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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神偷天子[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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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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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7-30 08:13:53
標題:
[白雲]神偷天子[全書完]
神偷天子
作者:白雲
內容簡介:
她堂堂一個鏢師,竟被當成「肉腳」去護鏢,
這個「金龍怪盜」偷遍所有鏢局,
她可不能丟了鏢局的臉,
怎知千防萬算還是著了他的道,
但這鏢究竟是啥玩意?
怎麼連神偷也幫她護起鏢來,
不過一路上劫鏢不斷,讓她差點香消玉殞,
等她死裡逃生,才發現自己竟身處皇宮內苑,
天啊!有這種無聊天子,以偷竊為嗜好,
這下可好,她倒要看他如何收拾殘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30 08:14:58
序
輕鬆一下白雲
經過兩個多月的光陰,白雲的第二本作品終于問世了,本書仍是以鎮南镖局爲背景的古裝浪漫劇。
很多朋友曾問白雲,寫書的靈感到底從何而來?其實我也不知道,因爲當我在寫這兩本書的時候,都是只想頭而不想尾。對我來說,只要能決定男女主角相遇的一幕,那整個故事自然就能發展下去,根本不用等到所有內容都思考完畢才動筆,因爲我發現當我完成這兩本書的時候,其內容都跟原擬定地內容有很大的差異,既然想的跟寫的不一樣,那還不如不要想,要讓故事內容隨著未知的情境而發展下去,這樣不是很好嗎?
在白雲的書中,您看不到悲淒的故事情節,更不會爲了男女主角的不幸而流下眼淚,因爲白雲的這兩本作品都是以輕松爲主,大家撥空看小說,不正是爲了打發時間,娛樂消遣嗎?既然是娛樂消遣,爲什麽非要看到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呢?其實愛情羅曼史也可以是很輕松、很快樂的,不是嗎?
不只這兩本作品,就連未來將撰寫的文章,白雲也都足以輕松快樂爲原則,以娛樂消遣大衆爲目的,希望大家不吝指教,多多捧場,有了您的指教批評,白雲才能更加精進。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30 08:16:04
序章
陸升客棧的大廳之中,擺滿了一箱箱貼上封條的镖箱,受托保镖的,正是名聲不亞于鎮南镖局的“遠揚镖局”。
“總镖頭,不好了。”嶽元鋒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了起來。
“什麽事這麽慌張?”他緩緩將門打了開來,“我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嗎?”
“不是您不好,是大事不好了!您看看這個。”
嶽元鋒從來人手上,接過一條絲絹。
只見絲絹上繡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金龍,金龍旁邊另有幾個大字是這麽寫著——
今夜子時,借貴镖局镖物一覽。
“終于輪到我們了。”嶽元鋒面色如土,雙手不住的抖動。“傳我命令下去,叫所有镖師立刻到我房裏集合。”
不久之後,遠揚镖局的镖師便全都聚集在嶽元鋒的房中。
“總镖頭急著召喚我們,是否發生了什麽事?”
“你們看看這個。”嶽元鋒將絲絹攤放在桌上。
“金龍怪盜!”衆人一陣驚愕。
“不錯,正是金龍怪盜。”他將絲絹收了起來,雖然他出現在江湖只有短短數個月的時間,卻已有許多镖局栽在他的手上。”
“他真有那麽厲害嗎?”衆镖師心存疑惑。
“他在盜物之前,都會事先以金龍絲絹留下盜物時間,然後在對方有防範的情況下盜取寶物,他令人畏懼的是,他至今尚未失敗過。”
“也許他並沒有那麽厲害,是江湖傳言將他給神化了也說不一定。”
“這並非傳言!”嶽元鋒非常笃定的反駁,“這些話都是那些受害镖局的總镖頭親口所言,試問有哪個镖局會拿自己的招牌來開玩笑?”
“如果他真的那麽厲害,那我們該用什麽方法來對付他?”
“唉!”嶽元鋒歎了口氣,“事到如何,只有全力戒備了。”
※※※
午夜時分,遠揚镖局的所有人馬全都聚集在陸升客棧的大廳之中,准備等待金龍怪盜的到來。
“子時都快過了,我看這金龍怪盜是不會來了。”一名镖師看著桌上的線香說道。
“最好如此。”嶽元鋒摸了摸胡須,“這趟镖可是陸員外委托的,裏面的東西是價值連城,要是有個萬一的話,就算我把遠揚镖局賣了也賠不起。”
“不過這陸員外的镖,一向都是由鎮南镖局負責運送,怎麽這次會找我們遠揚镖局幫他護送呢?”衆镖師感到不解。
“這事說來話長。”他喝了口茶,“有關鎮南镖局邢天鵬邢镖師,前陣子與他結拜大哥勇破西域聖火教一事,你們應該都知道吧!”
衆人點了點頭。
“問題就出在這兒,你們要知道,這聖火教可是甯王的主力之一,現在被鎮南镖局給破了,你想甯王會這麽簡單就罷休嗎?”
“不會!”衆人異口同聲。
“那就對了,鎮南镖局現在可是甯王的眼中釘,這陸員外是個標准的‘愛錢、怕死又沒膽’的人,他當然不敢再找鎮南镖局幫他送镖,否則要是甯王知道了,恐怕他的老命就不保了。”
“香快燒完了!”嶽元鋒看了看線香,“希望今晚能平安度過才好。”
“總镖頭放心,我們這麽多人守在這兒,就算那個金龍怪盜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敵得過我們。”
“希望如此!”他深吸口氣,“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香味?”
衆人聞言,隨即跟著深深地吸了口氣。
“糟了,”嶽元鋒察覺事有所異,“別吸啊!這是迷……”
他話沒說完,所有人早已癱倒在地。
一個時辰後——
“快起來!”嶽元鋒用腳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部屬。
“什麽事啊,總镖頭?”被叫醒的人依舊迷迷糊糊,搞不清楚狀況。
“還問我什麽事!”嶽元鋒滿臉怒色,“快去看看镖有沒有少。”
衆人趕緊將一箱箱的镖給打了開來。
“啓禀總镖頭,山西玉寶馬十對,全都沒少。”
“啓禀總镖頭,長白山雪參二十只,全都沒少。”
“啓禀總镖頭,……”
衆人就這樣一件一件的清點下去,直到最後一箱
“啓禀總镖頭,翡翠精雕八仙賀壽,一尊也沒少,不過……”
“不過什麽?快講!”嶽元鋒的神情顯得異常緊張。
“不過這裏面多了條絲絹。”
嶽元鋒拿起镖箱中的絲絹。
只見絲絹上寫了幾行字——
貴镖局人才濟濟,真不愧是數一數二的大镖局,不過本人也不差,在貴镖局的人海戰術中依舊是來去自如,毫無阻礙,只是貴镖局所保的镖,雖然堪稱價值連城,不過跟本人家中的收藏品比起來,還是屬于次等品,本人一件也看不上眼,請轉告陸大羽,就說本人批評他的眼光真是大差了。
還有!本人對你們給我取的名號很不滿意,本人不叫金龍怪盜,我的名號是“縱橫古今、天下無敵、玉樹臨風、妙手空空的神偷之王——龍天”,記住了沒?以後要稱呼我龍天,別再亂叫一通了。
再告訴你們一件事,那就是你們昨晚點的香,在最末端的地方塗有我特制的天山飄魂香,這種香很特別,只要吸入一小口就足以令人昏睡一個時辰,想不到你們不但不怕,還一個個猛吸,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真是太可惡了!”嶽元鋒勃然大怒。
“總镖頭別生氣,至少我們的镖沒有少啊!”
“失镖事小,面子重要,我們動員了所有人馬,他都還能來去自如,你們說,我遠揚镖局的招牌該往哪兒挂啊?”
嶽元鋒滿臉無奈地坐在椅子上搖頭。
“整個江湖之中,只剩下鎮南镖局沒有栽在他的手上,希望鎮南镖局能爲我們爭回點面子才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30 08:16:28
第一章
鎮南镖局
邢家大小姐邢天慈,獨自一人坐在鎮南镖局的大門口發呆。
“唉——”邢天慈沒來由得歎了口氣,“自從大哥跟大嫂去了京城之後,整個镖局就變得好冷清,連我也覺得好無聊喔!”
“哇!”邢天玉突然站在她後面,並且大叫一聲。
“你要死啦!你知不知道,人嚇人可是會嚇死的耶!”邢天慈無端被嚇了一大跳,心中很不是滋味。
“我看你一個人在這裏發呆,所以跟你開個玩笑嘛!”
“唉——”她轉過身子,再歎一口氣,繼續發呆。
“別唉了啦!”他幹脆跑到她的面前,“我知道你無聊,這樣吧!我現在要去廟裏拜拜,不如你跟我一塊去,這樣不就不會無聊了。”
“去拜拜?”她投以異樣的眼神,“說的好聽,我看你是要去看姑娘才是真的吧!”
“嘻嘻!被識破了。”邢天玉心虛地笑了笑,“不過這也沒關系,我去看姑娘,你可以去拜拜啊!再不然,你也可以陪我一起看嘛。”
“你神經啊!我沒事看姑娘幹麽?”她沒好氣地說。
“誰教你看姑娘,我是叫你看那些公子哥。”
“你當我跟你一樣花癡啊!”邢天慈撿起一塊石頭,“你要滾快滾,別在這煩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走就走,了不起啊!”他一步步退了開來,“你要是再這麽凶巴巴的,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要你管,你快滾啦!”她將手中的石頭扔了出去。
他側身躲過石頭,對她扮了個鬼臉,隨後便趕緊離去。
“有種別跑!”邢天慈不住地咒罵。
“敢問這位姑娘。”忽然有人從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邢天慈正在氣頭上,根本不管來者是誰,回身就是一拳。
幸好來人身手不錯,輕描淡寫地躲開了憤怒之拳。
“姑娘先別動怒,我只想問件事而已,並沒有什麽惡意。”那人退了個老遠。
“抱歉!”邢天慈自知理虧,便趕緊賠不是,“剛才我正在氣頭上,幸好沒傷了你,你有什麽事要問的就請問吧廠
“是這樣的,我想請問一下,這裏是不是鎮南镖局?”
邢天慈不回話,只是用手朝上指了幾下,意思是要他自己看。
那個人順著她的手往上一看,只見到一個大匾額,上面並寫有“鎮南镖局”四個金色大字。
“抱歉,抱歉!一時沒注意到。”那人羞得臉都紅了,“謝謝姑娘告知。”
來人謝過之後,便走進了鎮南镖局。
“真是的!招牌那麽大也不會看,還跑來問我。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是來托镖的,不如我也去看看,說不定有镖可以接,這樣就不會那麽無聊了。”
邢天慈興奮的跑進屋內,但跑沒幾步,便又停了下來。
“不對,就算真的有镖可以接,也是二哥先接,輪也輪不到我,算了!我還是到大門口去發呆好了。”
于是邢天慈又坐回大門口,繼續發呆。
直到黃昏時分,邢天慈覺得肚子餓了,才決定回屋內吃飯。
“爹爹,時辰不早了,該到偏廳吃飯了吧!“她帶著失神的雙眼,走進了大廳。
“決定了,就是她!”剛才那位客人,指著她大叫起來。
“決定我?”邢天慈被嚇一跳,雙眼隨即變得有神,“爹爹!這是怎麽一回事?”
“這不太好吧!”邢雲陔不理會她的詢問,只顧著跟客人談話,“這麽重要的東西,萬一有個什麽閃失,豈不是對不起天下蒼生。”
“是啊,是啊,不如就由我去吧!”邢雲青也覺得不妥。
“如果他們兩個你都不滿意,不如就由我去吧!”大食客顔火忻也來湊上一腳。
“不、不、不!還是她比較好。”那位客人極爲堅持自己的決定,“你們三老不論武功、名聲,都快大過了天,如果由你們來保這趟镖,豈不正表示此地無銀三百兩,擺明了要別人來搶嘛!”
“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還有個兒子,不如就由他去保這趟镖,你覺得怎麽樣?”
“不了!這趟镖最好是由最不顯眼、最沒有名氣、最讓人料想不到的人去保,這樣才是最安全的,所以我還是決定由她來保我的镖。”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就照你的意思,這趟镖就由小女來保吧!”
“多謝邢老爺子,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雙方達成協議後,委托者帶著滿臉笑意離去。
“爹爹,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邢天慈一臉疑惑。
“是這樣子啦!剛剛那個人委托我們一趟镖,並且指名要你負責,所以你等會兒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好准備出發。”
“我不要!”她將頭撇開。
“爲什麽不要?”邢雲陔不解,“你不是一直希望能單獨保镖嗎?怎麽現在反而不要了呢?”
“那個人剛剛說,他這趟镖要由最不起眼、最沒名氣、最讓人想不到的人去保,如果我接下這趟镖,那不就承認我是那種人了嗎?所以這次我放棄,我看您就派二哥去吧!”
“別胡鬧了,這趟镖非同小可,對方既然指名要你去,就一定有他的用意在,你快去收拾行李,准備明天出發。”
“爹爹,我剛才聽您說這趟镖非同小可,那個人究竟是要我們保什麽镖啊?”邢天慈好奇的問。
“這你別問,知道的太多,對你反而有危險。”
“不問就不問。”邢天慈嘟著小嘴,“那我要帶幾個隨從陪我去啊?”
邢雲陔不說話,只用右手比了個圈的手勢。
“什麽?才讓我帶三個人啊!”她感到很詫異。
邢雲陔搖了搖頭。接著伸出左手食指,比了比右手拇指跟食指圍成的圈圈。
“不會吧!”邢天慈差點沒昏倒,“連個隨從也不讓我帶,爹爹!您這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他面帶嚴肅的搖了搖頭。
邢天慈無奈的歎了口氣,“算了,算了!反正女兒家就是比較不值錢,死了也沒人會傷心,我去收拾行李了。”
她頹喪的走回房間。
邢雲陔則是被女兒的這番話給弄得哭笑不得。
次日清晨,邢天慈背起行李,便准備出發。
“阿慈,這東西非常重要,你一路上千萬務必小心啊!”邢雲陔將镖交給了寶貝女兒。
這裏面到底裝了什麽東西?爲什麽爹爹會那麽重視它?等會兒離開之後,她非把它打開看個清楚不可。邢天慈在心中不斷的盤算著。
“爹爹,女兒走了,咱們有緣再見。”她依舊一副頹喪樣。
“瞧你說這什麽話,你自己路上小心點。”邢雲陔難掩關愛的眼神,“另外還有件事,江湖上最近出了一個怪盜,聽說除了我們鎮南镖局之外,其余大大小小的镖局,全都栽在他的手上,據說他擅用迷香,這點你可得格外當心。”
“喔,知道了。”邢天慈隨便應了應,接著便轉身離去。
邢雲陔看著女兒漸漸遠去的背影,嘴上雖然不說,但心中仍爲這寶貝女兒感到憂心。
突然間,邢天慈停下了腳步,並且轉身走了回來。
“爹爹!”她以一種若有所求的眼光看著邢雲陔。
他的眼角泛起一抹感動的淚光,“阿慈,我知道你舍不得爹爹,爹爹也舍不得你,不過這趟镖關系重大,你還是趕快走吧!”
“爹爹!”她再次柔聲叫喚著他。
“別再叫了,你快走吧!”他索性轉過身去。
“不是啦!爹爹,我是要問你,我這镖該送到哪?又該送給誰?”
邢雲陔發覺自己表錯情了,連忙咳嗽兩聲掩飾,“怎麽,我沒告訴你嗎?”
她搖搖頭。“沒有。”
“是我疏忽了。”他苦笑一下,“這趟镖要送到京城的‘護國君府’,並且要由護國君親收才行,還有這兒有封信你帶著,你將镖交給護國君的時候,記得要連這封信一起拿給他喔!”
邢天慈將信收入懷中。“護國君?”她想了一下。
“是不是皇上的弟弟?”
“沒錯,就是他。”
“我知道了,我走了!”
邢天慈告別父親,頭也不回的朝京城行去。
黃昏時分,邢天慈拖著疲累的步伐,走進了一家客棧,准備在此過夜。
“掌櫃的!給我一間上房,順便准備一桌飯菜。”她當真是既饑餓又疲累。
“不知這位姑娘,是否是邢天慈邢姑娘呢?”掌櫃的打量著她。“沒錯!我就是邢天慈,不過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是這樣的,不久前有位客倌,說在黃昏的時候,會有一位身穿黃衣的女子進來投宿,名字就叫做邢天慈,他還托我拿樣東西給你呢!”掌櫃的隨即從櫃台拿出一個木盒,交給了她。
“勞煩您了。”她雖覺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將木盒接了過來。
掌櫃的轉頭喊道:“小二!帶這位姑娘到梅字一號房。”
邢天慈進了客房,將行李隨手一放,便開始盯著手上的木盒發呆。
“奇怪?這木盒到底是誰給我的?是爹爹嗎?不可能,他如果要拿東西給我,今兒個一早,他當面交給我不就好了,幹麽那麽無聊,還用托寄的咧?”邢天慈搔了搔頭,努力的思考著。
“難道是二哥?”她又想了一下。“這也不可能,那個花癡看姑娘都沒時間了,哪還有空來管我,大哥、大嫂也不可能,二叔也不會這樣,顔前輩更是不會,那這木盒到底是誰給我的呢?”
“啊——煩死人了,不想了啦!”邢天慈差點沒想到發瘋,她喃喃自語,“管他是誰給我的,我倒要看看,這裏面到底裝了什麽東西。”
她小心翼翼地將木盒掀開來。木盒一開,只見裏面擺了一條極爲精致的絲絹。
“好美的絲絹喔,上面還鑲了條金龍喔!”她將絲絹攤在掌上欣賞著,“耶!這上面有字?”
她仔細看著絲絹,只見絲絹上這樣寫道——
邢家小姐好膽識,只身保镖不怕難,今夜子時來相識,借汝之镖來觀之。
神偷之王——龍天
“死狗賊!”邢天慈氣得怒拍桌子,“想不到才第一天,你就來找本姑娘的麻煩,這分明是觸我黴頭嘛!你不來便罷,要是你敢來,本姑娘一定剝了你的皮,然後用獸籠把你關起來,再把你推去遊街,以儆效尤。”
“聽說這小子特別喜歡用迷香來迷人,看來我今晚要特別注意任何可能用迷香的地方,否則被迷倒可就不好了。”她提起十二分精神,竭盡全力來戒備。
※※※
深夜時分,邢天慈睜大了雙眼,等待著龍天的光臨。
“怎麽還不來啊!”她揉揉雙眼,“再等下去,我都要睡著了。”
正當她感到不耐煩的時候,突然有只竹管穿破窗戶上的糊紙伸了進來。
眼見大敵臨門,她頓時精神一震。
她手中握著一塊布,一步步的朝竹管走去,准備將布塞人竹管裏,好讓龍天自食惡果。
就在她靠近竹管的時候,竹管中突然射出了兩件暗器,她一時反應不過來,身上兩處大穴應聲中镖,整個人當場癱倒在地。
糟了!想不到這狗賊的武功這麽高,竟用暗器偷襲點穴,這下子她死定了。
就在邢天慈暗叫不妙的時候,一位穿著華麗的男子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天啊!怎麽有小偷不蒙面的?難道他不怕被人認出來嗎?她爲對方大膽的舉動感到訝異。
“邢大小姐!”龍天先向她作了個揖,隨後將她扶坐在椅子上。
兩人四目相交,邢天慈清楚的看到了他的長相。
“哇,好俊俏的男子!”她打從心底發出贊歎。“不對,不對!我在想什麽,他是賊耶!是來偷我的镖的,我怎麽可以欣賞他?不行,不管他長得再俊再美,賊就是賊,壞蛋就是壞蛋,我不能被他的外表給騙了。”
“小生依約前來,不知姑娘能否將镖借與小生一覽呢?”龍天直接切入主題。
邢天慈本想出聲怒罵對方,無奈啞穴被點出不了聲,當下只好閉上雙眼,不理會他。
“唉!看來姑娘是不肯借喽——”他搖了搖頭,“爲什麽你們這些镖師都那麽小器?難道我只是想借看一下也不行嗎?害我每次都要大費周章才能看到。如果你們能主動拿給我看,那大家也不會弄得那麽難看了,你說對不對?”
她翻翻白眼,心想,做小偷的竟然還怪人家不主動把東西拿給他,天啊!這是什麽世界?
“既然邢姑娘不肯主動拿給我看,那我只好自己動手。”
龍天話一說完,便開始在房內四處翻查。
看著他如入無人之境的行爲,邢天慈心中雖有十萬個不願意、千萬句怒罵之語,無奈穴道被點,全身上下皆無法動彈,當下也只能用充滿憤怒的雙眼,死瞪著他不放。
“找到了!應該就是這個吧?”龍天從她的床頭底下,拿出一袋用黃布包著的東西。
邢天慈真是看在眼裏,焦急在心裏。
他興奮的解開了黃布,黃布一開,只見裏面擺了一個極爲精致的木盒。
“搞什麽?想不到這盒子竟然上了鎖。”龍天看著盒子發起呆。
“想來是爹爹怕我偷看,所以才會將這木盒上鎖,真是的,我可是他女兒耶!竟然像防小偷一樣的防著我。”邢天慈心裏有些不平衡。
“算了,這樣也好,至少東西不會被這小子拿走。”
她稍微松了口氣。
“這鎖做的還真是精密呢!”他仔細的觀察盒上之鎖。
“當然精密,那鎖可是我爹爹精心制作而成的,莫說是你要開了,就連我們三兄妹都打不開呢!”邢天慈在心中稍稍對自己父親敬佩了一下。
龍天從懷中拿出一把小刀,看准盒上之鎖,用力一砍。
“哇!這是什麽鎖啊?竟然連我的小龍寶刀都砍它不斷。”看著絲毫無損的鎖,龍天心中感到十分驚訝。
“你當然砍不斷,”她的心中暗笑著,“那個鎖跟我們三兄妹的劍,都是用天山寒鐵鑄造而成的,你用那把平庸的刀,怎麽可能劈得開它。”
“你在笑我對不對?”他瞧出她的眼神中帶有譏笑之意。
邢天慈緩緩閉上了眼睛,神情顯得相當不屑。
“好!就沖著你那種不屑的態度,我今天要是打不開這個鎖,我神偷之王——龍天的招牌就任你處置。”
“神經病!我要你的小偷招牌幹麽?我就不信你有這個本事,能打開我爹精心所制的天鎖。”邢天慈等著看龍天出糗。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龍天爲了小偷的自尊,正在努力設法打開邢雲陔精制的天鎖,邢天慈則是優閑的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場好戲。
“別白費工夫了!我爹爹的天鎖你是打不開的。”她在那充滿優閑的眼神之中,還帶有稍稍的不屑與譏笑。
拼著招牌被拆的賭注,龍天說什麽也要將這鎖給打開!
“喀喳!”在他的努力之下,邢雲陔的天鎖應聲彈了開來。
“呼——終于開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整個人頓時松了口氣,“這是我碰過最難開的鎖。”
“怎麽可能!”邢天慈當場跌人絕望的深淵。“爹爹精制的天鎖被打開了,這不可能,我不相信!”
“邢姑娘,我依照約定將鎖打開了。”龍天以勝利者的姿態,轉頭看著她。
“邢姑娘,你怎麽了?”他被她充滿茫然的眼神給嚇到了。
“喔——我知道了,一定是我高明的開鎖手法,令你感到驚歎。”龍天拼命往自己臉上貼金,“沒關系,你慢慢的看吧!現在我要打開這個盒子,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什麽寶貴的東西。”
他像個充滿好奇心的小孩,緩緩的將盒蓋給掀了開.來。
“啊!”他發出一聲驚呼,隨即將盒蓋蓋回去,“怎麽可能!怎麽會是這個東西?不可能的,我不信,我要再確定一下。”
龍天戰戰兢兢,再次將盒蓋掀了開來。
“我果然沒看錯,真的是……”他總算確認無誤。
“邢姑娘,這麽重要的東西,怎麽會由你一個女兒家獨自來保護呢?難道你們鎮南镖局沒有更適合的人選嗎?”
面對他的詢問,她只能回以茫然的眼神,因爲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保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你的眼神怎麽……”龍天看出她的眼神有異,“難道你根本不知道這裏面裝的是什麽?”
邢天慈眨了眨眼睛表示他說對了。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他稍微想了一下,“也對!這樣東西你還是不知道的好,免得你有生命危險。”
“他說的話怎麽跟爹爹一樣?這裏面到底裝了什麽東西?”邢天慈還是一頭霧水。
“我還是把它鎖回去比較妥當。”
龍天二話不說便將天鎖又鎖了回去。
“天殺的!裏面裝的是什麽我都還不知道,你就這樣把它鎖回去,你是不是擺明了跟我過不去?”不能滿足好奇心,她感到極度憤怒。
“東西看完了!我幫你擺回去。”龍天用黃布將木盒包上,並且放回原位。
“耶!難道真跟他說的一樣,他只是借來看看而已?”對他奇怪的行徑,邢天慈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這把劍是你的嗎?”他拿起了她的劍。
“對啦,你這個人很奇怪耶!明明點了人家的啞穴,幹麽還一直問問題。”邢天慈在心裏不停的咒罵。
“這把劍真奇怪。”他將劍抽了出來,“按照道理來說,一把名劍的劍身,色澤應該相當的明亮才對,怎麽你這把劍的劍身,反而呈現出淡淡的暗黑色?而且整把劍的重量遠比一般的劍還重,這種劍用起來會順手嗎?”
“不懂就別裝懂,天山寒鐵本來就是暗黑色,用它打出來的劍,當然也是暗黑色,不過這把劍會重嗎?怎麽我從小用到大都不覺得呢?”邢天慈感到不解。
“據說邢家的千金、公子,所用的都是難得一見的好劍,難得今天有這個機會,我倒想看看這把劍,到底是把怎麽樣的名劍。”
龍天從懷中拿出了小龍寶刀,毫不思索便往她的寒鐵劍劈了下去。
邢天慈想阻止悲劇發生,但無奈能看、能聞卻不能言,在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情況下,她只好閉上雙眼,不見爲淨。
“铿锵!”一陣金屬落地的聲音,緊接著是龍天瞪大雙眼的驚訝表情。
“怎麽會這樣?”他撿起地上的半截匕首,“我的小龍寶刀竟然斷了!”由于一時的沖動而造成一件無法挽回的憾事,他的心情蕩到谷底。
“唉!這家夥真夠呆,竟不知寒鐵劍的厲害,還敢如此嘗試,簡直是以卵擊石嘛!”邢天慈打從心裏偷笑。
“算了,斷都斷了,傷心也沒用。”他潇灑的將半截匕首收回鞘內。
她感到有些訝異,心想天啊!這個人的脾氣還真是古怪,心愛的東西壞了,竟然還那麽潇灑,要換成是她的劍斷了,她一定會傷心好久,不過她的劍是不可能會斷的。
“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龍天稍微整理一下衣服。
她狠狠的瞪他,巴不得他馬上消失。
“這個東西很重要,你要好好的將它送到護國君府,知道嗎?”
