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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云]陌生情人[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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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29 18:55:54
標題:
[梓云]陌生情人[全書完]
陌生情人
作者:梓云
這名喚沈若芸的女人真不給面子!
好歹他也是個翩翩美公子,她卻一看見他就踉蹌後退
一與他眼神交會便匆匆轉移,之後乾脆拔腿就跑!?
有內情!正好很久沒玩猜謎遊戲,不如趁此重溫舊夢……
命運真愛捉弄人!
六年前,一場陰謀害得她不得不以另一個面貌生活
本以為從此不會再和她最愛的男子有瓜葛
想不到她卻在化妝舞會上和他共舞好幾曲
慌得轉身落跑,怎料此舉竟挑起他的好奇心——
歐陽烈不僅強拉她去公園抬槓,三不五時跑來她開的咖啡館「坐鎮」
這會兒更出人意料要她當他的女朋友?
抱歉吶,她這個「舊愛」一點也不想成為「新歡」……
都怪她意志不堅!
竟在被歐陽烈吻得暈頭轉向後,脫口應允當他的女友
孰知「新歡」這位置還沒坐熱,就有人上門「橫刀奪愛」
還揚言要給她好看!煩死人了﹏﹏
她決定要學「孔融讓梨」把他讓出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29 18:56:13
第一章
暈黃的燈光、柔和的音樂,投射回旋在華麗的別墅內,上流社交圈,衣香鬢影的化裝舞會,事實上是一場變相的相親大會。
“沈氏集團”是一個大財閥,底下產業遍佈台灣,娶了沈若芸就等於挖到一座金礦,有用之不盡的金錢與隨之而來的名利地位。
自從沈念生宣佈要為獨生女舉辦一場化裝舞會後,各企業家之子無不用盡心思取得沈若芸的資料,準備施展魅力贏得芳心。
但惟有一個人例外——
藍色,蔚藍的天空顏色,讓心情也猶如天空般,美麗的色彩,帶給人們一天的好心情。
歐陽烈一雙漾著神秘色彩的星眸,饒富興味地瞅著眼前美麗的佳人。
藍色,他最著迷的顏色,穿在美麗的女人身上恰到好處。
她完美的曲線,將藍色這個迷人的色彩發揮得淋漓盡致,也將他的好心情帶到最高點。
原本他對這種無聊至極的化裝舞會沒啥興趣,但眼前的女人卻成了他非出現不可的原因。
他揚起一抹令女人心醉神迷的笑,低沉醇厚的嗓音如一首美妙的曲子,優雅地飄出——
“你喜歡藍色嗎?”
“喜歡。”羽毛絨眼罩下的雙眸,猶如高掛天空的星星般,一閃一閃的好誘人。
嗯,他滿意這個答案,繼續追擊︰“跳完幾首曲子,我想我們不算陌生了,對彼此也應該都有好感,不妨將面具摘下,以真面目相見?”
“可以,不過你先。”她大方地允諾。
“當然。”歐陽烈立即摘下眼罩,露出他出色的五官。“歐陽烈,很高興認識你。”
深黑的雙眸猶如大海般深沉,卻也猶如天空的顏色,是雙能夠帶給別人愉快及好心情的俊眸。
斜揚的眉毛挑起探索意味,無邪的鼻子卻帶點邪惡,讓人分不清他真正的個性,傲然的厚唇,展現出他魅力的一面。
對這麼出色的五官,眼前的佳人應該是一副興奮、高興的表情,但是隨著歐陽烈報出自己的名字,對方卻因此踉蹌了好幾步。
羽毛絨眼罩下的雙眸露出難以置信的驚訝及害怕。
“你怎麼了?”歐陽烈皺起眉頭。
他對自己的面貌相當自負,但她卻一副驚訝的表情,這是為什麼?他百思不得其解。
上次因為尚暘與業家伶的事,他與沈若芸已有一面之緣,而那一面之緣便讓他牽腸掛肚至今。她晶瑩似水的雙眸令他感到似曾相識,但記憶中卻沒有這樣的人出現過,更別提她的名字了。
隨著他的探索,小而挺的鼻子、柔嫩的美唇、兩道富有朝氣的眉毛,所組合而成的五官卻是一張陌生的臉孔。
為什麼會這樣呢?
歐陽烈不了解自己的反常為何,但他的直覺從來沒錯過,對方的雙眸似會說話,讓他覺得似曾相識。
是他過於敏感嗎?
腦海中再度浮現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那時候的沈若芸也是這般驚慌失措。雖然後來她力求鎮定,但眼眸中的心虛卻是顯而易見,每當他與她眼神交會,她便會心虛地移開目光,那態度令他無法漠視。
自從他從尚暘口中得知沈老宣布要為獨生女舉辦一場化裝舞會後,便有一探芳心的決定。
簡單地說,雖是一場化裝舞會,每個人都戴著面具,但歐陽烈早在沈若芸出現在會場時,便已鎖定住她的身影,進而邀舞。
歐陽烈朝她逼近,有股沖動想立即摘下她的眼罩,仔細端詳印象中的她。
不過每當他前進一步,沈若芸就後退了好幾步,甚至興起拔腿就跑的念頭,卻被歐陽烈的雙手按住,“你怕我?”她的舉動真的很奇怪。
“沒有!我只是訝異會在這裡遇見你,而且你竟然是我挑中的舞伴。”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度,沈若芸立即冷靜下來,些微顫抖的雙唇漾開笑容。
她的反應真的太奇怪了。“我都已經摘下眼罩了,你呢?”
對方深吸一口氣,在歐陽烈黑眸的注視下,伸手拿下自己的眼罩,不再遮掩地露出美麗的五官。“沈若芸。”
聽見她吐出自己的名字,歐陽烈將目光對上她那雙星光熠熠的眼,就像有一種魔力般。“我們終於又見面了!”再度涌起似曾相識的感覺讓歐陽烈直皺起眉頭。
“終於?”她不解這個字眼。
“上次為了尚暘的事,我們沒能好好聊聊,所以——”
“等等,你是說從…一開始你就知道是我,而你今天會出現在這裡也是因為我?”沈若芸急忙打斷他的話。
“你說呢?”歐陽烈沒有回答,反而綻開一抹神秘的笑。
沈若芸不由得全身顫抖了起來。要她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面對他,她根本做不到,只有逃避的念頭。
上次為了家伶的事,她已經被嚇一次了,如今她根本無法承受這種過大的精神壓力,她想逃,直覺地想逃!
“很抱歉,容我先走一步,”說完,她不顧歐陽烈錯愕的表情,拉起裙擺,猶如避鬼魅般的恐慌,火速逃離歐陽烈的視線範圍。
空氣中飄著她匆匆離去的髮香,她留下的迷團,引起歐陽烈更強烈的探索欲望。
這個謎樣的女人,到底為何見到他會如見到鬼魅般逃離,他一定要查個清楚。
歐陽烈站在原地,雙眼中的執著表露無遺。
不,怎麼可能!
沈若芸倉皇地逃離宴會會場。
加快的腳步猶如脫韁的野馬,一刻也無法停歇,直到一個轉角處,她才停下腳步喘息著。
無力的雙腳、疲憊的身子,透露出她的虛弱與逃避的意圖。
苦不堪言的容顏,呈現出一種憂郁的表情。
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見他,而且兩人還共舞了一段時間。
上次那場化裝舞會被父親發現她根本沒出席,還讓家伶冒充她後,父親氣得吹胡子瞪眼,揚言這次如果再亂來,便要替地安排一場一對一的相親。
原本她以為父親是在開玩笑,但當父親拿出一本厚重的相本時,她知道父親不是說笑而已,他真的會這麼做。
一對一的相親?那種場面多尷尬,為了不讓自己處在那種水深火熱之中,她寧願戴著面具參加化裝舞會。
反正只要她出席這場化裝舞會就行,沒有人規定她一定要摘下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但打從一進場,情緒就莫名其妙地一直被一個陌生男人牽引著,她迷糊地答應他的邀舞、迷糊地舞過一曲又一曲,完全無暇顧及別人的眼光,只能陶醉在那陌生男人眼中。
在共舞期間,陌生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令她沉醉向往,讓她一度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從前那段甜蜜的時光。
這陌生男人身上竟有著“他”的味道!
當時她曾這樣想過,也許是因為前陣子“他”的出現讓她完全亂了心,她只是放縱自己一次又一次地沉淪。
但沉淪的後果竟是得付出如此的代價!
在毫無預警下,她見著他的真面目,更隨著他念出的熟悉名字,讓她心下大驚。
這怎麼可能!
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她竟然又遇見了他。
真是造化弄人,明明已經不可能在一起的兩個人,為什麼要在此時此刻讓他們重逢呢?
她低垂著頭,腦子裡卻閃過一張懦弱哭泣的臉龐。
你要過得快樂,千萬不要被打倒了!
猶言在耳的語句刺穿她的耳膜,突然她伸出雙手輕撫著自己亮麗的五官。
這個臉龐……
她的唇角露出一抹譏笑。瞧她緊張得像什麼似的,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她了,甚至在兩次的踫面時,他都認不出她來,她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今晚不過是個意外的插曲,更是句點,她相信他們不會再有交集了。
重新整理過情緒,沈若芸抬起頭,露出一個相當有自信的笑容,在藍色晚禮服的襯托下,她像極了一個清純的天使,將歡樂施放在人間。
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任何事都難不倒她!
這種自信,將使她的人生過得更有意義。
她一定要活得更快樂,不為誰,只為自己。
“音音,這位是歐陽伯父的兒子,叫烈。”
被喚作音音的女生低垂著頭,不敢直視眼前的男生。
他長得好英俊,有一雙迷人的眼睛,張雨音在心裡暗忖,才第一眼她就失了心,把生平第一次的單戀給了這名喚歐陽烈的男生。
那一年張雨音十八歲,歐陽烈二十三歲。
“羅曼蒂克”西餐廳,坐落於繁華的鬧區,每天都是門庭若市。
獨特的裝潢及三位美麗的老板娘,是吸引顧客上門的主要原因之一。
沈若芸,雖出生於名門,但其開朗不驕縱的個性,常常讓人不自覺地迷失在她那燦爛的笑容中,無法移開目光。
忙碌的星期三,讓一早就出現在羅曼蒂克的沈若芸忙得不可開交。
只見她一刻不得閑地站在吧台裡,煮著客人點的咖啡。
她熱衷於這份工作,所以臉上無時無刻都掛著甜美的笑容,令客人看了也能擁有好心情。
“若芸姐,四號桌要一杯卡布奇諾。”店員曉芳拿著點餐單走了過來。
“好。”沈若芸面帶笑容響應。
“若芸姐,心情不錯喔,是不是化裝舞會上有什麼艷遇?”曉芳走入吧台,在沈若芸耳朵旁小聲問道。
“胡說什麼,我本來就這樣,什麼時候心情不好了。”她白了一眼愛收集她們三姐妹的八卦,再高價出賣給愛慕她們的客人的曉芳。
“是沒有,從我認識若芸姐到現在,從沒見過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沒看過你凶耶!怎樣,凶一次給我看看,讓我見識一下生氣時的若芸姐如何?”
沈若芸雙手叉腰,“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我心情好不好關你什麼事!”她仍是一臉笑意,看不出生氣的模樣。
曉芳皺了下鼻頭,“若芸姐,你沒聽過常笑的人容易有魚尾紋嗎?這樣會有損你美麗的容顏喔!”
“我寧願笑口常開,也不願意為了自己的美麗,讓生活中沒有笑容及樂趣。”
曉芳一聽馬上見風轉舵,“說得好,不愧是我們的若芸姐,我們的客人就是沖著你美麗的笑容而來,你千萬不要有不開心的時候,我剛才說的話你就當作是在放屁好了。”
“這我早就知道。”沈若芸掩嘴而笑,不想太傷她的心。
“若芸姐,好啊,你真的把我說的話當作是在放屁!”曉芳瞪大眼看著笑得十分開心的沈若芸。
“我不理你了啦!”說著她當真別過頭,不理沈若芸地生著悶氣。
“別生氣了,我跟你開玩笑的。”見曉芳生氣了,沈若芸連忙道歉。
“哼!”曉芳依舊不理她。
“曉芳……”沈若芸賠著一張笑臉求饒。
她最怕人生氣了,踫上這種人她總是沒轍。
“哼!”她又是一樣的反應。
“曉芳,我……你怎麼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曉芳雙肩抖動,似乎在強忍著什麼。
沈若芸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才知道曉芳根本沒在生氣,反而笑得不亦樂乎。
當下她佯怒道︰“你耍我!”瞧,到底誰才是老板娘,她的好脾氣讓曉芳爬到她頭上來撒野了。
“我哪敢耍你,若芸姐,我只是覺得太好笑了嘛。捉弄你真是人生一大樂事啊!”
“你搞清楚,我是你的老板,這麼捉弄我,不怕我把你Fire掉?”
“怕,我怕極了!”轉眼間,曉芳一副可憐的模樣哀求道︰“若芸姐,我求你不要把我Fire掉,我得靠這份工作來維持家計,我上有阿祖、奶奶、爺爺,下有弟弟、妹妹,若你把我Fire,我們吃穿要靠什麼呢?我求你不要這麼狠心。”
“狠你個大頭鬼,什麼時候你們家的經濟要靠你這份微薄的薪水支撐,我聽你在胡扯!”她狠狠地敲了曉芳的頭一記。
“既然知道我薪水微薄,為什麼不加薪呢?”曉芳摸摸挨敲的頭嘟囔道。
聞言沈若芸的眼睛眯成一條危險的細線,“你嫌薪水太少是不是?”
“是啊,我每天都要工作到好晚,好累喔!”她乘機敲竹杠。
也只有她這號人物,才敢這麼厚臉皮地向老板要求加薪。
“既然太累,不如我讓你休假幾天,再給你一筆錢去玩玩,你說好不好?”
“好!當然好。”
“你說的喔。”
沈若芸奸笑著握緊拳頭,來勢洶洶地朝曉芳的臉逼近。
“若芸姐,你做什麼?”曉芳連忙將雙手擋在臉前。
“我要把你打得鼻青臉腫,然後給你一筆醫藥費,順便讓你休息個幾天!”她惡狠狠地道。
“那不用了,我看我還是老實一點認真地工作,有你這美麗的若芸姐陪我,我就算再累精神也來了。”她打哈哈地避開那來勢洶洶的拳頭。
笑話,她美麗的臉龐要是受傷了怎麼辦?
“算你識相。”沈若芸鬆開握緊的拳頭,將煮好的咖啡倒進咖啡杯裡,“這是四號桌客人要的卡布奇諾。”
“是,女王陛下。”曉芳俏皮地將右腳往後一曲,彎下腰鞠躬。
沈若芸翻了翻白眼,“真受不了你,趕快端去給客人吧!”
蔚藍的天空,將羅曼蒂克照耀得如它的色彩般,一踏進這裡就能看到沈若芸美麗的笑容。
她是一個能帶給客人歡笑的女人,渾身散發出天使般快樂的韻味。
台北市郊,一處寬闊的地方蓋著一幢獨特的別墅。
高科技的防盜設施,讓人只敢遠觀而不能親近,它的獨樹一幟,讓過路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水藍的房屋漆色沐浴在太陽光下,就像一幢會發光的建築物,在萬裡晴空中綻放它美麗的光芒。
走入室內,牆壁的藍色系與屋外相呼應,點綴出一室的柔亮及光芒。
歐陽烈慵懶地躺在沙發上,閉上雙眼休憩,讓他渾身充滿懶洋洋的氣息,室內的氣氛也因他臉上平靜的表情而柔和不少。
休息片刻,在他睜開雙眼的一剎那,室內的氣氛又轉換成一種蓬勃的朝氣,隨著他的情緒轉化而帶給人不同的感受。
他撐起身子交叉著雙腿,頭部靠著沙發,腦子裡不斷浮現沈若芸的名字及容顏。
不管想多少次,他還是覺得那雙眼睛像極了一個他熟悉的人,只是這會不會是因為自己對她魂牽夢縈,才會把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女人當成是“她”……
雖說她身上有太多像極了“她”的感覺,但不可能,她那張臉不是他所熟悉的。然而為什麼他就是忘不了她那雙似曾相識的眸子?它像會說話般的吸引他,就如他與“她”第一次見面時。
那是一雙美麗的星眸,晶光熠熠,甚至將他吸入一個無邊無際的星際,讓他的人生充滿訝異、驚喜。
照道理講經過這麼久,他應該死心,因為無論他動用多少人力,就是無法找到世界上有一個叫“張雨音”的女人,他應該相信她真的死了。
但是都已經六年了,心頭上仍盤旋著對她的一份感情,教他魂牽夢縈。
在十三歲那一年,他遇見了一個像天使般的女孩,她燦爛的笑容,讓他生活了二十三年以來,第一次感到心跳的悸動及血液的鼓舞。
那是他的初戀……
“我喜歡你,你可以當我的女朋友嗎?”
生平第一次向女人告白,歐陽烈緊張死了,交握的一雙手甚至滲出汗水來。
他一雙含情脈脈的眸子,直凝視著嬌羞的張雨音。
“嗯。”張雨音羞澀地低垂著頭,一顆心處在悸動興奮的狀態,沒想到自己單戀的男人竟會向她告白。
聽到她的回答,歐陽烈高興得揚起大大的笑容,一聲歡呼下,他抱起羞澀的佳人轉起圈圈來,一圈接著一圈。
他的好心情,感染了天空上飄飄然的彩雲。
這是他們認識兩個月以來最快樂的一天……
“隨著休閑意識的抬頭、休閑活動的多樣化,休閑鞋的市場潛力被看好;‘張氏企業’是第一家提出休閑鞋主張的公司,隨後其他企業雖然也有休閑鞋品牌的建立及知名度與形象的提升,但張氏企業的休閑鞋仍被大眾喜愛,並擁有龐大的消費,讓張氏企業至今仍屹立不搖,這點值得我們效法、學習。
“所以針對張氏企業提出的企劃案,我覺得可行,公司可以跟張氏企業合作推出新一款的休閑鞋,借著張氏企業的經驗老道,把公司帶入休閑鞋的領域,與其他品牌相競爭;我相信以公司的人才濟濟,要在休閑鞋市場打出一片天空不是難事。”
歐陽烈對自己負責的企劃大略提出說明。
在場開會的只有少數重要的人。
“掌握重要的據點、搜集市場情報與消費者反應,是一項重要的工作,我相信這方面的專業知識將隨著公司與張氏的合作,漸漸明朗化及專業化。這份企劃案就由烈全權處理,我希望在休閑鞋的市場,公司的投入能漸漸嶄露頭角,繼而成為第一。”
風尚暘聽完歐陽烈的分析,立即將這份重要的企劃案交給他去籌劃。
“這關係著公司能否在休閑鞋的市場裡打出一片天空,若不謹慎點,一切都白費;可是尚暘我必須告訴你一聲,我拒絕接受這份工作。”
“你拒絕?”風尚暘跟羅峻男及其他人都因為他的話而感到驚訝。“這是為什麼?當初對這個企劃案你不是相當有興趣,所以我才把審核、評估的工作交由你著手,現在一切都差不多了,你才告訴我你不想接手這份工作?”
“你不接受這份工作,總得說出一個理由吧!”羅峻男跟著附和。
“尚暘、峻男,我知道你們一向公私分明,不喜歡員工把私事混到公事上,但這次我希望你們不要過問原因,總之這份工作我無法勝任。”
“這是我第一次看你拒絕我派給你的工作!”
“請你見諒,我相信以峻男的能力絕對可以勝任,甚至做得比我更好。”
他給人的感覺像是蒙上一層神秘,但轉瞬間卻又屈服在他迷人的笑容裡,讓人分不清他真正的想法是什麼。
一位身穿鵝黃色長裙的女人出現在歐陽烈的別墅裡,那鵝黃色的衣裳將她曼妙的身材表露無遺。
她笑意十足地站在歐陽烈打開的門前。
“你怎麼來了?”張雨蘭的出現,讓歐陽烈的好心情立刻降到零下幾度,但他還是維持著表面上的歡迎。
“烈,你是不是討厭我,所以才會拒絕這份工作?”張雨蘭拿著一份企劃案,縴瘦的臉龐不開心地皺成一團,尾隨歐陽烈進入客廳。
“怎麼會,那是尚暘下的命令,我只是遵從而已。”
“你騙人,你根本是在逃避我,你討厭我了,對不對?”張雨蘭眼中霎時凝聚淚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怎麼會討厭你呢?”
“那你最近怎麼都不來我家找我?而且這份企劃案我原以為會是你來跟我接洽,可是怎麼會變成羅峻男?”
“雨蘭,我還有別的工作要做,尚暘既然把這份工作交給峻男去處理,我相信他比我更能勝任這份工作。”
“但是……”當初她提出這份與“風氏”合作的企劃案,無非是想利用工作機會與烈更加接近。
從第一眼見著歐陽烈,她就深深為他風度翩翩的氣質所吸引,不管他是姐姐的男朋友,一顆芳心從此為他悸動。
但他自始至終總是擺出一臉親切有禮的笑,與她保持相當的距離,就算姐姐死了,他依然如此。
但她不信,她一定要讓烈喜歡上她。
她是這麼的喜歡他,為了他,她努力地變美麗、漂亮,成為一個人人掛在嘴邊的淑女,就算在她身上有姐姐的影子,她依舊努力地想扮演好這個角色。
只因她知道烈喜歡這樣的女人。
“雨蘭,我相信這份企劃有沒有我的參與,休閑鞋的上市仍舊可以在市場上受到歡迎,我相信峻男的能力。”
風氏集團之所以會有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他與尚暘、峻男胼手胝足拼出來的,三人的能力可說不相上下。
“烈,難道你會不明白我的心意嗎?媽媽一直希望我們兩個能夠結婚。”張雨蘭不顧一切地開口。
“雨蘭,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把你當成妹妹。”這就是他拒絕參與張氏企劃的原因。
雨蘭是音音的妹妹,自音音死後,為了妥善照顧張夫人及雨蘭,他一肩擔起岌岌可危的張氏企業,達成音音生前無法完成的心願。
為了父親遺留下來的企業,音音一直勞心勞力,最後終於體力不堪負荷而得了憂鬱症,甚至用一把火把自己活活燒死。
為了完成音音的心願,他一肩擔起群龍無首的張氏企業,除去內憂、對抗外患。
在他的大刀闊斧、排除萬難之下,終於讓張夫人坐上董事長的位置,讓張氏企業不落入外人手中。
不過也由於這樣,張夫人一直想把他跟雨蘭送作堆,他已經不知拒絕了多少次,但張夫人依舊不死心。
現在倒好,張夫人沒說話,倒換成雨蘭來質問他。
他清楚知道自己對她從來沒有那方面的感覺,為什麼她們就是不肯放過他?
