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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澄心]夏日同居戀曲[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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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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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6-24 20:50:05
標題:
[于澄心]夏日同居戀曲[全文完]
夏日同居戀曲
作者 : 于澄心
說到女人他就渾身不對勁!
他實在想不通那些雌性動物幹嘛老為他爭風吃醋?!
爭不過還想用搶的?!老天!他是人耶!又不是東西,
人家可愛的她就不會這麼花疑說......
可惡!她竟然不記得他是誰?!
那他三年來對她跟前跟後的,是在晃假的哦?
更別說他還是「啟蒙」她的第一個男人耶!
哼!早知道這女人沒良心又沒記性,
人懶惰不會照顧自己,又不愛做家事,
唯一志願就是當命好的英英美代子......
我咧!既然老爸老媽卯起來逼他生孩子,那麼—─就她了!
反正她缺的是一個能養她的男人,
而他少的是個不讓他「過敏」的女人......
瞧~還說他們不是「天作之合」呢!
她的「深度」配上他的「尺度」這麼嘟嘟好,想騙誰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4 20:50:26
【第一章】
夏日薰暖的清風徐徐地送進落地窗,頑皮地吹動臥室內水藍色的窗簾,並暖和輕柔
地拂過白清兒的長發和肌膚。
在微風的吹送下,白清兒滿足地歎了一口氣,在白色的床單上舒展了一下身軀,沉
入更香甜的睡夢中。
隨著時間的流逝,溫暖的陽光漸漸灑在白清兒那蜜色的肌膚上,將她的皮膚曬成漂
亮的粉紅色,而她在愈來愈熾熱的陽光照射下,嘴角竟然泛起一抹甜美的笑意。
夏天,她最愛的夏天終於來了。
在美好的夏天中,有蔚藍明亮的晴空,有軟綿綿、白胖胖的雲朵,有燦爛晴朗的陽
光,有香甜多汁的大西瓜,有冰涼好吃的刨冰……想著、想著,白清兒忍不住露出幸福
的微笑。
只要一想到夏天的陽光,她的心情就自然開朗起來。
今年的夏天來得很早,她真是太幸福了。
「叩叩叩……」就在白清兒沉醉在幸福洋溢的夏日和風時,一個不耐煩的敲門聲響
了起來。
「汪、汪、汪……」兩只頭好壯壯的大型狗立即衝到門邊,精力充沛地對著日式的
拉門吠叫起來。
白清兒呻吟一聲。「皮蛋、芋頭,給我閉嘴。」
「皮蛋」是只忠厚老實的聖伯納犬,才一歲大就壯得跟頭牛一樣,而且還是一隻皮
的不得了的蠻牛;而「芋頭」則是英國古代牧羊大,全身都是毛茸茸的黑白卷毛,是白
清兒在大二時從外頭撿回來的狗,今年應該快要五歲了。
「嗚……」皮蛋、芋頭同時垂下耳朵,委屈地轉過大頭顱來,對著賴床的女人討好
地搖尾巴。
睡在床角的黑色孟買貓終於懶洋洋地起身,它優雅地翹起屁股伸展了一下四肢,然
後走到女主人身邊,撒嬌地摩掌著她那紅撲撲的臉頰。「喵嗚……」喵!每次都這樣,
太陽都曬屁股了,還要勞煩它走過來叫她起床,她不曉得這樣很累嗎?喵!
「黑輪乖……再讓姊姊睡一下下……」白清兒怕癢地躲到被單底下,以為樣就沒事
了。
「叩叩叩……」重重的敲門聲再次響起,這回除了不耐煩外,還含著警告的意味。
「汪、汪、汪……」兩只大狗吐著長長的舌頭,不甘示弱地跳上床去,興奮地踐踏
主人那嬌小的背脊。
「啊……」白清兒慘叫一聲,被它們可怕的重量壓得喘不過氣來,只好無奈的舉雙
手投降。
「乖狗狗,姊姊的背快……快被你們踩斷了,你們可不可以……稍微移動。你們的
腳丫子?姊姊保證馬上……就起來了……」她氣若游絲地懇求。
「砰!」拉門突然被拉了開,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大剌剌地走了進來。「發生什麼
事了?!」
他本以為會看見什麼慘絕人寰的場面,沒想到卻讓他瞧見了這好笑中帶著荒謬的畫
面,讓他的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
只見兩只吐著舌頭的巨犬重重地踩在它們的主人身上,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而白
清兒則抱著腦袋,可憐兮兮地向它們求饒,只差沒有口吐白沫。
「喂!需不需要幫忙?」向陽優閒地靠在牆上,多此一舉地問。看來連皮蛋,芋頭
都受不了它們主人的貪睡了。
不需要他叫喚,皮蛋和芋頭就已跳離白清兒的背,搖搖晃晃地跑過來,在他的身邊
親熱地繞來繞去了。
「又叫我『喂』了!小向,你以前明明都喊人家『白姊』的,怎麼說變就變?我比
你大兩歲耶!」白清兒睜著一雙惺忪的睡眼埋怨。
現在的年輕人真沒禮貌。
向陽對她的話嗤之以鼻。「哼,等你有一天學會不賴床了,要我喊你『白姨』都行
。」都二十六歲的老女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愛賴床,簡直一點長進也沒有。
白清兒在雪白的被單下伸了一個性感的懶腰,愛困地問:「小向,你幹嘛一大清早
就敲我的門?」她決定盡快打發他走,好繼續睡她的覺。
「什麼大清早,現在都十點了,你知不知道?好了,快起來吧!大懶蟲,我的肚子
餓死了。」向陽毫無顧忌地走到床邊,抽走她的被單。
失去了被單的遮掩,白清兒身上只剩背心和熱褲,向陽瞧見她那半裸的嬌軀後,眼
神立即轉為深沉。
「關我什麼事?」白清兒那扇形的長睫毛扇呀扇的,試圖眨掉眼中的睡意——因為
她真的聽不懂他肚子餓關她什麼事。
「我問你,為什麼你的冰箱裡什麼東西也沒有?你這女人是怎麼回事?你通常都不
吃飯的嗎?」向陽已經憋了滿肚子的怒火。
他從昨晚到現在一直沒吃東西,加上一大早就起來整理行李,打掃屋子,流了一身
汗後,本想煮一頓早餐好好犒賞由自己一下,沒想到冰箱裡只有一顆乾癟的蘋果和咬了
一口的過期面包,害他只有乾瞪眼的份了。
白清兒慵懶地翻身趴在枕頭上,一臉迷糊地答道:「不……不是還有一顆蘋果嗎?
」蘋果是她的最愛,既可以養顏美容,又可以餵飽肚子,啃了一顆就可以撐很久,而且
一粒才十塊錢而已,真是俗擱大碗。
向陽瞪著她那披散在背上的烏黑秀髮,突然感到一陣口乾舌燥。
「那顆蘋果都不曉得擺幾天了,你還有臉說!」他以凶惡的口氣掩飾他的不自在。
「快去洗把臉,我要帶皮蛋、芋頭去跑步了。」
交代完後,向陽就吆喝著兩只興奮過頭的大狗離開。
「皮蛋、芋頭,我們走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皮蛋和芋頭吐著舌頭快樂地追了出去。
白清兒一頭霧水地目送他們離去。
這奇怪的家伙到底叫她起來做什麼啊?
「詭異的小鬼……」白清兒搔了搔黑輪的肚皮。「黑輪,你說是不是?」
黑輪發出咕嚕嚕的細小聲音,沒有意見。
向陽走沒幾步,又折返回來。「還有,要是等我們回來,你還沒換好衣服,我們就
自已下山吃早餐,不理你了。」
「噢!那你們去吧!」白清兒朝他無力地揮揮小手。「再見。」仔細想一想,她還
是覺得睡覺比吃早餐重要。
向陽冷冷一笑,早料到她的反應了。「然後,我會每天早上七點敲你的門,把你挖
起來,叫你下山去買早餐。」
白清兒難以置信地瞪圓迷濛的美眸。「你開什麼玩笑?!」
「不信你就試試。」向陽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惡魔!這家伙一定是惡魔轉世……」白清兒呻吟一聲,將沮喪的小臉重重埋進枕
頭內,差點哭了出來。「小武,都是你害的。」
她不禁回想起昨天的一時心軟……‧‧‧‧‧‧‧‧‧‧‧‧‧‧‧‧‧‧‧‧‧
‧‧‧‧‧‧「嗨!清清,好久不見。」
一個帥帥酷酷,長得很好看的男人瀟灑地站在院子前,他的後面停著一輛拉貨車。
「你是……」白清兒呆呆地瞪著他那張灑滿陽光的笑臉。她什麼時候認識一位長得
這麼帥氣的仁兄啊?她怎麼都不知道?
「我是向陽啊!」向陽親密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瓜子,然後轉過身去,向一名壯丁招
手,示意他們可以開始搬行李了。
「咦?我認識你嗎?」白清兒張大了嘴,那清清柔柔的鵝蛋臉上佈滿了迷惑。
向陽那高大結實的身軀僵了一下,只見他緩緩地轉過身來,以一種緩慢、不滿磁性
的聲音問道:「難道你不記得我了?」他簡亙不敢相信這女人竟然這麼迷糊!就算她不
待記得他的大名,那她也應該記住他的長相才對—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耶!
白清兒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兒,最後只好歉疚地搖搖頭。
「呃……不記得了。對不起,我的記性不好。」
白清兒忍不住感到汗顏,她居然忘記自己曾經認識這麼有個性的帥哥,真是枉為女
人啊!
「我是小武的朋友,以前我們當兵的時候常常一夥人跑來你家玩,你忘了?」向陽
咬了咬牙。
這女人更懂得傷害男人的自尊心。真是太過分了!
白清兒立即亮起水柔的黑瞳,開心地應聲。
「喔……你就是我弟弟的阿兵哥朋友哦!」
雖然這票精力過剩的熱血男兒每次來她家都像蝗蟲過境般,充滿破壞力,讓她到現
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但是他們確實也帶給她一段充實的時光。
每回他們休假時,不是賴在她家吃喝玩樂,就是上山下海四處游玩,而且沒有一次
不硬拖著她一起去,害她既苦惱又無奈,因為她根本不愛往外跑,她只想待在家裡當一
隻快樂的睡豬。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那段瘋狂的日子還蠻有趣的。
「嗯。」向陽的俊臉臭臭的,不太高興自己被歸類為小武的「阿兵哥朋友」。「還
不過來幫我搬東西。」
算了!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以後再來對付她吧!
他穿過前院,往貨車的尾巴走去。
「小向,東西要放在哪裡?」一個粗獷的大個子抱著沉重的紙箱子,滿臉大汗地朝
他走過來。
「先放在客廳吧!」向陽拍拍他的肩膀。
「收到。」大個子咧嘴一笑,將目光望向還一臉狀況外的白清兒,忍不住外咪地「
虧」她。「白姊,你怎麼年紀愈大愈漂亮啊?有在偷偷保養哦!」
「呃……謝謝。」白清兒也搞不懂這個大個子是在贊美她,還是在侮辱她,只好禮
貌上先謝謝人家。
不過,他真的看起來有點眼熟就是了!至少比向陽眼熟多了,但是這大個叫什麼名
字呢?
接著,這些「搬運工」像粽子般一個接一個從她身邊經過,每個人都熱絡的向她打
招呼,弄得白清兒一個頭兩個大,心虛的不得了。怎麼辦,她半個名字也想不起來。
「白姊,我好想你哦1」一個誇張的家伙索性丟下手中的紙箱,將白清兒抱起來轉
了一圈。
所有的「搬運工」全停下腳步,用最不屑的目光瞪著那名不知死活的癩蛤蟆。真卑
鄙!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用他的髒手抱他們的白姊轉圈圈,這種令人發指的行為絕不可
饒恕。
白姊可是當年他們心目中最崇高的女神耶!以前被她不小心摸一下頭發,他們大概
就可以傻笑十天,然後一個月不洗頭,小吳怎麼可以沒經過他們的允許就亂來呢?不想
活了,是吧?
「兄弟們,扁他!」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大夥兒立刻丟下手中的行李,小吳本來
就不帥的臉揍成豬頭。
白清兒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群男生應該跟她弟弟差不多大
才對,換句話說,他們的「高齡」已經二十四歲了,可是怎麼還像以前一樣那麼暴力幼
稚,動不動就打成一團啊?
「老姊,你愣在這裡幹什麼?又在發呆羅!」這時,負責開貨車的白前武涼涼地走
到她身邊。
「小武,你的阿兵哥朋友在打架耶!」白清兒緊張地告訴他。
「別理他們,他們愈打感情愈好。」白前武聳了聳肩,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向陽呢?」
白清兒指著草地上打得最凶的那個人。「他也下去打架了。」事實上,他是第一個
衝上去的人。
「他正事不辦,湊什麼熱鬧啊?」自前武嘀咕一聲。「老姊,向陽最近比較不順,
麻煩你收留他一陣子。」
他一直覺得小向這個要求有點奇怪,因為不管橫看、豎看,他都看不出小向哪裡不
順了,這家伙還是跟從前一樣意氣風發、年輕有為啊!
好吧!就算他過得不順好了,那他不是更應該留在南部,讓他那個企業家老爸養嗎
?幹嘛大老遠跑到北部來,還硬要住進他們家這幢老房子啊?
嗯……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要不是他老姊已經人老珠黃了,加上小向一向不喜歡女人,他還以為這家伙看上他
老姊了呢!
「噢!沒問題。」白清兒的同情心立即氾濫。「可憐的小向,他的日子一定過得很
辛苦。」
白前武忍不住問笑幾聲,他老姊八成不知道小向的家境,才會說出這麼好笑的話來
。
「對了,小向說一個月要給你一萬塊的租金,你就收下吧!」
「不好吧!」白清兒趕緊搖頭拒絕。「人家已經走投無路了,怎麼好意思還跟他收
租金?」
「你放心,老姊。」白前武拍拍她的手臂,拚命忍住笑意。「小向再不濟也比你強
,你先擔心你自己吧!別把皮蛋它們給餓死了。」
白清兒為難地咬著下唇。「這樣好了,我先把錢收下,要是他以後缺錢,再把錢還
給他好了。」
自從老爸、老媽被大姊接去加拿大住後,她就獨自住在這棟日據時代所建老房子內
,一個人住本來是問題不大,可是她不放心沒有人照顧皮蛋它們,所以便把工作給辭掉
,靠著微薄的小積蓄,當起一隻快樂的米蟲。
不過,凡是快樂的米蟲都會有相同的困難,那就是缺錢,更何況她養的是兩只食量
驚人的寵物。
「隨便你。」白前武打了一個無聊的哈欠。「老姊,你有空的話,就去把以前的房
間清一清,別在這裡晃來晃去的。」
只有他老姊消失在大家面前,這群發情的「獵犬」才會冷靜下來。
「我?」白清兒垮下柔美的小臉。
「當然是你,房租又不是我在收。」瞧見她那悲慘的表情,白前武不禁感覺又好氣
又好笑。
不過是叫她做點事而已,她就露出一副被欺負的表情,未免太誇張了吧,「噢!好
嘛!」白清兒失魂落魄地掉頭走回屋裡去。
‧‧‧‧‧‧‧‧‧‧‧‧‧‧‧‧‧‧‧‧‧‧‧‧‧一絲燠熱的微風挾帶著山
中的涼意吹來,夏日的陽光很大、很熱,讓人曬以後心情很愉快。
白清兒站在前院,仰著俏臉享受日光。
好舒服哦!
她已經換上一襲綠色無袖的連身裙,麻質的衣料看起來相當清爽,一頭美麗的青絲
隨風揚起,沒有任何麻煩的發飾,而她的腳上則穿著一雙夏天必備的單涼鞋。
「你還是一樣那麼喜歡曬太陽。」帶著兩只氣喘吁吁的大狗,向陽汗水淋淋的跑到
她身旁,然後直接坐了下來。
這女人上輩子八成是一隻貓,不然怎麼會這麼熱愛陽光,還有睡覺,尤其是愛在陽
光下睡午覺。
「很奇怪嗎?」白清兒笑咪咪地坐在他旁邊,並且伸出小手輕柔地拍拍皮蛋和芋頭
的大頭顱。
皮蛋、芋頭一見主人坐下,立即撲進她的懷裡,爭相舔舐她那素淨的臉蛋,把白清
兒逗得笑出來,那開心的笑聲如銀鈴般清脆悅耳。
「當然奇怪,你們女人不是都很討厭曬太陽嗎?」向陽撇了撇唇,她的心情到是恢
復得挺快的,好像忘了今早的插曲一樣。
白清兒聳了聳香肩,沒有回答他,逕自和皮蛋、芋頭在草地上玩了起來。
「你等我一下,我去沖個澡,馬上就回來。」向陽站起來拍掉牛仔褲上的灰塵,然
後酷酷地走回屋裡去。
「噢!」等到白清兒想到要回答時,向陽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內了。「皮蛋,我問
你,為什麼吃個早餐要這麼麻煩啊?」她捧著皮蛋的大頭,悄悄地低語。
「汪!」皮蛋愛莫能助地叫了一聲。
白清兒低著頭,一臉煩惱地輪流揉著皮蛋和芋頭的肚皮。唉!她真怕小向以後會每
天早上叫她起來吃早餐。
不久,向陽神清氣爽地走了回來,從他的發尾還看得到有點濕濕的。
「可以走了。」他手上持著一把車鑰匙。
「我可不可以——」
「不行!」向陽直接拒絕她,他隨便用肚臍想也知道,這女人一定是懶病發作,不
想下山了。
「我還沒問耶!」白清兒納悶地眨了眨美眸,他拒絕得這麼快做什麼?
「不用問我也猜得出來。」向陽那高大挺拔的身軀停在她面前,朝她伸出手。「起
來,別賴皮。」
白清兒惱怒地白了他一眼,才不情不願地把小手放在他的手掌心。
「你好凶哦!小向,你以前明明很溫柔的。」
「你不是不記得我了嗎?」向陽心中一動,那炯黑的俊目中閃耀著欣喜的光芒。
「我雖然記憶力不好,可是我還記得以前你們這幾個小毛頭都對我很好。」我們在
是在做什麼?白清兒狐疑地盯著自己擱在他手掌中間的白皙小手,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
在和主人握手的狗狗哦!
向陽俊臉一沉,粗魯地將她拉了起來。「笨蛋!」
這女人竟然叫他小毛頭,氣死人了。
白清兒與兩只大狗狗無辜地對望一眼。他怎麼罵人啊?
「小向,你的火……火氣好像有一點大哦!」白清兒含蓄地暗示他。
向陽冷哼一聲。「走吧!我肚子餓死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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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6-24 20:51:05
【第二章】
白清兒錯愕地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錯了。「這是……」
「超市。」低啞的男性嗓音輕輕吐出。
「我知道是超市,但我們來這裡做什麼?」白清兒回頭瞄了後座那兩只異常奮的大
狗一眼,然後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狗狗又不能進去。」
狗狗?
皮蛋、芋頭一聽,立即警覺地豎直耳朵,嚴密地盯著它們的主人。
「放心!有你在,他們絕對不敢趕走你的狗。」向陽懶洋洋地告訴她。
「為什麼?」白清兒那秀雅的俏臉浮上一抹迷惘。他的話好難懂哦!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向陽帥氣的將吉普車駛進超市的專屬停車場內。
由於白家老屋位於市區的邊緣,所以只要開一段山路,一下子就來到繁華的市區了
,算是挺方便的,而且這附近有許多大型的賣場和餐廳,這座超市便是其中一家。
車子一停妥,向陽和白清兒就一人拉著一隻狗,浩浩蕩蕩地走進超市的大樓。
「先生,對不起,寵物不能進來。」一個結帳的小姐一見到這種陣容,立刻走過來
阻攔。
向陽停下腳步,拋給她一抹充滿男性魅力的微笑。「請問你們經理在哪裡,麻煩你
叫他出來一下。」
他穩穩地拉住活蹦亂跳的皮蛋,同時伸出另一隻手來幫助快被拉走的白清兒穩住芋
頭。
結帳小姐被他那俊朗漂亮的笑容給閃了一下神,結結巴巴地道:「你等、等一下。
」說完以後,她就紅著臉,急急忙忙地往店裡面跑,而且還不時回頭偷看向陽。
「清清,你在發什麼呆?芋頭都快跑走了。」如果不是拉著兩只狗,向陽一定會先
敲她一記響頭再說。
白清兒回過神來,不可思議地瞠圓了悄眸。「小向,你剛才隨便笑一笑,那位小姐
就馬上臉紅心跳耶!你是怎麼辦到的?」
這家伙簡直可以靠「賣笑」為生了。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向陽沒啥好氣地咕噥一聲,全世界的女人中大概只有她看
不出他的魅力,還一直把他當成小弟弟。
白清兒沒聽見他的咕噥,愣愣地盯著他的俊臉,認真地思考起來。
老實說,小向真的長得很出色,他有著一張俊冷不羈的臉龐,和高大健碩體格,再
配上一身冷酷的氣息,使他輕而易舉就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他就像言情小說裡所形容
的壞男人一樣,對女性同胞擁有強烈的殺傷力。
光是剛才那一小段路,他就吸引了無數女性愛慕的目光,而她就比較可憐,收到的
全是怨恨的惡毒眼神,害她走得膽顫心驚,有點被嚇到了。
「小向,你沒事叫我——咦?白姊,是你哦!」
一個粗獷的男子先是皺著眉埋怨,但是在見到白清兒的倩影后,他的黑眸立即驚喜
地亮了起來,並且迅速移動那跟黑熊一樣粗壯的身子,准備沖過來要握白清兒那可愛的
小手。
「你幹什麼?別亂摸。」向陽不悅地撥開他的毛手。
「汪、汪、汪……」皮蛋、芋頭也警告地吠叫幾聲,不太爽有人亂摸它們主人。
「什麼亂模?我只不過是想和白姊親近、親近一下而已,幹嘛講那麼難聽?!」「
黑熊」大聲抗議。這小子真不夠意思!
向陽冷冷地瞪著他。「親近?你昨天還沒親近夠嗎?」這只色狼口水都流出來了,
還想裝蒜。
「咦,你是昨天那個大個子!」白清兒漾出笑臉,總算想起他是誰了。「原來你是
這家超市的經理哦!真厲害!」
「哪裡,是白姊不嫌棄啦!」大個子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出來,被她誇得有些暈陶
陶。
「呃……」白清兒的雙唇輕輕蠕動一下,欲言又止,接著,她把求救的目光落在向
陽身上。
「你叫這家伙大熊就可以了。」向陽當然曉得她想問什麼,她不擅長記名字不是一
天、兩天的事,所以直接幫她解除疑惑,況且,他還恨不得多傷大熊幾次心呢!
「噢!」白清兒嚴肅地點了點頭,將輕盈的嬌軀轉向大個子經理。「大熊先生,我
們可不可以把狗狗寄放在你那裡?」
「沒問題。」大熊用力地拍著胸脯保證。「只要我大熊還有一口氣在,絕對沒有人
敢欺負白姊的愛狗,白姊,你盡管安心去逛好了。」
向陽鄙夷地橫睨了大熊一眼。男人色瞇瞇的嘴臉真是難看!
「謝謝。」白清兒朝他淺淺一笑,同時蹲下身子,輕聲細語地交代皮蛋、芋頭要乖
乖聽話。
這時,大熊趕緊勾著向陽的脖子,把他拖到一旁去,緊張兮兮地撂下狠話,「小向
,別說我大熊沒警告你,你住進白姊她家沒關係,但是你要是敢碰白姐一根寒毛,小心
我扭斷你的脖子,你聽懂了沒有?」
向陽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知道了啦!你們昨天已經像個娘們一樣威脅——幾遍
了,你還不煩啊?」真是夠了!