“你又不是我爹,憑什麽用命令的口氣跟我說話。”
邢天慈大感不悅,在心中和他對話。“不對!他爲什麽會知道這東西是要送到護國君府呢?”
“別用疑惑的眼神看我。”他瞧出她的心裏存著的疑問,“我的探子遍布天下,想知道你的事對我來說並不困難,對于你這趟镖的目的地,我早就摸得一清二楚了。”
“天啊!想不到這個小偷竟然如此神通廣大。”
“對了,在你到達護國君府之前,一路上我都會保護你的,所以關于安全方面的問題,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
“有沒有搞錯啊?我堂堂也是江南第一大镖局,鎮南镖局的镖師,我跟你這個小偷說起來也算是天敵,照理說應該是我追著你打,怎麽現在反而變成你這個小偷要來保護我這個镖師呢?天啊,這也太離譜了吧!”
“我要走了,咱們後會有期!”龍天打開房門,大步跨了出去。
“別走啊!你還沒幫我解穴呢。”邢天慈在心中大聲喊著。
龍天當然聽不見她在心中的呐喊,但當他將門關上之後,隨即透過窗子,再次使用竹管發暗器的手法,解了她被封的穴道。
穴道一解,邢天慈旋即追出房門,無奈龍天早已離去,她找不著人,只好垂頭喪氣的走回房內。
她喃喃咒道:“死龍天,你最好別再被我碰到,否則我一定抓你去遊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30 08:27:28
第二章
次日清晨,邢天慈獨自一人行走在臨安府與京城間的郊道上。
“死龍天、臭龍天,沒事跑來攪和個什麽勁兒?害得我整夜沒睡好,現在頭疼得要命。她一想起昨夜之事就是一肚子的氣。
就在她忙著抱怨時,三個蒙面人突然從路旁竄出,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們想幹什麽?”邢天慈一見對方來意不善,隨即-擺好姿勢准備應戰。
“我們不想幹什麽,只是要跟你借樣東西而已。”蒙面人說話的語氣極爲陰森。
聞言,邢天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你……你們想借什麽?銀子嗎?”
“怎麽,我們看起來像強盜嗎?”另一個蒙面人發出怒吼。
“你們三個半路攔人,除了劫財之外還能幹麽?”就在話說完的同時,她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不會吧!難不成你們是要……”
“看來,你好像知道我們的目的了。”說話像鬼的蒙面人,再次發出陰冷的奸笑。“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們要幹麽,我勸你還是乖乖的聽話,省得大爺們動起粗來,對你可就不好了。”
“你們好大的狗膽!光天化日下,竟敢調戲本姑娘,別人或許怕你們,但我邢天慈可沒將你們三個淫賊放在眼裏,本姑娘今天要替天行道,殺了你們三個淫賊,免得以後還有姑娘受到你們的殘害。”邢天慈長劍出鞘。
三個蒙面人對看了一眼,仿佛對她的話感到莫名其妙。
“誰是淫賊?你這小丫頭在胡說些什麽?”蒙面人如雷的聲音響起。
“我哪有胡說,淫賊就是你們三個。”她出言辯駁,“攔路打劫,不是劫財就是劫色,我說的有錯嗎?”
“你說的是沒錯!”
蒙面人的口氣陰森,再度使她的背脊感到一陣涼意。
“攔路打劫不是劫財就是劫色,不過今天我們三人,既不是要劫財也不是要劫色。”
聽了對方的活,她稍稍松了口氣,“那你們到底要幹麽?”
“我們要跟你借镖。”
“什麽!”邢天慈大爲震驚,“借镖?說的好聽,我看是劫镖吧!”
“不是劫,是借!不過如果你不跟我們合作,那我們只好用劫的。”
“好大的口氣啊!”她進入備戰狀態,“東西在這裏,有本事就來拿呀!”
“既然如此,那你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三個蒙面人武器上手。
第一個聲音似鬼的人,手中握著一對判官筆,更加重了幾分陰森之氣。
第二個聲大如雷的巨漢,則是手持金剛錘,第三個不語的蒙面人所持的武器則較爲怪異,是一本以精鐵鑄成的書,書中的每一面都是殺人的利器。
邢天慈見對方來頭不小,當下也是提起十二萬分的注意力,來面對這場未知的戰鬥。
突然間,脾氣較爲暴躁的蒙面人,雙手揮舞著金鋼錘,朝她猛攻而去。
“來得好!我就先拿你來開刀。”她舞動長劍,准備硬接他一招。
他奮力朝她狂奔而來,兩人間的距離愈來愈短,正當兩人准備過招,突然一只“金龍镖”由天上疾射而下,不偏不移的落在兩人之間。
“暗箭傷人,卑鄙!”邢天慈第一個反應便是破口大罵。
“镖不是我們發的。”看著地上的金龍镖,三個蒙面人也是一頭霧水。
龍天突然從天而降,飄然的落在兩人之間。“镖是我發的!”
好俊啊!她打從心裏贊歎道。
“怎麽樣?我這镖發的准吧?不論時間還是位置,都是拿捏得恰到好處,我真是愈來愈佩服我自己了!”
他又開始自戀了起來。
“你來幹麽?”邢天慈強裝冷漠。
“來保護你啊!”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們昨晚不是說好的嗎?”
“那是你自作主張,我可沒答應你,況且你根本不是來保護我的。”
“我不是保護你,那我來這裏幹麽?”
她撇撇嘴,“你是來保護我的镖的,你擔心我的镖會被人搶走,所以你才會那麽好心,說要來保護我。怎麽樣,我說的沒錯吧?”
龍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啦!沖著你這句話,镖也好,人也好,兩樣我都保護,這樣總行了吧?”
“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勉強你喔!”正中下懷,邢天慈有些竊喜。
他不是滋味的回答,“對啦,對啦!都是我自己說的,你沒有勉強我啦!”
“那好!既然你都說要保護我了,那這三個人就交給你打發吧!”
“小意思,看我的!”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你竟敢小看我!”聲大如雷的蒙面人聽了他的話,當場怒火急升,雙手高舉金鋼錘,毫不留情的往龍天的後腦勺敲下。
“當心後面!”邢天慈一聲驚呼。
對于她的警告,他只是淡淡的回以一笑。
金鋼錘由後方襲擊而來,龍天仿佛身後長了眼睛似的,抓准時機一個側身,便躲過了這一擊。
對方來勢洶洶,龍天也不甘示弱,先以手肘痛擊對方胸口,接著一個轉身,改以雙掌再次擊向對方胸口。
胸口連續受到重擊,被打中的蒙面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整個人更被震得向後連退了數步。
“少林大悲手!”
“能認出我使的是大悲手,你這‘漠北巨熊’的封號,看來並非是浪得虛名。”
“你怎麽知道我的身份?”蒙面人被識破身份,感到相當的驚訝。
“‘手持金鋼錘,聲音大如雷’,這不正是你這只漠北巨熊——雷震天的特征嗎?”
“年輕人好見識,竟然能看出老夫的身份!”身份既被識破,雷震天索性取下面罩。
“原來你叫漠北巨熊啊!”邢天慈插話進來,“不知道你跟我們邢家的那只‘熊’比起來,到底是誰比較厲害呢?”
雷震天忙著調理氣息,沒時間去理會她的話。
“你們邢家有養熊嗎?”龍天露出疑惑的眼神。
“怎麽,你也會有不知道的事啊?”她決定嘲弄一下他,“你那些遍布天下的探子不是很厲害嗎?這麽一點小事,你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呢?”
“算我沒問!”龍天當自己沒事找了一鼻子的灰來碰。
“你不問,換我問。”邢天慈決定出個問題,來試試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龍天相當有自信。“沒問題!什麽事你都可以盡量的問。”
“真狂妄!我就不信你真的那麽厲害。”
“我的問題很簡單。”她將目光掃向三個不速之客,“你打傷的是‘漠北巨熊’,這我已經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站在那邊的另外兩個人,他們又是什麽身份呢?”
龍天低頭思考。
“怎麽樣?難道連你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嗎?”邢天慈感覺勝利在望。
“哈哈哈!”他一陣狂笑。“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吧!那個手持判官筆的,叫做南蠻勾魂使——森羅王,他的特征是‘遠看像人,近看像鬼’。成名的絕招則是七十二路的打穴功夫,他那對判官筆令許多人望而遠之,不過在我看來,那只是小孩子的玩意兒罷了。”
“‘遠看像人,近看像鬼’,形容得還真好呢!那第三個又是什麽人?”
“那個手持‘劍書’的,外號叫做‘啞夫子’,在中原他或許是個默默無名的人,但是在關外,他卻是個令人聞之色變的殺人魔王,尤其是他手上的那本劍書,每一頁都是足以取人性命的利刃,若再配合他的獨門武功‘一頁殺’施展的話,就猶如數個手持利刃的武林高手同時出招那般的厲害,所以我說,他是這三人裏面最厲害的一個。”
“意思是說,就連你也對付不了他喽!”邢天慈使出激將法。
“哈哈哈!”龍天又是一陣狂笑,“你又小看我了!在別人的眼中,他或許真的很厲害,但在我的眼中,要打敗他就猶如吃飯般的簡單。”
“說大話!”她一臉不屑。
“我說的話你不信嗎?”
“你要是能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我就信你說的話。”
“沒有人能懷疑我說的話!”他仍是一副臭屁樣,“你就乖乖的站在這兒,等著看我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吧!”
“哼!小偷打強盜,誰死了我都高興。”她涼涼說道,反正他們鹬蚌相爭也是她這漁翁得利。
“你們兩個誰先上?”龍天對著他們喊話。
“哼!你竟敢說我的判官筆是小孩子的玩意兒,我現在就讓你嘗嘗它的厲害。”
“看來是那個‘半鬼人’要先出手,怎麽樣?你沒問題吧?”邢天慈表面關心,實爲激將。
“沒問題!”他擺出不可一世的姿態,“小孩子再怎麽厲害,終究還是個小孩子,你用不著擔心。”
“是啊,是啊!我會擔心,我擔心你死不了。”她覺得一碰上他,就立刻從大家閨秀轉變成毒婦。
龍天分心說話,森羅王見機不可失,隨即揮動判官筆猛攻而來,他以右手判官筆,封住龍天上三路,左手判官筆,封住龍天下三路。
“好招!”好就是好,龍天不避諱的稱贊道。
眼見全身大穴皆籠罩在對方的判官筆之下,他隨即鼓動內力,雙手一上一下、一正一反的護住全身要穴。
“跟我硬拼,你也未免太瞧不起我了!”森羅王見他毫不閃躲,更是惱怒,當下運起十成功力,准備重挫龍天。
十成功力著實不凡,森羅王一擊點中他兩處大穴。
“怎麽樣,小子,我的……”森羅王還來不及得意,事情便又有所變化,只見龍天內勁一吐,森羅王的兩只判官筆隨即彈了開來。
龍天趁勝追擊,右腳向前跨出一步,正、反雙掌,順勢擊向森羅王的胸口、腹部兩處要害。森羅王反應不及,兩處要害應聲中招,龍天掌力雄厚,森羅王被震得向後直飛而去。
感到身後騰空飛躍,森羅王驚覺不妙,急忙使出千斤墜,雙腳在地上拖行數步之後,他終于穩住步伐停了下來。
“排雲勁!”森羅王面露驚訝之情。
龍天相當得意。“好眼光,正是排雲勁。”
“你明明就是少林弟子,爲什麽你會天山派的武功?”
“邢姑娘。”他轉頭開口,“請問你,我有說過我是少林弟子嗎?”
邢天慈搖了搖頭。“沒有。”
“就是說嘛!我從來就沒說過我是少林弟子,怎麽你會說我是少林弟子呢?”
“既然你不是少林弟子,爲什麽你會少林大悲手?”
森羅王依舊堅持己見。
“誰說會少林大悲手,就一定是少林弟子,那我也會排雲勁,你怎麽不說我是天山派的弟子?”
“哼!算你厲害。”森羅王拖著蹒跚的步伐退到了一旁。
“怎麽才一招就認輸了?”邢天慈感到莫名其妙。
“哈哈哈!”龍天笑得狂妄,“胸骨被我震斷數根,丹田也遭受重創,你說他不認輸行嗎?”
“你那一招有這麽厲害嗎?”她一點也看不出來。
“你說呢?”他露出自豪的笑容。
眼見兩位夥伴皆受重創,啞夫子雙手一揚,秀出劍書,准備動手。
龍天匆匆對邢天慈說:“快把你的劍給我!”
“不行!”她將劍緊緊抱在胸前,“你是小偷耶!我如果把劍給你,我還拿得回來嗎?這種愚蠢的事我才不幹咧!”
“我又沒說不還你,你別那麽小氣啦!”
“不要!”她轉身背對著他。
他朝天翻翻白眼,“你不把劍借給我,你要我怎麽跟他打?”
“反正你那麽厲害,有沒有劍還不都一樣。”
“不一樣!他那本劍書厲害非常,不像其他兩人好解決。”
“你活該!誰教你出門不帶武器,而且你又不是我的誰,你是生是死,又關我何事。”
邢天慈一徑作壁上觀。
“好!算我倒黴,我就用雙手來跟他拼,這樣你總該滿意了吧!”龍天轉過身子,不再與她爭辯。
心知啞夫子的功夫非凡,龍天不敢輕忽,當下提起全副功力,准備對敵。
啞夫子舞著劍書,朝他攻了過來。劍書在啞夫子一頁殺的催動下,猶如一條劍蛇在空中翻卷,好不壯觀。
“這啞夫子的劍書果然厲害!”邢天慈驚駭的看著空中翻卷的劍蛇。
“唉,看來我們今天是凶多吉少喽。”龍天一臉的哀怨。
“拿去!”她嘟著嘴將寒鐵劍遞到他的面前,“記得還我啊!”
“怎麽?”龍天詫異的看著她手上的寒鐵劍,“你剛才不是死都不肯借嗎?怎麽現在又突然改變主意了呢?”
本姑娘善心大發不行嗎?
她沒好氣的開口,“你再不拿去,我就要收回來了喔!”
“喔!我拿,我拿。”他趕緊將劍接了過來。
“我已經把劍借給你喽!你要敢給我打輸,我就饒不了你!”邢天慈撂下狠話。
“是,邢大小姐。”龍天精神大振,抽出寒鐵劍,准備應敵。
啞夫子的劍蛇飛卷而來,他舞動手中的寒鐵劍禦敵,兩件絕世神器,隨即在空中展開一場狠鬥,數招過後仍不分上下,兩人同時停手,向後退開數步。
兩人停止一切動作,相互凝視著對方,現場頓時一片寂靜,周圍氣氛亦顯得相當凝重。
經過短時間的對峙,啞夫子提足內力搶先發招,甯靜後的暴風雨果然不同凡響,一出手便是一頁殺的精義招數——旋頁殺法。
只見啞夫子的劍書,不再像劍蛇般的連成一串,而是化成一頁頁的飛劍,向龍天疾旋而去。
“好厲害的招數!”邢天慈從心中發出贊歎。
面對啞夫子的全力一擊,龍天不敢怠慢,隨即鼓動內力雙手握劍,准備硬拼啞夫子的旋頁殺法。
當一頁頁飛劍旋殺到他面前,他突然一躍升空,並在空中倒轉身形,形成頭下腳上的奇特模樣。
他不停舞動的長劍,在空中化成一團光芒將整個人給包了起來。
“這不是……”邢天慈看著半空中的他,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整團光芒接著又化成一條劍芒在空中盤旋,靈動無比的劍芒,仿佛遊龍探穴般的,鑽進了一頁頁疾旋的劍陣之中。
刹那間,一連串尖銳的兵器碰撞聲不絕于耳,邢天慈受不住刺耳的聲音,趕緊將耳朵給捂了起來。
一陣嘈雜過後,現場再次歸于平靜,原本一頁頁疾旋于空中的劍書,如今都已變成一片片的碎鐵,散落滿地,而龍天手中的長劍此時正無情的抵在啞夫子的頸上,勝負至此已然十分明顯。
“怎麽樣?你服不服輸?”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啞夫子閉上雙眼,不做任何掙紮求饒的動作。
“好!你雖然殺人如麻,但總是個敢做敢當的漢子,況且你的劍書與一頁殺,雖是無門無派,但還稱得上是一門絕學,若我殺了你而使得這項絕學失傳,我也覺得可惜,所以我今天暫且放你一馬,希望你能改過自新,並將你的武學發揚光大,但你千萬別再濫殺無辜,否則下次我絕不饒你。”龍天將劍放下。
啞夫子恭敬的向他作了個輯,便隨即轉身離去。
“你們兩個也是,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們爲非作歹的消息,就算你們躲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想辦法把你們揪出來。”
“多謝大俠饒命。”兩人落荒而逃。
龍天將劍遞還給邢天慈。“還你!”
她拿回寶劍掉頭就跑。
“你幹麽跑得那麽快?等等我啊!”他快步迫了上去。
“不要叫我!”她將耳朵捂了起來,“我不跟小偷說話。”
“沒錯!我雖然自稱是神偷,可是我從來都沒有真正偷過東西,你爲什麽非把我當做壞人不可?”
“你有沒有偷人家的東西我不管,不過你偷學別人的武功,就是你的不對。”“你又冤枉我了,我絕對沒有偷學別人的武功,你不信的話,我可以對天發誓。”
“還敢說我冤枉你,那招鱗龍天降,就是最好的證據。”枉費她還是忍不住心底的騷動而把劍借他,沒想到他卻……
龍天一臉迷惑,“鱗龍天降?那是什麽東西玩意兒?”
“連招式名稱都不知道,你還說你沒偷學。”
“什麽跟什麽啊?你說的是哪招哪式,怎麽我都聽不懂呢?”
“還裝蒜,鱗龍天降就是你打敗啞夫子的那招啦!”
邢天慈氣得臉都紅了。
“哦——”他終于明白了,“原來你說的是那招啊!不過我記得我師父說那招叫做華光初現,並不是你說的什麽鱗龍天降啊。”
“你胡說!那招明明就是我們邢家劍法中的鱗龍天降。”
他感到有些意外,“怎麽,你們刑家劍法也有這招嗎?”
“廢話!我練了十幾年的劍法,難不成我會看走眼嗎?”
“喔!那可能我用的招數跟你的劍法相似,所以你才會認爲我偷學刑家劍法。”
“何止相似,根本就是一模一樣!”她氣得直跺腳。
“怎麽可能,”龍天一頭霧水,“你確定邢家劍法是令尊一手獨創?”
“廢話!要不是我爹爹創的,爲什麽會稱爲邢家劍法。”
“你爹爹創邢家劍法時,他身旁沒有其他人?”
邢天慈的腦中突然閃過一件往事,“好像有喔!我記得小時候爹爹跟我們提過,說他這套劍法,是跟一位少林高僧合創的,只是那位高僧道行極高,不用刀劍,所以這套劍法就變成我爹爹的成名絕技。”
“那你知不知道那位少林高僧法號爲何?”
“這……”事隔多年,她努力的回憶道,“好像……
好像叫法……法……法什麽的,我忘了。”“是不是法空?意思就是諸法空相。”
“對對對,就是法空!不過你怎麽會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爲他就是我師父,你說的什麽鱗龍天降,就是他教我的。”
她感到極爲疑惑,“這……這不可能吧!聽我爹爹說,法空大師已經閉關多年,他怎麽可能教你武功?”
“事實如此,信不信由你。”龍天不願再多談。
“好!就算你的大悲手跟劍術,都是法空大師所傳,那排雲勁呢?法空大師可不會排雲勁,你別想再把責任推到法空大師身上。”
“多說無用,你看這是什麽?”他從懷裏拽出一塊令牌。
“天山通行令!”她讀出令牌上的字。“沒錯!正是天山派的通行令牌。”
“還說你沒偷東西,連天山派的令牌你都敢偷,你真是不要命了。”她腦筋一轉,“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跑去偷天山派的武功秘笈,所以你才會排雲勁?”
“不是啦!”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龍天快瘋了。
“還說不是!不然你怎麽會排雲勁,而且又有天山通行令?”
“我跟天山派掌門是好朋友,所以他教我排雲勁,還給了我一塊通行令牌,這樣的回答你滿意嗎?”
“我不信,你騙人。”邢天慈將頭撇到一旁,“就算你跟天山派的掌門再怎麽好,他也不可能將天山派的獨門功夫教給你。”“單單一個排雲勁,就值得你這麽大驚小怪嗎?不怕告訴你,要是我要的話,連天狼幫的‘空嘯拳’、萬劍門的‘天劍訣’、還有神刀幫的‘裂影刀法’,我都能叫他們門主親自教我。”
她不信的撇撇嘴,“說大話!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麽身份,你以爲每個人都會聽你的話嗎?”
“他們當然要聽我的話,因爲我是當今……”龍天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
“說啊!你是當今的什麽?”邢天慈再度露出好奇的本性。
“我是當今世上第一神偷,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不是這個答案,我早就知道你是小偷,在我面前你根本不用著掩飾你小偷的身份,你一定另有身份,快說!你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麽?”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他故作大方。
“快說,快說!”她的眼神充滿好奇。
“張大你的耳朵聽好,我就是——龍天,龍天就是我,也就是你們說的金龍怪盜。”
邢天慈最恨人家吊她胃口。“好,沒關系!你敢不告訴我,我明天就在江南所有的城鎮貼滿你的畫像,然後再寫上幾個大字‘金龍怪盜——龍天’,到時候所有人都認識你,我看你還能躲到哪去。”
“哈哈哈!我不怕,有本事你去貼啊!如果你覺得累的話,我還可以幫你貼呢!”
“你……氣死我了,我不理你了!”邢天慈懷著滿腔怒火大步離去。
“這樣就生氣啦!真是的,小姑娘就是小姑娘,脾氣總是那麽大。”他邁開步伐也跟了上去。
“你別跟著我!”
龍天仍是嘻皮笑臉,“不跟著你,我怎麽保護你啊?”
“我不用你保護,你給我滾。”
“我是人,有腳,腳是用來走的,不是用來滾的。”
邢天慈聞言爲之氣結,“你……你分明想氣死我。”
“別氣,別氣,氣醜了當心沒人要了喔!”
“要你管,你離我遠一點!”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邊走邊吵的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30 08:27:47
第三章
經過一段跋涉後,這兩個歡喜冤家,拖著疲累的步伐,來到了一間客棧。
由于邢天慈一路上忙著跟龍天吵嘴,以至于到達客棧時,她的聲音已經呈現沙啞狀態。
“掌櫃的,麻煩你給我一間上房。”
掌櫃的連忙招呼道:“是是是!我馬上爲兩位安排一間上房。”
“一間?”邢天慈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掌櫃的你有沒有弄錯啊?”
“沒有啊!難道你們兩位不是夫妻嗎?”掌櫃的以懷疑的眼神看著他們。
“誰跟他是夫妻,我才沒那麽倒黴咧!”邢天慈以沙啞的聲音咆哮了起來。
“哈哈哈!”龍天一陣大笑,“你這樣說就不對了,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當我妻子,可惜那些庸脂俗粉我都看不上眼,不過要是換成你就不一樣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漠視心底因他說的話而油然生起的悸動,她強硬的說:“姓龍的,我告訴你,我邢天慈就算倒了八輩子的黴,我也不會跟你做夫妻的。”
“你跟不跟姓龍的做夫妻關我哈事?反正我也不姓龍。”
那暖昧的語句讓她羞紅了臉,“你……你下流、無恥。”
“好了,別罵了啦!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聲音,聽起來真是有夠滑稽的。”
“你……氣死我了!”邢天慈氣得直跺腳。“掌櫃的,我自己要一間上房。”
“沒問題,姑娘這邊請。”掌櫃的領著邢天慈前往客房。
龍天喚住他,“等一下!”
“這位客倌有何吩咐?”
“我也要一間上房,而且要在她的旁邊。”
“龍天,你故意的!”她再次怒吼。
“我當然是故意的,不住你的隔壁,我要怎麽保護你呢?”
“誰要你保護!”她將掌櫃的拉到一旁。“掌櫃的,我告訴你,這個人就是金龍怪盜,你千萬不能讓他在這裏過夜,否則你一定會後悔。”
“掌櫃的,”龍天從懷裏拿出一錠元寶。“我要住在這位姑娘的隔壁,你認爲行還是不行?”
掌櫃的雙眼發亮的盯著他手中的那錠元寶,“行、行、行,你們兩個就跟我一塊上來吧!”
“掌櫃的,你不怕他是個小偷嗎?”
“姑娘,一個小偷會爲了一間上房而拿出那麽大錠的元寶嗎?況且光是這錠金元寶,就足夠買下這整間客棧,所以就算他真的是小偷我也不怕。”
“哼!有錢就了不起啊!”邢天慈頭一甩,快步上樓。
“有錢的確沒什麽了不起,不過有錢真的很方便。”
龍天也跟著上樓。
※※※
午夜時分,一陣突來的嘈雜聲,驚醒了睡夢中的邢天慈。
“搞什麽東西啊?怎麽會突然變得這麽吵呢?”她揉了揉雙眼。
“聲音好像是從隔壁傳來的。”
她喃喃自語,“這個死龍天,自己不睡覺也就算了,竟然吵到連我也不能睡,看來我得給他一點警告才行。”
邢天慈推開房門,朝著隔壁房走去。
“龍天!我警告你,你給我……”她本想給他一個教訓,沒想到一推開他的房門,自己反而先嚇了一跳。
因爲她一推開房門,就見到黑壓壓的一群人,將他的房間擠得水泄不通。
“對不起,我走錯房間了。”邢天慈轉過身子准備離去。
“沒錯,這是我的房間,你沒走錯。”龍天從人群中探出頭來。
她驚訝的看著那群人。“你的房間怎麽會……”
“喔!他們都是我的屬下,我們正在討論一件重要的事。”“既然你有要事,那我就不打攪了,不過你能不能小聲點啊?”