“我不要你把我當成妹妹,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為何一直拒絕我,難道你對姐姐還念念不忘?”她愁眉不展道。
“不管有沒有音音的存在,我還是會把你當成妹妹,你應該明白這一點。”
“我不要!烈,我要你喜歡我、愛我,我是這麼的愛你,為什麼你就是不能接受我的感情呢?”張雨蘭明亮的大眼像水龍頭似的淚如雨下。
在不甘情緒的折磨下,她柔弱地撫著心臟昏了過去。
他一看,趕緊沖到張雨蘭面前呼喊︰“雨蘭!雨蘭!”
該死的,他怎麼忘了雨蘭的心臟受不了太大的打擊,她有先天性心臟病啊!
歐陽烈懊惱不已地拿起話筒,急急忙忙地撥了張雨蘭專屬醫師的電話。
“你醒了。”歐陽烈懊惱的臉,出現在張雨蘭張開的眼前。“我……對不起。”他急忙懺悔。
張雨蘭伸出一雙蒼白的手。
“我不要你說對不起,都怪我自己,若不是我太愛你,我也不會這麼痛苦,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你拒絕我是應該的。”
“你的身子還很虛弱,不要說這麼多話。”
“其實我很怕,怕自己今天過得了,明天卻活不了……”
“我不許你說這種話,現在的心臟手術很進步,只要你肯動個手術,我相信你的身子會好起來的。”
“不!我不要,若是有個萬一我就再也見不著你了。我不要動手術,我寧願這樣子,你才會心疼我、在我身邊照顧我。”她雙眼中充滿了深情。
“你這是何苦呢?就算你的身子好起來,我還是會心疼你,你是音音的妹妹,音音最疼你了,不是嗎?答應我,盡快動手術。”
“我說不要就不要,我害怕,我不要!”她倏地歇斯底裡地發狂,拒絕聽到他任何安慰的話。
尤其在看到他提起姐姐時,那副溫柔的模樣,更教她痛苦萬分。
為什麼地就是無法取代姐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呢?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你不要這樣子,身子會受不了,聽我的話,好好地閉上眼睛休息。”歐陽烈耐心地哄她。
“我要你在我身邊陪我,不准走開喔!”張雨蘭伸出手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不放,這才開心地閉上眼睛。
歐陽烈百般無奈地看著自己被握住的手,只要他稍微一動,雨蘭就會立即睜開哀怨的雙眸,所以最後他放棄了掙脫的念頭,靜靜地等著張雨蘭沉睡。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29 18:56:53
第二章
“爸、媽、叔叔,我回來了!”沈若芸站在玄關處朝屋內喊。
歐陽鳳從廚房走出來,“若芸,你回來了。”她拿著鍋鏟笑道。
歐陽風最大的興趣就是下廚,所以盡管依沈念生的經濟能力可以為她雇用佣人,但她仍堅持自己下廚。
而且在她的觀念裡,錢財是用節儉堆積而來的,所以沈家只有沈氏夫妻、沈立人與沈若芸四個簡單人口,想做什麼都自己來,完全不像別人眼中的名門世家。
“嗯,好累喔!”
“工作了一天當然會累,趕快去洗個澡,待會兒就要開飯了。”
她這個女兒跟她的個性完全一模一樣,好勞惡逸,家裡明明不需要她出去外面拋頭露面,但她為了自己的興趣,仍堅持處身於忙碌的工作中來得到快樂。
“爸爸和叔叔呢?還沒回來嗎?”
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兩個男人的存在,車子卻已停在車庫中,讓沈若芸眼中充滿疑問。
“早就回來了,他們兩人到公園去逛逛。”
沈若芸點點頭,“爸不是說今晚會有一個很重要的客人嗎?”她邊走進房間拿換洗衣物邊跟歐陽鳳說話。
“哦,你是說朝凡啊,就是因為他來了,你爸跟立人怕他無聊,所以帶他到公園四處逛逛。”
“朝凡?”是個陌生的名字。
“是啊,你爸帶回來的客人長得一表人才、斯斯文文的,叫梁朝凡。”
“媽,爸打的該不會是那種主意吧!”她心中警鈴大作。
她才二十六歲而已,老爸就一直想把她嫁出去,哦,饒了她吧!
將手中的換洗衣物放回房間,她準備溜之大吉。
正當她偷偷摸摸地放輕腳步往外走時——
“就是這麼回事。若芸,你爸爸交代我,無論如何千萬不能讓你出去,你應該明白媽的意思,不要讓我難做人喔!”
看穿女兒的念頭,歐陽鳳轉過身子惡臉相向。
“媽,你也幫我說說爸爸,我才幾歲而已,他就想把我嫁出去,是不是嫌我在家裡太吵了?而且爸不是答應過我,只要我去參加舞會,他就不強迫我嗎?”被歐陽鳳發現意圖,沈若芸當下惱羞成怒。
沒想到化裝舞會完,爸爸竟然又安排這種相親!
“那是在你選到對象的前題下,既然那些企業家之子你都看不上眼,你爸只好死心,聽你叔叔的話,讓你與朝凡見面。現在,你給我乖乖地去洗個澡,穿件漂亮的衣服,待會兒好好地和朝凡見面。”
她綻開笑容,將視線定在惱羞成怒的女兒身上。
“說穿了,爸帶那個人去公園逛逛,只不過是要讓媽乘機對我說教,對不對?”她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走進自己的房間,又拿了剛才的衣服走出來。
“你明了就好,我也不多費唇舌。”歐陽鳳見若芸走進浴室裡,才放心地繼續煮她的菜。
關上浴室的門,沈若芸古靈精怪的腦子正不住地轉著。
要她乖乖地讓人評頭論足,那是不可能的事!
飯桌上,沈念生怒瞪著作怪的沈若芸。
他千交代、萬交代要女兒端端莊莊地出來見人,但她偏不聽,瞧她把自己打扮成什麼樣子,活像一個流鶯。
臉上濃妝艷抹,指甲上塗著鮮紅蔻丹,一身奇異的衣著打扮,五顏六色的衣服看得讓人眼花繚亂。
“媽說你叫梁朝凡,跟我叔叔一樣是外科權威。真不簡單,年紀輕輕醫術一流呢!”沈若芸漠視沈念生那雙怒氣沖沖的老眼,玩心大起地扮起自己粗俗的角色。
只見她大口大口地扒著飯,而且嘴裡還有飯菜就不時說著話,語焉不詳的。
“若芸,把東西吞下去再說話。”歐陽鳳尷尬地指責她的行為舉止。
“我相信朝凡一定不會介意的,瞧他一表人才,我看一定有很多女人倒追他,是不是?”
梁朝凡正襟危坐地看著沈立人醫生所描述的姪女,不禁額際直冒冷汗。
看來沈醫生把自己的姪女美化了。
這也難怪,親人眼裡不論美醜總是最好。
都怪他的心腸太軟,一時相信沈醫生的話,才會讓自己處在這麼困窘的局面。
“你怎麼都不說話?”
“若芸,要說話也等把口中的飯菜吃完再說,你沒看見朝凡正在吃飯嗎?”沈立人斥責道。
瞧他這個聰穎頑皮的姪女把大哥氣得火冒三丈的模樣,他再不出聲幫大哥滅滅火,難保待會兒整棟房子不會燒起火,他可不想成為無殼蝸牛。
沈立人的斥責沈若芸接受,也稍微收斂了下自己誇張的舉動,但卻不忘進行下一步。她立即漾開一抹笑問道︰“好吃嗎?”
他不說話,她偏要讓他說話!
梁朝凡連忙點頭,“好吃、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啊。”她一臉熱心地看著他。
“是、是。”梁朝凡連忙點頭拿起筷子夾菜。
“千萬別噎著了。”
她那張烏鴉嘴話才一說出口,梁朝凡果真噎著了。
“咳、咳……”他猛拍著自己的胸膛,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
歐陽鳳見狀,趕緊舀了一碗湯給他。
“謝……謝。”梁朝凡喝下湯,才稍稍順了氣。
沈若芸在一旁掩嘴而笑,卻見沈念生一雙眼珠子氣得都快蹦出來了。
“爸,媽煮了一桌子好菜,怎麼不見你夾菜?”沈若芸笑得花枝招展,並動手為沈念生夾菜到他的碗裡。
她根本是存心挑釁!沈念生氣得吹胡子瞪眼。
都怪他平時太寵這個女兒,才會讓她這麼無法無天,淨做些讓他不高興的事。
現下礙於客人在場,他也不便發脾氣。
但沈若芸就是看準他這一點,才會如此無法無天!
“朝凡家裡人都做哪方面的工作?”歐陽鳳見老公一副氣沖沖的模樣,趕緊出聲想化解這尷尬的氣氛。
“家父是醫生,開了一家私人醫院、”
“這麼說,你學醫是為了繼承家業?”
“可以這麼說。”
“既然你要繼承家業,怎麼還會在叔叔的醫院裡當醫生?”沈若芸疑惑地張大眼問。
“我爸的意思是讓我先見見世面,等我社會歷練夠了後,才讓我接下家業。”
“那嫁給你當老婆,不是當院長夫人的命?”
“是啊,這麼好的老公到哪裡去找!”沈念生意有所指地說。
一雙老眼仍舊不肯放過沈若芸地瞪著她,要她安分點,千萬別把這麼好的金龜婿給嚇跑了,不然待會兒就有一頓排頭吃。
不過,這個警告似乎已經來不及了,沈若芸在梁朝凡心裡,已經留下不好的印象。
任憑沈念生、沈立人如何笑容可掬地應對、挽回,梁朝凡在心裡早已下定決心,和她絕對沒有下一次見面的機會。
這麼“好”的女人,他可要不起!
“那你有兄弟姐妹嗎?”
“沒有。”
“獨生子啊,那你就不用煩惱會有人跟你爭奪財產,等你父母兩腿一伸,他們名下所有的財產就歸你所有了!”
“若芸!”歐陽鳳連忙制止女兒的口不擇言。“朝凡,你不要介意啊,若芸就是這個性子,心直口快,說話完全不經過大腦,其實她沒那份心的。”
“我怎麼會介意呢?”他臉上堆起笑容,心裡卻不住咒罵著。
“是啊,他怎麼可能會介意,我說的全都是事實嘛!來,吃飯、吃飯。”沈若芸漾開笑容,厚厚的濃妝完全遮掩住她的美貌。
有眼不識美女的梁朝凡,就在食不知味的情況下結束這一餐,隨即狼狽地找個借口告辭沈念生與沈立人,連飯後閑聊的機會也不給。
如果可能,梁朝凡真希望永遠不要再見到沈若芸這個醜八怪!
這頓飯局,他來錯了!
對於他的匆匆離去,四人之中最得意的,當然是笑得合不攏嘴的沈若芸。
但是在她笑得非常開心的同時,一頓排頭也正等著她。
沈念生與沈立人隨即怒目相向,對她展開一場嚴厲的訓話……
“那個張夫人真是煩死了!”若不是念在這份企劃案的重要性,他早就把企劃案交給別人去處理了。
“又怎麼了?”歐陽烈從一堆密密麻麻的數據中抬頭,就聽見羅峻男的抱怨。
“我真是受夠了她們母女倆,左一句烈、右一句烈,開口閉口都是烈,我都快被她們給煩死了,若你還是不願意答應接手這份企劃案,我一定會崩潰而死!”
從沒見過這麼粘人的母女,兩人一提起烈,就像中了獎般,興奮得要命。
“等你死了再說吧。”歐陽烈彎起唇角,側著頭笑。
“你還真巴不得我趕快死耶!”
“當然。”
羅峻男白了他一眼,“你真聰明,把這份吃力不討好的工作交給我,其實你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情形對不對?”
“最近應付她們兩個,讓我覺得越來越吃力,如果再不離她們遠一點,恐怕我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皮笑肉不笑地說。
“你怎麼說這種話,她們是音音的家人,當初你不就是基於這一點,而伸出援手幫助張大人坐上人人覬覦的董事長位置?”
“那是兩碼子事,雨蘭的態度讓我喘不過氣來。”
“她喜歡你,這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也知道怎麼去應付她的態度。”羅峻男這會兒倒是對這個話題感興趣起來了。
他隨性地坐上沙發,看向歐陽烈。
“上次我坦白地告訴她,我只當她是妹妹,結果她竟昏了過去。我忘了她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能受到刺激。”
“這倒是一件麻煩事,若是你每次拒絕她,她就受不了刺激又昏了過去,那可就慘了。你沒勸她去動手術嗎?”
“勸過好幾次,但是她不聽。”
“這就奇了,你的話她一向聽得進去,怎麼只有這件事她拒絕?”
“她怕手術失敗。”
“這倒不失為一個理由,不過想活得久一點,她就必須去動心臟手術。”
“我知道,但她不答應我也沒轍。”
“不過你這次避她們避得太明顯了,張夫人用膝蓋想也知道,她還問我你準備什麼時候娶雨蘭?”他淺笑道,頗有幸災樂禍的意味。
“無論我怎麼說,她們就是不接受,我有什麼辦法?所以避開她們是最好的選擇。”歐陽烈語重心長地道。
“但這麼做不能解決問題。”
“那麼請你告訴我,我該用什麼辦法才能讓她們兩個死心?”歐陽烈定定地瞅著他。
“這還不簡單,娶一個女人過門呀!”
“若是雨蘭又昏了過去呢?”他惟一擔心的就是這個,若是雨蘭因受不了刺激而發病,他不就成了一個罪人。
“擔心這、煩惱那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換成你是我,你也會這樣。”他煩躁地拿起筆轉著,腦子裡卻浮現一張魂牽夢縈的嬌顏、一恍惚,他陷入沉思。
羅峻男對他這樣的舉動已習以為常,所以沒有追問下去。
“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聽說張夫人那邊還一廂情願地發帖子告知媒體你跟張雨蘭結婚在即的消息,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當然知道,已經有記者打電話過來詢問真假了。”
“這些記者的手腳還真快。那你怎麼解決?”
“我說這是不實的謠言,謠言止於智者,要是讓我看到哪一家媒體發佈這個不實的消息,那家公司就準備關門大吉。”
“這麼狠心?”
“老兄,我必須防患未然。”
“那張夫人那邊有沒有什麼響應?”
“她還不知道這件事。我跟雨蘭只是單純的兄妹關係,我不可能會娶她,這事改天我會親自去找張夫人談談。”
“最好避開張雨蘭,否則她一聽又受到刺激昏倒,那你就慘了。”
歐陽烈笑著點頭,算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唇舌交纏,奇異的感覺蔓延全身,張雨音虛軟無力地抓著歐陽烈的肩膀。
他的吻來得太洶涌、太澎湃。
氧氣似乎已不被需要,這個浪漫的吻奪去她所有的注意力。
終於,歐陽烈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唇,看著雙頰染上潮紅的她,只覺得迷人極了。
這樣的她,更吸引歐陽烈的目光。
當下,他再一次擄獲她的唇。
“我好喜歡你,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
在藍色的晴空見證下,兩人獻出彼此的初吻,將這份感情往上提升至另一個境地……
醫院裡到處都是藥水味,沈若芸最害怕的就是這種味道,她捂著鼻息,走到沈立人工作的地方,敲了敲門,隨即自動走進去,剛好看到沈立人正在看診。
她安靜地站在一旁,等沈立人忙完後才把東西交給他。
“叔叔,您要的東西。”
“辛苦了。中午有沒有事,要不要一起去吃個午餐?”沈立人慈愛地看著姪女。
“不了,你知道我最受不了醫院的藥水味。媽要我問您,今天晚上要不要回去吃飯?”
沈立人看了一下桌歷,立即回道︰“今天不用開會,我會回去。”
“嗯,那我會跟媽說,就這樣,我走了。”她一臉笑意地打開門,卻被一道厚實的東西撞到。
“好痛喔!”她痛得撫著被撞到的鼻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人一聽,立即誠意十足地道歉。
“沒關係。”她自認倒霉地就要離開,抬頭一看才發覺他竟是前幾天才見過面的梁朝凡,於是很自然地向他打招呼︰“又見面了,你好。”
“你是……”梁朝凡疑惑地瞅著她,打量著她五官的同時,突地張大了雙眼。
她是誰?
梁朝凡揉揉雙眼,心想怎麼會有這麼漂亮的女人出現在這裡!
素面淺藍色的上衣襯上黑色條紋狀的長褲,讓她看起來十足的清純,卻也不失美麗。
很Sexy的睫毛,活像會跳舞似的;晶瑩燦亮的眸子彷彿會勾人魂魄,把他的魂全勾引去了。
而那像沾了蜜的嬌唇水水嫩嫩地呈現在他眼前,一張一合的,讓他忍受不住地吞了一口口水。
“朝凡,她就是我的姪女,沈若芸,你們見過一面的。”
“你是說她是那晚與我……”
這怎麼可能,她與那晚的沈若芸差太多了,兩人根本是天壤之別。
眼前不施脂粉的女孩會是那晚濃妝艷抹的沈若芸嗎?打死他,他也不相信!不過……
他心思一閃,再看到沈若芸窘困地笑著,立即明白了所有的內情。
“正是我,恭喜你想起來了。叔叔,那我就先走 ”沈若芸淺笑著,向沈立人揮揮手就要離開。
但沈立人見梁朝凡一副對沈若芸相當著迷的模樣,立即會心一笑道︰“朝凡,若芸還沒吃午餐,我一時之間也抽不出時間,你就代我陪她去員工餐廳吃午餐如何?”
“當然好!”沈立人的好心撮合,讓梁朝凡樂上天。
“叔叔……”她不是說過她要回家嗎?
沈若芸面對叔叔的安排,有說不出的埋怨。
她好不容易才設計擺脫梁朝凡,他幹嗎又一頭熱!
此時,外頭的護士突然探頭進來對沈立人道︰“沈醫生,外頭有朋友來找您。”
“哦,我知道了,Miss李,麻煩你先幫我招待他一下,我馬上過去。”
“好的。”Miss李響應。
然後就見沈立人轉頭對沈若芸道︰“若芸,你就好好跟朝凡去吃個午餐,我有朋友在等我,就不多說了。”而後隨即走出診療室。
沈若芸翻了翻白眼,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梁朝凡。
吃飯就吃飯怕什麼,反正她已經設計過他一次了,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她會讓他知道她沈若芸的厲害。
不過她才剛走出門又被一道牆撞到,把她的鼻梁都撞歪了。
“喔,我今天是撞了什麼邪,怎麼那麼倒霉!”她摸著鼻子痛叫道。
那道牆看著摸著鼻子的沈若芸,一雙眼充滿了訝異,隨即好整以暇地雙手環胸。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
沈若芸摸著鼻子痛喊,同時也等著那道牆的主人道歉;可是沒有,他不但沒有道歉,反而雙手環胸看著自己。
沈若芸憤怒地抬眼,才準備斥罵一頓時,卻被眼前的人給嚇住。
歐陽烈!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神色倉皇地問。
“這裡是醫院,我不能在這裡嗎?”他反問,一雙眼充滿笑謔的味道。
他會出現在這裡,完全是因為早上奶奶突然說想去見一位朋友,名叫沈立人,是一位醫生。
那時一聽他當場愣住。
沈立人?他不是沈若芸的叔叔嗎?
他完全沒想到奶奶跟沈立人這個人會認識,於是他載著奶奶到這裡來,想看看能否從沈立人身上查出一些端倪。
不過一切都還沒開始,就讓他給撞見沈若芸在這裡。
“當然可以,只是……”她眼眸一轉,看到歐陽烈身後的一個老婦人,立即明白一切。
於是她繞過他的身子急忙想離去,心中為這次不期而遇而悸動不已。
“走啊,你不是要去餐廳吃飯?”她對著梁朝凡說話,目光不自在地避開歐陽烈探索的眼神。
她又像化裝舞會那晚一樣火速離開,梁朝凡則緊跟在她後面。
歐陽烈本就玩味的眸子裡興起一抹犀利。
這女人心中果然有鬼!
見著他兩次眼裡都是驚訝,然後匆匆忙忙地離開現場,這不是心裡有鬼是什麼?
他一定要將這個謎團解開。
沈若芸食不知味地瞅著眼前的食物,一點胃口也沒有,滿腦子都是煩惱。
怎麼會這樣?自己怎麼會又遇見他?
自從那晚匆匆一別,歐陽烈的出現已在她心湖裡投下一顆大石頭,壓得她每晚都喘不過氣來。好幾年不曾再夢見的情景,也一一地重現在她夢裡,似夢幻又似真實地擾亂她的心情。
她很想認他,但是這張臉孔……
她又不由自主地撫上自己的五官。
人事已非,她已經不是以前的張雨音,有什麼資格與烈相認?
