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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瓔]家有惡妻不懂事[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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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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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5-20 16:48:23
標題:
[姚瓔]家有惡妻不懂事[全文完]
家有惡妻不懂事
作者:姚瓔
氣你、戀你、抓住你,芳心淪陷只為你;
想你、怨你、追回你,放下一切只要你。
想她羅靜萱,好歹也是個出身名門世家的嬌滴滴大小姐,
為什麼得在這偷偷觀察,那窮得寄人籬下的遠房「表哥」?
說來都怪那個谷丹楓!每天帶不同女人回家不說,
還敢在房裡一待就是一整天,氣得她只好親自「捉姦」,
決心把這「髒東西」趕出家門!沒想到,捉姦不成,
竟親眼目睹他跟「十兄弟」在DIY……她被嚇得逃跑,
卻也因此害谷丹楓「包袱款款欸」離開了;直到這時,
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的一顆心,早就遺落給谷丹楓了……
只是,十年後再相逢,谷丹峰變得沉穩挺拔,
為此她色誘谷丹楓生米煮成熟飯。誰知,成為谷太太后,
谷丹峰卻完全無視她這位嬌妻,公然和初戀情人出雙入對……
這可惡的臭男人,她羅靜萱不屑要!
可她都丟下離婚協議書走人了,谷丹峰為什麼要繼續糾纏她,
難道她這位不被愛的妻子,連不想愛了都不被准許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20 16:55:10
第一章
她平生最恨三樣東西:上學、颱風和谷丹峰。
她上學時候,總覺得快被壓抑得窒息了,所以她經常逃課;颱風她也不喜歡,因為遇到這樣的天氣,她都得待在家裡,不能和那些同學一起瘋、一起鬧了。
至於谷丹峰,哦,他不是東西,但他是她最討厭的人!因為他經常可以左右她父母的想法,在她看來,利用別人的腦袋,可以!但是左右他人的想法,就太過份了!尤其是對她的自由逃課,產生限制的影響,她就更不能原諒他了!
不過也沒關係,他很快就可以滾蛋了,並且將永遠滾出她的視線之外啦!嘿嘿。
她裹著一件浴袍,躡手躡腳地穿過花園,半濕的髮絲,柔順地垂在肩頭,寬大的浴袍衣領處,露出精緻的鎖骨,往下便是微微賁起的圓丘,隱沒在衣襟裡,雖然不是「波濤洶湧」,但依舊引人遐思。
隨意繫著的藍色浴袍,鬆鬆垮垮地掛在她身上,浴袍過膝,露出她白皙纖細的小腿,粉紅晶瑩的腳趾頭,則在拖鞋裡不安份地扭動;她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花園後的一間獨立木屋前,這裡原本是她家的溫室,也是她經常躲避爸媽嘮叨的「防彈城堡」,但自從這個「遠房親戚」谷丹峰來了之後,便被改造成他所需要的「書房」,她也就失去了她最後的一方「淨土」。
想到等會兒,將谷丹峰和那個妖嬈女人捉姦在床時,他那張英俊臉上,可能會出現的難堪與羞辱的表情,她就有些小興奮;這也不能怪她,剛才她從三樓遠遠望去,發現有個妖嬈的女人,搖曳生姿地朝花園走去,大概是來找谷丹峰的。
憑女人的直覺她就知道,他們一定有姦情!
其實她心裡倒是很佩服谷丹峰,想不到看起來落魄邋遢的他,竟然那麼有女人緣!才在這裡讀了一個學期的高中,他全校的女同學,幾乎都來看望過他了!
他也不是什麼超級天王啦……他只是爸媽口中那個遠房表哥,他本來不住在本市,雖然有親戚關係,但很少來往;因為他準備考她家附近一家國內首屈一指的藝術學院,所以才借住她家。
遠房表姨不放心讓谷丹峰住宿舍或旅館,因此就讓讀高三最後一學年的他,投奔到她家來借住;用她的話說就是,他一個小男生在外面,怕被人帶壞,自己人比較放心!
小男生?怕變壞?她哼哼兩聲。
在她看來,天知道他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整天套著破爛T恤、最耐磨的牛仔褲,一點也沒有她們家族的貴族氣質,她不禁懷疑,他其實是故意冒充親戚,來騙吃騙喝的!而且,還那麼花心……遠房表姨應該不用擔心,他會被人帶壞吧?別人不被他帶壞就不錯了!
今天和以往不同的是,竟然有個看起來不太正經的女人來找他,而且進了書房這麼久,都還不出來……哼,鬼鬼祟祟的,肯定在做什麼壞事!她有些生氣地噘起嫣紅的小嘴,悻悻地想。
其實,他除了喜歡招蜂引蝶之外,嚴格說起來,並沒有做出什麼十惡不赦的事來,但她就是不喜歡他看著自己時,總會帶著探究的眼神,好像要把她所有的偽裝都扒下來一樣,讓她無處躲藏。
太放肆了!她不喜歡別人這麼大膽地盯著自己,也不喜歡自己對這個「花花公子」這麼關注。
「討厭,害我來不及穿上衣服!」她一邊四處張望有沒有人,一邊還不忘詛咒那個可惡的人。
至於為什麼她從窗戶看見那女人往木屋去,便著急得從浴室裡跑了出來,連衣服都來不及換上,就裹著浴袍飛奔而至,她根本就無暇去理會;當然,她更沒想到,此刻的自己,竟是一副吃醋妒婦打算「捉姦在床」的急切模樣!她一心只想著,她要當場逮住谷丹峰的「姦情」,並以此為借口,好讓他早點滾出她家去!
◎◎◎
她走到木屋前,見四下沒人,便屏住呼吸、握住門把,悄無聲息地將門打開了一條縫,這一看之下,她差點驚呼出聲,慌忙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
小木屋裡低掛著白熾燈,光線昏暗,白色的百葉窗已全部拉下,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把斑駁的樹影投印在窗簾上,而谷丹峰則拿著畫筆,站在房間的中央;在離他一公尺遠,黑色背景前的躺椅上,鋪著一塊白布,剛才她見到的妖嬈女人,正橫臥在白布上,朝著谷丹峰巧笑嫣然。
他的房間裡有女人,並不奇怪,但讓她驚訝與氣憤的是,那個女人竟然沒穿衣服!
妖嬈女人的眼睛轉向右側,頭部略微傾斜,因而右肩稍稍低垂,胸部高挺,線條凹凸有致,整個身子的美麗曲線,洋溢著一種青春的美感。
而谷丹峰則專心致志地望著妖嬈女人,一會兒凝思,一會兒又聚精會神地低下頭來,手在面前的板子上,似乎在比劃著什麼;昏暗的光線在他立體的五官,打上了一層柔光,更顯得他的俊秀,雖然依舊只是一身簡單樸素的裝束,但絲毫不影響他俊逸的氣質。
他還在低頭作準備工作,躺椅上的裸女,卻有些按捺不住,用纖細的手,輕輕地撫弄著自己的脖頸,眼梢帶著些許的挑逗和期盼,只是他並不為所動,只是淡然地掃視了裸女一眼,說:「我們開始吧。」
「這樣就開始啦?」站在門口的她,一聽就火大,正要開口怒斥他太齷齪,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敢在她家做苟且的齷齪事;但還沒等她開口,躺在黑色佈景前的裸女,覺得身上有些涼意,一回頭,正好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她!
「啊……」裸女驚呼一聲,從躺椅上坐了起來;而她也猛衝了進去,站在屋子中央,對著遠房表哥大喊一聲說:「谷丹峰!看你這次還有什麼話說?」
谷丹峰也被她突然的闖入嚇了一跳,他望著她,有些詫異地問:「表妹,你、你來做什麼?」
「別叫我表妹,我才沒有你這種表哥呢!」她氣哼哼地說道;「你還有廉恥之心嗎?竟然敢帶女人回家做這種事!」
難得他的俊臉也有些紅,他有些困窘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看你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好學生模樣,只有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什麼好人!」青春期的少女生起氣來,簡直是口不擇言。
果然,他猛地抬起頭來,看著她說:「我為什麼不是好人?」
「你玩弄女人、鬼鬼祟祟!在我爸、我媽面前總是裝模作樣,反正……你不是個好人!」她咬著紅唇,細數他的罪狀。
「玩弄女人、裝模作樣?我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了?」他那句醞釀許久的高聲質問,終於爆發了出來。
「喂!你都被我當場逮到了,還要嘴硬?」她叉著胳膊,嘲弄地朝那個裸女不屑地努努嘴。
「麻煩你看清楚,我在做什麼!」他冷冷地憤然說道,聲音裡有著少年自尊被損傷的孤傲與怒氣。
她這才用理性的目光,看了看屋子裡的一切,特別是他面前,她發現那裡有塊白色的畫布,被固定在畫板上,而旁邊桌上大大小小的畫筆一字排開,五彩斑斕的顏料,也一一調好了。
畫布上已經勾勒出了素描,只等上色,這幅畫上所描繪的,是一個浴後休息中的裸女形象,為了加強橫臥裸女的線條與肌膚美,他還特地用鉛筆在裸女身下,畫了一塊獸皮,使形象的魅惑力帶著某種野性;他所畫的裸女,舒展地躺在獸皮上,動作很優美,帶著一種朦朧美。
原來他是在畫人體藝術肖像。
她白皙水潤的俏臉,「轟」地轉眼間染上一抹深紅,若不是身上還穿著浴袍,否則他肯定能看見,紅暈由她的腳底板蔓延到後腦勺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向來精明的小腦袋,怎麼一遇見這個男人,就全都起不了作用?害她在他面前盡做些蠢事……
「你……我……誰教你做這種事,不鎖門的?」她口不擇言地反駁道,努力將羞窘的思緒平息下來,這樣才能使她不至於要找個地洞鑽下去。
「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為什麼要鎖門?」他看著自己的這位遠房表妹搖搖頭,她是個外表柔弱,實則詭計多端的問題少女,如果說要比誰會假裝,桂冠肯定是她的!因為他被安排和她一起住在三樓,佔地利條件的他,見過她好幾次裝病逃課,還騙遠房表姨她在同學家過夜,實際上卻是和一群瘋狂的男同學半夜去飆車;他還知道,她只要考試成績不好,都是她自己冒充父母,在考卷意見書上簽字的,還知道……
就因為被他知曉她太多的秘密,所以她一直慫恿遠房表姨父和表姨,讓他搬出和她同住的那層樓,理由就是,她和他都成年了,必須要保持距離;他倒是沒有半句多言,便自動搬離了主屋,誰教他是寄人籬下呢?
他的父母雖然和遠房表姨同一個家族出身,但父母這邊早就已經沒落了,連他上高中的學費,也是費盡周折才籌集到的;他其實很憐憫和疼惜自己的母親,為了面子問題,不惜找上其實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的遠房表姨,而且,白吃白住就算了,何必用「怕他學壞」這種幼稚的借口呢?
到花園的木屋裡居住,這樣也好,他也落個清靜;只是,這個他該叫作「遠房表妹」的女孩,總是不放過他,甚至連他躲到了木屋裡,她都不肯罷休。
她真的是被嬌寵慣了!就連這次,明明是她誤闖進來、打擾了他們,她卻依舊有理;他望著她憤然的樣子,一言不發。
驚擾了他們是小事,若是把米雪兒氣跑了,那可就麻煩了,他打工半天才賺到請模特兒的酬勞,米雪兒還是半贈送的友情價,他才能請得起呢!當然,其實不乏自動送上門來的女生,但他卻不想招惹她們。
他必須完成這幅畫作,因為學校打算推薦他的作品,去參加人體藝術展,這可是被藝術學院招生老師認可的大好機會,學校方面已經強調過好幾遍了;他也明白這次創作的重要性,現在他只希望這個表妹能快點走開,好讓他完成作品。
◎◎◎
他沒有出聲,可身為模特兒的妖嬈女子,米雪兒,卻不幹了!她斜眼看著這個表妹,塗得妖艷的紅唇,冷然地吐出一句:「峰,我們開始吧!不要被外人打擾,我覺得有點冷……」
他回神過來,只說了一句:「好。」於是低著頭開始作畫。
米雪兒佔了上風,不由得有點小得意,她看了看還穿著浴袍的丫頭表妹,嘲笑般多嘴說了一句:「不過是個黃毛丫頭,都還沒發育完全呢!她怎麼曉得什麼是人體藝術?」
這狹小屋子裡三個人,一個躺著、一個畫著,剩下一個被躺著的裸女激怒了,「喂!你說什麼?誰是還沒發育完全的黃毛丫頭?」表妹衝到米雪兒面前質問著道。
米雪兒掩著嘴吃吃笑,說:「不就是你嗎?不然,你也脫了浴袍讓我看看啊……」言語裡充滿挑釁的意味,還示威地挺了挺傲人的胸部,眼角餘光卻是看著一動不動的谷丹峰,希望他也能看到她的嬌媚姿態。
米雪兒的挑釁舉動,更讓這表妹氣得胸前一起一伏,她本來張開口就要罵人,卻又忍住氣,說:「我為什麼要在你面前脫衣服?我又不是你!你難道不覺得,脫光衣服讓別人畫,很下賤嗎?」
這句話說戳了米雪兒的弱點,因家境不好,需要當人體模特兒賺學費的她,嘴唇翕動著,幾乎要哭出聲來;表妹見狀,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太過份,正要道歉時,卻聽見表哥谷丹峰的冷喝聲:「表妹,你快跟米雪兒道歉!」
他這麼一說,表妹卻反而不願意道歉了,她哼了一聲,仰著頭,就是不理會。
米雪兒紅著一張臉,哽咽著對谷丹峰說:「峰,算了,今天我沒心情,改天再畫吧……」說著,便起身穿上了衣服,怒氣沖沖地走了。
◎◎◎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下人跑了,你滿意了吧?」他看著米雪兒盛怒遠去的背影,回頭對表妹說道,一張俊臉甚是鐵青。
「哼……」她依舊不答,高仰著頭,正準備從他面前離開,但她剛走兩步,便被他拉住了胳膊;雖然他還只是個十五、六歲的清瘦少年,但他的力氣卻很大。
「喂!你幹嘛?」她轉身怒問他,他比她高了兩個頭,她只到他肩膀,他猛力拉住她,害她的鼻子撞上他的胸口,疼得幾乎要冒出眼淚來。
他狠狠地盯著她半晌,她被他憤怒的眼神所驚嚇,不由得畏縮了一下;她從來沒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天啊,他該不會惱羞成怒,要殺了她滅口吧?
他充滿怒火的眼神在她身上逡巡,看樣子,她方才是匆忙間從浴室裡跑出來的,一身寬大的浴袍沒有完全繫好,只是鬆鬆垮垮地套在身上,在她用力掙扎時,衣襟微微地敞開,露出她白皙的頸子和性感的鎖骨,還沒有擦乾的幾縷黑髮,順著白皙的脖頸,濕漉漉地貼在她精緻的鎖骨上,更顯得她白皙的肌膚晶瑩滑嫩。
浴袍的領口很大,他可以清楚地看見她胸前的柔嫩肌膚,她雖然遮得嚴實,但是浴袍下露出的潔白小腿、圓潤的膝蓋、光滑的皮膚,讓他不由得聯想到,浴袍下的她,什麼也沒有穿……一股熱氣,不由自主地從他的小腹上升騰而起。
身為一名血氣方剛的少年,他知曉自己此刻的衝動是什麼,他慌亂地放開了,緊握住她羸弱肩膀的手,甕聲甕氣地說:「你……出去!」
「為什麼我要走?這裡是我小時候玩家家酒的地方!」她強烈抗議道。
「是……這是你的地盤……」他咬緊唇,俊臉上閃過一抹難堪與困窘,他喃喃道:「你說的對,該滾開的人,是我……」說著,他默默地收拾畫筆,打算離開木屋。
他突然沉寂下來的落寞,讓無理取鬧的她,覺得他有些可憐;她怔怔地看了他一會兒,才怯怯說:「喂,你是不是生氣了?」雖然她總是處處和他作對,但不知為什麼,此刻看到他落寞又有些可憐的樣子,她就沒來由地開始心軟了,也許,是……她做得有點太過份了吧?
他沒有回答,只是動作凝重地捲著他手中的畫紙,將它擰成一團,猛地拋到了牆角。
他用力的動作嚇了她一跳,半晌,她才說:「是不是影響到你的作業?」她知道他是學藝術的,這次的人體藝術畫對他來說,應該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否則他也不會發這麼大的火。
他沒理會她,只是咬著牙、低著頭生悶氣;她訕訕地等待了一會兒,見他不吭聲,又說:「那、那我賠給你吧……」
「賠?」他冷笑一聲,「用錢嗎?」是啊,反正她有的是錢,所以可以隨意將別人的自尊與顏面,踩在地上、肆意作踐,傷害到別人也不用道歉,反正用錢就可以擺平;但是,他不稀罕!
「留著你的錢吧,我不需要!」他冷冷地說完,就開始收拾起畫板,順便也把那些畫筆都攏作一堆,拿了一個袋子來,隨意地往裡扔。
「你、你是要離開這裡嗎?」她看著他收拾東西的動作,低低問道,心裡竟湧上了一股恐慌;其實,他走了不是更遂了她的心意?但她卻感到強烈的不捨與惶恐,好像最心愛的玩具,要被人拿走的那種驚惶與不甘。
他沒有理會她,只顧著埋頭收拾自己的行李;見他轉身把床上的東西一卷,都塞到書包裡,她這才慌了起來,「喂!表……表哥……你、你不要走嘛!我……我……」她想向他認錯,但天生的矜持與自傲,讓她吐不出「對不起」這三個字。
「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了。」他粗略地收拾好自己簡單的行李,居高臨下冷淡地對她說完,轉身便要走;她情急之下,從後面一把抱住了他,「表哥,不要走!我賠你一幅畫!」
「你怎麼賠?你都把米雪兒氣跑了,難道你要當我的人體模特兒?那可是要脫光衣服的……你不是說很下賤嗎?」他站住,轉身看著她,嘲弄地問道。
她下意識地用手掩住自己的胸口,遲疑了半晌,可是看見他帶著鄙夷的表情,正要開門出去,一股不知哪來的勇氣,讓她衝過去攔住了他,「表哥,你別走!我……我當你的人體模、模特兒好了……」話一說出口,不僅是他,連她自己也呆愣住了。
他怔了一下,以為自己幻聽了,卻看見面前因為緊張而羞怯的小人兒,站在他面前堅決不讓他走開。
他蹙起劍眉,冷冷地說:「讓開!我沒空跟你開玩笑。」
「我……我、我沒有跟你開玩笑……」她有些哆嗦地說著話,用一隻手拉住他的手,另一隻顫抖的手在身上的浴袍外摸索,手心裡全都是汗。
「放手!我要走了,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和表姨、表姨丈,你也可以放心了……」他說著,抽出被她緊握的手,極力忽略被她滑膩小手握住的顫慄與舒爽的感覺。
「你……你看我適不適合吧!」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一股勇氣,讓她在瞬間作了決定,她深吸一口氣,克制住自己的發抖,用纖細的指尖,輕輕地拉開浴袍的帶子,任由身上的浴袍半遮半掩地滑落到肩膀下,露出了白皙而圓潤的肩頭。
米雪兒說錯了,他的表妹並不是發育未完全的黃毛丫頭,她已經是含苞待放的花朵了。
「你……」他有些措手不及,第一個反應就是想拉開門出去,但她用懇求的大眼睛看著他,他只能愣愣地被她拉著,回到了屋子中央。
「我……你畫我吧……」她認真地對他說:「相信我,我……我會是個好模特兒的……」她修長的腿,緊張得都有些抽筋了。
她說得對,她的確是個好模特兒,絕無僅有的。
羞澀地褪去藍色浴袍的她,如同抽絲剝繭般,一點一點露出發育良好的少女胴體,當僅有的遮蔽物掉落在地上時,他被她完美無瑕的少女身體驚艷住了。
她羞怯得幾乎抬不起頭來,但小臉上卻帶著堅決的表情,在遮掩了半晌過後,她還是紅著臉放開了手,將自己的身體完全袒露在他面前;她那形狀如水蜜桃的胸部,微微上翹,粉紅色的乳暈、纖細的腰肢、圓圓的肚臍眼,還有那修長筆直的雙腿,都毫無遮蔽地展現在他的面前;她白皙晶瑩的身體,幾乎會讓所有的男人迷戀,也讓他為之窒息。
她長髮盈散在白布上,一隻手支在黑色背景前躺椅的扶手上,臉朝一側望去,另一隻手貼在胸前,雖然體態婀娜的身子不著寸縷,但她依舊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度。
這已經不是寫生之作,那優美的人體,使整個畫面充溢著象徵性的光輝,讓他幾乎無法平靜下來,他滾燙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望著他,眼神明亮,幾乎像耀眼的星星,撩亂了他的心湖;他自小學畫,在他眼中的性感,是那若隱若現間的那一種衝動,而她完美地詮釋了他想要的人體效果。
◎◎◎
「還不快畫?」她輕輕地對他說,表情放鬆,顫抖的聲音,卻洩露了她心裡的緊張與惶恐,但她並沒有退縮;也許,換自己成了他的模特兒,才是最完美的吧!她很有自信。
他在深呼吸,有些發顫的畫筆終於落在了白色的畫布上,屋子裡靜謐無聲,只有畫筆的沙沙作響,還有兩人微帶著急促的呼吸聲。
原來這麼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是這麼累人的一件事,她勉強堅持了很久,但終於還是忍不住出聲了:「好了沒?」
她的嬌嗔,換來了他有些惶惑的聲音,「快……快好了……」她於是一動不動了。
又堅持了許久,她問:「應該好了吧?」
他沒有回答。
她有些好奇地望向他,卻和他火辣辣直視的眼神,碰了個正著,面對著他灼熱的眼神,她不自然地用手遮擋著自己的胸,並微微側過身去,以擋住自己兩腿之間的春光。
他也慌忙移轉開視線,俊臉紅得一塌糊塗。
◎◎◎
「你、你……究竟畫好了沒?」她低低問他,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好……好了……」他沙啞地回答她,連抬起頭看她的勇氣都沒有;她站起身來,披上了浴袍,走到他身邊看他的畫。
他的人物肖像畫所展示的細緻入微的洞察力,是極其敏銳的,在技巧上,還比一些大師級的作品更加穩健有力;讓她驚奇的是,畫布上的她並不是躺著的,而是站著的。
他將她畫在一塊狹長的豎板上,背景素淡,人體佔滿畫面空間,成了獨立的裸體油畫傑作;細節的處理是精心構思的,畫上的她,左手去摘樹上的果子,右手扶在一枝樹枝上,雙腳一前一後,似在行走,姿態婀娜,顯示了女性的嫵媚。
「你畫的是什麼?」她問著他。
聞到她身上散發的少女自然清香,他的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她在說什麼,直到她重新問了他一遍,他才反應過來,「哦,我……我畫的是夏娃……」
「夏娃?」她疑惑地看著畫布上,和她面目相似的偷吃禁果的夏娃,問他:「那亞當呢?」
「等我以後再找男模特兒畫……」他的臉可疑地紅得發紫。
「這樣就可以了嗎?」她問他,她的浴袍還是沒繫好,僅在前襟處打個簡易的蝴蝶結,因為傾身向前,浴袍前襟隨著她的動作,不時敞開來,白皙的雙乳呼之欲出,那粉紅嬌嫩的蓓蕾也若隱若現,修長的小腿不時從下襬露出來,他這才發現她光著腳。
「嗯……好了。」他有些困難地回答她:「謝謝你……」
她還以微微一笑。
近距離看她,他才發現,刁蠻的她,其實有一張很美麗光潔的臉,眉目如畫、小嘴紅潤,看起來就像一顆新鮮嬌嫩的紅櫻桃一般,讓人想含在嘴裡慢慢品嚐。
因為年輕而異常容易衝動的他,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到了腦子裡,幾乎要控制不住衝上前去,好好品嚐那種綿軟而香甜的滋味;他深吸一口氣,覺得胸口憋得都要爆炸了。
他的喉嚨沙啞,正要開口說什麼,突然面前一片漆黑,停電了!
「啊……」他聽得她一聲尖叫,整個人撲到了他的懷抱中,黑暗裡,他的嗅覺和觸覺格外靈敏,只覺得她在他懷抱中不住地打顫,抖得如同風中的樹葉。
她的身體幾乎毫無縫隙地緊壓著他,她撲在他的懷裡,雙手環抱著他的腰,他下意識地也伸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她的身體柔軟且具有彈性,不時散發著淡淡的少女清香,讓他的心猶如在打鼓一般。
而她豐盈的胸,緊緊貼在他散發著熱氣的胸膛,那種柔滑細膩的飽脹觸感,讓正值青春衝動期的他,幾乎無法呼吸,讓他直想把這具誘人的身體緊緊壓在身下,然後……然後瘋狂地佔有!可很快的,他就為自己竟然產生這麼齷齪的念頭,而感到羞愧不已。
「你……你怕黑嗎?」他困難地問她,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全身的血液,集中在他身下的某一點上,硬得難受至極。
「嗯!我怕黑……黑夜裡有鬼……」她害怕得全身打顫,更加摟緊他不放,也更要他的命;而她的臀部無助地抵著他的手移動,她聽到一陣細微的呻吟從他的喉嚨逸出,他的呼吸困難且急促。
「表哥……你、你也怕黑嗎?」覺察到他的異常,她克制住自己的害怕,關切地問他。
「我……」他語塞,臉上直髮燙,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幸好,供電很快就恢復了,他暗暗地鬆了口氣,飛快地放開了她,然後坐在椅子上,希望自己的窘態不那麼明顯。
「謝謝你,表妹……」他克制著自己的粗喘,紅著臉對她說。
「不客氣……」她如釋重負地說:「只要你不怪我就好了!那……」她偷眼看他,「我、我先回去了,爸媽要是找不到我,又要碎碎念了……」
「嗯。」他坐著一動也不動,任由她從他身邊經過,也沒想著要起身送她;她微微有些失望,站在門口,她握住把手問他:「真的沒其它事需要幫忙嗎,表哥?」
「沒什麼事了,真的,非常感謝你……」他朝她微笑,手裡拿著一張畫紙,隨意地放在他的小腹上,他英俊的臉因這個笑容而燦爛得讓人不敢直視。
她紅著臉,心裡又羞又甜,開了門就趕緊出去;等她離開木屋後,他才低下頭來,只覺得自己的後背發熱得,像是被扎上燒紅的針芒,他將掩蓋在自己褲襠處的畫紙,稍稍挪開來,那裡早就搭起了一座「帳篷」,幾乎要頂破了褲子……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20 16:56:12
第二章
走出門外沒幾步,她才發覺自己是光著腳出來的,她用手摀住滾燙的臉頰,幾乎沒有臉面回屋子裡去;沒想到她竟然有勇氣,當他的人體模特兒!這真是太大膽、太……太不要臉了!她竟然敢在他面前裸露身體!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裡,卻是那麼甜蜜和興奮呢?她閉著眼,抱住自己的肩頭低低地叫。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鼓起勇氣返回到木屋裡去,因為她把拖鞋忘在木屋裡了!花園雖然有草皮,可難免有些細碎石粒,無奈之下,她只好羞紅著臉,再次進到屋子裡去。
門沒有鎖,她也沒有敲門的習慣,便逕自進了屋子,由於她光著腳,走起路來悄聲無息,所以他也沒有聽見她進來;他依然站在屋子中央,背對著她,不知道在做什麼,她好奇地看了看他,見他只是低著頭,手在不停忙碌著,嘴裡還不時發出低低的粗喘聲,間或夾雜著一、兩聲呻吟。
他在做什麼?她有些好奇,於是走上前去,想看個究竟。
雖然她走路沒什麼聲音,但她的靠近,還是讓他警覺地回過身來,當發現是她去而復返時,他慌忙想要回轉過身,但已經來不及了!
由於距離很近,她已經清楚地看到,他的褲子拉煉開著,而他的……雙腿間,被手握著的那根面目猙獰、昂揚挺立的東西……是什麼?
她盯著他,張開了嘴,怔怔地連尖叫聲都發不出來;而他腦子裡一片空白,竟也忘記了應該趕緊拉上拉煉,更忘了至少可以用手掩飾一下,兩人就這麼傻傻地互相看著。
他望著她,一時太過緊張,忙碌的手,竟然還按照慣性又上下套弄著,結果本就處於爆炸邊緣的堅挺,終於無法承受,他只覺得小腹一緊,頭皮發麻,一陣酥麻的快感猛地湧上腦海,他堅挺的前端一陣抽搐,濁白色的液體就這樣噴射了出去!
