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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儿]【穿越時空的灰姑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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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3 21:52:47
標題:
[可儿]【穿越時空的灰姑娘 】[全文完]
她曾經有口無心地戲言要嫁給王公爵爺
怎奈戲言成真,成了穿越時空的灰姑娘
這奇跡,怎堪一個“玄”字了得?!
話說,這事件緣起于——
一塊會在月光下閃爍出七彩光芒的橢圓形玉石
卻擁有著讓她震惊莫名的神奇力量
它將她帶回到一千年前
遇上了儀表出眾、气勢堂堂的他
在現代社會中苦尋不到的男子
竟讓她在來到這古老的年代中找到
這是緣份嗎?
雖然他對自己是誠心摯意,這點毋庸置疑
但貴為一國太子,難免日后會擁有佳麗無數
在這個根本不屬于她的晴空之下
她該如何來圓滿自己的愛情——
是順著老天的旨意?
還是憑藉月光石的力量再回到未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3 21:53:48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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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岳樂儿伸長了手腳四肢,嘴張得老大,毫不淑女的打了個超級大呵欠。此刻她正躺在兩樹間的吊床上,隨著涼風輕輕的搖晃,心中滿足的想:這樣才叫作人生啊!從樹葉縫隙中看著晴朗無云的藍天,台北似乎离自己好遠好遠!她真不想再回去那個水泥叢林中。樂儿無奈的歎口气,想是這么想,但是假期結束后,自己還是要乖乖的回到台北廝殺拚命,逃也逃不了!
岳樂儿這次的休假全是因為院長生病。二歲時,她的父母因車禍身亡,留下她一個人,在眾多親友都不愿領養的情況下,樂儿被送到梨山山腳下的“友愛育幼院”裹,直至考上了商專之后,她才离開育幼院到巿區住校念書,畢業后就留在台北工作。育幼院方院長是樂儿最敬愛也最親近的人,當她知道院長生病住院的消息,就赶忙請了半個月的長假回來照顧院長。
樂儿看了眼腕表,已經四點半了,想不到她睡掉了整個下午的時間。想起她答應了院長今晚回院里吃飯,樂儿轉動一下手腳,俐落地從吊床上躍下,跑回自己居住的小木屋,騎著机車匆匆赶往位于山腳的育幼院。
吃過晚飯后,院長方慈把樂儿叫到房里說話。
“樂儿,你在台北這么久,可有情投意合的男朋友?”方慈關心地問。樂儿被送入育幼院那年,她剛成為友愛育幼院的院長。她放棄了婚姻和家庭,將全部心力貢獻給這些無父無母、孤苦無依的孤儿。那時樂儿才二歲,幼小的心靈彷佛也明白父母已遭到不幸,被送人院里時,她手里抱著洋娃娃哭個不停,任憑大人們如何的哄勸都沒有用。后來是方慈告訴樂儿,她就是樂儿的媽媽,才使樂儿停住眼淚。從那時起,樂儿只認定她,還昵稱方慈為“院長媽媽”,兩人除了沒有血緣關系外,儼然就像是一對母女。
方慈疼愛樂儿卻不溺愛,對她的管教异常的嚴格,她要樂儿不輸給一般正常家庭里的孩子,甚至要比他們更好。樂儿也沒有辜負方慈的期望,她較同年齡的孩子懂事聰明,個性活潑又樂觀。而且樂儿生得甜美,紅潤的苹果臉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讓人一見就感到愉快舒服。她的功課從不用方慈操心,一直都保持优异的成績,當初她堅持放棄大學而選擇商專,因為她想早些賺錢回饋育幼院。這貼心的舉動讓方慈感到欣喜寬慰,她衷心希望樂儿能找到好的歸宿。
樂儿皺皺挺俏的小鼻子,不在乎地回答,“被我嚇跑的不算,目前是沒有。
“你這丫頭,又開出什么條件嚇唬人?”方慈無奈地搖頭。
樂儿認真的看著方慈說:“想做我的男朋友,要有能力擺平二、三十位小朋友、要有愛心、還要有財力能幫助育幼院。這條件既實在又不嚴厲,但那些人還是被嚇跑了,這也不是我的錯。”
方慈將樂儿攬在怀里,心中滿是感動,“樂儿,你有這份心我很高興,但若沒有雄厚的財力,如何能負擔起一個育幼院的開支?你這條件對他們來說當然是苛求。還是你想交個富家公子?”
樂儿搖頭,語气堅定,“我只是個小小的孤女,才不敢有這份野心。豪門我高攀不起,也不想成為有錢少爺的玩伴。”
方慈看著樂儿,鄭重的告訴她,“樂儿,你不要看輕自己。你是個難得的好女孩,誰能娶到你,是他的褔气。不管你將來的丈夫是何种模樣,能真心愛你才是最重要的。”
樂儿展現她迷人的笑靨,嘻嘻笑道,“我才不會小看自己呢!不過世上也只有你這個媽媽才會稱贊自己的女儿好,沖著這點,我就該找個王子來嫁,只有這种人才能配得上你完美的女儿。”
“像你這么頑皮的人能當得上王妃?若真成了,我還替那個國家擔心呢!”方慈听到樂儿的話,笑不可抑的回答。
兩人笑了一會,樂儿才柔聲安慰方慈,“院長媽媽,院里大小事你都要操心,你就不用替我煩惱了,就讓老天爺來為我操心吧!”
“又在亂說話了!不過,姻緣的事也真的強求不來。對了,你一個人住在山上會不會害怕?”方慈才擔心完一件事,又煩惱另一事。
樂儿匆忙赶回來是想照顧方慈,但方慈在醫院里只住了一天就退燒沒事了;既然假都已經請好,樂儿就想在院里度完假才回台北。哪知這些天院里又來了多位小朋友,樂儿住的房間也被挪出來使用。剛好半山上的趟家正想出國玩,樂儿就住在趙家果園旁的小木屋。那間小木屋設備齊全,原是趙家的客房,樂儿住在那里,也可以順便幫他們看家。只是周圍都沒有鄰居,樂儿一個女孩子住在半山上,方慈當然擔心她了。
“院長媽媽!”樂儿笑著搖搖方慈的手,“我從小在梨山長大,山上的一草一木、所有的住家我都很熟悉,怎么會害怕?山上又比台北凊靜涼爽,這兩天我都一覺到天亮呢!再說,我從木屋抄近路下山,只要五分鐘就可以到院里了,你大可以放心,我會快樂地度過這個假期的。”
“好好好,我會放心。不過你不可以再抄近路,我宁可你騎車多花一倍時間下山,也不要你爬樹攀藤的走小山路下山,明白嗎?”方慈口气嚴厲地交代。
樂儿忙點頭,“我知道,我不會再抄小路下山。”那條小路是她小時候為了節省時間摸索走出來的,起碼可以減少一半的時間上下山,只是路較難走,還要利用樹藤蕩過一個小斷崖。這對大膽的樂儿來說是沒什么,只是方慈親眼看過一次樂儿竟像泰山一樣,捉著樹藤就從這頭蕩向那端,差點沒嚇破膽,從此她再也不允許樂儿走那條小路。
方慈緩下臉色,微笑揉揉樂儿的頭發,“夜深了,你該回木屋休息了,明早再來院里吧!”
“嗯,院長媽媽你也早點睡,晚安!”樂儿親了方慈一下,轉身走出房外,騎上車回小木屋。
友愛育幼院目前有三十五名孩童,從一歲到十五歲都有,有四位老師在照顧,另外還有三位幫忙照料院童生活起居的婦人及司机王伯,經濟來源就是杜會的愛心捐款及政府的補助,而長大后离開院褢的孩子偶爾也會匯錢回來,雖不寬裕,但還過得去。樂儿既在院里長大,當然希望自己能幫助育幼院,她每佪月都會寄錢給院長媽媽。她雖想有位貼心的男友,但在這功利主義的社會中,誰會愿意与她共同承擔這個重大的責任?樂儿躺在床上,想著院長媽媽的話。不知自己將會嫁給什么樣的人?她從不輕易放出感情,又重視感覺及緣分所以至今二十三歲了,還未遇上能令她心動的男人,也未正式交過男朋友。嫁給王子是個笑話,世上哪有這么多灰姑娘!否則怎會有童話故事的存在?在睡著前,樂儿迷迷糊糊的這么想著。
※ ※ ※
難得的假期,樂儿不是在小木屋看書听音樂,就是在院里与小朋友玩耍,心情是全然的放松。沒有工作的壓力,少了都巿的緊張忙碌,也不用面對狹小的斗室,回到青山綠水的怀抱里,樂儿可說是如魚得水般的快活。
夜晚,樂儿都會將吊床挂在門前的樹上,躺在上面看著明亮的星空,吹茗夜風伴以虫鳴,享受難得的逍遙時光。
這晚,月儿特別明亮,樂儿躺在吊床上看夜景,舒服得眼睛都快閉上了。
就在此時,在她前面不遠的林子里,忽然出現了一陣亮光。樂儿警覺的下了吊床,小心翼翼的朝著亮光走去,心中揣想,是小偷來偷摘水果嗎?
在亮光隱去后,樂儿才看清楚前面的情形,這一看卻讓她目瞪口呆——
她面前正站著兩個人,兩個身穿古裝的男女。
樂儿惊訝的看著他們,那兩人也睜大雙眼看著樂儿,兩方就迼樣互相凝挸了好一會儿。終于,樂儿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對男女見樂儿笑了,像是松了一口气,但還是神情戒備的盯著樂儿。
樂儿好不容易才抑止住笑意,“對不起,你們在拍戲嗎?是不是迷路了才在這里逗留?”他們的狼狽模樣使樂儿發笑,又身穿古裝,想當然耳是在拍戲了。
他們听到樂儿的問話,對望了一眼,兩人都是一臉的迷惘。然后那位男子跨前了一步,雙手抱拳,有禮地說道,“在下愚昧,不明了姑娘的話,敢問姑娘,這儿是何處?”
“你們收工后講話還是這么文鄒鄒嗎?這里是梨山呀!你們兩個是探路先鋒嗎?其它的人呢?”樂儿四周張望了一下,沒見到其它人。不過說也奇怪,梨山并不高,整座山都已開發過,到處都有路標,怎么會迷路呢?看他們似乎還是听不懂自己的話,樂儿疑心大起,難道他們是偷渡客?
“你們是誰?從哪里來?為什么來這里?”樂儿放大聲音問。
這一問讓那對男女面有難色,閉緊嘴不回話。
樂儿也開始緊張了,她雙手握拳,用嚴厲的語气再問一次,“你們到底從哪里來?再不說,我就要叫人了!”
一听到叫人,那女子立刻面露惊慌的柔聲哀求,“求求你別叫人來,我們是大理泗水人氏,因為有不得已的苦衷才逃來這里。姑娘,我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求姑娘放過我們。”說完竟無助的抱著那男子哭泣。
她一哭,樂儿心就軟了。他們來自大里,那是台中人了,泗水應該是村名吧!再說他們也實在不像是坏人,談吐舉止較常人优雅,只是說話用詞怪了點。她連忙安慰那女子,“你別哭,我不會叫人來,別哭了。”
那男人摟著哭泣的女子,感激的對樂儿道謝,“謝謝姑娘。”
“你們說是逃到這里來的,是誰在追你們?為何不報警呢?”看那男子身上還帶著傷,樂儿有些好奇。
“報警?什么是報警?”那男子一臉疑惑。
樂儿這下不得不再次怀疑他們的身分,為何自己說的話他們都听不懂?但看他們無措的可怜模樣,還是先帶他們回小木屋再說。
“看你們好象很疲累,這樣吧,先到我住的木屋休息,有話再慢慢說。房子就在前面,你們跟我來。”那對男女遲疑的點頭,緩步跟上前。
樂儿走到屋前,打開門向他們招手,“進來呀,別客气。”
他們卻杵在屋前,一直在原地踏步。就是沒走向前。
“怎么了,為什么不進來?我不會害你們的。”樂儿走到他們面前笑著說。
那女子看著樂儿,眼中有著害怕,“我們進不去,好似有東西擋在跟前,讓我們無法進入。”
這話讓樂儿非常惊訝,“怎么會這樣?”那對男女像是演默劇一樣,兩只手在空中摸索,好似前面真有一道看不見的牆。
樂儿就算再大膽,這時也開始頭皮發麻,他們的穿著、言詞都不像現代人,莫非他們是……
“你們到底是……人,還是……鬼?”手指著他們,樂儿靠在牆上顫抖著聲音問。
他們看樂儿惊懼的模樣,不明所以地看著對方,那男子失笑地對樂儿說:“我們雙腳行走在地上,身子是溫熱的,當然是人。若姑娘不相信,可以摸摸我們的手。”
那女子向著樂儿伸出手,樂儿吸口气走向前握了一下,真是熱的,那為什么他們無法走人木屋?樂儿看他們自己也不明白,只好請他們坐在屋前的石凳上,自己進門拿了兩罐可樂。
樂儿將可樂遞給他們,他們直愣愣的盯著可樂肴,就是不敢伸手接,“那是什么?”那男子皺眉問道。
“這是可樂啊,你們不知道嗎?台中大里也算是繁華的都巿,難道沒人賣可樂?”樂儿真讓那兩人給弄胡涂了。
“姑娘,在大理國我的确沒見過這种奇怪的罐子。”那女子忙向樂儿解釋。
樂儿看著他們,心里緩緩浮現一個奇怪的念頭。將可樂放在腳旁,她借著小木屋里照出來的燈光,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那對男女。那男子束著一頭長發,五官英挺端正,一身長衫打扮,腰間還配把長劍,就如同武俠劇里俠士的穿著。与他一起的女子則是身著粉色絲織衣裙,頭發梳成髺并用珠花裝飾,還插上一只金簪,活脫脫就是從仕女圖里走出來的淑女。他們的衣著有些凌亂,像是經過一番打斗掙扎,但他們對自己這樣的裝扮沒有一絲的不自在,加上他們的言談舉止,簡直比古裝戲里的人物更像古代人。他們會是走錯時代的古人嗎?頁實的世界有可能發生這种事嗎?還是現在自己正在作夢?
那對男女被樂儿盯視得坐立不安、渾身不對勁,那女子不禁怯怯伸手搖了搖樂儿,有些心慌的輕叫:“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樂儿回過衶來,看他們還在,這表示自己不是在作夢。她連忙坐正身体,表情認真,柔聲地問:“因為你們看起來有些……奇异,你們可不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訴我,你們到底從哪里來?為什么要逃?又是誰在追你們?為什么會來到梨山?”
那女子依偎在男子身側,似乎在征詢他的意見,兩人沉默了一會儿,那女子才黯然神傷的開了口,“姑娘也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奴家不敢有所隱暪,只有對姑娘實話實說了。奴家名叫谷玉盈,与奴家在一起的是隨身侍街曲浩辰。不瞞姑娘,我們是私奔逃到這儿。只因奴家出身大理世家,此次太子選妃,家父要奴家進宮候選,但奴家早已和曲大哥私訂終身。因受不了家人的強逼,奴家才會和曲大哥相偕逃亡。我們也不明白為何會來到這里,但我們是宁死也不愿分開,所以不能讓家父捉到。現在只能求姑娘收留我倆,奴家和曲大哥將一生感激姑娘的大恩!”說到后來已是聲淚俱下。
樂儿早已听呆了,奴家、太子、皇宮、太子妃,天啊!這是真的嗎?他們竟然是古人,來到現代的古人,世上真有這种事嗎?
“你說的大理在哪?它有那些鄰國?”樂儿屏息問道。
“大理和天朝大宋是鄰邦,姑娘您不知道嗎?听姑娘口音應是中原人,難道姑娘不是大宋子民?”曲浩辰惊問著樂儿,他身旁的谷玉盈也注視著她。
樂儿一向愛看“回到過去”、“回到未來”之類的電影,但她万万也想不到這种事會發生在自己身邊。以他們的服飾和言語判斷,谷玉盈和曲浩辰應真是來自宋朝,樂儿想不相信他們都不行。
現在樂儿是雀躍不已、万分興奮,她不清楚他們是如何來到現代,但能見到千年前的古人,真的是不可思議!她開心的向谷玉盈和曲浩辰詳細解說目前的年代、他們所在的位置,明白告知他們是跨越時空,來到千年后的台灣了!
※ ※ ※
谷玉盈和曲浩辰好不容易明白樂儿所說的-切后,兩人震惊得久久無法言語。然后他們看清了周遭的環境,看到樂儿向他們展示的許許多多超出自己所知的物品,谷玉盈和曲浩辰這才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他們還未從震惊中恢复,另一項打擊卻又接著而來他們無法在這個世界中生存。
樂儿首先發現這件事,凡是她所展示的現代用品,就會有一層無形的阻礙,擋住了谷玉盈与曲浩辰對這些用品的碰触。小木屋他們進不去,也触摸不到時鐘、收音机等,甚至連餅干可樂也拿不到,只能碰触到天然的水果。他們不能接受現代的一切物品,又如何能在這里生活?
曲浩辰摟著傷心難過的谷玉盈,歎口气面對樂儿,凄涼的一笑,“我們逃了出來卻依然沒有生机,若天意真是如此,我無話可說,但我和盈儿都不會后悔我們的選擇。”說完,兩人更是緊緊的相擁。
他們的遭遇也令樂儿感傷,上天真會如此狠心安排這种結局嗎?那又為何讓他們多跑這一遭?想到這儿,樂儿就疑惑了,忙問谷玉盈,“你們是如何穿越時空來到這里?”
