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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雯子]深情降你心(美麗女人4)[全書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3 00:36:06     標題: [雯子]深情降你心(美麗女人4)[全書完]

深情降你心【美麗女人4】作者:雯子

愛上一個工作狂男人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別人怎麼想她是不清楚啦
至於她自己,真的只有「無奈」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十年來,她的體諒與寬容被他視為理所當然
對她的關心恐怕還不及對工作的十分之一!
如果她也是事業心重的女強人當然沒關係
可她只想和心愛的男人結婚生小孩,有自己的家庭……
她也和男人提過自己的「待嫁女兒心」
男人的回應卻是一句「對不起」
還說就算她自己把婚禮的大小事都搞定
他只會直接把穿著白紗的她「晾」在婚禮上!
說真的,她不知道兩個人的未來在哪裡?
既然她要的他不想給,也應該放棄再委屈自己
轉身去尋找和她更相契的伴侶……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3 00:36:25

楔子

  當四個女人相遇......

  某黃道吉日。

  內湖某住宅大樓,在秋高氣爽的某個假日,地下停車場幾乎是同時間駛入四輛搬家公司的大卡車。

  這是內湖的新興住宅區,環境幽雅、交通便利,許多上班族紛紛入住--當然,以上班族微薄的薪水是買不起如此昂貴的公寓的,所以住在這兒的上班族大多只是租賃而已。

  每隔一段時間,大樓就有住戶搬進搬出;今日比較特別的是,有四戶新注戶同時搬進了A棟大樓的第十五層樓。

  也因此,今天這一層樓特別的擁擠。

  彷彿是上天安排好的,今天搬人造一層樓的全是女性住戶。這四位年紀相近、姿色跟智慧並重的女子分別是住在--

  十五之一的范璃,今年二十九歲,是個單鳳眼的長髮纖細美女,個性平淡的她喜歡簡單的生活,最痛恨的便是麻煩,如果可以,她巴不得自己每天的日子都是重複的平淡平靜。她在一間銷售量平平的雜誌社擔任文字主編,這也是她大學畢業後唯一從事的工作。

  十五之二的古諼柔,今年二十八歲,身材特棒的她可是個美艷嫵媚的萬人迷。說起話來嗲聲嗲氣的古諼柔不知是多少男人心目中的夢中情人,而她的工作也正是所有男人最嚮往迷戀的白衣天使,桃花旺盛的她可從來不缺約會的男人。

  十五之三的夏菉言,三十歲,有著一頭俐落短髮、雪白肌膚的她相當精明能幹,說她是女強人也不為過。目前任職於知名企業,她同時也是該企業最年輕、成績最好的行銷經理。

  十五之四的巫安語,二十九歲,個兒嬌小的她活潑可愛,靈活的大眼不知迷煞多少男人。她是四人當中唯一有男友的。相當有孩子緣的她是童書插畫家,正符合她喜歡小孩的個性。

  四名女子在同一天搬入同一棟大樓的同一樓層,這樣的緣分實屬不易。不用幾個小時,原本陌生的四名女子即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甚至還打算結拜為姊妹呢。

  那一晚,她們以菉代酒,約定以後不管困難喜悅都要相互扶持或分享。至於男人嘛,壓根不在她們討論的範圍內......

  當然,沒男人,似乎愛情也沒那麼重要了。

  只是,愛情在悄然中來到,那一晚喝得盡興也聊得盡興的她們是無從察覺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3 00:36:47

  第一章

  美麗的星期天午後,四個宛如姊妹的好朋友固定的下午茶的會時間。這一次的聚會輪到嬌小的巫安語做東,不過夠義氣的其他三人都自行帶了「好康的」上門拜訪。

  范璃帶了黑森林蛋糕,那是她精於廚藝的未婚夫李豐寬親手烤的;夏菉言則帶了男友聶綮巽去英國出差特地為她帶回來的頂級紅茶,據說那是英國貴族才喝得到的紅茶;小護士古諼柔也帶了同居男友雷爾康親自開車跑了大半個台北市,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手工餅乾。反倒是主人巫安語因為趕圖,沒空親手為客人準備餐點。

  四個女人悠哉的在陽台上享受她們的下午茶,說她們四個是幸福的女人實在一點都不為過。因為現在她們身旁都有一個非常愛她們的男人,每天的日子簡直幸福得不得了。不過她們四個女子聚會時,最痛苦的莫過於週日下午沒有心愛女人陪在身旁的男人。

  「豐寬哥呢?你不在,他一定很無聊吧?」巫安語問著范璃。

  「他啊......」說起心愛的男人,范璃就不自覺溫柔的笑了。「我臨出門前,他還一直叮嚀我趕快回去陪他;我想現在很無聊的他一定跑去睡午覺了。」

  「我家綮巽看到我出門,嘴巴嘟得可高呢--哼,我都不介意他平時加班了,現在我出門他也管不著。」夏菉言嘴巴雖硬,但說起同居男友,嘴角眉角可都在笑。

  「爾康呢?」范璃問古諼柔。「到醫院去了。」古諼柔笑得很曖昧,但那曖昧因數只有古諼柔自己感受得到。

  「難得放假,他竟然去醫院?他平常不是很黏你的嗎?」其餘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哪有的事,還是病人比較重要。」古諼柔慢條斯理的吃著手工餅乾,喝著頂級的紅茶。事實上,雷爾康是打算一整個下午跟她在床上翻雲覆雨的,但聽到她已經有約了,滿漲的慾望只好靠公事來消除。呵。

  「別光是說我們,你男友呢?」大伙的注意力放回巫安語身上。巫安語是她們四人中一直有固定男友的,她跟男友已經談了十年的戀愛了。

  巫安語的笑容有點勉強。「還不是老樣子,他依舊很忙。」

  這半個月她都在趕圖,沒空去公司找他,而他依舊忙到不見天日,兩個人連電話都沒通。愛上一個工作狂的男人,其實是有一點悲哀的。

    尤其是看到好友們紛紛墜入愛河裡,而且她們的男友都受不了片刻的分離,都搬進了這一棟大樓。

    他們甜蜜的模樣讓她好生羨慕......

    反觀她跟男友交往已經進人第十個年頭,再過一年,她便是三十歲的女人了,但將工作看得比什麼都重的男友卻至今沒有給予她任何承諾。

    那種慌不是任何人都懂的。

  女人一日一進入三十歲,對週遭的人事物總會有一股莫名的恐慌感,總想極力抓住些什麼。

    這時候沒男友的就會想談戀愛,身旁有男友的就會想走入婚姻,成立一個家庭。

    她一直想結婚的。她是個戀家、喜歡小孩的女人。偏偏她卻喜歡上一個工作狂的男人......

   月老在綁兩人的姻緣紅線時是不是老眼昏花了呢?說到結婚......好友們的婚期應該近了吧!

  「我有個提議!」古諼柔興致勃勃的說:「既然我們有緣在同一天搬進這一棟大樓,那我們也乾脆在同一天結婚好了。」這個提議馬上獲得其他兩人的同意。

  唯有巫安語猛搖頭。

  「為什麼?我們也老大不小了,身旁也都有物件了。」范璃不解。事實上,她已經被逼婚逼得頭痛死了。她相信古諼柔跟夏菉言也有同樣的煩惱。

    反觀巫安語,跟男友交往十年了,卻不曾聽他們提過結婚一事。

  「安語,你該不會是一個不婚主義者吧?」夏菉言問。想當初,她的男人是不婚主義的忠實擁護者,現在卻每天吵著要她嫁進聶家,吵得她都有點煩了。

  「不可能。安語是我看過最戀家、最愛家的女人,她不可能是一個不婚主義者。」古諼柔說出她的看法。

    沒錯。她們四人當中,最渴望婚姻的非巫安語莫屬。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原因是......

  「你的『他』不想結婚?」范璃點出重點。

  巫安語無奈的點點頭。從兩年前,她就多次暗示對方自己想結婚的渴望,無奈對方總是輕易轉移話題,顧左右而言他。

    最後,她索性明講,而那也是他們交往多年來吵得最凶的一次。那一次他直接明白的告訴她,在未來的幾年他都沒有結婚的打算。

    他覺得他們目前的關係很好,為什麼要輕易變?那一次的爭吵沒有讓他們分手,但從此之後,她便絕口不再提結婚的事。是心死嗎?或許是吧。

    只是最近已死的心卻又蠢蠢欲動......可能是因為好友們都好事將近的影響吧!

  「啊......這樣我們四個一起舉行婚禮的願望就不能實現了......」古諼柔失望的說。

  對於好友的失望,巫安話感到非常的抱歉。「其實也不一定要四個人一起舉行婚禮啊,看著好姊妹們結婚也是一件很開心的事。「你們就別拖了,趕快答應男友的求婚吧。」她可不希望好友因為她而耽誤了一輩子的幸福。

  「可是留下你就沒意義了......」范璃、夏菉言、古諼柔三人頗是懊惱。

  為了不讓好友們失望,巫安語只好安慰的說:「我可以再問問他的意見,搞不好他念頭一轉,想結婚了也說不定......」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很小,但為了不讓好友失望,或許她鼓鼓起勇氣再問一次。

  「真的嗎?若我們四個人能在同一天舉行婚禮,那就太棒了......」向來最夢幻的古諼柔很期待的說。

  是啊,她也期待能夠跟好友們在同一天跟心愛的人走進結婚禮堂,但那希望是多麼的渺茫啊......

  * * * * * *

  午夜一點鐘。昏暗的工作室裡,只有大型的工作桌前一盞明亮的小燈,巫安語昏昏沉沉的,眼睛疲累得幾乎都睜不開了。

  下午結束跟好姊妹的聚會後,接到男友的電話,說晚上要過來吃飯,於是她趕到超市買了晚餐材料,炒了幾道他喜歡吃的家常菜。誰知道,她從原本約定的七點鐘等到九點......十一點過後,她直接放棄了等候,連電話也懶得打。

    反正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回了,他肯定是忙於公事,或是臨時被客戶邀去吃飯,犧牲兩人得來不易的約會時間。

  他不會腦袋混沌到忘記今晚的晚餐約會--事實上他都記得,也因此事後他都會懊惱萬分的道歉陪罪。她知道他不是不愛她,只是他真的愛工作、愛他的客戶比較多。

  也因此,除了心疼他這麼忙之外,她似乎沒有發脾氣跟耍任性的立場。既然習慣性的等不到人,她索性進工作室趕起圖來,而這麼一忙,她也忘了吃飯,直到身體疲累的發出抗議......

    巫安語將餐桌上的晚餐統統收進冰箱裡。都半夜一點了,他應該不會來了......

    胡亂衝了澡,巫安語套上寬大的T恤爬上床,幾乎頭一黏上枕頭就昏沉的睡去了。

    每一回她趕圖時總是這樣,日子過得有點渾渾噩噩......這樣的日子

  到底何時才會結束? 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會有一個家庭或小孩讓她擔心關懷,讓她除了工作之外也有可以牽掛的東西?

    昏沉入睡的巫安語完全沒聽到大門被開放的聲立,有個高大的人影在進入她的公寓後,直接走進她的臥房......
  
    * * * * * *

  鍾廉踩著輕緩步伐來到巫安語的臥房內,看著床上隆起的小山丘,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她的習慣依舊不了,睡覺時都將被子拉起蓋住整個人......

    他真懷疑睡夢中的她怎麼呼吸?

    走近床沿,鍾廉輕輕拉下罩住巫安語臉龐的絲被,傾身在她粉嫩的臉頰輕啄一下。

    然後,他佇留不動,凝視著她的睡臉......他發出幾乎無法聽聞的,深沉的一歎。

  今晚,他又失約了。他已經忘了這是他第幾次失約了--次數多了,會麻痺。但他依舊會內疚。

    倒是安語,似乎不是那麼在意了,連詢問的電話也不會再撥一通。

    他還是會解釋的,不管她在意不在意,只是理由似乎千篇一律。

    因為公事,因為客戶,因為不可抗拒的任何理由,所以他失約了。

    今晚是因為一位元大客戶臨時改變了行程,害他不得不放下兩人難得的晚餐的會,陪客戶前往陽明山的私人俱樂部用餐。

    這一來一往,加上客戶喝了酒之後有點興奮,話也多了,他原本估計十點以前趕得回來,但他還是慢了。

  帶著深深的歉意,鍾廉溫柔的撫著巫安語細緻的臉龐,靜默的看了她好一會兒......

   之後,他才站起身,走進浴室淋浴。

    不一會兒,他圍著毛巾走出浴室,床上的可人兒一點被他驚動的跡象都沒有,看來她是累壞了。

    他知道最近她在趕圖......

  抽掉腰部的毛巾,鍾廉全裸的窩進絲被裡,而熟睡中的巫安語似乎感受到他的體溫,自然的將身子往他身旁一靠。

    鍾廉大手一攪,便將嬌小的她圈入自己懷中。

    那完全是出於自然的動作,巫安語本來因為熟睡而不動的小手似乎有了感應,在他的胸膛上自動挪移愛撫起來......

  鍾廉原本已經合上的眼因為胸膛不知名的騷擾而倏地張開。

    他苦笑,他們已經很久沒親熱了,而她這麼一「動」,輕易的便撩起他累積很久的慾望。

    可是她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他的體力當然可以應付接下來的翻雲覆雨,但她恐怕無法支撐。

  忍著心頭的渴望,鍾廉將巫安語作怪的小手提回原位,再度閉上了眼睛。

    只是不一會兒,胸前異樣的感覺又來了。

  鍾廉無奈的一歎。「安語......」他輕拍她的嫩頰。「乖一點。」

  「喔。」巫安語嘟嚷一聲,小手的動作依舊,甚至還更進一步往他胯間的敏感部位摸去。

  「安語......」看樣子不把她叫醒不行了,不然她會在睡夢中將他「吃掉」,然後明天一早腰酸背痛,體力不支而無法趕回。「安語,乖乖睡覺,不要亂動......」

  巫安語張開滿含睡意的杏眼瞄了鍾廉一眼,隨即又疲倦的合上。她很累,但她的身體極度渴望他的擁抱。

    天曉得他們多久沒有親熱了,她想念他......「我想你......」嘴皮動了動,她用蚊蚋般的聲音傳達她的思念。鍾廉聽到了,親暱的啄啄她的額頭。

  「我也想你。」

  「我要你......」巫安語又開口。

  鍾廉皺起眉頭。「不......」話還沒說完,巫安語已將她嬌柔的身子疊上他的。

  「安語......」鍾廉趕緊擁緊她,免得她不小心翻落下去。

  巫安語堵住他的唇。「你真吵......雖然她的腦袋瓜還不太清楚,但她的動作可是俐落乾淨。全身都沒穿衣服的鍾廉免掉了

  她扒他衣服的麻煩,她的吻從他的唇往下滑,先在他的耳朵處徘徊挑逗,她知道那是他敏感的地帶之一。

  「喔......」鍾廉發出粗喘,愛憐的撫著她的發。「安語......」他的聲音很明顯的已經不那麼堅持了,大手甚至自動滑進她的睡衣底下。

  他知道她睡覺不穿內衣的習慣。大手碰觸到她柔軟溫熱的胸脯,他喃喃的發出一聲歎息。很快的,他掌握了主動的優勢。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吻住她的紅唇,滿是飢渴。

  胯間的硬起已然蓄勢待發,他迫不及待的卸下她身上寬大的睡衣......

    他的小女人啊!

    她從來不懂得賣弄風情,但她卻如此吸引著他,十年來不曾改變......

  他的唇合住她的蓓蕾,強烈的快感引發她嬌喘連連。

    「啊......」她的呻吟更是教他忍受不了,大手來到她腰下的敏感地帶......

  「你都濕了......」他在她耳畔輕聲訴說著剛剛他的發現,手指在她濕透的底褲上滑動。

  「嗯......」儘管她雙眼緊閉著,但她的神情卻告訴他她正無比享受。他褪下她的底褲,修長的手指采人她緊窒的內壁。

    她的花液頓時沾滿了他的手指,他不禁歎息,等不及想進入她......敞開她的大腿,他的堅硬狂野的進入--

  「啊......」她完全包容接納了他的巨大,雙腿纏住了他的腰,主動將身子拱向他。

    他發出重喘,深深的將自己埋入。

  這一夜,他將她帶上了燦爛的巔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3 00:37:11

  第二章

  她好像睡了好久好久......好舒服......舒服歸舒服,但為何她全身的骨頭好似被拆過又重新組合?

    一定是她昨天趕圖趕得太凶,身體抗議了......

  巫安語在床上翻了個身,將身上的絲被擠成一團抱住。

    不對!巫安語的腦袋瓜忽地一亮。她好像不是因為趕圖而感到疲累,而是因為......

  她睜開大眼,身旁已經空無一人。

    她的心落寞的一沉,不讓明顯的失望上了心頭。依稀想起昨晚親熱的畫面跟感受,巫安語抱著絲被摀住小臉,臉頰開始發燙髮熱。

  原本以為交往十年會讓他們之間像家人一樣平淡,但事實不然,他們依舊強烈的吸引著對方--不,應該說鍾廉依舊強烈的吸引著她。

    每每看到他在她面前褪下衣物,露出寬闊的胸膛時,她總會不自覺的臉紅心跳。

    只是......不曉得她現在對鍾康還有吸引力嗎?

    昨晚如果她記得沒錯,應該是她先挑逗他的。

    噢,真的有點丟臉,她明明已經很累了,身體還是這麼渴求他......

  巫安語的小手在床上摸啊摸,想捉一旁的枕頭打醒臉紅透半邊天的自己,沒想到卻讓她摸到了一張紙。

    她狐疑的小臉從絲被中鑽出,坐起身,看看字條上寫了什麼--

  小語,離開的時候你還熟睡著,不忍心叫醒你。

    昨晚失約真的很抱歉,改天一定補償你,別生氣。

    還有,趕圖不要太累,記得照顧自己的身子。
  
    愛你,廉。

  巫安語將字條靠在胸前,甜蜜的笑了。雖然鍾廉每次說的補償總是實現不了,但她懂他的心意就行了,這樣就足夠了。

  一張小小的字條讓巫安語原本委靡的精神一下子振作起來,雀躍的從床上跳下。

    還有兩張圖,她就可以脫離這一回趕圖的惡夢......

  下午她得到出版社交圖,如果還有時間的話,她想到鍾廉的公司去看看他,以解自己的相思。

    昨晚她累壞了,壓根沒能好好看看他,也沒能跟他說說話......就這麼決定!

  有了令人雀躍的目標後,巫安語工作的速度就快了許多,不到中午的時間,她便完成了所有圖件。

    打電話跟編輯約好時間,她甚至連午餐都沒吃就出發到出版社了。

  * * * * * *

  交完圖,跟編輯哈拉一下最近的生活,巫安語離開出版社時已經是下午兩點鐘了。

  她穿著白色高領兔毛毛衣配上灰色百褶及膝裙,腳上則是黑色的半筒靴,簡單高雅的穿著剛好搭配她乾淨的氣質。

    她從大包包裡掏出髮夾,俐落的將一頭長髮盤起,打算從出版社走到鍾廉的公司,好好享受一下冬季午後難得溫暖的陽光。

  脂粉未施的她皮膚白皙得讓人嫉妒。由於她長了一張圓臉,再加上圖咚咚的杏眸,總讓人猜不出她的實際年齡已經二十九歲了。

  由於待會兒就可以見到心愛的男友,巫安語嘴角始終掛著甜美的淺笑......