兩人已經分離六年之久,在他心中認定張雨音已經死掉的現在,她的出現只會帶給他困擾、嚇著他。
種種的原因,讓她下意識想逃離突然出現的他。
“我也覺得員工餐廳的菜色需要改進。”
“呃,什麼?”沈若芸莫名其妙地瞅著梁朝凡。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你吃不下去的模樣,應該是員工餐廳的菜色不合你的胃口吧!”
“怎麼會,這些都是我喜歡吃的菜,只不過我沒有胃口,吃不太下。”
到處都是藥水味,教她怎麼吃得下;再加上方才歐陽烈的出現,此時的她只想快點離開這裡。
“怎麼了?剛才見你還神采奕奕的樣子,怎麼這會兒皺著一張臉?若吃不下就別吃了。”梁朝凡體貼她地說。
都怪自己有眼不識美人,錯過一個追求她的機會,這次他一定要把握機會,把沈若芸追到手。
只有她這樣的美人,才配得起他的身份。
“其實你不用勉強自己跟我坐在這裡吃飯,你不是挺討厭我的嗎?我還記得你上回從我家匆匆忙忙離去的模樣。”
“那也是因為沈小姐用計誤導我,我才會有那樣的反應。”梁朝凡尷尬一笑,她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所以這又證明一個事實——男人看女人都只看外表。”
梁朝凡聞言面露羞色,“我承認我是這樣的男人,你就別挖苦我了。”
她冷笑一聲,“當你出現在我家時,我就明了我爸與我叔叔的意思了;但這一切都是他們在那邊一頭熱,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不想太早交男朋友。”
“沈小姐……”
“你還是叫我若芸吧。”這樣禮貌來禮貌去,怪別扭的。
那他就不客氣了。
“若芸,我希望你別太快否定我,給我一個追求你的機會;我不急,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
“你倒挺有自信的。為何我就得跟你從朋友做起?你的個性不符合我交友的標準,我不喜歡和一個只看外表而不見內在的男人當朋友。”她把話說得很絕情,也希望梁朝凡能夠知難而退。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人難免都有犯錯的時候,再說我已經開始後悔那晚的行為了,你就別再報復我了。”
“我報復你?怎麼說?”她冷笑地瞅著困窘的他。
“你都已經讓我直喚你的名字了,這不是答應跟我交朋友是什麼?你只是在報復我那晚的行為。”他直接分析。
“不愧是當醫生的,對任何事都想得這麼透徹,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這個人一向憑感覺,你不是我想要的男人,所以要當朋友可以,但要再進一步就不行了,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
她不要態度曖昧不清,以免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他聞言面有難色,“你連考慮都不考慮一下嗎?不讓我上訴?”
“不行,感覺不對,我們只能當朋友,你千萬不要有貳心,沒用的。”要狠就要狠個徹底,不要讓他還存有幻想的空間。
“那我呢?你對我的感覺又是如何?”
歐陽烈適時插入這個話題,他揚起一抹性感的笑,主動拿著食物坐在沈若芸旁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29 18:57:09
第三章
沈若芸臉色一變,手中的湯匙差點落地,她惶然地將顫抖的手放到桌子底下。
“你是誰?”梁朝凡的口氣極差。
陌生男子的出現打斷了他與若芸之間的談話,讓他很不高興。
“剛才若芸撞到的那個男人。”
梁朝凡這才仔細地回想起來,“你跟若芸認識?”
“不然我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他理所當然地說,然後舀了一匙飯入口。
“若芸,他……”
“我跟他談不上認識。”為了平緩緊張的心情及顫抖的雙手,沈若芸強迫自己冷靜面對歐陽烈。
若自己又在歐陽烈面前出狀況,謹慎的他一定會看出端倪,所以不行,她一定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絕不能在歐陽烈面前毀了她汲汲營營了六年的一切。
“你還沒回答我,你對我是什麼感覺,我可以當你的朋友或是男朋友?”
“你、你偷聽我跟若芸的談話!”梁朝凡憤怒地指著他。
“這裡是公共場所,若不想人偷聽,麻煩你下次找一個隱秘的地方。”歐陽烈臉上的笑容恣意擴張,頗有取笑梁朝凡的意思。
梁朝凡聞言怒瞪著他,但礙於沈若芸在場,他只能保持紳士風度,不跟歐陽烈一般見識。
“答案呢?”輕鬆地解決了一個,歐陽烈將眼神對上故作鎮定的沈若芸。
他就不信無法從沈若芸身上挖出什麼秘密來。
越靠近她,他就越覺得她身上一定有什麼秘密,而且與他切身有關,所以他必須抓緊這次機會,好好地逼她現出原形。
“當然是朋友,我對你一樣沒有感覺。”沈若芸手心直冒汗地回答,為了避免他看穿自己的緊張,顫抖的雙手被她用力交握,制止一切慌張。
“是嗎?”他邪魅一笑,移動尊臀更靠近沈若芸。
沈若芸更是緊張得連忙找話說︰“你不是跟你奶奶一起來的,怎麼不見她呢?”
歐陽烈聞言先是一愣,而後隨即變了臉色,“你怎麼知道剛才那個人是我奶奶?”他的雙眸犀利無比地瞪著沈若芸。
糟了!她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沈若芸面露慌張地解釋︰“我……任何人一看就知道那位老婦人一定是你的奶奶,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我也覺得若芸說得對,你跟那位老婦人的五官輪廓很像,一看就知道你們一定有血緣關係,若芸會這麼講不無道理,你對她這麼凶做什麼!”梁朝凡一見心上人被質問,趕緊出聲相救。
“沒你的事,你給我滾一邊去!”歐陽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先前的玩笑樣已經不復見,表情變得嚴肅。“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很熟悉,尤其是那眼神,像極了我認識的一個人。”
“你在胡說什麼,我叫沈若芸,這你不是很清楚嗎?”她對他咄咄逼人的氣勢已經有點招架不住。
“那好,看著我的眼睛說話,你若敢看著我的眼睛,我就相信你說的話。”她那飄忽不定的目光,更加證實了他的臆測。
她一聽,趕緊將游移的視線對上他的眼。
“請你不要亂猜測,我會認定她是你奶奶,完全如朝凡說的一樣,任何人一看就知道你們有血緣關係。”
“你果然心裡有鬼,這麼聽話地看著我的眼睛,是怕我不相信你說的話,是不是?”他冷笑一聲。
沒想到真給他猜中,心裡越有鬼的人,越會在他的激怒下遵照他的話去做,目的就是不讓他再起疑心。
他剛才那番話只不過是在試探她的反應。
沈若芸倏地起身,“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而後她再一次從歐陽烈眼前慌張地逃走。
歐陽烈瞅著她留下的餐點,連動都沒動,還說什麼吃飽了。
“我現在終於知道她為什麼那麼瘦了。”他沖著梁朝凡一笑。
梁朝凡摸摸頭,連忙點頭,卻在心裡直嚷︰這男人到底是誰啊?
他把若芸氣跑了,自己該不該對他發脾氣呢?
豪華的辦公室內,空氣中充滿柔和的香氣,一室的裝潢全是女性的味道。
林琴煩惱地瞅著女兒。
“雨蘭,我也沒辦法了,歐陽烈利用風氏集團的勢力把消息封住,他們寧願得罪我們,也不願意得罪歐陽烈。”
“媽,我不管啦,你一定要幫我!”張雨蘭的雙眼充滿無助。
“我看你就放棄歐陽烈吧,他不喜歡你,我們根本無法讓他娶你。”
“不!我喜歡烈,我不可能放棄他。媽,你辦法最多了,你一定還有辦法讓烈娶我,對不對?”張雨蘭不死心地說。
“你這孩子,都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對歐陽烈還這麼死心塌地?放棄他吧,他心裡沒有你,你這麼痴情只會苦了自己。”
“媽,我第一眼見面時就喜歡上烈了,我不可能放棄他;我不能沒有他,你一直知道的,為了他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我……”她哽咽無助地瞅著林琴。
天下父母心,林琴終於還是敗在張雨蘭的一片痴情上。
“雨蘭,媽一定會再想個好辦法幫你的。”
“媽,你答應了,你答應了!”她破涕為笑。
女兒的笑容是她最大的安慰,她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滿足她。
林琴眼裡淨是慈祥的光芒。
“答應媽,去動手術好嗎?醫生說過有百分七十的成功率。”
“媽,我不要,我怕!我自己的身體我最清楚,我不要動手術,不要逼我答應好嗎?”張雨蘭直搖頭拒絕,臉上充滿驚慌。
“你這副身體再拖下去會害慘你的,媽希望你好好地想一想,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你要什麼就能有什麼,歐陽烈也會喜歡上你的。”
“不!我不要,我寧願就這副不健康的身子,烈就會心疼我、憐惜我,他不會棄我於不顧的,他會一直陪在我身邊。”
她撫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你這是何苦呢?你有沒有為媽想一想,你要是有個萬一,教媽怎麼活下去?”
雖然她很清楚,歐陽烈對雨蘭只有兄妹之情,但為了雨蘭的身體,為人母的她只有一次又一次地答應雨蘭的要求;只是她這副身子要是一直拖下去不肯治療的話,根本沒有痊愈的一天啊!
唉,教她如何放得下心。
“媽,我答應你,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你不要擔心,只要有烈在我身邊,我不會有事的。”張雨蘭給林琴一個安撫的笑容。
“唉,傻孩子,不管媽怎麼勸你,你就是不聽,你姐姐死了之後就只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為命,如果你也走了,媽媽也不想活了!”
“媽,我會一直好好地陪在你的身邊,為了爸爸也為了姐姐;你不要擔心我好嗎?為了你跟烈,我一定會好好地活下去,絕對不會讓病魔打倒。”
林琴抱著柔弱的張雨蘭,留下兩行淚水。
這麼好的女兒,老天爺為何偏要她得到先天性心臟病,不能和別人一起同樂?
六年前雨蘭病發的那一刻,至今仍讓她心有餘悸。
這幾年來,她無時無刻不擔心女兒的身體,並想盡辦法為她找這方面的權威醫生,但是女兒自始至終就是拒絕動手術。
她明白雨蘭在怕什麼,只是再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見她發病的次數越來越頻繁,藥物控制只是一時的,她真擔心哪一天雨蘭要是真的病倒了,那她該怎麼辦?
一想到此,林琴忍不住更用力地抱緊張雨蘭的身子,將她牢牢地抱在懷裡。
天下父母心,莫過於此啊!
此時的沈家,每個人都是表情凝重地各據沙發一方。
“若芸,若不是你叔叔告訴我醫院那件事,爸還不知道你跟他見面了。”沈念生心事重重地說。
當立人告訴他若芸與歐陽烈踫了面這件事時,還真讓他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歐陽老夫人會跟她的孫子一同出現在醫院,以往都是歐陽老夫人自己一個人去找立人的。
他一直注意著這件事,沒想到一個不注意,竟讓他們兩個踫了面。
“爸,我……對不起,我沒告訴你化裝舞會那晚跟我跳舞的人就是他。”她面有難色地說,不敢直視沈念生。
他一聽更是憂心忡忡。“你真傻,明知道他是……你怎麼到現在還想不開呢?”
“戴著面具我根本不知道是他,後來知道了我立刻逃開,我真的沒想到我們兩個會再見面。”她不是沒避開他,只是命運之神似乎不放過她,又將他們兩個兜在一塊兒。
“跟爸說你對他還念念不忘,別忘了他為你招來的禍害,都是因為他,你才會被——”
他的話,立即被沈若芸搖頭截斷。
“爸,別說了,你要說什麼我都清楚,我會盡量避開他。”她哀愁地避開父親關心的眼神。
“若芸,我們也是擔心你,不希望你再一次受害,當初是因為你自己決定要離開他,所以我跟你爸爸、叔叔才費盡千辛萬苦地從醫院把你偷運出來。我不希望你再一次為他受到傷害,你能明白我們的苦心嗎?”歐陽鳳苦口婆心地說。
“我當然知道你們對我好,以前的張雨音已經死了,現在的我是一個全新、富有朝氣活力的沈若芸,我會把這個角色扮演好,絕對不會讓爸媽為我擔心。”
“你能這麼想就好,不過我很擔心歐陽烈,這孩子一向心思敏銳,我能感覺得出他對你有很大的興趣,說不定他對你已經起了疑心。”沈立人臉色凝重地道。
“叔叔,不會的。”其實她也沒有多大的信心,只是不希望三位長輩再為自己操心。“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就算他對我的感覺再怎麼熟悉,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認為那只是錯覺的,你別擔心,我會好好地保護自己。”
她跟歐陽烈的那一段情早就成為過去,兩人已經沒有交集的必要,她一定要想個辦法打消歐陽烈的好奇心。
她明白,以歐陽烈敏銳的心思,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從他面前逃跑,一定會引起他非常大的興趣,所以她必須冷靜。
說不定他已經著手計劃接近她的機會,她絕對不能讓他再次進入她的生活圈,否則六年前那件事一定會被抖出來。
到時候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其實說實在話,媽覺得你這個孩子很傻;就算你的容貌改變了,但你的心沒變啊!我相信歐陽烈對你的感情也一定沒變,他一定會相信你說的話,你又何必執著這一切,去保護一個想要你命的人呢?”
“我相信沒有張雨音的存在,一切都會很好。”她堅定地說,為了保護那個人,她寧願主動退出與歐陽烈之間的感情。
“沒用的,不會有人感激你,你這樣做只會讓那個人稱心如意,她恨不得你永遠消失,不會再出現妨礙她。感情是自私的,媽從來就不贊成你這樣無私地退讓,你有沒有想過歐陽烈的感受?”
“過往雲煙,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我相信在歐陽烈心中,雨音從來沒有消失過,這樣就夠了,我不求什麼。”
就是因為明白歐陽烈的情深義重,所以她才能無怨無悔地退出。
她相信這份感情會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沖淡的。
她依舊開開心心地過著沈若芸的生活,適婚年齡到了就找個好男人嫁,這一切才是她重活過來的目標。
她不願意帶著仇恨過一輩子。
“要是有一天歐陽烈發現你死去的真相他會怎麼想?逃避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雖然媽希望你能一直快快樂樂地當我們的女兒,但該來的總是會來,我相信你跟歐陽烈會再度相遇一定是上天的安排,我希望你能勇敢地面對一切,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的幸福就是擁有你們三個人的愛,我相信這些就已經足夠了。”說著,她伸伸懶腰,“啊……好累、好困喔,明天星期六還要早起去羅曼蒂克幫忙呢,我先去睡覺了,晚安。”
找了個借口道聲晚安後,她起身走到房間門口。“你們也早點睡。”
關起門,沈若芸頓時負荷不了這雙重疲勞的壓力,直直地往柔軟的床鋪上倒去。
她望著天花板,心頭盤旋著歐陽烈那張笑臉。
若那晚她沒答應爸爸去參加化裝舞會,命運之神就不會再捉弄他們兩人。
唉,怪來怪去都怪命運實在是太會捉弄人了……
好熱、好熱,張雨音全身像著火似的,四肢百骸全涌起酥麻的感覺,尤其是置放在她身上的那雙手,愛撫地撩過她的心弦。
激情的觸摸,令張雨音猶如一只美麗的火鳳凰,展現出她熱情的一面,攫取歐陽烈吹拂而出的呼吸。
好美、好美,歐陽烈難掩眼裡的激昂,腎上腺素不斷地分泌,額際的冷汗也不斷冒出。
他這個美麗的小女朋友全身充滿性感的味道,讓他不動情也難。
他輕輕地扳開她的雙腿,將自己置身於那柔軟之中,吻住她的雙唇之際,兩人的身體也深深地結合在一起。
今天是他們交往一周年的紀念日,張雨音把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獻給了歐陽烈。
只見火花不斷地在他們身上燃燒……
趁著沈若芸去為大家買便當之際,歐陽烈出其不意地出現在她面前,迅速將她擄上車。
只那麼一眨眼的時間,他黑色的轎車已經停在一座美麗的公園前。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全部的人都等著我買便當回去給她們吃,你卻把我載來這裡,那她們中午要吃什麼?”沈若芸一看見這熟悉的公園,火氣就全上來了。
他把她帶來這裡到底是什麼意思!
“她們都是大人了,餓不死的。”面對她的怒氣,歐陽烈是一臉無所謂地走下車。
沈若芸則坐在車內不肯動。
歐陽烈看著她揚起笑。
對付這種執拗的女人,他最有辦法了。
“你若想繼續待在車內也沒關係,反正我也蠻喜歡的,那我們就待在車內‘談情說愛’好了,”說著他作勢又要上車。
“誰要跟你談情說愛,你少厚臉皮了!”沈若芸聽了他的話趕緊打開車門下車。
一踏上這熟悉的公園,她頓時難以形容此刻復雜的心情。
好似兩人再度回到從前般,這裡充滿了太多的回憶。
他的告白、兩人的初吻全都發生在這裡。
“我調查過你的一切。”
她的眼睛跟音音真的很像,連看這裡一景一物的眼神都那麼相似,教他一時間被她那雙眼睛給迷住了。
“你竟然調查我!”沈若芸瞠目瞪著他。
歐陽烈卻逕自筆直地往公園內走去。
“你跟我的初戀情人很像,第一眼見著她時,我就是被她那雙澄澈害羞的眼睛給吸引住,雖然你們兩人各有不同的氣質,但給我的感覺卻很像,尤其是在看某樣東西的時候,神韻更是像極了。”
“若你是想來這裡緬懷過去的戀情,我想你找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初戀情人,不能幫你什麼!”
“我又沒說要你幫我什麼,你幹嗎這麼緊張?”他咧嘴而笑。
“你……”
“別生氣,若我沒記錯的話,沈若芸是一個不容易生氣的人,可是在我面前的沈若芸卻是個容易生氣的女人,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征信社給我的資料有誤?”
“跟一個很無賴的人出來,我還開心得起來嗎?”她伶牙俐齒地反駁。
他淺笑道︰“我給你的印象有這麼差嗎?”
“差勁極了。”她尾隨他走進公園內,找了一個秋千坐下。
歐陽烈在她身後幫她把秋千拉高然後放下,兩人的感覺就像一對恩愛至極的情侶。
或許是早就習慣這樣的他,所以當歐陽烈幫忙搖動秋千時,她並不覺得不妥,自然地享受風的吹拂,臉上更是漾開了笑。
只是她身後的歐陽烈心情可沒這麼悠閑。
“為什麼每次看見我,你總是迫不及待地想從我身邊離開?難道我真如你所說的,像極了一個無賴?”
“有嗎?我幹嗎躲你,又不是做賊心虛!”嘴上是這麼說,實際上沈若芸心中是忐忑不安的。
果然,自己的舉動已經引起他的懷疑,看來她不好好地轉移他的注意力是不行的,能不能成事就看這一局了。
她必須謹言慎行,才能轉移歐陽烈的好奇心及探索的心態。
“你若不是做賊心虛,怎麼會每次見到我都避如蛇蠍,還火速地從我面前離開?”
沒關係,她若要繼續裝蒜,他就繼續跟她耗下去,直到她承認的那一刻。
“是你自己多心了。”她笑笑地帶過,不想一直在這個話題上打轉,“我說你載我來這裡到底有什麼事?”
“事情可多了,你要聽好的還是壞的?”
“可不可以都不要聽?”如果可以,她不想繼續跟他待在這裡,雖說她很想消弭他的疑心,不過那似乎很困難。
歐陽烈不是一個容易唬弄過去的男人,他精明得很,惟有兩人從此不再見面才是遠離他最好的辦法。
只是,可能嗎?
照他的樣子,似乎打算一直跟她耗下去。
何必呢?
他到底存的是什麼心,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算自己的眼神跟他的初戀情人很像,又能代表什麼呢?
“你不貪心,是個很容易滿足的女人。”他冷嘲熱諷,任何人一聽都知道他是在取笑沈若芸的膽子小,不敢面對他。
“這是當然的,因為我什麼都不缺。”她保持良好的風度,不跟他一般計較。
“我的奶奶跟你的叔叔是朋友。”歐陽烈停下手中搖蕩秋千的動作,走到她旁邊的蕩秋千坐下,仔細地端詳著她的表情。
“這我知道。”這事她早就知道了,有什麼好驚訝的。
她乾脆將視線對上他。
反正他要看就讓他看個夠。
“我從我奶奶那邊得知許多有關於你們家的事。”
“這些你不是早就調查清楚了?”到現在她才發現,他真是一個難纏的男人,以前她怎麼都沒發現這一點呢?
怪不得人家說,戀愛中的人盲目得看不清一切,現在以第三者的眼光來看他,她才發現原來歐陽烈在別的女人面前都是這般盛氣凌人。
完全不像她印象中的烈,以前他看自己的眼神總是漾滿了溫柔及體貼,在他懷中,她感受得到一個男人的愛。
而現在的他,則是讓她感受到他犀利的一面。
“據我所知,你在六年前因為心臟的關係動了手術,曾在醫院住過一段時間。”
“那又怎樣!”她沒好氣地說。
“音音……她是我的初戀情人,六年前她得了憂鬱症,看診的醫院跟你住的醫院是同一間,而且你跟音音曾經住過同一間病房。”
“沒錯,我是跟音音同住過一間病房,也知道她在六年前就已經……死了,但是這些都只是湊巧而已,我也很難過音音她會……”她欲言又止,傷心地低垂著頭。
“既然你都知道,我就直截了當地問你。音音是不是跟你提過什麼,否則你怎麼每次見到我都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她的死是不是真的有內幕?”
他一直在懷疑音音的死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因為沒有親眼看到,他根本無法相信她會得憂鬱症、會引火自焚,這些他都不相信!
所以當他調查出沈若芸與音音兩人曾住同一間病房時,他立即想到這一點。
“什麼!?”她一聽差點沒昏倒。
原來這才是他的目的,原來他誤解自己跑掉是因為音音曾經跟她說過什麼!