谷玉盈略擦干眼淚,指著挂在頭上的橢圓形玉石,“是七彩月光石帶我們來的。”
樂儿走向前仔細看了那塊玉石,它通体是瑩亮的月白色,在月光下閃爍著七彩光芒,非常特別。
谷玉盈繼續解釋道,“我們私奔被爹發現了,在侍衛重重包圍下,我們逃不了,奴家抱著一絲希望用手握著月光石向月娘誠心祈愿,求他成全我們,讓我們离開。原以為是奴家自己的痴心妄想,那知月光石竟出現了一道亮眼的白光圍住我們,當光芒褪去時,我們就來到這里了。但奴家万万也想不到,它會將我們帶到未來世界。”
“這樣說來,如果你再用月光石對月亮許愿,是不是也可以再到別的地方?”樂儿往下推想。
谷玉盈搖頭,“月光石并非人人能用,母親將它交給奴家時曾說過,月光石具有神奇的力量,它可以改變人一生的際遇。同時,它也會找尋与它靈气相通的一切事物,所以這儿一定有某种力量足以吸引月光石的靈气,它才會帶我們來到此地,它不可能再帶我們到別的地方。”
“至少它能帶你們回大理吧?”樂儿想到另一條生路。
“奴家不曉得,不過就算可以,我們也絕不會回去。回大理,爹定會拆散我們,奴家宁死也不愿与曲大哥分開。”谷玉盈深情款款地看著曲浩辰,曲浩辰也万一場夢,但她欺騙不了自己,她是真的遇上古人了,而且還是一對苦命鴛鴦。
越想越心煩,樂儿索性沖到浴室洗澡洗頭。沐浴過后,她穿著絲質寬大的長睡衣,坐在沙發上擦頭發。
門上傳來奇怪的聲音,好象有人用石頭丟門。樂儿走上前打開大門,谷玉盈和曲浩辰正站在門外不遠處。
“是你們。”樂儿忙沖到他們面前,她好高興能再看到他們。
“很抱歉,姑娘的房子我們進不去,只好用此方法請你出來。”曲浩辰不好意思地向樂儿道歉。
“不要緊,我一直在擔心你們,你們沒事,我就安心了。”樂儿沖動的拉住了谷玉盈的手,她真的很關心他們。
谷玉盈紅了眼眶,也握緊樂儿的手,哽咽地說:“姑娘真好,奴家若有姊姊,也一定會像姑娘這樣對奴家好。
“你別再叫我姑娘了,我叫樂儿,你叫我樂儿就行了。”放開交握的手,樂儿微笑地告訴谷玉盈。
谷玉盈點點頭,含淚道:“樂儿姊姊,在這一天的走走看看后,我們還是決定回大理去,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奴家和曲大哥既已抱定生死相許,再大的因難我們也不害怕。這一別我們就不可能再相見了,所以特來訣別。”
對于他們的遭遇,樂儿是既同情又難過,雖只有一個晚上的相處,樂儿已將他們視為好友,而今他們要离開,自然是离情依依。看著谷玉盈胸前品亮的月光石,樂儿忍不住伸手握住它,這石頭總讓她覺得好奇。谷玉盈解下月光石,放在樂儿手上讓她看個清楚。
樂儿后退一步將月光石放在雙掌之中,今晚正是滿月,清亮的月光將月光石照耀得七彩生輝。樂儿抬頭看著眼前一對戀人,不禁對谷玉盈真誠地說道:“如果有可能,我愿意做你的姊姊,代替你入宮,讓你和曲浩辰白頭偕老、共度一生。”
樂儿的話讓谷玉盈感動得泣不成聲,哭倒在曲浩辰怀里,曲浩辰眼里也閃著激動的淚水。樂儿吸吸鼻子,走向前欲將月光石還給谷玉盈。
就在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樂儿手中的月光石突然射出一道彩虹,接著又出現了強烈的白光,將三人籠罩住。當強光消失后,在場的人都不見了。夜風吹過果園,而園中只有一棟空寂的小木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3 21:54:1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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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仁宗年間
闕城——大宋与大理國界上的邊城,過了闕城便是大理國,所以闕城是個交通要塞,也是國土的分界點。
离闕城還有三里的大道上,三人騎著三匹駿馬緩緩而行。七月的太陽像個火球似的燒烤著大地,但那三人在烈陽下行走了一下午,卻依然是神清气爽,由此可看被稱為公子的年輕男子生得俊逸瀟洒、儀表不凡,一看即知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他略微沉思后,俊朗的臉上浮起笑容,“就在闕城過夜吧,明早再回大理。”嗓音帶著威嚴。
在那公子右方的隨從文觀書也開口了,“公子,這次回大理后,以后想再出門游玩,恐怕就不容易了。”
“這兩年,天下也几乎讓我走遍了,我原就有打算回宮協助父王處理國事,沒想到父王的旨諭倒先來了。”段子謙微笑回答。他是大理國的太子,這兩年微服出宮到處游覽名山胜水,開闊心胸,也拜訪各地的賢人异士,增長見聞。現在接到大理國王的召書,正赶回大理。
武毅疑問道:“王上急召殿下回宮,不知是為了何事?”
段子謙了然一笑,“為了什么,我心里有數。這也沒什么好逃避的,既然來了就接受它吧!”
武毅听得一頭霧水,見太子沒有要多加解釋的意思,他也不去追問,反正回宮后自然就知道了。
談笑間,他們進了城,器宇軒昂的段子謙自然又是眾人注目的焦點。段子謙已習以為常,不受影響的走進城里最大的一家客棧——龍翔客棧,住進了客棧的貴賓上房。
段子謙站在露台上,遠眺南方,大理國已在眼前。他臉上浮起一絲怡然的笑容,胸有成竹地自語著,“父王,你的計謀心思孩儿可是一凊二楚,不過,既然父王想玩游戲,孩儿當然是奉陪到底!”
※ ※ ※
“王上,這個計畫真行得通嗎?”
“王后盡管放心,王儿不是已經赶著回宮了嗎?”
“王上,王儿回宮并不代表他一定肯照計畫而行呀!”
“人都已經為他物色好了,只要他回宮,就不由得他不答應。”大理國王段雍向王后保證。
段雍是個勤政愛民的好國王,大理在他的統治之下安定繁榮。他和王后相敬如賓,育有一子一女,長女天香公主早已出嫁,而太子段子謙已二十五歲了,卻一直沒有立妃的意思。段子謙會出宮兩年游遍天下,有一部分也是為了要逃避父王、母后的逼婚。
段雍心想儿子既然不中意國內女子,那讓他到四處走走也好,看他會不會喜歡上別國的女子。誰知段子謙兩年游玩下來,仍未找到合意的女子,他自然不能讓儿子再繼續逍遙下去,他還等著抱孫呢!于是他一方面傳書召太子回國,一方面在國內有名望的家族里挑選女子,准備讓太子選妃。
王后點點頭,“也對,這次無論如何,一定要王儿選立太子妃。王儿成親后,才能定下心專心于國事,替王上分憂解勞。”
“這倒不是要緊事,最重要的是我們能早日含飴弄孫!”王上和王后相對一笑,他們非常期待那天的來臨。
※ ※ ※
樂儿逐漸從迷蒙中醒來,習慣性的伸個懶腿、張嘴打呵欠,有些昏沉的從床上坐起,張開眼看著四周,卻是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她置身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里。
放眼望去,素花紙糊的門窗、木刻而成的桌椅、銅鏡梳妝台,連床舖都有雙鳳展翅的精美雕紋,這真像是古代女子的香閨啊!
樂儿還在疑惑時,門外走進來兩個女子,也都是古裝打扮,頭上梳著雙髺,看似丫鬟。
穿綠衣的女子看見樂儿坐在床上,開心的大叫,“樂儿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我立刻去通知老爺、小姐。”說完又匆忙跑出去。
另一位紅衣女子也走到床前仔細看著樂儿,又伸手触摸她的額頭,也是一臉的興奮,“燒退了,人也醒了,樂儿小姐,你還覺得不舒服嗎?”
樂儿皺眉看著那女子問:“我們認識嗎?你是誰?這又是什么地方?”
紅衣女子一听,大惊失色,“樂儿小姐,你不認得我了?我是月紅呀!剛才跑出去的是翠衣,我們都是你的丫鬟。這里是谷府,府里老爺是小姐的姨父,小姐怎么會不知道呢?”
“你知道我叫樂儿?你說這里是谷府,那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樂儿捉著月紅的手急問,這一切使得她覺得莫名其妙,不知發生了什么事?
月紅一臉怪异的看著樂儿,小心地問:“樂儿小姐,你一直都住在府里呀!小姐你……你還好吧?別嚇奴婢呀!”
樂儿正想再開口,房里又涌進一群人。月紅掙開樂儿的手,迎上前去。一個身形富泰的中年人被扶到樂儿床旁坐下,“樂儿,你可沒事了,你真讓姨父擔足了心。”慈愛的關怀溢于言表。
月紅搶著向老爺報告,“老爺,樂儿小姐剛才說不記得奴婢是誰,也不知道這里是哪里,還問奴婢她為什么在這里……”
“什么?樂儿,這是真的嗎?那你還認得姨父嗎?”谷正剛緊張的看著樂儿的反應。
樂儿老實的搖頭,“我——”
接下來的話,被谷正剛雄厚的嗓音打斷了,“這還得了!蒙大夫你快過來看看,樂儿到底是怎么了?”
一個身材高瘦、留著白發的老者赶忙走上前為樂儿又量脈搏、又觀气色的診斷一番,最后下了結論,“樂儿小姐頭部受到撞擊,外傷好了但腦子里仍受到了影響,所以才會喪失一部分記憶。不過這只是暫時的,漸漸就會恢复記憶。”
谷正剛松了口气,疼惜的看著樂儿,“還好你沒事,否則我如何對你死去的爹娘交代?”
樂儿趁這机會忙開口問:“這是怎么回事?我——”
這時,又沖進來一個女子中斷樂儿的話,那人竟是谷玉盈。“樂儿姊姊,你醒了,老天保佑,你終于醒了。”她欣喜的摟著樂儿。
樂儿見到谷玉盈,惊訝的張大嘴,隨即叫道:“你是谷玉盈!我認得你!你快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一醒來就在這奇怪的地方?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我都弄胡涂了!”
谷玉盈也是一臉惊异的面對樂儿,有絲慌亂地道:“你是我的樂儿表姊,難道你忘了嗎?三天前你爬到樹上說要看鳥巢中的小鳥孵化了沒有,結果一不小心從樹上掉了下來,跌傷了頭,之后你就一直昏睡不醒。我是听到翠衣說你醒了,才赶來看你,這些事你全忘了嗎?你因父母雙亡,二歲起就住到谷家來,連這你也不記得了?”
“你說,我是你表姊,二歲起便住在這里?”樂儿話气不穩地問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可能和古代人是親戚?她低頭看著自己,還是穿著寬大的絲質長睡衣,也依然是披散著一頭長發,她實在胡涂了!
“谷玉盈!”樂儿緊握著她的手,“這儿是不是大理?和宋朝相鄰的大理?你是不是有個侍衛叫曲浩辰?你告訴我,因為你爹娘反對你們在一起,所以你們才會相約私奔,而月光石在危急之時,將你們帶到了未來的時空,到了我住的地方,我們才會認識!后來因為你們無法在現代生存,只好決定再回去大理,但為什么我竟也同你們回到了古代?我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啊!谷玉盈,你能明白我說的話,是不是?”樂儿提著一顆心注視著谷玉盈,她一定知道自己在說什么,老天爺不會對自己開這种玩笑的!
谷玉盈還未回答,一旁的谷正剛先代她說了,“老天保佑,你還記得盈儿,還知道自己在大理,只是后面的話姨父就不懂了。我從不反對盈儿和浩辰在一起,他們也不可能會私奔,他倆在兩天前就成親了,你因為昏迷不醒而沒法參加。而月光石是你小時候一個老和尚給你的,一直就挂在你脖子上啊!那老和尚曾說過,這月光石与你有緣,會為你解災化厄,也會為你帶來奇遇!這些事你全忘了嗎?你當真睡胡涂了?淨說些胡涂話!”
谷玉盈更是一臉茫然的搖著頭,“樂儿姊姊,盈儿實在听不懂你的話,我和浩辰一直都在府里沒离開過,怎么會發生你說的那些事?”
樂儿放開手,閉了閉眼,天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她下意識地雙手抱在胸前,手摸到了挂在頸上的月光石,驀然靈光一閃,想到自己手握著月光石對谷玉盈說的話——
“若有可能,我愿意做你的姊姊,代替你入宮,讓你和曲浩辰白頭偕老、共度一生。”
難道就是這番話,月光石將它當成了她的心愿,帶她來到古代,讓她真成了谷玉盈的表姊?!但她怎可能同時生存在兩個時空?他們說送她月光石的老和尚曾表示月光石會帶給她“奇遇”,谷玉盈在現代時也對她說過,月光石會改變人的際遇,難道發生在她身上的這些离奇事,就是月光石的神奇魔力所造成的嗎?它在轉換時空的同時,將一切的事情重新做了安排,也為她在古代塑造了合理的身分,讓与她有關的人能自然的接納她。世上真有如此不可思議的力量嗎?可惜這些問題也沒人可以給她解答,反正她就是來到古代了。
她身上又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證明她來自現代,她只穿件睡衣就來到這里……睡衣!有證据了!
“這是我那時代的人所造的衣服,你們看看,它与這時代的衣裳完全不同,你們一定要相信我的話。”樂儿急切的展示穿在身上的睡衣。
“小姐,這衣裳是你自己縫的,你一向都這樣穿著就寢啊!”翠衣在一旁提醒著。
樂儿聞言愣了愣,無力的垂下了頭。不錯,她的睡衣一向都是自己縫制,上面沒有任何卷標、花樣,況且絲織布在古代就有了,根本就無法證明什么。月光石的力量讓她震惊,古代和現代的她本就是同樣一個人,喜好習慣當然相同。
一切既然成了事實,也罷,她就暫留此地看情形發展再說,一方面也可以實踐自己在現代時對谷玉盈說的話當她的姊姊,并替她入宮!
一伙人全盯著樂儿看,見她頭低低不說話,又開始擔憂。
谷玉盈的眼睛又紅了,“樂儿姊姊……”眼淚看著就要流下。
樂儿從冥想中回柛,看谷玉盈這樣,皺著眉擺出姊姊的架勢,“你怎么又要哭了?你真愛哭。”
“樂儿姊姊還記得我愛哭?”谷玉盈聞言不哭了,反而開心的笑拉著樂儿的手。
樂儿也笑了,看大家對她如此關怀,心里充滿溫馨感動。她從不后悔自己所許下的諾言,既然如此,那就既來之則安之吧!剛才她的“姨父”說,谷玉盈和曲浩辰已成親了,等她再做到了入宮候選這件事,她可以再許愿讓月光石帶她回現代,并運用月光石的魔力將眾人對她的記憶抹去,還古今時空本來的運行規則!
不過,經過了這樣的一個大變動,她最好先問凊楚,是否真有太子選妃這件事!
樂儿微笑開口,“姨父、玉盈,讓你們擔心了,樂儿感到很歉疚。但有些事我仍有些模糊,若因此而做出許多奇异的行為,希望你們能多包容。”為了避免她的行為使人質疑,剛好可以用這理由當借口。
谷正剛听樂儿這么說,一顆心才安然放下,欣慰地回答,“只要你沒事,一切都好。你也不要再頑皮了,別三天兩頭嚇得姨父吃睡不安。”
這語气好象院長媽媽!樂儿笑著點頭,“姨父,樂儿依稀還記得,太子是不是在選妃?家里有人要進宮是嗎?”
“好孩子,你竟還記得這事!不錯,太子殿下選妃,我們家必須有人進宮候選,而今盈儿和浩辰成親了,家里只剩下你是未出嫁的閨女,必須由你進宮,明天就是入宮的日子了。”
樂儿聞言有些擔心,明天就要進宮了,她還沒熟悉古代人的禮儀呢!只好見机行事了,就當是刺激冒險的古代之旅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3 21:54:39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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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樂儿就在谷府侍衛的護送下,坐著馬車向大理皇宮出發。
樂儿對于這位大理太子印象十分惡劣,不過是選老婆而已,竟要征召全國二、三十名閨女,千里迢迢的集合到他住的皇宮里讓他評頭論足,供他挑選,美其名叫太子妃,還不是在伺候他。而且還可能不只選一位,這時代的男人三妻四妾就像吃飯喝水般平常,他又是太子,養二十佳麗也不成問題。這樣的一個超級大色狼,若有遇上他的机會,看她怎么整那位高高在上的“太子”。
馬車足足走了三天,樂儿也在車里悶了三天,終于到了皇城。私人的馬車不能入宮,皇宮另有派車接待。自家的仆人馬車就留在城里等候,若不幸未被選上,就原車坐回家。
樂儿和其它十五名太子妃候選人被安排住在賞樂宮,而另外十六位名門千金則是住在悅心宮里,總共有三十二位閨秀可以讓太子慢慢的選擇。
※ ※ ※
天宇宮是太子段子謙的住所。
自段子謙回宮后,除了每天到內宮向父王、母后問安外,就在政事房里幫忙處理國事,其余時間就一直待在天宇宮里,甚少出門。
他看著池里翻騰跳躍的錦鯉,它們躣出水面時,鱗片在陽光下閃耀著光芒,复以极优美的姿態重回池里,但怎樣也不可能跳出這個水池。就如同他一樣,有著太子的身分,不可能了無牽挂的四處逍遙。回宮后,父王、母后已經表示得很清楚明白,全國的佳麗已召集到宮里了,他這次一定要在這些閨秀中選出太子妃。等他成了親,父王就要將王位讓給他,好清靜地過日子,享受含貽弄孫之樂。
其實他也不准備再逃避了,就在父王和母后所挑的名門千金里選個人來當妃子吧!反正娶妻也不過是為了傳宗接代,不值得他花心思,讓大理更強盛才是他的責任。
要面對這么多女子,他并不感到厭煩,對她們撒嬌纏人的本領,他才覺得消受不起。這兩年他游走于天下,常常遇上投怀送抱的女人,他不用板起臉色,一樣有辦法用溫和的笑容讓她們知難而退。
他雖有娶妻的打算,但也不愿讓一堆女子影響他的生活,他可要想個辦法減少自己面對她們的次數,但又能找到讓父王、母后放心的太子妃。
※ ※ ※
樂儿和眾女子被召到大殿中,准備聆听太子的旨意。
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走到她們面前,傳達太子的意思。
“殿下要屬下轉達各位小姐,殿下非常歡迎各位小姐到宮里來。因為太子妃將來是一國之母,因此殿下不想只憑見上几次面就匆忙決定太子妃的人選。依据殿下旨意,接下來几天,各位小姐可在宮內自由活動。宮中設備樣樣齊全,小姐們就當是在自家一般,放松心情自在生活,殿下想了解各位小姐們平日生活的習性。當然這段時間,殿下也可能隨時來拜訪各位小姐。”文觀書宣布完畢后,便行禮离去。
眾女子自然都明白殿下的意思,他會在暗中看著每個人的表現,也可能會突然拜訪,看自己當時在做什么。每個人都心事重重的回房,准備好好計划這些天要做什么樣的“日常生活”。
樂儿覺得無聊透了,她原先以為選妃會和選美一樣,大家一排站開,讓那太子觀看一番,了不起就問几個問題,然后他就可以作決定了,想不到會這么麻煩。美其名是觀察她們的日常生活,其實是監視她們的行為。
自太子下了這道旨意后,樂儿每天就見那些千金小姐們不是繡花就是撫琴,要不就是看書,連說話都是輕聲細語,就怕說得大聲點,會被暗中監看的太子認為是粗魯。樂儿找其它的小姐聊天,她們不是微笑不多話,否則就是連忙避開,只擔心若被殿下看到了,會將自己想成是三姑六婆的長舌婦,而讓太子留下不好的印象。
因此,樂儿只好借著參觀賞樂宮來打發時間,當她將賞樂宮里外仔仔細細觀賞三次后,她已經無聊得快發瘋了。宮里提供的玩意儿她都不喜歡,她被悶得受不了,她想馬上回二十世紀。
這天,樂儿百般無聊的走到后花園,倚著樹干發呆,不經意抬起頭,發現這棵樹枝葉茂盛,頗适合攀爬,她好久沒爬樹了。
想到就做!她看看四周沒有人,興奮的撈起裙襬就往上爬。不一會儿,她已坐在高高的樹上,吹著涼風看風景了。
樂儿往外一瞧,賞樂宮外是一片樹林,林子后又是一座宮殿。不知那宮殿生得什么模樣?她好奇心大起,小心的跳躣在樹間,往那座宮殿移去。
“哇,好漂亮,還有池塘呢!”樂儿已跳到那宮殿里的大樹上。
這座宮殿的花園里舖有草皮,園中除了盛開的百花外,還有個大湖,景致优美。樂儿心動了,見四周又無人守衛,她忍不住偷偷的爬下樹,在如茵的草地上盡情奔跑。
樂儿奔至湖畔,湖水清澈見底,還有許多美麗的魚儿在水中悠游,一旁的石頭上還放有魚食。她也沒考慮那么多,隨手拿起魚食就在陰涼的樹下坐好,開始喂魚。
※ ※ ※
段子謙神色疲憊地走出政事房,忙完瑣碎的國事后,他只想回到天宇宮,在湖畔觀看魚儿悠哉的模樣來放松自己。
他剛走進花園,就听到了女子清脆的笑聲。他皺著眉頭,天宇宮守衛森嚴,閒雜人等無法進人,一般的宮女也不敢在這里逗留,那是誰這么大膽在此玩耍?
在湖畔,一位身穿淡紫色衣裙的女子正坐在石頭上喂魚,笑聲就是源自于她。
段子謙仔細打量那個女子,健康紅潤的臉龐上,笑起來可見到兩個梨渦,生得甜美動人。她的頭發也不似一般千金閨秀那樣插著許多的珠花飾品,只是簡單的挽個髺,系上一條紫色紗巾,簡單又俏麗。除了頸部挂著一顆橢圓形的玉石外,身上沒有任何的珠寶首飾。她看起來不像是名門望族的千金小姐,但也不似宮女奴仆,她是誰?
