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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梁筱菡]調教出逃小惡少[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15:51     標題: [梁筱菡]調教出逃小惡少[全文完]

調教出逃小惡少 作者:梁筱菡



1.抹不去的記憶

    六月,剛下過雨的天氣。

    空氣中很潮濕,還散發著芙蓉花的香氣,這是在永順街12號的別墅裡,栩宣正躺在三樓的榻榻米上看書,突然聽到窗外人在喊她的名字。

    “栩宣,快下來,你天天不運動會變成豬的。”

    栩宣走到窗檯前往下看,路松贊正在芙蓉樹下站著。栩宣一直記得她第一眼看到路松贊時的樣子,剛下過雨打落了一地芙蓉花瓣,潮濕的空氣襯托的如此漂亮。芙蓉樹下站著一個美少年,深陷的眼睛,棕色微微髮捲的頭髮,像是從童話裡走出來的海王子。

    “栩宣,你發什麼呆呢,快下來啦,”路松贊朝他擺了擺手,栩宣突然從晃神中醒了過來。“對了,別忘了抱著嗚仔一起下來,他也需要運動了。”樓下的男孩還在喊。

    “知道啦,知道啦。”栩宣一邊答應著,一邊往回走。栩宣心裡直犯嘀咕,這是怎麼了?又不是第一次見到路松贊,也許是視覺效果,難得在六月的天氣裡看不到太陽,視覺有些唯美罷了,臭小子還是臭小子,怎麼可能幾個小時不見就變成海王子呢。栩宣安慰自己,一邊喚著嗚仔。

    “嗚仔,嗚仔?”栩宣跑去角落裡一看,嗚仔也沒有在窩裡。嗚仔是一隻雪納瑞犬,在栩宣十七歲生日那天比爾爸爸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松贊,嗚仔找不到了。”栩宣趴到窗口對遊泳池旁邊的少年說。

    “那就先別管他,不知道溜到哪個房間玩了,你先下來,空氣很新鮮的。”

    “恩。”栩宣點點頭,穿上鞋走出房門。

    從一樓後的拐角裡,透過落地窗戶,隱隱約約看到路松讚的身影。栩宣不由得加快腳步,可是路松贊卻突然不見了。

    “路松贊?”栩宣在遊泳池旁喊著他的名字。

    “路松讚你不乖,怎麼和嗚仔一樣到處亂跑?”

    “路松贊?”

    像是進入一個巨大的漩渦,很多片段像是放映機一樣迅速的翻湧而來。四歲時第一次來到這個豪華的別墅裡,見到了比爾。比爾的房間裡還掛著他和一個中國女人的結婚照,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在栩宣的眼睛裡笑的很詭異。初中時她和路松贊去上學,在貴族外國語學校讀英文,可惡的路松贊上課天天睡覺卻總是考滿分,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時光會倒流,為什麼會想起這麼多事情。她甚至還看到了牧彥歌。

    栩宣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時空機器,身體無法控制的隨著記憶旋轉,扭曲。她感覺像是渾身被撕裂了一般難受,終於,眼前出現了一片血腥。

    那是在永順街的路口,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剎車聲,她看到了地上滾落的三色球冰激淩,剛好滾落到自己的腳下。不斷有人圍過來,周圍一片嘈雜聲,還有警笛和救護車的聲音。

    血泊中的路松贊,睜著眼睛看著栩宣,不動,也不說話。

    “松讚你別嚇我。”

    “松贊哥,你說話好不好?”栩宣蹲下,看著血泊裡的路松贊。她看到有穿著白色消毒服的護士擡走了路松贊,她沒有跟上去,恍惚中看到路松贊似乎對著自己笑了笑。

    “松贊哥。”栩宣心裡默默的喊了一遍,她還鬼使神差地微笑著對路松贊揮了揮手。

    “哪裡來這樣的小孩,哥哥都死了還在笑。”

    “算命的都說這個女孩從小就是個霉頭,剛出生剋死了親生父親,克的那個洋人繼父的公司破產,現在又剋死了哥哥。”……

    “下一個不知要又要剋死誰了,掃把星喲,離她遠點。”

    栩宣能聽到人群中發出的聲音,人們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指指點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16:21

2.振作的獨立生活

    “I-will-not-make-the-same-mistakes-that-you-did,I-will-not-let-myself-Cause-my-heart-some-chmisery……”手機鈴聲響了好久,栩宣拿出手機,上面棕紅色小熊頭像一閃一閃的。是佳美打來的電話,栩宣從夢裡醒來,手機上的時間顯示已經是上午十一點鍾。佳美在電話那頭嘰嘰喳喳的:“喂,栩宣。”

    “hey。有事麼?”栩宣含糊不清的嘟囔著。

    “怎麼?還沒起床呢。沒別的事,我就是想告訴你快要開學了,你記得收拾下東西噢別遲到了。”電話那頭還能聽到一銘的聲音。

    “別吵我啦,我在和栩宣打電話。”佳美使勁拍了拍一銘的腦袋,“喂栩宣,我和一銘這臭小子在一起,他非要喊我去玩,我就先掛了,你記得以後打工不要熬太晚,能偷懶就偷懶下嘛。我掛電話了,喂,喂,一銘你這個小子……”

    電話那頭亂糟糟的,栩宣聽著電話,無奈的笑了笑。“嘟嘟嘟……”電話裡出現忙音,栩宣扔掉電話,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看了很久。

    她還沒有從夢裡回過神來,原來剛剛那一切,都是一場噩夢。

    如果真的是一場噩夢,那該多好。她耳邊還迴響著路松讚的話:“丫頭,記得要忘記呀。”在一年前,方伯開的車上,她和路松贊並排坐在車上放學一起回家。松贊就是這樣拍著她的腦袋對她說,那時的她,還能感覺的到松讚的心跳,聞著他手指間淡淡的菸草氣息。

    可現在,空蕩蕩的大房子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栩宣穿好衣服,走去廚房。比爾爸爸臨走前給了李媽和方伯一些錢讓她們離開了,栩宣明白,這個即將垮掉的家再也支付不起那些傭人昂貴的費用。“To-strong,我一個人也可以的。”栩宣走進廚房,雖然吃慣了李媽做的飯,自己做的飯相比之下根本沒辦法吃。可生活還是要繼續不是麼,人總是要學著去適應,相比之下自己還可以在家裡蹦蹦跳跳的樣子比松贊要幸福太多倍了,想到這裡,栩宣狠狠的咬下一口七分熟的荷包蛋。

    “嗚仔,嗚仔下來吃飯了。”栩宣對著樓上喊,不一會嗚仔便跑下樓梯,栩宣往嗚仔盤子裡放了些荷包蛋,嗚仔聞了聞,又看了看栩宣,舔舔嘴巴坐在一邊不吃飯。

    “不要挑食了,等松贊爸爸回來再給你做好吃的。”栩宣抱起嗚仔自己餵牠,可嗚仔還是偏著腦袋不理睬。

    “愛吃吃,不吃拉倒,”栩宣有些生氣了。“你松贊爸爸不在,連你也來欺負我。阿媽都吃了你為什麼不吃,雖然難吃,可也吃不死人。”

    栩宣轉身走上了樓,剩嗚仔在地板上坐著,看著栩宣。

    三樓出了樓梯口右拐是松讚的房間。她推門進去,坐在松讚的床上翻著桌上的照片。那是一個很厚的相冊,從松贊剛出生的時候,那時候比爾爸爸還很年輕,松讚的親生媽媽還在,她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照片。再往後翻便是自己和松贊在一起的照片。栩宣看著看著鼻子就發酸了。

    “松贊哥,你不在連嗚仔都欺負我。”

    “我以後再也不吃三色球了,我一輩子都不要再吃三色球。”

    “路松贊,你什麼時候給我滾回來。”

    她走到抽屜裡,拿出博曦大學的通知書。這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通知書,記得她和路松贊報考的是同一個大學的同一個專業,轉眼,一個暑假就過去了。

    這是自己度過的最辛苦的暑假,每天要去夜店打工,白天回到家就沒命的睡覺。她不能再要比爾爸爸的生活費了,只有那些錢留給松讚她才會安心,她還要賺很多很多錢,因為栩宣知道,如果松贊不再了,她的世界就塌掉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16:33

3.記得要忘記

    天色漸晚,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傍晚的時候還要去storyv2去打工,通知書上的日期是九月二號,還有一個星期,博曦大學就要開學了。曾經很期待的大學生活,到了眼前,心情反倒心如止水了。忙碌的生活已經沒有閒暇的時間去想像去憧憬,不如隨遇而安吧。

    安栩宣日記:

    八月的天氣,日子還是平靜忙碌的過。是不是哥哥的離開是注定的,注定我是要長大,不可能一輩子生活在爸爸和松贊哥的保護下。原來松贊哥說過,人是不可以往回看的,特別是在地攤上吃三塊錢的雞蛋面時,就不要想曾經在昂貴的西餐廳吃的七分熟牛排,喝著廉價的啤酒,就不應該想曾經酒櫃裡那些蘇格蘭whiskey。如果曾經的生活是一種華麗的奢侈,那麼就忘了吧。從現在開始,接受現在的自己。我需要很多很多錢,我的哥哥和比爾爸爸需要很多錢,一個普通的打工妹而已。可即便如此,我永遠都不能向生活低頭。栩宣不是曾經的栩宣,我要讓哥哥看到我一定會很堅強的。

    栩宣加油,哥哥也加油。

    合上日記本,已經是六點鍾光景。到了一樓餐廳,看見嗚仔很乖巧的趴在客廳沙發上睡覺,盤子裡的荷包蛋已經吃完了。“真是難為這個小家夥了,害得它跟我一起吃這種不熟的飯”栩宣無奈的笑了笑,傍晚有細碎的風從南方吹來,栩宣下樓打開自行車去storyv2,關上黑色的欄杆式大門,栩宣看著這個家。她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家太實在是太大了,大門很沈,每次關大門都要費很大的力氣,三層的紅瓦尖頂洋房,柵欄一側的花圃裡還種滿了媽媽去加拿大前種下的薔薇,只是薔薇和後院的遊泳池胖的芙蓉樹,早已經過了花期。

    栩宣朝著路南方騎去,storyv2並不遠只需要經過兩個路口就到了,這個酒吧還是比爾爸爸的一個朋友開的,現在掌管酒吧的是曾經老闆的兒子李文浩,曾經是高栩宣兩屆的學長,高中畢業後沒有繼續考大學,直接繼承了父親的酒吧。

    李文浩一直很照顧栩宣,自從知道栩宣的家裡出現變故後自動喊栩宣去幫忙。他知道栩宣脾氣倔強定然不會接受他的幫助,於是就邀請她去工作按星期結算工資,栩宣也欣然答應了。

    到了storyv2門口,栩宣把車子停在一側,去包房裡換號工作服。沒想到在出門的時候碰到了李文浩。

    李文浩正和朋友一起經過,“文浩哥,”栩宣低頭打招呼。文浩點頭答應後,和朋友一起向裡走去,可走了幾步又回來,喊住她:“栩宣。”

    “聽說你們過幾天就要開學了,學費交夠了麼?”

    “恩,勞煩文浩哥費心了,比爾爸爸已經給我交過學費了。”

    文浩拍了拍栩宣的腦袋,笑著說:“如果入學準備很忙的話這些日子就不用來了,有什麼事我能幫上忙記得喊我,真想念大鬍子叔叔還有松讚那個臭小子了。”說到這裡,他突然停止了說話。栩宣的臉上一閃而過的悲傷,但是很快,栩宣笑著說:“謝謝文浩哥關心,聽說松贊哥就要康複了呢,等他們回來大家又要在一起了。”

    “我還有點事先去忙,你照顧好自己。”

    “恩,文浩哥放心就好。”

    栩宣告別了文浩,走到櫃檯後開始工作。她自己突然笑了笑,大家又在一起,就當作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吧。雖然栩宣知道不管爸爸在哪裡,她永遠都是他的乖女兒。爸爸媽媽從來沒有拋棄過自己,只是哥哥更需要她們的照顧和支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16:49

4.落難公主

    白駒過隙的時光,彷彿一個冗長的睡眠就突然跳過了一個星期。安栩宣只能依稀記得這一個星期以來文浩哥給自己休了兩天假。

    她還記得中間和佳美去逛了一次街,街邊的露天小攤上的炸串串竟然也可以那麼好吃。佳美還是那一副讓人忍俊不禁的模樣,一銘像是跟屁蟲一樣跟著佳美形影不離,一對歡喜冤家。想起在高中那一些無憂無慮的日子,還真是美好呢。佳美看著栩宣吃炸串串吃的那麼香,一臉的心疼,連一向貪玩的一銘也很悲傷的看著栩宣狼吞虎嚥。

    栩宣擡起頭來,疑惑的看著她們兩個,“我臉上有東西?”

    兩個人同時搖搖頭。栩宣很疑惑,“那你們幹嘛這個眼光都看我?”佳美指了指別的桌子上的人,說:“不只我們倆在看,你看別人也都在看你。”佳美很無奈的說。

    “栩宣,你幾天沒吃飯了?你沒有錢為什麼不問我們要呢……你怎麼能餓成這個樣子,如果讓松贊哥看到他還不是要心疼死。”一銘說。

    “哪有,我每天都在吃飯,只是這家地攤上的串串真的很好吃,你們也一起吃啊。”栩宣一邊吃,一邊給她們遞過去,佳美躲到一銘背後抱著一銘的胳膊直搖頭。“原來公主落難竟然是這個樣子,好慘。比起我們這平日裡窮慣了的人說,真的是太可憐了。”佳美說。

    “佳美,你亂說什麼呢。過去和現在不一樣麼?”栩宣擦擦嘴,笑著說。

    “哪有,不一樣的多了去了,爸爸媽媽和哥哥都在國外,一個人住著大房子還要夜夜打工,問題是家裡還有那一隻挑食的狗,生活不艱辛麼?”佳美說,一銘用胳膊肘戳了戳佳美,“你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不好?”

    佳美伸了伸舌頭,趴在一銘背上不說話。

    栩宣捋了捋頭髮,說:“好了吃飽了。文浩哥給的工資那麼多,我怎麼可能會落魄到吃不飽飯的地步,只不過是最近吃自己做得飯,可是自己做飯技術太爛了吧,比起李媽做得簡直難以下嚥,但是還好了,我最近有研究廚藝,一定會好起來的,前些日子比爾爸爸打電話說松贊哥有康複的希望,我還在等著她們回來呢。”

    “能康複就好。如果還像原來那樣,說句話什麼都聽不懂像死人一樣,想想都可怕。大家都還很希望能見到健康的松贊呢。”佳美說,“以後大學我們都不念同一所大學了,開學後你一個人可以嗎?如果你一個人住害怕了,我們可以去你家陪你。是不是一銘?”佳美邊說,邊推推一銘,一銘慌忙點頭,說:“對,對喔,你們家房子好大,我們可以陪你去住。如果新學校有人欺負你你可要告訴我,我會幫你幹掉他的。”

    “你們兩個打得鬼主意我在不知道。特別聲明我家可不是hotel,我也不想做電燈泡。”栩宣看著她們兩個壞壞的笑。

    佳美覺得不好意思,繞開了話題:“你說你們都考那麼好的大學幹嘛?如果你們學習成績再次一點點,可以上我和一銘的大學呀,這樣我們就又可以在一起了。有個照應總比孤伶伶一個人好,聽說博曦大學好多富家子弟哦,那麼勢利的環境,我們擔心你會受欺負。”栩宣笑著說:“比爾一直很希望我能和松贊念博曦的,再說我怎麼可能會受欺負。好了我不和你們鬧了,後天新生報到,我得回家收拾收拾了。”

    “喂栩宣,有時間我去你家看嗚仔哦。”

    “那好,別忘了帶狗糧就好,它已經對我抗議再也不要吃外麵糊裡面不熟的荷包蛋了。”栩宣和她們告別後,騎單車回家。每次經過永順街這個路口,都可以看到路口右側的三色球冰激淩店,用很漂亮的水晶字體寫的廣告牌,可那些娃娃體的水晶字就如此灼傷了栩宣的眼睛。

    回憶裡有些東西是不允許被提及和觸碰的,就像這醒目的冰激淩店廣告牌上的三色球,像路中間曾經有過的大雨沖刷了好多天都沖不掉的血印,都已經被刻在了記憶裡,成了一個可怕的揮之不去的夢魘。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17:03

5.Not any at the worst

    九月二日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安栩宣記得前一天晚上李文浩來過自己家,送給自己了一條水晶項鏈作為開學禮物。栩宣翻開櫥櫃,卻窘迫的發現連咖啡豆都沒有了,文浩哥來看自己,卻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招待。

    李文浩走的時候給自己留下一些錢,栩宣不要,文浩卻執意的說storyv2的生意很好,那是栩宣該得的獎金。栩宣還記得文浩哥走的時候叮囑自己:“傻丫頭,櫥櫃和冰箱裡的東西都空了。都成年人了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栩宣很不好意思,說:“最近有些貪玩,忘了添些東西了。”

    “冰箱裡以後放些能存的食物,罐頭一類的東西少吃。還有,咖啡以後少喝,會把身體喝壞的。如果你開學時間忙,我可以派人給你送來,哦我想起來了,我那一有一瓶原裝進口的咖啡豆,我過些日子給你送過來。開學了要好好學習,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要鎖好大門,開學了如果很忙就不要去storyv2了。”

    “沒關係的文浩哥,大學一點都不忙,課很閒,我還是過去幫忙吧,最近效益很好,我想也是缺人手呢。”

    “當時大鬍子叔叔把你託付給我的時候要我好好照顧你的,你這樣固執,豈不是逼著我要你做苦力麼?”文浩笑了,說:“當時比爾叔對我們家有恩,現在你家人都在國外,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栩宣賊賊地笑了,揚了揚手中的手機,說:“你不知道吧,我是經過了爸爸的批准的。阿爸也說我長大了,也是該鍛鍊自己的時候了。再說我很喜歡那個工作阿,她們不嗨的時候我還可以空閒的跑去靜吧聽聽歌。”

    文浩無奈地笑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這小丫頭拿你沒辦法。”栩宣送走了文浩,回到樓上,嗚仔正在栩宣臥室門口站著。栩宣彎下腰抱起嗚仔,“媽媽以後要去上學,嗚仔自己在家要乖。乖乖的等媽媽和松贊爸爸回來。”嗚仔搖著尾巴舔著栩宣的臉,栩宣突然想起來去年的這個時候,嗚仔也是這樣舔著自己的臉。松贊在樓下正好看到,非要抱著嗚仔去給它刷牙。

    栩宣說松讚那時虐待寵物,兩個人爭搶嗚仔,嗚仔在松讚的懷裡嗷嗷的叫著,現在想起,嘴角還是會不自覺的揚起來。“過去”——多麼美好的兩個字眼,而今,卻成了一種奢侈。

    栩宣攤開日記本,橘紅色的檯燈,檯燈四周的紗還是她和松贊一起沾上的,溫暖的橘紅色照的人心裡暖融融的。

    栩宣日記:

    今天文浩哥來,送了一條好漂亮的水晶項鏈。每次一想起文浩哥,佳美,還有那個傻乎乎的一銘,心裡就會莫名的一陣感動。也許我該感謝上天給我這樣一個孤獨的機會,如果不是這樣,也許我還和曾經一樣是一個不懂愛,不懂感恩,不懂生活艱辛,只會揮霍爸爸的錢的小女孩。如果不是這樣,我會一直生活在松贊哥的保護下,永遠都看不到自己的背後竟然有這麼多溫暖和感動。曾經我以為很難承擔很難面對的生活,那時候想想覺得自己會死,可如今這樣堅強的度過了,原來人是在磨練中變堅強的。我總算相信了比爾爸爸常說的那句話:Not-any-at-the-worst.

    明天開學,我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原來都是松贊哥替我把一切都打理好,現在,我終於可以為松贊哥做一件事了。明天,看我表現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17:18

6.晦氣的開端

    上午八點鍾的光景,栩宣起了床,拉開窗簾,已經很多天沒有見到過清晨明媚的太陽了。原來在storyv2上夜班,作息一直都是晝伏夜出。原來一個陽光,就可以這麼美好,栩宣哼著歌,從抽屜裡拿出通知書和身份證放到書包裡,然後推開路松讚的房門,把路松讚的通知書和戶口本全部塞到書包裡。

    在離開房門時,她突然瞥見了桌子上有一張二寸黑白照片。栩宣走過去,拿起照片端詳了好一陣子,這是高中畢業時為了填寫志願拍的大頭照,照片上的路松贊,褐色的眸子,正微微對著栩宣微笑。栩宣拿出錢包,輕輕地把這張照片嵌在錢包的透明薄膜裡。

    “如果我是比爾爸爸的親生女兒就好了,我長的也一定會像松贊一樣漂亮。”栩宣心想,她從來都沒有否定過鬆讚的漂亮,但是很快又否定了這一個想法。

    一股陰森的風在心裡刮過,一片荒涼。因為這個想法,又讓她覺得自己很罪惡。對於完全沒有印象的親生父親,栩宣只能從照片上分辨出來,自己和照片上那個薄涼的男子長的很像,笑起來嘴角是向上揚著的。“如果親生爸爸還活著,他會像比爾一樣愛我吧。”栩宣心想。

    “算命的都說這個女孩從小就是個霉頭,剛出生剋死了親生父親,克的那個洋人繼父公司破產,現在又剋死了哥哥”……這些流言,栩宣還記得。栩宣心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像她們所說的,自己就是一個掃把星,還是命運的巧合。

    她又想起路松贊來。在小學五年級時,自己被班裡的同學欺負。有些壞孩子拍著手揪著她的頭髮喊她是沒爹爹的小孩,路松贊看到了,二話不說地從路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地扔到那個帶頭的男孩子腦袋上。有很多血從他的頭上流到臉上,很猙獰的一張臉。栩宣嚇呆了,耳朵裡只有那個流著血的男孩子的哭聲。路松贊二話不說,拉起栩宣的手就往家走。

    這是栩宣第一次看到路松贊殘忍的一面,連眉頭都不皺一下,褐色的瞳孔裡充滿了憤怒。他拉著栩宣往家走。“如果有槍,我會殺了他。”路松贊說。

    關於童年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只是這件事栩宣一直記得很清楚。她第一次感到害怕,因為這個砸過人腦袋的手正牽著自己,是不是有一天這雙手也會拿著石頭丟向自己?

    回憶在這裡戛然而止,這個想法也不過是年少時的一閃而過。此後的這麼多年歲裡,路松贊一直愛護著她保護著她,路松贊會拿石頭砸自己?就像曾經他說過的一樣:“如果有一天我想拿石頭丟你,那我一定會先把自己的手砸殘。”

    栩宣收拾好東西,便出發騎車去學校了。

    學校距離storyv2很近,在城市的中心,很繁華的地段。栩宣遠遠的就看到了學校的大門,很高的大理石碑上,刻著“博曦大學”四個字。栩宣有些興奮,高等學府就是和高中不一樣,雖說念了三年的貴族學校,可還是沒有這種大學有書香氣息。栩宣騎著車在林蔭道上,在拐彎的時候突然閃過一輛白色的轎車擦到了栩宣的後車輪,栩宣沒騎穩就摔在了路邊的草叢裡。

    “天,真是晦氣。”栩宣一邊站起來推車一邊望著那輛白色轎車,那個車揚長而去,絲毫沒有要停的樣子。“可惡,23044,連車牌號都那麼晦氣。”栩宣嘀咕著,忿忿地站起身繼續騎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17:37

7.松贊?是松贊哥麼

    大學的校園真的很大,轉了很多個地方安栩宣才找到了停車處。只有稀稀落落的幾輛自行車,安栩宣推著手上的自行車,突然感覺很窘迫。原來真的是和佳美說的一樣,這個大學裡的學生都是富家子弟。

    騎車一路走來都沒有看到新生報到處,安栩宣剛要去找,才突然發現自己的膝蓋剛剛不小心磕破了,走起路來居然有點疼。那輛該死的白色轎車,真是禍不單行,安栩宣心想。這時從路邊走來一個女生,安栩宣一瘸一拐地走上去,問:“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那女生好奇地看著安栩宣,“有事麼?”

    “請問,請問新生報到處在哪裡?”

    “哦,新生報到處在餐廳那邊,沿著這條路向裡走,過了四號樓就到了,和操場很近。”那個女生很熱情的回答她,安栩宣連忙道謝,在她轉身走了幾步後,還是能感覺背後那個女生在看著自己。“這下糗大了,她該不會以為博曦大學來了一個殘疾人吧。”安栩宣想,她鼓起勇氣回頭,那女生果然還在盯著自己的腿看。安栩宣捂著膝蓋,很不好意思地又對她說了一聲:“真是太感謝了,學姐。”那女生這才回過神來,一邊說:“沒關係”一邊匆匆離開了。

    安栩宣在心裡唏噓著,這時手機突然響了。

    “喂?”

    “hi,栩宣。擦擦我是誰?”很明顯電話裡的聲音是有人捏著鼻子尖著嗓子故意這樣說的。栩宣突然樂了,中文說的這麼不標準,除了他怕是沒有第二個人了吧。

    “阿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栩宣一邊抱怨著,臉上卻是擋不住的幸福。

    “aha,乖女兒。今天是不是要開學了?”

    “恩,我在報導。阿爸放心好了,怎麼這麼晚還沒有睡覺呢?”

    “阿爸想這今天是乖女兒開學的日子阿爸怎麼能睡覺呢,先給你打個丁話,照顧哈自己,等suza再好一點,阿爸就和媽媽帶suza回家了。阿爸相信你可以的。”

    每次接到比爾爸爸的電話,安栩宣就是哭笑不得。都糾正了他多少年了,不是“丁話”而是“電話”,他怎麼都改不過來。栩宣沒有告訴比爾爸爸被車撞到了,否則他又睡不著覺了。天天照顧松贊已經很辛苦了,阿爸一打電話來,像是腿上的傷一點都不疼了呢。

    遠處圍著一群人,到了新生報到處。安栩宣從書包裡拿出通知書和證件,就在掏書包的一剎那,他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紅色的運動服,身材修長,褐色的頭髮微卷,背上斜斜地搭著一個帆布挎包。這……怎麼可能……

    安栩宣顧不上腿上的傷痛,抓起書包追上去。“松贊,松贊哥。”

    “松贊哥。”栩宣感覺自己就要激動哭了,她心心唸唸盼著的人兒此時就出現在眼前,安栩宣不顧一切的沖上去,拍了下松讚的肩膀。“松贊哥,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已經回來了,剛阿爸還……”

    栩宣突然沒有再說話,眼淚都凝固在臉上沒有動,她張著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面孔。

    “同學,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那男孩子轉過臉來時,安栩宣才突然發現這個人不是路松贊。也對,松贊怎麼會在這裡,松贊也不可能是他這個能走能跳的樣子。

    “對不起。”安栩宣咬著嘴,轉身離開,可眼淚卻流了出來。

    她能聽到背後那個男孩子和身邊另一個男孩談論:“瘸子?”

    “不像是……”

    “媽的,神經病,見了我就哭,今天真是晦氣。”穿紅色大號運動服的男孩子抖了抖衣服說。

    “那女孩很眼熟。”

    “你認識那個鄉巴佬?”

    旁邊的那個男孩子突然瞥見了地上有個黑色的錢包。“如果沒記錯的話,”他一邊撿起錢包一邊對穿運動服的男孩子說,“安栩宣,你的錢包掉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17:56

8.呆傻的安栩宣

    栩宣突然一驚,在這個地方怎麼會有人認識自己?栩宣一摸口袋,錢包果然不見了。她心裡一驚,回過頭去,那穿紅色大外套的男孩旁邊站著一個斜劉海男孩,很熟悉的面孔。“鄭……鄭尹浩?”栩宣睜大了眼睛。

    “恩,沒想到在這裡能遇見你。我報導完了,這是我同班同學郝佑桀。”鄭尹浩介紹說,嘴上露出了意思不易察覺的笑容。那個叫郝佑桀的男孩正偏著腦袋看自己,說不上為什麼,安栩宣心裡有些忐忑。畢竟……畢竟曾經鄭尹浩天天和牧彥歌在一起,曾經有過很多不愉快的事……

    “謝謝。”栩宣接過錢包。

    “松讚那小子好些了沒?”鄭尹浩揚著眉毛問。

    “恩,雖然無法痊癒,但是去加拿大後那裡的醫生說也許可以恢復的。”栩宣說。

    “呵,那小子,難怪你會把佑桀錯認成松贊,他們背影真的很像。”鄭尹浩露出一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好了我不跟你扯了,我跟佑桀去教室,我們是中文系A班,自習教室和外文系是一個樓層的。我先走了。”鄭尹浩說完就搭著穿紅衣服的男孩子走了。栩宣看著那個紅色的背影,呆呆地看著。

    “你真認識那個鄉巴佬喲。”郝佑桀笑著對尹浩說。

    “她老爸是個洋人,原來是個房地產大亨。不知怎麼公司倒了,這個大家都不清楚。”尹浩說。

    “那女孩很呆傻的樣子誒,哈哈。你們怎麼會認識?”

    “我們高中是同學,曾經我一個哥們和她有點關係。”

    “這種剩女也會有人追?”郝佑桀睜大了眼睛。“你哥們該不會饑不擇食吧。”

    鄭尹浩嘆了口氣,笑笑說:“如果當時,我先前不是牧彥歌的朋友。我一定會和松贊成為好哥們,沒準還會追她。松贊,就是和你從後面看一模一樣的那個,是她哥哥。栩宣吶,一個能讓人想到‘perfect’的女孩。”

    “perfect?哈哈,這年頭哪有什麼完美。是不是在床上很完美,你那個哥們有沒有試過?”郝佑桀戳戳鄭尹浩的脊樑骨,邪邪地問。

    “佑桀我不是跟你鬧著玩的,別胡說啦。她人真的很好,松讚那小子為人也特別好。有機會你會知道的?”

    郝佑桀看著鄭尹浩認真的樣子,禁不住想笑。“喲西,好,好。她是perfect,她是維納斯,我不跟你鬧了。”郝佑桀推著鄭尹浩去教室。perfect?郝佑桀暗自嘲笑。女人,無非是那種動物,喜歡帥的有錢的,什麼都可以做。能呆在一起的價值約等於一張床而已吧。郝佑桀心想,心微微痛了一下。

    安栩宣拿著錄取通知書到了英文系新生報到處。“老師,我來報導。”安栩宣把簡曆放在一個戴眼鏡略微發福的男人面前。那男人看著履曆表,嘴裡喃喃地唸著:“安栩宣。安栩宣?就是我們英文系總成績第一名的吧。”戴眼鏡的男人看著安栩宣,嘴角儘是笑意。

    安栩宣很難為情地點點頭,那戴眼鏡的老師說:“歡迎你。這是你的學生證,你是A班學號一號呢。”老師滿臉笑意,安栩宣結果學生證,謝過老師,然後又遞給老師一張簡曆。

    “拜託,老師,我能不能把我們系路松讚的學生證也一起拿著?”

    老師疑惑地拿起簡曆表。“路松贊?你認識?”

    “恩是的,路松贊是我哥哥,戶口本上有的。他因為生病在國外治療,我來替他請假。”安栩宣抱歉的說。

    “唔,入學成績第一第二名的學生呢,原來是一家人。怪不得……但是,我建議你去教務處給他班裡休學比較好。”老師擡起頭說。

    “是這樣,因為家父是加拿大人,所以路松讚的英語一直是滿分,專業課考試不用擔心,我想替他請個長假,他一定會回來和我們一起參加期末考試的,學分一定會通過。不瞞老師說,家父很希望我們可以同一年畢業呢。”栩宣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18:09

9.新生活開始了

    戴眼鏡的老師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把路松讚的學生證給了安栩宣。“這個情況我會給校領導反映的,也希望路松贊同學能早日來上學,校方應該可以批准的吧。”老師說。

    “那真的太好了,太感謝了。”安栩宣道謝。老師笑著說:“沒關係的,我是你們的專業課老師Mr.徐,時候不早了,教室那邊你們的管理員應該有安排。大一的生活很忙的,聯誼會舞會還有很多活動都要安排,還有課程表,記得去看下。”徐老師說。

    “恩,謝謝老師。”栩宣謝過老師,就去教室報導。學生證還有老師給的通知單上寫的都很詳細,安栩宣手裡拿著路松讚的學生證,心裡暖暖的。

    “松贊哥,一定要加油噢。”栩宣默默地說。

    教室是在三樓,很長的走廊。安栩宣邊走邊看教室門口的門牌。終於找到了英文系A班,教室裡已經有不少人。安栩宣正準備進教室,無意中瞥見了前方的教室。“中文系A班?原來距離這麼進,中文系A就在隔壁。”安栩宣想。腦子裡又浮現出那個背影,紅色的運動外套,褐色微卷的頭髮……

    安栩宣使勁搖了搖腦袋,怎麼可以,松贊哥怎麼會是他那一種人。想起他和鄭尹浩的對話,對女生這樣無禮。安栩宣心裡一陣噁心,像這種男生,生的一副好皮囊,骨子裡卻是這樣流氓無禮,安栩宣沒多想,走進了教室。

    安栩宣找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很明亮的窗戶,還可以看到窗外大片的雲彩。法國梧桐的葉子正在大片大片的往下掉,又是一年秋天。安栩宣微笑了一下,心裡卻有些酸澀。

    “同學們,都到齊了。我來點下名,剛剛你們老師說有位叫路松讚的同學請假了是吧,是安栩宣同學請的假?哪位是安栩宣同學?”不知道什麼時候管理員已經走到講台上。安栩宣站起來,說:“是,老師,我是安栩宣,幫路松贊請的假。”

    “恩,好。那一會路松讚的書在我辦公室裡,你幫他領走吧。”管理老師是一個很年輕的女生,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班裡聲音很嘈雜,在安栩宣站起來的那一刻安靜了許多。

    班裡有聲音嘀咕:“原來外文系也有漂亮的女孩呢。”

    “是啊,沒想到哦,只是聽說中文A班來了一個好有錢的大帥哥,剛剛路過我們班教室還回頭看了一眼,頭髮長長的好帥噢,並且中文系好多美女。”

    “還好啦,我們班這個新同學不比她們中文系的差勁哦。”

    安栩宣聽到有同學談論自己,怪怪的感覺。但是心裡還是甜甜的。至少……是應該受歡迎不會被大家討厭的吧。

    抄完了課程表,老師交代完事後就早早的放學了。安栩宣去辦公室幫松贊領課本,外語系的教科書真的很多。安栩宣抱著就顯得很吃力,在從辦公室回來的路上,經過中文A班的教室,安栩宣看到教室裡好多人都圍在一起密不透風的,安栩宣把腦袋藏在那一摞教科書後,費力地邊看路邊往前走。“中文班果然熱鬧,隨便一瞅都能看到好多中文系女生的美腿。”安栩宣幸災樂禍地想,“還是外文系比較清淨。那些女孩估計是圍著她們班那個長頭髮大帥哥的吧。”安栩宣一臉不屑。

    只是安栩宣不知道,中文A班,有一個眼神,透過密密麻麻的人群,很費力的落在她的身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18:36

10.不要和禽獸提“罪惡”這個詞

    有些小小的疲乏,膝蓋還是有點痛。安栩宣把松讚的課本捆好放在車座上,正準備回家。

    “需要幫忙嗎?”不知道什麼時候,鄭尹浩站在自己身後。栩宣有些驚訝,遲疑地回頭。“我看你膝蓋有傷,如果很困難,我可以開車送你回去。”鄭尹浩說。

    “不用了,我騎車就可以。”栩宣說,雖然過去的事讓兩個人再見面很尷尬,可畢竟尹浩這麼主動的來打招呼,像是想要冰釋前嫌的樣子。栩宣笑了笑說:“不麻煩你了,我還要去打工。”

    栩宣告別了鄭尹浩就騎車走了,只剩鄭尹浩一個人在法國梧桐下,看著栩宣離開的背影,直直地站著。有些回憶是無法忘卻的,在美好澄澈的年少時光裡,不應該早早埋下罪惡的種子。這是一輩子都無法抹去的汙點,和無法彌補的虧欠。

    “喂,尹浩,找了你很久了。在這裡幹嘛?”郝佑桀拿著球從操場的方向跑來。郝佑桀用毛巾擦了一把汗,說:“打球去呢,一起麼?”

    “我不去了。”鄭尹浩說。

    “你有心事?剛剛很遠就看見你在這裡站著,瞅誰呢?”郝佑桀問他。

    “安栩宣。”

    “不是吧,難道你喜歡這個類型的嗎?你看她的身材,要胸沒胸要臀沒臀,你怎麼會喜歡這個類型的。還沒有發育好,只是一張臉還可以看而已。”郝佑桀很不可思議地說。

    “不是,不是喜歡。算了,桀,有些事你不知道的。”鄭尹浩的臉色有些蒼白。

    郝佑桀和鄭尹浩邊走邊說,到了學校的超市門口,郝佑桀拿了兩瓶可樂,遞給尹浩,說:“如果你想找個女朋友,我那裡有很多啊,要什麼類型的都有。”郝佑桀點了一支菸,面無表情地說。來自南邊的風微微地吹著他的頭髮,郝佑桀張開雙手眯著眼睛,扶著欄杆。

    “桀,”鄭尹浩說,“你有沒有做過讓自己覺得罪惡的事?”

    郝佑桀回過頭來,看著鄭尹浩,“沒搞錯吧”郝佑桀突然笑了,說:“你這個問題問誰不好,偏偏拿來問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一個禽獸。罪惡?這個詞在我身上每天都有啊,要麼我給你數數?昨天開學時遇見了一個高中小妹妹,總盯著我看,結果跑來問我電話號碼。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郝佑桀喝了口可樂,看著籃球架說:“你猜怎麼著,他還是個處。結果快把hotel給哭淹了,折騰了一夜,搞的我現在都心有餘悸。”

    “算了,看來我跟禽獸是不該提罪惡的。”尹浩看著郝佑桀,無奈地笑了笑。

    “有事就別藏著,”郝佑桀說,“憋著難受,說出來舒服的,縱然我是禽獸,好歹能聽得懂。”

    “你弓雖女幹過女生沒?”鄭尹浩問。

    這個問題把郝佑桀嚇了一大跳,“弓雖女幹?這種事我可不幹,那都是些送上門來的。不是吧,你小子……你小子和那個剩女……你們兩個?”

    鄭尹浩靠著欄杆坐在球場上,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對安栩宣好一些,”他說。

    “反正我和她不認識,也不可能認識。”郝佑桀毫不在乎地說。

    “就當我是贖罪。請你以後不要喊她鄉巴佬了,她曾經也是班裡人人羨慕人人敬仰的公主。學習成績很棒,為人也好,老爸老媽捧在手心裡當寶貝的孩子。”鄭尹浩說,掐滅了的菸頭被他彈出好遠。

    “為什麼要贖罪?”郝佑桀問。

    “小時候不懂事……做了次幫凶,害了她。”鄭尹浩低著頭,沒再多說什麼。郝佑桀看著鄭尹浩痛苦的表情,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好了,天色晚了,請你喝酒,去不去?”郝佑桀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土說。

    “今天晚上有點事,我還要早回家,沒辦法出去了。”尹浩說。

    “恩,那好的。那晚上我約璽琳出去了,有事給我打電話。”郝佑桀說,“噢對了對了,忘記補充一條:十二點之前打,我後半夜很忙,接電話璽琳妹妹會不開心的。”說完賊賊地笑了。

    尹浩也笑了,從地上站起來說:“好了好了,你去約會吧,我又不是傻子。”尹浩朝郝佑桀擺擺手,離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18:59

11.口是心非

    郝佑桀倚著操場的欄杆,喝著可樂,掏出手機。打開收信箱裡張璽琳的短信,問他有沒有時間晚上一起。郝佑桀點開回複:有時間,那麼晚上八點半吧……”郝佑桀慢吞吞回著短信,他正想著該去哪個地方見面。可不知為什麼,腦子裡浮現出安栩宣的臉來。

    他還記得,那個女孩第一眼看到她時欣喜的眼神,還有瞬間轉變的驚愕和失望,從來不曾有女孩用這樣的眼神盯著自己,那是不包含任何幻想和欲.望,只有單純的欣喜的眼神。他還記得自己在教室被一群女孩簇擁著,他費力地瞥見她的身影,瘦小的身體抱著厚厚一摞教科書走過,恬靜的不夾雜任何雜質的面孔。

    還有後來鄭尹浩說過的關於她的那些話。其實自己打心裡就沒有討厭那個女孩子不是麼?但既便如此,那怕心裡再怎樣好奇,再怎樣想要瞭解,外表必須不屑和冷漠。也罷,反正早已接受了這樣形象骯髒不堪的自己。

    口是心非?郝佑桀自嘲地笑了笑,他一格一格刪掉了手機裡的字,然後打了句:“沒時間了,家裡忙。”把手機塞到口袋裡,郝佑桀還在想:究竟,尹浩和安栩宣曾經有過什麼樣的淵源,能讓尹浩這種浪蕩子弟這樣良心發現?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疑團,郝佑桀一心想要知道,但是自己也不方便多問。

    天邊燒起了晚霞,很美的秋天的傍晚。操場上的人已經走光了,郝佑桀還拎著一個空空的可樂瓶子望著天邊站著。燒紅的晚霞映得男孩子臉上的輪廓分明,微卷的頭髮亂蓬蓬地在風力若有若無地輕輕飄著。

    “你會一輩子都愛我一個人麼?”

    “會。”

    “永遠?你發誓。”

    “好的,我發誓,我永遠只愛薇可一個人。”

    “這才乖嘛,薇可姐姐最喜歡你了。”漂亮的女孩伸出食指彎曲著勾男孩的鼻尖,男孩像床頭機靈地一閃,女孩沒反應過來就一下歪倒在床上。

    “不要離開我。”男孩子看著身下的女孩,嬌豔的面孔。

    “不會的。”

    ……

    “啪——”地一聲響,易拉罐被郝佑桀使勁扔出很遠。“全是他媽的鬼話!”郝佑桀忿忿地自言自語,轉身朝學校的地下車庫走去。

    沿途的霓虹燈一個一個飛快的向後倒去,這華燈初上的城市掠影,熟悉的廣告熟悉的招貼牌,還有車廂裡熟悉的揮散不去的淡淡香水味。當悲傷的情歌麻木了眼睛,再也流不出心痛的眼淚時,要怎樣才能拯救一個已經喪失了信仰的靈魂?

    storyv2,車子停在了v2的停車場。

    醒也無聊,醉也無聊,倒不如好好醉一場。郝佑桀邊停車邊想,下車走進了storyv2。

    坐在吧椅上,郝佑桀無聊地旋轉著手機。服務生走來問:“先生,請問幾位?”

    郝佑桀沒說話,低著頭伸出一個手指頭。

    “您要點些什麼?這裡有單子。”服務生問。

    郝佑桀頭也沒有擡,storyv2的燈光太黑暗,所有的光束都聚集在了舞池中央,雜亂的聲音。“普通啤酒就好。”

    “好的,您稍等。”服務生轉過身去拿酒。

    郝佑桀向舞池的方向看了看,一個個扭動的身體,隨著音樂嗨到家了。“呵,這些蠢貨。”郝佑桀暗想。

    “先生,您的啤酒。”

    郝佑桀這才回過頭來。

    “是你?”

