗念其在職期間對朝廷有功,決定先送回府中調養,而奉祿則自此減半。

    徐杰所假扮的杜紋惟妙惟肖,不僅輕松騙過了聖上和眾臣,連杜紋的父母見了都認為是自己的兒子。其父見兒子半途而廢,失望之余也無心前去探望。而杜紋的娘親則始終關切著兒子,夜間便偷偷帶著衣物和酒食到到獄中。

    “紋兒!”媽媽見了多日不見的兒子激動地掉下眼淚。

    而此時的徐杰卻不知如何是好,他沒見過杜紋的娘,所以不知道面前這位婦人到底是他們三人中誰的家人。

    “杜紋,叫你呢!”瑞猛在後面推了他一下,“見了娘就高興地說不出話了?!”

    “娘!”徐杰這才明白;忙熱情地走了過來,扶著老媽媽。

    “快讓娘好好看看你。”

    徐杰一听,嚇了一跳,他想︰萬一這位大娘認出我不是他兒子,說出聲來,那大家就全完了。于是趕快抱住老媽媽,把臉貼在她肩頭大哭起來。李牧和瑞猛忽覺有些好笑,都轉過頭去。

    “杜紋”哭了一會兒,便拿條毛巾擦臉,“娘,我在這兒有兩位大哥照顧,不會有事的,您放心吧。”

    “好,”媽媽抹抹眼淚,“娘,以後還會來看你的。”

    “啊?!哦。”徐杰努力保持穩定。

    冰堡。

    一個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早上。

    冰顧安排了一些事務,看著眾多武藝高強、忠心不二的手下,看著被重建後,富麗堂皇的大廳和三件已到手的寶物,想著自己即將實現的皇帝夢,不由大笑起來。

    “我冰顧自幼失去雙親,歷盡艱苦,忍辱負重,日刻為理想奮斗。今日終于可以揚眉吐氣了。我一不定會奪過江山,讓大唐姓我冰家之姓!”冰顧雙手握拳,揮向天空,臉上充滿希望和自信。

    “稟報堡主,收到家書一封。”護堡使來報。

    “拿來。”

    護堡使雙手呈上,冰顧拆開信一看,不由大喜。

    “各位愛將,”冰顧登上一樓台,“家父兩日前已從咸陽出發,要來冰堡看望我們。估計今日即可到達,希望諸位盡心布置,隆重迎接他老人家的到來。”

    “堡主放心!”眾將齊道。

    “另外,聚兒,你和九神帶人前往迎接。”

    “是。”

    “好了,大家開始準備吧!”冰顧滿面春風,獨自向府中走去。眾人散去。而此時霹靂步則騎上一匹快馬,奔出冰堡。

    霹靂步翻過兩座小山坡,果然遠遠地看到了一個車隊。一輛大馬旁十幾個騎馬的家丁相隨,幾輛牛車載著衣物的糧草,緩緩馳來。

    “來者可是前去冰堡探子的冰老前輩?”霹靂步走近後高聲問。

    馬車右側一布簾被慢慢掀開,露出一張獐頭鼠目,滿是皺紋的老臉,用嘶啞的聲音問︰“你是何人?”

    “在下為冰顧堡主手下護堡將,奉命前來引路。”霹靂步道。

    “哦?”那老頭眼珠一翻,“怎麼只有你一人?你是冰堡的人嗎?”

    霹靂步將腰中的金將牌送到老頭手上。

    老頭看了一會兒,又看看霹靂步,似乎仍有疑慮。

    “冰堡近期征戰不斷,一些凶險之徙經常出沒,為確保您老安全,堡主決定將您帶至附近一客棧暫居,等大隊人馬趕到後再護送回堡。

    “那你還不快點帶路!”老頭喝道。

    霹靂步將來者帶到距冰堡只有十幾里的留仙客棧,安頓下來。

    “前輩,在下前去觀望一下,看人馬是否已到。”霹靂步找到老頭。

    “快去快回!”

    “是!”霹靂步走出客棧,從門簾上扯下一紅布條,系在客棧前一栓馬樁上。

    冰堡外一小鎮。

    “夏候將軍,你怎麼在這?”杜紋在一酒店找見了夏候先。

    夏候先見了杜紋大吃一驚,連退後幾步。

    “你怎麼了?”杜紋問,“你也沒有回宮?”

    夏候先靜下來,眼珠子一轉,馬上恢復常態,臉上裝出高興的樣子,“是杜將軍啊,我則才都認不出來了,我是請求聖上留下來繼續監視冰顧的。”

    “近日可好啊?”夏候先將杜紋請到酒桌旁,“你不是隨穆將軍回宮了嗎?”

    “我和你一樣,也是要求留下來的。”

    “哦。”夏候先心不在焉地左顧右盼。

    “你有事嗎?”杜紋問。

    “啊!沒有,沒有。”

    “既然你有事,那我們改日再敘吧。”杜紋起身。“我下午還要去留仙客棧和幾江湖友人商討討伐冰顧之事。說著,便要離去。

    夏候先一听,心中暗喜,忙道,“好,好啊!”。然後一直目送杜紋遠去。

    “哈哈!這次我要立大功啦!”夏候先拍手叫道。若得旁邊幾酒桌上的人亂笑。“去你們的!”夏候先一甩袖,“轟!”一聲,那幾酒桌被掀得落花流水,“哈哈哈哈!”夏候先大笑著朝冰堡跑去。

    “堡主!堡主!”夏候先沖進大廳,喘著粗氣喊道。

    冰顧正在安排手下備酒席,听到喊聲走了出來。“什麼事大驚小怪的?”

    “堡主,我今天發現了杜紋!”夏候先滿臉興奮。

    “杜紋!”冰顧一驚,“他不是被宣進宮了吧?我明明派人打听過的!你確定就是他?”

    “千真萬確!”夏候道,“他一定從中做了手腳。”

    “該死!”冰顧惡狠狠地說,“他現在何處?”

    “在一家酒店!後來又走了。”

    “混帳!”

    “不不。不過我知道今天下午將在留仙客棧與幾反賊踫面!”夏候先忙道。

    “留仙客棧?”冰顧摸摸胡須。

    留仙客棧。

    “到了!”夏候先跑在前面,指給冰顧看。

    “是這兒嗎?”冰顧半信半疑。

    “嗯,讓我先看看。”夏候先賊一般偷偷摸摸跑過去剛想進去打探一下,忽發現拴馬樁上那飄動的紅布條,樂呵呵地跑了回來。

    “絕對在里面!”他充滿自信地對頭顧說,“您看那紅布條,正是以前我們五人確定見面地點的標志。”

    “把這客棧圍起來!”冰顧下令。

    頓時,國周氣氛立刻緊張起來,行人紛紛繞道而行,旁邊一些商販趕忙收攤逃走。地面塵土飛揚。

    一店小二出來倒水,被一箭身穿。

    “主人,是不是殺進去?”鬼嚎問。

    “不必,”冰顧低聲道,“放火!”

    頓時,客棧四處濃煙滾滾。火光沖天。

    “不好啦!著火啦!”人們紛紛呼喊著,四散逃命,四下里涌出逃生的房客,有的還從樓上,窗中跳了出來。

    “放箭!”冰顧下令。

    頓時,亂箭齊飛,墮著聲聲慘叫,所有逃出的客棧的人均被射死。哭喊聲仍不斷從中傳出。一個會武功的人從屋頂飛出,鬼嚎迅速躍起,連看也不看,舉叉刺去,“啊!”那人一聲大叫,倒在地上。

    “不會吧,這麼快?”鬼嚎以為是杜紋,走近一看,朝冰顧搖了搖了搖頭,走了回來。

    這時,冰顧見一老人被人換快著奪門而出,火光中忽覺此人非常熟悉,連忙喊道︰“住手!”但為時已晚,亂箭又一次飛來,老人和身邊幾隨從全被身倒在地。

    “爹!”冰顧終于認了出來,大吼一聲,沖了過去。身後的眾將士卻都愣住了,夏候先張著大嘴巴,不知所措。

    冰顧抱著奄奄一息的父親,悲憤交加,“你怎麼在這!”

    “你,你……”老人剛要開口,便斷了氣。遠處的霹靂步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客棧已變成一堆廢虛,幾個護堡將慢慢朝冰顧走來,滿臉失望。“堡主,沒有找到杜紋。”

    冰顧正緊緊抱著其父的尸體,默默地發呆。

    過了半天,冰顧慢慢抬起頭來,“夏候先!”雙眼狠狠地盯住他。

    “啊!”夏候先早已嚇得魂冰魄散,顫顫抖抖走了過來,膽怯地看冰顧。

    “杜紋在哪?”冰顧低聲問了一句,夏候先一愣,“杜紋在哪!”一聲大吼嚇得夏候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堡主鐃命!堡主鐃命!”

    “殺了他!”冰顧怒聲道。

    鬼嚎、九神、冰聚等人一起向他走來。

    “堡主听我解釋,听我解釋!”夏候先連滾帶爬,逃過刺來的利劍,轉身便逃,幾將追去。

    霹靂步一閃,突然停在了夏候先面前,一劍頂住了他的咽喉,由于他速度太快,頭發被風掀了起來,夏候先一看見他的臉,不由一驚,“杜……”下一個字還沒有說出,便被冰聚一劍削了腦袋。

    霹靂步又是一陣冷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5:28:03

第十九章 除魔


    狂笑的小妾碧嬋受冰顧之命回到閃煌城。將被編造的狂笑之事轉告了閃城太子。

    狂少听後勃然大怒。

    “這個杜紋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囂張!”狂少吼道,“竟無視我閃煌城的存在!我要讓他三日之內身首異地!”

    狂少當日便急匆匆地安排完城中事務,帶劍騎馬奔出城去需尋杜紋。

    黃昏時分,狂少走進一山林,因附近一帶沒有客棧,他決定打幾只野物充饑。

    狂少下了馬,靜靜地站在原地,傾听周圍的動靜,不一會兒,從遠處樹枝傳來“沙沙”的聲音。

    “呼”的一聲,狂少飛身過去,離地的一剎那,劍已瞬間出鞘,朝著傳聲之處順手一劈,“著!”一道弧形劍波如一道白光,橫掃而去。

    “嘩啦啦”一陣翅膀撲動的聲音,兩只野雞從樹頂落下來。

    他沒有立即去撿,因為他又注意到了空中一只掉隊的大雁。于是三兩步蹬上樹頂,朝著大雁飛去的方向,踩著樹葉直追過去,如一陣疾風在飛馳。

    眼看已可以出劍了,面前的大雁卻突然頭一沉,墜了下去,實實地落在地上的枯葉中。

    狂少一時納悶,跟著飛了下去,去看個究竟。

    走近時,卻看到那只大雁已被與自己年紀相仿的男孩拎在手里。

    這男孩正是杜紋。在趕回柳家莊的路上經過去時此處,也餓壞了,而懷中只有一瓶酒,正好大雁飛過,被他用劍氣劈了下來。

    “把我的獵物還我!”狂少指著杜紋大叫。

    杜紋一听,笑了笑,說︰“你的獵物?你叫它看它會不會答應?”

    “哼!”狂少上前一步,“我現在不想殺人,你乖乖地把它給我,免你一死!”

    “你殺個人讓我看看?”

    “呀!”狂少忍不住了,提劍沖來。

    杜紋把大雁又扔回原處,拔劍相迎。

    兩人都有著奇強的內功而不相上下,強烈的劍氣在林中四射,劈中的樹干立刻從中間裂開,地上落葉翻飛,在空中又被兩劍打出的火星引燃,周圍頓時燃起火來,一群群受驚的野獸在林中亂竄。

    兩人打了幾十個回合,也分不出什麼勝負,同時退了回來。喘著粗氣,盯著對方。同時暗暗贊嘆對方的武功。杜紋發覺對手功夫極其高深,且招數迅猛凶狠,心中不免一戰︰稍一疏忽便有可能受重傷。忽然,兩人的鼻子不約而同地吸了幾下,一股烤肉的香味。一看乃是那只落在枯葉堆里的大雁,此時枯葉已著了火,被燒熟了。

    杜紋餓壞了,搶先一步,拿了過來。

    “哈哈!”杜紋一轉身,見狂少正提著一瓶酒大笑。原來剛才交手時,懷中的酒掉了出來,被狂少撿了去。

    “有酒喝啦!”狂少邊笑邊打開蓋子,美美地吸著酒香,偷看杜紋的反應,“這麼精制的酒瓶,里邊一定是好酒。”

    “把酒還我!”杜紋急忙叫道。

    “你的酒?”狂少學著杜紋剛才的口氣,“你叫它,看它會不會答應?”

    杜紋無奈,想了一會兒,對狂少說︰“這樣吧,你分一半酒給我,我用一半肉與你交換。”

    狂少此時也饑腸轆轆,既然如此,也只好答應,將酒喝去半瓶,扔給了杜紋,杜紋也撕下一塊雁肉給他。

    兩人剛一交換,便都開始狼吞虎咽。

    吃著吃著,狂少和杜紋一對視,看到彼此的狼狽相和因吃燻肉弄得一臉黑,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過了一會兒,狂少又將那兩只找下的野雞拎來,收拾干淨,烤熟了,杜紋共同大嚼起來。

    “你的武功跟誰學的,我怎麼看不出派別來?”

    “我的功夫全是靠本能和交戰時大腦的思維,看清對方的招術後,再迅速想出破解之術便可。文字閱讀請訪問”狂少毫不掩飾地說。

    “哦,是這樣。”杜紋喝了一口酒,又遞到狂少面前。“來,喝!”

    “好!”狂少一笑,接過來便喝。

    待兩人吃飽喝足,天已漸漸黑了下來。

    “老兄,你要趕往何處啊!”狂少問。

    “我去柳家莊。你呢?”

    “我?”狂少一時沒有主意,“我去找一個人,解決一件事情。”兩人邊說邊騎馬前行。

    “你可認識一個名叫……”

    “快看!”狂少剛說了一半,被杜紋打斷,“前面有一小屋。”狂少順勢望去,“正好,可以投宿。”

    兩人下了馬,走近門前,杜紋正想推門,門卻突然自己打開了。露出一張干癟的老太婆的臉。嚇了杜紋一跳。

    “呵呵,你們想進來嗎?”老太婆滿臉陰笑,說話聲音像拉著一把松了弦的馬頭琴。

    “哦,我想現在不必了。”杜紋道,“我們剛才以為是間空屋子,想借宿一晚。”狂少在一旁奇怪地盯著此老婦看個不停。

    “沒關系,我晚上剛好要外出,你們就在給我看家吧!”

    “那就多謝了!”狂少說著便向里走去。

    老太婆邁著小步子,向遠外走去,在要轉彎時,忽然一轉頭,沖小屋陰森而詭秘地一笑。“什麼事?”杜紋忙問。

    “你們晚上睡覺時不要說話。”

    “好好好!”狂少不奈煩地應道,“你快走吧!”。

    夜晚。二人已略有睡意,閑聊了一會兒便擠到窗邊僅有的一張小床上睡了起來。

    “哎,你說這主人怎麼這樣怪啊,晚上外出。這山林里有什麼好轉的?”狂少對杜紋說。

    “說的也是,”杜紋道,“還講什麼晚上不能說話,搞得還挺神秘。”

    “我倒想知道說話會怎樣!”

    “呵呵,”杜紋道,“你萬一引出什麼魔咒來,我可要先跑了!”

    深夜。

    “老兄,睡著了沒?”狂少問身邊的杜紋。沒反應。

    “哎呀,我怎麼說話了!”狂少故意大叫,“這可怎麼辦?現在不說了,不會有事吧……”。

    狂少亂說了一通,也沒見到什麼事情發生,覺得也沒什麼意思,便又躺下睡了起來。

    不一會,一絲涼風從窗吹來,接著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真可惡,不听我的話……一點肥的都沒有……”。

    狂少瞪大了眼楮,仔細听著,“奇怪,這老太婆怎麼又回來了?”

    正想著,門“吱”地被慢慢推開了,月光照出一個瘦小的黑影。

    “誰啊?”狂少大聲地問。

    黑影不回答,慢慢朝床邊走來。

    “哎!我跟你說話呢!”狂少不奈煩了,起身下床。而此時的杜紋則正在睡夢之中。

    “哈哈哈哈!”一陣淒慘的尖笑,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杜紋猛地被驚醒,睜開眼楮一看,大吃一驚,面前的狂少正被那老太婆死死地卡著脖子。

    杜紋顧不得什麼,上去便是一腳。老太婆沒有防備,被擊中,向後退去。杜紋忙扶住狂少,“兄弟,你沒事吧?”