  路過一家連鎖披薩店時,巫安語停住了步伐。

    她還記得她剛大學畢業而他退伍正在創業時,個性固執的他不願接受家裡的資助,當時他們的生活拮据得很,一同住在頂樓加蓋的小房子裡,每每他們遇到值得慶祝或開心的事,他們就會買一個大披薩跟一瓶可樂一起慶。

    為什麼不是別的東西,而是披薩呢?

    只因為鍾廉喜歡吃披薩,他對披薩有著莫名的喜愛,所以披薩便是他們拿來慶祝的最佳食物。

  想想鍾廉一定忙碌到沒有吃午飯,她剛好帶個披薩讓他充飢。

    巫安語買了披薩,為了讓鍾廉可以吃到溫熱的披薩,她招了計程車直奔鍾廉的公司--

  * * * * * *

  「抱歉,巫小姐,總經理在開會,可能要麻煩你等一下。」鍾廉的秘書帶著歉意將巫安語帶人鍾廉的辦公室。從公司草創時期就跟著鍾廉的女秘書Joyce當然知道巫安語是未來的總經理夫人,對她十分尊敬。

  「沒關係,我等他。」巫安語喚住秘書。「他開會開了多久?」

    「已經超過三個小時了。」

  巫安語皺起眉頭。「沒吃午飯嗎?」

  「是的,總經理來不及用午餐。」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在這裡等他。」

  「好的,巫小姐。」Joyce步出總經理室,留巫安語一個人在辦公室裡。

  鍾廉已經開了三個多小時的會議,果然是個名副其實的工作狂......

    他這麼努力的打拚事業,如今也算是得到了回報。

  由他一手創立的「QUEEN行銷顧問公司」在大台北地區已是赫赫有名的顧問公司,他的努力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她知道鍾廉不是一個滿足於現狀、安逸於現狀的人--或許也就是因為他這樣的個性,才能有令天的QUEEN。

    就連當初相當反對鍾廉自己出來創業的鍾伯伯如今也為兒子的成就而驕傲萬分,也不急著要他回去繼承家裡的事業。

  巫安語走到鍾廉的辦公桌前,看到他桌上擺著一張兩人親密的合照,她笑了。

    她記得這張照片,照片裡的鍾廉理了一個小平頭,而她則是哭腫了眼睛。

    那是鍾廉入伍前她到火車站送他的合照,那時她哭得讓鍾廉不知所措,頻頻吻去她不斷湧出的淚水......

  後來鍾廉從部隊休假回家看到這張照片時,便戲謔哭腫眼睛、哭紅鼻子的她是愛他的最佳證據。

  也因此他拿走了照片,說是要好好珍藏她愛他的證據。

    甜蜜的記憶在她的腦海中、心中擴散開來......

    其實他不用珍藏她愛他的證據,她是這麼愛他啊......

  巫安語吻了照片裡的鍾廉一下。

    她窩進鍾廉的大皮椅裡,等人等到有點發悶的她逐漸被睡意侵襲,拿起鍾廉的西裝外套.聞著熟悉的味道,她昏沉沉的睡去......

  * * * * * *

  她作了一個惡夢。

  夢中她的好友們都穿著美麗純白的婚紗,手挽著她們心愛的男人幸福的踏上紅地毯的另一端。

    她也同樣穿著婚紗,但她卻不是個帶著喜氣的新娘。

    她苦苦的尋找著她心愛的男人,但她看不見他,他似乎在遙遠的一方,她奔向他......

   但她似乎永遠都追不上他、碰觸不到他......

   他就在她眼前,面無表情,甚至是冷漠的;他雙手環胸,冷眼看著她的淚水滑落臉龐,傷心欲絕......

  她的心好痛,痛到無法呼吸而驚醒過來--巫安語重重喘息著,額跟背都冒著冷汗。還好只是一場夢......

  她瞇著眼看看腕上的手錶,五點半,看來她睡了好一會兒。只是辦公室裡還是只有她一人。鍾廉呢?

  正當她滿肚子疑惑時,Joyce推門而入--「巫小姐,你醒了。」

  很顯然,剛剛她曾經進來過。但是,鍾廉呢?這是他的辦公室,沒理由他開完會不進他的辦公室吧?

  巫安語疑惑的看向Joyce,「總經理呢?還在開會?」

  「不,會議已經結束。只是總經理沒有進辦公室,會議結束後,他就直接外出跟客戶談case了。」Joyce滿懷歉意,「抱歉,巫小姐,我甚至來不及跟總經理說你就在他的辦公室裡。」

  巫安語的眼神暗了暗,裡頭充滿了落寞跟失望。她人都來到他的辦公室了,還是見不到他......

  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她的心對他有了恨意,一種無法釋懷的感受。

    但她隨即將那股恨意深深的埋人心底深處,不讓任何人發現,包括她自己。

    她並不想對鍾廉產生這樣的感覺。

  「沒關係的,他忙,我能一諒解。」口頭雖然這麼說,但她真的能諒解嗎?還是只是學鴕鳥將頭埋入沙子裡罷了?「既然鍾廉短時間內不會回公司,那我先離開了。不好意思,造成你的麻煩。」

  巫安語在Joyce的眼中看到了對她的同情,但她依舊佯裝堅強的笑笑,拎著已經冷掉的披薩離開了鍾廉的公司。

  * * * * * *

  離開明亮的辦公大樓,外頭天色已經黑了,街燈都已點亮,卻更點明巫安語此刻落寞的心境。

    將手中的披薩往人行道上的垃圾桶一丟,她苦笑這竟是披薩最終的下場。

  緩緩走在台北街道,沒了太陽的照耀,氣溫一下子降到會讓人發寒的程度。

    巫安語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次了。

    她想他,卻見不到他,難熬的相思跟苦楚折磨著她的心......

  他是否也會想她呢?恐怕不會吧!

    一個工作這麼忙,甚至連踏入自己辦公室的時間都沒有的人,怎麼可能有多餘的時間想其他的事情?

    這樣的感情對她來說,已經陷人一種矛盾的悲傷。無法捨去,只能放在心底任它折磨自己......

  走在街上,下班的人潮湧現,一個個行色匆忙的與她擦肩而過,有三五成群帶著歡笑的好友們、有親密互攪著腰的情侶......

  她們的快樂跟他們的甜蜜都是她好想好想得到的東西。因為沒有,所以需求......

  曾幾何時!她跟鍾廉之間竟會到達如此的地步。

    他們曾經是那麼快樂,沒有任何外在的壓力跟野心。

    而現在呢?是誰變了?還是他們都沒變,是環境變了?巫安語滿心的疑惑,但她沒有答案,也無法解答。

    如果一切都變了,那他們還能夠回到從前嗎?

  她想念那一段住頂樓加蓋的小屋、吃披薩慶祝的日子,而不是像現在,幾乎是形同陌路......

  他們甚至連幾分鐘的談心時間都沒有,一個月見不到三次面,講電話不會超過三分鐘,因為他會不停被公務電話打斷,最後她只好放棄用電話聯絡感情這個蠢方法。

  倏地,巫安語停下了步伐,走在她後頭的行人險些撞上她,對方邊閃開嘴巴邊嘟嚷著她連走路都不會之類的話。

    巫安語沒有反應。她在人行道上呆住了。

    直到又一個行人不小心撞上她。

  「不要站在街上發呆好不好?」對方的口吻不是很客氣。

    巫安語揉揉被撞疼的纖肩,喃喃跟對方道歉,不過對方已走遠。

  她繼續往前走,卻不是往回家的方向--這條路她還要走多久,什麼時候她才可以走到幸福圓滿的盡頭呢?答案恐怕是無解吧。

    記憶回到了從前,她是多麼想念兩人最初那一段美好時光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3 00:37:34

  第三章

  十年前

  為了省計程車錢,巫安語一路從學校踩著腳踏車來到陽明山的豪華住宅區。

    她看著手上的住址,望著一大片的豪華住宅,發疼的腳直抗議著。

    應該是這附近沒錯,問題是每家住宅的門牌號碼並沒有按照順序來,門牌號碼跳來跳去的好難找。

    高掛頭頂的烈陽曬得她快脫水,而她帶來的礦泉水早在半路就被她解決了。

  好熱......她不想放棄這難得的打工機會--一個小時一千元油畫指導,這可是她從教授那兒得來千載難逢的賺錢機會。

  據說對方是個五十歲的貴夫人,最近對學習油畫感到興趣,所以想請一個私人的美術老師。

    像她這種南部來的窮學生,可以得到這樣的打工機會可說是上帝恩賜的好運,所以就算現在快被大太陽曬成人干,她也甘之如飴--找到了!

    巫安語感動的看著跟她手上的紙條完全吻合的門牌號碼。

  那是一棟三層樓高雅維多利亞式建築的洋房,整體看起來非常有品味,沒有暴發戶的鄙俗。她希望住在裡面的主人也跟這房子一樣......

    巫安語按了門鈴,抱著忐忑的心期待著......

  * * * * * *

  上天果然是眷顧她的。

    她的「學生」鍾夫人,一個風韻猶存的貴夫人,是一個非常好相處的人。她相信接下來的日子會很愉悅的。

  上課的第一天,鍾夫人堅持只跟她閒話家常,先讓彼此熟識些,鐘點費照算,教她非常不好意思。

    但因為鍾夫人堅持,她也不好再三推拒。

    由於下午沒課,她跟鍾夫人又聊得非常投緣,在鍾夫人的力邀之下,她留在鍾家喝下午茶。

    她也打算等太陽弱一點再回學校,不然她肯定會在半路昏倒。

  「不好意思,我想借一下洗手間。」因為太熱,她猛灌了好幾杯冰茶,現在急著上廁所。

  「廁所在後頭的迴廊,是左手邊那一間。」鍾夫人替巫安語指了路。

  不過由於鍾家太大了,巫安語花了點時間才找到廁所。

    但是看到左右兩扇一模一樣的門板時,她傻眼了。

  剛剛鍾夫人是說廁所在左還是右呢?

    完蛋了,她一時沒聽清楚,現在站在中間,不曉得該推開哪一扇門才對。

    不管了,說不定左右兩間都是廁所......
  巫安語推開了右邊的那扇門,而門內沒有可愛白亮的馬桶等著她,而是一個高大碩長的裸男--男子可能也沒料到會有一個陌生女子闖進來,他太過詫異,忘了用手上的毛巾替自己擋住些春光。

  「啊......」巫安語發出尖叫。
  色狼!一個渾身光裸,大剌刺「溜鳥」的大色狼......

    在巫安話發出更尖銳的叫聲前,裸男一個箭步向前,動作流暢的一手摀住她的嘴、一手拐住她的頸項,將她拖進浴室內。

  完蛋了!巫安語在心頭狂叫,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沒想到鍾夫人家裡竟然闖進了一個脫光光的變態色狼,還準備強暴她......

  「你不要叫,我就放開你。」色狼「命令」著。

  巫安語猛點頭,緊張害怕的淚水充滿眼眶。一待男子鬆開手,巫安語馬上拉開嗓子大叫!「救......」

  男子火速的再度搭上巫安語的小嘴。「你不是答應我不會叫的嗎?」

  她是答應他沒錯,但不叫救命的是笨蛋!她才不是笨蛋哩,她的清白就快要被侵犯了,怎麼可能不叫救命?!

  「你別誤會,我不是壞人,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放心。」

  她怎麼可能放心,壞人又怎麼可能說自己是壞人呢?

  不過巫安語還是點點頭,示意對方放開她。但對方顯然學乖了,這一次他不輕易鬆開手。「你必須答應我,不可以放聲尖叫,我可不想引來其他人。」 今天他騙老媽說下午有課,不能陪她去喝下午茶--天曉得,跟一堆做作的名門千金喝下午茶是一件多痛苦的事啊!

    他可不能讓老媽發現他現在還待在家裡......

    話說回來,老媽為何到現在還沒出門呢?

  他原本打算洗完澡要溜出門的,沒想到卻半途殺出個「障礙」,還是一個把他都看光光的「障礙」全身光裸地挾持一個「障礙」是一件很彆扭的事,而且「障礙」還不肯乖乖聽話,害他不能將衣服穿好。

  「嗯嗯......嗯......」被捂著嘴的巫安語很努力的「嗯」出她要表達的話。她的意思是,她快要不能呼吸了,要他放開她,她保證不會尖叫。

  鍾廉聽懂她要傳達的意思了。「你保證?」

  巫安語用力點頭。但她只保證不尖叫,可沒保證不逃跑!

  鍾廉思索了一會兒,還是信了對方,緩緩的鬆開手--這一回他學乖了,慢慢的放手,以防萬一。

    而巫安語也真的聽話,沒有尖叫,乖乖的等對方放開手。

  然後--她用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右手肘用力往後一拐--她原本的目標是「色狼」的肚子,但沒想到捉錯位置,這一施力重擊,擊中的卻是「色狼」的重要部位。

  「喔......」鍾廉抱著疼痛難耐的重要部位,直跳著。該死,他誤信了這個小東西!沒想到她這麼狠,一出招就命中他那兒......真的太狠了......

  巫安語不敢置信她竟然打了「色狼」那兒,看他一臉鐵青快昏倒的樣子,她不免同情起他。

    但那憐憫只有短暫的一秒鐘──若她不趁機逃命的話,接下來該憐憫的人就是她自己了!巫安語衝出浴室,害怕的她即刻拉開喉嚨大叫救命......

  「不要......」鍾廉來不及阻止她,只來得及在母親跟傭人出現之前趕緊將重要部位掩住,免得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聽到巫安語呼救的鍾夫人跟傭人急忙趕到大屋後頭的迴廊--「發生了什麼事?」鍾夫人慌忙的問。

  「色狼!有色狼!」巫安語一隻手直指向浴室,所有人一致將目光投往浴室內「鍾廉?」「少爺?」鍾夫人跟一干傭人統統掉了下巴。

    他們都看到了用毛巾擋住下半身且一臉痛苦的鍾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鍾夫人看看不應該在家卻出現在這裡的寶貝兒子。

    鍾廉指指巫安語,然後根無奈、很無奈的一歎......

  * * * * * *

  當巫安語知道「色狼」的真實身份時,她簡直尷尬到不行。

    她竟然把鍾夫人的獨生兒子誤認為「色狼」,還狠狠的賞了他「那兒」一肘──還好她沒毀了他的「性」福,要不然鍾家斷了後,這天大的罪過她可擔不起啊。

  還好鍾夫人的兒子不追究,也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她那發狠的一擊,所以除了在鍾家鬧了一個大笑話之外,她尚能保住打工的機會。

  不過事情都已經過了三天,她一想起當時的烏龍情形,她還是會將頭埋入書本裡,自己先臉紅一番再說。現在就是如此--

  「喂,鴕鳥小姐,你到底還要將頭埋在書裡多久啊?我幫你計時......都三分鐘了,你打算讓你手上的書當殺人兇手嗎?」在學校籃球場旁寬闊的草地上,巫安語在這兒享受輕拂的微風,順便看看書,吃個午餐。

  當她不小心又想起三天前的大烏龍時,她又將頭埋人書裡,這時,她的上方響起了一個低沉戲謔的聲音。

    巫安語連忙將頭抬起,對上了一雙熟悉且帶著笑的深邃雙眸。

  「啊......」她張大杏口,瞪大圓眸,一臉訝異。「你......」一隻小手直指著他,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鍾廉先是拂去她指著他的小手。「嘴巴張那麼大,蒼蠅飛進去了喔。」他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

  巫安語連忙閉上嘴巴。「你還記得我嗎?」鍾廉多餘的一問。

    若她不記得他,就不會露出那麼詫異的表情了。

  巫安語點點頭,接著她苦愁著臉道歉。「對不起,那一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已經不痛了。」鍾廉俏皮的眨眨眼,要巫安語別介意。

  他的回答卻教巫安語羞紅了小臉。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極力想忘了那一「肘」,他卻偏偏提起。

  鍾廉大方的在巫安語的身旁坐下。「我叫鍾廉,你好。」他伸出友誼的大手。巫安語羞怯的遞出自己的小手,他立刻握住她的柔荑熱情的搖晃。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他本來打算向母親打聽的,但是又怕好奇的母親問東問西,只好作罷。

  沒想到今天會在這兒遇到她。

    剛剛他在打籃球時,不小心瞄到了就坐在籃球場旁的她,他著實訝異不已,可見他們很有緣喔。

    既然有緣,他便順從了第一眼看到她時心頭就有的渴望--他打算追求她。

    第一步當然是從認識彼此開始羅。

  巫安語在書上寫上自己的名字,鍾廉瞄了一眼,即刻說道:「我可以叫你小語嗎?」

    「呃......可以。」她還能說什麼呢?面對一個超級大帥哥,恐怕很少女人可以拒絕吧。

    話說回來,她竟然曾經誤會這麼一個帥氣俊朗、氣質又好的男人為色狼......可能當時被他的裸體嚇到了吧,再加上他又倏地將她箝制住。

  後來她才明白,他不讓她呼救是不想讓母親發現他在家,而她,顯然壞了他的計劃。

  「小語,你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嗎?」看她中午時分抱著一堆書坐在這兒啃三明洽,鍾廉於是問道。

  「難道你也是?」巫安語反問。

  「企管系四年級,你呢?」

  「美術系二年級。」由於同一個學校,巫安語感覺跟鍾廉的距離又更拉近了一步。

    雖然之前曾發生很糗的誤會,不過現在她好像比較能面對他了。

  「喔,那我是你學長。還不趕快叫聲學長。」鍾廉揉揉她的頭,將她的微卷短髮弄得亂成一團,他覺得她好嬌小......

  坐在他身旁的她有著纖細的肩膀,嬌小可愛的身軀,她的手好小好小,小到他幾乎可以完全將它包裡起來。

    不過她有一雙靈活的大眼睛,微翹的嘴角顯示她是個愛笑的女生,她笑的時候眼睛會呈現彎曲的半月形,簡直可愛到不行,也難怪他的心會淪陷......

  感覺一旦對了,千軍萬馬都拉不住他的心想往前衝刺的激動。

  「學妹,吃飽了嗎?」鍾廉摸摸肚皮。先前打球消耗了熱量,現在肚皮直抗議。

  「我剛剛吃了個三明治。」那是她的午餐。

  「一個三明治?」鍾廉揚起眉。

    「那怎麼夠呢?」他倏地起身,伸出大手。「走,我們去吃飯吧。」

  看著邀請的大手,巫安語很遲疑。

  「走吧,一個人吃飯很無聊耶。」天曉得,大學四年,大部分時間他都是自己一個人吃飯,從來不會覺得無聊,甚至還巴不得閒雜人等不要接近他。

  巫安語遲疑的伸出小手,鍾廉一把抓住,將她拉起,再順手幫她撈起草地上的書。

    「走吧,介紹你一家超級好吃、保證你吃了還想再吃、吃到完全沒形象的牛肉麵店......」鍾廉誇張的介紹惹來巫安語的嬌笑。

  「太誇張了吧。」嬌小的她站在鍾廉身旁,才到他的肩膀而已,她得仰著螓首才能跟他對談。

  「不誇張。」鍾廉再度揉揉她的頭,好似這樣的動作他已經做得好熟練。

    「若那家的牛肉麵不如你形容的好吃,你得請客喔。」兩人走在校園裡,有說有笑,不知不覺中已經拉近了距離。

  「這有什麼問題!」鍾廉微微一笑。他喜歡她走在他身邊的感覺,如果可以的話,挽著他的手臂會更好......