    他突然看到了眼前穿著工作服,正端著酒的的安栩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19:26

12.夜店裡的巧遇

    安栩宣意外的發現原來這個人就是白天遇到的郝佑桀。“恩。”安栩宣動了動嘴角,微微笑了笑。她終於看清了眼前的這個面孔,微微顰著的眉頭,犀利的眼神,消瘦蒼白的臉。他不是路松贊,安栩宣知道,雖然他和路松贊一樣都有著蒼白消瘦的面孔,但路松贊永遠都沒有如此冷漠的眼神。

    “您慢用。”安栩宣說,正要轉身離開。

    郝佑桀突然拉住她的胳膊,安栩宣一慌張,“你幹嘛?”安栩宣甩掉他的手。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缺錢?”郝佑桀漠然的看著他,眼神如一潭冬日裡冰冷的湖水。

    “我的事沒必要要你知道。”安栩宣站在郝佑桀面前,一字一句的說。

    “佑桀,佑桀你怎麼會在這裡?”不遠處有一個聲音傳來,安栩宣和郝佑桀同時吵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穿著低胸亮片衣服的女孩朝這裡走來。“哦……我,家裡有點事我不想參與,就自己跑出來了。”郝佑桀揚了揚嘴角對那女孩說。

    “真是的,你一個人出來都不喊我,害人家一個人來逛夜店。”那女孩端著酒杯,順勢將另一條胳膊環在郝佑桀肩上。

    “你們慢聊,我先退下了。”安栩宣說。

    郝佑桀沒有再說什麼,那女孩很親密地對郝佑桀撒嬌,安栩宣心裡一陣陣噁心。

    “你都好些天沒和人家一起玩過啦。”安栩宣還可以聽到背後女孩子發嗲的聲音。

    “是麼,不好意思,我不記得了。最近很忙,剛開學。”

    “喲,郝氏集團的大公子還要拼了命的念大學嗎,你直接繼承你老爹的班不久OK了,幹嘛還要浪費這個時間上大學……”

    舞曲很亂,安栩宣沒再聽清楚她們的對話,就迅速離開,走去包房裡了。

    “佑桀,你在看什麼?”佑桀身上的女孩好奇的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去。郝佑桀回過頭,說:“沒什麼,一個姑娘。”郝佑桀輕蔑的笑著說。

    “哪個姑娘,上次還在和人家卿卿我我說你眼裡只有我最漂亮,這一轉眼又盯上別的女人了。”那女孩撒嬌的說。“幸虧今天讓我在夜店裡剛好碰到了,那如果在hotel碰到,你說會不會讓我捉姦在床?”

    “好了,璽琳,不要鬧。”郝佑桀推開她,她卻又粘了上去。“她是我大學校友而已。”

    “博曦大學裡還有女學生在夜店裡做小姐嗎?”璽琳好奇地睜大眼睛。

    “她應該是普通的服務生而已吧,我不清楚,畢竟算不上認識。”郝佑桀說。

    “那可不一定,現在這世道……她很漂亮麼?”璽琳環著郝佑桀的脖子問。郝佑桀扭過頭來,在璽琳臉上使勁親了一口,逗得璽琳咯吱咯吱的笑。“討厭啦,這種地方還那麼光明正大耍流氓。”

    “我本來就是個流氓,在哪裡耍不一樣。”郝佑桀賊賊地笑著,“她呀,當然沒有你漂亮,你胸至少要比她大兩個罩杯耶。”

    “真討厭,不和你鬧了啦。”璽琳站起身,裝著生氣的樣子要離開。

    郝佑桀看到門口突然閃過一個身影,像是安栩宣。他站起身,對璽琳說:“寶貝我有事要先走了。”

    “啊?”璽琳明顯一驚訝,“你今天晚上不和人家在一起啊。”

    “今天不行,我真有事,改天。”

    “你能有什麼事?都多少天見過你了。”璽琳氣的快哭了。

    郝佑桀一邊掏錢買單,把嘴巴湊在璽琳耳邊悄聲說,“寶貝,今天不行。”

    “你怎麼了?”璽琳問。

    “那個……那個我,和今天和李尹浩打球時……傷到了……”郝佑桀說,“真的要走了,你自己乖乖的玩吧。”說完就離開了。

    “喂,佑赫。喂……喂……”璽琳在身後喊著他的名字。他穿過舞池,穿過密密麻麻的人群走到門口。

    “還好,還不算晚。”他對自己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19:48

13.他讓我難過了

    栩宣正在門口推車子,像是準備離開的樣子。“嘖嘖……她果然那麼窮,還騎破單車來打工。”郝佑桀站在遠處想。

    “安栩宣,”郝佑桀喊住她。“我找你有事。”

    “對不起,我已經下班了。明天上午有課,我要趕快回家。”安栩宣說。

    “我可以送你回去。”郝佑桀說。

    “很近,我自己騎車回去。”安栩宣實在是不想和他扯上任何關係。她看見郝佑桀,就自然能想到他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一起骯髒的關係。

    “不要來這種地方打工了,如果你缺錢我可以給你。”郝佑桀說。這樣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安栩宣擡起頭來,倔強的說:“我為什麼要拿你的錢,你完全可以拿這些錢養別的女人。”說完就推著車子繼續往前走。

    郝佑桀微微笑了一下,誰也看不見,心裡某處脆弱的地方被刺痛了,而今卻輸的沒有起身的力氣。他拿起車鑰匙背過身離開,如果安栩宣以為自己是這種人……

    可自己明明就是她想像中的這種人,有什麼不對?郝佑桀心想。罷了,他開車回自己的住所。

    車子從安栩宣面前開過,安栩宣突然覺得這輛車子很熟悉,23044的尾號……這,這不就是白天撞到自己的車子麼?安栩宣有些憤怒,但是好的涵養並沒有讓她允許自己在大街上大喊大叫。她繼續騎車往家走,那場車禍,本來就是一次偶然的意外。安栩宣想。

    車子甩開安栩宣的自行車好一段距離,停在路口黑暗的拐角處。安栩宣騎著車若無其事地往家走,她自然不會察覺到有人會在背後跟著自己。

    到了家門口,安栩宣推開大門,深吸一口氣。“終於到家了,美美地睡上一覺,明天又會是一個好天氣。”安栩宣不由地開始憧憬起來明天美好的太陽,“嗚仔,嗚仔。阿媽回來了。”安栩宣一邊鎖門,一邊朝客廳迫不及待的喚著嗚仔。

    燈光全亮了,自從家裡沒有人之後,安栩宣就養成了這樣一個習慣,燈光徹夜的亮著,像白天一樣。安栩宣不想承認自己是怕黑的女孩,可是天一黑,就會有可怕的幻覺浮現。曾經松贊在,她可以什麼都不用害怕,昂頭挺胸旁若無人的大步向前走,可畢竟……松贊已經離開了。

    打開冰箱,才發現冰箱裡放滿了食物。愣了好大一會安栩宣才想起來,原來文浩哥有自己家的鑰匙,也許是白天派人送來的。想起文浩哥,心裡就會一陣溫暖,真的和松贊哥是一樣的呢,安栩宣突然覺得自己很幸福。不管自己再怎樣落魄,至少有人有這份心來照顧自己,關愛自己,難道不幸福麼?

    安栩宣日記:

    繁忙的一天度過了,以後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美好。今天幫松贊請了假,文浩哥也送來好多東西,讓我心裡很感動。今天遇見了一個和松贊哥背影一模一樣的男孩子,巧的很,又在storyv2遇到了他,他的身邊總是圍繞著很多女生。也許吧,這種人天生就是這個樣子,想不吸引人都難。只是他讓我難過了。

    郝佑桀。如果名字沒記錯,應該是這樣寫的吧。他已經擁有了太多東西,唯一讓我心裡難過的就是今天被他的車子撞的真的很痛。

    該晚安了。松贊,我和嗚仔都在等著你回家。

    冷清清的夏末的夜晚,樹叢中的知了也不再叫了,永順街12號大門外,停著一輛豪華的白色轎車,郝佑桀在駕駛座上坐著,朝左邊車窗外望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0:10

14.最後一次

    別緻的小別墅,亮著剔透的光,郝佑桀遙望著這座別緻的房子,心裡像是被匕首狠狠的戳了一刀。

    關於一些美好的事情,已經太遙遠了。終日躲在酒精的麻醉中,遊弋於不同的女孩子間,從肉體尋找刺激,還有那少的可憐的安全感。郝佑桀躲在黑暗的駕駛座上,“啪——啪——”一遍一遍打著打火機。

    “心動?”他張開嘴,試著發出了這個詞。已經有多久沒有過這樣心動的感覺了,如果沒記錯,應該是在兩年前吧。那時候的夏天還不像現在這樣燥熱,郝佑桀只是詫異在自己的生命中,居然又看到了這樣一張純淨澄澈的面孔。那張面孔上的笑容,是能讓人看到快樂,美好和勇氣的。

    在很久以前,薇可也是有著這樣的笑容,讓人看到後就能聯想到美好。只是後來為什麼變了,人為什麼要變壞,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複雜的欲.望?

    郝佑桀感覺自己的腦子快要爆炸了,他狠狠地扯下自己胸前的項鏈,項鏈裡還嵌著一個女孩的照片。他顫抖著打開,照片上女孩的笑容是那麼強大,壓抑的他感覺無法呼吸。

    “已經太久了,。”他喃喃對自己說。“薇可,你說我是不是該把你忘了。現在我遇上了一個和你有一樣笑容的女孩,不是當初說好的?可為什麼後來你變了,這是為什麼……”

    他無力地把頭靠在後車座上,眼淚順著眼角流到頭髮裡,還是溫熱的。他舉起拿著項鏈的手,輕輕地,把它放在唇上。

    “這是最後一次,已經太久了,我不會再等了。”郝佑桀心想,拉開車窗,他咬著牙把項鏈扔出去,踩動了油門加速行駛。

    在24小時營業的金店。郝佑桀在櫃檯前對著琳瑯滿目的項鏈看著。

    “先生,”售貨員走過來,“請問您是要自己帶,還是送人呢?”

    “自己帶。”郝佑桀說。

    “您喜歡什麼樣的款式?”

    “我隨便挑挑吧。”郝佑桀說。

    “先生,我們這裡新到了一個款式,是今年出的最新款,限量版的噢,全球只有這一對,是情侶的,您可以買來送女朋友啊,想必您女朋友也一定會覺得驚喜的。”服務員甜甜地介紹,順便從玻璃櫃中拿出了一對項鏈。

    精緻的鍍金心形裡,鑲嵌著兩個細小的扣在一起的圓環,每個圓環上閃閃透亮地鑲著細小的鑽石。“這是今年我們首推的款式,兩個圓環鑲在一起代表著兩位戀人永遠都不會分開,這一款男式的呢,比較顯得大方,女款也不失精緻小巧。”

    “那就要這一款吧。”郝佑桀指了指這個項鏈,說。

    “那請先生先去收銀台付款,我先給您包裝一下,您是要什麼樣式的包裝送女朋友呢?”服務員問。

    “隨便。”郝佑桀邊說,邊去收銀台結賬,留下售貨員目瞪口呆。怕是工作這麼久都沒有見過買東西這樣爽快不挑剔的顧客吧。

    很精緻的八角形盒子,郝佑桀拎起項鏈,自己戴上。他瞥了眼盒子裡剩下的那條落單的項鏈,關上盒蓋,放在上衣口袋裡,開車回到家。

    一個很精緻的洋樓,是在自己十八歲時老爸買來送給自己的生日禮物。很久沒有打掃過,也從來沒有讓女生進來過。郝佑桀連燈都沒有開,踢倒了腳下的啤酒瓶子清脆的聲響劃破了淩晨時的甯靜。濃烈的菸酒味,郝佑桀衣服都沒脫,一腦袋紮到床上。

    深吸一口氣,腦海中卻浮現出安栩宣搬著書從中文A班教室門口走過的樣子。郝佑桀翻了個身,把枕頭蒙在頭上,翻來覆去好久依然睡不著。他摸摸索索地碰到床頭櫃上的藥瓶,摸黑倒了兩顆藥片,床頭櫃上的被子裡還剩下些水,他仰頭吃了安定片。

    “該死,睡覺。”他喃喃地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0:21

15.得到了全部世界

    不知道什麼時候,窗外有了細碎的雨聲,安栩宣從夢中醒來,睜著眼睛發呆。“不知道松贊哥現在什麼樣呢。”安栩宣心想。她翻身從床邊拿起一本書,可是怎麼都看不下去。

    如果不是在白天時遇到鄭尹浩,那過去的是否都會過去,永遠都不會再提起,或者從來沒有發生過?安栩宣握了握自己的右手腕,傷早已好的連疤痕都沒有留下,可是還是隱隱作痛。

    當然不能忘記在高中的時候,那時永遠都無法抹去的一片傷痛。那時候的牧彥歌,他還是那樣一個美好的少年,總是穿著白色的襯衫和幹淨的球鞋,會唱著好聽的情歌,會得名次好的成績,會說著甜甜的話哄著安栩宣眉開眼笑。

    那時候總是和路松贊,牧彥歌三個人一起。她像得到了全部世界的公主一樣,享受著命運贈與的一切。

    也是在這樣一個夾雜著雨聲的天氣裡。是鄭尹浩告訴自己,牧彥歌生了很重的病,安栩宣跟著鄭尹浩奮不顧身往牧彥歌家裡趕去,當她在牧彥歌房裡看到床上的牧彥歌,她當然不知道是鄭尹浩悄悄反鎖了房門……

    牧彥歌確實是生病了,病的很嚴重,安栩宣都能感覺到牧彥歌身上散發出的熱氣。他無力地看著安栩宣,輕輕喊她的名字。她不知道牧彥歌會有這樣大的力氣,一把擁她在懷裡。再後來……

    再後來怎麼了?她只記得牧彥歌的臉還是那麼不變的漂亮,可在那一瞬,像是一個發了瘋的禽獸,安栩宣逃開牧彥歌去推開房門,可是房門已經被反鎖上……

    “我那麼愛你……”牧彥歌說,滿眼的痛苦和惆悵。

    安栩宣瘋狂的喊著,可空蕩蕩的房子裡只有牧彥歌和她兩個人,她沒有力氣去還擊牧彥歌的瘋狂,在廝打的再也沒有力氣掙紮後,她還是那樣像只獵物,動一動就渾身撕裂般的難受。

    在一片混沌中,安栩宣記不清最後是怎樣了,她只聽到房門被砸開,她用僅有的力氣睜開眼睛,卻看到了房門外的路松贊。

    路松贊扯起牧彥歌的衣領上去就是狠狠一拳,“你對我妹妹做了什麼?”他發狂的沖牧彥歌喊。

    牧彥歌動了動嘴角,還流著血。那一抹滿足又詭異的笑容,牧彥歌無力地說:“我愛她,為什麼不能?”剛說完,路松贊又狠狠一圈打過去。“我告訴你,以後離我妹妹遠一點,你這個畜生。”

    “是我瞎了眼,我不該這樣相信你。”路松贊把牧彥歌狠狠地甩在地上。

    床上的安栩宣早已泣不成聲,床上還有被扯碎的衣服,路松贊眼睛紅紅的,他脫下外套給安栩宣穿上,抱起安栩宣往門外走。一滴滾燙的眼淚,落在安栩宣的脖頸裡。

    “對不起。”路松贊說。“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

    安栩宣緊緊抱著路松贊,她能感覺到路松贊微微的發抖。雖然疲憊,雖然痛楚,可是安心,也只有和路松贊一起時才有的這種安心。她什麼都沒有說,安栩宣從那時就知道,從此以後,她的世界中,除了爸爸媽媽,只有路松贊一人,也僅僅能容下路松贊一個人。

    從那時起,心就被封鎖上。像是永遠停留在那一個時期,她真的沒有再見過牧彥歌,也只是隱約聽到牧彥歌轉學,移民去了澳洲。也是很久後她才知道,鄭尹浩喊安栩宣去探望牧彥歌,那是一個早已策劃好的預謀……

    關於過去痛苦混沌的記憶,已經被塵封了太久。如果不是再見到鄭尹浩,那過去就不會這樣浮現,她也不必這樣痛苦。

    安栩宣睜大眼睛,埋在枕頭裡。

    天空微微破曉,一個難眠的夜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0:34

16.牧彥歌

    揉了揉眼,已經是八點鍾了。“糟糕,要遲到了。”安栩宣這才記起上午八點半有課,“真是的,怎麼可以在正式上課第一天就遲到。”安栩宣忙穿好衣服,頭髮亂蓬蓬的,也來不及打理了。安栩宣拎起書包,樓下嗚仔正眨巴著眼睛看著安栩宣。安栩宣快速走下樓,“嗚仔,阿媽中午下課再給你做飯,要遲到了……”安栩宣邊說邊換鞋,鎖好門,推開自行車就往學校奔去。

    到了停車處,正好學校的大鍾剛打響第一節課開課的鈴聲。“完蛋了啦。”安栩宣抓著腦袋,在八點明媚的陽光下,博曦的大學校園裡。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去教室,在上樓的拐角裡,正好撞到了翹課出來的郝佑桀和鄭尹浩。

    “對不起,對不起。”安栩宣頭也沒擡,就繼續往前走。

    “喲,喲,這不是安栩宣麼?”郝佑桀又恢復了一副無賴的模樣,調侃安栩宣。

    安栩宣回過頭來,什麼都來不及想,“完了,遲到了啦。”安栩宣邊說邊一臉哭狀的離開。

    “是不是昨天晚上見到我,心動的失眠了?”郝佑桀眯著眼睛,手放在褲兜裡說。安栩宣沒有回頭,繼續往英A班的教室奔去。

    “遲到了啦。”郝佑桀學著安栩宣的語氣對鄭尹浩說。兩個人都止不住地狂笑起來,“天啊,英A怎麼會有這麼傻姑的女人,尹浩,你看她亂蓬蓬的頭髮,我都懷疑她是不是忘記穿內衣。”郝佑桀笑地上氣不接下氣地對鄭尹浩說,鄭尹浩也笑的直不起腰,說:“這丫頭原本就是這個樣子的。傻到家了,哈哈……”

    兩個人繼續下樓,“那家夥力氣還真不小,撞的我胳膊疼。”郝佑桀揉了揉胳膊,對鄭尹浩說,鄭尹浩這才想起來郝佑桀剛剛說的話。

    “你昨天晚上,不是和璽琳一起的麼?”鄭尹浩問。

    “噢,噢想起來了。昨天在storyv2遇到她了,在那裡做服務生。”郝佑桀蠻不在乎的說。

    “原來是這樣,昨天和璽琳?……”鄭尹浩壞壞地說。

    “昨天什麼都沒有啦,我自己去的storyv2,但是還是遇見璽琳了,世界小的很吶,昨天去買鏈子去了。”

    鄭尹浩這才瞥見郝佑桀脖子上的項鏈,“原來的呢,不是帶了很多年了麼?”

    “扔掉了,舊了的當然要扔掉啦。哦對了,尹浩,你是不是喜歡安栩宣?”郝佑桀轉過臉問他。

    “啊?”鄭尹浩被這個問題弄的很不好意思,“沒有,很久以前了,確實有一點點喜歡,可是後來她和牧彥歌在一起……”鄭尹浩說到這裡,突然戛然而止。

    “牧彥歌?”郝佑桀終於抓到了一點關於安栩宣的線索,忙追問。

    “沒什麼啦,很久前的朋友而已。”鄭尹浩不打算講這段呆著人生汙點的回憶搬出來。

    “你不想說就算啦,只是我要告訴你,我要追安栩宣。”郝佑桀說。

    “什麼?追她?”鄭尹浩吃了一驚,“那璽琳怎麼辦?”

    “璽琳?你應該知道,璽琳只是一個名字而已,如果她們樂意改名,我可以有很多個璽琳。”郝佑桀說。

    “她不可能會和你在一起的,”鄭尹浩說,“你揮一揮手可以來很多個女孩,但是安栩宣,絕對不會答應你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0:46

17.豔福不淺

    “因為安栩宣,是屬於路松贊一個人的。”鄭尹浩深吸一口氣,緩緩地說。郝佑桀沒有多問什麼,低著頭默默地和鄭尹浩下樓了。

    “報告。”安栩宣突然出現在教室門口,把Mr.徐嚇了一大跳。“安……安栩宣同學,你這是……”老師正往黑板上寫著課題。

    “今天早晨,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遲到了。”安栩宣紅著臉說。

    “哦哦,這樣啊,現在才剛上課,你回位子上吧。”Mr.徐好像很客氣。安栩宣回到自己座位上,Mr.徐繼續往黑板上寫著課題,安栩宣拿起書,可她發現周圍的人好像都無心學習,嘰嘰喳喳談論著什麼。

    “你們看操場上那個男生,是隔壁班的吧,他打球的姿勢好帥。”安栩宣聽到前面的女生在議論著什麼,她像窗外看了看,一眼瞥見了郝佑桀。

    “真是一群無聊的人。”安栩宣心想。

    “安栩宣,你是叫安栩宣吧。”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來。

    “啊?”安栩宣擡起頭,看到前排有的女生正回頭看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顴骨微微高了一點,五官算不上漂亮,可湊在一起卻很舒服。“有事麼?”安栩宣問。

    “沒什麼啦,你可以喊我夏錦,我就是想問問,你是不是和中A的郝佑桀認識?”夏錦好奇地盯著安栩宣問。

    “沒有啊,算不上認識的。”安栩宣很靦腆的回答。

    “可班裡有人說,報導那天有人看到你和郝佑桀很親密的樣子呢。”夏錦像是有些不高興的樣子,覺得安栩宣騙自己。

    “你說的那次,認錯人而已啦。”安栩宣說,夏錦半信半疑地扭過頭去,可又扭回來,眨巴著眼睛說:“下午放學請你吃飯。”

    “啊?”安栩宣優點受寵若驚的樣子,“我還要打工呢。”

    “我們是同班同學,剛認識,吃個飯耽誤不了多久的。”夏錦笑眯眯地說,“地點你選啦。”

    “咳咳……第三排那個女生,你在幹嗎?”Mr.徐咳嗽了一聲,對著夏錦說。

    夏錦把頭扭了回去,“我有個題沒聽明白,在請教新同學啦。”夏錦伸了伸舌頭對Mr.徐說。老師顯然相信了,說:“下次再不明白,就下課後再問。這樣擾亂課堂秩序。”Mr.徐說完繼續講課。

    “放學後聯繫噢。”夏錦又調皮地突然扭了下頭對安栩宣說。

    “恩。”安栩宣回答的有些心虛,不知道夏錦為什麼突然這麼盛情地邀請自己。下課的時候安栩宣的手機鈴響了,剛好是佳美的短信:栩宣,我傍晚去文浩哥那裡等你噢,有事給你說。

    傍晚正好最後一節課下課,也好。安栩宣想,正好佳美也在,不如喊夏錦去文浩哥那裡呆些時間吧。

    中午時安栩宣獨自去餐廳吃飯,迎面走來了鄭尹浩。真是巧,碩大的校園裡總是那麼輕易就碰到。“來吃飯啊。”鄭尹浩打招呼說。

    安栩宣微微點了下頭,沒有多說話就繼續走了。“這麼多年了,她還是這副樣子,不肯和男生多說一句話。”鄭尹浩笑了笑。

    “鄭尹浩。”突然聽到安栩宣居然在背後喊住自己,他驚愕的回頭,“恩?”鄭尹浩說。

    “怎麼就你自己了,郝佑桀不在?”安栩宣看到落單的鄭尹浩覺得奇怪,因為平時這兩個人形影不離的。

    “沒有,他回家了。你有事麼,我可以給你他電話。”鄭尹浩說。

    “沒事,是我們班有一個同學好像要找郝佑桀……”安栩宣說,說罷就匆匆走了。

    鄭尹浩邊走邊想,安栩宣那麼突然的喊住自己問郝佑桀做什麼,難道郝佑桀已經對她展開攻勢了?但是郝佑桀白天說的話不像是真的,如果一定要,只怕是在郝佑桀的心裡,安栩宣也是其中一個璽琳吧。原來是安栩宣幫她的同學問郝佑桀的信息。“一定是個女生。”鄭尹浩邊下樓邊幸災樂禍地想,“郝佑桀這小子豔福真不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1:01

18.我是認真的

    “什麼,你說安栩宣問起我來?”郝佑桀聽到電話裡鄭尹浩這樣說。“是啊,剛才在吃飯,好像是幫她同學問的。”

    “哦,原來是這樣,害我吃驚一場。我在遊泳館,你下午來不來玩?”郝佑桀說,電話裡還能聽到水聲和室內說話的回音。

    “今天下午過不去了,對了佑桀,你上午說的話,是不是認真的?”

    “什麼話?”

    “算了……”鄭尹浩看郝佑桀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好像根本沒有記住自己在說過什麼。

    “你是說,關於安栩宣?”郝佑桀問。

    “恩。”

    “我是認真的。”

    聽到郝佑桀這樣說,連鄭尹浩都覺得不可思議,還沒等鄭尹浩開口說話,“我是認真的想和她玩一場刺激的叫做‘戀愛’的遊戲。哈哈。”郝佑桀補充說道,“那你下午是不來囉?這裡好多美女耶,比基尼的,你真不來?”

    “恩,不過去了。”鄭尹浩說,掛掉電話,鄭尹浩覺得自己心裡空蕩蕩的。曾經的錯事一直糾纏著自己,這次無論怎樣,他也不能讓郝佑桀和安栩宣在一起,就當……是為了償還曾經虧欠安栩宣的吧,鄭尹浩想。

    傍晚博曦大學敲響了最後一節課的下課鍾,安栩宣拍了拍夏錦的肩膀,說:“錦,我們去storyv2吧,我高中朋友還有急事喊我,如果你不介意,我們一起。”安栩宣很抱歉的說。

    “你高中同學,男的還是女的?”

    “佳美啦,很好的女孩子。”安栩宣說。

    “恩好的。”夏錦爽快地點頭,背起書包和栩宣一起走。

    “你一直都是這樣騎自行車的嗎?”夏錦看著安栩宣推著車子,感覺很奇怪。

    “不是啦,也是剛開始騎自行車呢。我……家裡有一輛,我不會開。”安栩宣很難為情地說。

    “哦,原來如此,你家裡還有車呀,比我想像中好多了呢。”夏錦看著安栩宣說,“今天我步行回家,放學前給司機打電話沒有讓他來接。”

    “步行可以鍛鍊身體呀,如果不是今天早晨遲到,我也步行去上學,”安栩宣說,“前面就是storyv2,我們到了。”

    遠遠地看到storyv2華麗的招牌,嵌在一片樹葉掩映中若隱若現。安栩宣鎖上車,走進酒吧,一眼就看到佳美和李文浩正向自己擺手。

    “栩宣,這裡。”佳美甜甜的聲音喊。

    李文浩站起身,說:“看來我們的栩宣帶著朋友來玩呢,栩宣今天就和朋友一起玩吧,不用工作了,今天單子算我的。”文浩笑笑說,“我還有事要忙,你們玩得開心。”說完便離開了。

    “哇,文浩哥真是越來越帥了呢。”佳美盯著文浩離開的背影,不由得嘆道。“文質彬彬,一表人才……”佳美還在感嘆。

    “佳美,別花痴啦。給你介紹個朋友,我新同學,夏錦。”安栩宣對佳美說。

    “啊?不好意思,我叫佳美,是栩宣高中時同學,很高興認識你。”佳美說。

    “認識你們我也真的很榮幸呢。”夏錦笑眯眯地說。

    “剛剛文浩哥還問起你來了,文浩哥好關心你噢。”佳美羨慕地說。

    “文浩哥,畢竟是哥哥麼。”安栩宣說,“你怎麼自己來了,一銘哪裡去了?”

    “我來找你正好是為這事呢,我想問你,可不可以去你家住些時間。一銘那小子又闖禍啦,被他老爸趕出家門了。你家房子那麼大,就算你阿爸和媽媽,還有松讚那小子都回來,外加十個傭人都能住的下,不在乎多我和一銘兩個人吧。”佳美眨巴著眼睛說,“我可是記得比爾爸爸很好客噢。”

    “我一猜就知道,”安栩宣假裝生氣,但是還忍不住笑意,說:“你們什麼時候要來告訴我一聲,可是有一點,千萬別告訴一銘的爸爸是來我家,不然他會以為我助紂為虐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1:14

19.兩個階層

    夏錦聽的有些茫然,在夏錦的印象裡,安栩宣就是家庭過得很糟糕,需要靠打工才能支撐生活的人,不能否認,人是分階層的,就像在夏錦的想像中,五星飯店和簡陋的旅館是兩個階層,名牌衣服和街頭淘的貨是兩個階層,就像自己和安栩宣,這是兩個階層。

    “栩宣,你家?”夏錦試探性的問了問,安栩宣還沒有說什麼,倒是佳美搶先一步,“你沒有去過栩宣家麼?栩宣家可大可大了,我高中時就總愛去栩宣家住,那時候松讚那臭小子還和我打仗吶。”佳美一臉神往。

    “那為什麼還要打工?”夏錦很疑惑。

    “不走運,家道中落了唄,破產了啦。”佳美遺憾地說。安栩宣想要去摀住佳美的嘴,“你不說話會死人吶。”安栩宣說。

    “那餓死的駱駝也要比馬肥。”佳美一臉無辜,安栩宣看著她無辜的眼神,到嘴邊的話也沒說出來,“你這個鬼丫頭。”安栩宣說。可這時候夏錦卻不舒服了,總覺得佳美的話是針對自己說得,是真的有意這樣說,還是自己……心虛?夏錦心想。

    “對了,我也有點事想對你說呢。”夏錦對安栩宣說,“你不是認識郝佑桀麼?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幫我們介紹認識一下,我想認識認識。”

    “我真的和他算不上認識的。”安栩宣很為難的說。

    “那你不是曾經和鄭尹浩是同班同學麼?鄭尹浩你總該認識的吧,鄭尹浩天天和郝佑桀形影不離的。”夏錦有點咄咄逼人,“明明有人說過你們是高中同學。”

    “什麼?鄭尹浩?”佳美張大了嘴,“天啊,栩宣,你和鄭尹浩又成了同學了?”佳美驚訝的問。

    “恩,我和鄭尹浩是高中同學。”栩宣也不像說謊,畢竟剛認識夏錦。夏錦說:“那就好辦了,你約鄭尹浩出來就好了,反正他們兩個幾乎是形影不離的。”夏錦興奮地說。

    倒是佳美狠狠喝了一口酒,還被嗆得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唔,鄭尹浩,那個混蛋。”佳美氣憤地說,“你還好意思讓栩宣去約鄭尹浩,你不知道高中時我們栩宣被鄭尹浩害的有多慘……”佳美好像繼續要說下去,被栩宣摀住了嘴。

    “佳美,別說了,都過去了。”安栩宣說,“反正,現在和鄭尹浩是同一個學校,經常遇到,再說他現在人也不錯的。那夏錦,我試試看吧。”

    “喂,栩宣,你不能這樣便宜就放過了鄭尹浩那小子啊。”佳美還是一臉不爽的樣子。

    “算了,過去的事總是要過去的,真的沒什麼了。”栩宣說。夏錦聽的有些迷茫,可畢竟和安栩宣才剛剛認識。“栩宣,我去洗手間你去不去。”佳美站起身,對安栩宣說。

    “你去吧,我就不過去了。”

    “陪我去嘛,”佳美拉著安栩宣要起來,“夏錦,你等我們五分鍾就好哦,我們去洗手間,你要不要一起去?”

    夏錦搖搖頭,說:“不去了。我在這裡等你們就好。”

    佳美拉著安栩宣去洗手間了,夏錦盯著安栩宣的背影看著,剛剛聽佳美和安栩宣的對話,好像安栩宣是大有來頭,平日裡看安栩宣的表現,也不像是小市儈一般的形象,很有教養的樣子,夏錦的心裡突然覺得有點沈。

    洗手間裡,佳美擰開水龍頭,一邊洗手一邊對安栩宣說:“你可要提防著點,我看那個夏錦,不像是多簡單的樣子。”

    “為什麼呀?雖然她的要求有時候很讓人為難,不過也是被寵壞了吧,我記得我曾經也是這樣的。”安栩宣說。

    “這絕對不一樣。”佳美斬釘截鐵的說,“你想想,如果一個人交朋友,處處為了利益,那還算什麼朋友。我敢保證,如果不是為了接近那個叫什麼桀的東西,她絕對不會和你走那麼近。如果等她目的達到了,她就會把你狠狠的蹬一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1:28

20.做情人也挺近

    “也可能是你多想了呢。”安栩宣對著鏡子整理著頭髮,“今天早晨遲到了,就這樣蓬頭垢面地去上學了,真是的。”

    “栩宣,你又不是十六歲的小孩子了,這點事都不懂。但是還好了,我和一銘搬去你家住,以後我們就在一起了,我們會保護你的。”佳美一臉自信地拍胸脯說。“對了,那個叫什麼桀的,到底是誰啊。”

    “對阿就像你說的,我又不是十六歲的小孩子,也不用讓人保護著了,你看緊你的一銘就夠了。郝佑桀啊,我們學校的很像松讚的一個人,我剛開始認錯了,把他當成了松贊。”安栩宣說。

    “那他一定也很帥吧。”佳美問。

    “還好了,蠻帥的。不然怎麼會這麼吸引住夏錦。”安栩宣邊說邊拉著佳美往外走。

    “讓你久等了。”安栩宣給夏錦打招呼,今天的storyv2特別安靜,台上是文浩他們新招的歌手,聲音有些嘶啞,唱著很動聽的情歌,一派優雅的氣息。

    三個人在一起閒聊著,安栩宣正在和夏錦談論有關Mr.徐的話題,突然“啪——”地一聲響,佳美的酒杯掉在了桌子上。

    “你怎麼那麼不小心。”安栩宣一邊埋怨佳美,一邊幫她收拾著,卻發現佳美張大嘴巴,盯著夏錦背後的方向一動不動。“松……松贊。”佳美驚訝地說。

    安栩宣和夏錦同時回過頭,夏錦欣喜地驚呼了一聲:“是郝佑桀!”

    佳美睜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安栩宣,安栩宣扭過頭來,說:“你看,你也覺得像吧,我剛開始就是這樣認錯了人,他就是我們學校的郝佑桀。”

    佳美像見到鬼一樣驚魂未定,“天啊,怎麼還有長的那麼像的兩個人。”郝佑桀出現在吧檯門口,側著臉和服務生說著什麼,倒是夏錦,歡快地跑了過去。

    “郝佑桀。”夏錦歡快地打招呼。

    “你是?”面對陌生女孩喊著自己的名字打招呼這一行為,郝佑桀早已見慣不怪了。

    “我和你一個學校呢,我是英文A班的夏錦。”夏錦說。

    “哦,英A的,我記得你們班有個傻姑,叫安栩宣吧。”郝佑桀邊說,腦子裡頓時浮現出安栩宣早晨遲到撞到自己的那一幕,“遲到了啦。”郝佑桀一想起這句話就想笑,他想忍,但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夏錦看到郝佑桀笑的那麼開心,很受寵若驚的樣子。她並不希望讓郝佑桀知道安栩宣在這裡,於是沒告訴他關於安栩宣的事。夏錦從包袱裡掏出一個紙條,快速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遞給郝佑桀。“我們是鄰班,那麼近,希望以後會成為朋友。”

    郝佑桀四周環顧著,好像無心聽夏錦說著什麼,他接過紙條塞到口袋裡,歪著臉一臉諂媚地問夏錦:“朋友?只是朋友麼?”

    夏錦的心好像提到了嗓子眼,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我看,做情人也挺近哦。”郝佑桀說。他朝夏錦看過去的一剎那,一眼瞥見了角落沙發裡的安栩宣和佳美。“喲喲,你們班傻姑那不也在那裡麼?走,我們去和傻姑聊會天。”郝佑桀一把攬過夏錦的肩膀,左手端著酒杯,攬著夏錦朝安栩宣走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1:47

21.未婚媽媽麼

    “嗨。”郝佑桀迎面走來,“怎麼不做服務生了,跑來這裡帶朋友一起玩?”郝佑桀笑著說,安栩宣想,其實郝佑桀說句正經話時,人還是很正常的。佳美拉著栩宣的胳膊,眼睛一下不眨地盯著郝佑桀看。

    郝佑桀看到佳美,咧開嘴笑了,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對安栩宣說:“看來我不該來這裡,把你的朋友嚇到了。”

    佳美這才回過神來,說:“沒有沒有,只是覺得你和一個熟人長的很像。”

    “路松贊?”郝佑桀放下酒杯,揚起眉毛問。這個眼神看得佳美心裡有些毛毛的。安栩宣站起身,說:“人越來越多了,要麼你們聊,我得去幫幫忙。”安栩宣從包裡拿出鑰匙遞給佳美,說:“給你鑰匙,你今天晚上和一銘過去吧,我在文浩哥這裡。”

    “你明天沒課?”佳美驚訝地問安栩宣。

    “恩,明天一天都沒有課,你和一銘先去吧。嗚仔在家餓了一天了,順便幫忙喂餵牠。”安栩宣說完,對夏錦說:“不好意思夏錦,我要去工作了。”

    “恩。”夏錦答應著,臉紅撲撲的,好像還沈浸在喜悅中回不過神來。

    “居然有都孩子了?未婚媽媽麼。”郝佑桀吃驚地說。

    “什麼啦,寵物狗而已。”佳美幫安栩宣擋住話,惡狠狠地對他說。

    安栩宣和佳美都離開了,沙發上只剩下郝佑桀和夏錦兩個人。夏錦激動地不知道該對郝佑桀說什麼,倒是郝佑桀先開口了,“你和那個傻姑是朋友?”

    夏錦聽不出郝佑桀話中是褒義還是貶義,夏錦以為在郝佑桀這種人眼裡,是根本看不起像安栩宣那種過得很寒酸還很保守的女孩。為了順應郝佑桀的意思,夏錦也否定了和安栩宣的關係,“哪有啦,只是認識而已,她今天有事喊我幫忙所以才請我來這裡的。”夏錦說。

    “是你有事請安栩宣幫忙吧?”郝佑桀一眼就看穿了夏錦的心思。

    夏錦心裡一愣,沒再說什麼。

    “呵呵,真是為安栩宣那個蠢貨感到可悲,有你這樣的朋友。”郝佑桀深吸一口氣,夏錦的臉漲的通紅,郝佑桀的手還攬著她,她明知這是羞辱,卻卑微的可以連自尊都不要,沒有勇氣離開。

    “好了,我送你回家,女孩子泡酒吧真是不好。”郝佑桀披上外衣站起來,“我……我今晚和家裡人說的不回去。”夏錦又撒了一個慌。

    “那找個hotel睡覺去算了。”郝佑桀拉著她往門外走。夏錦突然很吃驚,可心裡還有點受寵若驚。做在郝佑桀的車座上,夏錦突然覺得自己很好笑,因為喜歡郝佑桀,因為想好和他在一起,所以可以連自尊都可以不要,愛的這麼卑微,雖然知道自己僅僅是郝佑桀的一個玩物。

    車子開到城市的繁華地帶。郝佑桀拉著夏錦走進賓尼假日酒店。

    “訂房,一間標準間。”郝佑桀對服務員說。

    “好的您稍等。”服務員遞給郝佑桀登記表,郝佑桀填完了登記表付完錢,帶著房卡拉著夏錦往電梯裡走。

    夏錦的手有些出汗,在這一刻她突然感覺到郝佑桀的可怕來,他冷漠的臉上自始至終就沒有帶著任何表情,夏錦這才反應過來,在郝佑桀剛看到自己的笑容,並不是因為她,而是因為提起了安栩宣……

    到了房間,郝佑桀把房卡遞給夏錦,說,“你早休息吧。”說完轉身離開,夏錦很驚訝,難道,他不是要……“郝佑桀,你,不在這裡呆一晚麼?”夏錦躊躇地問他。

    “換成原來可以,但是現在不行。”郝佑桀說,“我有事要忙,很重要的事。”他說完就離開了。在往口袋裡掏車鑰匙的時候掏出了一張紙條,他才想起來這是夏錦寫給自己的電話號碼。他看也沒看,就丟到了走廊的垃圾桶裡。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1:58

22.story v2里的鬥毆事件

    郝佑桀走上車的一剎那,無意間瞥見了後視鏡裡自己的樣子。他摘下墨鏡,對著後視鏡看了很久。“路松贊?”他喃喃地念起這個名字,脾氣不知為何變得暴躁。他討厭聽到有人說自己和別人長的很像,更討厭和自己長的很像的人和讓自己心動的女孩有密切的關係。

    郝佑桀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真該死。”他暴戾地說。

    車子還是駛向了storyv2,這是一個連想都不用想的目的地。郝佑桀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蠱,就只是想來到storyv2,僅僅只是在那裡呆著。

    他進去後在很短的迴廊裡遇見了穿著工作服的安栩宣,他看到安栩宣看見了自己,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郝佑桀抿了抿嘴唇,對安栩宣笑了笑。安栩宣沒有多看,端著酒從他身邊走過。

    他找了個光線暗的地方,拿了幾瓶啤酒走過去,一個人在角落裡聽著音樂慢慢地喝起酒來。

    已經是淩晨的光景,不少人離開了,這個酒吧是24小時營業店,在這個時間斷人漸漸少起來。安栩宣想,上完這杯酒就換下衣服,給文浩哥打個招呼去包廂裡休息一會,她邊想邊走,拿起餐盤上的服務號,32號桌子。

    32號桌子依然還是很熱鬧,很多人在一起喝酒,都喝的有些醉了。安栩宣端著酒過去,正往桌子上擺放啤酒,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拉扯一下,她沒有站穩,就摔倒在沙發上。

    人群裡開始笑開了,那個滿臉肥肉的男人笑的更加放肆。安栩宣正想要站起來,可那個男人卻伸出右手朝安栩宣這裡伸來。

    “先生。”一個聲音冷冷的想起,那男人的手腕被一隻手緊緊的抓住,“這是我們酒吧的服務生……”安栩宣扭頭,看到了沙發背後的李文浩,那男人也扭過頭看他,可還沒等李文浩說完,那男的痛苦地叫了一聲,被一拳打翻在沙發上。

    人群開始混亂,保安都朝這裡走來。直到保安拉開人群,驚魂未定的安栩宣才看到郝佑桀被保安拉著,李文浩看到了郝佑桀,也有些微微吃驚。

    “我警告你,你不要碰她。”郝佑桀對那個被揍了的男人說,“大叔我勸您還是回家照照鏡子,您女兒也要比她大一些吧。”郝佑桀被保安拉扯著,如果不是保安拉著,看樣子郝佑桀還是要繼續打下去。

    “我……我可以告你們酒吧打人。”那男人憤怒地對李文浩說。

    李文浩處事不驚地說:“可是先生,是您先騷擾我們的服務生,很多人都可以作證。如果您要告也沒關係,但我還是勸先生三思而後行,如果這事這樣了了,今天的酒錢算店裡的。如果您非要民事訴訟,我們奉陪。”

    李文浩擺擺手,讓保安放了他。那男人看了看李文浩,也沒再多說什麼,喊上那一夥人悻悻地離開了。保安放開了郝佑桀,李文浩笑著問安栩宣:“你新朋友?”