“喔!原來我們吵到你了,真是抱歉,你放心去睡吧!我們會小聲一點的。”
“那就好,我回房了。”邢天慈一溜煙的跑回房間。
她一進房間,便趕緊將門給關了起來。
這個龍天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三更半夜,還會有那麽多人聚在他房間,而且每個人都面露殺氣,好不恐怖。
他真的只是一個小偷嗎?邢天慈不斷在思考這個問題。不對!不可能的,一個小偷怎麽可能精通各家武學?也養不起那麽多的探子,更不可能請得動少林高僧教他功夫,由這麽多事情看來,他的身份絕不只是一個小偷那麽簡單,但如果他不是小偷,那他又是什麽人呢?是王公貴族嗎?不可能!王公貴族那麽有錢,要什麽有什麽,他何必跑去當小偷,那他到底是……
她翻來覆去,腦中不斷在猜想著龍天的真正身份。
“算了,不想了,想得頭痛死了,他是什麽身份關我什麽事啊?我幹麽那麽關心他?真是的,睡覺吧!”
邢天慈一個翻身,過了不久,便再度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邢天慈收拾好行李,便准備動身上路。
“奇怪!龍天是不是睡死了,否則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邢天慈疑惑的站在龍天房門外。“我看我還是進去叫他好了。”
至于爲什麽她會想要叫龍天一事,邢天慈自己也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龍天!該起……”她一推開房門,當場整個人傻在那兒。
人呢?龍天呢?怎麽房裏連個人影也沒有?她的內心發出了疑問。
慕地,她發現有張紙條在桌上,當下便走過去將紙拿了起來,她攤開紙一看,只見紙上這樣寫道——昨夜聽得探子回報,有件要事需要我親自出馬處理,此事本應告知你,但我見你睡得香甜,加上事態緊急,所以我只好留書告知,無禮之處還望諒解。
龍天
“騙子,大騙子!”邢天慈氣憤的將紙撕成碎片。
“還說什麽要保護我,結果才第二天就跑得不見人影,還說的那麽好聽,什麽有要事要處理,我看是怕死才是真的吧!”
她在龍天房中思忖了一會兒。“算了!有沒有他還不都一樣,反正我本來就是自己一個人上路。”
于是,邢天慈獨自一人再次踏上了護镖之路。
※※※
“唉!身旁少了個人陪我吵架,總覺得好無聊喔!”
邢天慈在郊道上左顧右盼,希望能看到龍天的蹤影。
突然間三個熟悉的臉孔,從路旁竄了出來,擋在她的面前。
“是你們!”她一看來人正是雷震天等三人,訝異的開口,“你們三人上次被教訓得還不夠,這次又想幹什麽壞事?”
“不是,不是,姑娘誤會了!”雷震天趕緊說明來意。“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們是來告訴你,前面有危險,要你別再往前走了。”
“你們會那麽好心?我才不信!”
“昨天龍大俠放我們一條生路,我們心裏很感激他,所以特地來告訴你這個消息。”
“喔!是嗎?”邢天慈半信半疑。“那你倒是說說看,爲什麽我不能再往前走?難不成前面有什麽猛虎野獸嗎?”“前面有……”森羅王開口說道。
她小手一揚,不客氣的說:“停!你別說話,聽了你的聲音我會作惡夢,還是由漠北巨熊來說好了。”
森羅王黯然的退到一旁,由雷震天上場解釋。
“猛虎野獸那倒還好,憑我們三個就能輕易的打發掉了,問題是前面等著你的那個人,可是比猛虎野獸還要恐怖好幾倍。”
“哦!有多恐怖呢?”邢天慈認爲他是在誇大其詞。
“聯合我們三人之手都打不過他,你說他厲不厲害?”
“嗯!你們兩個就不用說了,能打敗啞夫子的,的確是有些本事。”她點點頭。
“你……”雷震天怒火驟升。“算了!看在龍大俠的份上,不跟你計較那麽多,不過你還是快點回頭爲妙。”
“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耶!”她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疑問,“那個人究竟是什麽來曆,你們爲什麽那麽怕他?”
“那位高手是甯王府的總教頭,他是奉了甯王之命,要來奪你的镖,所以請你快點回頭吧!要是你出了什麽事,我們對龍大俠就不好交代了。”
“我有沒有怎樣關他什麽事啊?”邢天慈趕緊撇清關系。“他既然是甯王府的教頭,你們又怎麽會知道他在前面等著我呢?”
“其實我三人本來也是甯王的手下,不過昨天我們受到龍大俠的感召,決定棄惡從善,所以今天特地來通知你這件事。”
“那你們昨天會來搶我的镖,也是甯王指示的嗎?”
三人點了點頭。
“因爲你們昨天失手,所以甯王今天才會派總教頭來對付我喽?”
三人又是點頭承認。
“你們既然會來搶我的镖,那表示你們也知道我保的是什麽镖喽?”她一直想知道那木盒裏到底裝了什麽東西。出乎意外的,三人搖了搖頭。
她翻起白眼,“有沒有搞錯啊?你們既然不知道我保的是什麽镖,那你們還搶得那麽高興。”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們只是奉命行事,根本無權過問。”
“算了,算了。”邢天慈又一次嘗到失望的滋味,“你們三個要好好做人啊!別再爲非作歹了,知不知道?”
“姑娘放心,我們三人已經改邪歸正了。”
“那就好,我走了,你們自己保重啊!”邢天慈邁開步伐,繼續向前行。
雷震天仍想勸阻她,“邢姑娘,不要去啊!前面有甯王的高手在等你。”
“你們放心,我死不了的!”邢天慈心意已決,其實她是想藉此機會引出龍天。
離開三人之後,邢天慈向前走了一會兒,果然看見有人橫擋在路中央。
“想必閣下就是甯王府的總教頭吧!”
“你怎麽知道?”來人驚訝不已。
“你管我怎麽知道的。”邢天慈不給他好臉色。“有本事攔路,就報上名號。”
“好膽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錯!我正是甯王府的總教頭——袁炀。”
她秀眉微蹙,“猿羊?怎麽又是猿又是羊的?真是有夠難聽。”
“你說什麽?”袁炀大喝一聲。
“我說你的名字真是夠難聽,你聽清楚了沒?”邢天慈故意挑釁。
袁炀動了殺意,“可惡!我非殺了你不可。”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殺我啊!”她拉開嗓子大聲求救。
“別白費力氣了,這裏是荒郊野外,就算你叫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那可不一定。等會兒你就知道了。”邢天慈期待龍天的出現。
“好!我就給你一刻鍾的時間,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會來救你。”袁炀極有自信的往地上一坐。
“就怕你會後悔!”她也跟著坐了下來。
兩人索性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任由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怎麽搞的?都過那麽久了,龍天怎麽還不出現呢!難不成他真的棄她于不顧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她這下可真要完蛋了!隨著時間的流逝,邢天慈的內心也逐漸感到不安。
“好了。”袁炀從地上站了起來。“你是要自己乖乖的將東西交出來呢?還是要我動手去搶呢?”
“镖在人在,镖失人亡!要我交出東西,你想都別想,有本事的話自己來搶。”
“說得好!你是生平第一個令我感到敬佩的女人,爲了表示對你的敬重,我決定留你一個全屍。”
“好大的口氣,就怕你沒這個本事。”她的寒鐵劍出鞘。
“我就讓你瞧瞧我的本事。”袁炀緊握雙拳,准備出招。
就在兩人動手前的一刹那,一陣倉卒的腳步聲由遠處傳了過來。
“死龍天,害我等了那麽久,你終于還是來了!”邢天慈頓時松了一口氣。
“我的幫手來了,他可是很厲害的喔,你要命的話就快逃吧!”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袁炀對著她隔空揮了兩拳。
雖然兩人尚有一段距離,但邢天慈的臉頰仍舊被他的拳風震得隱隱作痛。
糟了!想不到他的功力那麽高,不知道龍天對不對付得了他。邢天慈忍不住爲龍天感到憂心。
過沒多久,幫手終于到了,不過出人意料的是,來人並不是她預期的龍天,而是棄邪歸正的雷震天三人。
“邢姑娘你沒事吧?”三人相當關心邢天慈的安危。
“怎麽會是你們?龍天呢!”
“我們一聽到你的呼救聲就趕過來,一路上並沒有發現龍少俠的行蹤。”
“唉!看來我真的被他給遺棄了。”她失望到了極點。“算了,算了,你們三個走吧!我不想連累你們。”
“邢姑娘千萬別這麽說,就讓我們四人聯手對付他吧!我就不相信四個打不過一個。”雷震天打算來個以多取勝。
“就憑你們也敢說大話,我今天就順便替甯王收拾你們三個叛徒。”
雷震天大聲反辯,“笑話!我們只是甯王花錢請來的打手,又不像你是甯王養的走狗,叛徒這兩個字還用不到我們身上。”
“好啊!你們竟敢說我是狗,我今天要讓你們四個死無全屍。”袁炀的怒氣上升到了極點。
“當心啊!瘋狗要咬人喽!”邢天慈叮咛道,雙方人馬正式交鋒。
※※※
五人混戰數個時辰後仍舊不分勝負。
邢天慈、雷震天與森羅王三人,因有稱手的武器,要保命尚不成問題,但啞夫子由于劍書被龍天所毀,現下只能以雙手來抵禦袁炀的猛攻,以至于經常險象環生,要靠其他人適時的解危,才能免于受創。
袁炀仿佛也看透了這點,以至于他大部分的攻勢,都是針對著啞夫子而去。
邢天慈三人一方面要防禦袁炀的攻擊,另一方面又要顧及啞夫子的安危,在一心二用的情況下,時間愈是拖得久,三人愈是感到體力不濟。
袁炀發現四人體力漸弱,隨即使出一招虛招攻向啞夫子。
一見袁炀攻向啞夫子,三人不約而同的出手支援他。
袁炀見三人中計,隨即變招攻向森羅王,面對突如其來的一招,森羅王招架不及,胸口應聲中招。
昨日與龍天交手的舊傷未愈,如今又受到袁炀強勁的一擊,森羅王向後連退數步,嘔出一大口鮮血之後,隨即倒地氣絕身亡。
“森羅王!”邢天慈、雷震天嘶聲大叫,啞夫子雖不能出聲,但兩行熱淚卻早已決堤而出。
“哈、哈、哈!”袁炀仰天大笑。“我看你還是乖乖的將東西交給我,否則我要你們三個死得比他還慘。”
“放屁!我要替森羅王報仇。”她提起寒鐵劍,向他猛攻而去。
“啞夫子,我們替森羅王報仇!”雷震天舞動金鋼錘,攻向袁炀。
啞夫子手中雖無兵器,但按捺不住悲痛之心,依舊奮不顧身,朝著袁炀飛攻而去。
三人再次圍攻袁炀,由于情緒激動的關系,三人看來雖是勇猛無比,但招式卻已變得雜亂無章。
不到一個時辰,邢天慈等三人,身上早已挂滿了傷痕,而袁炀卻依舊絲毫未損。
難道今天真是她的死期嗎?邢天慈逐漸感到絕望。
就在她分心的同時,袁炀的巨拳毫不留情的襲擊而來。
眼見來勢不能擋,她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突然間!一陣慘叫傳人了邢天慈耳中。
怎麽回事?她還沒死嗎?她緩緩的睜開雙眼。
邢天慈看了看四周,只見袁炀抱著手在哀號,而原本應該擊在自己頭上的巨拳,如今卻多了一樣東西——金龍镖。
“龍天!”見到龍天慣用的利器,邢天慈開心的叫了出來。
“哈哈哈!”一陣熟悉的笑聲從半空中傳了下來。
“這麽重要的一場戲,怎麽可以少了我呢?”
伴隨著狂傲的笑聲,龍天緩緩從半空旋降而下,姿態好不潇灑。
“臭龍天!你死到哪兒去了?”她一陣亂拳落在他身上。
“我不是留張紙條跟你說我有要事要辦嗎?”
“那你事情辦好了嗎?”
“由我親自出馬當然沒問題。”龍天依舊自傲。“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不過森羅王被他打死了。”她激動的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龍天溫柔地將她抱在懷中。“你們三個先到一旁休息,他就交給我來對付吧!”
她沒有掙開他的懷抱,反而突然發現身在他懷中有種令人安心的感覺。
“你沒問題吧?”邢天慈眼神之中充滿了關切。
龍天輕松的笑了笑。“不知道,試試看再說。”
她不悅地嘟起嘴,“怎麽連你也沒把握啊?”
“他是甯王府總教頭——袁炀,拳法方面,使的是南蠻靈神教的三十六路巨靈拳法,刀法方面,則是他自創的虎牙斬。”
“原來他還會刀法,不過我並沒有看到他使刀啊!”
“因爲他認爲你們還不夠資格讓他出刀。”
邢天慈的眼珠子一轉,“這麽囂張!我不管,我要你殺了他,替森羅王報仇。”
“我盡力就是了,畢竟從來沒人看過他的虎牙斬,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厲害。”
“拿去!”她自動自發地將寒鐵劍遞到他面前。
“現在還不用,你先到一旁去歇著,等會兒需要時,我會再跟你借的。”
龍天向前走了幾步,雙眼盯著袁炀不放,表情顯得十分嚴肅。
龍天衣擺一卷,隨即擺出大悲手的起手式。“袁炀!就讓我來會會你的巨靈拳吧!”
“少林大悲手!”袁炀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後便是一陣狂笑。“好!就讓我來領教領教武術正宗的少林寺拳法。”
他撕下一塊衣角,草草將手上傷口包紮完畢,便准備一戰少林大悲手。
高手過招果然不同凡響,雙方你來我往互不相讓,刹那間兩人已對拆了數十招。
當兩人拆到第三十七招時,袁炀巨靈拳已盡數施展完畢,龍天見機不可失,雙掌平推而出,准備重創袁炀。
眼看他的雙掌就要擊中胸口,袁炀非但不出招抵擋,反而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龍天見袁炀以背接招,心中一凜正欲收招,無奈雙掌去勢過強,他收招不及,雙掌硬生生的擊在袁炀背上。
龍天感覺雙掌並不是擊在袁炀的背上,而是擊在一件寒冷的金屬上。
“虎牙刀!”龍天直覺反應的縮回雙手。
“不錯!正是虎牙刀。”袁炀右手伸到背後,一個轉身寒光乍現,虎牙刀直取龍天雙手。
“當心!”一旁的邢天慈一陣驚呼。
情況危急,龍天不假思索,一個鹞子翻身,向後翻彈而去。
“好險!”他看著自己依然健在的雙手,心中仍有余悸,再晚一點他的手就提早去見閻羅王了。”
“你沒事吧!”邢天慈極爲關切。
“沒事,雙手還在。”
她盯著他的袖口。“你的衣服……”
他的雙手雖然躲過了虎牙刀,但衣袖還是被削去了一大塊。
“破了。”龍天看著袖口呆了一會兒。
“你現在應該需要它了吧?”邢天慈再次將寒鐵劍遞到他的面前。
他將寒鐵劍接了過來。“拳掌比完了,現在換比兵器!”龍天抽出寒鐵劍。
“好!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驚人之技。”袁炀揮舞著虎牙刀,朝他攻了過來。
虎牙斬剛猛無比,再配合重逾數十斤的虎牙刀施展出來,當真是虎虎生風威力驚人。
強敵當前,龍天不敢掉以輕心,雙腳一點,整個人沖上了半天,只見他在空中倒轉身形,使的是他口中的“華光初現”。
“好一招鱗龍天降!”邢天慈脫口而出。
鱗龍天降不但招式華麗,而且威力驚人,龍天舞著寒鐵劍急旋而下,袁炀不敢大意,急忙使出猛虎出閘硬拼鱗龍天降,兩件神器首次交鋒,瞬間火花不斷,铿锵之聲震耳欲聾。
一招過後,現場再次回歸甯靜,兩人各立一方,互相凝視著對方。
第一招不分勝負,袁炀搶先發出第二招。只見虎牙刀緊貼地面急旋而來,朝著最不易防守的腳部開始進招。此招正是虎牙斬的第二式——虎落平陽。
“好刁鑽的一招!”龍天不敢怠慢,雙足一點,整個人又騰上了半空。
“不會吧!怎麽又是這招?”邢天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龍天使出的,還是那招鱗龍天降。
“又是這招,你也太看不起我袁炀了吧?”
袁炀一怒,隨即變招,原本貼地急旋的虎牙刀,突然由地面朝著空中直劈而去。此乃虎牙斬的第三式——虎嘯青天。
雙方再度交手,現場再次陷入一片火花與铿锵聲交錯的混亂景象。
第二招過後,現場再次回歸甯靜,只是這次不再是平手的局面,龍天的衣袖明顯被削去了一大塊,他退到她身旁。
“你爲什麽一直用同一招?難道法空大師只教了你一招?”邢天慈發出疑問。
“當然不是,我師父總共教了我八招劍法。”
“那你爲什麽只會一招?”
“因爲我覺得這招‘華光初現’最爲華麗,最能配合我的身份,其余幾招太過于平庸,不能配合我的身份,所以我沒有學。”
“天啊!怎麽會有你……小心!”邢天慈說著突然冒出一句驚呼。
聽到她的警告聲,龍天不假思索,雙手緊握寒鐵劍,運起十成功力,回身向後砍殺而去。
“锵!”一聲巨響,震痛了所有人的耳朵,兩件神兵利器,也應聲彈飛而去。
武器脫手,並不代表決戰結束,兩人四掌相貼,顯然正在互較內力。
“糟了!”雷震天一臉憂心。“所有的武功比試,就以比內力最爲驚險,一個不小心就會弄得兩敗俱傷,嚴重的話,說不定兩人還會同歸于盡。”
“我去把他們分開!”邢天慈生怕龍天出事。
“千萬使不得!”雷震天拉住她。“他們兩人的功力遠遠超過你,要是你硬將他們從中分開,那他們兩人的功力,就會全部回震到你身上,你想想看,同時被兩大高手夾擊,你還能有活命的機會嗎?”“這……”眼見龍天正處于險境,但事關自己的安危,她頓時感到兩難。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龍天的臉色也愈來愈難看。
“我不管了,我要把他們分開。”邢天慈拿起森羅王的判官筆,沖到龍天身旁。
她對著龍天說:“我現在要把你們分開了,如果我有什麽萬一的話,請你幫我轉告我爹爹,就說女兒不孝,不能陪他到老,還有,你要記得幫我把镖送到護國君那兒,知不知道?”
龍天無法開口,只能靠著不停的眨眼,試圖阻止她的自殺行爲。
“拼了!”邢天慈閉上眼睛,拿著判官筆由上而下,用力撥開了緊黏不放的四張手掌。
一陣慘叫,邢天慈被彈開來。承受不住強大的沖力,她昏了過去。
“邢姑娘,邢姑娘!”龍天不停的拍著她的臉頰。
“哈哈哈!不用叫了,我等會就送你去跟她相會。”
袁炀手握虎牙刀,一步一步逼近龍天。
“龍大俠,你帶著邢姑娘快走!這家夥就由我們來應付。”雷震天和啞夫子,擋在袁炀面前。
“可是……”龍天不希望有人犧牲。
“別再可是了,邢姑娘的性命還等著你救呢!”
袁炀殺意高漲,“就憑你們也想攔我,真是不知死活!”
“多謝兩位舍命相救,今生無以爲報,只待來生再報。”龍天將邢天慈抱在懷中。
“你只要記得幫我們報仇,就算是報答我們了!”
他親口允諾,“好!我一定替你們報仇。”
說完,龍天抱著邢天慈,頭也不回的飛奔而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30 08:28:11
第四章
“這是哪裏?”邢天慈一睜開雙眼,隨即發現自己身在一處陌生的房間裏,房內裝飾美侖美奂,窗外更是種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朵,如此幽雅華麗的地方,就算喻爲仙境也不爲過。
“我怎麽會在這兒呢?這麽漂亮的地方,仿佛就是人間仙境嘛!”她左右看了一會兒,“難不成是我死後,變成了神仙飛到這裏?”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有人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放心,你沒死。”來人正是龍天,“這裏也不是什麽仙境,這裏是我家,這間房間是我家的客房。”
邢天慈驚訝的看著四周,當小偷竟然能住在這種地方,我看我也去改行當小偷算了。”“哈!”他淺淺的一笑。
“對了!我怎麽會在這裏?”
“怎麽你都不記得了嗎?你再努力的想想看。”他生怕她得了失憶症。
“我記得……”邢天慈側著頭努力的思考,“我記得你跟袁炀正比內力,然後我硬是把你們分開,接著……
接著我就不記得了。”
“你當然不記得,因爲接著你就昏倒了。”龍天用手指輕輕點在她的鼻子上。“你啊你!也不看看自己有幾兩重,竟然做出這麽危險的事,你難道不怕沒命嗎?”
他親昵的舉動讓她羞紅了臉,她微嗔道:“當時情況危急,人家哪顧得了那麽多啊!”
“情況危急?你是認爲我會輸給那只猿猴喽?”
“難道不是嗎?”她露出疑惑的眼神,“我看你的表情好像很痛苦,以爲你快不行了,所以才會急著出手。”
“我的大小姐啊!我臉色難看,是因爲我很久沒有使出全部的內力,一時之間要我將內力催至頂點,難免會造成氣血不順,所以臉色才會那麽難看。”
“這麽說來,你的內力不一定會輸他喽?”
“什麽叫不一定?是根本就不會輸!”龍天相當有自信。
“好好好!你最厲害,你最行,這樣你滿意了沒?”
“這還差不多!”
她翻翻白眼,他還真是臭屁到了極點。
“不過厲害是厲害,就是劍法差了點。”她補上一句。
“啊?”龍天愣了一下,“不要緊,改天我再去請師父教我其他的招式。”
“別麻煩了,我教你不就得了。”邢天慈毛遂自薦。
他瞪大了眼睛,“你教我?”
“你那是什麽眼神?我只不過內力差了點,劍法方面可是不輸人的。”
“這樣喔!”龍天想了一下。“好吧!反正我也沒空去少林寺,不如就你教我好了,總是聊勝于無嘛!”
“龍天!”邢天慈大吼一聲,“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跟我學劍法很委屈你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的身體還沒好,先別那麽激動。”
“不是那個意思,那你說你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龍天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解釋,“對了!你爲什麽要冒生命危險來阻止我們比內力?”他趕緊轉移話題。
“這個嘛……”這下換邢天慈說不出話了,她哪說得出自己當時對他的擔心遠超過自己的安危,她連忙轉口問道:“對了!啞夫子跟雷震天呢?他們兩個沒事吧?”
“對了,你的劍我幫你帶回來了,在這裏。”龍天將劍拿到她面前。
“回答我!”她將他的手撥到一旁,“啞夫子跟雷震天他們怎麽了?”“你的镖在這裏。”龍天將木盒子拿了出來。
“別扯開話題!”邢天慈將臉湊到他面前,“他們兩個到底怎麽了?你快回答我啊廠
“他們……他們……”龍天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快說!他們到底怎麽了?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麽事?”看他的模樣,她隱約感到事情不太樂觀。
“他們……他們爲了保護我們離開,舍命阻擋袁炀,恐怕已經遭到不幸了。”龍天無奈的低下頭。
“他們……他們死了……”邢天慈兩行熱淚奪眶而出,“都是我害了他們,要是我聽他們的話掉頭離開,我就不會碰到袁炀,我如果沒有碰到袁炀,他們就不會爲了救我而犧牲生命,他們會死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
她壓抑不住悲恸的情緒,放聲哭了起來。
“別哭,別哭,這不怪你。”龍天伸手攬住她,溫柔的安慰著,“要怪就怪甯王那個大壞蛋,要不是他的指使。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我要替他們報仇!”邢天慈拿了劍便要往外沖。
“你別沖動!”他將她拉住,“你的內傷還好沒,報仇的事就交給我來安排,你安心的在這兒養傷。”
“可是甯王的勢力那麽大,連皇上都拿他沒轍,你又能拿他怎麽樣?”
“誰說我拿他沒轍!”龍天突然口氣大變,“你等著看好了,總有一天我會要甯王人頭落地。”
她雖不解他情緒的轉變,但仍安撫道:“你別激動,我相信你就是了。”
“先不提甯王,一提到他我就一肚子火,現在最要緊的,就是你趕快養好身體,然後將東西送到護國君府。”
“說到這兒我才想到,那盒子裏究竟裝了什麽東西?爲什麽連甯王都在觊觎它呢?”
“這你先別過問,等時候一到,你自然就會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了。”
邢天慈的嘴嘟個半天高。“小器鬼!不問就不問,了不起啊!”
“你好好休息養病,我還有事要處理,等我處理好了,我再過來陪你。”
“本姑娘不用你陪,你要走就快走,免得我看了難過。”邢天慈對他不肯告之秘密一事仍舊耿耿于懷。
“爲了點小事就拗起來,真是受不了你。”龍天話語中盡是無奈口氣。
“我又沒要你受,你受不了就快走。”她頂了回去。
“好,我走,我走!不過你的身體還沒好,你要盡量少下床、多休息,別亂出去,有事叫婢女幫忙就好,知道嗎?”
“知道啦!從來沒看過一個男人像你這麽哕唆的。”
她的口氣雖有點不耐煩,然而心底卻因他的關心而泛出一絲甜意。
“呵呵!”龍天笑了一笑,便起身離去。
※※※
轉眼間,邢天慈已在龍天家住了十來天,在這十數天的光陰裏,她由于內傷未愈,便以口述的方式,將邢家劍法大略的教授給龍天。
在每日的相處之下,兩人在不知不覺的相處中,原有的好感也漸漸地轉成心底的互相傾慕。
今日,龍天像往常一樣,在邢天慈住的百花閣修練邢家劍法。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她不吝啬的稱贊著。
“那當然,我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術奇才呢!”
“自己誇自己,真不懂得害臊!”
他搖搖頭,“這話可不是我說的喔!這是我師父法空大師說的。”
“喔?是嗎?”她撇撇嘴,“你那個師父說你是武術奇才,但我這個師父可不這樣認爲。”
“你什麽時候變成我師父了?”龍天的腦中充滿了問號。
“你敢不認我這個師父?你別忘了你的劍法可是我教你的。”
“耶?我記得是你自願教我的,我並沒有跟你拜師學藝,所以你稱不上是我師父。”他倒是分得一清二楚。
“想賴帳啊?你既然跟我學劍法,我自然就是你的師父,哪有什麽稱不稱得上的?”
“不不不!”龍天否定她的說法,“我既沒有跟你行三跪九叩之禮,也沒有做奉茶拜師之舉,你怎麽能說你是我師父呢?”