原來是她會錯意了。
都怪他,說什麼她的眼睛跟他的初戀情人很像,害她以為他就要看穿一切了,其實不然。
她在心裡吁了一口氣。
“沒錯,我跟音音因為同住一間病房的關係成了好朋友,她曾經跟我提起你,還拿了你的照片給我看,所以我才會在化裝舞會上看到你的臉時嚇了一跳,因為我沒想到世界上會有這麼巧的事,讓我遇見音音的男朋友,而且我們還共舞。”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謊話。
“音音她真的沒跟你說過什麼嗎?”
“你希望音音跟我說什麼?”她反問他。
“看到你我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她一定有跟你提過我跟她相識、相戀的過程,那一段感情讓我刻骨銘心……”
“從你的表情,我看得出來你對音音還存有一份感情,你忘不了她;但是她已經是一個往生之人,我相信音音如果地下有知,她也會希望你能開開心心地過活,不要為了她跟自己過不去。”親身感受到他對自己的用情之深,教沈若芸一時間情緒翻騰不已。
“我一直不懂音音為何會得憂鬱症,她住院的那段期間我全然不知,所有的一切都是經由她妹妹口中我才知道,我不懂她為何要瞞著我住院的事。”
叫她怎麼說呢?
沈若芸面有難色地看著前方。
她該如何自圓其說?
“我想她一定是因為不希望你擔心。”
“是嗎?”他苦笑,“我連她最後一面都見不到,全部的事情都是經由雨蘭口中得知,我在地心中到底佔有什麼位置?連我自己都不禁要懷疑;是什麼樣的情況下她會自殺,一點都沒顧慮到我的想法……”
“烈……”她伸出手,想撫平他眉間的憂郁。他從來都是一個笑口常開的人,不應該為了她而愁眉不展。
但她一時忘情喊出的名字卻教歐陽烈完全傻住,看著她接近的柔荑停在自己眉間,“你要過得快樂,千萬別被打倒了。”
這是他曾對她說過的話,一句鼓勵她的話,如今她用同樣的話來鼓勵他。
歐陽烈卻訝異地抓住她的手,“你……這是我對音音說過的話,你怎麼會知道?”
沈若芸惶然地抽回自己的手,“這有什麼好驚訝的,我跟音音是好朋友,這些話都是她告訴我的。”
為何每次面對他時,她總是會忘掉自己的身份,以張雨音的心情來面對他的情深?
難道她對他還念念不忘?
既然決定要以新身份過新生活,她就不應識再回想過去的感情,但是自從他出現之後,她才知道這幾年來自己的新生活原本只是一個假象,是她自欺欺人的假象。
她根本無法將烈從心底深處連根拔起,那段青澀的初戀有她最甜美的笑容及美麗的心情。
“她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回憶是最美的一部分,在人前他笑口常開,但是人後他的心情卻是孤寂的,因為他自始至終都無法將音音忘掉、無法相信她已經死去的事實。
“我覺得你不該再對她執著下去,或許她真的教你難以忘懷,不過人總要學著向前走,一直停留在回憶裡,只會讓你更痛苦。我記得音音曾說過,她最喜歡的就是你的笑容,所以身為她好朋友的我只能跟你說,不要讓她最喜歡的笑容消失喔!她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心中還肯為她保留一個位置。”
“謝謝你,跟你談話讓我感到很開心。”歐陽烈聽了她的話笑著道。
“那你是不是可以載我回去了?店裡現在一定很忙,我得趕快回去幫忙。”她看看腕表,覺得自己已經出來太久了,說不定會引起她那兩個姐妹的恐慌,所以決定得快回去。
“嗯,走吧!”歐陽烈沒再為難她。
他認為今天的談話對兩人而言是一個好的開始,這份心情他想繼續維持下去,但是也得顧忌到她的想法。
若是讓沈若芸認為自己苦纏著她不放,那就適得其反了。
蔚藍的天空,陽光耀眼地照在歐陽烈臉上,他抬起頭,將視線定在朵朵飄飄然的白雲上。
他喜歡所有藍色的東西,因為藍色是他的幸運色,能帶給他好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29 18:57:25
第四章
沈若芸愁眉苦臉地瞪著坐在店裡的歐陽烈。
自從那天之後,他每個禮拜三一有空就會來店裡,找個空位坐下,然後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他這樣的舉動無疑已造成她的困擾,她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若可以的話,她只希望他能遠離自己的生活。
但是她該如何開口呢?
都怪自己太魯莽,完全沒想到這樣的後果,若是他繼續出現在這裡,她相信一定會舊事重演的。不管怎樣,烈對她還是具有一定的影響力。
她不希望自己因一時把持不住,而毀了辛苦建立起來的新生活。
“若芸姐,你看他又來了!”曉芳在她耳旁低聲說,一副興奮的模樣。
她敢肯定羅曼蒂克店裡三位美麗的老板娘,是一個接一個地都在走桃花運,而且圍繞在她們身邊的都是從羅曼蒂克開張以來從未出現過的大帥哥,令她在工作之餘還能欣賞這一等一的大帥哥,真是“卯死了”……
沈若芸白了她一眼,“你發花痴啊,又不是沒見過男人。”
曉芳卻——副大驚失色的模樣,“你撞邪啦?”
“胡說什麼?”
“要不然怎麼一副煩惱的樣子,我認識的沈若芸可不是這樣的人,上次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你可別當真,我最喜歡若芸姐的笑容了。來,笑一個給我看!”
“嘻……”沈若芸露出一排牙齒,“你滿意嗎?”裝白痴也不是這樣裝的。
“你是不是真的有心事?跟那位帥哥有關?”她雙眼直直地盯著歐陽烈,“他還真不死心,每個禮拜三都來卻不找你說話,這是哪一招追求方式啊?”
“別亂說,他沒有追我的意思。”她急忙跟他撇清關係。
“騙誰啊,我又不是瞎子。據我所知,這樣的男人通常有一股傲氣,而且充滿自信,他一定是想玩欲擒故縱的游戲,把你干擾得暈頭轉向後,再跟你提出交往的要求。”
“你對男人倒是蠻清楚的。”她皮笑肉不笑地道。
“當然,這是本姑娘這陣子以來的觀察心得!”她臉揚得高高的,一副引以為傲的模樣。
“我看你根本是個花痴!”沈若芸潑她冷水。
“哼,死鴨子嘴硬,我相信過不了多久,你也會跟家伶姐一樣,成為這個男人的愛情俘虜。”
“越說越不像樣,胡亂謅一通!”沈若芸在她頭上狠狠地敲了一記。
“我哪有胡說啊,我是旁觀者清,看得清清楚楚的,我相信只有那個男人才能配得上你,所以你就別再猶豫了,跟他交往好不好?”
“我不是說過我跟他沒什麼,他是我以前一個好朋友的男朋友,就這樣而已。”
“你還有什麼好朋友啊?家伶姐與雨弦姐她們不是嗎?”
她在這裡工作這麼久,知道她們三個是情同姐妹的好朋友,還會有什麼樣的女人可以融入她們之間的感情?
“說來話長,說到你懂我舌頭都會打結了。”
“你沒說我怎麼會了解,快說來聽聽嘛!”她一臉好奇。
“不說。”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永遠都不要淡到有關張雨音的事。
過去的就應該讓它過去,再拿出來講也沒用。
曉芳一副很失望的模樣。
沈若芸瞪了她一眼。“我過去跟他談談,你在這裡顧店,千萬別企圖偷聽我們講話,有沒有聽到?”
曉芳是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孩,最喜歡收集她與其她姐妹的情報,然後高價售賣給對她們一見傾心的客人。
“小氣鬼!”曉芳不高興地回嘴。
“只有你才敢對我們這麼沒禮貌,也不想想你是拿誰的薪水、靠誰過活。”沈若芸指著她的鼻頭佯裝斥責。
“當然是靠你跟其他兩位美麗的老板娘過活 ”曉芳沖著她露出笑靨,讓沈若芸拿她沒辦法。
她搖搖頭,一臉對她沒轍地走出吧台,往歐陽烈的方向走去。
“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捺不住性子走過來?”
看到沈若芸走過來坐在自己面前,歐陽烈立即精神全來了,沖著她揚起一抹誘人的笑。
“原來你一直在試探我的心意。”沈若芸這才明白他勤走店裡的原因。“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我純粹是想和你交朋友,沒有其他目的,不知道你肯不肯答應?”
“我想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接近我,無非是想多知道一些音音的事,但我想你是白費心機了,因為身為音音的朋友,該說的我都說了。”
“那不該說的呢?”
“你還是聽不懂我的意思。”
“別緊張,我只是開玩笑而已,我來這裡真的純粹只是想看看你,然後喝一杯咖啡,沒有其他企圖。”
“真的?”她不相信地瞅著他。
“如你所言,音音已經死了,我不應該還對她念念不忘、應該把握現有的機會,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女人。”
聽到這樣的話,沈若芸不知該悲該喜,只能揚起一抹苦笑。
“而且我認為適合我的女人已經出現了,那個女人就是你,我覺得我們兩個很適合。”他款款柔情的眼眸表露出最真誠的心意。
“對我煮咖啡的技術還滿意嗎?”
雖有一絲訝異,沈若芸卻置若罔聞地顧左右而言它,因為她不想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在臉上。
尤其在他面前,這樣的她只會顯得更加無助。
“我相信我們兩個一定合得來,就像這杯咖啡一樣,你能煮出我喜歡喝的味道及感覺。”歐陽烈漾開笑容,決定配合她來段風馬牛不相及的對話。
既然她想逃避,他也不會把她逼得太緊,慢慢來,總有一天他會追到她的!
“你覺得羅曼蒂克的裝潢如何?”
“棒極了,有它純樸的自然風味,就像你給我的感覺一樣。”
沈若芸聞言,只能無可奈何地瞪著他,“你都不用工作嗎?”
“看你工作是一項樂趣。”
“有沒有人說你很厚臉皮?”
“那全是為了你。”
“你有在玩股票嗎?”
“有,掌握它的適時信息,就像掌握你一樣那麼有趣,讓我的生活中少不了起起落落的刺激。”
“你神經病!”這算哪門子的對話。
她問的是完全不相干的事,他的回答卻仍繞著方才的活題轉圈子。
他存心的是不是!
“這也是為了你。”
“你好,你厲害。”沈若芸惱羞成怒,憤而起身,“既然你那麼厲害,我相信一定有很多女人吃你這一套,她們一定很樂於跟你交朋友,為了不耽誤你的時間,我跟你的談話到此為止。”
歐陽烈見自己惹怒了她,於是趕緊拉住她的手道︰“我道歉,你別走,坐下來跟我說話,我希望有個人能聽聽我的心事,這幾年來我過得很辛苦,音音她……”
她應該留下來嗎?
這一走,就代表自己的意志堅決,可以從此不受他的干擾;留下來等於自挖墳墓,讓自己又走不出他的陰影……
她猶豫不決地瞪著自己被拉住的手。
歐陽烈飽含受傷的雙眸憂傷地凝視著她。
“我只是希望有人能夠陪我談心,讓我的心情好過些;這幾年來為了音音我總是睡不好,每天都會夢見她被火燒死的慘狀,我……”
聽到這裡,她整顆心全揪在一起,頓時心一軟又坐了下來。“你如果再亂說話,我馬上走人。”
若不是看在他這麼傷心欲絕的分上,她絕對會掉頭就走,不再理會他。
“我絕對不會再亂說話,我保證。”他舉起右手發誓,心裡卻暗自竊笑著。
對他而言,音音已經成為——段過去的回憶,他心裡會永遠為她保留一個位置,而音音最喜歡的笑容,他也會絕不吝嗇地展現在任何人面前,所以他必須為了未來而努力,找一個適合自己的伴侶,恩恩愛愛地過下半輩子。
沈若芸是音音以來,第一個能讓他感受到心動的女人,她的一顰一笑雖然像極了音音給他的感覺,但是他清楚地知道,他並沒有把沈若芸當成是音音的替身,他想要這個女人。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每個星期三都出現在這裡,就是想讓沈若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決心但是依剛剛的情況看來,很顯然的,沈若芸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所以為了成功,他用了苦肉計來感動沈若芸,希望音音在天之靈不會怪他才是。
若讓沈若芸知道歐陽烈打的是什麼主意,她不氣壞才怪!
她傻傻地相信歐陽烈的話,甚至還安慰他︰“我相信以你的條件,要女人不愁沒有,你對音音的一片深情讓我很感動,不過她若是地下有知,也一定不會希望看到你這樣傷心。”
“所以為了我的快樂,你能當我的女朋友嗎?你是從音音死後第一個讓我心動的女人,不要拒絕我好嗎?只有你才能把我從音音死去的痛苦中帶出來。”
這段話要是讓他的兄弟們聽到了,不笑掉大牙才怪!
為了得到沈若芸的感情,他竟然利用一個已經死去的人,而且還是他魂牽夢縈的初戀情人,真不知道應該說他是冷血動物,還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惡魔。
“這……”她為難地瞅著他。
瞧他又丟一個什麼樣的難題給她,她真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喜的是他又喜歡上身為沈若芸的自己,悲的是他真的決定再找一個人來愛,然後把張雨音當作是一段美好的回憶。
雖然都是同一個人,但是女人的心態就是很奇怪,聽到他“移情別戀”時,她真的很難過,甚至吃起自己的醋來。
“你還是不答應嗎?”他苦著一張臉問。
“我……我現在沒辦法給你答案。”
她大可以一口拒絕他,省得又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她無法漠視他那傷心的表情,所以猶豫不決,
“沒關係,我可以等。”只要她沒拒絕,他就有希望。
歐陽烈開心地握住她的柔荑。
頓時兩人的心情明顯地差別很大。
沈若芸憂苦地瞅著他,一時之間她真的作不了決定。
為何她總是學不會拒絕這個男人?
張雨音錯愕地瞪著歐陽烈。
“你要出國!為什麼?”
他從來就沒提過他要出國,為何現在要告訴她這件事?
不!她不要烈離開她身邊,她不能沒有他!
歐陽烈試著安撫張雨音的情緒,他將她納入懷中,輕聲細語著︰“我有我的目標必須去完成,認識你,甚至喜歡你、愛上你都不在我的計劃之中,所以我一直很猶豫該不該把決定要出國的事告訴你,我怕你會無法承受。”
“那就不要去!我不要你離開我,我怕我們這一分離,就再也見不著面了。”
不知道怎麼搞的,最近她一直有這樣的預感,老是心神不寧的,所以她不希望烈在這時候離開她。
“音音,聽我說,我出國又不是永遠不同來,現在的科技這麼發達,我們可以用E-mail聯絡,或者你可以過去看我啊!我向你保證,學成歸來後我一定會娶你。”
“你一定要去嗎?能不能……好,我會等你的。”見歐陽烈愁眉不展,張雨音只得改口,她希望他能開開心心地去留學
“那答應我,你要過得快樂,千萬別被打倒了。”
“我答應你,我會等你回來。”
那天,在一座美麗的公園裡,兩人相擁留下難分難捨的身影……
林琴瞅著手中的資料面有難色。
她該如何向雨蘭說,歐陽烈正在積極地追一個叫沈若芸的女人?
照片中的歐陽烈,正跟一個女人開開心心地談情說愛,他臉上的溫柔是她從來沒看過的,更不曾見他把這份溫柔用在雨蘭身上。
這也更加證明一點——歐陽烈的心根本不在雨蘭身上,他對雨蘭真的只有兄妹之情。
這下可好,她該用什麼辦法幫女兒?
歐陽烈已經有心上人了,看樣子音音對他而言已經成為過去,雨蘭就算再怎麼痴情,也無法得到歐陽烈的心。
她應該向雨蘭說實話,還是欺騙她?
要是雨蘭知道歐陽烈已經有喜歡的女人,她一定會崩潰。
老天,她這個做母親的到底應該怎麼做,才不會去傷害到雨蘭的心?
林琴一籌莫展地呆坐在辦公椅上,一臉憂心忡忡。
“你最近怎麼搞的,老是郁郁寡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歐陽鳳拿了一件外套走到女兒身旁,幫她披在肩上。
陽台上,空氣中淨是悶悶的氣息在流動著。
從歐陽烈出現後,若芸不安的情緒已經開始浮動,她真擔心厄運會再一次降臨在若芸身上。
“媽……”沈若芸憂愁地瞅著母親,“他丟給我一個難題,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又煩又苦惱地道。
“如果你願意,媽會是一個很好的聽眾。”歐陽鳳拍了拍她的細肩。
她當然明白女兒口中所指的他是誰。
只有歐陽烈才能讓若芸如此苦惱。
唉!她跟念生當初就是有想到這一點,所以才費盡心思想讓若芸趕快找到一個如意郎君嫁了;沒想到一切都還沒個著落歐陽烈就出現了,命運真是會捉弄人啊!
“他要我當他的女朋友,我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他。”
“若芸,你一定要堅定自己的立場,這是為了你好也為了他好。”
沒想到歐陽烈真的對若芸動了心!
歐陽鳳不禁心生恐慌。
若是這兩人又再續前緣,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若芸根本沒打算把那個人的惡行揪出來,這樣下去肯定又會出事的。
她一定要好好地跟念生商量商量才是。
歐陽鳳在心中做了另一番打算。
“我知道,但是我總是學不會怎麼拒絕他,一看見他傷心的模樣,我所有的堅持就全都軟化下來了,我真的無法不管他。”
“若芸,這麼多年來你就是無法忘掉他,可是你想想,如果你再跟他牽扯下去,你所發生過的事一定會被他知道,那麼你想保護的人就誰也救不了她了,她的惡行一定會被揭發。”
“不行,我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
歐陽鳳搖頭嘆氣。
這孩子就是這麼傻,寧願放棄唾手可得的幸福,也不願意傷害想要自己性命的人。
“如果你不想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就應該堅決地拒絕他,在事情還沒發生之前,任何事都可以預防,只要你遠離他。”她苦口婆心地道。
“我知道,但是我開不了口。”
“想想你那時候的遭遇,若不是我跟你爸剛好經過那裡,聽到你的慘叫聲,你早就不在這世上了。聰明一點,別再把自己逼入那種絕境了。”
那種痛一生只要經歷一次就夠了。
沈若芸聞言不禁打了個冷顫。
那次的傷害讓她受到相當大的打擊,她一點也不希望再發生,尤其是知道是誰如此對她之後,她更是心痛得無以復加。
難道感情真的可以使一個人喪失所有的理智嗎?
她不懂,所以只有忍痛退出,不記恨也不報復。
“我知道,若不是你們,也不會有現在的我存在。”她很感激他們的再造之恩。
若不是他們的出現,她早就死了。
“經過這幾年你已經是一個全新的人了,不要讓他的出現使你的心變得軟弱,而重蹈那不堪的覆轍;媽無法給你更多的意見,最好的辦法就是離開他,否則只會舊事重演。”她拍拍女兒的肩膀,“你好好想想,這個決定對誰都好。”
沈若芸愁眉不展地抬頭看向天空。
夜晚的天空是最美的,星光熠熠,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顆星。
那她呢?
閃耀的那顆星是沈若芸,還是張雨音呢?
這個答案,沒有人可以告訴她。
公園中,歐陽烈緊張地跟在沈若芸身旁,他正等著她的答案。
“我……我覺得我對你只有單純的朋友之情,無法當男女朋友,所以很抱歉,我必須拒絕你。”
“你說的是真的?”歐陽烈困難地說出這幾個字。
怎麼會這樣,這不是他預期中的答案!
他惶恐地瞅著她,希望再一次肯定她的答案。
“沒錯。”沈若芸閉上眼睛,把心一橫地點頭回道。
她不想看到歐陽烈痛苦的表情,所以把眼睛閉上。
“我不相信,如果是真的,你就張開眼睛看著我、拒絕我!”她明明對他有感覺,所以他才會直接地提出交往的要求。
但是她的回答卻讓一切都走了樣。
她一定是有苦衷的,不然也不會一副痛苦的表情。
她握緊拳頭張開眼,但“我不喜歡你”這五個字還未說出口,她的唇迅即被攫獲。
他的執著全在這一吻釋放,這個吻道盡他的感情。
難得遇見一個令他傾心的女人,說什麼他也不會輕易把這個機會放掉。
他要沈若芸這個女人。
他執拗的舌頭霸氣地侵入她,右手拖住她的後腦勺,每一記吮吻全是他的深情。
在錯愕之餘,沈若芸卻也漸漸鬆開握緊的拳頭,態度漸漸趨軟,融化在這一吻中,這一吻直把她封閉的感情全釋放出來。
她深愛這個男人,沒有一刻間斷過,
歐陽烈滿意地結束這個吻,充滿電力的手指帶點挑逗地撫上她的柔唇。
電流瞬間竄過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全身起了酥麻感。
“你還想說你對我沒感覺嗎?”
她分明在說謊。
“我……”
“我喜歡你。”
她的猶豫反倒成了一種助力,歐陽烈想要她的決心不是任何人可以阻擋的了,他再次吻上她,吻得她把她吻得止她說不出口。
她不敢再胡亂說話了。
“剛才的事,能不能就當作沒發生過?”
“不行!”他向前一步,頗有威脅的意味。
她立刻後退一步,惶恐地道︰“我只是說說而已,你別當真。”她趕緊阻止他的前進。
“我當然不會當真,不過要是讓我再聽到你說一次這樣的話,你應該曉得後果。”他雙手環胸,定定地瞅著她。
“你值得更好的人,我相信你身邊一定有許多喜歡你的女人,為什麼你偏偏要選擇我呢?”
譬如“她”……她相信為了烈,“她”一定會卯足全力表達自己的愛意,絕不會讓自己的愛意付諸流水。
歐陽烈臉上的笑盡失,他敢保證她剛才說的那句話涵義深遠、意行所指,若芸似乎知道什麼……
難道她知道雨蘭、音音的妹妹?