向陽大步走回白清兒身邊,然後故意當著大熊的面牽起她的小手。
「清清,我們去買東西了。」
「好。」
大熊那嫉妒的眼珠子立刻掉了下來。
‧‧‧‧‧‧‧‧‧‧‧‧‧‧‧‧‧‧‧‧‧‧‧‧‧‧‧‧一走進超市的賣場
,向陽就直接推著推車走到生鮮區。
他專心地挑選一些肉類和蔬菜,而白清兒只能呆呆地跟在他後頭,對他的身影露出
佩服的眼光。
厲害!厲害!這男人竟然會做菜耶!好賢慧哦!
「你不買嗎?」向陽提醒她。
白清兒低頭算了一下這個月的預算,接著跑去提了一袋蘋果放在推車內。
「好了。」
向陽淡淡地觀了那袋蘋果一眼後,從開放式的冰櫃中拿出兩盒肉類來比較。
「清清,你喜歡吃牛肉還是豬肉?」
「牛肉。」白清兒不假思索地回答,一想到牛肉在口中咀嚼的滑嫩口感,她的口水
立刻洶湧地分泌出來。
向陽沉默地點了一下頭,把手中的牛肉盒放進推車內。
他們繼續推著推車向前走,一路上,向陽照舊吸引所有女性同胞的愛慕眼光,不管
年紀大小的女人都會在他經過時偷看他一眼,但是他顯然不放在心上,逕自挑選需要的
日常用品和皮蛋它們愛吃的狗罐頭。
白清兒觀察了一會兒,忍痛拿起三個奢侈的貓罐頭,要是黑輪看到皮蛋和芋頭有罐
頭吃,而它自已沒有,它一定會亂發脾氣的。
可是這種小不啦嘰的貓罐頭竟然三個就要五十塊,未免太坑人了吧?
走到速食區,白清兒敏捷地拿起一串牛肉口味的泡麵,丟到推車內。
「你拿泡麵做什麼?」向陽雙手橫在胸前,擺出不贊同的姿態。
白清兒嘿嘿乾笑幾聲。「泡麵很好吃。」她那清甜的嗓音聽起來有點虛心,要是有
錢,誰想吃泡麵啊?她也是逼不得已隕!
「拿回去。」向陽的口氣輕柔得危險。
「可是——好嘛!」白清兒不服氣地瞪圓了眸,但是不敵他那嚴厲的目光,只好垂
頭喪氣地把泡麵拿回去放好。
奇怪!她幹嘛這麼怕他啊?她是他的房東,他好友的姊姊,收留他的大恩人耶!她
沒有理由怕他才對啊!
「乖。」向陽揚起一抹迷人的微笑,親暱地在她的頭頂心印上一吻。
白清兒呆滯地僵在原地,忍不住伸手摸著被他親過的地方,他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
啊?看起來不像是弟弟會對姊姊做的事……「呆呆地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跟上來。」
瞧見她一臉刺激過度的模樣,向陽不禁好笑地彎起嘴角。
「噢!」白清兒苦惱地搔了搔頭,慢吞吞地走到他旁邊。「你剛才為什麼……亂親
人家?」
「我看你都是這樣親皮蛋它們的,你不喜歡嗎?」向陽從容不迫地開口,那雙黑瞳
內透出可惡的笑意。
「也不是……不喜歡啦!只是覺得怪怪的。」畢竟人和狗是不一樣的,白清兒困擾
地抿了抿柔潤的菱唇。
「以後習慣就好了。」向陽計畫逐步融入她的生活,讓她慢慢習慣他的親吻。
「你還有缺什麼嗎?」
白清兒本來還在思索「以後習慣」是什麼意思,但是心神一下子就被他恰那一句話
拉走。「有。」
說完,她在原地轉了一圈,試圖搞清楚方向。
「你在找什麼?」向陽好心地問。
「衛生——」話才說了一半,一抹紅雲便染上白清兒那水淨的臉頰,她懊惱得差點
咬掉自己的舌頭。
「衛生紙嗎?」向陽揣測地望著她那紅紅的臉。
「嗯。」白清兒含糊地點了一下頭。只要看到衛生紙,她應該就可以找到衛生棉了
吧?
「我們剛才經過的時候你沒看到嗎?」向陽領著迷糊蟲回頭走。
清清幹嘛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啊?買衛生紙很正常啊!不過——當他瞧她從架上
拿起兩串衛生棉在此較時,換成他臉紅了。
白清兒瞅著標籤上的價錢,嘴中念念有辭地算了一下。
「好了沒?」向陽一臉尷尬地低聲催促她,同時東張西望,生怕被熟人給看見。
「等一下。」白清兒哀怨地白了他一眼,被他這麼一吵,她算好的數字全都亂掉,
害她得重算一遍。
「你到底在幹什麼?」向陽不自在地換了一下重心,假裝沒看見每個經過的男女老
少對他投以的曖昧眼神。
「看哪一個牌子比較便宜啊?」白清兒努力地克服她的羞怯。
女性尊嚴固然重要,但是金錢更重要,如果她精打細算一點,搞不好能趁小向不注
意的時候偷偷買一包科學面。
向陽無法置信地盯著她那優美的側臉。就為了省幾塊錢,清清竟然把他這個男人置
於這種狼狽的情況中。
白清兒放下一包衛生棉,小心地覷了他一眼,又從架上拿起另一個牌子的衛生棉比
價錢,表情顯得十分為難。
「還要多久?」向陽咬著牙問。天殺的!生孩子都沒她久。
白清兒低垂著腦袋瓜子,烏亮的秀髮從肩後緩緩滑下,遮住她羞窘的俏臉,只剩通
紅的耳朵從發中露出來。
「小向,如果是你,你會選擇便宜……可是難用的棉棉,還是貴一點的好用棉棉?
」她一直無法下定決心,所以需要旁人給她意見。
拜託!他怎麼會知道女人家的事情?向陽悻悻然地翻了一下白眼,沒啥好氣地問:
「好用的是哪一種?」可惡!他就知道這女人不把他當男人看,不然不會問他這種可怕
的問題。
「這種。」左手羞赧地稍稍舉高一點。
向陽看清楚後,飛快地掃了四、五包那種牌子的衛生棉到推車上。
「好了,我們走吧!」
「等等!我沒帶那麼多錢。」白清兒完全傻眼了。小向掃的這些夠她用一年了。
「我幫你出。」只要能夠遠離這要命的區域,向陽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那怎麼可以……」抗議的餘音猶在,白清兒已經硬被拖走了。
‧‧‧‧‧‧‧‧‧‧‧‧‧‧‧‧‧‧‧‧‧‧‧‧‧‧在一陣濃郁的咖啡香氣
中醒來,白清兒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尋著香味走到廚房。
「你的午覺睡飽啦?」向陽閒適地倚在餐桌旁,食指勾著馬克杯,一臉笑意的抑愉
她。
向陽知道她的肝不好,所以特別容易感到疲累,如果沒有睡足十個小時,整天都會
昏昏沉沉的。
像今早她就是太早被他挖起床了,才會累得受不了,連車上的皮蛋、芋頭都忘記叫
,就自個兒撲到床上去補眠了。
「嗯。」白清兒那發亮的眼神不自覺落在向陽身後那壺黑色的液體上。唔……好久
沒喝咖啡了。真是令人想念!
「要來一杯嗎?」向陽朝她誘惑地舉起手中的杯子。
「好。」白清兒高興地直點頭。咖啡對她沒有什麼提神的效果,她只是純喜愛它苦
澀的香味。
向陽轉身倒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依她的喜好放了一包細糖,不加奶精,然後遞給
她。「喏!喝慢一點。」
「謝謝。」白清兒捧著杯子,幸福地嗅了一口。「小向,你的記憶力真好,居然還
記得我不喜歡加奶精。」
「我記得的何止這些。」向陽不滿地嘀咕一聲,相較之下,她就顯得無情無義多了
,竟然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他可是她的第一個男人耶!
如果不是太了解這女人的迷糊成性、漫不經心和奇粗無比的神經,他還以她在裝傻
呢!
「啥?你說大聲一點。」白清兒的嘴中含著一口咖啡,口齒不清地要求。
「沒什麼。」現在時機不對,向陽還沒打算跟她說清楚。「對了!你剛才睡覺的時
候,有家出版社打電話找你,你有空回一下電話吧!」
「噢!」白清兒那高昂愉悅的精神立即像漏風的皮球一樣萎靡了下來。「我知道了
。」唉!現實真是殘酷!
「你的寫作不順利嗎?」向陽試探地問。
清清討厭變化,所以她的喜好、習慣一直沒變過,唯一最大的改變就是三年前辭掉
讓她生不如死的編輯工作,改在家中寫些散文、短篇小說,不定期地寄給出版社,以賺
取生活費。
白清兒皺起彎彎的柳眉,嬌柔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挫敗。「也不算是啦!只是原本合
作的編輯離職了,現在這個編輯不喜歡我的寫作風格,三不五時就叫我修稿,弄得我心
情好差哦!」
她不懂以前還蠻欣賞她的出版社,怎麼會在換了一個編輯後就改變那麼大?好煩哦
!
「換了新編輯之後,你有准備禮物送她嗎?」
「為什麼?」白清兒那清妍的容顏透出一抹不解。她自己都快養不活了,要她養編
輯?這太強人所難了吧!
向陽好笑地搖了搖頭,都二十六歲了,這女人還這麼不懂人情世故,難怪被人欺負
。「算了,我看你先休息一陣子再說,別煩惱那麼多了。」偏偏他就是喜愛她這種清新
率真的性情,不願改變她。
在這充滿競爭的功利社會中,她還能維持這種天真爛漫的氣質,說起來相當不容易
,除了家人的保護外,還要清清本人夠不長進才行,他何必浪費時間改燮她呢?
「說得好。」白清兒樣出一抹贊賞的甜笑,他的話真是深得她心啊!「夏天的陽光
這麼燦爛,正是啃西瓜、睡懶覺的好日子,我們應該好好享受陽光才對,幹嘛那麼辛苦
啊?」
白清兒突然發現收留小向是個不錯的主意,至少他不會逼她工作,也不會對她碎碎
念,反而鼓勵她多休息,真好。
「懶惰鬼。」向陽又好氣又好笑地戳了她額頭一下。「想休息就說,哪來那麼多藉
口?」她這樣就眉開眼笑,未免太容易滿足了吧?
白清兒搗著雪白的額頭,可憐兮兮地向他訴苦。「哎呀!你都不曉得搖筆桿子有多
辛苦,人家的手都快廢掉了,當然是能休息就盡量休息嘛!」
「別告訴我,你還在用鉛筆寫稿。」向陽沒想到她竟然可以堅持這麼多年,理直氣
壯地當起她的電腦白癡。
「鉛筆有什麼不好?不但省錢,而且寫錯了還可以用橡皮擦抹掉,小向,你不知道
現在立可白有多貴嗎?」白清兒拚命贊揚鉛筆的優點。
「你想這樣安慰自己也可以,我沒意見。」向陽哪會不明白她的鴕鳥心理。「不過
,要是你想學電腦,我可以教你。」
「呃……以後再說吧!」白清兒支支吾吾地岔開話題。「咦!怎麼很久沒見到皮蛋
、芋頭了?」
以前她睡午覺的時候常常受到狗狗的騷擾,但是今天卻例外,讓她難得睡一個飽飽
的午覺。
「我剛幫它們洗過澡,現在正綁在院子裡曬太陽。」向陽淡淡地道,沒有解釋他花
了多大的力氣才制伏那兩只不識好歹的笨狗。
白清兒同情地皺起清麗的小臉。「噢!可憐的狗狗,它們最討厭洗澡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4 20:51:24
【第三章】
過了幾天規律的生活後,白清兒痛苦地推翻先前的想法,她現在覺得收留小向是她
一輩子最大的錯誤。
「小武,你可不可以叫小向不要管我那麼多?我快要受不了了。」在電話的另一端
,白清兒忍不住發出長長的哀嚎聲。
「怎麼了?」白前武惺忪地望向牆上的時鐘,接著發出和他老姊一樣的哀聲。「白
清兒,我給你拜託一下好不好?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啊?」
如果打電話來的人不是他親愛的老姊,他早就狠狠地罵出幾句難聽的髒話,然後無
情地掛掉電話了。
「早上九點啊!」白清兒哀怨地回答他。
「天啊!你沒事那麼早起來幹什麼?」白前武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勉強維持清醒
的神志。
「被小向叫起來吃早餐。」白清兒可憐地癟了癟紅唇,她是趁著小向在廚房收拾的
時候,偷偷抱著電話躲到衣櫥內求救的。
「這家伙沒事那麼勤勞做什麼?」白前武納悶地嘀咕著。
他明明記得在當兵的時候,小向和他一樣最愛混水摸魚了,他什麼時候洗新革面,
變得那麼勤奮了?
「小武,我真的快不行了。你快跟小向說說好不好?你叫他不要每天早上帶著我一
起晨跑,我最討厭跑步了,還有,傍晚的時候我喜歡看夕陽,不是游泳,你叫他不要再
拉著我到附近的游泳池去了,我是一隻旱鴨子,根本沒救了……」白清兒嘰哩呱啦地吐
出一串抱怨,顯然已經積怨很久了。
「哇,小向管得比老媽還多。」白前武從來不知道原來小向這家伙這麼雞婆。
白清兒欲哭無淚地猛點頭,壓根兒忘記小武在電話線的另一頭,瞧不見她悲慘的表
情。
「小武,人家好不容易才脫離老媽的魔掌,你幹嘛又找一個人來整我啊?」
她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奄奄一息了。
「奇怪!小向幹嘛這樣惡整你啊?他應該知道你很討厭運動才對啊!」白前武開始
懷疑起小向的用心了。「老姊,你老實說,你以前是不是曾經得罪過小向,所以小向是
來找你報仇的。」
「喝!」白清兒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小武,你的心機好深沉哦!小向才不是那種
人咧!」
她每天吃小向的、喝小向的,連狗狗都靠他照顧得活潑健康、又高又壯,怎麼好意
思再加入毀謗他的行列呢?
「老姊,你不是打電話來向我訴苦的嗎?怎麼現在又幫起小向說話了?女人真是反
覆無常。
「呃……」白清兒只有啞口無言的份。唉!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的壞處就在這裡。
倏地,衣櫥的門被拉了開,刺眼的光線從外面灑了進來。
「清清,這麼熱的天氣,你躲在衣櫥裡做什麼?」充滿笑意的男性嗓音像陽光一樣
開朗。
「講、講電話。」白清兒結結巴巴地緊握著話筒,一臉的不知所措。
「在衣櫥內請電話?」一雙俊眸有趣地掃向她抱在懷裡的白色電話。「這是你的最
新的怪癖嗎?」
「我……我在跟小武聊天。」白清兒作賊心虛地紅了俏臉,在向陽的注視下,她小
心翼翼地拿起話筒。「小武,你還在嗎?」
「廢話!」白前武從鼻腔中哼出氣來。他還能跑到哪裡去。
白清兒謹慎地偷觀了向陽一眼,然後壓低聲音。「小武,你可不可以快跟小向講清
楚?拜託啦!」
「叫小向來聽電話。」
白清兒如釋重負地吁了一口氣,直接把話筒連同電話塞給向陽。
「小向,小武要和你說話。」
向陽瞇起俊朗的黑眸,一手提著電話,一手把電話筒夾在肩膀和脖子中,懶洋洋地
問:「什麼事啊?」他眼角的餘光瞥見白清兒正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間。嗯!畏罪潛逃,
肯定有問題。
「小向,你在搞什麼鬼啊?你為什麼欺負我老姊?」白前武毫不客氣,劈頭就是一
陣不悅的咆哮。
「我欺負清清?」向陽挑起俊眉。「她跟你說的嗎?」
「當然是我老姊告的狀,不然還有誰。」白前武哈欠連連地翻個身。「小向,不管
我老姊以前得罪了你什麼,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她一馬吧!男子汗大丈夫,別和女
人家計較那麼多了。」
「清清說我怎麼欺負她了?」向陽失笑。這女人怎麼這麼好玩,有不滿不直接跟他
說,竟然向她弟弟告起狀來。嘖!
「她說你每天押著她晨跑、游泳,害她叫苦連天。」白前武說著、說著,自己都覺
得好笑。
向陽彎起嘴角,卓爾出眾的俊臉因為線條軟化更顯得俊美不凡。「我還以是清清是
不高興我每天煮三餐逼她吃呢!」女人都是怕胖的。
「這她倒沒抱怨。」白前武搔著凌亂的五分頭,突然覺得他的話聽起來怪怪的。「
慢著!你說你煮三餐給我老姊吃?!」
「不行嗎?」向陽悶哼一聲。
「哈哈哈……」白前武的爆笑聲差點震破向陽的耳膜。「哈哈哈……你這個茶來伸
手、飯來張口的富家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賢慧』了?哈哈……」他在床上笑得打
滾,只差沒跌下床去而已。
「你笑夠了沒?」向陽那冷冷的嗓音中隱含警告。他的好心情全被這個笨蛋給破壞
了。
「笑……笑死我了……」白前武揉著發疼的肚子。
「我要掛電話了。」
「好啦!好啦!我不笑了。」自前武猛然想起正事還沒辦,趕緊把笑聲煞住。
「你先別掛電話,我還有要緊的事要說。」
「什麼事?」向陽隨意地坐在木頭地板上,把睡得正熟的小黑貓撈到大腿上,有一
下、沒一下搔玩著它那圓圓的肚子。
「我命令你好好看住我老姊,以後別再讓她七早八早就打電話吵我。」他不管小向
有什麼企圖,總之,他信任他的為人——他不會傷害他老姊的。
向陽看到黑輪舒服地攤開軟軟的身體,任他搔癢,不由得露出笑臉。
「這就是你所謂要緊的事?」這只貓就像它的主人一樣信任人,溫和又可愛
,顯然長久受到清清的潛移默化,所以才會一點貓性子都沒有。
不!應該說清清就像她養的愛貓,嬌懶愛睡、容易滿足,而且沒有半點爪子,天真
的不得了。
「對啊!睡眠很重要耶!」白前武伸了一個大懶腰,才想起白清兒的交待。「還有
,像我姊那種懶女人,你就不用白費心機『操練』她了,她已經無要救藥了,最好的方
法就是放牛吃草,讓她自生自滅吧!這樣她還會感激你的。」
向陽低笑一聲。「你們真是友愛。」
「你知道就好,好了,下回再聊吧!我想睡了。」白前武掛掉電話。
聽到電話筒裡傳來的嗡嗡聲,向陽笑著掛上話筒,然後抱起小貓走到房裡,找它的
主人「算帳」去。
‧‧‧‧‧‧‧‧‧‧‧‧‧‧‧‧‧‧‧‧‧‧‧‧‧‧‧在客廳中,白清兒憂
心忡忡地抱著膝蓋,蜷縮在藍色沙發上,而沙發前方坐著皮蛋、芋頭兩大護衛。
一見到小向抱著自個兒的愛貓從房中走出來,白清兒像彈簧一樣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
「小武跟你……說了嗎?」白清兒睜圓了一雙比小鹿班比還無辜的水眸,眼巴巴地
瞅著他。
「嗯。」向陽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然後穿過如今被他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客廳,
大跨步地走向廚房。
白清兒猶豫了一下,連忙招呼負責壯膽用的狗狗。「皮蛋、芋頭,快來。」光著腳
丫子溜進廚房。
其實,用不著她浪費口水,皮蛋、芋頭早就吐著舌頭棄她而去,比她早一步沖進廚
房,繞著向陽打轉了。
「那……你懂小武的意思嗎?」白清兒忐忑地站在向陽那高大的身軀後面,粉紅色
的腳趾頭因緊張而縮了起來。
「不太懂。」向陽打開雕著古典花紋的櫥櫃,開始翻東翻西。「可以麻煩你再說一
次好嗎?」
「噢!」白清兒頓時垮下小臉,唉聲歎氣地轉身,准備撤退。
「你去哪裡?」向陽總算找到躺在角落裡孤伶伶的貓罐頭,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
「喵嗚……」黑輪興奮的貓眼都亮了起來,不停地喵喵叫。
白清兒囁嚅地解釋。「去打電話……叫醒小武,叫他再跟你……說清楚一點。」笨
小武,怎麼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啊?
向陽把小黑貓放在桌上,替它打開罐頭。
「你為什麼不自己說呢?」他低著頭,藏住臉上的笑意。若是不把握機會好好逗弄
她一下,他怎麼對得起自己呢?
「人家……不好意思直說。」白清兒洩氣地咬著玫瑰色的唇瓣。為了自己的肚皮著
想,她打死也不敢開罪他。
「那一定是很難啟齒的囉」向陽明知故問。
他把罐頭倒在黑輪的碗中,讓它大快朵頤一番,而一旁的皮蛋和芋頭則立正襟危坐
,擺出一副乖狗狗的姿態,等待它們的點心。
「不行!你們早上吃過了。」向陽朝它們搖了搖手指頭。
「汪嗚……」皮蛋和芋頭看到他的手勢,難過地垂下耳朵,傷心地趴在地看著黑輪
吃得津津有味。
「乾脆我用猜的好了。」向陽突然轉過身來,直勾勾地望入她的美眸中。
「嘎?!」白清兒呆愣地張大了嘴,她剛才忙著看兩只狗狗賣力的演戲,害她差點
忘記他們剛剛在聊什麼了。「你說什麼?」
向陽那黝黑的星眸中閃著戲謔的神采。「我說,你既然這麼為難,那我猜猜看好不
好?」
「噢!好吧!」白清兒這只呆呆的小魚兒禁不起誘惑,開心地咬住魚餌上鉤。
「你不喜歡我煮的三餐?」向陽開始裝模作樣地猜測。
白清兒使勁地搖頭。「當然不是!我最喜歡你煮的菜了二隻要能吃到他親手煮的菜
,就算要她胖上十公斤她也甘願。
「那你是不喜歡我把屋子收拾得太乾淨羅?」向陽裝出苦惱不已的模樣。
「嗯……不是。」白清兒本想點頭,但又覺得這不是最大的困擾,只好扼腕的補充
。「不過人家真的不太適應這麼整潔的環境。」
她習慣一眼望去就看到自己的東西,可是自從他來了以後,她就老找不到自己的東
西,而且她走起路來也覺得怪怪的,因為沒有東西擋住路上,害她和狗狗們常常莫名其
妙地摔跤。
「我懂了,以後我會盡量不整理屋子。」對有點潔癖的向陽來說,這點確是十分為
難,不過,為了成全她的怪癖,他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她。「還是你不高興我對皮蛋它
們太好?」他繼續猜。
「不是。」做人不可以太自私,她怎麼可以獨佔小向的好呢?
「那你是不高興我規定你晚上十點以前一定要上床睡覺羅?」向陽樂此不疲戲耍著
她。
白清兒掙扎了一會兒,才忍住點頭的欲望。「不、不是。」每回都是電視好看的時
候,被小向叫到床上去睡,她當然心裡有點不平衡,不過,和晨跑、游泳這些苦差事比
起來,她覺得被叫去睡覺算是很豐福的事了。
「那你不喜歡我搶了你洗碗、倒垃圾的工作?」
「不是。」白清兒懊惱地偷瞪了他一眼。哪有人命中率那麼低的,猜了半天都猜不
出來?