    安栩宣點了點頭,說:“恩,博曦大學的校友。”

    李文浩笑了笑,拍了拍安栩宣的頭說,“現在沒事了,今天晚上是我的失職。”李文浩說,“如果不仔細看,和松讚那小子還真是像呢,打架都那麼厲害。”李文浩打量了下郝佑桀,對他說,“你們慢聊,這裡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通宵的了,我得走了。”

    他拍了拍安栩宣的肩膀,說:“我走了,你也早回家,明天沒有課吧。”

    安栩宣點了點頭。“累了就去包房裡睡,等天亮了我派人送你回家。”李文浩說。

    “文浩哥不用麻煩。”安栩宣說。

    “我送她回去就好,我和她一起走。”郝佑桀開口說話了,李文浩放心地笑了笑,離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2:17

23.如果你是真心的

    安栩宣去包房裡脫下工作服,再走出來時發現郝佑桀還是在那裡坐著。剛剛的那一幕似曾相識,她像是看到了路松贊又回來了,是路松贊在保護自己,路松贊為了自己和別人打架。

    今天的情況,無論如何也要向郝佑桀表示下感謝吧。安栩宣想,她朝郝佑桀走過去,坐在郝佑桀對面的沙發上。

    郝佑桀半躺著,坐起身來,倒了一杯酒,遞給安栩宣。安栩宣搖搖頭,說:“我不喝酒。”

    郝佑桀掐滅手中的煙,說:“今天給你們惹麻煩了,害的老闆賠了酒錢。”他自顧自地笑了笑。

    “今天謝謝你。”安栩宣說。

    “那你要怎麼個謝法?”郝佑桀偏著腦袋問安栩宣,把胳膊搭在沙發上,安栩宣被郝佑桀這個問題問的躊躇起來。

    “呵呵,傻瓜。”郝佑桀說。

    “陪我做會吧,聊聊天,天亮了讓我送你回家,你看這樣好不好?”郝佑桀笑著說,安栩宣這才發現,原來郝佑桀笑起來的時候左臉有一個小酒窩,很可愛,他終歸不是路松贊,這分明是兩個人。安栩宣想,如果自己一直把郝佑桀當成路松贊,這於情於理,對郝佑桀都是不公平的,雖然不管郝佑桀是怎樣的花花公子也好,敗家少爺也罷,但至少,郝佑桀對自己,並沒有惡意。

    “恩。”安栩宣對郝佑桀笑了笑。安栩宣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彎彎的像個月牙,眉毛也彎彎的,襯著她微微發瘦的娃娃臉。面對安栩宣的笑容,郝佑桀突然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長的真的和路松贊很像?”郝佑桀問。

    “恩,你也看到了,很多曾經認識松讚的人見到你都會覺得吃驚。”

    “我記得鄭尹浩給我說過,路松贊對你很好吧。你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

    “恩。”安栩宣點點頭,不知道為什麼,從郝佑桀嘴裡,發出“路松贊”這個名字總是怪怪的。

    “你不要總是‘恩’‘恩’地好不好,難道你就沒有話想要說麼?”郝佑桀看見安栩宣這副樣子,依然忍不住想笑。

    “啊,你和夏錦怎麼樣了?”安栩宣終於大膽的問出來。

    “她現在在酒店客房呢。”

    “啊,你怎麼可以剛認識,就……”安栩宣沒好意思再說下去。

    “就幹嘛?”郝佑桀盯著眼睛邪邪地笑了,“什麼都沒有啦,你別想歪了。是她說今天晚上不回家,我不想和她在一起,就開了房間讓她去休息,然後自己跑來喝悶酒嘍。”

    “喝悶酒,你很不開心麼?”

    “是啊,當然悶,喜歡一個女孩子,可那女孩子根本不理我。”郝佑桀愁苦地說。

    安栩宣突然笑了,“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博曦校草還有追不到女孩的時候。”

    “恩,那個女孩子呀,和你差不多高。我項鏈都買好了,可是不敢給她,我想她也不會和我在一起的,像我這種花花公子,****成性。她估計想遠離我都來不及。”郝佑桀說罷,喝了杯酒,向窗外看去,酒吧裡放著低沈的大提琴曲,很安靜。

    “如果你是真心的,就應該該掉自己平時的不良作風。”安栩宣很不好意思,臉紅了可是還說出來了。

    “對了,安栩宣,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是那種,把真心都拿去喂狗了,只是不停的換女朋友,玩弄女人感情的人?”郝佑桀突然問她。

    “我……我不知道。”安栩宣低下頭,誠實地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2:38

24.年輕就是好

    郝佑桀微微動了動嘴角,很久都沒有再說話。安栩宣靠在沙發上,也確實是有些困了。

    “喂,安栩宣。”郝佑桀猛地一開口,把安栩宣驚了一把,“以後不要和夏錦走太近,那個女孩子心機很重,估計你被她賣了還會幫她數錢。”

    “為什麼啊?”安栩宣很不可思議地問,“你和佳美都這樣說……”她低下頭喃喃地說。

    “反正聽我的,不要和她走太近就是了。安栩宣,你是不是困了?”郝佑桀看著安栩宣略帶倦意的臉。“才淩晨五點半。”郝佑桀掏出手機看了看。

    “還有半個小時,晚班就下班了。”安栩宣說。

    “要麼你睡會覺?”郝佑桀問,“不用,很快了再堅持一會。”安栩宣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眼睛說。

    “唔,那麼辛苦。”郝佑桀邊說邊側身倚在沙發上,“我先躺會,你等下班了喊我,我送你回家。”安栩宣點了點頭,她靠在沙發上轉過頭去,舞台上的歌手已經不在了,只是放著大提琴的音樂,有種空落落的惆悵。

    天微微亮了,安栩宣看了看熟睡中的郝佑桀,長長的睫毛,消瘦的臉,斜斜的劉海亂亂地蓋在一邊。“像是很累的樣子呢。”安栩宣心想,“反正上午人很少,就讓他多睡一會吧。”她悄悄地站起來,拎起包走了。轉過身看到郝佑桀,覺得這淩晨青澀的時光,這樣睡會不會冷。她走到門口,問保安小吳要了件後外衣,拿過來悄悄給郝佑桀蓋上。

    出了storyv2,呼吸到新一天的空氣,安栩宣突然覺得頭腦清晰起來。“年輕就是好,熬夜後呼吸下新空氣就可以消除疲憊。”安栩宣開心地想,她推開車子,往家裡的方向騎去。

    家裡的大門是被反鎖的,安栩宣突然想起來鑰匙交給了佳美。“佳美,佳美。”安栩宣對著屋裡喊,倒是嗚仔從門下專門留得小門裡跑了出來,隔著欄杆舔栩宣的手。刮過一陣風,安栩宣不禁打了個寒戰,初秋的天氣,淩晨就是這樣,安栩宣不禁有些埋怨,“佳美……”

    “來啦來啦。”佳美穿著拖鞋跑出來,像是自己家一樣。她給安栩宣打開門,安栩宣說,“你先把鑰匙給我,門後還有一套鑰匙,以後你們拿那一套。”

    “恩。”佳美揉著眼睛說,“我還沒有睡醒,我繼續去睡了。”

    安栩宣一遍鎖車一邊說:“你們住的哪間房子?”

    “你對面的,松讚的房間啊。”佳美說。

    “什麼?怎麼可以……”安栩宣突然站起來,佳美看見安栩宣反映這麼激烈,忍不住捂著嘴笑起來。“好了栩宣,我不跟你鬧了,我和一銘住的原來方伯的房間。”

    安栩宣沒有說話,瞪著眼睛看著佳美,用委屈十足的眼神把佳美瞪回了房間內。“嗚仔,阿媽回家了。”安栩宣抱起嗚仔推開門上樓了。

    打開冰箱,卻發現冰箱裡可以吃的都被吃了,桌子上亂七八糟。“這兩個禍害。”安栩宣無奈的想,她收拾好餐桌才上樓。

    換好衣服,她看到桌上的日記本,才發現自己已經兩天沒寫日記了,冷風一吹睏意也少了,她從抽屜裡拿出筆,反正現在還不是特別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3:26

25.該請個鍾點工了

    安栩宣日記:

    又是清晨了,大學的生活其實並不是比想像中美好,只是多了很多自由。很動盪不安的日子,生活裡頻頻湧現新的面孔讓人措手不及。很多個時候我在想,遠在地球另一端的松贊是不是還在監護室裡安靜的睡著,而這個郝佑桀又會是誰呢。在他在我面前出拳打那個男人的時候,我恍惚看到了松贊哥曾經打牧彥歌的影子。其實,郝佑桀並不壞,至少他對我不壞。只是我祈禱希望上天能聽到,祈禱郝佑桀不要再對我好了。讓我在自己的天空下生存,不要來打擾我,我不希望平靜的生活因為誰而出現波瀾,我早已習慣,心動——是被禁止的毒品和奢侈品。

    安栩宣合上日記本,七點鍾的太陽光線很若,她看了一眼窗檯上開得鬱鬱蔥蔥的馬蹄蓮,安心的睡去。

    郝佑桀是被服務員打掃衛生時桌椅的碰撞聲驚醒的。醒來後才發現已是八點種了,太陽照的睜不開眼睛。安栩宣早已經不在了,郝佑桀拿著身上的衣服,很奇怪地看著。

    “先生您醒了。”一名保安走過來。

    郝佑桀茫然地看著那名保安,“栩宣讓我替他轉告您她已經走了,看您剛剛在睡覺就沒有打擾。”

    “那這個衣服?”郝佑桀拎著那個衣服,問保安小吳。小吳靦腆地說:“這個外套,是我的。”

    “謝謝。”郝佑桀把衣服還給小吳,走出酒吧,心情很失落。無處可去,也不想被打擾,郝佑桀只能選擇回自己的住所,他又看到車裡那個精緻的盒子,裡面是女款的項鏈。郝佑桀打開看了看,又輕輕放了回去。戴上墨鏡,駛回家去。

    曾經買項鏈時還不確定要買給誰,在第一眼看到這串項鏈時模糊地出現安栩宣的臉。而今又看到這串項鏈,郝佑桀又想起了安栩宣的笑容,這次不是模糊的,很清晰,在淩晨的酒吧裡她明明對自己笑了不是麼?這不是做夢。

    郝佑桀抱了抱自己的肩膀,把頭埋在臂彎裡。別人都說,如果一個人渴望擁抱,寂寞的時候才會想要這樣擁抱自己。這是怎麼了,他從來不想承認自己很寂寞,自己和其他人一樣也很脆弱也很渴望擁抱,雖然他擁有很多個女人,可從來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也許,只是在幻想在自己熟睡時,安栩宣給自己蓋上外衣時,指尖是不是也輕輕的觸到過,是不是溫暖的吧。

    郝佑桀在住所對面買了早餐拎回家,關上門吃飯,手機多出很多條新信息,他也沒有看就刪掉了。他環顧了下四周,淩亂的書籍,光禿禿的掉光了葉子的植物,菸頭,酒瓶,橫七豎八的衣服還有淩亂的床單……

    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房間那麼亂,該請個鍾點工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3:38

26.多麼巨大的悲哀

    安栩宣是在中午兩點醒來的,睜開眼睛才發現眼睛十分腫脹。她走下樓,卻看見一銘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遊泳池旁的椅子上。

    “一銘?”安栩宣試探的喊她。一銘扭過臉來,對安栩宣笑了笑,可是掩蓋不住的惆悵還是從笑容裡流露出來。“佳美呢?”安栩宣問他。

    “佳美,應該是去學校上課了吧,我沒和她一起去,我下午沒課。”一銘說。“你一個人在這裡發愣做什麼。”安栩宣很好奇。

    一銘站起身,沒有任何表情。“很多事我還不懂,想不明白。”一銘盯著遊泳池裡的水喃喃地說,“很難過的感覺,因為我突然發現我已經很久都沒有難過過了。”安栩宣同情地看著他,一銘接著說:“這才是悲哀的。”

    “難道不是麼?每天混沌的生活,從來沒有細心理會過自己的心情。有女朋友,卻不知道在一起是不是合適的,有親人,也不知道親人給自己鋪設好的道路是不是真正自己想要去走的,我不知道未來會怎樣……”一銘茫然地說,他突然擡起頭來問安栩宣:“松贊還會不會好起來,你會不會和松讚這樣過一輩子?”

    安栩宣的第一直覺就是一銘和佳美之間也許出現問題了。“松贊哥,不會永遠在一起的吧。松贊哥那麼優秀,總有一天他會遇上一個自己深愛的女孩。”

    “那你呢?”一銘緊接著問。“你會不會重新愛上一個人?”

    安栩宣知道一銘是想到了自己和曾經的牧彥歌。安栩宣想了想,說:“不會吧。”

    “你有沒有勇氣把你話裡的‘吧’去掉?”一銘問她。

    安栩宣突然很心虛,一銘的這句話讓她惶恐又茫然。沒經曆過愛情傷痛的人是很難變得成熟的,可是她在經曆了傷痛後把自己封閉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已經太久了,在別人樂此不疲地承受愛情給予的傷時,她還停留在最真摯的年代。她擡頭再看一眼一銘,突然發現,一銘真的已經長大了,她不是第一次認識一銘時那個十四歲的可愛少年,可是自己卻還像停留在十五六歲的時候一樣。

    她突然感覺蒼白。

    多麼巨大的悲哀,曾經和松贊在一起那麼美麗的回憶,竟然在回憶裡蒼白。愛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路松贊,終歸也只能是她生活的一部分而已。

    一銘見安栩宣猶豫不決,“給自己一個期待也給身邊的人多一次信任,哪怕最後會掉眼淚,可畢竟是收穫過。”一銘說,他隻字不提自己失落的根源是什麼,他只是這樣告訴安栩宣,像一個長者一樣告訴她。

    一銘說:“我去買點菜,今天晚上我做飯。”

    “啊?”安栩宣有點不好意思,家裡唯一的男人,卻要讓他做飯,又明知自己做飯太難吃。“沒什麼的,我和佳美也不能白住這裡呀。”一銘說,“你一會在家?”

    “不,我去帶嗚仔散散步。”

    “噢?去海邊還是路口的花園?”

    “海邊走走,很久沒去過了。”

    “恩,那早些時候回來。”

    安栩宣點了點頭,上屋裡牽起嗚仔走出去。秋日裡下午的太陽很是溫暖,安栩宣穿著羊毛衫外套,帶著嗚仔往海邊走去。

    未來,會是怎樣的呢?不想平平庸庸過完一生,而在轟轟烈烈前有那麼惶恐想要退縮。人總不能一輩子都把自己靠在一個死胡同裡滯留不前,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而面對身邊新湧現的面孔,還有生命裡過去曾帶給自己溫暖的人,下一站的路口是不是會上演某些故事?而自己是在期待,還是不敢呢。(寫到這裡,筆者都很茫然……)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3:56

27.離郝佑桀遠點吧

    第二天清晨,在去學校的路上,安栩宣只是記得昨天晚上一銘做了很豐盛的菜,房子裡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大家吃的很開心。

    她抱著書一步一步走上台階,到了班級門口,看到鄭尹浩一個人在英A班門口站著。“我等了你很久了。”鄭尹浩動了動站麻了的雙腳說,“還有十分鍾上課,我只耽誤你兩分就好,有話對你說。”

    安栩宣擡起頭看著他,他示意讓安栩宣去走廊裡。安栩宣跟著鄭尹浩走過去:“什麼事?”

    “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相信郝佑桀。”這句話冷冷的從鄭尹浩嘴裡發出來,安栩宣覺得特別不可思議。“你們……你們不是很鐵的麼?”安栩宣膛目結舌。

    “我給你說這些話並不代表我和郝佑桀之間出現問題啊,我只是很善意地提醒你一下,我不希望看到你被他玩弄了,別相信他,他是一個對女人沒有感情可言的人。好了我該說的說完了。”鄭尹浩說完,就回自己的教室去了。

    安栩宣忐忑的走進教室,在經過夏錦的座位時,她突然想起來夏錦和郝佑桀……夏錦冷冷地瞪著她,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和前天的夏錦完全不一樣。安栩宣隱約覺到事情不對,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上課時Mr.徐在台上正在講著新句型的語法,安栩宣卻拿著筆走神了。鄭尹浩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那樣的話?雖然她從來沒想過會和郝佑桀能發生什麼事情,可至少郝佑桀在她的心裡,算不上是一個壞人。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安栩宣拿起書離開教室,想要去圖書館。誰知夏錦在背後咳嗽了兩嗓子:“安栩宣。”

    安栩宣扭過頭來,夏錦面無表情地點著一根菸,偏著頭狠狠吸了一口。安栩宣從來就不喜歡抽菸的女孩,她木然的站在一邊,夏錦才緩緩地說:“安栩宣,看在我們同學一場,離郝佑桀遠點吧。”

    這是怎麼了,短短的一個半小時,就有兩個人告訴自己要遠離郝佑桀。安栩宣明白夏錦的意思,為了一個男孩子犯不著和同班同學關係那麼僵。

    安栩宣點點頭,答應了夏錦,夏錦這才滿意地離開。

    從圖書館出來的時候,接到佳美打來的電話問她是不是回家吃飯,一銘那個家庭主男又開始操刀了。安栩宣把今天上午的事情給佳美說了一遍,沒想到迎來佳美劈頭蓋臉一頓數落。

    “安栩宣你是傻子呀,讓那個該死的女人一說就應允了。你這樣會讓人覺得很懦弱很好欺負,她以後還會欺負你的。”

    “可是我本來就不想和郝佑桀有什麼關係呀,那個男孩子作風不怎麼好,我不喜歡他,也不想和他多說話……雖然他幫過我。”

    “那隨便你好了,改天有機會再讓我見到夏錦那個女人我一定打她一頓,看她那高傲的樣子,以為自己多了不起……”佳美在電話那頭說個沒完,“哎呀栩宣,你到底還回不回來吃飯呢?”

    “我不回去了,你們兩個吃就好,我去餐廳吃,下午泡圖書館吧。”安栩宣覺得自己心很亂,也只有去圖書館帶著安靜一下才算好。

    安栩宣端著一盤三明治找了個位置坐下,邊看書邊吃飯,沒想到鄭尹浩和郝佑桀又一起經過。安栩宣能感覺到自己旁邊座位上同學的目光都往門口看去,還有人忍不住喊:“原來郝氏集團的公子也會常來吃餐廳飯呢。”

    安栩宣知道是郝佑桀來了,她匆匆咬了幾口三明治,打算收拾好書包就離開。郝佑桀遠遠地看見安栩宣,正要準備過去,想不到鄭尹浩在背後拉住自己。

    “幹嘛?安栩宣在那邊,找她一起吃飯去。”郝佑桀對鄭尹浩說,鄭尹浩板著臉很為難的說:“我……我不想過去,我們買點飯拎走,不是說好下午一起去遊泳嗎?”

    “那喊著安栩宣一起去。”郝佑桀興奮的慫恿鄭尹浩。

    “人家安栩宣要學習要打工啦,她那種好學生怎麼可能和男孩子去遊泳館,再說她自己家的遊泳池就很漂亮。”鄭尹浩說。

    “哎呀,你不去我去,尹浩你小子今天怎麼婆婆媽媽的。”郝佑桀拿著飯獨自跑過去,“栩宣,喂,安栩宣。”郝佑桀正給安栩宣打招呼,安栩宣正好收拾了包袱匆匆離開。

    在不寬的走廊上擦肩而過,她低著頭,沒有理會郝佑桀,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4:20

28.愛情轉移?

    郝佑桀有些不敢相信,明明上次對著自己很開心的笑的安栩宣突然變成了這樣,像是根本不認識自己。郝佑桀悻悻地離開,餐廳很多目光都聚集到郝佑桀心上,他沮喪地拍了拍鄭尹浩的胳膊,“哥們,咱走吧,這地方呆不下去了。”

    鄭尹浩笑了,問他:“去哪?”

    “去操場也比在這個餐廳呆著好,丟死人了。”郝佑桀低著頭,一隻胳膊搭在鄭尹浩肩上。

    吃過飯郝佑桀和鄭尹浩去了遊泳館,郝佑桀一下午都沒有多說話,只是在遊泳館裡一趟一趟遊來遊去,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再下水。連有美女搭訕他都沒有理會,鄭尹浩突然感覺怪怪的。

    在郝佑桀休息的時候,鄭尹浩遞給他一瓶水,說:“怎麼了?”

    “不開心。”郝佑桀坐在遊泳池邊說,頭髮一縷一縷的還在滴著水。“我是不是很差勁?她為什麼突然不理我了。上次明明還好好的,女人的心思真難捉摸。”說完,郝佑桀戴上泳鏡跳下去,深吸一口氣,把腦袋埋在水裡,抱著欄杆漂浮在水中。

    他能聽到水上的鄭尹浩很遙遠的聲音,“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她了?”他把腦袋揚起來浮出水面,撥了撥貼在額前的劉海,說,“比喜歡多一點。”

    “你不是只喜歡你那條項鏈裡照片上的那個女人麼?”他看到鄭尹浩不可置信的眼神。

    “那項鏈扔掉了,是她背叛了我,我因為她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可是我突然覺得自己很不值,雖然我愛她,可我也明白她不配我去愛。”

    “那你就要轉移在安栩宣身上?”

    郝佑桀突然氣餒下來,“不是轉移,安栩宣和薇可不一樣。安栩宣比她傻,傻很多倍。”

    “那你明知她傻還要去招惹她,你不知道安栩宣的過去,我只能告訴你她其實很可憐,你要去傷害她……”“可是我想和她在一起,我只是想讓她開開心心的,天天看到她笑就足夠了。”鄭尹浩話還沒說完,郝佑桀就打斷了他。

    “你還有心麼?你還會對一個人認真麼?你能保證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不會離開她,在她身邊,不管她擁有怎樣的過去或者是殘缺,你都對她一成不變?”鄭尹浩直直地問郝佑桀,郝佑桀的臉很痛苦的微微扭曲,他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你能做到?”鄭尹浩咄咄逼人。

    郝佑桀一頭紮進水裡往遠處遊去,在遊泳池的另一端,他大口喘著氣,有點崩潰,暴躁的脾氣頂上來,他忍不住想要打人想要摔東西。“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到底發生過什麼事。”他對遊泳池另一端的鄭尹浩說,鄭尹浩說不出口,也不想說。他把頭埋在水裡,潛了下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4:38

29.過去的真相——鄭尹浩篇

    在一個陰天的午後,我被電話聲驚醒。是牧彥歌打來的電話,“喂,尹浩,幫我個忙。”牧彥歌像是聲音很虛弱。

    “你怎麼了?”我懶懶地躺在床上問他,“病了?”

    “恩,有點發燒,沒辦法上學去了,已經請過假了。幫我個忙,幫我把安栩宣找來行嗎,我想見她。”

    “你怎麼不自己給她打電話。”

    “她關機了,你下午去學校把她帶過來,我想讓她陪著。”牧彥歌在電話裡講,那時候的牧彥歌和我是很鐵的哥們,和牧彥歌在一起,我總是很自卑,因為在高中時牧彥歌的光芒蓋過了所有人。他有很好的人緣,也有顯赫的家世,其實路松贊一點都不比牧彥歌差,只是路松贊從來沒有那麼多閒暇功夫把時間浪費在處理自己的人際關係上。

    該怎麼形容路松贊和安栩宣呢?一個學校的人都知道她們不是雙胞胎,也不是情侶關係,可她們就那樣相互依存著,彷彿嵌入骨頭裡誰都拆散不了。路松贊把安栩宣視為生命,這種感覺像是超出了兄妹之情,同學們都在猜測,是不是因為路松贊年幼就失去了母親,他害怕失去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所以一直當寶貝一樣珍視著。安栩宣是一個班裡的寵兒,人長的漂亮也乖巧,學習成績棒,最珍貴的是她的善良。

    那時候真是年少的日子呢,風輕雲淡,芙蓉花滿地散發著誘人的芳香。為了幫助牧彥歌,我喊朋友把路松贊叫去打籃球,然後單獨找到安栩宣說:牧彥歌生了很重的病。

    那時候安栩宣和牧彥歌是情侶,可是雖說是情侶,卻並不像和路松贊一樣親密,我知道牧彥歌一直不甘心輸給路松贊,我也知道安栩宣對牧彥歌的感情並沒有那麼深,她能做到的就是沒有拒絕牧彥歌對她的好而已。牧彥歌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讓我幫她們鎖好門。

    我居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當時沒有想到罪惡,僅僅是因為幫助朋友的義氣,還有刺激好玩。那時候自己從來沒有意識到這能對一個女孩造成多大的傷害,我只是覺得這是一個很刺激的遊戲。

    後來是路松贊找到我,發了瘋的問安栩宣在哪裡。路松贊肯定的說安栩宣出事了。我很奇怪,問路松贊為什麼說安栩宣出事了。路松贊指著自己的心臟說:“這裡,很疼。”他很痛苦的對我說,也是那一瞬間,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永遠都不能被饒恕的錯誤。

    我知道無論怎樣都無法彌補,但是還是告訴了路松贊,他妹妹在牧彥歌那裡。路松贊撇下我匆匆去了,後來的事……我永遠都不能忘記。

    我只知道再也看不到安栩宣的笑容了,平日裡公主一般的安栩宣,除了佳美一銘這兩個朋友,還有路松贊。她不和任何人說話不對任何人笑。

    牧彥歌轉學了,我不知道他走的那麼決絕連一句“再見”都沒有留下,其實很多年後,現在的我再回憶起來,我發現牧彥歌這個人——我曾經最好的哥們兒,他在我的意識裡竟然很朦朧。

    因為我自始至終都不曾瞭解過他。我只知道他愛安栩宣,但是這種愛背後包含了多少不甘和妒忌,因愛生恨?這是所有人都不曾知道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4:50

30.輕微的惆悵

    從餐廳出去後安栩宣打算去圖書館,可是圖書館關門了。安栩宣覺得心神不甯,就去了storyv2,還是放著很舒緩的音樂,安栩宣找了個靠窗的位子,靠在沙發上看書。

    也只有呆在自己的房間裡或者是storyv2,安栩宣才能有種親切的感覺。她突然想起李文浩來,可是不知道他忙不忙。安栩宣知道如果李文浩不忙,看見自己一定會過來的,她就只是在等。

    已經傍晚了,漸漸人多了起來。安栩宣突然想起自己做得這個位置,昨天清晨郝佑桀還躺在這裡睡覺,心裡感覺怪怪的。

    她終於看到了李文浩,西裝革履的出現在酒吧門口,服務生都向他打招呼,安栩宣站了起來,李文浩看見她,朝她微笑著點了點頭就走進包房後的走廊。

    “他還是很忙……”安栩宣失落地想。她明白自己,也許只是想找個人傾訴一下,而文浩哥無疑是最好的聽眾,他臉上永遠掛著善解人意和憐愛的笑容,在安栩宣的眼裡,李文浩才像一個真正的哥哥。而路松贊……她和路松讚的感情,連自己都解釋不出來。

    正在安栩宣失落時,李文浩突然出現在安栩宣面前,他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給了安栩宣一個大大的驚喜。

    “小丫頭。”文浩對安栩宣笑了笑,“不開心麼?”

    安栩宣心裡微微一震,怎麼文浩哥知道自己不開心。李文浩看見安栩宣的表情,說:“把什麼心情都掛在臉上的人,被別人看穿很正常的。”

    安栩宣這才很不好意思地笑起來,說:“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有些事很困擾而已,一些很繁瑣的小事。”

    “難得看到小栩宣有這樣愁苦的時候,那可要說來讓我好好聽聽了。”

    李文浩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擺明了要長時間洗耳恭聽的樣子,倒是安栩宣話到嘴邊說不出來了。“因為一些人……松贊哥,尹浩,郝佑桀……還有夏錦,心裡很亂。”

    “郝佑桀?那天淩晨打架的那小子吧。”李文浩張開嘴笑了,“他在追你?”

    “不不不,”安栩宣連忙搖頭,“像他那樣的男孩子怎麼可能追我,再說我也不喜歡他。只是因為他,尹浩和夏錦都讓我離他遠遠的。”

    安栩宣很為難的說:“可是他並沒有做過傷害我的事。我根本沒有理由平白無故的冷落他,縱使不做朋友,怎麼說已經認識了,見面打個招呼,這個事讓我很為難。”

    李文浩勉強聽懂了安栩宣的意思,忍不住問了一句:“你現在還是很排斥男孩子?”

    “是。”安栩宣誠實的回答,因為不置可否安栩宣會覺得一些男孩,特別是像牧彥歌,還有郝佑桀這樣的,就是渾身充滿了罪惡。

    “跟你心裡的直覺走,不用因為別人的話而左右你的行為。其實有什麼大不了的,天不會塌下來,我覺得你已經很堅強了,應該有承受和分辨是非的能力。”李文浩說,“不管怎樣,只要自己覺得對了,就去做。沒有什麼可猶豫的,大好的青春年紀應該努力的去追隨,而不應該早早的進入中年肯甘於平淡甘於對順應生活的心態。我還是希望看見一個開開心心的你。”

    安栩宣擡起頭來,雖然李文浩並沒有告訴自己該怎麼去做,雖然內心的雜亂還是沒有理清,但至少她明白自己無論怎樣做都會有人支持。輕鬆了很多呢!安栩宣笑笑說,“讓文浩哥看笑話了。”

    “這沒什麼,我曾經也和你一樣過。現在是事務繁忙,如果有很多空閒時間,也許我會和你一樣胡思亂想。”李文浩說著,站起來,“你今晚在這裡麼?”

    “我呆一會就回去,明天有課。”安栩宣說。

    “恩,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聽說有同學住你家了,熱鬧了不少吧。”

    “是啊,很開心呢。”

    “開心就好。”李文浩說罷,匆匆離開了。安栩宣望著李文浩的背影,忍不住想:文浩哥留給自己的永遠都是這幅匆忙的背影,為了生活,一定很辛苦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5:05

31.又撞上了

    “你一定要去麼?”遊泳館外的鄭尹浩還在盡力阻撓著郝佑桀,“你怎麼知道她一定在storyv2里?”

    “她幾乎每天都在那裡,就算她不在,我也可以去那裡喝杯酒啊。”郝佑桀的脾氣已經開始暴躁。

    鄭尹浩知道郝佑桀有嚴重的抑鬱症,也沒打算惹他。“我陪你一起去喝酒。”郝佑桀只能妥協。

    兩個人走到storyv2,今天的生意比平日裡都好,安栩宣破天荒地偷懶了一次,獨自去包房裡呆了一會。就在她剛關上包房門的那一刻,郝佑桀和鄭尹浩正好從那扇門錢走過。

    緣分就是這樣奇妙的東西,幾秒鍾的時間,錯過,就是錯過了。

    郝佑桀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安栩宣,他問一個服務生,“今天晚上安栩宣來過沒?”

    “先生您要找栩宣啊,她剛剛還在這裡,現在可能回去了。”服務生說。郝佑桀還是四處張望著,沒有找到,最後還是放棄了。他要了很多酒,兩個人分了一半,一人一瓶的喝開了。

    倒是心細的李文浩在走出酒吧時瞥見了郝佑桀,他突然想起下午安栩宣對自己說得話,想弄個究竟,就去找郝佑桀,可走到了卻發現沙發上的兩個人都喝的有七分醉了。

    鄭尹浩幾乎是不省人事,郝佑桀還依稀有些清醒,他看到李文浩走來,踉蹌的站起來,和李文浩握手。李文浩拍拍他讓他坐下,還沒等李文浩開口,郝佑桀就搶著問了李文浩一句:“安……栩宣。她回家了吧。”

    李文浩頗有些驚訝,他著實沒想到郝佑桀開口居然先是安栩宣。“安栩宣還沒有走的吧,我這裡有她的電話,我給你?”畢竟是久經商場的人,看人還是比較透徹,李文浩想起自己當年也是不務正業的浪蕩子弟,但是看到郝佑桀的反映,他還是一眼就能斷定郝佑桀對安栩宣並無惡意的。雖然安栩宣並不喜歡他,但是作為關心她的人,李文浩還是希望安栩宣能走出過去帶來的陰影。

    “這個號碼?”郝佑桀盯著自己手機上的一串號碼,問李文浩。

    “恩,你可以找她。”李文浩聳聳肩說,“但是別告訴栩宣是我告訴你的,還有,請你對她尊重一些。”

    “恩。”郝佑桀答應著,腦子裡的醉意已經醒了很多,酒吧太亂,他跑去包廂的走廊裡打電話。

    這時候安栩宣的電話響了,“喂?”

    “安栩宣。”

    “你是?”安栩宣只是聽著聲音比較耳熟,可還是沒有想到那人是誰。

    “郝佑桀,我找你有事,我在酒吧等你。”安栩宣心裡一驚,把電話掛掉了。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明明答應過夏錦不再和郝佑桀有來往,可不知道怎麼郝佑桀居然找到了她。

    安栩宣拿起包,躡手躡腳準備趁著混亂趕快離開。她覺得出了包廂趁著人群混亂,郝佑桀絕對看不到自己,於是她打開門就往外衝,突然和正在拿手機撥她電話的郝佑桀撞個滿懷。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5:57

32.結束了?

    安栩宣看見撞到的人居然是郝佑桀,憤怒夾雜著白天被提醒被警告所受的委屈一併而來,全部都發洩到郝佑桀身上。

    “我求求你,你能不能不要找我,我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不想和你有任何關係,連朋友都不要做。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安栩宣想要走,可是郝佑桀一把拉住了她,“我做什麼事讓你難過了麼?”郝佑桀不解地問她,安栩宣想起夏錦的態度就越想越委屈,蹲下身子蜷在牆角把頭埋在胳膊裡哭。

    “我為什麼要因為你而承受別人冷落的眼神。”安栩宣抽噎著說。

    郝佑桀沒有說話,想要把她扶起來,可手剛碰到安栩宣的胳膊,就被安栩宣胡亂一陣暴打。“你離我遠一些。”安栩宣睜大眼睛警惕地說,臉上淚水漣漣。

    “乖,別哭了,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給你惹麻煩了,我保證以後離你遠遠的,聽話,站起來我送你回家。”郝佑桀說。

    安栩宣睜大眼睛問:“你說得?我們以後沒關係,朋友都不要做,這是最後一次。”

    “好,好最後一次。”郝佑桀只能答應安栩宣。安栩宣的手被他拉著,擦著眼淚跟著郝佑桀走出酒吧。誰都不知道在這時,酒吧裡人群中,有一雙仇恨的眼神盯著安栩宣。

    又看到這輛白色的車,就是開學第一天把自己撞翻的郝佑桀的車。

    一路上兩人再也沒有說話,郝佑桀的酒已經完全醒了,他相信這其中定有緣由。車子到了安栩宣家門口,安栩宣這才想起來問郝佑桀:“你怎麼知道我家住哪裡?”

    “我跟蹤過你。”郝佑桀面無表情地說出這句話,安栩宣忍不住感覺脊背發涼,居然自己碰到了這樣一個跟蹤人的變態。

    “我為我給你造成的困擾道歉。”郝佑桀說。安栩宣沒有說話。

    “那麼……再見。”說這句話像是費了很大的力氣,郝佑桀的心微微疼了一把,轉身離開。秋風蕭條,安栩宣突然覺得郝佑桀的背影太過落拓。安栩宣覺得這樣對他太殘忍,可已經答應過夏錦……

    郝佑桀走上車,倒車離開,“不會就這樣輕易結束的。”郝佑桀暗暗對自己說,“絕對不會。”

    安栩宣回到家中,才發現佳美和一銘已經睡覺了,安栩宣走回自己的房間,她抱起嗚仔。

    “嗚仔,想不想松贊阿爸?”安栩宣對它說。

    嗚仔等著滴溜溜的黑眼珠看著安栩宣。“阿媽想你松贊爸爸了。”安栩宣摟著嗚仔放在床上,“如果松贊在該多好,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全都不會發生了。”安栩宣抱著嗚仔,看著牆壁上的全家福,路松贊笑容明媚白皙的臉,安栩宣紅了眼眶。

    她看著路松讚的照片,路松贊從小就是這一副樣子,那麼安靜,有時候卻很恐怖。不知為何在她看路松讚的照片時,腦海中浮現出郝佑桀那張隱忍的面孔,似乎在她傷心之際,安慰她,輕輕喊了她一聲“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6:23

33.為什麼要騙我

    這是一個奇怪的早晨。

    秋天的天高雲淡,太陽暖暖地照著,這本應該是一個美好的天氣。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安栩宣走進英A的教室,卻發現班裡的人都用一樣的眼神看著她。同學們在背後嘀嘀咕咕,她也聽不清楚大家都在嘀咕什麼。

    就在她若無其事地坐下,掏開書本的時候,才赫然發現黑板上寫了三個字,那個一個人的名字:牧彥歌。

    “安栩宣,聽說你高中時候被牧彥歌騙過,有沒有這回事?”班裡有個男孩很大膽的問她,說的很委婉。

    安栩宣突然驚恐起來。教室裡一張張面對著自己的面孔好像真的成了夜叉,一片嗡嗡的聲音就是夜叉在勾魂時唱的誦經,天旋地轉。

    所有人都在討論,都在指指點點。“好可憐哦,居然被自己的男朋友弓雖暴了。”

    “可憐個頭啦,還不是她自己犯賤。”

    “真看不出她還能做出這樣的事,真是人不可貌相呢。”

    “她不是又在勾引中A的郝佑桀嗎?如果郝佑桀知道她竟然這樣,怕是理都不理她了。別人剩下的破鞋。”

    太多聲音湧到自己的腦子裡,回憶也翻滾而來,安栩宣終於接近崩潰,Mr.徐正走進教室,迎面看到跑出去的安栩宣。

    “這……這是怎麼了?”Mr.徐驚愕的問道,班裡鴉雀無聲。“她來大姨媽了吧。”夏錦靠著椅子對老師說,全班暴笑。

    安栩宣跑到操場,終於還是無力地靠著欄杆坐下。她覺得自己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堅強,可是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原來……原來沒有松贊哥的世界,是這個樣子。”她喃喃地說,太陽照的晃眼睛,一道光線刺過來,眼淚這麼奢侈,輕易地滑過臉頰。

    “鄭尹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安栩宣咬咬牙想,“他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安栩宣本能地想到鄭尹浩,因為在博曦大學裡,知道她不堪曆史的,只有鄭尹浩一個人。

    她是一個完美主義者,縱使自己早已不是那個活潑開朗的樣子,可也要在殘缺的世界裡保持最大的完美。安栩宣痛苦地閉上眼睛,她無法忍受名聲敗壞的自己,在安栩宣眼裡,這種過去帶給她的汙點,甚至比一個酒吧裡的小姐還要骯髒。

    “很有意思吧。”突然一個聲音冷冷的從背後響起,竟然是夏錦。安栩宣驚愕地看著夏錦。夏錦從容的應對著安栩宣,“被別人發現自己的過去,很有意思吧。”夏錦的笑裡略帶嘲諷。

    “居然是你?”安栩宣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你高中時那點破事,隨便一打聽就問出來了。你以為我夏錦是個什麼都不會做的人啊,要不是你的這事早落在我手裡,我哪敢對你說要挾的話。”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夏錦突然憤怒了。“昨天你答應過我的,可為什麼晚上還要跑去和他約會,還跟他的車一起走,那麼親密。”夏錦一字一句地問安栩宣。

    “我……”安栩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事已至此,解釋也挽回不了什麼。

    “如果一個女孩子,肯放下自尊去愛另一個人,你理解嗎?為了和他在一起,我甯願讓他覺得我很賤很隨便,可他卻在提起你的時候才對我笑。這種感覺你能體會嗎?”夏錦歇斯底里的衝著安栩宣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6:45

34.我不打女人

    安栩宣終於相信了佳美說的話,果然人心隔肚皮。安栩宣把臉扭向一邊,淩亂的頭髮被風颳亂了,粘著眼淚貼在臉上。不在乎了,不是早就不在乎了麼?明明是發生過的事情,誰能改變曆史,又是誰有權利能把真相篡改呢。

    安栩宣嘴角露出一絲魅惑的笑容,嘴唇被自己咬的微微出血,可她還是那樣看著夏錦笑,夏錦被安栩宣的笑容幌的心虛。

    “英A出事了你知道麼?”鄭尹浩跑到教室,對正在教室裡睡覺的郝佑桀說。郝佑桀睜開眼睛,懶懶的問他:“什麼事?”

    “你去英A班。”鄭尹浩把還沒清醒過來的郝佑桀連推帶扯的拉出去,經過英A班的教室,郝佑桀這才聽到走廊裡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那種女人他也要麼?”有人討論著,“就是他,就是他。那麼帥,居然被那種女人給纏住了,安栩宣也真不要臉。”有人掩著嘴悄聲說。

    郝佑桀扭過身,看見背後窗檯邊兩個竊竊私語的女生。“你們說什麼?”郝佑桀很迷惑的問她們,“安栩宣怎麼了?”

    有一個大膽的女孩怯怯地看著郝佑桀,朝英A的班裡指了指,說:“你不知道麼?安栩宣被曝光了,我們全班都知道了。”

    鄭尹浩心裡一驚,預感已經清晰地告訴他這是一個糟糕透頂的事,如果安栩宣曾經的事被曝光,他是幫凶,他是凶手!他的良心會被譴責!!鄭尹浩感覺眼前天花亂墜。“瘋了——”鄭尹浩說,他拉住那個女生,問:“安栩宣在哪裡?告訴我她現在在哪裡。”

    “她,我們不知道噢,她上著課就跑出去了,哎呀放手啦,怎麼這麼凶。”那女孩掙脫了鄭尹浩,揉了揉手腕,走進教室。

    “分開找,你去南邊我去北邊。”郝佑桀對鄭尹浩說,“肯定出事了。”

    鄭尹浩點了點頭,兩個人下了樓,郝佑桀跑到北1排的圖書館時才想起自己手機裡存著安栩宣的電話。他給安栩宣打電話,這時候安栩宣還在操場邊,電話響起來了。她拿出電話,憑藉昨天晚上的印象她也知道是郝佑桀。

    夏錦冷冷地看著安栩宣拿起電話又扔到一邊,她搶過來電話,對著那一串陌生的號碼,說:“郝佑桀的?”