除了身分可疑外,她喂魚的方式也和常人不同。她先是丟一把魚食在右方,看魚都游去爭食了,下一次她就將魚食扔在較遠的左方,讓魚儿又游回來搶食;看魚儿隨著她丟的方向游動,她就高興的咯咯笑著。這种喂食法簡直就是在戲弄魚群,她卻玩得不亦樂乎。
段子謙沒有出聲,在一旁靜靜觀看她的笑靨。
樂儿喂魚喂得開心,一掃這几天來的枯燥沉悶。她丟出最后-把魚食,隱隱覺得有人盯著她。她轉頭一看,一個高大俊逸、渾身散發者尊貴气勢的年輕男子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段子謙見那女子也在看他,一張俊臉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樂儿卻不領情,“喂,你知不知道,這樣盯著人家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她站起身,不客气的指責他。
她的反應出乎段子謙的意料,讓他對那女子更是好奇。他笑著回道:“那你明不明白,私自跑到別人家里,也是很無禮的事?”
樂儿眼珠子一轉,狡猾一笑,“既然你不禮貌,我也無禮,那就算兩人扯平好了。”
段子謙朗聲笑開了,“姑娘聰明,回答得妙!”
樂儿臉不紅气不喘的接受這個稱贊,也回敬他一句,“你也不差呀,公子!”
段子謙欣賞她的机智聰敏,但還是要問:“請問姑娘,你是如何通過守衛進入天宇宮里?”
樂儿心里暗暗叫糟,他會這么問,表示他是這宮殿的主人了。這下子她要如何脫身呢?
段子謙看著她有些心虛的臉色,柔聲安慰道:“我不會為難你的,你大可放心。只要明白告訴我,你是如何進來的?”
樂儿對他淺淺一笑,手指著宮牆旁的大樹,不好意思地小聲道:“我是從那邊林子進來的。”
段子謙不可思議的看看樹,又看看樂儿,“你的意思是……你是爬樹進來的?”
樂儿點頭,誠懇地向他道歉,“對不起,我明白未經許可是不能隨意進人別的宮殿,只是這個園子實在太美了,我才忍不住私自進來參觀。謝謝你不追究我的過錯,我也該离開了。”她向段子謙行個禮,急忙想离開。
“等等。”段子謙阻止了她,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怎么能放她走?“你叫什么名字?為什么會在宮里?”
樂儿戒備地看著他,后退了一步,“你問我的名字做什么?不會想告狀吧!是你自己說過不為難我的,不可以說話不算話。”
段子謙聞言啞然失笑,她竟把他當成小人了!他從未遇過如此特別的女子,對樂儿更是興趣濃厚,“我若要告狀,早就教人把姑娘捉起來了,怎會和姑娘說這么多話?我只是想知道姑娘的名字,以及為何在這里罷了!”
樂儿放下心,對著段子謙甜甜一笑,“我叫岳樂儿,就住在賞樂宮里。這樣你應該明白,我為什么會在宮里了吧?”
“你是入宮候選太子妃的名門閨秀?”段子謙感到十分詫异,這個岳樂儿實在不像一般的女子,她沒有千金小姐慣有的柔弱嬌气。
樂儿俏皮地笑了,“我知道我的樣子不像名門閨秀,但你也不用如此惊奇呀,真是太傷我的心了。”她頓了頓,接著又問:“那你又是誰呢?”
段子謙被樂儿天真的模樣逗笑了,她敢擅自闖入天宇宮,卻不明白他是誰!也好,他也不想點破自己的身分。“你就叫我子謙吧!你應該是藉由賞樂宮邊牆的大樹攀爬到這里。賞樂宮當真無趣到讓你得用爬樹來做消遣?你不擔心讓太子知曉嗎?”
樂儿不在乎的皺皺鼻子,“賞樂宮提供的不外是琴棋書畫、刺繡之類的娛樂,我實在沒有興趣,只好用爬樹來解悶了。太子知道了也無所謂,反正我從沒夢想要做太子妃。我還希望太子能快些選出太子妃,好讓我能早些回家。”她真想快點回到屬于自己的年代。
想不到樂儿對他沒有任何的興趣,這令段子謙的自尊有些受傷,“太子妃將來就是王后,是一國之母,集權勢榮耀于一身,是女子都會心動,你真能無動于衷?”
“你說的是好的一面,但她的寂寞又有誰知道呢?她的丈夫是一國之君,必定是忙于國事,哪有時間陪她?況且還有后宮眾多的佳麗嬪妃与她爭寵,她時時都活在失寵的陰影下,怎會快樂?高處不胜寒,王后的身分尊貴驕傲,她的辛酸苦楚也只能放在心中,又能向誰訴說?這种心情是每位后妃都會遇上的,卻也是無解的難題!所以后宮里的嬪妃永遠是怨懟憂心多于歡欣快樂。對她們來說,錦衣玉食、權力榮耀卻彌補不了一顆空虛、祈求怜愛的心靈。明白這些道理后,我怎么會對太子妃的名銜感到心動呢?”樂儿說出自己的觀點。
樂儿這一番話令段子謙動容惊异,他神色复雜的看著她,這女子果真是与眾不同!
樂儿見子謙在一旁沉默不語,想必是自己說的話嚇到他了。古代的女子總是逆來順受,這些話哪說得出口?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她忙嘻嘻一笑轉移他的注意力,“這些是我自己的胡思亂想,你別放在心上。我出來太久了,也該回賞樂宮了。謝謝你不計較我私闖,再見!”她提起裙襬,快步的跑向宮牆旁的大樹。
段子謙回過神來,就見樂儿己跑到樹下,他身形一閃,擋在正想爬上樹的樂儿身前,“爬樹太危險了,我帶你出宮門回去吧!”
樂儿頭搖得像博浪鼓一樣,小臉也紅了,“不要,偷溜出宮已是不對,我才沒臉大搖大擺的走回去。而且我既能平安過來,就能安然回去,別擔心。”
她倒有自知之明!段子謙了然一笑,“那我就護送你回去吧!”
段子謙說完,手臂抱起了樂儿,提气上縱,輕松靈巧的穿梭于枝葉間,一會儿了夫,他已經穩穩的站在賞樂宮里。
樂儿被段子謙擁著,還未弄凊楚狀況,人就已經安全著地了。她倚在于謙胸前,捉著他的衣襟,興奮的叫道:“這就是所謂的輕功對不對?我竟然能親身体會!我真不敢相信,世上真有這种功夫,真令我開了眼界,太棒了!”
看她開怀雀躣的嬌態,段子謙不禁起了怜愛之心,溫柔笑道:“你若喜歡,下次我再用輕功帶你。”
“真的?不行黃牛哦!”見他肯定的點頭,樂儿更是樂翻了。
段子謙机敏的察覺有人走近,他放開樂儿,笑著對她搖手道別,身影一縱,人就跳過宮牆不見了。
樂儿有些悵然地看向他离去的方向,她還未与他約好再見的時刻呢!不過知道他住的地方,不怕找不到他的人。
想到這儿,樂儿又愉快的哼著歌回房。
※ ※ ※
樂儿在古代終于認識了第一個朋友——沈千渝,她和樂儿同住在賞樂宮。
見沉千渝整日都在彈古箏,樂儿忍不住趁她歇息的時候找她說話。
“你整天都在彈琴,難道不曾感到厭煩嗎?”
沉千渝柔柔一笑,細聲道:“不曾,彈古箏是我最喜歡的事。”她長得十分清秀嬌柔,是個標准的千金小姐。
“我雖不懂得古箏,但也明白你彈得真的好听。”樂儿贊美她。
沉千渝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你太過獎了。我常見你和其它的姑娘聊天,迼种勇气才讓我羡慕,我就不敢和陌生人談話。”
“你現在不是和我談得很好嗎?”樂儿為她打气。
沉千渝羞怯的點點頭笑了。
“我叫岳樂儿,你呢?”
“沉千渝。”
“千渝,你真好,你說話的態度不像其它人冷冷淡淡的,真高興認識你。”樂儿十分開心自己找到了一佪朋友。
“她們不是故意的,大家都怕在聊天時太子殿下突然來訪,會讓殿下留下愛道是非的不好印象。”沈千渝善良的為其它人解釋。
“你不怕嗎?万一殿下看到我們嘰嘰喳喳,可能會以為我們是長舌婦呢!”樂儿開著玩笑。
沉千渝卻神色黯然的低下頭,“我身体差,又膽小,長得又不漂亮,太子不會看上我的……所以沒有差別。”
樂儿不贊同的搖頭,鼓勵她,“你說錯了,你人長得美,琴又彈得好,加上心地善良,太子若有眼光,一定會選擇你,你不可以小看自己。”
樂儿的關怀讓沉千渝綻放了真心的笑容,“我沒你說的那么好,你才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選。”
樂儿故意壓低嗓音,對沉千渝小聲道:“看來太子也不是那么好,否則我們兩人怎么會互相推托呢?”
兩人相視視而笑,友誼的种子在兩個女孩的心中慢慢發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3 21:55:08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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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謙從沒想到自己也會注意起入宮候選的女子,他雖然下旨要觀察那些小姐們的日常生活,但事實上都是文觀書負責記錄她們的生活作息,他只需依這份紀錄選出适合的女子當太子妃。但自從遇上了樂儿后,她那与眾不同的思想、活潑聰穎的舉措,在在都引起他想認識她、了解她的欲望。
他坐在書桌前,看著岳樂儿的資料,上面記載著她的身世背景。
段子謙再往下看,卻忍不住大笑出聲。上面這樣寫著——興趣:爬樹、捉弄人。專長:舞刀弄劍,以打敗他人為快樂。個性:動如脫免、靜如處子,動靜皆宜。可惜一旦發起脾气,便控制不了自己。
這三項是進宮時由本人親自填寫,樂儿如此回答無非是想讓太子在看了之后,認為她很無禮、不庄重,進而對她沒有好感。可見樂儿真是無意于競爭太子妃的寶座,甚至連未曾謀面的太子也不感興趣。
樂儿的脾气性格真是獨樹一幟,這樣的女子世所少見,可能再也找不出第二位了。可她這种個性正合他的脾胃,他倒要見見這女子還有多少不同常人的舉動。他相信她一定會再來天宇宮,若不,他也會去找她!
※ ※ ※
樂儿又覺得無聊了,好不容易有個說話的朋友,誰知沉千渝水土不服,生病躺在床上。樂儿不便再去打扰她,只希望她能快點好起來。
入宮已經七天了,到現在連太子殿下的面都還未見到,一些閨秀也開始放松心情,不再整日謹言慎行,也陸續有些耳語謠言傳出。
据說,王上這次雖召集各地佳麗入宮給太子選妃,其實國王和王后心里早已有了太子妃的人選,她就是王后的外甥女,名叫趙麗容。還听說趙麗容在悅心宮里,受到了特別的禮遇,其它候選的千金都忙著巴結她,希望能成為趙麗容的朋友,畢竟能做太子妃的朋友也是一件光榮的事。
這消息一傳開,賞樂宮的眾家女子雖是一片失望怨歎聲,但每個人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但愿好運能落在自己身上,得到太子的青睞。
在古代,女人的幸褔是掌握在丈夫手上,結婚的對象便是她們一生中最重要的選擇了。樂儿慶幸自己是活在現代社會,可以操控自己的命運,不必倚靠男人。
樂儿不想留在宮中听這些小道消息,于是又跑到后園牆邊,爬上樹想到天宇宮喂魚。
她爬到天宇宮牆邊的大樹,卻發現樹上挂了許多的金鈴鐺,她好奇的拉拉它們,霎時滿樹的鈴鐺當當響起,聲音清脆悅耳。
“喜歡嗎?這是特別為你裝的。”段子謙不知何時出現在樹下,正微笑地望著樂儿。
“它們既可愛,聲音又好听,我當然喜歡。你何時裝上的?你是想用這些鈴鐺來捉我這位‘樹上君子嗎?’”鈴鐺一響,子謙就出現了,樂儿腦筋一轉,自然明白鈴鐺的作用。
段子謙開怀笑道,“聰明,你猜對了。不過鈴鐺聲是通知我來迎接樂儿姑娘,不是用來捉你。還有,你是‘樹上姑娘’,不是‘樹上君子’。”
樂儿低頭看著底下,一本正經的糾正他,“錯,你想錯了。我不請自來,理應叫作小偷,小偷真不好听,所以有別稱為‘梁上君子’。我既然是爬樹而來,當然叫‘樹上君子’了!
迼番強詞奪理的解釋讓段子謙听得大笑,邊笑邊搖頭,“好,就算是我錯了。你還不下來嗎?我頸子仰得都酸了。”
樂儿吐吐舌頭,“好,我馬上下去。”說完,人就想往下爬。
段子謙忙出聲阻止,“你直接跳下來,我在下面接住你。”他要看看這小東西有沒有這個膽量。
樂儿眼睛一亮,“我最喜歡當空中飛人了。不過我先告訴你,我是很重的哦!若被我壓傷了,可別怪我沒警告你。”
段子謙眼中充滿了欣賞,他果然沒看錯人。“我明白,快下來吧!”
“我來了!”樂儿笑叫一聲,雙手張開,身形优美的俯身躍下樹干。
段子謙將她接個正著,樂儿被他抱在怀中還笑個不停,雙手扶住他的肩頭穩住身子,与子謙面對面靠得好近。
“你輕得像是沒重量似的。”子謙笑得溫柔,看著她輕語。
望著子謙英挺的面容,樂儿心中警鐘大響,忙收起笑。自己和他似乎是太過親密了,他們才第二次見面,如此舉動以現代眼光來看已是惊异,何況她目前還留在古代,這不是成了惊世駭俗的放蕩女嗎?
這一想,樂儿馬上掙扎下地,退后到离子謙三步遠的距离,羞紅著臉道謝,“謝謝你!”
第一次看見她的羞怯嬌態,令子謙新奇,剛才的接触是太親近了些,難怪樂儿會臉紅,只是這樣的她又呈現出另一种美。
以樂儿的活潑個性,這种嬌態不會持續太久,子謙微微一笑,淡淡道:“想不想試試新奇的玩意?”
果然樂儿的害羞一掃而空,雙眼晶亮地看著他,好奇雀躍的問,“什么新奇的玩意?好不好玩?”
“跟我來就明白了!”子謙轉身先走。
樂儿高興的跟在后面,甜甜臉龐上滿是期待,連兩個梨渦都帶著笑意。
※ ※ ※
武毅將馬房里的仆佣撤走,牽出了太子殿下的愛馬,在馬房外等候。
殿下先前交代過,當他听到花園樹上鈴鐺響時,就到馬房遣退所有人,將銀月帶到馬場上,而且不可以泄漏殿下的身分。武毅不明白殿下這樣做有何用意,反正他只要奉命行事就對了。
武毅站在銀月身旁,看見殿下向這儿走來,身旁還伴著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年輕女子,兩人有說有笑,似乎十分熟絡。
“哇!好漂亮的馬儿。”樂儿惊喜的沖向前去撫摸。
武毅想阻止她,卻被殿下的眼神制止住了。
“它叫銀月,是我的坐騎。”子謙笑笑向樂儿介紹。
樂儿踮起腳尖,用手摸著高大的白馬,它比她在電影、電視上看到的馬都還要出色。
“想不想騎騎看?”子謙提議著。
武毅惊訝的張大了嘴,他沒听錯吧?殿下竟要讓那女子騎銀月?!銀月是殿下最心愛的坐騎,從來不讓他人騎乘,這女子是誰?竟能讓殿下破例!
樂儿毫不考慮的點頭,但看著面前高大的馬儿,便有些泄气,“想是想,但我根本就不會騎馬呀!”
子謙淡然一笑,俐落的翻身上馬,然后將手伸向樂儿,“我可以教你。”
樂儿看著子謙的手,腦子里飛快的考慮自己到底該不該上馬?依這古老年代的禮教規范,与男人共乘一騎是踰矩的行為,除非那男人是自己的丈夫。但她真的好想騎馬,她長這么大,還未曾騎過馬呢!
武毅剛從惊异中回神,就接到殿下的暗示,忙在一旁聳恿樂儿,“公子要教小姐騎馬,這可是小姐的褔气。公子騎術精湛,而銀月在大理國中也是最頂尖的好馬,除了公子外,沒人可以駕馭它,小姐不應錯過這個難得的机會。”
樂儿想了一會儿,好奇心戰胜了一切,管他的禮教規范,反正她也不是古代人,真要錯過這個机會才是傻瓜呢!
點點頭,樂儿走近馬旁,子謙彎身抱她上馬,將她放在身前。
樂儿側坐在馬鞍上,直挺著身子,雙手有些無措的捉著韁繩。
子謙低聲笑著,在她耳旁輕語,“坐好,馬儿要跑了。”一聲吆喝,銀月就如疾箭般飛奔而去。
樂儿惊叫一聲,手不自主的放開韁繩,反轉身子抱住了子謙,躲入他怀里。
馬儿在草原上奔馳,樂儿漸漸适應這個速度后,才敢抬起頭看著前面,享受這种迎著風奔馳的速度感。
子謙讓銀月的步伐漸慢了下來,在草原上緩綬的漫步。他一手攬在樂儿腿上,閒适地問:“如何?這夠不夠新奇?”
樂儿撥開臉上的發絲,笑瞇了眼,“我從來都不知道騎馬的感覺是那么好,不但新奇刺激,也夠好玩。”
“往后,我會讓你明白更多好玩的事。”子謙疼愛的摟緊她。
樂儿偏著頭看入子謙眼里,忍不住有些怀疑,“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你到底是誰?”他能住那么大的宮殿,又擁有這些權力,絕非泛泛之輩!
子謙雙眼真摰的看著樂儿,“對我來說,安排這一切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平時只有我一人享樂,現在有了你与我共同分享,多使一個人快活,我何樂而不為呢?相信我,我是用真心誠意來對待你,就如同對待一位知己!找一位知己并不容易,但我很高興我找到了。至于我是誰……樂儿姑娘,你該不會忘了我的名字吧?”這個小丫頭,對她好,她竟怀疑起自己的居心!
原來他是將她當成知己,都怪自己太多心了!樂儿忙巧笑回話,“君子謙謙也!你叫子謙,我怎會忘記。”
“樂儿姑娘,人如其名,終生也將是個快樂無憂的人。”子謙也贊她一句。
“承蒙公子貴言,樂儿感激不盡,小女子這廂有禮了。”樂儿雙手抱拳,有板有眼的向子謙道謝。
“彼此,彼此。”子謙也拱手回澧,兩人相視不禁大笑,不知不覺中,又拉進了雙方的距离。
樂儿笑倒在子謙怀里,子謙也笑著抱緊了佳人,連洁白如雪的銀月也感染到那份歡愉,步伐穩健的在草原上前進。
陽光和風之下,兩人一馬心情同樣愉快,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和諧!
※ ※ ※
一頂轎子抬進了慈安宮。
轎子停下,從轎中走出一位美麗的女子,在宮女的陪伴下,娉娉婷婷的走進宮里。
她穿過了大殿,走向花園涼亭,王后已備好茶點等著她。
“容儿見過姨母!”趙麗容躬身向王后問安。
王后笑著要她起身,“這里沒有外人,容儿不用多禮,到姨母身旁坐著吧!”
“謝謝姨母。”趙麗容面露微笑,坐到王后身旁。
王后仔細打量著她,點頭稱贊,“容儿,几年不見,你不但長大了,而且是越來越美麗。”
“姨母過獎了。”趙麗容淺笑,嬌滴滴的回答。
王后拉起她的手,關心的問:“你爹娘還好吧?住在悅心宮里習慣嗎?”