    狂少使勁咳嗽了幾下,兩手揉著脖子,說︰“這老東西不是人,咱們踫上鬼了!”二人忙向外走。

    剛走到門口,一只干枯的手迎面抓來,杜紋忙閃,拔劍刺去。卻似乎什麼都沒刺到,狂少也立刻拔劍。兩人在屋前的空地上背對站著,警惕地觀察四處動靜。

    “哎呀!”狂少大叫,“我的腳!”杜紋對準那只手奮力劈去。“嗚——”一聲怪叫,一條血柱涌出,借著月光,兩人能看到地面上一條血印正在迅速延伸。

    “追上去!”

    杜紋飛身上前便是一劍,沒有刺中,雙手卻被網牢牢困住,動不了了。“救我!”

    “呀!”狂少使出劍氣波,直沖過去。又是一聲慘叫。二人在後緊追不舍。

    突然,血印停止了延伸,又向原路重疊起來。

    “小心,它過來了!”杜紋道。

    狂少屏住呼吸,雙手握劍,眼楮直盯著前方。

    “你原地不要動!”杜紋說著迅速扯下長衫向前猛地一甩,面前立刻罩出一個老人的身型來。狂少一眨眼,杜紋已在那鬼影身後,“嗖”地一劍,刺進了長衫中。狂少也飛來,朝那身型的頭部橫掃一劍。

    只听“啊呀!”一聲撕血裂的尖叫,長衫落到了地上。周圍滲出一片血跡來。一切都又恢復了平靜。

    “它被我們殺了!”杜紋松了口氣,抹著額頭的汗。狂少則是渾身冷汗,望著那血跡愣了好一會兒,問道︰“你剛才那招叫什麼名子?挺快的。”

    “無影鬼步。”杜紋說著向小屋走去,“現在可以安心地睡覺了。”

    第二天.

    二人一大早起來,走到昨晚打斗的地方。杜紋那件長衫在扔在地上,只是下面好像蓋了件什麼東西,鼓鼓的。

    狂少上前用劍一挑,兩人頓時一驚︰下面蓋竟是一具碩大無比的蝙蝠尸體。

    繼續前行。

    到達了一個小鎮。

    鎮上這天好像有什麼盛大節日,到處喜氣洋洋,敲鑼打鼓。大街小巷人潮涌動,歡聲笑語連成一片。

    二人不知詳情,便決定找個當地人問一下。

    “你們是外地來的吧!”一中年男子問。

    “正是。”

    “我們這里今天之所以這麼喜慶,是因為我們幾百戶百姓的虔誠之心終于感動了上蒼啊!”

    “此話怎講?”杜紋問。

    “唉,年青人,你有所不知啊,”那人道,我們永安鎮自去年夏天以來,便一直被死亡籠罩著。不知從什麼地方來了一只蝙蝠怪,專吸人血。每天晚上都要到鎮上來抓一些青壯年吸血,第二天把尸體扔到鎮中心的廣場上,十分恐怖。攪得人心恍恍,不得安寧。“

    “那你們可以逃到別的地方嘛!”狂少道。

    “逃?我們能逃到哪里?這里的收成本來就不好,能填飽肚子已是不錯了。到了外地豈不要討飯?死得更快了。”那中年人道︰“後來來了一個道人,告訴我們每日燒香敬佛,或許能求得平安。”于是家家買來香爐火炫,聚集了廣場共同膜拜。終于,經過大家的共同努力,今天大清早,我們再到廣場時,已不再有死去的鄉親了!我們以後又可以過平安日子啦!”

    說到這里,周圍的百姓也都歡呼起來。

    杜紋听後,也會心地笑了。“那真該祝賀你們啊!”

    “是啊是啊!”中年人高興地說,“你們來得真巧,今天正是我們重見光明的一天,你們當是貴客啊!”

    “走,到我們的歡慶酒宴上喝一杯!”周圍的人拉著狂少和杜紋。

    “哼!我們幫你鎮殺了蝙蝠精,當然是貴客啦!”狂少忍不住說。

    這句話立刻引來了眾多百姓,紛紛上前問個究竟。

    “那蝙蝠精就住在你們鎮後山的山林中。我們倆昨過路過順手便把它給宰了!”狂少得意地夸口道。“不信看看我倆身上的血跡,我這位老兄的長衫現在還在那畜牧身上蒙著。”他拍著杜紋的肩膀說,杜紋則有些不好意思。

    “是真的嗎,小兄弟?”眾人忙問杜紋。

    杜紋見掩蓋不住,只好點頭朝他們道︰“那怪物的尸體應該還在山林的茅屋前吧。”

    正說著,鎮外跑來了一幫壯漢,用一布衫正抬著那巨大的蝙蝠尸體,高喊︰“鎮長,這畜牲昨晚不知被哪位英雄給殺了!”

    那中年人原來就是鎮長,听到這話,不由吃驚地慢慢轉過頭,和大家一起用感激的望著狂少、杜紋二人,驚喜地雙手抓住二人的胳膊大喊︰“英雄啊!”眾人齊向二人奔來。高聲呼喊著,你們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

    小鎮沸騰了。

    狂少在眾人的簇擁下,十分得意,不時向朝他致敬和獻禮的百姓打招呼。可當他發現杜紋不在身旁時,卻怎麼找不到他了……

    杜紋早已悄然穿過人群,離開了小鎮。

    在去柳家莊的路上,杜紋被一條大河攔住了去路。這條河有著沙粒松軟的河灘,河水清澈見底,水流輕緩。如果是兒時,杜紋一定會脫了鞋子進去河抓幾條小魚來玩兒。他下了馬,禁不住向遠處的河水放眼望去,波光的水面在陽光的照身下閃閃發亮。兩岩是綠油油的莊稼。一派自然和諧的鄉村景色。

    遠遠地,劃來一葉扁舟,上有兩人,一男一女像是一對情侶。給這美麗的景色又賦于靈性。杜紋欣然望去。

    “嘿!杜紋!”船上一男子高聲道。

    杜紋定楮一看,原來是汪東,那少女正是易水。

    杜紋正愁無法渡河,見了汪東立刻高興地走了過來。

    “哎,你們怎麼在這兒啊!”

    “我送易水回家,恰巧經過此地。”汪東說著來到河邊。易水見杜紋,臉立刻紅了起來,忙低下頭去卻又忍不住痴痴地看他幾眼。

    “你要回柳家莊,是吧?”汪東見了好朋友,樂呵呵地問,全然未注意到自己女朋友此時的表情。

    “是啊。”

    “我送你!”

    “那你不是送易水的嗎?”杜紋問。

    注東看了易水一眼,說︰“她家已經快到了。剛好你讓她騎你的馬回去,咱們一塊去柳家莊。”

    杜紋一听,當然很喜歡,卻不知易水意見。“這樣——”

    “好,就這樣吧。”易水欣然答應了,對汪東說︰“為你的朋友,也為我的朋友!”她故意把“我的”兩字說成重音,然後盯著杜紋。

    “那就多謝易水姑娘了!”杜紋不自然地說。

    “哎,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汪東爽快地說︰“易水,我就不送你了,你路上小心啊!”

    “嗯。”易水上了馬,應道,同時又朝杜紋掃了一眼,策馬而去。杜紋每與她對視,總有種說不出的無奈。

    “愣什麼?上船!”汪東高聲道。

    “好!”杜紋大聲道,飛身跳到船上。

    小船像一條青魚,順流漂然而去。

    杜紋悠然躺在船上,看著兩旁美麗的景色,與汪東閑聊著,不一會兒,竟美美地睡著了。

    待他醒來時,船正經過一片荒原,兩旁是干燥的黃土和稀疏的野草。再遠處便是一望無際的大漠。

    “哎,停一下!”杜紋突然直起來,對汪東說。汪東將船劃至岸邊,停了下來,“什麼事?”

    “隨我來。”杜紋向岸上走去。汪東停好船也跟了過來。

    杜紋向前走了一會,使停住了,指著遠處對汪東說︰“快看!”

    汪東順勢望去不由驚喜地說︰“海市蜃樓!”

    “大漠很少有這種奇景的,咱們真幸運!”

    兩人欣喜地望著。

    “哎,”杜紋一拍汪東,“你看見了沒?里面有一個小亭子,亭子還有兩個美女呢!”

    汪東禁不住笑了起來,也故作認真地回答︰“嗯,的確,長得確實漂亮。”

    “你說是那穿紅衣服的漂亮呢,還是穿紫衣服的更漂亮?”杜紋漫無邊際地亂胡扯著,故意夸大自己的視力。

    汪東也不示弱,只見他略思一會兒,道︰“兩人相貌相差並不甚遠,只是那紫衣姑娘眉宇間有顆痣,影響了美感……”;

    “去你的!”杜紋不由笑著推了汪東一把,“比我還會吹牛!”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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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5:31:24

第二十章 閃煌太子


    狂少一個人來到中原。

    經過座城市。“狂少太子!”張禁迎面走來,笑臉相迎,“這麼巧!”其實他乃是奉冰顧之命,專程在此等候狂少的。

    狂少漠然看了張禁一眼,也不下馬。“是張將軍啊。”

    “太子這是要去往何處啊?”張禁問。街上人來人往,他來到路邊。

    “杜紋殺了我叔父,我要去提他的人頭回城祭亡靈!”狂少狠狠地說。

    “杜紋乃朝延一名將。此次出宮的目的便是滅掉江湖反朝廷勢力,平定天下。”張禁道,“狂笑大俠乃無視朝廷的閃煌城之人,自然成為他的迫害目標。”

    “杜紋現在何處?”狂少問。

    “柳家莊。”

    “柳家莊?”狂少道,“是由柳無敵管轄的那座山莊嗎?”

    “正是,”張禁道,“這山莊四周地勢險要,且機關重重……”待他說完時,狂少早已沒有蹤影。

    柳家莊。

    “少莊主,閃煌城的狂少在莊前等你。”一莊丁道。

    “狂少?”柳無敵一驚,“他怎麼進來的?!”

    柳無敵立刻帶人走了出來。

    “柳無敵,你的無敵劍練得怎麼樣了?”狂少一個人悠閑地坐在門前的大石上,微笑著說。

    “狂少,你闖到我們柳家莊來干什麼?”柳無敵厲聲問。

    “哎——”狂少眉毛一揚,“無敵,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嘛。我明明是順路在拜訪一下的,怎麼能說闖呢?”說著站起身來。

    “你到底想干什麼?”柳無敵不奈煩了。身後的柳婷、金七炫和桂桂等人也都警惕地盯著狂少。

    “听說杜紋在這里,我想問他一件事。”

    柳無敵听後不由納悶,“你找杜紋干什麼,你們又不認識!”

    “沒有必要告訴你。”狂少說話間臉上已有明顯的殺氣。

    “他不在!”柳無敵立刻答道,“你改天再來吧!”氣氛越發緊張,眾人發覺此人來者不善。

    “他若不在,我只好在此等候了,”狂少又坐了下來,“你們柳家莊可不能怠慢我這遠道來的貴賓呀!”

    這時,杜紋和汪東、方淇等人回來了,看到柳無敵走了過來。

    “什麼事,無敵?”杜紋問。

    “哎,你這也在這兒!”狂少見了杜紋忙叫道。

    杜紋一看,正是山林中那少年,也忙打招呼,“是啊,我住在這里。”

    柳無敵被他們弄糊涂了,問杜紋︰“你認識他?”

    “我們不打不相識呢。”杜紋笑道。

    “他是閃煌城的狂少,”金七炫低聲對杜紋說,“是來找你的。”

    “嗯?”杜紋不解。他也曾听說過閃煌城。

    “快讓杜紋來見我,我狂少不習慣等人的。”

    “這位少俠,我便是杜紋。”杜紋平靜地說,“找我何事?”

    “你?”狂少一愣。旋即笑起來。“真是巧啊,你就是杜紋!”說著手已按在腰間的劍上。

    “我們有什麼過結嗎?”杜紋警覺地問。手機閱讀

    “我們之間倒沒什麼過結,”狂少道,“不過听說你劍法很厲害,連我叔父狂笑都死在了你手上!”

    “什麼?”杜紋一臉疑惑。

    “我此次來是想與你切磋一下的。”狂少的話讓柳無敵他們一驚,因為與狂少決斗的人從未有勝者,且從未有被留全尸者。

    “別急,”杜紋打斷他,“我與你們閃煌城的人素未謀面,加害狂笑之事,更無從談起。”

    狂少冷笑,“這件事情已不重要了。我來就是要找你決斗的,你拿你的劍去吧!”

    “不行!”柳無敵攔住杜紋對他說︰“你不能跟他決斗!就算你能取勝,也會受重傷的。何況又從未有人贏過他!”

    狂少笑了笑,說︰“這事由不得他。”

    “先吃過一劍!”柳無敵拔劍刺來,金七炫、汪東齊上。狂少一閃,朝柳無敵胸前便是一腳,柳無敵應聲倒地。“無敵!”眾人忙來攙扶。

    “狂少,你不要欺人太甚!”杜紋在喝。

    “如果你再不作決定,柳家莊就要成為閃煌城的領地了!”

    “千萬不能跟他決斗!”柳無敵站起身,“我們聯手殺了他!”

    “哈哈……”狂少大笑,“你們有幾個上幾個,隨便!”

    杜紋靜靜地注視了狂少一會兒,平靜地說︰“好,既然你執意要決斗,我只好奉陪了!”

    “不行啊!”眾人急忙勸阻,方淇嚇得緊緊抓住杜紋的胳膊,驚恐地望著他。

    “對面山下有一平台,我們去那里如何?”杜紋對狂少說。

    “沒問題!”狂少說著自己先走了出去。

    柳無敵知道勸不了杜紋,也不再阻止,“杜紋,你到底有沒有把握贏他?”

    “我盡力吧!”提提精神。

    “你既然沒有殺狂笑,跟他解釋清楚就行了嘛!”汪東說。

    “閃煌城向來與朝廷作對,狂少又狂妄地自封太子。皇上早有征討他的打算。我這次就先打個頭陣吧。”杜紋轉身朝自己房間走。

    “無敵。”杜紋提劍走來。

    “什麼?”

    “你對狂少此人有多少了解?”杜紋邊向山下走邊問。

    “不太多。”柳無敵道。“不過對他的雙親有些了解,他們曾與桂桂的父親有過幾次生意上的來往。”

    “好!”杜紋信心倍增,“你就在去山前的路上把你所知道的關于狂少父母的情況盡可能多地告訴我。”

    “你不想你待會兒的招術,問這些沒用的問題干什麼?”柳無敵生氣地說。

    “你先說,決斗結束後你自然會知道原因。”

    “那好吧。”柳無敵無奈,便開始邊走邊向杜紋介紹︰“狂少的父親叫王永禮,母親姓胡,平日總是沉默寡言,不善言表。王永禮……”

    眾人隨杜紋一起來到了山下的平台前。

    “好了”,杜紋打住柳無敵的話,“多謝你的幫助,下面看我的了。”說著飛身躍上台去。

    “杜紋哥,小心啊!”柳婷擔心地喊道。

    “全力以赴!你一定會贏的!”汪東和金七炫向他揮著鼓勁。方淇此時不知該說什麼好,心中像有只兔子在亂跳,緊緊咬住嘴唇看著台上的杜紋。

    “你很守信,我喜歡。”狂少微笑道。“跟你這樣的高手決斗,我榮幸。”杜紋泰然自若,沒有絲毫恐懼。

    “杜紋,出招吧!”狂少“嗖”地拔出劍。

    “慢著。”杜紋突然抬手止住。

    “干什麼?”狂少不悅。台人眾人也都疑惑地望著杜紋。

    “此次決斗生死未卜,我想關于你我兩家的許多情況也不必再隱瞞下去。杜紋語氣凝重地說。

    “你我兩家?”狂少摸不著頭腦,“你胡扯些什麼?”。

    “其實我也是閃煌城的人,只因你平時不注意,才認不出我來。”杜紋道,“我家住在城南。”

    “關我什麼事?”狂少道。

    “你現在的父親王永禮其實並非你親父,而是我三叔。你爹在你出生後不久便被你娘和我三叔暗中下毒,死于非命。我三叔化名王永禮。”

    “你住口!”狂少大喝,“亂講什麼?!”

    “你可以不相信。但你仔細想想,這多年來,你娘為何在你面前總是一副憂郁失落的表情,是因為害死了你親爹而心存愧疚。你天性狂妄功夫上乘,自立太子,而你父母卻對武功卻一無所知。兩代人之間竟有如此大的相異之外,誰能相信?”

    “不,不可能!”狂少已有些動搖,他努力使自己平靜,卻開始渾身顫抖。連台下的人都弄糊涂了。

    “還有,”杜紋步步緊逼,“你家原在中原,而你出生後,你父母卻不遠千里,到西部建得一城,目的便是擺脫親友的鄰居的指責。他們很少出城,而且連你去中原也要阻止。目的便是躲人耳目,以防你知道真相,你若不信可去你父母故居一問,你們王家的名聲至今得不到好評。你堂堂一閃煌太子,連當今聖上都不放在眼里,卻不知自己還有這樣一段不可告人的身世,實在可憐。”

    “啊——”狂少仰天大吼,“為什麼、為什麼我不知道這些?!”