  不過不急,愛需要慢慢灌溉,他會有耐心的將她納入自己的情網中--

  * * * * * *

  結束今天的最後一堂課,巫安語收拾背包準備回宿舍,好友小郁卻如火車頭般衝到她身邊,捉住她氣喘呼呼的問:「安語,你老實說,你怎麼會認識鍾學長的?」

  「鍾學長?」巫安語搜尋記憶裡所有認識的人。「我不認識這個人吧。」

  小郁白了巫安語一眼。「認識你這麼久,現在才知道你是一個『惦惦吃三碗公』的人!你放心,我雖然也喜歡鍾學長,但我不會跟你搶啦。」

  巫安語苦笑。「這不是你跟不跟我搶的問題,問題是,我不認識叫鍾學長的人啊。」

  「巫安語,再裝就沒意思了喔!昨天中午好多人看到你跟鍾學長很親密的走在校園裡,你現在還裝傻?」

  「昨天中午?」巫安語仔細一回想,昨天中午她是跟......「啊?你說的鍾學長是指鍾廉嗎?」

  小郁一副快昏倒的模樣。「企管系四年級的鍾廉鍾學長,謝謝你終於搞清楚我在說誰了!」

  「原來你是說鍾廉......他是我最近接的一個家教學生的兒子。我是昨天才知道他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小郁倒抽一口氣。「你都來學校兩年了,竟然不認識大名鼎鼎、又高又帥又優秀的企管系才子鍾廉?」

  「有這麼誇張嗎?」用這樣的形容詞。

  「不誇張!鍾廉在全校女生的心目中可是排名第一的白馬王子,你竟然可以跟他並肩走在一起......你知道有多少女人現在又羨慕又嫉妒你?」

  巫安語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只是跟鍾廉並肩走在校園反應就這麼激烈,要是她說出她曾看過鍾廉的裸體,那還得了?!

  「可以認識鍾學長真好......」小郁雙手合十,朝天四十五度角做出乞求的姿態,一雙眼睛夢幻的眨呀眨。「你昨天跟鍾學長去哪裡啊?」

  「我們去吃飯而已。」雖然巫安語覺得好友對鍾廉是太過崇拜了,不過跟鍾廉吃了一頓飯,她也感受到他的魅力。

  鍾廉的外型走到哪兒都會受人矚目,尤其是吸引女人的目光──他簡直是一個超級發電體。身高約一八Ο,臂膀胸膛寬闊有型,修長的雙腿裡著令人遐想的牛仔褲,還有他那一雙大手,總喜歡亂揉她的頭髮......

  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麼溫柔。

    他深邃的眼眸直盯著人時,會讓人不自覺的臉紅。還有,他翩翩的氣度跟紳士行徑讓她好折服,他說話總帶點幽默,卻又不失禮節。

  一頓午餐下來,她對他的印象好到可以給他一百分,所以他會如此風靡,她也不感到意外。

  「吃飯?好好喔......安語,你可以跟鍾學長一起吃飯耶......」小郁簡直快要羨慕到流口水。

  巫安語笑了笑。「那不過是一場意外。」嗯,一場美麗的意外,她想。

    畢竟能夠跟帥哥吃飯的機會可是很難得的。

  「啊,看來你真的跟鍾學長不熟,我還期待可以透過你認識一下鍾學長呢。」小郁很是失望。

  兩個人並肩走出教室,巫安語想要安慰失望的好友,一抬頭卻意外望見就在教室外頭的鍾廉。

    他很明顯是在等巫安語,一見到她馬上迎了上來。

  一旁的小郁悄悄的用手拐拐巫安語,「這算是意外嗎?不打擾你們了,記得晚上打電話跟我報告所有的狀況,我先閃了。」說完她就趕緊走人,留下巫安語單獨面對鍾廉。

  他怎麼會在這裡等她呢?若說昨天兩人的偶遇是一場美麗的意外,那麼今天他等待的動作是什麼意思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3 00:37:56

  第四章

  她戀愛了。

    有點莫名其妙、有點突如其來,但她真的戀愛了,對像還是全校女學生最仰慕垂涎的男人。

    她從來沒想到自已會跟鍾廉「有什麼」,但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鍾廉先是出現在她的週遭,然後一步一步的「侵略」她的生活,最後則是正式進駐她的生命。

  「為什麼你會喜歡上我?」她習慣他在場上打籃球時,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看著,有時候還會不自禁 的在素描簿上畫下他瀟灑的身影。

  當鍾廉下場,大步邁向她,在她一旁坐下,猛灌礦泉水時,巫安語倏地問了一個出乎他意外的問題。

  鍾廉差點被水嗆到,他猛咳嗽「你......怎麼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兩個人都交往三個月了,雖然依舊在熱戀期,但感情也逐漸穩定,現在問這問題會不會太慢了些?

  巫安語趕緊拍拍鍾廉的背。「因為我週遭的同學朋友都一直問我這個問題。」

  他們交往三個月,也幾乎是全校盡知了--天曉得有多少愛戀鍾廉的女孩子心碎失望。而她,個兒嬌小、長相中等,充其量只能用可愛來形容的女孩,為什麼鍾廉會看上她呢?校園裡有一大堆超級美女等著他選擇,但結果卻是出乎大家預料......

  「那你都怎麼回答她們?」

  巫安語偏著頭嘟著嘴。「我不知道啊,所以我都說,等我問過你之後再給她們答案。」

  她嘟嘴的模樣好可愛,讓鍾廉忍不住傾身啄了一下她的唇。「喜歡就喜歡了,哪有什麼理由?」這就是他的答案。

    巫安語皺起眉。「這是哪門子的答案啊?」

  鍾廉又捏捏她的俏鼻。「那換我問你,你為什麼喜歡我?」他將問題拋回給她。

    「人家才沒有喜歡你,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巫安語調皮的捏捏鍾廉的雙頰。

  「是嗎?你沒有喜歡我?」鍾廉也不甘示弱的回捏她兩下,不過力道不重,寵愛的成分居多。

    「沒想到你愛我到這種程度啊!已經不只是喜歡而已......」鍾廉故意曲解巫安語的意思。

  「啊,你佔我便宜,你好壞!」巫安語掄起拳頭往鍾廉身上打去。

    鍾廉左躲右閃,就是不敢回手,怕傷了心愛的女友。反正這是情人間的鬥嘴,也是情人間的甜蜜......

  * * * * * *

  週末假日,一大早鍾廉就到巫安語的宿舍將她挖起來,騎著她的單車上傳統市場買菜。

    今天他的家人都外出,所有的傭人也都放假一天,他答應巫安語要親自下廚展現廚藝,免得巫安語笑他只會飯來伸手。

  只是當他人在廚房裡頻頻傳出摔掉鍋碗瓢盆跟慘叫咒罵的聲音時,待在客廳等飯吃的巫安語再也按捺不住了。

    她進入廚房,看到狼狽的鍾廉!很不給面子的嗤笑出聲。

  「我看你還是出去好了,這裡由我來就行了。」巫安語作勢要推鍾廉出去。

  「不行,說好這一頓午飯由我來弄的。」

  「問題是等你弄好時,午飯已經變成晚餐了。」巫安語看著一團亂的廚房。

    他待在裡頭一個小時了,卻不見任何像樣的食物出現。

  鍾廉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你說的也對。」

  「既然如此,你就乖乖出去吧。」巫安語硬是把鍾廉掃出門,緊接著捲起袖子大展身手。

  不一會兒,幾道熱騰騰的可口菜餚就上桌了,鍾廉不得不佩服他的女友。

    他先給巫安語一個擁抱,再給她一個熱情的親吻。「我的小語真棒,可以娶回家當老婆了。」

  巫安語白了他一眼,又好氣又好笑的說:「誰要嫁你啊,你想得美。」

  鍾廉一聽,皺起眉頭。「你不嫁給我,那你想嫁給誰?我才不會把你讓給其他男人。」他語氣中的霸道跟佔有讓巫安語竊喜,也讓她羞紅了臉。

  「什麼其他男人?我的時間都被你霸佔了,很難再認識其他男人了。」真是的,她心裡滿滿的都是他,怎麼可能再去注意其他男人呢。

  鍾廉心一喜,又想送出一個大大的擁抱跟親吻,不過這一回巫安語拿著大湯杓檔在兩人之間。

  「快吃飯啦,少噁心了。」

  「好好好,老婆煮的飯我當然會全部吃光光。」巫安語很不客氣的拿大湯杓敲鐘廉的頭。「別耍嘴皮子了。」

  「接命,老婆。」鍾廉眨眨眼,還是不忘在口頭上佔巫安語便宜。

  * * * * * *

  鍾廉非常給面子的將巫安語煮的飯菜一掃而空,飯後兩人親密的窩在客廳落地窗前的貴妃椅上,喝著溫熱的檸檬茶,享受午後難得的陽光。

    巫安語窩在鍾廉的懷抱裡,眼皮漸漸往下掉。

  今天一早就被他從被窩裡挖起來,現在瞌睡蟲頻頻來打招呼。

    她是快睡著了,但鍾廉那雙不太規矩的手卻教她難以入眠。拍掉在她胸前亂竄的大手,她嬌聲抗議,「人家想睡覺,不要鬧。」

  兩人交往幾個月了,彼此間親密的舉動隨著交往的時間

  越久次數越多。尤其是最近,她強烈的感受到鍾廉對她的挑逗,只是她都故意裝傻。

    她不是不願意將自己交給他。

    他是她心愛的男人,可以把自己交給心愛的男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問題是,她會怕......

  鍾廉的大手聽話不到三秒,又悄悄爬上巫安語的柳腰,輕柔的撫弄著。這一回巫安語沒有拒絕他,因為他的大手好溫柔。

  「小語,你想睡覺了嗎?」鍾廉在她耳畔輕聲說著。巫安語點點頭,愛困的合上眼睛......

  當鍾廉溫熱的唇含住她的耳珠時,巫安語倏地敏感的瞪大眼睛。「鍾廉......」她輕喚他的名。

  「嗯?」鍾廉一邊應答,一邊更加進佔她的私人空間。

     他探出舌,輕舔她敏感的耳廓......

  「啊......」巫安語輕啟櫻口,不自覺的發出呻吟。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她的耳朵這麼敏感上,這麼經不起挑逗。

  他的大手溜進她的白色針織杉,在她美麗的隆起上徘徊......

  「廉......」她喃喃喚著他的名。

  「我在。」他給予保證,不希望她害怕。他會好好保護她的。

  他的手俏俏翻開她的蕾絲內衣,搜尋到她硬起的蓓蕾。

  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如此親密的碰觸,巫安語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鍾廉親啄她羞紅的臉龐,還故意在她耳邊說些逗弄她的話。

  「討厭!」巫安語拍掉他作怪的手。可是鍾廉不肯甘休,起身將她置於貴妃椅上,作勢要卸下她的上衣。

  「不要,這裡好亮......」而且還面對著一大片的落地窗。雖然外頭的庭院大得嚇人,圍牆也築得比一般人家高,但她就是很不自在。

  鍾廉笑了,溫柔的說:「可是我想在這兒看你,把你看得仔仔細細......」

  「可是......」

  「噓......」鍾廉吻住了巫安語的抗議。他已經決定這麼做了,也一定要在這裡愛她,他輕緩的褪下她的衣服並發出讚歎。

    「好美......」他傾身啄了她雪白的頸窩一下。大手剝落她兩邊的內衣肩帶,再附帶在兩邊的雪肩各印下一個細吻,他的舉止簡直溫柔得快滴出水來,他輕柔的卸下她的胸罩......

  巫安語小手飛快的擋住他即將眼見的美景。

    他發出抗議,不滿的嘟嚷著「乖,把小手挪開......」他的手扒著她的手指,一隻接著一隻......

   在半推半就下,她美麗的隆起終於呈現在他眼前,他心滿意足的露出笑容。

  「好美......」他用指腹揉弄著她一邊的粉色蓓蕾。

    「啊......」她發出驚呼,又想用手遮擋,卻被鍾廉阻撓。

    倏地,他用唇取代了手,含住她的蓓蕾。

    她的小手被他壓制住,羞怯的看著他像一個了baby一樣吸吮著她的乳尖......

  一股奇妙的感覺在她的體內逐漸散發,而她控制不了,只能無助的看著他......「喜歡嗎?」抬起頭看了一眼她已經紅透的小臉,鍾廉故意問。

    他沒有等她回答,唇即刻移到另外一邊的蓓蕾繼續他美好的享受。

    她好香、好甜,他青澀的身子因她起了好大好大的反應,幾乎快承受不住她的甜美--她全身都癱軟了,無力再做任何拒絕。

    他托抱起她柔軟的胸脯,來回輪流吸吮她兩邊的香甜硬起......

  「嗯......」巫安語的小嘴不自覺的發出呢喃,她自己也嚇了一跳,趕緊用手摀住嘴巴。鍾廉笑著拉開她的小手。

  「我喜歡聽你的聲音......」

  「不......」

  他用嘴堵住她的抗議,再一次將她軟化。

    反正她已經被他吃得死死的,一點反擊的力量都沒有。

    「可是這聲音......好陌生,好不 ......習慣......」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發出這樣的呢喃跟呻吟......

  「以後會習慣的。」鍾廉話中有話,又補充一句,「不過,你這種聲音只有我能聽,不許別的男人聽到!」

  他的霸氣表露無遺。

    巫安語捶了他一拳。「別的男人才不像你這麼壞,只會欺負我......」

    鍾廉揚高眉,傾下身靠近巫安語的耳畔。「我是因為愛你才欺負你啊!別的女人我還不屑欺負呢......」

  他的手下滑到她牛仔褲的鈕扣附近,還若有似無的隔著牛仔褲碰觸她的三角地帶。

    巫安語將頭埋入鍾廉寬闊的胸膛,現在她也只能任他為所欲為了。

    可是鍾廉才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她呢。

  「幫我脫衣服。」他提出很親密的要求。

    巫安語從他的胸膛中抬頭,瞪大眼。

    「我......」他捉起她的小手來到他的胸前。

  「難道你不好奇嗎?」好奇?她當然好奇。

    他們第一次見面,不就是他全身光裸的尷尬情況嗎?事後回想,他的身材還真不是蓋的,讓人回味無窮......

  巫安語的眼中燃起感興趣的光芒,小手即刻採取行動。

    鍾廉對小女友的猴急表現哈哈大笑起來。

    「別急,我人就在這,不會走的......」鍾廉身上的襯衫很快的被扒下,很顯然巫安語已經脫出興趣了,她興致勃勃的盯著鍾廉的牛仔褲。

  「小色女,要公平點。」鍾廉的大手來到她的褲頭,乾淨俐落的解下她的牛仔褲。

    現在她全身上下就只剩下一件可愛的白色蕾絲底褲。鍾廉熱切注視著她的目光讓她不知所措,雙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

    「別緊張......你很美,好美好美......美到我的視線都無法移開......」他說的是實話。

    傾下身,他細細溫柔的舔吻著她,就像膜拜神聖不可侵犯的聖物一般,一個又一個的吻吻遍她的全身......

   大手在她的蕾絲底褲邊徘徊,吻也隨之來到這敏感的地帶。

    他慢慢的、緩緩的褪下她的底褲,同時唇也覆上了她最敏感的三角地帶。

  「不要......」她從來沒有被男人碰觸過的地方,感覺是如此的強烈。

    他的手掌撫握著她雪白的大腿將之敞開,將頭埋在她的雙腿間......

    他靈活的舌先是輕滑過她的花蕊,接著來到幽穴的入口細慢的舔動。

  「啊......」她無法控制的發出呻吟。

    這樣的感覺太過強烈了,她小手緊緊的抓著躺椅的兩旁。

    「你好甜......」他的舌試探性的進入她的幽穴,引來她尖叫連連。

    現在整個大廳都充滿了她曖昧激情的呻吟聲......
  「不要......」淚水凝聚在她的眼眶,體內無法控制的熱火讓她不知如何是好。

    鍾廉心疼著她的淚水,但他無法停止動作。

    他牛仔褲內的堅挺已經膨脹到不得不解放的地步......

  他起身,給她一個輕憐的吻。

    他的離開讓巫安語感到一陣空虛,她睜開眼,但卻看到他正拉下自己的牛仔褲,連同底褲一起。

    她睜大了眼眸--他的巨大堅硬讓她忘了做任何反應,只能目瞪口呆的望著「它」。

    而在她熱切的注視下,他原本堅挺的男性更是不受控制地更加壯大。

    天啊......

  鍾廉暗自呻吟,這真是一種可怕的折磨!他拉起她的小手,要她包裹自己的堅硬。

    他的堅硬在她溫熱的手掌裡有著特殊的快感,尤其當她的小手綬緩的搓動時,他體內流竄的慾火到達最巔峰,險些不受控制的狂洩而出。

  他有些粗魯的將堅硬從她的小手抽出。

    再這樣下去,他恐怕會承受不住。

    他的手指悄然來到她的幽穴人口,滿溢的蜜汁顯示她已經準備好接受他了。

    沒有給她後悔的機會,他先是愛憐的用舌撬開的她小口,腰也同時挺入──

  「不......好痛......」巫安語咬著牙,推拒著他龐大的身子。

    完全深入她體內的他是如此巨大,她的身子宛如被撕裂一般──鍾廉忍住擺動衝刺的渴望,在她的耳邊啃咬輕吻,喃喃說著安慰的話語。

    直到她的疼痛緩緩減退。直到她完全接納他的巨大......

  但他並沒有粗魯的推送,他埋在她溫暖的胸脯裡,呼吸沉重混濁,溫柔的吸吮著她的乳尖,然後緩緩的挪動起來。

    一開始只是難耐的疼痛盡退而已,但隨著他的堅硬越來越深入、越來越狂野的抽送,她的內壁緊緊的包裡著他......

  每一次的摩擦都是教人興奮不已的熱情......她緊緊的夾住了他,彷彿不再讓他離開她的身體似的。

    而他,也很難離開......他的手掌滑至她臀下將她更推向自己,讓兩個人更緊密的結合在一起。

    原始的快感隨著他的衝刺像漩渦一樣將兩人深深的捲入......

  在她達到銷魂的高潮前,他霸道的刺入她的深處,讓兩人一起沉浸於美麗的激情裡......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3 00:38:14

  第五章

  記憶回到十年後的今天......

    巫安語不曉得自己在馬路上遊蕩了多久,記憶在她遊蕩之時如排山倒海而來,讓她幾乎快承受不住。

    她的腳似乎有白己的主兒似的,最後還是走回了她的公寓--她其實不想這麼早回家的。

  家裡總是漆黑空蕩,常常只有她跟自己對話而已。

    最近,她是感到寂寞的,回到家,連燈都沒開,她晃進了臥房,然後將自己重重的拋進床鋪,合上了眼......

  * * * * * *

  巫安語不知昏睡了多久,直到一雙溫柔的大手輕拍著地的粉頰,喚著她要她清醒過來。

    她全身疲累不堪,昏沉沉的,連睜眼的動作都嫌累。

    可不可以不要吵她,讓她好好睡一場......

   「小語,醒醒......你的體溫有一點高,不要再睡了......」是鍾廉。

    他在跟客戶談完case、吃完飯回到公司後,秘書Joyce告訴他,安語在他的辦公室等了他一個下午,最後才失望的離開。

  當時他一聽,眉頭即皺了起來。小語鮮少到公司來的。

    以前還偶爾會來,但自從他的工作忙到昏天暗地之後,她就很少來公司找他了,除非有重要的事情想我他談......

  沒有多想,他交代Joyce將接下來的行程跟工作統統推掉延後,然後便開車直奔女友的公寓。

    一進門看到她安然躺在床上熟睡,他才安心地鬆了一口氣。

    但他走近床邊一看,她的臉頰竟然莫名的紅潤,額上還冒著汗......