她就站在離他不到一公尺遠的地方,那濁白色的液體噴射得太猛,竟射到了她藍色的浴袍上,甚至連她的胸口以及白皙的小腿,也遭到了伏擊,甚至還順著她的小腿,淌到了她的光腳上。
假如此刻能死過去,他情願去死!他的俊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全身還激盪著到達巔峰的快感,但無盡的羞恥與愧疚感,卻全部都回來了;他看著驚駭得幾乎失聲的她,只能吶吶道:「我……我……對不起!」
但她並沒有聽他的解釋,她張著顫抖的嘴,低下頭來看著黏在浴袍上那黏稠、濁白的液體,半晌,才從喉嚨裡傳出了一聲尖銳的叫聲:「啊!」
他求饒地凝望著她,只希望她能閉上嘴,但她在原地跳著腳,不住地尖叫著,想抖去那污髒的液體,望著她顫抖而驚惶的模樣,他愧疚而自責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天啊……怎麼會這樣?從小到大,他從沒有這麼丟臉過,看來,他真的把她嚇壞了……
「表妹,你聽我說……」他試圖走近她,想對她解釋,但他一靠近她,她就不住後退,他意識到什麼,慌忙低下頭,將發洩過的、從昂揚狀態變得垂頭喪氣的寶貝,塞回到了褲襠裡,然後拉上拉煉。
「你走開!走開啦……嗚嗚……好噁心……」她跳著腳,害怕、惱羞得幾乎要哭出來,只能不住地罵他:「你這個壞人!走開、走開!嗚嗚……你、你欺負我……」她既委屈又害羞,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別哭、別哭……」他手忙腳亂地找著衛生紙或毛巾,但太過慌亂,他什麼也沒找到,於是從一旁的畫架中,隨意扯了一塊畫布,便要替她擦乾浴袍上的液體。
但她哭泣著,驚嚇過度的俏臉上又紅又白,怎麼也不讓他碰過「髒東西」的手碰到她,兩人正在僵持不下,她哭泣的眼睛又盯在他手上的畫布看,「她是誰?」
他低下頭一看,手裡的畫布上,畫的是一個飄逸美麗的女孩,他有些口吃:「這、這是我、我的……」他說不下去了,這是他學校裡的一個學姐,因為覺得她很美,所以悄悄畫了張肖像畫保留著。
「你、你不僅下流,而且還是花心大蘿蔔!」她見他神情不對,心裡又怒又妒,大哭著控訴他。
他低著頭不敢抬起,任由著她罵,她罵了一會兒,便胡亂地扯過另一塊畫布,隨便擦了擦身上的污漬,便哭著跑走了,只留下滿心愧疚的他,悔恨不已。
◎◎◎
回到屋子裡後,她拚命洗刷著自己的小腿,儘管小腿早就沒有了濁白的液體,但那種黏膩濃稠的感覺,卻怎麼也洗不掉。
她接連好幾天都不理他,她看了一些關於青春期的書籍才瞭解到,原來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子,看見女人的胴體便很容易衝動;他雖然是個畫家,但也是個正值青春期的男生。
在前思後想、作了半晌心理建設後,她這才讓自己勉強原諒他,可是等她再次到花園的木屋找他的時候,她卻發出了羞惱而憤恨的詛咒聲,谷丹峰這傢伙竟然已經走了!
聽爸媽說,遠房表哥已經回去他的故鄉,不考藝術學院了,他甚至連高三都沒有在這裡念完;她沉默,纖細的手指交叉握著,手指關節都泛白了。
谷丹峰除了帶走他所有的畫作,包括她那一幅人體畫外,所有她家的東西,他都沒有帶走;但她卻感覺,他帶走了她的一切,她的心頓時空空如也,她的青春期隨著他的離開,進入了一片灰暗的顏色。
她還是希望,谷丹峰有一天能突如其來地出現在她面前,她一直相信他還會回來找她,但他一直沒有回來。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了、一年一年又過去了,整整十年,她卻再也沒有見他回來過。
◎◎◎
初夏午後,耀眼的陽光剛剛褪去灼熱,代表高貴典雅風格的品牌「VOKA」總部辦公樓前,一輛橙色的藍寶堅尼跑車停了下來,從車裡緩緩鑽出一位身材玲瓏的盤發女子。
她烏黑油亮的秀髮,用一條暗色花紋的絲帕,鬆鬆地在腦後挽了個低髻,精緻的瓜子臉,嬌嫩得幾乎要滴出水來,那雙黑色眼眸清亮秀美,長長的睫毛微微上卷,很是美艷動人。
「羅小姐……」大樓裡有兩名助理連忙迎上前去,慇勤地與那女子打招呼;羅靜萱抬起眼,微微一笑,並不多話,只是搖曳生姿地向著總部大樓裡走去。
她穿著白色緊身短袖針織夏裝,配以寬鬆的黑色細腰帶,質地上乘的褲管,隨著她走動的步伐輕輕拂動,讓身高將近一百七十公分的她,看起來更顯得挺拔而飄逸優雅。
一路行去,意氣風發而又美麗出眾的她,吸引了無數人的眼光,而羅靜萱也好像對別人的矚目習以為常,只是手提公文包直視著前方,乘上專用電梯,直達自己的辦公室。
羅靜萱的辦公室在「VOKA」的十九樓,她是國際著名珠寶品牌「VOKA」,在亞洲的總經理,擁有私人的辦公室。
羅靜萱被業界的人士稱之為,「VOKA」最耀眼的玫瑰,她才二十六歲,但她那優雅、華麗、精益求精的經營理念,使得「VOKA」在亞洲引領了一場又一場的時尚風潮,不僅為「VOKA」集團帶來每年十幾億的銷售業績,更讓「羅靜萱」和「VOKA」這兩個名字,逐漸沉澱而為優雅女性的代名詞。
羅靜萱到了十九樓,沿途不時有職員畢恭畢敬地向她打招呼,並慇勤地為她忙前忙後,羅靜萱微笑著,很有禮貌地頷首致謝,一邊邁著優雅而輕快的步伐,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辦公室門口的秘書早就緊張地站立在門邊,等著她的吩咐。
羅靜萱輕輕地擺手,示意秘書別用這副誠惶誠恐的面容迎接她,隨後她盯著秘書安妮看了看,目光落在她樸素的衣領上,她低下頭來,在自己的手提袋中,拿出一個包裝得相當精緻的禮物盒,遞了過去。
她的手提袋中,滿是包裝好的小禮物,以便她隨手發放。
安妮接過一看,臉上露出了一絲驚喜的笑容,「給我的?」她幾乎是雀躍起來了,眼尖的她已經認出,那是「VOKA」秋季新款的胸針,剛剛正式上市,價格自然不菲。
在公司裡,眾人都很喜歡羅靜萱,不僅因為她賞罰分明,更因為她出手大方,視下屬為姐妹。
羅靜萱點頭,笑道:「與其塞在包裡當作樣品,還不如送給真正欣賞它的人。」說著,扭著纖腰便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一邊走、一邊對還處於興奮狀態的安妮說:「我出差的這幾天,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哦,除了你出差前已經談好的幾宗合作案外,比較重要的是,那位JimmyGu的設計師來過電話說,合作的事情他還要考慮一下……」安妮已經迫不及待地別上了羅靜萱送的胸針。
果然,加了色彩斑斕的胸針,安妮全身平淡無奇的服裝,頓時好像有了生命力一般,很是美麗奪目,令人眼前一亮。
「JimmyGu?」羅靜萱手握住門把的動作一頓,猛地停住,「他有說是為什麼嗎?是嫌我們開出的條件太低了嗎?」
「這個他倒是沒說,他只說,他最近工作行程的安排都已經滿了,所以和我們的合作需要考慮一下,再給我們答覆。」安妮恭謹地回答著羅靜萱。
羅靜萱凝思了一會兒,才說:「他這應該只是推托之詞,你幫我盯緊他,一定要讓他來為我們『VOKA』服務,有了他的加盟,『VOKA』會大放異彩的……」
安妮連忙回答道:「好的,羅小姐,請放心,一有消息我就報告你……」
羅靜萱頷首,這才開了辦公室的門進去。
說來,這個JimmyGu讓剛下飛機的羅靜萱有些頭疼。
在珠寶界幾乎人人都聽說過JimmyGu這名字,他是自由高級珠寶設計師,據說出身高貴,但他生性低調,除了他的對外聯絡人之外,沒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
JimmyGu曾推出主題為SoftDream系列的珠寶設計品,如夢境般的溫柔配色和夢幻的浪漫氣息,使得他的十八件作品上市僅兩個月,就在巴黎銷售一空,創下高級珠寶行業的銷售紀錄……
他是所有時尚品牌集團爭奪的對象,炙手可熱,哪個集團能爭取到他當首席設計師,那麼這個品牌就不虞沒有銷售市場,尤其是女性市場;JimmyGu簡直是女性心聲的代言人,他所設計的產品不僅價值連城,而且其中那夢幻、浪漫的感覺,讓所有的女性都愛不釋手。
精明如羅靜萱,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網羅人才的機會,開出了無比優厚的條件,想吸引他入主「VOKA」擔任設計師,但是JimmyGu並沒有給這個大品牌任何特例,連羅靜萱也吃了個閉門羹。
不過不要緊,凡事總要慢慢來,儘管競爭對手們都對JimmyGu虎視眈眈,她也不急;成功的關鍵,不是明爭暗搶,而是非常準確地把握住各環節的分寸,無需大動干戈,就能優雅地為自己贏得名聲和金錢!
羅靜萱淡笑著,轉身關上辦公室的門,暫時還給自己一片寧靜的空間。
◎◎◎
門邊有個小巧的換鞋凳,羅靜萱習慣性地坐下來,這個換鞋凳,是去了提手的緞面壽司木禮盒,羅靜萱輕輕一拉,層層小盒依次打開,鞋油、鞋刷井然有序。
她挑了一雙軟緞鞋,將腳上名貴卻累腳的鞋換下,然後緩步走到寬大的辦公桌前坐下,此時旅途風塵僕僕後的疲憊與乏力的感覺,才真正地在她那張秀美的臉上顯露出來。
她每個月幾乎有二十天,都在外地出差,穿梭於世界各地,也許這就是成功的代價吧!不過,羅靜萱卻有點厭煩了。
她出身名門,舅舅是政府官員,父親靠作時裝生意成為一名富有商人,母親秉持著上流社會優雅而富於智慧的女性品格,協助丈夫精心經營著家庭。
母親一直期望,她的獨生女有朝一日能成為外交官,而父親則希望羅靜萱有朝一日能繼承自己的事業;所以,當羅靜萱高中畢業,提出想進入藝術學院深造的想法時,遭到了父母的斷然拒絕,她只好屈從父母的意志,去往法國進修她並不喜歡的工商企業管理。
不過好在她天資聰穎,學業對她來說,就像遊戲一樣,她一路跳級修完課業,畢業後不進家族企業,而是靠自己的努力,考取了「VOKA」,並獲得令人稱羨的職位,接著又憑借自己非凡的能力,一路當到「VOKA」在法國總部的銷售總監。
但念及在國內的雙親無人照顧,今年年初,她向總部申請回到亞洲,於是便成了「VOKA」在亞洲的總經理。
羅靜萱外型甜美、優雅迷人,但在時尚界卻有個外號,「時尚女魔頭」,一方面是她擁有最敏銳的時尚感,另一方面也因為,她工作起來不講情面,讓人望而生畏;因此,不少有求於她的人,對她既恨又怕。
從小到大,羅靜萱一直有自己的原則,喜歡的東西要自己努力獲得,從不指望別人贈與,要想辦法努力賺錢,而不是如何省錢;只要是看中的東西,她便毫不猶豫地買下,從不虧待自己。
總之,她的生活是從容而優雅的,正如她為員工們講解的淑女儀態課:「女為悅己者容,女人不要只把自己的美奉獻給社會,把邋遢留給家庭,不要蓬頭垢面、不修邊幅、大呼小叫;男人在外面看到的女人,都是光鮮、溫文爾雅的,相較之下,你便毫無魅力;優雅,其實是女人一生的終極目標,身為女人,就是要優雅一生。」
羅靜萱的這番優雅宣言,既有一堆簇擁者,但也有一群反對者;但誰管它呢?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優雅的羅靜萱剛坐下來鬆口氣,內線電話便響了起來,羅靜萱伸手接過,電話裡響起了秘書安妮略帶歉意的聲音:「羅小姐,我剛剛忘記跟你說了!你出差的這段時間,令尊和令慈大人打過好幾次電話,想請你回去看看他們……」
「哦,我知道了……等我忙完手頭的工作,會回個電話給他們的。」羅靜萱淺笑著,對電話那頭的安妮說:「謝了。」說著,剛要掛電話,安妮在電話裡慌忙叫道:「羅小姐,令尊和令慈請你出差一回來,就立刻打電話回去,他們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等你決定!」
「非常重要的事情?」羅靜萱有些疑惑地凝思,隨後說:「我爸媽又想騙我去見男人吧?」
安妮在電話那頭忍笑,最後還是老實交代:「是,羅先生吩咐過,請你務必回去參加明天晚上的燒烤自助餐會。」
「安妮,你就說,我剛回來,水土不服病倒了……」羅靜萱無奈地揉揉發痛的額頭,連想都不想地就回絕了。
卻聽見安妮道:「羅太太說,如果你生病了,她會請救護車送你去餐會。」
「唉,那你就說,我事務繁忙、沒空去!」羅靜萱歎了口氣,不由自主地朝天翻了個白眼。
天下的父母,怎麼都怕自己的女兒嫁不出去啊?總是千方百計要她嫁人,她今年才二十六歲,根本就不著急!
「羅先生說了,要是如果你又像前幾次那樣,找借口偷溜或者故意破壞的話,他就登報和你斷絕父女關係……」安妮只好幫忙勸慰:「請羅小姐慎重選擇!」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羅靜萱苦笑,「安妮,別提這個了,說些開心的事來聽聽……」
「嗯,開心的事?哦,羅先生和羅太太說了,假如你真的為他們找個好女婿的話,他們以後就不干涉你喜歡做的事情,而且不再強迫你回家、繼承你的家族事業。」
「真的嗎?」羅靜萱兩眼冒光,「這個交換條件還不錯……」
「是的,羅先生和羅太太親口這麼說的……」安妮親口證實。
羅靜萱興奮地問安妮:「他們還說什麼?」
「羅太太還說,為了讓你順利挑到理想對象,明晚邀請的都是青年才俊、社會精英,而且……而且好像還說,有一個跟你高中時感情不錯的,叫什麼……谷丹峰?」
「谷丹峰?」羅靜萱坐直了身子,「是那個……我的遠房親戚,谷丹峰?」她的心開始劇烈地跳動著,幾乎要蹦出胸腔來。
「是,羅太太和羅先生親口說的,而且還再三強調……」安妮盡職盡責地回答道。
羅靜萱突然不說話了,她向後靠在了辦公椅背上,想了想,對安妮說:「安妮,你幫我準備一下,明晚我回去赴宴!」
「羅小姐,你真的決定了嗎?」安妮在電話那頭歡欣雀躍。
「是啊。」羅靜萱簡短地答,她有些疑惑,「為什麼你比我還高興?」
「哦,沒什麼、沒什麼……」安妮回答說:「羅太太說,要是能夠說服你參加餐會,我就有全年的法國時裝,免費供應……」
羅靜萱無語。
掛斷電話,羅靜萱往寬大的辦公椅上一靠,俏臉上原本緊繃嚴肅的面具,開始慢慢碎裂掉,露出了她脆弱而又堅定的神情,谷丹峰啊谷丹峰……十年前你忽視我的羞辱,看我明晚怎麼討回來!
◎◎◎
穿著洗得發白的T恤,以及破洞牛仔褲的谷丹峰,正端著一杯酒,懶洋洋地站在自助餐會的游泳池邊,看著燒烤餐會上熱鬧的人群;這是個名流餐會,來來往往的,都是名門淑女和精英才子,衣香鬢影、華麗尊貴。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休閒服,不由得笑了笑,他原本以為,燒烤餐會,大家肯定穿得都很隨意,所以就穿著平時的衣著來了;誰知道,到了這裡才發現,在場的女士們都袒胸露背、穿著精緻的禮服,而男士則西裝革履,個個都好像準備要去相親一樣,只有他,活像誤闖豪宅的難民一樣,格格不入。
他將眼光從一個被領帶勒得滿臉通紅的胖子身上調轉開,只是專注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那杯酒,本來,他其實是不想回到這裡的;他還記得,十年前,他倉皇逃走的狼狽模樣,那件事是他一直以來的難堪記憶,他甚至都不願再去回想,因為實在是太糗了。
但是十年過去了,他的記憶依舊清晰如昨,根本無法忘記,心裡也像空缺了一件最重要的珍寶;既然如此,他也就只好回來尋找失落已久的東西了。
「丹峰啊……」還沒等他從回憶中醒過神來,他的耳邊突然傳來了,羅太太熱情中帶點歉意的聲音,他連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轉過身去,映入眼簾的,是個高貴優雅的中年太太。
「呃,羅……太太……」谷丹峰笨拙地不知道該稱呼她為什麼才好。
「唉,你這孩子!不過是十年沒見而已,你連『表姨』都叫不出來啦?和我們就這麼生疏嗎?」羅太太佯裝嗔怪道,但一雙銳利的眼神,卻早在一表人才的谷丹峰身上,溜了好幾遍。
「不是的,表姨……」他有些不自在地將酒杯放下,上前給了羅太太一個溫暖的擁抱,其實,對於表姨,他心裡是很感激的,畢竟,在他最落魄潦倒的時候,她和表姨夫給了他無微不至的關懷與照顧。
「現在還是在當畫家嗎?」羅太太抬著頭,望著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谷丹峰,愛憐地問道,這孩子都長這麼高、這麼壯了,還和以前那樣,站在那裡出色得連她都注目。
谷丹峰有些困窘地撓撓頭,說:「是啊,就只是個不入流的畫家,勉強混口飯吃……」
「有什麼關係?男人先成家、後立業,有了家,事業才能成功的嘛!」羅太太邊打量著谷丹峰,邊意有所指,「對了,丹峰啊,你有沒有女朋友?什麼時候結婚啊?」
「呃……」谷丹峰有些尷尬,「還沒有……我、我還沒有想過結婚的事……」
「真的?你沒有女朋友啊?哦,太好了、太好了,那就更沒有後顧之憂啦……」羅太太一聽谷丹峰竟然還名草無主,高興得眉開眼笑。
谷丹峰看著興奮得有些失態的羅太太,不禁疑惑,「表姨……什麼後顧之憂?」
羅太太輕咳兩聲掩飾一下,「沒、沒什麼,我是說,你沒有家累,那忙起事業來一定更如虎添翼,呵呵呵……」
谷丹峰不置可否地微笑,他正要回答羅太太的話,視線卻被一個迎面走來的妙齡美女吸引住了。
那美女身材纖長、曲線玲瓏、纖穠有度,一身淡紅色合身禮服,白嫩的脖子上懸掛著一條鑲鑽的簡單首飾,她的俏臉在這件Chanel的襯托下,顯得白裡透紅、嬌艷欲滴,十分靚麗嫵媚;她款款走過時散發出的奪目光芒,讓四周的男士都投以高度的愛慕眼神。
甚至連見慣美人的谷丹峰,都有些目瞪口呆,但讓他怔住的不是她的美麗,而是因為,這個女人正是他躲避了十年的「遠房表妹」,羅靜萱。
谷丹峰下意識地便要往後退,但羅太太卻在他身後推著他,「丹峰,你也好久沒見到你表妹了吧?今天正好,你們也可以敘敘舊!對了,你表妹和你一樣,也沒有男朋友呢!可把我操心死了……」羅太太的話還沒說完,羅靜萱已經婀娜生姿地走到了谷丹峰面前,兩人的視線對上,都不禁有些尷尬。
但羅靜萱還是比谷丹峰大方,她朝著他輕輕地「嗨」了一聲,叫道:「表哥……」
「嗨!表、表妹……」谷丹峰有些結結巴巴,一張俊臉微微發紅,全身也發熱了起來,十年前那種在她面前出糗的羞恥感,還殘存在他的記憶裡。
但羅靜萱好像早就淡忘了一般,若無其事地對羅太太說:「媽,你就別嘮叨我嫁不出去了,好嗎?我隔著半個花園,都能聽到你的聲音……」
羅太太不滿地嘟囔了一句:「你要是讓我放得下心的話,我就不囉嗦了!」
羅靜萱笑嘻嘻地對她說:「媽,你就別再說了!我想和表哥單獨敘敘舊,可以嗎?」
「當然可以……」看到谷丹峰和羅靜萱站在一起,如同天造地設般相配,羅太太頓時忘卻了女兒嫁不出去的煩心事,一心想要為他們創造機會,連忙對谷丹峰說:「丹峰啊,那你和小萱多聊聊,就像你以前輔導過她一樣,替我好好開導她……」
谷丹峰苦笑一下,正要說什麼,羅太太已經喜孜孜地轉身,招呼起別的客人,為他和羅靜萱留下了獨處的空間。
谷丹峰和羅靜萱誰也沒有說話。
半晌,谷丹峰覺得自己應該要說點什麼才好,便轉向羅靜萱,鼓起勇氣說道:「表妹,你……你好嗎?」
「勉強還不錯囉!表哥,你呢?」羅靜萱微笑地反問著谷丹峰,一點也看不出他們之間曾有什麼樣的芥蒂。
「我……也還好……」見羅靜萱神色如常,谷丹峰也不由得放鬆了下來;其實也是嘛,不就是青春期衝動了一些,才會犯下了連自己也不能饒恕的錯誤,不過,誰沒有年少時候呢?看來羅靜萱原諒自己了。
谷丹峰如釋重負,正想說些什麼,但他們所站的地方,不時有衣冠楚楚的紳士男子過來搭訕,那些人使盡各種方式,逗得羅靜萱嬌笑不止;不知為什麼,谷丹峰覺得,那些男人的面目實在可憎!
他遲疑了一下,抽了個空暇對羅靜萱說:「那……表妹,我不打擾你,先告辭了。」還沒有轉身,他的手已經被一隻纖細柔滑的小手給握住,「先別走啊!表哥,我還沒有和你敘敘舊呢……」羅靜萱因為之前喝了點酒,又加上與別人談得正開心,一張嬌俏的臉上帶著紅暈,很是嬌媚,看得谷丹峰心神一蕩,他慌忙撇開眼神。
「不好意思,各位,我和我表哥有些話要說,你們自便,今晚的節目很多,大家盡情玩吧!」羅靜萱笑著對各位追求者說罷,便拖著谷丹峰,在一片又羨又妒的眼光中離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20 16:56:27
第三章
「你要帶我去哪裡?」谷丹峰跟著羅靜萱走了一會兒,見她把他帶向僻靜的後花園,不由出聲詢問道。
「帶你找個清靜的地方敘舊……」羅靜萱有些喝多了,她將整個身體貼在谷丹峰身上,仰起頭來朝他笑道:「表哥,你是怕被我吃了嗎?」說這話時,她還故意伸出舌頭,在紅唇上舔舐了一下,想營造出吸血鬼恐怖的形象,但她卻不知,她這個嫵媚而性感的動作,卻只讓谷丹峰覺得口乾舌燥、心跳加速。
「我……」谷丹峰困難地回答:「我們還是回去烤肉吧?」
「不要!表哥,好不容易你回來了,我要請你喝酒!」羅靜萱醉意醺然地對谷丹峰說道,她拉著他的手,加速了腳步,兩人很快就來到一處彼此都很熟悉的地方。
谷丹峰站在十年都不曾回來過的木屋門前,愣怔了很久。
「怎麼樣?表哥,這個地方不錯吧?」羅靜萱貼著他,低低地問他,她的俏臉暈紅,滿是嬌嗔與甜蜜,「這裡一直保持著原樣哦!」說著,她拉著他進了木屋,順手將門關上,拉亮了電燈。
果然,屋子裡還保持著谷丹峰離開時的模樣,甚至連畫案上的畫紙,也還在原地沒有動過;看樣子,這屋子經常有人打掃,因為谷丹峰看到畫案邊的小桌子上,還放著一瓶紅酒,旁邊有兩個擦得錚亮的玻璃酒杯。
「來,表哥,為了慶祝你回來,讓我們乾一杯!」羅靜萱放開谷丹峰走到桌子前,拿起酒瓶就倒了兩杯酒;谷丹峰隱隱感覺今晚哪裡有些不對勁,但還是順從地接過羅靜萱為他倒的酒,她既然這麼大方,那他也應該為十年前他犯的錯誤贖罪。
在喝酒之前,谷丹峰又再一次問羅靜萱:「表妹,你……真的不生我的氣了嗎?」
「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羅靜萱朝他眨眼,隨後將酒杯端起來,對他說:「表哥,你要是想讓我一點都不怪你,離開十年連封信也沒有,你就把這杯酒喝了!」
谷丹峰看著酒杯中深厚飽滿的深紅色液體,微微一笑,仰頭便把酒一飲而盡;酒是好酒,酒裡散發著濃郁的黑醋栗、洋李和水果蛋糕的香味,夾雜著一絲橡木的清香,令人回味悠長,就像她一樣……
羅靜萱見谷丹峰喝了酒,卻把自己手中的酒杯放下,然後走到谷丹峰身邊,低聲地問:「表哥,十年了,你……有想過我嗎?」
她抬起眼望著他,眼眸裡水光盈盈、含情脈脈,他的心頭蕩漾,全身又一次湧起了一股無法克制的熱浪,不知怎地,一股猶如蜜般的甜潤在心口化開,他不自覺地跟著她的笑容泛起傻笑。
「當然,我、我當然有想過你……那、那你恨我嗎?」他啞聲說道,一股熱浪從胃裡湧上,擴散到全身,他突然覺得全身緊繃得讓他難受,小腹硬挺得幾乎要再次當場出醜;他連忙彎著高大的身子,想遮掩住自己的窘態。
他的回答讓她滿意,羅靜萱走上前,輕輕靠在谷丹峰的胸前,她緊貼著他,在他耳邊吹氣如蘭,答非所問道:「表哥,你覺得這酒的滋味怎樣?」
她挑逗地往他的耳朵裡吹了一口氣,讓他全身的汗毛敏感地全都豎立起來,酒精也化成沸騰的血液,在血管裡興奮地四處奔湧,想找一個突破點。
他知道,今晚他完蛋了,時光在倒退,他又變成那個毫無自控能力的小男生;十年前,他面對她嬌柔的胴體沒有一點抵抗力,十年後,他對如妖姬模樣的羅靜萱,就更沒有自制力了。
他用殘餘的最後一絲理智,幾乎是咬牙地問她:「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怎樣,表哥……」羅靜萱依舊笑意盈盈,「我只想讓你重新找回,十年前那種興奮而已……」說著,她伸手到自己的後背,將整件禮服的拉煉拉開。
淺紅色的絲綢禮服猶如水一般,從她妙曼的身體上流下,滑落在地上,那簡直是一種致命的誘惑,狠狠擊潰了他脆弱的防禦堤壩……
◎◎◎
谷丹峰幾乎是目眩神迷了,身材妖嬈多姿的羅靜萱,靜靜地站在燈光下,緩緩地褪去她身上的所有遮蔽物,其實她裡面能穿的本來就很少,只有一條薄薄的丁字褲和一件蕾絲內衣。
「來,再畫我一次……」她脫去了所有的衣服,神情並不忸怩,而是如十年前那樣,落落大方,她側身躺在畫布上,擺好了姿勢等著他畫自己。
全身赤裸的她,猶如一片眩目的花瓣,落在潔白的畫布上,黑色的長髮、潔白的肌膚、潤澤的嘴唇、紅色的蓓蕾、青黑色的草叢,玲瓏的身體、完美的曲線、魅惑的氣質,這一刻,她值得所有的男人膜拜。
谷丹峰本能地退後想逃脫,但他的兩條雙腿猶如釘在地上,絲毫不能動彈,他想抗拒面前的這一切,但這個畫面猶如有股魔力,深深地蠱惑住了他;藉著血液裡那股酒精的衝動,他走到畫板前,拿起久違的畫筆,開始在潔白的畫板上畫她。
他的畫很特別,艷麗的色彩在畫布上妖嬈地綻放到極致……他將她畫成了一朵怒放的玫瑰花,如血,也如他血液裡放肆流淌著的紅葡萄酒。
她斜躺在白布上,潔白細膩、光滑如凝脂的肌膚,在燈光下異常晶瑩圓潤,白得近乎透明,越發顯出她的清純秀美;修長的嬌軀、豐聳飽滿的雙峰,完美無瑕的形狀和豐滿的程度讓人目眩,纖細的腰肢、翹挺的豐臀,修長勻稱的腿……所有的一切,構成了一幅難以形容的美麗景象。
因為她離得他很近,那誘人的芳香,一直在谷丹峰鼻息間浮動,視覺、嗅覺的刺激,讓他握住畫筆的手在微微顫抖;眼前的女人,不再是十年前那種青澀的模樣,而是以成熟到幾乎要綻開的姿態,迎接他目光的洗禮。
他咬著牙,這個夏日的夜竟變得如此難熬,畫還未完工,他已經忍耐得滿身是汗。
燈光下作畫的谷丹峰,依舊帶著藝術家的頹廢,長長的黑髮蔓延到脖頸,他有著古銅色的肌膚,肌肉結實,他矯健的身影逆光,被燈光折射的眼眸,深邃而認真。
在工作狀態中的他,很美、很魅,黑色的眼眸裡燃燒著火熱的光芒,揚起的唇角,無處不流露著亦魔亦幻的獨特魅力,是女人,就絕對逃脫不了,他無形中散發出來的蠱惑。
她也不例外。
只有此時,她才會卸下她平日裡所有的偽裝與緊繃,她仰躺在那裡,為了他而裸露,心甘情願;他靠得這麼近,讓她感覺自己如此脆弱,這個男人的身上,散發出一種原始的野性氣息,這種氣息被衣服和彬彬有禮的舉止掩蓋著,然而她卻本能地感覺到,他骨子裡是個野蠻人,一個獵人、一個征服者、一個佔有者。
這一刻,她才能深刻明白,為何當年的她,會義無反顧地為眼前這個男人寬衣解帶,其實那時,她就已經愛上了他,只是她不肯承認而已。
她圓潤美麗的身體,在他的筆下逐一呈現,當他畫到她修長的大腿、細細的纖腰、飽滿的酥胸、晶瑩的肌膚時,從下腹傳來的緊繃到疼痛的感覺,讓他無法再繼續畫下去了;他扔下了畫筆,忍不住閉上眼睛呻吟了一聲。
「表哥……你怎麼了?」耳邊傳來了柔軟的聲音,他微微張開眼,看見羅靜萱竟然從白布上站起身來,連衣服都沒有穿上,就這樣蹲在他的身邊問著他。
該死的,她是故意的!