“你是說那些繁文缛節嗎?那還不簡單,我人就站在這裏,你現在就可以補行拜師之禮。看你是要三跪九叩,還是跟我奉茶拜師,我都無所謂。”邢天慈稍微整理一下衣著,准備接受龍天的大禮。
“我不要!”他直截了當的拒絕。
她瞪大眼,“你說什麽?你敢說不要?”
“啓禀公子。”
就在邢天慈准備發作的同時,龍天的手下突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我不是交代過,要是沒什麽重要的事,不准進來打擾我。”
“屬下知道!不過……”手下在他的耳邊說了些悄悄話。
“什麽?此事當真?”龍天大爲震驚。
“屬下不敢胡說,他現在正在議事廳等候著。”
“這樣啊……”他臉色凝重,“好吧!你去跟他說我等會兒就到。”
龍天的手下行了個禮,隨即退出去。
“邢姑娘,我有要事要處理,恐怕不能陪你了。”
“沒關系!你有事就去忙吧,反正我已經習慣了。”
邢天慈臉色黯然。
他看出她的郁悶,“你別這樣嘛!大不了我回來之後,再帶你出去玩嘛!”
她搖搖頭,“不用了,我只想把東西送到護國君府,然後快點回家。”
“好、好、好,等我回來我就陪你跑一趟護國君府,這樣總行了吧?”龍天極力想讓她展歡顔。
“再說啦,你有事要處理就快去吧!”邢天慈的臉色依舊沒變。“那我先走了,你記住別亂跑喔!”要不然一不小心迷路,那可就不好了。”他仍不放心的再三叮咛,關切之情溢于言表。
“喔!”她隨口應了應。
龍天交代完之後,便以極快的速度,離開了百花閣。
“唉!”她看著他離開,長歎一聲,口裏喃喃叨念,“還說要陪我去護國君府,真是只大笨牛,難道他不知道,等我將東西送給護國,君之後,就要跟他分開了嗎?”
想著,她恍恍惚惚的漫步走出了龍天安排她居住的百花閣。
她毫無意識的逛了約半個時辰,直到回過神來,她才發現眼前景物全然是陌生的。
“糟了!這是哪裏!”她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站在一處房門前。
“禦書房?!”邢天慈擡頭看著房門上挂著的匾額。
有沒有搞錯?禦書房是皇帝的書房,爲什麽會出現在龍天他家?難不成龍天他……她心頭一陣訝異。
“龍天好大的膽子,當小偷也就算了,竟然還想當皇帝,這要是傳了出去,可是要抄九族的耶!”
邢天慈在門外伫立了一會兒。自言自語的說:“在這兒站著也不是辦法,不如讓我進去參觀參觀,看看這個小偷的禦書房,到底長得什麽模樣。”
她一決定,隨即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走進房內,只見四周都是書架,書架上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文獻書籍,而房間的正中央,則放置著一張雕工極爲精細的案桌,桌子後方更是擺了一張極爲豪華的龍椅。“天啊!他也真是太誇張了,竟然連龍椅都准備好了。”邢天慈真是歎爲觀止,“當小偷能當成這樣,也真是不簡單。看來這神偷之王的封號,他還真是當之無愧。”
就在她驚歎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突然從門外傳了進來。
聽到腳步聲,邢天慈毫不細想,一個箭步躲進了龍椅後方的屏風之中。
她才一躲好,便聽到禦書房的門被用力推開來。
“真是太可惡了!”一陣怒吼傳人她的耳中。
好熟的聲音,好像是……龍天?邢天慈七分確定三分懷疑。
“皇兒息怒,龍體爲重,龍體爲重!”
怎麽有個女人的聲音?邢天慈躲在屏風後面,只能耳聽,無法目視,心中思緒混亂,而且這個女人竟然叫“他”皇兒,難不成這裏真是皇宮?而外面那兩人是當今皇上還有太後?想到這,她大爲震驚。
“母後!不是兒臣要生氣,而是甯王真的太囂張了,竟然要我批十萬大軍給他,說什麽要代朕討伐西域反賊,我看他是想乘機造反。”
“那皇兒你打算怎麽做呢?”
“我要殺了他!”
“千萬不可啊!甯王的兵力跟皇兒你是不相上下,要是不小心引發了第二次八王之亂,恐怕天下百姓又要再次陷于水深火熱之中了。”
“母後,您放心,甯王雖然非殺不可,但兒臣若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皇兒!母後知道你原本就很痛恨甯王,但母後感覺到你最近對甯王的恨意,好像突然加深了數倍,是不是最近又發生了什麽事呢?”
“我當然恨他!”他說得咬牙切齒,“他不但想奪我江山,還派人殺了我三個朋友,更令我氣憤的是,他還因此傷了我的心上人。”
“什麽?!”太後大吃一驚,“皇兒,你何時有了心上人,怎麽連母後都不知道呢?母後記得你的眼光向來很高,連那些王公貴族的千金你都看不上眼,究竟是哪家的姑娘有那麽大的本事,竟能折服你這個九五之尊?”
“她只是個平凡的百姓,沒有什麽顯赫的家世,兒臣怕說出來會讓母後見笑。”
太後笑呵呵的說:“沒關系,家世算什麽,等她嫁人宮中成了皇後,不就什麽家世都有了嗎?””這……”
“別這個那個支支吾吾的,她到底是誰家的姑娘?你就快點告訴母後,別讓母後在這兒幹著急。”
“既然母後都這樣說了,那孩兒就告訴您吧!”
“這才乖,你快說。”太後滿心期待。
“她是鎮南镖局邢雲陔邢總镖頭的千金,邢天慈,邢姑娘!”
邢天慈在屏風後聽了這話,當場啞然失色,一個不小心,竟然連藏身的屏風都給撞得倒在地上。
“誰?”一聽到聲響,他隨即擋在太後面前,以保護母後安全。
看到熟悉的臉孔,她失聲驚叫,“龍天?真的是你!想不到你竟然會是當今皇上。”
“邢姑娘!”龍天面露驚訝,“你怎麽會在這兒?”
“龍天?邢姑娘?”太後一頭霧水,“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
“母後,她就是邢天慈,邢姑娘。”
“喔——原來就是她啊!”太後上下打量著她,“嗯,長得還真標致,不過沒想到你們進展得這麽快,竟然連人都帶到宮裏了。”
“母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他急欲解釋。
“好了,好了,你別說了,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雖然我不知道她爲什麽叫你龍天,不過那是你們兩個的事,我老人家也不便過問,不打擾你們小倆口,我先回慈安宮了。”太後面帶笑容離開了禦書房。
“龍天,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要你給我說清楚。”邢天慈對于他隱瞞的一切感到相當激動。
他連忙安撫她,“別激動,你先坐下,咱們有話慢慢說。”
“好!我就聽你怎麽說。”她二話不說,朝著龍椅坐了下去。
“喂!那是我的……算了。”龍天眼見寶座被奪,本想出聲制止,但由于她是他的心上人,所以他還是選擇忍氣吞聲。
“我問你,你是真的皇帝還是假的皇帝?”
“如假包換!”龍天說的自在。
他是皇帝她是平民,他站著她坐著,這好像有點……邢天慈一發覺自己有失禮數,便趕緊站起來。
“坐得好好的,幹麽突然站起來?”
她傻笑了一下,“你是皇帝,而我只是個平民百姓,我坐著你站著,這……這是要殺頭的!”
龍天沒好氣的說道:“都坐了那麽久了,現在才想到,你不覺得太晚了點嗎?”
“你意思是要殺我的頭?”她整個人呆住了。
龍天比了個殺頭的手勢。“殺!”
“死了!”邢天慈跌坐在龍椅上。“好端端的誰不去惹,偏偏讓我惹到皇帝,這下真是九條命都不夠死。”
“別擔心,我怎麽舍得殺你呢?”
“多謝皇上不殺之恩!”邢天慈一聽死罪可免,連忙隊椅子上站起來,准備下跪謝恩。
“別跪,別跪!”他拉住她的雙手,“別把我當成皇上,你還是把我當成龍天就行了,我比較喜歡那種自然的樣子。”
“說得容易!一看到你那身龍袍,要我別把你當成皇帝,難啊!”她歎口氣。
“那我脫下不就行了!”龍天開始解著腰帶。
“別脫啊!”非禮勿視,她趕緊閉上雙眼。
“你幹麽閉眼睛?”他拍了拍她的肩膀。
邢天慈閉著眼睛向後連退數步。“你別靠近我!”
“怎麽了啦!我又沒怎樣,你幹麽躲著我?”
“還說沒怎麽樣,就算你是皇帝,你也不能當著人家的面脫衣服,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子很下流。”
“我下流?”龍天真是哭笑不得,“邢大小姐!麻煩你睜開你那尊貴的雙眼,看一看我是不是真的沒穿衣服。”
邢天慈緩緩的睜開一只眼睛。
“怎麽你的衣服……”她訝異的看著他。
“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爲什麽我的衣服會換得那麽快是不是?”
邢天慈用力的點了點頭。
“其實也沒什麽啦!只是我習慣在龍袍裏加一件外衣,要不然每次都要換來換去的,多麻煩啊!”
“你真的有夠懶的!”
“這不是懶,這叫聰明。”
她嘟起嘴,“好了啦!不跟你扯了,我還有事要問你。”“邢大姑娘有話請說,小生必定爲你解答。”
“別逗了啦!我是跟你說真的。”
龍天一副有問必答的模樣,“我也是說真的,你有什麽問題就盡管問吧!”
“第一,你既然貴爲皇帝,爲什麽還要去當小偷?”
“當皇帝是身不由己,當小偷是興趣。”他回答得很順口。
邢天慈挖了挖耳朵,“當皇帝是身不由己?當小偷是興趣?我沒聽錯吧?”“你沒聽錯,因爲我父皇是皇帝,而我又是長子,所以我一生下來就注定要當皇上,完全由不得我選擇,你說我這不算是身不由己嗎?”
“天啊!別人當個官都不敢妄想,你竟然會說當皇帝是身不由己?”邢天慈懷疑他的腦子是不是壞了。“好吧!就算你當皇帝是身不由己,那當小偷呢?你什麽都不缺,總沒必要去當小偷吧!”
“我都說那是興趣了,你不知道宮裏的生活,說有多無趣就有多無趣,我在宮裏找不到事做,就只好到江湖上去找些事來打發打發時間,只是想不到我的身手會那麽好,竟然連一次失誤也沒有,我真是太佩服自己了。”龍天愈說愈起勁。
“唉!”邢天慈忍不住搖頭歎氣,“要是讓老百姓知道他們有這樣一個皇帝,真不知道他們會做何感想。”
“管他做何感想!反正我只是練練身手,又不是真的偷東西。”
“那我再問你,你好幾次都說你不姓龍,那你到底叫什麽名字?”
龍天感到不可思議,“怎麽,你不知道當今皇室姓什麽嗎?”
“我知道姓蕭,我是問你名字!聽清楚沒?‘名字’!”她加重語氣。
“早講嘛!我姓蕭,名字上玉下龍,合起來就是蕭玉龍,這樣夠清楚了嗎?”
邢天慈追根究底,“那你爲什麽要用龍天而不用本名?”
“你是真傻還是假傻?用本名去當神偷,那豈不是告訴天下人,當今皇上是個賊?我之所以用龍天,是因我的名字有個龍字,加上我是當今天子,所以我就用龍天這兩個字來跑江湖。”
“你還真是無聊!”她真不知該怎麽看待眼前這個人,“不過先說好喔!我還是習慣叫你龍天。”
“隨你喽!反正知道是在叫我就行了。”
“我再問你,那天你留字條說有事要辦,然後就突然不見了,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麽事那麽重要?”
“這件事好像跟你沒關系。”
“我不管有沒有關系,反正我要知道就是了。”好奇心是邢家人共通的特質。
“好、好、好!你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龍天對誰都可以板起臉孔,但就是拿她沒轍,“其實那天我是爲了阻止甯王的詭計,所以才會突然不見。”
“甯王的詭計?”她有聽沒有懂。
“此事說來話長,你那天晚上不是在我房裏看到很多人嗎?”
“嗯!”邢天慈點了點頭。
“那些人其實是我派去監視甯王的探子,那天他們來找我,是因爲他們探到一個極爲重大的秘密,由于關系重大,他們不敢擅作決定,所以才會來找我。”
“什麽事情那麽重要?是不是甯王又准備幹些禍國殃民的壞勾當了?”就她所知道的甯王,除了幹壞事以外就沒有別的專長了。
龍天點頭稱是,“他們那晚急著來找我,跟我說甯王從西域運了一大堆的火藥來京城,恐怕是要拿來造反之用,我一聽情況危急,就留張紙條給你,然後連夜趕去處理之件事。”
“難不成他是想把京城炸成廢墟?”邢天慈的腦中,浮現一幅慘絕人寰的悲慘景象,“我不敢想了,那後來呢?後來你怎麽處理這件事?”
“很簡單!以我的聰明才智來處理這件事,簡直就是易如反掌。”龍天又開始自吹自擂。
“別說那麽多廢話,我要聽重點。”邢天慈感到不耐煩的打斷他的吹噓。
“重點就是,我成功的攔截到那一大批火藥並且把它運到宮中藏起來,如此簡單明了,你清楚了嗎?”他以極快的速度一口氣說完。
“你要死啦!沒事說那麽快幹麽?”
“又罵人,是你自己要我快說的。”龍天一臉無辜。
“那些火藥你藏在哪兒?”她的眼神充滿了好奇。
他將頭撇到一旁。“機密!不說!”
“說啦,人家想知道嘛!”她開始撒嬌。
他揚起眉毛,“你真的想知道?”
“嗯!”她猛地點頭。
“好吧!既然你那麽想知道,那我就……”
邢天慈滿心期待。“就怎麽樣?”
“那我就……以後再告訴你!”
“龍天!”她瞬間變臉,“你擺明在耍我!”
“不是我要耍你,實在是因爲此事關系甚大,我不能隨便透露啊!”龍天顯得很爲難。
“你這麽說也有道理,好吧!這件事就算了。”
“還好。”他松了口氣,“你問的我都回答完了,應該沒問題了吧?”“誰說的,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他拍了一下額頭,“天啊!你怎麽這麽多問題啊?”
邢天慈斜眼睨他,“怎麽,你覺得不耐煩嗎?那好,我不問了總可以吧!”她負氣的說。
“沒有,我沒有不耐煩,你還有什麽問題就盡管問,只要能說的,我就一定回答你。”唉!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對個少女百依百順,就算被她“欺淩”也心甘情願,這大概就是因爲愛吧。
“那我問了喔!”她的口氣突然羞澀起來,“就是……就是……就是你剛剛跟你母後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跟我母後說的?”他遲疑了一下,“我剛剛跟我母後說了很多,你問的是哪一件啊?”
“你真笨,就是你的心上人那件事啦!”
“原來是那件事喔!”他終于了解了,“不過那件事又怎麽了?”他再次陷入迷霧之中。
“你……你真是只大笨牛!”她氣得直跺腳。
“又罵我,是你自己不講清楚的。”龍天的臉龐再次浮現無辜的表情。
“是你自己笨,還怪我沒問清楚!”邢天慈認爲錯不在她。“好!那我問你,你的心上人究竟是誰?”
“你啊!”龍天回答得直接。
面對他毫不避諱的回答,她當場愣住。
他拍了拍她的臉頰,“喂!你沒事吧?”
“沒……沒事!”邢天慈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你……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君無戲言,當然是真的。”龍天拍胸脯保證。
“可……可是你是皇帝,你身邊的女人一定不少,爲……爲什麽你不去喜歡那些千金小姐,而……而來喜歡……喜歡我這一個平凡的老百姓?”
“你……你幹麽說話……結結巴巴?”他逗趣的學著她說話。
“你別學我啦!快回答我的問題。”
“你瞧!這樣說話不是很好嗎?結結巴巴的多難聽啊!”她嬌嗔的瞪了他一眼,“你管我!我問你的問題你到底回不回答?”
“急什麽,其實我喜歡你的理由很簡單,因爲你是第一個敢凶我的女人,怎麽樣?這個理由你滿意嗎?”
她萬萬想不到他的答案竟然會如此的離譜。
“你是說……你喜歡是因爲我夠凶?”她最討厭人家說她凶了。
“對啊!你不像其他人都只會對我唯唯諾諾的,從小到大你是第一個敢罵我的人,只要是跟你在一起,不知怎麽地我就會覺得很快樂。”
“你有病啊?哪有人喜歡被人凶的?”邢天慈已經快翻臉了。
他一副浪蕩樣,“隨你怎麽講,反正這就是我的理由。”“好!既然你喜歡我凶你,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做真正的凶。”話未說完,她怒火沖天的朝龍天攻了過去。
“對、對!就是這樣,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你知不知道你生氣的樣子好迷人呢!”龍天一面逃跑,一面欣賞邢天慈發怒的模樣,還順口的火上加油。
兩人就這樣一追一逃的,在禦書房內玩起追逐遊戲。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30 08:29:24
第五章
次日清晨,龍天依約准備陪邢天慈將镖送到護國君府。
兩人剛要走出皇宮大門,她卻突然停下腳步。
“怎麽了?你是不是不舒服?”龍天發覺她的臉色不對。
“沒有啦!只是我突然想到,我還有東西放在房內沒帶出來。”
“什麽東西?重不重要?”他語帶關切。
“我把镖放在房內,你說重不重要?”邢天慈依舊愁眉不展,語氣平平。
“啥?”龍天愣子一下,“你要我陪你送镖去護國君府,結果你把镖丟在房內?”
“擔心什麽,回去拿不就得了。”她仍舊無精打彩。
“事不宜遲,我們快回去拿!”他拉起她的手,准備往回走。
她拉住龍天。“等一下!”
“怎麽了?”他總覺得她今天怪怪的。
“我懶得走回去了,你去幫我拿就好,我在這裏等你。”
“也好!看你一副無精打彩的樣子,你就在這兒休息一下,東西我回去拿就行了。”
龍天施展輕功,往皇宮飛奔而去。
看著他的背影,她忍不住歎了口氣,“我相信你能替我把東西送到你皇弟的手中,你自己好好保重,我走了。”
她臉色黯然的轉身離去。
※※※
皇宮內院廣闊無比,龍天光是從皇宮大門,奔至邢天慈所住的百花閣,就花了將近半個時辰的光陰。
“這是……”龍天一進百花閣,便見到邢天慈將镖放在桌上,旁邊還留有一封信,信上更署名了——龍天親啓。
他懷著不安的心,慢慢將信拆了開來。
只見信上如此寫道:
龍天!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當我知道你喜歡我的時候,我的心裏真的很高興,其實我也很想在你身邊陪著你,但無奈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我只是個平凡無奇的老百姓,論身份、論地位,我都配不上你。
在經過一夜思考之後,我還是決定離開你,因爲以你的身份地位,要找到比我好的女孩,實在是太容易了,希望你能好好保重身體,桌上的镖就麻煩你轉交給護國君,再見,忘了我吧!天慈留
“爲什麽?爲什麽你要不告而別?如果因爲我是皇帝你就要離開我,那這個皇帝我甯可不做,我能不當皇帝,我卻不能沒有你啊!天慈,爲什麽?爲什麽你要離開我?”不愛江山愛美人,失去了心愛的人,就連高高在上的龍天,也忍不住流下了兩行熱淚。
“對了!這一定是她在跟我開玩笑,她一定還在門口等我,我要趕快去找她,要是遲了,她一定會生氣。”
龍天抱著最後的希望,拿起桌上的镖,頭也不回的往皇宮大門全力奔去。
無奈天不從人願,當他奔到皇宮大門,只見景物依舊,卻人事已非,整個皇宮大門口空蕩蕩的,哪裏還有邢天慈的人影。
傷心欲絕的龍天,獨坐在皇宮校場的階梯上,兩眼直盯著皇宮大門,希望邢天慈會回心轉意,再次回來與他相聚。
※※※
決然離去的邢天慈,獨自一人失魂落魄的走在通往江南的路上。
“我這樣做對嗎?”從離開龍天的那一刻起,她內心的掙紮就從未停過。
“他喜歡我、待我好,我喜歡他也想著他,只不過因爲他是皇上,所以我就得離開他,我這樣子做到底對還是不對?”她微蹙眉頭喃喃自語。
她歎了一口氣,“算了!都已經離開他了,就算現在想反悔也來不及了,只希望他能把我忘掉,找個愛他的姑娘陪他一生。而我呢還是回家陪著爹爹,繼續當我的镖師吧!”
忽然一陣既熟悉又令人厭惡的聲音,傳人了邢天慈耳中——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我們邢大姑娘呀!“
“袁炀。”她不用回頭,就能聽出對方的身份。
“不錯!正是在下我,想不到邢姑娘還記得我,小人真是深感榮幸。”
邢天慈手握長劍,轉身准備應敵,“你想幹什麽?”
“我不想幹什麽,只是我家主子有令,要我請邢姑娘到甯王府一敘,不知邢姑娘是否肯賞臉呢?”
她暗自思忖,這厮也真是厲害,她出皇宮大門才沒多久,他竟然就找到了她,看來甯王的探子著實不比龍天的少。
“本姑娘誰的臉都賞,就是不賞你的臉。”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邢天慈當場不給袁炀好臉色。
“既然邢姑娘不肯賞臉,那就別怪我動粗了。”袁炀說變臉就變臉。
“正好!本姑娘就趁此機會,替啞夫子他們三人報仇。”她長劍出鞘。
袁炀笑得狂妄,“好大的口氣,就怕你沒這個本事。”
“廢話少說,看劍!”她二話不說,一個劍步朝他猛攻而去。
寒鐵劍雖然鋒利無比,但袁炀輕視邢天慈是個女流之輩,當下只以雙拳應戰,而不使用虎牙刀。
“敢輕視我!”一見他如此囂張,她更是火上加火,“那我就看看是你的拳頭硬,還是我的寒鐵劍鋒利。”
邢天慈的內功雖然不如袁炀深厚,但靠著精純的邢家劍法,一時間卻也不致被擒。
袁炀料想不到她的劍法竟然如此精純,雖然數度想秀出虎牙刀應戰,但一想到對方乃女流之輩,在自尊心的作崇下,還是憑著血肉雙手來應戰。
兩人過招已近半個時辰,邢天慈的邢家劍法已重複使了好幾回,經過幾番的觀察,瞧出她劍法中的破綻,他心中盤算一番,便准備生擒邢天慈。
袁炀躍上半空,作勢俯攻而下,邢天慈見狀,趕緊使出怒龍問天,准備重創他。
豈料他此招乃是虛招,她的招式一出,袁炀連忙使出千斤墜,整個人急速朝地面落下,邢天慈心中大驚連忙收招,但還是晚了一步,袁炀早已乘機將她雙手緊緊扣住。
“我就說你沒這個本事,早乖乖跟我走不就得了,何必弄成現在這副模樣呢?”
她將頭撇開,“要殺要剮動手便是,還說那麽多廢話幹麽?”
“你放心,我主子只說要帶你回去,可沒說要殺你。”
她冷冷的口氣,“東西不在我身上,就算你抓我回去,也只是白費力氣而已:”
“我只負責完成任務,東西在不在你身上,我可管不著。”
“好!反正橫豎一個死字,我就跟你回去,看看甯王那個大壞蛋,究竟是長得什麽鬼樣子,順便吐他幾口口水,好替天下人出口怨氣。”
“只怕你還沒來得及吐口水,就已經人頭落地了。”
她嗤丫一聲,“我就不相信這世上已無王法。”
“少在這邊廢話了,快點走。”袁炀用力推了她一下。
“推什麽推啊!”她轉頭怒吼,“本姑娘就是喜歡慢慢走,你要是看不慣的話,就-掌把我打死啊!只不過我死了之後,恐怕就有人交不了差喽。”
“你……”礙于甯王的命令,袁炀也只敢發發幹火,而不敢動她半分,只得捺著性子押她到甯王府。
※※※
“你就是鎮南镖局的镖師?”甯王高坐在椅子上,俯視著邢天慈;
“如果不知道我是誰,那你抓我幹麽?”她沖了他一句。
甯王非但不生氣,還狂笑丁數聲,“有趣有趣,你果然是鎮南镖局的人。”
“喔?何以見得?”她對他的判斷方式感到好奇。
“普天之下,敢跟本王作對的,除了當今天子之外,就數你鎮南镖局了。”
“對!我們就是要跟你作對。”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邢天慈幹脆罵個過瘾,“誰教你專做些壞事,陷天下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熱中。”
“哈、哈、哈!”甯王又是一陣狂笑。
“哪有人被罵還那麽高興的?真是個怪人!”她斜眼瞪著他。
“好,說得好。敢在本王面前直述本王不是的,你倒是第一個,本來我是應該殺了你的,但是像你這麽有膽識的女子,殺了你還真有點可惜,所以本王決定給你個機會,只要你將東西交出來,本王就放你一馬。”
“東西?什麽東西啊?”邢天慈開始裝傻。
“就是你這趟所保的镖。”
“原來你是說镖啊!我告訴你,镖不在我身上,就算我要給你,我也拿不出來。”
甯王臉上充滿疑問,“镖不在你身上?這是怎麽一回事?”
“我早就跟你的手下說過镖不在我身上,是他硬要把我抓回來的,你有問題就去問他。”
“袁教頭!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甯王神情嚴肅。
“王爺,這镖雖然不在她身上,但我想她一定是把镖交給另一個夥伴保管,只要我們把她捉起來當人質,不怕她的夥伴不拿镖來換她呀!”
“嗯!言之有理。”他同意袁炀的想法,“好吧!我就給你七天的時間,只要你的夥伴七天之內將東西交給本王,本王就放了你,要是沒有的話……那就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我告訴你,就算你殺了我,他也不會拿東西來給你們的,因爲他根本不知道我在這兒,我勸你們別浪費時間了。”
“我是不是在浪費時間,七天之後自有分曉。”甯王露出得意的笑容,大聲喚道:“來人啊!‘請’邢姑娘到客房休息,千萬別讓她四處亂跑!”
邢天慈面色凝重,“你這麽做難道不怕觸犯王法?”