  在這種才十幾度的天氣裡,她竟然在冒汗?他感覺不妙,伸手碰觸她,才發現她的身子微微的發著熱,手指頭卻是冰冷無比。她正發著燒,而且呈現昏睡狀態......

  他喚了好一會兒,她才勉強睜開眼。「鍾廉?」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莫非她在作夢?

  「是我。乖,別說太多話,你有一點發燒,現在我抱你去沖一下澡。」鍾廉將巫安語打橫抱起。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發燒或許是因為她走了一整個下午,體力無法負荷。

    「讓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她不想讓他擔心。

  「嗯。但你渾身是汗,我幫你洗個澡換件衣服再睡。」鍾廉愛憐的吻吻她的額。「你在這裡......那公司呢?」

  「乖,別想那麼多了。」鍾廉將巫安語抱到浴室,將她置於馬桶蓋上。「要不要泡澡?」

  巫安語的小手還拉著鍾廉的衣擺不肯放,表情就像個無助的小孩。「陪我......」

  在放水的鍾廉沒聽清楚她說什麼,旋過身問,「你說什麼?」

    巫安語的手指頭都快將鍾廉的衣擺捲成麻花捲了。「你陪我......我才要洗......」她乾脆耍賴到底。

    這一回鍾廉聽到了,吻吻她的發。「好,我陪你洗。」

  兩個人交往了十年,對對方的性子豈有不瞭解的地方?小語平常是個體貼、有包容力的女友,很少無理取鬧的發脾氣或是做太多要求,但只要她心裡有事或缺乏安全感,她就會像小孩子一樣直揪著人不放。

    他若不開口問她心頭正擱著什麼事的話,她會這樣彆扭下去。

  在浴缸裡放好了水,鍾廉幫巫安語褪下衣服,輕柔的跟她說著話,「你今天到公司找我,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嗎?」

  巫安語順從的讓鍾廉卸下身上的衣物,但關於心裡一直擱著的事,她卻選擇閉口不語。「我......沒事。」

  對於巫安語的避重就輕,鍾廉僅是挑搞一邊的眉,沒有多說什麼。鍾廉卸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後,抱起巫安語踏入可容納兩人的大浴缸中。

    她親密的坐在他的大腿上,讓他用毛巾溫柔的幫她擦拭清洗--當然,他也注意到她臉頰上明顯的淚痕。

    他暗暗一歎。「離開公司後你就直接回來了?」既然太直接的問法她拒絕回答,他只好採用迂迴戰術。

  「呃......」偏著頭想了片刻,巫安語才點點頭,不過她不敢直視鍾廉的眼睛。

    她的確在離開公司後就回家了,並沒有再去任何地方,只是她在街上晃了好幾個小時。

    這樣她應該不算說謊吧?

  「可是我有打電話來......你不在。」他在離開公司前有先撥電話給她。

    「我可能睡著了,所以沒聽到......」巫安語只好又編了另一個謊言。

  「喔。」鍾廉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因為她始終低垂著螓首,不敢抬頭看他。

  浴室裡,兩人間有片刻的靜默。

    巫安語的心怦怦不安的直跳著,怕鍾廉聽出她話裡刻意的隱瞞。

    鍾廉也沒點破她,大手移至她豐滿的胸脯,手掌覆住她的柔軟......

    他先是輕柔的揉弄著,緩緩的刺激她的敏感點,很有耐心的等著她反應......

    果然,她終於不能只用黑壓壓的頭顱面對他了。

    她仰高螓首,他看到了她杏眸中暗藏的飢渴與慾望......他笑了,笑得很賊。

  他加重了手掌的力量,她的蓓蕾在他的揉弄之下敏感的突立起來。

    「嗯......」她發出呢喃。

    用拇指的指腹逗弄著她的乳尖,他的唇靠近她的耳邊,輕吮著,也訴說著他想對她做的「壞事」。

  「不行......」她拒絕他的誘惑。

    鍾廉才不理會她的拒絕。

    她都可以當著他的面硬是不承認自己心裡有事,他為何不可以用這樣的方法來逼迫她說實話呢?

  他一隻手留戀著她柔軟的胸脯,另一隻手下滑到水面下......巫安語倏地渾身一顫。

    「不......」他的手指來到她的三角地帶,沒有任何預警的溜進她的幽穴裡,深深的探入。

    「啊......」他的手指碰觸到她內壁最敏感的地帶,緩緩的抽動著,一點一滴的給予她快感。

    她緊緊的夾著雙腿,將他的手鎖在自己的深處,放聲呻吟,因為他的手指帶給她無限的快感。

  「我再問一遍,離開公司後你就直接回來了?」他的手還在她的深處,她已經神魂顛倒,呻吟到無法自已了,而他卻還能很冷靜的問問題。

    「對......」她頻頻抽氣。「撒謊」他加快手指抽動的速度。

  「我......我從你公司......走回來......」她壓根無法完整的說出一段話,心思全被他的手牽引著。

    「你走回來的?」鍾廉深深的皺著眉頭。那是很遠的距離,她竟然用走的,也難怪她會體力不支的發燒了。

    現在他更加確定她心底有事,卻不肯告訴他。

  「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你明知道我會心疼的。」巫安語搖搖頭。

    所以她不想讓他知道啊!但他卻用這種「卑鄙」的手段逼她承認......她用眼神控訴抗議著。

  鍾廉不理會她的抗議,在他沒得到他要的答案前,他的「折磨」會持續,甚至加重--他探入了第二根手指頭,也加快了抽送的速度......

   「啊......」現在浴室裡都是巫安語的嬌吟聲,她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因為他太清楚地的敏感點了。

  他輕咬著她的耳珠,舌頭隨著手指的節奏探入她的耳內。「我知道你心裡有事......你可以選擇不說,但這樣的『折磨』不會停止的。
 
   他「要脅」著她。聽到他的威脅,巫安語的反應竟然是將小嘴抿得緊緊的,連同呻吟聲都吞進嘴裡。

    看來她是打算什麼都不說了?鍾廉也不急著逼她,反正他有很多方法可以「逼供」。

  他倏地抽出手指,離開她的身子。她感到一陣莫名的空虛,在他離開之後。

    但他並沒有讓她寂寞太久,他的手指再度野蠻的進入她......

    他快速的抽動手指,勾起手指抵動她敏感的內壁......

  「啊啊......」這回她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放任熱情在身體褪流竄。

    熟悉的快感很快的席捲了她,她的腦袋在霎時完全空白,只能任感官陷入極樂當中......

  * * * * * *

  高潮過後,巫安語全身癱軟無力,只能任由鍾廉「擺佈」。

    鍾廉從浴缸裡將她抱起,拿著大浴巾將她裹住,然後將她抱到大床上。他溫柔的幫她穿上白色棉質睡衣,蓋上棉被,接著自己鑽進棉被中,由後頭將她緊緊的攬入胸懷。

  「你沒穿衣服......」她有氣無力的用食指戳戳他健壯的手臂。

    「沒關係,我喜歡這樣抱著你。」鍾廉用下巴努努她的頸窩,隨即將話題帶到他想要知道的部分。

    「容我提醒你,小女人,你該說的還沒說,現在不是注意我有沒有穿衣服的時候。」

  「喔。」巫安語只是乖乖的回應一聲,然後她趕緊閉上眼,表現出一副很累的樣子。

    她真的累了,剛剛被「逼供」的過程讓她快累癱了。

  「我在等你的答案,小語。」等了一會兒,巫安語還是悶不吭聲,鍾廉按捺不住地催促著。

    巫安語仍緊抿著雙唇,不肯出聲。

    鍾廉只好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他,「小語?」他的聲音裡多了警告的意味。

  「人家很累......想睡覺......」巫安語將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故意露出很疲累的樣子。

    鍾廉重重一歎,「我知道你很累,所以你乖一點,快點說完我就讓你睡,要不然......」

  「不......」巫安語打了個哆嗉,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有點罪惡的期待。

  「快說,要不然......」他的大手從胸脯下滑到她的臀部。

    「在愛你之前,我會先打你一頓屁股。」一聽到會被打屁股,巫安語趕緊拉開跟鍾廉的距離。

    鍾廉怎能忍受她的逃離,大手一縮又將她拉回懷抱緊緊鎖住,「快說吧,今晚你休想逃離我了!」鍾廉輕啄她的紅唇。

    「我......」巫安語支支吾吾,要求承諾的話就是說不出口。

  鍾廉挑高一邊的眉,大手雖然輕柔但卻帶點威脅意味的撫弄著她的盈臀......

  「是范璃她們......要結婚了......」而她們四個希望在同一天舉行婚禮......

    這句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她們?范璃、夏菉言跟古諼柔?」

  「沒錯,她們希望在同一天舉行婚禮。」巫安語把自己摒除在外。

    但鍾廉是何等聰明的男人,當然聽出了巫安語話中的隱瞞。

  「只有她們三個希望在同一天舉行婚禮?那你呢?」他終於抓出事情的重點。

    又是老問題 ......看來他們得再談談。

    巫安語叩迴避著鍾廉的注視,有欲蓋彌彰之嫌。

  「小語,我記得我們討論過這個問題了......」鍾廉愛憐的順著巫安語的髮絲。

    他愛在他懷中的這個小女人,但目前他希望以事業為重,他真的無法考慮到婚姻。

  「我知道......只是范璃她們興匆匆的,我不忍心破壞她們的興致,所以答應她們問問你。我在想或許有可能......」

  但事實證明,鍾廉還是不肯結婚、不肯妥協。巫安越越是落寞。

    但是她這一輩子唯一愛的男人卻壓根沒想到婚姻這回事。

    有人說,結婚是一時衝動,過了那股衝動,或許就有緣無分了。

    她跟鍾廉是不是就是這樣的情況呢?快三十歲的她嚮往婚姻,心愛的人卻迴避婚姻......她不免對兩人的未來感到悲觀。

    「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除了沒有小孩,我們已形同半夫妻的生活形態了。」鍾廉安撫著。

    巫安語只能靜默的聽著。

  問題是她想生小孩呀!她想親手抱著、疼著屬於他們兩人的愛的結晶......

   「再給我五年好嗎?小語,五年內我會達到我的目標,到時候我會風風光光的將你娶進門......」但那不是她要的呀,她要的不是風光,也不是總經理夫人的頭銜,她只想要一個可以陪她的男人,還有他們共同孕育的小孩。

    但她該怎麼說才能讓他懂她的心呢?

  他很好,交往十年以來,他總盡量滿足地的需求,也不許她太累太辛苦,但只要談到工作或公司的事,卻絕對沒有妥協的空間。

    既然無法妥協,她只好退讓且包容。

    只是最近她發現,她的退讓跟包容已經讓她有所埋怨了,而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五年後我就不想嫁給你了?而且五年後我就是高齡產婦了!」巫安語鼓起勇氣反駁他。

  鍾廉的反應卻是噗哧一笑。「小語,你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呢?還有現在醫學那麼發達,已經無所謂高齡產婦的問題了。」

鍾廉輕易的解決了巫安語的問題,只是他永遠解決不了一個想婚女子的心情「乖,不要胡思亂想了。快睡吧!我陪你。」鍾廉安撫的吻了吻她的額。

  他以為這一次的危機已經解除,因為巫安語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只是她雖然閉上了眼睛,她的心卻無法平靜......

  事情告一段落了嗎?不,事情的變化才正要開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3 00:38:35

  第六章

  雖然不是週末假日,四位住在同一層樓的好朋友卻相聚在一塊兒,因為今天她們有重要的事情必須討論。

    范璃、夏菉言跟古諼柔不知從哪兒抱來一堆婚紗館的資料,她們全窩在巫安語的客廳熱切的討論。

  巫安語在廚房煮咖啡,聽到好友們興奮喜悅的討論聲,她的心情一下子蕩到了谷底。

    待會她該如何對她們說呢?端著咖啡走出廚房,巫安語換掉一臉落寞,硬是撐起笑容,不想破壞好友們的興致。

  「安語,你快過來看看,我發現一套禮服好適合你喔,你來瞧瞧喜不喜歡......」古諼柔接過巫安語的托盤放在茶几上,然後將一本厚重的禮服目錄塞進她的手裡。

    「就是這件,改良式的旗袍,混合中國風跟流行風,我想你一定會喜歡的。」

  巫安語瞄過目錄上的禮服,點點頭。「喜歡。」事實上她的心思壓根不在那上頭。

  「我倒覺得這一件比較適合安語。」夏菉言也提供了意見,捧著另外一本大目錄來到兩人身邊。古諼柔瞄了一眼,即刻皺起眉頭。

  「拜託,這一件露肩又露背,一點品味都沒有。」

    「你不懂,安語的皮膚這麼『水』,就是要露一點讓人家垂涎啊!婚禮上大家就會很羨慕鍾廉......」夏菉言跟古諼柔槓上了。

    倒是一旁的巫安語對於穿什麼樣的禮服沒有多大的意見,因為她很難有一場婚禮......

  「安語,你覺得哪一件比較好?」兩個人無法達成共識,只好尋求巫安語的答案。

  巫安語落寞的笑笑。「我覺得兩件都很好,旗袍適合諼柔,露背禮服適合茶言。」

  「可是我們是在幫你挑禮服耶!」古諼柔有些洩氣。

  她們一進門就熱絡的討論哪家婚紗館或哪件禮服比較合適,但安語好像置身事外一樣,一會兒幫她們外出買零嘴,一會兒又煮咖啡,壓根沒時間坐下來好好替自己選適合的禮服,所以她們才會幫她挑選。
 
   范璃走過來,看了看兩件禮服的照片「安語說的沒錯,這兩件禮服的確比較適合你們兩個。我看你們就不用費心思幫安語挑了,她有自己的風格,就讓她自己挑嘛。」

  范璃拉著巫安語到沙發上坐下,一口氣堆了好幾本目錄到她手上。

    巫安語看看手上的目錄,又抬頭看看三位好友,此刻她的心情比手上的目錄還要沉重。她將手上的目錄統統丟回茶几。

  「我無所謂,你們先挑。」她這麼一說,范璃她們紛紛皺起了眉頭。

  「怎麼可以無所謂?結婚是人生大事,女人怎麼可以不趁這時機好好的打扮自己呢?」古諼柔先開了口。

  巫安語只是笑笑。「你們先挑先選,我不急。」

  「不急?怎麼可以不急,我家爾康巴不得明天就把我娶回家,他每天都在我耳邊催促,教我快點選好婚紗店,好帶我去拍結婚照......」古諼柔臉微微紅著,有些不好意思。

  巫安語好生羨慕,但她已經確定無法跟好友們一起舉行婚禮了,她只能祝福她們。

  「那你更應該好好的挑選婚紗,把雷爾康迷得神魂顛倒啊。」巫安語看看其他兩位好友,打趣的說:「你們兩個應該也是吧,豐寬大哥跟聶綮巽一定迫不及待想把你們娶回家。」

  被說中的范璃跟夏菉言笑得很靦腆。於是巫安語又將好幾大奉目錄堆回三位元好友身上。「既然你們未來的老公那麼急,那你們應該加把勁啊。」

  「那你不急嗎?你跟鍾廉都認識十年了......」范璃問道。

  巫安語落寞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過,但她隨即武裝起自己。

    不行,她不可以在幸福的好友面前露出失望難過的表情。「就是因為認識十年了,都已經像老夫老妻,所以期待度沒有你們這麼高。」

  「可結婚總是大事......」范璃說。

  「我知道是大事,所以你們......喔,不,是我們都要好好準備。」巫安語站起身,然後將好友一一拉坐在沙發上。「你們仔細的挑、用力的選,絕對要在結婚當天迷倒所有人!我先去幫你們張羅晚餐,晚點我再來挑好了。」

  巫安語找了一個藉口,終於順利的擺脫好友的詢問。

    她感到很抱歉,沒有辦法跟好友在同一天完成結婚大事,偏偏她又說不出口,只能用拖延戰術。

    或許等好友定好結婚日期也拍好結婚照後,她再坦白告知,這樣既不會耽誤好友的婚姻大事,自己的良心也比較過意得去......

  用過晚餐,本來大家都還意猶未盡想促膝長談,但時間一到,她們的另一半便紛紛上門找人。

  先是李豐寬頻著不好意思的笑容上門要人,范璃一聽不是很浪漫的同居男友要帶她上山看夜景,興致勃勃的先道別走人。

  李豐寬跟范璃離開後,大忙人聶綮巽結束加班回家,一身西裝都沒換就急著上門找未來老婆,看來他不太能忍受回到空無一人的公寓裡。

    夏菉言當然受不了男友的撒嬌,匆匆向好友道別,跟男友甜蜜的回到愛的小屋。現在只剩下巫安語跟古諼柔了。

  巫安語笑著說:「下一個按門鈴的人應該是雷爾康了。」

    「他今天有個大手術,晚上應該會留在醫院吧。」古諼柔說道。

    結果她話才剛說完,手機就響了,是雷爾康從醫院打來的,他剛結束手術,想約古諼柔去吃宵夜。

  古諼柔甜絲絲的答應了男友的邀約,很不好意思的對巫安語笑笑。「沒關係,你快去吧。」

  巫安語推推她,要她趕快去跟雷爾康享受兩人世界。

    「安語,真抱歉,本來說好要聊一整夜的,結果又留下你一個人。」巫安語不以為意的笑笑。

    「又沒關係,反正我習慣一個人了。」跟古諼柔道了再見,巫安語合上門,也關上了一屋子的冷清。

  前後不過十幾分鐘,從熱鬧到冷清......這差距可真大啊。

    反正她已經習慣一個人了......巫安語自嘲的笑笑。

    對啊,既然已經習慣一個人,她又何必在這當兒感到莫名失落呢?

  她承認剛剛心頭有一股衝動想打電話給鍾廉,想要他放下公事過來陪她--不需要帶她去看夜景或是吃宵夜,只是靜靜的陪著她,她就心滿意足了。

    但這小小的心願似乎很難達成......

  她落寞的忖想著。

  就在她不帶著任何希望正想著接下來的夜晚要如何打發時,大門傳來鑰匙轉動聲,她旋過身,大門剛好開啟。

  「鍾廉?」上一秒還思思唸唸的人,下一秒就出現在眼前,巫安語還有點不敢置信,以為自己眼花了。

  「看到我幹嘛把眼睛瞪那麼大?」鍾廉走到呆若木雞的巫安語面前,傾身啄了一下她的紅唇。

    這一吻好像帶著魔法似的,巫安語頓時清醒了過來。

  「你怎麼有空過來?」她的表情滿是疑惑。

    鍾廉捏捏她的俏鼻。「聽你這麼一問,看來我真的該檢討了。最近真的太忙,忙到沒時間陪你,讓你看到我竟然是一臉的不敢置信。」鍾廉向自己承認,為了公司,他真的太疏忽她了。

  前些天她又提到結婚一事,雖然最後被他安撫下來,但他心頭總感到有些歉意,今天才會特地排開公事過來陪她。「可是我瞧你好像不是很喜歡看到我,那我還是走好了......」鍾廉佯裝要離開。

  果然,巫安語趕緊拉住他的手臂挽留他。「我只是太開心了......」因為她正想到他,他就出現了。而且今晚他一定是拋下了許多公事才能過來。

  鍾廉回過身看著心愛的女人。「既然開心就要笑一笑啊,怎麼還一臉惶恐的樣子?」巫安語應要求嘴角勾起了一抹嬌笑,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笑容又變得僵硬。「你......待會就要離開了嗎?」她問。

  「不會,今晚我都是你的,這樣你總開心了吧?」

  「嗯。」巫安語用力的點頭,她真的很開心。她用力的抱著鍾廉,小手緊緊攬住他的腰撒嬌。「你吃飽了嗎?」

  「還沒有。你呢?」

    「我有煮飯......但是被我們四個女人吃光光了。」巫安語吐吐舌。

  「我們叫披薩吃好不好?你一定很久沒吃披薩了對不對?」她好想好想跟他重溫以往溫馨甜蜜的舊夢......