他的眼神不由自主地,落在她那令人迷醉的酥胸上,從他的角度望下去,正好望見她高聳酥胸上,兩點嫣紅的蓓蕾在微微顫動;她怯怯地伸出手去,她的纖手剛剛移到他胸前,她就感覺到,他將手放在自己的腰際,緩緩移動,溫熱的大手貼著她光滑的肌膚,熨燙著她的神經。
這種美妙的觸感,猶如燃燒著的情慾火苗,突然遇見了汽油,「轟」的一聲,焚燒掉了他所有的理智,他低咒一聲,用顫抖的手,撫上了羅靜萱堅挺高聳的雙峰,肌膚的香澤和滑膩手感,立時傳入他的心底。
羅靜萱冷不防哆嗦了一下,整個人便被迫不及待的谷丹峰,緊緊抱在了懷抱中,他緊緊抱著她,撥開她抵擋著自己的手,撫上她豐滿堅挺的圓丘,開始揉捏起來。
羅靜萱滿面紅暈,羞怯的俏臉上,紅得好似要滴出血來,但她卻沒有退卻,她仰起臉,只是低低地嬌吟道:「表哥……」她的呻吟與柔順,大大地鼓舞了還處於猶豫中的谷丹峰。
谷丹峰摟著羅靜萱,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而後他閉上眼,吻上羅靜萱修長的脖頸,舌尖巧妙地吞吐,輕點羅靜萱頸後白皙的皮膚,他溫熱的嘴唇微微觸過她的耳垂,那麻癢酥酥的感覺,令羅靜萱渾身酥軟,反手抱住了谷丹峰的脖子,同時抬起下身,開始有意無意地用自己的大腿,廝纏磨蹭著谷丹峰的腰臀,她看書上說,這是男人的敏感點,希望她蹭對了地方。
谷丹峰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自己褲襠間,他那裡早已堅硬翹起,緊緊頂在羅靜萱張開的大腿之間,羅靜萱身體最柔軟之處,感受到了谷丹峰男性的雄偉,她只覺下體陣陣酥麻,腿間感到一陣濕潤。
「靜萱……」谷丹峰喃喃低語,猛地抱住了羅靜萱的粉臀,他粗糙手掌下的觸覺,柔軟而不失彈性,光滑似水,因為強烈的刺激,帶著熱度的翹臀,在他手裡微微的磨蹭,讓空氣裡的氣溫急速升高。
谷丹峰將俊臉貼在她赤裸的肩膀上,咬著牙,抬起還穿著褲子的下身,自上而下頂撞著她最嬌嫩的花瓣,換得她急促地喘息著。
「表妹……靜萱……」谷丹峰的意識開始迷亂,他用力抱住羅靜萱,幾乎要將她整個人都鑲嵌在自己的身體裡,永遠不分開。
他對她的愛戀與渴望,已經到達極限了,他想融入到她的身體裡,但是一浪接著一浪的暈眩傳來,讓他的動作開始遲緩下來,但他在意識昏沉中,還不忘記用手緊緊抱住她的腰身,用力頂住她,聽著她柔美的呻吟聲……
谷丹峰什麼都記不得了、什麼都忘記了,朦朧中只記得,這晚的酒很濃烈,他只喝了一杯,便陷入了癲狂的狀態,也記得羅靜萱的柔媚與嬌喘;這一幕,是他十年前作的美夢,如今,他延續了這個夢……
在夢中淋漓盡致發洩出來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到最後,谷丹峰已經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只覺得自己在一個甜蜜的黑漩渦裡,不住墜落、墜落,化成了煙花、燃燒成了灰燼……
所以,到了第二天清晨,天還濛濛亮,谷丹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昨夜作的還是一場夢,而且是一場異常激烈的春夢。
但他觸目所及,在他寬大的懷抱中躺臥的,卻是一具活生生的柔軟光裸身軀!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用手輕觸了觸,還散發著溫熱的滑膩肌膚,卻見那具嬌軀的主人伸了個懶腰,像只慵懶的貓咪一樣,在他懷抱中動了動,發出了性感而又柔美的聲音:「早,峰……」
谷丹峰猶如觸電了一般,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他身後的那人也跟著坐起身來,用床單羞澀地圍住了自己的胸口,「表哥……你還好吧?」
谷丹峰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臉,終於肯正視自己不是在作夢了,他緩緩地轉過頭,望向那張嫵媚嬌柔的臉龐,他幾乎語不成聲地說道:「靜、靜萱……」他不敢看她那張紅潤而又微腫的嘴唇,她性感得令他口乾舌燥。
他還記得,在夢裡,他在她身上瘋狂發洩好多次,直到他覺得全身發熱、腦袋暈沉,接著就失去了知覺……看來,他應該對她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否則他也不會赤裸著和她躺在這張床上。
天啊,他真是禽獸不如!
◎◎◎
他歉然地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羅靜萱卻微微一笑,她靠近了谷丹峰,輕輕地說:「說什麼對不起?我、我喜歡你……表哥,我好喜歡你……」她用充滿愛意的眼眸看著谷丹峰,整整十年了,她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想他,她睜大眼眸,用手輕輕撫摸著谷丹峰臉龐那立體的輪廓。
她的心裡湧上一股柔情,不管怎樣,她都要牢牢繫住他的一顆心,因為她要他,她十年前就要他,所以即使他對她再不屑,他對她將要做的事會有多憤怒,她都要將自己的計劃進行到底。
「真、真的嗎?」谷丹峰高大結實的身體震動了一下,不敢置信地問她:「你、你不是一直很討厭我嗎?」
羅靜萱噗哧一笑,將臉貼在谷丹峰的背上,谷丹峰只覺得她的臉所貼的地方,柔軟而又溫潤,他在前面不由低低地喘息了一聲,他又要有點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了。
羅靜萱將發燙的俏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即使要施行自己的計劃了,她還是有些羞澀;該怎麼開始呢?她可是惡補過不少A片和性愛書籍呢!可是……一旦要採取行動,還真是無從下手。
見谷丹峰仍是一動不動,而時候也不早了,看來……她必須要採取主動了!
她忍住心中的羞澀,鼓足勇氣,用光滑的兩條手臂,抱住了谷丹峰的腰,然後慢慢往上滑,頑皮地按上了谷丹峰胸前的兩個小凸點,谷丹峰的身體猛地一顫,正要掙扎起身,她卻在他身後說:「別動!」
羅靜萱放棄了對谷丹峰身體敏感點的折磨,她讓他趴著,然後細心地為他按摩。
由於羅靜萱還是裸身的,谷丹峰感覺到,羅靜萱光滑的身體猶如一陣流水,滑過他結實的背脊,他能感覺到,羅靜萱胸前的兩團綿軟,頂在他的背上,但沒等他動彈,那兩團火卻一下子滑開了,他甚至能感覺到她上面的小硬點,他「啊」的一聲低聲呻吟,她趴在他身上,雙腿叉開,整個身子慢慢地滑下……
谷丹峰顫聲地說:「小萱……」他想求羅靜萱,一大清早不要這麼挑逗他,他會受不了的!就在這時,谷丹峰的神經倏地緊繃,因為他感覺到,羅靜萱那光滑如絲的肌膚滑過他的腰肢,分開的玉腿雙腿間,那水嫩濕潤的柔軟毛髮,緩緩地刷過他敏感的腰臀……
「轟」的一聲,谷丹峰隱忍已久的慾火,終於控制不住了,他猛地坐起身,將羅靜萱狠狠地抱在懷中;她咬著唇,佯裝鎮靜,控制著自己如雷的心跳,她嬌媚地坐起身,輕輕推開他,然後用顫抖的纖手,替他將他的褲子解開。
谷丹峰連忙按住羅靜萱,儘管事已至此,但他卻不想再次在她面前出糗,十年前的那一幕,在他心中還存有陰影,因此他不習慣在女人面前袒露。
但羅靜萱存心要和谷丹峰作對,在谷丹峰來不及阻止她的小手之際,她已經靈活地把他的褲煉拉開,釋放出他的昂揚挺拔,他的男性特徵,像是一具準備要發射的火箭,直挺挺地聳立在他的雙腿之間,把她給嚇了一跳。
羅靜萱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到過,谷丹峰身體最私隱的部分,眼下可讓她大開了眼界,俏臉羞紅得幾乎要噴火,她想了想,努力平復自己急促的呼吸,膽怯地伸出了香舌尖兒,先在那光滑的頂端上舔了一舔,一股獨屬於男人的氣息,傳來一股腥鹹的味道,她用舌頭在整根頂端上舔了個夠,然後張開了小嘴兒,含住了正在怒脹挺立的它!
谷丹峰呻吟一聲,感覺到羅靜萱的臉正壓著他的小腹,而他的粗長卻滑進了她的喉嚨深處,快感急速侵襲整個腦,他興奮得只感到頭皮發麻,他伸出手推了推羅靜萱的肩頭,卻無法推開她執著的嘴唇。
當羅靜萱稍稍後退,動作笨拙地開始輕輕吞吐的時候,谷丹峰重重地吸飽了氣,憋得滿頭發暈,雖然他已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但眼下的快感與狂野,卻也讓他無法自制。
接著,羅靜萱又半跪在地上,含住他的昂揚,而且抵得更深,谷丹峰不由自主地捧著她的後腦,下身的硬挺便整個埋沒在她的嘴裡;他邊挺動著身子,讓硬挺在羅靜萱的嘴巴裡緩慢地進出,一陣陣蝕骨的快感,從他的腳底傳到他的全身,讓他不住顫慄。
下身硬挺的觸覺敏銳得異常,羅靜萱的舌尖每次刷過去,谷丹峰就有一種像從高空往下掉的墜落感,心臟都要跳出來,他無法抑制地呻吟出聲,忍不住一手托住她的下巴,開始快速地在她的嘴裡抽插。
他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他喘息著,將她用力摟抱住,在快要崩潰的剎那間,將自己的昂揚從她的嘴裡拔出,同時把她用力托起,將她的雙腿分開在他身側,用怒發的昂揚堅硬用力抵住她的柔軟。
反正昨晚已經做過了,這些都是既定事實,儘管他心裡對他們之間的關係,還處於懵懂狀態,但他被她挑起的慾火,卻已處於無法控制的狀態。
他會負責任的,不過……所有的事情,就等這慾望平定後再說吧!谷丹峰不假思索,無法抑制住被羅靜萱勾挑起來的慾望,他的下身緊緊頂住她,感覺到她微微潤澤的濕意,然後對準了她的花心,沒有徵兆地猛力戳進,長驅直入!他感到自己灼熱的堅挺,猛然穿過了一層阻礙,重重地深入到了一個,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地方。
「啊!」這次換羅靜萱輕呼一聲,秀氣的眉毛一下子皺緊了,美麗的臉蛋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
谷丹峰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他那張英俊的臉上,有著難以掩飾的驚訝表情,他不可思議道:「我、我們不是昨晚做過了嗎?」
◎◎◎
羅靜萱沒有回答谷丹峰的話,她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纖細的手指掐進他結實的肩膀,她咬著紅唇,幾乎是顫抖地求谷丹峰:「表哥……峰……求你……不要停……」
谷丹峰從驚愕中緩過神來,看到羅靜萱疼痛得臉色發白的模樣,他的心裡不由升起了一絲憐惜之意,他忍住想抽動的慾望,俯下身去,低頭向她的唇上吻去,舌頭很快便鑽進她的口中,愛憐地勾纏翻攪著。
羅靜萱下意識地張開紅唇,迎接著谷丹峰的吮吻,兩條舌頭不停在一起纏繞翻捲,那酥麻感讓她稍微忽略了,她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她兩條修長的玉腿盤起,緊緊夾住谷丹峰精瘦的腰身,她赤裸飽滿的上身,和谷丹峰結實健壯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
谷丹峰堅實的肌肉,擠壓著羅靜萱富有彈性的酥胸,那種癢麻的感覺,登時由此傳遍兩人全身;羅靜萱滿面潮紅,渾身如棉花般酸軟無力,「啊……」當谷丹峰的嘴離開她的紅唇,埋進她的胸口時,她情不自禁地發出了嬌吟聲。
谷丹峰俯下臉去,把整個頭埋入了羅靜萱那深深的乳溝之中,入鼻處滿是她身上獨有的清香;羅靜萱感到谷丹峰火熱的嘴唇,印到自己嬌嫩的胸脯上,像團火一般炙烤著她,她迷亂地抱住谷丹峰的頭,讓他盡情地吻著自己的飽滿酥胸。
谷丹峰的嘴唇,不住地摩挲著羅靜萱光滑的肌膚,他伸出舌頭,仔細地舔弄著羅靜萱豐胸上的每一寸肌膚,就好像在搜尋什麼寶藏一樣,可是他偏偏漏了那紅櫻桃般的蓓蕾,只是繞著它打圈。
羅靜萱只覺身體裡的快感浪潮,洶湧澎湃,從被谷丹峰親吻的地方,一波一波擴散到四肢百骸,渾身火熱難當,一股空虛難耐的感覺油然而生;她開始扭動著身體,嘴裡喃喃地叫道:「峰……峰……」
谷丹峰吻她乳房的力道越來越重,光用嘴唇和舌頭似乎已經不夠,他開始用牙齒輕咬住羅靜萱嫣紅的蓓蕾,牙齒忽輕忽重地磨囓那嬌嫩的乳頭;羅靜萱全身顫抖,纖細的手指伸入他的頭髮中,緊揪著他,下身漸漸滲出了豐沛的蜜汁。
谷丹峰用一隻手,又擠又捏地捻弄著羅靜萱的胸脯,另一隻手也沒有閒著,趁著羅靜萱意亂情迷之際,向下滑過她玲瓏分明的雪白腰身,摸到了她雙腿間和他緊密結合的地方,開始揉動愛撫起來。
羅靜萱的身體上下同時受到夾攻,她的臉頰滾燙,綿密的氣息忽然有些急促,灼熱的情焰在她心中熊熊燃燒;當谷丹峰開始緩慢地抽動著自己的粗大時,她呻吟著緊抱住他,隨著他的動作而起伏。
谷丹峰居高臨下地望著,逐漸沉迷於情慾狀態中的羅靜萱,他終於忍受不住如火的慾望,加大了幅度,開始狂野地馳騁起來;當他用力地向前插入時,羅靜萱猛地向後一仰頭,烏黑的長髮瀑布般向後甩去,她感覺自己像被一道霹靂擊穿了一樣,整個身心都透出一種被解脫的喜悅。
她夾得他好緊,谷丹峰不住喘息著,他要努力控制住自己,才能使得自己不立刻繳械投降,羅靜萱在不斷收縮著,往外溢出蜜汁的神秘花園,柔軟緊窒得不可思議。
兩人猶如連體嬰般,緊緊貼近,谷丹峰蓬勃怒發的慾望,可以明顯地感受到羅靜萱強烈的情動,這個發現,讓他火熱的慾望又脹大幾分,谷丹峰不滿足地托住羅靜萱滑嫩的粉臀,用力往上托、壓向自己,好讓彼此再貼得更近一些。
而羅靜萱敏感的花瓣,則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谷丹峰在其中猛力的搏動,好像狂野激動的脈搏一樣,重重地撞擊著,她稚嫩敏感的柔軟花心。
初次的疼痛,早已被無窮無盡的快感和顫慄所取代,她如同風中的柔柳一般,隨著谷丹峰如暴風雨的搏擊撞動,而不住起伏、掙扎、呻吟、哭泣與顫抖……
當高潮的耀眼白光,在兩人腦海中閃動,緊緊糾纏的兩人,互相重重的幾下挺動,結束了幾乎要被溺斃的戰爭與搏鬥,陷入了一種幾乎虛脫的懸空狀態……
谷丹峰從無盡的快感中掙脫出來,他專注地看著,處於昏迷狀態中的羅靜萱;眼下的她,閉著眼沉睡著,秀髮散落一枕,身體上滿是他留下的紅色吻痕,毫無半點原先的刁蠻與偽裝。
他喜歡她在高潮時,緊緊夾住他呻吟與哭泣,他喜歡看著她優雅的面具剝落,看著她在他面前崩潰;他突然想這樣吻遍彼此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一直延續下去,他們可以從早到晚地做愛,不停地做愛,永遠在一起……但他很快就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
為了壓抑自己內心複雜而紛亂的情緒,他起身套上自己的內褲,卻在穿內褲的時候,看見了床單上那一抹鮮紅的血漬,他有瞬間的沉默,但很快他就接受了事實,無論如何,他總要負上應負的責任。
但在這時,木屋的門卻猛地被撞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20 16:56:46
第四章
一大堆人瞬間湧了進來,擠在狹小的小木屋裡。
谷丹峰驚愕地下意識向後退,他高大的身體只穿著一條薄薄的內褲,他想找件遮蔽物,但床單卻被床上赤裸著身體的羅靜萱裹住,無法抽動,他只好隨便從一堆昨晚散落的衣服中,隨意抽出一條來圍住下身;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尷尬且窘迫萬分地退回到床上,和羅靜萱被當場「捉姦在床」!
進來的人群中為首的是羅太太,她的身邊跟著羅先生還有另外一個人,一起將屋子堵得結結實實,谷丹峰無處可逃;讓谷丹峰更為頭大的是,他的父母竟然也在其中摻和,他們是什麼時候來的?昨晚他並沒有看到他們在啊!
谷丹峰還沒,卻見床上還在沉睡中的羅靜萱,終於被一大堆人的七嘴八舌吵醒了,她睜開朦朧的眼睛,突然望見一群人,她驚嚇地想從床上跳起來,一旁的谷丹峰立刻上床去,將她按住:「別動!」但他的這個動作,讓所有人的目光更加注意到了床單,那裡有塊鮮紅的血漬!
羅太太被眼前旖旎的春色嚇了一跳,她用手拍著自己的胸口,手指著床單上的血跡,驚嚇不已地叫道:「啊!我、我的乖女兒……」
接著谷丹峰便看到自己的母親,一臉愧疚地上前去攙扶住羅太太,不住勸慰道:「表姐,你不要擔心,我相信阿峰會對小萱負責的……」
「怎麼負責?」羅太太眼泛眼光地問道。
「讓他們結婚,趕快結婚!」羅先生連忙補充道。
「沒問題!那我馬上讓人準備……」谷太太滿口答應,根本不理會一旁早已經呆若木雞的谷丹峰,他的腰間隨意圍著一件衣服,因為太過慌亂,竟然拿到羅靜萱昨晚穿的淺紅色晚禮服。
「那結婚日期要定在什麼時候?」谷先生徵求眾人的意見,唯獨忽視了在床上互相發愣、沒穿衣服的兩個當事人。
「明天吧?」其他的人異口同聲地說道,羅靜萱害羞得將臉埋進了床單裡,只有谷丹峰一個人還在發愣。
「那……那親家,我們來商討一下,這兩個孩子的婚禮細節吧?」羅太太拉著谷太太的手問道;谷太太滿口答應:「好啊、好啊,我們還是趕緊把他們的大事給辦了吧……」
一群人就這樣的自說自話,從開門進來到出去,沒幾分鐘的時間,就把偷吃禁果的「夏娃」和「亞當」的終身大事給定了下來。
但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谷丹峰,突然大喊了一聲:「慢著!」他帶著怒氣的聲音,讓喧嘩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盯著他看。
谷丹峰冷冷地一字一字從嘴晨迸出話來:「你們都先給我出去!」遲鈍的他,這才後知後覺地明白,自己好像是中了圈套。
還是谷太太瞭解自己的兒子,她看著谷丹峰已經開始發青的俊臉,連忙悄悄地扯了扯羅太太的袖子,「表姐,我們先出去吧,讓阿峰和小萱再談談……」
羅太太和其他人也覺得,這麼圍觀衣不蔽體的偷情男女,太不給谷丹峰面子了,於是便和谷太太一起暫時退出了狹小的木屋。
谷丹峰等所有人都退出房間後,才面色陰沉地從床上跨了下來,他先過去把門關上,然後走到小桌子前,拿起昨晚喝的那瓶酒,他再次倒了一杯酒,便端著它跨了上床;羅靜萱在床上看著谷丹峰的一舉一動,咬著紅唇不敢動,等谷丹峰端著酒湊近了她面前,她才拉著床單,不住向後縮。
「這是什麼酒?」谷丹峰的俊臉繃得死緊。
「呃……這酒……」羅靜萱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這酒裡你下藥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谷丹峰逼問著羅靜萱,他的俊臉染上一層寒霜,想到羅靜萱所做的事情,他的心裡一陣惱怒,心情不由得也陰鬱了下來。
「呃……我、我沒有下藥。」羅靜萱揪著床單低聲說道:「這酒的度數比較高……」
「真的嗎?」谷丹峰瞪著羅靜萱,「一杯酒就能讓我喝醉?你喝給我看看!」
羅靜萱輕吸了口氣,整個人向後蜷縮著,她可憐兮兮地望著他,想要將此刻這種壓抑的氣氛岔開,就在她剛張開口的時候,便被谷丹峰冷冷地制止了:「算了,這件事我不追究了,可是……」他停頓了一下,「聽著,我並沒有和你結婚的打算!」說著,他把手中的酒倒在了一旁的花盆裡,起身準備離開。
谷丹峰本來就決定,這一輩子當個不婚主義者,他怕婚姻的繁瑣與厭煩,讓他失去對藝術的靈感,而且在近幾年內,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無法顧及到家庭;事實上,在今晚之間,他根本不覺得,自己和「結婚」這兩個字能扯得上關係。
羅靜萱一陣靜默,半晌,她才強笑道:「我、我也沒有準備打算結婚……」
「那剛才那些人進來的目的是什麼?逼婚嗎?」谷丹峰邊穿著衣服,邊看了一眼羅靜萱冷聲發問道。
羅靜萱無語,她垂下頭,不再看谷丹峰,只是用神經質地揪著床單,谷丹峰本來還要再說話,但當他的眼光落在床單上那抹鮮紅時,他又止住了自己想說出的話;他將空酒杯擱在床頭,從褲子的口袋裡掏出一盒煙來,在她身邊坐下,為自己點了一支,他抽煙的神態有些陰鬱,更有些急躁。
羅表萱只是低著頭,揪著床單,谷丹峰猛抽了幾口煙,只聽到羅靜萱喃喃地說:「對不起,表哥,我知道是我的錯,你放心吧,我媽只是想讓我早點嫁出去而已,你不要在意她的話。」她說著便抬起頭來,美麗的大眼睛裡有著盈盈的水光,讓人心疼,「我不會讓她把我們硬湊在一起的,我知道,我們不適合……」
谷丹峰沒有說話,只是沉默著,接著又聽到羅靜萱低人氏道:「到時候,我會讓我媽給我安排相親的人,或者就在昨晚的這些客人裡挑。」她的眼珠子幽幽地轉動了一下,「因為我擔心……如果不小心有……有了孩子,我才能找個人負責……」
羅靜萱的話還沒說完,谷丹峰瞪著她平坦的小腹,緩緩地說:「你的意思是說,假如你有了我的孩子,卻要讓別的男人當他的爸爸嗎?」
谷丹峰用力地把煙掐滅,而後猛地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對著羅靜萱說道:「如果你真的有了我的孩子,就生下來!」
「啊?」羅靜萱驚詫地抬起頭,望著谷丹峰蹙著眉說道:「我們給彼此一年的時間,要是因為剛剛那次意外,有了孩子,你就生下來,沒有的話,我們一年之後再離婚……」
谷丹峰望了望蜷縮在床角的羅靜萱,再一次微詢她的意見:「你有什麼意思嗎?」
羅靜萱艱難地嚥了嚥口水,輕聲但卻很清晰地回答他:「沒有意見,我們結婚吧……」
谷丹峰不知道,自己這支衝動,是不是傻子,竟然輕易地對一個女人提出要結婚……但說出來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木已成舟,一切都已經不能反悔了。
他身穿手工縫製的禮服,雪白的襯衫上雜著蝴蝶結,玉樹臨風地站在紅地毯的一端,等待著由羅先生帶過來的新娘,羅靜萱;他的心有些亂紛紛,但還是強自鎮定地站在那裡,等待著他的新娘,他的眉頭依舊緊鎖著,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不是錯誤的,畢竟,他不需要女人。
但還未等他反悔,羅靜萱便已出現了,她將手放在父親的臂彎裡,白皙的臉上化了淡妝,蒙著新娘的頭紗向他起來,一身潔白的婚紗穿在她曼妙的身上,顯得無比的華貴,彷彿反射出所有光線般閃亮的烏黑頭髮,垂落在她的肩頭,這讓他恍惚間,好像又見到了初次見面時的她。
那時的她,即使一臉傲慢,卻也無法掩蓋,她清純而嬌美的氣質;當時的她對他來說,簡直是一個無法企及的夢,但如今卻將夢變成了現實;即使是在倉促中作出的決定,但這意味著,將來他們的命運,是聯繫在一起的……即使只有短暫的一年。
她,從今天開始,便是他的妻子了!他為這個認知感到震撼,但想到一年後,兩人有可能會離婚、分開,他那張英俊的臉龐有些陰鬱。
郎才女貌、天造地設,親戚們的讚美,新娘、新郎雙方母親喜悅的眼淚,父親解脫的微笑……繁瑣的婚禮儀式終於結束了,谷丹峰和羅靜萱被送到了機場去渡蜜月。
蜜月的地點是谷丹峰挑選的,因為他近期的工作,需要去雲南寫生,所以他就順水推舟,把蜜月定在昆明;當然,他有事先徵求過羅靜萱的意見,「我要去雲南,你如果願意和我去,就當蜜月旅行;若是不願意,你就留在家裡等著我回來。」
羅表萱朝他扯出了絲勉強的微笑,「我一直都很想去雲南,那裡是我夢寐以求的蜜月地點。」順手把裝著法國巴黎浪漫之旅機票的袋子,藏在身後。
結婚前幾天,秘書安妮替羅靜萱利落而快速地整理好必須的用品,然後問她:「羅小姐,你還會回來嗎?」
「當然會啊,渡蜜月完就會回來了。」羅靜萱雖然不太願意去雲南,但她尊重谷丹峰的意見,就當作是她對他騙婚的補償。
「去雲南,而且還是去當義工……不會這麼快回來的……」安妮當過西南邊陲的服務義工,所以知曉其中的感受。
「為什麼?」羅靜萱好奇地問。
「雲南最偏遠的地區比較落後,但人很純真善良,你去幫助他們,他們會全心全意對你好,不知不覺就被他們的盛情所挽留;所以,雖然每個人都說,只是去看一下,但到最後大家都是過了很久,才戀戀不捨地回來,甚至回來後還會夢見自己去了雲南……」安妮說著,沉浸在驚心動魄、跌宕起伏的往事之中,也沒注意到羅靜萱已經變得很沉默的俏臉。
而結婚的前一天,羅太太則拉著羅靜萱的手,語重心長地告誡她:「女兒啊,平時你怎麼任性、霸道,我和你爸爸都寵著你,但是結婚後,你可不能再放任你的脾氣了!男人有時候會像小孩子一樣,也需要你哄哄、讓讓他的……」
羅靜萱嘟起嘴,「我還希望他能寵著我呢……」
羅太太搖搖頭,歎息說:「你任性了二十幾年,也是時候長大了……走吧,翅膀也硬了,跟著你的男人走吧!」
「去哪都得跟著嗎?」羅靜萱無奈地看著母親。
「當然!我跟你爸爸走過戈壁沙漠、爬過雪山、潛到海底、行走大峽谷……哪裡我們沒去過?」羅太太輕描淡寫地說道。
「誰能和你們恩愛的老倆口比啊?那麼瘋狂!」羅靜萱摟住母親,親暱地將頭靠在她的肩頭上。
「人生本來就是一齣戲,現在不轟轟烈烈一點,等老了就沒有加快了!所以,乖女兒,好好經營你的婚姻,谷丹峰是個好孩子,否則我也不會把他請來,還讓你這麼容易得手!」羅太太朝著羅靜萱眨眨眼,「不過你的酒也太蹩腳了……」
「媽……」羅靜萱羞紅了臉,撒嬌道。
「好了、好了,以後你們兩人要互相坦白、好好溝通,更要認真經營你自己的生活和感情!」羅太太再叮嚀了一句。
羅靜萱沉默了,欺騙得來的愛,會有結果嗎?她拍頭望著深邃的黑色夜幕,沒來由地,覺得自己有些害怕與迷惘;愛情使人瘋狂,但婚姻卻讓人有些恐懼。
婚姻剛結束,天色還沒暗下來,就已經下起雨來了;羅靜萱和谷丹峰被送到了機場,路燈迷離、雨絲搖曳,這大概是最不適合外出旅行、渡蜜月的季節。
羅靜萱在心裡歎息,這雨來的真不是時候!人算不如天算,她算了半天,把什麼都計劃在內了,可結果她和谷丹峰的蜜月,卻還是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中進行,這和她想像中的風和麗日,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結果真如她所想,飛機誤點,誤點又慢點……機場的工作人員除了說抱歉,還繪聲繪色地安慰大家:「那是從北京來的飛機,就差一分鐘,只要一分鐘,就能降落了,這是不可抗力的自然因素,不是我們人為所能控制的……」
羅靜萱偷偷看了眼谷丹峰,只見他並不對周圍嘈雜的環境有所埋怨,而是專注地在手中的小畫板上勾勒,依舊抓緊時間在工作;她輕輕地歎息了一聲,看著紛至還來的雨滴匯成流水,順著候機大廳的拱形玻璃,慢慢地沖刷著灰色的土地,再緩緩滲進她的心裡。
有些冰涼,有些冷清,這就是她和谷丹峰的蜜月旅行。
不過,當飛機即將在昆明機場降落的時候,羅靜萱卻將一張臉貼在飛機的窗戶上,興奮地朝下看著陌生的城市,雖然已經走過全世界,但是和心愛的男人在一起的滋味,卻晃同的,即使是在中國這個西南邊陲小鎮,她都覺得很幸福。
谷丹峰坐在她身邊,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對機艙外面的風景不以為然,他搞不懂,出國留過學的她,怎麼會像個沒出過遠門的家庭主婦一樣興奮?