    “因為你一向心高氣傲,從不關心身邊的瑣事,以致許多可疑的細節都被你錯過了。”

    “好了,”杜紋拔劍,“我的話講完了。把你從娘胎帶來的那些招術使出來吧!”

    狂少此時的大腦處于一片混亂,滿腔憤懣無處發泄。听到此話,大呼一聲抓劍朝杜紋直刺而來。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等待著一場翻天覆地的激斗。柳無敵、汪東等人同時默默為杜紋鼓勁。

    只見杜紋並未躲閃,原地平靜地握劍等狂少襲來。

    兩人只有一步之遙了。杜紋左手持劍鞘,右手握劍探身刺去。這一招看上去極其簡單,既無輕功飛身,也沒有內力護體,乃是初學等劍者的基本招術。但是,就是這一招,竟結束了一個武界奇才的生命。

    “啊!”狂少痛苦地低吼一聲,在杜紋面前停住了。杜紋的劍已深深刺進了他的腹中,鮮備迅速順劍刃流出。

    所有觀者都木然了,兩個功夫登峰造極的高手交戰,卻只有這簡單的一劍,便結它劃上了句號。這樣的結果無法不令人吃驚。

    “為什麼?”狂少忍痛用低弱的聲音問。

    杜紋微笑,“因為你根本不會武功。”

    “啊!”狂少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柳無敵,汪東他們都傻傻地愣在台下,此刻還沒回過神來。杜紋收上劍,轉過身。

    “耶!”方淇和柳婷大叫起來,台下頓時一片歡呼。

    “杜紋,這是怎麼回事?!”柳無敵雙目圓睜著大聲問道︰“他到底是不是閃煌太子!”

    “絕對是。”杜紋跳下台來,“決斗結束了,我們回去吧。”臉上充滿了成功的喜悅。轉身闊步走去。

    汪東幾人立刻追過去,要問個究竟。

    杜紋邊走邊說︰“其實決斗除了要靠功夫,還需要擅于運用大腦的思維。”

    眾人不解。

    “狂少與其他武士不同。他本無武功,靠的是自己的本能和作戰時大腦的思維。這些是昨天我們偶遇時他告訴我的。”杜紋道︰“他在閃煌城時向來無憂無慮,沒有任何思維上的干擾。所以與人交手時,可以及時琢磨出所需的招術,而對方進攻時,他的本能躲閃的招架又是天生的迅速。因此,每次都可以出奇制勝。而這些正是他的弱點所在。

    我在決斗前,用無敵告訴我的關于其家中的狀況編造了一段曲折的悲涼背景告訴于他,目的便是于擾亂他的思維,讓他的大腦處于一片混亂狀態,而無法專心作戰。然後故意激怒他。使他本能的抵擋招術無法發揮,而一心想進攻。這時候的狂少與一個只憑蠻勁打架的大男孩毫無區別。一招較快的劍法便足可以置他于死地。”

    “妙!實在是妙!”柳無敵听後不由向杜紋起大拇指,“這種方法我怎麼沒想到呢?!”

    “你那笨腦瓜,什麼時候也別想開竅!”金七炫笑道。

    “你敢渺視我,當心我跟你決斗!”

    “你來啊!”

    大家都開心地笑了起來。

    “我們先回去給你們準備好吃的!”柳婷拉著方淇先跑了回去。

    杜紋笑吟吟地看著二人遠去的身影。不覺被汪東拍了一下。

    “你這傻瓜,再不加勁兒以後哭都來不及了!”

    “哦?”杜紋笑問“此話怎講啊?”

    “冰堡的大公子可是一直對方淇窮追不舍啊。”汪東道。

    “呵呵,你說冰聚吧,”杜紋不以為然,“喜歡方淇的人多了,我應替她感到驕傲才對。”

    “哼,”汪東不高興地說︰“你知不知道,前天冰聚帶人來參加我們舵主的生日宴席,帶來了六只金虎,兩件狐白裘,一株紅珊瑚,還送方淇一對翡翠手鐲,這分明是提前送彩禮嘛!”

    杜紋臉沉了下來,“冰聚和其父一伙是早晚要被處決的人,不能讓方淇和他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

    “所以你現在要珍惜你們之間的感情。”

    “我知道。”杜紋低著頭走去,走了一會兒,又回頭道,“汪東。”

    “什麼?”

    “謝謝你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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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7:07:30

第二十一章 豹和尚


    杜紋想找苦行僧商議酒壇之事,來到江南一鎮。

    在經過一酒店時,看到一人正獨自飲灑,杜紋覺此人面熟,便走了進去。

    “烈兄!”

    那人一轉頭,看到杜紋立刻笑容綻放,“哈哈,是杜老弟啊,好久不見了!”此人正是呼延森烈。

    “烈兄怎在此處獨飲啊?”杜紋問,在他身旁坐下。

    “閑得無聊,出來逛逛,恰巧便踫上了你。”呼延森烈道,“來來來,下兩盤切磋一下!”

    “好!”杜紋欣然答應,“不過今日還有事在身,咱們三局決勝負。”

    “沒問題。”

    小二送來一副棋。二人很快進入了“戰斗”。

    “上次找快刀拜師可有結果?”呼延森烈問。

    “有烈兄指點,當然成功了!”

    “恭喜恭喜!”

    “謝了!”

    ……

    兩人下完棋,杜紋便告了辭,匆匆趕路去了。

    苦行僧是一酒鬼,杜紋很快便在一酒館找到了他,並叫來了花痴。

    “老大,有什麼事吩咐啊?”花痴笑嘻嘻地問。

    “此次約二位出來,是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商議。”杜紋道。

    “杜紋將軍請講。”苦行僧道。

    “冰堡主冰顧現乃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天下四寶他已奪得三件,苦大俠手中的酒壇正是冰顧朝思幕想之物。而一旦讓他得到,後果將不堪設想。”

    “那老大你有何打算呢?”花痴問。

    “我希望二位能顧全大局,盡可能安全地保護灑壇,而不讓冰顧得逞。”

    “杜將軍,你不會要沒收我的酒壇吧!”苦行僧苦笑道,“這東西可是我的寶貝疙瘩,沒有它讓我天天喝宮延御酒都沒有滋味。”

    “老大,你放心。老苦瓜的東西除非他拱手讓人,要不然誰都別想奪了去。”

    “這個我知道,”杜紋道,“憑二位的能力,什麼高手都不能佔上風的。但冰顧乃一陰險小人,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一切還是多加防備為好。”

    “那杜將軍的意思是——”

    “我想讓二位隨我去一趟少林。”杜紋道。

    “少林?!”二人同時叫道。

    “你要把我的酒壇放到少林,讓那些老和尚看管?”苦行僧大聲問,“那怎麼行?”

    “別急,听我說完。手機閱讀”杜紋道,“少林寺高僧眾多且與江湖名士聯系廣泛,如果將此酒壇——”杜紋說著從桌下拿起一只普通酒壇來,然後向苦僧一使眼色,“放到那里,絕對萬無一失。”

    苦行僧會意,將手邊的寶酒壇向旁邊一推,大聲道,“小二,把這些空壇子都撤了,再送酒來!”

    “來羅!”小二走近,將此壇嚴加保管,日後我來取時有重賞。”苦行僧低聲對小二說。

    苦行僧是這里的常客,小二自然願意相助,提著寶壇和另外幾空壇子,轉身走了,口中吆喝道,“沒問題!絕對上好酒!”

    “既然將軍執意如此,那我們只好照做了。”苦行僧道。

    “好”,杜紋舉杯,“多謝二位,來,干杯!”

    “干!”

    ……

    冰顧的爪牙遍及江湖各地,此事自然瞞不過他。

    “哼,以為送到少林寺我就不敢搶了嗎?”冰顧冷笑道,“我決定的事誰也阻止不了!”

    “豹和尚。”冰顧道。

    “在”

    “你以前曾居于少林,熟悉內部地形。本座獻命你潛入寺中,打探酒壇下落。”

    “是!”豹和尚應道,“堡主放心!”

    第二日。

    為護送“寶壇”杜紋還叫來了柳無敵,汪東、方淇一同前往少林,給冰顧制造一個完美的假象。眾人很快到達了寺前。

    古色古香的青色圍牆,圍繞著一個富有神色色彩的佛教聖地。大江南北只有這里的和尚會武功;江湖各派,只有這里的功夫最正統。多少英雄豪杰,綠林好漢都曾與少林有著或多或少的牽連。

    老住持帶著幾個精干的武僧走了出來。

    “在此見到苦行師兄,杜將軍幾位,真是佛緣未盡啊!”老住持微笑相迎。

    “住持有禮了。”二人回禮。一年前杜紋帶兵打仗時,因負傷在寺中住過幾日。苦行僧拎著那只假酒壇四處張望著。

    “諸位快請。”住持將他們帶入寺中。

    參天古樹那繁茂的枝葉將寺院籠罩,斑一的樹蔭下,石鋪的地面已略有青苔,可見寺中平時很少有人出入。柳無敵和方淇他們還是第一次來少林寺,都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景物。“杜紋,這里什麼地方最好玩啊?”方淇問。“他們在什麼地方練功啊?我怎麼沒見有人習武啊?”柳無敵問道。“這里是前院,接待客人的地方。待會兒帶你們到後面的大院去。”杜紋邊說邊隨住持走邊堂中。

    “我們此次前來,是有一事請住持相助。”……

    後院中,一小和尚正認真地打掃地面。

    一人忽從牆外飛身而入。

    “什麼人!”小和尚一掃把掃去,那人一閃,又是一飛腿,被那人伸手抓住腳腕,“小混球心連我都敢打?!”

    那和尚這定楮一看,驚喜地叫道︰“豹……”馬上被這人捂住了嘴巴,“小聲點,別讓方丈知道了!”

    “這個沒問題,”住持道,“你們盡可放心,寺中上下一定會守住這個秘密,料他冰顧也沒這個膽量來犯少林。”

    “那就多謝住持了!”杜紋忙道。

    “阿彌陀佛,”住持慢聲道,“杜將軍不必客氣。剛才這幾位施主就想到寺中游玩,你就帶他們隨意觀賞一下吧。”

    “太好了,”方淇一拍手,拉住柳無敵和杜紋便走,“汪東,快,一塊去玩啊!”

    “走!”幾人向里走去,“老大,等等我!”花痴大叫著追了過來。

    “听說這里高手很多,我也要學幾招回去!”方淇說。

    “你這麼多師傅都在身邊,還想學什麼?”柳無敵道。

    “哼,我才不學你們這幾個菜鳥學呢!”方淇嘟著小嘴,“等我練成了把你們個個打趴下!”

    “嗯!”柳無敵立刻表示不滿,“小女子竟如此口出狂言,看招!”擺出一個搞笑的招式來。

    “嘿!”方淇不甘示弱,一粉拳打來。

    眾人大笑。

    “臨行前,娘曾告訴我,二叔曾在少林練功修練,不知現今還在不在本寺?”杜紋道。

    “你二叔?”汪東笑道,“不是狂少的繼父嗎?”

    “笨!那是他三叔!”柳無敵在一旁叫道。

    “真的,”杜紋認真地說,“我六歲那年他就離家了,所以現在印象很模糊。”

    “那你可以在寺中問一下嘛,”方淇說,“說不定你還能找到他呢!”幾個說著來到了後院。

    “豹師叔,有人來了!”小和尚忙道。豹和尚輕輕一躍,飛上了屋頂。靜注著走來的幾人。當他看到杜紋時,不由一愣,“難道他就是杜紋?”這是他第一次看清楚杜紋的臉,忽覺有種說不出的親近感。

    “看,那有個小和尚,你快去問一問他!”方淇對杜紋說。

    “小光頭,過來,我們老大有話要問你!”花痴胡喊一通,惹得柳無敵和汪東二人笑了起來。

    杜紋走過去,問︰“小師傅,可否向你打听件事情?”

    小和尚瞪了花痴一眼,又上下打量著杜紋,問︰“什麼事?”

    “這寺中可曾住過一位名叫杜衛的僧人?”杜紋問。

    小和尚似乎從未听到過這個名字,搖了搖頭。轉身又掃他的地去了,而此時屋頂的豹和尚卻是大吃一驚,一腳蹬松了一片瓦,向下滑去,忙用手按住。“這杜紋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難道我行蹤已經暴露?幸虧這孩子不知道我的真名,要不然我就完了!”豹和尚決定跟蹤這幾人,查清此事。

    幾人繼續前行。

    “哎,說不定他早就離開少林了。”杜紋嘆氣道。

    “小孩子家,說不定是剛來的,怎麼知道。”汪東道。

    “既是你二叔,你怎麼這時候才想起看他?”

    柳無敵的一句話像顆炸彈一樣在豹和尚大腦中炸開。“二叔?!”他猛地一驚,全身劇烈地顫了一下,把身下的一片瓦片全震松了。全然不知的豹和尚此時仍在發愣,順著向下滑去。

    這聲音驚動了杜紋幾人,紛紛轉身向後面的屋頂望去。

    豹和尚直到空中才反應過來,側身一個空翻,穩穩落到了地上。身後的瓦片“嘩啦啦”落了一地。

    “哇!”柳無敵驚呼,“不愧是少林寺,連瓦工都這麼厲害!”眾人笑了起來。

    杜紋則一眼認出此人,抽劍對準了他,“豹和尚!”

    “小暴,你不認識二叔了?!豹和尚一臉興奮,熱情地沖杜紋微笑。

    杜紋一愣。這個熟悉的稱呼已經很久沒有人叫過他了,“小暴“乃是他幼時的乳名。許多童年美好的回憶頓時重現于眼前,那個親密高大又會講笑話的二叔,曾伴他一起度過了多少甜蜜的時光。杜紋的眼神變得柔和而喜悅。

    大家頓時明白了一切,都微笑著注視著這對親人的重逢,心中默默為他們感到高興。

    但是,杜紋的劍卻始終沒有放下,表情又突然恢復了剛才的嚴厲。豹和尚一愣,正走近的腳步停了下來,驚恐地望著杜紋。

    “每一個冰堡的反叛者都是我的敵人!”杜紋猛地收上劍,“豹和尚沒有資格做我二叔!”轉身憤然離去。

    豹和尚無助地望著佷兒遠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7:13:54

第二十二章 刺客聯盟


    “少莊主,莊外有三個賣草藥的小販說要向我們推銷一種專治劍傷的良藥。我說過不要了,他們仍賴著不走。”一莊丁向柳無敵報道,“該怎麼辦才好?”

    “賣草藥的?”柳無敵正在練劍,停下想了一會兒,“他們長什麼模樣?”

    “雖是幾個藥販,卻個個身材高大,氣宇不凡,想必是常有藥材補身的,健壯得很。”

    柳無敵听後,收起劍來。沉思了一會兒,道︰“隨我去看看。”幾莊丁立刻跟了上去。

    來到莊外,柳無敵遲遲看到三個身背藥筐,頭帶斗笠的青年人,一身整潔的素裝,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正氣。

    “三位久等了。”柳無敵發覺三人另有來歷。

    “莊主真是年少有為,慧眼識真。”一藥販道,“我們三人所售的藥材絕對能對貴莊有所幫助。”

    “哦?”柳無敵道,“不知是哪類藥材啊?”

    “是這樣的,”藥販道,“我們這幾日就暫居在貴莊附近,許多藥材都留在所居之處,只帶一些樣品,如有買主,再一同去拿貨。”說著拿出一些干草、枸杞、陳皮等藥材。

    柳無敵半對這些草藥並不感光趣,隨便掃了一眼,便說︰“好吧,這些藥材想必在莊中日後會用得著,明日我就派人去你們那里購一批來。”

    “不必勞貴莊費力,我們明日可送至莊口等候。”

    “也好。”柳無敵轉身要走。

    “哎!”藥販道,“莊主且慢。”

    “什麼事?”柳無敵問。

    那藥販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來,遞到柳無敵手上,“我們售藥生意並不景氣,出來一次很難得踫上一買主。所以,為了感謝貴莊的關照,特送出祖傳藥方一張,請笑納。”

    柳無敵接過來,打開看著。只見上面寫著短短幾行字︰“以梨木技為藥引,將少量胡糖、硝冰、隻寶成湯藥。只須一聞,便可徹底治愈劍傷而不留傷痕。”

    柳無敵看著這奇怪的藥方,知道另有含義,便收了起來,“好方子,我收下了!”說完帶人離去。

    回到莊中。柳無敵便開始研究此藥方來。

    恰巧杜紋和薈復仇回來了。柳無敵便把剛發生的給他們說了一遍。

    “讓我看一下那張藥方。”杜紋道。

    柳無敵遞給他。

    杜紋看了一會兒,臉上露出了笑容,“太好了,我們又多了三個幫手!”