“王法?我就是王法。”甯王得意到了極點,揚揚手要手下把她帶下去。
轉眼間,邢天慈已在甯王府被軟禁了六天之久,在這六天之中,她無時無刻不想念著龍天,她一方面希望龍天知道她在甯王府而來救她,一方面又不希望龍天冒險來甯王府,這種矛盾的想法,一直在她的心中交戰著。
唉!已經六天了,看來龍天是不知道她的下落,不過這樣也好,要是他爲了救她而被甯王所傷,那她可就變成天下第一大罪人了。
“明天就要被甯王殺頭了,再也看不到爹爹他們,想不到我在離家之前說的玩笑話竟會一語成谶,現在我只希望能夠再見到龍天一面,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
就在邢天慈忙著自怨自艾的時候,突然傳來幾聲輕輕的敲門聲。
“誰啊?三更半夜不睡覺,跑來擾人清夢,連最後一晚也不肯讓我好好休息一下!”邢天慈一肚子的怨氣正愁無處發泄。
“敢問房內住的,是否是邢天慈,邢姑娘呢?”門外之人小聲的問著。
“廢話!你是新來的啊?我已經被關在這裏六天了,全甯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我這個人,怎麽你到現在還在問這種蠢問題!”她極度不耐煩。
“太好了,終于找到了。”門外之人的口氣顯得十分欣慰。
邢天慈覺得莫名其妙。“什麽意思啊?”
“邢姑娘快開門啊,我是皇上派來的探子。”
“龍天的探子!”她心中一喜,趕緊將門打了開來。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龍天知不知道我在這裏?他人呢?有沒有跟你一起來?”
她將頭探出門外,試圖尋找龍天的蹤影,但門外除了幾個昏倒在地的甯王爪牙外,就再也沒有其他的人了。
探子閃入門內,“皇上並沒有跟我來,邢姑娘請先將門關上,以免我的行蹤暴露。”
“他沒跟你來喔!”她失望的將門閹上。
“皇上並不知道邢姑娘被甯王囚禁在此,所以沒跟小人一起過來。”
她懷疑的問:“他不知道?不是他派你來的嗎?”
“事情是這樣的,”那探子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四天前,皇上突然對京城及江南一帶的探子下了道急令,說是要我們尋找鎮南镖局的镖師邢天慈邢姑娘。”
“想不到他會出動那麽多人來找我?”邢天慈感到心中一道暖流流過。
“不只是我們而已,皇上自己也是四處在找尋姑娘的行蹤。”
“他親自出馬找我?”她略感驚訝,“那政事呢?難道他不用處理政事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皇上倒是說過一句話。”
“他說什麽?”
“皇上說政事一天不處理,天下不至于大亂,但是一天沒找到你,皇上就會覺得寢食難安。”
“他竟然爲了我……我真是太對不起他了。”抑不住心中的感動,她忍不住流下淚來放聲哭了起來。
“姑娘先別哭,我現在就去禀告皇上,相信不用多久,皇上就會來救你了。”
“你不是來救我出去的嗎?”邢天慈眼神之中充滿了疑問。“皇上交代,只要有人發現姑娘的行蹤,需得馬上回報不得有誤,而且甯王府戒備森嚴,小人獨自離去尚且不成問題,但若要帶姑娘,只怕小人還沒那麽大的本事。”“這樣啊!”她思考了一下,“好吧!爲了不連累你,你就自己一個人走吧!不過你若是要叫皇上來救我,最好別超過明日午時。”
“爲什麽?”
“因爲一過了明日午時,你們就不是來救我,而是來幫我收屍了。”
“你的意思是,甯王要殺你?”
邢天慈神情哀怨的點了點頭。
“姑娘放心,小的就算拼了命,也絕對會將此事及時告訴皇上。”
她信心不足的說:“最好是這樣!”
“迷香的效果快沒了,我若再不走,等外面那些人醒來,恐怕連我也走不掉了。”
“那你就快走吧!”
“姑娘保重,小人告辭。”探子向邢天慈作了個揖,便准備退出房間。
“等等!我還有件事要你轉告皇上。”他轉過頭,“姑娘請說。”
“你轉告皇上,就說無論如何,也不能將東西交給甯王。”
“東西?什麽東西?”
“什麽東西?”這個問題讓她呆住了,因爲盒子裏裝的是什麽東西,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沈吟了會,“這是機密,我不能告訴你,你就把我的話轉告給皇上,皇上自然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東西了。”
“小的知道了,姑娘,告辭。”
探子一個轉身,隨即施展輕功飛躍而去。
※※※
京城近郊的一處廣場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只見廣場中央站了一位雙手被反綁的女子,她正是甯王殺雞儆猴的主角——邢天慈。
“七日期限已到,你有什麽遺言要說。”甯王仍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死在你手裏我倒黴,不過你也別太得意,你壞事做盡,相信不久之後,你一定會有所報應的。”
“哈、哈、哈!就算我真的有報應,你也看不到了。”“雖然我看不到,但成千上萬的百姓都看得到,相信天下人都樂意見到你遭受報應。”
“好!本王就是欣賞你這股不怕死的勇氣。”甯王雖然作惡多端,卻是十分敬佩有勇氣之人。
“你可知道,本王打從心底不願殺害你,但鎮南镖局在西域毀了我五百精兵,我今天若不來個殺雞儆猴,那我甯王府的威嚴豈不蕩然無存?你別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不該生在鎮南镖局。”
“你錯了!我從來都不後悔我是鎮南镖局的一員,相反的,我以身爲鎮南镖局的一員爲榮,因爲鎮南镖局是個不畏惡勢力,勇于對抗反賊的正義化身。”
“現在的我在天下人的眼中或許是個反賊,但將來等我坐上皇位,君臨天下的時候,就再也沒有人敢說我是反賊了。”甯王的野心昭然若揭。
“你做夢!當今皇上絕不會讓你的奸計得逞的。”
他嗤了一聲,“憑那個乳臭未幹小于,就想阻止我偉大的理想,你也未免太看得起他了吧!”
“他到底能不能阻止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她對龍天充滿了信心。
“你稱當今皇上爲‘他’,莫非你認識他?”甯王起了疑心。
“你別亂猜!”她趕緊撇清關系,“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平民百姓,怎麽可能會認識當今皇上?”
“我想也是,就憑你這小丫頭,怎麽可能認識當今皇上。”他以輕藏的眼神看著她。
哼!狗眼看人低,很可惜她不但認識當今皇上,還跟他熟得很呢!邢天慈打從心裏不認輸的想。
“你雖然不認識當今皇上,不過在你死之前,還能認識我這個未來的天子,也算是你祖上積德了。”
“從來沒看過像你這麽不要臉的人!”她差點沒昏倒,這種話虧他說得出來。
袁炀望著天空說道:“啓禀王爺,時辰已到。”
“你這死猿猴幹麽那麽多事?”她恨不得能以眼神殺死他。
“既然時辰已到,那就動手吧!”甯王驟下殺令。
看來龍天是來不及救她了,唉!也許是命中注定要她死在這裏。邢天慈絕望的閉上雙眼。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30 08:30:12
第六章
“锵!”一個尖銳的金屬碰撞聲,震驚了在場的衆人。
邢天慈緩緩的睜開眼睛,只見原本應該砍下她腦袋的大刀,如今斷成兩截插在地上,而在斷刀的不遠處,掉落著閃閃發亮的金龍镖。
“龍天!”邢天慈興奮的叫了起來。
一陣熟悉的狂笑聲,從半空中傳了下來,龍天也隨著這陣笑聲,從空中飄然落下。
“抱歉,我來晚了。”他用她的寒鐵劍劃開困住她的繩子。
“不晚、不晚。”她激動的抱住他,“只要我的命還在,一切都來得及。”
“不過我的劍怎麽會在你手上?”她疑惑的望著他,“而且你幹麽蒙面?”
“劍的事情以後再說,我蒙面是爲了怕被甯王認出來。”
“你的同黨終于出現了。來人啊!給我圍起來,一個也別讓他跑了。”甯王准備來個斬草除根。
“你幹麽冒這個險來救我?”她見了重重包圍住他們的敵人,心中不禁擔憂起來。
“要我眼睜睜看著你死,說什麽我也做不到。”龍天的眼神中充滿了無限的濃情蜜意。“我知道你待我好,但你冒險來救我,萬一要是有個什麽差池,你要我怎麽向天下人交代?”
“這些我不管,我只要你答應不再離開我。”
“我……”礙于身份的懸殊差異,她仍是猶豫不決。
“都快沒命了,你們還有時間在那兒談情說愛。來人啊!給我殺了他們,一個也別放過。”甯王下達圍殺令。
“這麽多人圍殺我們,看來是凶多吉少了。”邢天慈望敵生畏,轉頭叨念,“你也真是笨,我一個人死就夠了,你爲什麽要特地跑來送死呢?”
“誰說我們會死?”龍天面無懼色。
“難不成你帶了救兵?”她面露喜色的猜測道。
“開玩笑,我是什麽身份!”他擺出不可一世的臉孔,然後從容不迫的從懷中取出一只竹笛,朝著空中長吹了幾聲。
不一會兒,只見空中突然出現許多黑影,再仔細一看,原來是許多黑衣人,乘著滑翔翼在空中盤旋。
而甯王的部下,一見到龍天的飛翔隊,每個人都愣在原地,擡頭呆看著天空。
“你們小心點丟啊!”龍天對著空中大喊,“小心別傷了我們兩個,還有四周圍觀的百姓。”
“遵命,公子。”飛翔隊的首領向龍天回應著。
“丟?丟什麽東西?”她的眼神充滿了疑惑。
“你猜啊!”他對她淺淺的笑了一笑。
“要我猜喔!”邢天慈低頭沈思了一會兒,“啊!該不會是……”她面露驚色。
龍天不答話,只是含笑的看著她。
刹那間,一陣陣的爆炸聲在甯王的私人刑場中此起彼落的回蕩著。
“果然是炸藥!”她猜的果然沒錯。
“用他的炸藥來炸他,你不覺得很妙嗎?”他露出得意的笑容。
她點點頭,“妙是妙,不過要是傷到無辜的百姓,那就不怎麽妙了。”
“你放心!我的飛翔隊經過長時間的訓練,是不會犯這種錯的。”
“最好是這樣。”
炸藥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在短短的時間裏,甯王的數百精兵便已被炸得東倒西歪,潰不成軍。
“你看,我說得沒錯吧,我的飛翔隊是絕對不會傷到無辜的。”龍天對部屬的表現感到自豪。
“好、好、好!我知道他們很厲害。”爲了滿足他的虛榮心,邢天慈只好隨口應了應。
“你別忘了他們會這麽厲害,都是歸功于我教導有方喔。”
“唉!”面對他的虛榮心,她只能無奈的歎了口氣,“你最行、你最厲害、你永遠都是最好的,這樣你滿意了嗎?”
“滿意,滿意,雖然你說的都是實話,不過我聽了還是很高興。”
“我的天啊!怎麽有人自戀到這種程度。”她已經快受不了了。
“我們快走吧!”龍天牽著她的手准備離去。
“等等!”邢天慈拉住他,“你不趁此機會殺了甯王嗎?”
“我的大小姐啊!我們能不能安全離開這裏,都還是個問題,你竟然還想要殺了他。”
“爲什麽?”她瞪大眼睛看著他,“你叫你的飛翔隊順便把他炸了不就得了。”
“說得簡單!你有沒有看到他身邊那個護衛?”
“你是說那個老頭嗎?”她顯然看不起站在甯王身邊的護衛。
“什麽那個老頭!”他快被她打敗了,“你別小看他,他可是袁炀的師父,同時也是靈神教的執法長老,月玄神——獨孤傲。”
“莫說他要保護甯王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就算要在火藥陣中抓住我們兩人,對他來說也並非是件難事。”
“他真這麽厲害?”邢天慈半信半疑。
“就這麽厲害,所以我們還是溜之大吉吧!”
龍天拉著她,轉身准備離去。“哪裏走!”眼見兩人將要離去,袁炀正欲出手攔截。
“你保護王爺,那兩個小鬼讓我來抓。”獨孤傲揮著巨拳,朝龍天兩人攻了過去。
強敵當前,龍天不敢怠慢,隨即運起十成功力,以拳對拳,硬擋獨孤傲一招。
四拳相交,“砰!”的一聲,功力高低立見分曉。
只見獨孤傲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而龍天則是被獨孤傲深厚的內力,給震得連退數步才停住。
邢天慈關切的問道:“你沒事嗎?”
“我沒事!”他是堂堂一國之君,加上心愛的人面前,所以就算再怎麽有事,也要裝成沒事。“雖然早就知道他很厲害,但萬萬想不到他竟然會強到這種地步。”龍天看著發紅的雙手驚歎著。
邢天慈憂心的問道:“那現在怎麽辦?”
他從衣擺撕下兩條布條捆在手上,“逃也逃不掉,看來只好硬拼了!”
“可是你……”她本是擔憂他打不過獨孤傲,但她知道龍天向來好面子,只好將說到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
“我知道我打不過他。”龍天首次承認不敵,“但我甯可被他活活打死,也不願成爲甯王的階下囚。”
“好漢子,我陪你!”她決定跟他同生死。
“能聽到你的這句話,我真的很高興。”他深情的對她笑了一笑。
“月玄神,來吧!”因爲邢天慈的一句話,讓龍天整個人振奮了起來,“讓我試試你到底有多厲害。”
“就憑你這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也敢口出狂言。”適才的一拳,令獨孤傲相當看不起龍天的武功,“好!你要試老夫就讓你試個過瘾。”
獨孤傲以三十六路的巨靈拳,朝著龍天攻了過去,而他則是以少林大悲手來對抗巨靈拳。
同樣的功夫由不同功力的人施展出來,威力就是不一樣。
對抗袁炀的巨靈拳時,龍天從頭至尾都是遊刃有余,然而換成對抗獨孤傲的巨靈拳,龍天則是一動手就明顯的處于下風。
獨孤傲一開始並不主動攻擊他,而是采取守勢來抵禦,對于龍天的一招一式,獨孤傲在舉手投足間,便能輕易的將它化解。
“小子!五招已過,老夫不再讓你了。”
獨孤傲內勁一發,龍天的雙掌登時被彈了開來,獨孤傲看准時機雙拳齊發,准備重創龍天。
雙拳來得既快又強,龍天眼見避無可避、擋無可擋,當下疾轉過身子,以背心硬接獨孤傲一招。
一聲悶響,獨孤傲的雙拳結實的打在他的背心上。
背心遭受重擊,龍天感覺內腑翻湧難耐,一口鮮血忍不住吐了出來。
“龍天!”眼見他嘔血,邢天慈嚇得哭了出來。
他捂著胸口,斷斷續續的說:“我……我沒事……
你……你別哭。”
“你連話都講不好了,怎麽會沒事。”看見他痛苦的神情,她的心有如刀割。
“所以人將投擲的目標對准獨孤傲!”眼見皇上受傷,飛翔隊的隊長隨即下令攻擊獨孤傲,“邢姑娘,這老小子由我們飛翔隊來對付就行了,你帶著公子快走。”
一團團的火藥落在龍天與獨孤傲之間。
獨孤傲雖然武功高強,但畢竟是血肉之驅,一見到威力強大的火藥一團團的從天而降,當下亦是不敢細想,隨即向後退了開來。
邢天慈見機不可失,連忙扶著龍天逃離現場,直往皇宮而去。
※※※
“來人啊!”邢天慈用龍天的令牌進了城門,在皇宮院內嘶聲大叫,“皇上受了重傷,你們趕快出來救他。”
剛好太後帶著幾個宮女,正准備出宮去。
“皇兒!”太後掀開轎子的簾帳,“來人啊!快將皇上送進內院,並且去請太醫過來。”
安頓好受到重傷的兒子後,太後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是怎麽一回事?皇上怎麽會傷成這樣?”
邢天慈嗚咽的說道:“皇……皇上爲了救我,硬是接了獨孤傲一招,所以……所以才會傷成這樣。”
“獨孤傲?獨孤傲是何方神聖?竟然那麽大膽,連皇上也敢傷?”太後勃然大怒。
“他是南蠻靈神教的長老。”
太後微微沈吟了會,“靈神教?靈神教向來不進中原,爲什麽現在會出現在京城?”
“因爲獨孤傲同時也是甯王的護衛。”
“又是甯王,他到底要欺負我們蕭家到什麽時候?”
“禀告太後,太醫來了!”就在太後發怒的同時,宮女領著太醫進入內室。
“太醫!你快看看皇上的傷勢要不要緊?”太後的神情極爲緊張。
“太後莫慌,臣立刻爲皇上把脈。”太醫撥開床帳,將手搭在龍天的手腕上。
在太醫未確定龍天的傷勢前,太後跟邢天慈只能待在一旁幹著急。
只見太醫的神情中透露著一絲迷惑。
太後緊張的問道:“太醫,怎麽樣了?皇上要不要緊?”
“這……”太醫的眼神飄向床帳,“我再診斷一會兒。”他整個探進了床帳之中。
隔了一會兒,太醫突然面帶憂愁的站了起來。
太後很是焦急,“太醫,皇上到底怎麽了?”
“唉!”太醫先是一陣搖頭歎氣,接著在她的耳邊說了些悄悄話。
“什麽!”太後震驚的看著他,“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太後明鑒,臣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太後啊!”
“事關重大,諒你也不敢胡言亂語。”
太後臉色凝重的走向邢天慈。
“邢姑娘,我跟太醫到外面談點事情,皇上就麻煩你照顧了。”
她焦急的詢問,“太後,皇上他的傷……”
太後歎了口氣,“總之,你在這兒多陪陪他吧,以後恐怕……”
聽了太後沈郁不祥的口氣,邢天慈整個人當場傻住了。
“來人啊!全部跟哀家離開皇上的寢宮。”
太後領著所有的侍衛、侍女,離開了龍天的房間。
一見太後離去,邢天慈也顧不得什麽禮教,她撲在龍天的床邊痛哭。“龍天,你別死啊!”
“別……別哭了!”他緩緩張開眼睛,“你知不知道,你……你哭起來真的好醜喔。”
“你真傻,你爲什麽要來救我?”她爲自己害他受傷的事感到自責。
“因爲我不能失去你。”龍天說話的語氣充滿了愛意。“可是你爲了我變成這樣,你要我怎麽向全天下百姓交代?”
“皇帝這個位子,可以由我皇弟來代替我,但是你卻不行,全天下只有你一個邢天慈,也只有你才是我的最愛,若是要我選擇,我甯可放棄皇位而選擇你。”
他這番話深深感動了她。“你別這樣說,你這樣說只會讓我更自責。”邢天慈哭得連眼睛都腫起來。
他虛弱的撫上她的臉,“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爲你做的,你沒有什麽好自責的。”
“可是……可是你現在連命能不能保住都是個問題,你要我如何能不自責。”
“大丈夫死有何懼,爲了你而犧牲生命,我一點也不覺得後悔。”
“我對不起你,”邢天慈更加自責,“要不是我不告而別,就不會落人甯王之手,你也不至于會傷到這種地步,要是你真有個什麽萬一,我也不想活了……”
“那……那也不錯啊!”龍天勉強擠出笑容,“就算變成鬼,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都覺得無所謂。”
她眼眶中凝聚著淚水,“呸、呸、呸!我不准你說這種不吉利的話,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能不能好起來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知道若換成是你,你是否也會不顧生死來搭救我?”
她含著淚水點了點頭。
“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他深情的握住她的手。
“別說那麽多了,你的傷還沒好,你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
他耍起性子,“我不要休息。”
“爲什麽?”她感到疑惑。
“因爲我怕一醒來,你又會從我身邊消失不見。”
“不會的,我這次絕不會不告而別的,你放心休息。”
“不行,我不信。”龍天執意不肯阖眼休息。
她擦去淚水,“那你要怎麽樣才肯相信我呢?”
“很簡單,我要你答應我,在我有生之年你絕對不再離開我。”
“這……”邢天慈面有難色。
“你看,我就知道你一定又在騙我,等我睡著之後,你就會從我身邊離去,對不對?”龍天像個小孩般鬧起脾氣。
“我沒有。”她實在拿他沒轍,“好嘛!我答應你就是了。”
“這麽勉強,我看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他覺得不滿意。
“你……”打從出娘胎,她還沒被人這樣刁難過,不過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就讓他一步好了,“不然你要我怎麽做你才肯相信我?”
他任性的要求,?我要你對天發誓,說你永遠都不離開我。”
她面有難色,“你……你未免太得寸進尺了吧!”
“我就知道你在騙我,你一定是怕亂發誓會遭報應。”龍天擺出一副哭喪臉,“如果你真的肯陪著我,根本用不著擔心會遭到報應,除非打從一開始你就是在騙我,你根本不想在我身邊陪著我,對不對?”
“你怎麽愈扯愈遠了。”她徹底認輸了,“好,我就照你的意思對天發誓,這樣總該行了吧!”
“嗯,不過記得要大聲一點喔!”龍天露出笑容。
她感到不解。“爲什麽要大聲?”
“因爲我受了重傷,耳朵聽不太清楚,所以你要大聲一點,這樣我才聽的到,才知道你有沒有作假。”
“發誓還能作假?”邢天慈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我真是輸給你了。”
她清一清喉嚨,“我要說了,你聽好喔!”
龍天再一次強調,“記得大聲點!”
“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我邢天慈今日在此發誓,在龍天……”
“等等!”他打斷她的話。
“我的好皇上,你又有什麽問題了?”她顯得相當無奈。
“是沒什麽大問題啦!你平常叫我龍天是沒關系,但是在你發誓的時候,麻煩請說我的本名——蕭玉龍。”
“你的問題還真多!”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聽好啦!”
“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我邢天慈今日在此發誓,在蕭玉龍有生之年,我一定盡我所能在他身邊陪著他、照顧他,絕不會再做出不告而別的舉動令他傷心,僅此立誓,若有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一口氣發完誓,轉頭問他,“這樣你滿意了沒?”
“滿意,滿意,真是太滿意了!”龍天從床上翻了起來。
“你……你的傷?”她傻住了。
“母後,她說了,她說了,你們快進來啊!”他對著門外大喊。
“我聽到了。”太後笑嘻嘻的推開房門走了進來,“她說得那麽大聲,我在門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呢。”
“原來你們……”邢天慈恍然大悟,“你們竟然聯合起來騙我,你們太過分了!”
想到自己爲了他的傷悲恸欲絕,一切竟是騙局,她掩著哭泣的臉龐,朝著門外飛奔而去。
“天慈!”他站在原地喚著她的名字。
“你這個傻小子還站在這兒幹麽?”太後推了他一把,“你再不快去把她追回來,當心她又跑掉了。”
“喔!”龍天回過神來,趕緊追了出去。
在禦花園中,龍天攔住了悲泣不已的邢天慈,看著梨花帶淚的她,龍天心下充滿了柔情,輕輕的擁住她。
“你聽我說!”龍天將她的臉擡起面對自己。
邢天慈捂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你走開!”
“你別這樣,你聽我解釋嘛。”他硬是將她捂住耳朵的雙手給拉了開來。
“事實就是你跟你母後聯合起來騙我,這還有什麽好解釋的?”她將頭撇開。
“沒錯!我是跟母後聯手騙你,但我會這麽做,還不是爲了不讓你離開我。”他以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她,“你就別生氣了好嗎?”
“就算真是這樣,你也不該叫那麽多人躲在門外偷聽,你知不知道那很丟臉耶!”邢天慈的雙頰泛著紅暈。
“好、好、好!算我不對,都是我的錯,隨便你想怎麽處罰我,我都不會抵抗,這樣子你總該滿意了吧?”
她嘟嘴嗔道:“話都講了、臉都丟了,現在處罰你有什麽用?”
“跟我在一起會很丟臉嗎?”
“跟你在一起是不會丟臉,但是你讓我在那麽多人面前發誓,讓我覺得很丟臉。”
“這簡單,大不了我陪你一起發誓嘛!”他舉起右手,對天發誓,“皇天在上後土在下,我蕭玉龍在有生之年,一定全心全意,在邢天慈的身邊陪伴她、照顧她,永遠都不離開她,今日立誓若有違背,願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怎麽樣?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不、滿、意!”邢天慈答得斬釘截鐵。
他感到意外,“爲什麽?”
“因爲情況不一樣!”“哪裏不一樣?”龍天的眼神充滿了問號,“你發的是天打雷劈,我發的也是天打雷劈,感覺上沒什麽不一樣啊?”
“我都說是情況不一樣,怎麽你還在跟我扯內容呢?”她歎口氣,“我問你,現在這裏有幾個人?”
龍天看了看四周,“就我們兩個啊!”
“那就對了,你發誓的時候只有我跟你聽到,而我發誓的時候,你卻故意叫一堆人在外面偷聽,你說這有一樣嗎?”
“喔——”他終于領悟了,“那簡單,爲了表示我的誠意,明天我就貼出皇榜。”
“貼皇榜?”換她覺得迷糊了,“幹麽要貼皇榜?”
“貼皇榜公告天下,讓天下的人都知道,我要永遠陪著你。”
“天啊!”邢天慈聽了差點昏倒在地,“你也太誇張了吧!”
他不解地反問:“有嗎?這不是正合你意?”
“我哪有!”她連忙否認。
“好、好、好!沒有、沒有。”他順著她說道,然後緩緩牽起她的手,“那你還會生我的氣嗎?”
“你這只老狐狸!”她白了他一眼,“算了,爲了顯得我有度量,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不過下次你要是再這樣子,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不會有下次了,我發誓。”龍天再次舉起右手。
“還發什麽誓?”她將他的手拉下來,“你嫌我們兩個今天發的誓還不夠多啊?”
“說得也是!”龍天自己也覺得好笑。“別離開我了!”他溫柔的將她摟在懷中。
她靜靜的在他懷中,享受著幸福的感覺。
柔和的月光下,龍天和邢天慈兩人手牽著手,浪漫的散步在禦花園中。
“我記得我的劍明明被甯王給扣住了,那爲什麽在你救我的時候,我的劍又會在你的手上呢?”
他點點她的鼻子說道:“我的探子說你被關在甯王府,所以我就到甯王府去救你,可是當我到達甯王府之後,卻找不著你,最後在一間房間發現了你的劍,所以就順手把它帶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子,不過還有件事讓我覺得很奇怪耶!”邢天慈疑惑的看著他。
“有什麽事好奇怪的?”龍天回以相同的眼光。
“你明明中了獨孤傲一招,而且我也看到你口吐鮮血,爲什麽你會沒事呢?”
“原來是這檔子事啊!我還以爲是啥大事呢?”他輕松的笑了一笑,“你還記不記得我是哪裏中招呢?”
“當然記得!”事隔未久,她仍記憶猶新,“我看到他雙拳結實的打在你的背上。”
“那就對了,你以爲我爲什麽要刻意轉過身子,讓他打我的背後呢?”