「嗯……還是你不喜歡我們每天的晨跑和游泳?」玩了半天,向陽終於大慈大悲地
問到重點了。
「對啦!」白清兒鬆了一口氣。「我們能不能不要晨跑和游泳啊?」男人真是一種
遲鈍無比的動物。
向陽遺憾地搖搖頭。「可惜我不能答應你。」
「為什麼?」白清兒杏眼圓睜。
「因為我已經答應小武要好好訓練你的體能,一直到你跑起步來不再氣喘為止。」
向陽涼涼地嚇唬她,好為自已報一箭之仇。
白清兒氣呼呼地埋怨起他來。「你……你沒事亂答應小武幹什麼?!可惡!被你害
死了!」
「請節哀順變。」向陽嚴肅地拍拍她那單薄的香肩,其實心裡早就笑翻天了,奇怪
!清清那麼聽話做什麼?她怎麼從來沒想過可以反抗小武的要求啊?唉!這只沒有爪子
的家貓真是傻得可愛。
‧‧‧‧‧‧‧‧‧‧‧‧‧‧‧‧‧‧‧‧‧‧‧‧‧‧「唧唧……」
樹梢上的蟬兒賣力地叫響,加上老屋裡偶爾傳來幾聲不甘示弱的狗吠,和一陣悠揚
的琴聲,這個夏日的午後熱鬧非凡。
悠然自得地彈完鋼琴後,白清兒揚起嘴角,漾出一抹甜甜的笑。
「嗯!今天的陽光真是美好。」白清兒起身走到白色的落地窗前,贊歎屋外燦爛明
亮的陽光。
「喵嗚……」黑輪走過來,懶洋洋地摩踏著她的小腿肚。
白清兒彎腰抱起愛撒嬌的小黑貓,疼愛地親親它的頭。「真希望夏天永遠別走,黑
輪,你說是不是?」
「喵嗚……」黑輪敷衍地噬了一聲,顯然不像它的主人那麼熱愛夏天,事實上,它
覺得在冬天鑽進暖呼呼的被窩裡,才是「貓」生一大享受。
「為了慶祝今年的太陽又圓又熱,黑輪,我們來洗衣服好不好?」白清兒水眸瞇成
兩彎明月。
「喵嗚……」黑輪聞言,立即跳離她的懷抱,以它的飛毛腿火速奔離那笑的跟白癡
一樣的變態主人。
太……恐怖了,這個聞起來香香甜甜、笑起來呆呆笨笨的女性人類到底在想什麼啊
?哪有人拿洗衣服來慶祝太陽又圓又熱的?
「真不捧場……」望見黑輪像火燒屁股般在屋內逃竄,白清兒鼓著粉紅的臉頰發一
下牢騷。
算了!不理那只反應過度的貓了。
白清兒打著赤腳到房內搜刮自己和小向的髒衣服,不過,當她千辛萬苦找小向那摺
得整整齊齊的髒衣服時,她只有一句話送給現在不在家的他。「詭異的家伙……」
小向的潔癖簡直嚴重得可怕,把乾淨的衣服摺疊整齊也就算了,他竟然連髒衣服都
摺得那麼端正四方。嘖!
白清兒搖了搖頭,提著一桶比小山還高的髒衣服,輕快地走到後院。
後院中種了幾棵高大茂盛的榕樹,綠色的枝葉幾乎遮住天空,形成了一片醉人的樹
蔭。
白清兒情不自禁地深吸一口氣,薰熱的空氣中混合著樹木芬芳的香味,那讓她百聞
不厭的味道。
幸好去年的颱風只打壞了擺在後院的洗衣機,沒有吹壞這幾棵陪她一起長大的榕樹
,不然她就享受不到它們飄送的芬多精了。
她站在洗衣槽前,將衣服分成白色和雜色兩大盆,然後在水盆中注入清水稍微搓揉
一下髒衣服,才倒掉髒水,重新加入乾淨的清水和散發馨香的洗衣粉。
她把洗衣粉攬散開來後,便把那盆白色衣服搬到地上,讓它浸泡久一點,便開始快
樂地搓洗那堆雜色的衣服。
在所有的家事中,她最喜歡洗衣服了,因為可以名正言順地發呆。
說到發呆,她就不由得想起老愛打斷自己發呆的小向。
這家伙真的很奇怪,都搬來半個月了,還不快去找工作,整天在她身邊管東管西的
,像個管家公一樣。
她曾經善良地建議他到外頭多走動,看能不能認識一些漂亮的美眉,沒想到他竟然
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非常的不識好歹。
後來她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已可能太魯莽了,也許小向剛被女朋友甩了,這種建議
豈不是勾起他的傷心事嗎?
難怪接下來幾天他的臉色都很難看。真是罪過啊!
不過,只要想到像小向這麼帥氣好看的大男孩也會失戀,她就忍不住想偷笑,原來
自己不是唯一曾失戀過的人。
嗯!這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還挺有親切感的。
咦?會不會是這種相同的遭遇,所以使小向對她特別好呢?
這是她到目前為止所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釋了,否則小向幹嘛無緣無故這麼盡心盡力
地照顧她,甚至到了無微不至的地步啊!
想通了這點,白清兒的心情豁然開朗起來,甜美的唇角同時綻放一抹笑容。
好吧!為了讓小向有心靈上的寄托,她就委屈一點讓他繼續管好了,算是報答他一
直提供好料的給她吃。
「你的心情好像不錯。」
向陽穿著一條鬆垮垮的牛仔褲,光著濕答答的上身從紗門後走出來,一看就知道他
剛淋完裕。
他這副愜意的模樣,白清兒已經看過不下三十次了,從一開始的飽受震撼到現在的
猛流口水,她一直無法適應這種活色生香的美男子在她面前晃來晃去。
小向有著一副線條優美的身軀,肌肉訓練得很結實有力,身上每一寸肌理像博物館
的希臘神像般顯現力與美。
對她來說,這種場面實在太香艷刺激了!
「是啊!只要看到太陽,我的心情通常就會很好。」白清兒硬生生地轉移視線,免
得自己心跳太快,暴斃在他的腳下。
向陽懶懶地走到她身邊,用卷在手中的髒衣服捶了她的腦袋一下。
「剛才又在發呆想什麼了?」
他把髒衣服塞進白色的泡沫中,讓她洗得痛快。
向陽一貼近,白清兒就聞到那股帶有玫瑰花香的溫熱氣息,害她突然覺得有點開頭
暈目眩。可惡!這家伙又偷用她的沐浴乳了!
「也……沒有,就隨便想想。」白清兒漲紅了俏臉,答得有點虛弱。
奇怪!為什麼他能讓玫瑰花的香味聞起來那麼有男人味?
「真厲害!隨便想想也能笑得這麼開心。」向陽笑了笑,不得不佩服她自得其樂的
功力。
一個女人要是連發呆都那麼快樂,也難怪在她身上看不到煩惱。
她總是能看到事情的光明面,樂觀得不像話,就算窮到只能靠泡麵過活,她也能苦
中作樂地挑她最愛吃的牛肉口味。
白清兒忍不住偷瞄了身邊的「肉牆」一眼,一陣口乾舌燥過後,她決定不太寵自己
。「小向,快去穿衣服,你會著涼的。」
「在這種大熱天?」向陽饒富興味地挑了挑眉,整個人斜靠在洗衣槽旁,把整片壯
碩的胸膛送到她眼前。
這半個月來最大的進展,就是常逮到她的視線偷偷打量自己的胸膛,讓他滋生一點
點信心,不至於太心灰意冷。
白清兒粉頸低垂,目不轉睛地搓揉他剛丟下來的衣服。「你別瞧不起夏天,夏天也
是會害人感冒的。」她的臉頰熱辣辣地燃燒起來,那艷紅的色彩像極了初升的旭日。
不行!太刺激了,她快要腦充血了。
向陽難得取得優勢,當然不可能輕易罷休,只見他噙著不懷好意的笑容,說道:「
清清,你知道你現在手上洗的是什麼嗎?」他敢打賭她不曉得,不然她不會洗得這麼起
勁。
白清兒從泡沫堆中拿起那條花花的短褲,雙手將它好奇地舉得高高的。
「花色這麼可愛熱情,又這麼短……」她偏著頭顱,很認真地思索一下,然後非常
有把握地回答。「應該是熱褲吧!」
「答錯了。」向陽用手指挖起一坨白色的泡沫,促狹地抹在她那俏挺的鼻子上。
「怎麼可能?」白清兒的美眸瞪得比銅鈐還大,加上鼻尖沾有一團白色泡沫,使她
看起來有點滑稽。
莞爾的笑意在向陽俊魅的眸中流轉,他刻意放慢說話的速度,一字一句慢慢的說給
她聽。「這、是、我、的、內、褲。」
「嘎?!」白清兒整整呆愕了三秒鐘,才紅著臉丟開那件據說是內褲的可愛褲,接
著她用力扭開水龍頭,很快地沖掉手上的泡沫。「騙、騙人!內褲明是……三角形的!
而且哪有人穿這麼花俏的內褲?」
在她的印象中,四角褲應該是她老爸那年代的產物才對。
向陽的俊臉上緩緩咧出令人目眩的性感笑容。「你沒看電視廣告嗎?現在流行通風
的四角褲。」
白清兒悲慘兮兮地垮下小臉。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曾替小向洗過數不清的內褲,她就有一股想哭的衝動。……怎麼
沒有人告訴她男生的內褲已經變成這副德性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4 20:51:46
【第四章】
白清兒整個人痛苦地蜷縮在床上,縱使夏天的陽光十分溫暖燦爛,但是一點幫助也
沒有,她還是冷得直打顫。
一顆顆冰冷的汗水從她身上的毛細孔冒出來,浸濕了白色的床單。
可惡!為什麼女人得受這種折磨?真是不公平!
「清清,快起床。」門外,向陽輕輕敲她的門。
「別……吵。」白清兒的嗓音嬌弱而不悅。太過分了,她都已經痛成這樣了,小向
竟然還一大早叫她起來晨跑,這男人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啊?
「汪汪汪……」皮蛋、芋頭像是察覺她的痛楚般,銳利的爪子著急地猛扒門板。
「清清,不可以賴床,你要做個好榜樣給皮蛋它們看啊!」向陽深知她的弱點,改
換另一種計策哄騙她。
誰理他啊?
「我……不想晨跑了。」白清兒立即識破他那騙小孩的伎倆。
向陽在門外頭痛地搖頭,快要拿她這只大懶蟲沒法度。
「清清,你再不起床,我就要生氣囉!」
若是以前,白清兒一定很沒骨氣地乖乖起床,可是今天例外。
「不要……煩我。」她暴躁地吼回去,可惜那虛弱的聲音破壞了她的氣勢。
任何女人都有權利在生理痛的時候休息一天,她乖戾地忖道。
「賴皮鬼!」向陽無可奈何地拉開日式拉門,打算親自揪她起床。
一進入臥室,他發現清清整個人包裡在厚重的毛球下,只剩一顆黑色的頭露在外頭
。
「笨蛋!這麼熱的天氣,你竟然還蓋毛毯!」向陽輕責她一聲,走到床邊便要掀開
毯子。她未免也太喜歡炎熱的氣候了吧?
白清兒緊抱著毛球不放。「走開。」她緊閉著飽含痛苦的黑瞳,從乾澀的嗓內擠出
兩個字。
向陽這才發覺她的不對勁,不由得攏起兩道如劍似的濃眉。「清清,你是不是生病
了?」
他繞到床的另一側,小心地拉下蓋住她臉蛋的毯子,擔心地檢查她的情況,連兩只
狗狗都湊過來看熱鬧。只見她的眼圈黑得像熊貓一樣,原本金蜜色的健康膚色褪成一片
蒼白,而烏黑的秀髮也似乎在一夜之間失去了光澤。
「別管我。」白清兒根本不想理他,覺得他比飛來飛去的蒼蠅還煩人,她想一個人
靜靜地熬過這次的疼痛。
「不行,我帶你去看醫生。」向陽緊張地彎下腰去抱她。
白清兒呻吟一聲,氣憤地拍打他。「快放我下來……你害我更痛了……」臭小向!
她會被他害死!
向陽當場僵住了,只能小心翼翼地抱著她,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清清,你哪裡痛了?」
「肚子。」白清兒咬著發白的下唇,眼前一陣發黑。「快放……我下來,讓我躺著
……」
向陽立刻將她的嬌軀輕輕放回床上。
一回到床上,白清兒立刻翻成側躺,將軟綿綿的枕頭抱在肚子上,整個人縮成一粒
圓球,彷彿這種姿勢可以消除痛苦一樣。
「清清,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又半夜爬起來亂吃零食了?」向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
古怪。
早知道清清這麼禁不起誘惑,他就不該買這麼多餅乾和巧克力放在家裡面。
白清兒辛苦地睜開雙眸,氣呼呼地白了他一眼。「你這個白癡,我是生、生理痛,
不是吃壞肚子。」失控地大喊後,白清兒像是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又恢復先前那副虛
弱的可憐模樣。
「生理痛?」向陽先是露出疑惑的目光,接著激烈地跳了起來,退到他自以為最安
全的距離,一臉驚恐地瞪著她的小腹。「是女人家……月經來的……種生理痛嗎?!」
「嗯。」如果不是肚子太痛,白清兒一定會被他那驚慌的動作和表情給逗笑出來。
果然是小男生,這種小事居然把他嚇得冷靜全失。
「那怎麼辦?」向陽壓下轉身想逃的衝動。他長這麼大,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棘手又
尷尬的難題。
「別理我……讓我睡一覺就好。」白清兒無力地低語。
「呃——好,我馬上把皮蛋它們帶走,你快點……睡覺吧!」說完,向陽跌撞撞地
逃了出去。
白清兒滿意地淡淡一笑,很高興終於把那礙事的家伙嚇走了。
‧‧‧‧‧‧‧‧‧‧‧‧‧‧‧‧‧‧‧‧‧‧‧‧‧‧‧‧遠在寶島的另一端
——林嫂站在佈置淡雅的客廳中,一臉錯愕地盯著手中的電話筒,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
毛病。
「林嫂,你怎麼瞪著電話啊?是誰打來的?」李杏真瞧見她驚訝的神色,好奇地走
過來。
「太太,是少爺打來的。」林嫂掛了電話,那黝黑樸實的臉上浮起一抹寵愛的笑意
。
李杏真忍不住感到吃味。「這孩子難得打電話回家,也不跟我聊一下就掛斷電話,
真是的。」
奇怪!阿陽怎麼會變得跟林嫂那麼親呢?他的個性一向冷淡,可是這兩年與林嫂特
別親近,兩人之間好像擁有什麼小秘密一樣,害她嫉妒得要命。
「太太,少爺只是打電話來問我,生理痛的時候該怎麼處理?」林嫂笑著解釋。
「生理痛?」李杏真臉上露出和林嫂剛才一模一樣的錯愕表情。「這孩子問這個做
什麼?」
「大概是清清生理痛吧!」林嫂猜測。
「清清?!」李杏真的眼眸亮了起來。
「清清是少爺喜歡的對象。」少爺向她學廚藝全是為了清清,所以她聽了不少關於
她的事。
李杏真激動地撫住胸口。「林嫂,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她明察暗訪了半個月
,什麼都沒查出來,包括她兒子目前的住所,沒想到林嫂居然神通廣大到連「女主角」
的大名都知道。
「少爺學做菜的時候跟我提的啊!」林嫂不覺得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做菜?!」李杏真再次驚呼出聲。她兒子竟然會做菜!天啊!她怎麼從來沒聽他
說過?
「太太,少爺每次從軍中放假回來都會到廚房跟我學煮菜。」林嫂自豪地挺起胸部
,她之所以能在向家服務二十多年,靠的全是她這身好手藝。
「林嫂。」李杏真笑咪咪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我想我們需要多聊聊。」從她的
嘴中也許能知道更多的秘密。
‧‧‧‧‧‧‧‧‧‧‧‧‧‧‧‧‧‧‧‧‧‧‧‧‧‧‧聽見向陽在她房裡忙
進忙出的聲響,白清兒的小臉從毛毯中慢慢鑽了出來。
「你在做什麼?」
才一會兒工夫,向陽已經在她床邊的矮几上擺滿各式各樣的物品,有一排止痛藥、
一杯熱水、一塊長方形的巧克力,和一鍋熱氣騰騰的大補湯。
「清清,我買了止痛藥回來。」向陽在床邊坐下,床墊因他的重量而陷了下去。「
你要不要吃一顆?」
「早上我已經吞了三顆了。」白清兒被那鍋大補湯的中藥味熏得頭昏腦漲,快要口
吐白沫了。
不知是止痛藥發揮藥效,還是因為剛才睡了一覺,她腹部的抽痛已經減緩了點,讓
她的眼前不再隨時發黑。
「那你怎麼還痛成這樣?」向陽的雙眉攏了起來。據說,吃止痛藥是最有效的方法
,可是他在她身上並沒有看到效果。
白清兒輕輕吐了一下俏舌。「我的體質容易有抗藥性。」所以她常常更換不同的止
痛藥,到了最後,幾乎所有的止痛藥對她都沒效。
向陽輕柔地撥開黏在她臉上的柔細發絲。「清清,我還有一個止痛的方法,你要不
要試看看?」
「不要。」白清兒警戒地瞄了床邊的大補湯一眼,她要是還不懂他的意思,那她就
是一個大笨蛋。
「清清,我還沒開始說耶!」向陽那低沉的聲音輕柔舒緩。
「我不要吃中藥。」白清兒索性拉起毯子,蓋住自己的頭,她情願痛死,也不要喝
令人作嘔的湯。
「清清,這是排骨湯,不是中藥。」她的頑強抵抗令向陽有些頭痛,他千算萬算就
是漏算了她討厭補品。
「騙人!我明明聞到……中藥味了。」模糊的嘟嚷聲從被窩中傳出來。
「我保證喝起來沒有半點中藥味,而且味道還不錯哦!」向陽那哄騙的口跟老媽子
沒什麼兩樣。
躲在被窩裡的佳人悶不吭聲,顯然不以為然的成分相當高。
「你若是不信,可以先啃一片排骨嘗嘗味道,很好吃哦!」向陽可是對林嫂祖傳食
譜相當有信心。
他把燉得很爛的四物排骨湯用大湯匙舀到小碗內,然後舉到唇邊慢慢吹涼。
白清兒的嗓音明顯猶豫了一下。「是我喜歡吃……的那種排骨嗎?」她悄悄抓起被
單的一角。
「嗯!我剛才請皮蛋它們試吃一下,它們津津有味地搶成一團。」向陽不給她退縮
的空間,放下手中的瓷碗,輕輕將她柔軟的嬌軀扶了起來。
「我要先吃排骨。」白清兒靠在他的身上,不放心地提醒他,而且決定啃完所有的
排骨後,立刻躺回去繼續賴皮。
「知道了。」向陽重新端起瓷碗,用湯匙舀了一塊小排骨到她的嘴邊。
白清兒秀氣地咀嚼一口後,雙眼瞬間放射出亮晶晶的光芒。
「好不好吃?」向陽露出今天第一個笑容。
「好吃。」白清兒點頭如搗蒜,他煮的排骨十分清淡,爽口不膩,而且果然吃不出
藥味,比起以前她老媽燉的恐怖補品要好吃一百倍。
「那你多吃一點。」向陽低低地笑了出來,他把最菁華的湯偷偷混合在排骨中,一
口一口餵她喝下去。
喝了兩碗四物排骨湯後,白清兒才摸著鼓鼓的肚子喊停。「我吃不下了。」
「那你再睡一會兒吧!」向陽扶著她慢慢躺下,簡直把她當成病人在照顧。「你還
缺什麼嗎?」
「我……我想去——」白清兒的話才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半,俏頰就不由自吧主的羞
紅了起來。
她想趁著肚子比較不痛時,去廁所處理一下「私人的事情」。
「去哪裡?」向陽一頭霧水。
「廁、廁所。」白清兒羞窘地避開他的眼神,小向雖然小她兩歲,但終究是個讀過
健康教育的大男孩,他應該會聯想到她到廁所做什麼。
果然,向陽的俊臉立即泛起淡淡的紅潮,他清了一下喉嚨。「我抱你去好了。」這
回他的表現比起先前的落荒而逃鎮定多了。
由於太尷尬了,白清兒不便表現出她那獨立自主的一面,只好乖乖伸出雙手,讓他
抱到外頭的浴室去。
「我在外面等你。」向陽一放下她,就飛快地閃到門外去。
「好。」沒多久,白清兒就叫了一聲。「啊!」
「怎麼了?」向陽勉強維持他的冷靜。
一隻無辜的小手從虛掩的門縫中探出來。
「小向,我忘了拿一個重要的東西,拜託你幫我拿一下。」
「什麼東西?」女人家的毛病怎麼那麼多啊?
「呃……那個……你知道的嘛……」白清兒努力地想暗示他。
向陽翻了一下白眼。「我不知道,你說清楚一點好不好?」
白清兒的小手有點發酸,所以害羞地縮了回去。
「就是……上回我們在超市……買的那個東西……」
向陽的臉色突然變得綠綠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放在哪裡?」
天殺的!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粗心的女人?
「黑輪愛睡的那個櫃子內。」
「你等一下。」向陽挫敗地耙了耙純黑的頭發。
「謝謝。」白清兒非常有禮貌地向他道謝,然後不怕死地提出另一個要求。
「小向,我……可不可以再拜託你一件事?」反正瞧不見他那張冒煙的臉,她也沒
啥好難為情的。
「說吧!」向陽粗聲粗氣地問。
「幫人家拿……夜安型的。」
向陽難以置信地用力瞪著浴室的門縫,彷彿這樣就可以瞪到裡面那個欺人太甚的女
人一樣。
夜安型?!
他一個大男人肯為她去拿衛生棉已經夠委屈了,她竟然還敢要求什麼夜安型的?他
哪裡懂那麼多啊?
‧‧‧‧‧‧‧‧‧‧‧‧‧‧‧‧‧‧‧‧‧‧‧‧‧被粗魯地塞回被窩後,白
清兒小睡了一會兒,直到一陣門鈴聲吵醒了她。
她小心地翻了一下身,欣喜地發覺自己的肚子已經不痛了。
「呵……小向的排骨湯還真有效。」
「喵嗚……」黑輪從床尾站起來,踏著毛毯走過來。
「黑輪,你都陪在姊姊的身邊嗎?」白清兒感動得一把抓住它,猛親它的臉。「黑
輪,你對姊姊真好。」
「喵嗚……」黑輪冷淡地忍耐了一下子,便掙脫那個把它親得滿臉口水的女人,無
情地跳下床,催促她把門拉開。
「原來你想上廁所囉!」
當白清兒正要下床時,方淺秋像狂風一樣掃了進來。
她有一張圓圓的鵝蛋臉,上面嵌著一對黑白分明、明燦有神的秀眸,微翹的鼻尖上
長了幾顆淡淡的雀斑,看起來相當可愛,她的身材雖然嬌小,但是卻活力十足,永遠閒
不下來。
「咦?同學,你不是在睡覺嗎?」方淺秋提著一個保溫盒,滿臉燦爛笑容的走到床
邊。
「還不是被你的門鈐聲吵醒了。」白清兒伸了伸懶腰,朱唇含著滿足的笑容。
「小秋,你帶了什麼好料的過來?」
方淺秋是她要好的大學同學,她的算術好,記憶力更好,每次都會記得在她月經來
的第一天送東西過來救濟她。
「王記的滑蛋牛肉粥。」方淺秋訝異地眨了眨眼。「奇怪!你這次怎麼沒有痛得哇
哇叫啊?」看多了清清那副痛得要死不活的模樣,她今天的好氣色著實讓她嚇了一跳。
「小向煮了神奇的四物排骨湯給我喝。」白清兒綻放甜甜的笑容。「我才喝了一會
兒肚子就不痛了耶!」
她掀開保溫盒的蓋子,幸福地吸了一口長氣。真是香啊!王記的滑蛋牛肉粥是她吃
過最美味,也是最昂貴的粥了,每個月也只有這時候她才吃得到。
「小向就是外面那個帥小子嗎?」方淺秋和所有的女人一樣,露出了見到帥哥才有
的發亮眼神。
「嗯!小向真的長得很帥對不對?」不知情的人見到白清兒那驕傲的笑容,還以為
小向是她的兒子呢!