    “嗯?”柳無敵不解。文字閱讀請訪問

    “看!”杜紋將藥方摁在桌子上,“它的第一句︰‘以梨木技為藥引’,是說由李牧將軍引薦,‘胡糖’、‘硝冰’、‘隻寶’三詞不過是“護唐”、“消冰”、“平堡”三詞換了個寫法,下一句則應是“只須一紋”,因為只有我認得他們。”

    “對,一定是這個意思!”薈復仇拍手道。

    “我們明天就去接他們來莊中!”柳無敵道。

    第二日。

    杜紋、柳無敵和薈復仇三人早早來到莊外。

    果然,不遠處出現了三個肩背蘿筐的壯漢。

    杜紋一眼便認出三人來,他們分別是宮中三位先鋒將軍︰張元熙、祝陽庭和郭羽。微笑著走了過去。

    三人見了杜紋也分外高興。但雙方都沒有馬上表現出來。只會意地交換了一個眼色。

    “那藥方的確有奇效,你們的藥材我全要了!”柳無敵道,“全送到我莊中吧。”

    “好 !”三人一听,樂呵呵地挑起擔子隨他們向莊中走去。

    直到走邊了柳家大院,大家才歡歡喜喜地相互認識起來。

    “三位將軍不辭勞苦,喬裝至此相助,杜紋真是感激不盡啊!”杜紋激動地說。

    “哎——”郭羽道,“杜將軍言重了。我們與你相比,可是無半點功勞可言啊!”

    “李牧將軍一回京城便立刻私下召集我們三人,計劃了秘密出宮之事。”祝陽庭道,“那藥方子便是他寫的。”

    “哦。”杜紋點頭,“穆將軍現在狀況如何?”

    “他現在仍處于麻痹狀態,生活不能處理,靠家人的服侍度日。”祝陽庭道,“有一段時間還老念叼你的名字。”

    杜紋沉默不語。

    “不知杜將軍對剿滅冰顧之舉有何計劃呢?”郭羽道。

    “哦,”杜紋回過神來,“來,大家先坐。”三人在院中桌邊坐下,杜紋還叫來了薈復仇,金七炫,柳無敵和汪東等人。

    杜紋拿出一張冰堡內部的地型圖來,上面詳細地標明了從冰堡城門到冰顧議事大廳以及所有護堡將府地周邊的地形和各種機關暗器。杜紋給他們一一作了講解,並把每一位護堡將的慣用招術和弱點作了分析。然後幾人共同討論了攻入冰堡的時間和人員分配組合等問題。

    “在攻入冰堡之前必須將冰顧身邊的兩個高手解決掉,他們與冰顧聯手將對我們構成極大威脅。”杜紋道。

    “這二人是誰?”

    “冰聚和小吳。”

    冰堡。

    “堡主,探子回報︰刺客聯盟今晚要有重大行動。”護堡士楊澤來報。

    冰顧點了點頭,慢聲道︰“知道了,你帶他們領賞去吧。”

    “謝堡主。”

    黃昏。

    冰顧與霹靂步會面。

    “刺客聯盟已經開始給我們帶來麻煩。所以,我們有必要采取措施。”冰顧背對著他,慢慢地說。

    霹靂步低著頭,本來已蓋住半張臉的頭發,此時幾乎遮住了整個面孔。黑色的緊身戰袍顯出他有型的肌肉。長長的紅絲巾繞在頸後,隨風輕擺。

    “是不是滅它?”一句冷冷的話從他口中吐出,立刻在空氣中凝固。

    “如果他們不听勸告的話——”冰顧道,“有這個必要!”

    霹靂步轉身離去。

    傍晚。

    刺客聯盟正處于緊急備戰之中。

    盟主荊天柘召集三大刺客︰東銘、大風和易水及其手下青、蘭、黑、紅四色刺客,共商大事。

    “上次行動的失敗是因為我們策劃不周,才導致北樹不必要的犧牲。”荊天柘道,“這次我們必須嚴密策劃,背水一戰,一定殺死玄宗這個狗皇帝!”

    “殺!殺!”眾人大呼。

    “東銘帶上你的黑衣刺客作先遣軍開道;易水帶紅衣刺客準備各種暗器和聯絡工具,保持整體聯系;大同帶上北樹手下的青衣刺客和自己的蘭衣刺客斷後,隨時準備對付來阻的大內高手。”

    “是!”東銘和大風兄妹等人共答道。

    “先作準備,一個時辰後出發!”荊無柘道。

    “將軍,就是這里了!”兩名密探把霹靂步帶到了刺客聯盟的大營這外。

    “你們回去吧。”霹靂步靜靜注視著前方營地。

    “是!”二人匆匆退下。

    霹靂步慢慢向前走去。

    大營口,一人帶著十幾個青衣刺客來回巡視。此人身高九尺,膚色黝黑,渾身發達的肌肉顯得很臃腫,兩顆虎牙尤為顯眼。走起來在像一只黑熊,地動山搖。

    此人便是易水的兄長,大風。此時正握著一把追風雙刃大環刀走向營口,刀刃在夜間閃閃發亮。忽然,他停住腳步,面前一個黑影正由運而近。

    “什麼人?!”大風吼道。

    霹靂步不說話,只是慢慢向他走近。頸間的絲巾像團火一般映著他冷峻的臉。

    荊天柘已帶眾人趕來。

    “殺了他!”一聲令下,眾刺客直撲過來。

    突然,一個黑影在人群中疾速閃過,瞬間停要荊天柘面前,輕蔑地看道他。

    “無影鬼步!”荊天柘大吃一驚,驚恐在望著面前的霹靂步。再看他身後,幾排刺客已倒在了地上。

    “呀!”荊天柘拔劍朝霹靂步刺來。大風、東銘、易水等人立刻奔來助戰。

    月光照射的地面上,一個瘦長的鬼影拖著一道白色的寒光在眾刺客間閃現。

    突然,一切都靜止了。

    易水一臉迷茫,環顧四周,看到盟主、東銘、大風三人各保持著一個拼殺的動作,像雕像一般靜止了。

    “盟主!東銘!大哥!”她大聲喊著,“你們都怎麼了?!”

    一滴血從荊無柘額前淌了下來。三人無聲地向後倒去。整個大營中,只剩下易水和霹靂步二人靜靜站立著。

    “不!”易水頓時明白了一切,痛苦地哭喊著。卻未想到為何只有她一人活著。

    “我殺了你!”易水雙手握劍,如一只發瘋的母獸朝仇敵沖來。

    就在兩人剩下一劍距離時,霹靂步猛地一抬頭,額前的長發被甩在了耳後。那熟悉的臉龐立刻映入易水的眼簾。

    易水手中的劍又一次靜止了。

    霹靂步靜靜地注視著他。

    許久。

    “為什麼是你!”易水淚流滿面,“為什麼?!”

    “我必須滅了刺客聯盟。”

    “呀?”易水一劍刺去。

    “啊,”霹靂步低吟一聲,一動不動。那劍正刺入腹中,鮮血浸濕了他的衣衫。他很清楚,這一劍根本要不了他的命。正如他與易水的感情,不至于刻骨銘心,卻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痛。

    霹靂步轉身離去。

    “杜紋!”易水叫住她,“你到底對我有沒有感覺?”

    霹靂步停下腳步,“汪東是我朋友,我不能對你有感情。”

    “你在騙自己!”

    “我只能騙自己!”

    霹靂步按住傷口,向前走著。

    “啊!”一聲慘叫。

    易水將劍深深地刺到了自己心窩,慢慢跪倒在地上,“我與刺客聯盟共存亡!”

    ……

    “將軍,你受傷了!”幾護堡使見霹靂步滿手鮮血,急忙上前攙扶。

    “你們都退下。”霹靂步推開他們,獨自向堡中走去,“我沒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7:15:30

第二十三章 決斗


    花痴這無突然風風火火地來到柳家莊。

    “老大,老大!”他還未走進大院便大叫著。

    “是花痴,你干什麼?!”金七炫正要走出,跟他迎面撞上。

    “我老大呢?”花痴問。

    “杜紋,你小弟找你來了!”金七炫轉頭叫道。杜紋正與方淇閑聊,听聲走了出來。

    “花痴?”杜紋道,“你怎麼來了?”

    “老大,我又瞄上了個美女,叫梅菲菲。”花痴笑嘻嘻地說,“這次又要請你出馬了!”

    “梅菲菲?”杜紋一听,連連搖頭,“不行!她是我一個好友的情人,我怎可以這樣做!你這花心蘿卜,整天就知道想美女。”

    “哎呀!”花痴不滿地說,“你怎麼這麼沒自信啦?想當初,你去電冰妮的時候,那超凡魅力,實在讓我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二人說話時,不覺方淇已站在了身後。

    “花痴,冰妮是誰啊?”方淇故意裝作好奇的樣子。

    杜紋嚇了一跳,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對。不料那花痴又開口道︰“冰妮乃是冰堡堡言的千金小姐。與我老大杜紋一見鐘情……”。

    剛說一半,被杜紋賭住了嘴。“方淇,別听他胡說!”杜紋陪著笑對方淇說。方淇不理他,將頭轉身一邊。

    花痴好容易掙開了杜紋,又才叫道︰“老大,你謙虛什麼?人家不喜歡你,干嘛送你個玉蝴蝶?”

    杜紋頓時左右為難,一心想給方淇解釋,花痴卻一直在旁邊吹風點火。“杜紋!”方淇瞪著兩眼沖杜紋叫道,“你竟然這樣對我!?”

    “方淇,我……”杜紋正欲解釋,被她一把推開,向遠處跑去。

    “方淇!方淇!”杜紋急忙追去。

    “哎,老大,我們的事還沒……”花痴一臉無辜的樣子。

    方淇回到虎煞門,跑到自己房間哭了起來。

    杜紋在門外敲門,卻被家丁拒之門外,無奈只好嘆氣而歸。

    第二天.

    一大早,汪東奔到杜紋房間,一把把他的被子掀了起來。“你這木瓜,還有閑情睡覺!”

    “怎麼了?”杜紋一臉迷茫,不奈煩地揉著睡眼。

    “方淇出嫁了!你這白痴!”汪東大叫。

    “什麼!”杜紋猛地一驚。

    “今天冰聚又來求親,一向對冰聚沒有好感的她這次竟一口答應下來!”汪東焦急地說,“你昨天怎麼惹她了?!”

    杜紋頓時木然了……

    冰堡。

    一片喜氣洋洋,四處高歌,張燈結彩。鑼鼓聲、鞭炮聲混成一片。冰堡上下將使都穿著喜慶的盛裝,滿面春風。冰顧高興得忙前忙後,嘴樂得合不擾。方應熊帶著自己的女兒歡歡喜喜地隨迎親的隊伍來到冰堡。

    霹靂步一到大廳,便被冰妮盯住了。她第一眼便發覺自己與霹靂步之間有著說不清的情絲所連,都始終不知為何。兩人從未說過話,卻似已有過千言萬語的海誓山盟。

    方淇隨冰聚踏上了大廳中央的紅毯之上,在眾人的歡聲笑語中緩步向廳前走去。而心卻從未離開過杜紋,她知道,杜紋是舍不得自己的,他一定會在像一個勇士一樣在婚禮上闖進來,不顧眾人的阻止,把自己帶走,並對自己當面道歉。而那時她一定會原諒他。在方淇的眼中,杜紋是一個真正的英雄,他願意為所愛的人犧牲一切。

    然爾,隨著婚禮的一步步進行,除了來往進出的江湖人士周圍眾多冰堡將使,卻始終未見杜紋的身影。方淇有些焦急了,她其實根本就不喜歡冰聚,嫁給他不過是一時賭氣,想懲罰一下杜紋,誰知……

    “一拜天地!”主婚人九神高聲道。手機閱讀

    大廳歡騰的氣氛中,人們紛紛帶著笑容注視著這對新人。冰顧更是喜形于色,樂呵呵不住與鄰坐的方應熊夫婦點頭贊許。

    而令所有人猜不到的是,紅蓋頭下,新娘的心情卻是愈加沉重。她所等待的人卻遲遲沒有出現。

    “二拜高堂!”

    冰顧忙正坐,微笑著接受二人的拜禮。

    “夫妻對拜!”

    方淇終于忍不住了,懊悔、怨恨和失望一骨腦從她天真的大眼楮中淌了出來,淚流不止。然爾,她知道,有許多事情不是由一個人的意念所能決定的。只有盡力克制住自己,勉強地彎下腰,與面前這個可惡的陌生人對拜。淚水便從臉頰落到了地面上。

    人們紛紛停止喧鬧,默默為這對新人祝福。“哈哈哈哈!”一個帶著輕蔑而猛妄的笑聲,使眾人的視線立刻轉移,都驚恐地望著一旁大笑的霹靂步。

    “堂堂冰堡第一公子,只須這麼簡單的過程便可娶得如花似玉的名門千金,未免讓世人恥笑了吧!”霹靂步慢聲道。

    “霹靂將軍,此話怎講?“九神問。

    霹靂步吹一下垂下的長發,“自古美女愛英雄。冰聚公子有此殊榮,卻未現其才,向我們大家展示過他超凡的能力。只以金銀彩禮這些身外之物來求親,這與那些官宦門第中無才無德的花花公子有何區別?”

    “有道理。”堂上的方應熊點頭道,“這位將軍所言極是。我方某人也正想見識一下我這位未來女婿的真正才能!”

    冰顧則一臉不悅。因有眾多江湖人士在場,不便發作,只是盯著霹靂步,看他有何意圖。

    “哼!”冰聚怒氣沖沖地奔到霹靂步面前,厲聲道︰“你敢渺視我!”

    “豈敢?”霹靂步冷笑,“在下不過是對公子手中的削冰劍仰慕已久,卻從未見之威力,未免有些疑問罷了。”

    人們都愣住了,對這突然插進來的情節驚異不已。

    “好!”冰聚大喝,“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我冰聚的能力!”說著奔到廳邊,沖待衛著︰“取我劍來!”

    冰顧見狀,慌忙奔下大廳,“聚兒,休得胡來!”把冰聚拉到身邊,今日乃你新婚之禮,且尚未完畢。有什麼事日後再解決不遲!“

    眾人議論紛紛,各抒已見,氣氛開始混亂。“霹靂步,你到底想干什麼?”鬼嚎,豹和尚等將走來勸阻。而白芙蓉則在一旁一邊飲酒,一邊饒有光致地看著霹靂步。

    方淇此刻已知道,這個挑釁之人雖聲音比平日冷漠和低沉,但仍掩飾不了他真實的身份。他正是自己盼望已久的心上人。方淇停止了哭泣,安靜地等待著已改變的情節,將如何發展。

    “大家靜一下!”冰顧高聲道,“婚禮尚未進行完,請各自入座。”

    冰聚強壓住怒火,要走回新婚身邊。這時侍衛拿著他的削冰劍走了過來。

    “你下去吧。”冰顧吩咐道。侍衛要欲離去。“哎,”霹靂步攔住了他,將劍拿過來,漫不經心地玩賞著。冰聚立刻走去要索回。

    “嘩!”一聲,霹靂步將劍拔了出來,“的確是把好劍。”頓時,所有人都驚呆了,誰都知道,冰聚的削冰劍一旦拔出,不見血光是不會入鞘的。

    冰顧氣得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冰妮也驚慌地看著霹靂步。

    冰聚忍無可忍,猛地奔過去從霹靂步手中奪過劍來,“我看今天不讓你見識一下削冰劍的威力,你是不會罷休的!跟我出去決斗!”霹靂步仍是微笑著,起身隨著走去。

    “不行!”冰顧立刻阻止。他已失去了次子冰中化,不願再失去一個兒子。

    “我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阻止不了!”冰聚頭也不回,帶劍走出廳外。

    冰顧無助地看著漸去的二人,真想殺了霹靂步來阻止決斗。可他知道,這麼做只能讓冰聚更痛苦。

    眾人紛紛向廳外走去,他們要去看一場與自己毫無干系的精彩決斗。

    方淇隔著蓋頭,遠遠看到了霹靂步身後飄動的那條長絲巾,忽覺一股暖意,涌上心頭。

    兩人來到習武場,各自站定亮出劍來,冰聚的削冰劍周圍一股寒氣逼人,上面凝出一層白霜來。

    眾人在廣場邊懷著不同的心情注著這兩劍法精湛而互不相讓的年青武士。冰顧也跟了出來,心中卻忐忑不安,他為兒子擔心卻愛莫能助。只有等著決斗的最終結果。

    “接招吧!”冰聚飛身將劍霹來。霹靂步手持快劍,從容應戰。

    大廳是只剩下方淇一人,她很想去看決斗,為杜紋加油。卻又怕因一激動,誤了大事而將事情敗露。只好默默為杜紋祈禱,祝他平安歸來。

    冰聚一心要殺了霹靂步,以解心頭之恨,心中的憤怒全從劍法中爆發出來。整個習武場被他的削劍掃得寒氣四溢,白光閃耀。幾個附近的護堡使不由一陣寒戰。

    霹靂步像一股黑色的旋風,在冰聚周圍狂舞,迅猛的快攻與精湛的腳法使人無法看清他的身影。兩人的劍不時砍出串串白色的火星,那是冰與火的交織。

    所有人都被這精采的決斗場面吸引了,個個全神貫注,目不轉楮,仿佛他們看到的不是兩個武士的激烈廝殺,而是一場精妙絕倫的藝術表演。

    唯獨冰顧不同,起初他還為冰聚擔心,但當他注意到霹靂步的劍法與招式後,心中突生疑慮。此次是他第一次看到霹靂步的招式,卻似乎非常熟悉。“他到底是誰?”冰顧猛地問自己。

    “沱雲斬!”