“你認識雨蘭?”
她搖頭,“我只知道她是音音的妹妹,我們在醫院裡見過面,音音曾跟我說雨蘭喜歡你。”
“音音知道雨蘭喜歡我?”他聞言錯愕不已。
“所以我一直以為音音死後,雨蘭會進駐你的心,你們會共結連理,但我猜錯了。”她的離開,並沒有讓雨蘭達成目的,反倒是沈若芸的身份,又讓他們兩個的命運重迭在一起,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孽緣!
“不,我對雨蘭沒有感覺,就算我知道她喜歡我,但我對她仍舊只有兄妹之情,我不可能娶她的。”
“我相信音音死後,她一直在你身旁安慰、關心著你,她對你情深意重,不可能接受你對她只有兄妹之情。”
“我已經坦白地拒絕過她,能不能看破得看她自己。我從來不曾給她任何承諾,說我喜歡她、我會娶她,因為這是不可能的,這輩子讓我動過結婚念頭的女人就只有音音。”他堅決地向沈若芸說出自己的心意。
“但身為音音好友的我,希望你能接受雨蘭,因為她對你總是無怨無悔地付出。”沈若芸凝視他的雙眸,面無表情地說出這段話。
她希望自己能做到不帶一絲感情的地步,但這太難了!
要她作出這個決定她也很痛苦,們這麼做對誰都好。
“我的感情不是一種同情與施捨,對雨蘭我只有兄妹之情,而你是我決定要的女人,我不會改變這個心意。”他將她納入懷中,柔聲道︰“別擔心,雨蘭那邊我會跟她說清楚,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不,你不能說!”她推開他,慌亂地阻止悲劇再一次發生。“你不能跟雨蘭說!”
“為什麼?”她的神色太不尋常了。
歐陽烈在質問的同時,心裡起了大大的疑問。
“我……我是想說我們的感情才剛萌芽,等穩定一些時再告訴雨蘭也不遲。”
她的解釋還算差強人意,歐陽烈勉強接受,但心思敏銳的他,卻也從沈若芸的表情看出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他心中自有打算。
“你的意思是說你答應我們兩人的交往,是不是?”
“我若說不你會答應嗎?”
“不會。”
“所以到頭來你還是一樣執著,我根本拿你沒辦法。”若是他又用吻來威脅她,那豈不是讓他佔盡了便宜。
歐陽烈雙眼柔情地凝視著她。
“你有這份認知是最好不過了。”沈若芸害羞地瞪了他一眼。
她差點又要迷失在他深情的眼神裡,但他的話卻讓她頗有微辭。
不過,她今天心情好,就暫時饒他一命吧!
沈若芸笑逐顏開地接受他的懷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29 18:57:38
第五章
氣派的辦公室內,林琴面有難色地坐在沙發上,秘書泡了一壺茶給她後,就把門關上。
歐陽烈精明內斂的眸子略帶謙恭。
“張夫人,你今天來是為了什麼事?有關於休閑鞋的企劃案,已經全權交由我的朋友負責,不在我管轄的範圍內,我——”
“我了解你躲避的原因,事實上我也是為了此事才來找你。”為了讓雨蘭快樂,她這個做母親的完全豁出去了。
“張家就只剩下我跟雨蘭兩人相依為命,為了公司,音音得了憂鬱症而自殺,我雖然是音音的後母,但一直把音音視如己出,音音的死我也很難過。音音跟雨蘭兩人雖沒有血緣關係,但她們兩人自小感情深厚,我相信把公司交給你跟雨蘭去管理,公司裡的董事一定不會有意見,音音在天之靈若有知,也會很開心的。”
“張夫人,恕我不能答應,我對雨蘭——”
“我知道你不喜歡雨蘭,但看在音音的分上,我希望你能答應。”林琴根本不讓歐陽烈把話說完,這是第二次,她截斷他的話。
“音音是一個明事理之人,我相信她一定不希望我因為同情雨蘭而娶她,更何況張氏企業在張夫人的手中業績扶搖直上。你是一個懂得企業管理之人,我相信張氏在你的管理下不會有任何問題。”
“烈,當初我也是因為不希望你伯父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企業毀在我手中,所以才積極地向你學習企業管理,但是這幾年下來,我老了,已經無法去應付變幻莫測的商場世界。除了你之外,其他人我皆無法信任,所以我希望你能將張氏企業繼續經營下去,音音會死也是為了張氏企業,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音音失望的。”
張夫人竟然拿音音來對他動之以情!
歐陽烈蹙眉道︰“我不會把自己的感情施捨給一個我只當她是妹妹的人。”
“烈……”
“張夫人,你發佈假消息給記者,我是因為念在你是長輩,所以事情過了就算了,我不想再追究什麼,但是你若苦苦相逼,我想到時候我們只有撕破臉。”
“就因為那個叫沈若芸的女人?”林琴一時忍不住沖口而出,
“你說什麼?”歐陽烈雙眼凌厲地瞅著她。
“我……我知道你最近跟一個叫沈若芸的女人走得很近。”從來沒看過歐陽烈如此凌厲的眼神,林琴被他嚇到了,所以吞吞吐吐地說。
“你調查我?”
“我也是逼不得已的,為了雨蘭我什麼都願意做,我只剩下這個女兒了,若是她有個萬一,你叫我怎麼辦?”說到此,林琴不禁難過地流下兩行淚水。
歐陽烈一見她哭,氣勢軟化許多,但也不能原諒她的作為。
“雨蘭她不會有事的。”
“她一天不動手術,我就一天不安心,她一點都沒有顧慮到我這個做母親的心情,病情一天拖過一天,要是她哪天突然……你教我怎麼辦?”她淚如雨F地哭個沒完。
“張夫人……”他最怕面對這種場面了,尤其對方還是一個他敬重有加的長輩。
為了張氏企業,張夫人付出的心血與努力,絕不比一個男人少。
他很欣賞她的毅力與努力。
“雨蘭她最聽你的話,烈,我求你,去幫我勸勸雨蘭好嗎?只有你說的話她才會聽。”
“我不是沒勸過她,但她仍是拒絕了。”他也很為難呀,為了雨蘭的身體,他已經弄得很疲倦了。
“這孩子就是這麼傻,說什麼她的身體一旦好起來,你就不會再疼她了。她寧願維持那副瘦弱不堪的身子,這樣就可以得到你的憐惜,這孩子,我怎麼說她都不聽!”
“我也知道雨蘭的身子拖不得,她最近發病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我會盡力勸她的。”
“烈,我想如果你答應跟雨蘭結婚,她一定會聽話去動手術,這何嘗不是一個好辦法。”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小心翼翼地說。
歐陽烈搖頭否定,“我不會答應這種荒謬的事,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不能欺騙雨蘭。”
“這不是欺騙,這是為了雨蘭好。”
“張夫人,我知道你為女心切,但是我真的不能答應跟雨蘭結婚,沒有感情作為基礎的婚姻,我拒絕。”
“難道雨蘭對你的一片心意就要白費了嗎?”
“我會盡力去勸雨蘭,請你別再為難我了。”
林琴唉聲嘆氣地起身。
歐陽烈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看來她只有將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歐陽烈身上,希望他真的能勸動雨蘭去動手術。
“很抱歉,打擾你辦公的時間,我也該走了。”
歐陽烈起身,林琴卻阻止他。
“不用麻煩你,我自己出去就行。”
她知道歐陽烈對自己的尊重,所以阻止他。
這孩子對她什麼都好,就惟獨這件婚事,他一直不答應。
唉,或許她該勸雨蘭死心了!
張氏企業
“小姐,董事長不在,她有事外出。”
正在打計算機的秘書,抬頭看見張雨蘭走過自己的辦公桌,正想走進董事長辦公室時出聲對她說。
“不在?有說去哪裡嗎?”
“董事長去找歐陽先生。”秘書據實以告。
張雨蘭聞言立即漾開笑容。
媽真的去找烈了,不知結果如何。
“那我進去等董事長回來。”她對秘書交代,而後優雅地走進董事長辦公室。
她等不及要知道結果了!
走進辦公室,她隨意找個位置坐下。
甚感時間過得很慢、很無聊的她走到辦公桌前,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東西,無意間卻看見一個紅色的資料夾中,有類似照片的東西。
這是什麼?
她疑惑地拿起,卻在看見裡面的一男一女時臉色大變。
烈抱的這個女人是誰?
她不相信眼前看到的照片!
攤開資料夾,才發現裡面有一迭照片,全是烈跟一個陌生女人在一起的照片。
她憤怒得一張一張地看,最後怒不可遏地瞪著他和那個女人正在擁吻的照片。
這女人是誰?
烈怎麼會吻她?
他怎麼可以背叛她!
照片從她手中散落,她精神錯亂地失去理智,雙眼充滿憤怒之火,瞪著照片中的女人。
望著另一張空曠的病床,張雨音悲慟不已。
淚水止不住地就像個水龍頭般,滑下兩行淚水濡濕她的臉頰。
為了父親的過世、為了她肩上所擔的重責大任,她得了憂鬱症。
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她的病已經好了七八分;在她即將出院之際,卻發生了一件不幸的事,
在醫院裡,她認識了一個叫沈若芸的好朋友,她是一個能帶給別人開心的好朋友,雖然有先天性心臟病,但她卻是一個相當樂觀的女孩,沒有被病魔給打倒。
但是手術失敗了,也奪走了她的生命。
自此她痛失了一位好朋友……
“董事長,小姐在裡面等你。”
林琴一臉憂愁地從電梯走出來,女秘書一見著她立即恭敬地說。
林琴點頭,愁容在走進辦公室前迅速轉換成一張笑臉。
她朝坐在辦公椅上的張雨蘭走過去,但是一踏進裡面,她立刻感到不對勁,因為地上散落四處的照片,明顯地提醒她,張雨蘭已經知道了。
地惶恐地瞅著張雨蘭,“你都看到了?”
“媽,她是誰?烈怎麼可以吻她?”她痛哭失聲,在見著林琴時,淚水已經流下雙頰,哽咽地斥責著照片中的女人。
“雨蘭,你聽媽說——”
“我不聽、我不聽!”她捂住耳朵,雙眼已是佈滿血絲,“我要知道這女人是誰,她是誰?”
“雨蘭,你別這麼固執,聽媽的話放棄烈,照片中的女人是烈喜歡的女人,他們正在交往中。”
“我不要,他是我的,他怎麼可以背叛我!”
“傻孩子,天底下男人多得是,你何必執著他一人,烈已經清清楚楚地告訴媽媽,他不會跟你結婚。所以媽也無能為力,你要原諒媽媽。”
“我不要他喜歡這個女人,他是我的、他是我的!”她激動地喊著,胸口起伏不定。
林琴一看馬上沖到張雨蘭面前。
“雨蘭,不要這麼激動,小心你的身體,你這樣子會嚇壞媽!”她將張雨蘭納入懷中,安撫著她的情緒,雙手輕柔地拍在她的背上。
“你走開!”張雨蘭大吼大叫地推開她。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
“雨蘭……”
“他是我的,我不會讓別人搶走他。”她雙眼中淨是林琴從未見過的暴戾。
張雨蘭憤而起身。
“雨蘭,你要做什麼?”她連忙阻擋在前。
“我要去找那個女人,我要警告她,叫她不准接近烈。”張雨蘭推開林琴。
“不!不要,你的身體要緊,你不要嚇媽!”
雨蘭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林琴錯愕地瞪著把自己一把推跌坐在地的張雨蘭。
失去理智的張雨蘭簡直把林琴嚇壞了。
但林琴還是連忙起身擋在門前,阻止她出去。
“走開……我一定要出去,我不能讓那個賤女人奪走我的烈!”
“雨蘭,你是媽的心肝寶貝,你不要嚇媽好不好?聽媽的話,回去坐好,不要去找那個女人。”
林琴淚如雨下,竭盡心力地想阻止張雨蘭的激動。
“我……”張雨蘭一個呼吸困難,面色慘白地倒退了好幾步,身子突然往地上倒,痛苦地掙扎著。
“我……我的心好痛、好痛,藥……我要藥!”
她的發病,讓擋在門前的林琴臉上血色盡失,倉皇地上前找尋她的皮包。
“皮包,你的皮包在哪裡?”
“在、在辦公桌上……”張雨蘭困難地說,臉色越來越難看。
林琴沖到辦公桌前將皮包打開,從裡面拿出她的藥,慌慌張張地倒了一杯水。
“來,趕快把藥吃了。”她撐起張雨蘭痛苦的身子。
張雨蘭馬上難受地把藥吞下去。
“怎樣,有沒有好一點?”片刻後,林琴擔憂地問;
張雨蘭卻哭了起來。
“我沒用,這副身子拖累了我,所以烈才會不喜歡我,我沒用、我不甘心!”
她趴倒在林琴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烈從來就沒有嫌過你這副身子,我們都希望你能擁有一副健康的身子,只要動手術——”
她搖頭截掉林琴的話。
“我不要,媽……我是你的女兒,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媽已經盡力了。”雨蘭這副身子哪堪再受到刺激,如果有個萬一,教她如何活得下去!
“不,我有一個好辦法,只要媽肯幫我,烈一定會答應跟我結婚,他不會棄我於不顧的!”
“你為什麼還不死心,烈對你……”
“我不會死心的,我相信這次烈一定會答應跟我結婚,只要媽肯幫忙。”她興奮地抓著林琴的手,眼裡有著異常的光芒。
“媽答應你,不過這是最後一次,烈若不肯答應,你就必須死了這條心。”
天下父母心,她還是選擇能讓雨蘭開心的方式。
“我相信這次他不會不答應的!”她抱著林琴,眼中卻充滿詭譎,同時一抹涵義深遠的笑在唇邊揚起……
滿滿的尷尬氣氛流動於沈家中。
沈若芸憂愁地瞅著正在生悶氣的沈念生。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沈念生正處於火山爆發中,不過為了沈若芸的面子,他沒對歐陽烈這位不速之客發怒。
歐陽烈則是不解沈念生對自己的悶氣從何而來。
他不過是想正式來拜訪一下若芸的家人,這樣也有錯嗎?
他實在搞不懂為何自己的出現,會讓沈家人變得如此犀利而不友善。
在醫院時,由於奶奶的關係,他曾與沈立人見過一面,他記得當時的沈立人是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他跟他相談甚歡。
但是才幾日不見,換了地點,他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沈念生更絕,從頭到尾都沒給他好臉色看,活像他欠他錢似的,擺著一張臭臉。
“吃啊!別都杵在那邊不動筷子,是不是嫌我煮得不夠豐富?”歐陽鳳熱絡地招呼歐陽烈吃飯。
“怎麼會,這幾年我一直忙著工作,所有吃的都在外面解決,很少可以吃到這麼豐富又好吃的家常菜。”他依言動手夾菜。
歐陽鳳表面上笑盈盈,卻悄悄地在桌底下踢沈念生的腳,沈念生立即明白老婆的意思。
他雖不想說話,卻無可奈何。
“歐陽先生,不是我瞎操心,我只有這個女兒而已,我想知道你是用什麼心態在跟若芸交往?”
“伯父,不用客氣,您叫我烈就行了,對若芸我是認真的。”
“你會娶她嗎?”
“爸!”沈若芸困窘地瞅著沈念生。
怎麼叔叔也是一副正經八百的模樣!
爸怎麼會提起這麼嚴肅的話題,教烈怎麼回答。
“若順利的話,我會娶她。”歐陽烈認真地回答。
“如果我反對呢?”
“我會努力說服伯父,直到您答應為止。”
“這幾年我一直在幫若芸物色一個好對象,不瞞你說,朝凡是我與她叔叔相中的男人,他各方面都很優秀,把若芸交給朝凡我們很放心,但她卻選擇你唉,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孩子,她就是這麼死心眼,一點也不顧慮到——”
“念生,你要說的話我們都懂,其實烈的條件不比朝凡差,你就別擔心了,他一定會好好對待若芸的。”
歐陽鳳一聽老公差點脫口而出,她連忙機警地打斷他的話,右手肘更是不著痕跡地撞了一下沈念生,要他別再亂說話。
但這極小的動作,卻被眼尖的歐陽烈給瞧見了。
他心生疑竇,卻也不點破,在心裡悄悄地做了一番打量。
“伯父伯母顧慮的是,今天我會正式拜訪你們,也是希望若芸的家人能夠認同我們兩人的交往,”
“我們是一對開明的父母,若芸的交往狀況我們從來不去干涉,你若能真心對我們家若芸,那是最好不過了。”
“爸、媽,別說這麼嚴肅的話題好不好?吃飯啦!”沈若芸在一旁嚷嚷。
她不想在飯桌上討論這種讓人難以下飯的話題。
沈念生卻突然起身,“你們吃吧,我吃飽了。”說完便拋下一群錯愕的人離開。
歐陽鳳只能尷尬地向歐陽烈賠不是。
在那種氣氛下,沈若芸只好把歐陽烈從家中帶出,一頓好好的飯局最後不歡而散。
“對不起。”車上,沈若芸首先打破沉默向歐陽烈道歉。
他帶著一片誠心去見她的雙親,卻踫上父親的不諒解,而且教她如何把父親鬧別扭的原因說出?
“為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兩人同擠一個位置,一前一後,他摟著她的身子,盡情地汲嗅著她的體香。
“我爸他……他不是故意的。”
“我又沒生氣,我知道一個做父親的心情,他也是怕你這個寶貝女兒被我搶走,我不怪他。”
“你能這麼想我很高興。”
她明知父親因何走開,卻說不出口。
“別煩惱了,我不會傻得去跟未來的岳父大人計較,又不是不想娶他女兒了。”他笑語十足。
“誰說要嫁給你了!”
“照我們這樣順利地交往下去,你遲早要嫁給我。”
“其實我……我……”她吞吞吐吐的模樣,真教人替她著急。
“你不想嫁給我?”
“不是。”
“那不就成了,我——”
“別說了,我們還沒到那種地步,我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兩人再度交往,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她不能讓這個錯一直延續下去,總該想個辦法解決的。
“你這話該不會是在告訴我,如果我現在就向你求婚的話,你不會答應嫁給我吧!”他雙眼銳利如鋒地瞅著她。
“你要向我求婚?”
“不行嗎?”
“不,我都已經說了,我現在沒有結婚的打算,所以——”
“那不是理由,我要聽你的內心話,其實這陣子跟你交往,我一直感覺你似乎有事在瞞我,是不是我多心了?”
“我能瞞你什麼事,我只是在想,若我能跟我那兩位姐姐一同結婚,那會是多棒的一件事啊!”她話題一變,轉移了歐陽烈的注意力。
“那不成問題。”原來她是在煩惱這個,不過這對他來講不成問題。
“啥?”她只是隨便說說,打算拖延時間,並不希望成真啊!
所以聽到歐陽烈這樣的回答時,她呆住了。
“尚暘跟家伶不成問題,至於峻男跟雨弦更不是問題,只要把他們兩個湊成一對就行了。”
“你是說你要把雨弦跟峻男湊成一對?”
“沒錯!”
“但是……”
“沒什麼好但是的,這事交給我來辦,至於你,可別再拿什麼借口來搪塞我的求婚喔!”
歐陽烈見機不可失,立即扳過她的身子,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腿上,迅速地封住她的嘴唇。
沈若芸卻因為他的話而呆愣住,傻傻的快被人“吃”了還不知道。
歐陽烈捧著熱情的心獻給沈若芸,車內溫度倏然地上升,沈若芸只感覺自己的身子突然火熱了起來。
這一低頭才發現歐陽烈的手竟然已探入她的衣服內,大膽地挑逗起她來。
她急忙拉出他的手,“你在干什麼?”
“我想要你。”他在她耳畔,直接地說。
沈若芸卻驚慌得身子直往後退。“不行!”
但他根本不把她的拒絕當拒絕,決定直接做了再說。
“這是我們兩個的第一次,希望你不會介意是在車子內,我保證我一定會很溫柔地對你。”
他說完,唇角勾起一抹笑,沈若芸就像被下蠱似的,抵擋不了他的誘惑,身體不由自主地傾向他。
歐陽烈迫不及待般急切地擷取她身上的味道。
一把大火將他們的理智全燒光了。
沈若芸的腦子裡全是兩人第一次發生關係時的情景,她幾乎看到在歐陽烈身子下燃燒生命的自己。
那是一次美麗的結合,教她永生難忘。
都已經過了這麼久,她對這方面可說是生疏得要命,希望烈不會因此嫌棄她才是。
沈若芸主動吻上他的胸口,把記憶中他曾教過自己的方式——地依樣畫葫蘆,生澀中帶點大膽地用在他身上。
歐陽烈非常滿意她的主動貼近,馬上將兩人的距離拉得更近。
車內的溫度正不斷地上升。
他覺得棒極了。
他果然沒選錯人!
一聲低吼後,他癱軟在沈若芸身上,兩人汗流浹背地依偎在一起。
車內全是化不開的旖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29 18:57:54
第六章
星期六,三個美麗的老板娘齊出現在羅曼蒂克,每個客人都是為了見她們而來。
在一樓,她們找了一張圓桌坐下。
在誰也還沒開口時,一雙美麗又白皙的手正賊賊地往沈若芸身上探去。
不過那雙手還沒踫到人,就被沈若芸打了下。
“不准你窺伺我心裡的想法!”自從歐陽烈出現後,她就極力避免讓言雨弦知道她的事。
言雨弦有某種特異功能,她會讀心術,這是個秘密,只有她跟業家伶知道。
“我又不會吃了你,這麼凶幹嗎?”言雨弦一臉無趣的摸著鼻子縮回手。
業家伶則露出甜甜一笑。
“雨弦跟我一樣,相當好奇你跟歐陽烈的感情走到什麼地步了?”