“托姨母的褔,爹娘都很好,兩位老人家還特別交代容儿代他們向姨母問安。容儿在宮里一切安好,謝謝姨母的關心。”
王后見趙麗容的言行舉止具有大家風范,心里很高興,若無意外,王儿應會選擇這位青梅竹馬的表妹為太子妃。只是不知王儿選妃的事進行得如何?她好奇的詢問趙麗容,“容儿,你表哥有沒有常去看你?在悅心、賞樂兩宮的名門小姐中,你可有發現太子對哪位小姐較有好感?”
這問題讓趙麗容的笑臉有些黯然,“姨母,表哥沒有來探視過容儿,事實上從眾佳麗進宮到現在,表哥還未曾踏入過悅心、賞樂兩座宮殿!”
“王儿沒去看你們?那進宮的各家閨秀也至今還未見過王儿了?”王后詫异的問。
趙麗容點點頭,善体人意的解釋著,“我想表哥應該是忙于國事,才會沒有時間來看我們。”
這理由說不通!王后知道王儿要讓佳麗們在宮里多住些日子,好讓他有更多時間可以觀察這些閏秀,以了解她們頁正的性情。而這些佳麗進宮后,她和王上也未曾干涉選妃的事。但是眾佳麗進宮七天了,還未見到王儿的面,這就說不過去了,她要召王儿來問問。
“容儿,這些天真是委屈你和各位小姐了,這件事,姨母會查清楚的。”王后向趙麗容保證。
趙麗容嬌媚一笑,將話題轉開,陪著姨母閒聊,爭取王后對自己的好感。她既有了王后的保證,遲早會見到表哥。
趙麗容和段子謙這對表兄妹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只是段子謙大趙麗容八歲,兩人之間難免會有差距。而趙麗容在十歲那年,跟著家人一起搬离了皇城。
趙麗容十五歲時,她曾陪著母親進宮覲見王后,在宮里住了些日子。當她見到睽違已久的表哥,他風度翩翩、瀟洒不凡的英姿,以及丰富的學識涵養,立刻就擄獲了她的少女心。
從那時起,趙麗容就喜歡上段子謙,一心只想當他的妃子,她的父母當然也希望能親上加親。加上王后也很喜歡她,一切理當是沒有問題。
豈料,王上為了給太子更多的選擇,征召各地佳麗入宮候選,讓趙麗容有了許多的勁敵。不過她有信心,以自己的姿色和顯赫的家世,又和太子是青梅竹馬,太子妃的寶座是非她莫屬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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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3 21:55:29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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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樂儿每天用過午膳之后,都會爬樹到天宇宮找子謙。子謙若不是等在樹下,也會在听到鈴鐺聲之后立刻出現。他就利用下午的這段時間,實踐他的諾言,帶著樂儿嘗試各种不同的新奇玩意。
樂儿也很聰明,所見到的新奇玩意不出几天,她就學了起來。她現在已學會騎馬,成了銀月的另一個主人。接下來子謙又教她下棋,沒几天她就可以和子謙戰得難分難解
昨天,子謙不小心讓樂儿知道宮里有個兵器室,因此今儿個中午樂儿到天宇宮后,直要求到兵器室開開眼界。
在書房里,子謙一向溫文的臉上,首次浮現不贊同的神色,“樂儿,兵器室里都是刀劍之類銳利的兵器,有什么好看?若你玩心一起去撫摸它們,很容易就會受傷,還是別進去。”
“只是看看摸摸而已,我才不會傻到讓自己受傷呢!你要相信我。”樂儿辯白。
“刀劍無眼,不可儿戲,還是讓我帶你去看看別的新玩意。”子謙依然堅持。
樂儿才不管這么多,她一定要去見識一下這些罕見的兵器。看到書桌上的紙筆,她靈机一動,“我會很小心的!而且我只用看的,不會去触摸它們,保證不會受傷,你就讓我去看看嘛!你若不相信,我可以簽下保證書!”樂儿信步走到桌旁,提起筆就在紙上寫著:
岳樂儿在此立下保證,進入兵器室后,絕不會碰触任何一樣有危險的物品,并且要平安進入,完好無傷出來。違反者是小狗。
立書人:岳樂
見證人:子謙
樂儿寫好后,將墨汁吹干,交給子謙,“白紙黑字,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子謙看著這份“保證書”,忍不住爆笑直叫絕,虧樂儿想得出這個辦法,天底下也只有她有這种不尋常的思想行為。
樂儿見子謙笑個不停,不依的嘟起小嘴問:“你別只顧著笑,你到底答不答應帶我去兵器室?”
子謙好不容易才忍住大笑,咳了一聲,笑著點頭,“答應,答應,你都敢立下保證書了,我當然敢帶你去。”
樂儿高興得笑瞇了眼,顧不得男女有別,就急拉著子謙的手走出書房。
子謙無奈地笑笑,只好帶著樂儿到兵器室。
兵器室建筑在練武場邊的樓閣中,樓分為兩層,一樓是練功場所,附有浴池,還有一間休息室。二樓才是存放各式兵器的所在。
樂儿一踏入室中,便為里面放置的武器所贊歎。光是劍,就有各式不同的造形,劍身長短不一,劍幅也是寬窄不同,劍柄上大都鑲有珍珠寶石的裝飾。最奇特是一把雙劍,外觀看似是一把劍,劍出鞘后,才明白圓形的劍柄其實是由兩個半圓形劍柄拼合而成,兩個劍柄當然有兩個劍身了。
而刀的變化就更多了,樂儿尤其對一把彎刀极感興趣。它的刀身如弦月般,刀柄与刀鞘都鑲滿了珠寶,璀璨明耀,使這把彎刀看起來不但沒有半絲的戾气,反而像是一件藝術品,讓人愛不釋手。
樂儿看呆了,忍不住伸手要去撫摸它。
子謙出聲警告,“你忘了你的保證嗎?”
“它真美,我只想拿在手里看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樂儿軟聲請求,雙眼仍离不開那把彎刀。
樂儿哀求的語气讓子謙不忍拒絕,他拿下彎刀放在樂儿手上,語气肯定地說道:“打個賭,等一下你一定會要求我將彎刀拔出給你觀看。”
樂儿沒心思想子謙的話,她仔細觀賞著手里的彎刀。刀長約莫是五十公分,刀形圓柔,難得的是每顆寶石的位置都鑲得适中,精巧得沒有任何的缺點。在刀鞘里的刀又會是何种模樣呢?樂儿頗佩服子謙對自己的了解,只好硬起頭皮,楚楚可怜的望著他。
子謙當然明白樂儿的意思,他寵愛的點點她的俏鼻,如她所愿的拔出彎刀讓樂儿觀看。
只見刀刃鋒利,隱隱閃著藍光,就算是外行的她,也能明白這是把難得的好刀。
子謙緩緩將刀收回刀鞘里,看著樂儿笑問:“看清楚了沒有?”
樂儿點點頭,接過子謙手上的彎刀,摸著刀鞘說出了自己的感想,“這刀別致精巧,打造它一定花了很多的心血,若拿它當傷人武器便殺風景了,也是一种浪費,擺著觀賞才有价值。”
子謙輕笑,淡淡說道,“你太小看它了,它可是把削鐵如泥的好刀,砍人頭如切豆腐,這把彎刀已砍下上百個人頭。”
樂儿臉色駭然一變,忙將彎刀還給子謙,急急后退三步,語气惊恐,“真的嗎?”
子謙的回答卻是放聲大笑,并將彎刀放回架上。
樂儿這才發現被騙了,上了子謙的當。她气鼓了雙頰,嬌哼一聲,扭頭轉身就往另一邊走去,不理會子謙在她背后傳來的大笑聲。
樂儿連發小脾气時都是這么嬌俏可人,和樂儿在一起絕對不會感到無聊。依她的個性,他相信這种小脾气是來得快、去得也快,一會儿就沒事了。
樂儿看到各樣的矛、鞭、棍等兵器后,便將先前的气惱都忘了,又拉著子謙詢問這些兵器的來源及特性。
整個兵器室都讓樂儿給看夠了,她才心甘情愿的离去。
樂儿在說笑中跨出門檻,一不小心腳步踉蹌,人便往前倒下,一旁的子謙赶忙扶住了她,樂儿卻蹲下身子直叫疼。
“好疼,我的腳好疼呀?”
子謙急將樂儿抱到廊前木椅上,見樂儿疼得臉都漲紅了,且雙目含淚,他心疼不已,忙安慰樂儿,“你忍耐點,我立刻找大夫來。”
“你不要走,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里,我會害怕。”樂儿哭叫著,雙手拉住子謙不讓他离開。
“你別怕,乖乖待在這里,我叫了人馬上回來。”子謙柔聲對樂儿解釋,想立刻去找大夫。
“不要,我不要。”樂儿不肯放手,趴在子謙肩上哭了起來。
子謙憂心的摟著樂儿,說盡了好話,樂儿卻依然哭聲不停,小小的肩膀哭得一聳一聳的,急煞了子謙。
但子謙心里也起了疑問,樂儿是這么膽小愛哭的女子嗎?事情好象不太對勁,這哭聲也越听越覺得奇怪。他心中一動,將樂儿從肩頭扶起,讓她的臉面對著自己。映入他眼帘的竟是樂儿的笑臉,笑開了的小嘴里,竟還嗚嗚的發出假哭聲,見到了子謙的臉,才轉回了笑聲。
“你……”錯愕變成怒气,這次換子謙气紅了臉。
見子謙一向斯文爾雅的臉有些變色,樂儿忙出聲提醒,“你可不能生气,剛剛你不也戲弄了我?君子心胸要寬大些,一人一次就算是扯平了。”
樂儿甜甜的笑臉讓子謙拿她沒有辦法,要對她生气也气不起來,想罵她又舍不得,沒想到他竟會對一個弱女子束手無策,實在令人無法置信。
“這么說,你沒有扭到腳了?”子謙釋怀笑問。
樂儿嘿嘿笑著,在子謙面前大搖大擺走了几步,還將一張嬌俏的笑臉靠近他,表示自己一點事也沒有。
當樂儿的小臉靠近他時,子謙心里不自主的起了一陣悸動,忍不住想伸手摟她入怀親愛一番。他勉強克制自己的心猿意馬,定下神,泛起一抹微笑,“你沒事最好,不過下次千万別拿受傷的事來開玩笑。”語气是堅定的。
“下次不會了,你放心。”樂儿點點頭,子謙是真心關怀她,她不該利用他的關心來捉弄他,這本就是不好的行為。
子謙又想到了另一件事,從怀里拿出樂儿寫的保證書,“那好,我們該討論這張保證書了。樂儿姑娘,你似乎違約了喲!”
樂儿當然要耍賴到底,“有嗎?沒有啊!上面寫明我只要平安進出就可以了,我才沒有違約呢!你看清楚,就寫在這儿……”
兩人邊討論邊离開了練武場,聲音漸遠……
以樂儿的脾气,要她認輸,豈是簡單的事!誰教段子謙就是喜歡她這點,要刺激特別、与眾不同,當然是要多費點精神了!
※ ※ ※
午時時分,子謙剛從政事房里出來,等在門外的宮女馬上上前稟告:“啟稟殿下,王后請殿下到慈安宮一趟。”
母后找他有事嗎?子謙點點頭,同宮女一起走向慈安宮。
進了慈安宮里,王后正坐在大殿上。
“儿臣見過母后。”子謙向母親問安。
王后看著他,關心的問:“王儿,近來國事繁忙嗎?”
“還好,儿臣可以處理得來,請母后不用操心。”子謙微笑回答。
“那選妃的事呢?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想必王儿對這些佳麗小姐都已經很熟悉了,可有中意的閨秀?”王后不動聲色地探問。
子謙知道母后要催他早點下決定,他淡淡一笑,优閒回道:“此事急不得,儿臣還需要多些時間考慮。”
這孩子還是那副慢條斯理的模樣,不催催怎么行?他是不急,但她可不能讓那些小姐苦等他開竅呀!
“那些小姐們進宮也十余天了,我倒想見見她們。這樣吧,今晚就在夜宴樓宴請諸位佳麗,你也該正式和她們見面了。”王后笑著提議。
原來母后已經知道他還未和那些女子見過面,才會這樣提議;雖然万般不愿,但他無法違抗母后的心意,只能苦笑答應。
王后喜形于色,立刻命人去准備,并派宮女去告知眾佳麗。
從慈安宮出來后,子謙就開始苦思對策,晚上要如何面對樂儿?他雖沒欺騙她,但他隱瞞了自己的身分也是事實,樂儿若發現他就是太子,她會如何反應?不行,他定要想個應對之策。
就在子謙回天宇宮的路上,又接到了父王的旨意,要他立刻回政事房,說是有國事与他商議。万般無奈下,子謙只得轉回政事房。
※ ※ ※
賞樂宮里出奇的安靜,大殿、花園、書樓都見不到任何人,所有的佳麗都回到了房內細心的裝扮自己,以求在晚宴上能以最出色、最美麗的模樣面對太子。這可是与太子第一次會面,怎能不慎重打扮呢!
樂儿也沒閒著,不過她不是在努力裝點自己,而是被沉千渝拉到房里,做她的“美容顧問”。
沈千渝原是不抱半點的希望,和樂儿成了朋友后,在樂儿每天加油鼓勵下,沉千渝勇敢多了,也開始對自己有了信心,不再像以往那般害羞退怯。
但今晚的晚宴場面太重大了,不但太子會出現,王后也會在場,沉千渝感到緊張慌亂,忙找樂儿來討論自己該如何裝扮。
樂儿看著沉千渝展示的每一套衣裳,并很盡心的提出自己的看法。她明白沉千渝的心情,當然要幫著她,所以今天下午她就不能到天宇宮找子謙玩了。
“樂儿,這件衣服好不好?我最喜歡這种柔柔的嫩黃色了。”沉千渝在樂儿面前轉了一圈,詢問她的意見。
樂儿點頭,看沉千渝換了這么多件衣服,她都有點眼花了,“就這件好了,樣子美,顏色也好看,你又喜歡,就穿這件吧!”
沉千渝笑笑的看著自己身上的衣裳,隨即又擔心地問樂儿,“太子會不會正好不喜歡黃色?”
樂儿克制自己別笑出來,沉千渝怎么會想到這么夸張的問題!“你為什么不想想,說不定殿下最愛的就是黃色呢?這种問題別去操心,沈美人。”
沉千渝臉紅了,也很感謝她,“樂儿,謝謝你。你肯花時間看我裝扮,你真好。但是我卻占了你的時間,我真是太自私了,你也要為晚宴好好打扮才對,你快回房去吧!”她催著樂儿回房。
“你別為我擔心,我做事很快,一下子就好了。況且我只想看看太子是什么模樣,其余的我沒興趣。”樂儿回答得挺瀟洒。
“樂儿你生得美,穿什么都好看,說不定殿下會喜歡你呢!”沉千渝真心夸贊著。
“怎么說起我來了?千渝,你還是快快將自己裝扮好吧!”樂儿說完,又幫著沉千渝檢視她的發飾和臉上的胭脂。
近黃昏時,沉千渝終于打點好一切,樂儿這才回房整理自己的儀容。
※ ※ ※
段子謙既是未來的國王,從小他就被教導要公私分明,絕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國事,因此他只能將樂儿的事暫時擺在一旁,全心投入工作。
直至華燈初上,公事才告一段落,子謙正想离開,王后的轎子已來到政事房,他已經沒時間做任何的准備了。
“王儿,母后擔心你會來不及,特來看看。既然你國事都辦完了,就和母后一起前往夜宴樓吧!”她擔心子謙會用國事當借口不參加夜宴,特地來接他。子謙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逃避,只好和母后同往夜宴樓。至于樂儿,這個讓他放不下心的人儿,只好到時再見机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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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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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3 21:55:55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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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樓里,眾佳麗分站兩排,迎接著王后和太子的到來。
子謙扶著母后走上高處的首位,佳麗們有禮的躬身問安,王后親切地要她們落坐用膳。
三十二張桌椅排列成半圓形,如此可讓太子殿下清楚明白地看見在場的所有佳麗。
子謙在王后身旁坐下,雙眼在場內搜尋,他急于知道樂儿現在臉上是何种表情?眼光轉了一圈,竟然沒發現樂儿,只看見兩張空著的桌椅,這讓子謙忐忑不安的心稍稍放下,隨即又猜測她為什么沒來?此時卻听到宮內總管向王后報告:“啟稟王后,沈子渝、岳樂儿兩位佳麗因為生病,無法前來夜宴樓。請王后見諒。”
“那兩位小姐病情如何?可有請御醫診斷?”王后關心地問。
“王后請寬心,已請御醫照顧了,不會有大礙的。”總管恭敬地回話。
王后放下心,而后命宮女上菜,逐一和佳麗們談天。
子謙雖神色淡然,心中卻著急异常。樂儿昨儿個還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了?她一定病得不輕吧!否則以樂儿的好奇心,她絕不會錯過可以見到太子廬山真面目的机會。
從這些天与樂儿相處,子謙非常肯定樂儿的聰明才智,但她的不經心和迷糊也讓他擔心。她可是沒注意到自己生病了,一直到病倒才發現嗎?她一人在宮里,又沒有親人在身旁,只靠宮女的照顧夠嗎?他真想立刻飛到她身邊,親自照料她!
子謙被自己的反應嚇住了,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如此的在乎樂儿,為她牽腸挂肚?或許,在第一次見面時,他的心就不知不覺的遺落在她身上了……
※ ※ ※
樂儿好端端的坐在沉千渝的床前,苹果般的臉龐依然紅潤,根本沒有一絲生病的模樣。
原來,病的是沉千渝,在既緊張又興奮的心情沖擊下,使她心痛的舊疾又复發了。就在大家要去夜宴樓的前一刻,她突然臉色蒼白,直撫著心口喊疼,樂儿赶緊扶她回房,御醫診治后表示地無法參加宴會,必須留在房里休息。
沉千渝對自己的無能既傷心又難過,樂儿不忍心去了她一人在房里,索性留下來陪著沉千渝,安慰開導她。
樂儿并不因為錯過這次夜宴而難适,她相信,日后定還有別的机會可以見到太子。
※ ※ ※
“王儿,你怎么了?”王后見子謙一直沉默不語,似有心事。
“沒事,母后。”子謙對王后淡淡一笑回答。
“你也該仔細看看每位佳麗了。”王后微笑說這,晚宴已進行了一半,子謙都未有所行動,她無法坐視不理,決定出手幫忙。
一旁的總管接到王后的命令,忙拿出名冊,照著冊上的記載,同殿下詳細介紹眾多佳麗。
如此一來,子謙不得不集中精神,面對在他眼前的每位女子。
當總管每介紹一位閨秀時,她就會站起身,對太子盈盈施禮,子謙總是一臉的溫和,捺著性子響應她們。
直至介紹到趙麗容,子謙才有了真心的笑容。
“容儿表妹,好久不見了,你此次進宮,表哥都沒去看你,真抱歉。”
趙麗容嫵媚一笑,嗓音嬌柔,“表哥太客气了,容儿能了解表哥是國事繁忙,怎好去打扰表哥。”
“找個時間,表哥會好好招待你,當作賠罪。”子謙笑道。
趙麗容的笑容更深了,全場三十位佳麗只有她得到殿下特別的關照,可見表哥心中也有她,她想成為太子妃的夢想早晚會實現。
段子謙儀表英挺,气勢堂堂,又位居一國太子,如此的人中之龍,輕易就能擄獲女子的心,候選的眾家女子自然也不例外。現在見殿下對他的表妹關怀有加,其它佳麗臉上難免都流露出既羡慕又嫉妒的表情,但不到最后,誰也不會承認自己沒希望。
就算當不成太子妃,能留在殿下身旁當他的侍妾也很好啊!雖然沒有太子妃那么大的權勢,同樣可以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
因此,每位佳麗臉上仍是擺著最美麗的笑容,希冀能得到太子的歡心。
王后見子謙對這些佳麗們似乎興趣缺缺,還好他對趙麗容這個表妹多了點關心,那太子妃的人選就有著落了。
子謙則是看著這些女子的笑容,又想到了樂儿。樂儿的笑容充滿了俏皮亮麗,是誰也比不上的!