    “是,怎樣?”安栩宣仰著臉看著夏錦。

    夏錦突然扔掉手機往安栩宣肩膀狠狠踹了一腳,安栩宣重重地砸在地上。她咬著牙站起來,揪著夏錦的衣服朝著夏錦的左臉就是一巴掌。

    “你以為我很好欺負?恩?你以為你傳播了我過去的事我就會哭天喊地的求你幫你啊?我為什麼要幫你,我過去是不清白,那又怎樣?”安栩宣盯著夏錦笑著說。

    夏錦摀住臉,夏錦比安栩宣高出很多,她很快掙脫了安栩宣,朝著安栩宣臉上抓去,四條血淋淋的指甲印。安栩宣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疼,但是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夏錦笑了,說:“醜八怪,這下好了,破了相,看誰還要你。我早就警告過你離他遠遠的你就是不聽,活該……”夏錦話還沒說完,就被推到一邊重重摔在操場的柵欄上。

    “滾,你滾。別逼我,我不打女人。”郝佑桀突然出現在夏錦身後,夏錦慌了,郝佑桀一步步逼近她,靠著她的臉,一字一句的說:“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夏錦呆住了,她沒想到郝佑桀竟然會找來,眼眶裡裝滿了眼淚,呆呆地站在一邊。“你要找羞辱麼?”郝佑桀揪起她的衣服,說:“我現在連碰一下你的衣服都覺得噁心,我警告你,我喜歡安栩宣,哪怕她是酒吧裡的小姐,她都比你要幹淨很多倍。”郝佑桀惡狠狠的說。他仍開夏錦,朝安栩宣走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7:08

35.有種你就去追她啊

    安栩宣從地上踉踉蹌蹌地站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夏錦離開的背影。郝佑桀的心像是被針紮了,從小到大他打過很多場架,自己也受過很多次傷,可是自己受過再重的傷,也沒有看到安栩宣這樣感覺心痛。

    他跑過去,想要扶住她,安栩宣一把推開郝佑桀,“你走開。”郝佑桀不放手,安栩宣又把他推開,“我不想見到你。”

    安栩宣仰著臉流著淚看著郝佑桀,微微發涼的天氣,秋風蕭瑟。安栩宣的頭也被塑膠跑道磨破了一塊。“滾開,滾開啦。”安栩宣站在原地衝著被推開的郝佑桀喊,郝佑桀突然一把把她攬在懷裡。那樣一個結實的,溫暖的擁抱,安栩宣把頭埋在郝佑桀頸子裡,還能聞到郝佑桀身上淡淡的洗髮水和沐浴液的味道。她沒有再掙紮,閉上眼睛,她實在沒有一絲一毫掙紮的力氣了。

    “怎麼這麼笨。”郝佑桀說,“我喜歡的女孩居然笨到打架都打不過別人。”

    “要不要我以後教你怎麼打架?”郝佑桀垂著頭趴在她耳邊說,明明已經很悲傷了,卻還要裝出一副笑意。

    “笨蛋,笨蛋……”郝佑桀緊緊抱著她,安栩宣看著遠處的籃球架,有些晃眼,像是又回到了兩年前,路松贊也是這樣抱著自己,路松讚的懷抱也是這樣,很溫暖,可卻因為心痛而止不住的顫抖,她還記得路松讚的眼神,路松讚的每一句話……而今郝佑桀在耳邊的話也飄渺起來,像是隔了一條遙遠的河。

    她再也睜不開眼睛,她看到了遠處路松贊紅色運動服的背影,松贊回過頭朝他伸出手,卻是郝佑桀的面孔,前面的男孩子,笑的很漂亮。

    “栩宣,安栩宣。”郝佑桀發現安栩宣倒在自己身上,卻怎麼也喊不醒。

    “佑桀。”鄭尹浩剛好也找到了操場,卻看見郝佑桀懷裡昏迷的安栩宣。“她,她怎麼了。”鄭尹浩吃驚的問。

    郝佑桀說:“我的車鑰匙在我右邊的上衣口袋裡,趕快,幫我把車開來,去醫院。”

    鄭尹浩從郝佑桀口袋裡掏出車鑰匙去開車了。他看了一眼操場的遠處,是一個碎了的手機。郝佑桀沒多想,抱著安栩宣焦急地朝路邊走去。

    送到了醫院急診室,郝佑桀和鄭尹浩坐在急診室外的椅子上。鄭尹浩一言不發,不安地掰著手指。

    “你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對不對。”

    鄭尹浩被郝佑桀突如其來的話問的措手不及,“啊?哦……我只是聽她們班裡人說夏錦揭了安栩宣的醜。”

    “不是這件事。”郝佑桀冷冷的說。

    “那是哪件?”鄭尹浩有些心虛的問。

    “你小子在跟我裝傻,你知道我要問的是哪件事,是那件讓你聽到後心慌心虛的事情,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瞞著我。你剛剛聽到這事那麼焦急幹嘛,如果不心虛你會那種反映?別否認,你和這事脫不了幹系。”郝佑桀說。

    “既然你都知道了。”鄭尹浩面無表情的說,“我承認,是我告訴安栩宣不要再和你有來往了。”

    “原來不只是夏錦一個人。”郝佑桀看著鄭尹浩,“我想不到,我唯一的兄弟……竟然是這樣背叛我的人。如果你喜歡安栩宣,你就去追她啊,你幹嘛這樣縮頭縮尾的,有種你就去追她啊……”郝佑桀有些微微激動。

    鄭尹浩終於崩潰了,“我說了,我對她只是虧欠,我虧欠她的,我做了幫凶,幫牧彥歌達到了目的,換句話說,如果沒有我,牧彥歌不會得逞,安栩宣會逃出來。”鄭尹浩痛苦的說,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郝佑桀一把把他拎起來,上去就是一拳,“混蛋。”郝佑桀說。

    鄭尹浩並沒有還手,郝佑桀打的不是很重,鄭尹浩扭過臉來,深吸一口氣,接著說:“所以,所以我現在只能選擇保護她。”

    “我不可以讓像你這樣對女人沒有真正感情可言的人靠近她。”

    “可我是真的喜歡她,我對她的喜歡不比你對她的虧欠少。”郝佑桀歇斯底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7:29

36.替妹妹唱歌

    “這裡是搶救室你們能不能安靜?”有一名護士跑來說。郝佑桀這才放下了拳頭。“你們誰是安栩宣的家屬?來登記一下。”

    “我們……是同學。”

    “沒辦法聯繫到家屬麼?”

    “她家屬都在國外。”鄭尹浩說。

    “那你們兩個人來一個登記一下吧,也真是的,父母都去國外連孩子都不管,過度勞累,長時間飲食不規律還嚴重貧血。這倒好,這種身體也打架。”護士拿著登記表抱怨著說。

    “我去登記吧。”郝佑桀說,“剛好帶了身份證。”

    郝佑桀走過去,護士擡起頭看了看郝佑桀,問:“你是她男朋友吧。”郝佑桀笑了笑,沒說話。“真是的,女朋友這個樣子,非要等出事才送來醫院,平時怎麼照顧的。”護士一邊責怪郝佑桀一邊拿起登記表看,“唔……一定沒有好好學習,自己的名字寫的和蟲子爬似的。”

    郝佑桀不好意思地扭了扭頭,問:“她……沒有危險吧。”

    “恩,危險不大,但是最好還是幫她去學校請一個星期假,她不能再上學了。哦對了,請幫忙聯繫下她的家人把住院費交一下。”

    “我去交吧。”郝佑桀說,他拉著鄭尹浩去收款台,走到後一掏錢包才發現錢包竟然落在了車上。“真該死。尹浩……借你點錢。”

    鄭尹浩無奈地瞥了郝佑桀一眼,臉上還是被郝佑桀打的紫了一塊。“算了,還是我來交吧。”鄭尹浩一邊說一邊掏錢包。

    “對了,”郝佑桀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現在幾點?”

    “不到十二點,怎麼了?”

    “學校的校工十二點不打掃衛生吧。”郝佑桀焦急地問。

    “應該不會,有急事?”

    “安栩宣的手機還在操場上。”郝佑桀說,他脫下外套遞給鄭尹浩說:“你幫我照顧她,我去找手機。”說完就衝出了醫院。

    安栩宣已經轉到了普通病房。鄭尹浩拿著郝佑桀的衣服跟著護士走到了病房,床上的安栩宣閉著眼睛靜靜躺著,鄭尹浩看著安栩宣,突然想起很多事來。

    那時候高中組織的野炊,他和牧彥歌,路松贊,安栩宣和一銘在一個組。那時候佳美和一銘還沒有在一起,野炊的食物都是安栩宣和路松贊準備的,大家吃晚飯後,非要慫恿著牧彥歌來唱首歌。牧彥歌不唱,就拉著安栩宣唱。安栩宣也推托,說自己嗓子不好。那天安栩宣確實是感冒了,結果路松贊站起來說要替妹妹唱歌。

    路松讚那麼帥氣,班裡的女孩子不少都很喜歡他,可是誰都想不到路松贊唱歌卻是五音不全。一首歌唱完,附近很多人都笑的東倒西歪,路松贊紅著臉坐下,很斯文地說了一句:“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

    想到這裡,鄭尹浩也不由自主的笑起來。說實話他還真是想念路松讚那小子呢,自己英文沒學好,是路松贊在出考場的時候從窗戶外扔來了小紙條。結果他抄了個滿分,害高中的英文老師到現在都記得他。

    “尹浩?”鄭尹浩突然聽到安栩宣的聲音。

    “你醒了。”

    “恩。”

    “他……他呢?”安栩宣輕輕地問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7:49

37.禍不單行的郝佑桀

    “佑桀……佑桀去操場給你找手機去了。”鄭尹浩說。

    安栩宣很虛弱地笑了,說:“沒有想到呢,人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夏錦為了能讓我不和他在一起,居然能做出來這種事。但是也怪不得她,做過的事沒理由不讓別人知道。”

    “對不起。”鄭尹浩沒辦法面對安栩宣,他也只能說對不起。

    “早就不怪你了,再說了,給我道歉道了一百遍了,你不嫌累我聽著還嫌累呢。”安栩宣微微轉過頭,問鄭尹浩:“我是不是要躺一些時間了,幫我請個假吧,再說我臉成這個樣子也沒辦法見人了。”安栩宣笑了笑說:“包裡有銀行卡,幫我去把住院費刷一下。”

    “這些已經辦完了,佑桀去找手機,應該會順便請假吧。”鄭尹浩說。

    郝佑桀開車走到了操場,剛剛那片地方現在很幹淨,郝佑桀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正在他離開的時候看到了清潔工。“大叔,”他跑過去,“請問,剛才您打掃操場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部手機?”

    “手機哦,沒什麼印象,你們這群孩子什麼都往操場上扔。”那大叔很憤慨的說,“噢,對了想起來了,是不是白色的一部手機,都摔成兩半了。”

    “對,是那一個,現在在哪裡?”郝佑桀驚喜地問。

    “唔……那邊吧。”大叔指了指操場北角的綠色垃圾箱,“垃圾箱裡。”

    “謝謝,謝謝您大叔。”郝佑桀謝過他就往北角跑去。

    “有病,一個破手機也要去撿,穿一身名牌不像是窮苦樣子啊。”清潔工盯著郝佑桀的背影想,突然心裡一陣悲慼,“大叔?我有那麼老么?”

    他無奈地轉身走了,秋風颳過,落下兩片樹葉。(筆者開始惡搞,劃三條效果線,英雄遲暮啊哈哈……)

    垃圾箱裡堆滿了東西,郝佑桀直鬱悶。可是沒辦法,手機不重要,重要的是號碼和記憶卡,也許有很重要的東西在裡面。郝佑桀只好掄起袖子去翻垃圾箱,旁邊走過兩個穿超短裙的女生,很驚訝地看見郝佑桀。

    “那……那不是大一的新校草嗎?”

    “他居然在翻垃圾箱……”旁邊有個女生捂著嘴笑著走過。郝佑桀轉過頭去,看著她們的背影罵罵咧咧說道:“真是的,翻個垃圾箱也大驚小怪,這麼涼的天穿那麼短的裙子不冷啊,喲,腿那麼粗,唔……真是。”他轉過頭,一把拽過肩膀上的帽子戴頭上。

    “找到了。”郝佑桀驚喜地看到在一堆礦泉水瓶下隱隱約約有個白色手機,正要伸手去抓,一個還裝著水的瓶子翻到澆在郝佑桀手上。郝佑桀臉色扭曲的難看,但是還是抓起了手機,把手機卡和記憶卡取了出來。

    郝佑桀甩甩手,趕快跑去水龍頭沖洗。“媽的……沒素質的東西,不蓋蓋子就把瓶子往裡扔,老子有潔癖……”郝佑桀一邊罵一邊洗手。

    真是倒霉的一天。

    郝佑桀跑去英語系的辦公室,“老師。”他一眼看見了英語系管理員。英語系管理員是學校裡教室級出了名的美女,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老師,我幫英A的安栩宣同學請個假。”郝佑桀低著頭說。

    “你……你是中文系的吧。”管理員顯然是聽說過郝佑桀的大名,應該還有一些……“光榮事蹟”。“你怎麼會和我們英A的安栩宣走在一起,安栩宣成績可好了,我告訴你小子,以後不要擾亂我們系的秩序,你好好在中文系呆著,聽到……”

    “真是囉嗦,真是枉費了這一副好皮囊。”郝佑桀想,“請問,老師。”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安栩宣病了,我碰巧遇到把她送到醫院。”

    “哦,啊?病了……病的厲害不厲害。”管理員關切的問。

    “醫生說要住院一些時間,我還有事,老師……您准了吧。”郝佑桀無奈地說。

    “哦,好的……”

    “謝謝美女。”郝佑桀還沒等老師說完,深深鞠了一個躬跑出去。

    “噢,這個臭小子。”管理員盯著郝佑桀離去的方向,摸了摸微微發燙的臉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8:09

38.我說草莓

    郝佑桀把手機卡和記憶卡放到口袋裡,開車去醫院。他突然想起已經是中午了安栩宣和鄭尹浩還沒有吃飯,再說安栩宣的手機也不能用了。他正開車趕往去醫院的路上,突然把車子一掉頭,開往商業街。

    他去數碼城買了一款手機,也沒有時間挑選。只是選了一款很漂亮的,反正現在手機功能都很全,再說先買一款臨時用吧,郝佑桀心想,買完手機又忙去快餐店買飯,可是路過一個蛋糕店時他突然停下來。

    “老闆,三份水果慕斯。”他對店主說。在回去的路上他還在想:小姑娘應該都是喜歡吃慕斯的吧。他只記得薇可最喜歡吃水果慕斯。

    停下車,他一邊走一邊把手機卡和記憶卡放在新手機裡,還得意洋洋的自己拍了一張照片保存起來。他看著自己的照片邪邪地笑了笑,問服務台:“安栩宣現在在幾號病房?”

    “14號。”護士查了查記錄對郝佑桀說,郝佑桀朝著護士指給他的方向走,到了14號門口,正想敲門,卻隱約聽到了房內的對話……

    “那麼……這些年,你就只和松贊在一起?”是鄭尹浩猶猶豫豫的聲音。

    “是,佳美和一銘也有找過我,但是不經常,這些年,也只是和松贊一起,文浩哥也是在松贊和爸爸去加拿大後才熟悉起來的。習慣了松贊哥在時的一切,哪怕日子變得窮困潦倒,可還是很快樂。”

    “難道就你們兩個人?路松贊也沒有朋友?”

    “松贊……他從小就是這樣。曾經我有很多朋友,可松讚的世界只有我自己,再後來,發生了那些事……我也不過是和松贊一樣,把對方當成唯一信任的人而已。”

    “郝佑桀是真心喜歡你的。他遇到你後就沒有和別的女孩來往過,我從來沒見他這麼認真過。之前給你說那些話,我是怕你被他傷害,可是現在不會這樣想了,松贊不在,你需要有人照顧。他可以把你照顧的很好,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要改變嗎?你的世界裡不可能一輩子都是路松贊一個人,他畢竟是你哥哥。”

    “拿不起了吧,不想改變也不敢去改變。不如就這樣好了,愛情……太飄渺了……我並不是懦弱答應夏錦,其實那是我真心想的,我不想讓郝佑桀對我好下去,我不相信愛情也很害怕男孩子,那樣他會很痛苦。”安栩宣說。

    郝佑桀在門外,心突然沈了一把。他故作輕鬆地走過去,推了推門,“午飯。”他遞給鄭尹浩一個慕斯。

    “好點了嗎?”他故作輕鬆的問安栩宣,並不想要安栩宣知道他的關心。

    “恩。”安栩宣點點頭。“需不需要喂你吃飯?我可以把手借給你一天。”郝佑桀說。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安栩宣笑了。

    “喂,佑桀。你怎麼買這些東西當午飯……那些女孩子愛吃的東西。”鄭尹浩對著慕斯為難。

    “切,你不吃我吃。”郝佑桀一把揪起來鄭尹浩手上慕斯上面的草莓,放在嘴裡。安栩宣看著郝佑桀和鄭尹浩打鬧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雖然臉上還帶著傷。

    “beautiful。”郝佑桀看著安栩宣笑起來的樣子,情不自禁地說。

    “啊,什麼?”安栩宣沒明白郝佑桀的意思,不是在說自己吧。

    郝佑桀一愣,指了指安栩宣手中的慕斯,說:“我說草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8:33

39.幸災樂禍

    吃過飯後鄭尹浩有事去忙了,剩郝佑桀一個人在醫院陪著安栩宣。安栩宣給李文浩打電話說最近功課忙,過些時間再去。李文浩叮囑了一番也沒有多問。

    郝佑桀坐在一邊低著頭不說話,安栩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氣氛有些尷尬,安栩宣正想做起來拿個蘋果,郝佑桀也正好去拿那個蘋果。“我……我給你削蘋果。”郝佑桀搶過蘋果,拿起刀子削起來。剛剛和安栩宣對眼,看到他心撲通撲通跳,居然連那刀子的手都有些抖,一不小心削到了手指。

    安栩宣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我沒想到你居然不會削蘋果,笨蛋,笨死啦,哈哈。”

    郝佑桀被安栩宣弄的很不好意思,嘴裡嘟囔著,“第一次……第一次。”兩個人終於打破了尷尬,能正常的說起話來。

    “郝佑桀你害人不淺。”安栩宣側著眼睛啃著蘋果對郝佑桀說。“還真不知道,你居然那麼貪戀女色。第一次見到你看不出來,可惡,你不知道吧,開學第一天,在我剛到學校還沒看到你的時候,被你的車子撞翻在花園裡,腿疼了好幾天。”

    “怪不得呢,我以為是個瘸子。”郝佑桀很欠扁的睜著眼睛說。

    “你看,免不了到最後還是你伺候我,小子你認命吧,你欠我的,是一定要還的。”安栩宣露出一個巫婆式的笑容,可是臉疼了一下,她就沒繼續笑出來。

    “早就聽說過大名鼎鼎的安栩宣是一個很強悍的角色,曾經總覺得你弱弱的傻傻的,沒想到你到現在才露出本性。那麼壞!”

    “郝佑桀你找死啊。”

    ……

    一下午的時間都很安靜,只是在傍晚的時候佳美哭哭天搶地的跑來了,抱著安栩宣左看右看。“你一天沒回家,我給尹浩那小子打電話才知道你出事了,你手機又沒有打通。”佳美抱怨安栩宣說:“急死人了,早告訴你不要理會那個該死的女人,你偏不聽。”

    一銘也在旁邊抱著嗚仔說,嗚仔看到了安栩宣,掙紮著要跳過去。“笨蛋,趕快關上門。醫院是不允許帶寵物的,別讓護士看到。”佳美推著一銘去關門,一銘老實巴交的把門關上。

    “哇,安栩宣,你居然養了一隻跟你一樣醜的狗。”郝佑桀看見安栩宣懷裡的嗚仔驚叫起來。

    “去去去,去你的。”佳美一把推開郝佑桀,“小子,要不是因為你,我們栩宣根本不會出事,這時候你還在這裡幸災樂禍。”

    “哪有,我明明想要保護她可是她好像很強悍,不需要人保護呢。你沒見她跟那個女人打架那姿勢,喲呵,簡直就是一個悍婦。”郝佑桀一邊說,一邊誇張的形容。等他說完,發現三個人的眼睛都在瞪著他,他終於知道原來自己開玩笑開過頭了,拿起安栩宣床頭邊的手機說:“我走了,你好好玩,我去給新手機充電。”說完離開了。

    等郝佑桀走後,佳美唏噓地說:“他是不是在追你?”

    “沒有啦,別胡說。”安栩宣把頭轉向一邊。

    “哈哈,那個男孩好可愛哦。”佳美捂著肚子笑趴在安栩宣床上,“佳美你這個大花痴!”一銘假裝生氣地怒喝她。

    “但是說實在的,像他那樣的男孩能這樣對一個人,真的很難的噢。”佳美說:“栩宣你好好珍惜吧。”

    居然連一銘都說:“栩宣,那個男孩子看起來真不錯呢。”

    安栩宣抱起嗚仔,無奈地躺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8:47

40.像豬一樣吃才對

    郝佑桀拿著栩宣的手機,從車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了充電器。他在回病房的路上剛好看到了抱著嗚仔的佳美和一銘,郝佑桀略微遲疑了一下,打了個招呼繼續走,倒是佳美喊住郝佑桀說:“喂,臭小子。照顧好我們栩宣。”

    郝佑桀點了點頭,說:“我會的。”

    “等栩宣好了我們去開個party,到時候歡迎你來家裡玩呀。”佳美興奮地說,一銘一把拉過佳美,“死丫頭你少說話會死人啊,我們住在栩宣家,你怎麼能替她做主。”

    一銘拉著佳美回去了,郝佑桀回到病房,把充電器插上電源。安栩宣正眯著眼睛像是在想什麼,“要不要吃飯,我去買。”

    安栩宣搖搖頭。

    “不可以,醫生說你缺微量元素,你必須要多吃,像豬一樣的吃才對。”郝佑桀說。

    安栩宣還是搖了搖頭。

    郝佑桀拿她沒辦法,自己平日裡對女人呼風喚雨,可在安栩宣面前竟完全喪失了能力。“以後,出院了,中午跟著我一起吃飯,晚上也要。”郝佑桀用命令的口氣說。

    “要不要早晨也要?”安栩宣軟綿綿的問他。

    “唔……如果條件允許。”郝佑桀很為難的說,安栩宣笑了笑,“剛剛佳美她們把我鬧騰累了,護士剛剛還來吩咐我說臉上有傷,不可以大笑,你最好不要惹我笑,不然我永遠都好不了了成了醜八怪,松贊哥會不喜歡我的。我累了,我得睡一會,你回家吧,去吃點飯。”

    安栩宣有氣無力的說。郝佑桀微微一愣,每次聽到安栩宣說路松讚這個名字他的心裡總是不舒服,“好的,那你好好休息。”郝佑桀說完,輕輕離開了。

    車子還停在醫院的停車場,他並沒有開車,從醫院走出來,沿著路漫無目的的逛了逛。路邊的小吃還飄著香味,郝佑桀在路邊買了一個烤雞翅,坐在路邊吃了起來。吃到一半,想起剛剛自己的反映又覺得有些可笑。

    真是的,幹嘛要因為聽到路松讚這個名字而心裡難受,鬱悶到鬼使神差地壓馬路,還在路邊啃雞腿。堂堂郝氏集團的接班人,居然在路邊肯雞腿……郝佑桀越想越好笑。

    他還是不放心安栩宣,反正自己是一個人住,不回家也不用通知家裡。郝佑桀想,他站起來,從西餐廳買了些吃的,又往醫院走去。

    安栩宣已經睡著了,郝佑桀看她已經睡著了並沒有打擾她,他把飯輕輕放在一邊,看著安栩宣熟睡的臉。卷卷的頭髮,蒼白的臉上還有傷,頭部也被包紮著。

    郝佑桀看著她的樣子,竟然難過起來。佳美說的沒錯,是因為自己,是因為自己沒有保護好安栩宣,他突然覺得連喜歡安栩宣的權利都沒有。

    手機突然亮了,郝佑桀眼疾手快的拿過電話,沒吵醒安栩宣。他拿著電話走出病房,“喂?”

    “咦?不是栩宣?”

    “您好,我是栩宣的同學。請問您是?”

    “哦哦,栩宣的同學啊,我是栩宣的爸爸,現在國內應該是晚上九點鍾吧,栩宣不在家嗎,還是和你們同學一起,熱鬧熱鬧呢?”

    “噢,伯父您好。今天……晚上學校有舞會,所以大家都走的很晚,栩宣現在出去了……”郝佑桀為難的說,他心想自己真不是東西,第一次和安栩宣的爸爸通電話就要撒謊,說不定這會是將來的嶽父大人呢。

    “原來是這個樣子,你們玩吧,要玩得開心,請幫我轉告栩宣。suza的病情有好轉的徵兆,不要讓她擔心。”

    “恩好的,您放心,我一會一定轉告她。”路松贊說,掛掉電話,路松贊心裡還犯嘀咕,栩宣的爸爸中文說的真是太爛了。suza?suza應該是松贊吧……不知道什麼原因促使郝佑桀打開了手機裡的文件夾。

    記憶卡里果然全部都是照片,安栩宣自己的,還有一張很多人的。在餐廳裡吃飯的照片,有生日蛋糕,應該是誰在過生日。安栩宣旁邊有一個大鼻子的外國人,這個人應該是安栩宣的爸爸。而安栩宣對面的那個男孩……應該就是路松贊。

    郝佑桀心裡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來,在這個世上,真有和自己長的那麼像的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9:06

41.大哥哥你真壞

    照片裡的男孩子,坐在餐桌長傾著身子幫安栩宣切蛋糕。郝佑桀陷入了一片混亂中,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又悵然又奇特。

    他把手機微微放在一邊,抱著拳頭靜靜的看著安栩宣。

    差點就要忘記“心動”這個詞了,想不到他還能再遇見這樣一個女孩,郝佑桀想。在他的感情生活一片混亂的時候,她就像天使一樣出現,光芒蓋過了所有人,也許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樂觀,和臉上永遠掛著的恬靜笑容。

    一個自信美麗的女孩,沒有人會不喜歡。特別是在身邊不停的纏繞各種老道,談感情像吃飯那樣的女人。美麗的外表下還掩蓋著一顆堅強善良的心,郝佑桀心裡有種沈甸甸的滿足感。

    天空微微亮的時候,窗外的葉子上還掛著細小的露水,太陽光斜斜的照進來,能看到光束中跳動的細小微粒。安栩宣是被窗外的鳥叫聲吵醒的,她動了動胳膊卻發現胳膊很沈,轉過頭才看到趴在她胳膊旁睡熟了的郝佑桀。

    安栩宣沒有動,雖然醒來後明顯的感覺到胳膊發麻。安栩宣第一次好奇起來,第一次想要知道郝佑桀是一個什麼樣的男孩子,他可以周旋數不清的女人,可以輕浮的隨隨便便和一個女人發生關係,在別人眼裡郝佑桀無非是一個視感情為浮雲的花花公子,可是他,為什麼對自己那麼好。

    郝佑桀還是被輕微的一點動靜弄醒了,本來睡的就半夢半醒。“醒了。”郝佑桀問她,“我……我剛剛只是想坐一會,沒想到居然睡著了,呵呵。”他很不好意思的說。

    安栩宣很感激的衝他笑笑,說:“我想出去走走,不想躺著了。”

    郝佑桀瞅了瞅桌子上的晚飯,都隔夜了,應該有些微微變質。“你要不要吃飯?昨天夜裡我買的飯,結果你睡著了。”

    “那我們出去吃吧。”安栩宣歡快的說,“我真的好餓了。”

    “你……這個樣子不能出醫院吧。”

    “那…我等著你,你去門口買點飯?”安栩宣試探性的問郝佑桀,郝佑桀點頭答應了。“那我先起來,我去醫院外那個花園裡坐一會,我在那裡等你。”安栩宣說。

    郝佑桀扶著安栩宣起來,往醫院的花園走去,找了個長廊坐下,清晨的天氣真是好,安栩宣用手擋著眯著眼睛從指縫裡看了看太陽。

    “你吃什麼?”

    “豆漿油條。”安栩宣幹脆的說。

    “不是吧,就吃這東西。”郝佑桀覺得很不可思議。

    “豆漿油條已經很不錯了呢。”安栩宣揚了揚眉毛對他說。

    郝佑桀跑出去買飯了,安栩宣在長廊裡坐著,看花壇那邊一群穿病號服的小孩子在玩耍。

    “姐姐,姐姐。”突然有一個小女孩跑過來,她從花園裡摘了一朵花遞給安栩宣,“姐姐,幫我把這朵花帶頭上好不好?”

    不算冷的天,這個小女孩居然戴著一頂毛線帽子。安栩宣問她:“帶哪裡好呢?”

    “只能帶帽子上囉,醫生說等我頭髮長出來才可以帶頭髮上。”小女孩指了指自己的帽子,從髮際依稀能看到她沒有頭髮,還有一些筆畫的線,一定是經過了長時間的化療。

    郝佑桀正好端著兩杯豆漿和一袋油條走來,遞給安栩宣。她看著安栩宣給小孩子的帽子帶著花,“你們女孩子就是喜歡小孩,小孩子可鬧了。”郝佑桀好像很厭煩小孩子的樣子。

    “大哥哥你真壞,把姐姐的臉都撓破了。”那小女孩舉起雙手扶著帽子上的花,瞪著眼睛說郝佑桀。

    “不是……不是吧。你這小孩子,怎麼可以亂說呢?”郝佑桀站起來,舉著豆漿很激動的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9:21

42.我沒有媽媽

    安栩宣一把拉過郝佑桀,說:“你坐下好好吃飯,真是的,只有小孩子才會和小孩子認真,難道你也是小孩子麼?”

    “我……我,我才不是呢。”郝佑桀瞪了一眼安栩宣,扭過身去喝豆漿。

    “乖,不理這個大哥哥,他很凶的哦。你看小朋友們都在等你呢,快去一起玩吧。”安栩宣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哄她,小女孩笑了,聲音稚嫩且清脆,“姐姐,你也要加油好起來哦,媽媽說等我出院了,會給我買好多好多漂亮的發夾呢。”小女孩說完,蹦蹦跳跳跑過去。

    “叮咚?叮咚?”從走廊裡走來一個很漂亮的婦人,抱著一個洋娃娃,她偷過走廊裡枝椏纏繞的籐條裡像花園望去。看見了那個小女孩,便放心的站在一邊,遠遠看著,微笑著。

    “您是她媽媽吧。”安栩宣問,“那個小女孩,戴帽子的。”

    “恩。”那個漂亮的婦人攏了攏額前的碎髮,很禮貌的沖安栩宣笑了笑。

    “那個小孩子真是很可愛呢,真討人喜歡。”安栩宣不由得感嘆到。沒想到那婦人臉色突然變了。

    “叮咚啊,在很小的時候身體一直不好。後來被診斷為白血病……前幾天病情惡化,剛從手術台上下來。現在微微好轉,但是醫生說,已經沒辦法治了。”那個婦人繼續看著小孩微笑著,可眼裡分明掉了淚。

    “白血病?難道不能骨髓移植麼?”安栩宣吃驚地說。

    “之前是可以的,但是現在已經晚了。”叮咚的媽媽說,“天意弄人,反正生死難測,我現在只希望叮咚能快快樂樂的度過每一天,像現在這樣。”

    “媽媽,媽媽快過來。”遠處的小女孩正在像這邊招手。

    “叮咚在喊我,我先過去了。”婦人趕緊擦乾眼淚,微笑著回答她,“恩寶貝,媽媽過去了。”她跑過去,張開雙手蹲下,叮咚笑著跑到媽媽的懷裡。

    “原來,媽媽竟然都是這個樣子的。”郝佑桀看著遠處那一對母女,微微笑著說。

    “真可憐。”安栩宣一臉悲傷的看著。

    “說實話我挺羨慕她的。”郝佑桀面無表情的說,“為什麼?”安栩宣覺得大惑不解。

    “如果給我很短暫的壽命,但是讓我能在有生之年感覺到媽媽的懷抱和疼愛,我估計連死都是笑著的。”郝佑桀揚了揚嘴角說,說完狠狠咬了一口油條。

    “你……”安栩宣猜出來幾分,可沒有直說。

    “恩,對。我沒有媽媽。”郝佑桀說。

    “撒謊,沒有媽媽那你從哪裡來的?”安栩宣責怪郝佑桀不應該對母親不尊重。

    “可那個女人根本不配我做的媽媽。”郝佑桀低下頭,隱忍的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9:42

43.郝佑桀是大帥哥

    “對不起。”安栩宣突然發現自己說錯了話。

    “沒什麼的,我早就不在乎了。在我很小的時候她就跟一個有錢的男人跑了,我是跟著鄰居家的姐姐長大的。如果不是那個女人離開,我爸爸就不會這麼努力做了這麼大的企業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後來鄰居家的姐姐……和那個女人一樣,跟別人跑了,她比我大很多,在她坐上別人的車時我還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麼,後來,我長大了。也能開車帶她四處兜風,可她確當成是陪小弟弟玩旋轉木馬。”郝佑桀說,看不出任何表情,像是說別人的事。

    安栩宣輕輕拍了拍郝佑桀的手,“上帝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如果一個人失去了,他一定會在另一個地方得到。”

    安栩宣擡起頭,對著郝佑桀笑了笑。

    “其實我媽媽也不是很喜歡我,在我剛出生,親生爸爸生病死了,後來媽媽改嫁,我才來到了這個家。爸爸很疼我,媽媽對我也很好只是我知道,她一直都很怨我。”安栩宣說。

    “為什麼要怨你?”郝佑桀很吃驚。

    “因為那時候,我和親生父親的八字相沖。她們都說我是災星,誰和我走得近就會克誰。松贊,也是因為我才出的車禍。”安栩宣靜靜的說。

    “又不是你開車撞得,幹嘛要強加給自己罪過,再說那些都是迷信。”

    “可是如果那天我不讓松贊去馬路對面他就不會出車禍。”安栩宣心痛不已。

    “哦對了,差點忘記。你爸爸打來過電話,昨天晚上。讓我轉告你,你哥哥,病情好轉了。”

    安栩宣突然眼睛一亮,不可置信地看著郝佑桀,“真的?”

    “真的。”郝佑桀笑著對安栩宣點了點頭。

    “天啊……真不敢相信。太開心了……”安栩宣很激動的拉著郝佑桀的手說。

    “你趕快吃飯吧。”郝佑桀看了看安栩宣喝了半小時都沒喝完的豆漿,溫和地說,難得見郝佑桀這麼溫柔一次,安栩宣眉開眼笑地拿起豆漿喝了起來。

    “對了你不去上課麼?”安栩宣突然想起來今天不是週末。

    “不上了啦,給你請假的時候順便把自己的也請了。”

    “不是吧,你怎麼給老師說得?”

    “我就是給你們那個管理員說啊,安栩宣需要在醫院呆著,我必須去陪床,因為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啊。”郝佑桀看著安栩宣一本正經的說。

    “啊?”安栩宣睜大了眼睛。“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老師說。”

    “算了,一點都不好玩,開個玩笑都承受不了。”郝佑桀直接把頭轉向一邊說。

    “你這個臭小子。”安栩宣生氣地一把垂在郝佑桀胸上,卻被碰疼了手。

    “就你這拳頭還想打我?”郝佑桀壞笑了兩聲。“手無縛雞之力。”

    “你……你這體格真像是吃飼料長大的。”安栩宣對郝佑桀做個鬼臉,說完就趕快跑了。

    郝佑桀剛反應過來時安栩宣已經跑了很遠了。他沖上去追她,不料安栩宣在下台階的時候突然腳下一滑,郝佑桀一把拉住了她,由於重心不穩,安栩宣一頭跌在郝佑桀懷裡。

    “變相說我是豬,恩?是不是?”安栩宣已經完全沒有優勢,郝佑桀說:“快道歉,反正你在我手上,不道歉我就要數肋骨了。”

    “不!”安栩宣倔強的說。

    “啊——啊,放手。”安栩宣一邊掙脫一邊喊,真不曉得郝佑桀從哪裡學來那麼損的一招,安栩宣最怕人數肋骨。

    “快說,說‘郝佑桀是大帥哥’。”郝佑桀抓著安栩宣說。

    “不說!”

    “不說?繼續。”

    “啊——放手啦。去死——”

    “郝佑桀是大帥哥。”安栩宣終於哭喪著臉喊出來。

    郝佑桀這才放手,帶著一絲滿足的笑容咧開嘴大笑著,“對,這樣才乖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29:53

44.打仗

    安栩宣憤怒的站在一邊整理蓬亂的頭髮,護士突然跑過來。“安栩宣。”遠遠就聽到護士在喊自己的名字。

    “安栩宣,打針去。你現在不可以這樣劇烈運動,如果不是因為打架遲早有一天你也會昏倒。不要以為外傷好的很快就可以這樣胡鬧,快回去躺著去。”護士對安栩宣說,這個護士看起來也是二十歲剛出頭的樣子,比安栩宣大不了哪兒去,卻這麼嘮叨。

    “哦,好,我知道了。”安栩宣撅了撅嘴,扭頭眼巴巴看了一眼郝佑桀,很讓人同情的目光,郝佑桀也無奈地跟安栩宣回到病房。

    只是安栩宣心裡多了一點點期盼,她突然發現自己喜歡上郝佑桀那個壞壞的清新笑容。

    安栩宣掛著吊瓶,耷拉著腦袋躺在床上。

    “郝佑桀,我要吃蘋果。”

    “郝佑桀,你用手機給我放歌聽。”

    “郝佑桀,你去趟學校吧,把我課桌裡的課本拿來。”

    “嗚……郝佑桀,我還要在這裡躺多少天啊。”

    如果說前幾句的差遣郝佑桀都二話不說的去做,那麼最後一句一把惹怒了郝佑桀的暴躁脾氣。“你還嫌無聊,我這陪床的都不說累你嘆個什麼氣啊。本少爺身後那麼多姑娘排著隊等著我回去呢,你在這裡還不知足。”

    安栩宣也絕對不是個好惹的角色,誰說女孩子一向溫柔似水,永遠不會發脾氣,這樣以為就錯了,那要看看自己的忍耐力有沒有被激到極限。“你後宮女人那麼多你去陪她們啊,管我幹嘛,我才不要你管,滾開。”安栩宣邊說邊用枕頭扔郝佑桀,如果不是鄭尹浩推門走進來,不知道這場戰爭要持續多久。

    “啊?你們在幹嘛?”鄭尹浩突然吃了一驚。

    “打仗。”郝佑桀無奈的說。

    “算了別鬧了,醫院又不是能鬧的地方,病好了回家去鬧,栩宣你好點了沒?”鄭尹浩說。“對對,不跟你鬧,等你病好了我們去床上鬧。”郝佑桀隨聲附和著,鄭尹浩和安栩宣同時狠狠瞪了郝佑桀一眼。

    “我只是路過來看看你,這個星期五要舉辦假面舞會,不知道那天你能不能出院呢。”鄭尹浩問安栩宣。

    “假面舞會?”安栩宣好奇的問。

    “恩。”

    “我不去。”安栩宣冷冷的說。“那種場合,那麼多不認識的人,實在是沒興趣。”

    “我跟你去跳!”郝佑桀賊賊地說。

    “不去!”安栩宣拒絕的很斬釘截鐵。

    “那就算了,我看栩宣的傷也好的挺快,要早日康複哦,我還有事得回家了。”鄭尹浩說。

    “恩,路上小心。”安栩宣笑著對鄭尹浩說,鄭尹浩走出病房,突然很感動。是不是關於曾經的矛盾,就到此為止了?他才明白,原來心中一直無法釋然的,是自以為得不到安栩宣的原諒,而今栩宣能這樣對自己,壓在他心裡最沈重的包袱,也突然變輕了。

    “栩宣?鄭尹浩那小子喊你喊的真親暱。”郝佑桀在一旁酸酸的說。

    安栩宣看了他一眼,又扭過頭去,沒有理會他。

    “以後我能不能也喊你栩宣?”

    “那你幫我把課堂上的筆記都抄完再說。”安栩宣得意的看了看郝佑桀,郝佑桀扔到一邊,“讓我抄筆記,還不如讓我去死。”

    “不抄算了,等下午我自己抄吧。”安栩宣伸了個懶腰說。“秋天真是一個令人發困的季節,怎麼睡都睡不夠,等病好了一定要去海邊走走。我先睡覺了,你一會去幹嘛?”

    “我回家下,收拾下東西準備和鄭尹浩參加假面舞會啊。午安栩宣。”

    “恩,路上小心。”

    推開房門,郝佑桀還低著頭偷著樂,“栩宣,栩宣。喊兩個字要比她那三個字的破名字順口多了!”郝佑桀正想,突然撞到了一個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0:24

45.不是打群架

    “對不起。”郝佑桀忙道歉。

    “怎麼那麼不小心。”迎面走來的是一名查房的護士,郝佑桀正好想起來問了一下,“對了,安栩宣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很快,三四天後就可以了吧。她現在外傷沒有大礙,只是重度疲勞營養沒有跟上。出院後一定要按時吃飯,吃些營養的東西,不要再過度勞累,如果她繼續那樣,我們沒辦法保證這個情況不會再出現。”護士委婉的說。

    “哦,好的,謝謝。”郝佑桀說。

    郝佑桀邊走邊掏出電話,“喂,趙經理。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是這樣,兩天後給我安排幾個人,我有些事情需要人手。”

    “不是啦,不是打群架,我現在很乖的好不好,是一個很公益的活動,有利於開發智力和四肢靈活的。啊?別,別……別告訴我爸爸,這件事就拜託你了。一定要替我保密。”

    掛掉電話,郝佑桀壞壞地笑了笑,往博曦大學的方向走去。

    “報告。”郝佑桀突然出現在英A班的班級門口。

    Mr.徐嚇了一大跳,班裡立刻騷動起來。“你……這位同學……你走錯教室了吧,如果我沒記錯,你教室在隔壁吧。”

    “沒有沒有,我看了三眼牌子才確定沒走錯進來的。”郝佑桀說,“早有耳聞Mr.徐的語法課講的堪稱博大一絕,我是慕名特意前來拜訪,洗耳恭聽的。再說我們中A今天下午沒有課。”

    “啊,真的嗎?”Mr.徐臉上微微一驚喜,但立刻板起了臉。老師總愛這樣,明明被奉承的心裡很happy了,還要裝出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樣子。“那你進來吧。”

    “謝謝。”郝佑桀直徑走到安栩宣的位子上,路過夏錦的桌子時,他看到夏錦一直低著頭,郝佑桀斜著眼睛望瞭望,“好友不見了,美女。”郝佑桀輕蔑的打聲招呼,把書包放在安栩宣的桌子上。

    夏錦咬了咬嘴唇,沒有擡頭。

    “真該死,密密麻麻寫的什麼,字母像蟲子爬似的。”郝佑桀戴上眼睛,看了一眼黑板,卻發現自己怎麼都看不懂。

    “不管了,抄吧。”郝佑桀硬著頭皮把黑板上的字母,看得懂的看不懂的全部抄在了課堂記錄裡。

    郝佑桀能聽到身邊有人議論紛紛的聲音,“他居然近視眼,還帶眼鏡。”

    “圓形黑框的,像哈利波特耶,怎麼那麼土的眼鏡。”

    “哪有啦,你看不到他的正面耶,他剛剛扭過頭來我看見了,很帥的。”

    “他是幫安栩宣來抄筆記的吧,真不曉得他怎麼會看上安栩宣那種人。”

    郝佑桀扭過頭,狠狠的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瞪了一眼。在他扭頭的時候才突然發現安栩宣右邊的課桌是空的,課桌的右下角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張姓名標籤。“路松贊?”郝佑桀疑惑的說,他又扭頭核實了一眼,“真的是路松贊。”

    “難道,等路松贊病好了,她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應該會是吧。”郝佑桀悵然的假設,然後自己又親口把前一個假設否定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0:46

46.笨死你算了

    好容易等到Mr.徐宣佈下課,郝佑桀也抄了自己幾乎看不懂的好多張筆記,在大家都整理課本的時候,郝佑桀走到講台上,用板擦敲了敲獎台,說:“同學們請等一下。”

    台下哄笑,郝佑桀這才想起自己還戴著那該死的奇怪的眼鏡。他摘了眼睛,繼續說:“我想……給大家說清楚一件事。”

    “請,英A的同學們不要在為難安栩宣了。”班裡突然安靜下來,“請你們也體諒下,如果在座的各位,內心也有過傷疤,而這個傷疤被揭開的時候,都會難過吧。”

    “再說,喜歡一個人。你在乎她的過去麼?如果一個人自私的想要霸佔了另一個人的過去的未來,那麼,如果在過去那一個人受到過傷害,自己就首先要付全部的責任。緣分沒有把該遇見的人從出生就安排要遇見。”

    “我……我是中文系,外語很差。天天,朝奉著孔老夫子,研究著之乎者也。但是我還是希望英A的同學能善待她,因為她真的是一個很樂觀很善良的女孩子,反而有些底下偷偷摸摸做些見不得人的事的人,應該很恥辱吧。”郝佑桀說完,有意無意的瞟了眼夏錦,全班只有夏錦一個人低著頭。

    “郝佑桀加油!”台下不知誰先喊了一句。

    “郝佑桀加油,爭取把我們安栩宣追到手。”又有人喊。

    台下炸開了鍋,到處都是加油鼓掌的聲音。郝佑桀會心地笑了,他終於覺得自己做了一件能稱得上“值得”的事。

    當郝佑桀拿著筆記放到安栩宣床邊時,安栩宣翻來覆去看了很久,最終疑惑的問:“你寫的?”