“還不是一樣,有什麼好講的。”
“是嗎?我看是乾柴踫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昨晚是一個愉快的夜晚喔!”言雨弦一副曖昧的表情。
“你在胡說什麼!”沈若芸斥責地瞪了她一眼。
“還說不是,不然這個是什麼?你該不會想告訴我是蚊子叮的吧!”她指指她脖子上的鮮明吻痕說。
聽到這話的業家伶很不客氣地笑了起來。
“當然是蚊子叮的。”她死不承認。
“那還真是一隻好大的蚊子喔!”言雨弦取笑地道;
“你們……我叫你們下來,不是特意讓你們取笑我的。”她瞪了她們一眼,不悅地說。
“誰叫你自己不把草莓遮好,怎麼,難不成你在向我們炫耀?”
“你少不正經了。”沈若芸實在拿言雨弦沒轍,不想再任由她胡扯下去,準備趕她離開,“我現在要討論的話題似乎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所以你可以去幫曉芳的忙了。”
“曉芳忙不過來時我再過去幫忙就行了,你就趕快說吧,別吊人胃口。”想趕她走?門都沒有!
“雨弦說得對,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趕快把你要說的話說出來吧。”業家伶催促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說了。我知道家伶有跟尚暘提出一個結婚條件,就是你想和我們兩個一同結婚。”
“難道你不想嗎?”
既然若芸都知道了,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這很荒謬,若是我跟雨弦一直沒有對象,那你跟尚暘豈不是永遠結不了婚?”
“所以就等你跟雨弦了。”
“拜托,千萬不要把我算在內,我又沒有要結婚,你們打消這個念頭吧!”言雨弦搖頭,連忙撇清關係。
“你看,連雨弦也這麼覺得。雨弦跟羅峻男根本不來電,這事眾所周知,假設我答應好了,他們這對不來電的怎麼辦,難不成要我們等到天荒地老?”
“對,所以千萬別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你們還是各自結婚算了,或是有希望的那幾對一起辦場盛大的結婚典禮也沒問題;總而言之,你們怎麼打算,就是別算到我頭上來,我可不吃這一套。”言雨弦堅決不同意她們兩人所打的算盤。
“所以說我希望你能夠慎重地考慮一下,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沒必要為了我跟雨弦而浪費你的時間,如何?”
“不行!我一定要等到你們兩個才肯結婚。”
“你怎麼這麼番啊,饒了我吧!”言雨弦不禁哀號。
真是個固執的女人!
幹嗎死守著這個條件,怕她跟若芸嫁不出去啊?
“我也一樣,家伶,我把話說在前面,我恐怕也沒辦法……”沈若芸面有難色。
“為什麼?我聽尚暘說你跟烈的好事也近了不是嗎?難道你不打算嫁給烈?”
“我有我的苦衷,所以請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
“若芸……”
“總而言之我不可能會跟烈結婚,所以——”
“歡迎光臨。”
曉芳親切的聲音傳入三人耳中。
“請問沈若芸小姐在嗎?”
沈若芸聽到這句話先是一愣,而後隨即往發聲處望去。
站在吧台前詢問曉芳的那個女人聲音為何這麼熟悉?
沈若芸停住與其他兩人的對話,將目光定在那女人身上,她看到曉芳望向自己,對那女人指出她的所在位置。
而後那女人轉過身子,挺直腰桿走向曉芳所指的位置。
沈若芸立即瞠目瞪著那女人朝自己走來,臉上充滿驚慌。
是她!
雨蘭!
“雨蘭,你這是做什麼?你、你怎麼了?!”
張雨音看著張雨蘭右手拿著一桶東西,左手拿著一個打火機,熊熊烈火就在她眼前狂肆地燃燒著。
“我不能讓你跟他結婚,不能讓你們再像以前一樣,我會受不了的。姐,我喜歡烈,喜歡得不得了……”
她瞪著張雨音病床上的筆記型計算機,屏幕上寫著歐陽烈即將回來,而且百日之內要娶張雨音為妻的消息。
父親因為一場急病被奪走了生命,遠在國外的歐陽烈知道了,立即放下課業即將回來迎娶姐姐,兩人決定共同為父親留下的心血奮斗。
不!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你喜歡烈?!”
張雨音傻住了。
她沒想到雨蘭喜歡烈,那麼她現在是想……
張雨音瞪著雨蘭手中的東西,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心中升起。
不!不會這樣的,她們雖然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姐妹,但是從小她與雨蘭的感情就很好,雨蘭不可能因為這樣的事要殺了她。
“自從我第一眼見著他,我就愛上他了,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回來娶你。為了爸留下的公司,公司裡每個人都知道你得了憂鬱症,若你自殺了,也不會有人懷疑什麼,烈就會完完全全地屬於我。”
自殺?!
張雨音瞠目結舌地瞪著張雨蘭的腳步朝自己接近。
雨蘭真的想殺她,然後把她的死安排成自殺……好個天衣無縫的計劃!
張雨音的身子一直往後退,卻躲不過張雨蘭的狠心。
她立即被潑了一身汽油,而打火機那熊熊燃燒的火,也迫不及待地往她一身是汽油的身子燒了過來……
淒慘的叫聲頓時自她口中沖出,張雨音全身著火,痛苦地哀號著。
張雨蘭丟下手中已經準備好的遺書,迅速離開病房。
那把火則狠狠地毀了張雨音的一切……
沈若芸臉上血色盡失地瞪著張雨蘭。
“你就是沈若芸?”
“是。”
張雨蘭瞪著一臉慘白的她,突然覺得好熟悉,兩人似乎在哪裡見過面。
“我以前有見過你嗎?”
“我是音音的朋友,曾跟音音住同一間病房。”
“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有心臟病的女人……不對!你不是死了嗎?”
“呸呸呸,她人還好好地活在這裡,什麼死了,你真沒禮貌。”言雨弦對她皺起眉頭。
像這種一看就是來者不善的女人,她自然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看。
“我不會記錯的,你真的已經……”
她不會記錯的,沈若芸這個人明明已經死了,這事還是姐姐親口告訴她的。
由於姐姐住院那段期間,她曾去看過姐姐好幾次,對沈若芸這個人自然不陌生;只是那時候短頭發的她,現在把頭發留長了,所以她才會一時認不出她來,也沒發現照片上的人就是她。
走近一看,她才把她認出來。
“你恐怕是真的記錯了,當時我手術成功,人還好好地活著。”
“那我姐怎麼會難過地說你手術失敗死了?”
“可能是因為我手術成功時,一時玩心大起,對音音開了一個玩笑,叫醫護人員對音音說我手術失敗,她信以為真,所以才會……”
“原來如此,害我以為我見鬼了。”
“大白天的見什麼鬼,你找若芸到底有什麼事?”言雨弦怒目相向。
“歐陽烈跟你是什麼關係?”張雨蘭凶巴巴地質問。
“哦,原來你是為了他而來。若芸是烈的女朋友,你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你是來給她下馬威的?你又是烈的什麼人?”言雨弦也凶巴巴地應回去
敢情她是不想活了,竟敢跑來她們的地盤上撒野!
“我才是烈的女朋友!”她挺起腰桿,盛氣凌人道。
“別笑死人了,你是歐陽烈的女朋友?我相信歐陽烈的眼光不會這麼差的。”言雨弦狂笑出聲。
業家伶白了言雨弦一眼,制止她繼續發神經、
雨弦就是這麼直腸子,一點也沒有顧慮到可能失控的場面。
張雨蘭因為她的取笑,火氣益發上揚,頓時場面幾近失控。
“你今天來顯然是為了烈的事,我們這裡的人都可以作證若芸是烈的女朋友,至於你,我想若你還執意說自己是烈的女朋友,我們可以叫烈過來這邊當面對質,如果烈是一個愛情騙子,我們一定會叫他給我們一個交代。”業家伶冷靜地說。
“可以,如果到時候烈說我才是他的女朋友,我看你這個第三者要怎麼解釋!”張雨蘭一臉憤恨地瞪著沈若芸。
“做賊的喊抓賊,真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言雨弦鄙視地瞅著她。
“若芸,你也說句話嘛,千萬別讓人把你看扁了,你才是烈真正的女朋友,她在那裡囂張個什麼勁啊!”她推推身邊的沈若芸。
沈若芸卻置若罔聞地陷入一陣惶恐中。
張雨蘭的出現,帶給她莫大的震撼。
她沒想到她會出現得這麼快!
腦子裡浮現的是她那張猙獰的面容,殘忍地將汽油往她身上潑,她猶如一個索命的地獄使者,狠狠地把她推向死亡的深淵。
想起那一段痛苦的日子,她的臉色更加慘白了。
言雨弦困惑地瞅著不發一言的沈若芸,“若芸,你怎麼了?”
得不到她的回答,言雨弦轉頭看向業家伶。
“若芸!”業家伶連忙出聲喊她。
張雨蘭則在一旁囂張地笑著。
這個沈若芸可能是被她嚇著了,一看到她出現馬上嚇得驚慌失措,看來是一個挺好應付的人。
“若芸!”見業家伶的呼喊沒效,言雨弦直接搖了搖她的身子,並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若芸,你怎麼了?”
沈若芸被這麼搖晃,她一個慌張,急急忙忙甩掉肩上的手,“不要踫我!”
她慌亂的舉動,把所有人都嚇到了。
言雨弦揉揉發疼的手,因為沈若芸的反應不在她的預期內,所以她毫無防範,手被沈若芸這麼一甩撞到了桌子,引起紅腫。
“雨弦,你要不要緊?”業家伶瞅著她的手問。
“沒關係,倒是若芸你到底怎麼了,我們在叫你,你都沒聽到是不是?”言雨弦不禁皺起眉頭。
這若芸到底在想什麼?
情敵當前竟然還心神不寧,也不說說話,一副驚弓之鳥的神態,會讓人家以為她好欺負的!
“我……我在想事情。”自知自己反應過度,沈若芸局促不安地說。
“想什麼事情這麼認真,你沒看到她在向你示威嗎?”
沈若芸瞅著張雨蘭,“你剛才說的話我都有聽到,但是你請回吧,我沒興趣玩對質這種游戲。”
張雨蘭瞟了她一眼,“你怕了是不是?”眼裡淨是不屑與鄙視。
“笑話,不知道誰才是那個該害怕的人!”言雨弦笑盈盈地回丁她一句,卻在桌底下捏了沈若芸一把。
“若芸,要把事情搞清楚就必須叫烈來當面對質,如果烈真的在玩弄你的感情,我們鐵定饒不了他!”
笨女人,情敵當前她還想退縮!
沈若芸的態度讓言雨弦不能認同。
“這種男人最欠教訓了,我們也想聽聽烈會怎麼回答。若芸,打電話叫烈過來,若你不打,我們幫你打!”
說著言雨弦就要拿起手機,沈若芸連忙阻止她。
“我打。”雨蘭的出現,讓兩位好友相當替她抱不平,若烈不過來與她們當面對質的話,她這兩位好友鐵定饒不了烈,
雖然她明知這是一個陷阱,但為了安撫眾人的情緒,她還是撥了歐陽烈的手機號碼。
在眾人的期待下,時間在等待歐陽烈的出現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張雨蘭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與言雨弦和業家伶相互瞪視著。
雖然耳旁是姐妹們安撫的話,叫她不用擔心、不用害怕之類的,但她知道雨蘭的出現,就已經是山雨欲來先有兆,一場風暴即將降臨在她身上。
她知道雨蘭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想奪走烈的心的女人,就如同張雨音的遭遇般,那是一個警惕,也是一場噩夢……
一踏進羅曼蒂克,歐陽烈就感覺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尤其在看見張雨蘭的出現時,他就知道沈若芸的緊急召喚是壞事。
“雨蘭,你怎麼會在這裡?”
歐陽烈寸步難行地朝她們走過去,幾個女人一副想把他拆吃入腹的憤懣模樣,讓他深知自己大禍臨頭了。
雨蘭洋洋得意的模樣更讓他心中警鈴大作。
“請你解釋一下,她是誰?”
“她是……”
“她說她是你的女朋友,今天來這裡找若芸興師問罪。”
業家伶冷冷地瞪著她,她可是跟言雨弦站在同一陣線上,相當為好友打抱不平的。
若歐陽烈沒有給她們一個滿意的答案,她們一定要讓他好看!
“雨蘭,你怎麼這麼胡來,快向她們道歉!”歐陽烈不悅地斥責張雨蘭。
就算要開玩笑也該有個限度,雨蘭這次實在太無理取鬧了!
“我不要!烈,你跟她們說,我才是你真正的女朋友,我認識你在先,沈若芸才是第三者!”
“瞧你這副模樣,明眼人一看也知道你在說謊,不過我們要的是你的答案,歐陽烈?”
“她根本不是我的女朋友,若芸才是。”歐陽烈擔心地看著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沈若芸。
他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生氣、介意、不在乎,還是相信他?
“聽到沒,人家都親口承認若芸才是他的女朋友了,你這個冒牌貨還厚臉皮地杵在這裡做什麼?很抱歉,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言雨弦冷笑著對張雨蘭下逐客令。
“你們……”張雨蘭氣憤不已地瞪著她們。
“我才是烈真正的女朋友,她才是冒牌貨!”她呼吸漸漸急促,在眾人鄙視的目光下腳步不穩地撫著胸口。
歐陽烈見狀,連忙沖向前抱住張雨蘭。
“歐陽烈,你這是做什麼?”業家伶不悅地瞪著歐陽烈。
“雨蘭她身體不好。”
“身體不好是她家的事,誰教她要來這邊找氣受,趕快滾回去啦,這裡不歡迎她。”
張雨蘭一聽,全身更是止不住地顫抖,胸口劇烈起伏著。
“藥……我要藥……”撫著胸口,她痛苦地說。
沈若芸一見情況不對,連忙也沖到張雨蘭面前。
“她怎麼了?”
“她有先天性心臟病,受不了刺激。”
心臟病?
怎麼會!
沈若芸被這三個字嚇住,卻見張雨蘭痛苦掙扎的模樣,“藥在哪裡?我拿給她吃。”她冷靜地問。
“在……在我的皮包裡……裡面有一小包的……藥丸就是……”
沈若芸一聽立刻翻著她的皮包,終於找出一小包的藥丸。
“曉芳,開水,快!”
愣在一旁的曉芳被喊到名字,傻傻地回過神,跑到飲水機前倒了一杯溫開水遞給沈若芸。
張雨蘭一把抓過她手中的藥丸及開水,咕嚕咕嚕地吞下肚去。
一會兒後她的氣息才稍微穩住,就在眾人以為已經無事之際,她卻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昏倒在歐陽烈懷中。
“雨蘭!雨蘭!你怎麼了?”沈若芸緊張地問。
“不行,我得把她送去醫院,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說罷歐陽烈抱著她,迅速地離開羅曼蒂克。
“現在是在演哪一出,我怎麼都看不懂?”言雨弦搔搔頭困惑地看著他們離去的身影。
沈若芸擔憂的心早就懸在半空中,找不到一個平衡點。
張雨蘭的出現,將在她平靜的生活中掀起狂風巨浪……
“烈,你知道我把你跟張夫人叫來這裡的用意嗎?”
趙醫師嚴肅地開口,他是張雨蘭的主治醫師,也是心臟科方面的權威。
“趙醫師,你有話直說,不用擔心我們會承受不了。”林琴一臉憂傷地道。
“她的病情已經拖不得了,若不動手術,恐怕拖不過半年,但是我聽張夫人說她一直不肯答應動手術,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好好想一個應對之策,讓雨蘭答應動手術,否則她只有死路一條。”
“半年?!”歐陽烈一聽心下大驚。
“我可憐的孩子,她為什麼會這麼命苦呢?”林琴心疼地哭了起來。
“張夫人,你別難過了。”歐陽烈在憂傷之餘,不忘安撫更加難過的林琴。
“你教我怎麼不難過,我只剩下這個孩子,若她走了我也不想活了!”
“一定會有辦法讓雨蘭答應動手術的。”
“沒用的,她根本不聽,她寧願拖著那副身子……”林琴突然像發了瘋似的沖到歐陽烈面前,對著他猛咆哮︰“都怪你,若不是你,雨蘭也不會變成這樣,這一切都要怪你!她是那麼的愛你,為何你就是不肯接受雨蘭呢?”
“張夫人,你別激動,感情的事勉強不來,烈他是無辜的。”
見歐陽烈就這麼直挺挺地站著,讓林琴對他任意發泄,趙醫師看不過去地走上前阻止。
“你不會懂的,那孩子對他投注了那麼深的感情,若不是他,雨蘭的病情也不會惡化得這麼快,他明明知道她有心臟病,還故意說一些她不愛聽的話來刺激她的病情……我這個可憐的孩子啊!她怎麼會這麼傻地去喜歡上一個冷血動物……”
歐陽烈憂傷地承受她的責罵。
“趙醫師,張小姐醒過來了,她吵著要見歐陽先生,我們怎麼制止她都沒用。”
一位護士著急地跑到趙醫師的辦公室通知。
林琴一聽立即沖了出去,歐陽烈則跟在她後面。
“你們走開,我要找烈……我要找烈!”
張雨蘭的聲音大得連在外面的走廊都聽得到。
林琴沖了進去,看見一名護士正奮力地阻止張雨蘭的舉動,歐陽烈也隨後跟到。
那名護士一見救星來到,馬上鬆開對張雨蘭的壓制,沉默地走出病房。
“烈……”張雨蘭一看到歐陽烈,立刻伸手要他過去。
“雨蘭,你實在是太胡來了,要是病情又發作怎麼辦?”歐陽烈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不悅地斥責。
“沒關係,只要有你在我身邊就行了。”她高興地抓住他的手。
“雨蘭,聽媽說,醫師說你的病情已經拖不得了,答應動手術好嗎?烈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他不會離開你的,對不對?烈。”
歐陽烈點點頭,“我們都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地過生活,現在心臟手術這麼進步,一定沒問題的,”
“我不要,我都說了我不要嘛!只要我的身體好起來,你就不會再擔心我了,然後就會跟沈若芸雙宿雙飛。我不要,我不要讓那個女人搶走你,你是我的!”
“雨蘭,到底要怎樣你才肯答應動手術呢?”為了她的身體好,歐陽烈無奈地問。
“除非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只要你肯答應動手術,我一定答應。”
“這可是你說的喔。”
“我說話算話。”
“那我要你甩掉沈若芸那個女人,然後跟我結婚!”
“結婚?!”歐陽烈一聽立刻搖頭。“不行,我不能答應。”
他剛剛沒想到張雨蘭會提出這樣讓他為難的條件,所以才會二話不說地答應。
“是你自己說的,只要我肯動手術,你就答應我開出的條件。我不管,反正要我答應動手術就只有這個條件,若你不答應,我也不會答應動手術,反正死了就死了,在這世上我沒什麼好留戀的。”
“難道你就不管你母親會怎麼想嗎?”
“我……媽,請你原諒我,沒有了烈我同樣活不下去。”張雨蘭哀傷地對上林琴紅腫的眼。
“傻孩子,你這麼做根本是在為難烈,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這麼做根本是在拆散人家……”
“不管,是我先喜歡上烈的,她只是後來介入我跟烈之間的女人,我不要烈跟她在一起,我不要!”
“雨蘭,你這又是何苦呢?勉強得來的感情不會有幸福的!”
“我相信只要烈跟那個女人分手,他的心一定會在我身上。”
“讓我考慮看看。”歐陽烈面有難色地道。
這關係到雨蘭的性命,他不能魯莽地拒絕,但若芸是他想娶的女人,左右為難,教他該如何是好!
煩惱的他根本沒看到張雨蘭與林琴兩人互相交換的眼色,更沒察覺一抹纖細憂傷的身影在聽到他們的對話後,隨即放下要敲門的手,轉身離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29 18:58:16
第七章
羅曼蒂克西餐廳裡,籠罩著一片烏雲,每個人都是愁雲慘霧地瞅著剛剛才作出決定的沈若芸。
“若芸,你真的不再考慮看看嗎?”
“烈不是一個薄情的男人,他一定不會答應張雨蘭開出的條件的。”言雨弦安慰地握住她的手。
“我……這關係到一條人命,所以我必須這麼做。”
雨蘭有先天性心臟病,雖然她剛才才知道這件事,基於姐妹的感情,她相當擔心雨蘭的病情,所以跑去醫院看她,卻在病房門口聽到他們三人的對話,頓時地放棄腦中的念頭,立即決定成全雨蘭開出的條件。
若要她退出三人之間,雨蘭就肯答應動手術的話,她是一定會答應的,所以她把自己的決定告訴兩位好友,可是她們卻不能接受。
業家伶愁眉不展地瞅著沈若芸,言雨弦則困惑地蹙起眉,握著沈若芸的手,不著痕跡地窺伺她的內心。
其實她本無意窺伺若芸現在受傷的心情,但她剛才無意間握住若芸的手,卻聽到她的心聲,說什麼她跟雨蘭是姐妹關係,那心聲教她瞠目結舌。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若芸,你……”言雨弦支支吾吾的,猶豫著該如何開口。
“怎麼回事,一向能言善道的你舌頭竟然打結了,”沈若芸直盯著言雨弦,想聽聽她到底想說什麼,可是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樣,讓她不禁心生疑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內心世界已被言雨弦偷窺了去。
“我知道你跟張雨蘭究竟是什麼關係。”不經人家同意就窺探人家的心理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所以她非常為難。
沈若芸立即會意,她看著自己被言雨弦握住的手,連忙迅速抽離,同時雙眼中充滿怒意。
“你怎麼這樣,沒經過我的同意就……”
“我本無意,是你的心聲太過強烈了,我才會聽到。”
“強詞奪理。”
“我沒有強詞奪理!”