「對極了,清清,你去哪裡找來這麼帥的管家公啊?」方淺秋欣羨地問。
雖然剛才在門口被他無禮地盤問了祖宗十八代,不過,她卻是樂在其中,畢竟一個
平凡女子不是天天都有機會被俊男盤問的。
「小向不是管家公,他是我弟弟的阿兵哥朋友。」白清兒唏哩呼嚕地享用淺秋帶來
的「貢品」。
「沒想到小武這麼友愛,一退伍就把養眼的阿兵哥朋友弄到你家來,讓你餐餐配著
帥哥下飯,唉!我也想要一個這麼好的弟弟。」這女人真是幸福得可以,竟然有一個這
麼貼心的好弟弟。
白清兒的皓齒微露,淺淺一笑。「小向是有困難才借住在我家的,你別亂想。」
「不像。」方淺秋輕聲咕噥著。「他一定另有所圖。」
瞧那個男人器宇軒昂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是社會中的菁英分子,怎麼可能隨便便就
有困難?也只有清清這個傻瓜才會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4 20:52:09
【第五章】
「你在亂吃什麼?」倏地,一個低沉的聲音從房門口傳來。
只見向陽身形優雅地倚在日式拉門上,一臉不贊同地盯著正在大飽口福的白清兒。
「王記的滑蛋牛肉粥……」被小向遠到她在偷吃別人家的美食,讓白清兒突然萌生
一股罪惡感。
向陽不悅地瞇起冷峻的黑眸。「你不怕亂吃東西,待會兒又肚子疼嗎?」
這女人真不自愛。
「應該沒……那麼嚴重吧!」白清兒像做錯事的小孩訥訥地說,低著一顆腦袋瓜子
。
這時,方淺秋突然驚慌地指著向陽的鼻子。「啊!你你你……」
「我什麼?」向陽挑起英挺的俊眉,這女人的手指抖得這麼厲害,身體八成比清清
還差。
「小秋,你什麼時候開始結巴了?」白清兒好生驚訝。
「清清,他怎麼會知道你……那個痛……」方淺秋氣急敗壞地把她拉到一邊。這是
女人的私密,男人不該知道的。
「是我跟小向說的」白清兒的雙頰染上一抹紅橙橙的雲霞。
「清清,這種事怎麼能說給男人聽呢?」這個笨清清簡直丟盡了天下所有女人的臉
。
白清兒偷偷瞄了站在門邊的向陽一眼,不自覺壓低輕柔的聲音。「人家也不想,可
是小向硬要送人家去醫院,人家只好說了。」
她也是逼不得已的,與其被醫生、護士取笑,她情願在家裡丟臉。
「那你以後怎麼面對那個男人啊?」方淺秋開始替她感到擔心。
「沒關係!小向又不算男人。」白清兒不但神經大條,而且連自我安慰的功力也是
一流。
「不會吧?」方淺秋誇張地搗住胸口,一副心碎的模樣。「怎麼這麼帥的男人是同
性戀啊?老天爺未免大暴歿天物了吧!」
「噓!小聲一點,會被小向聽到的。」白清兒豎起食指緊張地「噓」她。
「怕什麼?通常同性戀都是很溫和的。」方淺秋在惋惜之餘,仍不忘以欣賞的目光
直接打量他的外表:反正已經沒什麼好害羞的了。
向陽把雙手橫在胸前,俊臉上載滿了不耐煩的神色。
這兩個女人手牽著手跑在角落去竊竊私語,還不停地偷望他,擺明就是在說他,她
們以為他不知道嗎?
若是換成以前,他早就調頭離開了,他最討厭女人對他色瞇瞇地評頭品足,可是,
偏偏交頭接耳的人中有清清,使他不得不留下來,看看能不能偷聽什麼。
「小秋,小向不是同性戀啦!」白清兒積極地幫他辯解,可惜那嬌軟的嗓音缺乏信
心。
現在仔細想想,小向給人的感覺還蠻像同性戀的,他有潔癖、手藝好、愛惜動物,
而且對女人愛慕的眼光愛理不理,好像不太喜歡女人一樣——看他把自己管得那麼嚴就
知道了。
「是你說他不算男人的。」方淺秋趕緊把癡迷的目光收回來。
「小向的年紀此我們小,當然不算男人,頂多只能說他是小男生而已。」充滿侮辱
性的話,白清兒只能含在嘴裡說,免得被小向聽見。
「這是什麼理論啊?」方淺秋好笑地白了她一眼。「好了,既然你沒事,我要回去
吹冷氣了。」
為了看帥哥,她決定以後的聚會全改在清清的家裡。
「嗯。」白清兒依依不捨地看著只喝了一半的滑蛋牛肉粥。「小秋,我可不可以改
天再把保溫盒還你?」
「沒問題。」誰理那個不值錢的保溫盒啊!「清清,你快叫那個帥哥送我出去。」
「噢!好。」白清兒朝向陽諂媚地一笑,毫不猶豫地把他給出賣了。「小向麻煩你
幫我送一下朋友,好嗎?」
向陽丟給了她一個冷酷無比的肅殺眼神,然後不買帳地轉身就走。
白清兒和方淺秋不禁面面相覷。
「清清,你的『小朋友』好像不太給你面子耶!」方淺秋失望地盯著向陽的背影。
「呵……」白清兒乾笑一聲。「小秋,對不起!小向有點任性,我看你自己走出去
好了。」
‧‧‧‧‧‧‧‧‧‧‧‧‧‧‧‧‧‧‧‧‧‧‧照白清兒那荒謬的理論,夏天
應該是充滿歡笑的快樂時光,可是今天她卻塌著小臉,像一縷遊魂般無精打采的在家裡
晃來晃去。
皮蛋和芋頭排排坐在落地窗前的木頭地板上,巨大的頭顱隨著它們主人的走動而搖
來搖去。
最後,它們瞧累了,無聊地趴下來,把頭擱在前腳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它
們的尾巴。
「怎麼辦……」白清兒一臉愁雲慘霧地踱來踱去,還不時被自己的裙擺給絆到。「
怎麼辦……」
完了!她對這種事最不在行了,兩年前她已經傷透了心,根本不想再經歷一次。
「可惡!這種事情不該發生在夏天的。」
白清兒既生氣又無助的握緊粉拳,又踢了幾下腳後,才在皮蛋和芋頭中間有氣無力
地坐下。
「皮蛋,你說我們該怎麼辦?」白清兒一把樓住皮蛋的脖子,將沮喪的小臉埋進它
那豐厚的狗毛內。
為什麼會在夏天發生這種痛苦的事呢?好煩哦!
皮蛋「嗚」了一聲,不為所動地閉上雙眼,而芋頭則掀開沉重的眼皮,昏昏欲睡地
盯著它的主人。
這時————「喀!」大門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汪汪汪……」兩只大狗立刻精神抖擻地站起來,興奮地衝向門口,把白清兒拋得
遠遠的。
「叛徒!」白清兒自憐地攤平在原木地板上,雙目茫然地直視掛在天花板上隨風搖
擺的風鈐。
「你怎麼還沒改掉愛到處亂睡的壞習慣啊?」向陽站在門口拍拍皮蛋和芋頭的頭,
安撫它們激動的情緒。
白清兒癟了癟小嘴。
她都快要煩死了,這家伙還不趕快過來幫她分憂解勞,只會收買她的狗,算什麼英
雄好漢嘛?
「你怎麼了?」兩個大腳丫子出現在白清兒的視線內了。「臉色這麼難看,身子又
不舒服啦?」
現在應該是她睡午覺的時間,她沒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反而這麼清醒,可以說肯定
有事發生了。
「烏鴉嘴。」白清兒喃喃抱怨。
「那你幹嘛像寡婦一樣死氣沉沉的?」向陽坐在乾淨的地板上,皺著眉頭,他有點
不習慣看到她這副沒有朝氣的模樣。
白清兒挪了一下身子,自動把腦袋枕在他舒服的大腿上。
「人家有煩惱。」
「真難得,是什麼煩惱?」大掌欺上白清兒的腦門,親蔫地撫摸她那滑順的烏髮。
清清像向日葵一樣是天生屬於夏天,雖然愛曬太陽,但是她的皮膚細緻,閃亮,絲
毫沒有受損。
「盧詔安回國了。」白清兒郁郁寡歡地開口。
「那討厭的家伙是哪根蔥啊?」向陽那低沉的聲音滲進了森冷的寒意,不高興從她
的嘴中吐出其他男人的名字來。
白清兒悶悶地順著他的用語說下去。「那根蔥是人家的初戀男朋友。」
「原來是那個移情別戀的爛人!」向陽的黑眸爆出不爽的凶光。「他回國關你什麼
事啊?」
白清兒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盧詔安說要和我復合,約我晚上出去跟他吃飯。」
唉!那個男人還是跟兩年前一樣大男人主義,霸道狂妄得叫人受不了。
向陽的大手僵了一下,過了半晌,才繼續輕撫她的發絲。
「你想和他復合嗎?」他困難地屏住氣息。
天殺的!他從來沒想過在追求清清的過程中會殺出競爭對手,她的生活圈很小,朋
友就那兩、三個,他一直以為可以慢慢融入她的世界,讓她逐漸習慣他的存在,進而喜
歡上他,沒想到半途會冒出一個令人憎恨的情敵來。
可惡!
「當然不想。」白清兒坦白地回答他。「我好不容易才解脫耶!」她若是同意復合
,就不會煩惱成這個樣子了。
她太隨性自我了,根本不適合談戀愛,所以才會把上次的戀愛搞得一團亂。
「你不會直接拒絕他嗎?」向陽鬆了一口氣,弄不懂這有什麼好煩惱的。
「我拒絕啦!可是他說人家的理由不充足。」白清兒的腦袋瓜子從接到電話後就痛
到現在。以前她是純粹享受談戀愛的滋味,所以並不覺得盧詔安的專橫很討人厭,可是
現在不一樣了,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為什麼還要忍受他的『專制』啊?
「你到底用了什麼理由?」向陽那黑玉般的俊眸深奧難懂。
「我告訴他最近沒有談戀愛的心情,請他去找別人。」白清兒嚴肅地眨了水眸,認
真無比。
「笨蛋。」向陽又好氣又好笑地搖起頭來,這女人實在太天真了。「你請他去找別
人,這不是擺明在刺激他嗎?」
「那我應該怎麼說?」白清兒決定向小自己兩歲的大男孩不恥下問,她隨便想也知
道他的經驗一定比她豐富許多。
向陽那帥氣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應該說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如果那時他還
不懂得把握機會,那他就不算是個男人。
白清兒驚訝地坐起身來。「可是我明明沒有男朋友,怎麼能說謊呢?」說謊是不好
的行為耶!
「你要是不想擺脫那個渾蛋,我也沒意見。」向陽酸溜溜地說著反話,其實在心裡
在意得要命。
白清兒搔了搔粉頰,面臨了另一個困擾。「可是一時之間叫人家去哪裡找一個男朋
友啊?」
「你可以把我當成男朋友,我不介意。」一個男人委曲求全到這種地步,真是沒有
面子。
「你……」白清兒先是錯愕地瞪圓了眸,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然後嚴厲的搖
了搖頭。「不行啦!你年紀那麼小,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假冒的。」
向陽咬牙切齒地怒瞪向她。「你放心!只要你的口風緊一點,那家伙絕對看不出我
的年紀。」
該死!年齡的大小真有那麼重要嗎?況且,他的外表比她這個每天都過得無憂無慮
的天真女人成熟多了,外人根本看不出她大他兩歲。
「噢!好嘛!」白清兒有點被他那猙獰的臉孔嚇到,只好聲若蚊蚋地點頭。「那就
麻煩你了。」
‧‧‧‧‧‧‧‧‧‧‧‧‧‧‧‧‧‧‧‧‧‧‧‧‧‧「你打扮那麼漂亮幹什
麼?」屋外,向陽不滿地瞪著她那身藍色連身洋裝,白色涼鞋的輕涼裝扮。
「哪有?我平常也是這樣穿啊!」白清兒的淺笑凝結了一下下,忍不住低頭看了自
己的洋裝一眼。
在夏天,她愛穿無袖的連身裙,而且以藍白色居多,因為連身洋裝穿起來特別舒服
,輕爽又好洗。
向陽把高大的身軀靠在吉普車上,寒颼颼地下令:「去把你身上那套暴露的洋裝換
掉。」
「暴露?!」白清兒不服氣地再次掃視自己的衣服一眼,確定沒有露出不該露的地
方。「哪裡暴露了?」
「你的手臂、腳趾頭都露出來了,你敢說不暴露!」男人對暴露的標準顯然比女人
嚴苛許多。
白清兒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小嘴差點忘了闔攏。
小向今天究竟吃什麼火藥了?以前她穿這樣也沒見他反對過,怎麼現在突然變得這
麼嚴厲、保守啊?
「小向,你好奇怪哦!穿涼鞋哪有不露出腳趾頭的?」白清兒努力地據理力爭。
「你到底換不換?」向陽目露威脅的冷光,一副「你不換衣服就別想出發」模樣。
白清兒的理直氣壯沒撐多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拖著喪氣的步伐走回房間去換衣
服.
不久,她加了一件白色的針織小外套,咬著下唇走出來。
「小向,這樣可以嗎?我找不到能遮住腳趾的涼鞋。」白清兒朝他漾出一個討好的
笑容。
向陽挑剔地瞄了瞄她的衣著,這才不情願地點頭,替她打開車門。「走啦!別讓姓
盧的久等了。」
「噢!」坐上了吉普車後,白清兒迫不及待地問身旁的駕駛。「小向,我們要不要
先套好話啊?」
向陽淡淡地回應。「用不著,你只要負責點頭和微笑就好了。」不是他瞧不起清清
,而是她不擅長說謊,一開口就露餡了。
「這麼簡單?」白清兒有點失望沒有擔當重任,不過,只要想到這樣一來,她就可
以專心地享受「藍風歐式自助餐」的美食,笑容又爬上了她的俏臉。
「對,就這麼簡單。」
‧‧‧‧‧‧‧‧‧‧‧‧‧‧‧‧‧‧‧‧‧‧‧‧‧‧「藍風」位於市區的巷
弄內,是一家典雅尊貴的歐式自助餐,以精致可口的美食和昂貴的價格聞名全台北市。
即使在不景氣的今天,藍風依然高朋滿座,生意好的叫人眼紅。
「清清,你這愛遲到的老毛病怎麼一直沒改?」一個身材高瘦、長相英俊的男人站
在藍風的門口朝白清兒皺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清兒那求救的眼神落在向陽身上,才剛到藍風幾秒
鐘,她就很沒用地落於下風了。
向陽冷冷地瞥了盧詔安一眼。「走吧!你不是一直念著藍風的牛小排嗎?」話畢,
他直接牽起白清兒的小手,帶著她走進藍風內,完全不把擋在路中間的盧詔安看在眼裡
.
「喂!」盧詔安氣急敗壞地追進去。「清清,這男人是誰啊,」
白清兒只好拿著雪白的圓盤轉過身來,無奈地要求。「可不可以晚點再說?我的肚
子好餓哦!」她正准備到最愛的牛排區大「撈」一筆呢!
「你——」為了重新得到她,盧詔安只好硬生生地忍住脾氣。「好吧!等你拿了食
物再說。」
白清兒朝他的背影悄悄吐了舌頭,才盡情地去搜括美味的牛排。
等到她盛著滿滿的牛排回到四人座的桌椅時,向陽和盧詔安早已就定位坐好了,只
見他們像兩頭沉默的牛頭大一樣充滿敵意地對峙著。
「清清,這家伙究竟是誰?」盧詔安不悅地問,他那氣憤的模樣活像個吃醋的丈夫
。
「呃……」白清兒不知所措地端著盤子。「他是……」
向陽起身為清清拉開椅子。「我是清清的男朋友。」
他那漂亮的黑眸凝聚著不耐的冷光,盧詔安憑什麼用這種態度問東問西的?在他移
情別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喪失質問的資格了。
「謝謝。」白清兒如釋重負地坐下,小向說得對,她果然不適合處理這種問題。
「我不信!」盧詔安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你下午不是說過沒有談戀愛的心情
嗎?怎麼才過了幾個小時就突然冒出一個男朋友來了?」
雖然他們的舉止親密自然,不過,他壓根兒不信這男人的鬼話——因為清清的臉上
露出了心虛的神情。
白清兒的腦海霎時一片空白。「呃……這個……」
「我們年底就要結婚了,清清當然沒有談戀愛的心情。」向陽溫柔地撥開清清的發
絲,趁機親了她的臉頰一下,順便幫已經傻住的她解圍。
白清兒搗著發紅的臉頰,小嘴佩服地喃喃念著。「結婚……厲害……」小向睜眼說
瞎話的功力真是太厲害了!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看上清清?」盧詔安不甘地怒罵。「你知不知道這女人的
缺點有多多?」
怎麼講這樣?真不給面子!白清兒的小臉垮了一半,只好努力攻擊盤中的牛排來安
慰自已受創的心靈。
「我知道清清的缺點。」向陽抿直了唇線,非常不高興聽到別的男人批評他的清清
。
盧詔安像是沒聽見向陽的聲音,繼續細數白清兒的缺點。「她懶散迷糊、大而化之
,每天除了睡覺就是跟狗玩,沒有任何一點上進心,你知不知道她人生最大的目標是什
麼?」這種散漫的女人對男人的事業一點幫助也沒有。
「養十隻狗?」向陽猜道。
「沒錯!就是養十隻只會流口水的狗,你說,這種女人還有什麼希望?」盧詔安責
備地瞪了還有心情吃東西的白清兒一眼。
白清兒把無辜的腦袋瓜子壓得低低的,小聲地補充。「人家還想養十隻貓呢。」她
不想被認為沒有志氣。
「我就是喜歡清清這個樣子,你未免管太多了吧?」向陽那冷峻的下顎蓄滿敵意,
連他都捨不得說清清一句重話,沒想到這沒品的王八蛋竟敢把他的清清批評得一無是處
。
他算什麼男人啊?
既然已經分手了,就該讓一切都過去,他琨在再回頭來批評清清是什麼意思啊?簡
直沒風度到了極點。
白清兒感動地朝向陽甜甜一笑,豐好有小向在這裡維護自己,不然她一定死得很難
看。嗯!小向真是個好青年。
盧詔安的臉色忽青忽白。「我是在警告你別太衝動。」
「謝謝你的關心。」向陽的手指優雅地剝著奶油明蝦的殼,故作漫不經心的問:「
既然清清有那麼多缺點,你為什麼要吃『回頭草』呢?」這一直是他心頭的疑問。
對耶!白清兒從牛排堆中抬起佈滿狐疑的小臉來。「是啊!為什麼?我那麼差,你
為什麼還要和我復合啊?」
這有點不合理耶,盧詔安的俊臉閃過一陣狼狽之色。「其實……你也不是那麼差啦
!至少你不曾咄咄逼人,脾氣也還算溫柔可人,和你相處在一起,幾乎沒什麼壓力,令
人很舒服自在。」
他在國外所交的女友都是積極強勢的女強人,雖然對他的前途很有幫助,但是她們
的跋扈強悍也叫人受不了,一點都不可愛,時間一久,他合當然再也無忍受下去了。
所以他一回國就立刻和清清聯絡,因為他想念她的柔弱甜美和善良好騙。
「噢!謝謝。」聽他的口氣,他應該是在贊美自己吧!白清兒忍不住暗暗得意。
「喏!今天的蝦子很新鮮,你多吃一點。」向陽把剝好的明蝦全堆到白清兒的盤子
內,以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這女人禁不起甜言蜜語的誘惑,糊里糊塗的跟別人走了。
「好。」白清兒的水眸一亮,專心地吃起向陽親手剝的「愛心」來。
向陽這才有閒工夫應付盧詔安。「可惜你太晚想通了,清清只有一個,她現在是我
的人了。」他的嘴角掛著一抹傲慢的笑。
這句話他不知朝思暮想了多久,今天總算有機會驕傲地說出來了。
「咳咳咳……」白清兒被蝦子的渣渣給哽住,突然嗆咳了出來。「咳咳咳……」小
向這個玩笑開太大了吧?
「小心一點。」向陽一臉無奈地拍拍她的背,再餵她喝一口果汁。他的話有這麼令
人錯愕嗎?
白清兒羞紅了玉容,尷尬地湊到向陽的耳朵旁嘀咕。「小向,沒必要說得這麼誇張
吧?」
好……羞人哦!這小子喊得這麼大聲,全餐廳大概有一半的人都聽見了。
「怕什麼?我說的是實話。」向陽已經受夠了這種曖昧不明的關係,決定先豁出去
一半再說。
「你還亂說話,我要生氣囉!」白清兒羞窘地白了他一眼,快招架不住他炯炯有神
的眼神了。
「原來你們真的已經在一起了。」瞧見他們那打情罵俏的親暱模樣,盧詔想不相信
都沒辦法。
「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清清已經和我同居了。」為了打擊情敵,向陽可以說
是不擇手段。
「同居?!」盧詔安有點惱羞成怒地瞪向白清兒。「你以前連嘴都不讓我親一下,
現在竟然隨便就和別的男人同居,你對得起我嗎?白清兒。」他忿忿不平的問。
「我——呃……」白清兒頓時啞口無言,不曉得該不該解釋她和小向的真實關係。
「哼!用不著解釋了,我再也不會相信你說的話了。」盧詔安心灰意冷地丟下餐巾
。「還有,你不用寄帖子給我了,我一毛錢也不會包給你們的。」
語畢,他悻悻然地離去。
白清兒只能一臉呆滯地望著他那氣憤的背影。
現在是什麼情況啊?她和盧詔安早就毫無干係了,他莫名其妙在生什麼氣哦?好詭
異哦!