今晚的宴會對子謙來說是百般無聊,樂儿的病情也令他擔心;但他也慶幸樂儿沒來,不用在這种場合里面對她,讓他的确松了口气。
※ ※ ※
夜深了,宴會結束了,所有的佳麗也都已經歇息,宮內又恢复了宁靜。月光下,一個人影由賞樂宮的宮牆躍下,身形敏捷地往佳麗所住的房間方向走去。
他准确的停在樂儿的房外,輕輕的試推下門,門悄聲打開,他皺起眉頭低語:“這小東西竟迷糊得連睡覺也忘了鎖門!”
段子謙進了房,將門關好,悄悄的走到床旁,伸手掀開了紗帳。
樂儿睡得正香甜,如嬰孩般無邪的睡容,讓子謙瞧得痴了,不由得泛起笑容。他小心的在床沿坐下,仔細探查樂儿的鼻息,也量了一下她的脈搏,一切正常。他安心的吁口气,樂儿今晚會缺席,一定有原因,改天他再找時間問清楚吧!只要樂儿沒事就好。
樂儿在睡夢中無意識的翻動身子,將蓋在身上的絲被都踢掉了,在半透明的衣裳下,她的身子若隱若現,万般撩人。
子謙不由自主的俯身汲取她的凊香,輕吻著她的額頭,順其而下又吻了她小巧的鼻尖,最后蓋上了她的小嘴,淺嘗著她的甜蜜。
這一吻美好得使他沉淪深陷,無法自拔。就在子謙欲罷不能時,理智重回腦里,他倏然坐正了身体,忙著克制住自己翻騰不已的欲望。他怎能對一位熟睡的女子做這种事?他必須趁還能控制自己時快快离開樂儿,免得傷害了她。
他的手戀戀地撫著樂儿的小臉好一會后,還不忘幫樂儿蓋好被、鎖上房門,這才放心的從窗戶离去。
※ ※ ※
樂儿一個人坐在涼亭里,雙子撐著下巴,一動也不動,心思早就飛得老遠。
為什么她會做這樣的夢呢?子謙說得很明白,他只把自己當成是知己好友,自己也是如此想呀!那為什么……
她今天一早就醒了,醒來時甚至還可以感受到那股甜蜜和喜悅……
昨晚,她竟夢到子謙在吻自己!他先是极溫柔的撫摸她的臉頰,然后他就低頭吻起她的額頭、鼻子,最后還吻上她的嘴……
這……以后,她該用什么態度面對子謙呢?
“樂儿,樂儿!”有人輕搖著她。
“子謙!”樂儿腦里想著他,不知不覺中也叫了出來。
“子謙是誰啊?”沉千渝在樂儿身旁坐下,她見樂儿一人在發呆,叫了几聲,她也沒理會,才會伸手搖醒她。
樂儿看凊楚來人,“千渝,是你呀!怎么樣?身体好點了嗎?”她聰明的避開了千渝的問題。
“好多了。昨晚真不好意思,害你為了我也沒見到太子殿下的面。”沉千渝很感激,好在有樂儿陪著她,她真不敢想象自己一人留在宮里的情景。
樂儿笑著搖頭,“別客气了,以后見太子的机會還很多,不必惋惜。”
沉千渝現在也想開了,不再鑽死胡同,她重拾方才的問題,“樂儿,你在想什么啊?子謙又是什么人呢?”
樂儿見躲不過,只好含混說道:“我在想家人,子謙只是一倜朋友而已。”要是讓沉千渝這保守的乖乖女知道,她夢到一個男人在親她,不知道會不會當埸嚇昏過去。
“我也很想家,不知爹娘好不好?”沈千渝原本上揚的嘴角也垂了下來。
樂儿沒想到會引起沉千渝的難過,正想安慰她一番,沉千渝自己倒先恢复了笑臉。
“明天宮里一定很熱鬧,我們可以到觀賞閣觀看皇城里的游藝表演,宮里還會放煙火哦!我真是等不及了。”
“什么事需要這么大肆的慶祝?”樂儿一頭霧水。
沉千渝睜大眼,惊訝地看著她,“明天是大理國的開國紀念日呀!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會忘了?”
“哦!對對對,我一時忘了,真對不起。”樂儿立即附和,原來是國慶日,難怪要大肆慶祝。
“以前只能在家鄉小鎮看熱鬧,今年可以看到皇城里的表演,想到就讓人興奮。”沉子渝愉快的說著。
看沉子渝的表情,屆時一定很熱鬧,沒想到自己可看到古代節日歡樂的場面,真是不虛此行。
沉子渝和樂儿聊了一會儿就告辭回房休息了,她要先養足精神,明天才可以玩晚一些。
樂儿在宮里隨意逛著,又習慣性走到后園的樹下。不知道子謙在嗎?她從未在早上時到大宇宮游玩。
她想了想,還是爬上了樹到大宇宮,不過她只靜靜的坐在樹上,沒有去拉金鈴鐺,她一直想著那個夢,想著子謙,想著与他相處的點點滴滴……
※ ※ ※
子謙用完午膳之后,就待在水塘旁等著樂儿的到來。
他等了許久,鈴鐺聲一直沒響起。子謙覺得很奇怪,平時他一用完午膳后,樂儿就會出現,現在都過了這么久,她怎么還不來?莫非今天樂儿不來了?
子謙信步走到樹下站著,思量要不要過去賞樂宮找她,但其它的佳麗都見過他了,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他低頭沉思一會儿,隨意抬頭轉轉有些酸的頸項,這一抬頭卻看到了在樹上的樂儿,她正坐靠在樹干上。
他立刻提气向上縱,人穩穩的跳上樹干,站在樂儿面前,蹲下身子凝視著她,原來她在樹上睡著了?失笑之余也責備她的不小心,如此睡在樹上,万一摔下來怎么辦?這丫頭實在太大膽了。
他輕輕的撫著她粉嫩的臉頰,准備將她抱下樹。樂儿在子謙怀里不安的轉動,小嘴喃喃地叫著:“子謙!”
子謙笑著柔聲回答:“是我,別怕。”
樂儿小臉泛起甜蜜的笑容,整個人更偎入他怀中,安适的繼續睡覺。
子謙怜惜的低頭吻著樂儿的額頭,輕巧的從樹上躣下,抱著佳人走到水塘中的亭閣。
亭閣里有張舒适的躺椅,小几上還放置著披風及書本,平時子謙會在這儿看書休息,夜里也可以觀星賞月。
他為樂儿蓋上披風,讓樂儿依然安穩的睡在他怀里,自己則拿起一旁的書,神態优閒的看起書來。
※ ※ ※
樂儿從熟睡中漸漸轉醒,習慣性的伸伸懶腰,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似有一股男性的气息一直圍繞著自己,讓她感到万分的安全,想不到在樹上睡覺的感覺這么棒!不過樹有這么柔軟舒适嗎?而且還會微微的起伏?
她有些迷糊的睜開眼睛,正好面對著子謙含笑的臉龐!咦,自己又在作夢了嗎?怎么會看到子謙的臉?
樂儿重新閉起眼睛再張開,子謙的笑臉仍然在眼前!這表示……這不是在作夢!樂儿再看明白些,才發現她整個人都被擁在子謙的怀中,她傻住了,莫名所以的直瞪著他看,連小嘴都嚇得忘了合上,這是什么情形啊?
樂儿惊訝的表情讓子謙頗覺好笑,半捉弄地問:“不認識我了嗎?樂儿姑娘!”
這一句話惊醒了她,樂儿手忙腳亂的從子謙身上掙扎著站起,連連后退好几步,直到靠著亭閣邊的欄杆才停止,說出的話也是結結巴巴的,“我……你……這情形……怎么會……”
子謙明白樂儿想問他,她怎么會睡在他怀里?見她漲紅了臉,又羞又急的俏模樣,他忍不佳起了玩心,緩緩的走近她,學著登徒子將臉貼近樂儿,故作流气地在她耳旁輕語,“這不是你的希望嗎?我還听到你在夢里聲聲叫著我的名字呢!”說完還輕挑著樂儿的下巴。
樂儿倒抽一口气,自己竟然作夢都會叫子謙的名宇,還該死的給他听到!再看到子謙輕薄的舉止,不難明白他將自己看成了隨便的女子。不,她不要子謙這樣看待自己!樂儿好生難過,拒絕子謙的触摸,她整個身子向后猛退,半個身軀已橫出欄杆外。
子謙擔心樂儿的安全,他立刻收起嘻皮笑臉,急聲叫這:“樂儿,小心!”伸手要將她的身子拉回。
樂儿誤以為子謙想摟抱自己,她更急著往后仰,雙手忙推開子謙要拉住她的手,以致重心不穩,腳一滑,人跟著翻過欄杆,直直摔入水塘里。
“樂儿!”子謙惊喊一聲,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也跟著跳入水塘。
樂儿原是會游泳的,但由于事出突然,讓她措手不及,慌亂之余已吞了多口的池水,見子謙也一同跳了下來,急忙又想离開他,手腳拚命划水,慌亂之下,更是無法浮出水面換气。樂儿只覺胸口被悶得好痛,待子謙抓住她時,她已無力掙開,張口想說話的同時,人也昏了過去。子謙焦急的拖著樂儿快速游到岸旁,將她抱上了岸,武毅及一些佣仆被子謙的叫聲引來,見到這情形也慌亂不已!
子謙把樂儿放在地上,壓出她胸腹中的水,見樂儿開始咳嗽,仔細直看沒有大礙后,臉色才和緩了下來。他吩咐一旁的武毅,“快叫几個宮女到我的寢宮來!”說完就抱起樂儿疾奔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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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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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3 21:56:17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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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謙站在自己寢宮的門外,多名宮女正在里頭為樂儿更衣,而他仍是一身濕。
“請殿下快換去身上的濕衣裳,免得受風寒。”武毅在一旁提醒主子。
“我不會有事的,別吵。”子謙不耐煩地大手一揮,他擔心的是樂儿,都是他玩笑開得太過,才會將她嚇得掉入池里。他好生自責,又心疼受苦的樂儿。
宮女陸續從寢宮里走出,樂儿已換好衣裳了。
子謙迫不及待地沖進去,并交代不准任何人打扰。
樂儿還未清醍,她眉頭糾結、睡容不安,想必一定很不舒服。子謙心疼不已,想安撫她,自己卻還是一身濕,于是他匆匆跑到屏風后換套衣裳,一邊胡亂的擦拭著濕發,疾步奔回床前。
此時樂儿已醒了,一雙大眼茫然地看著四周,吃力地想坐起身。
“樂儿你醒了?真是太好了!還覺得不舒服嗎?”他喜上眉梢,大手一攬,將樂儿摟入怀中。
樂儿被子謙一抱,馬上就想起他輕薄自己的情景,委屈气憤頓時涌上心頭,她掙扎著推開他,“你放開我,我不是你想象中放蕩隨便的人,你找錯對象了!想要調戲人,請你去找別的女子,放開我,我要回賞樂宮。”
听樂儿說出這些話來,想必自己真的嚇坏她了,子謙赶忙摟緊她解釋,“是我不好!我是和你開玩笑的,沒想到你會當真而嚇得掉入水里,對不起,我不該這樣捉弄你!”
樂儿停止動作,抬頭瞪大眼望著他,“你……你說這只是玩笑,你只是為了……為了捉弄我?!”
子謙歉疚的看著她點點頭。
“你……”樂儿惊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玩笑,而她竟被嚇得掉入池里!眼淚不爭气的浮上雙眸,她气憤的用雙手捶打著子謙的胸膛,顫抖的叫著:“開玩笑?你竟拿我來開玩笑,太過分了!你怎能這么對我?我……”樂儿無法理直气壯的說出自己生气的原因。昨晚的夢境,讓她想到子謙時就會莫名的情緒波動,所以她才會待在樹上苦思自己對他真正的感覺,沒想通之前,她不想面對子謙。哪知自己竟會睡著了,還莫名其妙的睡在子謙怀里。
乍听到子謙道出自己在夢中還叫著他的名字時,她心中是又惊又羞,自己的心思赤裸裸地呈現在他面前,這种羞辱的感覺實在難受。再加上子謙又故意裝出不庄重的態度,才會讓她在羞愧之余,躲他躲得栽入水里。
在她經歷了這些精神、身体的折磨后,子謙才說這只是他隨口說出的玩笑,這要她如何接受?
子謙任由樂儿發泄怒气,他受些責打不要緊,且樂儿一雙小手根本捶不痛他,但樂儿止不住的淚水讓他十分不忍。
他伸手抹去樂儿臉頰上的淚水,万分怜惜的哄著她,“是我不對,你怎么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別哭了。哭花了的臉是很難看的,紅腫的雙眼像极了金魚,紅紅的鼻頭看起來就像酒鬼才有的酒糟鼻,說有多丑就有多丑。你不會希望自己變丑吧?”
這是哪門子的安慰法?樂儿听了忍不住想笑,但眼淚一時之間還止不住,她又哭又笑的向子謙大發嬌嗔,“都是你不好,是你欺負人家,把人家給气哭的。人家哭了你還在一旁取笑,你好坏!你這么坏,人家再也不要理你了。”說著就要起身。
子謙忙制住樂儿想离開的舉動,她雖還有些生气,但也被逗笑了,且說話語气嬌柔,表示她气也消了大半,他繼續好言好語的道歉。
“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坏,我很抱歉。樂儿是位心胸寬大的好姑娘,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好嗎?”
見子謙如此真心認錯,樂儿也不是這么小心眼的人,有气也讓淚水給沖走了。她靠著他,報复的拿他的衣袖當手巾擦淚抹臉,誰教他惹自己哭的!活該!
子謙不在意樂儿拿他的衣袖當手巾用,她不哭了才是重要事。見樂儿已經平靜下來,他才溫柔輕語地夸贊她,“其實你哭泣時并不難看,反而有另一种美。不過,我還是喜歡看你笑的樣子。”
樂儿抬起頭看著子謙,嘟起嘴哼道:“現在諂媚太遲了,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你等著吧!”嬌蠻的將小臉一揚,一副不饒人的俏模樣。
子謙朗笑出聲,將樂儿抱得更緊了,“歡迎你隨時來報仇,一輩子都不放過我也可以,我用一生和你耗上了!”話中帶著玄机。
樂儿也听出來了,雖忍不住臉紅,卻也不甘示弱的斜睨他一眼,“誰要用一生和你耗上了?本姑娘才沒那個時間呢!”
眼前的樂儿著實令人心動,一張芙蓉臉含羞又帶笑,晶亮的雙眼還閃著淘气,有女子的嬌羞,也有赤子的天真可愛。
子謙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欲望,俯下臉貼近了樂儿,瘖啞地低語,“你會有時間的,你的一輩子都屬于我了。”
樂儿只覺鼻腔肺間充滿他男性的气息,那股壓力讓她下意識地想逃開,她忙喘口气開口反擊,“我——”接下來的話卻都被留在喉嚨里了,因為子謙的唇巳吻上了她。夢里的情節竟在現實中發生了!
子謙溫柔堅定的吻住樂儿,品嘗她的清新甜蜜。她的惊訝、無措、抗拒,也一一融化在子謙霸道的柔情下,完全迷失在他所帶來的震撼歡愉中。
這一吻彷佛有几世紀那般長久,樂儿整個人癱軟在子謙怀中,任由他探索自己的一切。
終于,子謙离開了樂儿的唇,滑到她玉頸上,留下許多的烙痕,每個烙痕里都有他低喃的誓詞,“樂儿,我的樂儿,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的!”
樂儿喘得好急,一顆心像要蹦出体外,子謙的唇戀戀不舍的离開了她,但仍將她緊摟在怀中。
樂儿靠著子謙的胸膛喘息,他的心也跳得好快,但卻讓人感到安心。
稍平緩了气息后,樂儿才憶起這是自己的初吻啊!子謙竟如此輕易就奪走了它,他還當她是隨便的女子嗎?
轉念至此,樂儿又生气了,她可不是那种忍受吞聲的小媳婦,子謙到底是將自己當成什么人呢?她一定要他解釋明白。
樂儿怒气騰騰的抬頭瞪著子謙,小手不客气地戳著他的胸膛,決定要大聲質問他,誰知話一出口,又成了結結巴巴,“你……你為什么要……吻我?你……憑……什么這么做?你……又將我看成了什么樣的女人?”真沒用,鼻頭又開始酸酸的!不行,她不能哭,不能讓子謙看輕自己。樂儿強將淚意壓下,她今天一定要問個清楚!
這個小東西還真不是普通的遲鈍!他的吻已明白地告訴她答案,她竟然還來質問他!托起樂儿小巧的下巴,他直視著她的眼,一字字嚴肅地說道:“你真不明白我的心情嗎?別問我為什么,問問你自已,讓你的心告訴你答案。”
樂儿從子謙明亮的雙眼中看到了他的真心、他的真情,那強烈的情感赤裸裸地展現在她眼前,著實令人心慌,“你說,你當我是知已,如已就是好朋友啊!何況我又是太子妃的候選人,就算當不成太子妃,我也要离開皇宮回家,不能留在宮里。所以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她終究要回到二十世紀,無法留在古代,她和子謙是絕不可能有結果的!
“知已不一定只能成為朋友,紅粉知已也可以成為親密的伴侶。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邊,永遠陪著我,其它所有的阻礙都由我來解決,沒有人能反對。我們絕對可以在一起!”子謙自信的回答。
樂儿是因為不知這他的身分,才會為這些小事擔心。他如果決定了太子妃的人選,父王和母后只會開心至极,哪會反對?而樂儿當上太子妃后,自然能留在宮中和他在一起。只是當他說明自己的身分時,樂儿一定會气得暴跳如雷,得花一番口舌解釋安撫,所以他要在婚事都安排好之后,再對樂儿表明自己太子的身分,而她就是最佳的太子妃人選。
看著眼前充滿自信的男人,樂儿心中不禁有些忐忑。子謙想做什么?不會是想向太子要人吧!万一惹怒太子,他命還能留得住嗎?“你別亂來,千万不能和太子有所沖突,太子一生气,你身家性命就危險了,我不准你胡來。”她急忙勸阻道。
第一次听到別人對自己說不准,子謙非但不生气,還覺得很窩心,他知道樂儿是擔心他才會如此說。但她也將太子想得太沒風度了,他要好好的改正樂儿錯誤的想法才行。
“太子絕不是愛殺人的暴君,他斯文有禮、風度翩翩,你一定會喜歡他的。我會讓事情圓滿解決,別為我擔心。”
樂儿見子謙胸有成竹的模樣,一切都好似在他掌握中,他對自己堅定的心意讓她感動。直至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她已無可救藥的愛上這個古代男人。子謙的君子風范、淵博的學識涵養、詼諧有趣的談吐,甚至高深莫測的武功,在在都吸引著她,而且兩人也能相處的如此契合,他們可是相差千余年的人呀!她在現代社會中尋找不到的完美男子,竟在這古老的年代中找著了,難道這就是緣分嗎?
但上蒼又是何其殘忍,她為了成全一對有情人來到這儿,卻讓自己陷入情沼中。這個時空根本不屬于她,她仍要回到自己應該存在的時代,她与子謙注定是悲劇收場!她牽成了別人的姻緣,卻無法圓滿自己的愛情,這是老天的旨意嗎?
望著子謙,樂儿陷入了茫然之中。一想到要和子謙分開,她就感到一股錐心刺骨的疼痛在折磨自己。為什么她會遇上這种事?她原是不懂愛情、沒有煩惱的快樂女子,過著單純無憂的生活,月光石為何要將她帶來古代?為什么?
樂儿臉上的哀傷悲痛全落在子謙眼中,他不明白樂儿的傷痛所為何來,他可以肯定樂儿是喜歡自己的,他既已表明會解決一切,她就可以放心等著好消息,又為何要難過呢?樂儿茫然的大眼,讓他心里莫名升起了失去她的不祥預兆。不,這不可能的,他不會讓這事發生!