  鍾廉的大手寵溺的順著她的髮絲。「好。我的確好久沒吃披薩了。記得再加--」

  「一瓶大可樂對吧?」巫安語接了他的話。

    那是他向來的習慣。他說過,吃披薩一定要配可樂,要不然就失去吃披薩的樂趣了。

  「對。」鍾廉用他的鼻親密的抵抵巫安語的俏鼻。「還記得我們以前吃披薩都是為了慶祝,那我們今天要慶祝什麼呢?」

  「慶祝你來陪我呀。」

  「哇,怎麼這句話聽起來抱怨的成分居多啊?」巫安語瞪了他一眼。

    鍾廉裝作沒看到她殺人的目光。「肚子好餓喔,趕快打電話叫披薩吧。」

  「鍾先生!」每次巫安語發火警告他時總會叫他鍾先生。

  「哇,母老虎生氣了,快跑......」鍾廉裝出害怕的模樣,還朝巫安語扮了個鬼臉。

  「別跑!納命來......」巫安語追殺上去,小臉卻是帶著幸福的笑意。

  「救命啊......」鍾廉很配合的讓她「追殺」。

  兩個年紀已經老大不小的人就這樣繞著客廳的沙發鬧了起來,還玩得不亦樂乎......

  ※ ※ ※ ※ ※ ※ ※ ※

  兩個人愛鬧的下場是,等吃完披薩都已經晚上十點多了,晚餐都變成了宵夜。吃飽後,鍾廉洗了澡,換下一身的束縛,穿上舒服的白色浴袍來到客廳。

    「小語......」沒看到巫安語的人,他正覺得奇怪,走近一看,原來她已經窩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睡著了。

    鍾廉笑著搖搖頭,正打算將她抱進臥房,她卻睜闊了眼。

  「你累了,我抱你進去。」巫安語的頭搖得像博浪鼓。

  「我不累,我還不想睡。」她雙手圈在鍾廉的頸後,撒嬌的說。

  「還不累?我看你的眼皮大概有千斤重了。」鍾廉取笑著她。

  「我說不累就是不累嘛。」巫安語就是賴在沙發上不肯走,挪出點位置讓鍾廉坐在她身旁。

  「好,你不累。」鍾廉將散到她臉上的髮絲撥至一旁。「那請問這位美麗的小姐,接下來想做什麼呢?」他就不信她還有體力想別的花樣。

  巫安語眨眨美麗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眸明顯地寫著算計,嘴角揚起一抹笑。她要他傾身靠向她。

  「什麼事? 」他問。

  「沒事。」她笑著。

  「只是想對你這樣而已......」她拉下他,然後將紅唇主動抵上他的。

    這是非常熱情的一吻,足以狂毀男人理智的一吻。

    她的丁香溜進他口中挑逗著...... 他很快的便掌握了控制權,霸氣的吸吮著她的丁香,不允許她撩起他的情慾卻又馬上撤退。

    他飛快的卸下她身上的衣物,一件件順著他拋出的手勢,落在不遠處的地板上。

    「不公平。」她嘟著嘴。「人家都被你扒光了,你卻還穿著衣服。」

  為了公平起見,鍾廉站起身很大方的將身上的浴袍脫下,裡頭竟然是一絲不掛的。

  「哇!」巫安語佯裝受到驚嚇,雙手摀住自己的眼,但指縫卻是分開的,可以將他看得一清二楚。

  鍾廉被她的樣子逗笑了。「這麼嫌棄我的身材啊?」他低頭打量自己的身體。

  「小女子豈敢嫌棄......」巫安語倏地伸出手挑弄他胯間的硬起。「我是一點都不嫌棄呢。」她別有含意的說。

  「呵,你這個小壞蛋。」他的堅挺在她小手的玩弄下越來越強壯。

  「但你喜歡我這麼壞不是嗎?」說完,她的唇取代了小手,包含住他的堅硬。

    「喔......」鍾廉深喘一口氣。

    胯間致命的快感迅速流竄過他的身體,他合上眼頻頻深呼吸......

   他大手撫著她柔軟的髮絲。

   「天啊......」他的堅硬在她的挑逗下已經快受不了了。

   「夠了......小語,夠了......」再下去他恐怕會洩在她的小嘴裡。

  他從她的口中抽出自己,將她置於沙發上,要她跪趴著,大手撫玩著她的美臀。

   「好美......」他膜拜的吻了她的美臀一下。

    手指從後找到了她的幽穴,他探入了她的深處......

  「啊......」當他探到她深處的敏感點時,她的雙腿幾乎都軟了。

  「天啊,你好濕......」他的手指沾滿了她的蜜汁。

    「用這個姿勢愛你好嗎?」他溫柔的撫著她柔軟的胸脯,邊靠在她的耳畔吹著氣。

  巫安語全身都癱軟了,無法回應他任何話語。

    大手箝住她的柳腰,他將自己的堅硬由後插入,深深進入她的內部,引來她幾乎快斷氣的呻吟。

    他靜止不動,讓她感受到他強烈的存在感。

    大手輕柔的撫弄著她的纖背,他的唇滑過大手所經之處,他的手最後停留在她的胸脯上,揉弄著她的乳尖,她的呼吸逐漸沉重起來。

  她想要......

    她輕輕的挪動著盈臀,從兩人的交合之處逐漸產生了快感,鍾廉的呼吸也粗重起來。

    他怒吼一聲,隨即掌控了所有情勢。

    大掌箝緊她的柳腰,他用力的往前抵送,將自己深深的送人......

  「啊--」她發出尖叫,任憑自己的身體被鍾廉擺佈。

  「你喜歡我這樣愛你對不?」鍾廉狂野的抽送著,他被緊緊的包裹住,每一回的抽送都宛如來回天堂。

  巫安語的手指緊捉著沙發邊緣,呻吟聲無法停歇,因為鍾廉絲毫不讓她有喘息的空間。

    他大掌揉捏著她的美乳,隨著他越發狂放的抽插,他手的力道也越來越野蠻......

  「不行了......」她禁不住開口求饒。他傾身舔吻她敏感的纖背,然後倏地將她攔腰抱起,讓她的背貼向他的胸膛,最後猛烈的一擊,讓自己進入她的最深處......

  高潮過後,兩個人親密的相擁躺在沙發上,她的螓首枕在他的胸膛上,已經是昏昏欲睡。

  「今天你們幾個又聚會了?最近你們似乎很勤於聚會。」

  「嗯,大家一起吃個飯而已。」巫安語避重就輕的說。

  「是嗎?她們放棄一起結婚的念頭了嗎?」鍾廉皺起眉頭。

    他難免有點怪她的好友們,因為結婚這話題曾引起他跟小語之間的危機。

    如果可以,他希望這話題不要再被提起。

  「沒有。」巫安語悶悶的說。

  「那你拒絕她們的好意了嗎?」他真的不想這麼早結婚,也不想是因為被三個女人突發奇想的「想婚念頭」而走入結婚禮堂。

  巫安語沉默了一會兒。「還沒有......」

  「為什麼?」鍾廉低頭看她,並皺起眉頭。「看她們這麼開心、期待......我說不出口。」

  「難道你要等到婚禮當天沒有新郎出現,你才說得出口嗎?」沒來由的,鍾廉覺得很煩,火氣也揚升起來。

  巫安語落寞的一縮。「沒有新郎出現」這幾個字重重的打擊著她的心。

    難道他就這麼排斥婚姻嗎?或著,他不是排斥婚姻,而是排斥新娘是她的婚姻?她很難過,非常難過,難過到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

    兩人交往十年,怎麼能擔保他對她沒有喜新厭舊呢?她微微推開他的身子,也著惱了「你真的這麼不想結婚?就算我穿著新娘禮服在禮堂等你,你也不會出現?」

  鍾廉沒有答話,但他的表情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巫安語心一冷,先前溫存的甜蜜已不復見。

    現在已經不是能不能和范璃她們同一天結婚的問題了,她介意的是,鍾廉竟然會放她獨自一人出現在婚禮上!

  「小語,我們溝通過了不是嗎?我現在不想結婚......乖,先拒絕她們好嗎?」這句話安撫的意味相當濃厚。

  「不要!就算我跟她們在同一天結婚,我的新郎也一定會出現在禮堂裡,因為那絕對不會是你!」巫安語氣得口不擇言。

  兩人間的氣氛暫態僵凝......鍾廉沉默不語的瞅著巫安語,巫安語則是拒絕看他。

  沉重的氛圍持續了將近十分鐘。

    鍾廉先行起身,不發一語的穿上衣服,然後開口說道:「我有事必須回公司一趟。至於你剛剛說的話......我會當作你只是在賭氣而已,結婚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我不想再跟你討論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在沙發上痛哭失聲的巫安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3 00:38:58

  第七章

  距離不歡而散那日已經過了半個月。

    巫安語也不知打哪來的勇氣,堅決不肯低頭道歉。

    沒錯,她是賭氣才說了那些話,但當時她真的是感到絕望萬分才會說出那樣的話,難道他一點都無法體諒她的心情嗎?

  而鍾廉,別說沒有一句安撫的話語,半個月來,他甚至沒有打過一通電話。

    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巫安語的心漸漸的往下沉,失望、灰心、難過、悲傷......

   所有負面的情緒統統混雜在一起。

    而她的心情也連帶的沉到了谷底--她的心情很差,差到幾次無法參與好友的聚會,最後是好友連袂登門拜訪。

    「天啊,安語,你臉色真差,黑眼圈好明顯......你趕圖趕成這副模樣啊?太誇張了吧!」一開門,古諼柔就驚呼。

  范璃跟夏菉言忍不住猛翻白眼。

    是誰太誇張啊?一看安語紅腫的雙眼跟紅咚咚的鼻子就知道她剛哭過,怎麼可能是因為趕圖,一定是有什麼傷心事。

    夏菉言用嘴形要古諼柔閉嘴。

  「安語,我們考慮了好久才過來的。還好我們來了......你還好吧?」菹璃牽起巫安語的小手,安撫的在她手背上拍拍。

  好友不經意的舉動牽動了巫安語脆弱的情緒。

    她眼眶一紅,眼淚就這麼撲簌簌的掉了下來。

    她一哭,頓時登門拜訪的三個女人都慌了。

  她們趕緊手忙腳亂的將巫安語哄進屋裡,又是遞面紙、又是遞水,感晴豐富的古諼柔也跟著紅了眼眶。

  巫安語本來想將所有難過往肚子裡吞,但一見到好友,傷心的情緒一擁而上。

    再不說出口,她可能會崩潰!於是她娓娓道來跟鍾廉因為「結婚」一事所產生的爭執跟不愉快,包括最後的不歡而散。

  「抱歉,安語,沒想到這陣子你承受這麼大的壓力......」夏菉言臉色凝重,對巫安語感到非常的抱歉。

    因為她們幾個一時興起在同一天舉行婚禮的念頭,害得安語跟男友產生了不愉快。

  「難怪每次我們興高采烈看婚紗時,你總是意興闌珊......抱歉我們竟然沒注意到你的心情......」范璃跟古諼柔都感到歉疚不已。

  「其實我們也不一定得在同一天舉行婚禮......仔細想想,這樣我們豈不是沒有伴娘了?」古諼柔試著說笑,打破悲傷的氛圍。

  巫安語果然笑了,但她的笑比哭還難看,可見她心頭的苦。

  見巫安語這模樣,范璃歎了一口氣。「不能在同一天結婚沒關係,問題是......鍾廉在五年內都不打算結婚,安語,你願意等他那麼久嗎?」

  巫安語沉默了。

    是啊,這或許是整個事件的癥結點--她渴望婚姻,渴望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庭,但她愛上的男人卻不肯實現她唯一的夢想跟期待。

    五年......

  她願意再等他五年嗎?或是......五年後真的會有一場婚禮嗎?未來的事情又有誰可以預料呢?巫安語搖搖頭。「我不知道......別問我,我真的不知道......」

  人一旦陷入感情中,就很難做出判斷了。

    什麼樣的決定對自己是好的?什麼樣的決定又會造成不好的後果?很多時候都必須經歷過了,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苦還是好......

  「既然不知道就別胡思亂想了。鍾廉現在只是在跟你賭氣,這是每一對情侶都會有的現象,你就別想太多了。」范璃馬上帶離話題,安慰著。

  「嗯,未來的事就不要想太多了,順其自然吧。」古諼柔拍拍巫安語的肩,為朋友的苦感到心痛。

  女人啊,陷在愛情裡頭時就會莫名其妙的變笨,甚至誇張到左右方向都搞不清楚。

    真是吃虧呀!四個女人立時同仇敵愾起來,視男人為大壞蛋、眼中釘。 范璃、夏茶言跟古諼柔雖然現在過得很甜蜜,也被她們的男人當成寶貝般疼愛,但回想起之前受的苦,她們就忍不住恨得牙癢癢的。

  「我們不要留在這兒傷心難過了,走吧!」夏菉言倏地站起身,發出怒吼。其餘三人皆睜大眼看向她。

  「我們......是要去找鍾廉幫安語討回公道嗎?」古諼柔問著。

    瞧菉言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肯定是要幫安語復仇去了。夏菉言翻了翻白眼。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為什麼要待在這裡為男人傷心難過?我們到PUB裡喝個夠,然後釣幾個男人來玩玩!」

  「好耶!」范璃跟古諼柔同時發出歡呼。巫安語卻遲疑了。「你們晚上不是都有約會嗎?」

  范璃跟古諼柔一左一右架起巫安語。

  「去他的約會!現在誰管男人呀,今晚就我們四個女人好好玩個夠吧!」

  「出發吧!」夏菉言當領導,指揮前進!

  ☆ ☆ ☆

  她們四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台北市最豪華的五星級飯店,在這家飯店的頂樓有一間高級的私人俱樂部,這傢俱樂部對會員資格審查得非常嚴格,若不是政商名流權貴者,是很難進得這傢俱樂部的。

  夏菉言亮出聶綮巽幫她辦的會員卡,服務生立刻恭恭敬敬的迎接四人。

  這傢俱樂部的裝潢全採用清朝的風味,它的空間設計是半隱密式的,每一個包廂門都用及地的珠廉取代,這樣的設計不至於使包廂裡的客人有窒息感,同時又能確保客人的隱私。

  四人進入包廂後,忍不住先驚呼一番。

    因為包廂有一整面是落地玻璃,視線好得不得了,可以一覽台北美麗的夜景。

  她們四人的情緒因為美麗的夜景而大好--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今晚她們要拋棄她們的男人,好好過一個只屬於女人的狂歡夜晚。范璃很大方的亮出李豐寬辦給她的白金卡。

  「今晚,我們讓男人當冤大頭,要喝什麼、吃什麼盡量點,我請客......不,應該說李先生請客!」她話一說完,四個女人馬上燦笑成一團。

  古諼柔更絕,拿出皮包裡的手機大聲宣佈,「今晚我們不屬於任何男人,所以--」她按下手機的關機鍵,范璃、夏率言和巫安語也馬上跟著古諼柔這樣做。她們為自己的行為驕傲的乾杯,然後興奮的笑鬧著。

  巫安語一邊笑一邊用手悄悄拭去眼角的淚水。

    能夠擁有如此關心她的朋友,在她悲傷時陪著她哄她開心,她真的該心滿意足了。

    今晚,就讓她把惱人的心事跟男人放在一旁,跟好友盡情的狂歡吧!

  ☆ ☆ ☆

  四個女人說說笑笑,又吃又喝的直到深夜,也不管她們的男人是否急得直跳腳,反正她們開心就好。

    但在下樓的電梯前,她們碰到了一個壓根沒想到會碰到的人物--鍾廉。

  而最教她們驚訝的是,鍾廉並不是一個人,他身邊還跟著一個女人......不,應該說他身上還掛著一個女人。

    他們從俱樂部走出來,那身材婀娜的女人雙手緊緊攬抱著鍾廉的腰,而鍾廉的手也親密的貼在她的臂膀上。

  事情發生得太快,范璃等人來不及擋住巫安語的視線,只能眼睜睜看著巫安語的小臉因為眼前的情況而逐漸失去了血色,眼中泛滿了痛楚與不敢置信。

    鍾廉也看到她們了。

  他倏地停下步伐,身旁的女伴因為他突然停止的動作而抬起原本低垂的螓首。

    鍾廉的視線掃過其餘三人,最後停留在巫安語的身上,兩人的視線交會,四周的氛圍頓時冷凝起來。

  巫安語不願再直視讓她的心如此疼痛的男人,她挪開視線,發顫的身子有點支撐不住,還好一旁的范璃幫了她一把。

  鍾廉則是皺起了眉頭,但依舊不發一語。他奇怪的反應引來一旁女伴的狐疑。

  「廉,怎麼突然不走了呢?」女伴的呼喚親密且溫柔,證明兩人的關係匪淺。

    范璃她們三人看到這樣的情況,氣得只差沒有用目光將鍾廉凌遲而死。

    尤其他的女伴那一聲做作的呼喚,更是讓她們噁心想吐。

    要不是掛念著巫安語的情緒,她們絕對不會那麼輕易就放過他的!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直到電梯門開啟,巫安語她們四人走進電梯,夏菉言很不客氣的當著鍾廉跟女伴的面將電梯門按關上,擺明了不願意跟他們搭同一台電梯。

    電梯裡,四個女人沉默相對。

  巫安語面無表情,雙眼無神的直視前方,先前的快樂已經消失殆盡......

  四個夜歸的女人還沒到家,就在大樓門口被她們心急如焚的男人逮個正著;但巫安語的情況實在很糟糕,范璃她們實在無法安心的將她單獨擱下。

    「我沒事的,你們不用擔心。」如果可以,她現在只想自己一個人。

    好友的關心她懂,但總不能因為她而破壞了她們跟男友的感情。

  「可是......」

  「今天晚上真的很謝謝你們陪我......但現在請讓我一個人獨處好嗎?拜託......」巫安語眼眸中的懇求讓她們無法拒絕。

    雖然擔心,但她們還是乖乖的跟男友回家,讓巫安語獨處。

  精疲力竭的回到家中,巫安語呆坐在幽暗的客廳裡,一動也不動。

    她努力讓自己的腦子清空,不能想、不要想、不准想......

  但是,鍾廉跟別的女人親密相擁的畫面卻總是不聽話的浮現在她的腦中。

    她努力的搖著頭,期望把那畫面甩出腦袋。但是她越甩,腦中的畫面卻越清晰。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她撞見這令人難堪心碎的畫面......不要啊......她什麼都不要了......拜託,心不要再痛了......

  巫安語揪著心倒臥在沙發上,彷彿快喘不過氣來。

    如果人沒有心該有多好,這樣就不會痛了......

  她的淚在奔流,心揪成一團,好痛好痛......她一直哭著,直到意識模糊......

  似乎過了好久好久,電話鈴聲驚醒了她。

    模糊中,她接起電話--「小語--」下意識的,巫安語即刻掛掉了電話。

    是鍾廉! 她不要聽見他的聲音,至少現在不要。

  幾乎是在她掛掉電話的同時,電話鈴聲又響起。

    巫安語瞪著電話,彷彿電話是猛虎野獸,而電話鈴聲是催魂聲般。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巫安語再度掛電話,然後將電話線拔下。

    她捉著電話線的柔荑微微發顫著。

    她怕......怕這通電話是他告知一切都已結束......