「你真的沒跟他親過嘴啊?」向陽好奇地打破沉寂,俊臉上添了一絲可疑的笑意。
「嗯!」白清兒的嬌顏藏不住燥熱和羞意。「小武說女孩子不可以太隨便,不然很
容易沒有身價的。」
小武雖然小她兩歲,但是他對男人的「劣根性」十分了解,所以聽他的話准沒錯。
「這朋友我總算沒交錯。」向陽欣慰地頷首。小武平時是很花心沒錯,不過,他對
於管教他姊姊倒是蠻有一套的,清清幾乎對他的話唯命是從。
「嘎!什麼意思啊?」白清兒有如墜入五裡雲霧之中,被他那番沒頭沒腦的話給弄
糊塗了。
「沒什麼,你多吃一點,別浪費了這些好料。」向陽岔開話題。
「好!」白清兒的頭才點了一半,突然「啊」了一聲。
「你在啊什麼?」
「盧詔安忘記付錢了。」白清兒生氣地皺起了小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4 20:52:33
【第六章】
熟燙、深入、緊繃。
他的頭俯下。她感覺到他溫暖的鼻息掃過她的乳尖,撩撥她發燙的肌膚,接著他已
將粉紅的蓓蕾含在嘴裡吸吮、拉扯,雙掌則摩搓著她圓潤的臀。
「唔……」白清兒發出抗議的嬌吟,手指陷進他那汗涔涔的肩膀內。
「我要讓你忘記盧詔安……」他沙啞地保證。
白清兒還來不及拒絕,他的大手已經分開她的大腿,探進她那最幽秘的女性核心。
她屏住呼吸,甜蜜的熱火從他的指尖向外焚燒,那是一種她從未體驗過的熱情,她
心跳加速,興奮而且不安。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熱情的女人,但是今夜她完全失去了控制,也許是因為剛被做男
朋友拋棄,也許是因為喝了太多難喝的啤酒,她今晚突然不想要再孤單一個人了。
所以明知道不對,她仍然像飛蛾撲火般想留住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
「我要進去了……」他貼著她細緻的胸脯低喃,聲音粗嘎而急促。「清清,可以嗎
?」
白清兒的嬌軀輕輕顫動一下,睜開暈眩的美眸。「我……不知道……」
透過窗外的月光,她勉強看到了他的下顎和脖子,但是卻怎麼也瞧不見他的物廓。
他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那麼溫柔地安慰她呢?雖然到了最後,安慰變質了,不過
,她明白他是出於一片好心,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抗拒她的接近。
「我想要你……」他用鋼鐵般的意志把欲火殘忍地壓下,他要確定她和自己一樣需
要對方,沒有任何一絲勉強。
「好吧……」白清兒喃喃地閉上眸子,決定就放縱這麼一次。
他忍著狂喜,迫不及待地長驅直入——「喝!」白清兒猛然從床舖上彈起,一身冷
汗的驚醒過來。
望著一片漆黑的天花板,她忍不住露出納悶茫然的眼神。
「怪了!怎麼會無緣無故作起惡夢來……」她搔了搔凌亂的秀髮,若有所得地自言
自語。「該不會是被盧詔安給嚇到了吧?」
「嗯!非常有可能。」不過,說也奇怪,夢裡那家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害莫名是作
起痛苦的春夢來,偏偏她一直無法想起那男人的面孔,不然她一定找那個家伙算帳。
明明跟自己一樣是只菜鳥,還裝成一副很懂的樣子,讓她一時失察,糊里糊塗就和
他做了,結果害她痛了好幾天。
「算了!下次夢見那家伙,再把他看清楚一點。」白清兒的眉頭樂觀地舒展開來,
其實,這句話她已經不知跟自己說過幾百遍了,可惜沒有一次辦得到。
白清兒跳下床去,打算到廚房去喝一口冰開水消消氣。
當她光著腳丫子經過黑暗的客廳時,一陣淡淡的菸味傳過來,她像被點穴突然停下
腳步,心頭開始發毛。
「小……小向,是你嗎?」白清兒抖著嗓音問。
「嗯!」向陽捻熄了香菸,意興闌珊地靠在沙發椅上。「不然你以為是誰?鬼嗎?
」
白清兒不好意思承認,只好尷尬地笑了幾聲,趕緊轉開話題。「小向,你有沒有看
見皮蛋它們?」
「它們在我的床上睡得正舒服。」向陽撤了一下唇,狗最好命了,不像人一樣,這
麼多煩惱。
「噢!它們最近怎麼老往你的房間跑啊?」白清兒有些不滿地埋怨。「我的房間也
很好睡啊!」
她移動輕盈的身子,酸溜溜地坐到他身邊去。
向陽沉默不語,只拿著一雙炯熱的黑瞳緊盯著她,不過在她坐下來後,他的身軀僵
硬了一下。
「小向,你半夜不睡覺,坐在沙發上想什麼啊?」白清兒縮起修長的雙腿,蜷縮在
舒適的沙發上。
難得看到小向心事重重的模樣,基於「房東守則」,她有義務為他分憂解難一下。
「沒什麼,只是睡不著。」反正說了,這女人也聽不懂,他還不如省點口水算了,
免得把自己的心情弄得更差。
白清兒蹙起柳眉,擔憂地捧起他的大手。「小向,有心事不可以憋在心裡,不然很
容易生病的。」
向陽瞪著她那毫無防備的天真臉蛋,差點狼性大發,將她撲倒在沙發上為所欲為。
「我在想今晚的事。」他不著痕跡地抽回手,不想過度刺激自己那已經很敏感的身
體。
「什麼事?」白清兒努力地回想今晚發生了什麼大事,讓小向的表情變得那麼沉重
。
「盧詔安的事讓我開始懷疑自己的策略到底對不對?」向陽拿起桌上的啤酒,懶洋
洋地灌了一口。
盧詔安的出現使他產生了危機意識,雖然清清的毛病一堆,可是世上識貨的男人還
是很多,要是他再拖延下去,難保不會再冒出另一個盧詔安來,他不能再冒險拖下去了
。
「好複雜哦!你能不能說簡單一點啊?」白清兒受不了地偷覷了他一眼,為什麼男
人說話總是這麼難懂呢?他們一天不拐彎抹角不行嗎?還有,盧詔安的事不是已經解決
了嗎?他怎麼還在煩惱他的事啊?
「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感激盧詔安那渾蛋?」向陽揉著下顎沉吟。
「謝他做什麼?」白清兒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小向,你今天說話怎麼怪裡怪
氣的啊?」
向陽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時機,趁著黑濛濛的夜色,他索性大膽地告白。「當年要不
是盧詔安移情別戀,我怎麼有機會和你在一起?」
「咦?」白清兒瞪圓了一雙靈燦的清眸,隱約覺得他的話中好像含著一層曖昧。「
什麼意思啊?」
向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跟這麼遲鈍的女人說話簡直是一種折磨。
「好吧!我直說了,清清,我喜歡你。」
白清兒的俏臉上立即浮起一抹憂慮,她關心地把手覆在他的額頭上。
「小向,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燒了?」
「我沒有發燒。」向陽將她那關懷的小手抓在胸前,認真地直視她的眼睛。「清清
,我是說真的,我喜歡你。」
「好!好!我知道。」白清兒安撫地拍拍他那結實的胸膛,像在哄小孩子一樣的。
「我也很喜歡你啊!你就像小武一樣是個好弟弟。」
「笨蛋!我住進來是想追求你,不是當你那天殺的弟弟!」向陽窮凶惡極惡瞪著她
,強忍著想扭斷她脖子的衝動。他都搬進來快一個月了,這女人竟然把他當成弟弟。
該死!在這個笨女人的眼中,他到底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追求我?!」白清兒
驚駭地張圓了小嘴。「你在追求我?!」
她怎麼一點也沒感覺到啊?他像監獄裡的牢頭一樣把她管得死死的,不但讓她晨跑
、游泳,打亂她夜貓子的作息,而且還收買她的狗,害她孤立無援,一點都不浪漫,他
這哪像在追求她啊?
「沒錯!」向陽見到她那呆愣愣的模樣,心中一把怒火熊熊燃起,他忍不握住她小
巧的下巴,粗暴且急切地吻上她的紅唇。
他本來是想好好蹂躪她的唇,好為自已出一口氣,但是一沾到她那甜美的唇,他就
徹底迷失了。
什麼報仇、洩恨,他全忘得一乾二淨,他的舌緩緩地滑入她的口中,飢渴探索攪弄
,輕柔地品嚐她那清甜如百合的蜜汁。
白清兒整個人呆住了,小向在做什麼?!他是在吻她嗎……向陽察覺到她的生澀與
僵硬,情不自禁把她的嬌軀抱到大腿上,溫柔地圈住她,揉撫她的頸項和背部。
在他的愛撫下,白清兒的身軀慢慢軟化在他的懷中。
直到一陣沁涼的夏夜南風拂來,吹過白清兒那裸露的手臂,她才從情慾中清醒開來
。
「不可以再親了……」白清兒嬌喘吁吁地推開他的俊臉。
「為什麼?」向陽啞著嗓子,灼熱的大掌意猶未盡地揉著她的背部。
白清兒杏眼圓睜地挺直背脊。「別再裝了,你這個大騙子!本姑娘已經完看穿你的
陰謀詭計了。」
「什麼陰謀詭計啊?」向陽頓時啞然失笑。他承認自己住進白家的手段是有點不太
光明磊落,但還不至於被稱為陰謀詭計吧?
「別以為我沒認出你來,你就是兩年前那個……乘人之危的壞蛋。」白清兒氣呼呼
的臉蛋漲成粉紅色。
他的味道、他的技巧,她才剛在睡夢中「複習」過,她不會記錯的。
「你總算想起來了。」向陽的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性感的笑容。「我還以為你一輩子
都想不起來呢!」
「哼!不准嘻皮笑臉!」白清兒惱羞成怒地繃緊俏臉。「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
她不是在氣小向那晚魯莽的行為,因為當時是你情我願,而是在氣他竟然瞞著她,
一點暗示也沒有。
真是太過分了!他一定在背後偷偷笑了很久。
「我一來就暗示了,是你自己太鈍沒聽出來的。」向陽親密地擰了一下她俏鼻。
「那你有沒有在背後偷笑我?」白清兒非常在意這點。
「當然沒有,我氣都快氣死了,哪有時間笑你啊?」這天真的女人顯然不明白這段
時間他男性尊嚴所受到的重創。
白清兒坐在他的大腿上,狐疑地掃了他幾眼。「你在氣什麼啊?」
「我在氣經過那晚後,你竟然還忘了我!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耶!」向陽為自己感
到不平。怎麼會有女人忘記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啊?
「那晚暗暗的……我又有一點醉……所以不記得很正常啊!」白清兒結結巴巴地解
釋。
原來小向在氣這個哦!嗯……那他自尊所受到的傷害確實比她嚴重一點點。
「那你現在又是怎麼認出我的?」反正該氣的都氣過了,向陽懶得再追究下去,只
想知道她是怎麼突然變聰明的。
白清兒那淡雅的倩顏瞬間浮上一層紅霞。
「因為你……親我的方式跟兩……兩年前一模一樣……」她這時才後知後覺的意識
到兩人親暱的坐姿,掙扎地要離開他的大腿。
向陽倒抽了一口氣,大手趕緊扶住她的纖腰。「別亂動,」
「怎麼了,你是不是腳麻了?」白清兒立刻善良地停止扭動。「要不要我幫你捏一
捏?」
「捏哪裡?」向陽那梭朗的黑眸射出熱切的光芒。
白清兒一臉的莫名其妙。「當然是捏腳啊!不然你以為是捏哪裡?」
「捏——算了!你一定不肯幫我捏。」向陽那無辜的俊臉下閃爍著挑逗的含義。
「到底是捏哪裡?你再婆婆媽媽的,我就要去睡囉!」白清兒哈欠連連地離開他的
大腿,打算隨便幫他捏完後就回房睡覺去。
「你的手過來。」向陽朝她伸出大手。
「你的毛病很多耶!」白清兒嘟嚷地把手交放在他的大掌上,敷衍地搖了幾下。「
我又不是喜歡握手的皮蛋,這樣做很難看耶!」
向陽瞪著她那搖晃的小手,漂亮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誰要跟你握手。」他
長那麼大,還沒見過這麼不解風情的女人。
「那你朝我伸出手來……做什麼?」本來應該理直氣壯的嗓音在向陽那灼熱的目光
下變得有點虛弱。
也不能怪她誤會他的意思,誰叫她經常看見向陽和皮蛋它們在院子裡練習握手。
「我要你幫我捏這裡。」向陽抓住她的柔荑,用力按住他那痛苦緊繃的男象徵。
白清兒呆愕地愣住了,過了一秒,她的嬌容立刻火辣辣地燒了起來。「向陽,你怎
麼會有這麼邪惡的思想?」現在的小男生真是不能小覷!
她又羞又急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向陽緊緊壓住她亂動的小手。「我還有更邪惡的,你想不想試看看?」他的俊臉緩
緩逼近她,將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羞紅的臉上。
「不想。」在他的壓迫下,白清兒下意識地彎曲一下手指頭,沒想到才輕輕一動,
竟然造成他劇烈的反應—他那堅硬的勃起在一瞬間變得比先前更硬、更燙,像是擁有生
命般微微悸動著。
「咦?」純真的好奇心戰勝了羞怯,白清兒忍不住彎起手指試探他的反應。
「好不好玩?」向陽顫慄地吸了一口氣,渾身的肌肉繃得緊緊的。為了引起她的「
性」趣,他可真是犧牲到家了。
白清兒含糊地點了點頭。「呃……還不錯啦!不過摸男生的……小弟弟好像有點髒
耶!你不覺得嗎?」
嗚嗚……她什麼時候才可以把手收回來啊?
向陽鐵灰著一張冷峻的面孔,無法置信地瞪著她那皺成一團的小臉。「你這個笨蛋
!」他失控地怒咆。
白清兒癟起小嘴。「幹嘛亂罵人啊?」
她的右手一得到自由,立刻在空中使勁地甩了幾下,彷彿沾了什麼髒東西似的。
她的舉動無疑是火上力油,氣得向陽臉色發黑,恨不得抓起她來,狠狠打她的屁股
一頓。
「走!」向陽一把扛起她的嬌軀,怒火中燒地走向他的房間。
「走去哪裡啊?」白清兒抗議地拍打他的背。「小向,快放我下來,我的胃不舒服
……」
「我的房間。」向陽惱怒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不准吵!」
「去你的房間做什麼啊?」白清兒那氣惱中的聲音中含著一絲不解。
「洩慾!」
‧‧‧‧‧‧‧‧‧‧‧‧‧‧‧‧‧‧‧‧‧‧‧‧‧‧白清兒被丟在舖有黑色
床單的大床上,雖然摔得七葷八素,不過,她還是再次奮勇地爬起來。
「小向,你該不會是當真吧?」她跪坐在床上,一時之間還無法適應小向有這麼「
邪惡」。
「我再認真不過了。」向陽扭開床頭燈,嚴肅火熱的黑眸大膽地直視著她。
「我想要你,清清,已經兩年了。」
「這樣哦……」白清兒左右為難地抓了抓頭。「可是做了以後,就不能回頭了耶!
」
她雖然很喜歡小向,但是心裡一直當他是弟弟,現在要她突然把他當成情人,她總
覺得怪怪的。
「那就不要回頭,順其自然啊!」向陽不曉得她在擔心什麼。
「不行,這樣太冒險了。萬一以後我們鬧翻了,那地就沒有人擦,碗沒有洗,草也
沒有人除,而且我再也吃不到你煮的菜了耶!」白清兒索性扳著手指算給他聽,算到後
來,她覺得自已簡直吃虧到了極點。「我看還是算了,我們就維持房東和房客的關係好
了。」
她拍了拍手,准備趕緊下床走人。
向陽皺著眉,攔住她那落跑的嬌驅,將她丟回床上去。
「膽小鬼,我們還沒開始試,你又怎麼知道我們以後一定會鬧翻?」原來這女人一
直把他當成男傭,難怪不願和他發展進一步的關係。
「呃……因為我有一股不好的預感。」白清兒困難地擠出了一個理由來打發他。這
應該算是合情合理的藉口吧?
向陽瞇著炯亮的黑眸打量了她一會兒,然後緩緩地開口。「好吧!你想這樣玩也可
以,清清,我沒意見。」
「嘎?」不知為什麼,白清兒的心裡忽然開始發毛。「玩什麼?我什麼也沒說啊?
」
「從今天起我們就恢復正常的房東和房客關係,這些瑣事全交還給你這個房東來做
,你覺得如何?」他八成是瘋了,才會在三更半夜和她囉嗦那麼多,就應該直接將她壓
到床上去才對。
「不好!大大的不好。」白清兒激動得差點跳起來,不敢相信小向竟然說出這麼殘
忍的話來。「這是什麼餿主意嘛!」
向陽聳了聳肩.「沒辦法!誰叫你對我們的關係這麼沒信心,我只是讓你提早適應
而已。」
這是對付這種懶惰蟲最好的方法!
白清兒描豫地咬了咬下唇,遲疑地問:「如果我答應試一試,那這些家事還是由你
來做嗎?」
「嗯!」向陽為自己一向無往不利的男性魅力感到可悲,他堂堂一個男子漢,竟然
得靠做家事才能交到女朋友,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一定會被小武那群人人笑一輩子。
唉!真是悲哀!天底下漂亮的女人比地上爬的螞蟻還多,他偏偏挑了一個最難搞的
。
「那……好吧!」白清兒不情願地答應了。「看在你平常對我不錯的份上,我就試
看看好了。」
不可否認的,她是個思想傳統的懶女人,如今既然知道向陽曾經和她有過肌膚之親
,那她再怎麼說也要給彼此一次機會才行,因為她不認為自已有勇氣可以脫光光面對另
一個男人。
就當冒一次險吧!未來的事很難說,搞不好她還能夠拐到一個永遠的男傭哦!呵呵
……向陽忍住心中的狂喜,衝上前狂野地親了她一口,然後低笑著問;「你在笑什麼?
」
「沒什麼。」白清兒伸出小手,飛快地搗住他的唇。「你先把皮蛋它們趕出去,我
才讓你親。」
她警覺地瞄了以下在床邊看了很久好戲的兩只好奇狗狗。
「為什麼?」向陽伺機輕舔了一下她的玉掌。
白清兒紅著俏頰,小聲地開口。「因為人家怕皮蛋它們會流鼻血。」
向陽先是錯愕,接著爆笑出聲。「哈哈哈……」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4 20:52:57
【第七章】
向陽溫柔地撥開幾縷覆在她臉上的發絲,以手肘撐著自己的上身,輕輕地吻她那灼
熱細緻的肌膚。
「小向……」白清兒緊張地輕呼一聲,細嫩的胴體微微地顫抖著。「好癢……」
「別怕。」向陽那燃著火苗的大掌熱烘烘地罩上她的粉媚酥胸,指腹逗弄她那已然
甦醒的乳蕾,積極地想將情濤撩撥到無法控制的境界。
在一波波有點熱又不會太熱的火熱情潮中,白清兒的嬌軀像受驚的小鳥般不停地輕
顫,她隱隱約約知道,小向的大手扳開自已並攏的雙腿,強硬地探進自己的腿間,似乎
意圖不軌……「不、不可以!」白清兒連忙阻擋他不規矩的手。哪有人動作這麼迅速的
?
「不可以什麼?」向陽含糊地問,她的肌膚嘗起來像柔軟的玫瑰花瓣,美好的讓人
無法停下動作。
「亂、亂摸。」白清兒羞窘得漲紅了俏臉。
向陽低低地笑了出來。「清清,我們是在做愛耶!」
笑完之後,向陽狂肆地吻上她的唇瓣,憐愛地攬弄她那可愛的粉舌,與之絞纏旋繞
……「准備好了嗎?」向陽那碩長的下體按捺不住地抵著她濕潤的入口,恨不能立即擁
有她。
「好、好了.」白清兒勇敢地深吸一口氣,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
向陽將自己熾熱的欲望象徵慢慢擠入她那緊窒的幽穴中,一寸寸地往深處艱難地推
進,將她占為己有……‧‧‧‧‧‧‧‧‧‧‧‧‧‧‧‧‧‧‧‧‧‧‧‧‧‧雲雨
過後——白清兒若有所思地趴在向陽那汗濕的胸膛上。
「你在想什麼?清清。」向陽慵懶地揉著她細緻的美背,沙啞地問。
白清兒舒服地輕歎一聲。「小向,你和兩年前差好多哦!」嗯!小向按摩手勁剛剛
好,可見他平常在幫皮蛋它們抓癢時有在練習哦!
「什麼差好多?」向陽心滿意足地親了親她的頭頂心。
「就是——」白清兒紅著臉支支吾吾地。「呃……那個的技巧差好多。」
向陽充滿自信地露齒一笑。「你是說變厲害嗎?」
白清兒瞇著有點困的水眸,認真地思索了一下。「呃……應該說是……進步很多吧
!」
對於她的誠實坦白,向陽的俊臉頓時尷尬地紅了起來,他不自覺地清了一下喉嚨。
「咳……你喜歡嗎?」
白清兒羞怯地點了點頭,心中充滿了好奇。「小向,你是不是有找人偷偷練習過啊
?」
向陽冷哼」聲,黑眸中凝聚著惱怒的低溫。「我對別的女人沒興趣。」
他的大手懲罰地拍了她的屁股一下,她這麼問等於是侮辱了他。
「為什麼沒興趣?」白清兒把下巴擱在他那微微隆起的胸肌上,覺得他很奇怪。
「笨蛋,還不是因位你。」向陽沒啥好氣地咕噥一聲。
自從兩年前和清清發生關係後,他的腦海中就時常浮現她的倩影,本以為只是忘不
了她那那甜美的胴體,可是後來他慢慢明白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他恐怕是愛上了這個
女入了。
「我?」白清兒呆滯了一會兒,才想通他話中的含義。「你真的那麼喜歡我哦?」
她抬起小臉,喜孜孜地問。
「嗯。」向陽擰了擰她那俏挺的鼻尖。「你還不算太笨。」
「為什麼?」白清兒忍不住綻放甜蜜蜜的笑容。呵……沒想到她白清兒也有迷惑男
人的本錢,呵呵……「大概是因為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吧!」向陽翻身將她壓在雄軀底
下,熱情且輕柔地吻啄她那細緻的五官。
「哪裡……不一樣了?」白清兒的呼吸開始不穩,一陣歡愉的熱潮緩緩在體內形成
。
向陽咬著牙挺進她那緊炙嬌柔的甬道內,深長有力地律動起來。「你很天真,很好
玩——」他的喉嚨突然發出粗啞的呻吟聲。「沒……有女性的自覺,比起那些只……會
做作的女人可愛多了……」
白清兒輕吟一聲,玉臂纏上他的頸項,完全融入那銷魂蝕骨的纏綿中,早就忘記她
剛才問了什麼……‧‧‧‧‧‧‧‧‧‧‧‧‧‧‧‧‧‧‧‧‧‧‧‧‧‧‧雖然耀
眼的晨光被黑色的窗簾阻隔在戶外,不過,向陽依然准時的睜開雙眼,這是在軍中養成
的好習慣。
此時,一陣酸麻從左臂上隱隱傳來,提醒向陽:有人枕頭不睡,正睡在他可憐的手
臂上。
向陽輕輕抽回手臂,翻身坐了起來,靜靜地欣賞清清那沉睡的嬌顏。
她的睡容很甜、很美,雙頰還微微泛著粉紅色,如果不是她的眉間蹙了一個小小的
結,他還以為她正在作一個好夢呢!
向陽忍不住輕握了一下她的粉頰。「清清,起床了。」這丫頭為什麼睡覺還皺著眉
呢?