    “對啊。”郝佑桀一臉自豪。

    “怎麼連字跡……都和那個Mr.徐一模一樣……”安栩宣很驚訝。

    “我看不懂他在寫什麼,所以就比著葫蘆畫葫蘆全部抄下來了。”郝佑桀說,“你看的懂吧?”

    “廢話。我當然看得懂,笨死你算了。”安栩宣敲了敲郝佑桀的腦袋,似曾相識的一幕,郝佑桀覺得自己突然想起來某些東西。

    在很久前,有一個女孩也是這樣,對自己說:“笨死你算了。”然後敲了敲自己的腦門。

    真該死,在這個時候怎麼可以想到那些事,郝佑桀的腦子很亂。

    “你怎麼了?”安栩宣看郝佑桀的臉色很不對。

    “沒事,突然有些心慌。”郝佑桀說。

    “那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是不是太累了?”安栩宣關切地說。

    “恩。我去陪護床上躺下,你有事喊我。”

    郝佑桀說完,躺到病房的另一張床上,他側過身子,對安栩宣說。“我睡不著,咱們聊天吧。”

    安栩宣也轉過去,兩個人這樣躺著,隔著過道看著。

    “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我想聽聽郝佑桀的****史。”安栩宣把半邊臉埋在胳膊裡,笑著打趣郝佑桀。

    “這個……有點困難,如果你要聽的很詳細,我怕是講幾天都講不完。畢竟有些女人名字已經記不清了,臉都記不清。但是如果說起有一個胸前帶著蝴蝶刺青的女人,我也許會有點印象。”郝佑桀壞壞的說。

    “你真噁心。”安栩宣笑著說,“但是說正經的,從來沒有心動過麼?因為你媽媽,你就沒再相信過女孩子?”

    “不是,還有我姐姐。”郝佑桀也把臉埋在胳膊裡,閉著眼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1:10

47.美好的午後時光

    “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郝佑桀說到這裡,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笑了笑。“小時候哭著要找媽媽,她比我大五六歲吧,拿玩具槍哄我,說讓我乖乖跟她玩,總有一天媽媽就會回來。”

    “你就沒有再見過你媽媽麼?”安栩宣好奇的問他。

    “見過,當然見過。那時候爸爸的公司開的已經很大了,她回來過一次。那時候在爸爸的公司裡,我那時候才發現原來我竟然和那個女人長的很像。我厭惡她,我爸爸吸菸沒說話,是我趕走了她。那時候自己也懂些事,隱隱約約知道了,別人都說她是個壞女人。”

    “後來時間久了,我發現沒有媽媽也一樣。我很幸福,小時候搗蛋,是姐姐給我開的家長會害的她被老師罵,可我總沒當她是姐姐,而是……一個從小到大相依相伴的玩伴。”

    “現在她在哪裡呢?”安栩宣感覺很大惑不解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她在我記憶裡現在只是一個空殼子,很漂亮的一張臉還有一頭波浪捲的頭髮,香水味,很好聞的香水味。她走的時候跟我說,我太小了,根本不懂得什麼是愛,我給不了她要的愛。”

    “她可能喜歡那種穩重的冷漠的男人,只對她自己一個人溫柔,可能是我從小確實是太貪玩了。”

    “像松讚那樣……”安栩宣喃喃自語的說道。

    “我原來很討厭路松贊,雖然現在也並不喜歡他,但是,”郝佑桀塞了賽被子緩緩的說:“我很想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是一個很可憐的人。”安栩宣說出這句話時,郝佑桀吃了一驚,“你為什麼會覺得他可憐?相反我還很羨慕。”

    “你想想,如果一個人一輩子活在另一個人的世界裡,那不可憐麼。”安栩宣說,郝佑桀答不上話來。

    “算了,不說松讚了,說說你姐姐,是不是因為她離開你後你才不相信女人的?”安栩宣問。

    “我也不知道,反正在我的世界裡,女人對我很陌生也很令人恐懼,所以我從來不肯多花心思在一個人身上。”

    “啊,不是吧?”安栩宣驚叫起來。“那我呢?”

    “切,誰說你是女人了,你充其量是一個女童而已好不好。”郝佑桀把臉轉過去,兩隻手搭在後腦勺上懶懶的說。“沒有身材,臉上還嬰兒肥,髮型也很幼兒化,哎,就你這樣也敢自稱女人。”

    過了好一會,郝佑桀居然沒聽到對面有什麼動靜,他好奇地扭過頭去看了看,發現安栩宣正在目光平靜地看著自己,反倒讓郝佑桀心虛了。“你……你想幹嗎。”

    “我在想,你也不壞。”安栩宣調皮地笑了笑。“只不過是受的傷太多了,和松贊哥一樣,你們的本質都不壞。”

    郝佑桀笑了,彎了彎嘴巴,下巴很好看的弧度。來自南面的風吹開了白色的窗簾,多美好的午後時光。

    “說說出院後的打算?”

    “補課。打工。”

    “哦對了,”郝佑桀的表情突然嚴肅起來。“你不可以再打工了。醫生說不可以,如果想去,我可以陪你去storyV2玩。”

    “你就不怕撞到你的舊情人?”安栩宣打趣他說。

    “哪有什麼情人呢,那些人,精神上沒有關係的。”

    “喔哦——”安栩宣似懂非懂的怪怪嘆了一聲。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1:25

48.不一樣的心動

    安栩宣出院的那一天,是佳美一銘和鄭尹浩接的她,安栩宣感動的一塌糊塗。她靠在鄭尹浩車上感激的一塌糊塗,抱著佳美感嘆:“還真是老同學最好了,郝佑桀那小子不知道死哪裡去了。”

    車子就在這時停住,鄭尹浩扭過頭來說:“開不過去了,佑桀說前面的路一定要你自己走才好。”車子停在永順街的路口,安栩宣好奇地走下車,卻發現今天的永順街和原來不一樣。

    是啊,原來永順街路邊的花壇中央是秋天裡掉著落葉的白樺樹,可是今天,每一棵樹的枝椏都掛滿了彩色的紙條風鈴,今天的街道也格外幹淨,沒有車開來,只有寥寥的幾個行人,像是走到了童話故事裡。

    “栩宣,愣著幹嘛,還不快去看看。”佳美在後面迫不及待的催促她。

    “啊?”安栩宣這才回味過來,她沿著樺樹一顆顆走,上面都是很精製的紙條,被紅絲帶繫著。這一天,永順街兩邊的白樺樹全部開滿了彩色的花。

    “希望栩宣在以後的日子裡會快快樂樂的。”

    “栩宣永遠是我心裡的公主。”

    “我喜歡安栩宣,只喜歡安栩宣一個女孩。”

    “饞貓以後一定要按時吃飯。”

    “以後我來守護你好不好?”

    ……

    諸如此類,那麼多溫暖感動的話,安栩宣鼻子有些發酸,可心裡卻是蜜一樣甜。她可以想像到郝佑桀的用心良苦,她似乎有看到在永順街12號門口,有個微長頭髮的白衣少年,和那一個只有一邊臉頰有小酒窩的碩大笑容。

    安栩宣終於忍不住流下眼淚來,她終於看到了最美麗的太陽,想著當時在路松贊徘徊在死亡一線的時候,自己覺得天黑了就永遠不會亮起來。

    她也終於明白,這個酷似路松讚的身影,他並不是路松贊,但是他給了自己太多溫暖和心動,這些——不一樣的心動。

    安栩宣像小鹿一樣跑過去,“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安栩宣幸福的想,遠遠看到青青子矜的郝佑桀站在門口,鄭尹浩她們也緩緩跟來。

    安栩宣站在郝佑桀面前停下,喘了喘氣,突然張開手臂撲到郝佑桀懷裡。

    “快下來,快下來啦。”郝佑桀驚慌失措。

    安栩宣被郝佑桀推開,很疑惑的看著他,“我……我,”郝佑桀的臉突然紅了,“我不好意思……”

    在郝佑桀說出這句話時,所有人都感覺到腿有點軟,想要暈倒。

    “你……你剛剛跑太快了。後面有五棵樹,你還沒看。”郝佑桀害羞地指了指安栩宣身後。

    安栩宣回過頭,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郝佑桀就拉著她的手往回走。

    “安栩宣是大豬頭。”

    “安栩宣的腦子總是被驢踢。”

    ……

    “好你個臭小子。”安栩宣忍不住往郝佑桀背上鎚了一拳。

    郝佑桀卻順勢把安栩宣抱在懷裡。“喜歡嗎?”他低下頭調皮的問安栩宣。

    “去死,去死啦。”安栩宣瞪了瞪眼,臉卻紅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1:38

49.又是這只醜狗

    好了進屋去了,佳美一邊開門一邊說:“把郝佑桀凍壞了吧,聽說從一大清早就站在這裡,站的他最引以為榮的髮型都成了雞窩了。”

    郝佑桀抓了抓頭髮,攬著安栩宣走進屋。“唔——這就是傳說中的安栩宣的閨閣啊。”郝佑桀不禁感嘆道。

    安栩宣狠狠跺了郝佑桀一腳,嗚仔從樓上蹦蹦跳跳搖著尾巴跑下來,安栩宣蹲下,嗚仔順勢跳到安栩宣懷裡。“天啊,又是這只醜狗。”郝佑桀大叫起來,嗚仔也不是好惹的角色,在安栩宣懷裡沖郝佑桀狂叫不止。

    “喲喲,還凶巴巴的。真是枉費我心思,給你買了那麼多狗糧。”郝佑桀轉身,從門後的箱子裡拿出狗糧晃了晃,沒想到嗚仔看到狗糧後掙脫了安栩宣,像箱子跑去。

    大家都被嗚仔逗笑了,安栩宣也沒再管他。“今天一銘做飯?”佳美說。“不用麻煩了,我從外面訂了一桌,讓他們送來了。”郝佑桀說。

    “反正這也是最後的午餐了,我已經決定從今天晚上開始,學著自己做烹飪了。”安栩宣說。

    “天噢那太棒了,我就不用天天跑廚房了。”一銘像是終於逃出了牢籠一般慶幸地說。有酒店的服務員陸陸續續送菜上來,中式西式的都有。“那麼多我們怎麼會吃的完?”安栩宣說。

    “放心啦,有郝佑桀這個飯桶,什麼都不會剩下的。”

    “你……尹浩,你小子死定了,等我下次遇見你再收拾你。”郝佑桀說。“我身材那麼苗條,怎麼可能會是飯桶。”

    “好了,我不聽你們爭了。我餓了,我們要吃了。”安栩宣拿起筷子就要吃。

    “等下等下,去拿蛋糕。”郝佑桀邊說邊匆匆跑出去,從車上拎出來一個很大的蛋糕。

    “好了,這樣才像個樣子。點蠟燭,許個願望吧。”郝佑桀邊點好蠟燭邊說。“是說出來的還是默許的?”安栩宣問到。

    “當然要說出來,讓大家知道你許的是什麼願望啦。”佳美說。

    “不是說,許願說出來就不靈驗了嗎?”

    “可這不是生日蛋糕啊,生日願望不能說,生病康複許願望可以說的啦,快許願啦。”佳美鼓動她說。

    “那好吧。那麼,就祝……松贊哥早日徹底康複,早日回家。”安栩宣說完,睜開眼睛,卻發現大家的表情都有點僵硬。

    “怎麼啦。”安栩宣像做錯事的小孩子一樣問佳美。“怎麼都不說話呀。”

    佳美跑到安栩宣身邊,趴在她耳邊說:“郝佑桀為你做了那麼多,你許願突然說起路松贊,多煞風景啊。”

    “可我是真心的想許這個願望啊。”安栩宣委屈的說。

    “好,那我們就真心的祝願安栩宣夢想成真。幹杯吧!”郝佑桀先舉起酒杯,對大家說,裝作絲毫都不在乎的樣子,打破了這個僵局。

    “好,幹杯。”大家都舉起酒杯。

    吃飽了口糧的嗚仔,窩在門口的狗窩裡,只露出半個腦袋,用一個眼睛看著那一群狂歡的人,搖了搖尾巴。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2:12

50.嫉妒

    到了後來,佳美和一銘都喝多了,佳美吵著要去睡覺,一銘也醉醺醺的躺沙發上睡著了。鄭尹浩沒有喝多,但是因為學校假面舞會的事,身為中A班上的他要負責組織,所以就先走了,安栩宣的腦袋也有些不清醒,房間裡唯一清醒著的就只有郝佑桀一人。

    也許本來自己最應該醉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喝再多都醉不了。難道安栩宣許下的願望,自己心裡一點都不在意?付出了這麼多,本來愛是不奢求回報的,郝佑桀也沒有奢求過安栩宣的回報。

    嫉妒吧,可能僅僅只是嫉妒而已。

    郝佑桀扶著安栩宣回到臥室,在安栩宣臥室裡,看到了牆壁上掛著的巨大的全家福。看著全家福上路松讚的照片,郝佑桀忍不住用手去摸了摸。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站在那裡,和安栩宣一家人一起拍照。

    “松贊哥。”安栩宣突然喃喃喊了一聲,郝佑桀以為安栩宣告訴自己,他手上只得那一個人是路松贊。可安栩宣卻還閉著眼睛,說夢話吧。

    “松贊哥,我已經不恨他了,你也不要恨他了吧。恨一個人多累啊。”

    “松贊,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們還要和從前一樣,一起上下學,一起吃飯,一起吃三色球,一起買衣服……”安栩宣像是半夢半醒,微微睜開眼。

    “松贊哥,回來了啊。”她看著郝佑桀說。

    “松贊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郝佑桀走過去,替她塞好了被子,撫著她的頭髮,問她:“什麼秘密啊?”

    “我們,又和鄭尹浩那小子是一個學校了,鄭尹浩那小子身邊,有一個很像你的男孩,開學第一天,他的車把我撞了,好疼哦。”

    “那個可惡的臭小子,我一定要把他碎屍萬段。”安栩宣一邊說,一邊在被子裡不安分的揮動著拳頭。郝佑桀心痛的笑了,說:“好,我們把他碎屍萬段。”

    “不,不行。還不能碎屍萬段呢……他,對我很好呢。”安栩宣笑了,抿了抿嘴說。

    郝佑桀沒有再說話,站起身,關了房門走出去。“哥,松贊哥你怎麼又走了?真是的,剛來就要走。”郝佑桀還能聽到房門裡的安栩宣在喃喃說話,他摀住胸口,很久沒有這樣痛苦的感覺了,不明白為什麼會那麼痛苦。

    曾經的心痛是因為李薇可,因為失去。而這次並不是失去,也許,從沒有擁有過,而被當成一個替代是最令人心痛的吧。

    郝佑桀關好房門,悄然離去。

    他不知道該去哪裡,也不想回家,開車開到人煙稀少的郊外馬路上,開的飛快。鄉下正是秋收的時候,車子壓過馬路上曬著的麥穗,揚起了一地的金黃。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2:35

51.一起失蹤了

    日子終於又恢復成以前的模樣,清晨的陽光依然明媚,安栩宣起床,看見廚房裡一灘狼藉,突然想起昨天發生的事和郝佑桀。

    嗚仔很滿足的守著那一帶的狗糧甜甜的睡覺,安栩宣跑出門口,永順街旁的白樺樹上紙條已經被清潔工打掃幹淨。安栩宣突然心裡一陣空落落的,像是灰姑娘的一場夢,十二點後鍾聲一過,一切都恢復成原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栩宣日記:

    仰起頭又看到那張熟悉的全家福,似乎昨天夢到了松贊,早晨起來異樣的感覺,像是生命中注入了什麼卻又被抽離,心很空,不知道能裝下多少。不明白為什麼,是該開心的日子,病也好了,松贊哥病情也有好轉。

    很沈重的心情……

    合上日記本,安栩宣準備去學校,課程表上今天沒有課,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要去學校圖書館看一看。安栩宣背著書包,像幽靈一樣漫無目的的在校園內亂逛,從操場走到教學樓,從教學樓走到餐廳,又跑去圖書館。校園裡有些空曠,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地走到車棚,想去看一看是不是停放了一輛白色的轎車。

    車棚也空落落的,像是一個死氣沈沈的空城。

    在圖書館呆了半天后,傍晚時分去了storyv2,安栩宣直徑走到窗戶邊的沙發上,看著台上的歌手在低低的唱歌。

    安栩宣越想越彆扭,每次一想起來郝佑桀就彆扭,她曾以為的郝佑桀骯髒不堪的身體,和昨天出現在永順街12號門口那個美好的一覽無餘的少年。兩個身影在安栩宣腦子裡橫衝直撞,她才突然確定自己像丟了魂一樣漫無目的的行走,原來只是想看到他的影子。

    這是怎麼了?難道真的是……喜歡上了一個人?

    安栩宣覺得焦躁不安,曾經像鬼一樣時刻纏身惹人煩的郝佑桀,卻杳無音訊了。他……消失了?

    她拿起手機,卻突然想起來手機是郝佑桀買來送她的,她漫無目的的看手機相冊裡的照片,突然映入眼簾的是郝佑桀自拍的那張大大的笑容。

    安栩宣突然笑了,“笨蛋”,安栩宣笑著對照片上的郝佑桀說。

    “很久不見了,最近去哪裡忙了?打過你電話,是你身邊那個男孩接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李文浩出現在身邊。

    “啊?文浩哥。”安栩宣忙站起來,“前些日子……”

    “是不是躲去談戀愛了,笑的跟花似的。”文浩笑著打趣安栩宣。

    “哪有啦,前幾天身體不太好。”

    “哦?身體不舒服?現在好了麼?”文浩很關切的問。

    “現在已經好了呢。”安栩宣抱歉的笑笑,說。

    “這些天都沒有見過你和那個男孩來過。”李文浩很遺憾的說,“真的很想念你呢。”

    “郝佑桀……他,也沒有來過麼?”

    “恩是啊,你在等他?”

    “沒……沒有,我來這裡看看,一會就得回家了。”安栩宣抱歉的說道。

    “好的,那你早回家,幫我和佳美一銘那兩個小鬼問好,我先進去。”李文浩點了點頭說。

    安栩宣坐在沙發上,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等到人很多了,依然見不到郝佑桀的影子。“哎,也許是不來了吧。”安栩宣遺憾的想,起身離開,等到出了storyv2的門口,她還是忍不住在車庫看下,還是不見那輛白色的轎車。

    “郝佑桀那小子究竟在搞什麼?”安栩宣疑惑的想,但是很快又被自己的另一個想法否定掉,“本來就是沒有關係的兩個人,憑什麼別人要這樣整日形影不離的在一起呢。”

    第二天上課,安栩宣依然沒有見到郝佑桀。倒是令她意外的是班裡的同學並沒有因為夏錦傳播的事而孤立她,反而同學們對她還很友好。

    夏錦也沒有再出現過。她好像和郝佑桀一起失蹤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3:24

52.是不是出事了

    終於安栩宣忍不住,找到鄭尹浩,問他郝佑桀去做什麼了。居然連鄭尹浩都茫然的搖頭,鄭尹浩說他也在找郝佑桀,可是一直沒有找到,他甚至去過郝佑桀父親的公司,郝佑桀的房屋裡沒有他,他也不在他父親那裡。

    突然很不好的預感出現了,“他,是不是出事了?”安栩宣驚慌的問。

    “不會吧,佑桀很會辦事的,他不會惹事,除非惹到女人。”鄭尹浩說,“但是那些女人不會找他事的。”

    “可是夏錦也失蹤了啊。”安栩宣問。

    “夏錦怎麼了我不知道,但是郝佑桀應該沒事的吧,他就是這樣,郝佑桀有抑鬱症,說不定突然想不開什麼事了……”鄭尹浩猶猶豫豫的說。

    “可是,我們都找不到他。”安栩宣一臉悵然的走回教室。

    此後的幾天郝佑桀像是從人間蒸發了,安栩宣突然慌了手腳,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開始接受郝佑桀,他並不是一個空氣,安栩宣喜歡他的笑容和他身上散發出的陽光和朝氣,不管他再怎樣有抑鬱症或是本身是一個濃重悲劇色彩的人。

    安栩宣每天都去storyv2坐著,連李文浩都能看出安栩宣的心事。一銘和佳美陪安栩宣在storyv2玩的時候,看到安栩宣往門口的方向怔怔出神。

    “栩宣,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佳美試探性的問她。

    “我不知道,我很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我真的不知道。”安栩宣痛苦的低下頭,“我只是不希望他出事。”

    “你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一銘憨憨的說,“當初我喜歡上佳美的時候,也和你一樣很愁苦也覺得很寂寞呢。”說到這裡,佳美和一銘都很不好意思起來。

    “並且,郝佑桀對你像是真心的。”佳美說,“像他那樣的人,能這樣專心的對一個人很難得的。”

    “可問題是,他現在找不到了啊,尹浩也在找他,他電話關機,就從我們開過party後他就消失了。”安栩宣有些小小的崩潰。

    十一點鍾,安栩宣和佳美,一銘一起回到家,栩宣躺在被窩裡,抱著嗚仔,突然覺得很難過,“怎麼辦呢,我把他丟了。”嗚仔看著安栩宣,瞪著眼睛,表情也像是很惆悵的樣子。

    安栩宣翻開日記本,才恍然發現不知不覺,十月已經到了。葉子掉了很多,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而郝佑桀已經離開了有一段日子了。安栩宣的日子,又像是郝佑桀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一個人聽音樂,去海邊散步,獨自上學。她突然想起來郝佑桀在醫院那些日子對自己說過的話:他規定自己每天和他一起吃飯,要像豬一樣吃飯。可是現在郝佑桀去哪裡了呢。

    “郝佑桀你這個大騙子!”安栩宣覺得委屈,原來,眼淚真的是一個廉價品。

    偶爾一次見了中文系的講師,安栩宣詢問過郝佑桀的情況,連講師都很為難,說郝佑桀請過長假,請假時還是在電話裡說的,電話信號很不好像是在很偏僻的地方。聽到大家都在尋找郝佑桀的消息,講師也表示只要有消息就通知她們。

    安栩宣還是每天都去storyv2,如果說之前還抱有期待,那現在,只是算是心如止水了。storyv2里換了裝修,原來的橙色換成了清一色的青蓮色,更顯得憂鬱,安栩宣第一次要了一杯烈酒,剛喝一口就被辣的眼淚流了出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4:02

53.號外號外:關於小說,梁筱菡的快樂生活。惡搞篇

    某日,在菡大幅度奮發上傳章節時,出現了一個驚人的錯誤。因為連續發了20章預期章節,大腦糊塗。所以把105章,也就是現在的第五十三回這個位置,給提前搬到了屏幕。

    如果在菡修改之前,有幸看到105章的朋友們,你們偷偷的樂吧。

    沒有看到的朋友,就搬個板凳坐下,來聽菡菡嘮嘮嗑。

    話說……濟南的天氣真好。大風六級,前幾天學校有人跳樓死了人,感覺跟冤魂不散似的。(畫外音:怎麼那麼多廢話,拍死你拍死你。)

    好了,言歸正傳。文章已經發到52節了,菡菡已經預存到了120章,(狂笑中……)所以,讀者們就不要擔心啦。每天都會有更新的。還有,菡菡絕對不會棄坑,不管怎樣,都會給大家一個完整的結局。

    當然,如果菡女王心情好了,肯定會扯出一大串番外的。(畫外音:老奶奶的裹腳布,又臭又長…。菡:你給我住嘴!)

    談談關於這個小說的靈感吧。是在畫畫的時候,發瘋的趕作業。孕婦老師要讓4天內交上8張畫稿……(奔淚中:我累啊)然後靈光一現,總覺得大好的年華不應該埋沒了,青春是需要激昂的靈感的。哪怕孑然一身,沒有男朋友,我也要有幻想的權利。然後……我的惡魔王子——郝佑桀,就是這樣誕生了。

    一開始是想寫第一人稱的,可是後來一想,第一人稱雖然真實,但是很有侷限性。所以改頭換面,第一次寫起了菡菡最不拿手的,從沒寫過的“第三人稱”小說。我希望能在這裡取得一個小小的成功,我的目標是:希望大家能看得懂。(畫外音:what?就這點要求?)

    這裡塑造的男主呢,有點懦弱。(%>_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4:33

54.我喜歡你

    舞台上換了歌手,剛剛穿著緊身上衣的長頭髮歌手走下去,只能看到那歌手有很好的曲線,衣服有點閃光。接著又上去一個人,很高的樣子,和上一個歌手完全不同,穿得很寬鬆,他始終垂著頭。

    安栩宣突然覺得這個模糊的身影很像……

    像極了一個人!

    台上的歌手調了調麥克風,卻沒有唱歌。他開口說話了,居然……居然真的是他。

    “借此機會,佔用大家的時間,主要是有些話,我想說給台下的一個女孩聽。”他頓了頓,沒有擡頭,繼續說道。

    “我愛她。我曾經以為一輩子自己只會愛一個女人,可當我遇到她時才明白,有些愛情可以健康,可以讓人樂觀讓人看到生活的希望,而有些愛情,讓人頹廢和墮落。”

    “適者生存不是麼?在這個社會裡,大家都不會選擇讓自己走向慢性死亡的路線,所以根據人的求生本能,看到一絲亮光,會緊緊抓住。那道亮光,是一個吸引和信仰,所以我愛那道亮光,愛亮光下正常的自己,更愛她的一切。”

    “只是我想錯了,我以為我能擁有的。只是我太高估自己了,我用了很長的時間確定自己是真的愛上了一個人,可當我確定後才發現,那個人心裡有別人,並且根深蒂固,如果想要拆除,就會連根帶肉的拔起。她的心也並不寬廣,所以我不要她為難,也不想看她難過下去了。她本來有自己穩定的不被打擾的生活,”

    “所以,我只是想在最後告訴她,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安栩宣。安栩宣,我愛你。”台上的男孩子聲音有些哽咽。

    “對不起。”

    “希望你幸福。”很倉促的說完最後一句話,像是一隻掉進了水裡的貓一般倉惶的逃走,台下鴉雀無聲,只有李文浩一人,緩緩對著那一個已經是人去樓空了的舞台鼓掌。“啪——啪——”如此清晰和震撼。

    安栩宣早已淚流滿面,她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不顧一切的飛奔出去。storyV2外那輛白色的轎車已經緩緩開動了,她跑到車窗前敲打著窗戶,“佑桀。”

    “佑桀,你等等。”

    “佑桀。”安栩宣流著眼淚喊著郝佑桀的名字。

    駕駛座上的郝佑桀,戴著墨鏡,看不出有任何表情。車子突然剎住車,郝佑桀搖下車窗,沒有回頭,依然是那一張冷峻的側臉。

    “懦夫,你是個懦夫。”安栩宣哭著說,“只有懦夫才會像你這樣,遇到什麼事都只想著要逃。”

    “有哪一個女人肯跟一個懦夫在一起,如果你自己不夠堅強,你怎麼讓別人看到未來看到力量呢。”

    “郝佑桀。”

    “我喜歡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4:56

55.鄉下的蘆葦蕩

    安栩宣終於說出來,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氣,眼淚還在臉上肆虐的蔓延,郝佑桀突然打開車門,安栩宣措不及防的被他一把拉入車裡。

    她能感覺到自己觸到了他的嘴,那一個笑起來會彎一個好看的弧度的嘴角,夾雜著鹹鹹的淚水,郝佑桀一把攬過她的腰,霸道的啟開她的嘴。像是……十月的矢車菊都開了,開了一片山野。她能感覺到自己脖子裡有另一點溫熱,她能斷定那不是自己的眼淚。

    “我愛你。”郝佑桀說,戴著墨鏡,依然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愛你。”郝佑桀又說了一遍。

    “我愛你。”他說。

    安栩宣終於撲到她的懷裡,“笨蛋。”

    “真是笨蛋,怎麼都不徵求我的意見就要逃呢?你知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找你,大家都為你擔心,你怎麼可以這麼任性呢?”

    “我已經很不懂事了,你怎麼可以比我還不懂事。”安栩宣說不出是喜是悲,眼淚總是不停的留。

    “我們去哪?”郝佑桀柔聲問。

    “隨便,哪都可以。”

    “好的,系好安全帶。”郝佑桀踩下油門,車子沿著馬路朝東面開去。

    十月,冷風習習的海濱,郝佑桀牽著安栩宣的手沿著公路走著,很偏僻的一處地方。郝佑桀從車裡拿出了件厚外套給她穿上,問她:“還冷不冷?”

    安栩宣抿著嘴看著他搖了搖頭,郝佑桀刮了下她的鼻子,“傻瓜。”郝佑桀說,“這些日子,跑去鄉下呆了很多天。鄉下的空氣真是好呢,四面環山,算是一個很高的地勢,特別高的蘆葦蕩,在蘆葦蕩裡走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你,應該也在這裡,這個地方你也會喜歡。”

    “那你還偷偷的躲起來,鄭尹浩一直在找你,我也在找你,你不打招呼就失蹤了。”安栩宣埋怨他說。

    “曾經聽鄭尹浩說過,你和路松讚的感情很好。他曾經說過如果我硬要進入你的世界,會讓你很為難,所以我不想讓你為難了。每個人的心裡都只有巴掌大的地方,進入一斷感情,並不是擠擠就好的。肯定是被強取豪奪。”

    “怎麼說得自己那麼像土匪強盜。”安栩宣笑了,問:“你真的有抑鬱症?”

    “什麼抑鬱症,反正我?一見到你就開心,你要是不想看我抑鬱而終,就簽我幾十年的賣身契吧。”郝佑桀正笑著說,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停下腳步。“對了我忘了有件事。”

    “怎麼了?”

    “你等我下,我去拿樣東西。”郝佑桀說,“我跟你一起去吧。”安栩宣問他,他點了點頭,拉著安栩宣往車停住的地方走。

    拉開車門,他從車裡拿住來一個小盒子。“一個項鏈而已。”他打開盒子,遞給安栩宣,項鏈映著月色閃閃發光,安栩宣突然明白,曾經郝佑桀說過的他喜歡一個女孩,項鏈都買好了,原來那個女孩就是自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5:17

56.goodbye kiss

    安栩宣擡起頭,看到郝佑桀胸前一模一樣的大一些的項鏈,問他:“這麼貴重的項鏈……”

    “什麼貴重項鏈啊,這是我從地攤看到好看買來的,戴上啦。”郝佑桀拿起來,就要給她戴上。

    “啊?什麼,地攤?”安栩宣驚訝的問。

    “對啊,十塊錢一條,你嫌棄啊,嫌棄的話我扔海裡去。”郝佑桀說著,假裝扔掉項鏈,卻被安栩宣一把抓住。

    “挺好看的項鏈,管它多廉價呢。”安栩宣笑盈盈的說。

    “你看,我們可都是情侶了。如果你敢背著我偷男人你就死定了!”郝佑桀滿意的看到安栩宣胸前帶著和自己一樣的項鏈,那個項鏈和安栩宣是那麼相稱。

    “你要是讓我看到你在偷女人,你也死定了!”安栩宣頂著郝佑桀的鼻子說。

    “完了完了,那我完了。你應該深知你男朋友的魅力,我不會偷女人,可是有女人會來偷你男朋友,所以你一定要跟嗚仔好好學學它的嗅覺聽覺靈敏度。”郝佑桀笑著說。

    “去死啦。”安栩宣一拳垂在他胸上,“明天有課,不許再逃課了,這樣下去都比不了業,考試全部掛科,你覺得這樣很光榮啊?”

    “遵命遵命,我送你回去。”郝佑桀邊說邊打開車門,他看見安栩宣木訥了一下,“怎麼了?怎麼愣著不動,難不成還要跟我回家?”郝佑桀打趣她說。

    “沒……沒有,我只是在想,我……我談戀愛了?”安栩宣覺得這一切都很不可思議。

    “想那麼多幹嘛,想反悔也遲了。如果你要去我家我也不介意,先說明,家裡很亂,酒味,煙味,臭襪子味……總之就是很多的男人味。”郝佑桀說,安栩宣扯了扯他,“別說了,你不嫌噁心,快去找個鍾點工收拾一下。”

    “怎麼,你真要去?”郝佑桀很吃驚。

    “哪有,誰說要去了,我只是說你住那種環境心情會好嗎?”安栩宣不禁抱怨道。

    “天啊,我真的找了一個阿媽級女人做老婆,還沒有結婚就開始管起家務來了。我先說明,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也不要說太刺激的話。我可是一個男人,說白了,我是一個禽獸。趁著我正人君子的時候,你最好不要勾引我。”郝佑桀邊說邊上了車,幫安栩宣系好安全帶,安栩宣突然心裡怪怪的。

    “你……真的……”安栩宣想問,但是沒問出口。

    “我怎麼了?”郝佑桀說。

    “你真的,有過那麼多女人……”安栩宣猶猶豫豫的說。郝佑桀的臉色突然陰鬱下來,“你真的那麼在意……”郝佑桀說,安栩宣沒有再說話,兩人沈默了很久。

    一直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安栩宣才深呼一口氣,“算了,都過去了。”

    “我保證,以後不會。”兩個人同時扭頭說。然後不約而同的都笑了。

    “好了到家了,我先走了,明天見。”安栩宣說,郝佑桀卻賴著不走。“怎麼了,你不回去?”安栩宣問他,郝佑桀卻指了指自己的臉,撒嬌的說了一句,“goodbyekiss。”

    “啊!你原來也會說英語。”安栩宣感覺很不可思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5:37

57.太激動睡不著

    “那有什麼不可以,我當然會啦,為了泡妞專門看的戀愛英文寶典。”郝佑桀瞪了瞪眼,說:“快點啦。”

    安栩宣踮起腳尖,朝郝佑桀臉上親了一下。“路上開車小心。”

    “明天早晨我來接你。”郝佑桀說。

    安栩宣看著車子緩緩開動,消失在夜色裡。她關上大門,走到房間裡。

    誰都沒有看到陽台上有兩個黑色的身影,兩雙眼睛散發著驚奇的眼神朝剛剛安栩宣和郝佑桀站著的地方望去。

    “不是吧,居然進展速度那麼快,那小子失蹤幾天,再回來就好上了。”一個憨憨的男聲說。

    “感覺很神奇耶,老公,安栩宣這種冰山美人都戀愛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響起。

    “老婆,我也要goodbyekiss。”

    “去死,誰跟你kiss,快去睡覺。”那個女聲終於恢復了原來的本色。

    “佳美一銘你們這兩個混蛋,居然在偷窺我。”安栩宣跑到陽台,看到鬼鬼祟祟的兩個人。“廚房弄的一團狼藉,你們還不快去收拾。嗚仔也一天沒吃飯了吧,你們連狗糧都沒給他吃。”

    “聽到沒,一銘,快去收拾。”佳美指使走了一銘,眼睛卻盯在安栩宣胸前閃閃發光的項鏈上。“哇,這不是前幾個星期剛上市的新款麼?哇,好貴的,他怎麼那麼捨得買。”佳美的眼睛映著鑽石,發出了比鑽石更閃耀的光芒。

    “算了啦,地攤上淘來的。十塊錢一串。”

    “你騙人,世上只有這獨一無二的一對,怎麼可能是假的,不信你咬咬,咬一口看看掉不掉顔色。”

    安栩宣瞪了一眼佳美,“有病的丫頭,又不是銀子,咬什麼咬,真是,和嗚仔生活時間長了,連生活習慣都很像,看到什麼都要咬。”安栩宣回自己的房間,佳美還在身後感嘆連連。

    躺在床上,安栩宣看著路松讚的照片,默默的想:“松贊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很開心的一天。如果松贊哥看到,也一定會為我開心的吧。”

    她撫了下胸前的項鏈,心裡一陣陣溫暖。忍不住的想要笑,原來愛情,是讓人在睡覺的時候都會揚著嘴角的。

    電話突然響了,是郝佑桀的電話。

    “喂。”安栩宣拿起電話。

    “寶貝,睡了沒?”郝佑桀在電話那頭溫柔的說。

    “還沒有。”安栩宣小聲說。

    “被我親了下,太激動,睡不著覺了吧。”郝佑桀邪邪的說,很難的能聽到郝佑桀這種聲音,像是蒙在被子裡,感覺特別近。

    “我不跟你鬧了,要睡覺了。”安栩宣嘟嘟嘴說。

    “我睡不著。”

    “睡不著也要睡,明天不能上課睡覺啊。”

    “我想你了。”郝佑桀在電話那頭“嘿嘿”笑了兩聲。“人們都說,愛一個人是一個人的事,看來我想你也是我一個人的事,不該騷擾你的。算了我睡覺吧。”

    “恩,晚安。”安栩宣準備掛上電話,可卻有點不捨得。

    “寶貝……”郝佑桀又在電話裡喊她,“我愛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6:16

58.suza要回家了

    安栩宣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郝佑桀那邊掛掉電話。安栩宣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行,心裡一邊埋怨這俗得不能再俗的三個字能被郝佑桀不厭其煩的說上那麼多遍,心裡一邊甜絲絲的。

    剛放下電話,結果手機又響了,安栩宣眼都沒有睜,推開蓋懶懶的說了一句:“你怎麼還不睡覺啊。”

    能感覺到電話那頭有人猛地一愣,“栩宣。”電話那邊有個聲音響起。

    “啊,爸爸。”安栩宣突然一驚,好懸,差點就喊郝佑桀的名字了。

    “剛剛打丁話佔線,和你同學聊天的吧。”比爾說。

    “恩,正想睡覺呢。”安栩宣懶懶的說。

    “爸爸要給你說一個好消息,suza能說話了,也能行動了。恢復的特別好,馬上就可以回家了。”

    安栩宣突然睡意全無,有什麼事能比聽到這一個消息更令人興奮的呢,安栩宣感覺心裡砰砰直跳,說話都快語無倫次起來。“阿爸,讓松贊哥接電話。”

    “你等下我喊他去。”比爾說。

    安栩宣的心像是提到了嗓子眼,都已經那麼久了,曾經甚至覺得只要能再聽到路松贊說一句話,那簡直就是一個奢望。“栩宣乖。”安栩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電話那頭還是那一個亙古不變的聲音,沒錯!那就是路松贊!

    “哥……”安栩宣突然忍不住在被窩裡哭了。

    “傻丫頭,哭什麼。我快回家了。”

    “真的嗎,真的是你在說話嗎?”安栩宣激動的語無倫次。

    “真的,連我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啊。”松贊在那邊溫柔的說。

    “真的像是做夢一樣呢,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們……媽媽在那邊還好吧。”安栩宣突然覺得有太多話要給他說,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乖,很快就回去了。應該不會到十一月份的。”

    “可具體還有幾天啊,現在才剛十月份。”

    “很快的,在家乖乖的哦,你明天要上課吧,我回去也要去上課了,一定不會晚了十月末給你過生日的。早休息吧。”路松贊說。

    “恩,一定要快回來。”安栩宣掛掉電話,穿上拖鞋,跑到樓下去敲佳美和一銘的房門。

    “快開門。”安栩宣抹著臉上的眼淚,說。

    “啊……啊等下……有什麼事你在門外說吧。”佳美很為難的說。

    “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啦,快開門啦。”安栩宣還在敲門。

    “我們……我們還得穿衣服啊。”佳美很無奈的說。

    “算了我不進去了,告訴你們,松贊要回來了,他剛剛給我講電話了,還和原來一樣,都沒有變呢。天啊,和做夢似的,你們一定要記得,明天早晨提醒我一下我這不是在做夢。”安栩宣在門外說。

    “啊!”屋裡傳來佳美的一聲尖叫。“真的假的?”