春城的熱情過於洋溢,讓羅靜萱措不及防,谷丹峰看樣子是習慣了一個人旅行,好幾次他都忘記了後面還跟著他的小妻子;雖然羅靜萱兩手提著行李,氣喘吁吁地緊跟在昂首闊步的谷丹峰後面,不敢拉開距離,還是有幾隻發送各種小廣告的手,向她伸了過來,其中還有一、兩隻不懷好意的,向著她的胸、腰而來……
羅靜萱正想發飆,卻只覺得手上一鬆,谷丹峰不知什麼時候轉過身來,接走了她手中沉甸甸的行李袋,並用自己高大的身體,擋住伸向她的鹹豬手,他提著她的行李,低聲嘀咕一句:「帶這麼多東西幹嘛?」相較於她帶的三個行李箱,他只背了一個破舊的背包。
「都是要用的嘛!」羅靜萱趕緊回答一臉不悅的谷丹峰,他怎麼總是愛皺眉頭啊?但看著谷丹峰為了她,對那些不規矩小商販們怒目相視,她的心裡不由得有些甜,她朝他靠近,小心翼翼地依偎在他的手臂邊,貼著他一起出了機場。
剛出了機場,就有一群很富有藝術氣息的俊男、美女,過來迎接他們,「嗨!阿峰老師,總算是把你請過來了!」說話的人是個眉清目秀的青年人,他和谷丹峰熱情地打著招呼,然後張開雙臂就要擁抱谷丹峰,但生性冷淡的谷丹峰卻避開了,只是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青年人聳聳肩膀,不以為然,看到谷丹峰身後跟著的羅靜萱,他的眼睛一亮,驚歎道:「好美的女士!我是雲南愛心互動會的會長,林啟明,請問你是……」
羅靜萱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正要回答說「我是谷丹峰的妻子」,卻聽見谷丹峰低沉的聲音響起:「她是我的助力,小羅。」
羅靜萱臉上的笑容一僵,纖手已經被熱情的林啟明握住,不住搖晃,「歡迎你們的到來!我們當時只是寄了一封信,穎茜說,她也不能確定谷大師會來,所以昨天接到你們要來的電話真是教我們大家喜出望外啊!」林啟明邊說,邊看向他身旁站立的、清瘦嬌小但美麗得不食人間煙火的俏美女,看來那個文雅甜美的佳人,就是林會長口中不住誇讚的穎茜,她給人的感覺,是個全身散發出藝術氣息的人。
穎茜正忙著和風塵僕僕的谷丹峰說話,並沒有多看羅靜萱一眼,俊男、美女兩人臉上,都有著壓抑著的激動神色。
羅靜萱調回目光,壓下心裡對谷丹峰不直接介紹她身份的微詞,還是落落大方地對前來接機的人群說道:「謝謝你們前來迎接。」
林啟明連忙回道:「應該的、應該的……」說著,便拿過羅靜萱的行李,請他們上車。
在上車的時候,她用眼角的餘光瞥見,那個穎茜的美女,竟然用手挽住了谷丹峰的胳膊,而谷丹峰也沒有拒絕,任憑穎茜挽著他,兩人一起上了另外一輛車。
羅靜萱的心裡一個「咯登」,連忙想下車追回谷丹峰,林啟明卻笑著說:「羅助理,你不用擔心,穎茜只是帶谷老師去往愛心畫展現場查看。」
原來,愛心互動會打算在雲南,進行一場別開生面的自閉症兒童主題畫展,谷丹峰這次來雲南,便是受到愛心互動會的邀請,來當畫展的特邀評委;林啟明說,他想通過展示自閉症兒童五彩的畫筆,向世人展現這些孩子們內心鮮為人知的豐富世界,同時借助谷丹峰的名氣,喚起各界人士對自閉症兒童群體的關注和關愛。
谷丹峰很有名氣嗎?羅靜萱心裡疑惑,卻又不好意思發問,她坐在車裡,眼睛卻一直盯著車外的另一輛車,那裡面坐著谷丹峰和穎茜,竟然還是穎茜自己開車!
羅靜萱只覺得穎茜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她咬著唇,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提袋,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既來之,則安之!不過看來,這個蜜月之旅,大概只能在她的夢裡遠行了。
車子從昆明又開了很久,穿過偏僻的郊野,才到了他們要去的地方;林啟明將羅靜萱安排在愛心互動會的「星星畫苑」組委會裡,名義上是組委會總部,其實只是當地民居改造成的兩層灰色土瓦樓房,羅靜萱看到有一些孩童在陽光下畫畫,不過更多的孩子則是蜷縮在角落裡,怯怯地不敢見生人。
林啟明見羅靜萱好奇,就為她作了簡單的介紹,幾乎所有自閉症兒童家庭,都是由「全職媽媽」和「打工爸爸」組成,還得外加「保姆」姐姐、「保姆外婆」幫忙,全家人為了一個孩子,可謂含辛茹苦,承受著經濟和精神的雙重壓力。
為了減輕自閉兒童家長們的壓力,五年前他才籌建了這個「星星畫苑」,讓更多的自閉兒童在此學畫,讓他們把心理想表達的東西,都用畫筆畫出來。
「不好意思,環境簡陋,請見諒……」林啟明有些歉然地對羅靜萱說道。
羅靜萱微笑著說:「哪裡的話?我還要感謝林會長,真是太打擾你們了……」
「你可別見外,這次,谷老師能大駕光臨我們這裡,真是給足了穎茜的面子,當然,也帶給我們互動會孩子們一個很大的驚喜!」林啟明一邊幫羅靜萱放下行李,一邊說:「羅助理,你住的這間房,是谷老師曾住過的。」
「哦?谷……谷老師經常來這裡嗎?」羅靜萱心裡不由想起了,那個清麗動人的穎茜。
「是啊,曾來輔導過兒童幾次,每次都是穎茜接待的。」林啟明回答著,一邊對羅靜萱說:「羅助理可以先休息一下,等吃飯的時候,我再來叫你。」
「多謝會長,不用那麼麻煩,時間到了,我自己過去就好。」羅靜萱說著,遲疑了一下又問:「林會長,谷老師住在哪裡?」
「哦,他也住在這裡,就在你的隔壁,不過今天他肯定會很晚回來,我們一個星期後就召開畫展,到時候有全世界的慈善家到此,所以一些準備工作要先做好,羅助理你就不用去打擾他們了,有需要的話,我再來叫你。」林啟明微微笑道。
林啟明既然這麼說了,羅靜萱也不好反駁什麼,只好點點頭,關上了門。
陌生的環境下,羅靜萱睡不著覺,她躺在有點硬的木床上,只是瞪著天花板發愣,這個房子並不紮實,屋頂鋪著瓦片,夜晚的月光,會從瓦片的縫照進屋子裡來,羅靜萱還是頭一次住在這麼簡陋的房間裡;谷丹峰到底是什麼意思?剛剛和她結婚,就帶著她來這裡,然後一句話都沒說,就和別的女人跑了,他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嗎?
羅靜萱歎了一口氣,其實自己騙他結婚的行為,也是不太光彩……可是,誰教父母要一直催她結婚呢?她本來也沒有結婚的打算,直到谷丹峰出現,她才下定決心拐他上床,騙他結婚。
雖然十年不見了,但她從來沒有忘記過谷丹峰,十年的時間讓她清楚一件事實,那就是,她其實是喜歡他的,而且喜歡得不得了;年少時的她,在他面前的刁蠻和任性,其實有一半,是想要引起他的注意而為之的!
所以,儘管這個婚姻一開始就帶著欺騙性質,但她對他的喜歡與愛,卻是真實的!只不過,看來谷丹峰對於他們的這場婚姻,並不重視,他甚至只給了她一年的時間,萬一這一年中,她沒有幫他生小孩,那她就要被他掃地出門!
不!不能這樣!羅靜萱更加睡不著了,她坐起身來,豎起耳聽著門外的動靜,不管怎麼說,她要緊緊抓住她的老公,不能讓別的女人搶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20 16:57:22
第五章
谷丹峰半夜的時候,才有些疲憊地回到自己住的屋子,直到進了屋子刷牙洗臉的時候,他才想起自己還帶了一個小跟班,而且他是要來渡蜜月……鏡子裡映出他疲憊而頹廢的俊臉,他搓了搓臉,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其實,帶羅靜萱來到雲南,只是想讓她看看他工作的惡劣環境,想讓這個天之嬌女明白,跟著窮小子的苦,這樣她就可能會打退堂鼓,而他也可以重新恢復他原先的生活軌道,不被這女人所影響。
現在冷淡她,只是第一步,第二步打擊她的計劃是什麼,他還沒有想好……就先這樣吧!谷丹峰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苦笑了一下,接了一捧水潑在自己的臉上。
正在此時,谷丹峰的屋子,卻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條纖細婀娜的人影,快速地閃了進來,神不知、鬼不覺。
羅靜茅塞頓開深呼吸一口氣,貼在門背上不敢動彈,聽見浴室裡傳來流水聲,她才探頭探腦地觀察著這間狹小的屋子,一個單間和小小和盥洗室是主要構造,再來就是簡單的單人床,一台十五寸的小電視機,正在播放電視劇。
剛剛洗完澡,羅靜萱身上僅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露出圓潤的香肩與修長的大腿,她滿身是玫瑰花沐浴乳的香味;她用毛巾將濕漉漉的頭髮擦乾,讓微濕的頭髮披散在肩後,踮裡腳尖悄悄地在谷丹峰的屋子裡行走,她嬌媚的臉上,還泛著羞怯的酡紅,櫻唇因熱度而顯得紅艷,更映襯出她肌膚的光滑白皙。
浴室裡傳來流水的聲音,還有谷丹峰輕微的咳嗽聲,羅靜萱用力地深呼吸,鼓起全身僅存的勇氣,打算作最後的努力。
谷丹峰下身只圍著一條浴巾,便走出熱氣蒸騰的浴室,剛一出門口,他就愣怔在當場,昏暗的燈光下,有個幾乎是壯實的女人,斜倚在他的床上等著他。
「你怎麼進來的?」谷丹峰在最初的驚愕過後,便用一副冷淡的面容對頭羅靜萱。
「我跟林會長要來的,我跟他說,我要整理你的資料,所以他就給我鑰匙了……」羅靜萱看到谷丹峰突然冷淡的態度,心裡微微有些受傷,但她還是甩甩秀髮,朝著谷丹峰露出了一個如春花般燦爛的微笑。
羅靜萱從床上緩緩地站起身,走到谷丹峰的身後,鼓起勇氣摟住了他,「怎麼?我不可以進來嗎,峰?我們是夫妻……」
「我們是夫妻沒錯,不過你忘了我們的約定,不是說好了,只是怕那天會讓你懷孕,才結婚的嗎?」谷丹峰高大的身體一僵,但還是清冷地把話說完:「我覺得,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其實我們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前是,現在也是……」
「兩個世界的人?」羅靜萱有些錯愕,她緊貼著谷丹峰不肯放開他,「不會啊!表哥,我一直覺得我們很相配……」她說的是她的心底話,她將臉貼在谷丹峰寬闊的裸背上,有些陶醉地閉上了眼,他身上的氣息很好聞。
「你……」谷丹峰簡直被羅靜萱大膽而又放肆的行為所氣倒,他冷冷地對羅靜萱說:「放開我,早點回房去休息……」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羅靜萱近乎於無賴地貼緊谷丹峰,她要努力讓眼前的男人好好地愛她,他們已經錯過十年了,沒有多少個十年容得他們浪費。
異性相吸是無法控制的,哪個女人不為谷丹峰神魂顛倒呢?他英俊的臉、不羈的氣質,健壯身體的輪廓和陽剛之氣,都讓她著迷;儘管她的臉頰通紅,身體也害羞得微微發顫,但還是故意將自己火燙的身軀,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用每一處隆起的曲線挑逗著他。
「你……羅靜萱,趕緊回你的屋子去!」谷丹峰咬著牙,對背上的小魔女說道,他僅僅圍著浴巾的下身,情不自禁地又開始起了反應,他痛恨這種感覺!雖然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但他一向潔身自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被女人挑逗得無法自制;更何況,這個女人根本還沒有開始行動,他就像毛頭小子那樣,慾望賁發起來了。
「我不要!」羅靜萱輕柔但堅決地說道,她將目光移到他胸口,那裡裸露著一片光滑的皮膚,她產生了一種衝動,很想撫摸他的皮膚。
她從後面用纖手在谷丹峰結實的胸膛上行走摩挲著,感歎他肌肉的彈性與健壯,他看起來修長而文雅,其實他還是屬於肌肉型的男人的,她將臉貼在他赤裸的背上,用紅潤的嘴唇輕輕地啄吻著。
羅靜萱感覺谷丹峰全身有些僵硬,她微微得意地淺笑,卻覺得自己的皮膚,被一種強烈的慾望輕輕燃燒著,一陣陣的熱流從她平坦腹部,傳到會長的大腿。
她發現自己正盯著谷丹峰的嘴唇,渴望他強有力的、銷魂的親吻,可是谷丹峰卻在後退,這點讓她有些不滿;羅靜萱鼓起勇氣,踮起腳尖,從後面鑽到谷丹峰的懷中,她的手臂圍住他的肚子,雙手捧住他的頭,緊緊貼著他,用紅唇堵住了他想要抗議的嘴唇。
「你……」谷丹峰只來得及說出一個字,就被羅靜萱的紅唇堵住,他下意識地要躲開她逼近的嘴唇,但她紅潤的嘴很軟、很甜,帶著一股淡淡的香氣,讓他無法掙脫開。
今夜他是清醒的,但卻為何無法逃脫她的誘惑?谷丹峰自己都無法解釋,他有些無措地由著羅靜萱親吻著他,她的唇很柔軟,她的身體更加柔軟,而且曲線玲瓏、油膩酥軟,谷丹峰只覺得全身都像被融化了。
谷丹峰在身體緊貼與情感矛盾的碰撞中,完全迷失了自己,被激情所淹沒,他的體內奔騰著慾望的活力,推動著他與她的身體緊緊相連;終於,再也無法抵禦她無處不在的魅力,他把手指插進羅靜萱的頭髮,抓住她的頭扳向自己,他的嘴找到她的唇,以狂野的激情用力吻著她。
「峰……」羅靜萱欣喜地低歎,下一秒鐘,她的浴袍已經被谷丹峰一把拉開,他將臉深埋入她豐滿的前胸,在她挺翹的蓓蕾上,尋求綻放的芬芳。
他用唇舔舐著她敏感的乳頭,那種柔情的觸感,帶著細碎的挑逗,使得羅靜萱有著說不出來的舒服,「嗯啊……」她用力摟了摟緊谷丹峰,身體向他靠得更近。
谷丹峰終於承受不了,他雙手穿過羅靜萱的腋下,繞過她那不堪一握的纖細腰身,兩臂微一用力,就那麼把羅靜萱貼身抱了起來,一邊與她的唇舌糾纏得難解難分,一邊向床邊走去;直到谷丹峰把羅靜萱柔軟的身子,放在單人床上,羅靜萱的玉腿還緊緊盤在他的腰上,不肯鬆開。
谷丹峰微微挺起上身,他盯著羅靜萱潔白嬌嫩的胴體,眼睛裡閃耀著火熱的慾望,羅靜萱那又挺又圓、不斷彈跳的誘人雙乳,正無比誘惑地挺立著,隨著羅靜萱那帶喘的呼吸,微微顫動著。
慾火難耐的谷丹峰,一把將羅靜萱壓在狹小的的單人床上,俯下身,大掌急躁地扯開她的從實,大腿死死地壓著她的小腿,不讓她掙扎,羅靜萱有些愣住了,明明是她主動的,怎麼被反攻了?
但谷丹峰沒有給她更多的時間去想太多,他的下身早已經堅硬如鐵,他急切地分開她的雙腿,用力將身體的重量壓向她,用手撫摸揉捏著她胸前的飽滿,從根部向上撫摸,動作有力而狂野。
羅靜萱驚喘一聲,胸前飽滿的雙峰,在谷丹峰握慣畫筆的手底下彈跳著、雀躍著,時而被拉長、時而被揉捏,引得羅靜萱不住輾轉著頭,秀髮散落了匯價枕;經過谷丹峰的火熱愛撫,羅靜萱感覺到一種深入骨髓的顫慄,傳到她的全身,一種難耐的空虛感傳來,她不由嬌吟著求饒:「不要了,峰……」
「現在就不要了?」谷丹峰沙啞地說道:「是你存心來挑逗我的!」說著,他將精壯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對準她已經潮濕的嬌嫩花瓣,猛地進入她的身體!
「既然想引誘我,就專業一點……」谷丹峰低聲對著反應生澀的羅靜萱說道,接著開始加大幅度抽插起來,他的猛力馳騁、讓羅靜萱不由驚呼一聲,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卻被這個男人那麼精確地佔領,,他不斷地抽動搓揉,使她的身體更加嬌軟,體內深埋著的堅挺慾望,更是堅硬脹大。
狹小的床,在兩人的重量大幅度的動作下,發出了「嘎嘎」的聲響,在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煽動人的情潮,谷丹峰覆蓋著薄薄一層汗珠的胸膛,在昏暗的燈下發出光澤,正隨著他急促的喘息上下起伏,而他汗濕的身下,就緊緊壓著全身光裸的羅靜萱,她就像一隻妖媚的妖精一般,盤在他的腰間,努力隨著他的動作而稍嫌笨拙地回應著。
羅靜萱嬌美的胴體向谷丹峰擠壓摩擦著,纖腰翹臀不住地輕扭,逢迎著他的抽插,谷丹峰腰臀發力,因為怕陳舊的單人床,承受不住他們兩人的重量,他衝刺的速度並不很快,但每次出入都是旋轉著進、旋轉著出。
他雙手緊捏著羅靜萱圓潤豐滿的雙乳,力道時輕時重,直揉搓得羅靜萱不自覺地瞇起滴得出水的眼眸,她的臉上,身上泛出妖艷的桃紅色,粉臀不由得挺起來,迎接著谷丹峰狂野的撞擊。
谷丹峰逐漸加快了抽送的節奏,堅挺的鐵棍,直進直出地抽動起來,每一下直抵羅靜萱嬌嫩的花心,不時還旋轉摩挲;不停的旋動,讓花穴內接觸的地方,好像有無數個火花爆綻,滾燙的快感一波波從他們緊密交合的地方傳遍全身,羅靜萱整個人都快眩暈了。
她忍不住咬緊了紅唇,眼神迷離得幾乎要哭出來,一股股快要爆炸的浪潮,朝她鋪天蓋地地湧來,幾乎要將她溺斃;她身體繃得筆直,臉上、頸部、服峰乃至平坦的小腹,都滲出細密的香汗。
而她粉嫩的花心則慢慢張開,將谷丹峰堅挺的前端包裹起來,時松時緊地吸吮起來,谷丹峰只覺得自己的頭皮像要炸開一樣,他咬著牙,加大了抽送的力度。
忽然,羅靜萱的一雙纖手,用力抓住他的後背,幾乎要摳進肉裡,她的一雙玉腿猛地伸得筆直,如貝殼晶瑩的腳趾間,亦緊緊地並在一起,谷丹峰知道,盧溝橋靜萱已經接近頂峰,而從堅挺頂端傳來的極致快感,也讓他有一種接近爆炸的衝動,他連忙重重地抽送幾下,想要抽出身體,在羅靜萱的體外釋放,但羅靜萱在高潮的懸空感中,卻用修長的雙腿緊緊地夢住他,不讓他逃開。
她神秘花園深處,是那麼溫軟與潮濕,再加上不停地劇烈收縮,這種蝕骨的快感,讓谷丹峰還是無法控制住自己噴射的慾望,他用盡所有的力量,幾乎要將羅靜萱狠狠壓嵌入床板一樣,用力抽送了幾下,而後在她的身體最深處,噴射出他濃稠的精華……
紛雜的聲音都靜止住了,屋子裡又恢復到了原先的寧靜。
體力嚴重透支的羅靜萱,滿足地趴在谷丹峰寬厚的胸膛上,低低讚美了一句:「老公,你真棒,你給我這麼美的洞房之夜,就幫你生個小寶貝……」說著甜甜一笑,接著便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谷丹峰仰躺在床上,全身汗濕,但那種釋放過後的滿足與銷魂的感覺,讓他全身放鬆下來。他盯著自己懷抱中白皙柔滑的胴體,英俊的臉上有著一抹迷惑:為什麼他一沒有留意,便被羅靜萱給拐上床,而且還是在他清醒的情況下?他懊惱地在黑暗中瞪大眼睛,失去了睡意。
他的眼,落在熟睡中的羅靜萱臉上,她臉上竟然沒有半分愧疚的神情,她睡得很香、很安詳,讓他都羨慕她的好夢,熟睡中的她,是那樣恬靜,絲毫看不出她的刁蠻和精靈古怪。
不過剛才她說,這是個美好的洞房之夜,這個女人還是那麼不知道害羞與矜持是什麼東西,還像十年前那麼隨性;嚴格來說,她不是他最理想的妻子人選,但是論起要耍賴的功夫,她永遠都是最強勢的……他不由扯著嘴角,俊秀的眼眸裡有著笑意。
也不知道多久才睡著,等谷丹峰從睡夢中清楚過來,才發覺太陽已經曬到他的大腿了,他連忙卿一下坐起身來,身上披著的薄被落了下來,露出了他不著寸縷的健壯身材。
他聽到枕畔傳來了一聲口哨聲,轉過頭,看到的是一雙嬌媚勾人的眼眸,「老公,你身材真好……」羅靜萱說著,貼緊了谷丹峰,想撫摸他胸口的肌肉。
但谷丹峰面無更夫避開她的纖手,站起身來穿衣服,也不避諱自己在她面前的裸露。
「你趕快起來,免得等會兒被人看到,我今天的事情很多,你還是自由活動……」谷丹峰邊套上牛仔褲,邊對羅靜萱吩咐道。
然而,他等著羅靜萱爆發,朝他發脾氣,但等了一會兒,沒有怒氣騰騰的拳頭砸來,倒是一具溫熱柔軟的胴體,從後面貼住了他的脊背,「好嘛!老公,我會自己安排好自己的,你不用擔心我……好好做你的事吧,不要因為我影響到你。」羅靜萱賢良淑德地說道,便扭身下床;那溫熱的身體離開了他的脊背,讓谷丹峰頓時感到後背一陣空虛。
羅靜萱穿好衣服,然後打開房門,像偵查敵情一般先觀察半天,見四下無人後才偷溜了出去,她走到門口,還特意朝谷丹峰拋了個媚眼,谷丹峰心臟突地一跳,俊臉竟然有可疑的紅。
而羅靜萱送出飛吻後,打開自己房間的門,在門後露出了絲得意的微笑,「谷丹峰啊谷丹峰,你想惹我發怒,然後休了我嗎?休想!」
谷丹峰還在洗漱,門又被有禮貌地輕輕敲響了,門外傳來了穎茜溫柔的聲音:「丹峰,我可以進來嗎?」
聽到穎茜的聲音,谷丹峰連忙從浴室出來,順便整理了一下凌亂不堪的床褥,昨晚激烈的戰場,總要收拾一下。
谷丹峰開了門,穎茜只是站在門口沒有進去,她笑著對谷丹峰說:「丹峰,畫展的場地還有什麼要求嗎?我讓工人把場地按照你昨晚的建議,修改了一下,你現在有空嗎?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早晨的陽光照在穎茜的俏臉上,讓她更顯嬌美,穎茜和羅靜萱的美麗不同,羅靜萱的美是艷光四射的,而穎茜則是溫婉清純型,是所有男生的夢中理想情人。
在學校裡,谷丹峰就認識穎茜,穎茜不僅人長得美麗,而且家世良好,她雖是大家閨秀,但和那些有著壞牛脾氣的大小姐不同,她性情溫和,喜歡從事公益事業,從此雲南自閉兒童畫展,也是在她積極推進下,才得以召開。
在外人面前,總是以矜持雅致面目出現的穎茜,此刻在谷丹峰面前,卻是嬌俏依人的小女孩姿態,她看著谷丹峰,粉臉微紅,柔聲的話語讓人無法拒絕。
谷丹峰微笑著正要開口應允,卻聽見隔壁的門「嘎」的一聲開了,門內探出了羅靜萱的頭來,她一身休閒服裝扮,更顯得身材高挑、神采飛揚;她朝著穎茜先友好一笑,然後對谷丹峰說:「谷先生,您又要出去?需要我跟從嗎?」
谷丹峰看了看羅靜萱,英俊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思忖了片刻才說:「這裡地處高山,你先好好休息幾天,再隨我出去吧,免得到時候有高山症……」
「休息幾天?等我休息好,我們都該打道回府了!再說,我每天都有在運動,不用擔心。」羅靜萱興致勃勃。
「哦?羅小姐,你不要小看這高山症,輕則眩暈嘔吐,重則性命都丟了,不注意不行的。」一直沒有出聲的穎茜,淡淡地開口說話了。
「謝謝穎茜小姐,不過我還是想開開眼界;谷先生,您帶我去吧?」羅靜萱朝著谷丹峰說著,巧笑嫣然,就是不肯讓步。
「真的很危險……」穎茜咬著唇說道。
「沒事,我不怕危險!」羅靜萱興高采烈地替谷丹峰背過背包,然後催促他們兩個:「走吧,我們走吧!」
谷丹峰盯著羅靜萱看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只是徑直朝前走去,穎茜神情複雜地瞅著羅靜萱的背影,無奈地跟著往前走。
在畫展現場已經陳列了不少自閉兒童的畫作,這些畫作色彩鮮亮,童趣盎然,看得羅靜萱目不轉睛;這個畫展現場,其實是用一間破舊的大倉庫改造而成,林啟明會長也在現場,看到他們三人來了,連忙迎上前來,對谷丹峰說道:「谷先生,請您多多替我們指點一下。」
谷丹峰又重新沿著整個展廳走了一遍,然後對林啟明和穎茜說:「我把展廳中的作品點了點,大概有二十來幅,這個數量,是遠遠不夠舉辦畫展的……」
林啟明有些犯難,穎茜在一旁解釋:「我們之前有選了不少兒童畫作,到外面參加各項展覽,我去催促一下,讓這些展館在我們畫展開幕之前,把作品運回來吧!」
谷丹峰點點頭,「我覺得將畫作分為幾類主題會更明顯,比如田園類、植物類、人物類等,這樣有助於進行畫作的篩選。」
穎茜不等林啟明插話,又接下去說:「好的,我也請一些朋友把他們的收藏品出借,和大家一起分享,這樣不僅保重了數量,又保證了品質。」
谷丹峰用讚賞的目光看了一眼穎茜,「這樣最好,我這兩天也會創作一些畫出來,到時候在拍賣會上拍賣,屆時就將拍賣的畫次,當作我給畫展的個人募捐……」
林啟明激動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看著穎茜和谷丹峰連聲道:「多謝谷先生和穎茜小姐,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們互助會這次畫展,只怕是半途就得擱淺……」
穎茜微微一笑,神色間有種難以掩飾的自得,她偷偷看了眼谷丹峰,美麗的眼眸裡滿是崇拜與愛慕之色,只是谷丹峰正專注地看著牆上的畫作,並沒有注意到。
羅靜萱趴在展廳的展示台上,看著穎茜和谷丹峰之間無聲的交流,她手托著腮,有些鬱悶地歎了口氣,看著自己老公和別的女人默契度那麼高,她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她有些意興闌珊地轉頭,看著牆上的畫,牆上有幅畫吸引了她的注意,畫的角色很絢麗,畫面上好像是一根鉛筆斷成兩截的樣子,屬於抽像派的那種,羅靜萱歪著腦袋看了半晌,不過還是沒有看出來是什麼,但是這幅畫的標籤上卻寫著,「奇思妙想」。
羅靜萱邊走邊看,突然好像被什麼絆了一下,羅靜萱低頭一看,她的腳邊蹲著一個穿著有些破舊的小男生,他正抬起眼看她;羅靜萱連忙彎下腰來,向他道歉:「弟弟對不起,我沒注意到!」
但那小孩子卻沒有理會她,他蹲在地上,重新低下頭在畫著什麼,羅靜萱也好奇地蹲下來看見小男生畫的,是與牆上相同的一幅畫,「牆上的那幅畫是你畫的嗎?」羅靜萱問著小男生。
小男生沒有回答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羅靜萱還想再問,從不遠處走過來一個面容憔悴的中年婦女,朝著羅靜萱有些淒涼地一笑,「這孩子不喜歡跟人說話,不過他很喜歡畫畫……」
羅靜萱這才明白,原來小男孩也是自閉小畫家的一員,羅表萱看著全神貫注的小男孩,問中年婦女:「他畫的是什麼?」
「哦,他畫的是兩隻短鉛筆,可以變成一隻鉛筆的『奇思妙想』,」中年婦女回答著羅靜萱。中年婦女性吳,她的孩子叫嘉豪,「嘉豪經過治療,情況好了很多,不過還是不常說話;雖然他有自閉症,但是他有一個特長,就是喜歡畫畫。」
「我堅信兒子和其他孩子一樣,也有天真的想法,讓他說出奇思妙想是不可能的,我就想,能不能讓他畫出來……」說到最後,吳女士有點哽咽。
吳媽媽和很多畫苑裡的孩子的媽媽們一樣,每天天還沒亮,就要帶著孩子來這裡學畫畫,風雨無阻,從來沒有少過任何一堂課程。
「你們不住在畫苑裡嗎?」羅靜萱有些詫異地問著吳媽媽。
「學校的經經費吃緊,我們哪敢提……」吳媽媽不好意思地低著頭說道。
羅靜萱也有些淒然,她還是第一次接觸到有自閉症的孩子,她沉默了片刻,轉身低聲對小嘉豪說:「小朋友,你能跟我說說看,這個奇思妙想是什麼嗎?」
小嘉豪還是默默地作畫,就在吳媽媽和羅靜萱交換無奈眼神的時候,小嘉豪卻在地上突然寫道:我有一支短鉛筆,然後又有一支,我就用膠水把它們都黏起來,變成一支。
「哦……那黏起來還可以用嗎?」羅靜萱盯著地上的字,轉頭笑著問小嘉豪,一旁的吳媽媽也驚喜地看著有所反應的小嘉豪。
可以!小嘉豪在地上寫著自己的想法,黏好後,我就有新鉛筆可以用,媽媽就不用辛苦賺錢幫我買文具了。
羅靜萱有些震撼地看了看哽咽的吳媽媽,吳媽媽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說道:「為了幫孩子治病,我們幾乎已經傾家蕩產,這孩子真的很懂事……」說著,摟過小嘉豪抱在懷裡低泣道:「孩子,你不用為媽媽著想!只要你能好起來,媽媽什麼苦都願意吃……」
「可是,你們不是有愛心互助會的接助嗎?」羅靜萱等吳媽媽擦去臉上的淚水後才問道。
「愛心互助會成立的時間不是很久,而且他們對求助的對象有限制……」吳媽媽低低說道。
「不是也發動過幾次募捐嗎?」羅靜萱擰起秀氣的眉不解。
「之前我們這來過一些人,不過他們來的時候,帶著一大群人來,忙著照相、拍攝,但我們幾乎都沒見到他們,他們就已經走了,實際上募捐到的款項,並不多……」吳媽媽見羅靜萱和藹可親,便把實情講給她聽。
