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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霞]一變驚喜[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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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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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6 11:30:52
標題:
[淡霞]一變驚喜[全書完]
一變驚喜
作者:淡霞
天啊!地啊!敢情老天爺是嫌沒有人可以開玩笑了嗎?
她只不過是到「紅娘相親俱樂部」一趟,
為何一覺醒來,她最激人的聖母峰竟變成吐魯番窪地?!
不但變成古早阿祖用的洗衣板,
連想穿最喜歡的緊身牛仔褲也變成「不可能的代志」,
甚至她的「大姨媽」竟然也永永遠遠都不會來了!
如此一來,她不就甭想三不五時驕傲的對所有的男性同胞大聲說——
我們在呼吸了嗎?!!!
嗚嗚嗚——她的命運怎麼那麼悲慘啊……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8-6 11:36 編輯 》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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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6 11:31:14
楔子
一棟古老的中國式建築,矗立在半山腰上。
氣派的大門上,橫挂著一塊匾額,上面以蒼勁有力的筆法提著“紅娘相親俱樂部”七個大字。
走進門內,到處鋪滿了紅色的布幔、紅色的臘燭、紅色的喜字……著實極盡“喜氣”之能事,活像是進入古代的禮堂,聳到最高點。
大廳中間,俊男和美女面對面的坐著,不發一語的對望。
長方形的桌上,鋪了一塊大紅色的桌巾,上面還用金線繡著一句口號——我愛紅娘、紅娘愛我,爲您搭起友誼的橋梁。
然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一觸即發的窒悶感,沒有人動一下,也沒有人願意開口說第一句話。
過了許久許久,久到讓人不禁開始懷疑他們其實只是一尊尊屍的臘像時,他們卻同時異口同聲的丟出一枚炸彈。
像是心有靈犀似的,同一時間、同一個動作,伸出手指著對方大喊——
“我希望你(妳)明天早上一醒來.就變成男(女)生,好體會一下當男(女)人的痛苦……”
在他們不經意的的說出這個願望時,一陣神秘的風適時的吹來,讓所有的人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風,吹落了一張浮貼在門框上的紅底金字的紙張,上面寫著——
凡來參加者,必讓你(妳)所說的第一個願望成真。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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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6 11:31:39
第一章
“甜心,你好美。你知不知道我已經爲你神魂顛倒了?”
英俊的男子以舌尖在美麗女子的唇形上描繪著,並將靈舌伸入她的口中翻覆、交纏著。
“達令……”女子無力地嘤咛。
她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竟然可以跟自己迷戀已久的男子共度春宵,就算現在要她當場死去,她也無怨無悔了。
“甜心,我愛你……我會好好愛你……”
男子在她的耳畔說道,大手也邊開始在她姣好的曲線上遊移,並且拉開自己的浴袍。
“我也愛你……”女子完全融化在他所帶來的狂烈欲火裏。
男子開始在她的身上落下細碎的吻,讓她的呻吟聲更爲急促。
“達令……”女子主動的將雙腳環住他的腰間。
男子微微挺身,讓自己的硬挺進入她柔嫩空熱的體內,並且開始律動起來。
一抹異樣的快感充斥在女子的體內,一股熱浪席卷了她,正當她感受到一泉熱燙流竄過她的下腹時,一只烏鴉卻從她的眼前飛過……
“啊!啊!啊!”
沈裴裴在自己的尖叫聲中驚醒過來。
烏鴉……呃!不,是她的王子……她的王子到哪兒去了?
天哪!原來她只是作了一場春夢。
可惡的烏鴉,居然破壞她百年難得一作的美夢!嗚……她上輩子是跟烏鴉結了什麽仇,爲什麽它要破壞她的春夢?
或許是太生氣了,她此時才發現自己的臀部濕濕的。嗄?她該不會是尿床了吧?
沈裴裴掀開被子,低頭察看,尖叫聲再度從她的口中傳出來。
“啊——”
這是夢,另一個夢!
她還未從夢中清醒過來,所以她要保持冷靜,只要默念到三,她就會醒過來了。
一、二、三!
“啊——啊——”沈裴裴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雙腿間平空多出的怪物體。
它應該是不存在的呀!它是男人身上才會有的特征,爲什麽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更可笑的是,它還雄赳赳、氣昂昂的,仿佛在嘲笑她的大驚小怪。
天靈靈、地靈靈,衆神急急如律令——沈裴裴不斷念著由電視上學來的咒語,希望這只是自己一時眼花。
然而,不管她念了多少咒語、祈禱了多少次,那根可怕的棒子都還在,而且像孫悟空的金箍棒一樣,一直在長大……
嗚……她是生病了嗎?
就在沈裴裴驚慌失措、傷心哭泣之際,另一個更震撼她的現象,令她幾乎忘了要掉眼淚。
“啊——”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承受得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
雖然她的臉蛋沒變,還是嬌滴滴的女人樣,但她自豪的三十六D胸部竟平空消失了!