子謙倏地將樂儿摟得更緊,好似她會突然消失一樣,語气有著不同以往的強悍霸道,“別想了,不管你在想什么,都別管它,你只要看著我,快樂的和我在一起就行了,其余的事都有我為你解決!我不准你為其它事分心,你只准看著我、想著我,明白嗎?”
子謙的霸气令樂儿一怔,這樣的他較平時多了份大男人的气概,讓她更傾心于他。對,一切都別想了,她既無法改變宿命,就該好好把握兩人所剩不多的相處時光,留下最美麗的回憶。
樂儿溫柔的笑了,順從的點點頭,“我明白。不過,你一定要答應我,你不會受到絲毫的損傷。”
子謙放下心,又恢复了以往的斯文俊逸,親她一下后才回答,“我以人格保證,我絕對不會有事!”
樂儿將臉埋入子謙怀中,呼吸著他的气味,真希望時間能就此停止,她能永遠依偎在他怀中。
子謙撫著樂儿的秀發,難得見到她柔媚可人的一面,他還真喜歡樂儿黏人的嬌態。
此時無聲胜有聲,兩人雖不說話,卻讓彼此的心靈更加接近。
過了好一會儿,子謙才柔聲道:“明天皇城有盛大的慶祝游行,會非常的熱鬧,想不想看?”
樂儿將煩惱暫拋一旁,又恢复了俏皮的性子。只見她不在乎的揚臉一笑,“我們已經受邀到觀賞閣看表演了!”
子謙點點樂儿的俏鼻,忍住笑裝出一副惋惜的模樣,“觀賞閣确實是觀看的好地點,可惜它离游行隊伍遠了些,少了身歷其境的感受。我有個更好的位置,不但可以凊楚感受到歡樂气氛,還可以到熱鬧的巿集逛逛!但你既然有了邀請,看來就只有我一個人去玩了!”
樂儿明白子謙要她開口懇求他帶自己去,她卻不上當,反而以無懈可擊的笑臉對著他,愉快的道:“太好了,那我在這儿先祝你玩得非常開心。對了,我出來這么久,也該回去了,再見!”說完,就想從子謙怀中离開。
子謙當然不讓她走,對她,他是服气兼無奈,樂儿已懂得捉他的弱點了。
“你一定知道我的意思,明天別去觀賞閣了,我會帶你到城里去玩。”
“你是在邀請我嗎?那我明天就有兩個邀請了,讓我考慮看看,我到底該去參加哪邊呢?”樂儿故作考慮。
子謙頗不是滋味的抬起樂儿的小臉,寵溺的笑罵著,“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明晚就在城里用膳,你要想個理由讓賞樂宮的人對你的行蹤不產生怀疑,這才是重要事。”
“你放心,我才不會露出馬腳呢!哇!明天一定很好玩,我真等不及了!”樂儿高興得笑瞇了雙眼。
感染到樂儿的歡愉,子謙也笑得開怀,還不忘逗弄著樂儿,增加樂趣。
樂儿也不是省油的燈,說歪理她從不輸人,自然也是口齒犀利的反擊回去。
寢宮里,談話聲夾雜著陣陣笑語,散播著歡欣愉悅,一對愛侶遺忘了時間的流逝,未來是好遠以后的事,擁有現在才是最真實的!
※ ※ ※
自昨日在夜宴樓与太子見面之后,趙麗容就滿心期待地等著表哥來悅心宮找她。就算他今日沒來,明天這么盛大的日子,他也一定會邀請自己到城里看熱鬧!
小時候,每遇慶典節日,表哥就會帶著她,化妝成平民模樣,溜出宮到皇城里玩樂,這是她最快樂的回憶之一。而且昨天表哥還當著眾人面前允諾要好好招待她,她相信表哥絕對不會忘記她的!
可是一直到了晚上,趙麗容都沒見到太子來悅心宮,也沒有派侍衛來傳話。她只覺得奇怪,并不气餒,留在房中思量明天要穿什么衣裳、如何打扮,好讓表哥眼睛一亮;因為就算表哥明天沒有來找她,她也決定到太宇宮拜訪他。表哥若見到她,不知會是如何的惊訝高興呢!
趙麗容沉醉在自己的甜蜜幻想里,完全沒料到,這全是自己的一相情愿!她的表哥早已決定了太子妃的人選,而那人卻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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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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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3 21:56:52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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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人來人往、熱鬧非常的皇城,在每年一次的開國慶典這一天,更是被從四面八方涌人的慶祝人潮擠得水泄不通。城里主要大街的兩側已有許多人占好了位置,等著看晚上舉行的盛大游行。游行中有各項民俗表演、曼妙的歌舞,還有舞龍舞獅。
除了游行,街道旁的廣場上也有市集,各式物品用具應有盡有,讓人目不暇給。而這一天,那些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女們,也可以在親人、丫鬟的陪伴下,到外頭透透气、見見世面。這也引得眾家公子爭著趁此机會一睹小姐們的容顏,看能否尋找到意中人。
晚上皇宮還會施放煙火,种种的慶祝活動會持續到午夜以后。這一天,眾人是通宵達旦的玩樂,皇城也成了不夜城!
※ ※ ※
天色已近黃昏,樂儿在房里換上輕便的衣服,准備要和子謙一起去皇城玩樂。她已經說服沉千渝來掩護自己,若有其它人問起她的行蹤,千渝會說她受了風寒,無法出門。當然樂儿并沒有告訴沉千渝事實,這會嚇坏她的!
樂儿歎口气,看著自己亂糟糟的長發,她實在不會盤髻,也不明白梳妝台上一堆的珠花如何插上去。往常她都讓宮女為她梳髻,今大她既然受了風寒臥病在床,就不能叫宮女來梳頭了。可是這頭發該怎么辦?總不能就這樣披頭散發的出門。樂儿沒辦法,只好簡單的梳了個公主頭,再用絲帶系住長發,絲帶尾端遠綁上了金鈴鐺。她照照鏡子,滿意的點點頭,嗯,有仕女的模樣了。
這一耽擱,天色都暗了,她匆忙快步跑到后園,還好大家都去觀賞閣看熱鬧了,才不會被人發現她不在房里。
樂儿气喘吁吁的剛爬到天宇宮的大樹上,還沒來得及換口气,子謙就出現在她眼前。
“你怎么這么慢,我還以為你無法脫身呢!”樂儿輕拍著胸口,瞪眼望著子謙,有些埋怨,“你嚇到我了,怎么突然就在樹上出現?”
子謙上前溫柔地擁住樂儿,輕聲問:“你真嚇到了?對不起,我左等右等都沒見著你,怕你來不成,想到賞樂宮找你,所以才在樹上!”
子謙的柔情讓樂儿倍感甜蜜,她開心地笑了,“騙你的,我才不會這么膽小呢!我說會來就會來,困難都讓我擺平了。”
子謙笑了笑,他就是喜歡樂儿這份純真,以及絲毫不做作的佪性。今天的她更美了,一身湖綠色的衣衫,頭發依然只用絲帶系住,飄逸脫俗的妝扮,猶似仙女下凡,他忍不住低頭吻她。
從昨儿個分离到現在,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她,想得心都疼了,恨不能立刻到賞樂宮將她帶回自己怀抱,不讓她离開視線一步。
現下他好不容易才等到樂儿出現,又見她較記憶中更加的出塵動人,一顆心早已按捺不住,他要嘗盡樂儿的凊新甜美。
樂儿雙手交握在子謙頸后,和著他的气息,迷失在他源源不絕的柔情中。
武毅不安地佇立在樹下,他剛抬頭不小心看到了殿下和樂儿姑娘在擁吻,忙將頭轉開,但是過了許久,殿下還未從樹上下來,可想而知殿下是欲罷不能。他跟隨殿下這么久,第一次見殿下對女子如此的關愛重視,樂儿姑娘真是得到殿下的全心眷寵了。
可天已黑了,若再不出發,游行都要開始了!武毅只好做個不識相的人,重咳一聲,大聲道:“殿下,馬車已經備好了。”
子謙這才驀然轉醒,他不甘不愿地放開樂儿,看著她臉上的紅暈,柔聲笑道:“游行快開始了,我們該出發了!”說著,彎身抱起她,輕松的下了樹,坐進馬車。
武毅關好車門,坐上駕車的住置,吆喝一聲,馬車就上路了。
馬車里點著蜡燭,樂儿好奇的打量著車內,車門的邊上靠著張附有抽屜的小矮儿,可放些食物點心;車壁上還釘了個柜子,大概是用來裝被子、衣服的。她和子謙坐在長椅上,其上舖有軟軟的錦墊,可坐可臥,也有大抱枕可當枕頭,足夠讓兩個人躺平休息。
子謙看樂儿一雙大眼骨碌碌的打量著車里,好笑的摟緊她間:“看夠了沒有?餓不餓?車里有些食物可以充饑。”
樂儿搖頭,“我要到城里才用飯。還要多久才能到皇城?”
“快了,出了皇宮就是皇城了。我們要到城里的享賓樓用膳,在那儿可以凊楚的看到游行隊伍,我們可以邊用膳邊看游行。”
子謙抱著樂儿半靠在墊上,讓她可以舒适的躺在自己怀中,兩人親密的相依偎,自在地閒聊著。
一會儿了天,馬車已出了皇宮,走在城里的大街上。
樂儿被外面紛扰的人聲所吸引,她從車窗看出去,街上人聲鼎沸,每個人都是滿臉笑容,气氛歡樂熱鬧。樂儿也受到感染,迫不及待要觀看這埸盛大的慶祝游行。
馬車轉入主街道,在一間富麗堂皇的酒樓前停下。
“到了!”子謙扶著樂儿下馬車。
享賓樓里立刻走出多位男子,恭敬的迎接他們。其中一住身穿錦衣、看似是老板的人非常有禮地向子謙問安,“公子,您來了!雅座已為公子准備好了,請公子入座。”
樂儿訝异地看著這么大的排場,子謙竟然有這么大的勢力!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他在宮里擔任什么職務,她得找個時間問問他!
子謙微笑點點頭,拉著樂儿的手就往酒樓里走。樓下大廳里已是高朋滿座,子謙直接帶著她上到了二樓,走入其中最大的包廂。
“哇!”樂儿惊歎一聲,這房間有扇落地大窗,站在窗前往下看,街道上的一切情況一目了然。窗邊有兩張舒服的大椅,桌上已擺好香噴噴的佳肴。
在樂儿好奇地打量著包廂時,子謙已經遣退隨從,關上包廂的門。
“你不餓嗎?快來用飯,等一下才能專心觀賞游行。”子謙笑著將樂儿拉到椅子上坐下。樂儿看著滿桌好菜,真覺得饑腸轆轆,便不客气地動箸吃飯,全無扭捏作態的模樣。
子謙微笑著欣賞樂儿滿足的吃相,自己都忘了要舉箸。
發現到子謙直盯著自己看,樂儿曣下口中的飯菜,取笑他道,“我不知道是否看人吃飯自己就會飽了,但我知道你若再不動手,菜就要讓我給吃光了。”
說完,她調皮的挾起一塊雞肉,送入自己嘴里,邊嚼邊點頭表示好吃,不吃真是太可惜了!
子謙泛起一抹詭异的笑容,等樂儿再度挾起菜,正要送入口里時,他飛快的握住她的手,方向一轉,菜不偏不倚地送入他口中!
“好吃,真好吃,美人挾的菜确實好吃!”子謙吃著還不忘贊美一番。
樂儿正想開口反擊,子謙已挾起一筷子的菜送到樂儿嘴前,誘哄道:“吃吃看,看翩翩佳公子所挾的菜,是否也特別的好吃?”
樂儿強壓下笑意,張口吃了子謙所挾的菜,歪頭想了一下,才淘气地回答,“不錯,不錯,菜好吃人也養眼!”說完還裝出垂涎欲滴的饞樣。
子謙朗聲大笑,老天!世上大概只有樂儿說得出這些話來。
這才是一個開始,他相信今晚會過得非常愉快。与樂儿在一起,想不快樂都很難!
※ ※ ※
“不,這不是真的,你說謊,表哥不會這么做的!”趙麗容不敢置信的放聲大叫,對著宮女小雯發脾气。
她在悅心宮等到傍晚,表哥一直都沒來。同在一起的佳麗,有好几位也陪著趙麗容在宮里,她們都希望能藉此机會再見殿下一面,加深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印象。
但直至掌燈時分,她們仍沒見到太子的人影,只好認分的相約到觀賞閣看熱鬧去。
悅心宮里只剩下趙麗容一人,她并不灰心,因為游行要到晚上才開始,若她現在去天宇宮找表哥,剛好可以一同出宮。
但是她沒見到表哥,天宇宮的侍衛告訴她,太子不在宮里,出去了。
趙麗容不相信,堅持要見到表哥,就在她和侍衛僵持不下時,趙麗容遇上了以前在王后身旁的宮女小雯,她現在在天宇宮里伺候太子。
“趙小姐,殿下是真的不在宮里。”小雯恭敬地對趙麗容解釋。
“表哥已經出宮了嗎?他是不是到城里去了?”趙麗容緊緊捉著小雯的手問。
“這……”小雯不知這該不該對趙麗容說實話,但看她對太子的那份盼望,小雯是感動又同情,便老實的告訴趙麗容,太子是和一位小姐一起到皇城去了。
這個消息當埸引起趙麗容激烈的反應,表哥怎么可能有別的意中人?一定是這宮女在造謠生事。
“趙小姐,這是奴婢在馬房外親眼看到的。昨天,那位小姐還不小心掉入天宇宮的水池,殿下好生焦急,吩咐我和几名宮女為那小姐更衣。當我們為那小姐換好衣服后,殿下立刻進寢宮親自照顧她,還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
“那女人是誰?表哥認識她多久了?”趙麗容要查個明白,那個女人有資格當上太子妃嗎?
小雯想了想,才回答道,“奴婢從未見過那位小姐,不過,听殿下似乎喊那位小姐為‘樂儿’。最清楚這整件事的人是殿下的貼身侍衛武毅,今晚也是他駕車陪著殿下与那位小姐到城里,趙小姐可以向他打听殿下的消息。”她別有用心地建議著。
“我明白,謝謝你,小雯。”趙麗容強自掩飾心中的落寞失意,神色黯然的离開天宇宮。
她不會就此放棄的,當上太子妃是她多年來的愿望,她怎能輸給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她要盡快查到那名女子的身分,要她赶快离開表哥,她不會讓任何人阻撓自己達成目標!
※ ※ ※
熱鬧的游行開始了,街上響起了一陣歡呼聲,游行隊伍由鼓聲震耳的舞龍舞獅打頭陣,棈釆的表演一一順序登埸。
听到鑼鼓的聲音,樂儿立刻放下了用到一半的晚膳,快步跑到窗前看熱鬧。
子謙好笑的搖搖頭,這丫頭還真是小孩子心性!還好她的飯菜也吃得差不多了,就讓她留些肚子到巿集里吃零食吧!
他拿些茶點到窗旁的小几上,自己也坐在樂儿身旁,一同看著游行。
舒适的椅子上坐兩個人,身体上的碰触是親密了些,但并不感到擁擠,樂儿以覺得奇怪,為何子謙不坐另一張椅子,但也不甚在意。
“子謙,你看那座小金塔這得多精致美麗,不知道是誰的?”樂儿兩眼看著金塔,拉著子謙的手叫這。游行的精釆讓她不禁站起身子靠在欄杆上觀看。
“金塔是民間集資所鑄成,游行結束后將會放在宮中藏寶閣,歸大理國所有。”子謙為樂儿說明,又笑著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擁入怀里。
依偎在子謙怀里看游行,對樂儿來說真是一大享受,她笑得更甜了。
子謙一一為她解說游行中各項節目內容,文物的由來和歸處。大部分的展示品都是各地進貢給大理國的,展示完畢后,將會當成國寶收藏。
一陣美妙的絲竹聲和著歌聲傳入,千多名身段婀娜、舞姿曼妙的女子綾綾舞過眾人眼前,讓人眼睛一亮,在場觀看的民眾紛紛鼓掌喝釆。
“這些舞姬平時只表演給王孫貴族觀賞,這次是王上要她們在游行里演出,以飽百姓眼稫。”子謙說著。
樂儿了解的點點頭,“她們長得真漂亮,歌藝舞姿又那么的美妙不凡,看她們表演真是件賞心悅目的事。”對于美的事物,她都不吝惜給予贊美。
“她們是漂亮,但還是比不上你!”子謙親了一下樂儿。
樂儿小手刮著子謙臉頰取笑他,“吹牛皮說大話!你不覺得害臊,我可不敢往自個儿臉上貼金。”
“你不敢,這世上就沒人敢了。”子謙拉下樂儿的手放在唇上一吻,并在樂儿耳旁呵气逗弄著她。
樂儿忙著閃躲,倒入子謙怀里咯咯笑個不停,發帶上的金鈴鐺也隨著她的晃動而清脆作響。
子謙好奇地將發帶握在手中,看著綁在尾端的鈴鐺,真是佩服樂儿的巧思。
“將鈴鐺系在絲帶上裝飾,好看又好听,真聰明。”
樂儿一笑,抱住子謙的頸項就給他一個親吻,沖動行事后卻不好意思的漲紅了小臉,馬上轉身假意觀看街上的景象。
這小東西羞怯的模樣真是惹人怜愛!子謙微笑地將她抱個滿怀,轉回她的小臉,深情款款的低頭吻住了她。
他們雖在包廂中,但面對的卻是敞開的落地大窗,這一吻無异是在公共場所親熱。
樂儿整個人羞得如煮熟的蝦子般,從頭頂紅到腳趾,她忙將臉埋在子謙怀中,不敢抬頭。老天!子謙這個古代男子,竟比她這位從二十世紀來的人還要大膽,他不怕這种行為會讓眾人認為他倆是不知廉恥的蕩婦淫夫嗎?
子謙低沉的笑聲不斷,他實在愛极了她嬌羞的模樣,但見她久久還不敢抬頭,遂在她耳旁調侃輕語,“游行真是好看,你不看了嗎?還是你想要永遠躲在我怀里,我也不會反對的!”
樂儿在心里掙扎了一會儿,決定還是難得一見的游行比較重要,別人怎么想是他家的事,子謙都不怕了,她又何必在乎!抬頭瞪了他一眼,她繼續觀賞游行表演。
在一片歡樂聲中,游行圓滿的結束了!