“好了,你們兩個在吵什麼?雨弦,我們不是說好了,你那個特異功能若沒有經過我們兩人的同意,不可以使用在我們身上嗎?是你有錯在先,若芸生氣是應該的。”業家伶趕緊為兩人調解,並斥責言雨弦的不是。
“我都說了我不是故意的嘛。我本來只是想安慰她,但是她就自動將心聲顯露出來給我知道,我哪有辦法。”她冤枉地說,“大不了我以後不聽就是了,但是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是要回答,你跟張雨蘭到底是什麼關係?”
“當然是情敵的關係。”業家伶白了她一眼。都什麼時候了,雨弦還淨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才不是,我剛才聽到的不是這樣,我聽到她自己說她跟張雨蘭是‘姐妹’關係!”
“姐妹?!”業家伶驚訝地瞅著沈若芸。
沈若芸則心虛得不敢直視她們。
“若芸,這是怎麼一回事?”
“你別聽雨弦胡說,我沒那麼想。”
“如果雨弦是在胡說,你為什麼不敢理直氣壯地反駁她?”
“就是嘛!”言雨弦這下子可是一臉不悅地瞅著沈若芸的心虛。
“我跟張雨蘭哪有什麼關係,我也是現在才知道有這一號人物在喜歡烈。”
“騙人。”業家伶一副犀利的模樣,“說起這件事我才想起來,你剛才的反應實在太奇怪了。張雨蘭一出現你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是不是跟雨弦說的有關?”
“我……”
“若你不老實說,我們兩個就不幫你騙歐陽烈。”
“對,若要我們幫忙你跟歐陽烈分手,我們一定要知道詳情。”言雨弦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
沈若芸嘆了一口氣。都怪自己太不小心,才會讓雨弦窺伺到她心中的秘密,現下若她不把事情交代個清楚,恐怕是無法如願的離開烈了。
於是她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緩緩地道出往事……
音音,你可以張開眼睛了。
張雨音聽話地緩緩張開雙眼,從沈立人手中接過鏡子,心情復雜地端詳著鏡中的自己。
那是一張熟悉的面孔,張雨音頓時百感交集地啜泣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竟是以這種方法重生!
在她全身著火之際,剛痛失愛女的沈念生剛好從她病房前經過,聽到她慘烈的叫聲,巧合地成了把她從死亡的邊緣救回來的恩人。
在知道她一連串的遭遇後,為了瞞過張雨蘭的耳目及警方的深入調查,沈念生夫婦好心地幫助她,用熊熊大火把還沒入土為安的沈若芸燒毀,取代了張雨音的命運。
而後為了躲避張雨蘭的傷害及好好過未來的日子,她聽從沈念生夫婦的話,把自己被火燒得面目全非的臉及身子徹底地整形過,取代了沈若芸的生命。
恰巧的是沈若芸的叔叔沈立人,就是個整形外科醫師。
看到這張令她感觸良多的臉,此刻她心痛的是雨蘭的無情及狠心……
兩人聽完沈若芸敘述當年的事後莫不驚愕。
“你不是若芸?”
“你是張雨音!”
“很抱歉瞞了你們這麼久。”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們這麼多的事?”
“若芸曾跟我住同一間病房,她常常跟我提起你們兩個,自然而然你們兩人的優缺點我大概也掌握了七八分,而且我跟你們還曾有過一面之緣,只不過那時你們只注意著跟若芸說話,根本沒注意到我。”
“真是太令人吃驚了,我們兩個竟然全都沒發覺你不是若芸。”
“其實我也是盡量依著若芸原本的性情活著,她是個樂觀的女人,若不是那次手術的關係,她也不會跟你們這兩位好友天人永隔,我也不會取代她好好地活下來。說起來真諷刺,若不是那場化裝舞會讓我遇見烈,我根本不會把這個秘密說出來,我想一直以‘沈若芸’的樣子樂觀地活下去。”
“不,你錯了,這聽起來應該是老天爺巧妙的安排,一定是它希望你跟烈的感情能夠有一個圓滿的結果。”
“我也這麼覺得。”
“你們不怪我嗎?”
“我們是這麼久的好姐妹了,而且我相信若若芸沒死的話,也一定會把你介紹給我們認識,只是你不該隱瞞我們這麼久,更不該縱容那個蛇蠍女,若她要跟烈結婚,我第一個看不過去!”言雨弦說到最後已是忿忿不平。
“對,你不該成全她與烈,她曾經那樣對你,你應該以牙還牙好好地修理她!”
“我做不到!”她搖頭拒絕,“她畢竟是我妹妹。”
“什麼妹妹,你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而且是她有錯在先,修理她不會有人怪你的!”
“沒錯,我覺得你應該先把真相告訴烈,不然被蒙在鼓裡的他實在太可憐了。”
“也對,我看同時進行好了,待會兒烈不是會來找你?如果你說不出口我們幫你說好了,省得讓張雨蘭那麼囂張跋扈,我看了就不爽!”言雨弦很有義氣地說。
“不行,不能對烈說。”
“為什麼?”
“我……張雨音已經是一個死去的人了,我想已經沒必要將真相說出來,若烈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的,而且我也不希望琴姨傷心難過。”
“你這樣子等於是在縱容凶手為非作歹,若她舊事重演,又準備用一把火把你燒個精光,你打算怎麼應付?”
“雨蘭有心臟病,我不能這樣對她,我相信只要烈答應娶她,她就會放過我的。”
“你……若芸,有時候心腸軟是會害死人的,若烈知道你這樣對他,他會如何想?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二度傷害,你這樣做等於是把他推向火坑。他喜歡的人是你,不管是張雨音的你,或是沈若芸的你,他還是喜歡上同一個你,這代表什麼?只有你們才是最適合的一對,若輕易說放棄,豈不是糟蹋了老天爺的一片心意。”
“我將實情說出來不是要你們制造問題給我,而是希望你們能幫我解決問題。總之一句話,幫不幫?”
“幫,當然幫。”但她們回答得卻是心不甘情不願。
“那好,我把朝凡叫來,希望你們待會兒配合一點。”
歐陽烈在忙完張雨蘭那邊的事後,隨即刻不容緩地來到羅曼蒂克,但還沒踏進去就從透明玻璃看到梁朝凡與沈若芸正親昵地竊竊私語。
尤其是梁朝凡握著沈若芸的手,更不時用嘴巴親著,頓時讓歐陽烈怒火中燒,發了瘋似的沖進店裡。
“你們在做什麼?”
他一喊,讓所有人都錯愕地看著他,沈若芸更是連忙刻意跟梁朝凡保持距離,目光不敢直視歐陽烈。
“你們給我解釋清楚,剛才那是怎麼一回事?你……你竟然背著我跟男人私通!”
“什麼私通,你怎麼把話說得這麼難聽,而且還做賊的先喊捉賊,你那個有病的女朋友呢?”言雨弦在一旁不悅地說。
“我都說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既然你都可以背著若芸交女朋友,她當然也可以這麼做;朝凡是一個不錯的男人,我相信他一定會好好地對待若芸的,至於你,我看還是死了這條心吧,趕快回去安撫你那個女朋友,省得她一天到晚跑到我們店裡胡鬧。”言雨弦雙手叉腰,一副潑婦狀地瞪著他。
“我都說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為何你們還要這麼說,難道你們是在替她掩飾罪行?我親眼看到她跟梁朝凡眉來眼去,她移情別戀,喜歡上梁朝凡了是不是?”他凶狠地瞪著梁朝凡。
“沒錯,若芸說你太花心了,只會讓她感到不安,所以她決定把你給甩了,然後跟我交往。”梁朝凡摟著沈若芸的腰挑釁地對歐陽烈示威。
“你……這是真的嗎?”他要親耳聽到她承認,縱使心中已傷痕累累、額冒青筋。
“沒錯,我對你已經沒興趣了,所以請你不要再來騷擾我,我們兩個就到此為止,以後你談你的感情,我過我的生活,我們再也沒關係了。”沈若芸面無表情地對他說。
“你夠狠!”歐陽烈沖到她面前激動得揚起手,但梁朝凡立刻擋在沈若芸面前要保護她。
“你做什麼!”。
歐陽烈高舉的手又放下,“算我看錯了你!”
的確,他剛才有一股沖動想動手打她,但是看到梁朝凡誓死保護她的模樣,他還是作罷。
心中原有的愧疚全消失無蹤,他原本想跟若芸商量雨蘭的事,但如今還商量個屁啊!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而人家根本不領情。
也好,他就答應娶雨蘭吧!
反正娶誰對他來講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了。
“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說完,歐陽烈火速地進來又火速地沖出去,來去一陣風,不帶任何留戀的意味,卻弄亂了每一個人的心情。
“你這又是何苦呢?”梁朝凡雖然答應幫沈若芸的忙,心裡卻是存著莫大的酸楚。
因為他是真的喜歡沈若芸,卻得幫用心良苦的她設計讓歐陽烈誤會她已經移情別戀。唉,手段真是不怎麼光明磊落,而且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麼努力,也永遠取代不了歐陽烈在沈若芸心目中的位置。
沈若芸在眾人的注目下,揪著一顆破碎的心淚如雨下,最後終於控制不了情緒地奔出店裡。
“若芸!”業家伶在後面急忙要追出去。
“讓她去吧,她需要一個人清靜一下,你現在追過去也無濟於事。”言雨弦制止她的舉動。
“雨弦姐說得對,我們惟一能幫的就是幫若芸姐恢復心情、遠離歐陽烈這個男人。”曉芳說著,同時瞟了一眼旁邊的梁朝凡。“梁朝凡,這一切就靠你了,人家說忘掉失戀的最好辦法就是再找一個男人,看你是不是有辦法擄獲若芸姐的心,讓她忘掉這一段痛苦的感情。”
雖然她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若芸姐會這麼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存在。
梁朝凡只能尷尬地笑著。
他也想擄獲若芸的心啊,不過卻沒他的分;就算若芸與歐陽烈分手,他還是沒希望的!
風氏集團的總經理歐陽烈,即將在X月x日與張氏企業的千金張雨蘭訂婚,這個消息一發布,立即引來媒體的關注……
沈念生瞅著報紙,雙眼瞪大如珠。
“若芸!若芸!”沈念生急忙將在廚房張羅早餐的沈若芸喊了出來。
“爸,你叫我?”
“這是怎麼回事,歐陽烈要跟張雨蘭結婚了?”
歐陽鳳在廚房聽到這句話,也一臉訝異地走出來。
“你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們分手了。”她佯裝沒事地回答,不希望爸媽為自己擔心。
“你們怎麼會分手?”兩人前陣子不是還好好的,怎麼說分手就分手?
“雨蘭有心臟病,我不得不為她的身體著想……”她將一切經過原原本本地說出來,畢竟在沈氏夫婦面前,她沒什麼好隱瞞的。
“你怎麼還是這麼傻,竟二度將歐陽烈讓給雨蘭!不過這樣也好,遠離歐陽烈,危險就不會發生在你身上。”歐陽鳳皺起的眉頭這才舒緩開來。
沈若芸目光不由自主地瞄向報紙上斗大的標題,那一字一字都在提醒著她,歐陽烈即將結婚的事實,而他們已經毫無瓜葛了……
這個事實如一支銳利的箭,刺痛了她的心。
風氏集團
一大早公司還未營業,一大批媒體早已進駐大門口等候歐陽烈的出現。
風尚暘及羅峻男惱怒地和歐陽烈從後門走進公司,一進入電梯風尚暢隨即抱怨連連︰“若不是媒體記者一早就擋在門前,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這件事是不是真的?你要跟張雨蘭結婚了,那沈若芸呢?你們不是正在交往嗎?千萬別告訴我你想腳踏兩條船。”
“好了,你沒看見烈也心情不好,這是他的私事,我們管不著!”羅峻男的語氣酸極了。
電梯門當的一聲打開,歐陽烈率先走了出去。
“我的確要結婚了,到時候還請你們闔家光臨,我會留個大座給你們的。”他沒好氣地說完後,直接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等等,你真的要結婚了?我以為那是假消息!”風尚暘在他身後錯愕地喊住他離去的腳步。
“我的確要結婚了,那消息也是我提供給記者的,這樣的答案你們滿意嗎?”
其實他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這個消息已經傳得舉世皆知,至於是哪個人的所作所為他相當清楚,卻也無意拆穿,反正事到如今他娶誰都一樣了。
“那沈若芸呢?”他無法相信自己親耳聽到的事實,怎麼才一眨眼的時間,烈竟然變心了?
“我們已經分手了。”他雙肩頓時一垮。
“真的分手了?”
“難道會是假的?”他揮揮手,仍舊不轉過身子,“我想你跟家伶的世紀婚禮,我是沒辦法參與了。”說完他瀟灑卻也落寞地走開。
“你相信嗎?”風尚暢仍難以置信。
“我回辦公室了。”羅峻男沒回答便轉身走人。
“你怎麼這麼沒情沒義!”風尚暘指責他的態度。
現在烈的感情出了問題,理所當然他們兩個應該同心協力幫助他,但羅峻男卻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真教他生氣。
“與其在這裡猜測,不如直接打電話去問羅曼蒂克那兩個女人比較快。”他提供了一個最有用的方法,教風尚暘頓時恍然大悟。
對,與其在這兒摸不著頭緒地亂猜,不如直接去問她們比較清楚。
想到這兒,風尚暘可沖得比羅峻男還快了。
“趙醫師,這次能成功多虧你的幫忙。”林琴笑得合不攏嘴。
雨蘭的病有救了,只要她肯答應動手術,叫她怎麼做都行!
所以他們三人合演一場戲欺騙了歐陽烈。
“哪裡,那是張夫人戲演得好,但我想那也是發自內心的吧,你真的很擔心雨蘭的病情。”
林琴尷尬地笑了笑,“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雨蘭想要什麼,我都會盡全力去滿足她,只要她肯動手術,要我騙歐陽烈我也肯做,只是歐陽烈被我們蒙在鼓裡,不知道他……”
“媽,我都已經答應動手術,你就別管烈會怎麼想。”張雨蘭躺在病床上不高興地插話。
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讓烈答應結婚,她知道母親對烈還是會愧疚。
“都靠媽,我才能如願地嫁給烈。”張雨蘭向林琴撒嬌,想把她內心的愧疚一掃而空,剩下為她高興的喜悅。
“媽最大的心願就是能看你健健康康地嫁人,你何不先動手術,把身子養好之後再嫁給烈呢?”
“媽,你放心啦,手術一定會很成功的,我要烈握著我的手,然後看著他老婆進手術房,衷心地為我祈禱。”她笑得燦爛迷人。
趙醫師則在一旁使眼色,張雨蘭立即會意過來。
“媽,你能幫我去櫃台領藥嗎?我剛才忘記了。”
“好,媽現在就去。”林琴不疑有他的走出去。
趙醫師神秘兮兮地走到門口,看著林琴走遠後才開口︰“你打算怎麼圓這個謊?”
“你擔心什麼,反正到時候照做就是了,這幾年來你不是都做得好好的嗎?放心,錢方面我不會少給。”
“若是讓歐陽烈跟張夫人發現你的病是假的,我看你怎麼下台!”趙醫師陰沉地笑道。
為了得到歐陽烈的心,張雨蘭不惜用裝病來欺騙歐陽烈,如今歐陽烈果真乖乖地上當了。
“他不會發現的,這幾年來他已經是我的囊中物,只要我昏倒嚇嚇他,他就擔心得像什麼似的;而且若是等他發現那也太晚了,我已經是他合法的妻子,看他能拿我如何!”張雨蘭陰險地笑道。
此刻的她完全看不出一副柔弱的樣子,演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你真是一個蛇蠍美人,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故意到沈若芸面前演一場驚心動魄的戲,讓她自動離開歐陽烈,然後你再發佈消息給媒體,公布你要跟歐陽烈結婚的消息,教歐陽烈要後悔也後悔不了。”
“哼,那個笨女人想跟我搶烈?門都沒有!就像她一樣。”在熊熊烈火中痛苦掙扎著,然後淒慘地成為一具焦屍!張雨蘭在心裡暗自發笑。
“她?你是指誰?”趙醫師聽出她話中有話。
“這你就甭管了。”她看看牆壁上的時鐘,“算算時間烈也該來了。”
“為了得到他的人,你下的苦心真比一般人來得多。”
“多謝你的誇獎。”
說著,兩人笑了開來。
此時一道人影迅速地閃過張雨蘭的病房前。
沈立人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這個駭人聽聞的消息竟讓他聽見了!
他知道趙醫師是張雨蘭的主治醫師,林琴的身份他也知道,更知道張雨蘭現在就住在醫院裡,所以當他走出自己的診療室時,剛好就看到林琴站在領藥處前等著領藥。
想必那是張雨蘭的藥。但這個念頭才剛閃過,就讓他發現到事有蹊蹺。
遠遠的,林琴手上的那包藥讓他起了疑心,那竟是一整包的維他命丸!
他還慎重地故意靠近林琴,把她手上的藥丸看個清楚。當他確定那真的是維他命丸時不禁皺起眉頭,想到趙醫師的診療室去找趙醫師,把心中的疑慮問個清楚。
沒想到走到張雨蘭的病房前,剛好聽到趙醫師的聲音。
原本他已經想出聲喊他,但是他與張雨蘭的對話卻讓他睜大眼睛、豎起耳朵,躲在一旁偷聽。
張雨蘭的病竟然是假的!
這個女人竟然醜陋到這種地步,為了得到歐陽烈,她不惜放火活活燒死雨音、不惜裝有心臟病騙歐陽烈,讓若芸主動讓步,逼歐陽烈答應結婚。
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居心不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走回自己的辦公室,沈立人坐回辦公椅上,雙眼充滿震撼及困惑。
在他知道這件事之後,該不該說出來呢?
六年前,若芸因為心臟手術失敗而一命歸陰;自從她死後,他的大哥及大嫂終日以淚洗面,哭得讓人為之心酸。
而他痛失姪女也是相當難過,那段日子是他最難挨的日子,所以當他決定把傷得面目全非的雨音整形時,心中已經有一個決定,就是要雨音用他姪女的身份活下去。
而雨音接受了他的提議,當他成功地將雨音整形成自己姪女的面容時,他簡直難以相信若芸會再度重生在他面前,尤其在見到大哥及大嫂欣喜若狂的表情後,他更相信自己沒有作錯決定。
當下他嚎啕大哭,把那一陣子的心酸痛楚全都發泄出來。
是雨音那雙安慰的手抱著他,讓他感受到姪女的溫柔,從此雨音便以若芸的身份跟他們生活在一起。
這六年來她依著若芸的個性,樂觀進取地帶給每一個人快樂,盡心盡力地扮演好若芸的角色,直到歐陽烈的出現。
為了防患未然,他跟大哥一直希望能替若芸找到一個好老公,然後風風光光地把她嫁了,這樣就算歐陽烈再出現,也無法影響到若芸的情緒及心情。
只是這事卻仍因歐陽烈的突然出現而成泡沫幻影。
為了張雨蘭,若芸二度讓步,暗自被思念侵蝕她的心。現在的若芸就算笑得再燦爛也不是出自真心的,她只是在敷衍每一個人。
這六年來他已經把雨音當作自己的親生姪女看待,他希望她永遠快快樂樂地過日子,所以在看到她這麼痛苦時,他心裡也很難過。
經過他一番思悟,為了姪女的快樂及幸福,他應該把事情說破。
但是他該怎麼做呢?
若是冒昧地揭穿張雨蘭的謊話,恐怕她會不承認,甚至還會打草驚蛇。
張雨蘭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女人,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已經知道這個秘密,她一定會想盡辦法除掉他。
所以對這件事他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他必須謹慎地從旁著手,然後將證據搜集出來。
主意一定,他開始慎重其事地擬起調查的對象及步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29 18:58:57
第八章
“對不起,把你們叫來……”沈立人一臉歉意。
趁著若芸去店裡主持,他利用這個機會聯絡業家伶及言雨弦,然後要她們找歐陽烈的朋友們過來。
最後,所有人都齊聚一堂,只缺沈若芸及歐陽烈。
“不,叔叔你千萬別說抱歉,我們都是為了烈跟若芸的事而來,你若有話請直說,我們一定會義不容辭地去做。”
“今天這個聚會是秘密,我經過百般思考,才決定把這件事告訴你們,希望你們能幫若芸及歐陽烈。”
“立人,你到底想說什麼?”沈念生不贊成他的想法,他明知道歐陽烈只會帶給若芸極大的傷害,卻還想幫他!
“大哥,你先聽我說,別急。”
他怎麼能不急呢!欲反對的聲音還沒道出,他的老婆歐陽鳳就在身旁示意他安靜。
“立人會這麼說一定有他的理由,否則他不會大費周章地把全部的人集中在一起,你先聽他說完,再發表你的言論也不遲。”明事理的歐陽鳳說道。
沈念生只好憋住一肚子的疑問。
“叔叔,到底是什麼事這麼神秘兮兮,非得趁若芸不在時說?”言雨弦首先困惑地發言。
“我暫時還不想讓若芸知道這件事。”
所有人一副願聞其詳的神情。
“前幾天我在醫院聽到一件秘密,它關係到張雨蘭,她的病是假的。”
“假的?”所有人都錯愕不已。
“對,我親耳聽到她和她的主治醫師的對話,那位醫師顯然已經被張雨蘭用錢買通,聯手欺騙歐陽烈。”
“這個張雨蘭真可惡。”
“豈止可惡,就連若芸最敬重的琴姨,竟然也聯合她的女兒騙歐陽烈,這兩人實在太卑鄙了,虧若芸還處處原諒她們兩個,為了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妹妹,她一再地容忍退讓,沒想到那兩人給她的,竟然這般的醜陋不堪。”
“你們都知道了?”沈念生卻被她們兩人的對話給嚇到了。
“若芸已經告訴我們她真正的身份了,就算我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也不會影響我們跟她之間的感情。”
“伯父,就是因為若芸告訴我們這件事,我們才會答應幫她,否則我們怎麼會便宜張雨蘭那個女人。但她實在太卑鄙了,竟然到我們店裡來裝病發作,然後求取大家的同情,真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
“原來如此。”沈立人恍然大悟,“其實,林琴也被蒙在鼓裡,她跟歐陽烈一樣不知道女兒的真面目。”
他的恍然大悟,卻和兩個男人恰恰相反。
他們兩個都滿是疑惑地瞅著他們。
“你們在說什麼?若芸跟張雨蘭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姐妹,她還有什麼真正的身份?”