她憑著直覺回答,“因爲你怕被他打到臉。”
龍天張大嘴巴愣住了。
“難道不是嗎?”她疑惑的看著他,“以你那種自戀的個性,應該是因爲怕被打到臉,所以才會選擇以背部來受招。”
“我會很自戀嗎?”他問她。
邢天慈表情嚴肅的點了點頭。
他辯駁道:“好,就算我真的很自戀,不過當時的況那麽危急,我哪還有時間去管臉的問題。”
她想了想,“如果不是臉的關系,那我就不知道了。”
“瞧你說得輕松,你可知道我這招以背擋拳,要是一個不小心的話,可是會沒命的。”
“沒命?”邢天慈愈聽愈迷糊,“有那麽嚴重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我會哪幾種功夫,你應該還記得吧?”
她想了一下,“少林大悲手、邢家劍法,還有……
還有天山派的武功,好像是叫什麽勁來的,我一時忘了。”
“排雲勁。”龍天隨口提點。
“對,就是排雲勁,不過這跟你以背受招有什麽關系?”
“東萬劍,西聖火,南靈神,北天山,我想你應該不陌生吧?”
她點頭,“這四個門派統稱武林四絕,我當然聽過。”
“聽過就好。”龍天點了點頭。“天山派之所以能登上武林四絕,靠的就是排雲勁這門獨特的內功心法。”
她疑問道:“排雲勁真的有這麽厲害嗎?”
“這門內功有個特殊的地方,就是當自身受到強大的外力時,它能先將全部的外力收入體內,然後再排解于地上或是空氣之中,厲害一點的高手,則是等對手的招式轉弱時,再一口氣將全部勁力排出體外反震對手,而排雲勁這個招式名稱就是因此而來的。”
“喔!”邢天慈仿佛了解地點了點頭,“不過這跟我問你的事,又有什麽關系呢?”
“你怎麽還是沒聽懂啊?”他激動了起來。
“那麽大聲幹麽?我就是聽不懂,你不高興就別講了。”
邢天慈將頭一甩,准備大步離去。
“別生氣,別生氣,我沒有不高興,我講就是了。”
龍天趕緊拉住她陪笑臉。
“那還不快講!”她嘟起小嘴。
“其實我會以背受招,就是爲了要用排雲勁化解他的拳勁。”
“爲什麽非要以背來接招不可?”
“正面接招萬一不小心被他打到丹田,非但化解不了他的拳勁,反而會受到加倍的重創。”
“原來是這麽回事!”邢天慈了解地點了點頭,“不過爲什麽你還是吐了口鮮血呢?”
“因爲他的功力實在太強了,就連排雲勁也只能吸收他六成的拳勁,所以我還是被他剩余的拳勁給震得口吐鮮血。”
“不過你也不錯了啦!”她好心安慰他,口氣有些暗諷,“受了他四成的掌勁,還能跟你母後聯合起來騙我,看來你的功力也不會差到哪兒去。”
“誰跟你說我受了他四成的掌勁?”
“你啊!”她瞪大眼睛瞧著他,“你剛剛說排雲勁幫你化解六成的掌勁,那剩下來的四成掌勁,自然就是由你承受喽!”
“我只受了一成掌勁。”他解開上衣,“剩下的三成掌勁,則是這件天蠶寶甲幫我解掉的。”
“天蠶寶甲?”她訝異的看著他身上那件閃閃發亮的背心,“這又是什麽玩意兒?”“這件寶甲是由天蠶蠶絲與精煉鋼絲混合編織而成的寶衣,只要穿上家它,非但是刀槍不入,就連拳腳的勁力也能藉由它而解掉。”
“這麽說……”邢天慈面露驚色,“要是你當時沒有穿這件寶甲,或是你沒有練排雲勁的話,那你……”
“要是我身上沒穿這件寶甲,或是我沒有練排雲勁,那我現在可能已經是閻羅王的女婿了。”龍天輕松的笑了笑。
“你這條命差點就沒了,你怎麽還笑得出來?”她替他捏了把冷汗。
“我笑是因爲我開心。”他溫柔的將她摟進懷中,“不管受再大的傷、冒再多的險,我都不在乎;你能不能在我身邊陪著我,這才是我唯一在乎的事。”
她因爲他的一番話,感動得落下淚來。“你知道嗎?”她緊緊抱住他,“如果真的要我選,我甯願選擇陪你一起死,也不要你爲了救我而死;答應我,以後不管有任何的理由,你都不准再有這種玩命的舉動,好不好?”
他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抱著她。
在閃爍不定的星光下,隱約能看到在龍天的眼角,泛著絲絲的深情光芒。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30 08:30:31
第七章
數天之後,龍天確定內傷無礙,便陪著邢天慈將镖送到護國君府。
“前面就是護國君府了,你自個兒將東西送進去,我不陪你進去了。”龍天杵在原地。
“爲什麽?”她疑惑的看著他,“護國君不是你的親弟弟嗎?你怎麽不進去看看他呢?”
“就是因爲他是我皇弟,我才更不能跟你一起去見他。”他面有難色。
“爲什麽?”她再度發出疑問。
他推著她向前走去,“你先把東西送進去,等你出來我再告訴你爲什麽。”
“別推啦!我自己會走。”邢天慈將龍天的手甩開。
“連自己的弟弟也不肯見,真是個怪胎,算了,本姑娘自己去。”她邁開步伐,朝著護國君府前行而去。
“兩位大哥打擾了!”她非常有禮貌的向門口的護衛作了個揖,“我是鎮南镖局的镖師邢天慈,因爲我有件重要的镖,需要親自交與護國君,所以能否勞煩兩位大哥入內通報一聲呢?”
“你在這兒等等。”右邊的守衛面無表情的走進府內。
隔了一會兒,那守衛又是一臉酷樣走了出來。
“王爺有請,姑娘請跟我進來吧!”
邢天慈跟著他進入護國府中,
一人廳堂,邢天慈便見到一位氣度非凡,相貌和藹的男子迎面走來。
“參見護國君。”她作了個揖。
“姑娘辛苦了。”護國君露出和藹的笑容,“不知姑娘有何要物要交與我呢?”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重要的東西,請你自己看。”她將木盒遞給他。
“這……”他盯著手上的木盒看了一下,“這木盒上了鎖。”“上了鎖還不簡單,叫你哥哥幫你開不就得了。”她心中雖是如此想著,但嘴上卻不能這樣說,“我知道上了鎖,不過我也沒辦法,因爲我也沒有鑰匙。”
“這該如何是好?”護國君低頭沈思了一會兒,接著擡頭詢問她,“除了這木盒以外,你還有沒有其他的東西要交給我?”
“嗯……”邢天慈專心的回想,“啊!聽你這麽——說我才想到,我爹爹還交代了一封信要我交給你。”
護國君一接過信,便立即將信拆了開來,只見信中如此寫道——護國君明鑒,吾因擔心盒中之物落于歹人之手,于是于盒外加一寒鐵鎖,此鎖堅硬不壞,且無開鎖之鑰,若君要開此木盒,唯有用小女之寒鐵劍才能從中劈開,但由于寒鐵珍貴難求,所以請將毀壞之木盒連同寒鐵鎖,一同交由小女帶回。
謹此邢雲陔
“這木盒真這麽堅硬,非要天下奇劍寒鐵劍才劈得開?”他疑惑的看著木盒,順手將信交給一臉好奇的邢天慈,“我不信!”
他將木盒放在桌上,接著從隨從身上抽出一柄大刀,毫不考慮的朝木盒直劈而下。
“铿!”的一聲,只見半截斷刀彈得老高,而木盒仍是完好無缺的擺在桌上。
“天啊!這真是太……太不可思議了。”他看得目瞪口呆。
這兩人果然是兄弟,都是一樣的不信邪,一樣的沖動,一樣的喜歡破壞東西,最後還露出一樣的表情。她看得直搖頭。
他收起驚訝的神情,朝著邢天慈走過來。
“給我。”護國君伸手向她要東西。
“什麽東西給你?”她感到疑惑。
“還用問嗎?當然是你手上的劍啊!”
“真是的!連借東西的方式也是一模一樣。”她低聲喃道,將劍遞給他。
他一接過劍,二話不說抽出劍便往木盒用力砍下。
“啪!”的一聲,木盒連同底下的桌子,同時裂爲兩半。
“啊,用力了。”護國君尴尬的笑了一笑,“不過這把劍還真是異常鋒利。”
“你……”邢天慈面露驚恐的看著他。
“我?我怎麽了?”他看了看自己,覺得沒什麽不對勁。
“你把盒子劈開了啦!”她相當激動的喊。
他看著她,“有問題嗎!信上不是說要我把盒子劈開嗎?”
“我爹爹是叫你把盒子劈開,可沒叫你把盒子劈成兩半,你連想都不想就莽撞出手,你不怕盒子裏的東西也被你砍成兩段嗎?”一聽完邢天慈的話,護國君的雙眼當場睜得比牛眼還大,“糟了!一時手快,沒想那麽多。”
他慌慌張張的將地上兩截木盒撿了起來。
“還好沒砍到裏面的東西。”他從半截木盒之中,取出了一件用黃布包著的東西。
他一打開黃布,只見布中包著一顆印信。
“這……這是……”護國君戰戰兢兢拿起印信,並仔細的看著印上所刻之字,看完印上之字,他大爲吃驚。
邢天慈好奇的問道:“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他十分嚴肅的問她:“你不知道這是什麽嗎?”
她誠實的搖了搖頭。
“不知道就好,這是你的木盒和一千兩的銀票,你趕快走吧,我還有要事需處理。”
護國君拿到東西後,硬是把她“請”出了護國君府,等她一出大門,便趕緊將大門關起來。
“搞什麽東西啊?枉你堂堂一個護國君,竟然連茶也不請我喝一杯,就把我趕出來,真是有夠沒禮貌的。”
邢天慈瞪著大門深鎖的護國君府,沒好氣的咒罵著。
龍天一見到她,便趕緊迎上去。“怎麽樣?東西交給我皇弟了嗎?”
“還說呢!”邢天慈一臉委屈,“人家辛辛苦苦將镖送到他手中,想不到他連聲謝謝也沒說,付了銀兩就把人家趕了出來。”
“這早是我預料中的事,你就別哭喪著臉啦!”
“聽你這麽說,好像你早就知道他會這樣對我喽?”
“廢話嘛!”龍天覺得很理所當然,“我敢保證,不論是誰看到盒子裏的東西,都會有相同的反應。”
“講到這兒我才想到。”她斜眼瞪著他,“說!盒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東西?爲什麽你們每個人看到盒子裏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反應?”
“反正東西都拿給我皇弟了,現在告訴你也無妨啦!”龍天一臉輕松,“其實那木盒裏也沒裝什麽啦!只不過是元帥印而已。”
“元帥印?”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對啊!就是我統帥軍隊用的元帥印啊!”他仍是一副輕松樣。
“天啊!那不是很重要嗎?”她瞬時反應過來。
他睨著她,“憑著那顆印信就可以指揮全天下的軍隊,你說重不重要?”
“哇!”她一臉驚訝,“難怪甯王會想辦法來搶這個東西。”
“不過我覺得很奇怪喔!”邢天慈疑惑的看著他,“你明知道木盒裏裝的是元帥印,而元帥印又是屬于你的東西,那爲什麽你還要我照計劃將東西送到護國君府?而不在你第一眼看到它的時候就把它拿回去呢?”
“理由很簡單,因爲我不想當皇帝,所以才會讓你把東西送給我皇弟。”
“不想當皇帝?”她吃了一驚,“爲什麽不想當皇帝?能坐上這萬人之上的寶座,可是別人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怎麽你有這福分當皇帝卻反而不要呢?”
“因爲我不喜歡那種拘束的生活,若是讓我選的話,我甯願跟你一樣當個镖師闖蕩江湖,而不要像個籠中鳥似的,被關在皇宮裏,過著一成不變的生活。”
“唉,人人都道皇帝好,原來當皇帝,也有不爲人知的煩惱存在。”邢天慈爲他的苦惱起了憐憫之心。“不過你當不當皇帝,跟那顆元帥印又有什麽關系呢?”
“唉,”龍天歎了口氣,“此事說來話長,等回宮中我再慢慢說給你聽。”
他牽起她的手,愉快的踏上歸途。
※※※
邢天慈回到百花閣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始詢問龍天,“我們已經回到皇宮了,究竟你當不當皇帝,跟那顆印信有何關系?你也該老老實實的跟我說了吧!”
“事情是這樣的,”龍天挑了張椅子坐下來,“那顆印信原本是放在兵部裏面,可是數個月前,這顆印信突然無端的消失了。”
“爲什麽會消失?”她忍不住插嘴。
“你別急,慢慢的聽我說嘛!”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原來我也感到納悶,爲什麽好端端的,元帥印會突然不見呢?不過事情很快就有了合理的解釋。”
她聽得起勁,忍不住插嘴,“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面對她強烈的好奇心,他淡淡的笑了一笑,“因爲印信不見的第二天,甯王就進宮詢問有關印信的事情,你想想看,東西被偷了,會馬上知道的有哪些人?”
邢天慈認真的思考,“會馬上知道的有失主本人,還有……還有偷東西的人。”
“答對了,所以你認爲東西是誰偷的呢?”
“原來又是甯王那個大壞蛋幹的好事。”她一想起甯王的嘴臉,就感到作惡,“那後來呢?後來你怎麽打發他的?”
“印信被偷可是件大事,要是傳出去可能會造成天下大亂,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爲了堵住他那張臭嘴,我只好答應他的條件。”
“你答應他什麽條件?”
“也沒什麽啦!”龍天一臉不在乎,“只不過我跟他約定,只要是誰先找到印信,這皇帝的寶座就由誰來坐。”
“什麽!”她大爲震驚,“你明知道東西在他手上,你還答應他的條件,你難道不怕皇帝的寶座被他給奪走嗎?”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有什麽好怕的?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強求也沒用,更何況如果真的可以不用當皇帝,我反而樂得清閑呢!”
“你怎麽可以這樣子說?”邢天慈極爲激動,“萬一真的讓甯王當上皇帝,那全天下的黎民百姓,將會過著水深火熱、生不如死的生活,你怎麽不替他們想想呢?”
“別激動,別激動!”龍天趕緊安撫她的情緒,“跟你開個玩笑你還當真呢!其實早在他離開甯王府到皇宮的途中,我那些探子就已經潛入他的府邸,將元帥印偷回來了。”
“原來如此,”她的情緒平緩下來,“難怪你會答應他的條件。”“不過很奇怪喔!”她又有疑問了,“既然你的手下已經將印信偷回來,爲什麽它還會出現在江南?而且托镖的人還要我將它交給護國君,而不是交給你?”
“因爲甯王一發現印信被我的探子偷走,便出動所有人馬,誓要追回印信,由于京城布滿甯王的手下,而且身後的追兵又多,我的探子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往江南一帶逃跑,在逃到了臨安的時候,正好傳出鎮南镖局勇破西域聖火教的消息,我的手下靈機一動,便將東西交由鎮南镖局保護帶回。”
她點點頭,“原來如此,不過爲什麽東西要交給護國君,而不是交給你呢?”
龍天不疾不徐的解釋,“第一,皇宮內院戒備森嚴,你要見到我不是件容易的事。第二,一個向來與皇室毫無往來的镖局卻突然要觐見皇上,你想甯王會不起疑嗎?第三,因爲我跟甯王有約定,只要是誰找回印信,皇帝之位就由淮坐,所以當我的探子飛鴿傳書向我告急時,我幹脆叫他們將東西送到我皇弟手中,這樣一來,我皇弟就順理成章變成當今的皇上,而我更可以藉此機會擺脫宮中的生活,如此一來不是兩全其美嗎?”
邢天慈恍然大悟,“說了半天,原來你是爲了不想當皇帝,才故意讓我將東西送到護國君府。”
龍天得意的笑了笑。
她撇撇嘴,“不過你也別太得意,萬一你皇弟將印信拿來還你,我看這皇帝之位,你還是得繼續坐下去。”
“這不用你操心!”他仍是一副自在樣,“因爲我已經交代下去,除了我的探子以外,其他閑雜人等一概不見。”
“你好卑鄙喔!”她指著他的鼻子,“原來你不跟我進去,就是怕你皇弟將印信還給你,對不對?”
龍天露出了奸笑,“別管那麽多了,反正做都做了,我現在只想好好的跟你過幾天愉快的生活,那才是最重要的。”
她嘟嘴嗔道:你啊!哪有人當皇帝像你這樣,啥事都不做,每天只想著玩樂。”
“所以我說我不適合當皇帝嘛!”他站起來身來,拉著她的手,“走,別想那麽多了,我們賞花去!”
※※※
黃昏時分,夕陽西下,金色的余晖撒滿整片大地。
邢天慈正坐在皇宮的圍欄上眺望著遠方,而龍天則是溫柔的在她身後陪伴著她。
“那裏在幹什麽?”她好奇的指著皇宮的某一角,“爲什麽搭滿了一堆一堆高高低低的竹架子?”
龍天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裏正在進行一項工程。”
“工程?”邢天慈側著頭想了一下,“可是我記得那裏好像是議事廳耶?”
“你的記性不錯嘛!那裏正是議事廳。”
“議事廳壞了嗎?否則爲什麽要整修?”她的眼神充滿了疑問。
“你別亂猜,議事廳沒壞,也不是在整修,那裏在進行的工程,只是在議事廳裏裝些東西罷了。”
“裝些什麽東西啊?”她又起了好奇心。
龍天搖了搖頭,“不能說,機密。”
“你別這麽小器啦,快點告訴人家,人家想知道嘛。”邢天慈開始撒嬌。
他提示她,“難道你沒發現這個工程都是在傍晚才開始動工嗎?”
“你不說我還沒發現,白天那裏根本沒什麽工程,怎麽一到傍晚,就突然冒出一大堆工作人員呢?”她愈來愈迷糊了,“說!你到底在幹些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爲什麽非在晚上動工不可?”
“什麽叫見不得人的勾當?你別講得這麽難聽好不好?”龍天感到尊嚴受損,連忙解釋,“我之所以會讓他們在晚上進行工程,是因爲這件工程十分重要,不能太過于張揚,否則容易壞了大事,我這樣說你懂了嗎?”
“懂是懂啦!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到底在議事廳裏裝了些什麽東西?”她好奇的程度絲毫未減。
“都說是機密了,你還一直追問,天底下怎麽有這麽好奇的人啊?”龍天爲她強烈的好奇心感到有些招架不住。“你真的想知道嗎?”
邢天慈興奮的點點頭。
“我知道你很想知道,不過礙于安全方面的考量,我只能告訴你一點點,如果你能接受我就告訴你,若是你不能接受,那我就幹脆不說,免得你說我吊你胃口。”
“不會的,是多是少都沒關系,你快說啊!”聊勝于無,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邢天慈雖不夠滿意,但還是接受了他的條件。
“老實說,這次的工程是爲了甯王所做的。”
“爲了甯王?”她聽了更加胡塗,“這到底怎麽回事?你能不能再說清楚一點?”
‘不行,”他搖搖頭,“剛剛就跟你說好,我只能告訴你一點點,如果你還想知道更多的事,請恕我不便奉告。”
“怎麽這樣子啊!你真是小器。”她嘟起小嘴,“算了,不說就不說,誰教我答應過你不再追問。”
“想不到你倒是滿守信的嘛!”他從身後擁抱住她。
“那當然,”她撇撇嘴,“我爹爹從小就教導我們,只要是答應別人的事就要做到,否則就不配稱爲君子。”
“你爹爹教的真好,不過就算你再怎麽守信,我也不承認你是個君子。”
邢天慈轉頭疑惑的問:“爲什麽?難道我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對嗎?”
“沒有,只不過在我的心目中,你永遠都只是個需要我保護的弱女子,而不是那種講義守信的江湖君子。”
“討厭!”她用手肘輕輕的頂了他的肚子嬌嗔道:“老是說些不正經的話。”
“這哪裏不正經了?男人保護女人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怎麽可以說是不正經呢?”他的話像加了蜜糖,讓她感到甜滋滋的。
“話是沒錯,不過我記得,我可從來都沒說過要你保護我喔!”“好好好!算我雞婆,不過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就是喜歡保護你。就算你打我、踢我、罵我,甚至于趕我走,我都不會走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死纏著你、保護著你,直到天荒地老。”
“你怎麽老是喜歡拿肉麻來當有趣,害得我每次雞皮疙瘩都掉滿地。”邢天慈念在嘴上卻甜在心裏,臉上盡是不由自主泛出的甜笑。
“肉麻也好,真心也好,總之我只對你一人好。”
他的這一句話可真讓她甜到心坎裏。
東邊天際剛挂起的玉盤將它柔和的光芒撒落在漆黑的大地上,一點一點的星辰也以閃閃的微光,點綴在寂靜的夜空中。
在星月交輝的深夜裏,廣大遼闊的深宮禁院中,一對滿懷愛意的小戀人,正陶醉在只有兩人的甜蜜世界。
※※※
次日清晨,龍天像往常一樣在百花閣中陪著邢天慈共進早膳。
“對了,”吃到一半,她突然出聲,“我昨晚突然想到一個大問題耶!”
“什麽大問題?”龍天問道。
“你不是說你要將皇位讓給你皇弟,然後你要陪我去保镖嗎?”
他點點頭,“沒錯啊,這有什麽大問題?”
“這件事是沒什麽大問題啦!有問題的是你將皇位讓給你皇弟之後,你皇弟鬥不鬥得過甯王那個大壞蛋啊?要是鬥不過的話,那你豈不是害了你皇弟嗎?”
“你放心!這種手足相害的缺德事我是不會做的,在我將皇位交給他以前,我會先替他把甯王解決掉,好讓他能全心全意當個好皇帝。”
“那你要用什麽方法解決甯王呢?”她好奇的問。
他揚起眉毛,“機密,不能說!”
“怎麽又是機密啊!”邢天慈差點沒昏倒,“算了,算了,當我沒問,吃東西吧,吃飽最要緊。”一問三不答,她幹脆繼續享用早膳,省得浪費時間。
“皇上,不好了!”正當兩人用膳時,龍天的探子突然慌慌張張跑進來。
邢天慈俏皮的接了句話,“皇上很好,還能吃東西呢!”
“啓禀皇上,事情是這樣的……”那探子在他的耳邊,叽哩咕噜的講了一串話。
裝神秘!不讓她聽就直說嘛,幹麽在她面前說悄悄話。邢天慈看得心裏很不是滋味。
“此事當真?”聽完探子的回報,龍天臉色驟變。
“千真萬確,屬下不敢捏造,還請皇上盡快定奪。”
“我知道了!你們先繼續監視他們的行動,沒有命令不得輕舉妄動,我先處理一點事情,等一會兒就趕過去。”
“是!屬下告退。”
探子一出百花閣,隨即施展輕功,急奔而去。
“我有要事要處理,你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了。”龍天向她交代了聲,便隨即轉身准備離開。
“等等!”邢天慈將他喚住。
他回過頭來,“有什麽事嗎?”
“沒有大事,小事而已。”她面帶嚴肅。
“大小都一樣,我還有要事要處理,你有事快說便是。”他十分急迫的說。
“我要跟你一起去!”
他張大了眼,“你說你要跟我去?”
“對!”邢天慈拉著他的手往外走去,“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出發吧!”
“等等!”他趕緊將她拉住。
她回頭看著他,“幹麽?既然事態緊急,那我們快走啊!”
“沒錯!事態是很緊急,不過那是我的事,你跟去幹麽?”
“我不管,我就是要跟!”她使出賴字訣。
“不行!太危險了,我不能讓你跟。”他堅持己見。
“我不管!這次我一定要跟。”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乖乖回房裏休息,我等會兒就回來了。”
她睨著他,“你不讓我跟是不是?”
“不是我故意不讓你跟,實在是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啊!”他感到爲難。
“好!我知道了,咱們後會有期!”她轉過身子,朝著門外走出去。龍天手忙腳亂的將她拉住:“你……你幹什麽?”
“回、家!”她撂下簡單明了的兩個字。
“回家?”他瞪大眼睛,“你在這兒住得好好的,爲什麽要回家?”
“你不讓我跟,我就回家。”邢天慈使出撒手锏。
龍天睜大眼,“你拿回家來威脅我?”
“我沒有威脅你,我只是突然有點想家。”她一步一步的朝門外走去。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他再次將她拉住,“你要跟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你要乖乖的待在我後面,不准亂跑、不准出聲,否則我就不讓你跟。”
真是的!一個大男人爲什麽不幹脆一點,幹麽還像個老太婆一樣,唠唠叨叨的念個沒完。邢天慈聽在耳裏煩在心裏,“好好好!你說的我都答應,我們快走吧!”
邢天慈硬是拖著他走。
龍天就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百花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30 08:30:53
第八章
廣闊的平原上,一群來自南蠻的高手,正浩浩蕩蕩朝著京城前進。
距離那群高手不遠處的草堆中,龍天帶著邢天慈,還有幾名探子,正躲在裏面監視著那群人的一舉一動。
“那些人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我們要躲在這裏偷看呢?”邢天慈忍不住發出疑問。
“那群人是南蠻靈神教的高手。”回話的是一名探子。
“南蠻的高手?”她愣了一下,“靈神教的高手來京城幹麽?你們又爲什麽要監視他們的行動呢?”
“因爲他們是來幫助甯王的,所以我們要監視他們的行動。”另一個探子接著回話。
邢天慈驚呼一聲,“幫助甯王?”
“小聲一點!”龍天出聲喝止,但卻已來不及了。
“誰躲在那裏?給我出來。”衆高手之中,已有人察覺到龍天他們的存在,朝著草堆喝道。
“可惡!”他咒罵一聲,“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她自責的低下頭。“對不起,都是我害的。”
“沒關系啦!”龍天並不責備她,“反正那群人也不認識我們,我就不信他們能拿我們怎樣。”
他拉著她毫無懼色的從草堆中站起來。
其他的探子見到主人無畏的表現,便也一個個的跟著站起來。
“你們是誰?爲什麽躲在草堆裏?”