子謙見樂儿似乎還意猶未盡,笑著扶起她往外走。“我們去逛巿集吧!包准你會玩得很開心。”
樂儿臉上又升起了期待,听他的話准沒錯,子謙總有辦法讓她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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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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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3 21:57:14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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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擠滿了來逛巿集的人,這些設攤的小販都是由外地來的。他們一方面來皇城看熱鬧的游行,另一方面又可以賺些錢財回家,一舉兩得。
樂儿看到這么多人有些咋舌,還好廣場夠大,不至于擠得無法動彈。
子謙放任樂儿自己到處逛,但他總是在她身后兩步的范圍內,除了保護她外,也讓樂儿轉身就能看到他。
樂儿是最喜歡逛夜市的,她如魚得水般的在每個攤位間穿梭,遇上有興趣的就停下多看几眼。逛著逛著,她的目光就被一個攤子吸引住了。
一排看起來晶瑩可口的冰糖葫蘆擺在攤前,樂儿好心動,她喜歡那种酸酸甜甜的滋味。看著左右,只有小孩子拿著邊走邊吃,還沒看到大人這么做的,但她真的好想吃……
轉頭看到站在身后的子謙,樂儿心中有了主意,要做坏事當然要有個伴嘛!她對著子謙不怀好意的一笑,再轉身對賣冰榶葫籚的老伯堅定地說這:“老伯,我要兩串冰糖葫蘆。”
子謙看樂儿兩眼望著冰糖葫蘆時,就明白這丫頭想吃,他正打算上前買串送給她,忽見樂儿轉回頭對他泛起了甜甜的笑容。子謙心里一陣打鼓,有种將被設計的感覺。
果然,樂儿一手拿著一串冰糖葫蘆,万分愉悅地對著他笑,“子謙,你請我吃晚飯,我只能回請你吃冰糖葫蘆了,這是我的一份小小心意,你可不能推辭哦!”說著,小手上的冰糖葫蘆送到了他眼前。
既然她這么說,子謙只好收下那串冰糖葫蘆。他注意到周遭行人經過時,都會多看他和樂儿兩眼,大概是沒人年紀這么大還愛吃糖,而且還在路上邊走邊吃。樂儿應也是覺得不好意思,才會拖他下水。
子謙看樂儿笑得像只小狐狸似的,開心的大口吃著冰糖葫蘆。也罷!誰讓自己寵坏了她,帶著笑意,他也邊走邊吃起來。
吃完了冰糖葫蘆,樂儿這回停在做糖人的攤前,著迷于小販的巧手。滾燙的糖漿倒出來,在糖漿變冷凝固而做出各式形狀,不但速度要快,而且手法要精巧,樂儿好佩服那個小販。
子謙走到她身后,一手環上了樂儿的腰,低聲警告她,“你要看、要買都可以,但是不准再要我陪你邊走邊吃。”
樂儿笑得得意,撒嬌地說道:“冰糖葫蘆很好吃呀!你不是也吃得很快樂?”
“一樣是引人注意,我倒宁愿選擇別的方式,比如這樣……”子謙快速的在樂儿臉上親一下,當作警告。
“你!”樂儿臉又紅了,急于要將子謙推遠些,他竟然用這种方式威脅她,太差勁了!
子謙放開她的腰,但大掌牽住了她的小手。
樂儿掙不開,只好任由他握著,還好在寬袖子的遮掩下,旁人較不會發現。她嘟起嘴輕嚷,“好嘛,不吃就不吃,看別的總可以吧?”
兩人又逛向別處,最后在一個畫攤前停住。樂儿直覺到這個賣書人很失意,看來是一個落難書生。挂出來的畫作還不錯,但稍嫌死板,這大概就是沒人來買畫的原因了。
樂儿看著其中的一幅,書上是只昂首闊步的老虎,但她總覺得這只老虎畫得有些奇异。她手指著書,小聲對子謙說道,“子謙,你看這老虎畫得可愛嗎?”
話雖小聲,但那書生卻听到了,他對著樂儿冷言道:“姑娘,沒人會將老虎形容成可愛,姑娘既然無法欣賞出畫意,那請离開吧!”
子謙有些不悅,這書生說話怎么如此不客气,正想駁斥他,樂儿已在一旁先說了。
“原來你對客人都是這种態度,難怪會沒人來買畫。”
那書生卻高傲地回答,“在下是賣畫不是賣志气,不需要低聲下气。”
他的回答挑起了樂儿的興趣,她淺淺一笑道,“讀書人有志气是好事,但也要有接受批評的雅量。你的畫并不是特別的好,已是難教人掏錢買下,加上你固執己見,無法接受別人的評論,你是不用低聲下气,但餓肚子是免不了的了!”
書生的臉漲紅了,這表示樂儿說中了重點。
看到書生難堪的神色,樂儿有些不忍。她不是喜歡取笑人,她只想點醍他,也希望能幫些忙。古代的書生若不能金榜提名、加官進爵,那就百無一用了,若家里沒些恒產,日子更是難過。
“你作畫是認真又細心,但畫里卻少了活力生气,可見你作畫不是出于自愿,而是為了生活所逼。你又放不下讀書人的自尊,對那些來看畫的人不能和顏悅色地解釋畫中意義,買畫的人當然少了。再這樣下去,你會連畫攤都擺不成!”樂儿陳述自己的看法,語气真誠。
書生無言以對,這姑娘說得貼切中肯,應是有見識的女子,看來也不是故意來侮辱他的。何況她后面還跟著一位衣著尊貴、气度不凡的男子,可見得他們不是一般的尋常百姓。
他心平气和地面對樂儿,語气和緩了下來,“會來巿集買畫的,大都是沒讀過書的老百姓,又能給我什么建議呢?或許我真該學學商人模樣,才能多賣出几幅畫吧!這位姑娘,謝謝你的提醒,在下就將這幅老虎送給姑娘,希望姑娘不會嫌棄。”
“不成不成,無功不受碌,我怎能白拿你的畫。我只是想幫幫你,讓你不再這么失意!而且我的意思也不是勸你要隨波逐流,一旦你沒了文人的自尊傲骨,就會連志气也失去,成為一個庸碌平凡人了。”樂儿又是搖頭,又是解釋,這呆書生想錯自己的話了。
書生一陣苦笑,“連自己都養不起了,還當什么文人,倒不如做個平凡人過生活。這幅畫只是在下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姑娘就收下吧!”
樂儿當然是推拒,兩人僵持不下。
最后是子謙出面解決這件事,否則兩人就是互讓到明天早上仍是沒有結果。而樂儿對那書生的好意關心,也讓他有些酸意。
他走前一步,一手輕擁著樂儿肩頭,語气輕柔卻十分肯定,“你們別爭了,公子,這幅畫我們不能白拿,但也不好拒絕公子美意。不如我們收下畫,也請公子幫樂儿畫張畫像,而這張畫像的酬金公子就必須收下了。如此一來,豈不兩全其美。”
“這辦法真好,就這么辦。”樂儿立刻點頭。
書生也不好拒絕,釋怀一笑,當下拿出紙墨,就著燭光畫了起來。
樂儿看那書生畫得認真,乖乖坐好不敢亂動,心中祈禱他能畫得快些,別讓自己坐得腰酸背痛。同時她也很感謝子謙,他不反對她幫助一個陌生人,證明他也是個有愛心的人,她低聲向坐在一旁的他道謝。
子謙微微一笑,更加握緊了樂儿的手。和這丫頭在一起,想不慈悲都不行!樂儿侃侃而談的神釆、獨到的見解顯示她學識過人,加上她的個性、行為獨樹一幟,他真是得到了個寶貝人儿,而且是天下獨一無二的無价之寶!
子謙低聲和樂儿閒聊,打發等待的時間,免得書生還未幫她畫好畫像,她就無聊得睡著了。
“畫好了。”書生放下筆,將畫紙交給他們觀看。
子謙和樂儿對這幅畫并未抱有太大的期望,他們只是想幫幫這個窮書生而已。但結果卻出乎他們意料之外,雖只是簡單的水墨畫,卻已將樂儿的神韻气質鮮活地描繪于紙上。
“畫得真好,將精髓都畫了出來,是一幅好畫。”子謙贊道,并從怀中拿出一錠金子當酬勞。
書生嚇了一跳,忙搖手說:“這太多了,不需要這么多。”
“錢財是身外之物,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公子為樂儿作畫時,用了全心全力,使這幅畫有了不凡的价值,和公子以往的畫完全不同!由此可見,公子本就有著過人的才華,只在于做時有無用心罷了。公子是聰明人,經此一事,理應明白自己該如何做了!希望公子別讓我們失望。”子謙說完,拿起畫,扶起了樂儿。樂儿向那書生俏皮的揮揮手道再見,就和子謙一同离開了。
“累了嗎?”子謙看樂儿臉上已現倦容。
“嗯!”樂儿點點頭,逛這么久也真感到有些疲倦。
“那我們回宮吧!”他擁著樂儿走出巿集,武毅駕著馬車正等候著。
上了車,子謙從柜里拿出一條絲被,對樂儿說:“累了就躺下休息吧!回宮要一些時間。”
“我体力才沒那么差,人家還要再多看皇城几眼呢!”樂儿趴在車窗邊看著外面,今晚她玩得好愉快,還留下了畫像作紀念,真好!馬車才走沒多久,樂儿的眼睛就閉起來了。
子謙扶著樂儿躺下,讓她安穩的睡在自己怀中,拉起絲被蓋住兩人。他非常肯定,在不久后的每一個夜晚,他都可以像這般擁著樂儿入眠。
※ ※ ※
經過昨儿個通宵達旦的慶祝,今早大家都睡得較晚才起床;但也有人例外,一大早就醒了——例如趙麗容。
她昨晚沒去觀賞慶祝游行,一個人留在房里,想著表哥、想著自己,也想到那個女人。表哥真的喜歡那個女人嗎?不會的,表哥只會喜歡她,他們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呀!她不能這么輕易就將太子妃的寶座拱手讓人,表哥只是一時被那女人所迷惑而已,他終究會回到自己身邊。她首先要做的事是警告那個女人,教她不要再糾纏表哥!
因此,今儿個一早,她又來到天宇宮,但她不是來找表哥,而是指名要找武毅。
武毅听到趙麗容要找他,并不覺得奇怪,因為他一從皇城回來,文觀書就告訴他趙麗容來宮中找殿下的事。
“趙小姐,您找屬下有事嗎?”武毅躬身行禮。
“武侍衛,我想知道昨晚和表哥一起出宮的女人是誰?她是什么來歷?如何和表哥認識的?”趙麗容直接問出自己想知道的事。
武毅面無表情的回答,“趙小姐,這事您應該親自去問殿下,屬下不能隨意透露殿下的私事。”
“我是要問表哥,但表哥現在不在宮中,問你也是一樣,你一定知道那女人是誰。你別擔心,我只是對她感到很好奇而已,不會傷害她的。她到底是什么人?王上和王后會接受她成為太子妃嗎?”趙麗容盡量讓自己的語气平和,她一定要問出那女人是誰。
武毅沉思了一會儿,殿下暫時不想讓樂儿小姐知道他的身分,他若將樂儿小姐的身分告訴趙麗容,難保趙麗容不會去找樂儿小姐,進而破坏殿下的計畫,所以他還是別多話的好,免得惹事上身。“抱歉,屬下無可奉告,請小姐直接問殿下本人吧!”武毅明白的告訴趙麗容。
趙麗容知這從武毅那儿問不出所以然,滿肚子怒气地走出天宇宮,卻在門口被宮女小雯攔住。
“趙小姐,奴婢知道那位小姐是誰。”
“是誰?”趙麗容高興地問。
“她叫作岳樂儿,也是這次進宮候選太子妃的佳麗,住在賞樂宮。這是奴婢在整理書房時,在翻開的名冊上看到的,應是她沒錯!”小雯將自己所查到的結果告訴了趙麗容。她想,這趙麗容是殿下的表妹,王后又疼她,她穩能當上太子妃,若是自己曾幫過她,她成了太子妃后,自己也定會有好處!
“小雯,謝謝你,我會記得這份情的。”趙麗容握了一下小雯的手,面露笑容,自信滿滿的走出天宇宮。知道敵人是誰,事情就好辦多了!
※ ※ ※
子謙醒了,睜開眼就看到床頂的粉色紗帳,將眼光調回在他怀中安睡的樂儿,嘴角不由得揚起溫柔的笑容。她睡得好沉呢!不過這也難怪,昨天她玩得太累了。
昨晚馬車回宮后,子謙見樂儿睡得香甜,不忍心叫醍她,只好抱她回賞樂宮。
放下樂儿的同時,他也一并躺下,結果也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現在他是精神飽滿、充滿活力。窗外大色已亮,他也該离開了。他低頭在樂儿臉頰上親了親,很是依依不舍,想到這小丫頭睡覺還會踢被子,不自覺的輕聲笑了起來。
樂儿被他低沉的笑聲吵醒睡意濃濃的半睜開眼眸,口齒不凊的呢喃,“我好困哦,再睡一會儿好不好?”小手攀上他的頸子,又埋入子謙怀中繼續睡。
子謙但笑不語,動作輕柔的將樂儿微微移開,起身下床,又為樂儿蓋好被子,看著她安适的睡容允諾道:“今天沒辦法,但以后我會陪著你賴床。”輕柔的語气中包含了無限的寵溺。
他理理身上的衣著,眷戀的再紿樂儿一個吻,才神清气爽、面帶微笑的回天宇宮。
※ ※ ※
子謙前腳剛走,趙麗容就到了賞樂宮,她讓宮女去通知岳樂儿,自己則站在大廳里等著她。
樂儿迷迷糊糊的被宮女叫醒,說趙麗容小姐要找她。雖然不認識這位趙小姐,但人家既然已在大廳等候,她就該去見見來人。
匆匆梳洗一番,樂儿赶忙來到了大廳。
只見大廳里站著一位美麗冷漠的女子,樂儿一走近,立刻感受到她身上傳來的敵意,尤其她那一雙眼睛滿是嫉妒与憤恨。樂儿不明白為何她要如此仇視自己,她們并不認識啊!
雖然如此,樂儿還是友善的詢問道,“我是岳樂儿,你找我有事嗎?”
趙麗容仔細打量著岳樂儿,她長得并不特別美麗,妝扮也不特別出眾,甚至有些隨便,只是笑起來稱得上可人罷了!表哥怎會喜歡她?這個岳樂儿根本不如自己!
樂儿見她不回話,溫和的再問一次,“趙小姐,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呢?”
趙麗容面色不善,看著樂儿的眼光甚是無禮,語气冷淡,“岳樂儿,你的所做所為不但違反了宮規,也讓人覺得可恥,我今天來是想警告你,別再去糾纏太子殿下了,否則你將會受到處罰。”
“我既沒見過太子殿下,也不認得他,更不會去糾纏他!趙小姐,你找錯人了。”樂儿皺起眉頭,趙麗容干嘛對自己說這些?
趙麗容知這她一定會反駁,倒沒想到岳樂儿竟會否認!她輕蔑地一笑:“敢做敢當,你做了為何不敢承擔呢?事實就是事實,容不得你狡辯。”
樂儿真的是一頭霧水,“我入宮至今,都還未見過太子的面,我真的不認得他呀!我沒做過的事,為什么要承認!”
“那你昨晚是和誰出門?”趙麗容一字字咬牙問道。
樂儿一愣,她和子謙的事,趙麗容怎么會知道?
“答不出來了吧!岳樂儿,你真不要臉!”趙麗容厲聲斥責。
樂儿也拉下了臉,“我見誰你管不著,反正他不是太子殿下。”她不能連累子謙。
“天宇宮是太子殿下的寢宮,除了他,還有誰能在天宇宮里來去自如?昨晚不就是殿下帶你到皇城游玩嗎?車夫就是殿下的貼身侍衛武毅!岳樂儿,你何必睜眼說瞎話。”趙麗容一步步逼進樂儿。
此時有許多佳麗也來到大廳里,听到這些話都吃了一惊,又羡又妒的看著樂儿。
樂儿不敢置信的直搖頭,不會的,老大爺不會又和她開這种大玩笑,子謙怎么可能是太子呢?
“不是的,他不是太子,子謙不會是太子的!”樂儿喃喃出聲。
趙麗容嫉火滿怀,岳樂儿竟然直呼表哥的名字,“段子謙就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就叫段子謙,你還有臉說不認識他?!”
趙麗容的話讓樂儿震惊的退坐到椅子上,再也說不出話來。子謙,段子謙,他……他真是太子殿下!
趙麗容看著岳樂儿震惊的表情不像做假,原來她真不知這表哥的身分!她換上了得意的笑容,幸災樂禍地挖苦道,“原來表哥沒有向你表明他的身分,那他是逗著你玩的了!這也難怪,表哥若說出他的身分,你就會對他必恭必敬,那怎能玩得起來呢!畢竟太子妃的名銜是人人夢寐以求的,如此一來就看不出真心了。而你竟然會和一個不知來歷的男子共同出游,如此放蕩的行為,絲毫沒有女子該有的矜持,想被選為太子妃,是非常困難了!”
樂儿臉色雪白,所受的難堪羞辱已到了她無法忍受的地步。沒想到自己的一片痴心換來的竟是謊言,從頭到尾都是謊言!子謙,太子殿下,你真拿我當作你的消遣嗎?她要問明白,當面找他問個清楚!
當下,樂儿從椅子上跳起,往門外沖去。
大家都被樂儿的行動嚇了一跳,趙麗容也急急跟在后面,她明白岳樂儿此刻是要去找表哥問清楚。
樂儿沖出宮門,因為她未曾從天宇宮的正門進入,只能依著自己猜測的方向跑去。經過一處回廊后,她看到了天宇宮,也看到了了走出宮門口的子謙。他一身錦衣,尊貴不凡、气勢凌人,為何自己從沒想到呢?有著這种气勢的人,怎么可能是凡夫俗子、泛泛之輩!
她跑上前正要拉住子謙,太子左右的侍衛已經捉住了她。
“大膽,你是什么人,竟敢阻攔太子大駕!”
“你真是太子?!為什么要騙我?你騙得我好慘!”樂儿心痛的喊著,大眼死命瞪著子謙,強烈的憤懣傷心讓她拼命咬緊了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樂儿!”子謙見到她也是万分惊訝,看她難過的樣子,明知道自己應留下她解釋清楚,但現在他必須到大殿去接待來祝賀的使臣,不能耽誤,只能狠下心吩咐侍衛別為難樂儿,然后轉身离開。
樂儿望著一臉冷淡的子謙,不敢相信他竟沒有留下來安慰自己,沒有任何解釋,甚至連多看她一眼也沒有。是了,他不是子謙,而是太子殿下,她只是來這里自取其辱罷了!這原就是太子的旨意,測試眾人真面目的游戲,是自己傻得自投羅网,傻得相信他的一切謊言!
她神色木然地推開圍著她的侍衛,緩步走回賞樂宮。
趙麗容看到這情形,自是高興在心中,她不動聲色也隨著岳樂儿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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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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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3 21:57:40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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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儿行尸走肉般地回到房間,呆呆的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宛如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
趙麗容見到岳樂儿這樣的情形,依然無法同情她。方才岳樂儿太專注于自己的情緒,才沒有發現到殿下看她時,眼神中所閃動的怜惜眷寵,以及要离開時眸中的無奈不舍。看來表哥是真的喜歡岳樂儿,所以她不能讓岳樂儿再留在宮中,不能讓表哥有机會向她解釋!
“這种打擊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無法承受的!可怜你還要留在宮里繼續受罪,若能离開這傷心地,可能所受的痛苦會少些。”趙麗容嬌聲說道。
這番話讓樂儿臉上有了些表情,她還要留在這里嗎?她本就不屬于大理,不屬于古代。回去,她要回去!樂儿在心中吶喊,她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遠离這傷心的地方,永遠也不再回來!
“你有辦法讓我离開皇宮嗎?”樂儿的聲音瘖啞,神色卻很平靜。
“你若想离開,我可以幫你出宮。不過,你舍得嗎?”趙麗容故意刺激她。
樂儿看著趙麗容,彷佛已洞悉她的心思,“我离開,不正遂了你的心愿嗎?若能早點走,我就早點离開。”
趙麗容心虛的避開樂儿的眼光,“我會幫你离開皇宮!”她丟了話,便匆匆走出房間。
樂儿走到鏡前坐下,伸手取下頭上的絲帶,連同昨夜書生幫她畫的畫像,擺在梳妝台上。這些都不屬于她,她不會帶走。
打開木柜拿出她先前穿著來到古代的睡衣,只有這是她的,她要穿著它回到現代。
她最后一次看著房中的一切,今晨她還与子謙同被共枕,甜蜜恩愛,才不過几個時辰,竟是人事全非!或許這樣离去,是最好的結果,一切都已明朗清楚,她也不會有任何的遺撼了!
在趙麗容的安排下,樂儿坐上馬車离開了皇宮,也离開了子謙!