“伯父,這事說出來沒關係吧。”
“事到如今,我想再隱瞞也沒用。”沈念生正襟危坐,對著兩個迷惑不解的男人道︰“若芸不是我真正的女兒,她的身份是張雨音,張氏企業的大小姐。”
“張雨音?”
“她不是烈的初戀情人嗎?”
“怎麼可能,她不是自殺死了?”
“她怎麼可能是張雨音,她的臉孔……”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錯愕地接下去。
“我幫她整形過,那時我的姪女若芸因心臟手術失敗,所以……”沈立人將事情真相,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教人一時間目瞪口呆。
“我簡直不敢相信,沈若芸就是張雨音本人,更不敢相信張雨蘭竟是個如此狠心的女人,為了得到烈,她竟然使出這種卑鄙下流的手段,她真可怕!”風尚暘驚呼。
“那叔叔把這件事告訴我們的意思是想要我們怎麼做?”
“我希望大家把張雨蘭的陰謀拆穿,阻止烈娶張雨蘭。”
“但是我們又沒證據,如何讓烈相信張雨蘭的病是假的?”
“笨蛋,你們三個人的友情是假的啊,只要你們兩個人出馬,我相信歐陽烈一定會相信的,然後我們再讓他知道張雨音沒死的消息,就算沒有證據,他一樣得接受這樣的事實!”言雨弦罵著對面兩個男人。
“對,只要讓歐陽烈知道若芸的真正身份,他一定會立即明白整個事情的經過,甚至讓他心裡的疑問全部得到答案。其實這幾年來,他也一直想不透音音為何要自殺,據他對音音的了解,她絕對不會拋下搖搖欲墜的公司,現在終於真相大白了,原來一切都是張雨蘭在搞鬼!”
“不行。”沈念生反對。
“伯父,難道你不這麼想嗎?”
“我認為若芸的身份該由她自己告訴歐陽烈,我們惟一要做的只是讓歐陽烈知道張雨蘭的真面目。”
“但是若芸肯說嗎?”業家伶憂心忡忡地說。
他們一群人就在客廳中討論起沈若芸與歐陽烈的事,如果讓她知道了,不氣爆才怪!她都已經決定把歐陽烈讓給張雨蘭了,他們這群人竟然雞婆地坐在這裡商量破壞大計。
“依若芸的個性,就算讓她知道雨蘭的病是裝的也無濟於事,她根本不想介入,若不是那場化裝舞會,她跟歐陽烈根本不會再遇上。”
“既然他們遇上了,那就表示他們的緣分未斷。”羅峻男興奮道。
“只怕是有緣五分。”業家伶卻有些喪氣。
“我們還沒試,怎麼知道他們有沒有重修舊好的機會,若芸那邊就交給我們,至於烈那邊,就靠你們了。你只要告訴烈,她去過醫院聽到他與張雨蘭之間的談話內容,然後為了成全他跟張雨蘭,才找來梁朝凡演戲;他若不相信,可以把他帶來我們幾個面前,我們可以作證。”言雨弦有條理地分析著。
為了這一對,她們可說是費盡心思地想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對,雨弦說的有道理,若歐陽烈真的不相信,你們就照雨弦的話去做,而我們也會繼續開導若芸。”業家伶贊成她的做法。
“那就這麼決定了,伯父、叔叔?”
“嗯,若芸有你們幾個這麼好的朋友,真是她的福氣。”沈念生心生安慰地道。
若是真能成功地揭發張雨蘭的惡行,那是最好不過,如此他就不用擔心若芸會再遭到不測,甚至能看到她有一個好的歸宿!
沈若芸停下手邊的工作,表情錯愕地瞪著她們兩人。
“這事是真的嗎?”
“難道還會有假啊,張雨蘭那個女人簡直不要臉到無恥的地步,她竟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讓歐陽烈娶她,我相信歐陽烈若知道這件事,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他知道了?”
“尚暘他們正打算將這件誤會解開,不過你放心我們不會把你真實的身份告訴歐陽烈的,這事必須由你親口告訴他。”
“事情怎麼會這樣呢,雨蘭她實在太不會想了……”
“所以說,你根本不用讓那個臭女人,她啊,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根本不用對她心軟?”
“但是我……”
“沒有什麼但是,我們已經達成協議,絕不能便宜了張雨蘭那個女人,若你還猶豫不決,我們會立即打電話給歐陽烈,把你的身份告訴他,你自己仔細斟酌,是要你自己對他說,還是我們幫你說。”
“你們這是在為難我……”沈若芸滿面愁容。
不管是那一方,她都不願見到誰不好,這教她如何抉擇?就算知道雨蘭的病是假的,她也不會想把烈搶回來,因為她的退出對誰都好!
“如何?”業家伶冷冷地瞅著她。
她再猶豫不決下去,可是會害慘人的!
“你想在歐陽烈知道張雨蘭是裝病之後,這場婚禮還會舉行嗎?根本不會,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一切都是張雨蘭咎由自取,沒有人會同情她的。”
“可是我必須顧忌到琴姨的感受,她若知道雨蘭的惡行,一定會受不了的。”
“我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更何況,你看看那是誰。”業家伶手指指著樓梯處。
林琴正一臉蒼白地站在那裡。
“琴姨……”沈若芸慌張起來。
“雨音,真的是你!”林琴沖到沈若芸的面前,握住她的手,“當沈念生告訴我你沒死時,我真的嚇了一跳,但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雨蘭她竟然會為了烈而傷害你。都怪我!我平時太寵雨蘭了,才會造成她什麼東西都要得到手……雨音,都是琴姨害了你。”林琴二話不說地下跪,嚇壞了所有人。
她剛才在一旁已經把話都聽得清清楚楚,當沈念生找上她,告知她這件事時,她還不相信雨蘭這孩子會為了得到一切而不擇手段。
可是就在剛才,她們二人的對話印證了沈念生的話,雨音根本沒死,沈若芸就是如假包換的張雨音,愧疚之餘,她懺悔地下跪。
“雨蘭這孩子這麼的不會想,竟然對你下毒手,枉費、枉費啟明這麼疼她,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在疼,從小你有什麼她就跟著有什麼。可是她的行為竟然是如此的喪心病狂。不但如此,她還裝病,這幾年我為了她的病,不知道流了多少的眼淚,她怎麼忍心啊!”
“琴姨,你快起來,別這樣折騰我,我會難過的。”沈若芸立刻拉起她到一旁坐下。
“我可憐的孩子,這幾年來你辛苦了。”她摸摸眼前陌生的臉孔,但那感覺卻是讓人相當的熟悉。
沈若芸搖頭,“我過得很好,真的。”
“雨音,你千萬別顧忌到琴姨的心情,我還撐得住,雨蘭這孩子如此不顧手足之情,應該給她一點教訓的。”
“琴姨……”她握住她的手,感激她的深明大義。
這一刻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將所有的實情告訴歐陽烈,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什麼?他在知道雨蘭的真面目後,仍要照常舉行婚禮?老天,他究竟在搞什麼把戲?”言雨弦拍拍額頭。
沒見過這麼異類的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究竟在想什麼,真想把他的腦袋瓜劈開來研究看看,是不是裝了一頭漿糊。
“我們幾個人費盡唇舌,仍無法說動他,他還是堅持舉行婚禮。”
“他是不是瘋了?”
“我倒覺得他別有企圖。”風尚暘這話說得讓所有人的目光瞅向他。
“怎麼說?難道你看出什麼了?”
“不是看出什麼,而是我們幾人中,就屬烈的個性最奇怪,他一向莫測高深,就算他總是背道而馳,但最後他仍會讓所有人對他刮目相看,所以我認為他一定是在計劃著什麼。”
“連你們也不能說嗎?”業家伶憂心地問。
“我相信烈一定認為我們會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懶得說,倒是你們這邊處理得如何了?”
“若芸已經決定把她的身份告訴烈了。”
“她打算什麼時候說?這事拖不得,尤其我們不知道烈在想什麼。”
“她需要一些時間作心理準備。”
“這樣下去一定會來不及的。”
“我有一個提議,不知行不行得通?”言雨弦眼神閃爍地瞅著業家伶,業家伶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你是說你打算……”業家伶頓了下。
風尚暘及羅峻男不知道言雨弦會讀心術,所以葉家伶語帶保留。
“對,與其在這裡乾著急,什麼事都不能做,不如讓我……”她挑動眉毛,一副很奸詐的表情。
“這是一個不錯的方法,如果我們有一定的目標,做起事來也不會毫無頭緒。”
“那你是同意了?”言雨弦簡直要高呼萬歲。
窺伺一個捉摸不定的人的心思,她最喜歡了!
“你們在說什麼,可以讓我們知道嗎?”她們兩人的對話,讓人完全摸不著頭緒。
“不行,”業家伶搖頭拒絕,“麻煩你們一件事,讓我們去跟烈談一談,我相信一定會有結果出來的。”
“你們真的有辦法?”
“對,我相信只要我們兩個出馬,一定不會有問題。”
“好,現在就去如何?”風尚暢爽朗地答應。
“現在?這麼快?”
“時間是不等人的,烈下午沒什麼事,我想他會有空見你們。”
“好,立即出發。”
婚禮當天,眾多媒體紛紛擠在教堂門前,等候新郎與新娘的出現,在歐陽烈的安排下,所有媒體皆可進入教堂拍攝婚禮的所有過程。
這項消息讓所有媒體記者無不受寵若驚,同時也想搶在第一時間報道這場盛大的婚禮。
時間終於到了,隨著新郎的出現,鎂光燈也閃爍個不停,歐陽烈俊挺的模樣當下迷倒所有在場的女性。
他優雅的唇角始終向上揚起,不知情的人肯定會以為他是一個開心的新郎,但知情的人可就不這麼想了。
風尚暘等人坐在前一排,正期待一場好戲上場
歐陽烈真是一個結合天使與惡魔化身的男人,他盡職地扮演著完美的角色,殊不知那張善良的臉孔下,其實是一顆誰都比不過的惡魔心腸?
他十分善於偽裝自己。
雖然不知言雨弦用了什麼方法讓歐陽烈說出了心裡的計劃,不過他們幾人都贊成他這麼做,因為這樣才符合他的個性。
新娘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緩緩出現在教堂前,踏著紅地毯一步一步地往前方走去。
走到歐陽烈的面前,他笑眯眯地牽起她的手,來到神父面前。
婚禮正式開始,在神父說了一長串繁文縟節的話後,終於到了最重要的時刻。
“歐陽烈先生,無論生死病痛……你願意娶張雨蘭小姐為妻嗎?”神父問。
他敞開笑容,作出的回答卻讓眾人十分吃驚,現場立刻出現些微的?昆亂及交頭接耳聲、
“我——不願意。”
神父不敢相信地再問一次,得到的仍是相同的答案。
“我不願意。”
張雨蘭迅速掀開頭紗,露出一張驚愕的臉,“烈,你在胡說什麼,別開玩笑了好不好?”她惶惑地瞅著他。
“我沒開玩笑,我真的不會娶你。”
張雨蘭瞠目瞪著鎂光燈拼命地拍這戲劇性的一刻,“你怎麼可以對我這樣?我、我……”她隨即撫著胸口,呼吸急促。
“別裝了,我知道你的病是假的!”歐陽烈勾起一抹冷笑
“你在胡說什麼,我的病怎麼可能是假的!”她踉蹌了好幾步、
“你還想繼續裝下去嗎?沒關係,我還有人證,我看你還能裝到什麼時候,趙醫師,請你出來。”趙醫師從一旁走出,“見到此人,你還想繼續裝下去嗎?”
張雨蘭一見到趙醫師出現,立即明白大勢已去、
“張小姐,很抱歉,他都知道一切了。”趙醫師慚愧地說。
“你……若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這麼做,這一切全是因為我愛你!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愛你,我不能沒行你!”
眼見最佳的情勢已去,歐陽烈的雙眼淨是不諒解,張雨蘭的心裡此刻只想要得到歐陽烈的原諒,她急於為自己脫罪。
“我最痛恨人家用卑鄙的手段騙我,這次是給你一個教訓!”
“這個教訓未免太大了,我只是一個渴望得到你的心、你的人的女人,你怎麼可以如此狠心地對我?讓我在媒體記者面前出糗……”說到這裡,她流一串串的淚水,看來楚楚可憐。
她的話得到旁人的認同,有些人開始大聲地指責歐陽烈的不是,但也有人站在歐陽烈那一邊。
“就算她怎麼騙你,那也是因為她愛你,她只是用錯了方法,你就不能原諒地嗎?非得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她當眾出糗,你教她以後怎麼活下去?你太狠心了!”
“誰說的!像她這種攻於心計的女人,得到這種下場是最好不過了,我倒覺得還有點便宜她了!”
此起彼落的聲音讓教堂頓時鬧哄哄的。
“烈!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因為太愛你了!我才會出此下策,不要不娶我好嗎?”
歐陽烈撇過頭,根本不想理她?
言雨弦實在看不下去了,真是一場噁心巴拉的爛戲,什麼她真的愛他?聽了真讓人想吐、
她一鼓作氣地起身,“我說你這女人,要假也要有個分寸,想裝哭來博取別人的同情,未免太惡了……”
“我、我是真的傷心,烈他不能因為我欺騙他就如此對我……”張雨蘭卻在心裡咒罵言雨弦。
關她什麼事?竟然敢大聲地指責她的不是!
言雨弦翻白眼,“那個人是你媽對不對,你仔細看一下坐在她旁邊的人是誰。”
沈若芸的目光對上張雨蘭。
“是你?”
“若芸,你怎麼來了?”歐陽烈三步並作兩步地奔到沈若芸的面前,“我知道所有事情的經過了,也知道你的用心良苦,我本想在給雨蘭一個教訓後,再去找你的……”
“你別說了,我都知道。”沈若芸淺笑。
“你都知道了?”他訝異道;這是他心裡的計劃,她怎麼會知道!
“先別管我為什麼會知道,今天我來就是想對你坦白一件事。”
“你這個狐狸精,誰允許你在這裡出現了,都怪你!烈才會不要我,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她聲淚俱下地指責沈若芸的不是,讓看不過去的人將矛頭指向她與歐陽烈,
“原來這就是你不娶她的原因,我說歐陽烈你也太薄情、無情了……”
“小姐,無緣無故拆散人家的姻緣是不好的!”
“你們懂個屁啊,她才是最大的陰謀家。”言雨弦氣得口不擇言。
這女人實在太會演了,她十分佩服卻也唾棄!
“你不要含血噴人!”
“雨蘭,事到如今,你還想爭什麼?所有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林琴走到女兒的面前,希望她不要一錯再錯。
“媽,你在說什麼?”怎麼連媽也加入他們的陣局,張雨蘭錯愕不已。
“站在你眼前的若芸不是別人,她是雨音,你的姐姐!”
“你說什麼?”張雨蘭與歐陽烈異口同聲驚呼
“她是雨音?”歐陽烈愕然地瞪著林琴,見林琴點頭,他更因此退後了好幾步。
“你是雨音?這怎麼可能!”他激動地沖到沈若芸的面前,用力地抓住她的雙肩,
“對,這怎麼可能?這張臉根本……”張雨蘭一時無法思考。
沈若芸溫柔地握住歐陽烈的手,慢慢走到張雨蘭面前,她越走近一步,張雨蘭的臉色便越顯惶恐;
“我確實是張雨音,沈若芸在六年前早就死了,而我卻被你的一把大火燒得面目全非,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若不是沈立人幫我做了整容手術,幫助我脫胎換骨,或許我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的妒忌,你嫉妒我跟烈的感情,不顧我的哀求,仍狠心地拋下一把火,讓我的身體受盡折磨、煎熬,雨蘭,你的心實在太狠了。”
“不!我沒有、我沒有——”張雨蘭一直往後退。
“為了琴姨、為了你、為了烈,我本來不想再介入這段感情的,我選擇讓張雨音這個人真的從你們眼前消失,但是你為了得到烈,竟然用這麼卑鄙的手段騙他,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不!我沒有,你騙人!你不是姐姐,你騙人!”
“你如果還是執迷不悟,我還可提出我就是張雨音的證據,六年前的那一晚,你向我說你愛烈。從第一眼見到他時,你就喜歡上他,你不甘心我一直霸佔著烈的愛,所以你決定一把火燒了我,你的手上拿著打火機及油桶,還有一封偽造我筆跡的遺書,當……”
“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張雨蘭看見歐陽烈頓時目露狠光地瞪著她,他隨著沈若芸的話,駭人地朝她逼近。
不!這不是她要的結果,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只是大膽地去爭取烈的感情,她錯了嗎?
不!她沒有錯!
“你竟然如此喪心病狂,用這種手段傷害雨音,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歐陽烈沖動地勒住她的脖子,想活活地把她掐死。
他竟然被蒙在鼓裡這麼多年,虧他這麼相信她!
張雨蘭感到無法呼吸,痛苦而難受地掙扎著,此刻所有人都不敢靠近憤怒中的歐陽烈。
羅峻男見狀,心生不妙,率先把歐陽烈與張雨蘭分開。
“烈,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
“教我怎麼冷靜得下來,這個女人簡直是無藥可救了!”
“為這種女人傷了自己,不值得!”
“不,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訓她!”歐陽烈甩開他們的壓制,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張雨蘭的臉上,那力道之猛,讓張雨蘭立刻不支地倒在地上。
右頰怵目驚心地浮出五個手指印,嘴角還流下鮮血。
他原本還想打第二巴掌過去,但是高舉的雙手卻被沈若芸握住。
她搖搖頭阻止他。
“別再打了,給她一點教訓就夠了。”
“我一想到你所受的苦,我就無法原諒她!”歐陽烈反將她抱在懷裡,從眼角滑下淚水,教人為之動容。
林琴也在一旁流下淚來,“烈,看在我的分上,饒了雨蘭好不好,她會受到法律制裁的。”
“媽……”張雨蘭在一旁終於痛哭失聲,“我都是為了烈,做了之後我也很後悔……”
沒有一個人同情她的遭遇,那全是她咎由自取!
“張夫人,怎麼連你也……”
“她是我的女兒,會造成這種情況都是我管教不當,若要怪,我也有錯!”她聲淚俱下地替女兒求饒。
“我……”
“我有點餓了,我們走了好嗎?”沈若芸在他懷裡輕柔地說。
歐陽烈原本不想輕易放手,但沈若芸立刻使出她的殺手鐧。
她嘟起嘴,不悅地雙手叉腰,“你是想繼續待在這裡看我生氣,還是想跟我走?”
“我……她……”他還在猶豫。
見狀,沈若芸乾脆不理他,直接往門口走去。
歐陽烈一看,趕緊追了上去。
沈若芸在離去的同時,也悄悄地對他的兄弟及她的姐妹們使了個眼色。
一切就交給他們去處理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29 18:59:10
終曲
再回到當初定情的地方,同樣的心情,同樣的人,惟一改變的,是兩顆摯愛對方的心經過驚濤駭浪的磨煉後,更加緊緊交纏。
公園裡,歐陽烈百感交集地瞅著沈若芸。
“雨音,我始終不敢相信你真的還活著。”
她淺笑,“若不是我爸媽救了我,我也不能活下去,所以別再叫我雨音了,如今活在你面前的人是沈若芸,是一個重生的新生命。”
“你……”
“這是我惟一能報答我爸媽的,若沒有他們,我不可能還活著,你能體會我嗎?”她捂著他的嘴。
“能,不管你是雨音還是若芸,我同樣愛你。”他將她抱住。
“謝謝你對雨音的一往情深,也謝謝你對若芸的憐惜。”她也將他抱得緊緊的。
“傻女人,謝什麼!不過,你的身份也讓我懂了一件事,還記得你以沈若芸的身份跟我做愛嗎?我當時還以為我愛上了一個超級豪放女,沒想到,這其中是如此的曲折迷離。原來把你調教得如此棒的男人是我!”面對這個認知,他深感驕傲。
“討厭,我忘了自己的身份嘛!幸好,那時候你沒有被我嚇跑。”
“我豈是一個怕死之人,這麼好的尤物不享受,豈不是暴殄天物。”
“好呀你,原來在你心裡,我只是一個不吃白不吃的女人,你太可惡了!”她輕捶他的胸。
歐陽烈抓住她細致的柔荑笑謔︰“再打,你就沒老公了。”
“你說誰啊,我怎麼沒看見?”她假裝四處探看。
“還敢裝蒜,一句話,嫁不嫁我?”他圈住她,抵著她的額頭輕聲細語地問。
“我得考慮看看……”
“不行,我沒耐心了,我已經等了六年……”
提起這六年,沈若芸心生愧疚。
她不應該再捉弄他了,因為雨音,他一定有過一段痛苦難熬的日子。
“這六年來,辛苦你了。”她拋下矜持以及捉弄的心,“我答應嫁給你,不過我的條件跟家伶一樣,我要跟我的姐妹們一同辦一場盛大的婚禮,”
“這有什麼問題!”歐陽烈高興地抱起地轉圈圈。
只是歐陽烈萬萬沒想到,他千辛萬苦才等到的婚禮,卻在“某人”的拖磨下,遲遲無法如願舉行,如果他能預先知道的話,就應該趁勢先把沈若芸娶回家,也不用可憐兮兮地愁著一張苦臉期盼婚禮的到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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