    一道白色劍氣波卷著冰沙朝霹靂步襲來。

    霹靂步飛起一轉身,“當”一聲用劍擋住。全身忽覺一股寒氣,不由一顫。

    “暴冰斬!”冰聚大吼一聲,使出了他的獨門絕招。這一劍無論能否擋住,凡與之接近的人都會被一強大的寒流凍結,全身無法移動。

    霹靂步見狀,猛吸一口氣,橫劍劈來。

    突然,就在霹靂步與劍氣波接觸的一剎那,一團白霧在其周圍開起。待其散盡後,霹靂步已被封在一大塊冰中,一動不動了。眾人無不為這迅猛而強烈的招數所震驚,紛紛屏住呼吸,等待最後這致命的一招。

    “呀!”冰聚大吼著,舉劍朝他奔來。

    “聚兒小心!”冰顧忽覺不對,忙喊道。

    還未等冰聚近身,霹靂步突然用內力一震,巨大的冰塊“彭”地一聲被震碎。冰聚猛然愣住了,還未回過神,霹靂步已從他身後飛身劈下。

    “霹靂斬!”

    冰聚慌忙中舉劍招架。

    這一劍,乃是杜紋學會“無影鬼步”之後,獨自創得的一招劍法。它用在“無影鬼步”之後,能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冰聚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擋劍,立刻被向下壓去。

    “啊!”冰聚大叫一聲,倒在地上。霹靂步將劍一移,指在了他喉前。然後輕蔑地一笑,將劍收了回來。

    “弓箭手準備。”冰顧在台下低聲下令。此時的他已完全看出了霹靂步的招術,其身份自然很快被他識破。

    “把劍鞘給我。”冰聚無力地對身邊的侍衛說。“不!”冰顧呼喊著,沖過去。所有人都驚呆了,靜注著他們。

    兩人相距太遠了,冰顧剛沖出幾步,冰聚已將劍鞘拿在了手中。冰顧猛地停下腳步,雙手搖動著懇求道︰“聚兒,不要這樣!”

    “削冰劍終究是要入鞘的。”冰聚低聲道,一劍從脖子上抹了過去。鮮血剛一踫到劍鋒,削冰劍便“嗖”地一聲飛回了鞘中。

    “聚兒!”冰顧痛苦地呼喊著。

    眾人如夢初醒,面對這最後一幕,嘆息不已。

    霹靂步背對著眾人,向廣場的另一邊走去。

    “亂箭射死他。”冰顧突然下令。

    “堡主?”幾護堡將以為他在說氣話,立著不動。

    冰顧大吼,“霹靂步就是杜紋!快射死他!”

    眾將使搭弓便射。霹靂步此時卻全然不知。

    “小暴!”豹和尚突然沖出人群,向霹靂步飛撲過去,“當心啊!”身後的幾百支箭疾速向他們飛來。

    霹靂步一轉身被豹和尚一把抱住用身體擋住了他。不由一驚,此時密密麻麻的箭從他四周擦身而過。

    當霹靂步看清抱住自己的人時,豹和尚的七竅已開始向外慢慢滲血,背上扎著幾十支檔來的箭。嘴角卻掛著一絲笑意。

    “二叔!”杜紋痛苦地大喊。眼淚止不住流了出來。

    “小暴”,豹和尚忍痛微笑著說,“二叔又找回小時候把你抱在懷里的感覺了,我現在真的,真的好想回家……”。

    “二叔,我們這就回去!”杜紋哽咽著緊緊抱著他。而此時,冰顧正帶著眾將朝他們走來。

    “好!”豹和尚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好……”說著,慢慢閉上雙眼,倒了下去。

    “二叔!”杜紋發瘋一般拼命搖著已離去的親人,悲憤交加。

    “杜紋,”冰顧已帶人走近;“你現在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了吧?你的頑固抵抗只會落個同樣的下場。”

    “我們死得其所!”杜紋猛地一抽劍,“你們死有余辜!”

    “殺了他!”冰顧下令。眾將使立刻撲來。

    杜紋知道自己佔不了上風,轉身便逃。

    冰顧抓過菩提劍追去,“小吳隨我去追!”

    “是!”小吳立刻飛身跟上。

    杜紋跟冰聚打完已筋疲力盡,不覺目炫一陣向一山上奔去。冰顧、小吳二人沿途追去。

    山頂。

    杜紋踉踉蹌蹌地繼續往前跑,突然猛地停住了,面前出現了一萬丈懸崖,無路可走了。杜紋忙轉身,卻看見冰顧,小吳二人已朝他走來。

    “呀!”杜紋作出最後一搏。朝二人殺來。

    冰顧憑手中的寶劍和小吳的配合,將杜紋打得只剩搭架。

    杜紋一慌神,被小吳飛起一腳,蹬翻在地。冰顧立刻提劍刺來。

    杜紋忙閃一轉身竟發現自己已坐在崖邊。在冰顧又一次沖來時,轉身向崖下撲了去,

    冰顧和小吳都愣住了。忙走到崖邊向下望去,卻只看到幾片搖晃的樹枝和受驚飛撲的山雀。

    過了一會兒,冰顧收上劍,“我們回去吧。”

    幾日後。

    杜紋潛入冰堡和被冰顧打下山崖的消息立刻傳通江湖。

    柳家遠沉浸在一片悲哀之中。方淇得知後更是悲痛,說是自己害死杜紋,整日把自己關在房中,獨自流淚。柳無敵則始終不相信自己的好朋友就這樣離開他,整日外出和三位將軍打听其墜崖的地點,要找回尸體。

    苦行僧听到此消息則如池魚歸故淵。又拎出自己的酒壇四處雲游,整日豪飲,冰顧得知此事立刻派人追其下落,伺機搶回寶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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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7:17:28

第二十四章 夢境


    山腳下。

    一片茂密的森林。棵棵筆直粗壯的大樹高聳入雲,像直達到了天宮。地面上看不到土壤,被尺把來厚的落葉覆蓋,松松軟軟。白色的霧淡淡的,在林間繚繞,遠處不時傳來陣陣野獸的怪叫,

    杜紋慢慢睜開眼楮。左眼立刻看到一個從未到過的新境界,右眼被一片黃葉蓋著,他想伸手去拿葉子,但覺胳膊一陣酸痛,疼得他用力一擺頭,葉子被抖了下來。

    “這是哪兒?”

    ……

    杜紋像喝醉了酒,搖搖晃晃地忍痛站起身來,漫無目的向一個方向走。大腦中一片空白,卻又不時有一些呼喊聲和一串陌生的人名一閃而過。走了一會兒他便覺肚子餓得厲害,開始四處找食物吃。

    他低著頭四處搜索,才發現自己身上爛成一縷一縷的衣服和道道傷痕。這時,前方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氣聲,抬頭一看,不禁“啊”地一聲後退幾步,“野豬!”

    杜紋的第一反應便是跑,野豬伸著兩只鋒利的獠牙“嗷嗷”叫著追住不放。

    眼看這畜牲已追了上來,獠牙馬上要刺進腿里,杜紋不由下意識往向一撲,“呼”地騰空飛出老遠,落在剛才醒來的地方。

    “哇!”杜紋一臉喜悅,“我會輕功!”他不禁開始上下打量著自己,忽發現地上有把劍,忙撿了起來,隨意耍了幾下。

    野豬已追了過來,杜紋有了劍,膽子大了許多,他握緊劍,對準豬頭,奮力俯身一推,希望能刺刺到它。沒想到那劍竟“呼”地一聲以極快的速度飛了過去,不僅以強大的沖擊力穿透了豬頭,還帶著整頭豬直沖向前,“ ”地一聲,插在了樹干上,豬的尸體被劍釘在了上面。

    “我的天!”杜紋簡直不敢相信,“我到底是誰?”

    他把野豬剝了皮,用劍切著生肉,一塊一塊像原始人一樣大嚼起來。也許是太餓了,這生肉吃起來倒挺有味道。

    夜幕降臨。

    杜紋已將那野豬吃去了三分之一。他抹抹油膩的嘴巴,咬著豬脖子喝了幾口血。

    坐在這松軟的干樹葉上,很是舒服。他就隨即往後一躺,長舒一口氣,心滿意地閉上眼楮,睡了起來。

    杜紋片刻後便進入了夢境,自己在一片雲霧繚繞的花叢中,與一位身著米黃色衣服的女孩手牽著手,開心地嬉戲,女孩長得太漂亮了,尤其是她笑的時候,似乎連她嘴角的酒窩也會笑,惹得杜紋痴痴地看著她,並從花叢中折來一支深紅色的玫瑰,輕輕給她戴在肩上,映襯著她那張迷人的笑臉。杜紋滿臉幸福的喜悅,痴痴地笑著……

    一個清新、潔淨的早上。

    杜紋從睡夢中醒來,身上的傷痛已時顯地好轉。他一翻身站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早上的露珠已經給他洗過了臉。接下來的,將是美麗的一天。

    他把剩下的野豬後腿砍掉一只,提著邊吃邊開始走向一個方向,希望能有新的發現。

    這寬廣的森林似乎沒有邊際,走了兩個時辰,停下一看,四周仍是樹。杜紋決定爬到一棵樹上向遠處看一下。

    忽然,從遠處隱約傳來一陣悠揚的笛聲,仔細听,還有簫作和聲。接著,又相繼加入了竽箏和琵琶。五種樂器的合奏,組成了一支動听的樂曲。

    這樂曲像沙漠綠洲中淌過的一支清泉,輕緩而婉轉。使這片綠洲因它而充滿生機,意興盎然。其中,游臨、林岳、上宮桐三個年青人分別演奏笛、竽和箏,林岳的女友陳七也吹橫笛,涂柏月和甦明成兩上中年人各演奏琵琶和簫。

    這六人以前是因在江湖中受挫或對朝廷統治不滿,到此山林深處與世隔絕。因對樂器各有擅長和對音樂的熱衷,自發組成了一支樂隊,自娛自樂。

    甦明成停了下來,其他人也相繼中止。

    “我還是覺得缺點什麼。手機閱讀”甦明成皺著眉道,“這曲子不夠完美。”

    “的確,我也有這種感覺。”上官桐道,“是不是少一種樂器?”

    “不如我們再演奏一遍吧,找找原因。”陳七說。

    于是六人又開始演奏起來。

    “刀劍如夢!”杜紋走近一听,口中不覺念出名子來,又是一陣納悶。發現自己已走出森林,來到一山前。

    杜紋被這美妙的樂章感染了,不由自主地扔掉豬腿,拔劍飛身來到六人面前的空地上,和著樂典舞起劍來。樂聲抑揚頓挫,他的劍法也隨著時剛時柔,配合得十分默契。

    六人見此情景頓覺耳目一新,精神大振。將每一個音符表現得淋灕盡致。杜紋也是第一次隨音樂舞劍,發覺得有激情,越舞越起勁兒!

    一曲結束,杜紋剛好作了個收式。六眾一臉欣喜,不約而同地鼓起掌來。“我們終于找到了!”高興地朝杜紋走來。

    杜紋不明白他們的意思,站在原處看著他們。

    “小兄弟,你剛才絕妙劍術,使我們多日來的疑惑今日豁然開朗啊!”涂柏月握住杜紋的手說︰“我們所欠缺的,正是一個隨樂舞劍之人,而你則是最佳人選!”“是啊!是啊!”其他人點頭高興地道。

    “哦。”杜紋看他們並無敵意。

    “哎,”陳七拍一下杜紋的肩膀,“你叫什麼名字?”。

    “我……”杜紋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我也不知道。”

    六人頓時一頭霧水。“不管怎樣,我今天終于找到了一直缺少的搭檔。走,回莊園喝酒慶祝一番去!”甦明成高興地說。

    “走!小兄弟。”涂柏月拉著杜紋便走。

    “今日高興,咱們一醉方休!”上官桐道。

    七人一同向山中莊園走去。

    山腳下,四四方方的園子由矮矮的籬笆圍成。蔥翠的果樹間,錯落著七八間石砌的小屋,草坪上有一張八仙桌。兩個小書童正在認真地背著詩句。

    “文迅、元達快來!”游臨叫著兩小書童的名字,“我給你們認識一位新來的大哥哥。”兩個小孩聞聲放下書跑了過來。上下好奇地打量著杜紋,看到他的爛衣服露出了肚臍,“嘻嘻”笑了起來。

    “這位哥哥可是會耍劍的,可厲害啦!”游臨對他們說。

    兩書童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問杜紋︰“那你會不會飛?”“你打得過八神嗎?”杜紋一听,莫名其妙地看看游臨。

    游臨笑了,對杜紋說︰“他們是明成前輩的兩個佷兒,今年都四歲,我們經常逗他倆玩。”

    “哦”。杜紋拍了拍他倆的頭,笑了。

    很快,幾人已做了一桌豐盛的酒食。大家坐在一起。

    酒興正濃。涂柏月問杜紋︰“小兄弟,你剛才舞的那套劍叫什麼名字?”

    “這個”,杜紋略思一下,說︰“我是隨著音樂即興舞的,也沒什麼派別。而這樂曲是大家的五種東器合奏,我們就叫它五樂劍吧。”

    “好名字!”甦明成拍手稱贊,“小兄弟,我們好不容易才發現你這位不可多得的搭檔,不知你是否願意留下來,我們七人一同在這與世隔離的山林中研究音樂,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是啊,留下吧!”其他人也熱情地懇求道。

    “是啊,留下吧!”兩個小書童也學著大人的樣子,認真地說,惹得大家笑了起來。

    杜紋感動地不知說什麼才好,“我不知道我自己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甚至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但是我願意向大家保證,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忘記大家,不會忘記這麼多熱心的好朋友。如果大家不嫌棄,我願意留下來。”

    “好!”六人一臉歡喜。

    “來!”甦明成舉杯,“為我們七人今後的愉快合作,干杯!”

    “干!”七人齊舉杯相踫,一飲而盡。

    “哎哎,我已為咱們七人想好了一個組合的名字!”林岳道。

    “說來”。

    “咱們七人在這座鳳凰山中演奏音樂,我們就叫鳳凰七人組如何”?

    “很好听!這叫這個吧!”陳七高興地說。

    “既然七妹都通過了,那我們當然沒話說了!”上官桐故意嘲弄道。

    “討厭!”

    眾人大笑。

    從此以後的日子,杜紋就成為他們這人大家庭中新的成員。與游臨共住一個房間。每日一有興致,七人便到附近優雅僻靜之處,共同探討音樂藝術。六人演奏樂器,杜紋舞劍。六人每次都能涌出超凡的靈活感,杜紋將五岳劍也練得出神入化,大家共同過著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生活。

    這日,七人帶著利器齊到林中打獵。追趕一只雄鹿,來到一山洞口,鹿鑽了進去。

    杜紋剛想追進去,被六人喝住了。

    “這山洞中有一野人,凶悍無比。連明城都奈何不了他。”涂柏月拉著杜紋,“咱們還是快離開這里為好!”

    杜紋正迷惑不解,忽听一聲長吼。

    “哈哈,想跑!”一個足有十尺高的巨人慢慢從洞中走出,頭發雜亂而枯黃,又黑又壯,一雙銅鈴般的眼楮,眼珠凸出。身上裹著獸皮。走起路來地動山搖,洞口上方的小石塊直往下滾。“你們這六個小蟲,又來打我的獵物,今天,我,我非吃了你們不可!”說著,提把大石錘撲來。

    “快跑!”眾人慌忙向四處逃去,杜紋也只好跟去。

    這野人速度極快,兩條長腿跨了幾步便追上來,一把抓住陳七的衣服,提了起來。

    六人一轉身,驚恐地瞪大了眼楮。“陳七!”林岳嚇得大叫,卻束手無策。“怎麼辦!”。陳七幾乎要嚇昏過去。

    杜紋突然從後面趕回,飛起一腳朝那巨人前額踹去。

    只听“啊!”地一聲怪叫,巨人手一松,被擊倒在地,掙扎著要站起來。

    “哇!”其他人都驚住了。“大家快跑!”涂柏月叫道︰“小兄弟你打不過他的,快走!”