白清兒的眉頭蹙得更深,只聽她不悅地嘟嚷一聲,便轉過身去,繼續睡她的覺。
向陽的俊臉上掛著一抹寵溺的無奈笑容。「清清,你再不起床,太陽就要曬屁股了
。」
白清兒的睫毛微微動了一下,然後以極慢的速度摸向自己那光溜溜的屁股,確定兩
片臀瓣都安全地藏在被子底下,才嫌棄地睏倦嘀咕著。「今天沒有太陽……」
最討厭陰天了,夏天如果沒有熱情的陽光,那就不叫夏天了,她情願見到太陽,也
不要看到陰沉沉的天空。
向陽看到了她的舉動,不禁感到又好氣又好笑,他套起從地上撈起的褲子,然後下
床拉開窗簾,讓陽光灑了進來。
「現在你可以起床了吧?清清。」他走回床邊,惡作劇似地用力掀開她包在身上的
被子。
「啊……」白清兒立即尖叫一聲,像袋鼠一樣連人帶被蹦到床下去。
「你總算醒了。」瞧見她那滑稽可愛的跳躍動作,向陽的嘴角有趣地翹了起來。
他發現和清清同住的半個多月裡,他的笑容比以前一整年還多。
「你……你想幹什麼?」白清兒一手拉著黑色的被子,另一手擺出空手道的防禦架
式。
向陽無辜地指了指窗外的日光。「我只是想叫你起床晨跑而已,我們如果還不出門
,陽光就太大了。」
「晨跑!」白清兒惺忪地看了一眼窗外刺眼的陽光,本來應該心情很好才對,但是
一想到要晨跑,她的俏臉隨即垮了下來。「不會吧?今天還要晨跑呀!不能暫停一天嗎
?」
原以為他們有了親密的關係後,她就可以幸運地逃掉這項「酷刑」,沒想到這家伙
竟然如此心狠手辣、鐵石心腸,連讓她偷懶一天都不行。
嗚嗚……太無情了……「不能,你的體力太差了,得好好訓練才行。」向陽嚴格地
訓道。
白清兒哀怨地垂下嘴角。「得逞了才這麼說,真是卑鄙……」
向陽為之失笑,伸出大手揉了一下她小腦袋。「怎麼了?你今天為什麼這麼排斥到
外面晨跑?」
清清平常雖然痛恨運動,但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多怨言過,可見其中一定有原因
。
白清兒頓時漲紅了一張雪淨的小臉。「哎呀!這種事你們男人……不會懂啦!」
向陽樓著她的香肩坐在床沿,好奇地問:「『這種事』是什麼事啊?」他露出了感
興趣的笑容。
撇開清清那有趣的言行不談,其實,他最開心的是她還「維持原狀」,沒有因為兩
人曾發生關係而矯揉造作,甚至變得很奇怪。
他喜愛的就是這種輕鬆愜意的感覺了。
白清兒呆呆地瞄了他放在自己裸肩上的大手一眼,忍不住手癢地推開它,然後才紅
著俏頰,不情願地開口。
「人家……有點擔心別人會看出我們昨晚已經呃……『那個』了……」
「看出來又怎麼樣?」向陽瞧見清清螓首低垂,嬌態畢露,情不自禁將她的嬌軀抱
到腿上,低頭輕嗅她那淡雅迷人的女性幽香。
白清兒的粉軀輕顫一下,一身冰肌玉膚立刻泛上一層可愛的粉紅色來。「有……一
點丟臉。」
她的柔荑小心翼翼地推開他的俊臉,對他的興致勃勃感到有些心驚——現在是大白
天耶!
「丟臉?怎麼說?」向陽擰起眉。
白清兒懊惱地歎了一口氣。「唉!如果別人看到我們在一起,一定會笑人家的啦!
」
「笑什麼?」向陽被她的話給弄糊塗了。
白清兒癟起小嘴,羞惱地白了他一眼。「笑人家老牛吃嫩草。」
唉!這就是和幼齒的小男人交往的壞處。
向陽忍俊不住地敲了她一記響頭。「清清,你想太多了吧!誰會去注意這些小事?
何況你才大我兩歲而已。」
女人就是女人,才會斤斤計較這等無聊小事。
白清兒揉了揉遭到偷襲的腦袋瓜子,小聲地嘀咕。「又不是你被笑,你當然可以說
得這麼輕鬆。」
「清清,你好像對我有很多的怨言哦?」向陽故意板起了一張俊臉嚇唬她。
誰知白清兒的神經比大象還粗,根本沒看見他那威脅的臉色,反而唉聲歎氣地離開
他的大腿。「你知道就好,人家要回去換衣服了。」
語畢,她拖著長長的被單離開房間,拋下一臉啼笑皆非的向陽。
‧‧‧‧‧‧‧‧‧‧‧‧‧‧‧‧‧‧‧‧‧‧‧‧‧‧‧從房東、房客的關係
晉升為情人後,向陽和白清兒並沒有適應不良,兩人相處還是和以前一樣輕鬆自然,充
滿了笑聲。
唯一讓白清兒難以忍受的是,她睡不慣向陽的床,所以每次歡好後,她總是偷偷在
半夜溜回去自己的床上睡。
到了最後,向陽只好搬過去跟她同擠一張床。
這日————「啾……」一陣門鈴聲把白清兒的午覺給中斷。
「請問你們找誰?」望著門外那對陌生的中年夫妻,白清兒還是有禮貌地問。
這對夫妻年約四、五十歲左右,衣著高貴、氣度雍容,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絕不
是什麼普通的人物,因為氣質是騙不了人的。
不過,相當詭異的是他們兩人一看到她,就沖著她直笑,害清清的心裡有些發毛。
「我們找向陽,他在嗎?」向傲天嘴裡雖是這麼問,但是他和妻子的眼神還是直盯
著白清兒不放。
嗯!清柔恬淨、楚楚動人,難怪他們家阿陽會對她一見傾心,她雖然沒有千嬌百媚
、明艷照人的姿色,不過那清新甜美的模樣倒也挺吸引人的。
嗯……不錯!他們兒子的眼光真是不錯。向傲天和李杏真不約而同地點起來。
「小向不在家哦!」白清兒露出了甜真的笑容。
「汪汪汪……」
皮蛋忍不住從主人的身後探出毛毛的頭來,向客人警戒地叫了幾聲。
「好可愛的大狗……」李杏真笑開了臉,把玉手遞到皮蛋的鼻子前,讓它聞一間自
己的味道。「我記得阿陽小時候也養過一隻這種聖伯納犬,後來它不小心出車禍死掉了
,阿陽還難過地哭了好久,從那時候起,阿陽就再也不肯養動物了。」她說著、說著,
眼眶就紅了起來。
向傲天安慰地拍拍妻子的背。「好了,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
白清兒不知所措地抓了抓頭,有點被對方那快要滾下來的淚珠嚇到。「呃……外頭
太陽大,你們要不要進來……坐一下啊?小向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皮蛋則「汪」了一聲,彷彿知道李杏真心中的難過,友善地舔了一下她的手,這才
讓她破涕為笑。
「也好,那我們就進去等阿陽好了。」李杏真哭歸哭,可沒忘記今天北上是來偷看
未來的媳婦兒,所以他們得趁兒子回來前「速戰速決」。
白清兒領著這對古怪的夫妻走進客廳,又替他們端來兩碗冰涼的綠豆湯,然後在他
們面前坐下,而皮蛋自然緊跟著她.
「清清,謝謝你這麼照顧阿陽。」李杏真首先笑咪咪地道謝。「阿陽一定給你添很
多麻煩吧!」
「沒有啦,其實都是小向照顧我比較多。」白清兒汗顏地招認,慚愧得差點抬不起
頭來。
奇怪!她怎麼知道自已叫清清啊?白清兒狐疑地搔了搔鬢髮。
向傲天和李杏真對望一眼,古怪的神情中帶著一絲懷疑。「等一等!你說的那個人
是向陽嗎?」
「是啊!」白清兒小心地頷首。
「不可能吧?這小子什麼時候會照顧人了?」向傲天立刻和身旁的妻子咬起耳朵來
。「老婆,我們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有可能哦!」為了以防萬一,李杏真只好再確認一下。「小姐,你是不叫白清兒
?」
「嗯。」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突兀感,讓白清兒愈加謹慎的點頭,她總覺自已好像
忘了問什麼重要的問題。
「那就對了。」李杏真欣喜地拍拍丈夫的膝蓋。「沒想到我們家阿陽也會照顧人,
真是太好了。」
「這小子總算長大了。」向傲天露出欣慰的笑容,向白清兒客氣地道:「白小姐,
阿陽的脾氣又冷又硬,麻煩你多多包涵。」
說到底,他還是不放心向陽的脾氣,生怕他不懂得哄女人,把女朋友給嚇跑了。
「噢!」白清兒柔柔一笑,身為向陽的房東,她不得不挺身替他說句公道話。
「小向的脾氣並沒有那麼差啦!只要別犯了他的忌諱就好了。」
老實說,同居近一個月,她還真的沒見過小向生氣,他只有在面對不認識的人時才
會端著冷冷的臉。
「什麼忌諱啊?」兩夫妻同時好奇地問。
白清兒被他們的異口同聲給嚇了一小跳,嬌軀不禁悄悄往後挪了一點。「呃……就
是別亂丟垃圾,別在半夜偷吃冰箱裡的東西——」
「為什麼不能吃冰箱裡的東西?」李杏真疑惑地打斷她的話。
白清兒好笑地聳了聳香肩。「大概是怕我吃壞肚子吧!」
就算小向不說,她也看得出來,小向是被她上回的生理痛給嚇到了,所以格外怕她
肚子痛。
向家夫婦的下巴險些掉了下來,簡直不敢相信他們耳朵所聽到的話。
「阿陽真關心你。」李杏真那溫柔的嗓音中透著一抹心酸。唉!兒子養大果然是別
人的了。
向傲天乾咳一聲。「對了,聽說……」
於是,白清兒就這樣呆坐在沙發上,任由這對夫妻問了一堆私人的事情,直到他們
離去,她還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他們不是來找向陽嗎?怎麼人還沒見到就匆匆忙忙離去呢?
真是詭異!
‧‧‧‧‧‧‧‧‧‧‧‧‧‧‧‧‧‧‧‧‧‧‧‧‧‧‧「綠豆湯怎麼沒了?
」
向陽一回來,渾身是汗的走到冰箱前,尋找他早上才煮好的綠豆湯。
「被一對奇怪的客人給喝光了。」白清兒蹲下來,擔心地摸摸芋頭的頭。「獸醫怎
麼說?」
向陽剛才出門,就是開車帶芋頭去看獸醫。
「獸醫說芋頭食慾不佳,是因為天氣太熱的關係,過陣子就好了。」向陽咬牙瞪著
冰箱裡的空鍋。
橡皮蛋、芋頭這種大型的長毛狗本來就不適合養在氣候濕熱、寸土寸金的台灣.常
常有人見它們小時候可愛,一時衝動將它們買回家去,可是通常養沒多久就後悔了,因
為這種狗需要大量的運動,若沒有適合的庭院給它們活動整間公寓都給它們掀翻了,所
以清清才能夠隨便在街上就撿到兩只名貴的狗,它們都是被先前的主人給丟棄的。
「噢!」白清兒若有所思地撫摸芋頭的卷毛。「小向,我想幫皮蛋和芋頭剪掉身上
的毛耶!」
為了狗狗的快樂和健康,她也顧不得它們的自尊了。
「汪嗚……」本來擠在冰箱前「吹冷氣」的皮蛋和芋頭,像是聽懂清清在說什麼!
立即可憐兮兮地垂下雙耳,嗚叫了一聲。
「那就剃吧!」向陽同情地瞥了皮蛋、芋頭一眼,然後關上冰箱。「到底來了什麼
奇怪的客人?」
「是一對中年的夫妻,他們是來找你的。」白清兒一臉困惑地繼續說下去。
「這對夫妻真的很奇怪哦!他們本來還對我放在桌上的綠豆湯興致缺缺,一聽到是
你煮的,就一碗接著一碗猛喝,好像渴了很多天一樣。」
向陽懷疑地瞇起黑眸。「他們叫什麼名字?」
「啊——」白清兒突然大叫一聲。「人家終於想起來忘記問什麼了。」
「你忘記問什麼了?」向陽一邊脫掉半濕的黑色棉衫,一邊懶洋洋地走向臥室。
一人、兩狗立刻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後。
「人家忘記問他們是誰了。」白清兒滿臉懊惱地對著他那偉岸的背影咬了咬下唇。
向陽倏地停下腳步,黑著俊臉轉過身來。「你不知道對方是誰,竟然就把他們放進
來?」
「哎喲,」白清兒一個不小心,俏鼻就撞上了他那赤裸的寬背,痛得差點掉下眼淚
來。「好痛哦!」她搞著發紅的鼻子哀嚎。
「你還好意思喊痛?你這個沒警覺心的小笨蛋!還不過來讓我看看。」向陽雖然嘴
裡凶狠的罵她,但是動作卻輕柔得很。
只見他輕輕移開她搗住鼻子的小手,然後挑起她的下巴,仔細地檢查她的鼻樑有沒
有受傷。
「他們沒說,人家當然也就忘了問,你幹嘛罵人家啊?」白清兒含著疼痛的眼淚,
一臉受到委屈的神色。
「你還理直氣壯!」向陽既生氣又心疼地敲了她那雪嫩光滑的額頭一下。
「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多危險啊?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們是壞人怎麼辦?你有能力對
付他們嗎?」要不是見她的鼻子受傷,他還真想打她一頓屁股呢!
雖然那對古怪的夫妻極有可能是他那不甘寂寞且抱孫心切的父母,不過,清清這種
大意莽撞的行為,還是很令人氣憤。
白清兒被他嚇得俏臉頓時失去血色,只能訥訥地開口:「人……人家有皮蛋在嘛!
」她壯膽似地摸摸身旁的皮蛋。
「汪汪……」皮蛋馬上雄壯威武地吠了一聲。
「哼!別把責任推到皮蛋身上,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險,一隻隻會叫的狗有什麼用處
?」向陽沒啥好氣的橫了清清和皮蛋一眼。
由主人的性情可以看出狗性,皮蛋、芋頭就是最明顯的例子,別看它們平時威猛神
氣的不得了,其實脾氣溫和又傻氣,所以連黑輪都不怕它們,甚至騎在它們頭上去,當
它們的老大。
「人家……」白清兒低頭迎上皮蛋那無辜的眼神,絞盡腦汁地想幫它說點好話。「
皮蛋呃……」
「皮蛋怎麼樣?」向陽把預長俊碩的身軀倚在牆上,看她還有什麼話要說。
「皮蛋……的樣子很嚇人……還有——」白清兒突然停頓下來,苦惱地打量了皮蛋
一會兒,才繼續『贊美』下去。「呃……它的叫聲很大……」
說到最後,清清那細柔的嗓音愈來愈小,顯然已經擠不出話來了。
向陽冷淡地拿起卷在手中的棉衫,慢條斯理地擦拭胸前的汗珠。
「你現在知道錯了嗎?」
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這女人一定轉眼就忘。
「知道了。」白清兒怔怔地盯著他那結實寬闊的胸膛,突然覺得這家伙的身上充滿
了男人味,不再是以前那個小弟弟了。
向陽見到她的俏眸緊黏在自己身上,心情忽然大好,忍不住露出笑容揶揄道,「清
清,你的口水流下來了。」
「噢!對不起!」白清兒趕緊抹一下小嘴。奇怪!她幾乎天天可以看見小向光著上
半身在家裡晃來晃去,她怎麼還看不膩啊?
「沒關係!」向陽的嘴角慢慢地勾了起來,她的眼神滿足了他被忽略已久男性尊嚴
。「對了!下午那兩個客人找我做什麼?」
「嘎?」白清兒那迷濛的眼神移到他的俊臉上,呆滯了一下,才想起要回答他的問
題。「我……不知道耶!」
「你沒問嗎?」向陽的語氣不抱希望。一個女人要是能連客人的姓名都忘記了,他
怎麼還能指望她問別的事呢?
「啊!人家忘了。」白清兒洩氣地說,忽然覺得有點對不起向陽。
「他們有說些什麼嗎?」向陽攏起一雙英氣逼人的劍眉。
白清兒瞇起一雙水靈靈的悄眸,用力回想了一下。「沒有耶!不過他們兩到是問了
我很多問題。」
「什麼問題?」向陽把雙手抱在胸前,一副慵懶帥氣的模樣。
「像是我的年紀、身高、體重啊!還有興趣之類的,反正問了很多怪異的問題就對
了。」白清兒搔了搔烏黑的秀髮,「那種感覺好像是在面試哦!」
向陽挑起了俊眉。這女人不算太笨,還知道被人家「相」。
「小向,他們是不是什麼大公司的主管啊?不然說話怎麼那麼『職業化』?」白清
兒眨了眨美眸。
「笨蛋!你還不知道他們是誰嗎?」向陽強忍著笑意。剛剛才稱讚她不算笨,怎麼
她一下就破功啦?嘖!真是令人失望。
「誰啊?」白清兒不服氣地鼓起粉嫩的腮幫子。怎麼又罵她笨蛋了?
向陽同情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瓜子。「我的爹娘大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4 20:53:17
【第八章】
快樂的時光飛逝,轉眼間,夏天已經過了一半,算起來,向陽和清清也同居快一個
半月了。
這天,白清兒一改平日的閒適寫意,火燒屁股地衝到向陽的房內,而光溜溜的皮蛋
和芋頭則興奮地追在她的身後,以為它們的主人在陪它們玩耍。
「小向……不好了……」白清兒一奔進明亮的房間內,就心急如焚地扭著向陽的手
臂要走。「我……我們快走……」
「怎麼了?」向陽勉強從電腦螢幕上分出一半的心神給她。
自從被他的父親大人逮到他住在這裡後,他就從一隻閒閒的野鶴被迫變成工作狂,
所幸清清很懂得自得其樂的生活,視一般人最痛恨的孤單寂寞為最高享受,反而不愛別
人黏著她不放,所以這才沒有影響兩人的感情。
「醫院打電話來說……說小武出車禍了……」白清兒嬌喘吁吁地紅了眼睛。
「叫我……趕快過去。」
他們全家早就移民到加拿大去了,如今在台灣只剩下她和小武相依為命,所以她的
責任格外重大。
「好!你別急。」向陽隨手把電腦一關,便牽著她走出房外。「你去把皮蛋、芋頭
們的碗裝滿飼料,我去關上門窗,等一下在外頭見。」
「好。」有向陽在旁邊發號施令,白清兒那顆著急的心才稍微冷靜下來,不再像無
頭蒼蠅一樣急得團團轉了。
她聽話地把貓狗的飼料分別倒在三個碗內,然後安撫了皮蛋、芋頭和黑輪幾下。「
你們要乖乖的哦!」
「汪汪……」
「喵嗚……」
皮蛋它們三隻叫了一聲後,立刻埋頭猛吃,連它們的主人什麼時候離去都不知道。
‧‧‧‧‧‧‧‧‧‧‧‧‧‧‧‧‧‧‧‧‧‧‧‧‧‧「嗨!老姊,你終於來
了。」
在急診室內,白前武好整以暇地靠在調整好的病床上,笑咪咪地和白清兒打招呼。
「小武?!」白清兒本來已經蓄得滿滿的淚水,在見到小武的身體被誇張地包成「
木乃伊」後,全錯愕地懸在眼眶裡。「你怎麼——」
「他應該沒什麼大礙,你先別亂掉眼淚。」向陽站在她的身後,低啞地開口。
白清兒那清靈的美目擔憂地梭巡小武身上的傷口。「可是小武……看起來很嚴重。
」
若不是看見小武臉上的笑容和傷勢不成正比,她早就嚇得撲到他身上嚎啕大哭了。
「嘿!小向,你怎麼會和我老姊一起來?」白前武瞧見他們兩人一起前來,倒是沒
有懷疑,只是覺得很巧而已。
白清兒瞠圓一雙心虛的美眸,下意識地往旁邊橫移幾步,試圖擺出和向陽一點都不
熟的表情。「呃……向先生剛……剛好在家,所以我……就拜託他載我來醫院看你,小
武……你別誤會了。」
「誤會什麼?」白前武抬起纏滿紗布的右臂,困惑地抓了一下頭。他只是隨口問問
,他老姊那麼緊張幹什麼?
一抹紅霞不爭氣地爬滿白清兒那素淨的倩顏。「誤……誤會我們……」她困窘地支
吾了半天這女人連說謊都不會,還想演戲?唉!向陽不禁好笑地暗歎一聲,大發慈悲地
為她解圍。
「小武,你的傷到底嚴不嚴重?」哪有人全身纏滿紗布還露出那麼燦爛的笑容?
「我的左腿骨折,右手扭傷,肋骨斷了三根,你說嚴不嚴重?」白前武齜牙咧嘴地
反問他。
白清兒蹙起一雙細長的柳眉,關心地上前察看他的傷。「哇!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她輕輕戳了一下小武手臂上的白色紗布。「可是包成這樣會不會太誇張了啊?小武。
」
「老姊,你以為我想啊?」白前武苦著一張俊臉。
「怎麼回事啊?」向陽從旁邊拉來一張椅子給白清兒坐,自己則輕鬆地靠在牆上,
那瀟灑的站姿引來不少女性愛慕的眼光。
「還不是柯少那家伙,不曉得從哪裡聽來我車禍的消息,硬是放著樓上的商務會議
不管,跑來這裡瞎攪和,害我這健美的身材全被那些護士小姐給看半天!。唉!真是劃
不來。」白前武雖然煞有其事地埋怨,不過,心中還是挺感動柯少那家伙的「雞婆」。
「柯少」本名叫柯少勳,是他們兩人在軍中的同梯好友,也是這家私人醫院院長的
兒子,所以他才能夠這樣「橫行無阻。」
向陽的嘴角一彎,感受到好友間那種深刻真摯的情感。
「看來柯少是在報復你去年破壞他的約會。」
「拜託!那女人長得一臉狐媚,隨便一看就知道是個壞女人,我這是在棣拯救柯少
好不好?」白前武振振有辭地為自己辯解。
「小武,『狐媚』是長什麼樣子啊?你可不可以說出來讓人家增長一下兒見識啊?
」白清兒在旁忍不住好奇地發問。
原來壞女人是可以用眼睛看出來的,真厲害!
「呃……狐媚就是……」白前武一時語塞,尤其在見到小向那憐憫的目光後,更是
大感困窘,只好趕緊轉開話題。「對了,老姊,我車禍的事千萬別告訴爸媽,不然我們
兩個會被念死的。」
白清兒猶豫了一下,才勉強點頭。「好吧!不過你要答應人家不可以再跑去飆車了
。」
「是賽車,不是飄車!」白前武氣憤地糾正她。
「好嘛!那你不能再跑去賽車囉!」白清兒從善如流地改正。「賽車實在太危險了
。」
「誰說賽車危險了?老姊,你有沒有搞錯啊?」白前武忿忿不平地怪叫一聲。
「只要做好完善的安全措施,賽車時出事的死亡率比騎摩托車還低,哪裡稱得上危
險啊?」
哼!他最痛恨別人誤解他心愛的賽車了!
「如果不危險,那你怎麼會受傷呢?」白清兒抿了抿唇瓣,露出難得的固執的神情
。
白前武翻了翻白眼,受不了地問:「老姊,是誰跟你說我是賽車受傷的?我的技術
有這麼遜嗎?
「咦?不是嗎?」白清兒睜圓了水淨的美眸,一副十分驚訝的模樣。
「當然不是!」白前武為了挺起驕傲的胸膛,差點把其他根完好的肋骨給窩斷。「
我是在救一隻沒長眼睛的小狗時,在馬路上被一輛車子給撞到的。所以我的傷跟賽車沒
有任何關係!」
「小武,你好偉大哦!」白清兒那對明亮的雙瞳立即燃起兩簇崇拜的火花。「不愧
是我白清兒的好弟弟!」
「哪裡、哪裡,救『狗』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白前武那張塗滿花花綠綠的臉
上佈滿了得意。
一旁的向陽聽到他們姊弟倆愈說愈唔心,差點把今天的午餐給吐了出來。
「你們慢慢聊吧!我去幫小武辦入院手續。」天啊!他簡直快聽不下去了,今天他
才知道原來小武這家伙這麼幼稚。
不過,話又說回來,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小武有清清這樣的姊姊,說實在的
,也怪不得他啦!
「好吧!你快去。」
白家姊弟連轉過頭來敷衍他的工夫部省下來,就直接歡喜地聊了起來。
「小武,那只小狗在哪裡?」
「在護士小姐那裡……」
向陽見到他們兩人聊得渾然忘我,壓根兒忘了他的存在,只好摸摸鼻子,郁悶地離
去。
‧‧‧‧‧‧‧‧‧‧‧‧‧‧‧‧‧‧‧‧‧‧‧‧‧‧不久,向陽帶回來了一
個好消息。
「醫院內沒有空的病床了,不過,晚一點會有一張雙人房的病床空下來,我已經幫
小武訂下來了。」
白清兒和白前武同時瞪圓了眼。「你訂了什麼?!」這家伙把他們當成凱子了?