    “我騙你幹嘛,我回我的房間了,松贊真的要回來了。”安栩宣說。

    她又跑到樓下,抱著嗚仔說:“你阿爸就要回來了。”

    通知了所有的人都覺得意猶未盡,她回到臥室,翻出日記本,卻發現拿著筆的手居然有些發抖。用了很久才平複下來激動的心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6:41

59.想罰就罰吧

    栩宣日記:

    今天的日記很簡單,只是為了讓自己在明天看到這些字,發現自己不是在做夢。今天晚上和松贊哥講電話了,松贊哥真的好了,真的要回來了。

    她躺回床上,還是很難平靜。

    她突然想起來是不是應該告訴郝佑桀,可是郝佑桀已經睡覺了。再說……郝佑桀那麼在意路松贊,他會不會因此而不開心呢。安栩宣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躺下,很艱難的睡著了。

    睡的特別淺,稍微一個動靜都會被驚醒,心好像一直處於雀躍狀態,十月二號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日子,松贊居然記得自己十月二十八日的生日。安栩宣是那麼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她甚至都想好了,自己還是會幸福的擁有全部的世界,像去年的生日一樣,松贊給自己切蛋糕,比爾爸爸點蠟燭,當然,不可以缺少自己的朋友,文浩哥也要來,這次一定要讓郝佑桀和鄭尹浩都來。

    安栩宣握住胸前的項鏈,揚著嘴角美美的睡去。

    由於睡得很淺,一直到淩晨時分才沈沈睡去。鬧鍾沒有定,一直到郝佑桀的車子在樓下響了很多聲,她才醒來。

    看了看表又是八點了。安栩宣匆忙的穿上衣服,飛奔下樓。

    郝佑桀今天穿了一身藍色的衣服,看得出他心情很好,頭髮像是精心打理過。郝佑桀看到安栩宣這一副匆忙的模樣,詫異的問她:“你怎麼沒睡好呢,眼圈都黑了。該不是真激動的那麼厲害吧。”

    安栩宣突然想起來去樓上看一眼日記,佳美和一銘還在呼呼大睡,她翻開日記,終於確定這一切不是夢,手機裡還有通話記錄。安栩宣一把摟住郝佑桀的脖子,說:“佑桀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啊?”郝佑桀很納悶,他覺得昨天安栩宣答應自己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不知道還有什麼更好的。

    “你先答應我,不許吃醋,不許難過。”安栩宣撒嬌的說。

    “好我答應你。”郝佑桀心裡突然有點發毛。

    “我原來不打算告訴你的,可我覺得這麼大的事情不應該瞞著你,所以我還是告訴你吧,松贊病好了,昨天打電話來,快回來了。”安栩宣半喜半憂,他不知道郝佑桀會是什麼樣的反映。

    沒想到郝佑桀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怎麼都好,只要你開心,我也會開心的。”安栩宣突然很感動郝佑桀說的這句話,往他臉上狠狠親了一口。郝佑桀卻一臉悲慘狀,“你還沒有刷牙吧,臉似乎也沒有洗。趕快整理整理,要去上學了。”

    “這樣就好了,我們走吧,不洗刷了。”安栩宣一臉無所謂的說。

    “天啊,你這個邋遢的女人。趕快去,大不了遲到,也不能這樣蓬頭垢面的走進學校,想必那天我遇到你遲到,你也是沒有洗臉刷牙。”郝佑桀說。

    安栩宣無奈,又回房梳洗一番,終於弄好了,還有十五分鍾上課。

    郝佑桀狠狠踩下油門,說:“好了,放心不會遲到的。”

    “啊——慢些。”安栩宣看到郝佑桀正在加速行駛,“紅燈,紅燈!”安栩宣驚叫,可郝佑桀根本無視紅燈。

    “那些蠢貨,他們想罰就罰吧。這樣才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你怎麼可以那樣去學校呢。”郝佑桀不禁抱怨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6:52

60.你……你們……

    到了學校,停好車,時間才是八點二十五分。“還有五分鍾。”郝佑桀說,拉起安栩宣的手就往教室跑。

    英A的同學都能看到窗外有一個藍色的身影和紅色的身影從床前一閃而過,那紅色的身影伴隨著上課鈴聲和Mr.徐的腳步一起出現在教室。

    “那個男生,是……郝佑桀!”教室裡有人認出了那個藍色的身影。

    氣喘吁吁的安栩宣放下書包,趴在教室裡,“總算沒有遲到。”安栩宣暗自慶幸。

    “天啊,安栩宣和郝佑桀真的在一起了耶,那麼棒,他們帶的都是情侶項鏈。”她能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安栩宣回過頭,對著說話的女生微微一笑。

    “好了,好了肅靜,要上課了。”Mr.徐扶了扶眼睛說。

    “今天我們講語法……”Mr.徐邊講邊說,“請同學們翻開練習冊,79頁。”

    安栩宣翻開課本,瞥了一眼路松讚的課桌。她彷彿看到路松贊又和高中時一樣,垂著頭拿著筆認真的記筆記,睫毛長長的,碎碎的劉海垂下來。他還是穿著和高中時一樣的白襯衫,安栩宣還記得他擡頭看黑板時用餘光瞥見了正在看自己的安栩宣,衝著她瞪了瞪眼,督促她好好學習,然後繼續做筆記。

    那些都是多麼美好的日子啊,想到這裡,心就不由得雀躍起來。路松贊又要回來了!

    下課的時候,有兩個班裡的女生喊住安栩宣,問她:“栩宣,你們最近要當心點噢。”

    “怎麼了?宜陽。”安栩宣困惑的扭過頭,問那個正和她說話戴著眼鏡的女生。

    “反正,就是夏錦的事啦。夏錦上次就那樣害你,她不會就此罷休的。夏錦高中的時候就害過一個女生的,她專喜歡搶別人的男朋友呢。”宜陽說著,露出很驚恐的神情。

    “她能害我?我和她無怨無仇,我和郝佑桀認識本來就比她早,再說那是她討人厭。女孩子一變壞,再漂亮的臉都蓋不住壞心眼。”安栩宣說。

    郝佑桀不知道什麼時候背著書包走進來,他坐在安栩宣課桌上,把書包抱到懷裡,拽了一下安栩宣的頭髮。安栩宣回過頭,看見是郝佑桀,假裝生氣的瞪了他一眼。“怎麼了?婦女開會呢?”郝佑桀打趣的問。

    “算了,我不跟你說了。”安栩宣衝著郝佑桀說,她又回過頭來看著宜陽,“總之,今天多謝了宜陽。我會小心的。”

    宜陽背上書包給安栩宣和郝佑桀打招呼,和另一個女生一起走了。

    “哎,真是的。”安栩宣垂頭喪氣。“剛剛在說夏錦的事,她們說夏錦很壞很能嫉恨人的。”

    “算了,不管她。”郝佑桀站起來,一隻手搭著書包,一隻手牽著安栩宣往教室外走,出教室門的時候正好撞到了來教室拿東西的Mr.徐,Mr.徐看到她們顯然嚇了一跳,“你……你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7:18

61.肅穆的圖書館

    安栩宣趕緊掙脫了郝佑桀的手,可郝佑桀又摸索著一把抓住。“老師好。”郝佑桀笑眯眯地給他打招呼。

    “你們這是……”Mr.徐看到兩人牽著的手感到大惑不解,在他的潛意識裡,像安栩宣這樣的好學生是不可能和郝佑桀這樣的混混類型的男孩在一起的。

    “我們,我們……噢……哈哈,老師我忘了告訴你了,我和安栩宣從小就有婚約啊,我們快結婚了都,是吧,栩宣。哈哈。”郝佑桀撓著頭皮對老師說。

    Mr.徐膛目結舌,“娃娃親?”

    “是啊。”郝佑桀說,安栩宣狠狠瞪了郝佑桀一眼,羞紅了臉。

    “安栩宣同學,你們定下娃娃親我沒理由說什麼,可是這裡是教室,你們不要在教室裡這樣……這樣嘛,還有,要好好學習啊,如果你們一個考試第一名一個倒數第一名,這可不怎麼般配,別人也會說閒話的啊。”Mr.徐很為難的說。

    “這樣……這樣正好互補啊。情侶之間就是要互補,不是嗎?”郝佑桀尷尬的笑了。

    “放心好了老師,針對於這個小子,我一定會讓他學習成績提上去的!”安栩宣狠狠捏了一把郝佑桀的手,對老師說。“老師我們去吃飯了,吃過飯還要去圖書館學習。”

    “好的好的。”Mr.徐好像很開心聽到同學們在課餘時間能主動學習這一件事。安栩宣拉著郝佑桀走了,路上郝佑桀還抱怨,“真是的,你們班老頭管的也太多了。”

    “那你也不能欺騙老師說定下了娃娃親啊。”安栩宣有些小小的生氣。

    “算啦,別生氣了,我剛剛只是給他開了一個玩笑,哪知道那老頭那麼好騙,一說就給騙過去了。”郝佑桀像犯錯的小孩一樣,對安栩宣承認錯誤。

    “那你自己說,要怎麼補償吧?”安栩宣扭過頭來,盯著郝佑桀問。

    “這個……還是老婆大人說吧,老婆說什麼是什麼,說一我絕對不說二。”

    “你說的?”安栩宣問。

    “恩。”

    “好,那期末考試,必須拿到三等以上獎學金。”安栩宣說。郝佑桀睜大了眼睛,“不是吧!那麼狠?”

    “想反悔?”

    “能不能換一個?”

    “不能。”

    “好吧,我試試看。”

    “不可以試試看,我要一定!”

    “好,我一定!”郝佑桀終於信誓旦旦說出了一句讓安栩宣滿意的話。

    午後的圖書館沒有多少人,郝佑桀扛著書包,拿著兩瓶飲料跟著安栩宣來到圖書館。“天啊,這麼肅穆的地方。”郝佑桀四周環顧了一下,看到碩大的自習教室和一排排堆滿書的書架,有些心虛的說。

    兩個人的出現,吸引了自習室全部人的眼光,她們都很驚訝的看到郝佑桀這樣的學生居然會出現在自習教室,而郝佑桀,從服裝到表情,一點都看不出像是能在圖書館出現的人。

    “好了,找書吧。這些日子丟下了太多課,一定要加油補回來。”安栩宣把書包放在一個靠窗的位子,兩個人便分頭去找書本。抱著厚厚一摞書拿回來時,安栩宣看到帶著黑框眼鏡正在看文言文的郝佑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7:47

62.發展你個頭啊

    她摀住嘴沒讓自己在自習教室笑出聲來。她坐在郝佑桀對面,桌上還有一盒木糖醇,兩個人低頭看書抄筆記,過了很久,郝佑桀突然拽了拽安栩宣的胳膊。

    他帶著厚厚的眼睛,嘴裡吹出了一個好大的泡泡。安栩宣瞪了他一眼,他又很快知趣的把泡泡吸回到嘴裡,“自習教室不准吃口香糖吹泡泡。”安栩宣輕聲說。

    “哦。”郝佑桀乖乖答應一聲,低下頭繼續看書。

    安栩宣忍不住被他可愛的樣子逗樂了。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度過了,吃飯,上學下學,一起泡圖書館,一起去打保齡球,或是去storyv2坐一坐。郝佑桀陪在安栩宣身邊幾乎形影不離,連鄭尹浩也覺得自己太形單影孤,忍不住埋怨郝佑桀“重色輕友”,郝佑桀無奈的說:“要不要我也給你介紹個女朋友,我們一起去圖書館。”

    “才不要,我甯願找女朋友一起K歌遊泳出去玩,我也不願意泡圖書館。”鄭尹浩連忙閃在一邊,躲得遠遠的說。

    “好了,我不跟你鬧了,栩宣該下課了我得去找她。”郝佑桀把籃球遞給鄭尹浩,說。

    “對了佑桀,”鄭尹浩在身後喊住他。“你有沒有和安栩宣……”鄭尹浩壞壞的笑。

    “幹嘛?”郝佑桀一本正經的問他。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麼。”鄭尹浩說,“那個……”

    “哦哦我想起來了,親個嘴兒。”郝佑桀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

    “沒有在進一步發展嗎?”鄭尹浩覺得吃驚。

    “發展你個頭啊,我根本沒想過好不好。”郝佑桀沖鄭尹浩惡狠狠的說。“你思想怎麼那麼不純潔,好好的上學掉馬子看書學習多好,想那麼多齷齪的事幹嘛。”

    “我靠,你是不是出問題了?”鄭尹浩覺得不可思議。郝佑桀轉身拿起衣服走了,“算了我不跟你討論這種無聊話題了。”

    “不是,我說真的,佑桀,你真不正常了!”

    “是不是你也覺得我退化成兒童了?我官家也這樣說,你也這樣說。”郝佑桀很無奈的對鄭尹浩說。

    “是啊,我覺得很奇怪,這不是你的作風啊。”

    “拜託,我也是男人。我老婆不喜歡,我尊重她的想法,我很喜歡她所以很尊重她,這個解釋夠不夠充分。”

    “哦這樣。”鄭尹浩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看著郝佑桀落拓的走路姿勢消失在操場那頭。“原來太陽真的會從西邊出來。”鄭尹浩喃喃自語的說道。

    安栩宣從英A下課後,直接跟郝佑桀一起去了storyv2,李文浩也知道了安栩宣和郝佑桀的戀情,他沒有反對,反而很喜歡郝佑桀,比較贊成兩個人在一起。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郝佑桀和李文浩居然成了朋友。就像李文浩說的,這天李文浩正好有時間,三個人坐在一起聊天。

    “聽說松贊病好了,是吧。”李文浩喝了杯酒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8:04

63.夏錦,我會殺了她

    “恩,是的。松贊哥這個月底可能就會回來。”安栩宣說。

    “也許回來後就熱鬧了。”李文浩說,“栩宣最近氣色挺好,看來郝佑桀照顧的不錯啊。”

    “是啊,佑桀對我很好。”安栩宣很不好意思的說,郝佑桀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忙推托說,“哪有,最近天天泡圖書館,日子過的很舒服,所以自然氣色都很好了。”

    “怪不得呢。”李文浩笑笑,說,“原來都開始好好學習了。”

    “真巧,你們都在這裡呢。”突然有個聲音想起,似曾相識。大家都擡起頭,卻吃驚的看到濃妝豔抹的夏錦出現在身邊。

    “好友不見了,怎麼,不歡迎麼?”夏錦笑盈盈的說。

    “沒有,坐吧。”安栩宣說,夏錦做到安栩宣身邊,從包裡拿出一個黃色的信封,說:“沒有別的事,我今天來,就是給安栩宣送一樣東西,栩宣和佑桀在一起,我也沒送過什麼禮物,今天,就當是禮物了吧,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她把信封遞給安栩宣,轉身走了。

    “祝你們幸福。”夏錦笑著離開了,總覺得那個笑容很詭異。

    有種很不祥的預感,郝佑桀搶先拿過信封說:“你別拆,我來看。”那裡面竟然是一疊照片,郝佑桀的瞳孔急速放大,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扭曲。

    李文浩湊著看了一下,表情也變得很嚴肅,“這……這怎麼回事?”李文浩問。

    郝佑桀吞吞吐吐,“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有這種照片。這些怎麼會在她的手裡。”

    安栩宣好奇的問,“那是什麼照片?”

    郝佑桀趕忙把那些照片收起來,跑出storyv2追夏錦,可是夏錦已經不見了。安栩宣問李文浩,“那些照片上是什麼?”

    李文浩也很為難的說,“這些東西……還是不要看到的好。”

    安栩宣急了,“文浩哥,究竟是什麼照片啊!”

    “啪——”的一聲,那個信封被郝佑桀氣急敗壞的扔到桌子上,一副絕望的神情。“無所謂了,要看看吧。”郝佑桀面無表情的走了。

    倒是李文浩一把拉住他,從安栩宣手下搶先拿過照片,說:“不管怎樣,先給栩宣說清楚吧。”

    “這要我怎麼說清楚,照片都被人修改過的,我這裡沒有證據。照片裡的背景是一個台曆,上面的日期正好是我在鄉下那段時間的日期。”郝佑桀捋了下頭髮,很絕望的表情。

    “我相信你。”李文浩說。

    “把照片拿來。”安栩宣站起來,伸出手給李文浩要照片,李文浩正猶豫要不要給她,郝佑桀一把拿過照片給安栩宣,說:“我沒辦法跟你解釋什麼,這些照片的日期被人修改過,它的確切時間是在一年半以前。”

    安栩宣已經猜出了八分相片上的內容,可是在打開相片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顫抖,照片上是郝佑桀和一個女孩,那女孩很漂亮,大波浪捲的棕色頭髮,兩個人****著,在床上……不堪入目。

    安栩宣看不下去了,她努力的壓制著心裡的憤怒和激動,擡著頭看郝佑桀,郝佑桀卻低著頭不敢看她。

    “她是……她是李薇可。”郝佑桀鎖著眉頭痛苦的說。“夏錦,我會殺了她。”郝佑桀握了握拳頭,像一頭暴戾的獅子。

    “這些,是老照片吧?”安栩宣抱有些僥倖的問,她睜大眼睛,不想讓眼淚掉下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8:28

64.果然沒有看錯你

    “日期被修改過,我還沒有證據,李薇可已經很久都沒有她的消息了,但是我一定會找出證據來的。”

    安栩宣從桌子上拿出打火機,面無表情的把那些照片全部撕碎,然後在菸灰缸裡一片片點燃。郝佑桀以為安栩宣會摔門而出的,連李文浩都有些驚訝。

    “算了,都過去了。”安栩宣說。

    “對不起。”郝佑桀站著,看著安栩宣。

    李文浩拍了拍郝佑桀的肩膀,說:“這事怪不了任何人,沒有人的曆史是清清白白的,如果過去的事還能阻礙住現在的腳步的話,這社會都不用發展了。”

    冗長的沈默,安栩宣一言不發。

    “我會殺了她。”郝佑桀咬牙切齒的說,“她太卑鄙了,這些照片如果傳出去,就算我無所謂,這些東西也會傷害到栩宣和薇可。”

    “她,就是你說的姐姐麼?”安栩宣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是。”郝佑桀承認。

    “別衝動,殺人還要償命,別的不怕,就怕夏錦手裡有底片,但是看樣子不像是會宣傳出去的樣子,畢竟,還沒有落得個魚死網破的地步,夏錦的目的是佑桀,所以她不可能讓感情和自己同歸於盡的。”安栩宣說。

    “那個該死的女人。”郝佑桀說。

    “如果你們沒有時間,這事就交給我來調查吧。”李文浩說。

    “不用了文浩哥,我找個時間給夏錦說清楚。”安栩宣站起來,說,“時候不早了,我也得回去了。”

    “這是我和夏錦的事情,還是我自己去解決吧。我送栩宣回去。”郝佑桀說。安栩宣站起來,郝佑桀和安栩宣朝門外走去。

    “恩,慢走。”李文浩說。

    出了storyv2,空氣突然新鮮很多。郝佑桀拉著安栩宣的手,安栩宣只覺得郝佑桀的手心冰涼。

    “你冷嗎?”她輕聲問他。

    郝佑桀搖了搖頭,從出了storyv2到永順街12號門口,郝佑桀始終沒有說一句話,知道安栩宣下車,他輕輕抱了抱她,說了句:“自己小心。”

    “你是在擔心李薇可麼?”安栩宣猶猶豫豫的問他。

    郝佑桀沒有辦法躲閃這個問題,因為這正是他在想的。他好歹是一個誠實的人,他更不允許自己在愛的人面前說謊。

    “是,我在想她會不會看到照片。”郝佑桀說。安栩宣走上前來,拉住她一隻手,學著郝佑桀曾經刮自己鼻子的樣子,踮起腳尖伸出右手,彎曲食指也刮了刮郝佑桀的鼻子。她勉強擠出了一個笑容,說:“先別擔心,我們總會有辦法解決的。”

    “栩宣。”郝佑桀說。

    “恩?”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郝佑桀終於微微笑了。

    “笨蛋。”安栩宣說,“開車小心。”

    “恩,你先回去,上了樓我再走。”郝佑桀靠在車窗前說。

    安栩宣走了,卻又放心不下,轉過頭來看看,郝佑桀朝她擺擺手,安栩宣終於安心上樓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8:42

65.我不會原諒你

    在回去的路上,在十字路口,郝佑桀心神不甯,伴隨著一道急促的剎車聲,他才發現差點走了神追尾了一輛吉普,真的好險。此時的郝佑桀心裡亂成了一團麻,有很多想法理不出頭緒來。他想知道這些照片為什麼會出現在夏錦手上,因為這些照片曾經是在李薇可手上,李薇可現在究竟在哪裡?是不是她從來都沒有遠離過自己。這些事情一定要拜託私家偵探全部查清楚,還有栩宣,她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不會出什麼問題?路松贊很快就要回來了,是不是在這個時候出現差錯,自己馬上就潰不成軍?

    ……

    郝佑桀越想脾氣越暴躁,他把車子停在車庫,回到家後從冰箱裡拿出很多啤酒,他覺得自己口渴,可這個房間裡除了自來水和啤酒外沒有什麼是能喝的。他仰頭喝起來,啤酒花的苦和辣伴隨著醇香全部潤進幹澀的嗓子裡,郝佑桀擦了擦嘴,無力的倒在床上。

    “喂,李警官。”他拿起電話,“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郝佑桀閉著眼睛在床上沈沈的說。

    “幫我找一下,曾經住在槐天路183號的李薇可,現在搬去了哪裡,是不是可以找到她的行蹤。”每次提及“李薇可”這個名字,郝佑桀的心裡就一陣顫動,他不能確定現在對李薇可究竟出於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他僅僅能確定的就是並不是“愛情”,可他並不希望看到李薇可收到傷害,雖然她曾經深深的傷害過他,讓他不再相信愛情,可他還是會保護她,會在乎她,對她好。

    電話那頭是一個略顯磁性的成熟男聲,很穩重的說了聲:“好的。”郝佑桀掛了電話,卻怎麼都睡不著覺,雖然稍許酒精的作用讓他有些混沌,可是腦海卻越發清晰。是那些照片,讓他想到了李薇可。

    他和李薇可纏綿過的鏡頭,這些都是躲不過的記憶。他自己曾經也真愛過一個人,像是寶貝一樣,仰望著,膜拜者,讚美著,深愛著。他感覺自己像是死過一次,然後變成那樣浪蕩的自己,直到遇見安栩宣。

    “男人一輩子只會深愛一個女人。”這是李薇可曾經在他懷裡說過的話,他相信了,他相信自己今生只會永遠愛李薇可一個,而李薇可走了,自己就如同行尸走肉,感情氾濫又缺乏安全感,他遊弋於各個女人之間,巧妙的維持著各種曖昧的關係,卻不曾動過一絲一毫的真心,雖然有時候,他也很想。

    “我不會原諒你。”

    “永遠都不會原諒你。”郝佑桀痛苦的想,他從床頭摸索出安眠藥,吃了四片卻依然睡意全無。他又坐起來,打開一瓶瓶啤酒喝。他拿出手機想要給安栩宣打電話,卻怕打擾到她睡覺,殊不知此時的安栩宣,也在床上輾轉反側。

    從認識到現在,她眼裡的郝佑桀始終是一個散發著朝氣並且很傻的人。不痴情,又怎能算聰明。雖然明知郝佑桀和女孩子很少有清清白白,雖然明知他曾經****成性。可當****裸的照片擺在面前,她還是難過,她終歸還是一個喜歡著他的女孩。

    那些照片像是一個噩夢,只要是安栩宣一閉上眼,她就能想起照片上的畫面,意亂情迷的兩個人……安栩宣越想越崩潰。

    郝佑桀是在胃裡一陣陣翻江倒海和酒精的催眠中倒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8:57

66.良知已經被狗吃了

    本來清晨的時候安栩宣是要遲到的,可是一銘今天早晨格外的勤快,七點鍾就把安栩宣叫醒了,安栩宣起來的時候腦袋沈沈的,在洗手間刷牙的時候,碰巧看見一銘也端著杯子來刷牙。

    “怎麼一夜不見,又黑眼圈了。”一銘嘟囔著嘴問她。

    “沒睡好昨天。”安栩宣笑了笑,低頭刷牙。

    “不應該啊,沈浸在戀愛幸福中的女人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呢。”一銘大惑不解的看著他。一銘穿的很薄,安栩宣扭過頭看一銘上身幾乎裸露著,突然又想起那些照片,心裡夢的一陣緊。

    “你怎麼了?”一銘看見安栩宣臉色猛的煞白。

    “沒,沒什麼。”安栩宣慌張的扭過頭,繼續刷牙。

    一銘知道安栩宣有心事,可她不願意說,一銘問也是白問。七點四十分的時候還不見郝佑桀的車開來,安栩宣打郝佑桀的電話,電話居然是關機。她惴惴不安的想,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於是又打電話給鄭尹浩。

    鄭尹浩還沒有起床,今天中文A班一天都沒有課。安栩宣也沒有辦法拜託鄭尹浩去找郝佑桀,因為鄭尹浩白天也有事要忙,安栩宣只能和往常一樣自己步行去學校,在路上的時候她一路留意著過往的車子,看看是不是郝佑桀能出現,可是直到走到教室,都沒有看到他的影子。

    安栩宣居然在教室裡看到夏錦。她正在認真的往指甲上塗一種略發淺藍色的透明指甲油,她擡起頭來,朝窗外看了看,確定安栩宣是一個人走來學校的,她滿意的看了一眼安栩宣,又繼續低下頭認真塗指甲油。

    安栩宣在經過她身邊時,斜著眼瞄了她一眼。“你很滿意?”安栩宣輕蔑的問她。

    “當然。”夏錦一副高昂姿態。

    “你也不怕遭報應。”安栩宣暢快淋漓的看著她,說,“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是,我沒良心。這個社會就是這樣,人人都有自己的目的,有阻礙著自己的就要剔除,這是規律,你不懂麼?”夏錦一副勝利者的模樣,像是自己已經算好了全盤。

    “你只是針對我麼?”

    “我只是想知道,一個出身名門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哪裡會輸給一個落魄的醜八怪。”夏錦一針見血的說。安栩宣笑了,手放在她課桌上,在她耳邊說,“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因為我還有良知,可你的良知已經被狗吃了。”安栩宣輕蔑的瞧了她一眼,回到座位上,攤開課本等老師來,夏錦氣的渾身發抖,可她還是端坐著為了維持她那卑微的少的可憐的驕傲。

    一上午都沒有辦法聯繫到郝佑桀,無奈之下安栩宣只能在放學後打電話給鄭尹浩,問鄭尹浩的郝佑桀的地址。鄭尹浩像是心裡有了陰影一樣,吱吱唔唔說不出話來,安栩宣急了,說:“尹浩你倒是說一句話啊,他究竟在哪裡。”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9:10

67.竟然是安眠藥

    “我擔心……”鄭尹浩似乎很為難。

    “顧不了那麼多了,一切後果我自負,尹浩告訴我他家住哪裡。”安栩宣急切的問他,鄭尹浩終於吞吞吐吐說了出來,最後加了一句,“要不要我找個人陪你過去,我現在走不開,我打個電話讓人陪你一起去吧。”

    “謝謝你,不用麻煩了。”安栩宣說,匆忙掛掉電話,順著鄭尹浩告訴他的方向走。

    這是一排普通的房子,看起來很破舊。安栩宣看了一下門牌號,想要敲門,可是還有些膽怯,她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很有色特的房屋,只有兩層,爬滿了爬山虎,籐條環繞著,有了時光的味道。安栩宣從一棵香樟樹後隱約看打郝佑桀的車,應該就是這裡了,安栩宣想也沒有多想,就敲了敲門,可門居然沒有上鎖。

    推開屋子,就是一片狼藉。飲水機裡的水是空的,廚房幾乎是空無一物,沙發上堆滿了衣服,電腦旁邊都是菸頭,稍微一不小心就能踢到腳下的酒瓶子,一陣刺鼻的酒精味和煙味,安栩宣忍著難聞的味道推開臥室的房門,一眼看到斜躺在床上的郝佑桀,他衣服沒有脫,微涼的天氣被子也沒有蓋。安栩宣走過去,才發現腳下淩亂的酒瓶,她瞥見了床頭上的藥瓶,藥瓶是倒的,桌上還有零碎的藥片。安栩宣拿在手裡一看,竟然是安眠藥。

    “佑桀,佑桀。”安栩宣心裡猛一驚,她忙推了推郝佑桀,沒想到郝佑桀是醒著的,她看了下藥瓶不像是一次性吃了太多,再說他也沒理由要自殺,只不過是虛驚一場,只是喝酒喝多了。

    安栩宣走過去,把他翻身翻過來,蓋上被子。郝佑桀喃喃說著胡話,“難受……”

    “哪裡難受?”安栩宣湊過去問他,雖然酒味刺鼻,可這時候都不算什麼了。

    郝佑桀的手揉著自己的心,他眯著眼睛,拉著床角的被子縮成一團,不停的說:“難受……很難受……”

    安栩宣輕輕拍了拍他的背,郝佑桀的頭垂下,突然吐了,吐了安栩宣一身。她也沒有管,不住的拍著郝佑桀的背,滿臉的心疼和憔悴。郝佑桀吐完,又喃喃睡去,安栩宣脫下外套,卻找不到可以喝的水。無奈之下只能拿著紙杯去接自來水管裡的水,“漱漱口。”安栩宣說,可郝佑桀好像根本沒有在聽安栩宣的畫,揮手把水打翻在地,安栩宣急得都快哭了,“我求求你了你漱漱口吧,這樣不酸麼?”

    郝佑桀眯著眼,拿起紙杯摸摸索索放到嘴邊,“這是自來水,你別喝下去。”安栩宣喊著,可郝佑桀還是一口喝下去,似乎舒服了很多的樣子,他又換了姿勢躺在床上睡著了。安栩宣費了好大勁才把郝佑桀的外套和鞋子脫下,郝佑桀運動外套裡是一個黃色的純棉T恤,很柔軟的布料。安栩宣的手觸到了他的胸膛,很有力的心跳。她心裡一陣悸動,臉突然紅了。她從客廳裡的沙發上隨便找了一個外套,郝佑桀的大外套一直垂到她膝蓋上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9:22

68.本少的閨房

    她羞羞怯怯的走出家門,看到門口的便利商店。鍋碗瓢盆,蔬菜,礦泉水洗衣粉,安栩宣幾乎是拖著那些東西走上樓的。簡單的收拾了一番,髒衣服全部泡到洗衣機裡,地板也重新刷了一遍,到最後安栩宣筋疲力盡,她環顧四周,看了看還算滿意,雖然說不上幹淨,但至少能不亂了。安栩宣走到廚房,她慶幸這些天自己跟一銘學會了做飯,她用雞蛋和黃瓜煲了一碗粥,電飯鍋定時後就去郝佑桀的臥室了。

    他還沒有醒,睡著的模樣就像一個安靜的孩子。安栩宣坐在一邊看著他,他尖尖的下巴構成了一道優美的弧線。安栩宣覺得自己很累,飯已經煲著了,不如等飯好了吧,眯一會眼睛。她把頭靠在郝佑桀的床頭邊,睡著了。

    再醒來時不知道是幾點了,可能是太累了睡的很沈,可是天色已經有點暗淡了,她醒來後第一反映就是想起來鍋裡有自己煲的粥,幸虧是定時的,只是現在應該涼了。她擡起頭,驚訝的發現郝佑桀不在床上了。她揉了揉眼睛走出房外,卻和端著一碗粥進來的郝佑桀撞個滿懷。“你……你醒了。”安栩宣有些吃驚。

    “恩,你也醒了,正想喊你。喝吧,做得真不錯。”郝佑桀把粥遞給安栩宣說。“涼了,我熱了下。”

    安栩宣笑了笑,結果碗往餐廳走去。郝佑桀在身後跟著,邊走邊說,“我一睜開眼還以為自己睡在別人家了,你怎麼把家收拾了,喊鍾點工就好了,但是喊了也是白喊,過一星期還是這個樣子。”郝佑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幹淨點看著舒服,不然你讓別人怎麼進你家?”安栩宣說。

    “我這裡你是第一個來的女人。”郝佑桀邊喝粥邊說,面無表情。倒是安栩宣吃了一驚,“那……原來你那些女朋友們,都沒來過麼……”

    “她們啊,”郝佑桀淡淡的說,“本少的閨房是誰想進來就進來的麼。”

    安栩宣突然正喝著飯,差點被郝佑桀逗的噴出來。“她們是hotel的價值,可不配來到這叫‘家’的地方。”

    安栩宣心裡掠過一絲絲幸福,為郝佑桀並沒有趕她出去感到幸福,雖然是自己闖進來的,可畢竟,郝佑桀這樣算是默許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不是吐了你一身,我在洗衣機裡看到你外套了。”郝佑桀問她。

    “沒關係,洗洗就好了。”安栩宣低下頭,繼續吃飯。

    “老婆。”郝佑桀撒嬌的喊,安栩宣擡起頭來,呆呆的看著她。郝佑桀哈哈地笑了,“你至於這麼呆麼,我就是喊你一聲老婆而已。”

    安栩宣羞紅著臉低下頭,“第一次有女孩來這裡,收拾好房間照顧我半天,並且還做這麼好喝的飯,真的和居家過日子的感覺差不多,這種感覺還真是怪呢。”郝佑桀說。“怎麼了啊?”安栩宣輕聲問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9:38

69.三色球

    “沒……我只是受寵若驚。我從來沒想過有將一日,我能遇到一個叫‘老婆’的人,曾經從來沒想過,也不敢去想。”郝佑桀說完,看著安栩宣。“你喝飯的樣子也好看。就想現在,如果時間能一直這樣停留著多好。關於我父親那個房子,我從沒覺得那像是一個家,曾經和薇可,回憶起來的最多是心驚膽顫,就像是偷,情。可是我從來沒想現在這樣安心過,我在這裡看著你吃飯,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別人打擾,不管我再怎樣落魄也好,你都不會鬆開我的手,一直走下去。”

    安栩宣伸出胳膊,抓住郝佑桀的手。“以後的事沒辦法預料,我們沒辦法主宰未來,但是至少現在,我是很真心的想和你一起走下去。”安栩宣說完,自己也哈哈笑了,郝佑桀也笑了。“笨蛋,說的那麼煽情,肉麻死了。”郝佑桀扭過臉在一邊笑。

    “這還不是為了配合你嘛。”安栩宣不好意思的說。

    “對了老婆,我給你說個事。”郝佑桀突然一本正經的說。

    “恩?”

    “想要你。”郝佑桀張著嘴,噓著聲壞壞地說。安栩宣臉上突然一閃而過一抹驚恐,但是很快,能看出那一抹驚恐被壓制過。安栩宣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郝佑桀及時捕捉了這一鏡頭,“你真的……不行……”郝佑桀猶猶豫豫的問她。

    安栩宣搖搖頭。

    “我剛剛給你開玩笑的,別放在心上。”郝佑桀淡淡地笑了笑,撫著安栩宣的頭髮說,可眼裡還是隱約閃過一點落寞。“天太晚了,吃過飯我送你回家。”

    “恩,那你去做什麼?”

    “我想去storyv2呆一晚上,白天睡了那麼久,我怎麼都睡不著了。”郝佑桀笑笑說。

    安栩宣點點頭,跟著郝佑桀回自己家。永順街的路口,他停下車問安栩宣要不要吃什麼,安栩宣搖了搖頭說不餓。郝佑桀還是下去,想去買些吃的。“你在路邊等我。”郝佑桀說,他朝著路對面的三色球冰激淩店走去,這附近唯一能看到賣零食的也只有這家冰激淩店。等到安栩宣反應過來時,郝佑桀已經站在馬路對面,手裡拿著兩碗冰激淩,傍晚時分永順街的車輛很擁擠,郝佑桀在對面拿著三色球,穿著紅色的外套,褐色微卷的頭髮在晚風裡絲絲縷縷的吹動,他在馬路對面對安栩宣揮著手中的三色球,安栩宣突然覺得心像是碎開了。

    “啊——”她抓著腦袋看著郝佑桀驚恐的尖叫。她彷彿聽到了一聲急促的剎車,看到那個紅色的身影飛出很遠,地上的三色球,顔色很鮮豔,滾落到她的腳下,世界一片冰天雪地,只有眼前不遠處那一道道殷紅的血跡,紅的驚心。四周佈滿了猙獰的夜叉,四處都是白骨。她看到路松贊紅色的身影像是一張單薄的風箏,搖搖晃晃的朝自己走來。

    “栩宣,栩宣給你買的三色球。”

    “栩宣,快吃三色球。”她聽到耳邊路松讚的聲音一直這樣旋繞。安栩宣摀住耳朵,發狂的尖叫,緊閉著雙眼,可淚水還是能從眼裡擠出來。終於她的世界一片安靜,只是無際的黑暗,她覺得自己很累,自己也隨著路松贊一樣變成了一張紙一樣單薄的風箏,她終於站不穩,重重的倒下去。

    郝佑桀慌了,因為在從路邊發現安栩宣的異常,他就奮不顧身的衝過來,不管怎樣喊她都無濟於事,她還是倒在自己的懷裡,郝佑桀馬上倒頭去醫院,只是車還沒有開到醫院,安栩宣自己睜開了眼。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39:58

70.永遠都不要離開我

    “松贊。”安栩宣第一句話居然是哭著喊了一聲松讚的名字。

    “我不要吃三色球。我再也再也不要吃三色球了,我都已經忘了三色球是什麼味了。”安栩宣哭著喊。郝佑桀忙找了個地方停住車,他抓住安栩宣的手,“我是佑桀啊。”安栩宣好像終於看清了眼前的是郝佑桀,她哭著撲到郝佑桀懷裡。

    “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永遠都不要出車禍,永遠都不要去那家冰激淩店了,我再也不吃三色球了。”安栩宣泣不成聲,郝佑桀有些心慌,可還是拍著安栩宣的肩膀。“乖,我不會離開你的。”他溫柔的說。

    “如果當時不是我任性,要去吃三色球,路松贊不會出車禍。”

    “他不會變成植物人,那輛吉普就不會撞到他。”

    “是我害了他,佑桀,是我害了松贊。”安栩宣拽著郝佑桀的肩膀,痛苦的說。

    “那只是一次意外。”郝佑桀終於明白安栩宣為什麼會出現剛剛那樣強烈的反映,“我們以後再也不吃了,再也不去那個地方。”郝佑桀攬著安栩宣的腦袋,“乖,都過去了,他不是快要回來了麼,等他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郝佑桀安慰他。

    “回家麼?”他問安栩宣,安栩宣點了點頭。

    下了車安栩宣要自己走,郝佑桀執意的要抱著她。一銘開門的時候嚇了一大跳,“你們……你們這是……”

    “沒事,我今天晚上住這兒。”郝佑桀笑笑,說。他抱著安栩宣,把她放床上,“要麼今天晚上我跟一銘擠擠?”郝佑桀試探的問她。

    “一銘,天天和佳美一起……”安栩宣很不好意思地說。

    “那我睡沙發算了,睡不著還可以看看電視。”郝佑桀微微一笑,替安栩宣扯了下被子,他轉身要走,安栩宣卻悄悄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驚愕的看她,“陪陪我。”安栩宣說。

    “好。”他轉身坐在安栩宣床邊,“睡吧,你睡著了我再出去。”安栩宣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

    安栩宣拉著他的手睡著了,郝佑桀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來剛遇見安栩宣的時候。她驚喜地看著自己,喊出松讚的名字。他還記得她驚喜的嘴角和閃爍的眼睛。雖然是認錯了人,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價值。原來自己是一個可以給別人帶來真誠笑容的人,不夾雜欲,望和汙濁。

    “栩宣?”他輕輕的叫她名字,安栩宣已經睡著了。他輕輕從她手裡把手抽出來放到被子裡,關好門走下樓。在客廳的沙發上,意外看到了一銘也在看電視。

    “怎麼,沒睡覺?郝佑桀詫異的問他。

    “睡不著了,白天上課睡了一整天。”一銘笑了笑,站起來走到廚房,打開冰箱,問:“可樂還是啤酒?”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0:09

71.路松贊是她哥哥啊

    “可樂吧,昨天喝啤酒喝的不行了。”郝佑桀說。一銘拿了瓶可樂和一瓶啤酒過來,在冰箱的下面啟開了啤酒,遞給郝佑桀,笑了笑說:“出來睡沙發了!”

    “是啊,睡沙發吧,幸虧這裡的沙發還算舒服。”郝佑桀聳了聳肩,做了個鬼臉。“倒是你,被窩裡有老婆還要跑出來,飽漢不知餓漢饑,哈哈。”郝佑桀開玩笑地笑起來,往一銘肩膀上拍了一下,一銘也笑了,無奈的說,“感情告急了唄。”

    “真的假的?你們倆感情我記得一直都很好,怎麼告急了?”郝佑桀關切的問。

    “單方面告急,僅僅我這方面。”一銘指了指自己,“我和佳美條件都不是很好,畢業了也不知道要去幹什麼,我突然覺得走下去很困難,因為物質有很大的一方面,我暫時還不能給她很好的物質生活。”一銘惆悵的說。

    “那她怎麼想?”

    “佳美啊,佳美什麼都沒有察覺,她還和過去一樣,很單純很血性,吃喝玩樂過著這樣淡如水的日子。我只是怕她以後要求的太高……”

    “你這不是杞人憂天麼?既然你女朋友都還沒嫌棄你,你自己倒嫌棄你自己了。”郝佑桀笑著說,“其實在我眼裡,真的不認為錢是一個好東西,我媽媽為了錢離開我和我爸,我初戀離開我,其實說到底有一部分是因為錢。”

    “但是,我也單方面戀愛告急了。”郝佑桀笑笑,喝了杯可樂說。

    “怎麼呢?你和安栩宣不是很好麼?”一銘不明白郝佑桀為何這樣說。

    “這幾天發生太多事了,你知道栩宣她們班裡有一個叫夏錦的吧。我真……哎,我不知道她怎麼會搞來我和我初戀在一起的照片,拿去給栩宣看。”郝佑桀捂著額頭,靠在沙發後背上說。

    “照片?接吻的?”

    “不是。”

    “啊……不是吧,你們……那也給照下來了。”一銘驚訝的說,郝佑桀點了點頭,說:“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真是糟糕透了。那種東西是當時她自己拍著玩的,我怎麼知道夏錦從哪裡搞到的照片。”

    “怪不得……怪不得栩宣早晨起來臉色那麼難看。”

    “還有,路松贊不是要回來了麼?”郝佑桀鎖著眉毛說。

    “一說起松贊,真是的。他真是大難不死,當時幾乎已經宣判死刑了,醫生都說可能永遠都是植物人。他居然能恢復過來,真是奇蹟呢。”一銘興奮的說,卻發現郝佑桀並不高興,“怎麼了?”他收住了表情,問郝佑桀。

    “如果路松贊回來,她們兩個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位子還是同桌,一起泡圖書館……”郝佑桀痛苦的說,“我一想起來就感覺自己要瘋掉。”

    “路松贊是她哥哥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0:31

72.兩個狠人的對決

    “可這個哥哥不止是哥哥。”郝佑桀說,“如果非要形容,這麼久的封閉生活,無疑是同一個根上的兩棵樹,在路松贊病了後栩宣努力的生活,也是為另一半而生活著,她心裡是因為有路松讚這個信念而變得美好,如果再回來,她們又是完整的一棵樹。”郝佑桀痛苦的說,一銘沒有說什麼,因為路松贊和安栩宣的感情,一銘比郝佑桀還要清楚,他也不能拍著胸脯保證路松贊回來後,安栩宣和郝佑桀不會受到影響,他更不能保證,路松贊能容納郝佑桀。

    “我愛她,會愛她愛的一切。”郝佑桀說,“縱使我,像栩宣善待自己哥哥一樣善待路松贊,容納他,可是路松贊不能容納我。”郝佑桀苦笑了一下。

    “男人,都是這個樣子。”他合著雙手,抵著眉心說。

    “栩宣對你和對路松贊不一樣。”一銘肯定的說,“她始終把路松贊當哥哥,她們那時候做什麼都同步,因為她也僅僅有路松贊一個人。可現在她有你了啊?假如是一棵樹,因為另一半而努力的活著,可到最後它長高成熟了,開花結果卻發現自己的那片天空呢。”

    “我總有不好的預感……”郝佑桀說。

    “算了別多想了,就和你說我的一樣,在事情還沒有真正到來之前,那不是杞人憂天麼。”一銘說,“我得上樓了,你自己在這裡麼?不然去栩宣屋裡也好,我敢保證他不會趕你。”一銘壞壞地笑了,雖然是壞笑,可是在一銘那張老實的臉上,依然帶著點憨氣。

    “如果她願意,我自己都難把握……”郝佑桀說,“算了,我睡沙發吧。”

    一銘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打了個招呼上樓了。倒是嗚仔還瞪著黑漆漆的大眼睛精神抖擻,“嗚仔——”郝佑桀躺在沙發上懶懶地喊了聲,沒想到嗚仔蹦蹦跳跳地跑出來,一下跳到郝佑桀懷裡。

    郝佑桀笑了,憐愛著摸著嗚仔的頭,“嘿嘿,真好,還有你這只醜狗陪我。”

    ……

    一銘回去的時候佳美還在睡覺,他的動靜驚醒了佳美,一銘說了郝佑桀的事。“如果路松贊回來了……”一銘無奈地看著佳美說。

    “真是的,郝佑桀那麼狠,路松贊也那麼狠,兩個狠人的對決。”佳美很同情的說。

    “算了,先睡覺吧。”一銘躺下先睡了。“明早還有課。”他喃喃地說。

    十月二十日是博曦大學和聖光大學的聯誼會,聖光大學剛好是佳美和一銘所在的學校,這可樂壞了安栩宣。從一清早,大家都忙碌著收拾東西,因為晚上在博曦大學的禮堂,有一個假面舞會。上一次誤會安栩宣生病沒有參加,可這一次她很期待,因為郝佑桀也說要去。

    她精心地從衣櫃裡找出曾經比爾爸爸送給自己一套白色的蕾絲邊蓬蓬裙的小洋裝,又和佳美一起逛街買來材料,親手製作的白色翅膀的面具。郝佑桀開車來的,四個人一起坐車去學校了,一路上,兩個男士都不停的問自己的舞伴穿什麼樣的衣服,可兩個丫頭都搖著頭不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0:51

73.假面舞會——我只愛醜女人

    最終郝佑桀先表示放棄,“既然這樣,舞場那麼多人,可別怪我們找不到你們,你們被別的色狼沾了便宜。”

    “就是專門讓你們找的,這樣才神秘。”佳美抱著一個放著禮物的精美禮盒,說:“這是遊戲規則。”安栩宣沒有說話,托著腮幫往外看。到了禮堂,人已經很多了。她們去試衣間換衣服,在試衣間裡,一銘和郝佑桀碰到了鄭尹浩。

    “這兩天沒見過你,原來是你們兩個小子躲一起去了。”鄭尹浩一邊帶面具一邊打招呼。

    “最近這兩天有點事,等下週一開學上課我再跟你好好說。”郝佑桀說,他帶好面具,說,“我得走了,不然我維納斯會被人搶走的。”他急匆匆走出去,剩下一銘和鄭尹浩面面相覷。“他的維納斯……”一銘略顯寒意的說。

    “哈哈……”鄭尹浩捧腹大笑起來,“你跟佳美一起吧,還不快去找。”鄭尹浩打趣一銘。

    “沒關係,我老婆很醜的,沒人搶的。”一銘很放心的說。“對了,尹浩你舞伴呢?”