「你是說,沽名釣譽的人太多了,是嗎?」羅靜萱問著吳媽媽,吳媽媽沒有說話,只是攙扶著自己的孩子從地上站起,然後朝著羅靜萱歉意地一笑,「這位小姐,我還要帶孩子去買畫筆,等有空再談吧……」
羅靜萱站在原地想了想,直接去找了林啟明會長。
「是啊,我們愛心互助會的影響力不是很大,所以至今為止,並未收到大筆的捐款款項……」林啟明聽羅靜萱問起,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那這次召開這場畫展,需要花多少錢?」羅靜萱問著林啟明,「弄這麼多花俏的東西,還不如把錢花在實質上;比如說,讓孩子改善學習環境,或是整修宿舍,讓更多的孩子搬進來……」
林啟明有些尷尬,他撓撓頭說:「羅助理你說的對,不過這次畫展的目的,也是為讓更多的人關注自閉症兒童……」
「那這次請的,都是些什麼人?」羅靜萱問林啟明。
「是穎茜小姐擬定的名單。」林啟明小心謹慎的回答道:「大多請的,都是藝術界的資深人士……」
「藝術界?那他們以前曾來過嗎?」羅靜萱問,「有為你們確切做過事嗎?比如,發動募捐或者有援助行為嗎?」
林啟明清秀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陰霾,他回答羅靜萱:「沒有。」
「如果真的能達成關注,也就算了,要是那些人也只是來這裡露個臉,君羊耳卯走馬看花一樣,那你和那些孩子們該怎麼辦?」羅靜萱把林啟明問得啞口無言。
「可是,這件事一直是穎茜小姐親自打理的,我、我也不好意思過問……」林啟明好風度地回答著急躁脾氣的羅靜萱。
「那我去找穎茜談談。」羅靜萱自靠奮勇地說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20 16:57:38
第六章
羅靜萱以為,穎茜既然是畫展的發起人,又是總策劃,應該會支援她為畫展拉贊助的想法,但是看起來溫婉可人的穎茜,其實並不好說話,尤其是對羅靜萱;羅靜萱隱隱覺得,穎茜對自己總有一種莫名的敵意,但她自己心裡,又何曾對穎茜放鬆過警戒。
「要找那些全身都是銅臭味的生意人,來贊助我們的活動?」穎茜對於羅靜萱的提議嗤之以鼻,「羅助理,你家裡是作生意的嗎?為什麼要把這些商業上的複雜東西,帶到我們的畫展裡來?」
羅靜萱一愣,隨之為自己好心作一下辯解,但穎茜已經連想都不想,便拒絕了她的提議,「別讓我們的畫展沾染了銅臭味!羅小姐,我奉勸你一句,你不要管得太多了,做好你的份內工作就好。」穎茜冷冷地看了一眼羅靜萱,便走開了,只留下呆怔的羅靜萱,站在原地一動的不動。
半晌,碰了一鼻子灰的羅靜萱,轉頭尋找谷丹峰的人影,但場內,不僅不見他,連穎茜的影子也不見了;奇怪……剛才還和谷丹峰在討論畫展的細節,現在整個展廳空蕩蕩的,不見那兩個人的身影。
「穎茜小姐呢?」羅靜萱部著林啟明。
林啟明「哦」了一聲,回答道:「穎茜可能因為這幾天一直在奔波勞累,所以剛才身體有些不適,被谷先生攙扶回去休息了……」
羅靜萱愣怔了一下,難以察覺地皺了皺眉頭,隨後收起不悅,對林啟明說:「林會長,無情還是好好考慮我的提議,多為這些孩子作點實質性的幫助……」她說著,轉身向展廳外走去。
林啟明回神過來,連忙叫住羅靜萱:「羅助理,你去哪裡?」
羅靜萱回過頭來,對他一笑,「我也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通往畫苑的路,要經過一處山坡,羅靜萱加快腳步往前走,走著,走著一路跑步起來;遠遠地,她看到身材高大的谷丹峰臂彎裡,抱著纖細柔弱的穎茜在走著,但還沒等她近前,他們就轉過一個彎,不見了。
看到谷丹峰懷抱裡的穎茜的時候,羅靜萱的心像是被什麼蜇了一下,有些痛,十年前,她時常想著,十年後若是她再見到谷丹峰,她一定會避開他,因為他的不靠而別,傷了她少女的心;而如今,他們都已經長大成人,而且還結了婚,她不再想避著他,只想著能跟他多親近些。
偏偏不想他的時候,他就在她面前出現,可這時她心頭惦著他,他卻怎麼也不出現,她越等他、越想他,心裡就越煩,本來就不太好的脾氣,更燒成一把烈焰;羅靜萱心裡又急又惱,連忙就要奔跑上去,但就在她著急往前提腳的時候,腳踝卻猛地一扭,她忍不住痛得叫出聲來:「啊!」
她扭到腳了!她忍著痛,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去,但沒走幾步,她已痛得不住吸氣,她咬著唇,望著空蕩蕩的山路,心裡沒來由地一陣難受。
好不容易,羅靜萱才氣喘吁吁,艱難地一步一拐回到畫苑,她吃力地走到谷丹峰住的地方,使勁地敲門,裡面卻沒有人應聲;她不肯甘休,便用耳朵緊貼在門板上,像只覓食的壁虎一樣,趴著仔細傾聽裡面的動靜。
「你在幹什麼?」背後突然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嚇得羅靜萱幾乎從門板上跌落在地,她連忙定定神,對著身後忽然出現的人嘟起嘴說:「我沒幹嘛,只是想研究一下門板的花紋是什麼……這太有民族風情了……」
「門板上有花紋嗎?」谷丹峰嘲弄地指著木板門,羅靜萱定睛一年,面前的門板簡單而單薄,上面光禿禿一片,竟是個白門板!她的臉一紅,強詞奪理道:「我剛才明明看到有的……」
谷丹峰點點頭,「是,那門板上的花紋被我吃掉了……」說著,他雙手抱前望著羅靜萱,「你找我幹什麼?」
「我不是找你,我找穎茜……」羅靜萱下意識地就否認了,但她想想,卻又理直氣壯地承認:「對!我就是要找你。」
「你找有什麼事?」谷丹峰問羅靜萱。
羅靜萱有剎那間的語塞,但想起谷丹峰剛才和穎茜很是親密的樣子,一股不舒服的感覺主泛上她的心頭,她看著他說:「老婆找老公,還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谷丹峰不說話,但羅靜萱還是感覺到,他若有所思的眼光正在盯著她,半晌,她聽到谷丹峰的聲音傳來:「你是想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和穎茜在一起,是嗎?」
「你……我……」羅靜萱的粉臉更紅了,「我才沒有吃醋呢!」不知道為什麼,任憑她平日裡那麼犀利睿智,但一在谷丹峰面前,她的思緒就會開始短路。
谷丹峰嘴角的笑意更深,他伸出手打開房門,房間裡空空無人,羅靜萱正探頭往裡看,谷丹峰在她身後,將她推進了房裡,轉身關上了門,「怎麼,又想捉姦在床嗎?」谷丹峰挑起眉頭看著羅靜萱,有意無意地將她困在門後。
「我什麼都沒做!你為什麼老是舊事重提?」羅靜萱惱羞成怒,她瞪著他問道:「既然你說我愛吃醋,那我乾脆就問你,你和穎茜到底是什麼關係?」
谷丹峰不置可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不說話,但又緊緊盯著她看,因為近距離,兩人可以互相感覺到彼此的呼吸,谷丹峰的眼眸中好像有隱約的火花,羅靜萱覺得自己的身上開始有些燥熱,谷丹峰好像呼吸急促了一些,但是他突然間鬆開了她,只是走到桌子邊坐下,專心地整理畫板,準備開始畫畫。
但羅靜萱卻有些按捺不住了,她一瘸一拐地也緊追著谷丹峰,走到他的身邊,問他:「喂,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和穎茜到底是什麼關係?」
谷丹峰只是微微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這才注意到她受傷的腳,「你的腳怎麼了?扭到了?看來這麼多年了,你毛躁的脾氣還是一點都沒改呢,總是照顧不好自己……」
「對!我還是老樣子,怎麼樣?我就是比不上別人,賢慧,也不懂得照顧自己,那又怎樣?」羅靜萱嘟起嘴生悶氣,那張明艷動人的臉,因為氣惱與委屈紅通通的,早已沒有當女強人的那種淡定與優雅,有的只是像小女生那般嬌嗔的模樣。
谷丹峰不由心中一動,他強壓下心頭對她腳傷的關切,只是冷淡地站起身來,隨意翻動著自己的畫袋,不想和羅靜萱理論。
但羅靜萱卻異常頑固,她盯著谷丹峰問道:「穎茜是你的誰?你告訴我啊……」
谷丹峰的動作停住了,他轉身看著羅靜萱,平靜地說:「同學、朋友、夥伴、知己……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羅靜萱有些遲疑地問著谷丹峰,「真的嗎?」她渾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樣子,像極了要和第三者爭風吃醋的正房太太。
「那你要我說什麼?情人?相好?」谷丹峰搖搖頭,對羅靜萱說:「羅靜萱,你管太多了,我們不是有約定,結婚一年後……」
「你閉嘴!雖然我們曾有約定,但是現在不管怎麼說,我們都已經結婚了,所以我有權監管、探聽我老公的秘密!」羅靜萱瞪大眼睛,神情倔強。
谷丹峰聳聳肩,「隨便你猜測,但我和穎茜之前清清白白,也不怕別人揣測……好了,你可以走了!羅靜萱。」說著,他重重地坐了下來,在面前的畫板上,狠狠地用油彩塗抹上了一筆。
「不要,我偏不走!」羅靜萱不僅不走,還在谷丹峰的床沿坐了下來,此刻的她,再也沒有勾引他的興致,只是和他賭氣;谷丹峰也不搭理她,兩人就這麼僵持著。
就在這時,門被輕輕地敲響了,谷丹峰抬起頭來,問:「誰?」
「是我,穎茜,可以進去嗎?」門外傳來了穎茜的聲音,羅靜萱下意識地看谷丹峰,見他的神色都變了。
「當然可以……」谷丹峰回答門外的穎茜,給正琢磨著怎麼讓穎茜知道知難而退的羅靜萱,來了個措手不及。
門被推開了,穎茜款款走了進來,步履輕盈,神清氣爽,羅靜萱的眼盯著穎茜看,心想,這高山症原來和感冒一樣,一會兒好、一會兒不好的。
不知道是因為走得太急,還是因為高山症的症狀,穎茜美麗溫婉的臉上,還有著淡淡的紅暈,襯托著她白裡透紅的臉,顯得分外惹人心動。
看到羅靜萱,穎茜朝羅靜萱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啊」了一聲,說:「原來羅助理也在這裡啊?抱歉,我剛才突然間頭暈,所以就先回來休息了……是丹峰哥送我回來的;不過羅助理,你的速度好像也不慢哦……」
羅靜萱微笑著說:「我是谷先生的助理,所以他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否則我就失責了。」
穎茜有些沒趣,假裝沒聽見羅靜萱的話,而是婀娜生姿地徑直走到谷丹峰的面前,說:「丹峰,謝謝你送我回來……」
谷丹峰含笑著對穎茜說:「感覺好點了嗎?」
「已經好了,謝謝你。」穎茜甜甜地說道。
羅靜萱在一旁看著,沉默不語。
「你才剛剛恢復,還是再休息一下吧?免得到時候又暈倒了……」谷丹峰體貼地對穎茜說道。
穎茜看了一眼正坐在谷丹峰屋裡的羅靜萱,低低道:「哦,我已經沒事了,丹峰,我們還是一起來探討畫展的一些細節吧!羅助理,你……」
谷丹峰的眼也撇向羅靜萱的方向,但是出乎羅靜萱的意料,谷丹峰並沒有順著穎茜的話頭,也將她趕出去,而是溫和而又執著地對穎茜說道:「反正畫展還有幾天,大致上的安排,我已經心裡有數,你還是去好好休息吧!」
「可是丹峰,我……」穎茜還想再說,谷丹峰已經站起來,替她打開了門,穎茜無奈,只好退出了谷丹峰的房間,但在谷丹峰關上門的瞬間,羅靜萱分明看到,穎茜一向嬌弱如水的大眼睛裡,閃著冰冷而妒恨的光芒。
羅靜萱心裡一個咯登,門已經被谷丹峰關上。
「把鞋脫了,」谷丹峰驛羅靜萱命令道。
「啊?」羅靜萱有些茫然。
谷丹峰蹲下身,逕自幫她脫了鞋襪,用大手捧住她的腳,仔細查看羅靜萱被扭傷的腳踝,他的大掌覆住她嬌嫩的腳心,微微蹙起了收養而羅靜萱則張大了嘴,她很驚訝,在谷丹峰那張俊秀而嚴肅的面容上,她竟讀到了一種關切與擔憂。
原來他冷漠的外表下,藏著如許溫柔,羅靜萱的心裡,有著淡淡的歡喜和興奮。
谷丹峰看過羅靜萱的傷勢後,起身打開他帶來的醫藥箱,從裡面拿出一瓶藥酒來,替羅靜萱塗抹、揉搓。
「疼嗎?」谷丹峰剛為羅靜萱塗抹並揉搓了幾下,就看到羅靜萱痛得齜牙咧嘴,便住了手。他抬眼望著她,「很痛?」
「嗯……」羅靜萱咬著紅唇,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痛到哭了?」谷丹峰有些不可思議。
「換你扭到試試看,你就知道了……」羅靜萱咬牙道。
谷丹峰微微一笑,低著頭替她專心擦著藥酒,不答詠歎調羅靜萱從上而下,看著谷丹峰蹲在她的腳邊,為她擦藥酒,他專注的神情總是讓她著迷,她盯著他看,漸漸看入了迷。
此刻的谷丹峰,讓羅靜萱想起了十年前的他,想起了那天他的狼狽與難堪,她不由「撲哧」地笑出聲來,引得谷丹峰稍停下手中的動作,挑起眉頭看了她一眼,「笑什麼?」
「沒什麼……」羅靜萱嘴角掛著一絲甜蜜的笑意,聲音也跟著嬌柔了起來,她美麗的眼眸笑意盈盈,此刻的她,因為回憶,全身都籠罩著柔和的光芒,沒有鋒利稜角的羅靜萱,其實是很可愛,很秀氣的。
谷丹峰細心而體貼地替羅靜萱揉好腳,塗好藥酒,而後又將她疲累了一天的小腿,按摩揉捏了一遍,才輕柔地放下她的腳。
「好了。」谷丹峰說著,一抬頭,他還來不及站起身,便跌入羅靜萱那雙水霧瀰漫的黑眸裡,不可自拔。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凝望著,眼波在彼此的眼睛裡流轉,誰也不肯開口,但此時無聲勝有聲;半晌,羅靜萱探過頭去,輕輕地在谷丹峰的臉上一吻,對他輕聲說:「謝謝你,老公……」
谷丹峰呼吸一窒,從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面具,在這一剎那終於破裂了,無數的柔情自心底湧上,流淌全身,又從他的眼眸中流瀉出來,一點一滴,如蜜甘甜;輕輕地,他攬住她的肩,將她往懷裡帶。
谷丹峰的頭,埋進羅靜萱烏黑如緞的長髮裡,嗅了著那沁人心脾的香氣,無比滿足;羅靜萱的雙手則環著谷丹峰的腰,她將臉貼在他的胸口上,靜靜聽著他胸口處傳來強而有力的心中,這一刻,任何東西都入不了他們的心,除了彼此。
第一次,羅靜萱聽到谷丹峰的心跳聲,她幸福得無與倫比,她發現,其實在感情這座天秤上,放置她感情的這端,已經嚴重超載了……
她聽見谷丹峰在她耳邊低語:「你……晚上再來……」他的聲音沙啞低沉,讓她情不自禁地羞紅了臉;儘管她心理想開口問他,為什麼要晚上再過來?我們是夫妻,又不怕人說!但她還是維持了原來與他緊緊相擁的姿勢,她需要這份溫暖,需要他的愛。
媽媽不是說過嗎?男人有時候就像小孩子,其實也是喜怒無常的;什麼自尊、什麼情敵、什麼計較,都是浮雲!
夜裡十二點,羅靜萱忍著腳疼,躡手躡腳地溜到了谷丹峰的房間,他還沒有睡,門也沒有上鎖,羅靜萱直接開了門進去,谷丹峰聽到動靜後,抬起頭來看見她,招手讓她過去。
羅靜萱本來就扭傷了腳,加上偷偷摸摸進門,讓她有些走不動路;谷丹峰站起身來,逕直走到羅靜萱的面前,看著她艱難走路的模樣,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彎下身來,猛地就打橫抱起了她。
「喂!我,我可以自己走……」羅靜萱紅著臉,伏在谷丹峰的肩頭。
「安靜一點,現在是晚上。」谷丹峰「噓」了一聲,示意羅靜萱不要高聲喧嘩。
羅靜萱安靜下來,任由谷丹峰將她抱著,走到了床前,將她放下,她仰躺在床上,谷丹峰站在床前看她,屋子裡的光線很暗,谷丹峰看了她一會兒,走到門邊,把電燈的開關按掉,頓時屋子裡黯淡下來,只有一輪明月懸掛在天際,柔和的月光如水,正好穿過透明的窗戶,照射到屋子裡,流瀉到床上,將躺在床上的羅靜萱全身籠罩住。
谷丹峰站在床頭,月光從他的背後照著,形成了逆光,使得羅靜萱看不清他的臉,她只知道,他火熱的眼神一直盯著她看,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她微微羞紅了臉,掙扎著想起身,但卻被谷丹峰一把按住,「就這樣躺著!」他沙啞地說道:「把衣服脫了……」
「啊?」羅靜萱有些詫異地瞪大了眼,隨之,臉「騰」地更紅了,她沒想到谷丹峰今晚竟然會這麼主動,讓她半夜到他屋子裡來,原來真的是想和她親熱……她連腳趾頭都有些羞紅了。
「你……我……」羅靜萱又羞又喜地囁嚅著。
「脫衣服,你全身上下,有哪裡是我沒看過的?」谷丹峰倒是乾脆利落,直接命還在扭捏的羅靜萱。
羅靜萱無奈,禁不住谷丹峰的再三催促,她只好伸手到自己的胸口,緩緩解開自己的衣服,她雖然一向作風強悍,谷丹峰又是自己的丈夫,但是她依舊害羞得連頭都不敢抬;終於在谷丹峰的注視下,褪去全身的衣物,羅靜萱已經羞紅如燒紅的蝦米。
她整個人沐浴在從玻璃窗外,流洩而入的柔和月光裡,她向四周看了看,白皙的胳膊在胸前不自覺地交叉在一起,試圖避開谷丹峰向她直視過來的那雙灼熱眼眸。
「放下胳膊。」谷丹峰又命令著羅靜萱,她只好把手放下,讓整個身體在谷丹峰火熱的視線裡,顯露無遺;她的肌膚凝脂勝雪,纖細的身材充滿著玲瓏浮凸的美態,每一寸的曲線中,都帶著性感。
她依照谷丹峰的囑咐,側過半身,光滑細膩的背問,正對著谷丹峰的視線,豐滿而富有彈性的半邊美臀,呈現出優美的曲線;她的全身微顫,等待著谷丹峰火熱的擁抱,想起之前他們曾經在這張床上纏綿的情景,羅靜萱的心裡羞怯,卻有著隱隱的期待。
谷丹峰看著羅靜萱的,她簡直就是一幅光暗結合的素描畫,白皙完美的肌膚,與十年前一樣,她身體的曲線,甚至比十年前更加豐滿成熟;他的目光隨著她完美的身體而移動,由於害羞而在她臉上泛起紅暈。是她整個身體上唯一的一片瑕疵,她脫光衣服所展現的自然美,使他情不自禁地向她移近。
此時他正在考慮,是否要為她畫素描畫,她豐滿高聳的乳房,她那由細腰上伸展開來的臀骨,正是畫家所夢想的黃金比例,她完美的頭型,驕傲地頂在美好的雙肩之上。
「你……」谷丹峰和羅靜萱同時開口,「你先說……」兩人一停頓,又同時說道。
谷丹峰的眼裡有一抹笑意,羅靜萱心跳則加快,她偏過頭去,嬌柔地叫了一聲:「峰……」她羞怯而柔聲的叫喚,險些讓谷丹峰當場繳械投降,但他不能,今晚他還有正經事要做。
他盯著羅靜萱美麗無瑕的身體,開口道:「你保持這個姿勢半個小時,我馬上就畫好。」
「啊?」羅靜萱回過頭來,有些錯愕。
「我打算為這次畫展,畫一幅關於母愛的主題,所以……我要你當我的模特兒。」
「等一下!不是……呃、那個……你找我來,就是為了這個嗎?」羅靜萱愕然了半晌,才慢吞吞地說道。
「當然。」谷丹峰劍眉微鎖,羅靜萱以為他對自己的身材不滿意,不由得畏縮地蜷成一團,沒有意識到這是谷丹峰的習慣表情;當他考慮著要把眼前的人物,畫成他手中的畫像時,他常常會有這種嚴肅的表情。
「放輕鬆一點。」谷丹峰見羅靜萱變得不自然,於是伸出手糾正她的躺姿,這才發覺,他觸手可及的那一片肌膚,柔滑嬌嫩……谷丹峰的呼吸急促了起來,連忙定定神,縮回了手,說:「我們開始吧……」
羅靜萱嘟著嘴,背對著谷丹峰盡職地當他的模特兒,她瞇起眼眸,房間忽略自己腳上還在隱隱作痛,她在心裡暗罵,谷丹峰這男人大沙豬,害得她差點表錯情,以為他要和她上床!她想著、想著,一張小臉忍不住通紅。
谷丹峰聚精會神地在畫板上畫著,當靈感來臨的時候,他畫得很快,很快,畫板上就出現了一具力和天賦、暗褐色和光尚須顫抖相結合的傑作,他捕捉了羅靜萱相,所有迷人的優美之處,但最使人印象深刻的,是羅靜萱那雙清水般的眼眸,刷刷幾筆勾勒出的那雙眼眸,充滿了女性的溫柔與母愛。
谷丹峰滿意地扔下畫筆,看來,羅靜萱真的能帶給他靈感;他忍不住伸手輕輕撫摸著畫中人,當手指撫過畫稿上,那線條圓滑的完美臀部時,他的俊臉不禁紅了。
「靜萱?」谷丹峰呼喚了一聲,羅靜萱卻沒有回應。
谷丹峰從畫板上抬起臉,撲向羅靜萱,只見羅靜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放棄了她擺好的造型,整個人正面向下,趴伏在床上,露出渾圓的翹臀;大概是趴著,呼吸不順暢的緣故,她的嘴巴裡還發出淺淺的呼吸聲。
谷丹峰走近一看,發現羅靜萱竟然真的睡著了!他忍不住失笑,她什麼時候睡著的?他竟然不知道……他目不轉睛地欣賞著,這具完美無瑕的嬌軀,前兩次匆忙間和她上床,他竟然沒有仔細地看過這具身體。
羅靜萱熟睡著,那泛著一層誘人的晶瑩光暈的雪肌玉膚,照得他頭暈目眩,更要命的是,她粉紅色的蓓蕾,在被壓住的乳房旁突顯出來,猶如誘人犯罪的小果實,讓人有一口咬上去的衝動。
已經是第二次畫她了,她還是如此完美!谷丹峰緩緩地伸出手去,遊走在她曲線完美的後背,留戀地徘徊在她那白皙細膩的肌膚上,他溫柔地吻上她光裸的後背,粗壯的大手細細地摸索著,在昏暗的燈光下,他那雙深邃的眼睛裡,閃的都是情慾的熱火。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20 16:57:58
第七章
谷丹峰的碰觸,讓羅靜萱驀地地醒來,她半睜開迷濛的眼眸,看到了谷丹峰的灼熱的眼眸。
「你……畫好了?」羅靜萱迷糊地問道,谷丹峰不答,他的手緩慢地滑過她胸口的每一寸肌膚,最後揉上了她飽滿的渾圓。
毫無疑問,他是一個耐心的美食家,一個天生的好老師、一個優雅的性愛調教師,他是那個肆意揮動畫筆的人,而羅靜萱,就是一塊雪白的畫布,任其塗抹。
他下體的火熱更加堅強起來,用一隻有力的大手,抓住羅靜萱的雙手手腕,騰出的那一隻手,陡然握住她高聳的胸部,他用粗糙的手指,夾住她嫣紅的蓓蕾,帶著點惡意地挑逗摩挲著;羅靜萱全身顫抖,從睡夢中完全清醒過來,不禁發出一聲呻吟,谷丹峰溫熱柔軟的唇瓣,已經覆蓋上來,他靈巧濕滑的舌尖,趨勢鑽進了她的嘴裡,與她的舌頭互相勾纏翻攪。
羅靜萱心中陣陣激盪,理智很快地被吞沒在谷丹峰溫柔而霸道的熱吻中,從一開始的被動承受,漸漸地變成積極回應,舌頭被吸攪得麻木,腫脹的紅唇仍在持續交纏,口中甘甜的津液分不清是誰的,只有心蕩神馳的嬌喘,讓谷丹峰血脈賁張,貪戀地捨不得放開。
羅靜萱輕輕地推著谷丹峰的胸口,斷斷續續地囈語著:「不、不要……我、我快不能……呼吸了……」見他不懂,她繼續用舌頭推拒他,卻沒想到這樣的碰觸,反而在自己體內挑起一陣強烈的震顫。
羅靜萱柔軟舌頭的火熱,撩撥力道十足,讓谷丹峰強烈想要佔有她的慾望,燒得更加地猛烈,燒得他全身似流過一陣又一陣的狂熱電流,令他陷入難以自拔的慾望洪流中。
谷丹峰健壯結實的身體,緊緊壓著羅靜萱柔軟光滑的胴體,如尤物般的她,就在他身下低嬌喘呻吟著,全身在微微地戰慄,雖然他想要她的目的,顯而易見,可他現在卻不捨得這麼快地佔有她,情願再多撩撥她一點。
谷丹峰的嘴唇一點一點地游移著,羅靜萱那纖細白皙的脖子、粉嫩的胸口上,接著,微微地俯下身體,將頭埋於羅靜萱胸前,舌尖輕柔地舔弄一側的紅櫻桃,她的乳尖兒在他的翻捲舔弄之下,逐漸挺立起來,飽滿的胸配合著谷丹峰的吮吸,而顫抖與震動,銷魂蝕骨的喘息聲,不斷地從羅靜萱的口中飄逸出來。
聽著羅靜萱的媚聲,谷丹峰只覺熱血沸騰,慾火難耐,他以百米衝刺之勢,扯下了自己的襯衫,一個翻身,猛地地壓在了羅靜萱全裸的身體上,翻轉過她的嬌軀,粗啞地喘息著,在她耳邊噴吐著慾望的氣息。
谷丹峰的手緊扣著羅靜萱的腰,猛地托高她的臀部,再用力朝他堅硬的火熱貼緊,他同時伸出手,抓住羅靜萱纖細的小手,覆上自己胯間的火熱,藉以舒緩並慰藉著他壓抑且難耐的渴望。
感覺到自己要做什麼,羅靜萱伸出丁香小舌,怯怯地舔過谷丹峰剛毅的嘴角,將兩瓣如火紅玫瑰般的唇,緊緊地貼上他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唇瓣,生澀地啃咬他的唇瓣,接著如啄木鳥一般,親吻著他的下巴,繼而吻上他結實的胸膛。
但她的嘴剛剛落在他的下巴,就被谷丹峰急切的吻住,瘋狂地吮吸著她的唇,他的吻是那樣深深地攫取靈魂的吻,幾乎要將她融化,谷丹峰眼眸中烈焰狂熾,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羅靜萱撩起火熱的情緒,他吻著她的紅唇,吞下她的嬌吟,瘋狂得只想要她。
谷丹峰的健臂,扣住懷中人纖細得好像一折即斷的腰,還未等羅靜萱準備好,便分開她的腿,壓低她柔軟的腰肢,順著她沁出的豐沛液體,一舉挺入她的體內深處。
羅靜萱全身嬌軟無力,任由谷丹峰入侵自己最後的領地,兩人緊緊相貼,不留一絲縫隙,隨著被谷丹峰下半身用力地挺入,羅靜萱不由得輕吟一聲,微微後仰身體,兩腿自然地掛在他腰間,配合著谷丹峰那強而有力的進出節奏,不住地擺動輕晃。
看著羅靜萱胸前,因他的撞擊衝刺動作,而不住上下晃動的乳房,谷丹峰難忍激情,用力挺入羅靜萱的體內,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加深入……
忽地,谷丹峰俯首含住羅靜萱抖動的蓓蕾,恣意吸吮噬舔,盡情地挑弄著她,他的下身則來回地刺入、撤出,狂野地佔有她……
谷丹峰邊用力撞擊著羅靜萱,邊撫弄著她如滑絲般的背脊,出乎意料地,似乎找到了羅靜萱的敏感點,她克制不住似地一陣輕顫,呻吟聲脫口而出,教谷丹峰更瘋狂地抽動起來,一串連續的刺激,衝擊得他近乎瘋狂,他扣緊了她的腰,一心用力向前抽送。
狹小的單人床上兩人糾纏,地下衣物四散,隨著床發出的「吱呀」響聲,他越加迅猛地抽動著,那種要把她融進深處的念頭,幾乎令他更加瘋狂了,床在劇烈搖晃,幾乎就要坍塌下來……
「寶貝、寶貝……」終於,快要到達巔峰的谷丹峰咬著牙低聲喊道。
羅靜萱不由全身一震,她以為她聽錯了,但谷丹峰繼續喃喃道:「寶貝,我、我喜歡你……」他每說一句,便用力撞擊她一下,那種撞擊到身體和靈魂深處的力量,讓她不由得尖聲高呼出來。
「我……我也喜歡你……」羅靜萱有些哽咽,修長的雙腿,不自覺地夾緊了谷丹峰的腰,黑亮的瞳仁滿是晶瑩的水光,她無力地承受著,她心愛的男人如失控脫韁的野馬般,在她身上馳騁……
終於,一切都靜止了,谷丹峰滿身大汗地,從羅靜萱身上翻身下來,他躺在床上不住喘息著,心中沒有懊惱,但卻有一絲無奈;他覺得自己好像瘋狂迷戀上了羅靜萱的身體,好像一個吸毒者,不知不覺間就上了癮,慢性毒藥滲入血液、骨髓,操縱他的身體,擺佈他的意志。
現在的自己,真的愛上羅靜萱了嗎?谷丹峰不知道,就像一個吸毒者不能確信,自己是否能從毒癮中解脫出來一樣;雖然迷茫的感覺讓他焦躁不安,但這樣完美融為一體的充實和滿足感,更讓他困惑。
羅靜萱幾乎就像作夢一樣,當一切都平息下來,她緊緊貼在谷丹峰的身邊,飽滿的胸脯緊緊貼著他健壯的胳膊,她的臉埋在他的肩頭,悄無聲息。
「睡著了嗎?」谷丹峰突然出聲,羅靜萱不語,卻將光滑的臉頰,在谷丹峰的肩膀蹭了蹭。
谷丹峰伸手臂,一把攬住了羅靜萱的纖腰,將她抱在了懷中,兩人不說話,但此時無聲勝有聲。
「你……」谷丹峰撫摸著羅靜萱的腰肢,突然想問她:「你想回去嗎?」
「哦,原來想早點回去的……」羅靜萱幽幽地說道:「不過,現在我等你,等你一起回去。」她說著,輕吻著他汗濕的胸膛。
「可是,我還要在這晨待上一陣子,可能會比原計劃的時候長一點。」谷丹峰想了想,「你放得下你的工作嗎?」
「我打過電話了,秘書說,暫時還沒什麼大事。」
「哦,那……」谷丹峰又想了想,「那你……暫時留下再陪陪我吧。」他的話剛出口,自己都嚇了一大跳,今夜是怎麼了?一些肉麻的話,沒經過自己的大腦,就這麼脫口而出了。
「嗯……」羅靜萱嘴角有一抹滿足的笑意,雖然還不能讓谷丹峰愛上自己,但到目前為止,這是他對她說過的最動人的情話了,以他冷淡的性格來說,已經很了不起了!