天哪!地啊!她不敢相信的拼命在自己的胸膛上摸索著。
平的!徹徹底底是平的!
她的胸部不見了,卻多出一根棒子,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難道她在一夜之間由女變成男?
那A按呢?
“站住!還不快點束手就擒!”薛凱信從槍套中迅速拔出手槍,對准想落跑的小賊。
原以爲對方一見他拔槍,就會有所畏懼,而打消反抗的念頭,沒想到對方卻像變魔術般,雙手出現金光閃閃的刀子。
“放下手上的刀子,否則我要開槍了!”他語出警告,並且打開保險,將子彈上膛。
“我是飛刀手小張,我們可以比比看,到底是你的子彈快,還是我的刀快!”飛刀手小張毫不畏懼的將手上的刀子靈巧的轉了個圈。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薛凱信扣下扳機,子彈由槍口射了出去。
飛刀手小張也在同一時間將手上的刀朝他射過去。
“咻、咻!”
隨著兩道聲響,兩把飛刀幾乎在同一時間射中薛凱信的胸膛。
鮮血由他的胸膛噴了出來,一片腥紅,令人怵目驚心。
“哈……哈……薛凱信,你的死期到了!”飛刀手小張狂妄的大笑,他猙獰的臉兒手扭曲變形。
“啊——”冷汗涔涔中,薛凱信由夢中驚醒了過來。
他長長地籲了口氣,拍拍自己的胸脯想定定神,卻因掌心觸碰到的異物而屏住呼吸。
軟軟的、圓圓的,而且有些敏感……
他越摸越覺得不對勁,不禁低下頭,這一看,他立刻像見鬼似的從床上彈跳起來,差點跌了個狗吃屎。
他……他的胸前怎麽會多出兩坨肉?
不對!他一定是還沒睡醒,這一定是在作夢!
他安慰自己,最近一定是工作壓力太大了才會産生這樣的幻覺。
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上廁所,只要他將積了一整夜的水分排泄出去,他的腦子就會恢複正常的運轉了。
他睡眼惺松的走進浴室,然而,一聲大叫,差點震波天花板。
他的男性象征呢?他的手在胯間摸索了半天,竟然什麽都沒有摸到?!
天哪!地啊!他的小鳥長翅膀飛了嗎?
他驚慌失措的看向浴室裏的鏡子……好佳在!他帥帥的五官沒變!只是,變“身”的打擊還是讓他的腦袋清明起來。
他醒了!完全清醒了!
“嗚……怎麽會這樣?”沈裴裴只要一想到自己引以爲傲的胸部不翼而飛,就哭得更大聲了。
“唉!你別淨是哭呀!”
沈裴裴這輩子從來沒有這樣窩囊過。
“你幹嘛凶我啊?我很慘耶!我的咪咪不見了,卻長出一根沒有用的東東來,我……我不要活了啦!”
她很慘,難道他就不慘嗎?
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在一覺睡醒之後,變成一個女人,他是造了什麽孽啊?他都快嘔死了!
“你不要再哭了!”他忍不住吼了她一聲。“你冷靜一下,想想爲什麽我們兩個人會在一夜之間全變了性?”
“我……”沈裴裴停止哭泣,努力地回想昨天發生過的事——
她聽說有間紅娘相親俱樂部裏面有好多帥哥,她一時好奇就報名前去。
這件事本來跟薛凱信一點關聯都沒有,誰知他一聽到她要去紅娘相親俱樂部,就一口咬定那裏是個危險的陷阱,怕她會上當或被騙,堅持要陪她一起出席聯誼會。
誰知,這次參加的人不但沒有互相看對眼,還因一言不和起了爭執。
後來,說也奇怪,他(她)們竟同時用手指指著對方,並詛咒道:“我希望你(妳)明天早上醒來就變成男(女)生,好體會一下當男(女)人的痛苦……”
“是那張紙?!”
沈裴裴和薛凱信異口同聲的喊了出來。
記得當他們不經意的說出這個願望時,突然有一陣神秘的風吹來,讓所有的人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風吹落一張浮貼在門框上紅底金字的紙張,上面寫著——
凡來參加者,必讓你(你)所說的第一個願望成真……
“我就知道那間俱樂部很詭異,你偏偏不聽我的勸告,執意要去,現在才會變成這個樣子!”薛凱信氣得青筋暴露。
“喂!”沈裴裴沒好氣的瞪著他,“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是在怪我連累你了嗎?你要搞清楚,當初是你像牛皮糖似的黏著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好了!”
啥?!她說他像牛皮糖似的黏著她?有沒有搞錯?他是怕她被人拐去賣了,才會擔心她,跟著她去參加那個該死的相親聚會,她不但不感激他,還把他說得像吃軟飯的小白臉,這還有沒有天理啊?
其實,沈裴裴也不想讓自己變得如此蠻橫、不講道理,也明白薛凱信是關心她,但是面臨到這麽大的轉變,她真的是慌了,才會如此口不擇言。
那間俱樂部的確是太詭異了!