  現在的她已無法再承受任何打擊了......

  巫安語很明顯的在逃避。

    她躲著鍾廉,一顆心忐忑難安。

    她想問清楚鍾廉跟那女人的關係,但又怕面對鍾廉時,他開口道出的是殘忍的結束。

    她也躲著自己,怕面對自己。

  所以她用忙碌來麻醉自己,每天一睜開眼她就讓自己的腦子充塞著好多事,除了鍾廉之外的事。

    她過了半個月這樣的生活。

    電話不接,手機不開,她甚至怕鍾廉會找上門來,所以除了睡覺的時間之外,她幾乎不在家裡逗留。

  也因此,她的生活一下子忙碌了起來。

    平常她一個月會抽一天至育幼院教小朋友畫畫,現在一到假日她便會到育幼院報到。

    反正她讓自己忙到什麼事都不會想,累到可以倒頭就睡......

  況且在育幼院跟小朋友玩讓她很開心,這裡也有跟她一樣犧牲假日前來當義工的朋友。

    周冠顯,國中英文老師,大她一歲。

    已層而立之年時他身材頎長、長相斯文,是個有涵養有氣質的男人。

  他們在育幼院見過幾次面,只是點頭之交。

    但這半個月來她常常往育幼院跑,她才發現周冠顯除了教書的時間外,他把私人的時間統統奉獻給育幼院的小孩子了。

  碰面的機會多了,他們也就自然而然的攀談起來。原來周冠顯早就認識她,也從別人口中知道了她的名字。

  很意外的,巫安語發現跟周冠顯聊天非常的愉快--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聊得來吧!

  他非常親切,講話也很幽默。

    最教她訝異的是,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對小孩子這麼的有耐心跟愛心,實屬難得。

  她問過他,他的回答很簡單,他說他喜歡小孩子,也喜歡跟小孩子相處的時光,那讓他很快樂開心。

  結束育幼院的義工工作後,他邀她一塊兒吃晚餐,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而他選擇的地點也很特別,他竟然帶她到夜市--

  「不曉得你喜歡吃什麼,只好帶你來夜市。這裡什麼小吃都有,看你喜歡吃什麼,統統我請客。」周冠顯不好意思地搔搔頭。「當然如果你不喜歡吃路邊攤的話,我們可以到餐廳去......」

  「不,難得來夜市,我當然要吃個夠。」巫安語露出半個月以來最開心的笑容,故意不懷好意的瞅了周冠顯一眼。「你的荷包夠嗎?」

  周冠顯很配合的露出驚恐的表情,「請這位美麗的小姐嘴下留情,要不然天寒地凍的,小的可能得留在夜市洗碗抵債。」

  「可是我想看你蹲在路邊洗碗的樣子耶。」巫安語壞壞的說。周冠顯捧著心,一副心碎的模樣。

  「原來我愛慕的小女人竟然是一個邪惡的小壞蛋啊......」說完,他不等巫安語有所反應,拉著她殺進人潮洶湧的夜市,大開吃戒。

  美食當前,巫安語也只能將疑惑放在心裡,先填飽五臟廟再說--

  巫安語很久沒玩得這麼開心了。

    她跟周冠顯吃飽後,兩人玩遍了夜市裡所有的遊戲攤,戰利品是放在車子後座大大小小的玩偶。

  育幼院的小朋友看到這些準備送給他們的禮物,不曉得會有多開心。

  「下個禮拜六早上八點我過來接你,我們一起去育幼院。」車子停在大樓前,巫安語準備下車時,周冠顯突然說道。

    「太麻煩你了,我自己搭公車過去就行了。」

  周冠顯笑笑。「不麻煩。這些玩偶是我們兩個要送給小朋友的禮物,我不希望是我一個人獨吞小朋友的謝意。」

  巫安語想了一下。「好吧,那就先謝謝你羅。」跟周冠顯道再見後她便下了車,夜晚冰冷的空氣讓她打了個哆嗦,她快步的走向大樓大門。

  就在這時,大門一旁的柱子突然閃出一個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巫安語嚇了一跳,但等她看清楚擋住她的人是誰,她卻呆愣住了,整個人僵硬起來。

    鍾廉的臉色不是很好,顯然在這兒等她很久了。

  「你躲了我半個月,也該聽我解釋了吧?」鍾廉揉揉眉心,看起來很憔悴的樣子。

    巫安語沒有說話,她不想面對他,因為她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可是她的腳好像灌了上千斤重的鉛,動都無法動一下。

    她的眼下意識地逃避著他。

    鍾廉抓起她的小手,發現她的手好冰冷,皺起眉頭。「我們進去再談。」

  「不要。」她鼓起勇氣拒絕。

    「不要?」鍾廉爬梳過凌亂的髮絲,耐著性子再說一遍。「外頭很冷,我們進去再談。」

  「不要!我不要進去!」下意識的,她就是要反抗他,最好讓他氣得一走了之。

    她也知道她該聽他解釋,但萬一他不是要解釋,而是提出分手呢?不要!她不要跟他談......

  「好,不進屋去,我們到對面的公園談。」他已經給了她半個月的時間冷靜,他不想再讓誤會繼續下去。

    鍾廉放開巫安語的小手,脫下身上的風衣披在她肩上,然後再拉起她的手越過馬路走向大樓對面的公園。公園裡空無一人,只有幾盞路燈在冰冷的空氣中盡忠職守。

  到了公園,巫安語即刻甩掉鍾廉的手,並跟他保持三步以上的距離。

  鍾廉無聲的一歎。「你打算躲我多久?」巫安語沒有回答,因為這個問題她自己也無解。

  「你以前不會這樣的......你怎麼了?」鍾廉很無奈的問。\

    巫安語因為他的話而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這麼說來,今天我們兩個人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我變了?變得跟以前不一樣?」

  「我不是這個意思。」鍾廉深深的歎息。

  「不,你就是這個意思!」巫安語一反先前的無語,咄咄逼人。

  「小語,你冷靜一點好不好?我不想跟你吵架。」鍾廉伸出手想安撫她,卻被她揮掉了。

  「不要碰我!不要用碰過別的女人的手碰我!」巫安語失控的發出尖叫。

    鍾廉有些錯愕。跟她認識十年來,她第一次如此對待他。

  「你誤會了,那個女人只是客戶。那天她喝醉了,所以我才會攙扶著她......」鍾廉試圖解釋。「後來我有打電話給你,但你掛我電話,之後我也找過你,但你在躲我......你不聽我解釋就定了我的罪,對我實在不公平。」

  巫安語笑了,但那笑卻比哭還難看。「你知道嗎?我躲著你是因為害怕跟你見了面,你會開口跟我提分手,我怕你跟我承認,你愛上別的女人......現在聽了你的解釋,我應該開心的......」

  但她依舊笑不出來......她搖搖頭。「我想相信你說的話,但我的心不相信......」她茫然的看著他。「為什麼會這樣呢?為什麼......」她問著他,也問著自己。

  交往十年,她總是將全部的信任放在鍾廉身上,曾幾何時,她卻不相信鍾廉親口說的話了?

  「小語......」鍾廉攙扶著看起來搖搖欲墜的巫安語。

    她小臉發白,像是快要昏倒了。她的話令他的心像是被重物猛烈的撞擊了一下......

  他不責備她為何不再信任他,他甚至懊惱自己說她變了。

    她沒變,變的或許是他自己吧!鍾廉眼中閃著懊惱與心疼,他發誓要愛一輩子的小女人竟然不再信任他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3 00:39:20

  第八章

  夜深人靜,一抹頎長的身影在黯黑的辦公室裡走來走去,辦公桌上的暈黃小燈拉出他的影子,深灰色的地毯承受著他莫名的怒氣,對自己的怒氣。小語的一句話轟垮了他向來分明的思緒,亂了,一切都亂了......

  他沒有再跟她解釋關於那名女客戶的事,包括那一晚女客戶藉著酒意想投懷送抱但被他拒絕一事。

    說再多也沒有用,最重要的是他該如何才能重新拾回她對他的信任。

  他不想再給她壓力,所以將她帶回家後,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並要她早點休息便離開了。

    他知道小語現在也處於震驚中,因為發現自己的心竟然不再相信他。

  十年的感情似乎在這一刻被按下「暫停」的按鍵,兩個人都需要空間好好的想一想。

  離開小語的公寓後,他直接開車到公司來。

    唯有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他才能好好冷靜一下。

    他跟小語之間究竟出了什麼問題?鍾廉左思右想,一個個原因在他腦袋成形,卻又即刻被自己推翻。

  他太習慣了,習慣在忙碌的工作之餘,有個小女人在他身旁默默的支持著他。

    她總是以他為優先,不會無理取鬧要求他將她擺在工作跟公司之前;她總是默默的承受著,當他因為忙碌一再地爽約,她卻從不抱怨。

    她的包容跟忍讓他都知道,但她的包容跟忍讓卻也寵壞了他。

    他該做些什麼才能挽回小語對他的信任呢?

  鍾廉已經離開很久了,但巫安語的小手依舊微微發顫,心也是。

    為什麼她會說出那樣的話呢?可怕的是,她並不是想刺激鍾廉才說的,那是很自然的脫口而出,表示她的心真的是這樣想的。

    她不再信任鍾廉了......

  屬於情人間最基本的信任都沒了,那十年的感情還有接續下去的可能嗎?在黑暗中,巫安語低低的啜泣起來......

  他總是這麼忙碌,而她不忍心在他忙碌之餘還拿自己的事情去煩他,久而久之,她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承擔所有的事情。

  看著好友們跟男友出雙入對、親密恩愛,甚至即將走入結婚禮堂,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她是羨慕的。

    反之,相戀十年的男友卻始終不肯點頭答應結婚,她從不敢對他說,她是嚮往婚姻的,她好期望能跟自己心愛的男人共組一個家庭,生他的小孩,生活在幸福當中。

    而正當結婚事件造成她的心理危機時,卻意外撞見他跟其他女人親密的相擁在一起......

  這一刻,她遲疑了,真的遲疑了。

    她不想分手,十年的感情不是輕易說斷就能斷的。

    但是她已經不能再相信他說的話了。

  她好怕......她也不想這樣,一顆惶恐的心忐忑著......

  在誤會之後,兩人之間很明顯的生疏了。雖然還有聯絡,鍾廉也試著將公事的比例壓低,多挪出一點時間來陪伴巫安語,偏偏不巧的是,公司正值擴充期,身為總經理的他不得不帶頭為公司創造更多契機。

  現在的他不敢輕易訂下約會,因為忙碌的他隨時有可能失約,這一失約又要害巫安語空等,所以除非他非常確定自己接下來有空間的時間,否則他不會開口邀約。

  問題是,他能挪出的時間簡直少得可憐,就算他真的想好好的跟巫安語吃一頓飯,好好的陪她聊天、傾聽她的心事,恐怕也是力不從心。

  對這一段感情,巫安語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兩人的關係陷入了渾噩沼澤中。

  偶爾她會接到他的電話,知道電話另一頭的他是如此忙碌,她也習慣心冷了。

    她還能說些什麼呢?工作跟公司向來就比她重要,她無力再爭,也不想爭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當他衝刺事業的後盾,毫無怨言,但事實證明,她沒有辦法,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沒有辦法毫無怨尤的犧牲奉獻,她還是有所渴望期待的。是否她該放棄了呢?心情陷入了極度矛盾之中......

  ☆ ☆ ☆

  就在巫安語跟鍾廉的感情陷入膠著之時,周冠顯在巫安語的生活中逐漸成了不可或缺的一個人。

  他們兩個不再只是在育幼院見面而已,由於巫安語情緒低落,她又不想讓三個沉浸於喜悅的好友擔心她,在沒有傾吐的物件之下,周冠顯成了陪她的最佳伴侶。

  周冠顯幾乎每天都陪她吃晚餐,吃完飯後他會陪她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但大部分的時間她只是要周冠顯陪她散散步--她要求的不多,只要有人陪伴的感覺而已。

  而周冠顯是一個好伴侶,他總是靜靜的陪著她,當她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裡時,他只是不發一語的陪伴著。

    從巫安語口中,他或多或少知道了他們這一段十年的感情。

    他並沒有給予她任何建議,畢竟十年的感情是容不得任何人批判的,要怎麼做、該怎麼做都必須由自己做決定。

  「冠顯,你是一個好男人......為什麼我喜歡的男人不是你呢?」接近深夜,周冠顯送巫安語返回住處,巫安語在下車前莫名其妙的說了這樣的話。

    她沒有任何意思,只是有感而發。

  周冠顯看了巫安語好一會兒才緩緩的開口。「現在......還來得及。」

    「啥?」巫安語訝異的看向周冠顯。

  「我的意思是,若你願意正視我的存在,一切都還來得及。」周冠顯的眼眸中寫著明白的愛慕。

  巫安語沒料到他會這麼回答,頓時慌了手腳。

  「我......」

  「沒關係。」周冠顯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背。「不要有壓力,這是我最不想給你的。我會陪你,也會等你的。」

  巫安語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慌亂的點點頭,趕緊下車回家。

    但她的「驚喜」還不只一個--回到家一打開門,撲鼻而來的濃烈酒味讓她的眉頭糾結在一塊兒。

  在踏進客廳之前,她先打開了燈,乍放的光線讓她瞇起了眼睛,稍後才看清楚,是鍾廉。

  爍亮的燈光使他舉起一隻手擋住光源,他手上還拿著一瓶未喝完的啤酒。

    而在他面前,幾瓶啤酒散落在茶几上,有的已經喝罄,有的還完好未動。

  巫安語皺起眉頭走向他,看著他對她露出傻笑,她無奈的垮下肩,卻無法對他生氣。

  「為什麼喝酒?」他是不太喝酒的,除非應酬必要。但現在他顯然把酒當開水喝了。

  「因為我找不到你......」鍾廉的神情好委屈,像個找不到媽媽的小孩。

  巫安語深深的一歎,任他在沙發上發酒瘋,自己動手清理桌上的啤酒罐。

  「我還沒喝完......」他抗議。

  「你還敢喝!」巫安語怒瞪向他。雖然兩個人的關係現在不上不下的,但她至少還有吼他的權利吧。

  鍾廉抿抿嘴,沒有還嘴。

    但接下來他換了另一個招數,他大手一環圈住她的柳腰,將臉頰貼緊她的後背。

    「我打電話找不到你......我難得有時閭可以跟你見面,可是我找不到你......來這裡你也不在,我只好喝酒......」這段話委屈的意味可濃厚了。

  「我手機沒電了。」巫安語黯然一歎,解釋著。

  「喔。」他用臉頰磨蹭著她。「但你不在家......」

  巫安語苦笑,他這問法好似捉到老婆偷腥似的。「我跟朋友出去吃飯。」

  「喔,跟范璃她們......」鍾廉理所當然的以為。

  「不,我跟男人出去。」巫安語並沒有刻意隱瞞。

  「男人?」鍾廉升高警覺,放開環住巫安語的手,將她旋過身,要她面對自己。

  「誰?我認識嗎?」

  「你不認識,是我在育幼院認識的。」對他還有一絲緊張,巫安語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育幼院?」鍾廉似乎對這地方生疏得很。

  「我每個月會抽一天去育幼院教小朋友畫畫,你還記得嗎?我曾經告訴過你。」只不過你沒放在心上......

    「你似乎有說過。」他的回答讓巫安語的心一沉。

     他對她的在乎有高過公事嗎?恐怕連百分之一都不曾有過。「對方也是育幼院的義工,是一個英文老師。」

  「你跟他......」鍾廉質疑起兩人的關係。

  巫安語暗暗一歎。「只是朋友。」她刻意隱瞞了剛剛周冠顯的告白。

  「真的只是朋友嗎?」鍾廉很委屈的說:「我在這裡等你,你卻跟別人出去吃飯......」他這話一出口,巫安語即刻發飆。

  她甩掉他的手,氣憤呼呼的吼道:「在多少個夜裡,我總是孤伶伶的一個;在多少個夜裡,我總是在等你,你說要來卻不見蹤影:在多少個夜裡,我一個人抱著棉被哭泣......」她的身子因為憤怒跟委屈而顫抖著。

  她並不想說出來的,這樣的訴苦對她來說就好像想博得對方的同情般。

    她不需要同情,一點都不需要。現在他憑什麼說這樣的話?真是可笑之至!不爭氣的淚水從哀傷的眼眸中滑落,巫安語用手拭去,但淚水卻如洶湧的潮水,不可遏抑......

  她不想讓他看到她傷心哭泣的模樣,旋身飛奔進入臥房......淚水沾濕了床單,她的心泛著痛。

  「抱歉,小語。我真的很抱歉......」鍾廉即刻尾隨進入臥房,傾身用身體包圍住她,在她的太陽穴輕輕落下安撫的一吻。

    「我們兩個會走到今天這地步都是我的錯,但我......我真的很愛你......不要離開我......」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今晚鐘廉說話的口吻溫柔許多,也更願意承認心裡頭的事。

  他的話讓巫安語更是痛哭失聲。十年的感情怎麼可能輕易就放手?她依舊愛著他啊......巫安語翻過身,反手摟住鍾廉的頸項。

    「愛我......」她流著淚乞求著。

  鍾廉緩緩吻去她頰上的淚水,接著覆上她的紅唇溫柔的吸吮著,彷彿想吻盡她的悲傷......

  而她則是絕望且激情的回吻著他......她不知道他們這一段感情還能延續多久,只是絕望的愛他......

  他在她耳畔訴說著愛語,要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他們這一段感情。

  褪下她的衣物,他溫柔的大手愛撫著她纖白的肌膚,唇在她的雪頸徘徊,輕柔的烙下他的印記。

    她的蓓蕾在他的愛撫下逐漸綻放,他貪婪的含住吸吮......

  「啊......」她緊摟著他,喃喃呻吟。

  他的舌順著她粉嫩的乳暈畫著圈圈,挑弄得她氣喘連連。

    「廉......」她喚著他的名。

  「叫我,再渴望一點。」他嚙咬一下她的乳尖,害她輕叫出聲。

  她睜開眼,解開他胸前的鈕扣,小手在他寬闊的胸膛來回玩弄,用拇指跟食指輕捏著他的小乳頭。

  他喜歡她欺負他的模樣。「想不想再多欺負我一點?」他問。

    大手下滑至腰處解開自己的褲子,他的堅硬迫不及待的跳躍出來。

    抓起她的小手來到他的胯間,他渴望著她。

  她溫熱的小手裹住了他的堅硬,緩慢的,她來回上下滑動著......

  「嗯......」他倒抽一口氣,閉上眼睛享受那致命的快感,感覺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沉重。

    她翻過身來到他的腰間,他的堅硬在她的愛撫之下越是粗硬。

    像捧著珍貴物品一般,她的小口來到他的胯間,張開嘴,將他納入自己溫濕的小口中。

  「喔......」鍾廉重重一喘,胯間的血液倏地往回倒沖。

    她的小嘴是折磨人的利器,她溫熱的丁香更是可惡,直纏繞著他敏感的頂端......

  他緩緩挪動著腰,配合著她......

  直到他無法再承擔這樣的折磨,他猛地從她嘴中抽出。

    來不及褪下她礙事的裙子,他直接撩高她的裙擺,拉下她的蕾絲底褲,長驅直入--

  「啊......」她濕緊的小穴一下子被他的堅硬充滿,身體所有的細胞都因為這快感而發出尖叫。

  他沒有給她任何喘息的空間,開始猛烈的抽送......