    杜紋不理他們,眼看著巨人又一次沖來。他慢慢走近兩步。正對著這個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家伙,猛地飛身撲去。

    三道寒光閃過。只听“唰”地一聲,一股血柱從巨人脖根向上噴出。杜紋已提劍立在他的背後。時間凝固了片刻。

    “ ”地一聲巨響,巨人手中的大石錘炸得粉碎,張著大嘴,雙目圓瞪,口中吐出兩個字︰“你猛!”

    “轟隆”一聲倒在了地上。

    六人看呆了,都傻傻地盯著面前的杜紋。

    “哎。”杜紋走過去,喊了一聲。這時,他們才回過神來。

    “我的天!”上官桐大叫,“我連他撥劍的動作都沒看到!”“小兄弟,你真神人耶!”涂柏月拍著杜紋的肩膀。

    游臨他們紛紛驚奇地上下打量著杜紋,連連贊嘆。

    “咱們回去吧。”杜紋若無其事,收其劍便往回走。

    一路上,眾從勝利地歡呼。而只有甦明成一直在用異樣的眼神看著杜紋。

    夜晚。

    甦明成叫醒涂柏月,來到院中。

    “明成,這麼晚了,有何事!”

    “柏月,難道你近日來就沒發現什麼異常?”

    “什麼異常?”涂柏月想了一會兒,“你是說那小兄弟吧,他武藝高許是名門之後,但並不像壞人呀?”

    “你太幼稚了”,甦明成道,“此人突然出現在山林,無名無姓。我們暫且相信他失去記憶,但從他今日精湛的劍術來看,絕非一般劍客。而且他今日在斬死怪人時,我發現他腰間帶有一金牌,我想他一定是幫派中人。而現在,除了冰堡還有哪些大幫派存在于江湖之中呢?”

    “嗯,”涂柏月也有所悟,“我們不妨待明日問他一問,查明來由。”

    甦明成又沉思……

    第二日。

    早上,大家圍著一張桌子吃飯。

    甦明成放下筷子,假裝不經意地問杜紋︰“哎,小兄弟,咋日我見你腰間掛著一金牌,很別致,可否拿給我們大家一看?”

    “金牌?”上官桐一听,來了興致,“什麼寶物,拿出看看!”

    杜紋咬了口饅頭,正嚼著,一听要看金牌,毫不猶豫地從腰中取下,遞給他們。“是這個吧!”然後又低著頭吃了起來。

    甦明成接到金牌一看,上刻三個大家“霹靂步”。再看背面,臉色突然一沉,“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

    “霹靂步,你還有什麼好隱瞞的!”甦明成怒吼。眾人一驚。

    杜紋一愣,左右看了看,問︰“你們怎麼了?”

    “小兄弟,這個金牌是哪來的?”涂柏月平和地問。

    “它一直掛在我腰間,我也不知道上面的字是什麼意思。”

    “哼!你明明就是冰堡中人,今日打入我們內部,居心何在?”甦明成道。

    “他竟是冰堡中人!”其他人傳看著金牌,議論紛紛。

    “冰堡堡主冰顧濫殺無辜,意圖謀反,你怎麼幫他做事?!”涂柏月也不高興地說,“當初我與甦明成就是因輕信張禁的一面之辭而受冰顧所害。游臨的父親游雲山就是崤山一戰中被殺的。”

    “你雖不知情,但你仍擺脫不了與冰堡的干系!”甦明成厲聲道。

    “我,我……”杜紋大腦一片混亂,不知該說什麼好。

    “你走吧,我們身邊容不下你這樣的人!”甦明成說,“我們兄弟之情從此一刀兩斷!”

    “不!”杜紋喊道,焦急而無助地看著大家。

    “你要留下來殺我們嗎?”林岳說︰“那你動手吧,反正我們也不是你的對手。”

    “動手吧!”甦明成把金將牌扔給杜紋。

    杜紋心痛欲絕,卻無半點辦法,只好轉身離去。

    “以後不要說你見過我們!”

    杜紋的心像被人猛刺一劍。

    離開了樹林,他一口氣沖到山頂。

    “啊——”發瘋一般仰天大吼。

    他把金將牌一掌拍碎,憤怒地扔向山下。痛苦地抱著頭跪在地上,任憑山頂的烈風狂吹著他的長發……

    黃錯。暗紅的夕陽漸漸地西沉。杜紋表情麻木的臉龐留著兩行淚痕。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默默地走下山去。

    “步兄弟!”一個熟悉的聲音。

    杜紋轉身一看,是游臨。

    “你跑哪去了!我找了你一下午。”游臨關心地說。

    杜紋頓覺一陣溫暖。委屈地看著游臨,“我真的不想傷害任何人,你相信我!”

    “我知道,你不用解釋了”游臨拉著杜紋坐下,“我父親是在三個月前被冰顧殺死的,當時我也在場,並沒有見到你。我相信你的好人。

    杜紋低下頭。

    “我跟他們解釋過了,但是他們一時難免接受不了。畢竟你帶著冰堡的金將牌。”

    “我是誰,我現在都不知道!”杜紋痛苦地說。

    “你今後打算怎麼辦?”

    “不知道”杜紋茫然地望著遠處,“我想去冰堡問個清楚。”

    “千萬不要去找冰顧!”游臨忙道,“他是一凶險之人,你這樣去一定凶多吉少。”

    “那我去民間打听一下,看有沒有人認識我。”

    游臨點點頭。

    “我想他們五人一定難以原諒你,所以我也沒有辦法留你,”游臨為難地說。

    “沒關系”,杜紋把手放在游臨肩上,“只要你相信我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會重新歡聚的!”說著,站起身,“我要走了,後會有期!”

    “慢著,”游臨從懷中拿出一布包,交給杜紋,“這些錢留你在路上用,祝你早日遇上親友,恢復記憶。”

    杜紋的眼楮濕潤了。“謝謝你,游臨兄。”

    “別忘了曾經的鳳凰七人組!我們等你!”

    “嗯!”杜紋誠懇地一點頭,轉身上路。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7:19:00

第二十五章 雙星之墜


    大清早。

    花痴迷迷糊糊地從喚春樓走出來,沿著大街向前走。身後樓上傳來幾個女人油膩肉麻的嗓音︰“花公子常來啊——”。

    一股涼風迎面吹來,帶著一陣誘人的芬芳氣息。花痴用力一吸“哇!好香啊!”一個身影飄過。隨著香味散去的方向,花疾趕忙揉揉睡眼,向後望去。

    “這個背影好熟悉啊!”花痴自言自語,忽覺耳處一陣隱痛,“是冰妮!”。花疾雖因冰妮沒了一只耳朵,見了她仍禁不住垂涎三尺,笑嘻嘻地追了上去。

    “冰小妹,這是要去哪里啊?”

    冰妮瞪了花痴一眼,又快步向前走去。

    “哎,別走啊小美眉,你上次同意讓我親你一下,我們到現在還沒兌現呢!”

    “你的另一只耳朵是不是也不想要了?”冰妮冷冷地說。

    “有你這樣的美眉相伴,我花痴連命都可以不要。”花痴油嘴滑舌,糾纏著不休。

    “好”,冰妮一笑,“有膽子你就隨我來。”

    “沒問題!”花痴緊隨冰妮走去。

    來到一小樹林。冰妮停了下來。

    “那我們開始吧!”花痴急切地說。

    “不行”,冰妮說“你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只要你願意,一百個條件都沒問題。”

    冰妮順手從地上撿起一條布繩,“你這下流之徒,我怕你吻我時動手動腳,要先綁了你的雙手。“

    “好好好,快點啊!”花痴等不及了,心中暗笑︰我花痴若能這麼簡單便被綁住,豈不真成白痴了?

    冰妮走到花疾背後,將其雙手牢牢捆住。

    “可以開始了吧?”花痴高興地說。

    “哼!”冰妮抽出劍,“可以結束了!”一劍刺來。

    “哎呀,你瘋了!”花痴心閃,“連自己夫君都要刺!”。這時“呼”地一聲,從四周又飛下幾人,分別是鬼嚎、蝠神、黑蜘蛛和鐵螞蟻。

    “花痴,你這次死定了!”

    “哈哈!想殺我花痴,你們還嫩點。”花痴大笑著,同時雙後一用勁兒,要掙斷繩子,可任憑什麼使勁,那繩子競越來越緊。“怎麼沒勁兒,難道是昨晚行事過多?老苦瓜怎麼也遲遲不到了?”

    “殺了他!”冰妮下令。

    四人圍著花痴大戰。

    花痴畢竟是第一殺手,經過一番激戰,僅用雙腿便將四人擊退,轉身便走。

    忽然,小吳又閃了出來。二人大戰。身後,冰妮已帶人追來,加入戰斗。

    花痴以一當五,漸漸有些不支,正欲飛身逃走,冰妮一飛針刺過,花痴腿一軟,不覺小吳飛來一腳,摔了個狗啃泥。冰妮上前一劍對準了他。

    花痴想不通,使勁掙著繩子。

    “你不要浪費力氣了,”鬼嚎道,“那裹著三根犀牛筋的天蠶索是任何人都掙不開的。”

    “天下第一殺手組合,今日要宣布解散了!”冰妮得意地笑道。

    “冰妹妹,你真舍得殺我?”花痴仍不忘貧嘴。

    “你這個色狼,殺你跟殺一只畜牲有什麼區別?”冰妮舉劍便要刺。

    花痴也不閃,嘆了口氣慢聲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只可惜,我老大的一片真情無人能感知了!”

    冰妮的劍在半空停了下來,“誰是你老大?”

    “杜紋啊!”花痴道,“他自從上次與你相見後,對你日思夜想,魂不守舍。希望能再次與你相遇。”

    冰妮突然愣了一會兒,又立刻恢復了冷漠。“杜紋早就死了,這跟你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花痴漫無邊際地胡扯,“我老大在墜崖石摔成了重傷,臥床不起。但他又急于向你表白,只好讓我待他來尋你,轉告他對你的思念之情,現在我死了,他連個答復都沒有,豈不是太可悲?”

    冰妮不說話,花痴則為自己的一番慌言暗中竊喜。手機閱讀

    過了一會兒,冰妮忽然一收劍,轉過身去。“你走吧。”

    花痴一听,喜從天降,千恩萬謝之後飛快跑去。

    “小姐,不能放他走啊!”鬼嚎等人急忙相勸阻。

    冰妮也不回答,徑直走去。

    “小姐,這次是殺花痴的好機會,如果放他,主人會怪罪的!”蝠神道。

    “我自會向父王交待。”

    冰妮離去。

    花痴撿條命回來,路上得意地唱起了小曲。

    “我真有點佩服我自己了!”花痴自言自語,“騙了一幫冰堡高手……該死的老苦瓜,每次辦事都要聯手的,今日竟然扔下我自己,險些沒命!”

    “邪了門兒了!”花痴越想越生氣,決定去找苦行僧。

    來到一鎮上。

    花痴鑽進一家酒館,讓小二拿來剪刀和鋸子好不容易才把那天蠶索弄開。

    “快去給我弄酒來!”

    小二答應著跑了去。不一會兒,抱著一酒壇出來了,放在花痴面前的桌上。

    花痴正要倒酒,發現酒壇中漂了一只苦瓜,不由笑了起來,“老苦瓜,快給我出來!”

    這聲音沒叫出苦行僧,店老板倒走了出來,手中提的正是苦行僧的那口寶壇。

    “客官一定是花痴花大俠吧!”老板和氣地問。

    “你怎麼知道?”

    “那您一定認得我手中這口寶壇了?”

    “這是老苦瓜的命根子,我當然認得。”花痴道“他人呢?”

    此時老板和小二都慢慢低下頭,不說話了。

    “說話呀!”花痴急了,“人在哪兒?”

    “苦大師三日前的夜晚,由于飲酒過多,中毒身亡了。”老板聲音逐漸低沉下去。

    花痴頓時一愣,“什麼?!”

    “那天晚上,苦大師來到我們店中,迷迷糊糊地說這胡話,要兩壇酒,我們知道他的脾氣,不讓他再喝他會認為小看他,只好照做。

    他喝完之後,伏桌便睡。半夜,小二怕他著涼,又抬不動他,便取了條棉被給他蓋上。這時,大師竟醒了過來。說明日在一酒壇中泡上一只苦瓜,若有一人識得此做法的含義,他就是花痴,就把他的酒壇交給他。說完又睡了起來。到了第二天,我們去叫苦大師時,發現他已不在人世了。”

    花痴一言不發,慢慢站起身來,拎起酒向外走去。

    花痴雙目無神地走在大街中央,身後帶著一股狂風,吹得迎面走來的行人滿頭沙塵,他慢慢喝一口酒,仰天閉著雙眼咽下。

    “閃開,閃開!”一伙官兵從身後呼喊著橫沖直闖,攪得行人和街邊小販,亂作一團,四處逃散。

    “嘿!大個子,不想活啦!”馬上官兵沖花痴吼道。

    花痴听後慢慢轉身,凝視著沖來的這伙人,放下酒壇,“啊!”雙手猛地向前一推。這幫官兵頓如被暴風席卷的落葉,飄得不知去向。

    冰堡。

    “阿妮,花痴是否已解決了?”冰顧問。

    “父王,我沒有殺花痴。”冰妮平靜地回答。

    “為什麼?”

    “孩兒覺得現已沒有殺花痴的必要了。”

    “哦?”冰顧道,“此話怎講?”

    “第一殺手組合,逢強敵向來向都會即時聯手,無論二人相距多遠,都能瞬間相聚。但這次則不同。”冰妮說︰“我們與花痴交戰多時,並險些取其性命,但苦行僧卻始終沒有出現。我憑直覺推測︰苦行僧一定出事了。”

    “嗯,”冰顧若所所思地點頭,“有道理。”

    “大家作好準備,隨我一同去尋寶壇下落。”

    “是!”

    “哎”,黑蜘蛛上前道︰“主人何必興師動眾。”

    冰顧一笑︰“看來你是另有絕招了?“

    “主人,”黑蜘蛛自信地說,“自從上次我們中了花痴的絕命飛命之毒後,我苦心研究,昨日已配制出專克此毒的藥粉,再加上小吳將軍的合作,我們有絕對把握戰敗第一殺手!”

    “好,”冰顧大喜,“本座就命你與小吳等將合作,奪回寶壇!”

    “主人放心!”

    三日後。

    花痴拎著酒壇去柳家莊找杜紋。經過一片森林。

    “站住!”一幫蒙面人攔住去路。

    花痴一愣。

    “把酒壇留下,免你一死!”為首之人喊道。

    “為什麼留下?”花痴反問。

    “那酒壇是我們虎煞門總舵主之物,怎在你手中,快歸還我們!”

    “你們是虎煞門的?”

    “正是!”那頭領理直氣壯地說。

    “你們舵主怕給你們不安全,才交給我保管,待日後江湖平靜,我自會歸還你們。”花痴道。

    “豈有此理!”那頭領大怒︰“我要你現在就歸還!”

    “那不行。”

    “拿命來!”眾從揮刀沖上。

    這些人哪是花痴對手?還未近其身,便被花痴一腳掃翻。背後一人提刀砍來,迎面又有一人騰空踢下,花痴待他二人接近了,忽地一閃,只听“哇呀!”一聲慘叫,一刀砍在面前那人腳上。

    “這可不能怪我啊!”花痴笑道。

    這幫人仍不罷休,又要再打。

    “哎,算了、算了!”花痴無奈地說,“再打下去,我怕就要做出對不起老苦瓜的事了。既然你們執意要帶回酒壇,喏,拿去!”花痴隨手一拋,扔給了那幫人。“小心保管!”

    眾人拿到酒壇,立刻策馬而去。

    “這幫人!”花痴苦笑,繼續向前走去。

    剛走了一會兒,花痴不由愣住了︰不遠處的地面上正橫七豎八地躺著一伙人。走近一看,正是剛才那幫面人,都是一刀斃命,酒壇卻不見了。

    “不好!”花痴大驚,飛身向前追去。

    此時,前方的小吳、九神、黑蜘蛛等人正拎著寶壇,歡天喜地地趕向冰堡。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九神得意地說。“這下主人可要重賞我們啦!”黑蜘蛛興奮地走在前面。

    “眾賊休走!”花痴踩著樹葉,飛身追來。

    眾將使一轉身,“原來是花大俠啊,”九神輕蔑地一笑,“你是來索回酒壇的吧?”