「我留下來陪著你……」羅靜萱輕輕地說道,在谷丹峰的嘴角上甜蜜一吻,吻過之後,她想退開,但她的後腦勺被谷丹峰的大手拖住,他沒讓她逃開,而是再次親吻住了她。
狂肆的熱情宛如野火,來勢洶洶,一發不可收拾,她柔軟的身軀,沁人的芳香,令他將她擁得更緊,像是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第一次,他覺得無比需要這個女人的存在;儘管自己心裡對兩人的關係還存在困惑,但此刻這種互相擁有的滿足感,還是讓他覺得心安而且滿足。
好像怎麼也吻不夠她,谷丹峰用大手捧起她的臉蛋,吻得更加大膽、深入,他滾燙的唇舌,靈活地在她的口中勾弄,逗弄撩撥她;此刻的他,雖然依舊冷漠霸道,但眼角的溫柔,卻是他自己也沒有發現的……
天微微亮的時候,羅靜萱打開門,朝外看了看,見走廊裡沒有人,於是反手關上門,轉身站在自己房間的門前,準備開門,她忍著全身的酸軟,在身上找著鑰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清冷的聲音:「羅助理。」
羅靜萱猛地一驚,手中的鑰匙串掉落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這麼早你就出去又回來啦?」穎茜在她身後說著,話語裡帶著幾分朝弄與諷刺。
羅靜萱回過身來,穎茜嬌美的臉上沒有半點異常,她盯著羅靜萱,刻意忽略羅靜萱散亂的秀髮與臉上的紅暈。
「我……我有些事情……剛出去……」羅靜萱慌亂中有些口吃,但穎茜卻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一樣,對她笑著說:「哦,沒事,我也是剛起床,因為有一些比較緊急的事情,所以來找你幫個忙。」
「哦,你說。」羅靜萱站直了身子望著穎茜。
「我仔細考慮過你之前的提議,你說過,畫展最好找一些贊助商,我認真思索了很久,覺得你說得對,所以我這兩天找了一些贊助商的名單出來,想請你幫我看一下,可以嗎?」穎茜難得放下身段,對羅靜萱邀請道。
羅靜萱都有些受寵若驚了,她咬著唇,想了想,說:「當然,不過……」她比劃了一下,「等會兒我再過去你那裡,可以嗎?」
「好,那我等你……」穎茜說著,轉身便搖曳生姿地走了。
羅靜萱用最快的速度洗好澡,剛開門出來,就見門口站著一個人。
「你……」羅靜萱一陣臉紅,「你這麼早就要出門啦?」
「嗯。」那人一身輕便的休閒服,神清氣爽。「我要去畫展看進展,你要跟我去嗎?」他問她。
「不用了,剛才穎茜小姐叫我有點事……」羅靜萱回答他。
「穎茜?」谷丹峰凝神,「她看到你從我房間裡出來了嗎?」
「應該沒有吧?」羅靜萱回答。
「哦,那你去忙吧。」谷丹峰似乎鬆了一口氣,對羅靜萱說道,便自己一個人轉身走了。走到一半,他回身過來,對羅靜萱說:「好好幫穎茜的忙,最好別幫倒忙,她的身體不好……」
「知道了。」羅靜萱回答著他,卻不由得嘟起了嘴;她望著谷丹峰的背影,心裡對谷丹峰和穎茜之間的關係更加好奇,為什麼谷丹峰會如此呵護穎茜?為什麼他對穎茜的關注,遠比自己的多?羅靜萱甩甩頭,想鬚眉去自己心頭突然湧起的不快,她屏息靜氣一會兒,然後向穎茜的房間裡走去。
穎茜已經沏好茶,並倒了一杯給她,羅靜萱非常詫異,外表嬌滴滴的穎茜,竟然泡得一手好茶,而且起居室也整理得井井有條,紅燈籠、青花蠟染畫,很有雲南民族風情,也很有意境。
「你看,這是我聯絡好的贊助商名單……」穎茜把一份名單遞過去,羅靜萱連忙放下茶杯,接過名單,仔細看了起來。
從名單上看,穎茜光靠的這幾家贊助商,都算是大企業,而且背景都滿雄厚的,不過好像都是當地的企業。
「從名單上來看,應該還可以……」羅靜萱剛剛把話說完,穎茜便一拍手,說:「那你就是覺得可以咯?」她看著羅靜萱,羅靜萱低頭專心看名單,沒有看到穎茜眼眸裡,一閃而過的挑釁與不善。
「不過,我需要一點時間來查證一下,這些贊助商的企業性質,這次畫展與以往的不同,我希望真正能讓更多的人發現,有這樣一個自閉兒童群的存在……」羅靜萱仔細看了看名單,而後對穎茜認真地說道。
羅靜萱說完話,沒有得到穎茜的回應,她有些奇怪地轉過頭去,卻看見穎茜正一直盯著她的臉看,羅靜萱疑惑地問道:「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哦,沒什麼、沒什麼……」穎茜連忙收回目光,眼角的餘光卻依舊落在羅靜萱的脖子上,那裡有個暗紅的淤痕,而且一直延伸到領口裡。
那是吻痕吧!穎茜緊咬銀牙,極力克制住自己才能不衝上去,和羅靜萱較量理論;那是她一心認定的男人,憑什麼就要被眼前這個女人搶走?但是她要鎮靜、鎮靜……千萬不能因小失大!
穎茜平復著自己的情緒,抬頭對羅靜萱說道:「你繼續說,羅助理。」
「哦,我是想再仔細甄選一下,這些贊助商的名單。」
「不用了,羅助理,我都已經甄選過了。」穎茜淡寫地說道。
「那我去查證一下。」羅靜萱還是覺得有些不委。
「也不用,我也查證過了。」穎茜依舊說道。
羅靜萱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都已經確認清楚了,那還找她幹嘛?雖然心裡這麼想,但羅靜萱還是禮貌地對穎茜說道:「那就由你全權負責吧,穎茜小姐。」
「哦,你知道的……」穎茜用纖手指著文件下方說:「我甄選出來的不算數,這裡還需要加簽一個推薦人的姓名……」
「推薦人?」羅靜萱集中精神看著文件下面的文字,果然有個推薦人的簽名欄。
「你幫我推薦一下吧!」穎茜還是那副輕鬆的神態,「到時候,我拿去給丹峰看一下,這樣他就知道,是我們所有人的意思,你知道的,他比較清高,到時候不肯接受贊助商就不好了。」
「應該不會吧?我覺得谷丹……谷先生不是那種小氣的人,若是有善意的贊助商幫忙,我想他應該會接受,畢竟,這不是他的個人畫展,而是為孩子們的切身利益著想,我想,他應該不會反對才是。」羅靜萱認真地說道。
「哦?看樣子,好像羅助理對丹峰很瞭解咯?」穎茜好奇地用眼看著羅靜萱。
羅靜萱微微紅了臉,「我、我是他的助理,所以、所以當然會對谷先生的個性有一定瞭解。」
「那好,你幫我簽一下名,等會兒我就拿給丹峰看……」穎茜堅持。
羅靜萱仔細看了看手上的文件,既不是合約,也沒有正規印章,心想,這應該只是一般的推薦函,所以就在推薦人上面,簽上了自己的姓名。
穎茜看著羅靜萱簽好名,俏臉上忍不住浮起一絲得意的微笑,她收好文件,突然對羅靜萱說:「羅助理,你接觸畫展這行有多久了?我看到你好像對畫展也很有興趣的樣子……」
「哦,我接觸畫已經有十幾年了。」羅靜萱回答道,距離某人住到她家那時算起,確實已經十幾年過去了。
「那你懂得欣賞畫嗎?」穎茜問羅靜萱。
「還略懂一、二。」羅靜萱回答道。
「我有幾幅畫,請你一起欣賞,如何?」穎茜邀請羅靜萱。
「真的嗎?謝謝你!」羅靜萱恭敬不如從命。
穎茜站起身來,嘴角掛著一絲微笑,有不屑,更有一絲看好戲的期待。
穎茜果然藏了不少好畫,羅靜萱看得目不暇給,羅靜萱雖然對畫作,不如谷丹峰那麼精通,但是也並不是只停留於「向日葵」和「最後的晚餐」,那些膾炙人口的畫作上。
羅靜萱發現,穎茜確實對畫作有著獨到的眼光,她收藏的畫作,並不是只是些有名的畫家所作,有不少是新畫家,或是一些有實力的無名畫家,但是從這些畫作上看,卻比那些名家更具有生命力,即使沒有那種圓熟的畫畫技巧。
羅靜萱不由出聲讚道:「真的很棒……」
「是嗎?多謝你的誇獎……」穎茜嬌俏地說:「我也覺得我很有眼光,就比如多年前,我光是看那個人在作畫,我就知道,他將來肯定大有發展,而且會大放異彩;事實證明,我確實是看對了。」
「哦,是嗎?是哪位畫家?」羅靜萱好奇地問穎茜。
「他為我畫過一幅畫……」穎茜的聲音低了下去,美麗的臉頰上浮起一團紅暈,她無限嬌羞地說:「那時我們在學校裡,他看到我,就說要為我畫一幅畫,我為他當了一次模特兒。」
「是嗎?」羅靜萱不由得也想起了自己的過去,她曾為谷丹峰當過一次模特兒,知道心愛的人為自己畫畫時,那種興奮與羞怯的感覺,連忙問道:「那幅畫還在嗎?讓我看看……」
穎茜紅著臉,「就在你手上的那些畫裡。」
羅靜萱連忙翻找著手上的畫,驀地,她的動作遲疑了下來,一幅有些眼熟的畫作,出現在羅靜萱的眼前,那、那不是以前谷丹峰的畫作嗎?
就在她為他當過人體模特兒的那一天,她曾見過這幅畫,當時谷丹峰是吞吞吐吐地回答不出來,原來他畫的人,竟然就是眼前的人……
穎茜……應該就是谷丹峰的初戀情人!
羅靜萱如一尊不會動的雕塑,呆呆地愣在那裡,她現在知道為什麼第一次看到穎茜,她會那麼眼熟,原來早在十年前,她就見過她了;一時間,羅靜萱心裡說不出有什麼滋味,酸、苦、澀,百味糾結。
「怎麼了,羅助理?」穎茜好奇地問著羅靜萱,她連聲呼喚了幾聲,羅靜萱才從恍惚中回神過來,「哦,沒什麼。」羅靜萱嚥下自己喉嚨裡的硬塊,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這畫,畫得如何?」
「很好……很好……」羅靜萱猶如機器人一樣,只會重複這兩個字。
穎茜也湊過頭來,一臉的羞怯,「我也覺得很好,所以我一直保存著……」她說這話,突然看了看面色蒼白的羅靜萱,問她:「你怎麼了,羅小姐?」
「哦,沒……沒什麼……」羅靜萱回答道。
「你知道這幅畫是誰為我畫的嗎?」
羅靜萱不語。
穎茜的語氣裡,有著掩飾不住的嬌羞與喜悅,「這個畫家……就是丹峰!」
「是嗎?你真有眼光……」羅靜萱把畫作放下,只想找個地方,好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也覺得我真的很有眼光。」穎茜輕笑,看著羅靜萱越來越白的臉,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想跟她鬥?門都沒有!
「是啊。」羅靜萱看著穎茜得意張揚的笑臉,覺得有些難受,她正要找個借口離開,突然聽到門口傳來一聲,有些遲疑帶怯的聲音:「穎茜小姐……」原來是林啟明會長。
羅靜萱連忙說:「林會長來了,那穎茜小姐,我先離開了,還有些事要忙。」穎茜看了看杵在門口的林啟明,頷首道:「你先去忙吧!林會長,你進來……」
羅靜萱也不知道是怎麼離開的,連和林啟明會長擦肩而過,都顧不上打招呼,她一個人如遊魂一樣,在畫苑裡晃來晃去;畫苑裡有不少自閉兒童在獨自待著,羅靜萱也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自閉的孩子,被自我關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怎麼也看不到光明。
原來,谷丹峰真的曾經喜歡穎茜,他來雲南也是因為穎茜在這裡,所以他才來的,他甚至為了穎茜,而欺瞞她只是他的助理。
你真笨啊!羅靜萱,枉你平時在生意場上殺進、殺出,其實是個大傻瓜……羅靜萱站在畫苑畫室的角落裡,看著自閉兒童們畫畫,覺得自己的心都從窗戶裡飄了出去,不知道在哪裡遊蕩。
突然她的衣角被一隻小手輕輕拉了拉,羅靜萱緩和了一下自己難過的情緒,低下頭一看,原來拉她衣角的,是上次她在畫展廳裡見過的小男孩,「嗨……」羅靜萱微笑著和他打招呼,「嘉豪,你好嗎?」
小男生有些羞澀地看了一眼羅靜萱,沒有說話,只是用畫筆在畫上畫著什麼,羅靜萱好奇地蹲下身來,看見他畫的是一雙在飛著的鞋子,羅靜萱盯著那鞋子想了一會兒,對小男生說:「我這次知道你畫的是什麼!」
小男生的眼睛發亮,半晌他使勁地點了點頭;羅靜萱蹲在他身邊,對他說:「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其實我小時也喜歡作夢,我以前最經常作的夢,就是我能發明一個專門生產冰淇淋的大冰箱,然後裡面的冰淇淋永遠也吃不完!」
小男孩聽了,那雙黑亮的眼睛裡有著笑意,羅靜萱也笑了,她看著小男生說:「你看,我已經把我的秘密和你說了,那你告訴我一個秘密,好不好?」
小男生看著羅靜萱,眼睛裡有著戒備,羅靜萱問他:「那你告訴我,你相信我嗎?」
小男生笑了,他指著羅靜萱,又擇時擇時自己,他出兩隻手指勾在一起,彎了彎,「打勾勾?」羅靜萱有一陣子的迷惘,然後想到什麼,恍惚大悟地說:「好朋友!對不對?」
小男生點點頭。
「我叫羅靜萱,來,我們來握握手,這樣就認識了喔!」羅靜萱伸出手去,和小嘉豪握握,小嘉豪用小手握住羅靜萱的手,兩人一起笑了。
「嘉豪,你一直在這裡學畫嗎?」羅靜萱朝著嘉豪問道,嘉豪點點頭,忽然拉著羅靜萱的手,將她拉到另一個小屋子裡,羅靜萱走進去一年,立刻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這間小屋子裡,竟然擠了二十幾個兒童,有的在畫畫、有的在做手工、有的在做模型。
羅靜萱隨手拿起一個紅色的剪紙,那是一個有點害羞的小女生剪的;羅靜萱展開剪紙一年,竟是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手工精湛得讓她都要讚美,小女孩的手滿是粗繭,衣衫破爛,其他的孩子也都是面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她望著面前臉上帶著認真神情的自閉兒童們,心裡一陣發棧,第一次,她切切實實地感覺到,要為這些孩子們做點什麼。
她蹲下身,對小嘉豪說道:「嘉豪,你跟大家說,要對會長和姐姐這次安排的畫展有信心,我會爭取讓大家得到更好的發展,並且改善你們的生活與居住環境,不要埋沒了你們的天賦……」
嘉豪點點頭,羅靜萱被孩子們圍繞在人群之中,突然覺得,自己的感情事和這些孩子們的難處相比,真是太微不足道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20 16:58:34
第八章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羅靜萱忙得不亦樂乎,她每天早出晚歸,沒人知道她究竟忙些什麼,只有林啟明會長知道,羅靜萱是在篩選最合適的贊助商;林啟明有些慚愧,自己身為會長,卻什麼也做不了。
反而是羅靜萱安慰他:「誰說的?林會長,你可是我們的精神指標呢!沒有你,我們就沒有鬥志了呢!」林啟明被羅靜萱勸慰著,回以嘿嘿憨笑。
這天,羅靜萱手上拿著一大堆資料,正要去找林啟明商量贊助商的問題,畫苑的清潔工吳阿米,也就是小嘉豪的媽媽,急匆匆地跑來喊她:「羅小姐、羅小姐!會長、穎茜小姐和谷先生,有急事找你……」
嘉豪的媽媽能到畫苑當工人,還是羅靜萱向林啟明提議的,這樣不僅可以就近照顧小嘉豪,還可以多賺點錢,補貼家用。
「找我?」羅靜萱有些詫異地抬起眉頭,把手中的模型放下,順道不忘誇讚一下,做這個模型的孩子。
「是的,聽說展廳那裡鬧起來了……」阿米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而且還是和羅小姐你有關的!」
「和我有關?」羅靜萱更加納悶,但她還是站起身來,和孩子們打了聲招呼,便隨阿米出去了。
「羅小姐,展廳裡來了一群人,說是畫展的贊助商,要找林會長理論,就他騙了他們的錢……」阿米喘著氣對羅靜萱說道。
「林會長怎麼會騙他們的錢?」羅靜萱擰眉。
「還有呢!那些贊助商說,他們是你介紹來的……」阿米繼續說。
「我介紹的?」羅靜萱心裡一個「咯登」,立刻想起了穎茜讓她簽的文件。
「是啊,現在谷先生大發雷霆,讓我把你叫回去……」阿米有些畏縮地掩住嘴,谷先生看起來斯文俊郎,發怒的時候卻也是很恐怖的。
「好了,阿米,你不用怕,這些都不關你的事,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展廳。」羅靜萱安慰著不知所措的阿米。
「可是,羅小姐……」阿米擔憂羅靜萱會挨罵。
「我沒事的。」羅靜萱給了阿米一個寬心的微笑。
還沒走到畫展廳,就聽見那裡傳來一陣亂哄哄的嘈雜聲,羅靜萱穩穩心情,大步走了進去,才剛進去,她就聽見谷丹峰幾乎冰到骨子裡的聲音傳來:「羅靜萱!」他只有極度憤怒的時候,才會連名帶姓喊她。
羅靜萱沒有迴避,直接走到谷丹峰的面前,望著他,谷丹峰忍著氣,咬牙問她:「那些贊助商是你找來的?」他用手一指在展廳裡指手畫腳,亂哄哄的一群人。
羅靜萱順著谷丹峰的手望去,那些來看展廳的贊助商們個個金光閃閃,手上、脖頸上懸掛著比狗鏈還要粗的金項鏈,對著工人們吆喝:「這個不行!要掛一些香艷的畫,才會有人來嘛!對了,對,我們還要一些贊助畫,到時候有用……」
是不是愛藝術的人,不是看外表,而是看他的神情和態度,那些贊助商只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把整個畫展看了遍,當然,是心不在焉,走馬看花式的轉了一圈,一看就知道,不是會欣賞畫的人。
羅靜萱也知道,有的商家提供贊助的條件是,畫家必須無償地為他們畫一些迎合低級趣味的畫,還有的商家要求畫家,把畫展作品按一定比例「贈送」給他們,拿去攀關係、賣人情,或轉手以高價賣出;正因為如此,所以她才要求穎茜給她時間,去查清楚贊助商的企業背景和底細。
羅靜萱將目光投向穎茜,卻見她站在展廳的一角,冷冷地望著這邊亂哄哄的場面,嘴角還掛著一絲看好戲的嘲弄,羅靜萱這才知道,自己是被騙了。
果然,谷丹峰將一份文件扔給她,「這是不是你簽的名?」
羅靜萱連看都沒看文件,直接承認:「是。」
「那你還有什麼話好說?趕緊讓那些人離開這裡!」谷丹峰額角的青筋直跳,「別逼我出手打人!」
羅靜萱沒說話,轉身朝著那些贊助商走去,贊助商看到一位美女過來,有幾個好色的男人已經酥了半邊骨頭,羅靜萱忍住氣,對他們客氣地說道:「各位先生,我們這個畫展沒有募集贊助商,請你們先離開這裡,好嗎?」
「什麼?我們可是有合約的,我們和你們這裡叫『羅靜萱』的簽約了……你叫她出來,我們已經把贊助款匯到你們指定的帳戶;不過,你們得按照我們的要求來做!首先,不要掛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畫,弄點好看的畫出來,最好是什麼人體油畫啊、女人的……」有個看起來就是財大氣粗的老頭,目露淫光說道,一邊打量著羅靜萱的曼妙身姿。
「對不起,我們並沒有和任何人簽約。」羅靜萱冷冷地道。
「誰說的?那個羅靜萱呢?」有人喊道。
「那你認識羅靜萱嗎?」羅靜萱抬眼望著這些贊助商。
「當、當然認識啊……我們一起吃過飯……」為首的一位眼神有些閃爍,但還是大言不慚。
「那你認識我嗎?」羅靜萱問道。
「美女,你貴姓?我們認識一下好嗎?」那個態度變得曖昧起來。
「好啊,認識一下吧!我叫羅靜萱……」羅靜萱伸出手去,面前那人的手,尷尬地停住了。
「我沒有和你簽過約,我簽過的一份不是合約,只是一份推薦人的文件,因為我的疏忽,讓你們有漏洞可鑽,也讓別人有機可乘,是我的失誤。」羅靜萱面無表情地說:「請你們現在馬上離開,不由我立刻報警,告你們存心欺詐!」
「你、你這臭娘兒們!」為首的一位惱羞成怒,正要發作,突然看到遠遠地有人給他使了個眼角,他只能見好就收。
「好,算你狠!不過我看你們這個畫展沒有我們的贊助,還能不能辦得起來!」為首的贊助商咬牙切齒。
「沒問題!你等著看好了。」羅靜萱不置可滯,她的眼與遠處的穎茜對了正著,後者的眼神有些躲閃,羅靜萱的眼裡則有著失望與怒氣。
這些趁亂打劫的贊助商終於撤出,羅靜萱鬆了一口氣,她沒去看一旁站著的谷丹峰,只是疲憊地想離去,但卻被谷丹峰叫住了:「你是怎麼回事,簽約都不會先看一下嗎?」
「我說過了,我沒有和任何人簽約!」羅靜萱瞪著眼回視谷丹峰,卻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不信任的光芒;也是,她曾經騙過他,騙他和自己結婚,她在他心目中,已經不值得信任了。
「你為什麼不去穎茜小姐?」羅靜萱不客氣地望向穎茜,卻發現穎茜早已經淚流滿面。
「都是我的錯……」穎茜哭泣道「我不知道那些人是幹什麼的,就同意羅助理和他們簽約……」她邊哭邊抽泣,看起來楚楚可憐,「對不起,丹峰,讓你為難了……」
「你別哭了,穎茜。」谷丹峰皺眉,「這件事本來就和你無關,而且畫展是你一手策劃做起來的,你不可能找這樣的贊助商……」
穎茜感激地朝谷丹峰送去柔情的眼波,又看了看面無表情的羅靜萱,她的眼角有掩飾不住的得意。
羅靜萱看著谷丹峰說道:「你完全都不相信我的話嗎?」
谷丹峰還在氣頭上,沒聲好氣地說:「你憑什麼讓我相信?只會天天讓人為你操心……」
羅靜萱看著穎茜假哭的臉上,露出勝利者的笑容,又看看谷丹峰望向穎茜的關切眼神,她的心不住往下沉,突然間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失望。
媽媽說錯了,其實男人並不是孩子,他們有時候天真的眼神背後,隱藏的還是巨大的傷害;我也瞎了,我沒辦法賢慧得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羅靜萱盯著谷丹峰,又追問了一句:「就連我們結婚了,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丈夫,但是你還是不肯相信你的妻子,而寧願相信別人嗎?」
「結婚」二字一出,在場的人都驚住了,尤其是林啟明,一雙眼睛瞪得溜圓,而穎茜則是面色蒼白,身子搖搖欲墜。
「你……」谷丹峰沒料到,羅靜萱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宣佈她是他的妻子,一時間不善言辭的他,不知道如何解釋;但就在這時,穎茜卻猛地掩面而痛哭,「丹峰,你已經結婚了嗎?」說著,便轉身掩面奔跑而出。
「穎茜小姐!」林啟明連忙喊道。
谷丹峰見穎茜奔出去,心裡一急,連忙也跟著跑了出去,他一定要追上她,他擔心以她的身體狀況,說不定會發生什麼意外……
羅靜萱看著谷丹峰的舉動,只覺得一顆心墜落到了萬丈冰川裡,谷丹峰不用回答她,他用他的行動證明了他的答案;她努力了,結果還是換不來他的愛。
羅靜萱在眾人同情的眼光中,緩緩地走出了展廳,她獨自一人沿著山道,慢吞吞地走著,她走著走著,突然覺得臉上有些涼,但她沒有用手去摸,她知道自己哭了。
背後有腳步聲迫近,她近乎驚喜地回過頭,卻發現那人是林啟明,林啟明有些尷尬地縮縮頭,說:「羅助理……呃,谷太太,這些日子真是失禮了,我、我不知道你是谷先生的太太……」
羅靜萱聳聳肩,「你沒必要道歉,反正谷丹峰也從來沒有承認過,我是他的太太。」她自嘲地說道,臉上還帶著笑容,但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可是……」林啟明還想對羅靜萱說什麼,但被羅靜萱制止,「林會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可以嗎?」
「當、當然……」林啟明回答道,既然羅靜萱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意思再跟上前去了。他看著羅靜萱說:「那、那谷太太,你就一個人靜一靜,有什麼事情,可以叫我。」
羅靜萱頷首,算是謝了林啟明。
「對了,谷太太,如果你要上山,一定要跟我說,我經常帶學生上山寫生,比較熟悉,我可以幫你帶路。」林啟明靦腆地對羅靜萱說道。
「好,謝謝你。」羅靜萱感激地對林啟明笑了笑,沒留意林啟明突然紅起來的臉。
山道上涼風習習,羅靜萱突然感到有些涼意,來到這裡已經不只一個禮拜,所謂的蜜月,真是一點都不甜蜜,從頭到尾,都只有心酸與心痛;她閉上眼,將眼中的酸澀眨去。
天色還早,她一點都不想回到畫苑再去面對他們,她張望四周,果然發現一條小路,直通往山上,她突然想爬到山頂上看日落,獨自享受大自然的饋贈,也想讓自己心頭的那種壓抑與悲哀宣洩出來。
其實,就只是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痛哭一場。
羅靜萱見四下無人,緩緩地沿著那條小路向山頂爬去,她沒有找林啟明帶路,她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很快,她纖細的身影,便被粗大濃密的樹叢掩蓋住,轉個彎,便消失在山林中了……
陽光從枝葉的縫隙中透過,把無數的金斑灑在地上、樹根上,跟青苔的顏色混合,變成暖暖的黃色,空氣裡則是雨後天晴那種濕潤的味道;可一進了山林,羅致胸萱不由暗暗叫苦,山林中枯草、樹枝極多,行走起來很不方便,她邊走邊佩服起,林啟明平時帶著孩子們來山上寫生,確實需要堅強的意志。
再走了半晌,羅靜萱心裡就沒有了憧憬和佩服,也是,任誰在茫茫的山林中走得久了,都會有情緒的,羅靜萱今天受了委屈,現在再嘗到這番艱難,難免腹誹,雲南這麼隱藏的地方,穎茜是如何發現的?而且又是如何把谷丹峰也吸引到這裡來的?羅靜萱邊走邊想,心裡酸澀不堪。
然而,最可怕的事情是,羅靜萱絲毫沒有發覺,她正一步一趨地前行,慢慢的、慢慢的,已經偏離了原先的方向;待她千辛萬苦走出密林時,抬頭仰望時,卻驚訝地發現,眼前不是之前她看到的小山崗,而虯枝雜草叢生的陡坡。
身旁形態各異的巨樹,支撐起一個巨大的空間,其中樹枝、籐條穿來繞去,所有根植、樹幹上都佈滿青苔,隨著太陽的落山,她的心開始急躁起來,她再一次試著走出樹木,在荒草和灌木林中艱難地跋涉,終於在她迷路的那片林子沒多遠處,發現了一塊巨大的山崖,下面有人居住過的痕跡,她蜷縮在山崖邊上,等待著有人來救援。
可是,會有人來找她嗎?日落西山,羅靜萱用兩隻胳膊,緊緊地抱住自己單薄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四周靜悄悄的,荒無人煙;羅靜萱心想,自己不會餓死、凍死在這山上吧?她想了想,連忙寬慰自己,會有人來救我的,也許,林會長可以找到我……
但她心裡知曉,林啟明來尋找她的可能性其實很小,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她獨自一個人上了山!天空灰濛濛的,很快就要下大雨了,羅靜萱連忙四下張望,終於在山崖邊上找到一處巖洞,她連忙奔跑過去,躲進了巖洞裡,一躲進巖洞,豆大的雨點就立刻砸落了下來。
雨越下越大,天也漸漸黑了下來,羅靜萱坐在巖洞邊上,飢渴、寒冷讓她的內心充滿了恐懼與驚惶,從來沒有在深山老林裡獨自過夜,耳旁不時傳來的野獸嚎叫聲,讓她不寒而慄。
「峰……」羅靜萱用手抱著自己單薄的肩頭,把頭埋進膝蓋裡,輕輕地抽泣起來,一時間,她的心裡充滿了無助的恐慌。
谷丹峰才不會發現她失蹤了呢!羅靜萱用手擦去眼淚,一邊想,谷丹峰應該慶幸他擺脫了她,這樣他就可以和穎茜在一起了!認真說來,她和谷丹峰的結合,根本就是個錯誤!他根本從來沒有愛過她,而她,卻傻乎乎地愛了他整整十年!