龍天矢口否認,“我們只是普通的路人而已。”
“還不承認!”對于龍天的辯詞,對方毫不相信,“你再不老老實實的說出你們的目的,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對方撂下狠活。
他轉頭看著邢天慈,“我說的話真的那麽令人難以相信嗎?”他始終認爲自己扯的謊是完美的。
“沒事帶著一群人躲在草堆裏,還硬要說是普通的路人,像這種這麽愚蠢的謊言,莫說他們不肯相信,就算換成是我,我也不會相信的。”對于他的謊言,邢天慈只給予四個字的評價,那就是蠢到極點。
“好吧!既然你們不滿意我如此誠心的解釋,那我也只好……”龍天將衣擺塞進腰帶,仿佛有隨時動手的意味存在。
現場的氣氛隨著他這個挑釁的小動作,登時緊張起來。
靈神教的高手更是一個個的將武器拿在手上,隨時准備動手。
“大家別沖動!”邢天慈生怕引起爭戰,“有什麽事慢慢說就行了,何必把氣氛弄得那麽僵呢?”
對方操著南蠻口音回應著,“是你們這些中原豬先挑釁的,怎麽可能怪到我們身上。”
一聽到南蠻人的指罵,龍天的探子馬上亮出兵刃,只等他一聲令下,便准備馬上動手。
“怎麽樣?”龍天一臉不服氣,“我只不過是塞一下衣服,你們這群南蠻狗幹麽像發瘋似的在那兒狂吠一通。”
“你罵誰是狗?”
“誰應聲就是罵誰。”龍天毫不客氣的說。
“你這只中原豬竟然敢罵我們是狗?”首領勃然大怒,“把他們給我圍起來!”
在他一聲令下,衆高手隨即將龍天等人團團圍住。
“你幹麽故意把他們惹火?”邢天慈看著圍在他們四周的南蠻人,不禁責怪起龍天。
“什麽我把他們惹火?”他義正辭嚴的說,“他們罵你們幾個是豬,我罵他們是狗,照理說你應該感謝我替你們出氣,想不到你不但不感謝我,反而還在替他們說話。”龍天認爲對方所說的“豬”並沒有把自己算在裏面。
“你說的話好像有問題喔!”她不讓龍天置身事外,“我記得他好像是說‘你們這些中原豬’,既然他是說‘你們’的話,那你應該算在裏面才對。”
他搖頭否認,“他說的豬是在罵你們,並沒有把我算在內。”
“明明就有你的份,你別死鴨子嘴硬了。”
龍天堅持,“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明明就是有!”邢天慈也不讓步。
兩人就這樣各持己見的吵起來。
“都已經死到臨頭,想不到你們這兩只中原豬竟然還有心情吵架!”首領出聲了,“好!既然你們喜歡吵,本教一向慈悲爲懷,我就等你們吵夠了,再將你們一起送上西天。”
對于他所謂的“慈悲”,兩人根本連理都不理。
“你看!我說他的‘豬’有把你算在裏面,你偏不信,非得再被人罵一次你才高興。”雖然事實證明自己是對的,但邢天慈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因爲她又被罵了一次豬。
“敢罵我是豬!”身爲一國之君竟然受此大辱,龍天說什麽也咽不下這口氣,“看來這場架是非打不可了。”
一聽說要動手,探子們的精神爲之大振,原本就已彌漫著火藥味的現場,緊張的氣氛更是緊繃到極點。
“你真的打算跟他們動手。”她感到憂心,“可是他們人那麽多,我們打得過他們嗎?”
“廢話!”龍天笃定的說:“當然是打不過!”
邢天慈聽了猛翻白眼,“既然打不過,那你幹麽還說要動手?”龍天義憤填膺的說道:“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那些南蠻狗都已經開口罵我們是豬了,如果我再悶不吭聲,豈不被那群狗給瞧扁了。
“你說的是沒錯,不過爲了一時的氣憤,就拿自己的性命來開玩笑,你不覺得不值得嗎?”
他毫無懼色,“誰說我要拿生命來開玩笑?”
“還沒有?你看那群人那麽凶惡,萬一我們敗在他們手上,你想他們會放過我們嗎?”
“誰跟你說我們會輸?”對于她的猜測,龍天相當不以爲然。
邢天慈嘟著嘴說:“是你自己說打不過他們的。”
“沒錯,我是說我們打不過他們,但我可沒說我們贏不了他們。”
她弄不清楚他的邏輯思考,“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龍天露出狡詐的笑容,“你看了就知道!”語畢,他立刻擊掌三聲。
掌聲一出,只見每個探子面帶奸笑的從懷中拿出了一捆捆的東西。
“這是……”她大吃一驚。龍天一陣自豪的狂笑,“這就是我不敗的法寶——火藥!”
“什麽?火藥!”靈神教的人聞言色變。
“沒錯!這一捆捆的東西正是火藥。”他得意到了極點,“而且是西域特制的強力火藥。”
“你們怎麽會有火藥?”靈神教徒除了驚訝之外,對火藥的取得方式,更是充滿了疑問。
龍天展現出一國之君的魄力。“識相的就快滾,否則我一聲令下,讓你們一個個當場變成肉醬。”
“好!算你狠,這筆帳我先記著,總有一天我會向你討回來的!”首領喊完話之後,帶著部屬飛快離去。
“終于把這群煩人的狗給趕跑了。”龍天松了口氣,“來人啊!回宮。”
于是僥幸取勝的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踏上了歸途。
※※※
“唉!”龍天仰天長歎。
邢天慈擔心的問道:“好端端的幹麽咳聲歎氣?”
“我歎氣是因爲我很煩。”
“不會啊,”她一臉天真,“而且我也沒有嫌你煩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龍天突然發現他們兩人在溝通方面有著障礙,“我說的煩不是那個煩,我現在是心煩的煩,不是煩人的煩。”
“早說嘛!”她終于懂了他的意思,“不過我還是不知道,你到底爲了什麽事在心煩?”
“唉!”他這次不只是歎氣,還無奈的搖了搖頭,“除了甯王之外,還有啥事會讓我心煩呢?”
“甯王?”她遲疑了一會兒,“我記得你曾說過你有辦法對付他,爲什麽你現在又會爲了他而心煩呢?”
“之前我的確是有萬全的辦法可以對付他,只可惜現在被一群礙事的南蠻狗給破壞掉了。”
“你原本是想怎麽對付他的?能不能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聽了之後,還能幫你想出什麽好方法呢!”她自告奮勇的建議。
龍天沈吟了會,“也好,既然那個方法沒用了,說給你聽也無妨。”他開口問道:“你應該記得我曾經帶人動了甯王的火藥吧?”
邢天慈瞪了他一眼,“你那群探子剛剛還人手一捆,你想我會忘記嗎?”
“他們手上拿的火藥,還只是少數中的少數,真要的話,我們皇宮內院還有一大堆的火藥可以用。”
“你說皇宮裏面還有很多火藥?”她不太相信,“爲什麽我這幾天,逛遍了皇宮每個角落,卻沒有看到半點火藥的影子。”
龍天親昵的敲敲她的頭,“那是因爲我已經把它給藏起來了。”
“藏在哪兒?”她再度燃起強烈的好奇心。
他反問她,“你認爲呢?”
“你有沒有搞錯啊?我怎麽會知道你藏在哪兒呢?”
“沒關系,你就猜猜看嘛!我想你一定猜得到的。”
“真是受不了,明明剛才還心煩氣躁的直歎氣,怎麽現在又有心情跟我玩起猜謎遊戲。”
龍天笑了一下,不作解釋。
邢天慈則是認真的思考,猜測著到底會將東西藏在哪兒?
她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該不會是藏在……議事廳吧?”
“所以我說你猜得到嘛!”
“什麽?”她大感驚訝,“我只是隨便猜猜,想不到你真的把火藥給藏在議事廳裏。”
“我原本是想引甯王到議事廳,然後再用預藏的火藥將他炸死,不過現在因爲這群南蠻狗的出現,我看這個計劃也行不通了!”
“爲什麽行不通?難不成南蠻人不怕火藥?”
“一樣都是人,他們怎麽可能不怕火藥?”
“既然他們也怕火藥,那你還擔心什麽?把他們一起炸死不就得了!”她的想法很單純。
龍天瞅著她看,“你說得簡單,萬一他們想沖出議事廳,我們又該怎麽辦?”
“我們可以在議事廳的外面攔住他們。”
“好方法,”他先褒後貶,“不過沒用!”
子邢天慈不解地問:“既然是好方法,爲什麽沒用?”
“我問你,甯王、袁炀、月玄神,你能擋住哪一個?”
她評估自己的實力,“袁炀不行,月玄神更別說了,我能擋的,大概就只有甯王吧!”
“那就對了,甯王你擋,袁炀我擋,月玄神我可以請天山派掌門來幫忙,只不過剩下的南蠻狗又該由誰來擋呢?”
邢天慈試圖找出能抵擋之人,“對了,還有你師父法空大師,依他的修爲,莫說是幾只南蠻狗,就算將所有人都交給他對付,我看也是不成問題的。”
“我記得師父曾經對我說過,‘紅塵之事猶如雲煙,淡泊名利方爲上智。’他還叫我不要太在意皇帝這個寶座,他說,‘粗茶淡飯也一天,山珍海味也一天,一天複一天,名利如雲煙,金銀珠寶有何用,終究長眠黃土中。’我師父如此看淡人間的一切,你說他會爲了這種爭名奪利的事而出關嗎?”
“好深的禅意。”她打從心裏敬重這位高僧,“我們還是別爲了這種俗事去打擾大師的清修。”
“這是當然的,只可惜如此一來我的計劃終究是要作廢。”
“那可不定喔!”她心中已有打算,“反正現在你這個計劃,就是缺少能抵抗蠻狗的高手,對不對?”
“難不成你有什麽好方法嗎?”龍天面露喜色。
“那當然!”邢天慈自豪的笑丁笑,“說到高手,我們鎮南镖局裏的高手可不少呢!”
“聽你言下之意,你是要請你的家人來幫忙。”
她挑眉問道:“怎麽,你不歡迎嗎?”
“不是不歡迎,只是這次的計劃危險萬分,我不想讓你的家人冒這個險。”
“你別擔心!我們鎮南镖局向來喜歡鋤強扶弱,更何況我大嫂跟甯王還有一段血海深仇尚未清算,我相信他們都很樂意幫助你除掉甯王這個敗類。”
龍天好奇的問道:“你大嫂怎麽會跟甯王有過節呢?”
“此事說來話長,等改天有時間我再跟你說,現在先讓我寫信回家找幫手,這才是最重要的事。”
※※※
邢天慈在送出家書之後,便與龍天兩人每天在京城的陸升客棧等候邢家人的消息。
今日兩人依舊像往常一樣,坐在客棧的二樓等著邢家的幫手到來。
“都過這麽久了,怎麽一點消息也沒有?”一連多天的等待,已使邢天慈漸漸感到不耐煩,“是不是你那些傳令兵偷懶,沒把信送到我家?否則怎麽到現在都還沒有半點消息?”
“送信的人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我想應該是不會出錯才對。”
“希望真的如你所說才對。”
“對了,我記得你說你大嫂跟甯王還有一段血海深仇未清,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件事得從兩年前的八王之亂開始說起……”
邢天慈接著花了大半天的時間,將甯王如何強占柳筠家産、如何血洗柳家等等的經過,從頭到尾向龍天說了一遍。
“好大的膽子!”他聽得勃然大怒,“這厮也太大胭了,竟敢強占民産,濫殺無辜。”
邢天慈向四周看了一下,“別這麽激動好不好?這裏是客棧,你看大家都在看你了啦!”
“小二!”龍天急呼道。
“你叫小二幹麽?”她疑惑的看著他。
小二一聽到龍天的叫喚,便趕緊跑了上來,“客倌有什麽事嗎?”
“你去告訴你們掌櫃的,就說我今天要包下這家客棧。”
他的決定讓邢天慈與小二同時發出了驚歎之聲。
小二面有難色,“客倌您這個要求似乎……”
“別在那裏蘑菇,反正你趕快請客人離開,至于他們所吃的東西都由我一個人付,還有你們客棧休息一天的所有損失也由我來付。”龍天從懷中拿出一錠金元寶交給小二,“我想這些應該夠了吧?要是你們掌櫃的認爲不夠的話,你再來跟我拿。”
“好吧,小的這就去問問我們掌櫃的意見。”小二拿起金元寶,便趕緊奔下樓去。
她瞪著他,“你瘋啦?好端端的幹麽包下整間客棧?”
“既然你說在大庭廣衆之下生氣不好看,那我幹脆就把整間客棧包起來,這麽一來,不管我怎麽怒吼、生氣,也都不會影響到別人。”
“我真受不了你。”邢天慈無奈的搖了搖頭。
隔了一會兒,便聽掌櫃的拉開嗓子大聲說道:“各位客倌非常抱歉,由于小店今天已被一位公子給包下來,所以要麻煩各位客倌移駕別處,至于各位客倌所點用的餐點,小店概不收錢,一切免費,若有不便之處還請見諒!”
由掌櫃的話可聽出,他已接受龍天的條件,願意將客棧包給龍天了。
過沒多久,整間客棧便走的只剩下掌櫃的、小二、龍天還有邢天慈四人。
她看著四周的冷清說道:“現在人都走光了,你可以盡情的怒吼了。”
“我現在覺得氣消了,不想吼了。”龍天淡淡回話。
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既然氣消了,那你幹麽還花錢包下這整間客棧?”
“包客棧的時候很氣,等到人走光的時候,我就覺得不氣了。”
“你真是……算了!懶得說你了,反正錢是你的,你愛怎麽花就怎麽花,不關我的事。”
“別這麽說嘛,難道你不覺得這樣清靜多了。”
“隨你怎麽說啦!”邢天慈索性將視線轉向窗外。
夕陽西下,時間在兩人聊天中一轉而逝,邢天慈擡頭望著天空,“黃昏了,我看今天又沒消息了。”
龍天安慰著她,“別失望,也許明天他們就會出現也說不一定。”
“這句話你已經連續講了五天。”
龍天露出一抹苦笑,“沒辦法,除了這句話之外,我實在想不出更適合的話。”“算了,我看我們明天再來等好了。”
正當邢天慈起身准備離去時,兩條熟悉的背影突然閃進她的眼中。
“大哥、大嫂!”她由背影認出兩人的身份。
“在哪兒?”龍天好奇的將頭探出窗外。
邢天慈指著不遠處的兩條背影,“在那兒,就是那兩個人。”
“既然他們是你的大哥大嫂,爲什麽他們不上來找你,卻反而愈走愈遠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們正在找這間客棧吧!”她胡亂猜測了一下,“不管啦,反正我現在把他們叫上來就是了廠
邢天慈拉開嗓子大叫,“大——哥,大——嫂——”
然而,遠處的兩人絲毫沒半點反應。
“你確定沒認錯人吧?”龍天疑惑的看著她。
“絕對不會!我很肯定他們兩個就是我的大哥大嫂。”
他皺眉不解,“既然是的話,爲什麽他們對你的叫喚連一點反應也沒有呢?”
“可能是因爲距離太遠他們沒聽到,所以才沒有壓應吧!”
“既然是這樣,我們趕緊下去把他們追回來。”
龍天拉了她的手,准備往樓下沖。
“等一下啦!”邢天慈將他拉住。
他轉頭說道:“還等什麽?再不快點,我怕你大哥他們會走掉。”
“你別急嘛!總之我有辦法把他們叫回來就是了。”
“他們都走那麽遠了,你確定你有辦法把他們叫回來?”
邢天慈一臉自信,“行還是不行,你等著看就知道了。”
只見她深吸口氣,接著開口大喊:“大黑熊——”
這三個字一出口,遠處的那兩人果然停下腳步對看了一下。
“你……你剛才是叫大黑熊嗎?”龍天瞪著大眼看著邢天慈。
“沒錯!正是大黑熊,你上次不是問我家怎麽會養熊嗎?”
“我是有問,可是你並沒有告訴我。”
“好,我現在告訴你,其實我家養的熊就是我大哥邢天鵬。”
龍天聽得一頭霧水。
“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我告訴你,大哥這個外號,還是大嫂親自幫他取的呢!”
龍天當場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有沒有搞錯,他們到底是怎樣的一對夫妻。”妻子幫丈夫取外號,這還真是聞所未聞的事。
“他們是很恩愛的一對夫妻,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滿意,滿意,不過你還是先把他們叫上來再說吧!”“知道啦!還用你說。”她白了他一眼。
邢天慈再度開口大喊,“邢天熊、邢黑熊、大黑熊!”
龍天又跌下了椅子,“你大哥的外號還真多。”
“好說,好說,那都是我大嫂取的。”
邢天慈這麽一叫,邢天鵬夫妻果然回過頭來察看究竟。
一見兩人回頭,邢天慈趕緊揮動雙手,好讓兩人能看清楚自己所在何處。
邢天鵬一看到她,便拉著柳筠的手,滿懷憤怒的朝著客棧急奔而來。
“你這個小兔崽子,竟敢在大街上叫我大黑熊,當真是不想活了。”邢天鵬上樓就是一陣責罵。
“小慈,你怎麽會在這裏?這位公子又是誰?”柳筠疑惑的望著眼前陌生的男子。
“大哥、大嫂,你們倆先坐下,讓我慢慢的說給你們聽。”
“好了啦,別氣了啦,先聽聽小慈怎麽講再生氣也不遲啊!”柳筠拉著邢天鵬坐下來,准備聽邢天慈道分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30 08:31:12
第九章
邢天鵬夫婦倆,在聽完邢天慈的介紹之後,都不約而同的發出了驚叫。
“你說他是當今皇上?”邢天鵬驚訝得張大嘴。
“當然是真的,我沒事騙你們幹麽?”
聽完邢天慈如此肯定的回答,邢天鵬夫婦連忙跪倒在地。“草民夫婦不知皇上在此,剛才若有冒犯聖威的地方,還請皇上恕罪。”
“邢大俠、邢夫人,你們快快請起!”龍天將他們扶了起來。
“多謝皇上不罪之恩。”邢天鵬謝過之後便站了起來。
柳筠神情哀戚,“我不起來。”
“筠兒,別胡鬧了,趕快起來!”邢天鵬生怕柳筠的舉動冒犯到龍天。
“我不要!”她雙眼含淚望著龍天,“民女懇求皇上爲民女一家數十口人命討回一個公道。”
“邢夫人你先請起。”龍天向邢天慈作了個要她將柳筠扶起來的手勢,“你放心,對于你家中所發生的不幸,我勢必爲你討回一個公道。”
“是真的嗎?”一聽到複仇有望,柳筠登時收起眼淚。
“當然是真的,”邢天慈撫起柳筠坐下,“我這次會寫信叫大家來京城,就是爲了要借助大家的力量,來除掉甯王這個禍害。”
“信?甯王?”邢天鵬當真是一頭霧水,“小慈,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問我怎麽一回事?”她對他的詢問感到奇怪,“難道你們不是因爲看了我的信之後,才趕來京城的嗎?”
“我們今天一早才從護國寺離開,你說什麽信的?我們根本連看都沒看過。”
“這麽說來,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在陸升客棧等你們。”
“廢話!”面對自己的妹妹,邢天鵬直得很,“鬼才知道你會在這裏等我們。”
“哇!”邢天慈一臉驚訝,“什麽時候大哥說話竟然也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了?”
“我都是跟筠兒學的。”
柳筠二話不說,一伸手便狠狠地朝他的大腿捏了下去。
他失聲哀號,“我的好筠兒,你先將手放開,咱們有話好說。”
“哼!”柳筠松開玉手,“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對于這對夫妻的怪異舉動,邢天慈也只能對著龍天苦笑了一下。
邢天鵬疑道:“你說你有寫信回家?”
“嗯!”邢天慈點頭稱是,“而且還是由快馬連夜送到江南。”
他又問:“你們送了幾天?”
她掐指算了一下,“大概十來天了吧!”
“十來天?”邢天鵬稍微衡量一下時間,“若沒意外的話,照理說爹爹他們應該也快到達京城了。”
“我也是這麽想,不過爲什麽到現在都還沒看到人呢?”邢天慈感到納悶。
“難不成家裏發生了什麽事嗎?”
邢天鵬的一句話令在場所有人的心中都燃起不安的感覺。
“讓大家久等了,老夫來了!”
當衆人正陷于一片不安的時候,突然從遠處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顔前輩!”除了龍天以外,衆人皆是一片驚喜。
“不錯嘛!”顔火忻施展輕功,直接從大街上躍進窗戶,“虧你們這群娃兒還能記得我這糟老頭。”
“好厲害的輕功!”龍天一陣驚愕,“這位前輩是什麽來頭。”他小聲問著邢天慈。
“他是西域聖火教的前任教主——顔火忻老前輩。”
她小聲的回答。
“他是聖火教的前任教主?”龍天吃了一驚。
兩人的聲音雖小,但仍舊是被顔火忻聽得一清二楚。
“小娃兒別這麽好奇,我不過是個乏人問津的糟老頭罷了。”顔火忻朝他打量子一番,“額高、鼻挺、耳垂大、下巴圓潤,神態中更流露出一股不凡的氣息,若真是論到身份地位,我看你的來頭才真的不小呢!”
“前輩果然好眼光!”邢天慈插嘴說道:“他正是當今天子!”
“什麽?”顔火忻大吃一驚,“你說他是誰?”“他就是——當、今、天、子。”她刻意強調,“前輩聽清楚了嗎?”
他先是點了點頭,接著轉身准備離去。
“白胡子前輩你做什麽?”柳筠將他拉住。
“我沒做什麽,只是想離開而已。”
衆人皆感不解,“爲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啦!現在皇帝在我面前,而我向來又不喜歡跟人家卑躬屈膝、唯唯諾諾,所以爲了不讓你們難做人,我想我還是離開的好。”
“我想前輩誤會了,”龍天知道症結出在自己的身份上,“晚輩從來沒想過要前輩向晚輩卑躬屈膝,若前輩不嫌棄的話,晚輩倒想與前輩結爲忘年之交。”
“你說的是真的嗎?”顔火忻狐疑的望著他。
龍天誠懇的點了點頭。
“哈哈哈!”顔火忻一陣狂笑,“貴而不驕,好好好!你這小子我喜歡,老夫在有生之年,還能跟你們這群小娃兒結爲忘年之交,老夫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前輩客套了,能認識像你這樣的高手,才真是晚輩三生有幸。”
“說得好啊,”顔火忻樂到嘴都阖不攏,“既然大家都那麽高興,咱們今晚非得好好的痛飲一番不可。”
“晚輩就奉陪到底。”
“等一下!”邢天慈打斷兩人談話,“你們要喝酒我不管,不過我有件事得先請教前輩。”
“你這女娃兒的問題還真多,沒關系,有啥事你盡管問,只要是老天知道的,老夫一定告訴你。”
“我想問你,爲什麽是你來京城,而不是爹爹他們呢?”
顔火忻不悅的說道:“怎麽,你不歡迎我來京城嗎?”
邢天慈急忙解釋,“前輩別誤會,我會這樣問只是擔心家人罷了。”
“不過跟你開個小玩笑罷了,瞧你緊張成那個樣子。”他笑了一笑,“你們三個放心,家中沒事,若要說有事的話,也應該算是喜事才對!”
“喜事?”邢天鵬夫婦和邢天慈疑惑的對望一眼,“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家中爲什麽會有喜事?”
“你們家老二邢天玉要成親了,這難道不算是件喜事嗎?”
三人聽了,差點直接從二樓摔到一樓去。
“二弟要成親?”邢天鵬不敢相信。
“不可能的!他那麽風流,哪有可能那麽早就跟人成親。”柳筠亦不相信。
“對啊!”邢天慈亦有同感,“尤其是他那張臭嘴巴,一開口就沒好話,更不可能有姑娘會想嫁給他。”
一番奚落過後,三個異口同聲問道:“前輩!這到底怎麽一回事?”
“你們真的想知道嗎?”顔火忻吊他們胃口。
三人充滿期望的點了點頭。
此時在一旁的龍天,雖不是完全了解狀況,但也忍不住好奇的說道:“我也想知道,前輩你就快說吧!”
“怎麽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麽好奇。”顔火忻瞪大眼看著四人,“我老實跟你們說,其實邢天玉會突然成親是因爲……因爲……”
“因爲什麽?前輩快說啊!”八只好奇的眼睛死盯著他不放。
“因爲我也不知道,所以沒辦法快說。”
聽到答案,四人當場跌在地上。
“白胡子老前輩,你這不擺明在耍我們嗎?”柳筠嬌嗔的回道。
顔火忻反問:“我有耍你們嗎?我明明沒說我知道邢天玉成親的原因,是你們硬要問我的。”
“那爹爹呢?爹爹處理完二哥的婚事,就應該趕來京城啊!”
“你爹爹現在還在關外處理你二哥的婚事,你想他能趕來嗎?”
“關外?”衆人又是一陣疑惑,“爲什麽二哥會跑去關外成親呢?”
“就跟你們說我也不知道,你們怎麽還一直問我呢?”顔火忻一臉無奈,“要知道詳細的情形,等你們爹爹從關外回來後,你們再去問他不就得了。”
“也只好這樣喽!”四人一臉失望。
“你們問完換我問了,”顔火忻反客爲主,“你這娃兒要我們特地趕來京城,究竟是有什麽重要的事?”
“這件事就由他來說吧!”她將責任推給龍天。
他打量四周,“這裏不方便說話,我們先回皇宮再說。”
“好啊!我老早就想到皇宮裏面去參觀了。”柳筠雀躍不已。
※※※
“好美的地方。”柳筠睜著大眼,環視著百花閣,“小慈!你在這兒住了多久。”
邢天慈稍微估算了一下,“最少有一個月了吧!”
“哇,你在這兒住了那麽久啊,”柳筠極爲羨慕。
“好幸福!”
“別哇了啦,辦正事要緊。”邢天鵬將她拉進屋內。
等所有人都坐定位之後,龍天便開始敘述這次的計劃。
“這次我會請大家來京城,其實是爲了想借助各位的力量來鏟除甯王。”
“皇上客氣了!”邢天鵬大義凜然的說道:“能鏟除甯王這大奸賊,是全天下人共同的希望,皇上若有需要用到我們的地方,請盡管開口便是,我們一定會全力配合的。”
衆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邢天鵬的話。
“既然各位如此深明大義,我就將鋤奸計劃提出來跟各位討論,希望大家不吝賜教,多提供點好意見。”
龍天接著便將自己所擬定的計劃提出來。
“當甯王跟他的爪牙進入議事廳之後,我就會下令將議事廳四周的出口給封起來,當出口封起來,甯王就由我來對付,獨孤傲就麻煩顔老前輩來對付,袁炀就交給邢大俠解決,而邢夫人與邢姑娘和我皇弟,則負責應付甯王府的喽哕。不知道我這樣的安排,各位是否覺得妥當呢?”