    “死胖子,少廢話!把酒壇還我!”花痴大吼。

    “妄想!”小吳拔劍沖來。

    花痴立刻與眾人大戰起來。

    忽然,花痴一躍,離地十幾丈,“嘩”地向下拋出一團花瓣來,眾人忙躲。

    “絕命飛花。”黑蜘蛛冷笑,立刻從懷中拿出,一瓶藥粉,向空中灑去,“哼哼,我們早有準備。”

    花瓣被那藥粉一濾,完全失去了毒性,眾將使安然無恙地站在原處。花痴大驚失色。沒有苦行僧的聯手,他根本無法完全發揮殺手技能。“打不過了,走!”花痴轉身便逃。

    小吳沖上來便是一劍,花痴忙閃,卻被九神一把抱住,要欲掙脫,忽覺腹部一股涼氣涌上,花痴低頭一看,鐵螞蟻已將匕首刺進腹中。

    “呀!”小吳上前又是一劍。

    花痴雙目圓瞪,全身忽覺一軟,慢慢跑在了地上。“老苦瓜,我也掛了!”“撲“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眾將使一陣大笑,揚長而去。

    冰堡。

    冰顧見到四寶已齊,仰天一陣狂笑,“天下沒我冰顧辦不到的事!”

    “恭敬堡主成功!祝堡主早日登基!”廳下眾將使一片歡呼。

    “今晚我們要大擺慶功宴,大家盡可開情暢飲,一醉方休。”冰顧大呼,“明日共赴京城,改大唐國號!”

    下午,冰堡內一片忙碌,眾將使紛紛開始為明日進京作準備。

    華山腳下。

    “杜紋!”一個洪亮的男聲從身後傳過。

    杜紋雖不知是叫自己,但因前方無人,便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又低下頭,向前繼續走去。

    “你這小子,竟然不理我!”身後的呼延森烈追上來,一巴掌拍在杜紋後腦勺上,“犯什麼傻?失戀了?”

    杜紋這才知道是叫自己,慢慢揉著後腦勺,滿臉疑惑地問︰“你,你是誰啊?”

    “嗯?”呼延森烈頭向後一挺,吃驚地瞪大眼楮。然後慢慢繞著杜紋上下打量了一邊。“沒錯啊!”

    杜紋似乎也有所醒悟,問他︰“你認識我吧?我叫杜紋?那我怎麼還有個‘霹靂步’的名字?”

    “廢話少說,我管你叫什麼步的,下完棋再說!”呼延森烈拉著杜紋便走。

    兩人來到一樹屋里。木制的小屋搭在高空的樹杈上,很有新意。杜紋跟著進來,好奇地望著四處。

    “來!”呼延森烈把棋盤擺好,拉杜紋坐下。杜紋也就糊里糊涂地拿起棋子,跟著下了起來。

    第一局。

    “哈哈!我贏了!”呼延森烈雙手高舉,高興地樣子像個孩子。杜紋則莫名其妙地看著棋盤,苦思冥想。

    第二局。

    “耶!我又贏了!杜紋你怎麼搞的,不是我對手了啊!”杜紋這時忽然一抬頭,拉過正歡呼的呼延森烈,“再下一盤!我似乎想出了些以前的招術和穩約的事情。”

    “原來我棋藝進步這麼快!”呼延森烈一邊收拾棋子,一邊吹捧自己。

    第三局,杜紋邊回憶邊琢磨招術,終于取勝。

    “不行,再下!”呼延森烈不服氣。

    “好啊!”

    ……

    “好了,不下了。”杜紋站起身,“烈兄,我得回去了!”

    “呵呵,”呼延森烈笑道,“一贏棋就認得我了!”

    杜紋一笑,“我有段時間失去了記憶,現在已經完全恢復了!”

    “哦。”

    “哎,對”。杜紋忽一轉身,“你需要幫我個忙!”

    “什麼忙?”

    “去解決一個人,高手!”

    “打架?我喜歡!”呼延森烈來了興致,“這個幫,老兄我幫定了!”

    “好,我們去冰堡。”

    冰堡。

    “你沒死?”。小吳被杜紋約來,來到一寬大的曬谷場。

    “我早晚要死,不過必須是在除了你們這些敗類之後!”杜紋說著提劍撲來。

    “好!”小吳撥劍,“我看你有什麼能力跟我決斗!”

    兩人功夫不分上下,打了幾十回合仍不分勝負。

    這時,呼延森烈又突然殺出,與杜紋聯手大戰小吳。

    “有沒有搞錯?!”小吳向後一退。“說好了決斗的,怎麼又多一個幫手!”。他指著呼延森烈問︰“你是誰?”

    “哼哼,听說你叫‘小巫’”,”呼延森烈調侃道,“那我就是‘大巫’,你見了我就要倒霉的!”

    “杜紋,你不講規則,怎麼決斗?”小吳不悅。

    “我們的目的是為民除害。決斗,等下輩子吧!”

    “不行,我不玩了!”小吳轉身便逃,杜紋哪肯放手,又沖上前去。

    終于,小吳不敵二人合攻,劍被打落在地。

    “小孩,功夫不錯嘛。”呼延森烈走來。

    “敢跟隨我單挑嗎?”小吳坐在地上,傲慢地說。

    “沒問題!”

    “沒時間了!”杜紋上前一劍刺死了小吳。

    “烈兄,多謝相助,”杜紋迅速收上劍,“小弟還有事,先走一步了!”。飛身離去。

    “這小子!”呼延森烈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有時間來下棋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7:20:34

第二十六章 最後一戰


    杜紋最擔心的,就是商紂酒壇的安全。他決定去找苦行僧問一下情況。

    在他正欲進入一城時,遇到了薈復仇的一名舊部,現家住冰堡,認得杜紋。

    “杜將軍,原來你沒死啊!”這人熱情地跟杜紋打招呼。“我們都以為見不著你了!”

    “我被山下的樹枝攔住,保住了性命。”杜紋道,“我想去找一下苦行僧,你可曾見過他?”

    “苦大師幾日前已不在人世了。”

    “什麼?”杜紋一驚,“是誰害了他?”

    “他一生以酒為伴,當然還是酒害了他。”那人道,“體內的酒精太多了,導致毒性攻心而亡。”

    杜紋按花痴教他的聯絡方式,從花店折來一個花骨朵,一片片剝開之後,將緊貼花蕊的那一片含在口中,將其它的花瓣向空中撒去。

    做完之後,杜紋便開始等候花痴到來。可半個時辰過去了,仍遲遲不見花痴蹤影。

    “不好!”杜紋發覺形勢不妙,“冰顧已經下手了!”

    “那你打算怎麼辦,杜將軍?”

    “事不宜遲,再不即時阻止冰顧,一切都完了!”

    杜紋心急火燎地轉身要走,忽轉過來,對那人道︰“快去柳家莊通知復仇和七炫他們,說杜紋已先到冰堡了!”

    “好!”

    夜晚。冰堡之內燈火通明。冰顧的大廳上,一片歡聲笑語,酒香四溢。冰顧用寶壇中的美酒,分別賜于其部下。

    鬼嚎、九神、燎、白芙蓉、張禁、安在旭等眾多冰堡將使歡聚堂,紛紛上前與其主踫杯相慶。冰妮、冰石姐弟也為其父終獲成功而深感喜悅。

    大廳上,劃拳聲、行令聲、恭賀聲以及酒杯相撞交錯,並不時發出歡笑之聲。

    楊澤等人酒席間出來上茅房。剛走出大廳不遠,便發覺前方有股寒氣襲來。抬頭一看,一黑衣人背著把劍,慢慢朝他們走來。

    “這個人好面熟啊!”楊澤道,身後幾人也都探著腦袋,辨認著。

    “是霹靂步!”一護堡士驚呼。

    “啊?!”楊澤向後一退,“你,你是人是鬼?!”

    “是鬼!”杜紋的影子一晃,一道幽光閃進人群。楊澤轉身便逃,“不好啦,霹靂——”他突然一愣,腳步怎麼也邁不動了,喉部被一片金屬死死卡住,第三個字怎麼也喊不出來。這時,他才感覺,自己已經沒命了。

    “快跑啊!”幾個護堡士見狀不妙,慌忙逃竄。杜紋將劍一挑,一道劍氣波掃去。“啊呀……”

    “外面怎麼回事?”鬼嚎聞聲走了出來,只見不遠處幾個護堡士已躺在地上。

    “主人,外面出事了!”鬼嚎立刻向冰顧匯報。

    冰顧慌忙放下酒杯,帶人奔了出來。

    “是誰干的!”

    “師叔,連自家劍法都認不出了嗎?”杜紋走了過來。

    “杜紋!”冰顧簡直不敢想信自己的眼楮,向後連退幾步。

    “我說過,有我杜紋在,你就不要奢望成功。”

    冰顧頓時呼吸困難,全身開始顫抖,“快,快殺了他!”

    所有護堡將、護堡使朝杜紋猛撲而來。

    杜紋全力拼戰。

    冰顧一心要除掉杜紋這眼中釘,從堂上取下菩提劍,加入對杜紋的圍攻。雖然沒了冰聚和小吳兩個高手,杜紋畢竟只身一人,而面對如此強烈的功勢,盡管是拼死相搏,仍有些力不從心。但他一心想滅掉冰堡,完成穆將軍交給他的任務,只好孤注一擲,成功與否,在此一拼了。

    杜紋的招術已漸慢下來,幾次要直撲冰顧,均被擋了回來,不由暗暗叫苦。

    突然,遠處又殺來一幫人,立刻將對杜紋的包圍沖散。

    “杜紋,你沒事吧!”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無敵!”杜紋幾乎喊了出來。在這危急關頭,踫上好兄弟相助,不由喜出望外。

    “七炫、復仇、汪東還有三位將軍等人,他們都來了!”柳無敵大聲道,遠處的金七炫、汪東等人立刻向杜紋投來誠懇而堅定的眼神,“杜紋,我們與你並肩作戰!”

    杜紋精神大振,與眾好友一同向敵殺去。手機閱讀

    “汪東,你盯住蝠神,不要讓他偷襲。”杜紋道。

    “好。”汪東飛身追去。

    柳無敵已將他的無敵劍練得爐火純青,獨自對付九神和安在旭二人,銳氣不減。

    薈復仇一心要為父報仇,與燎打得激烈。

    白芙蓉見金七炫長得清秀,與之糾纏不休,金七炫大怒,追著他打個不停。

    郭羽、張元熙、祝陽庭三位將軍大戰西域鬼嚎。

    冰顧見勢不妙,也無心再戰,迅速奔回自己密室,要攜四寶溜之大吉。張禁眼珠子一轉,也偷偷跟了去。

    杜紋發現冰顧不見,急忙去追。忽听背後有人叫他。

    “柳婷!方淇!”杜紋停下。

    這兩個姑娘得知消息後也趕了來。方淇見了她死而復生的心上人。一時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只是遠處欣喜地望著他。

    柳婷高興地跑了過來,一把拉杜紋的手,“杜紋哥,原來你真的活著啊!”

    這一幕剛好讓冰妮看到。她本是喜歡杜紋的,見柳婷這樣親昵的舉動,立刻恢復原來的冷酷,三把銀針立刻朝柳婷飛去。杜紋見狀忙要去接,竟忘了手還被柳婷抓住,待掙脫時,已晚了一步,柳婷尖叫一聲倒了下去。

    “柳婷!”方淇沖過去,抱著柳婷哭了起來。

    杜紋痛心不已,大吼一聲沖到冰妮面前,把劍狠狠地對準了她,“她是我妹妹!”

    冰妮沖杜紋冷冷一笑,慢慢閉上眼楮,等著杜紋動手。

    杜紋的劍在顫抖,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狠不下心來。

    突然,冰妮身體猛地一顫,睜開眼楮,漠然看著杜紋。柳無敵從她背後一劍刺來。

    杜紋的劍垂了下去,一把抱住了倒來的冰妮。頓覺一股清涼的芳香在周身燎繞,冰妮柔軟的身體和衣領中白皙的脖子讓杜紋覺得一陣暈炫。冰妮仍是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痴痴地看著杜紋,然後用手將杜紋胸前的衣衫一拉,露出了那只她曾贈于杜紋的玉蝴蝶發卡,欣然一笑,閉上了雙眼。

    冰顧騎上插翅烏鴉,帶著另外三寶,正欲逃走,張禁追了過來,“堡主,帶屬下一起走吧!”

    “不行,萬一被杜紋他們追上,我就走不了啦!”

    “堡主,張禁與您共奪四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張禁拉住冰顧不放,“您不能留下我不管啊!”

    冰顧急了,猛地拔劍砍來,張禁一聲慘叫,倒了下去。

    杜紋去廳中尋不見冰顧,立刻奔了出來。

    他抓住一待者大吼道︰“你家堡主在哪兒?”

    “騎馬出去了。”那侍者戰戰兢兢地答道。

    杜紋立刻拉來一馬,追了出去。

    “杜紋,帶上我的劍!”柳無敵說著將劍扔向馬上的杜紋。

    杜紋騎馬一路狂奔,追了大約兩個時辰。此時已是凌晨,天邊微微發出了光亮。

    一條大江攔住了去路。

    杜紋沿著去京城的路線追,必須渡過此江。而此時卻仍未見冰顧蹤影。不由望著江面發愁。

    忽然,他發現江心有匹馬在飛馳,定楮一看,正是冰顧胯下的插翅烏騅。杜紋頓時心急火燎,自己的馬不能渡江,附近又沒有船可載,而用蜻蜓點水又因距離太遠會導致體力不支。眼看冰顧正在逃遠,杜紋急得團團轉。

    猛然間,他想起了學得“無影鬼步”,乃是一種可以瞬間移步伐的招術;而輕功的特點,則是在時間內無壓力地立于物體之上,如果將這兩種招術相結合,將會有什麼效果呢?

    杜紋來不及多想,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成功與否,在此一舉了。

    杜紋來到江邊,望著滔滔江水,猛吸一口氣。身體疾速一旋,雙腳同時迅速變幻步法,用輕功去點水面,繼而施展無影鬼步,向前飛馳,成功了!

    杜紋用此法朝對面直追過去。

    冰顧正騎在馬上洋洋得意,心里正盤算他的稱帝計劃,制定著登基後的寵偉藍圖。忽覺馬身向下一沉,向後一看,“啊呀!”冰顧大叫一聲,杜紋正坐在他身後的馬背上,沖他微笑,“這寶馬騎上去就是爽啊!”馬此時已來到對岸。

    “你,你是怎麼追過來的!”冰顧一臉驚慌。

    “哼哼,無影鬼步要比你的鳥馬快得多。”杜紋跳下馬背,“要做皇帝的人了,怎麼連這都不知道啊!”

    冰顧從馬背上取下菩提劍,“看來,我們只有用劍來解決問題了。”

    “出招吧!”杜紋平靜地抽出劍,“我們這之間終究要有個了斷。”

    江邊的沙灘上,晨風刺骨,吹到臉上有種刀割的隱痛,江水不時拍打著岸邊的沙礫,拂平了兩人踩過的印跡,天邊已顯出淡淡的紅光,一輪似火的嬌陽即將升起,一聲激動人心的精彩決斗也即將開始。

    這是一場具有特殊意義的決斗,它的結果將決定一個國家的命運。兩個人此時都陷入了思維的困境,對方將會對自己構成多大威脅,他們誰也不清楚。

    “呀!”冰顧等不下去了,提劍撲來。杜紋立刻進入格斗狀態,全神貫注應付對方的每一招進攻。並找機會隨時進行反攻。

    “奪雲劍!”冰顧一劍劈下。

    杜紋在空中一個翻身躲過,“奪雲劍!”立刻以同樣劍法回擊,冰顧舉劍便擋。

    “沱雲斬!”又一道劍氣襲來。

    兩人打得昏天暗地,劍氣四射,沙灘上的石塊被激得四處橫飛,江水不時被打出幾丈高的水柱來。

    朝陽已從東方升起,江面上一片金色光芒,岸邊的山林中,已有鳥雀歡叫,兩人打了幾個時辰,仍不分勝負。

    杜紋越打越心急,直接使出必殺技來。

    冰顧剛刺過一劍,只見杜紋猛地向上一躍,雙手握劍,如一只大鵬撲下,“鬼步斬!”

    冰顧听到此聲嚇得驚慌失措,無從招架,手卻忽然不由自主向一側一抬,“當”一聲擋住了此劍。身體卻被撞出幾丈外。杜紋見狀腳尖一轉,向前閃去。冰顧看得眼花繚亂,手持寶劍卻無從下手,不覺杜紋已晃到身後,“霹靂斬!”杜紋使出渾身氣力,朝冰顧頭頂猛劈下來,這一劍,他要徹底結束這個狂徒的性命,結束這場無休止的拼戰。因為他已將“無影鬼步”發揮到了極限。

    然而,當杜紋閉上雙眼,去傾听這個結果時,傳來的卻是一個令人心寒的兵器相撞聲。

    杜紋一時沒了心跳,木然地痴痴站在那里。

    冰顧此時卻仍作著剛才擋劍的姿式,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持劍的右手,他擋住這致命的一擊,卻是臉色蒼白,心有余悸而全身發抖。

    突然,冰顧興奮地狂聲大笑起來。

    “為什麼?”杜紋痛苦地問自己,“為什麼他沒有死?”