※ ※ ※
馬車出了皇宮,不往城里走,卻往城外樹林方向駛去。在樹林中,馬車夫將樂儿赶下車后就駕著馬車离開了。
樂儿淡淡一笑,她原就不相信趙麗容是真心要幫她,沒想到這女人這么狠心,竟會教人將她扔在這荒山野岭中!不過,這沒什么可怕的,只要等到晚上月亮出來時,她就能借著月光石回到未來了。
樂儿在林中閒逛,找到了一條小溪,她換上了睡衣,將身上的衣服留在溪旁,靜坐在石頭上,等著夜晚到來。
太陽西沉,月儿東升,柔和的月光籠罩大地,樂儿手握月光石,低聲祈禱。
月光石會帶她离開這傷心地,回到現代世界!
※ ※ ※
子謙終于接見完來道賀的各國使臣,安排好一切事情后,他忙赶到賞樂宮,要找樂儿解釋。
但樂儿不在房里,卻在梳妝台上留下了發帶及畫像,這讓子謙感到不安,樂儿一定是誤會他了。
早上她來找他,那傷心的模樣讓他好心疼,當時他卻無法馬上對她解釋。現在他終于可以好好解釋給她听,樂儿卻不見了!她會去哪里?
子謙找遍賞樂宮和天宇宮都沒見到樂儿,心中不安的預感擴大,難道她會私自出宮?
“武毅,你去盤問賞樂宮的每個人,看有誰知道樂儿的去處!”子謙焦急地吩咐著。
武毅立刻領命而去,子謙則留在天宇宮里等消息。
過了一會儿,武毅卻沒有帶回好消息,賞樂宮里沒人知這樂儿上哪去了。子謙看著天色暗了下來,心中更是擔憂,樂儿到底在哪里?他几乎將整個皇宮給翻了過來,還是沒找到人!
樂儿為什么會失蹤?難這真的有人帶她离開皇宮嗎?
※ ※ ※
“怎么會這樣?”樂儿大聲問著自己,為何月光石無法帶她回到現代?當她說出想回家的愿望后,月光石并沒有如想象中的化出光芒帶她回二十世紀。
樂儿再試一次,月光石仍是沒有動靜,為什么?難道她說的話不對嗎?樂儿試過各式各樣的祈禱詞、請求詞、哀求詞,月光石卻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此時,樂儿開始覺得害怕了,夜晚一個人待在這杳無人煙的林子里,再大膽的人也會心里發毛。尤其夜深了,冷風陣陣吹來,更是讓人不由得打起哆嗦。
“嗚……”一聲聲凄厲的狼嚎傳來,更讓樂儿膽戰心惊,這林子里竟然有狼。
狼叫聲越來越近,樂儿离開溪邊,走入林中,找棵大樹,急急爬了上去。才剛爬到高處,她就看到底下黑暗里閃閃發亮的眼睛,隱約還可看到整個狼身。
一只、兩只,狼群的數目漸多了。它們彷佛聞到了人的味道,全部圍到了樂儿所在的大樹下,一雙雙貪婪的眼睛直望著樹上的樂儿,還不時往上跳躣。
樂儿抱住樹干,渾身顫抖、冷汗直流,心里拚命呼救,眼淚也流了下來。
“救命呀!子謙,子謙!”她終于叫了出來,直喊著子謙的名字。她現在什么念頭也沒有,她只想要子謙,她只要子謙在身邊保護自己!雖然她气他、恨他,可是她更愛他,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不知道喊了多久,樂儿累了,聲音也啞了,底下的狼似乎也放棄了,它們不再往上跳,但依然聚集在樹下不肯离去。
樂儿就這樣抱著樹,強撐著精神,与狼群耗到了天亮。
太陽出來后,狼群才迅速离開。
樂儿又累又餓的爬下樹,衣服也弄髒刮破了。她走回溪邊又換回原來的衣裳,用溪水洗洗臉,打起精神。既然月光石失效,她無法回到自己的年代,那她就必須盡速离開這個樹林,否則到了晚上,她不知道還有沒有力气逃出狼群!
※ ※ ※
“她在哪里?她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她在哪儿。”
“你知道的,你是最后一個和樂儿說話的人。也是你安排她出宮,你一定知道她去了哪里。老實說,我已經沒了耐性,別逼我動粗,快說!”子謙一掌拍在茶几上,留下一個清晰的掌印,平日斯文俊逸的笑臉已被嚴厲冷酷所取代,他身上再也找不到溫文爾雅的气質,只剩下駭人的狂暴怒气。
不過兩天的時間,段子謙整個人都變了,變得陌生,變得讓人害怕!這些改變全為了一個人,一個他全心摯愛的女子。若找不回她,就找不回以前那位溫和親切的太子殿下,一定要找回岳樂儿!
趙麗容渾身抖得像是風中的樹葉,害怕得連大气也不敢喘,她從未見過段子謙這樣憤怒。腳一軟,她跌坐在地,邊哭邊回答,“她在……城外……樹林中,我教車夫送……她……到樹……林……里!”
“什么?你竟讓人送她到樹林中?!”子謙狂怒,蹲在趙麗容面前一宇字咬牙道:“你最好求老天保佑樂儿平安回來,她若有任何閃失,你就要付出千百倍的代价!”說完,他也不理當下已嚇暈的趙麗容,立刻調集人馬,向城外樹林出發。
大隊人馬到了樹林時太陽已落山,樹林中幽幽暗暗,更顯得危机四伏。
文觀書和武毅明白太子殿下的焦慮,但在夜晚進入樹林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可殿下根本听不進他們的勸諫,一心只想找回岳小姐,他們也只有盡全力了。
段子謙下令道,“武毅,文觀書,你們各帶一隊人馬進入樹林,找到了人,就放出信號通知!”
武毅和文觀書點頭行動,臨去前,文觀書提醒著子謙,“殿下,樹林中夜晚有狼群出沒,請殿下多加小心!”
段子謙閉了閉眼,心在滴血,樂儿在樹林中万一遇上狼群怎么辦?他搖搖頭不愿再往下想,他無法承受失去樂儿的打擊,她一定要活下去!
※ ※ ※
找不到,找不到出路!樂儿在樹林中走了一天,還是走不出這片樹林。她現在是又累又餓,身子也一陣冷一陣熱,她明白自己正在發燒?樂儿靠在樹干上喘气,太陽下山了,自己被困在這林子里也一天一夜了!這段時間內,她除了喝溪水解渴外,根本找不到可以充饑的食物,現在她連小溪的方向也弄混了,看樣子她真的要命喪在樹林中,合了趙麗容的心意。
突然,樂儿全身寒毛都豎了起來,她可以感覺到有東西在看著自己。她抬頭瞧,就在她前面不遠處,一只大灰狼正虎視眈眈的看著她,隨時准備向她扑過來。
她赶忙扶著樹干,用所剩不多的体力,快速的往上爬,當她跳上第一根枝干時,那匹狼也扑到她腳下。
樂儿惊魂未定地抱著樹干,她已沒有再向上爬的力气,且另一根枝干也离她太遠了。恐懼將她層層包圍,看著直往上扑的大灰狼,樂儿忍不住大聲哭叫起來。
子謙手持火把,騎著馬在樹林中尋找樂儿。他放聲吶喊樂儿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希望她能听到而有所響應,但是,回答他的只有風聲和虫鳴!
樂儿,你到底在哪里?他不會放棄的,他一定要找到人!
隱隱約約中,子謙似乎听到了女子的哭泣聲。他心一緊,策馬往聲音來源狂奔,跟隨的侍衛也急跟在后面。
子謙為什么不來救她呢?他一定不會來了,他不會知道自己被丟在這里!他是太子,太子怎么會來救她呢?樂儿邊哭邊想,越想越難過,難道自己真要葬身在狼爪之下嗎?
大灰狼奮力一跳,狼爪捉到了樂儿的腳。
“不要!”樂儿一聲惊叫,拚命要甩掉狼爪,手卻沒扶穩,整個人就從樹上摔了下來。
痛,好痛!尖銳的痛楚蔓延了全身,樂儿的气力已散盡,在狼向她扑過來時,她只能抱頭閉上眼,等著成為狼爪下的孤魂。
狼并沒有如愿的扑到樂儿身上,它發出了一聲慘叫,狼身往外飛,落地時已經斷气了。
千均一髲之際,子謙終于赶到了,是他飛身擋在樂儿面前,殺死了狼。
“樂儿,樂儿!”他雙手顫抖地抱起臥倒在一旁的樂儿,看著她狼狽的模樣,心有如刀割般的疼痛!
气息奄奄的樂儿听到了子謙的聲音,她努力睜開眼看清楚,真的是他!她小手無力的捉住他的衣襟,丟下她心中最想說的一句話,“你……這騙人的……大……混蛋!”月光石從她掌中滑落,人也隨即暈了過去。
子謙這時反而松了口气,露出些許笑容。樂儿還記得要罵人,那她不會有事了!仔細檢查她一周,沒有嚴重的傷痕,這才脫下身上的披風里住樂儿,抱著心愛的人儿上馬,快速离開了樹林!
※ ※ ※
天宇宮中,子謙正皺著眉立在床旁,等著御醫對樂儿的診斷結果。
御醫小心仔細地看過樂儿后,才恭敬的向太子稟告,“殿下,岳小姐身染風寒正在發燒,身上大都是擦傷,并無大礙;但她雙腳扭傷嚴重,短時間內不宜下床走路。加上她兩天沒進食,所以身子較虛弱,下官會准備藥湯補品,要盡量讓小姐服下,恢复她的体力,如此才能使岳小姐早點醒來!”
子謙點點頭,讓御醫下去准備。
他坐在床邊,心疼的看著樂儿。她真是吃了不少苦,而這一切全拜趙麗容所賜,他不會放過她的!
子謙對著沉睡中的樂儿輕語,“樂儿,我一定會補償你所受到的委屈!沒人可以欺負你,誰也不能傷害你。我不會再讓你從我身邊离去!”他嚴肅的拉起樂儿的手,鄭重的放在唇邊一吻。
這是一個承諾,子謙對樂儿的承諾,也是永遠的承諾!
藥煎好了,宮女端過來要喂樂儿。
“讓我來。”子謙接過宮女手中的碗,親自喂樂儿吃藥。
但藥一喂入樂儿嘴里,馬上就從她嘴角流出,試了几次都是如此。
子謙嘗了一口碗里的藥,好苦!難怪樂儿會吐出來。但不吃藥是不行的。
他微笑地看著樂儿道:“你受傷生病,我也要負大部分的責任,就當是你給我的懲罰好了,我陪你一起吃藥。”
子謙將藥含在口中,以口渡口,慢慢讓樂儿吞下苦澀的藥汁。
一旁的宮女早已目瞪口呆,殿下真是疼愛岳小姐,她必定是未來的太子妃了!
※ ※ ※
樂儿昏睡了兩天,燒也退了,傷口也好了許多,臉色又恢复了紅潤。藥及補品發揮了效用,也是子謙的功勞。不管是藥還是補品,都由他親自一口口喂人樂儿口中。
現在,子謙正在喂樂儿參湯。
樂儿已逐漸轉醒,一股美味甘甜的參湯正順喉而下,讓她覺得好舒服。她緩緩張開雙眼,正好看到子謙的唇從自己唇上离開。
看到樂儿醒了,子謙自是欣喜异常,“樂儿,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樂儿沒回話,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唇,生气的控訴,“趁人之危的家伙!你不該趁我還在睡覺的時候偷親我。”
子謙放聲大笑,見樂儿醒了已是高興,听她嗓音凊脆如以往,更是歡欣不已……再听聞她說的話,怎不令他開怀大笑呢!
樂儿就是樂儿,雖然經過了生死關頭,雖然有滿怀的委屈誤解,她仍保有自己的風格,仍是獨一無二的樂儿!
“你不但騙了我,還趁人之危,這很好笑嗎?太子殿下。”樂儿板著臉冷冷說著。
子謙止住了笑,俊逸的臉上依然滿是溫柔,好聲好气的哄著樂儿,“我知道你在生气,气我欺騙了你!但事實上,我沒有騙你。我從沒用假名、用別的身分來接近你,我只是沒主動告訴你我就是太子。就算我是太子又如何?我還是一樣喜歡你。不過,現在我很慶幸自己是個太子,否則以你是官家千金的身分,一般人又豈能高攀得上!而今我是太子,你是入宮候選的佳麗,只要我們彼此喜歡,就能在一起。這樣不是很好嗎?”
樂儿咬著唇,瞪視著子謙,雖不服气,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能言善辯。原是他錯在欺騙自己,經他這么一說,錯的反而是她。但樂儿一想起事情發生那天她來天宇宮找子謙時,他對自己的態度,仍是無法釋怀。
“那為何我來找你解釋時,你對我不理不睬,還丟下我一個人急急离開?”樂儿气憤地指著子謙的鼻子問。
子謙握住她指控的小手,放在唇上一吻,笑笑回答,“你知道為何要到午后我才有時間陪你嗎?因為早上的時間,我必須到政事房處理國事,這是我身為太子的責任。你不會以為當太子只要會享樂就行了吧!整個大理國的政務我都必須參与。你來找我時,前來祝賀大理國慶的使臣都在大殿上,我是赶著去見他們,才無法立時對你解釋我的身分。想不到,你卻因誤會而离開皇宮,還受了這么多的苦,差點連命都丟了。”說到這里,他激動的將樂儿緊緊抱入怀里,語气中帶著深深的懼意,“失去你,你要我怎么過完這輩子!不要再有第二次了,答應我,樂儿,你會永遠在我身旁,永遠不离開我,答應我!”
樂儿被他摟緊在怀中,她可以感受到子謙心中那份怕失去自己的恐懼,他是愛她的!而且不少于她對他的愛。樂儿在他怀中甜蜜地笑著。
子謙放開她,嚴肅的再問一次,“答應我,樂儿,永遠不要离開我。”
看著他,樂儿迷惘了,自己不回現代了嗎?
她下意識地摸摸胸前,卻沒摸到月光石,樂儿一惊,忙翻著棉被尋找,奇怪,它會跑到哪里去?
子謙皺眉拉住她問:“你在找什么?”
“我在找月光石,它一向戴在我的頸子上,對我很重要,你有沒有看見它?”樂儿抓著子謙的手急問,月光石怎么會不見了?
“我的确曾看你頸項上戴著一塊玉石,但兩天前帶你回來后,我并沒有注意你身上有沒有那塊玉石。它真的那么重要?它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嗎?”子謙穩住樂儿情緒,讓她冷靜下來。
它的意義就是帶我回二十世紀,回家,樂儿在心里回答。
月光石不見了,她要如何回去?樂儿倏地想起樹林里的遭遇,就算有月光石在,她依然無法回現代!現在它不見了,難道這是天意,要她永遠留在古代,留在子謙身旁?
樂儿想起了現代世界的一切,她只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儿,唯一的親人就是院長媽媽。但院長媽媽也是許多人的媽媽,她不會寂寞的!那么,那個世界還有什么可讓她依戀的?
而這個古代社會呢?它值得她留下來嗎?樂儿望著滿臉關怀地注視著她的子謙,就是他了,這個全心全意愛著她的男人,他值得她為他留下來,留在這里!
伸手輕撫著子謙的臉,樂儿真高興自己能來到古代認識他。月光石之所以會失去效力,也許是要她留在古代吧!那她就應該留下來,水遠留在古代!
“樂儿,樂儿!”子謙輕搖著她,樂儿的呆愣出神讓他擔憂。
“我答應你,永遠不离開你,永遠留你身邊。我愛你!好愛好愛你!”樂儿突然摟著子謙頸項,笑叫著大聲回答。
這回換成了謙愣住了,乍然听見樂儿的告白,洶涌而來的狂喜讓他一時沒法做出任何反應。直至樂儿偷偷的在他耳垂上一咬,他才清醒。
“你竟敢咬我,看我如何整治你!”
“哈哈哈……”
兩人在床上笑鬧成一團,最后笑聲結束于膠著的雙唇中。
一旁的宮女和侍衛臉上也出現輕松的表情,殿下終于又恢复以往的模樣。想必在不久的將來,宮內將會有場盛大的婚禮,天宇宮也會有位女主人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3 21:58:04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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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紫衣女子端了碗茶,停在書房門前,舉手在門上輕敲兩下,等里面傳出了響應后,她才推門進入。
子謙正在批閱奏折,頭也沒抬地問:“有什么事嗎?”
一碗參茶送到他面前,伴著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殿下請用茶!”
子謙笑著抬起了頭,放下手中的筆,將眼前的女子攬到腿上坐著,抱住她親了一下才說話,“樂儿,你怎么有空來?還親自端茶!”
“反正我沒事做,你不來看我,只好我過來找你啦!”她的語气有些埋怨。
“你姨父和表妹不是在賞樂宮陪你嗎?”子謙看著她有趣地問道。當樂儿在天宇宮養傷時,子謙就派人將她的親人接進宮了,一方面是陪她作伴,另一方面正好也可以參加他們的婚禮。而原先住在賞樂、悅心兩宮的佳麗們,子謙也下旨讓她們回家了。眾落選佳麗中,最高興的莫過于沉千渝,她衷心祝褔樂儿,還允諾會常進宮來探望她。
“大王找姨父暢談天下事,玉盈和浩辰兩人更是濃情蜜意、卿卿我我,我才不愿意做個不識相的人呢!”
“我也有交代文觀書和武毅陪你解悶呀!”子謙提出另外的人選。
“別提他們了!我找武毅賽馬,我一圈回來了,他還遠遠落在后面;和文觀書下棋,我一口气連贏了他七盤,真是一點樂趣也沒有!”樂儿嘟著嘴抱怨。
子謙大笑,的确那兩人都不是樂儿的對手,“那母后沒找你進宮聊天嗎?”
樂儿有些無奈的皺皺鼻子,“王后這兩天為了准備婚禮忙得不亦樂乎,我不好去打扰她。今天王后又派人送禮物來了,一箱的金銀首飾,還有三大箱的衣裳,房里都擺不下了,我也收得不好意思!”
子謙笑著輕點樂儿的俏鼻,“那是母后疼你呀!”
王后的确疼愛樂儿,甚至比親生女儿還疼!當樂儿知道,子謙將趙麗容關起來要治她的罪時,竟出面懇求子謙放了趙麗容。她能明白趙麗容喜歡子謙的心,愛一個人而犯錯,這是情有可原的!另外提供消息的宮女小雯,子謙也順著樂儿的意思,只將她調往別宮,并沒有再做處罰。
王后知道了這事,除了惊愕痛心趙麗容的行為外,也嘉許樂儿有著寬厚善良的心,一見面就對樂儿留下了好印象。樂儿純真的笑臉、風趣的言詞,更得到了大王和王后的全心疼愛,也為皇宮帶來了歡樂活力。
能有人疼愛,樂儿當然高興,她露出兩頰的梨渦,倚在子謙怀里撒嬌。
子謙摟著她輕聲解釋,“你該明白,我忙著處理公事,也是為了想在婚后可以帶你四處游玩一個月。所以這几天我沒時間陪你,你要多擔待些!”
“我知道!”樂儿歎口气,無奈地點點頭。自己在現代時曾戲言要嫁給王子,現在戲言成真,她成了穿越時空的灰姑娘,來到古代嫁給了太子。太子將來是一國之君,當然要有責任感!
“別歎气!樂儿,我不愛看你皺眉頭!對了,你要找的月光石,我已派人回樹林子里尋找,但仍沒有下落。我會讓他們再找一次,不過很可能找不回來了!”子謙抬起她的臉說道。
“不要緊,找不到就算了!那表示我和它的緣分盡了!”樂儿對子謙笑笑。她想過了,月光石帶她來時是在月圓夜,或許它要在月圓時才有作用。但現在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不管月光石在不在,她都不會离開這年代,离開子謙!
在這里,她有了自己的親人,也將要建立屬于自己的家,樂儿激動的抱緊子謙,感謝上天對她的厚愛。
子謙也滿怀柔情蜜意的在樂儿耳旁說著悄悄話。
看樂儿臉上幸褔的笑容,那該是亙古永遠、恒久不變的愛語!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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