「病床。」向陽無奈地解說一遍。「醫生說小武有輕微的腦震盪,要住院觀察幾天
,如果沒有病床,小武就得睡到走廊上去了,所以我擅作主張幫小武訂下了病床。」
「沒關係,我願意睡到走廊去。」白前武大驚失色地聲明。「小向,你趕緊去把那
個病床退掉,我不要了。」
「小武,別鬧了,睡在走廊上很難看耶!」白清兒端出做姊姊的臉孔訓示他。幸好
只是住幾晚而已,應該貴不到哪裡去才對!她自我安慰著。
「難看又不會少塊肉……」白前武嘀咕一聲,才咬牙切齒地朝向陽道謝。「謝啦!
小向。」
一想到健保沒有支付兩人病房的費用,換句話說,他每晚得多花好幾佰,他的心就
忍不住在淌血。
「不用客氣,你好好休息。」向陽淡淡一笑。「我先載清清回去,晚一點再來幫你
入院。」
反正清清杵在這裡也派不上用場,與其讓她在這裡占空間,不如早點載她回去看家
。
「去吧!記得帶幾本雜誌過來給我。」白前武交代完以後,就繼續哀悼他的損失。
「沒問題。」向陽悠然自若地走到白清兒的身邊,然後親密地牽起她的柔荑。
「我們走吧,清清。」
由於白清兒的小手早就被向陽牽習慣了,所以她壓根兒忘記要在小武面前裝表樣子
,就毫無反抗地被小向牽著離開,唯一有的只是小小的埋怨。「這麼早回去做什麼?人
家還想多陪小武一下。」
望見小向和他老姊手牽著手離去,白前武驚駭得眼珠子都凸了出來。現在都發生什
麼事了?小向不是很討厭女人嗎?怎麼會突然和他老姊走在一塊,而且還那麼親暱?
這簡直太……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清清,我們還要去領小武救的那只小狗,你該不會忘記吧?」向陽輕而易舉就轉
移了她的注意力。
「對哦!」白清兒的水眸一亮,嘴角立即樣出一朵甜蜜可人的笑靨。「我們快去吧
!」
於是,他們走到護理站,詢問那只小狗的下落。
「小狗?」護士們交換了一個古怪的眼神。
「是白前武先生帶來的那只『小狗』嗎?」其中一名護士特別強調「小狗」的字,
來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向陽若有所思地頷首,隱隱察覺對方的話中似乎另有含義。
至於白清兒,則興奮得點頭如搗蒜。「對!對!對!就是那只小狗,我們來領它走
。」
「好,你們等一下,我去拉它出來。」一名男護士拋給他們一個佩服的眼神後,就
深吸一口氣,離開護理站。
三分鐘後——只見那名男護士汗如雨下地拉出一條凶猛的黑色巨大,並且將粗長的
狗鏈遞給向陽。「喏!你們要……要的小狗。」好喘啊!
向陽和白清兒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
白清兒呆呆地瞪著眼前這只身材和皮蛋一樣龐大,但是模樣比皮蛋凶惡十倍的大黑
狗。
「這只真的是小武救的小狗嗎?」向陽終於明白為什麼護理站的人全露出詭異的表
情了。
天殺的!這只「猛獸」還需要人救嗎?它只要往馬路中間一站,他就不信有人膽敢
輾過它。小武是不是瞎了眼啊?
「小向,這是什……什麼狗啊?」白清兒試探地伸出小手,想要摸那只正在洶洶吠
叫的大狗。
「你在做什麼!」向陽俊臉一白,驚險地從那只黑狗的血盆大口中救回清清的小手
。
「汪汪汪……」黑狗生氣地怒吠幾聲。
「小向,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我只不過是想摸一下狗狗而已。」白清兒沒有被凶惡
的大狗嚇到,反而被向陽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你沒事摸這只大狗做什麼?」向陽緊握著她的小手不放,生怕她又傻呼呼地把手
遞到大狗的面前。
白清兒笑吟吟地抽回自己的手。「我想狗狗一定是很害怕,才會一直亂叫,所以只
要我們摸摸它,給它一點安慰就好了。」
小向未免太大驚小怪了吧,「它會害怕?別開玩笑了。」向陽打死都不相信那只黑
色的怪物會害怕。「清清,我不准你亂來。」
周圍的護士們全附和地猛點頭。「是啊!小姐,你千萬別亂來啊!」雖然醫療室裡
最不缺的就是醫生,但是,這麼漂亮的玉手要是被大狗一口咬掉可就暴斂天物了。
「不然你先打個狂犬病的預防針好了。」一名善良的護士小姐認真地建議道。
「你們不用緊張,我最有動物緣了,不信我摸給你們看。」在眾人還來不及搗住雙
眼的情況下,白清兒已經把手放在黑狗的頭上,溫柔地撫摸它了。
大黑狗低嗚了一聲,不但沒有咬掉白清兒那香嫩的小手,而且還令人意外的出舌頭
,溫馴地任由她「毛手毛腳」。
「它真的不會咬人耶!」剛才負責牽狗的男護士忍不住伸出手來摸一下,可惜被大
黑狗那森冷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哇!真兇!小姐,我看你乾脆把狗帶回去養好了,省得它在外頭流浪嚇人。」
白清兒心疼地揉了揉黑狗的腦袋,希冀的目光不禁落在向陽身上。
「小向,可以嗎?」
如果是一隻小狗,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帶走它,但是這只黑狗實在太巨大了,隨便想
也知道它的食量和皮蛋它們有得拚,所以她得尊重一下親親男友的的意見才行。
「你喜歡就養吧!」向陽好笑地盯著這只在清清撫摸下乖的像一頭小羊的的大狗。
「反正家裡已經養那麼多只了,也不差這一隻。」
白清兒送給他一個甜甜的笑容,隨即彎下身去拍拍它的頭。「狗狗,你想不想跟我
們回家啊?」
「汪汪……」黑狗用它的大毛頭熱情地頂著她的手掌摩來蹭去,特別喜愛這位人類
身上的香味和輕柔的嗓音。
「好乖哦!」白清兒不顧狗狗傳來的異味,用力地啾了一下它的頭顱。
向陽看了,立刻打了一個寒顫,當下決定這女人要是回去以後不刷牙,他絕對不和
她親吻。
平時她愛怎麼親皮蛋它們,他都無所謂,因為皮蛋和芋頭每個禮拜都被他洗的乾乾
淨淨的,但是這只黑狗就不一樣了,它不曉得在外頭流浪了多久,身上沾染了多少細菌
,而她竟然就這樣親下去。
天啊!
「狗狗,你的毛這麼黑又這麼亮,以後我們就叫你『黑金』好不好?」白清兒興高
采烈地問它。
「汪汪……」黑狗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懂,只會對她猛搖尾巴。
「黑金,你好聰明哦!」白清兒捧著它的狗頭,開心地親來親去。
向陽的俊臉持續發綠中,決定這個星期都不和她親吻了。
而護理站的人全以同情的目光瞄他!擁有一個這麼有愛心的女朋友,其實也蠻辛苦
的。
‧‧‧‧‧‧‧‧‧‧‧‧‧‧‧‧‧‧‧‧‧‧‧‧‧‧‧由於分不開身,向陽
在幫小武辦入院的同時,替他請了一個男性的特別護理來照顧他。接著,他匆匆趕到獸
醫那裡去接黑金。
「怎麼樣?黑金的身體有沒有毛病?」一進門,向陽就直接走到長方形的桌子前,
輕輕撫摸趴在桌子上的黑金。
黑金不感興趣地睨了他一眼,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桌面,那懶洋洋的態度算
不上熱絡。
不曉得是不是「愛屋及烏」的緣故,黑金對他還算友善,但是對其他人就沒那麼客
氣了。
「你放心!這只狗壯得跟頭牛一樣,一點毛病也沒有,你要擔心的是它的牙齒有沒
有太利。」方獸醫開玩笑地道。
「你這只大朋友差點把我的助手給嚇死。」若不是在它的大嘴上套了一個嘴套,他
大概也沒有勇氣接近它。
向陽責備地輕敲了一下黑金的頭。「黑金,清清不是叫你要乖乖的嘛!你怎麼那麼
不聽話了?」
「汪嗚……」黑金委屈地叫了一聲。
「向先生,你誤會了,黑金很乖,沒有亂發脾氣,只是它的體型太嚇人了。」方獸
醫有趣地搖搖頭。「奇怪!你和你女朋友似乎都很愛養大型狗,而且海愈養愈大只。」
向陽朝他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對了!方醫生,你有沒有查出黑金是什麼狗?」
「它應該是台灣土狗和其他品種的混血狗,所以才會長那麼大只。」方獸醫專業地
說。
「台灣土狗?」向陽皺起了英氣逼人的俊眉。在他的印象中,台灣土狗應該沒有這
麼高大才對。
「台灣土狗很凶悍,但是也很忠心,只要經過適當的教導,它是不會隨意咬人的。
」方獸醫溫和地解釋台灣土狗的特性。「如果你還不放心,你可以讓它暫時戴上嘴套。
」
向陽拒絕他的好意。「不用了,黑金不會傷害清清的。」他不是對黑金有信心,而
是相信清清那驚人的動物緣,不論是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沒有一隻逃得過她的「魅力
」。
「汪嗚……」黑金低嗚一聲,用爪子扒了扒嘴巴上的套子。
方獸醫望了黑金一眼,心想還是趕快送走這號危險人號吧!「向先生,黑金已經打
好預防針和植入晶片了,你可以帶它回去了。」
「別抓了。」向陽解下黑金的嘴套,順手揉了它的頭一下。「方獸醫,怎麼沒有幫
黑金洗澡?」
這家知名的獸醫院附設寵物部,不管是看獸醫、寵物美容、住宿或買飼料都很方便
。
「呃……今天送來了一堆貓狗,寵物部的人全忙得人仰馬翻,我看你還是快把黑金
帶回去,改天再帶來洗吧,」方獸醫的老臉微紅,不敢承認寵物部沒人敢幫黑金洗澡。
向陽那清俊的黑眸中閃過一抹似笑非笑的光芒,看穿了他的窘意。「黑金,下來。
」
黑金傲慢地瞄了他一眼,才從長方桌上慢吞吞地跳下來,然後自個兒往門口走去。
「方獸醫,還有什麼要注意的事項嗎?」向陽漫不經心地望著黑金的舉動,此時它
已經走到門口,一臉無聊地坐下,嚇得路人全繞道而走。
「沒了、沒了,快把你的狗帶走吧!錢改天再來算沒關係。」方獸醫趕快手打發他
走。
黑金這只煞星再這樣坐下去,那他今天生意就別做了。
向陽挑了挑俊眉,點了一下頭後,便帶著黑金離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4 20:53:41
【第九章】
白清兒坐在院子的台階上,靜靜地仰望夏夜的星空,陪伴她的除了皮蛋、芋頭,還
有黑金這只小霸王。
黑金一住進白宅,就憑著壓倒性的氣勢,迅速成為三隻狗兒的頭頭,一點適應上的
困難也沒有。
而皮蛋和芋頭也沒有排斥家中的新成員,它們湊上前嗅了它幾下後,就搖著尾巴歡
迎黑金的加入。畢竟同是天涯淪落「狗」嘛!
「你的牛奶。」向陽那深具磁性的低沉嗓音在清清的身旁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噢!」白清兒伸出右手接過溫牛奶。「謝謝。」
向陽在趴滿大狗的擁擠台階上硬是清出一個空位,慵懶地坐了下來。
「你在想什麼?」
他看得出清清的心裡有事,一直捺著性子等她主動說出口,可是一個晚上快過完了
,她竟然還沒把心事說出來和他分享,可見事態之嚴重,所以他只好親自來逼問她了。
「小向,我問你,小武這次住院會不會花很多錢啊?」白清兒輕輕啜飲了一口溫熱
的牛奶,突然覺得自己最愛喝的香濃牛奶變得有點索然無味。
就算她再不懂得人間疾苦,也知道住雙人病房要花額外的錢,加上向陽還請了一個
男特護,聽起來應該不便宜,她得趕緊想辦法才行。
何況,他們現在又多養了一條大狗,總不能全靠小向養吧!唉!
「大概幾萬塊跑不掉吧!」向陽伸出大手撫摸她柔順的長發,已經明白她煩心什麼
了。「清清,你用不著擔心小武的醫藥費,他賽車贏的獎金比你想像中的還多。」
白清兒亮瑩瑩的瞳仁透出一丁點疑惑。「咦?小武不是很窮嗎,不然他干老是向我
哭窮啊?」害她一直不好意思跟他借錢。
「沒有的事,他只是愛在嘴巴上亂喊而已。」小武是他見過最奇特的男人,他可以
對朋友很大方,但是對待自己卻省得要命。
「噢!」白清兒半信半疑地瞄了瞄他,勉強地信他一回。「好吧!那小武醫藥費算
是解決了。」
「既然解決了,你怎麼還愁眉苦臉?」向陽那線條優美的唇彎出一抹淺笑,難得看
到清清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感覺還蠻新鮮的。
白清兒毅然決然放下手中的馬克杯,半跪在向陽的面前,一臉嚴肅地握住他的雙手
。「小向,我覺得我們應該為將來的事好好打算一下了。」
向陽愕然地盯著自己被她那雙小手包圍的手掌,小心謹慎地問:「打算什麼?」
一個散漫隨性、迷糊度日的大散仙竟然說得出這番有建設性的話來,究竟是他太小
看她了,還是她受到了什麼刺激啊?
白清兒回頭望了三隻精神抖擻的大狗一眼,明顯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力。小向,我
們現在養了三隻狗和一隻貓,責任非常重大,我們一定要讓它們活的健健康康、快快樂
樂的。」
「這個我知道。」向陽莞爾地挑起俊朗的劍眉,開始期待她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白清兒堅定地瞅著他的俊臉,認真無比地說下去。「所以我們要努力賺錢養活活皮
蛋它們,絕不能讓它們餓肚子。」
「清清,你是在擔心錢的事嗎?」向陽輕輕一拉,將她拉到自己的雙腿間,並且從
背後親密地摟住她。
剛才看到她那肅穆凝重的表情,他還以尢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原來是這件小事呀
!
「嗯!」白清兒靠在他身上,煩惱地捧起兩道消美的柳眉。「皮蛋它們的食物費愈
來愈貴了。」
以前都是她獨自一人在煩惱錢的事,硯在多一個人和她一起煩惱,這種有難同當的
感覺真好。
「傻瓜!你煩心錢的事做什麼?」向陽環住她,下顎輕輕摩掌她柔柔亮黑髮。「你
放心,這點小錢我還沒放在眼裡。」
「不行!你已經這麼窮了,我怎麼能夠一直用你的錢?我看我還是明天開稿好了。
」白清兒下了一個痛苦的決定。
「窮?」向陽啼笑皆非地問。「誰跟你說我很窮的?」
「小武啊!他說你最近過得有點不順,要我收留你一陣子,所以我就猜出來了!」
白清兒不敢說得太白,怕傷了他的男性自尊。
向陽耗盡所有的自制力,才沒有爆笑出來。「清清,我這麼窮,你為什麼敢做我的
女朋友?」
他心中除了有一點感動外,還挺佩服她的勇氣。
現在的女孩子不是都想找一個有錢的金龜婿,好飛上枝頭變鳳凰嗎?而清清在誤以
為他是窮光蛋的情況下,竟然還願意當他的親親女友,莫非她是「呆」頭了?
「因為你很疼皮蛋它們啊!況且,賺那麼多錢幹什麼?那多浪費時間啊,只要夠用
就好了。」白清兒低頭玩著他的手指。「小向,有沒有錢不重要,只要的是活得快不快
樂。」
這就是她的人生哲學,人的一生才短短數十年光陰,如果全用在汲汲營營了,豈不
是太可惜了!等到有一天錢終於賺足了,那時人也老了,就算想享受力不從心了,那還
有什麼好玩的?
聽完她的「哲理」後,向陽不禁尷尬地清了清喉嚨。「咳……清清,我得告訴你一
件事。」
「好,你說啊!」白清兒整個人靠在他的身上,舒服的差點睡著。嗯……應該上床
睡覺了。
「其實我的家境不錯!薪水也很多,不是你以為的那種窮光蛋。」向陽不想她會誤
解這麼久。
白清兒呆愣了一下,錯愕地從他的懷中轉過來。「那你為什麼會『流落』到我家來
?」
「還不是為了追你。」向陽對清清說得上是用心良苦。
「追我?!」一抹狐疑慢慢爬上白清兒那張清恬淨雅的小臉。有人這種追法?
「你的神經這麼大條,如果不和你朝夕相處,漸漸融入你的生活中,讓你身邊從此
缺不了我,我又怎麼能追得到你?」向陽得意地摸摸她的腦袋。
白清兒目瞪口呆地望著他那張可惡的笑臉,小嘴張得大大的。「哇!你這家伙好狡
猾哦!」
「不狡猾怎麼追得到你!」向陽摟住她,用力親了她一口。
白清兒用食指刮了刮他那冒著青色胡渣的臉龐。「羞羞臉。」
「你不生氣嗎?」向陽輕笑一聲,曖昧地含住她可愛的手指頭,輕輕地咀嚼著它。
白清兒的俏頰一熱,只能呆呆地盯著他對自己的手指又咬又啃,毫無應變能力。
夏天的夜晚很長,也很纏綿……‧‧‧‧‧‧‧‧‧‧‧‧‧‧‧‧‧‧‧‧‧‧
‧‧‧才在醫院住了三天,白前武就受不了這種無所事事的無聊生活,嚷著要出院了。
「小武,這樣好了,不如你先搬回家裡住,等你行動比較方便,再搬回你的公寓去
好了。」白清兒「拗」不過他,只好先把他拐回家裡照顧了。
沒辦法,誰叫她最愛護弟弟了。
白前武不給向陽阻止的機會,就爽快地一口答應。「好啊!那我就暫時回家住好了
。」
他怎麼可能拒絕?他正愁沒有機會可以觀察小向和他老姊之間的曖昧關係,現在老
天掉下來了一個機會給他,他如果不懂得好好把握,怎麼對得起老天爺啊?
向陽冷凝著漂亮的眉宇,不悅地橫了小武一眼。「我去幫小武辦出院。」
這家伙明明已經看穿他和清清的關係了,竟然還要搬回來瞎攪和,他到底在搞什麼
鬼?
「小呃——向先生,我和你一起去。」白清兒在跑向向陽的同時,不忘裝一下。
「你別用跑的。」向陽站在病房的門口等她。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跟路」了?
白清兒朝他甜甜一笑,挽住他的手臂,和他一起沿著走廊前進。
「小向,小武回家以後,我們可不可以暫時恢復房東、房客的關係啊?」她以打商
量的口吻詢問他。
「什麼意思?」向陽倏地停下腳步,惱怒地轉身面對她。
「呃……就是不可以表現得太親密,不可以睡在一起,不可以親吻,不可以摟摟抱
抱,不可以……」
白清兒沒瞧見他那難看的臉色,用清甜的嗓音說了一串規矩。
「我不要。」向陽瞇起了一雙陰鬱危險的眸子。這女人竟敢剝奪他身為男人的所有
「福利」。
真是太過分了,「乖!忍耐一點。」白清兒誘哄孩子似地拍了拍他的俊頰。「等小
武搬回他的公寓,我再繼續當你的女朋友不就好了。」
「哼!我為什麼要為小武犧牲那麼大?」向陽不為所動地冷哼一聲。
誰知道小武會住多久?萬一那臭小子故意賴個一年半載不走,那他的「性福」不就
毀了。
「小向,我們一定要瞞住小武,千萬不能讓他知道我們的關係啊!」白清兒誘騙的
語氣急轉直下,變得非常正經。
「為什麼?」向陽不滿地皺起兩道英挺的黑眉。這女人該不會還以為小武看不出來
吧?
只要是沒有瞎了眼睛的人,都應該看得出一點蛛絲馬跡才對,何況是小武那種耳聰
目明的滑頭。
白清兒眨巴著亮晶晶的大眼。「小向,你不覺得被小武知道了……會有一點難為情
嗎?」
「不覺得。」向陽臭著一張俊美的臉,不相信理由這麼簡單。「還有呢?」
白清兒清亮的雙瞳瀲著苦惱的盈盈水光。「因為小武的嘴巴很大,如果被他知道了
我們的事,他一定會立刻去通知我父母的。」
「那又怎麼樣?」向陽愈聽愈糊塗。
白清兒幽幽地瞟了他一眼。「那我們就等著被逼進禮堂結婚了。」唉!小向一點都
不明白她的苦心耶!
雖然她才二十六歲,但是她父母卻一直擔心她嫁不出去,所以千萬不能漏口風,否
則她和小向就慘了。
向陽眉頭一皺,將雙手撐貼在牆壁上,凶惡地困住清清。「你不想和我結婚?!」
一股危機意識從他的心中升起來「咦?難道你想結婚啊?」白清兒瞠圓了眸,非常驚訝
地反問他,絲毫不減他的氣勢影響。
不過,凡是經過的男女老少,全對他們的親暱姿勢投以異樣眼光。
「廢話!」向陽沒啥好氣地哼了一聲。「交往到了一個程度,接下來當然是結婚啊
!」
「哇!小向,你的思想好傳統哦!」白清兒發出驚歎聲。現在還找得到這麼的年輕
人真是不簡單!
向陽沉下俊臉,緊盯著清清的眼眸。「可惡!別告訴我,你不想結婚。」
在他充滿威脅的瞪視下,白清兒還是鼓起勇氣,囁嚅地開口:「人家確實……不想
結婚啊!」
奇怪!他們怎麼會在醫院的走廊上討論這麼嚴肅的問題啊?
「你為什麼不想結婚?」向陽臭著臉問。天殺的!好不容易才把她追到手,這女人
現在竟然好意思說不想結婚!老天是嫌給他的考驗太少,是不是?
「結婚就沒有自由啦!而且很麻煩耶!」白清兒理所當然地瞥了他一眼,好像他問
了一個很笨的問題一樣。
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家族的大事,先別說那些繁文褥節,光想到日後
要應付那麼多人,她的頭都痛起來了。
向陽一聽,當場決定要暗示小武去通知他父母。
「走吧!我們去辦出院了。」向陽輕敲了她的雪額一下,才拉著她的小手向前走。
現在不是討論的時候,改天再來跟她洗腦。
「噢!」白清兒一邊被牽著走,一邊還憂心伸伸地問:「小向,你是真的想結婚嗎
?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啊?你還這麼年輕,千萬別太衝動啊!」
「閉嘴!」
向陽那頭痛的低咆聲在走廊上迴盪很久……‧‧‧‧‧‧‧‧‧‧‧‧‧‧‧‧‧
‧‧‧‧‧‧‧‧‧‧「你過來。」一隻有力的手臂攔下正抱著洗衣籃哼著歌曲的白清
兒,將她拉往後院的方向。
「什麼事啊?」白清兒霧煞煞地被他拖著走。「小向,你走慢一點,我的衣服快掉
了。」
「別理那些髒衣服了。」向陽丟開她手中的塑膠籃,不耐煩地把她的嬌軀壓在院子
的牆壁上。「我問你,那個討人厭的家伙什麼時候滾蛋?」
「什麼討人厭的家伙?」白清兒被他堅硬的男軀壓得很不舒服,忍不住蠕動一下。
「小向,你退後一點,不要壓著我。」
「就是小武啊!你什麼時候要把他攆走?」向陽毫不退讓,反而利用男性的優勢壓
縛著她不放。
在小武的面前,這女人竟然堅持「不接觸、不說話」的最高指導原則,整整冷落了
他三天,連他在半夜偷偷溜進她的房裡,都被她無情地趕出來。真是女人!