    “我舞伴?哈哈,我正打算跟你搶舞伴呢,你還不趕緊出去,不然,你那醜老婆我可要跟你搶了。”鄭尹浩說。兩個人鬧了很久才推推囊囊的出去。

    安栩宣和佳美一起在人縫裡穿梭,安栩宣的裝扮無疑讓她成為一個舞場的焦點。身邊不斷有人來邀請她,都被她以有約為藉口一一拒絕了。倒是一銘先出現了,拉過佳美的手。佳美很吃驚的問“你怎麼知道是我?”

    “舞場裡最醜的女人,我當然知道是你。”一銘說。

    “明知最醜你還要?”

    “當然,我只愛醜女人。”

    ……

    那兩個人已經跳起來了,一曲優美的華爾茲。安栩宣帶著面具在被人群擠來擠去,著急地盼望著郝佑桀的出現,郝佑桀也在另一端尋找著安栩宣,突然身邊伸出一隻手,帶著紫色的蕾絲邊的手套。那個女孩一言不發,有較好的身材,她朝郝佑桀伸出手,擋在郝佑桀面前。

    “對不起,我有約。”郝佑桀說,繼續在人群裡走,沒想到那女孩還是跟著郝佑桀,一言不發的伸出手。

    就在這人群閃現的一剎那,郝佑桀突然看到一個穿粉紅色高跟鞋,白色禮服的女孩,帶著天使面具,捲髮上綁著粉紅色的蝴蝶結,郝佑桀奮不顧身的沖上前去。安栩宣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腰被人一把攬住,但很快,她就發現了對面黑色面具的主人。

    人群裡,那個帶紫色鑲著金鏈的面具站在遠處不動了,面具後帶著常常睫毛的眼睛裡湧出了眼淚,沒人發現。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1:12

74.love-kiss

    “小姐,請問下您單身嗎?”郝佑桀曖昧地問安栩宣,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安栩宣也跟著他鬧,“不好意思,我的先生也在這裡。”

    “自從我看見你第一眼我就喜歡上你了,你是這舞場裡最漂亮的女伴。”郝佑桀湊在安栩宣面前,壓低聲音說。

    “我的先生也是最帥的主角呢。”安栩宣毫不示弱。

    “那你先生在哪裡呢,是否有幸可以介紹認識一下?”郝佑桀壞壞地問,隨著音樂猛地甩安栩宣轉了兩個圈。音樂聲戛然而止,一場完美的華爾茲。安栩宣在郝佑桀懷裡,45度角揚著,她喃喃地說:“我的先生就是你呀。”

    郝佑桀情不自禁地俯身去吻安栩宣,可就在這時,安栩宣禮服的肩帶突然被人狠狠的扯斷了,她沒有看清楚人,只看到一雙藍色的細高跟鞋,很快的淹沒在人群裡。

    禮服突然開了,從胸前滑落。安栩宣正慌張,趁著人群沒有主意,郝佑桀突然扯起安栩宣把她抱在懷裡。燈光正好打在這一對戀人身上,四周響起了陣陣掌聲,沒有人發現有什麼異常,沒有人發現安栩宣胸前滑落的禮服,因為她被郝佑桀攬在懷裡和他的胸膛緊緊貼在一起。

    “kiss”……“love-kiss”……人群裡有人喊。

    安栩宣閉上眼睛,仰起脖子往郝佑桀嘴唇輕輕一吻,可郝佑桀卻沒有放過,追著安栩宣的嘴沒有鬆開。在一片歡呼聲中,第二首曲子響起了。

    郝佑桀能感覺到安栩宣的心跳,“笨蛋,你緊張什麼,又不是沒親過嘴兒。”

    安栩宣的臉陣陣發燙,在大家都沈浸在忘我的舞曲中時,郝佑桀摟著安栩宣慢慢退出去,在後台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摘下胸前固定玫瑰花的別針,把玫瑰花叼在嘴裡,小心翼翼地用別針把安栩宣的禮服卡好,白色的洋裝,肩帶上嵌著金色閃閃發光的別針,似乎更顯優雅了。郝佑桀拿出玫瑰花遞給安栩宣,深情款款地看著她,什麼都沒有說。

    倒是安栩宣接過玫瑰,摘掉面具,環住郝佑桀的脖子猛地堵住他的嘴。“我的先生是舞場裡最帥的主角。”安栩宣又重複了一遍剛剛說過的話。

    郝佑桀摘下面具,嘴角像上揚了揚,他聳了聳肩,說:“平時穿慣了運動服,一穿西裝真不舒服呢。”安栩宣拍了拍他的腦袋,“現在說這真煞風景。”

    “你最漂亮。”他笑意盈盈地看著安栩宣,摟著她向外走。“等下,佑桀,我要去換衣服。”郝佑桀一把拉住她,說:“這樣很漂亮,我們回家不去別的地方,不用換衣服。你給佳美留言打個電話,說讓她走時幫你帶著就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1:24

75.松贊回來了

    安栩宣點了點頭,手機在車上。她上了車,郝佑桀看了看車窗,說,“我真想把車上的窗簾拉上。”

    “啊?”安栩宣沒有反應過來。

    “你今天穿得真的很勾引人……”郝佑桀裝作咬牙切齒地說,安栩宣又臉紅了。

    車子開到安栩宣門前。安栩宣詫異地發現門竟然是開著的,“難道佳美和一銘早早地回來了?”安栩宣對郝佑桀說。推開門,倒是嗚仔先跑出來,“嗚仔喲,讓爸爸來抱抱。”郝佑桀看見嗚仔,蹲下身子喚它。這時候兩個人才擡頭看見了門口站著的一個人。

    他穿著一身肅穆的白色休閒服,笑容僵在臉上。

    他……

    他是路松贊!

    松贊回來了!安栩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直地站在郝佑桀身邊,郝佑桀才看清門前站著的一個男孩,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他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和自己長的,居然……那麼像!

    “哥?”安栩宣試探的喊了一聲,她不敢相信路松贊居然站在眼前。

    路松讚的表情柔和了許多,他朝嗚仔吹了聲口哨,嗚仔快活地向他跑去。他抱著嗚仔,說:“我回來了。”

    “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我想去接你,爸爸媽媽回來了沒,你身體怎樣了?”安栩宣邊說,邊跑上去抱住路松贊。郝佑桀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感覺自己像是一個局外人……

    “她們做明天的航班來,如果我身體不好,她們怎麼敢讓我自己回來。”路松贊攬著安栩宣進屋,滿臉憐愛地說。

    安栩宣這才想起院子裡的郝佑桀。“佑桀,佑桀……”她掙脫開路松贊,朝院子裡走去,卻發現郝佑桀不在院子裡,她衝出大門,才看見郝佑桀正在啟動車。“佑桀……”安栩宣喊住他。

    “我哥哥……我哥哥回來了。”安栩宣很抱歉地對他說。

    “我知道,乖,你們聊吧,我就不參與了。”他擠出了一個微笑,“我回學校,她們應該還沒有散場,我去幫你拿衣服。”郝佑桀說完,關上了車窗,轉頭開車走了。安栩宣站在門口,朝車子駛過的方向看去,悵然若失的感覺,路松贊也跟了出來。“他……他是?”路松贊也覺得意外,他也很難相信有和自己長的那麼像的人。

    “我男朋友。”安栩宣突兀的說出這句話,路松贊突然覺得渾身發冷,但他還是沒當成一回事,他詫異栩宣的男朋友,但固執的以為安栩宣嘴裡所謂的“愛情”,早在牧彥歌那件事後變得一文不值,他沒有放在心上。

    “佳美和一銘住我們家。”

    “文浩哥也很好,我們有時間一起去看看他。”

    “對了對了,你的書和學生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1:38

76.還是這副德行

    安栩宣一邊幫路松贊收拾東西,一邊給他說。路松贊一直微笑著在一邊聽,等安栩宣終於忙完說完,他才很紳士般的張開手,說:“讓哥哥抱抱,看看是胖了還是瘦了。”

    安栩宣歡喜地像是小兔子一樣跑到路松贊懷裡,不小心扯開了路松讚的襯衣,胸前赫然一道長長的傷疤。

    安栩宣心疼地看著他,手輕輕地拂過那道傷疤,說:“現在還疼嗎?”

    “早就好了,你這只小豬,又吃胖了。”路松贊笑著說。“不用擔心我,我真的沒事了。”路松贊從胸前把安栩宣的手拿開。“吃什麼?我去給你做飯。”

    “等等,我換下衣服,我來做飯。”安栩宣說,她走回自己房間換衣服,路松贊在自己屋裡說:“今天穿那麼漂亮,幹嘛去了。”

    “翻箱倒櫃才把爸爸送我的衣服找出來,今天咱們大學和家門她們學校聯誼有舞會,剛跳完。”安栩宣一邊換衣服一邊說。“和……和他麼?”路松贊很饒舌的問。

    “恩……”安栩宣答應著。“哥,他對我真的很好。”

    路松讚的臉閃過一絲哀傷,他沒再多說什麼,走下樓要去做飯。安栩宣也從樓上下來,說:“明天收拾收拾,今天晚上等佳美回來讓佳美和一銘趕快分開住,不然等爸爸媽媽回來看到她們兩個大膽同居,估計媽媽就崩潰了。”安栩宣調皮地對路松贊吐了吐舌頭,“那倆家夥居然來我家同居了。”路松贊不可置信地問。

    “是啊,真是膽大包天的兩個人呢。”安栩宣一邊做飯一邊說。

    “她們從高中就那樣,兩個可流氓的人物,哈哈。”路松贊說,“對了,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你走了後我就學著做飯了,一銘教的,嘗嘗吧,手藝不錯,一銘佳美和佑桀她們都說好喝。”安栩宣拿著勺子,舀了半勺湯,問路松贊。路松贊湊過臉來,抿了一小口,“小心,燙的。”安栩宣說。

    “果然手藝不錯,看來我要…退休了。”路松贊說。

    “你的手藝也不錯啊。”安栩宣笑著說。

    “在那裡呆久了,中文都說不流暢了。”路松贊撓著頭說。

    “對了松贊哥,我們英文老師還惦記著你呢,有事沒事就問你什麼時候來,是個很有趣的老頭。”安栩宣邊說,邊把飯倒在碗裡,她拿起手機跟佳美打電話。

    “手機也換了。”路松贊說。

    “恩,我原來手機壞了。喂,佳美。你們玩完了沒,回家吃飯麼。我告訴你你別激動,松贊哥回來了,在家呢。”

    “啊——”電話那頭的佳美尖叫起來,“還是這副德行。”路松贊在一旁無奈的說。

    “啊對啊,我還以為佑桀已經告訴你們了呢。”

    “我們沒有看到他啊,他好像沒來。”佳美說。

    “不多說了,你們趕快回家吧。要麼我們開個慶祝會也好,正好喊著佑桀和尹浩一起來。”

    “這樣不好吧……”佳美壓低了聲音,說:“松贊看到佑桀和尹浩肯定沒有什麼好事發生。”

    掛掉電話,安栩宣心裡有些不安,郝佑桀沒有去禮堂,那去哪裡了呢。等佳美和一銘回來時,路松贊和安栩宣正坐在餐桌上吃飯。佳美看見路松贊,先驚叫了一番,一銘上去和路松贊來了一個男人之間的擁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1:56

77.那麼般配

    “慶祝哥們,平安歸來。”一銘說。

    路松贊笑了笑,“吃飯吧,栩宣做得,聽說是跟你學的好手藝,很不錯呢。”路松贊說。

    “對了佳美,趕快和一銘分開住,明天爸爸媽媽回來,別這麼光明正大的,影響多不好。”安栩宣說邊吃邊說。

    佳美臉突然紅了,“知道了啦。”她吐吐舌頭說,“對了對了,栩宣,今天燈光照到的那兩個人,是你跟佑桀吧。那麼般配呢……”佳美滿臉羨慕地說。一銘突然碰了碰佳美的胳膊,佳美這才看到路松贊板著的面孔,佳美沒有再說下去,低頭吃飯。

    “今天多虧了他了,不然就糗大了。我禮服的肩帶讓人給扯斷了,迫不得已才那樣的,不然就走光了。”安栩宣一臉沮喪的說。

    “天啊,誰那麼壞良心啊?”佳美大叫地問。

    “那麼混亂,沒有看清是誰。就看見一個藍色的高跟鞋,很亮的那種藍色。”

    “那不是夏錦麼?我在試衣間的時候夏錦正在對面,我當時還在納悶是誰的高跟鞋顔色那麼亮呢,是不是上面還是一個紫色的晚禮服?”

    “印象是……”安栩宣若有所思的說。

    “可惡,那個壞女人。”佳美把筷子摔到一邊,氣憤地說。“算了啦,吃飯吧,還好沒出醜。”安栩宣拉了一把佳美。

    “夏錦?”路松贊茫然地問佳美。

    “你去學校就知道了,你們英文A班的同學。”一銘邊吃邊說。“說來話長了,到時候再給你慢慢說,那麼久在路上也累了吧,趕緊吃過飯早休息。”

    四個人吃過飯,安栩宣梳洗完畢,準備睡覺,躺在床上她給郝佑桀打電話,郝佑桀接的很快,似乎專門拿著手機等安栩宣電話似的。

    “睡覺沒?”安栩宣聲音很輕。

    “睡不著。”郝佑桀說,“對了,你的衣服在我這裡,我明天給你送去。”

    “先在你那裡放著吧,今天都累了。”安栩宣說不上來為什麼,心裡有些淡淡的難過,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對郝佑桀開口說。

    “佑桀。”安栩宣一喊他的名字,才發現有太多話堵著喉嚨,一句都說不出來。“別多想……早睡吧。”她說。

    “好的,晚安。”郝佑桀說完,掛掉電話,這是他第一次比安栩宣先掛電話,安栩宣聽著電話裡的忙音,滿腹心事的躺下。突然有人敲門,“宣。”是路松贊喊。

    安栩宣下床,去開門。路松贊站在門口,穿著寬鬆的睡衣站著。“我可以進去嗎?”他問。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2:11

78.我想你了

    “恩。”安栩宣點了點頭,路松贊走進來,關上門。

    “哥,你還不睡覺。”

    “往裡靠一靠,跟你擠擠,今天在這裡睡。”路松贊笑著說,往安栩宣床上坐,路松贊依然沒變,像是小時候,他們一起在爸爸媽媽不在家的日子裡擠一張床睡覺,可是這次安栩宣卻突然覺得彆扭,因為畢竟……畢竟兩個人再也不是五六歲的小孩子,也不是十一二歲的少年。

    畢竟兩個人都長大了……

    “在加拿大的日子還行麼?”安栩宣問他,路松贊躺在自己身邊,還是那熟悉的感覺。

    “只是想念你。”路松贊淡淡的說,“我不知道爸爸有沒有告訴你,差點死掉,那一次。”

    “啊?”安栩宣驚訝的問,“她們沒有告訴我。”

    “奶奶也在那裡,奶奶很慈祥,她還一直跟我念叨,在中國有一個孫女,還埋怨你為什麼不去加拿大看她。我們都說,你要上學很忙,等不忙了一定要去看她。她年紀大了,也沒辦法做飛機來這裡。”

    “我們有時間一定一起去看她。”安栩宣拍拍路松贊說。

    “那一次,我當時昏迷了,是後來爸爸告訴我的,差點沒死掉,都淪落到要打強心針的地步了。也是那一次挺了過來,才恢復了正常的能力。不是中國有句老話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就像是自己睡了很久,做了一個冗長的夢,等醒來時卻已經是秋天了。還記得之前明明是芙蓉樹開花的季節,天氣還那麼好,我還在這裡,這裡熟悉的一切。可在醒來時卻已經在故鄉了,隔了這麼遠,一個太平洋,十三個小時的時差。處處英語法語字母,方塊字都離我太遙遠了,唯一不變的是療養院的法國梧桐,開的和我們家後院那些梧桐一樣蔥蘢。”

    “我在想,我都已經熟悉了在中國的一切,熟悉了在這永順街的一切。清晨的鳥叫,窗檯上我們養的水仙花,熟悉你,可那裡都沒有。”

    “所以,在我昏迷的時候,在被下了病危通知在死亡線上掙紮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你,我不可以連見都不見你一面,就這樣離開你了。黑暗中,只有你一個人,你站在離我很遠的地方哭,所以我拼了命的去找你。這一找不要緊,就搶救過來了。”路松贊喃喃的說,像是夢囈。

    只是安栩宣流淚了。

    “哥,”安栩宣說。

    郝佑桀轉過身,把安栩宣摟在懷裡。“我想你了。”他心疼的說。安栩宣只是覺得有些彆扭,卻沒有掙脫。

    “你不在的這些日子,每天我都告訴自己要堅強,生活的好好的等你回來。文浩哥對我也很好,我在文浩哥的酒吧裡打工。”安栩宣說。

    “後來發生了很多事,因為太快了,到現在都來不及細想。明天白天去文浩哥酒吧裡去坐吧,他一直都很期待你能好起來。”

    路松贊點了點頭,就這樣,兩個人睡著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2:27

79.我不需要別人代替

    黎明十分,天微微亮。安栩宣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路松贊身邊,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可路松贊均勻的呼吸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安栩宣沒有動,怕驚醒了路松贊,她聽著窗外的鳥叫,心裡突然有些淒涼。當她睜開眼睛,潛意識裡第一個想到郝佑桀的時候,安栩宣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哥哥身邊,突然覺得罪惡。

    難道不罪惡麼?她明明看的出路松贊看郝佑桀時眼睛裡硝煙的氣息,她明明知道路松讚的世界太狹隘。

    而她在兩人中間卻兩難。安栩宣突然想要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有天兩個人站在自己身邊,而只能選擇一個。是一個無爭議的答案,她只能選擇路松贊。

    彷彿關於過去的回憶全部回來了,那年夏天她穿著碎花裙子,路松贊陪著她在海邊堆碉堡,路松贊卻了門牙的嘴笑著漏氣,後來慢慢長大了,他變成了一個帥郎薄涼的翩翩少年,從他身上,能看到他遺傳了父親的紳士氣度和東方人的儒雅。在他的身上,安栩宣能看到自己從童年到少年,直到青年的影子,路松贊身上有安栩宣過去的全部記憶。

    她怎麼會捨得放開自己過去呢?

    安栩宣突然知道自己是那麼貪心,她為自己的這一想法感到羞恥。因為她是那麼希望郝佑桀和路松贊都在自己身邊,幸福的在一起。這些……是不是一個奢望,如果真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那麼,希望這個選擇永遠都不要到來。

    不知道什麼時候,路松贊醒來,側過身輕輕抱住她。

    “哥……”安栩宣很為難的想要掙脫,畢竟,路松贊是她哥哥,在路松贊出事之前,他也沒有這麼曖昧的對過自己。路松贊把臉湊在安栩宣的頭髮裡,呢喃著說:“我怕我一鬆手,你就不在了。”

    “怎麼可能,哥……”安栩宣把臉扭過一邊,不去看他。“哥,起床吧,今天週末,佳美和一銘還要加班上課,我們去文浩哥家去看看。”

    安栩宣只能找了一個這樣的藉口掙脫,路松贊坐起身,每一次看到路松贊胸前那一道長長的疤痕,安栩宣就覺得恐怖。縫合了不知道多少針,像是一個拼合起來的布偶,一個空空的布偶。

    栩宣穿衣服的時候,路松贊驚訝地發現她脖子裡的項鏈,他抓起那個項鏈,“他給你的?”

    沒有經過大腦,安栩宣的第一反應就是護住項鏈,她點了點頭,路松贊卻皺了一下眉,似乎在忍耐些什麼,終於,他開口問起郝佑桀。“我曾經沒聽說過他。”

    “他是個很好的人,一開始我把他錯認成你。”安栩宣說。

    “可是現在我回來了,你不需要繼續把他錯認成我。我不需要別人代替。”路松贊說話總是那麼精闢。

    “哥……你們不一樣。”安栩宣試圖解釋,可路松讚的眼神卻有些慘談,她覺得路松贊大病初癒,不要刺激他,所以沒有多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2:50

80.他很寂寞

    “你愛他?”路松贊不可置信的問。

    “喜歡。”“愛”說不出口,但是“喜歡”是可以毫不猶豫的說出來。

    “算了,我下去刷牙。”路松贊推開門走了。安栩宣望著路松贊離開的背影,突然覺得他很寂寞。

    安栩宣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是郝佑桀打來的,想起昨天晚上一整夜和路松讚那麼親密的在一起,安栩宣就覺得心虛。“我下午去找你。”安栩宣說。

    “怎麼了?”郝佑桀對安栩宣說的這句話感到突兀。

    “上午我和松贊去文浩家,下午就去找你,我有事,必須得見到你。”安栩宣說,她就是很迫切的想要見到郝佑桀,不知道為什麼。

    掛掉電話,安栩宣刷了刷牙,從冰箱裡拿出面包沙拉。她看了看佳美和一銘,都已經把兩間房屋收拾好了。“哥,吃飯。”栩宣往樓上喊了一聲,自己先吃飯,路松贊擦著頭下來,淡淡地說了句,“剛剛在三樓,洗頭呢。”他走下樓來,說:“怎麼去,我們是打車去還是開車去?”

    安栩宣還沒回答,路松贊又搶著說了句,“還是我開車去吧,不知道家裡那輛車還有油沒。”

    “有的,前幾天佑桀剛加過油。”安栩宣說,路松贊低頭吃麵包,沒說什麼。吃過飯,安栩宣給李文浩打了個電話,李文浩剛好在家,隨便收拾了下路松贊就開車去了。到了李文浩家,按下門鈴,是傭人開的門。不多時看到李文浩和他父親下樓來,他們看到路松贊後都明顯有些吃驚,“栩宣真是越來越懂事了呢。”李伯伯和藹地說。

    “這些日子多虧了你們,現在松贊回來了,所以前來拜訪下。李伯伯身體還好吧。”安栩宣對他們說。

    一個上午的時間,大都是在詢問路松讚的身體狀況,路松贊都被問的不好意思。終於李伯伯扭轉了話題,問題比爾來。“你們父親,什麼時候回來呢?”

    “家父的航班估計是今天晚上到達。”路松贊說。

    “那好,如果有機會,一定要全家人聚一下,很久沒見過了。”李伯伯和藹地說。

    在安栩宣和路松贊回去的路上,安栩宣還在嘀咕:“你看李伯伯家這樣書香氣息,真難以想像前些年文浩哥怎麼叛逆成那個樣子,把李伯伯氣成那個樣子。”

    因為在前些年,李文浩是出了名的敗家少爺,不上學,打架……“人總是要長大的,誰沒叛逆過呢。”路松贊邊開車邊說。

    “哥,我怎麼沒見你叛逆過?”安栩宣湊到路松贊耳邊,像是突然發現了寶貝一樣問他。

    “我當然叛逆過,是你沒發現吧,你忘了啊?前幾年我也很能打架的。”路松贊說,安栩宣沒再說什麼,因為他知道路松贊打架都是為了自己。“躺了半年了,身體成這個樣子,不知道是不是還能打,過幾天去健身房辦一張年卡去。”路松贊扭過頭看著安栩宣,說。

    “不要,不是說不可以劇烈運動了麼,再說身體這個樣子……”安栩宣喃喃地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3:02

81.做什麼都一起

    “如果說我身體真的變得弱不禁風,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呢。”

    “別亂說……”安栩宣正吃薯條,聽到路松讚這樣說,忙收住嘴制止他,“你這什麼想法,生活多美好啊,什麼死不死的。”

    路松贊開著車沒再說什麼,車裡放著一些輕搖滾,很輕緩的音樂。“對了,要不要去海邊轉轉?”路松贊問。

    安栩宣搖搖頭。

    “那,去鄉下玩?”

    安栩宣還是搖了搖頭。

    “好吧,我們回家。”路松贊說。

    “哥……我下午有點事。”安栩宣終於猶猶豫豫地說。

    “恩,去哪,我們現在去。”

    “不是……我自己去就可以。”安栩宣試圖讓路松贊明白,路松贊並不是傻子。

    “好,那你自己小心。”路松贊說,像是很若無其事的樣子。到了家,安栩宣換了件衣服就往樓下走,他在窗檯看著安栩宣的身影消失在路口,歡快的腳步像只小鹿。他苦笑了一下。

    原來沒有什麼是可以一成不變的,他曾經以為安栩宣會一輩子和他在一起,永遠心裡只有他自己。如果說在曾經沒有感覺到會失去時,日子會像過去一樣美好平靜,路松贊終於肯承認他第一次害怕了,從他看到郝佑桀那一刻起就害怕,越是害怕越是想要拚命抓住,在一個已經扭曲了的世界裡,只有安栩宣形影不離的在自己身邊他才能會感到安心。而今和自己想像中差太遠,就像昨天,他還以為開學了,他和栩宣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笑一起生活,就會回歸到曾經的軌道上。只是在這一刻,他突然感到迷茫。

    安栩宣不會知道,從路松贊第一眼在自己家裡看到她和媽媽,他曾經殘缺的世界裡像是出現了色彩。

    “她是自己最至親至愛的人。”路松贊日記裡曾經這樣寫過,他突然覺得自己很變態,他是安栩宣的哥哥,哥哥是應該為妹妹的幸福感到高興才對。

    只是這麼多年的封閉生活,讓他覺得只有自己能給安栩宣幸福,所以當郝佑桀出現在路松讚的眼前,一切都變得陌生和措手不及。

    “如果當時,在那次病危時死掉,是不是她依然會快樂。”路松贊喃喃地說。

    安栩宣在出租車上拿出手機想要給郝佑桀打電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又把手機放到包裡。當車子開到郝佑桀住的樓下,她上了樓,想要敲門,卻停住了手,思緒在那一刻突然變得很亂。倒是門居然開了,“站在門口,為什麼不敲門。”郝佑桀頭髮很亂,沒有刮鬍子,穿著紅色的外套斜斜地倚著門,頭很無力地靠在門檻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3:17

82.一巴掌

    “我一直站在門口,聽到你來了。”他面無表情的說,可眼裡還是有幾分溫柔。

    陰霾的天氣,安栩宣突然覺得悶,看到郝佑桀的樣子又覺得疼。她本來就不知道為什麼昨天鬼使神差的打電話說要見他,本來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想解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又覺得沒有必要解釋。

    “你,吃過飯了吧。”安栩宣問他。

    “還沒有。”

    “我去給你做飯。”安栩宣往廚房裡走,可卻被郝佑桀在門口緊緊拉住。郝佑桀猛地關上門,安栩宣像是一隻可憐的小貓被郝佑桀拽著拖到臥室扔到床上,還沒等安栩宣反應過來,郝佑桀撲過來,空氣中的氣流被搧動,夾雜著郝佑桀身上的煙香。他瘋狂地吻著安栩宣的嘴,熟練地解開她的上衣,安栩宣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變得陌生,像是重現了某一件事,曾經的……牧彥歌。

    安栩宣哭喊著,使勁推開他,郝佑桀抱的很緊,安栩宣抽出一隻手,推開郝佑桀,“啪——”地一巴掌。

    郝佑桀怔住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他這才看到淚水漣漣的安栩宣,安栩宣正看著他,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不可置信。她迅速地穿好衣服,拎著包衝出去。郝佑桀的臉上火辣辣地疼,等安栩宣走了很久,他才想起來跑出去追上她。

    下了樓梯口,還能看到安栩宣的身影,她正往馬路對面走,落葉繽紛的季節,她只穿了一件羊毛衫,顯得那麼單薄。郝佑桀忍不住鼻子有點微微發酸,她像是一個搖搖欲墜的風箏,在車水馬龍的街上。突然一輛貨車開過,安栩宣正在路中間走著,郝佑桀突然沖上去,抱住安栩宣朝路口一閃。速度太快,兩個人都沒站穩,郝佑桀的背重重摔在人行道邊的台階上,那輛貨車就從身邊擦著衣服行駛過去。

    郝佑桀艱難的站起來,脊背一陣陣尖銳的疼,可他還是忍著,說:“你傻子麼?過馬路都不知道走人行道。”

    安栩宣使勁推開他,繼續往前走,郝佑桀又拉住她。“我不想跟你吵架。”安栩宣轉過臉對他說。

    “對不起。”郝佑桀說,安栩宣還是繼續向前走。“對不起。”郝佑桀不住的道歉。

    “你什麼時候能考慮下我的感受,我很難過,我找你不是為了和你吵架,也不是為了要和你發生什麼。我只是單純的想來看看你,你何苦非要這樣。”

    “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郝佑桀低著頭說。“還沒吃飯,出去吃飯吧,我發誓以後不會……能不能不要吵架了,我沒和女孩子吵過架。”郝佑桀握著拳頭,忍著背上的痛。郝佑桀的心情也亂成了一團,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剛才瘋狂的舉動。

    安栩宣總算稍微平靜了一下,她沒多說什麼,跟著郝佑桀默默的走。“吃什麼?”郝佑桀問他。

    “清淡的吧。”安栩宣低著頭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3:44

83.不能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你不能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郝佑桀說。

    “什麼?”安栩宣沒有聽明白。

    “我是說,你別拿我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以後走路小心,今天太危險了。”

    “要你管。”安栩宣甩給他一句,郝佑桀看著安栩宣生氣的模樣,想笑,卻笑不出來。

    “今天天氣真是壓抑,心情糟糕透了。”郝佑桀說,拉著安栩宣走到一家快餐店。買了飯,郝佑桀坐到椅子上,往後靠時突然撞到了背。“怎麼了?”安栩宣正吃著,看到郝佑桀很痛苦的模樣。

    “摔著了。”

    “要緊麼?用不用去醫院?”安栩宣關切的問。

    郝佑桀突然笑出來了,“看來摔這一下是值了。”他說,“我以為你以後都不要理我了。”

    “你怎麼那麼囉嗦,問你呢,要不要緊?”安栩宣急了,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

    “沒關係,吃過飯回家躺會去。”郝佑桀說。“吃飯吧,別生氣了,今天我不對,以後不會這樣了。”

    安栩宣看了看他,沒再多說什麼。吃過飯,安栩宣拉著郝佑桀往外走,“去哪裡?”郝佑桀吃驚的問。

    “回家啊,你不是摔的很厲害麼。”

    郝佑桀略顯驚訝地看了看她,“……人家都說,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郝佑桀很難為情地說。

    “你怎麼廢話那麼多。”安栩宣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回到家,安栩宣伸手拉郝佑桀的外套拉鏈,郝佑桀突然臉紅了,“我自己來……”

    安栩宣看見郝佑桀的反映,忍不住想笑。“怎麼搞的我跟女流氓似的。”

    “算了,還是去醫院吧。”安栩宣看到郝佑桀背上一道長長的淤青,觸目驚心。“不用,過幾天就會好。我都習慣了,前幾年身上沒斷過傷。”郝佑桀邊穿衣服邊說。

    “你怎麼和松贊一樣,我真不明白你們天天打架,有什麼好打的。”安栩宣抱怨地邊幫他整理衣服邊說。“我不想在家呆了,有點壓抑。”

    “啊?你跟他吵架了?”郝佑桀很詫異地聽到安栩宣這樣說。“如果你實在不想在家裡住,我這裡倒是有地方,就是怕太亂,你受不了。”郝佑桀很為難地說。

    “我不明白為什麼,松贊回來後好像是變了一個人,讓我覺得害怕。”

    “比我還讓你害怕?”郝佑桀問她。“你怎麼那麼小肚雞腸,我都不生你氣了你自己還總惦記著。”安栩宣說。“我只是很想看見你。”

    “直接說想我不就是了。”郝佑桀壞壞地說。“今天晚上不是你爸爸媽媽回來麼?”

    “恩,我一會去接她們。”栩宣說,她坐在郝佑桀床上,抱著膝蓋說:“很喜歡你住的這個地方,雖然亂了點,髒了些,卻很自由。”安栩宣一臉嚮往的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3:56

84.路松讚那個變態

    “在家裡呆著的時候就感覺有點壓抑,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原來松贊不會這樣……”安栩宣若有所思。“他怎麼你了?”郝佑桀很疑惑。

    “昨天擠我床上睡了一晚上。”安栩宣無奈的說,她很坦誠,倒是郝佑桀很鬱悶的樣子,在一旁酸酸地說:“你跟他一起睡的啊。”

    安栩宣沒有說話,抱著腿坐著。“真酸。”郝佑桀撇了撇嘴,說。

    “我在你這裡睡一會。”安栩宣說,“佑桀,”她朝郝佑桀眯著眼睛壞壞地笑著,“親愛的,麻煩你嘍,去一邊玩電腦吧。”

    “我很久不上網了……”郝佑桀說。

    “打打遊戲,現在不是都喜歡打遊戲麼?”安栩宣繼續嬉皮笑臉的哄著他去玩遊戲。

    “我從小就沒有培養出打遊戲的愛好,在剛對遊戲產生興趣的年紀我先對女人產生了興趣,所以到現在一直和玩遊戲沒緣分。”郝佑桀說。他看著安栩宣嘟囔著嘴,“好了你睡吧,我給尹浩打電話喊他來,五點喊你?”

    “恩。”安栩宣扁扁嘴,笑盈盈地蜷在被子裡。郝佑桀出去關上門,給鄭尹浩打電話。

    “喂,小子,幹嘛呢?”

    鄭尹浩像是也在睡覺,懶洋洋的聲音。“無聊唄,勝傑他們本來喊著去打高爾夫,我一看這天氣陰沈的難受,就在家睡覺了。”

    “算了,你睡吧。我也躺沙發上睡會。”郝佑桀說。

    “你女朋友呢?”

    “她在我床上睡覺呢。”郝佑桀懶懶的說,剛說完,電話那頭的鄭尹浩就開始喊起來:“好啊,你小子,金屋藏嬌了。”

    “別提了,我快愁苦死了,我不知道怎麼了,差點沒……現在想想真是後怕,真是和禽獸似的,我這樣和那個牧彥歌有什麼區別,真是罪惡。還差點出了車禍,把背給摔著了,我現在趴著給你打電話。”

    “哈哈哈哈…”電話那頭鄭尹浩狂笑不止,“你們怎麼那麼搞笑,其實說實話,我早告訴過你,別傷害她。”

    “你知道吧,路松贊回家了。”

    “這個聽說過……”

    “路松讚那個變態!”郝佑桀一提起他就一肚子火氣。

    “怎麼了?”

    “對自己的親妹妹……我都不願意說了。栩宣住在那裡我還真是不放心,那個禽獸說不定再對妹妹做出什麼事來,誰都說不準。受不了了,他這是在挑戰我的忍耐力。”

    “他不能吧……可能是看到你了,故意想要氣你。”

    “我看他就是一個變態!”

    “算了,別生氣了,晚上出去玩吧,喝一杯?”

    “好吧。老地方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4:14

85.那麼像一個球

    “恩。”郝佑桀懶洋洋掛上電話,趴在沙發上,氣急敗壞地把沙發坐墊扔到一邊,正好安栩宣打開房門,坐墊滾落到自己腳下。“喲喲,我們的大猩猩怎麼亂扔東西了。”安栩宣被突然滾來的東西嚇了一跳。

    “我脾氣暴躁,我趴著難受。”郝佑桀看起來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那你去床上睡啊。”安栩宣說,“是你把我趕出來的。”對於安栩宣突然變卦,郝佑桀覺得很吃驚。

    “誰說不讓你去床上睡啊,我讓你打遊戲,是你自己說不打遊戲要找尹浩去玩的。”安栩宣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你……你明明就是要我出去的意思。”

    “你這是血口噴人,我哪有。”安栩宣睜大了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算了,我不鬧了,我得去廁所。”安栩宣急匆匆衝進廁所,想起郝佑桀趴在沙發上那樣子就想笑,為了不使讓自己笑出聲來,捂著肚子笑的直不起腰來。

    再回到臥室卻看到郝佑桀無賴地趴在床上,“喂。”安栩宣喊了喊他,他躺著一動不動。

    “好家夥,裝睡。”安栩宣沒管他,繞到另一邊,衝他喊,“給我留點地方啦,你是豬啊,死仰八叉的睡。”

    郝佑桀還是一動不動,安栩宣把郝佑桀張開的胳膊搬開,好不容易挪出了一點空,剛躺下,郝佑桀的那隻胳膊就搭到她的脖子裡。安栩宣瞪著眼睛扭過頭看他,郝佑桀像是睡的很香,滿意地努了努嘴。安栩宣把那個胳膊搬開,他又一次搭了上來。“郝佑桀,你再裝睡信不信我把你從床上踢下去。”

    “啊……啊,我剛剛做了個夢呢,夢到我拿了一隻好像的烤乳豬。”郝佑桀微微睜開眼睛,迷迷瞪瞪地說。

    “你……”安栩宣氣結,沒有理他,把被子扯過來,背過身去蜷著,郝佑桀又把被子扯過去。就這樣扯來扯去,終於一不小心安栩宣用力過去,捂著被子一團從床上滾下去。“哈哈……”郝佑桀突然大笑起來,趴著敲著枕頭。

    安栩宣從地上站起來,抱著被子,滿臉怒火的盯著他。

    “哈哈……”郝佑桀依然笑,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滾下去的樣子,哈哈,那麼像一個球,哈哈……”郝佑桀邊笑,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安栩宣把被子往床上一扔,氣的說不出話來。“好了乖,我不跟你鬧了。睡一會,我也困了。”郝佑桀爬起來,拉著安栩宣的手,把她扯到床上。安栩宣瞪著郝佑桀,滿臉慍怒的躺下。

    “往裡一點,被子太小了。”郝佑桀說,趴著很艱難地把安栩宣往身邊攬了攬。“今天朕實在是身體不適,只能趴著睡了,安貴妃將就將就吧。”

    安栩宣的怒氣全消了,郝佑桀的傷也是為了自己,她也沒說什麼,塞了賽被子,躺郝佑桀身邊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裡夢見了亞馬孫雨林裡,她和路松贊在一起迷路了,沿途有美麗的風光,潮濕的泥土裡開著美麗妖嬈的花。不知道怎麼路松贊和自己走散了,自己在岸邊尋找卻怎麼都找不到他,終於她看到路松贊站到河的對面,朝她遠遠揮手,越來越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4:25

86.第一次談戀愛

    “哥,哥你要去哪。”安栩宣對著對岸的路松贊說,可河面太寬了,路松贊只像是一個點,他穿著紅色的衣服,在一片綠色中形成一個分明的紅點。那紅點離他越來越遠。

    “哥,哥……”安栩宣朝著對岸喊。

    “哥——”安栩宣渾身一顫,突然睜開眼睛,微弱的光線照進來,原來只是一場夢,倒是驚醒了郝佑桀。

    “你做惡夢了?我聽見你喊他了。”郝佑桀趴起來問她。

    “很奇怪的夢,夢見他不見了。”安栩宣心裡很亂,郝佑桀側過身,背上一陣疼痛,但他還是忍著痛翻過身來躺著,把安栩宣攬在懷裡,安栩宣靠在他胸上躺了一會,還回味在剛剛那個夢裡,像真的一樣,悵然若失……

    “別想了,夢而已。”郝佑桀撫著她的臉安慰她。

    “你怎麼不問我呢,你怎麼不問我松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難道你不怕嗎?”安栩宣抱著他,低低的問。

    “怕。”

    “怎麼能不害怕呢,每天都提心吊膽,無論走到哪裡,無論做什麼都會提心吊膽。一有空就會想,你在做什麼,是不是和他一起聊天,一起吃飯,一起笑,一起和嗚仔玩,是不是他對你說了很多思念的話,是不是他告訴你要你離我遠一些,是不是你早已經忘了我。每當這時就會特別脆弱,還不願意打擾你,怕招你煩,所以就這樣度日如年的自己呆著,也沒有心情做別的事。”郝佑桀擡著頭,喃喃地說。

    安栩宣把耳朵貼在他身上聽他說話,突然很突兀的問了一句:“是不是男孩子說話的時候,胸腔裡的聲音都可以聽的那麼清楚?”