  「啊啊......」她雙腿緊環著他的腰,隨著他的抽送發出細喘尖叫。

    他坐起身,將她環抱在自己的大腿上,依舊在她的深處,大手托住她的盈臀,扭腰往上抵動。

  「嗯......」她柔軟的胸脯緊密的貼著他的胸膛,她的呢喃呻吟聲在他的耳畔忽高忽低,夾帶著快要窒息的粗喘。

    他大手托住她的臀直往自己身上送,一抵一送之間,致命的快感在兩人間流竄。

  「不行了......」巫安語發出求救信號,體內的火即將將她燃燒殆盡。

    鍾廉忽地將她壓倒,抬高她的美腿架至自己肩上,猛烈的進入她的深處,射放出自己的情慾--她跟隨著他狂野的一顫,與之登上巔峰......

  激情過後的兩人相擁而眠,直到晨曦透過窗簾迤進,兩人還是不受任何打擾......

  直到手機鈴響驚醒了兩人。

    鍾廉率先驚醒,他看了看時間,早上八點多。手機鈴聲停了又響,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他的秘書Joyce打來的。

  他趕緊下床接電話,免得電話鈴聲吵到了巫安語,幾句應對後,鍾廉下達指令。「吩咐負責這個case的企畫小組全部回公司開會。你把相關資料整理好放在我桌上,我馬上進公司。」交代完畢,鍾廉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穿上。

  其實巫安語早在手機鈴響時就醒了,但她仍然合著眼裝睡。

  鍾廉穿好衣服,在床畔注視了巫安語好一會兒,然後傾身溫柔的在她額上印上一吻,隨即準備離開。

  「不要走......」巫安語衝動的伸出小手捉住他,睜開眼,眸中寫滿企盼跟乞求。

  很自私的,她要他在工作跟她之間做選擇。儘管昨晚兩人親密做愛,但那不表示他們之間的問題已經解決了。

  「乖,小語,公司有急事,我必須離開。」

  「不要。」她難得任性,而且決定任性到底。她堅持不肯放開他的乎。

  「小語,公司的事情真的很緊急,我必須在半個小時內趕到。」鍾廉盡可能的安撫她。

  「不。不管多緊急的事情,總有主管可以解決,不可能公司的每件事情都要你親自處理吧。」她很少對他耍賴,但現在她卻正在這麼做。

  「小語......」鍾廉很無奈的哄著,眉頭皺得半天高。

  「我想要你陪我,再多陪我一會兒就好。」她要求的不多,只想證明在他心中她仍佔有一絲絲地位。

  「小語,乖,我處理完公事馬上回來陪你。」他下意識看了看表。

  巫安語注意到了,心一沉。原來跟她多說幾分鐘話都是浪費......「不要!你每次都說會陪我,但最後都陪客戶去應酬而忘了我......」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留住他,儘管只是一分鐘也好。

  「小語,我真的該離開了......」鍾廉萬般的為難,揉揉巫安語的頭安撫的說:「今天的小語是怎麼了?不像平常的小語喔。」

  巫安語的心好冷好冷。

    莫非他覺得兩個人上了床,就表示一切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如果真那麼簡單的話,天底下就不會有情侶分手了。她捉著他的小手突然感覺冰冷起來。

  望著面前的男人神色逐漸轉為不耐,她最後的期望似乎也在這一刻崩潰瓦解了。

    鬆開抓著他的小手,她苦笑起來。「是啊,我以前不會這樣的,我以前總是很乖的。」她反推他離開。

    「你走吧,快來不及了。」

  「小語?」巫安語抬起頭,給他勇敢的一笑。

    「你快走吧。」天曉得她的淚水已經快支撐不住了。

    她還在賭,賭最後一次機會,看鍾廉是否會留下來--但她終究還是失望了。

  鍾廉在她的粉頰落下一吻。「小語,對不起,下班後我馬上回來。」他再三保證。

    巫安語卻不把他的保證當作一回事,畢竟他已經毀約太多次了......

  看著鍾廉消失在門後,巫安語強忍著淚水。她告訴自己,不許再為他傷心了。

    但......滑落臉龐的是什麼?是心碎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3 00:39:39

  第九章

  那一天晚上,誠如巫安語所預料的,鍾廉被公事跟客戶緊緊牽絆住,別說人了,就連一通電話也沒有。

  巫安語早習慣了,她恢復屬於自己的正常生活,不再期待鍾廉可以再給她任何的希望。

    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多,就到此為止吧!巫安語這麼告訴自己。

  她將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充實,多跟編輯要了一份畫稿,育幼院的義工行程也排得滿滿的;她甚至可以笑著跟范璃她們去挑選婚紗,幫她們拿主意她已經不會受鍾廉的影響了,管他是不是打算將下輩子寄托在公司或工作上,她決定不讓他影響自己的情緒。這樣算分手了嗎?

  十年的感情算是告一段落了嗎?答案是無解。只是愛情好像在這當兒止步了。

  反之,她跟周冠顯相處的時間卻越來越多。

    巫安語甚至想著,或許周冠顯才是真正適合她的人。

    他喜歡小孩、喜歡家庭,在公事上負責任,卻能夠跟生活取得平衡,不至於讓公事占掉他太多時間。

    他們兩個不僅聊得來,個性更是吻合,對生活的需求跟目標也近乎一致

  「你不會介意我跟另外一個男人有長達十年的感情嗎?」巫安語曾經這樣問過周冠顯。「而這一段感情甚至不曉得畫下句點了沒......」

  周冠顯只是笑笑。「每一個人都有過去,這有什麼好介意的?如果你願意給我機會的話,我會等到你畫下句點為止。」

  對於他的回答,巫安語沉默了。

    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她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如果是個性果決的女人,早就快刀斬亂麻,將讓她傷心難過的男人驅逐出境,換個人來愛了。

  但是--她好迷惘。快一個月了,她跟鍾廉沒有碰面,連一通電話也沒有。

    以往她還會打電話關心他一下,但現在還有那個必要嗎?聰明一點的話,她該跟鍾廉提出分手的,只是她遲遲下不了決心,也遲遲無法放開心接受周冠顯。

  「你願意以結婚為前提跟我交往嗎?」在某個週日午後,一碰面周冠顯就拿出九十九朵玫瑰,很誠心的問。

  巫安語遲疑了。「我不能給你答案,你知道的。」因為她心裡還有另外一個男人。

  「我願意等。」周冠顯深情款款的說。「他不能給你的幸福,我願意給你;我會給你幸福溫暖的婚姻跟家庭。」

  巫安語相信他沒有說謊。只是她的愛情不是條件諭,不是哪邊的條件優,她就往哪邊跑--若真能這樣,她現在就不會為愛情所苦了。

  「即使我還沒愛上你......」周冠顯是一個好男人,她不想耽誤他的幸福。

    「我願意等。」他還是這句話。說不感動是假的,一個男人將他真誠的心送到自己面前啊!

    「只要你願意考慮......」周冠顯的眼中有濃厚的期望。巫安語不忍心他失望,收下了玫瑰花,並答應他會認真考慮兩個人的關係。

  ☆ ☆ ☆

  心猶豫著。巫安語還是忍不住撥了電話給鍾靡--她想知道若鍾廉知道她有了其他的追求者,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她撥了鍾廉的手機,但對方一直未開機。

  撥到公司,電話在Joyce的手中停留許久,理由是鍾廉正在忙。「總經理請你等一下。」因為是巫安語,所以獲得接通等待的機會,閒雜人等早就直接掛了電話,請他下回找對時間再打。

  巫安語在電話的另一端等了將近二十分鐘,才聽到鍾廉的聲音。

    但她甚至連一句問候的話都來不及說,鍾廉便急促的說道:「小語,我現在很忙,沒辦法跟你說話,我晚點再打給你。」說完,他便掛了電話。

  巫安語瞪著電話筒許久,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她該習慣的。

    對鍾廉而言,公事凌駕於所有事情之上......

  苦澀的情緒在心頭翻騰,巫安語怔然的放下電話,電話隨即響起,她一喜,以為是鍾廉打來的,急忙接起。

  「喂?」

  「安語,是我,冠顯......」一顆心從最高處往谷底掉。她怎麼會期待鍾廉有多放心思在她身上呢?「冠顯,有什麼事嗎?」

  「我是想今天這麼冷,我請學校的工友媽媽幫我燉了燒酒雞,我待會送過去給你好嗎?」

  「這怎麼好意思呢?」這兩個男人天差地遠,為什麼她的心就是做不了決定呢?

  「不會的。你冬天不是會手腳冰冷嗎?工友媽媽說吃了燒酒雞情況會有所改善喔。」

  巫安語不忍心拒絕他的好意。「嗯,你待會直接送上來我家好了,我再煮幾道菜,我們一起吃晚飯。」

  周冠顯受寵若驚。追求巫安語這麼久,他還沒有機會踏進她的公寓,甚至吃到她親手煮的菜。

    周冠顯開心的掛上電話,找工友媽媽拿燒酒雞去了。

    如果可以,他真想拜託工友媽媽每天都幫他燉一種補品,這樣或許他就可以每天陪安語吃晚飯了......

  ☆ ☆ ☆

  鍾廉其實是有把巫安語擱在心上的。

    他掛了電話後,有特地提醒自己一下,待手邊的事情忙完,晚上的會議結束後,撥個電話給她。

  只是接踵而來的公事讓他不一會兒就忘了先前特地提醒自己的事情,尤其會議又進行了好幾個小時之久,會議結束後又臨時多了一個應酬。

  這一晚他忙到半夜時分才回到公司附近的住處,洗完澡後他倒頭就睡,就算腦袋裡閃過一絲彷彿被自己遺忘的事,他也記不起來了。

  公司最近正值擴充之際,他有太多公事要處理,一切等他忙完再說吧!

  ☆ ☆ ☆

  巫安語其實很慶幸自己在這一段時間認識了周冠顯,尤其壓在心頭的事無法跟好友明講時。

  好友們正開心的準備婚事,她怎麼可以打擾她們愉悅的心情呢?只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她跟鍾廉的問題尚未解決,兩人的關係也沒有定位清楚,這樣她跟周冠顯越走越近不太好。

    她討厭灰色曖昧地帶,卻不自覺的利用起周冠顯對她的好,同時也給了對方錯覺。

  所以當周冠顯邀她週末一同回南部老家時,她開始強迫自己正視自己的心。

    跟一個男人回老家,這代表了某種意義。

    以她跟周冠顯目前的關係,似乎還不到這地步。

    或許是她給了周冠顯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兩人已經可以進一步交往廠?

  強迫正視自己的心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過她真的不能再當鴕鳥了。

    無論如何,在鍾廉跟周冠顯之間,她必須做一個抉擇。

    既然光靠電話無法跟鍾廉深談,那她親自上他住的地方找他--這一回,她一定要將話說清楚講明白,也會將自己的心釐清......

  巫安語有著可能要等鍾廉等到午夜的心理準備,卻沒料到她會意外撞見這樣的畫畫--她搭電梯到頂樓鍾廉的住處,才一踏出電梯,鍾廉住處的大門正好打開,走出一名打扮入時的妙齡女子。

  巫安語沒有多想,直覺反應的躲進牆角。

    而跟在妙齡女子身後走出大門的是一身便服的鍾廉。

    那名妙齡女子她似曾相識,似乎在哪裡見過......

  啊,是上一回跟范璃她們去俱樂部時意外撞見的那個女人。她還記得鍾廉事後的解釋是,她只是一名客戶,兩人之間絕對沒有任何曖昧關係。

    但只是客戶的話,為何她從他的公寓走出來呢?

  巫安語心頭的問號一個接著一個,她想要相信鍾廉,但眼前所見的事實卻教她對鍾廉充滿疑惑跟不諒解。

    他們在門口交談了一會兒,她並不能聽到他們交談的內容,但她卻看到妙齡女子在離去前還踮起腳尖親吻了鍾廉的唇一下。

    如此依依不捨的畫面實在令人很難相信鍾廉曾經對她解釋過的理由--兩人純粹是公事上的關係。她的心好紛亂好紛亂......

  該離開了嗎?不,該讓一切在今晚做一個了結--巫安語勇敢的決定。

    這一回不管她必須接受什麼樣的事實,她都會面對。

  於是,巫安語按了鍾廉家的門鈴。鍾廉打開門乍見是巫安語,非常的驚訝。

  「小語,要過來怎麼不先打個電話呢?」自從他工作較忙後,他便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間公寓,而現在巫安語所住的房子是他買給巫安語住的,那裡他稱之為家,這兒只是暫時的居所。

  「我只是碰碰運氣,沒想到你竟然在家。通常這個時候你應該還在公司才對啊。」巫安語試探性的詢問,神情冷得可以。

    雖然她告訴自己,在聽鍾廉解釋之前,不要先判他的罪,但她就是沒有辦法心平氣和的面對他。

  「今天下午有點不舒服,被屬下逼著回來休息。但我還是帶了一堆檔回家看......」鍾廉想牽巫安語的手,卻被她不著痕跡的迴避了。

  他看她的臉色似乎不是很愉快。「你怎麼了?是不是氣我都沒空陪你?對不起,等我這陣子忙完,我撥出幾天假期陪你出國玩好嗎?」也順便彌補她不能跟好友在同一天結婚的遺憾。

  他身體不舒服嗎?巫安語將到嘴巴的關心硬是吞了回去,想起剛剛才從他公寓離開的女人......撒謊!他在撒謊......

  「小語?」鍾廉皺起眉。「你怎麼都不說話呢?」只是一直瞪著他,甚至不讓他碰她。

  「我看到了。我看到你跟那個女人在門口擁吻!」巫安語開啟小嘴,卻是冷冷的吐出這句話。

  鍾廉神色丕變,無奈的一歎。「還是被你看到了......」

  「你不解釋嗎?」他說這話的意思是......

  「上一回讓你撞見我跟她,造成我們兩個之間的信心危機;我先問你,若我解釋了,你會相信我嗎?抑或是先定了我的罪?」鍾廉先發出疑問。他瞅了一眼巫安語的表情。

  「你不用回答了,你已經定了我的罪了。所以就算我跟你解釋,說對方不知從公司哪個員工口中打聽到我的住址,以探病為由自動登門拜訪,死賴在我這兒不走,而門口的那一個吻......是她主動貼上來的,我甚至來不及反應。」鍾廉邊說邊盯著巫安語的反應。

    「我這麼說,你相信我嗎?」巫安語搖搖頭。

  「這就對了......」鍾廉很無奈的抹抹臉。「所以我說再多也沒用。」

  看著鍾廉一副無奈、事不關己的模樣,巫安語比他更是無奈。十年的感情到頭來他連一句安撫的話都沒有,卻將信任感的問題拋回給她?淚水無聲的滑落......

  「既然對彼此的信任感不再......我們還是......分手吧!」她終於還是說出口了。

  「分手?!」鍾廉從沙發上跳起。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只是要求你增加一點對我的信心罷了,沒有嚴重到必須分手的地步吧?」他伸出手想拭去她的淚水,但她卻迴避了。

  「該死!」看著她的躲避,鍾廉脫口罵道。

    他心疼著她,但她卻擺明將他排拒在千里之外!「我不要分手!」鍾廉再次重申。

  「但我要跟你分手。」

  鍾廉煩躁的爬梳過亂髮。「你是怎麼了?小語,我真的越來越不懂你了

  「你有時間來懂我嗎?」巫安語終於說出口了。「你總是這麼忙,忙到兩個人想見一面、講個電話都很困難,我懷疑你還有時間可以來懂我!」

  鍾廉看著巫安語的眼神寫滿疑惑。為何她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或許是過長的交往時間容易讓彼此疏忽,以為習慣了就好,以為我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變......但我已經不是十九歲的小女孩了,不是隨便哄哄就會乖乖聽話的小孩子,我長大了!」小女孩已經長成了女人,一個快三十歲的女人有她對婚姻跟未來的需求,為什麼他總是不肯聽她的夢想呢?

  「小語,我絕對沒有哄你的意思......」事情的發展超過他的預料,她這一回不像只是說說而已,她是認真的。

  「或許你沒有哄我的意思,但是你真的這樣做了。」巫安語欲泫欲泣。

    「幾乎沒有一次的約會你準時赴約,就算我的包容力再大,人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我不說,不是因為麻痺了,而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自己,你很忙,不要再增加你的困擾;你很忙,我要多體諒你......但你感受到我的體諒跟包容了嗎?沒有,你沒有!」巫安語的指控讓鍾廉心一驚。

    是啊,曾幾何時,他竟認為她這樣的付出是應該的......

  「對不起,小語,我很抱歉......」鍾廉想擁抱巫安語,她卻躲開了他,始終不肯讓他碰觸。

  「小語......」看著自己只能擁抱到空氣的雙手,鍾廉感覺她離他越來越遠。「我知道再多的歉意都沒用,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機會......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不是嗎?但你總以為只要我願意跟你上床就是原諒了你,下了床之後,一切還是回歸原點。」這對她來說是莫名的傷害啊!

   「我......」鍾廉啞口無言,因為他真的這麼以為。

    「還有,你知道我想結婚嗎?我一直都好想好想結婚的......」偏偏她愛的男人不想,所以就算她想昏了頭也沒用。

  「我不想等你五年,我現在就想結婚,我想跟我的好朋友在同一天舉行婚禮......這都是我不能實現的夢想......」

  巫安語的淚水跟控訴讓鍾廉心疼,但事實已經造成,他該怎麼做才能挽回呢?一場婚禮嗎?但現在公司正值多事之秋,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結婚啊!

  在取捨之間,鍾廉依舊放不下公事。

    巫安語等著鍾廉表態,但他除了歉意之外,並沒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她在期待鍾廉跟她求婚嗎?她在期待鍾廉知道了

  她的夢想後會給她一場婚禮嗎?是的,她是有所期待。只是現在,期待落空了......

  「小語,除了抱歉,我不知道還能說什麼......」沒有婚禮、沒有承諾,他只期望她能夠諒解。又是諒解!

  巫安語在心碎傷心之餘,口不擇言起來。「我不曉得該不該相信你跟女客戶之間的清白,話說回來,我似乎也沒有說話的餘地......」

  巫安語將跟周冠顯密切來往的事情全盤托出,「他願意以結婚為前提跟我交往,也就是說,如果我點頭的話,我依舊可以跟范璃她們在同一天舉行婚禮,只不過新郎換了人而已!」說出這段話,巫安語純粹只想激怒報復鍾廉罷了,就好比她見到鍾廉跟女客戶的親密行為時,她排山倒海的醋意一般。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鍾廉的反應竟是--他面無表情,沉默不語,讓人實在看不出他心裡想什麼。巫安語直瞅著他,心狂跳著。

  而後,他終於開口了--「如果他能給你幸福的話,我祝福你。」這話像威力十足的炸彈投炸在兩人之間,巫安語有幾秒鐘的不敢置信。他竟然說這樣的話引

  「你竟然說這樣的話......」揪著心,她頻頻深呼吸,感覺週遭的空氣已經被抽離,而她的生命即將結束。

  「沒有挽留、沒有怒意,甚至......沒有半點感覺......」她泣訴著。「我在你心中究竟算什麼啊?」她憤怒激動的握緊雙拳猛捶鍾廉的胸膛,想發洩此刻心頭的傷心欲絕。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她哭腫了雙眼,也打紅了雙拳, 鍾廉卻始終不發一語。他沒有抗拒,任由巫安語發洩激動的情緒。

    沒有再說任何話語,他依舊維持原來的決定,依舊還是那一句:「我祝福你。」

  既然不能給她她所要的,放手是他唯一能做的,儘管這決定是折磨......

  說這話時他看似輕鬆,但其實他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拳,手指掐著自己的掌心,用力的程度足以讓人喊痛,但他沒有任何感覺,因為他的心更痛......