也許,該是夢醒的時候……羅靜萱望著雨簾,臉上的淚水也如雨水,不停地流瀉。
若是她能走出山谷,她會選擇離開;羅靜萱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山中夜晚的寒氣,讓她猛地打了個噴嚏。
就在這裡,遠處好像有一束光在閃動,羅靜萱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不會是野獸的眼睛吧?是狼,還是考慮?她扶著山洞的牆站了起來,耳邊好像聽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羅助理……羅小姐……」
有人來救她了!羅靜萱全身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了,她用嘶啞的聲音回應著:「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那不光停了停,尋找的人好像在辯認方向,羅靜萱連忙衝出巖洞,朝著那束光的方向揮手,再次高聲回應道:「我是羅靜萱,我在這裡!」
那束光繼續朝她這邊走來,終於,羅靜萱看到了林啟明那張清秀而憨厚的臉,眼淚在羅靜萱的眼眶中打轉,林啟明穿著雨衣,連忙先將羅靜萱拉回了巖洞裡:「羅小姐,你沒事吧?」
羅靜萱沒有回答,她哽咽著搖搖頭,群林啟明聊把身上獨的雨衣家脫下來給她穿上,一邊道歉:「對不起羅助理,是我不好,很晚了才發現你沒回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沒看到你,後來想到了山上,所以便上來看了一下,果然發現你在這裡;羅小姐,你……」
林啟明的話還沒說完,羅靜萱已經「哇」的一聲,撲進林啟明的懷抱中哭了,委屈和緊繃的神經,猛地放鬆了下來,讓她再也無法承受內心的恐慌與無助,她用哭泣來發洩心中的鬱悶與害怕。
林啟明拍著羅靜萱的背,低聲安慰著她:「沒事了,沒事了,你不用害怕,有我在……」林啟明的聲音富有安撫性,羅靜萱漸漸平息了下來,等羅靜萱不哭了,林啟明問她:「你還有力氣走路嗎?我們一起下山吧。」
羅靜萱點點頭,但剛起步,腳踝卻感到一陣劇痛,她低頭一看,剛才緊張之中沒有發覺,現在才看到,自己的腳踝腫起了一大塊!原來先前扭傷過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又受傷了。
「哎呀,腫得很嚴重啊!」林啟明連忙蹲下身來,查看著羅靜萱的腳,半晌,他抬起頭,看看外面的傾盆大雨,又看看羅靜萱,凝視片刻對羅靜萱說道:「不然這樣好了,羅助理,我們乾脆等雨停了再走吧?你的腳受傷了,等天稍亮,我再背你下山,好嗎?」
有了救兵來,羅靜萱的心也定了下來,她點點頭說:「好」。
就在林啟明到山上尋找羅靜萱的時候,谷丹峰沉著一張臉在屋子走來走去,雖然他極力抑制自己的神情,但他的臉上依舊有著焦急與擔憂,而一旁嬌弱的穎茜偷偷看著谷丹峰,見他心神不寧,於是出聲說:「不用擔心了,丹峰,羅……你太太很快就會回來的……她又不是三歲小孩子……」
「她很怕黑。」谷丹峰低聲道:「從小她就怕黑,這麼晚她還不回來,我擔心她會出事……」
「不用擔心……」穎茜的俏臉陰沉,她的眼珠子轉了轉,「我剛才就看到她和林啟明會長在一起,兩個人還有說有笑呢!」
谷丹峰的背影一頓,回過身來,定定地看著穎茜,「你說什麼?」
「我?」穎茜的纖手握住胸口,強壯鎮靜地說:「我說,我剛才看到羅靜萱和林啟明兩個人在一起,很開心的樣子,他們談了很久,然後林啟明帶著羅靜萱出去了,兩個人很親密的樣子。」
谷丹峰沒有說話,半晌,他才低聲說:「她……很開心的樣子?」
「對,很開心。」穎茜回答著谷丹峰。
谷丹峰沉默良久,穎茜聽見谷丹峰突然歎了口氣,從背影上看,此刻的谷丹峰異常落寞。
第二天早上,雨終於停了。
林啟明背著羅靜萱就下了山,快到畫苑的時候,羅靜萱執意要下地自己走,林啟明拗不過她,只得放下她,攙扶著她一起走。
因為在山上待了一夜,兩人都未眠,所以頭髮散亂,衣衫不整,林啟明幾乎是摟抱著精疲力盡的羅靜萱回到畫苑;剛一進大門,林啟明和羅靜萱就看見,兩眼佈滿血絲的谷丹峰,正站在院子中,林啟明連忙將羅靜萱放開,不過兩人的衣服都是濕透的。
谷丹峰走過來,林啟明尷尬地想張口解釋,但谷丹峰已經冷冷地對羅靜勞頓說道:「看來你玩得很開心?」
「不是的!那個,谷先生……」林啟明連忙要說話,但穎茜已經從一旁的畫室裡出來,對林啟明有些曖昧地笑笑,說:「林會長,你這樣是不對的,人家羅助理已經結婚了哦!」
「不是的!我、我……」林啟明本來就是老實人,這下更不懂得辯解。
谷丹峰的俊臉已經黑了,他看著面色蒼白的羅靜萱,又看著她整個都靠在林啟明身上的嬌軀,他的眼裡燃燒著怒火,他的眼神讓林啟明更加畏縮。
「是!我們玩得很開心!」羅靜萱說首,將林啟明輕輕推開,忍著腳疼自己站著。
「是嗎?」谷丹峰幾乎是從牙縫裡迸出字出:「你別忘記,你已經結婚了……」
羅靜萱心晨一陣刺痛,她看了看一旁看好戲的穎茜,冷冷地回答:「結婚又怎麼樣?結婚照樣可以離婚!」她是賭氣的,她為谷丹峰不擔心她的安危則生氣,更為穎茜還和谷丹峰在一起而憤怒。
「你!」谷丹峰咬牙,他伸出手去,猛地一把扯過羅靜萱,羅靜萱沒留神,一下子便被谷丹峰拉了過去,跌扑在他的懷抱中,不小心扭動了腳,她疼得「啊」的驚叫一聲。
林啟明見了不忍,於是鼓氣勇氣對谷丹峰說:「谷先生,請、請別這樣對羅小姐……」
「我和我老婆之間的事情,還不勞煩外人插手!」谷丹峰的俊臉一片鐵青,林啟明被谷丹峰冷冽的眼神看得不由一縮,便不敢再說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谷丹峰,將羅靜萱一把打橫抱起,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著她進了自己的房間。
「砰!」渾身濕透的羅靜萱,被怒氣極甚的谷丹峰,像扔麻袋一樣扔在床上,跌得她頭昏眼花,受傷的腿也不小心撞到了床沿,她整個身段蜷成一團,痛得不停顫抖。
看著羅靜萱跌倒在床時,展現出的美好身段,谷丹峰的眸底閃過一絲危險的氣息,在她連忙在床上想要掙扎著起來時,谷丹峰高大的身影已經傾覆了上來,他的大手不停地在撕扯著她的衣服。
「你、你幹嘛?」羅靜萱護住自己的胸口,她的聲音帶著些許顫抖,因為氣憤,也因為寒冷,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異常難受與冰冷。
谷丹峰什麼話也沒說,上前就開始解開她的扣子。
「不要!不要……」羅靜萱用手推拒著他,但谷丹峰的力氣很大,他慣於拿畫筆的手,飛速地解開了她的衣服,動作快速而準確,直到把她的全身脫了個精光,然後扯過一旁的棉被,緊緊裹住了她。
「你是不是有話想對我說?」他問她,她猛地瑟縮了一下。
「你認為我會有什麼話說?」她因為他不去尋找她的下落而心寒。
他不語,突然,冷笑地對她說道:「這本來就是你計劃中的一步,對不對?你本來就是個心機的女人,十年前就是如此!之前重逢,你先設計我和你結婚,然後現在準備去勾引別人,對吧?」
他見她不答,抽回抱著她的手臂,臉上浮起冷笑,「我不是你第一個了,是不是?」
她感到一陣寒意,「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就不要怪我說得露骨了……比如畫展的贊助商、再比如林啟明,你就是用這樣的手段俘虜他們的,對吧?為了我,你已經慣於用自己當武器來征服男人,不是嗎?」
她怒不可遏地跳了起來,裹著棉被,指著臥室的門,「你給我出去!」她氣得全身顫抖,不住哽咽著。
而谷丹峰眼神凌厲地看了她一眼,「你放心,我會盡可能地讓你值回票價!」
羅靜萱又羞又惱,滿心的委屈加上被剝光的羞辱,讓她開始嚶嚶哭泣。
「你還有臉哭?」無邊的嫉妒與痛心,讓谷丹峰猶如急紅眼的賭徒一般,昨夜他為她擔心得一夜未眠,而她竟然還有閒情逸致,和別的男人打情罵俏,造反了她!
要是換在古代,他……他非要休了她不可!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20 16:58:50
第九章
羅靜萱裹在棉被裡也不安分,她不住地踢打著谷丹峰,白皙玲瓏的身體,從棉被裡滑落出來,谷丹峰攬腰抱起赤裸的羅靜萱,重新壓在她的身上,再次吻住了尋張紅唇,充滿怒氣的大手,握上了她平躺後依舊能傲然挺立的柔軟。
羅靜萱被硬生生揉得痛了,她的唇舌被谷丹峰瘋狂掠奪著,他的霸道甚至讓她有些呼吸困難;谷丹峰的手,依舊揉捏著羅靜萱每一寸肌膚,甚至慢慢下滑,慢慢加多了誘惑。
「不要!」羅靜萱邊哭,邊垂捶打著像頭牛一樣固執的谷丹峰,她又沒有做錯什麼,他怎麼能這麼對她?而且,明明是他先和別的女人一起來氣她,結果卻是她變成了罪人一樣,被他這麼使勁地羞辱。
「滾開!我要和你離婚!」羅靜萱嘶聲叫道,她的話語卻激怒了原先只想為她冰冷身體取暖的谷丹峰,他惡狠狠地咬著牙說:「你休想!」
「你滾、滾!唔……」羅靜萱的話還沒說完,早就被怒火與慾火沖昏腦袋的谷丹峰,已經脫去外套,解開自愧衣服,身下這具女性的嬌軀太過惹火,谷丹峰不得不承認,這是他擁有過的女人中,身材最完美的一個!羅靜茅塞頓開的皮膚也柔滑得讓男人輕觸後,臨時可以點燃最深的慾望。
於是,他沒有等太久,昂揚挺立的下身猛地向前一挺,便讓她承受了自己的給予!
「啊!」羅靜萱尖叫一聲,還未有潤澤的脆弱花徑,遭到猛烈的進攻,在那一瞬間,一陣痛楚立刻傳輸到她的頭頂,令她忍不住地發出了呻吟。
身下的緊實和身體的僵硬微顫太過熟悉,谷丹峰看著羅靜萱終於閉上了眼睛,望著她額間痛得冒出的細密汗珠,他沒有放慢速度,依舊帶給她一次又一次更折磨的痛。
他喘息地挺動著自己的下身,拉過一旁的被子,覆蓋在兩個人,他低頭望著她忍不住咬緊的唇,拉掉了她緊抓住被子的手,讓她和自己的大手十指緊握,「記住,你是我的妻子!我絕不允許你和別的男人有染……」
「你去死!」羅靜萱不住掙扎,聽著他霸道的話語,羅靜萱睜開了眼睛,望著谷丹峰此刻變得邪魅的俊臉,看著他對自己的一次次攻陷,心底忍不住地怨恨起他來。
他是故意的!不僅這一次次的撞擊,完全難以忍受、完全刺透她的靈魂,明明是他另結新歡,他竟然還敢那麼說!她什麼時候和別的男人有染了?和別人有染的人是他!
而羅靜萱因掙扎而更加緊致和顫抖的身體,讓谷丹峰幾乎要崩潰,根本不允許羅靜萱腦中有機會深思,他竟然再次加快了擺動的頻率,不停衝破那緊窒的桎梏,不停讓羅靜萱在崩潰邊縫遊走……
匆忙中,沒有關嚴實的門卻被猛地一把推開了:「谷先生,你聽我……」林啟明滿臉擔憂地氣喘吁吁地闖了進來,剛進門,他就僵硬住了,他的面色窘迫,因為……他看到了不該看的一幕!床上糾纏著兩條人影,顯然棉被遮住了他們大半的身體,但依舊可以讓人明白,這二人正在做什麼。
羅靜萱先是驚呆,隨後緩過神來,突然發出一聲尖叫,谷丹峰則用自己結實健壯的身體,遮住了春光外洩的羅靜萱,他轉過頭來,怒瞪著不知所措、一臉驚異尷尬的林啟明,氣急敗壞地吼道:「滾出去!」
第二天一早,當滿臉沮喪的谷丹峰,從打盹中猛然驚醒的時候,羅靜萱已經不見了;他從床上蹦了起來,開門便往外跑,正好撞上從外面進來的林啟明,谷丹峰用手揪住他的胸襟,怒聲狂吼:「你進來幹什麼?」昨晚被林啟明撞破他和羅靜萱親熱的場面後,谷丹峰已經對總是不合時宜出現的小男人恨之入骨。
親熱被中止後,羅靜萱把他一腳踹下了床,而且用棉被把她自己裹得像個粽子,然後躲在被子裡不停地尖叫、哭泣;直到林啟明退出屋子,羅靜萱還是沒能從無地自容的羞窘中掙扎出來,谷丹峰聽到最頻繁的一句,就是羅靜萱說的:「我不要活了,我沒臉再見人了……」
谷丹峰被羞窘萬狀的羅靜萱,禁令晚上再上床,她在床上哭泣,而他被迫蹲在床腳邊幫她守夜,此刻的他,活像個怕老婆的「妻奴」,正跪著算盤……
羅靜萱哭了一夜,而他也陪著她在床邊守護了一晚,但一直到天亮,他都沒有得到她的回應;為什麼他要一直爭取她的原諒呢?為什麼看到她哭泣,他會覺得心都痛了呢?他不是很恨她紅杏出牆嗎?可是為什麼被她踹下床去,自己還會忍住仍勃發的慾望,而不碰呢?谷丹峰對於自己的心理狀態非常不能理解。
但是發現羅靜萱不見蹤影,連她的行李也不見了之後,那個巨大的失落與恐慌感,席捲了谷丹峰的身心,當看到好死不死的林啟明,又不敲門進來之後,谷丹峰新仇舊賬一起算,「你說!你、究、竟、想、幹、嘛!」
「我……我是想來告訴你,羅、羅小姐她……她……」林啟明望著谷丹峰發紅的眼,不由得膽怯地囁嚅著回答。
「她怎麼了?」谷丹峰一把揪住林啟明的胸襟,差點讓林啟明喘不過氣。
「咳、咳……她走了!臨行的時候……她叫我把這封信,交、交給……你……」林啟明上氣不接下氣,顫巍巍地把手裡的信件給遞過去。
谷丹峰慌忙抓過信件,撕開信封,露出了一份文件,他心急地抽出一看,上面寫著「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谷丹峰頓時愣怔住了,他拿著手中的信件,腦袋裡一片空白。
「羅小姐走的時候說,請你簽好文件,然後寄回去給她……」林啟明有些同情地看著谷丹峰,「她說,既然你不願意被婚姻的枷鎖限制,那她放你自由……」
谷丹峰還是什麼也沒說,突然,他扯住林啟明的衣服,「她走了多久?」
「已經走了很久了。」林啟明回答得很快接著看到谷丹峰想要吃人的眼神,他又怯怯地坦白了:「是、是……我送、送她去機場的……」
「你現在趕緊送我去機場!」谷丹峰急切地套上外衣,對林啟明說道。
但林啟明一動也不動。
「你什麼意思?」谷丹峰望著林啟明。
「飛機已經起飛了……」林啟明聳聳肩,無奈地對谷丹峰說道;接著,林啟明看到一個全身散發著冷氣的人影,靠近了自己,「你、你想要幹什麼?」林啟明畏縮地問。
「我懷疑你是故意要拆散我們的……」谷丹峰冷冷的話語在林啟明的耳邊響起:「媽的,你夠狠!」
「谷、谷先生……你竟然罵髒話!」
「媽的!我想揍你已經很久了!」
頓時,驚呼和哀嚎聲不停地從谷丹峰的屋子中傳來,劃破了黎明的寂靜。
自閉兒童畫展,如期在雲南舉行,活動吸引了無數家媒體的關係,也吸引了大量的社會各界人士前來,不僅讓畫展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更讓這些自閉兒童們,得到了實質性的關懷與幫助,真正了許多難題。
對此次畫展出最多力的贊助商,是一家很有前途與實力的房地產商,他們不僅全程贊助畫展,而且還為畫苑進行公益性的規劃,將來還會無償為這些自閉兒童,建設一座現代化專業學校,並配備全套設施,讓這些兒童和家長,沒有了後顧之憂。
會長林啟明上台發表開幕演說的時候,照例感謝了一大堆人,最後他說出的一個人名,卻深深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人;林啟明說道:「因為這個女人,讓我們本來無助的心靈得到了鼓勵。本來處於迷惘的道路變得明亮,她為畫展找遍每一個畫畫的兒童,不放過每一處細節,甚至為我們一次次篩選最合格的贊助商;她和我們非親非故,她不是靠著畫展出名,不想從這上面得到什麼好處,她只是為我們盡了自己所有的努力……」
穎茜一身華服,精心妝扮過的粉臉一陣陣紅,準備等林啟明說完,她就站上婦產科去接受大家的祝賀與艷羨,她舉辦了幾次畫展,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麼盛大過,她一直期盼的效果終於達成了!
她已經畫了很多年,但一直沒有走紅,所以她才改迂迴路線,想靠公益事業吸引眾人關注,真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她很快就可以開拓自己事業的新天地;但林啟明隨後說的話,卻讓血色一點點地,從她姣好的臉上褪去。
林啟明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點感性:「今天,我們的畫展獲得了最大的成功,但她卻不在這裡,她為了成全別人,所以離開了;在這裡,我向羅靜萱女士致敬,謝謝她一直以來的幫助與支援!」說著,向台下三鞠躬。
台下先是靜默了良久,很快便響起了如雷的掌聲,谷丹峰的心劇烈地震顫著,幾乎說不出話來。
「羅靜萱是誰?」
「是谷丹峰先生的妻子……」
底下不停有人竊竊私語,於是有些人向谷丹峰揮手示意,谷丹峰微微頷首,但心裡卻是百味交雜。
更讓眾人震驚的一幕,卻在畫展的後半時段出現了,被診斷為自閉症的兒童小嘉豪,在現場作畫的時候,一位記者問他:「你畫的是什麼?」因為探訪的是自閉兒童,記者根本就沒有心理準備,小嘉豪會自己回答。
誰知道小嘉豪卻看著記者的鏡頭,先是沉默,接著吃力地從嘴裡說出兩個字:「相……信……」
眾人面面相覷,吳媽媽含著眼淚哽咽地說:「是羅靜萱小姐說過,她相信他能好起來……」
小嘉豪畫的,是一隻大手拉著一隻小手,原來他畫的,是羅靜萱的手和他的手,緊緊相連;眾人再一次沉默,接著衷心為這個沒有出席畫展,卻帶給大家這麼多驚喜的羅靜萱鼓掌。
房地產的贊助商,還特意過來對谷丹峰說道:「谷先生,恭喜你,娶了一位好太大!」說著,他別有深意地說:「不要錯過這麼好的女人……」
谷丹峰沒有以往的冷漠,他甚至伸出手,和房地產贊助商握了握手。
此刻,他只想對羅靜萱說,他對不起她!這一生,他從來沒有這麼歉疚過,對她的憐惜如潮水,一波波湧上來,他的呼吸變得沉重,難以壓抑;突然,他有一股衝動,想就這麼回到羅靜萱的身邊,天寬地闊,她想去哪裡,他護著她,只求她時刻能發自內心地快樂,一直到永遠。
遠遠的,一身艷妝的穎茜,朝著谷丹峰幽幽地張望,但谷丹峰卻連一眼都未向她望去,在他的心裡,其實早在很久以前,就沒有了初戀的情感。
穎茜對谷丹峰說,她有心臟病,所以谷丹峰才處處維護她,但此刻,谷丹峰才知道,自己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卻深深傷害了自己的妻子;而他的妻子,是所有人為之驕傲的女王,雖然任性而霸道,但她有一顆善良的心,是他太傻,是他錯過了。
畫展剛結束,谷丹峰就消失不見了,連聲招呼都沒有打;林啟明搖著頭替谷丹峰把門關上,轉過身來一看,面色蒼白的穎茜站在門口,「他、他走了?」
林啟明憐憫地點點頭,「他走了,大概是去找他老婆了。」
「他走了……那、那我怎麼辦?」眼下的穎茜,再也沒有了往日的優雅與溫柔,幾乎是憔悴不堪地問道。
「你本來就不屬於他,他也從來沒屬於過你,所以放手吧!給自己一條生路,也給別人一條路走……」林啟明對穎茜鄭重地說道。
「可是、可是,是我先認識他的……」穎茜嗚咽著說。
「先認識就一定能得到嗎?」林啟明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那我還比他先認識你呢!你是我幼稚園同學啊……」
穎茜不說話,只是低聲哭泣;林啟明歎了口氣,正要安慰她,穎茜卻一下子伏在林啟明的肩膀上,嗚咽著說:「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太失敗了……」
「你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呢?你還有這個畫苑、還有那些孩子,你是很善良的人……」林啟明安慰著穎茜。
穎茜卻猛地搖頭,「不!我不善良,其實我來這裡,是想利用谷丹峰的同情心,他雖然冷漠,但他的心卻是很軟的,其實我並不喜歡公益活動,但是我喜歡他,所以……」穎茜哭泣著對林啟明說:「你……你會看不起我嗎?」
林啟明搖搖頭,「我又不笨!我早就看出來了……不過,你不要太自責了,不管怎樣,你還是為這些兒童出了很多力,沒有你,也就沒有此次的畫展。」
「我沒有在會上感謝你,是因為,我們都在心裡感謝你……」林啟明低柔地說。
「真的嗎?你不怪我嗎?」穎茜仰起臉來問林啟明。
林啟明伸出手,鼓足勇氣摟住了穎茜,「當然,從來沒有……」
穎茜點點頭,猶如找到港灣的小鳥,疲憊地靠在了林啟明的肩頭。
林啟明心裡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我沒有在會上讚揚你,是因為怕你會驕傲、怕你會被別人拐走……
「安妮,這個訂單務必要趕在這個月的十號之前發出去,還有,這個月十六號要把今年時裝發表會的嘉賓邀請名單定下來……」羅靜萱一邊看著手頭的文件,一邊對秘書安妮吩咐道。
她坐在寬大的黑色皮椅上,厚實的辦公桌擋住了她的身影,她穿著咖啡色緊身無袖衫,一襲寬鬆的米色披肩,腳上穿著一雙設計簡約、工藝精湛的白色愛馬仁平低鞋,幹練端莊,又恢復成原先的羅靜萱。
「明白,老闆,我已經讓人去做了……」安妮依舊盡心盡力,自從羅靜萱從原來的公司辭職,回到家族企業後,她也隨著羅靜萱跳槽,又成了她的私人助理。
「很好,謝了!安妮,你替我阻擋一下那些作媒的人,我想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你幫我這個忙,等年底我就幫你加薪!」羅靜萱說著,打了個響指。
「羅小姐,你最好言教和身教並重,不要教壞小孩子!」安妮促狹地笑道:順道掃了一眼羅靜萱隱藏在桌椅後的身軀。
「唉,我倒希望以後小孩子能記得他媽媽現在的堅強……」羅靜萱聳聳肩膀,並不以為然。
安妮無奈地搖搖頭,「女人最好不要這麼逞強,偶然當個小女人,更能讓男人憐惜……」
「不需要,幹嘛要讓男人憐惜?」羅靜萱更不以為然,拿起桌子上的湯杯,為自己倒了杯熱湯喝,「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可是,你現在不像過去,想幹嘛就幹嘛啊!」安妮看了看羅靜萱,提醒她:「你還有一個人要照顧呢……」
「我知道,我沒有忘記!」羅靜萱朝著安妮,舉了舉手中的湯杯,「要不要來一杯?鯽魚湯,很香的。」
「不用了,那是羅太太特意熬給你補充營養的。」安妮笑咪咪地說:「羅太太真是好母親。」
「是啊,我媽真是個好女人……」羅靜萱明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層熱氣,她盯著湯說:「幸好有她和我爸,當然,還有安妮你……」她抬起頭來,嫣然一笑,「要不然,我這個棄婦還真活不下去呢!」
「唉!不就是離個婚嗎?沒什麼大不了的……」安妮見羅靜萱情緒低落,連忙開導她:「沒關係的,你那麼美、條件又那麼好,有很多人都排隊等著迎娶你呢!」
「那倒也是!」羅靜萱笑了笑,「不過,我媽也不用那麼著急吧?我都還沒穩定下來呢,她也沒必要這麼快就幫我安排相親會啊!」
安妮同情地看了一眼羅靜萱,「未雨綢繆也沒錯啊!可憐天下父母心,羅太太不想讓你太辛苦……」
羅靜萱臉上的笑容逐漸隱去,她沉默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我知道我父母對我離婚,非常不贊同,但是谷丹峰的心不在我這裡,勉強在一起,只會讓我受的傷害更大……我承認,我很自私。」
「可是,假如谷先生有悔過之意呢?他又不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罪過,再說,他出軌也沒有證據,你為什麼就不能看在你曾經那麼愛過他的份上,原諒他呢?」
「就是因為愛他,所以這樣的結局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而且,現在不是他出不出軌的問題。」羅靜萱平靜地回答:「他早就有喜歡的人了,我才是介入他和別人之間的人。」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我不想讓他為難,更不想委屈自己,所以,分開是我們最好的結局……」
「你啊!總是覺得自己的抉擇是對的……」安妮聳聳肩膀,「你打定的主意,沒人能說服你……」
羅靜萱笑了笑,「安妮,你就不要為我擔心了,我沒事的,寶寶很好,我也會好起來的……」
安妮點了點頭,「我相信你會很好的。」說著,兩人相視而笑。
兩人正在談笑間,突然聽見外面的小秘書進來通報:「羅小姐,有位先生來找你,他說,他姓谷……」
「谷先生?谷丹峰!」安妮驚呼一聲,轉身對羅靜萱說:「他追來了?」
羅靜萱面無表情地說:「不見,請他走吧……」
「呃,那個……」安妮還想說什麼,羅靜萱已經揮手讓小秘書出去了。
「為什麼?人家都追來了……」安妮歎口氣,望望羅靜萱。
羅靜萱在辦公桌後,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腰身,低低說:「沒有他,我也許會過得更好……見了他徒添煩惱,何必呢?」
安妮也搖搖頭,輕輕歎息一聲,清官難斷家務事,對於羅靜萱的感情問題,她也只是個外人,憑她是說服不了羅靜萱的;所以谷丹峰,你就自求多福吧!