    冰顧慢步朝杜紋走來,微笑著看著他。

    “杜紋,你一心去學無影鬼步,目的就是要在最後一戰中勝我,不錯,憑我現在的功夫去擋住你的“霹靂斬”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你失敗了。

    因為你竟忽視了最明顯的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手中的菩提寶劍。”冰顧說著,抬起手中的劍,“菩提劍乃佛界聖劍,獨具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其本身便有攻守之能,因而在剛才的決戰中,完全可以進行快攻和自動擋,而保護其使用者。所以,只要我手中有它,你就別想贏我啦!哈哈……”

    “啊!”杜紋無助地大吼,“撲通”一聲跪在沙灘上,仰天呼喊。

    冰顧洋洋自得,收劍向烏騅馬走去。

    忽然,岸邊的山林中傳來一陣婉轉動听的樂曲之聲,由遠而近,是由箏、笛、簫等多種樂器的合秦,杜紋的大腦短時間內出現空白。

    “刀劍如夢!”杜紋又不覺念了出來。冰顧听到音樂,也好奇地停了下來。

    “呀!”杜紋再次提劍撲來。

    “找死!”冰顧轉身刺來。

    兩人剛打了一會兒,冰顧心中開始納悶︰這是什麼劍法?輕緩得像劍術表演,他不管這些,向前又是一陣快攻。兩人又開始了激戰。

    忽然,冰顧發現杜紋手中已沒了劍,雙手在面前越晃越慢,“杜紋,你的劍在哪?”

    “在你背上刺著。”杜紋停了下來,微笑道。

    冰顧忽覺一陣鑽心的劇痛,“這,這是什麼招術?”

    “五樂劍!”杜紋說完,哈哈大笑起來,轉身朝山林道︰“多謝各位相助了!”林中走出了甦明成、涂柏月、游臨等六人,“杜紋兄弟,好劍法!”

    冰顧想不通,硬撐著不肯倒下,“不,不可能,我不會輸的!”

    杜紋慢慢走近。

    “五樂劍,乃是一種毫無殺傷力的特殊的娛樂劍法。練此劍者,必須做到不求名、不求利,心態平穩而無雜念;練劍之處,必須具備前面水、後背山,與世隔絕而無紛擾。此劍之成,完全順應自然。沒有任何要求的情況下,所練就的劍法反而無堅不摧,遇強而強。”杜紋扔掉手中的劍,“你剛才根本無須招架,因為它本身就不會傷人,但是你違背了自然,一心要為名利而謀我性命,五樂劍便成為你的克星,盡管有寶劍在手,但大自然要結束一個人的命,是誰也阻擋不了的。”

    冰顧嘴角已開始不斷淌出鮮血,他終于明白了,掙扎著用劍撐住身體,緩緩伸出右手,緊握的拳頭慢慢向杜紋堅起大拇指,“杜紋,你才是真正的王者!”

    “啊!”冰顧噴出最後一口鮮血,重重地倒了下去。

    “Welldone!”柳無敵大呼著和金七炫、方淇幾人乘船趕了過來。

    “杜紋,冰堡已經被我們滅掉了!”柳無敵一臉喜悅,跳下船來,“杜紋,我知道你一定會贏的!”方淇跑過來,拉住他的胳膊。“哇,杜紋的女朋友真漂亮耶!”一旁的陳七羨慕地嘆道。

    “哎,怎麼只有你們幾個人啊?”杜紋問。

    金七炫低聲道︰“復仇殺了燎之後,便不知去向,柳婷已被送到昆侖山,交由白鷹道長醫治,三位將軍已為國捐軀了。”

    杜紋頓覺一陣心痛,“我們要永遠記住三位將軍的名字!他們的愛國精神永垂不朽!”

    “杜紋,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難過。”柳無敵低聲道,“你還是趕快回去看看汪東吧。他也許有話要對你說。”

    “汪東也受了傷?”杜紋忙問。

    “黑蜘蛛臨死前在他腿上咬了一下,使他身中劇毒,而當時冰家的人已被斬盡,沒有人能拿出解藥來了。”

    “那可怎麼辦!”杜紋急大叫。

    “你還是快回到莊中見他最後一面吧。”金七炫低頭道。

    杜紋立刻轉身向涂柏月等人道別,“多謝幾位的相助,杜紋先走一步,改日再聚。”正欲離去。

    “哎!杜紋,你別跟我說要把這些寶貝送給我啊!”柳無敵提醒他,“我可不想做皇帝。”

    杜紋這才想起,忙走了回來。

    他取出神鷹目遞到金七炫面前,“七炫金槍會要由你來光復,拿上吧,只要以後不要與朝延作對便可。”

    “算了,杜紋,金七炫推開伸來的手,“你作為朝延大將,能作出如此大的讓步,我真的很感動,但我已沒有這個打算了,我想跟我娘回故鄉過平民的生活。”

    “好,”杜紋又將神鷹目放回插翅烏騅上,讓馬載著它和酒壇向江面馳去,杜紋慢慢從地上撿起菩提劍,待馬行到江心,騰空而起,“呀!”一劍飛去。這劍便不偏不倚地刺進了馬頸中。

    插翅烏騅一聲長嘶,慢慢墜進江中。

    面對這一幕,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多少人因為這四寶費盡心血,耗盡精力,最終命喪黃泉,而真正得到他們之後,卻又將之永遠沉入了江底,一切灰飛煙滅,銷聲匿跡。

    “杜紋,你這樣做怎麼向皇上交待啊?”方淇擔心地問。

    杜紋望著已沉下四寶的江面,長舒一口氣,“我已向天下百姓有了最好的交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4-18 17:22:20

第二十七章 歸來


    杜紋趕回柳家莊時,汪東已奄奄一息了。

    “汪東!”杜紋撲到床邊,“你怎麼樣?”

    “杜紋,”汪東此時已面色烏青,口舌開始僵化,“我不行了。”

    “不會的,不要亂講!”杜紋神色緊張地抓住他的手。

    “杜紋,”汪東顫抖的手伸進衣衫,拿出一封信來,“這是易水臨死前寫給你的。”

    “你說什麼!”杜紋抓住他的手,“誰告訴你易水死了。”

    汪東笑了笑,“杜紋,你不要再隱瞞我了。我什麼都知道。”說著,猛烈地咳嗽幾下,“你知道,如果深愛著一個人,是決不會讓她不明不白地離自己遠去的。”

    “那天晚上你也在?”

    “我知道易水是刺客聯盟的人,她告訴我要遠行,一定是有什麼事發生,所以我一直跟著她,希望能保護她,事後我才真正地明白,易水喜歡的是你,而不是我。”

    “汪東,不要說了!”杜紋痛苦說,“我知道都是我的錯,我……”

    “不,”汪東猛地伸出手來,打斷他。嘴角已開開始向外滲血,卻始終用一種堅定和信任的眼神看著杜紋,“你一點都沒有錯!在愛情的世界里,沒有人犯錯誤,既使你接受了易水,我一樣不會怪你,只能怪我們之間沒有緣份。

    但是你沒有這樣做。你為你的兄弟,放棄了這份感情,還記不記得你說過的那句話︰‘汪東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有感覺。’當我听到這句話時,真的好開心,我汪東一生有你這樣的一個忠義的朋友,死而無憾!”

    “不,汪東,你不會死的,你會好起來的!”杜紋淚流滿面。

    “還記不記得我們一起游玩時,總能看到海市蜃樓的。你看,前面又出現了!”汪東指著杜紋身後,欣喜地說。

    “汪東,不要胡說了!”杜紋泣不成聲,“這屋子里怎麼可能有啊!”

    “真的,你看,你看……”汪東緊緊抓住杜紋的手。杜紋忽然感覺他手一松。

    “汪東!”杜紋發瘋一般大吼。

    ……

    三日後。

    杜紋和柳無敵親手安葬了汪東和三位將軍,金七炫已隨其母踏上了歸鄉之路,二人又來到莊前的山頂。

    “無敵,我的任務已完成,要回京城復命了。”杜紋道。

    “回京城?”柳無敵似乎有些難以接受,“必須要回去嗎?”

    “是的,我要對所有關注此事的人有個交代。”

    “你會死的。”

    杜紋笑了笑,背過身去,讓山頂的涼風拂著他的臉龐。“因我而死的人太多了,既使讓我繼續活下去,也不會好過的。死對我來說將是一個解脫。web文字閱讀請訪問飛帆書屋”

    “我陪你一塊去!”

    “哈!我就等你這句話!”杜紋拍手道,“夠朋友!”

    第二日。

    方淇來莊中找杜紋,卻四處不見其蹤影。

    方叔走出門外,“東叔,見杜紋了嗎?”方淇問。“方淇小姐,杜將軍和少莊主已經走了,”東叔道。

    “走了?”方淇不解,“去哪里?”

    “杜將軍要回京城面見聖上,少莊主陪他一塊去了。”東叔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遞給方淇,“這是杜將軍讓我轉交給你的。”

    方淇當即一愣,目光定格在東叔臉上。慢慢接過信,打開來。

    “方淇︰

    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也許,與你相識便是一個美麗的錯誤,一個肩負重任,整日把性命掛在劍鞘,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的人,本是不該有任何感情所言的。而我卻無法自拔地愛上了你,更可怕的是我們之間竟產生了感情。我認識你的第一天便有種預感︰我們之間不會有結果的。我不想欺騙你的感情,但我更不能欺騙自己……

    我此次回京城,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被處死,沒有人能救我,包括我自己,所以希望你不要過分傷心。以後你會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你是可逐漸忘掉這份感情的……”

    方淇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

    “只因一別成故人,愛恨過眼成煙雲,方知曾有真情在,其生其滅何須問?”

    方淇念完這段詩,終一忍不住痛哭起來。她一眼便看出,把四句詩的首字連起,正是“只愛方淇。”

    ……

    天邊漸顯曙光,遠遠的地平線上,兩個翩翩少年,騎著馬悠然前行。

    “無敵,你看遠處那雲霧中的山峰,多雄偉。”

    柳無敵順杜紋手指的方向望去,接連起伏的山脈中,最高的一座主峰直入雲霄,傲視群山,像一個威武的將軍在檢閱他的軍隊。

    “我現在感覺特別輕松,像回到無憂無慮的少年時代,”杜紋興奮地說。

    “這才是真正的杜紋嘛。”柳無敵道。

    “哎,你還記不記得年少時,任賢齊任大俠教我們唱的那首歌?”

    “記得記得!”柳無敵忙道,“來,咱們一塊唱!你唱第一句!”“好!”

    翩翩一葉扁舟,載不動許多愁,

    雙肩扛起的,是數不盡的憂。

    柳無敵接著唱︰

    給我一杯酒,喝盡人間愁,

    唱盡千古曾經的承諾。

    美人如此多嬌,英雄自古風流,

    紛紛擾擾只為紅顏半點羞。

    給我一杯酒,烽火幾時休,

    喝完這杯一切再從頭。

    (二人齊唱)

    江山仍在,人難依舊,

    滾滾黃沙掩去多少少年頭,

    悲歡是非成敗,轉眼成空,

    濤濤江河淘,盡男兒的夢。

    曾經海闊天空,昂首莫回頭,

    痴笑輕狂任我瀟灑少年游……

    “無敵,我們到了。”杜紋在城門前停下馬來。

    “到了?”柳無敵一愣,“那就進吧!”

    杜紋慢慢轉過頭,向身後走過的長路,久久望去。

    長舒了一口氣,轉過頭來,“進!”

    兩匹駿馬昂首並行進入城門。

    二人剛出了城門口,便驚呆了,整個京城已萬人空巷,從城門到皇宮的正街兩旁,已擠滿了迎接的百姓,男女老幼手中都捧著水果和禮品,翹首以待。

    “杜將軍回來啦——”一個洪亮的男子聲音傳出人群。頓時,整個城市沸騰了!百姓如潮水一般朝杜紋二人涌來,口中高聲呼喊著他的名字,爭無恐後地沖上前,要親眼目睹他們心中的英雄。城牆上,路兩旁,遠近眾將士用力揮動著手中的兵器齊聲高呼︰“杜將軍!杜將軍!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沖到杜紋馬前,攔住去路,杜紋忙下馬,老太太上前抱住了他,老淚縱橫,“好孩子,好孩子……”

    此時,杜紋的父母也在擁擠的城樓上,幸福地望著歸來的兒子,母親激動地熱淚盈眶,其父杜平禾起初還是一副鎮定的表情,過了一會兒,便按捺不住激動,大聲向身旁的人喊道,“看,那是我兒子!”

    杜紋和柳無敵泰然自若地走在街中央,毫無畏懼之色。身後已跟上眾多玄宗派來的羽林軍。

    來到大殿外,“無敵,我要先進去了。你快去牢中救走徐杰。”杜紋道。

    “放心。”

    杜紋隨眾軍來到大殿上。

    “杜紋,你還敢回來見朕!”玄宗大喝,“我問你,冰顧何在?”

    “回皇上,冰顧已被臣所斬。”杜紋平靜地回答。

    “天下四寶何在?”

    “已被為臣銷毀。”

    “你……”玄宗呼地站起身來,“那牢中的杜紋是誰?”

    “是為臣找來的替身。”杜紋道,“現在被臣劫走,逃出了京城。”

    “你的膽子長大了!”玄宗惡狠狠地指著杜紋,“欺君已是死罪,你又將四寶毀去,壞我大事,朕要將你們滿門抄斬!”杜紋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文武百官此時卻全部跪倒在地,為杜紋求請。

    “你們誰都別想救他!”玄宗一甩袖,“我決不能讓他再活在世上!”

    “皇上,”郭子儀懇求道,“杜紋之罪,無人敢請怒。但請您念他曾為國征戰,又有百姓如此愛戴,從輕發落,保全他的家人。”

    “請皇上保全他的家人!”眾臣齊呼。

    杜紋頓時受寵若驚,向眾臣投來感激的目光。

    玄宗見狀,只好作出讓步,“把他們全家發配邊疆,三代不得為官!”

    “皇上,”杜紋臨死前有一小小請求。

    “你還有什麼請求!”玄宗道。

    “臣跟隨穆衛龍將軍多年,臨死前,懇請再見他一面。”

    “一個植物人,有什麼好見的。”玄宗道,“宣穆衛龍進殿。”

    穆衛龍被家人用輪椅推著,來到殿上。

    杜紋看著面前這位慈愛的將軍,百感交集。奔上前來,單膝跪下,緊緊抓住他的手,滿臉興奮地高聲道︰“將軍,杜紋回來了,杜紋殺了冰顧,百姓得救了!將軍,我們成功了!”杜紋一聲比一聲響亮,雙眼緊緊注視著表情木然的穆將軍,千言萬語一時哽在喉中。

    大家都用期盼的目光注視著這位可憐的將軍。許久,穆衛龍的嘴唇微微張了張,卻發不出聲來,顫抖著輕輕踫了踫杜紋的雙手。剎那間,兩行熱淚從他干枯的雙眼中淌了出來。文武百官紛紛掩面而泣……

    刑場上。

    圍觀的百姓人山人海,涌動的人群幾乎要擠爆整個刑場,撕心裂肺的哭聲驚天動地。他們要換救他們的英雄,卻無法改變這個殘酷的現實,只希望用他們真誠純樸的眼淚來感動上蒼,留住這條年輕的生命。

    杜紋泰然自若地走上斷頭台。“鄉親們!他對台下的百姓高聲道︰“大家能如此熱心地趕到刑場為杜紋送行,杜紋真的很感動!但是大家不要難過。其實還有很多愛國將士為此事而耗盡心血,甚至已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沒有知道他們的名字,他們才是真正的英雄!

    如今我們消滅叛賊,奪回了江山,大家庭應該共同歡慶勝利才對啊!“台下人們先聲痛哭。

    “爹、娘,孩兒先走一步了!”杜紋沖觀台上高呼,二老忙擦去眼淚,微笑著送別愛子。“紋兒,爹為你而驕傲!”杜平禾眼中閃動著淚花,沖兒子豎起大拇指。

    柳無敵走了過來,兩人又使勁踫了一下拳頭。對杜紋慢聲道︰“我早說過,天若有情天亦老,人若有情死得早,看,這下你完了!”杜紋開心地一笑,轉過身去。

    “時辰已到!”

    “杜將軍,走好了!”劊子手舉起大刀。“呀——”

    ……

    三個月後。

    方淇獨自坐在那個常與杜紋游玩的池塘邊,靜靜地看著水中自由游弋的野鴨,回憶往事。口中不覺念出杜紋留給她的那句詩︰

    “方知曾有真情在,”

    “其生其滅何須問?”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杜紋!”方淇驚喜地慌忙轉過頭。

    “小姐,我不是杜紋。不要擋住我畫水中的鴨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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