   「好,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會如你所願嫁給周冠顯!」巫安語抹乾傷心的淚水,頭一甩,飛奔離開這個教她傷透了心的地方。

    在巫安語甩門離開之後,鍾廉頹喪的坐在沙發上,雙掌摀住臉,壓抑的嗚咽聲從指縫中溢出。

  這樣的夜晚,對兩個人來講,都是心傷......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3 00:40:01

  第十章

  人總在失去後,才懂得擁有的可貴。

    鍾廉鬱悶的笑著,造句話活像一支千斤重的錘子猛烈的敲打入他的心臟,那痛楚如漣漪一般泛開至四肢百骸。

    看著眼前堆積的宗卷--為了努力遺忘分離的痛楚,他拚命的以工作來填補。

  若說以前的他是工作狂,現在的他簡直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埋首於公事當中,比工作狂還要瘋狂。

    但再多的工作都彌補不了他空虛痛苦的心,他的心就在他身體裡寂寞的空蕩著......

  有好幾次,他停下手邊的工作,衝動的想撥個電話......

  不行,既然在他身邊這麼痛苦,放她走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決定。他不能太自私啊......

  忍下心頭的衝動,鍾廉又繼續埋首於工作當中,直到秘書Joyce拿了一迭信函進入他的辦公室。

  Joyce看了一眼最近總是繃著一張臉不會笑的上司,擱下信件後便離開辦公室,沒有多打擾。
    最近總經理很不好親近,公司裡每個人都戰戰兢兢的......

   Joyce離開辦公室後約莫兩個鐘頭,鍾廉才從公事堆中抬頭。

    他揉揉眉間,拿起一旁的信件一封一封的檢視。

  倏地,其中一封信字跡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小語的字跡,

    他很清楚。鍾廉急切的拆闊信封,裡頭有一封信跟......一把鑰匙?他狐疑的展開信件往下讀--鍾廉:遲疑了好久才決定寫這封信給你,我想,事情總該做一個了斷,而且是乾乾淨淨的了斷。交往十年,在這一刻要將十年的感情濃縮成幾句話或一封信是很困難的,而我,還能對你說什麼?該說的都說了,而你也做了決定。

    愛你十年,愛你已成了一種習慣,很美麗的習慣,只是太依賴習慣是很可怕的事,你會發覺自己上癮且無法自拔。

    現在我們都從習慣裡跳出來了,而以後的路會比較好走嗎?恐怕答案是未知的。

    既然分手了,就不要殘留記憶,我將你的全還給你,包括你送我的公寓......

    當你收到這封信時,我應該已經搬離了......

    我最後想跟你說的是,謝謝你曾經愛過我。

    我愛你,但我恨我愛你。

    巫安語

  鍾廉瞪著掉落在桌面上的鑰匙,它彷彿在嘲笑他愚蠢的決定。

    她離開了,甚至搬離了他買給她的公寓,看來她是打算完完全全走出他的世界......

  不!他不許!這不是他的選擇,也不是他要的結果!他根本是在自欺欺人,他不想祝福她跟周冠顯!他愛她,他要她回到他身邊!抓起桌上的鑰匙,丟下一堆未處理的公事,鍾廉狂奔出辦公室......

  ☆ ☆ ☆

  打開公寓大門,屋內一片漆黑。鍾廉按開客廳大燈,室內是全然的靜謐。

    「小語?」他喚著。「小語!」

  他衝進臥房,沒人;浴室、廚房、客房、陽台......沒人!沒有小語的身影,彷彿她不曾在這裡佇留過一般。

    鍾廉不願相信,再度進入臥房,瘋狂的打開衣櫃,拉開所有的抽屜,所有屬於她的私人物品都已消失不見......

  「不可能的......」他喃喃低語。

    「小語!」他沮喪的大吼,彷彿這麼叫著,她就會出現在他面前似的。

  可是回應他的,只有冰冷的空氣。

    鍾廉沮喪的坐在床沿,雙掌撐著額,懊惱不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什麼狗屁祝福,他壓根不想讓她離開,也不想祝福她跟別的男人雙宿雙飛!

  當初不肯輕易許下承諾,以為她離開會比留在他身邊好,她離開後他才知道,原來最不好的是他,他一點都不好過......

  小語,回到我的身邊來,求求你......鍾廉心中不斷乞求著。

    他後悔了,好後悔好後悔。如果付出他的所有可以換回小語,他願意傾盡生命中所有的一切--望著兩人曾嬉戲歡愛的大床,小語膩在他身旁撒嬌說話的景象浮現在腦海中。

  為什麼他會那麼輕易的放開她呢?小語一定被他傷透了心......他真是個豬頭!一個不懂得珍惜幸福的蠢蛋!鍾廉猛捶著自己的腦袋。他必須將小語找回來,乞求她回到他身邊,不管他必須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只是,他現在壓根不曉得小語離開後去了什麼地方......

  對了,小語的好友不就住在同一層樓嗎?說不定倉卒離開的她一時找不到地方落腳,會去投靠在同一層樓的好友們--鍾廉急忙街出公寓,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時候,猛敲范璃家的大門。

  前來闊門的是范璃的未婚夫李豐寬。

    乍見鍾廉,他有些訝異。「鍾廉?好久不見。」他沒注意到鍾廉一臉急切。

  鍾廉禮貌性的點頭。「我想找范璃,能否麻煩......」他話還沒說完,范璃的聲音就從後頭傳了出來。

  「親愛的,是誰啊?」范璃從李豐寬背後探出頭來,一看是鍾廉,隨即皺起眉頭,還很不客氣的說:「你來幹什麼?」

  李豐寬訝異著未婚妻不友善的口吻,但范璃只是拍拍他的手,要他先進去。

  鍾廉一看范璃給他的壞臉色,就肯定她知道小語已經搬離公寓了,那麼,她肯定也知道小語現在在哪裡!

  「有話快說,我可沒時間陪你聊天。」范璃不友善到了極點。

  鍾廉不在意她的態度,一心只掛念著愛人的行蹤。

    更何況以他過去對待小語的態度,范璃會對他有好臉色才怪。

  「小語呢?她有沒有在你這裡?」

  「沒有。」范璃斬釘截鐵地答。

  「真的沒有還是你騙我?」鍾廉實在不想用質疑的口吻,但若不這樣做,他恐怕一輩子都找不到巫安語。

  「鍾先生,你的意思是說我撒謊?」范璃雙手環胸,很不客氣的說:「安語真的不在我這兒,信不信由你。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找她幹嘛?你們不是分手了嗎?」

  鍾廉攏起眉。「范璃,我真的很想知道小語在哪裡,若你知道的話,能不能行個好--」

  「不能!」范璃二話不說,立刻拒絕。「你對安語這麼無情,我幹嘛要幫你?」

  鍾廉無奈的抹抹臉。「我真的後悔了......當我知道小語搬離公寓時,我才知道原來我不能沒有她......」

  「是嗎?你不是祝福她跟周冠顯嗎?」范璃咬牙切齒的問。真是可惡的男人!虧安語這麼愛他,他竟然將她往別的男人身上推!

  周冠顯?鍾廉忽地想起這一號人物。「就算她跟周冠顯在一起,我也會去求她,求她回到我身邊來,我不能沒有她。」

  范璃很訝異鍾廉竟然會這麼說。不過人的惡性難改,或許他把安語求回來後,還是一樣將她擺在一旁晾著。

    不行,她不能心軟。「若安語跟周冠顯在一起,我還替她開心呢!至少那表示她想開了,想徹底忘掉你這個臭男人!偏偏她跟人家說只能做朋友......這麼好的一個男人就這樣被她放棄,真是太可惜了!」 鍾廉也很訝異。

    小語最後是選擇獨自一人,沒有投向其他男人的懷抱......這消息對他來講是喜是憂呢?若小語真的不在范璃這兒,那她會在哪裡呢?

  他想起了巫安語另外兩位好友,夏菉言跟古諼柔。

  范璃當然明白他倏地發亮的眼眸表示什麼。「安語既然不在我這兒,就不可能在茶言跟諼柔那裡。她說她不想打擾我們,我們也沒有勉強她。畢竟跟快結婚的我們生活在一起,對她而言實在太殘忍了。」范璃刻意加強「結婚」兩字,就是要鍾廉反省。

  鍾廉臉色白了白。是他的錯,所以現在被罵他也無話可說。他只希望范璃能夠告訴他,小語究竟到哪兒去了。「我無法對你描述我現在有多後悔,你要幫小語出氣打我罵我都可以,但請你告訴我小語在哪裡......」鍾廉一臉的懺悔。

  說沒被他的真誠跟歉意打動,那是騙人的。但范璃還是搖搖頭。「我知道,但我不會告訴你的,這是朋友之間的誠信跟道義問題。」

  「我求求你......」鍾廉拉下面子乞求著。范璃終究還是搖頭。「沒有人會說的,你自求多福吧!」這是他欠安語的,現在該讓他嘗嘗安語所承受過那折磨心的痛!

  ※※※※※※※※

  一個禮拜了......這一個禮拜,鍾廉瘋狂的尋找巫安語的下落,包括所有他們曾經擁有美麗記憶的地方。但是,他還是找不到她。

  一個禮拜來,他不知打擾范璃她們多少次,但她們三個就是堅持不透露她的落腳處。等他找到小語時,或許他該稱讚她有三個講義氣的好朋友。

    但也因此苦了他啊......

  鍾廉無奈的忖想著。上天可能覺得他過去十年虧欠小語太多了,現在才讓他吃這樣的悶虧,讓他得點報應。

  這一個禮拜來他也無心於工作,他將權力下放且相信部屬,每天則由幾位元高級主管以電話向他報告工作情況。

    也因此他發現其實他不必事必躬親,這樣只會累垮自己。

  懂得將權力下放、相信部屬的實力,這也是一個管理者必須研習的功課吧!而現在他才明白,會不會太晚了呢?付出的代價會不會太高了呢?

  奔波了一天,鍾廉回到巫安語已經搬離的公寓--這一個禮拜他都住在這裡,每一晚他都期待小語會出現在他身邊,告訴他,她不會再離開了。

    在電梯裡,鍾廉疲憊的抹抹臉,深深一歎。人總是不懂得珍惜身旁擁有的東西,等到失去後才後悔......

  當初他是如此輕易的就放棄了小語,也難怪小語會如此傷心,甚至打算從此走出他的世界。

    換個角度來想,若他被小語放棄了,甚至教他去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天曉得,他的心一定會被重重打擊的。小語,快回到我身旁吧!我願意乞求你的原諒,付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鍾廉不斷不斷祈禱著......

  上天似乎聽到了他的乞求,他打開家門時聽到了幾個女聲從樓梯口傳來,好像是范璃她們的聲音。

  鍾廉進入公寓,下意識的拉開門縫,偷聽她們在談些什麼。一聽之下,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

  「唉,以前聚會都在同一層,現在卻得跑到樓下去,真不方便,有時候講話太大聲都怕吵到隔壁的鄰居......以前都沒有這種問題。」古諼柔懶懶的抱怨著,和另外兩位好友緩緩從樓梯間走過來。

  「別抱怨了,至少安語只是搬到樓下去,而不是搬離這一棟大樓,不然我們要聚會還得開車出門呢。」夏菉分析道。

  范璃頻頻點頭。「還好十四樓之二的王先生一家剛好移民加拿大,安語才有地方落腳。雖然不是同一層樓,但還是很方便碰面。」三個女人又聊了一會兒才道了再見各自回到家中,

  鍾廉躲在門板後大口大口吸氣,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等她們進了家門,他沒有多加思索,拉開門即往十四樓衝去......

  ※※※※※※※

  鍾廉按著門鈐,然後在巫安語來開門的第一時間即將身子擠進門縫裡,讓巫安語來不及合上門。

  鍾廉被卡在門縫裡,一臉可憐兮兮。「拜託,小語,看在我找你好多天的份上,讓我進去......」他低聲請求。

  巫安語很氣自己如此不小心,但她萬萬沒想到鍾廉會發現她就住在原來住處的樓下。「不行!請你離開,現在你對我而言只是陌生人......」

  鍾廉因為巫安語遣一句話,眼神黯淡下來。「小語,我知道我傷了你的心,我很抱歉。你可以不原諒我,但你這麼說讓我好難過......」鍾廉採取柔情攻勢,知道巫安語是最招架不住這一套的。

  「你是鐵石心腸,你才不會難過!」巫安語拒絕看他、聽他,決計要將他轟出去。

  鍾廉趁機握住巫安語的小手,將她的小手擱在自己的胸膛上。

  「你幹什麼?快放手!」在她的掌心之下,她可以感受到他怦怦的心跳。她憤恨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力氣卻敵不過他。

  「我不放,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鍾廉很認真的宣告著。

  「來不及了,你已經放手了,你現在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氣死人了,為什麼她總是被他吃得死死的,可憐到連一隻手都無法自主?

  「小語,把你推給別的男人是我不對;不理會你對婚姻的期盼是我的錯;每天忙於工作疏忽了你是我該死;每次都忘了赴約的我更是豬頭......你要罵我、打我都可以,但你不可以不理我......」鍾廉放下了尊嚴,只為乞求心愛的女人回心轉意,重新接受他。

  他充滿歉意的話語及懊悔的眼神教巫安語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一段時間沒見,他似乎憔悴了許多。她想起先前好友們對她說的話--鍾廉似乎真的很有悔意,他每天都跟我們打聽你的去處,也每天都被我們嘲諷,但他似乎一點都不介意......你要不要試著再給他一次機會呢?連好友都替他請命了......

  巫安語左右為難了起來。「你不是祝福我跟周冠顯嗎?你現在挽回又算什麼呢?難道我是任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她也是有自尊的好嗎?!

  鍾廉深深的一歎。「人總在失去之後才會得到教訓,我深深的體會到這一點......在你離開之後,我才發現,我跟本無法祝福你跟別的男人!我嫉妒得要死,恨不得衝到周冠顯身邊把你搶回來......」他深情款款的看著她,深情款款的開口,「小語,原諒我......」

  巫安語拒絕看他,無奈的直跺腳。「你快放開我的手,別再試圖博取我的同情了!」她還是愛著他的,但她好怕再回到他身邊,他會像以前一樣,一點改變都沒有。若真是這樣,她會恨死自己的!

  「我沒有博取你的同情,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我發誓......」鍾廉很拙的舉高手發誓,還刻意拉高音量說著:「我鍾廉發誓,絕對沒有欺騙--」

  他的誓言還沒說完,同一層樓的其他三家住戶已紛紛拉開大門探出頭來,睜大眼睛看鍾廉跟巫安語在門口僵持不下。

    巫安語好尷尬好尷尬,這下更是進退兩難了。

    她總不好讓鍾廉一直卡在這兒,上演免費的肥皂劇給別人看啊。

  沒辦法,她只好拉開大門讓鍾廉進入屋內。

    鍾廉掩去嘴角得意的笑,不敢讓巫安語看到。

    一進到屋內,鍾廉即刻採取大膽的攻勢,雙手由後緊緊環抱住巫安語,不肯再讓她離開他身邊。

  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邊磨蹭邊撒嬌的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巫安語無法掙脫他,只能任由他耍賴。「說一百萬句對不起又怎樣?等我回到你身邊,你又會不珍惜我了......」淚水在她眼眶裡浮現。

  「不會的!我保證,我以後一定是一個乖乖聽話的好老公,你想什麼時候結婚就結婚,你想生一打小孩我會努力奉陪--我還是會打拚我的事業,但我會把你跟家庭擺在第一位,因為我經歷過失去你的痛苦,我再也不要體會那種痛了......小語,沒有你的日子,我的心好痛......」說到最後,他的聲音都哽咽了。

  巫安語無聲的流下淚來。「結婚?你是為了安撫我才說的吧。」他不是說過五年後才打算考慮婚姻嗎?還說就算她穿著白紗在禮堂等著,他也不會出現......

  「當然不是。鍾廉的右手在西裝褲的口袋裡一陣摸索,像變魔術一樣,倏地變出一隻粉紅色的心形鑽戒。

    他執起她的右手,將鑽戒套進她的無名指。「我愛你。不要再質疑我的真心了,我的真心已經脆弱到不能再接受任何拒絕了......」

  看著無名指上的鑽戒,巫安語邊哭邊喃喃說著:「你怎麼可以這樣......」

  鍾廉垮下了臉,一顆心直直往下沉。難不成連最後的戒指攻勢也無法挽回心愛女人的心?

  「你這樣害人家都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了......」她的一句話造成戲劇性的改變,鍾廉一顆心又獲得重生。

  「你的意思是......」一直被鍾廉由身後擁住的巫安語旋過身,雙手環住他的頸項。「意思是......Yes, I do!」

  鍾廉發出驚呼,歡喜的吻去她的淚水,將她打橫抱起,啄了一下她的紅唇。「那親愛的,現在我們可以進洞房了嗎?」說完,他抱著她衝進臥房裡。

  巫安語尖叫著,「你這個急色鬼......」但尖叫歸尖叫,她可沒有叫鍾廉將她放下來喔!意思就是,她也不介意現在就提早洞房!喔,房門被猴急的鍾廉踢上了......

  我們不要吵這一對好不容易復合的愛侶,靜悄悄的祝福他們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3 00:40:20

  尾聲

  一個很美麗的星期假日,一個黃歷上的大好日子,

  一個連老天爺都賞臉的晴朗天氣......

    今天有四對幸福的新人即將完成他們生命中的大事。

  昨天,范璃、夏菉言、古諼柔跟巫安語便被她們心愛的未婚夫婿依依不捨的送往五星級飯店,準備今天前往迎娶。

  一大早,李豐寬、聶綮巽、雷爾康及鍾廉便興奮地分別搭乘四輛賓士車前往五星級飯店迎娶他們的美嬌娘。

  在飯店的同一層樓,四位俊帥的新郎敲著自己新娘的房門--

  鍾廉調整了一下領帶。說實在話,今天他還真有點緊張。

    但前來開門的伴娘神色比他更緊張,臉色簡直到了慘白的地步,遞給鍾廉一張紙條。

    鍾廉狐疑的接了過來一看--

  親愛的,你不是曾說過,就算我穿著白紗在禮堂等你,你也不會出現嗎?呵呵,就當是我小小的報復吧,我逃婚去了......

  鍾廉看完當場傻眼。

    他被新娘拋棄了?!而另外三個男人也同樣拿到伴娘遞給他們的字條,看完後,他們紛紛發出怒吼,衝向鍾廉--

   「鍾廉,你幹了什麼好事?!」三個男人包圍住鍾廉。

  「你們......」鍾廉不解。

    難不成他們也跟他一樣,新娘在婚禮之前逃之夭夭?

   但不可能啊,小語會逃婚是他曾經說過大話的報應,怎麼連他們也......

  「你看!」三個男人遞出他們手中的字條,三張字條的內容一模一樣親愛的,為了聲援安語,我們決定跟安語一起逃婚。

    至於安語逃婚的原因,就請你們找鍾廉說清楚講明白羅!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娶不到美嬌娘的三個男人對鍾廉發出怒吼。

  鍾廉只能無辜的攤攤手。這是他的過錯,他還能說什麼呢?不過......

  「先去把落跑新娘追回來再說,至於我的過錯,等今晚過後再讓你們『結算』吧!」他苦著臉建議。

    親愛的小語竟然想到這一招整他,實在有夠狠!

  看他今天晚上在床上怎麼「教訓」她......

  於是,四個大男人便狂奔出飯店「尋妻」去了。

    他們對天發出哀號--「老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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