衆人紛紛點頭贊同,唯有邢天慈面露疑色。
“聽起來是不錯。”她頗有疑惑的口氣,“不過你好像忘了還有一群靈神教的爪牙存在。”
“我沒忘!”龍天自信的笑了笑,“那群南蠻狗我打算交給天山派來對付。”
“天山派?你聯絡了嗎?”邢天慈感到疑惑。
“早就已經聯絡好了,只是我沒告訴你罷了。”
“喔,那火藥呢?”她再度提出疑問。
“火藥廠一旁的衆人一陣驚愕。
“怎麽會有火藥?”邢天鵬不解地朝著邢天慈問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快說清楚。”
“這件事就由我來說吧!”龍天出面解釋,“其實我原本的計劃是准備用藏在議事廳的火藥將甯王炸死,但現在有了你們這些高手的幫助,我想那些火藥應該派不上用場,所以才沒有提到火藥的事。”
“說得沒錯!”顔火忻激動的說道:“有了咱們的幫忙,你還要那些火藥幹啥呢?”
衆人點頭稱是。
“好!”邢天慈再度發出疑問:“就算人、事都安排好了,那甯王呢?你要怎麽將甯王引到議事廳?”
“這簡單!”龍天早有對策。
“簡單?”邢天慈一臉好奇,“你快說來聽聽。”
“早在你受傷住進百花閣的時候,甯王就曾要求我撥十萬精兵給他,說是要代我討伐西域反賊,我知道他名爲討伐意在造反,所以當時並沒有答應他的要求,而現在我只要以調撥兵力爲借口,不就可以將他引進議事廳了嗎?”
“好計!”衆人歎道。
“等等,我有問題。”顔火忻一臉迷惑。
龍天禮貌的開口,“前輩請說。”
“你剛剛說,甯王要跟你調兵討伐西域?”
“沒錯,有什麽問題嗎?”
“老夫在西域待了那麽久,從來都沒有聽過西域有什麽造反之事,爲什麽甯王會跟你調兵說要討伐反賊?”
“這……”龍天思考了一會兒,“這我也不清楚。”
“我知道。”柳筠插了個嘴。
“你會知道?”邢天鵬懷疑的看著她,“說出來聽聽。”
“很簡單!”她露出自信的笑容,指了指邢天鵬和顔火忻,“甯王所說的反賊,其實就是你、你,還有我!”
“我?”兩人皆感訝異,“爲什麽?我們又沒做什麽壞事。”“你們難道忘了聖火教一戰嗎?”
“哦……我知道了,”顔火忻也了解個中原因,“是不是因爲我們殺了楊清風,壞了甯王的好事,所以他就說我們是反賊,要起兵討伐我們?”
柳筠點頭,“正是如此,前輩果然聰明。”
“天殺的狗賊!”邢天鵬怒道,“明明就是他的不對,怎麽他自己不反省,反而怪到我們身上來。”
“邢大俠請息怒。”龍天出面緩和氣氛,“所有的是非恩怨,都將在三天之後有所了結。”
“三天?”邢天慈感謝訝異,“你的意思是,三天之後就要動手?”
“這種事當然是愈快愈好,免得時間一長,拖出什麽亂子可就不好了。”
“我同意。”柳筠恨不得早日手誅甯王。
邢天鵬溫柔的握住她的手,給她一些撫慰。
龍天環視衆人問道:“大家還有什麽意見嗎?”
“我看,就照你的意思,三天後動手。”顔火忻答得爽快。邢天慈也應道:“我沒意見!”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決定三天後動手,我明天就下旨,要甯王三天後到議事廳共商大計。天色也不早了,請各位移駕到迎賓館歇息。”
龍天領著邢天鵬三人前往迎賓館,而邢天慈則仍舊是留住在百花閣中。
※※※
大戰前夕,龍天挽著邢天慈的手,漫步在百花閣中。
“明天就要決戰了,你確定甯王會中計嗎?”
“當然!”龍天相當有自信的說:“我布下的計策,怎麽可能會失誤呢?”
“先別說大話,甯王屢次請求調兵你都不准,而這次你卻主動的說要派兵給他,對于你這麽反常的舉動,他想他會不起疑嗎?”
“你太不了解他了。”他搖了搖頭。
“怎麽說?”她的眼中充滿了不解,“難不成他明知道有詐,還是會來自投羅網?”
“沒錯,他就是這種人。”
她側著頭,“不會吧!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天底下怎麽會有這種傻瓜啊?”
“哈哈哈!”龍天又是一陣狂笑,“他不是傻,他是對自己的勢力太過于有自信,他打從心底認爲無論是誰都奈何不了他,所以就算他明知道我擺的是鴻門宴,他也會毫無所懼的來赴約。”
“他真這麽猖狂?”
他點了點頭回應著。邢天慈仰望天際,感慨的說道:“好美的月色!不知道明天晚上,還能不能這麽優閑的欣賞夜色?”
“你別擔心,”他溫柔的抱住她,“不只是明天晚上,我保證以後每個晚上,我都會這樣陪著你看夜色。”
“不害臊,誰要你陪啊!”她羞得臉都紅起來。
“你不要我陪,那我只好去陪別人喽!”
邢天慈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敢!”
“幹麽瞪我?是你自己不讓我陪的。”龍天一臉無辜。“你……”邢天慈無法反駁,“算了!不跟你爭了,一切等明天過了再說。”
“講到明天我才想到。”龍天將天蠶寶甲脫了下來。
“你做什麽?”她訝異的看著他。
他將寶衣遞到她的面前,“明日一戰驚險萬分,這件寶甲給你穿著防身。”
“你將寶衣給了我,那你自己不就沒有東西防身了嗎?”
“我不打緊的,我的武功底子好,再加上天山派的排雲勁,我想應該是沒什麽危險才對。”
“不行,我不能拿這件寶衣。”她將東西推回去,“你乃堂堂一國之君,要是你有個什麽意外,你要我怎麽向全天下的百姓交代。”
“我管他什麽百姓不百姓的,”他回答得斬釘截鐵,“我說過,在我心中你比任何人還重要,包括我自己。”
“可……可是……”她感到爲難。
“既然你不肯穿,那好吧!”龍天將寶衣扔到一旁。
邢天慈詫異的瞪著他,“你幹什麽?”
“你不穿我也不穿,那我還留著它幹麽?”
“你別這樣子好不好?”她將寶衣撿起來,“你何必把它丟掉,大不了我穿就是了。”
“快穿吧。”他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期待。
她眯眼瞧他,“你要我現在穿嗎?”
“對啊!”
邢天慈看了看寶衣,接著說道:“我問你,這件寶衣是穿在裏面還是穿在外面?”
“當然是穿在裏面。”他答得理所當然。
她白了他一眼,“既然是穿在裏面,那你還叫我現在穿,你這豈不是擺明了要占我便宜嗎?”
龍天尴尬的笑了笑,“這我倒忘了!”
“你忘了?很好的借口,我看你分明是想占找的便宜。”
邢天慈卷起衣袖,慢慢的逼近他。
“你幹麽?”龍天從她身上感受到一股殺氣,“有話慢慢說,你別沖動。”
“有話慢慢說……”她奸笑了一下,“我就用我的拳頭跟你慢慢說!”
“別、別動粗!”龍天被逼得朝後連退了數步。
“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我是因爲我會凶你,既然這樣,那我就讓你看看我真正凶的一面。”
邢天慈掄起玉拳,二話不說便朝著龍天揮過去。
“救命啊!”龍天掉頭就跑,“有人要謀殺親夫啊!”
“死龍天!本姑娘可還是個待字閨中的黃花閨女,你少在那兒給我亂嚷嚷。”她追了上去。
兩人就這樣優閑的在夜色之中追逐著,仿佛忘了明日之戰的存在。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7-30 08:31:30
第十章
決戰當日,龍天坐在議事廳中,神情嚴肅的等候甯王的到來,而邢天慈一行人就近躲在議事廳外的四周,以便准備隨時動手。
甯王的身影終于出現在議事廳的正門。
“微臣參見皇上。”甯王帶了數名護法,大搖大擺的走人議事廳,態度看來好不傲慢,“皇上下旨要微臣今日到議事廳一聚,不知有何要事。”
見了皇上也不下跪,這厮好不囂張,邢天慈看在眼裏罵在心裏。
“皇叔先坐再說!”龍天招呼甯王入座,“朕這次會邀皇叔前來,其實是爲了皇叔上次所提的借兵一事。”
“哦?”甯王先是震驚了一下,接著面帶喜色的說道:“難得你能了解我的苦心,那你准備何時調兵遺將給我。”
“在你人頭落地時!”龍天掀翻桌子,率先發難。
甯王向後跳了開來。“你幹什麽?”“我要你的命!”
“哈哈哈!”甯王一陣狂笑,顯然對他的舉動不感驚訝,“本王猜得沒錯,這果然是場鴻門宴,不過單憑你這乳臭未幹的小毛頭,就想奈何得了本王,你未免也太瞧不起本王了吧!”
“誰說只有他一個人。”衆人奪門而人,“這兒還有一群人等著要你的命呢!”
“好啊!原來你早就安排好了。”甯王犀利的眼光掃向衆人。“你?”甯王訝異的看著邢天慈,“你不是那個鎮南镖局的镖師嗎?”“好眼光!虧你還能認得出我。”
“我的火藥呢?”甯王詢問道:“你把我的火藥藏到哪去了?快點拿出來還我。”
“老先生,我看你搞錯了吧!你所說的火藥,我可是連摸都沒摸過,但是你現在卻找我要東西,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你還不肯承認!”甯王氣得臉都綠了,“你被救走的當天,你那群夥伴所使用的火藥,明明就是從本王這兒劫走的。”
“這事兒你別問我,要問就問他吧!”邢天慈將爛攤子推給龍天。
“問他?”甯王先是疑惑了一下,隨後便若有所悟的問道:“難不成我的火藥是被他所劫?”
她點點頭,“沒錯,你的火藥就是被他給劫走的。”
“什麽!”甯王勃然大怒,“想不到堂堂一國之君,竟然也會幹些雞鳴狗盜的勾當。”
龍天正氣凜然的說道:“劫人之物雖非好事,但若能因此而救了全天下的百姓,又何嘗不是功德一件呢?”
甯王氣惱的問:“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柳筠不服氣的插嘴,“誰不知道你那些火藥是拿來叛變用的,要是火藥真的落在你手上,恐怕全天下的百姓都要陷于水深火熱之中了。”
“你這丫頭是何身份?竟敢以如此不敬口氣來跟本王說話。”
柳筠咬牙切齒的說道:“我就是當年被你抄家的柳家遺孤,像你這種殘暴不仁的惡鬼,我恨不得把你碎屍萬斷,想不到你還巴望我會尊敬你,真是笑死人了!”
甯王一陣狂笑,“說得好!本王今天就來個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他說完揚手一揮,身旁的南蠻高手隨即亮出武器,准備動手。
龍天等人一見到對方的舉動,便也跟著亮出武器准備應戰。
雙方人馬屏息以待,現場濃厚的火藥味將肅殺氣氛提升到最高點。
“誰能取下他的項上人頭,誰就是未來的大將軍!”
甯王指向龍天,點燃了戰火。
南蠻高手一聽到他的話,便一個個朝龍天撲殺而去。
一見對方動手,邢天慈趕緊喊道:“保護皇上,照計劃行事!”
邢天鵬等人一聽到她的話,便開始分頭負責解決自己的對手,以便替龍天解危。
在邢天鵬等人的阻擋之下,南蠻衆高手無人能近龍天身旁。
在無人幹擾的情況下,龍天面帶殺氣,一步步的朝甯王走去。
“皇叔,”他在甯王面前五步之處停了下來,“我可以跟你說句實話,其實這個皇位我並不是很在意,如果有人想要代我掌管天下,我也是很樂意退位讓賢,但是皇叔行事向來毒辣無情,若我將皇位退讓于你,恐怕天下將陷于一片混亂,侄兒替全天下的百姓勸皇叔一句話,皇叔收手吧,再爭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若皇叔能收手撤兵,並答應以後不再興兵作亂,那麽皇叔以往所做的一切,侄兒答應不再追究,希望皇叔好好考慮考慮。”
“哈哈哈!”甯王仰天狂笑數聲,“還有什麽好考慮的,我甯願失敗被你所殺,也不會放棄奪你皇位,更何況我是不會輸的!”
“執迷不悔,死不足惜!”龍天怒火驟升,全身充滿殺氣,朝著甯王猛攻而去。
※※※
聖火教、天山派、靈神教,三大門派同爲武林四絕之一,今日三教的四大高手,正各爲其主力拼異己。
面對獨孤傲攻擊淩厲的巨靈拳,顔火忻絲毫不敢大意,當下聚起十成功力與其相抗。
高手過招非同凡響,兩人甫一交手,便都爲對手深厚的功力感到佩服。
而邢天鵬與袁炀之戰,袁炀功力雖高,但碰上了天賦異禀,又奇遇連連的邢天鵬,再好的武功也登時被比下來,兩人交手數招,邢天鵬只覺得對手毫無威脅,對起招來更是遊刃有余,反觀袁炀則是被他一連串的猛攻給打得險象環生、冷汗直冒。
數十招過後,邢天鵬決定痛下殺手,一個回身以寒鐵劍使出卷龍破雲,硬生生的將袁炀的虎牙刀從中截爲兩斷,就在虎牙刀落地的同時,袁炀的項上人頭也應聲落地。
“原來甯王府的教頭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爲他有多厲害。”邢天鵬收劍回鞘,神情顯得相當的自豪,“打得真不過瘾,我看我去幫天山派的忙好了!”
有了邢天鵬的幫忙,不一會兒時間,天山派的幫手也順利將靈神教的衆高手合力殲滅。
由于甯王所帶的部衆不多,所以邢天慈、柳筠以及護國君,也是輕輕松松的便將對手給收拾得幹幹淨淨。
此時,整個議事廳只剩下顔火忻對獨孤傲,以及龍天對甯王的兩場戰局。
“顔前輩,我來幫你!”邢天鵬搓搓拳頭,准備加入戰局。
“免了,免了。”顔火忻不欲別人插手,“聖火教和靈神教同爲武林四絕之一,今日我若打不贏他,那聖火教豈不被他們給比了下去。”
邢天鵬深知老人家愛面子,當下便打消助拳的念頭。
“喂,我說獨孤老頭啊!”顔火忻准備采取心理戰術來激怒他,“你那些徒子徒孫,都被我那群可愛的娃兒給滅掉了,既然小的不怎麽樣,我看你這老的也好不到哪去,我勸你還是早早投降算了,只要你肯投降,老夫答應替你向皇上求情,只要是老夫出面,我保證你一定會沒事的。”
“放屁!”雖是簡單的兩個字,卻顯現出獨孤傲已無法保持冷靜。
顔火忻的戰術果然奏效,獨孤傲忍不住憤怒之氣,施展全力朝他展開猛攻。
“白胡子老前輩。”柳筠感到不安的喚了一聲。
“你別擔心,”邢天鵬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敢保證不出十招,這場比試就能分出勝負。”
邢天鵬估計無誤,獨孤傲在第六招的時候,由于心煩意亂的關系,招式出現破綻,便被顔火忻一拳擊斃。
“好啊,前輩!”邢天慈爆出一陣歡呼聲。
顔火忻調整氣息,“別太高興,還是先看看你的心上人的情況吧!”
“前輩您別亂說,他才不是我的心上人呢!”她羞得臉都紅了。
“哈哈哈!還害羞什麽,只要是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你跟他之間的關系。”
“是啊,喜歡一個人又不是什麽壞事,你就坦然承認了吧。”柳筠在一旁幫腔。
“你們……討厭,我不理你們!”邢天慈害羞的跺了跺腳。
顔火忻取笑道:“你們家的女娃兒還真是怕羞啊!”
“前輩,你就別再笑她了!”邢天鵬站出來爲妹妹說話。“好好好,不笑,不笑,我們快去看看她的心上人有沒有危險吧!”
衆人站立一旁轉頭看著激烈的皇位爭奪戰,龍天與甯王已對擴了數百招,卻仍是勝負未分。
“想不到甯王的武功這麽高。”邢天慈感到訝異。
邢天鵬轉頭看著她,“你不知道嗎?”
“那你知道嗎?”她反問他。
“我是不知道,不過我想你待在皇宮那麽久了,應該知道甯王的實力才對。”
“大哥,你有沒有發燒啊?”她摸了摸他的額頭,“我是住在皇宮,又不是住在甯王府,甯王的實力到底如何,我怎麽可能會知道。”
“你說的也是,不過還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邢天鵬充滿疑惑的看著奮戰中的龍天。
“什麽事奇怪?”
邢天鵬不解地問道:“爲什麽他會使邢家劍法?”
“想也知道,”柳筠插話進來,“他的邢家劍法,當然是小慈親手調教的。”
“不!”邢天慈連忙澄清,“我只是幫他複習而已,真正教他劍法的是少林寺的法空大師。”
“法空大師!”邢天鵬一陣驚愕,“那不是邢家劍法的創始人之一嗎?”
“正是!”她一臉得意,“所以說他也是邢家劍法的傳人之一。”
“甚好,甚好!”柳筠面有喜色地說道:“如此一來,你們就更可以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不知道妹子幾時要請我們喝喜酒啊?”
“大嫂,你怎麽又在笑人家了啦!”邢天慈羞得粉頰都紅起來。
“成親是件好事,我是替你高興。”柳筠嘻笑說道。
“是啊,是啊,”顔火忻在一旁加油添醋,“相信邢老爺知道之後,也會感到非常高興才對。”
“你們怎麽又來了啦……”邢天慈羞惱得直跺腳。
就在衆人忙著調侃邢天慈的時候,龍天一拳擊中甯王的腹部。
“皇叔,”龍天低頭看著跪倒在地上的甯王,“如果你早聽我的話,事情就不會弄到這種地步。”
“你少在那兒貓哭耗子假慈悲,勝者爲王敗者爲寇,今日我敗在你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甯王雖然敗在龍天手裏,仍高傲依舊。
“唉!”龍天歎了口氣,“事情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你怎麽還是執迷不悟呢?”
他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扔到甯王面前,“念在叔侄一場,你自行了斷吧!”
“這是……”甯王看著匕首發呆,“小龍寶刀!”
“沒錯!這把刀就是你送給我的小龍寶刀,它與你那把九龍金刀是一對的,當日你贈刀于我,今日我將刀歸還于你,希望你下輩子能好好的重新做人。”
“哈哈哈!”甯王一陣慘笑,“想不到我會死在自己的刀下,真是諷刺啊!”“皇叔,你自行了斷吧!”龍天歎了一口氣。
他不忍見到甯王的慘狀,當下轉過身子走向邢天慈。
“小心啊!”她發出一聲驚叫。
龍天一聽到她的警告聲,便隨即轉身察看。
豈知他甫一轉身,便被小龍寶刀無情地刺人體內。
“龍天——”邢天慈失聲尖叫。
“哈哈哈!”甯王狂笑幾聲,“所以我說你乳臭未幹,臨陣對敵哪有人將背向著敵人的,我想你現在一定很後悔吧!”
“你好卑鄙!”邢天慈拔出長劍,准備血刃甯王。
龍天喊住了她,“別過來!”
“爲……爲什麽?”她傻住了。
“我要跟他同歸于盡。”他緊緊扣住甯王的頸脈。
“同歸于盡?”甯王對他的舉動感到詫異。
“沒錯,你萬萬想不到,我會將從你那兒劫走的火藥埋在議事廳吧!”
“你說什麽?”甯王面露驚恐,“難不成你打算……”
龍天口氣沈痛地道:“沒錯!我就是要用你的火藥來跟你同歸于盡。”
“龍天,不要啊!”邢天慈淚水奪眶而出,“我們這兒有那麽多人可以對付他,你千萬別幹傻事。”
“我腹部中刀,就算你們將他殺死,也救不回我的性命,既然如此,何不幹脆就讓我跟他同歸于盡,也省得再浪費時間來跟他打鬥。”“我不要,我不要你死,你難道忘了你答應過我,從今以後的每個夜晚,你都要陪著我一起欣賞月色嗎?”
龍天吐出虛弱的聲音,“我沒忘,只不過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跟你說聲抱歉了。”
邢天慈淚流滿面,“我不要你跟我說抱歉,我要你陪著我!”
“你們快出去,我要引爆火藥了!”
她嘶聲呐喊,“我不走,我要陪你一起死!”
“邢大俠,你快把她帶走!”龍天右手緊緊將甯王扣住,左手則是拿著火折點燃引線。
邢天鵬一看情況不對,便抓起邢天慈,與柳筠等人朝著大門飛奔而去。
“大哥!我不走,你放我下來!”邢天慈雖是拼了命的掙紮,但仍舊無法從邢天鵬的大掌之中掙脫逃開。
“皇弟,皇位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當個好皇帝,好好善待天下的百姓。”龍天交代弟弟。“皇兄……”護國君含淚看著他。
龍天催促道:“這兒快爆炸了,你趕緊走吧!”
時間緊迫,衆人不再細想,當下頭也不回的朝外頭奔去。
在衆人奔出不久,“轟!”的一聲,議事廳登時變成一片火海。
※※※
寂靜的夜裏,邢天鵬一行人,面帶哀愁的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一行人雖然成功的除掉甯王,但卻沒有人因此而感到喜悅,因爲他們也失去了一位好夥伴,一位賢明的好皇帝。
“小慈,你就別哭了嘛!”邢天鵬好言安慰著邢天慈,“就算龍天沒死,以你跟他如此懸殊的身份,你們之間也是不會有結果的,我看你就把他給忘了吧!”
“你走開,你別管我,你讓我自己好好的靜一靜!”
她一聽哭得更厲害。
“你講那是什麽話,你到底會不會安慰人,真是幫倒忙!”柳筠將他拉到一旁。
“你行,你厲害,那你去啊!”
“去就去!”柳筠走到她的身邊說道:“不要忍,想哭就用力的哭、大聲的哭,哭出來會好過一點!”
邢天鵬聽了柳筠的話,差點沒拔劍自刎,“你這是哪門子的安慰法,我們是想辦法讓她不要哭,怎麽你反而要她哭呢?”
“既然是傷心,當然要好好的哭一場,難不成你還希望她笑給你看嗎?”
柳筠隨口一句話便將邢天鵬給堵得說不出活來。
面對這三個年輕人,顔火忻也只能站在一旁搖頭歎氣。
“別哭,你哭起來真的好難看喔!”一句熟悉的聲音和另類的安慰話語,傳人了衆人耳中。
“要你管啊!”邢天慈沒好氣地頂回去。
“你怎麽還是這麽凶。”
“我凶不凶關你什麽事……”邢天慈突然回過神來,“這聲音是……”
她擡頭看著前方,只見前方不遠處站著一條熟悉的身影,面帶微笑地看著自己,竟是龍天本人!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她先是愣了一下,等回過神之後,便破涕爲笑的向他飛奔而去。
“龍天!”邢天慈緊緊抱住龍天,又哭又笑,“真的是你,你沒死?”
“我如果死了,那你現在抱的又是什麽呢?”
邢天慈先是嚇了一跳,接著又說:“你是人也好,是鬼也好,總之我不許你再離開我了。”
“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龍天深情款款的擁著她,“我沒死,我是人。”
“我知道,因爲你的身體是暖和的!”見到他安全歸來,邢天慈忍不住喜極而泣。
“怎麽又哭了,你難道不知道,你哭起來真的很難看嗎?”“人家高興嘛!”她擦了擦眼淚,接著疑惑地問道:“議事廳明明已經被炸得粉碎,爲什麽你會沒事呢?還有甯王刺了你那一刀,但你身上卻找不到任何傷口?”
“我沒被炸死,是因爲我在議事廳裏留了一條密道,當你們全都離開議事廳之後,我先以排雲勁震斷甯王全身的筋脈,接著再由密道脫逃而出。”
“你好詐喔!”她輕輕打了他一下,“不過傷口呢?那麽深的傷口,總不會說不見就不見吧!”
“我問你,甯王是用什麽東西刺傷我的?”
邢天慈毫不思索地回答,“小龍寶刀啊!”
“那就沒錯了,難道你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
她仔細地回想著,“我想到了,你那把小龍寶刀不是早就斷了嗎?”
“沒錯!小龍寶刀早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就已經被你的劍給弄成兩段。”
“那麽你扔給甯王的……”
“就是那半截斷刀。”
她思忖了會,“照你的意思聽來,難不成你早就知道甯王會以那把刀來暗算你?”
“沒錯,就連我背對著他,也是我故意設下的圈套。”
“你好詐喔!故意引人上釣。”
“哈哈哈,客氣,客氣。”
聽了他的解答,但她仍是滿心疑問,“既然你沒有被甯王所傷,那爲什麽不讓我們合力將甯王擊斃,卻反而要演那場戲來殺他呢?”
“很簡單,因爲我不想當皇帝!”
除了邢天慈以外,在場的衆人都爲龍天的回答感到不可思議。
“你這場以死讓位的計策,是不是早就計劃好了?”
邢天慈眯著眼嚴辭逼問。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其實用計引誘甯王殺我,還有我演的那場戲,都是我老早就安排好的計謀。”
“你爲什麽要這麽做?”邢天慈不解的質問。
“很簡單,因爲我答應過要永遠陪著你,但是我倆身份懸殊,若我不舍棄皇位,那麽這個諾言將很難實現。”
“龍天……”邢天慈流下了感動的眼淚。
“好小子,不愛江山愛美人,老夫服了你。”顔火忻對龍天如此果斷的做法感到十分佩服。
在龍天懷裏的邢天慈忽然擡頭問道:“你今後打算怎麽辦呢?”
他早有打算,“兩條路!”
“哪兩條?”
“一,你陪著我一起偷遍江湖;二,我陪著你一起保镖。”她嘟起嘴,“我才不要當賊婆,我甯願你碚我一起保镖。”
“好吧,那我就選第二條路好了。”
兩人就這樣手牽著手,一步步的朝前方走去,濃情蜜意地忘了身後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唉!”邢天鵬歎了口氣,“有了情人忘了親人,當真是女大不中留!”
“別唉了啦!”柳筠挽著邢天鵬的手,一步步的跟上前去。
“怎麽只剩下我這個沒人要的糟老頭,”顔火忻望著夜空中的月亮說道:“真是的,看來只有你陪著我喽!”
甯靜安詳的夜晚,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滿天星子的祝福底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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