總之,她今天非得給他一個交代不可。
「小武是我的弟弟,也是你的阿兵哥朋友,你怎麼可以說他討人厭呢?」
白清兒微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武哪裡意你不高興了?」
雖然被小向卡在牆壁內有點痛,不過,看在他臉臭臭的份上,她還是忍耐一下好了
。
「他沒有惹我不高興,而是你惹我不高興。」向陽忿忿不平地攫起她的下巴,充滿
侵略性地重重吻了她一下。「現在你懂了吧?」他灼熱的黑眸中閃著飢渴的光芒。
白清兒伸出修長的玉指,可憐兮兮地撫摸自己紅腫的唇瓣。「呃……可不可以再給
一點暗示啊?」
他只親了自己一下,她哪裡猜得出自己什麼地方惹毛了他?
向陽非常不滿地抱怨。「那小子一直待在這裡,我都沒辦法和你親熱。」他情不自
禁地親吻她的額頭、俏鼻、兩頰……忙碌的不得了。
「我們當初不是說好的嗎?小向,你再忍耐幾天好不好?」白清兒努力地壓住從胸
腔內不斷冒出來的笑意。
直到今日,她才發現原來小向也有不成熟的一面。
向陽惡狠狠地橫了她一眼。「誰跟你說好了,我根本就沒有答應。」他的面容凶惡
,但是亢奮的雄軀卻不停擠壓她柔軟的身體,希望能稍微紆解一下讓他痛得快死掉的欲
火。
「小向,你……你在做什麼啊?」白清兒結結巴巴地推拒著他的胸膛。「快、快放
開我,我要去……洗衣服了。」
向陽托起她的俏臀,將臉埋進她嬌小渾圓的乳房中,含糊不清地道:「晚一點我再
幫你洗。」他拉高她的裙子,把完全勃起的下體熾熱地抵在她雙腿凹穴中,疼痛地摩挲
著她。
白清兒怕掉下去,趕緊抱住他的脖子,並且試著向他講道理。「小向,拜託……冷
靜一點,我們是在院子裡,會被別人……看見的。」
老天!小向該不會是想在外頭做那件事吧?
向陽終於抬起火熱的雙眸,皺著眉環顧一下四周的環境,不過,當他看見牆和大樹
後,他的眉頭隨即舒展開來。「沒關係!院子有圍牆,外面的人看不見我們。」
他不想冒險錯過這次機會,誰知道小武那渾蛋會待多久?
「那萬一被小武……撞見怎麼辦?」白清兒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泛紅的小臉嚇白了
。
「他在午睡。」向陽的大手急切地伸進她的裙子內,要將她的內褲脫去。
白清兒呆了呆,連忙空出一隻手來拉住自己的小褲褲,花容失色地妥協在他昀「淫
威」下。「好嘛!好嘛,頂多人家晚上不趕你走,陪你就是了,小向,你快放開我。」
「不行!」向陽的血液已經熾燙得無法再有太多的耐心了,他現在一定要馬上得到
她,不然他就要爆炸了。
「小向,你別鬧了好不好?」白清兒的粉拳氣憤地敲打向陽那堅硬的肌肉。
「我要生氣囉!」
怎麼男人一發起情來,就變得這麼不講理啊?
「你氣吧!」向陽嘶啞地粗吟一聲,索性放棄和她拉扯內褲,直接用修長有力的手
指撫壓她的花心,以這個月才累積出來的技巧刺激著她的女性核心。
一陣堅實而喜悅的壓力,粗魯地透過白清兒那單薄的內褲直達她的欲望中心,造成
一股無法控制的悸動,讓她驚喘了出來。「小向……」
「我好想你,清清。」向陽粗嘎地低語,緊繃的身軀因為一股強烈的需求而顫抖著
。
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便俯首覆上她細緻柔滑的唇瓣,然後將舌頭探入她嘴中,貪
婪地探索她甜蜜的滋味。
「唔……」白清兒發出惱怒的抗議聲,除了氣自己在不適當的場所對他產生反應外
,更氣這該死的男人不尊重她。
「好!你別急……」向陽喃喃地解開自己的皮帶扣環和長褲拉鏈,釋放他腫脹的男
性。
「唔……」白清兒的抗議聲全被向陽吞進肚子裡,但是隱約可以從她模糊的
聲音中猜出大約的內容——誰急了?!你快給我住手!
向陽粗野地撕裂她那礙事的小褲,然後調整一下位置,便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入她濕
熱窄小的體內。
在這令人窒息的挺進過程中,白清兒像無尾熊一樣無助地攀住他的身子,不敢亂動
。
即使兩人已經親熱了很多次,她還是無法適應向陽那碩長的尺寸,而且每次都覺得
他比上回更巨大。
「老天!真不該教你學游泳……」向陽發出濃濁的呻吟聲,溫暖的氣息吹撫在她的
耳邊。
他困難地深吸了口氣,充滿男性氣概的碩大象徵繼續緩慢地擠進她、壓迫她的甬道
。
「小向……」白清兒吐出破碎的氣息,像是一條被釣在半空中的小魚兒,苦悶又懊
惱。
一抵達最深處,向陽開始強而有力地抽迭起來,那光滑的摩擦迅速煽高了倆人的激
情……「啊……」白清兒顫抖地嬌吟連連,指甲不自覺地掐進他的肩膀和背部,才幾個
回合便達到了高潮。
體內的痙攣一波接著一波,像是沒有止境般,那是一種混合著狂喜與痛苦的感受,
偏偏向陽還令人氣憤地埋在她的甬道內,持續加速地衝刺著,叫她動彈不得。
向陽汗水淋漓地托高她的臀部,將她的雙腿分得更開,使他可以更深入地在她的體
內活動。
「小向……快停一下……」在白清兒的婉轉嬌啼中,一陣陣野蠻的收縮並沒有放過
她,晶瑩透明的愛液沿著她的腿根流出,沾濕了兩人交合之處。「小向……」
「快了……快了……」向陽的手緊緊握著她的臀,堅硬如鐵的肌肉狂暴地沖擊著她
的嬌軀。
「嗚……」白清兒雖然愈想愈氣,恨不得把他那公驢腦袋打得滿頭包,可是她早已
被排山倒海而來的快感折磨得筋疲力盡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無力靠在身上,委屈地嗚咽
……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4 20:54:13
【第十章】
「啊……」向陽突然咆哮一聲,身體劇烈地抖動一下,灼熱的陽精就全噴在她的體
內了。
終於!白清兒埋怨地白了他一眼,雙腿虛軟地交掛在他的腰際,陪著他一起喘氣。
向陽的臉埋在她幽香四溢的頸項間,重重地喘了幾下,才抬起汗濕的俊臉,沙啞地
問:「清清,你還站得起來嗎?」他那張俊臉上佈滿了得意、佔有欲和得逞後的原始滿
足。
「哼!」白清兒氣呼呼地嬌哼一聲,掙扎地想從他的身體上滑下來。
「小心一點。」向陽趕緊扶住她那搖搖欲墜的虛弱身軀,性感的嘴角揚了起來。
「不要摸我!」白清兒傲慢地拍開他的「毛手」。雖然她的雙腳已經回到地面了,
但是她的膝蓋仍然抖得十分厲害,幾乎無法支撐她的重量,害她只好用手撐在牆壁上,
努力地等待力氣回復過來。
向陽寵溺地搖了搖頭,帥氣的俊臉上浮是笑容。「好!我不摸你,你小心一點,別
摔倒了上他把落在膝蓋上的長褲拉起來,稍微整理一下,然後撿起被他扔在地上的絲質
內褲,塞在口袋裡。
白清兒的美眸隨著他的動作愈睜愈大,最後,一抹紅霞飛上了她那清妍的臉頰。
「把我的……東西還我。」她伸出玉手要討回自己的私人物品。哼!這可惡的家伙
不但把她的內褲撕破,而且還想毀屍滅跡,這種行為真是太可恥了,她絕不會原諒他的
!
「你的內褲破了,我幫你拿去丟。」向陽俊魅地彎著笑眼,欲望剛得到滿足的他看
起來慵懶浪蕩,簡直性感得叫人血液逆流。
「不要!你快還我。」白清兒漲紅著臉,堅持要向他討回來。在欺負完她之後。
這男人竟然還敢嘻皮笑臉的,一點反省、心也沒有,真是太不知羞恥了!
向陽懶懶一笑,無所謂地把口袋中的小褲褲還給她。
「清清,要不要我抱你進去休息?」
她的雙腿抖成這樣,他看了都於心不忍了。雖然清清最近的體力變得比較好,可是
依照他的估計,她大概還得站在牆邊二十分鐘,才有力氣走動。
白清兒連忙把破損的小褲子藏好,才抬頭挺胸地拒絕他。「不用了,我自己會走。
」
誰曉得這只黃鼠狼安著什麼心眼啊?年輕人的體力好,搞不好他把自己騙進房間後
,又強要了她一回怎麼辦?那時想不被小武知道都很難了!
向陽好笑地半跪在地上,整理她那皺成一團的裙擺。「真的不需要我抱你,我保證
不會讓小武看見。」
「我不要。」白清兒惱羞成怒地瞪著他的頭顱,別以為她剛才沒看見他在偷笑。
向陽莞爾一笑,站起來揉了揉她的頭,貼心地提議。「那我搬一張椅子過來給你坐
好不好?」
這是什麼爛主意嘛!擺明就是在侮辱她!
「不好!」白清兒惱得頭昏眼花、七竅生煙,差點抓起他的手臂,用力地咬了他幾
口。
「清清,你別鬧脾氣了。」向陽感到既無奈,又頭痛。「你不進去,難道就一直站
在後院嗎?」
好吧!他承認自已是有點太衝動了,可是她也用不著反應過度啊!
「不關你的事,反正你離我遠一點就是了。」白清兒氣鼓鼓地橫睨了他一眼,根本
不領他的情。
這臭小子怎麼還不趕快滾啊?她好想坐下來休息哦!
「好吧!那我先進屋了,有事的話再喊我一聲。」向陽見她還在氣頭上,最好先避
一下風頭,免得以後再也沒有甜頭吃。
向陽才剛轉身離開,白清兒的雙腿立即一軟,軟趴趴地跌坐在地上。「臭小向……
」
‧‧‧‧‧‧‧‧‧‧‧‧‧‧‧‧‧‧‧‧‧‧‧‧‧晚風徐徐吹來,向陽和白
前武坐在前廊上納涼聊天,而三隻愛湊熱鬧的大當然不放過機會,全爭先恐後擠在他們
兩人身邊,彷彿只要偶爾被人摸一下就滿足了。
「向先生,請你不要亂摸我的狗!」一個不悅的清脆嗓音在兩人身後響了來,向陽
的大手緩緩離開皮蛋身上,像投降般把手舉得高高的。「好,我不摸。」
清清已經氣了一個下午和傍晚了,怎麼到現在氣還沒有消啊?
「皮蛋、芋頭、黑金,快過來姊姊這裡,我們去睡覺了。」白清兒誘哄地向三隻大
狗招了招小手。
「汪汪汪……」黑金搖了搖尾巴,二話不說就跑了過來,反倒是皮蛋和芋頭也不動
地趴在原地,連起身的意願都沒有。
「還是黑金比較乖。」白清兒感動地拍拍黑金的頭,然後朝另外兩只狗譴責的皺了
皺眉。「皮蛋、芋頭,你們還不過來。」
「汪嗚……」兩只狗兒勉強動了一下,不過它們是敷衍地甩動尾巴,不是起身走向
她。
白清兒的俏臉立即浮現黑線條,被兩只不懂事的傻狗狗弄得面子都快要泌掛不住了
。「皮蛋、芋頭……」
向陽、白前武看到這場拉鋸戰,笑得肩膀都忍不住聳動起來。皮蛋和芋頭也未免太
不給它們主人面子了吧?!
「好!你們不聽話,以後就跟那個壞蛋好了,哼!」惱羞成怒地撂下狠話後,白清
兒像個高貴的女王一樣昂首闊步地離去。
向陽聽了,實在是又好氣又好笑,只好拍拍皮蛋它們的頭,示意它們趕快跟過去。
「去吧!別惹你們的主人生氣。」
「汪汪……」皮蛋、芋頭這才依依不捨地站起來,慢吞吞地走進屋子裡,一副萬般
不情願的模樣。
「小向,我老姊口中的壞蛋是指誰啊?」白前武皮皮地明知故問。
「除了我,還會有誰?」向陽一臉無奈地靠在柱子上。
白前武露出興致高昂的表情。「我已經好幾年沒看見我老姊的火氣那麼大了,小向
,你是怎麼惹毛她的啊?」
「還不是為了你。」向陽的眼神合著怨恨的利芒,不客氣地射向白前武。
「為了我?」白前武無辜地反指自己的鼻子。「我可沒有礙著你們的好事吧!」
為了成全他們的「奸情」,他今天下午還特地躺在床上睡了一個沒有必要的漫長午
覺,可見他多有義氣。
「你整天在家裡探頭探腦的,清清為了假裝跟我不熟,連床都不分我一半,你還敢
說沒礙著我的好事!」向陽口氣不善地清算他的罪行。「喂!你到底什麼時候要搬走啊
?」
「你有沒有搞錯,這是我家耶!」白前武怪叫一聲後,突然呵呵賊笑了出聲。「小
向,看來你對我老姊挺認真的,是不是?」
本來他也是對這段感情抱持著存疑的態度,所以才會想搬回來住觀察一陣子,沒想
到小向竟然對他老姊呵護備至,疼的不得了,一改以前對女人那種愛理不理的冷漠性格
,把他嚇得差點跑去廟裡收驚。
老實說,他從來沒見過小向對一個女人這麼憐愛疼寵,甚至愛屋及烏到連她的寵物
都不放過,把每一隻都照顧得頭好壯壯,快快樂樂!
「知道就好。」向陽大方的承認。
白前武那同情的目光中隱隱含著一股歉疚。「小向,我老姊的毛病很多,以後就請
你多多包涵吧!」
雖然不是他把小向推入火坑的,但是在道義上他還是得負一點責任——當初如果不
是他常把一群好友帶回家,小向哪有機會「煞到」他老姊啊?
唉!希望小向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清清沒有你說的那麼差。」向陽下意識為自己的女朋友辯解,同時皺著眉瞪他。
清清現在是他罩的女人,哪輪得到這死小子來批評?
白前武好奇地用手肘頂了頂向陽的胸膛。「喂!小向,你是怎麼追到我老姐的?」
「不能說。」女人最在乎這種事,尤其清清的臉皮又比一般女人薄,瞧她下午氣到
琨在就知道她多重視隱私了,若是被她知道他把兩人交往的過程全告訴小武,那他一輩
子都別想再上她的床。
更何況,在這艱苦的追求過程中,他丟盡了男人的顏面,他打死也不會告訴別人。
「為什麼?」真是小氣!
「因為清清會不高興。」向陽倒是實話實說,他已經惹惱了清清,可不想這時火上
加油。
白前武贊同地點頭。「說得也是,別看我老姊平時柔柔順順、溫溫吞吞,以副很好
欺負的模樣,其實她是不發威則已,一發威就可以氣兩、三個月,我很高興你已經摸清
了我老姊的脾氣。」語畢,他還欣慰地拍了一下向陽的腿。
向陽哭笑不得地撥開他的手。「你說得也太誇張了吧?清清那種『家貓』的脾氣有
什麼好怕的?黑輪都比她強。」
「那你肯定還沒見到她別扭的一面。」白前武竊笑地嚇嚇他,順便給他以一個心理
准備。
「別扭?有嗎?」向陽懶洋洋地伸直一條腿,根本不把小武的警告放在心上,在他
看來,清清今晚只是鬧鬧小脾氣而已,用不著理她,明天她就自已雨天青,笑咪咪地恢
復「原狀」了。
「唉!看在我們是好兄弟的份上,我就給你一點忠告吧!」白前武語重心唱地警告
他。「千萬別小看我老姊的脾氣,一旦惹毛了她,那就不好玩了。」
「是哦?」向陽不實可否地低哼一聲。
白前武見他似乎不相信,索性舉出最厲害的例子來。「我記得有一次我故意在國中
同學面前掀開她的裙子……」
「你竟然掀開清清的裙子?!」向陽不爽地瞇起黑眸。
「拜託!這不是重點好不好?」白前武容忍地翻了翻白眼。「那年代哪一個小男生
不好奇女生的裙底風光啊?重點是我老姊整整氣了三個月,不但不和我說話,而且連瞄
都不瞄我一眼,你說是不是很嚴重?」
「活該!」一想到清清那可愛的玉腿和小屁屁全被一群乳臭未乾的小子給看光,他
的心裡就不是滋味。
「聽了這個故事以後,你難道沒有學到什麼教訓嗎?」白前武開始懷疑這家伙究竟
有沒有悟性。
「有啊!」
「是什麼?」白前武一臉期待地問。
向陽慎重無比地公佈答案。「以後千萬不可以亂翻清清的裙子。」見到白前武的下
巴都掉了下來,向陽心中頗有一股替清清報仇的快感。
「算了!不和你說了,你就等著吃我老姊的苦頭吧!」白前武朝這沒慧根的家伙假
假一笑。「我在這裡先祝福你了。」
他懶得和他多費唇舌了。
「多謝你的祝福。」
‧‧‧‧‧‧‧‧‧‧‧‧‧‧‧‧‧‧‧‧‧‧‧‧‧過了一個禮拜後,向陽總
算見識到「家貓」發威的嚴重性了。
雖然她已經放棄了「不接觸、不說話」的最高指導原則——大概是後來發現小武已
經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再裝也沒有用了,可是他的處境並沒有因此而獲得改善。
她仍然不讓他親、不讓他抱,甚至連小手都不讓他摸一下,讓他覺得十分痛苦。
於是,在送走白前武那只會幸災樂禍、毫無用處的臭小子後,向陽開始積極地擬定
求和計畫。
該送什麼好呢?
清清和一般女人不一樣,她最討厭那些叮叮咚咚的飾品了,上回他送了一條精致小
巧的粉鑽項鏈給她,沒想到她只是隨意看了一眼後,彷彿不知道項鏈的價值,就把它隨
便扔在梳妝台上,還差點被黑輪叼去玩。
所以,這次他絕對不能再送她那種昂貴無用的首飾,他得送點別的來討她的歡心。
可是清清到底喜歡什麼呢?
可惜家裡已經貓狗為患了,否則他只要直接在路邊撿一隻流浪狗回家,就可以把清
清樂死了。唉!
向陽煩惱地開車在市區打轉,試著在街上尋求靈感。
到了傍晚時分,他帶回了一束用金莎巧克力紮成的花朵,那束假花『俗』的連他看
了都覺得很不好意思。
「清清……」向陽將花朵藏在身後,在日式的老舊建築中四處尋找清清的蹤影。最
後,他在她的房內找到了形跡可疑的她。
在斜陽的照射下,他看見清清正聚精會神地趴在床邊,手裡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在
夾熟睡的黑輪。
向陽不禁好奇地走上前一探究竟。
「清清,你在做什麼?」她是在偷拔黑輪身上的毛嗎?
白清兒被嚇得立即將小夾子藏在背後,俏臉上帶著一抹心虛。「沒、沒有!我什麼
也沒有做。」
黑輪被他們的聲音吵醒後,只是不悅地瞥了他們一下,就繼續閉上貓眼睡它的覺。
「清清,你是在欺負黑輪嗎?」向陽炯炯有神的黑眸中透出一絲懷疑的光芒。
「當然不是。」白清兒頓時漲紅了小臉——因為完全被他說中事實。
「那你拿著小夾子在做什麼?」向陽擺出大義凜然、公正無私的大法官面容。
在他凌厲的注視下,白清兒益發感到心虛,解釋起來當然「裡裡拉拉」。「呃……
就是黑輪的胸口長……長了好幾根丑醜的白毛,人家怕黑輪自卑……所以就好心幫……
黑輪拔掉雜毛,你幹嘛那麼凶嘛?」
可惡!這個小向好像忘記她還在生他的氣耶!她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啊?她在心裡嘀
咕著。
「我哪裡凶了?」真是惡人先告狀。「說吧!你這樣『凌虐』黑輪幾年了?」向陽
真的很訝異她竟然能無聊到這種程度。
「亂講!人家才沒有凌虐黑輪呢!」白清兒像是遭到天大的侮辱般,憤慨的跳了起
來。「人家都是趁黑輪睡覺的時候偷偷拔它的毛,黑輪不但沒有感痛,而且還睡得很熟
呢!」
再說,她這麼做也是未了黑輪好啊!試想,一隻全黑的黑貓胸前若是長了幾根不稱
頭的白毛,不是很礙眼嗎?
「可憐的黑輪。」向陽咕噥一聲,終於鼓起勇氣把藏在後頭的「金莎假花」拿出來
來,僵硬地遞給她。「喏!給你。」
「金莎!」白清兒的雙瞳像電視廣告中的女主角一樣,立即放射出興奮的閃亮光芒
,眉開眼笑地接過那束沉重的巧克力花。
她開心的反應完全出乎向陽的意料之外,原來電視廣告沒有騙人,女人真的很吃這
一套。
「喜歡嗎?」向陽試探地伸出大手,輕揉了一下她的長發,見她沒有避開,心中霎
時盈滿了喜悅。
整整七天了,這還是他第一次能夠靠她這麼近,害他心中亂感動一把的。
「嗯!」白清兒用力地點頭,一朵甜美的榮笑照亮了俏臉。「很喜歡。」
「那我們講和了,好不好?」向陽見機不可失,趕緊提出要求。
「好啊!」白清兒飄飄然地踮起腳尖「啾」了他一口。「其實人家很早就原諒你了
,是小武叫人家多氣久一點的。」
「為什麼?」向陽忿忿不平地擰起眉頭。
「小武說悶在家裡很無聊,叫人家不要太早原諒你,因為他想看久一點的戲。」白
清兒捧著假花,笑盈盈地解釋。
「所以你就聽他的話了?」向陽下顎的肌肉不滿地抽搐了一下。
可惡!小武這家伙真不講義氣!難怪這幾天他的臉上老是帶著詭異的笑容,原來是
他在搞鬼!
「小武骨折已經這麼可憐了,娛樂他一下也是應該的啊!」白清兒著迷地看著他那
束跳動的肌肉,不禁感興趣地戳了他的下顎一下。
「你都只想到小武可憐,那我呢?我被你冷落了七天,你不覺得我也很可憐嗎?」
向陽充滿暗示地含著她的手指吸吮,同時不忘擺出「怨夫」的表情。
白清兒被他那大膽露骨的舉動給嚇呆了,芙白的淨頰慢慢染上一層羞澀的紅葭,「
大……大不了我以後補償你就是了……」
「好!那你嫁給我。」向陽趁著她心中有愧,得寸進尺地求起婚來。
「沒……沒這麼嚴重吧!」白清兒瞠目結舌,快要被他的求婚給嚇得心臟沒力了。
「是你說要補償我的,你想賴皮不成?」向陽虎視眈眈地緊盯著她。
白清兒的頭差點就這樣賴皮地點了下去。「那也用不著補償那麼多啊!人家可不可
以換個方式補償你啊?」
「不行!你」定要嫁給我。」向陽霸道地摟住她的嬌軀。
「小向,我們這樣同居也不錯啊!為什麼一定要結婚呢?」白清兒苦惱地皺起小臉
。
「清清,我們總不能同居一輩子吧!」向陽輕柔地在她的雪額上吻啄,沙啞的輕哄
她。「而且你早點嫁給我,我也比較安心,不用每天都擔心你會被別的男人搶走。」
「這樣哦……」白清兒為難地蹙起柳眉。「讓人家考慮一下好不好?過幾天再給你
答覆。」
現在是能拖幾天是幾天了。
「好吧!」向陽將唇落在她柔軟的小嘴上,喃喃地低語。「不過你得先補償我這個
……」
嗯!該是打電話和未來的岳父、岳母打一聲招呼的時候了,只有他們出面,才能搞
定清清。
呵……陽光、白雲、藍天,誰說夏日不是戀愛的季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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