    “你怎麼不說是你男朋友身體太好了。”郝佑桀笑了笑。

    “你和他不一樣,我曾經以為我的世界裡只能有我哥哥一個人,我習慣有他的一切,甚至我也曾經懷疑過我和他之間的感情是不是早已經過了線。只是到後來,他離開了,遇見你,怎麼看都像是讓你鑽了空子,可不能不承認緣分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不然我就不會看到你,就不會有這樣的體會……”

    “什麼體會?”郝佑桀很茫然的問她。

    “你傻啊,戀愛啊,我真正意義以來第一次談戀愛耶。”安栩宣說。

    “不是……天啊,不是吧,你都快二十歲了,怎麼才第一次戀愛……”郝佑桀聽到安栩宣這樣說很驚訝,他一直以為安栩宣曾經和牧彥歌是一對情侶。

    “你是不是也以為我曾經和牧彥歌在一起?”安栩宣擡頭看了看,“尹浩該跟你說過的,我那時候對牧彥歌,沒有感情可言的。”安栩宣又把臉埋在郝佑桀肩上,指甲在他身上輕輕地劃著。郝佑桀渾身一顫,他突然一把抓住安栩宣的手,塞到一邊去,做起來穿上外套。

    “怎麼了?”安栩宣很不理解他突然的顫慄。

    “沒什麼……我……哦對了,五點了,送你回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4:54

87.郝佑桀我愛你

    “今天晚上我爸爸媽媽回來,要不要一起去家裡呆著,佳美和一銘在家的。”安栩宣拉了拉郝佑桀的衣服。

    “不行,我今天提前喊了尹浩去storyv2了,再說你們一家人團聚,我就不過去了。”郝佑桀說,“穿好衣服,走吧,天涼,我給你拿我的外套。”郝佑桀走出去把衣服拿給她,兩人下樓,他送安栩宣到家門口,然後順路去了酒吧,車子開出二十米遠,他突然回過頭看了看安栩宣住的那棟房子,淡淡的燈光,心裡很溫暖。“也許和家裡人團聚了吧。”他默默地想,微微笑了笑。說到底安栩宣終歸還是一個單純的一塌糊塗的小姑娘,她都不知道自己剛剛都在做什麼,對男人而言那絕對是一個勾引,那一個令人顫慄富有挑逗性的動作她渾然不覺……我稍微把持不住,哦天啊。她還什麼都不懂。

    郝佑桀越想越覺得有意思,“找了這樣一個女朋友,你說我是喜是悲呢?”在storyv2里,郝佑桀給鄭尹浩說起來這件事。

    “佑桀我越來越佩服你了。”鄭尹浩邊說邊笑,那笑容邪邪的,郝佑桀覺得自己自從和安栩宣之後就變傻了,居然看不懂鄭尹浩的笑容到底是什麼意思,“聊些男人之間的話題,說正經的,還是挺懷念小時候的,單純的一塌糊塗,所以現在看到單純美好的事物,都舍不得去傷害。”鄭尹浩說。

    “所以我不捨得傷害她。”郝佑桀喝了一口酒。

    “換成我,我也不會。”尹浩端起酒杯,笑著說。

    “她父親回來了,真不曉得會開心成什麼樣呢。”郝佑桀嘴角微微一揚。“她沒有喊你一起去嗎,她父親很好客,如果認識你,恐怕是會喊你一起去的。”鄭尹浩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悲傷。“我和我父親都好幾個月沒說話了,呵呵。”他無奈的笑了一下。

    “關於‘親情’這個詞都已經離我很遠了。”郝佑桀擡起頭,看著鄭尹浩。尹浩往郝佑桀肩膀上拍了拍,沒再說什麼。

    安栩宣的父親回來了,這是一個沒有懸念的事,比爾很歡迎一銘和佳美在自己家裡住,他還是說著一口不標準的漢語,媽媽依然還很漂亮,只是安栩宣突然覺得微微陌生,一家四口,就像各各心裡都藏著一份事。所有的快樂過後,總也抹不去一些隱忍的難過。“爸爸為了公司的事,也許是太忙了。”安栩宣這樣想,她也沒有多問。

    安栩宣日記:

    並不算太好的天氣,松贊回來了,爸爸媽媽也回來了,世界被打成了原形,我該高興才對,可是卻覺得難過,像是少了些什麼或者是將要失去些什麼似的。原來躺在床上,還是很希望第二天太陽是美好的,如期而至的日昇日落。可是現在,卻希望日子能不要再這樣白駒過隙的過去了,像電腦裡放著的悲傷的音樂,無限循環著《被遺忘的天使》,只是現在,我希望自己被遺忘掉。

    被松贊哥哥忘記,被佑桀忘記。我沒告訴佑桀,如果非要選擇我是一定會離開他,回到自己家人身邊。畢竟愛情是如此薄如蟬翼的事,承受不了太多離合和痛徹,承受不了太重的雜念或者是一個生命。諸如此類,上帝對每一個人公平,就像我有這樣一個家,所以一個美好的愛情,已經是上帝的恩賜。

    只是,只是郝佑桀,我愛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5:17

88.天上星星那麼多

    這是她第一次在日記裡寫下我愛你,對一個男孩子。她早已決定會珍惜著生活,在能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雖然從來不敢保證未來怎樣,雖然腦子裡一閃而過的華麗婚禮僅僅……僅僅是一個幻想。可畢竟,她想過,她真的憧憬過。

    門被推開了,是路松贊。安栩宣驚嚇的回頭,看到是路松贊才放心,她合上日記本,站起來說:“你也沒有打招呼。”

    “我敲過門,你房間音樂有點響,沒有聽見,我就自己過來了。”路松贊抱歉地笑了笑。“你,在看書?”

    “沒有,看了看日記。”安栩宣邊收拾桌子邊說,整理好桌子,路松贊說:“去三樓的陽台坐一坐吧,夜晚的空氣也很好。”安栩宣跟著路松贊去了樓頂的天台,“還是這幾把籐椅,和我走時一樣。”路松贊摸著椅子的靠背說。

    “松贊哥走了後,我一直沒有往這裡來過,中間一銘和佳美來打掃過,夏天的花都敗了,打算再重新種上花。”

    “秋海棠,杜鵑,木芙蓉都挺好的,但是窗檯的花圃有些小了。”路松贊說,從口袋裡拿出煙點了一根。

    “不是說醫生不允許你抽菸了麼?”安栩宣看到路松贊又抽菸,生氣地想上去搶。

    “可是醫生沒說,人在鬱悶的時候不可以抽菸。”路松贊惆悵地說。“我聽說你和鄭尹浩又在一個學校,成了朋友,對嗎?和一銘聊天,聊了很多。他也說起過那個男人,看來身邊的人都很喜歡他,連文浩哥也喜歡他吧。”路松贊抿了抿嘴,說。

    “關於牧彥歌,他已經離開了,我們沒必要因為他和尹浩過不去啊,再說那時候都還小。”安栩宣為難地幫鄭尹浩說話。

    “是啊,小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因為年紀小,犯下的錯誤都可以原諒,因為年紀小,可以什麼話都說,什麼誓言和約定都可以講,因為年紀小,所以可以殺人放火強女幹為所欲為。不是嗎?”路松讚的表情有些掙紮,“如果我還年紀小,我就應該告訴你……”

    “哥……”安栩宣打斷了他的話,路松贊深吸一口氣,緩緩仰起頭,靠在椅子上。“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他喃喃地說,“天上星星那麼多。”

    “我在加拿大的時候,就常看星星,看著看著就會想,你是不是能和我看到同一片星星。可是想過又覺得好笑,在我看星星的時候,你應該去上學,在學校裡上課。”

    “你是我的親人。”安栩宣說。

    “你也一樣,是我的親人,但是對你,遠比親人多的多。”路松贊說。“為了親人,我可以放棄一切。”

    “包括生命。”安栩宣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5:27

89.我不要做你哥哥

    “從我第一次來到這裡,媽媽告訴我,在天國的爸爸又回來了,他買了好大的房子在等著我,並且給我帶來了一個哥哥。我就相信了。所以我相信你是我親哥哥,比爾是我親生父親,因為你們是從天堂來過的,所以當時的我以為你們是神的孩子。很久後才知道那只是媽媽哄小孩子的話,可是我已經這樣以為了,所以哪怕阿爸的公司垮掉,哪怕再怎麼落魄,我從來都沒有害怕過,因為有松贊哥在,所以什麼都不用害怕,因為我知道,不管怎樣哪怕我們只有最後一口飯,松贊哥都會留給我吃,難道不是麼?”

    “難道不是麼?松贊哥覺得只有他自己才能給我幸福,所以我一直活在他的保護下,習慣了一切,我眼裡的世界從來只是真善美,雖然曾經被別人惡意的打碎過,松贊哥又為我拼貼上,讓我相信人生依然是真善美的。”

    “如果可以,我不要做你哥哥,做了哥哥就永遠沒有追逐愛情的機會,應該是這樣的吧。”路松贊輕輕地說。

    “可是哥哥想錯了,因為松贊哥的世界只有我一個人,所以他才會以為,對我的感情不只是親情,因為松贊哥從來不肯相信別人,他只肯相信我一個。”安栩宣說,“是後來佑桀給我說起他和薇可姐的事情時我才明白。如果一個人把全部的重量交付給另一個人,那就不是愛。”

    “是佑桀讓我懂得,生命裡只能有重要和最重要,但不可能是全部。如果是全部,那只有死。所以,松贊哥也放手吧,為了大家都生活的更好,松贊哥也敞開心扉去看看別的世界,這樣的人生才完整。”

    路松贊站起身,走到圍欄前朝樓下低頭看著,樓下的梧桐還在掉著葉子:“所以你放手了。”他轉身看著安栩宣,安栩宣沒有擡頭。他從椅子上拿開外套,打開推拉門進屋了,在推開門的時候,他遲疑了一下。“死又怎樣?”他淡淡說了一句,低頭離開了。

    安栩宣深吸一口氣,她總算是勇敢的說了出來,但是路松贊離開前最後那句話讓她感到害怕。

    “媽。”安栩宣回到屋裡,敲開了臥室的房門。床邊坐著一個美麗的婦人,她正坐著看一本雜誌,她擡起頭來,傾長的脖子,端莊成熟。“爸爸不在麼?”

    “你爸爸去公司了,剛回來就忙開了,在加拿大的時候你他也一直在工作,和這邊聯繫著。找他有事麼?”

    “呃……我是來找媽媽您的。”安栩宣說,她的媽媽明顯的驚訝一番,“坐這裡說吧。”

    “我想問問媽媽,我親生父親的事……”安栩宣低聲說,還有些害怕,因為她曾經問過,而母親從沒給過她清楚的解釋,甚至是……把她訓斥一頓。可這次,她並沒有要趕她出去的意思。“你也長大了,想問什麼就問吧。”她躺下繼續看書。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5:43

90.你來做什麼

    “爸爸,是怎麼死的?”

    “車禍。”

    “偶然麼?偶然的車禍?”安栩宣睜大了眼睛。

    “既然是車禍,還分什麼偶然不偶然。”美麗的婦人臉上掠過意思憂傷,她試圖用不耐煩去掩蓋,可卻沒有掩蓋住,“自己跑到車輪下,算是一種車禍吧。”她平靜的說。

    “自殺!”安栩宣驚訝地喊起來。“爸爸為什麼要自殺。”

    “因為愛。”母親說話的時候表情一直都很平靜,像是說別人的事一樣。“是因為太愛了,所以他受不了我把愛都給了女兒,受不了我因為他忘記喂養孩子而指責他,受不了我因為他不小心燙壞了孩子的腳而和他大打出手。”

    “怎麼,怎麼會這樣……”

    “都那麼大的人了,還和一個小寶寶爭寵。自己的親生骨肉也吝嗇,他總是這樣。”母親微微笑了笑,合上書,攏了攏額前的頭髮,說:“那時候他說他感覺自己的日子生不如死。所以我就告訴他,既然生不如死,為何不去死。他還是像小孩子一樣,真去了。”

    “媽……”安栩宣終於忍不住哭了,因為在她的印象裡,母親對她要求嚴格苛刻,她甚至懷疑路松贊是她的親生兒子,而自己卻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甚至曾經還咒怨過,咒怨她背棄了親生父親,咒怨她對自己的冷漠。

    “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因為你的親生父親他並不愛你。”

    安栩宣忘記了自己是怎樣臉色煞白的離開母親的房間,其實她本來想問的是,她是否還像曾經一樣深愛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她不明白什麼是感情,因為印象中的愛情是一成不變的,而今看到她和比爾一起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她也只是疑惑而已。

    而今她總算明白了,原來,愛情可以來的這樣深沈。

    她突然明白原來自己有這樣一個母親,這樣的愛著自己。她也不會知道,那個她從未見她流過眼淚的婦人,低著頭在臥室裡,眼淚確打濕了書本。她想起自己腳上有一塊燙傷,她從來不知道那一塊傷疤後還有過這樣一段故事。

    週一的早晨,路松贊早早起了床,收拾好書本,放到車裡。“栩宣。”他朝屋裡喊,“去學校吧。”

    安栩宣在臥室裡突然聽到路松贊在樓下喊,她想起來還沒告訴過路松贊,自己一直是跟佑桀的車子走的,而在這時,窗檯下響起來一陣熟悉的車喇叭聲,是郝佑桀。路松贊在院子裡,轉身就看到了門外的郝佑桀。

    “你來做什麼?”路松贊冷冷的問他。

    “一起去上學,曾經一直都是這樣。”郝佑桀摘下眼睛,從車裡走出來,說。

    安栩宣從屋裡衝了出來,看到了郝佑桀,可這個氣氛並不允許人有任何驚喜。郝佑桀朝裡看了看,“走吧。”他對安栩宣說。

    安栩宣看了看路松贊,動了動嘴角,可什麼都沒說出來,她轉身朝門外走去,“站住。”路松贊突然從身後喊住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6:05

91.你這個畜生

    “跟我走。”郝佑桀一把拉起安栩宣的手,一起朝車子的方向走去,路松贊突然追上來,拉開安栩宣,上去就是狠狠一拳。

    “鬆開我妹妹的手。”路松贊拉著郝佑桀的衣領,說。

    郝佑桀也被激怒了,他掙開路松贊,揮起拳頭,“不要,不要打他,佑桀。”安栩宣忙拉住郝佑桀,“我哥哥不能流血,他剛康複,別這樣。”

    “剛康複?看來身體恢復的很好呢,剛康複就那麼有力氣,剛剛那一拳還真是不輕呢。”郝佑桀輕蔑的看著路松贊說,“你是不是有毛病,自己的親妹妹都要霸佔著。小子,我警告你,安栩宣現在是我女朋友,我是看在你是她親哥哥才一直讓著你,可你不能得寸進尺,你這是在挑戰人的忍耐力。”

    路松贊看著郝佑桀這一張輕蔑的表情,他忍不住再次揮起拳頭,他沒想到這一拳頭是會打在安栩宣後腦勺,很悶的一個響聲。是安栩宣撲到郝佑桀身上替他擋住了哥哥這一拳,她被這一拳種種的打翻在地上。

    “栩宣。”郝佑桀沒有拉住她,安栩宣閉著眼睛。“你這個畜生。”郝佑桀看著路松贊,拳頭攥得緊緊的,青筋一條一條的。“啊!”他憤怒的一拳砸在地面上,“難道你不知道她有病麼?她曾經因為貧血住院過,你沒有問起過她麼,你這該死的。”郝佑桀憤怒的衝著路松贊說。

    路松讚的腦子一片混亂,他攬起安栩宣,一直叫她的名字,慌了手腳。郝佑桀看這安栩宣眼睛緊閉著,脖子裡還是和自己一樣的情侶項鏈。他摔門而去……

    是不是只有這樣,安栩宣就不會在路松贊和自己之間為難。是不是只有這樣,她才會安心的好好過……郝佑桀把車裡的搖滾開到最大聲,喧囂充滿了一個車廂,他加速在車道上行駛,想起安栩宣為自己挨的那重重一拳,就痛徹心扉。

    而此時的英文A班卻熱鬧非凡。

    “各位同學,這位是我們班前些日子請長假的同學,路松贊,大家歡迎。”Mr.徐滿臉笑意地在講台上對同學們說。

    “唔……好帥。他和隔壁班的那個帥哥長的好像。”台下開始沸騰了,“大家好,我是路松贊。因為前些日子出現點意外所以沒能和大家一起上學,我努力在最快的時間趕來,希望以後的時間能和各位一起愉快的度過,初次見面,請多關照。”路松贊笑著,朝台下鞠了個躬,然後直徑回到座位上。他永遠都是這樣,不管經受住什麼,在面對別人的時候總是能很快調整好並且一副好涵養文質彬彬的模樣,哪怕他心裡傷痛萬分。

    “路松贊,安栩宣是不是你妹妹,她怎麼沒來上課呢?”松贊後桌的女生拍了拍路松讚的後背。

    “恩是的,安栩宣是我妹妹,她因為今天出了點意外就沒來上學,明天會來的。”路松贊朝她笑了笑,燦若朝陽。“哇……他那麼平易近人。”後桌的女孩對同桌宜陽說,“他比安栩宣的男朋友好多了耶,那個郝佑桀,對誰都那麼冷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6:16

92.流口水怎麼啦

    “噓,小聲點。郝佑桀又不壞,他只對我們栩宣好就行了麼。”宜陽小聲的說。

    “好了,我們開始上課。”Mr.徐看見台下有點亂,清了清喉嚨開始講課。路松贊翻開英文課本,大概的看了一遍內容,他萌生了睡一覺等放學的想法,但是為了出於對老師的尊敬,他還是很禮貌的坐好看書。

    “佑桀,你的臉怎麼搞的?”中A班上,郝佑桀的女同桌湊到郝佑桀臉上很關心的問。他的同桌是一個體型肥胖的女生,話說是中A最醜的女孩,喜歡睡覺,常常在睡覺時流口水,她從來不像別的女孩一樣有意無意對郝佑桀透露點有意思的想法,這個女孩總是悶聲悶氣的,像是自卑過度了,但又心腸很好,所以郝佑桀並不排斥她。

    郝佑桀往臉上摸了一把,有點疼。“真是倒霉到家了,渾身上下都是傷,背上疼死了,臉上又掛了。”郝佑桀呲牙咧嘴的說。

    “不是吧,要不要緊啊。”那個女孩憨憨的,腮幫子上的肉鼓鼓的,她看著郝佑桀,用很木訥的眼睛放射出一點關切的眼神來。“謝謝,沒關係。我睡覺時往你這邊趴著就沒事了,疼的地方就碰不到了。”郝佑桀很為難的說,那個胖胖的女生突然臉紅了。

    “不知道我老婆怎麼樣了。”郝佑桀喃喃的說。

    “啊?安栩宣也挨揍了麼?”那肥胖的女生又一次轉過頭來,很關切的問了一下。

    “不是吧,這你也知道。”郝佑桀的黑框眼鏡滑到了鼻樑上,“你怎麼知道她叫安栩宣。”

    “天吶,隔壁的班花誰不知道啊,再說了,你看……”胖女孩很八婆地湊到郝佑桀身邊,郝佑桀忙閃開。“你閃什麼閃啦,我有那麼可怕嗎,又不是佔你便宜,我是讓你看這裡啦。喲……喲喲,口水,天啊你睡覺居然流口水。”那女孩一邊合上郝佑桀的課本,指了指課桌上說:“你自己看。”

    “流,流口水怎麼啦,很偶爾,不不,是唯一一次,還不是被你傳染的。”郝佑桀瞪了她一眼,順著她粗粗的手指方向看去,桌上是一排齊齊的小字,都是“安栩宣”這個名字,郝佑桀突然記起來,在曾經安栩宣住在醫院的時候,自己用鋼筆在桌上寫了很多她的名字。郝佑桀很惆悵地說,“她哥從加拿大回來了,那個變態,想霸佔著自己的妹妹呢!”郝佑桀嘀咕道。

    “你也會因為女孩子愁苦啊?”那胖女孩狐疑狐疑地看著郝佑桀,“難道我班的佑桀也會害怕有情敵出現麼?”

    “去你的,那哪是情敵。他哥哥對他的愛,就是一種變態行為,那個男人心裡變態。”郝佑桀拿著鋼筆,狠狠的比劃著,胖女孩聽的似懂非懂“哦……哦……”她緩緩的點頭,“算了算了,給你說了你也不懂。”郝佑桀打開書,沒有理她。

    “我怎麼不懂了?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人要活的明明白白,相愛的人就該在一起,如果我是你,我就帶小宣宣私奔了。”

    “喲,喲,小萱萱,你比我還能肉麻。”郝佑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是你栩宣大嫂。”

    “去你的,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大哥。”胖女孩嘀咕了一句,“郝佑桀同學,你們在幹嘛,要是對我講的內容有意見,就發表下想法吧。我剛剛講的《易經》裡那一段話,莫非你另有高見?”講台上的老夫子又開始陰森森的發話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6:45

93.我不想和安栩宣在一起了

    “真晦氣……”郝佑桀低頭說了一句,站起來,突然發現腰很痛。他扶了一下腰,“啊。”地叫了一聲,讓講台上的老夫子大跌眼鏡。“同學,同學你怎麼了?”老師關切的問他,“謝謝老師,我背上有點傷。”郝佑桀說。

    “那你現在該去校醫那裡看看。”老師很著急的樣子,主動推開門,示意郝佑桀去診所看病去。

    “老師,我陪他去吧。”鄭尹浩站起來自告奮勇。老師點了點頭,他們兩個出去了,郝佑桀走前,拍了拍胖女孩的頭說:“小肥肥,好好聽課,回來還要你給我補功課呢。”胖女孩的臉又紅了。

    “哈哈……”剛走出教室,鄭尹浩開始大笑起來。“那個老頭跟傻子似的,這年頭誰還去看校醫啊,他講課我都快睡著了。”鄭尹浩一邊笑,一邊跟郝佑桀下樓。在經過英A班的教室時,郝佑桀朝裡看去,安栩宣並不在教室,在他扭頭的一瞬間,正好碰見了正往窗外看的路松讚的視線,四目相對的一剎那,一股硝煙的氣息。

    “怎麼了佑桀,不高興啊,看你臉色不對。”鄭尹浩察覺了郝佑桀的表情。

    “你知道麼,今天早晨去接她,碰見路松讚了。打了一架,結果栩宣趴我身上擋了一拳,現在不在教室,估計是在醫院裡,挺嚴重的。”郝佑桀說,“路松讚那小子在教室呢,我剛剛看見他了。”

    “怎麼會搞的這麼嚴重?”鄭尹浩很關心這個問題。兩個人走到了學校外的超市,拎了兩瓶啤酒,走回操場上。

    “路松贊心理有問題,他真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了。如果他不介意,我真願意把我的心理醫生介紹給他。”郝佑桀皺著眉說,這個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尹浩。”郝佑桀突然喊他的名字。“啊?”鄭尹浩有點措手不及。

    “我……我不想和安栩宣在一起了。”郝佑桀說。

    “什麼?”鄭尹浩以為自己聽錯了。“你……”

    “是,我不想和安栩宣在一起了。”郝佑桀垂著頭,很輕聲的說。

    “你有沒有告訴過她,作為朋友,我還是勸你不要放棄。她好不容易相信過一次別人,你應該知道她能相信你有多麼不容易,你這樣讓她多失望,她為了你已經放棄了很多了。”鄭尹浩聽到這個消息顯得很激動。

    “不是,你聽我說尹浩,不是這個樣子。路松贊不肯放手,我並不是因為自己難過承受不了之類的不想和她在一起。我是覺得這樣太讓她為難了,如果我們之間有一個人退出,她就不會為難,也不會發生像今天早晨這樣的事。今天是拳頭,誰能保證明天不是刀子。”郝佑桀說。“我失去過親人,她也失去過親生父親,我怎麼可以讓她放棄親人來和我在一起,我們這樣誰能祝福呢。”

    “你還是再仔細想一想,不然……我覺得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馬上就走上社會,如果有時間,你可以找她父親談談,如果你退出後,安栩宣不和路松贊一起,最後的最後還是跟了別人,那你這犧牲不是毫無意義麼?”鄭尹浩說。

    郝佑桀陷入了一團迷茫中。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7:07

94.你輸了

    兩個人回到了教學樓,在樓道的走廊裡,郝佑桀和鄭尹浩看到了路松贊。郝佑桀走上去,一個胳膊勾住了他的肩膀,低著頭說:“跟你談談,換個地方吧。”

    鄭尹浩並沒有跟去,他看著兩個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裡,身邊議論紛紛,多數都是關於他們兩個人的。“他們兩個難道是親生兄弟麼?勾肩搭背的關係看起來還很好。”

    “真像是雙胞胎,一個是安栩宣的哥哥,一個是男朋友。栩宣真幸運呢。”

    鄭尹浩看了看她們,冷冷的說:“算了,姑娘們,都別那麼八婆了,真是的,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嫁不出去麼?”他披上衣服,走進教室。那些女生怯怯地看著他,“真是的,他和郝佑桀都是那麼冷冷的,跟路松贊根本就是兩種不同的人。”

    “擺什麼譜啊,真是的。”那些女生也悻悻地離去。

    “抽菸麼?”在學校的天台上,郝佑桀遞給路松贊一根菸。

    “不了,我從來不抽這個牌子。”路松贊看了一眼,冷冷地說。“說吧,什麼事?”

    “她怎麼樣了?在醫院裡麼。”郝佑桀問他。

    “我憑什麼要告訴你,我可以這樣告訴你,如果不是你長的這個樣子,栩宣永遠都不可能會認識你,你知道麼?”路松贊眼一股漠然。

    “你的意思,是要告訴我,如果不是因為這張相同的臉,她不會和我在一起。所以我只是你的替身,一個半路殺來的人,一個搶了別人幸福的人。恩?呵呵,真像是一個第三者呢。怎麼說怎麼都卑鄙,趁人之危。”

    “既然你已經知道……”

    “是的,我當然知道,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可你為什麼不問問她呢,她又不是一個我們掙來搶去的球,她是一個有感情的人,她有權利選擇自己愛的人。”郝佑桀打斷了路松讚的話。

    “不管怎麼選擇,你注定只是輸家。”路松贊擡起頭來,擡頭看了看,校服裡的襯衣一塵不染的,襯著他那張白皙的臉。“想拿愛情和親情一起讓她選擇,你是傻子麼。”

    “可在你拿親情做要挾的時候,注定已經在愛情裡認輸了。”郝佑桀輕而易舉刺痛了他的軟肋,“我想我們應該成為朋友,如果沒有栩宣。或許因為栩宣我們更應該成為朋友。”郝佑桀像是第一次試圖對一個人妥協。

    “小子你記住,”路松贊一把扯過郝佑桀的衣領。“我愛她,我拿生命愛她,而你算個什麼。”路松贊一字一句說完,鬆開了郝佑桀一把把他推在欄杆上,轉身走了。

    颳起一陣風,郝佑桀沒有追上去,天台上只有他一個人,葉子都掉了,好像在嘲笑著他的懦弱。郝佑桀覺得自己胸口一陣陣疼,他看著路松贊離去的方向,覺得自己應該掉下點眼淚來。可是眼眶裡幹澀,什麼都沒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8:03

95.你是個懦夫

    在回去的路上路松贊碰到了中A門口的鄭尹浩,鄭尹浩看見他一個人回來,覺得郝佑桀像是出了事。“久違了。”路松贊斜著眼睛看著鄭尹浩,打了個招呼。

    鄭尹浩沒有說話,低著頭離開了。他知道路松贊瞧不起他,做過這樣的事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得到過路松讚的原諒。他走到了天台,天台卻早已空無一人。他給郝佑桀打電話,卻聽到熟悉的手機鈴聲在身邊響起來,扭頭才看見郝佑桀的手機在牆面的欄杆中間,黑色的亮著光澤的手機,很漂亮,很孤單的被遺落在天台的一角。

    郝佑桀自己回到家中,狠狠的把門一關。他脫掉上衣,看著這個已經收拾的很整齊的房間。

    “呵,真像個家一樣溫馨呢。”郝佑桀環顧著四種,微笑著喃喃地說,可不知怎麼的,眼淚就是從笑著的眼角裡滑下來。“郝佑桀你是個懦夫。”他對著牆壁大聲地絕望的喊了一句。打開電腦,他想學著安栩宣曾經說過的那樣,玩一玩電腦遊戲,可最終還是放起了搖滾音樂,他種種地躺在床上,才發現自己背部依然很痛。

    “這到底是怎麼了。”他自言自語地說。

    這時有人敲門,音樂開的太大郝佑桀也沒有聽到,門外的人打了好幾遍手機,可居然是鄭尹浩接聽的。鄭尹浩接到電話就趕來,門外站著的正是李警官。

    “佑桀……佑桀他沒犯什麼事吧。”鄭尹浩有些慌亂,看到李警官在門口很威武地站著。

    “小夥子,幫忙開下門吧。”李警官很謙和。

    “該死,這個小子。”鄭尹浩氣急敗壞地說,他拍了拍門,“喂,佑桀。”過了很久,房屋裡沒有任何動靜,除了震天響的搖滾。“怎麼搞的,先生您讓一下。”鄭尹浩推開李警官,後退兩步,然後一腳把門踹開。“警官,佑桀最近什麼事都沒做,我是他好朋友,我希望您在仔細調查一下,如果除了什麼事,不可能會是他的。”

    李警官微微一愣,盯著鄭尹浩,“誰告訴你我是來捉人的?我捉人會自己一個人來拿人麼?”

    “啊?那您……”

    “有點私人的問題我要跟他講。”李警官很正經的說,鄭尹浩看了看那一扇被揣壞了的門,“這……這都是些什麼事啊。”鄭尹浩一拍腦袋,“算了你們聊,我去找人修門。”

    郝佑桀從牆邊的鏡子裡看到李警官走進來,嚇了一跳。“你,你怎麼進來的?”

    “敲了很多下門,都打不開,打你電話,是你朋友接的。你朋友真是有力氣呢,一腳就把門踹開了。”李警一臉無辜的說,“年輕氣盛,我可沒慫恿他踹門。”

    “哦,沒什麼,揣就揣了吧,我手機扔掉了。”郝佑桀說。

    “怎麼了,想跟家裡玩失蹤了?”

    “我最近確實是打算去鄉下那一坐房子裡呆著,沒幾個人知道那個地方。帶著課本去看書。”郝佑桀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9:16

96.她居然一個人

    “恐怕是和女朋友分手了。但是去修身養性還是好的。”李警官笑著拍了拍他。

    “不是吧,這你也知道。”郝佑桀很驚訝的看到李警官如此淡定的看透了他的事情。

    “都是過來人,我也年輕過。對了跟你說正經的事,你讓我幫你打聽的人我找到了。有一個以她為戶主的房子在城市的南郊,但是她並不住在那裡。”李警官說。

    “李薇可?她在南郊買了房子?”

    “對,星海國際公寓的房子,但是她現在應該是在徐樟村住。並且是一個人。”李警官說出這些話的同時,郝佑桀覺得簡直就是晴天霹靂。她居然一個人,住在徐樟村!

    “她現在沒有工作,或是和一個……男人,四十歲左右,單身,高高瘦瘦的……”郝佑桀一邊說一邊誇張的形容,可李警官一直在搖頭。

    “她沒工作,一個人。”李警官又肯定了一遍他說的話。

    “怎麼會這樣。”郝佑桀突然胸口一陣堵的難受,生活充滿了戲劇化,真是天意弄人。郝佑桀苦笑了一下,“你沒事吧,臉色很不好。”李警官關切的問。

    “沒關係,我一個人呆一會。”郝佑桀說。李警官走的時候瞥見了桌上的安眠藥,指了指,說:“以後這種玩意少吃,有病要治,但是是藥三分毒。”他鄭重地說完,關上臥室門走了,郝佑桀的房門還沒有人來修,李警官看了看,什麼都沒說,拿著帽子離開了。

    在郝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裡,一個中年男人正聽著電話,臉上露出憤怒的表情。“你說什麼?他居然又在打聽那個女人。”他重重掛了電話,“郝總,您怎麼了。”

    中年男子氣的臉色發黃,他被秘書扶著做到沙發上,過了很久才終於從過分激動中恢復過來,“他……那個小子。不是在學校裡有一個很好的姑娘麼,怎麼又開始找那個女人了……你們,你們是怎麼跟蹤的!”

    “我們會盡快調查清楚。”秘書一邊道歉一邊收拾他因為憤怒而摔碎的被子渣。

    郝佑桀從床頭摸索出一盒煙,靠著床半躺著。在抽完一根菸後,他終於開始動身收拾行李,衣服,日用品,和一些書本,全部搬進車裡。在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鄭尹浩喊來了修門的工人。“換個門吧,我揣壞了。”鄭尹浩一臉無奈。

    “無所謂了,沒有門都沒有關係。”郝佑桀說,鄭尹浩看著郝佑桀抱著一個大箱子,心生疑惑。“你要去哪兒?”

    “換個地方住,這個地方在市中心實在太鬧,我回我原來住過的房子去。”郝佑桀叼著煙含糊不清的說。

    “那你還去不去學校了?”

    “過些時間再說吧,會回去的。反正我走不了,我老爸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死也要讓我死在學校裡面。”郝佑桀側了側頭,把蓋住眼睛的劉海甩到一邊。“喂。”鄭尹浩突然想是明白過來什麼。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9:37

97.安栩宣怎麼辦

    “你走了栩宣怎麼辦,如果她找你呢,怎麼才能找到你?你原來那房子在哪裡?”鄭尹浩問。

    “路松讚那小子不是還沒死麼?這問題恐怕是不該問我的。”郝佑桀聳了聳肩,打開後備箱往裡扔東西。鄭尹浩上前一把抓住他,“她現在應該在醫院裡吧。”

    郝佑桀嘴角抽搐了一下,“是,怎樣呢。”

    “就這樣走了?”

    郝佑桀深深看了一眼鄭尹浩,側過頭去。安栩宣,就像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因為總不能那麼輕易的得到,或者是從來不會屬於。正是因為珍貴,才叫願望的吧。郝佑桀微微笑了笑,他是那樣一個笑起來讓人心疼的男孩子。

    “我走了。”他拍了拍鄭尹浩的肩膀。

    一滴眼淚劃在鄭尹浩的臉上,屬於男人之間的眼淚。

    安栩宣是一個願望,總是穿著暖色調的衣服笑盈盈地出現在大家身邊,不管多陰霾,那種單純燦爛的微笑總是能讓人看到希望。畢竟鄭尹浩不是曾經年幼的鄭尹浩,他懂得一份美好的重量。

    郝佑桀心裡亂的很,他不知道安栩宣現在在哪家醫院,現在腦子裡出現了很多雜念,是關於李薇可。李警官告訴他的信息和他眼裡看到的反差太大,究竟是怎麼回事,他覺得自己必須回到徐樟村,去找李薇可問清楚。

    既然安栩宣是自己所不能的,那麼李薇可,總是自己可以無阻礙的去見面的吧。

    車子開到一個路口,突然被橫來的一輛吉普擋在前面。郝佑桀正納悶,車裡走下了兩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少爺,總裁讓您回家一趟,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講。”

    “我現在有事。”郝佑桀說,“我辦完事會回去的。”

    “這是總裁吩咐的,如果不行我們只能強制性帶走了。”一個站在前面的男人面無表情地說。

    “該死,不用了,我跟你們走。”郝佑桀氣急敗壞的走進車裡,他還在想著也許會在他們開車不主意的時候逃出去,可發現自己車身後也跟著兩輛車。看來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他只能跟著前面的車子走,雖然納悶,可知道自己沒有闖禍,父親也不會怪罪,所以就跟著他們走。

    到了公司前停下車,郝佑桀直接走進去,富麗堂皇的辦公大樓,在最頂層的辦公室,他推門而入。“爸,您找我有事?”郝佑桀對正喝茶中年男人說。

    那個男人皮膚微微鬆弛,鬢角有不少白頭髮,但是能看得出精神依然很好,舉止不凡。他示意秘書出去關上門,對郝佑桀說,“坐吧。”

    “前幾天你學校的老師反映,最近表現很好。總算是讓我省心了。”郝佑桀的父親微微笑了笑,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49:59

98.栩宣,保重!

    “爸,您有話就直接說吧。”郝佑桀早已摸透了他的心思,興師動眾的喊他來,絕對不單純的只是為了表揚。

    “你這麼著急,看來是要去鄉下了。”中年男人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說:“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回家去住,如果不願意在學校也可以,你可以回家去住。你回家和回鄉下一樣,都不會被人找到。你目的不就是想離開寫日子麼?”

    “不,不一樣。”郝佑桀皺了皺眉,“回家也可以,但是我必須先回一趟鄉下。”

    “去見她?”郝佑桀的父親直言問他。

    “是,有些事情我必須得弄明白。”郝佑桀說,“我讓李警官查過,可是她現在分明是一個人生活著。”

    “那你和你學校裡的姑娘怎樣了……”

    “爸。”郝佑桀說,“你兒子早已經是成年人了,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自己的感情問題。”

    “說實話我比較贊成你和她在一起。請你慎重考慮,正因為你是成年人,所以才勸你在家裡呆著,不要意氣用事,有些責任並不是說付你就能付得起的。”

    “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告訴你,該收收心了。不應該再貪玩了,喜歡一個人就一心一意的去喜歡,幹嘛朝三暮四,安栩宣是個好姑娘。”

    “我當然知道她好,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說可以就可以的,我找李薇可只是為了問清楚一些事情,不會繼續怎樣,我們早已分手了,我已經不愛她了。”郝佑桀解釋說。

    對面的男人沈默了很久,“那就相信你一次。”他擡起頭來,對郝佑桀說。“我不希望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

    “不會的,謝謝。”郝佑桀轉身離開了。

    “佑桀,我們很久沒一起吃過飯了,不一起吃飯再走麼?”那個男人在身後喊住他,此時,他第一次在郝佑桀眼裡是一個父親,而不是一個總裁。

    “爸,等我回來。我回家住。”郝佑桀說,他回過頭對他父親笑了笑,離開了。那個中年男人坐在椅子上,看著兒子離開的背影,“總算是有一次沒有爭吵的時候。”他喃喃地說,嘴角微微笑著,可卻紅了眼眶。

    郝佑桀心情也好很多,一開始以為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沒想到父親只是叮囑一番。他突然覺得輕鬆很多,在汽車開出市區外環,走上高速時,他看到了一個醒目的藍色標牌。已經走出市區了,他微微笑了笑。

    “栩宣,保重。”他喃喃地說,敞開車的頂棚,往徐樟村駛去。

    鄭尹浩在storyv2里坐著喝酒,他打了很多遍安栩宣的電話,可一直被掛斷。他又抱著僥倖的心裡播了一邊,打開擴音器放在桌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李文浩走到身後,拿起鄭尹浩的電話,說:“打不通她的電話麼?”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50:21

99.中心醫院

    “是的,今天早晨出現一點意外,她應該在醫院裡。如果她不接,路松贊也應該接電話,郝佑桀走了。”鄭尹浩焦急地說。

    “我有點……犯迷糊,最近很忙,也沒有關心過這些事。究竟怎麼了?”李文浩關心的問。鄭尹浩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李文浩才勉強聽明白。“松讚那個孩子,還是闖禍了。”他笑了笑,說。

    “該給她父親打個電話,這樣吧尹浩,你留下電話號碼,我晚上聯繫你。”李文浩說,“這是我名片。”他遞給鄭尹浩。

    “好的,謝謝。”鄭尹浩結果名片說。

    “我還有事,我正好要見她父親,先走了。”李文浩說,在出去的路上,他拿出手機正好給比爾打電話,可是猶豫了一番,他還是撥通了路松讚的電話。

    “喂。”路松贊接了電話。

    “松贊啊,得問你個事。你和栩宣在哪裡呢?”李文浩試探性的問了問,“今天晚上我去你們家,方便麼?”

    “文浩哥……”路松贊顯得猶猶豫豫。“我們不在家,請你也不要告訴我們父親。”

    “好的,我答應你不告訴比爾,但是你要答應我告訴我你們在哪兒,我興許還可以幫你說一個謊。”

    電話那頭的路松贊沈默了很久,還是說了出來。“中心醫院。”

    “好的,晚上我去看你們。”掛掉電話,路松贊才感覺到李文浩早已知道這一事,不然就不會這麼幹脆的掛掉電話卻不詢問誰生病,生了什麼病。路松贊看著安栩宣,她已經醒了。“爸爸的?”她問。

    路松贊搖了搖頭。“他的?”路松贊知道安栩宣嘴裡的“他”是指郝佑桀,他也搖了搖頭。“文浩哥的。”路松贊說。

    “哦。”安栩宣應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隔了好大一會,她才擡起頭,“哥,我手機呢?”

    “在你書包裡吧,可能放在家了。”路松贊幫她塞了賽被子,“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隨便。”安栩宣說,路松贊走出醫院,掏了掏衣服口袋,從褲子口袋裡掏出安栩宣的已經被他調成靜音的手機,看到鄭尹浩撥來的23個未接來電。雖然有罪惡感,最然路松讚自己都覺得自己太卑鄙太變態,可是明知道是錯的,他也要這樣一錯再錯下去。

    他到快餐店買了些東西拎回去,兩個人一起吃完飯。“一會文浩哥要過來。”路松贊說。

    “恩,哥我用一下你手機。”安栩宣說。

    “我手機……剛剛接文浩哥的電話,現在快沒電了。”路松贊有些心虛,安栩宣看出來路松贊在撒謊,因為他撒謊的時候總是兩個手抱在一起。安栩宣也沒再說什麼,“對不起。”路松贊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6-29 20:50:33

100.郝佑桀很傻

    “幹嘛突然給我說對不起。”安栩宣有些莫名其妙。

    “我失手,打到了你。”路松贊說。

    “你不該打他的。”安栩宣躺在病床上,說:“他對我很好,上次也是在這裡,我住院了。那時候你在國外,他在這裡照顧我很多天,很笨,削蘋果手就會削破,替我抄他根本看不懂的筆記,給我講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他從來沒有對你有敵意,一直很尊敬你,很真心的希望你能早日康複。”

    “你說的我感覺自己很不是人。”路松贊苦笑了一番。

    “哥哥也沒有做錯什麼,他背上有傷,因為我受的傷,昨天差點就被車撞死了,所以才幫他擋住,你們都不能打架,他是不想和哥哥打架才一直沒有還手的。”安栩宣靜靜的說,路松贊越聽越覺得罪惡,他藉口出去抽了支菸,在醫院的走廊上,遇見了李文浩。

    “我給你父親說今天晚上你們跟我玩,栩宣沒事吧。”李文浩說,“來的很匆忙,什麼都沒帶。”

    “不用,我們明天就能回家,今天謝謝文浩哥了。”

    “自己跑來抽菸?莫非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了。”李文浩笑了笑,說,“其實我今天是遇見你們同學了,才聽說了這事。”

    “不是太嚴重。”路松贊說。

    “郝佑桀走了。”李文浩淡淡地說,接過了路松贊遞來的一支菸,兩個人在門外站著,李文浩說。“郝佑桀,還是太年輕了。遇見事情一直是逃避,上次都是這樣,失蹤了很久。不知道這次又要失蹤幾天了,也許不會回來。”

    路松贊有些驚訝,“他去哪裡?”

    “大家都不知道,連他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他的去向,可能只有他家人才知道吧。”李文浩說,“怎樣?滿意了吧。”

    “這個時候,連文浩哥都瞧不起我麼。”路松贊感覺到李文浩嘴裡輕輕的遺憾和諷刺。

    “不是瞧不起,你誤會了。我比你也大不了多少,可能是在社會上呆久了,自然成熟了些。我只是覺得,這樣做並不好。郝佑桀走,無非是一種讓步,今天栩宣受傷了,為了你也為了他,他看不下去了,所以就走了。愛一個人,該這樣做,對吧。”

    “文浩哥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是想說,郝佑桀很傻。他以為他走了,安栩宣就不會受到傷害。”

    “我會保護他。”路松贊說。

    “可是你代替不了郝佑桀。如果我是安栩宣,有哥哥很幸福,有愛的人也很幸福。這是兩個不會彼此幹擾的感情,親情永遠要比愛情來的深沈,可是缺了什麼都不行。”李文浩說,“如果我是你,我會讓她去愛的人身邊,自己退回到做哥哥的位置。”李文浩拍拍路松讚的肩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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