谷丹峰站在會客室裡,望著前來回話的小秘書,他雖然衣著簡單,但依舊器宇軒昂,俊秀出眾,看得小秘書芳心亂跳,眼睛裡直冒心形小星星。
「羅靜萱不願見我嗎?」谷丹峰問著新來的小秘書,小秘書有些同情地看著他說:「是的,我們羅總身體不適……」
「身體不適?」谷丹峰一聽,不由焦急起來,「她哪裡不舒服了?」
「呃,谷先生,這個是我們羅總的私人事情,請您別再過問了!總之,今天她不想見客,請您改日再來吧……」小秘書陪著笑臉說,眼前的男子真是帥氣啊!而且還有點眼熟……不知道在哪裡見過?看他的樣子,好像也不是來談公事的,那就是羅總的追求者咯?小秘書不由暗暗羨慕起羅靜萱來,即便羅總身懷六甲,卻也有這麼英俊出眾的男人追求呢!
「你快告訴我,她哪裡不舒服了?」谷丹峰顧不得許多,就想往羅靜萱的辦公室裡闖。
「先生,你不能進去!」小秘書突然驚覺,谷丹峰竟然不聽勸說,直接往裡闖,這下才著急了;到時候羅總怪罪下來,她可就吃不完兜著走了。
「我為什麼不能進去?」谷丹峰蹙著眉頭問著小秘書。
「呃、呃,這個、這個……因為羅總在和別人談事情!」小秘書期期艾艾地想出個借口來。
「談事情?和什麼人?」谷丹峰問。
「什麼人啊?哦,是個男的……」小秘書簡直語無論次,「嗯,所以請你……迴避一下!迴避,明白嗎?」小秘書鄭重其事地對谷丹峰說道。
谷丹峰邁著長腿,輕輕一閃,就躲開了小秘書的阻攔,他徑直朝著羅靜萱的辦公室走去,全然不顧小秘書在後面焦急的呼叫聲;他沒有敲門,看準了辦公室片上的「董事長室」字樣,直接就推門進去。
羅靜萱依舊坐在辦公桌後,安妮正站在桌邊和她商討事情,見到有人突然闖入,羅靜萱猛地抬起頭來,正好和谷丹峰的視線碰撞在一起,兩人都有剎那間的震顫,但隨後便四眼相瞪,誰也不肯退讓。
小秘書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抱歉萬分地說:「對不起,羅董事長,我……」
安妮和谷丹峰點頭打了聲招呼,然後和小秘書悄聲說了兩句話,帶著小秘書兩人一起退出了房間,將空間留給幾個月不見的一對小夫妻。
羅靜萱的臉陰沉了下來,她低著頭看公文,不看谷丹峰,半晌,見谷丹峰還立在那裡,羅靜萱又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說:「快到下班時間了,待會兒我還個會要開。」下逐客令的意思非常明顯。
谷丹峰緩緩地走近羅靜萱,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她不迴避,與之對視。
奇怪的是,這一次,羅靜萱在谷丹峰的眼睛裡面,什麼都沒有看到,沒有故作深沉、沒有蠻橫霸道、沒有不講理、沒有憤怒,所有一切以前總是顯示在她面前的情緒,在他眼裡,什麼都沒有,他是神色平靜的。
谷丹峰的喉嚨有些困難地動了動,說:「對不起,靜萱。」他毫無預兆地開口,終於將那一句遲到了很久的道歉說出了口。
羅靜萱看著谷丹峰,看著他的嘴巴一張一保,耳邊嗡嗡地聽不到任何的聲音,看著他的唇形,她只覺得茫然,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乾澀得有些發疼。
回到城市才短短幾個月,她早就沒有眼淚了,谷丹峰對於她來說,總晃合時宜地出現,又猝不及防地離去,就在她剛剛開始習慣沒有他的存在時,他總是毫無徵兆地出現了;不過,此刻的她,並不虧欠他什麼,她挺直脊樑,肩背一線,刻意挺立的纖瘦身子,讓每一個看到的男人,都會不自覺地生出心疼,可那纖弱的肩背卻偏偏就不願意垮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5-20 16:59:21
第十章
羅靜萱沉默,隨後徐徐地開口了:「谷丹峰,你說對不起,是在跟我道歉嗎?你憑什麼……憑什麼你一句『對不起』我就要原諒你?」
谷丹峰沒有回話。
「你有什麼資格、你憑什麼?你想愛就愛,想不愛就不愛,一顆曾經被你親手打碎的心,你拿什麼來賠?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我不是白雪公主,不會連著被騙兩次;你也不是白馬王子,我不會再信任你!」羅靜萱說得又快又急,她坐在辦公椅上,根本連站都沒有站起來,而是連珠炮一般,將話語都拋給了谷丹峰。
「我……真的很抱歉,我對不起你……」谷丹峰重複說道。
羅靜萱仰著頭,才將眼角晶瑩的淚意眨了回去,她冷冷地笑了一聲,「你走吧!我不需要假惺惺的道歉,假如你真的還看在我們過去的情義,請你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不!我不會和你離婚的!」谷丹峰緊緊盯著羅靜萱,緩緩地說道。
「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也不需要你了!」羅靜萱不甘示弱地回視谷丹峰,「你解脫了……也不用再煩惱,我總是那麼費心地想著,要如何勾引你……」
「男朋友?」谷丹峰的俊臉變得鐵青,「你的男朋友在哪裡?」
「在……」羅靜萱張口就要說出聲,但話在口邊停留住了;她真是瘋了,根本就沒有男朋友,去哪找來給他看啊?
「你真的已經有男朋友了?這麼快?」谷丹峰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突然放緩下來,「你說的男朋友,是你掰出來的吧?」
「怎麼可能掰!」羅靜萱情急之下,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從裡面隨手抽出一張表格來,拍在桌子上,對著谷丹峰吼道:「就是他!JimmyGu!我的未婚夫!」
谷丹峰一下子愣住了。
羅靜萱見谷丹峰一下啞口無言,心裡有些小得意,認為自己這個急中生智,果然好用!最近她家的企業,急需像JimmyGu這樣的頂級設計師來壯大隊伍,JimmyGu設計的產品,不僅迎合商家的需要,更迎合了整個女性市場,他是個天才人物!而且,從來沒有人看到過JimmyGu的真面目,所以她就隨便胡扯,他是她的未婚夫。
「看到了沒有?你們搞藝術的,不可能連JimmyGu的名字,都不知道吧?」羅靜萱從鼻子裡哼出聲來。
「JimmyGu有這麼紅嗎?」谷丹峰蹙起眉頭,看著桌子上JimmyGu的檔案,他輕扯嘴角問道,「你們公司要和他合作?」
「你別管我的家務事,這些與你無關!」羅靜萱冷淡地將他拒之於千里之外。
「怎麼沒關係?」谷丹峰盯緊了羅靜萱,一字一字道:「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我一天不簽字離婚,你就一天還是谷太太!」
「你從來沒有向外人,光明正大地介紹過我,你對我既冷漠又不關心,我扭傷腳、因在山上好幾個小時,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從來就沒有出現過!」羅靜萱朝著谷丹峰怒聲吼道,她的聲音裡帶著哽咽與痛苦。
「我承認,是我錯怪了你,我不應該那樣粗暴地對你……」谷丹峰靠近了羅靜萱。
當他向著桌子後面的她走來時,羅靜萱緊張地對他說:「你不要過來!」
「你別害怕,我、我不會像上次那樣對你……」谷丹峰輕柔地說著,但羅靜萱還是躲在辦公桌後,不肯面對谷丹峰。
「好,假如你真的希望我原諒你的話,就請你給我們一段時間……你讓我好好想想。」羅靜萱沉默了片刻,對谷丹峰說道。
「真的嗎?」谷丹峰看到蜷縮在辦公桌後的羅靜萱,她瘦弱可憐的模樣,讓他不忍強行要求她,他只好先退讓幾分,免得又將她嚇到。
「那我給你一點時間,請你好好考慮我們的將來,我保證,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谷丹峰給了自己能承諾的誓言。
但羅靜萱只是低著頭,並沒有對谷丹峰的話語有什麼反應,畢竟,他曾經嚴重傷害過她本來就脆弱的自尊心,她不敢相信他的許諾,所以也不敢對他有奢望。
「你先走吧,讓我再想想……」羅靜萱低低地說。
谷丹峰猶豫了半晌,看著羅靜萱疲憊不堪的臉,他在心裡歎息了一聲,還是默默地轉身離開了。
谷丹峰走後,羅靜萱才覺得自己心中煩躁,她艱難地站起身來,圓滾滾的肚子此刻因為沒有遮蔽,顯露無遣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喃喃道:「寶寶,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們要原諒他嗎?可是,他不是還愛著別人嗎?我不能、不能……」
羅靜萱在辦公室裡來回走了幾趟,可依然覺得心慌、氣短,坐回椅子裡,雙手掩面,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有多麼的冰冷。
桌子上還有羅太太為她和孩子燉的湯,她把湯倒在碗裡,迫不及待地大口大口喝著,滾燙的湯經過口腔流進腸胃裡,帶來奇怪的舒適感,溫暖了她的胃腸和雙手,心口的空洞,似乎也在這一刻被填平了。
肚子裡的暖意,讓羅靜萱冷靜下來想了想,都這麼多年了,可自己還是一點進步都沒有,她嘲笑著自己意志太軟弱,為了愛谷丹峰,她幾乎是強迫他跟自己上床;可是谷丹峰不愛自己,還那樣傷她的心,讓她一遍又一遍地淚流滿面,哭得不能自己。
現在,谷丹峰想重新回來要她的真情,對不起,她已經不再隨便給了!愛一個人很辛苦,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至今還歷歷在目,她實在不想再承受一遍了。
羅靜萱低著頭,用手捧住自己的臉,她的手心裡感覺到了灼熱的濕意,對不起,我不能原諒你,谷丹峰……
之後,谷丹峰打電話來,羅靜萱從來不接,甚至還避而不見,谷丹峰聯絡不到羅靜萱,急得幾乎要發瘋了,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焦急難熬的等待;他到羅靜萱的公司,但卻被她的秘書阻擋在外,即使被他追到辦公室外頭,也還要過安妮這一關。
安妮同情地看著谷丹峰,「她的脾氣一向倔強,你也知道的……以前,她因為愛你,自尊什麼的都顧不上,硬要賴上你,但是換來的是什麼?依照她不服輸與不作虧本買賣的個性,,想要她再接受你,很難……」
谷丹峰手中第一次捧著鮮花,花兒幾乎要因為這番話,而要被打擊得凋謝了;安妮看著失魂落魄的谷丹峰,說:「不過,人心是肉做的,你若是真的想要她回心轉意的話,關鍵還是要看你的表現!我個人覺得……你的這番努力,還是會有收穫的,而且,你還會有一個意外的驚喜!」
意外的驚喜?谷丹峰沒有多餘的時間與精力去想,眼下的他,只想找到羅靜萱,帶她回家,他想念她在他身邊時,那種甜蜜與濃烈的美妙滋味,那時他不懂,現在他才明白,原來那就叫「幸福」。
當谷丹峰拿著花,有些沮喪地走出羅靜萱的辦公大樓的時候,羅靜萱正站在另一間辦公室時裡,從高處往下望,那個她所熟悉的男人背影,竟有些落寞。
她究竟是做錯了,還是對了?可是,谷丹峰假如心裡真的還有自己的話,應該拿出決心,做一些真正能打動自己的舉動;但是她只見到他無關痛癢的獻花、獻慇勤,她不需要,這樣的獻媚,她早就在八百年前看膩了。
肚子一天天大起來,谷丹峰卻漸漸不見了蹤影,羅靜萱的心情也一天比一天浮躁,儘管有羅媽媽每天燉清涼滋補的補品給她喝,依然不解羅靜萱心頭的鬱悶之情。
「既然還愛著他,就原諒他吧……」羅爸、羅媽看著羅靜萱為愛愁苦,不由心疼地勸導她。
「不!只要他心裡還有別人,我堅決不捲進這些複雜的感情裡去,我希望我將來的孩子,也能傳承我的性格,想愛就愛,不想愛就放棄……」羅靜萱問也不抬地回答著父母,刻意忽略他們眼中的希望與迫切。
日子過得無聊,羅靜萱用忙碌的工作麻痺自己,好讓自己忙得遺忘了,想要打電話給谷丹峰的衝動,她要堅持自己的原則,她曾為自己的輕率,付出過滲重的代價,現在的她,即使懷了谷丹峰的孩子,也絕對不妥協!
電話「叮」地響了起來,外面的小秘書接聽了電話,沒過一會兒,安妮就興沖沖地跑進來,對羅靜萱興奮地叫道:「羅小姐,你猜是誰打電話來了?」
羅靜萱埋首於手頭的工作,連頭也不抬起地說:「誰打電話來?是哪個大財團的經理嗎?」
「比財團的經理還要引人遐思!」安理興奮得一張清秀的臉紅通通的,「是JimmyGu、JimmyGu!」
「JimmyGu?」羅靜萱手上的動作停頓住了,「是他?」
「是啊!他打電話過來,說想和我們合作呢!」安妮叫道。
「不會吧……」羅靜萱有些意外,「以前的『VOKA』條件,比我們現在要好得多,他都不願意了,現在我們羅家企業,並不算什麼很大的家族企業,他怎麼突然有這個意願?」
「是啊!不過也許他考慮到,我們與其他的大企業有很多不同啊……」安妮還是對JimmyGu很有好感,在時尚界,JimmyGu的名聲實在是太響亮了!讓人無法忽視JimmyGu的影響力。
「好吧!那你請秘書把電話轉進來。」
「可是小秘書說,他已經把電話掛斷了……」安妮有些遺憾地聳聳肩膀,「不過他有說,他還會再打來!」
「哦,是嗎?」羅靜萱穎思,多日來的積鬱,由於JimmyGu突然的加盟,而沖淡了很多。
JimmyGu果然再次和羅靜萱聯絡,不過他的行為處事,果然很與眾不同,他是和羅靜萱透過網絡和傳真進行溝通。
他的用語文雅,透過字裡行間,羅靜萱能感覺到,JimmyGu是個細心而體貼的男子,除了工作上的事,他對她個人的事情,也很感興趣;起初,羅靜萱是為了將JimmyGu挖過來,為自己的企業效力,於是對他的詢問有問必答,後來漸漸地,她為他在網路上幽默溫柔的語言所煩倒。
他很浪漫,有時候出其不意,他會請花店送她一盆鮮花,然而卻不是從花店裡買來的花錢,而真正從野外彩來的野花,插在他挑選的花瓶中,別有一番旺盛的生命力。
他說,那像你,羅靜萱。
有時候,他會在她上班疲憊的時候,用傳真機給她發來一張傳真,上面畫著一隻憨憨可憐的小豬,正含著口水打瞌睡。
羅靜萱的平靜生活,因為JimmyGu而起了些微的漣漪,但是她的心底深處,卻還保存著谷丹峰的影子,但是谷丹峰自從那天來訪之後,便再也不見蹤跡,他是個心高氣傲的男人,羅靜萱苦澀地想,那天他那麼求她,對他來說,已經是異常難得的舉動了,她太瞭解谷丹峰,他不愛她,自然不會用心對她。
有了JimmyGu的溫柔,更顯得谷丹峰的無情;因此,當JimmyGu提議羅靜萱,到他的工作室看看時,羅靜萱竟然帶著報復心態,一口同意了!
在出發前,羅靜萱打了退堂鼓,但安妮卻拚命說服她:「去吧!很多人都想見JimmyGu的真面目,他從來不肯給別人機會,唯獨給你,所以你一定要去!而且,你去了,就有希望爭取他的支援啊!你要知道,JimmyGu可是設計界的一塊金字招牌,他是個天才設計師呢!」
羅靜萱思前想後,終於豁出去,準備去赴這個約,她寬慰著自己,無論如何,這只是個挖角行動,她的目的是要招聘人才,必須滿足JimmyGu的要求!
JimmyGu的工作室,竟是一座隱藏在郊野深山中的城堡!工作室建得不是很高,卻又非常厚重,像是一座中世紀的城堡,其堅固的程度,別說是颱風,就算有炸彈掉到這棟建築物上,它也會完整無缺地留存下來吧?
但在羅靜萱看來,卻很像是居住著公主的堅強堡壘;這座建築物,簡直就是她從小到大,夢中的童話城堡,有著美麗的色彩與奇特的造型,二者並不衝突,它擁有一種奇妙的平衡感;玄關處,有如倉庫般的厚重銅製大門,除了主人認可的來賓之外,正拒絕著一切事物。
羅靜萱隨著僕人的帶領,穿過大門,走向城堡裡,鋪著紅色地毯的走廊,直直向屋裡深處延伸,屋內到處可見,裝飾著高雅華麗的壁燈,壁燈照射出的光線,不像日光燈般明亮,因此整條走廊充滿了柔和的光線。
城堡很大,林木的芬芳氣息處處可聞,羅靜萱踏在厚實的地毯上,被帶進了JimmyGu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很大,隱密度也很高;寬敞的空間裡,有六張三人座沙發,以擦得雪亮的玻璃桌為中心,排成了菱形;牆壁上掛著繪畫,跟羅靜萱在珠寶展中所看到JimmyGu的設計品擁有相同的畫風。
驀地,羅靜萱的視線定在一幅畫作上,那幅畫作,讓她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畫上的人竟然是十年前,以她為原型的夏娃人體畫作,正被掛在這辦公室裡最醒目的地方!
羅靜萱看得入迷,隨之內心的疑問也越來越擴大,正當她迷惘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了她所熟悉的聲音:「喜歡這幅畫嗎?」
羅靜萱猛地地抖,轉過身去,站在她身邊不遠暗處的男人,面貌無可挑剔地完美,強健的身軀包裹在潔白襯衫下,臉上掛著虛幻微笑的他,看起來就像是童話故事中,去拯救公主的王子殿下。
羅靜萱面色蒼白,顫聲說:「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我的家,為什麼我不能在這裡?」谷丹峰微笑,他離開暗處,悠閒地向她走來,顯得十分輕鬆。
「你、你就是JimmyGu?」羅靜萱愣怔了半晌,突然領悟道。
谷丹峰沒有回話,他凝望著她,低聲說:「歡迎你回家,靜萱……」說著,他傾身上前,想要抱住她,但羅靜萱向後一退,避開了谷丹峰的懷抱,燈光下,谷丹峰的襯衫泛著柔和朦朧的光芒,引誘她去觸摸、去感受,誘她在今夜迷失自己。
不!她要保持清醒!羅靜萱和自己的意志力較勁,她盯著他冷冷地問:「你是故意引誘我來自投羅網的嗎?」
谷丹峰搖搖頭,「我只是希望你能原諒我。」他的眼落在羅靜萱的身上,有的女人,天然便具有對美的鑒賞力,優雅,似乎是與生俱來。
羅靜萱的長髮挽成髻,肩上一條長長的黑色披肩,可緞帶繞成閃亮的五色小玫瑰,用黑色珠管串連著,散落兩端,沉穩的黑披肩顯得鮮亮而嬌艷;接著,他的眼落在她的腰間,定定地不再移開,他凝視著她,而她則畏縮了一下。
谷丹峰大踏步地走上前去,不顧羅靜萱的反抗,一把攬住了她,他猛地掀開羅靜萱遮掩的披肩,她隆起的小腹和臃腫的腰身,頓時呈現在他面前。
「你、你……」谷丹峰的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還有狂喜,「你懷孕了?」
「不用你管!」羅靜萱死命掙扎,但她的身子被谷丹峰牢牢抱住。
「不用我管?你懷的是我的孩子……」谷丹峰的眼裡燃燒著怒火,更有著深深的憐惜。
「才不……」羅靜萱話還沒說完,她的嘴已經被谷丹峰狠狠地堵住;這個倔強的女人,谷丹峰不是第一次領教她的固執,他只有用自己的方法讓她軟化、溫順,好讓她永遠做他的妻子。
直到吻了彷彿有一個世紀之久,幾乎快要虛脫的羅靜萱,終於得到呼吸的機會,她才剛嬌弱地張開口,「你這個混……」她的嘴立刻又被谷丹峰堵住,如此反覆,直到羅靜萱一點脾氣也沒有,只好軟軟地靠在谷丹峰的懷抱中。
「靜萱,原諒我,我不知道你懷孕了,否則我會更快趕回來,陪在你身邊的……」谷丹峰低柔地掠著羅靜萱散落的黑髮,無限憐惜地看著她,他從未有過的溫柔,全在此刻展現。
「你、你少來了!你不是不愛我嗎?」羅靜萱說著,委屈的眼淚,忍不住掉落了下來。
「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我不愛你……」谷丹峰看著羅靜萱,有些疑惑不解。
「你不是愛著穎茜嗎?她不是你的初戀情人嗎?」羅靜萱甩開谷丹峰的手,在雲南的那段日子,她沒有忘記谷電腦峰和穎茜是如何的親密。
「她不是我的初戀情人!我承認,搞藝術的人都有愛美之心,所以在很早以前,我畫了她的畫像,不過那是她的要求下為她畫的;穎茜只是我的好朋友而已……而且她有心臟病,我只好盡量照顧她……」谷丹峰用雙手握住羅靜萱的肩頭,讓她看著他。
羅靜萱冷冷地哼了一聲,「爛好人!」
「我只愛過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刁鑽古怪,而且處處與我為敵,讓我出盡洋相……」谷丹峰說著,嘴角浮上了一絲笑意,「但即使如此,我依然被她所擄獲。」
「你愛的女人是誰?」羅靜萱仰著臉,抽噎著問。
「還能有誰?」谷丹峰的笑意逐漸擴大,「是十年前,害得我差點不舉,十年後,害得我深陷溫柔鄉的女人。」說著,他的俊臉逼近她,「現在,又害得我欲罷不能的女人……」
羅靜萱的俏臉漸漸紅了起來,她有些難以招架,谷丹峰如此深情款款的告白,但卻情不自禁地陷入了他的溫柔之中,所有責備的話,竟再也說不出來;這其實不能怪她,她的心,本來就繫在谷丹峰的身上,發現他對她有情之後,她便忍不住想著他,享受他眼裡流洩出來,對她的憐惜之意,她心頭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滋味。
說她沒有骨氣也罷,說她意志太軟弱也罷,她真的無法抗拒他,這個男人,她整整愛了他十幾年,他的臉靠得她越近,她的心就震盪得越厲害。
谷丹峰的唇,終於輕輕地印在羅靜萱的唇上,她的嘴裡彷彿嘗到了蜜,從舌尖一路甜進喉嚨;半晌,兩人唇齒相離的瞬間,唾液拖出的絲線,在黑暗的夜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銀色流星,羅靜萱紅色的舌尖上,殘留著情色味濃重的液體,讓谷丹峰覺得性感無比。
谷丹峰熱烈地盯著羅靜萱,一把抱起了她,想要帶著她回房去,羅靜萱被谷丹峰猛地抱起,失去的理智這才恢復過來;不行!她才不能這麼輕易就原諒他呢!雖然她已經被他的溫柔擄獲,她也確實深深愛著他,但是,她不能讓他感覺,她是那麼輕易就放棄抵抗的!想想當初,她可是費了多少心血,才能夠得到他……現在,她也要讓他知曉她的厲害!
「不要……」羅靜萱盯著情意綿綿的谷丹峰,「要我原諒你也可以,你有什麼可以交換條件,來擔保你這一生都屬於我?」
谷丹峰有些愣怔,隨之,他微笑道:「我送你這座古堡,你曾經說過,你長大後想像公主一樣,住在城堡裡,所以我就買下這座城堡;以後,你就是這裡的主人……」
羅靜萱搖搖頭,「我不要城堡!」
「再加上JimmyGu的終身免費服務合約。」谷丹峰又加重了籌碼。
「這個我勉強收下,不過,還缺少什麼……」羅靜萱抬眼看著自己十年前的畫像,從畫像裡可以看出,畫作被主人保養得非常好,栩栩如新。
她的眼珠子一轉,「你要是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同意原諒你,讓你當寶寶的爸爸……」
「你快說啊!只要我能做得到……」谷丹峰急切道。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還這麼有誠意,我就找件輕鬆的事讓你做……」羅靜萱促狹地,看著谷丹峰,湊近了他,在他的耳邊,用性感的聲音喃喃道:「我要你當我的人體模特兒……」從此他們就扯平了。
「模特兒?不行!」谷丹峰一下子就拒絕了,他從來沒有為別人當過模特兒,只幫別人畫過人體畫;但是羅靜萱卻異常堅決,她指著牆上的人體畫,對谷丹峰說:「有夏娃,就一定要有亞當啊!你怎麼忍心讓畫裡的我這麼孤單?」
谷丹峰無奈,只好歎了口氣,望著羅靜萱隆起的肚子,低聲說:「那好吧……看在你是我孩子的媽份上……」
谷丹峰赤裸的身體結實健壯,肌肉線條完美,看得羅靜萱不停地流口水。
她坐在谷丹峰的畫室裡,身後是谷丹峰的畫作,牆壁上展示出來的每一幅繪畫,都色彩鮮明;畫作中,洋溢著宛如要燒灼視網膜的紅,以及黃色及藍色。
羅靜萱拿著畫筆,專注地畫著自己的老公,名場天下的JimmyGu、著名畫家谷丹峰,他的輪廓在她的筆下,一點一點地被勾勒出來,她畫著他的臉、他的肌膚、他的身材,還有他深情的眼神……
谷丹峰赤裸著身體,有些不自在地讓羅靜萱畫他,他還是第一次當別人的人體模特兒,雖然彆扭,但為了他的妻子,他還是忍受著這種彆扭,專注地擺出各種造型,以供羅靜萱畫畫。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谷丹峰終於忍不住了,他起身,走到羅靜萱的畫板前,羅靜萱還在興致勃勃地畫著畫。
谷丹峰盯著,沉默半晌,最後終於發現一聲巨吼:「羅靜萱!你把我畫成什麼了?」他辛苦擺了好幾個小時的Pose,而在畫布上畫著的,竟然是一隻四不像的豬!
羅靜萱得意地笑,邊笑邊撫摸著,肚子裡不安份地在伸展手腳的寶貝,說:「寶貝,你不要著急,等以後你出生了,我也會讓你試試看,畫畫的美妙滋味!這次,我要讓你爸爸受到教訓,誰教他比我還漂亮?」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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