打從她踏入的那一刻起,她也感覺到氣氛怪怪的,但好勝心驅使她參加聚會,才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她是活該倒黴啊!
“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我不想當男人,我要當女人!”她急得又掉下眼淚了。
“你別只顧著哭,我也不想當女人,女人是個麻煩的動物!”他可沒誇大其詞,胸部突然多出兩團肉,行動都變遲緩了。
“你在歧視女人嗎?”沈裴裴像只小母虎似的撲向他,“你不想當女人,那你把我傲人的咪咪還給我啊!”
說著說著,她還用手抓他的胸部一下,力道之大,令他痛得蹙起眉心。
“喂!很痛耶!”除了痛,還有一點……敏感。
沈裴裴萬萬沒料到他的胸部比她想像中的還大、還豐滿。
其實,她應該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可是,此刻她卻覺得自己雙腿間怪怪的,低頭一看——
“啊!”她被自己的反應嚇壞了。
“怎麽了?”薛凱信則被她的驚叫嚇了一大跳。
“我……那個……”
“那個?!”
“我要去上廁所!”唉!虧他還是個男人,怎麽會不知道她是哪個了!
但這麽難爲情的事,教她如何啓齒呢?
只好先用尿遁避開,要不然被他察覺到她的反應,不就太丟人了嗎?
現在,她才明白男人有時還真是身不自己哪!
爲了尋找破解兩人變性的方法,薛凱信和沈裴裴決定再去紅娘相親俱樂部探個究竟。
可是說也奇怪,他們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俱樂部的位置。
“我告訴過你不是在這兒,應該是在剛才第一個轉彎那邊轉進去的!”沈裴裴不甘示弱的說。
“我記得是在這裏,”薛凱信嘲弄地睨了她一眼,“別忘了你是個路癡,沒有方向感,所以,你最好是聽我的!”
薛凱信的驕傲沒有維持太久,因爲他似乎認錯路了。
“SEE?我早跟你說過不是這兒,不知誰是路癡、誰沒方向感哪!”沈裴裴把握住難得的機會嘲弄他。
薛凱信當然不承認自己會認錯路,只是太奇怪了,昨天俱樂部明明是在這兒的,怎麽會平空消失了呢?
“走啦!去我剛才說的地方啦!”沈裴裴拉著他朝她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乖乖!怎麽走了半天還是沒看見俱樂部?難道她真的這麽沒有方向感嗎?
“你不是說在這兒嗎?”薛凱信看著雜草叢生的四周,別說是一間屋子,連一棵樹都沒有。
他敢保證剛才那個地方才是俱樂部的所在地,只是令他難以理解的是,爲什麽它會平空消失了,難道——
“凱信……”沈裴裴扯扯他的袖子,“你覺不覺得這件事有些怪怪的?”
薛凱信真想送她一記爆栗。他早說過這件事必有蹊跷,都是她一直說他太多心了。
“有什麽問題我們回去再說。”
日頭赤炎炎,又來回走了這麽一大段路,薛凱信早已汗流浃背了,偏偏他爲了不引人注目,特地穿上一件厚重的夾克,遮住凸出的胸部,但一路上反倒更引起不少人的側目。
“可是我們不能這樣就走了,我們兩個人的性別問題還沒有解決呢!”
“那你打算怎麽辦?”
“繼續找咯!”她是吃了秤鉈鐵了心。
“好吧!那你自己慢慢找,我要先回去了。”不是他耐力不夠,而是他不想繼續當個無頭蒼蠅到處亂竄,他要冷靜的想想其中的奧秘究竟在哪裏。
“喂!你怎麽丟下我自己走了?喂、喂!”膽小的沈裴裴連忙腳踩風火輪的追了上去。
薛凱信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因爲他的身體起了變化,一旦被其他同伴發現,那他還混得下去嗎?這不只是攸關他的聲譽,還牽連到他的責任問題。
在無法找尋到俱樂部解開令他們改變性別的問題前,他無法在火龍堂內住下去。
因爲,光是上廁所,就令他頭痛萬分了。
今天他爲了怕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心,所以佯裝自己吃壞腸胃,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而且,他一直穿著厚重的外套也不是辦法,爲了遮掩自己凸出的胸部,他還詛咒自己得了重感冒,真是夠了!
跟他的困擾相較之下,沈裴裴也好不到哪兒去。
看著一件件美麗又性感的內衣,沈裴裴郁卒的直想撞牆。
雖然她稱不上是絕世美女,但她的身材絕對是啵兒棒的。
尤其最令她感到自豪的地方便是她的胸部,誰會想到她竟也有變成平胸族的一天。
真是噩夢啊!
然而,她的噩夢還有延續,那就是老防礙她走路的“障礙物”。
對男人而言,它是他們的驕傲,但對沈裴裴而言,卻是十分頭痛的。
首先,光是爲了它過于凸顯,讓她無法穿上她那些小小的、性感的內褲,就連她一向喜歡穿的牛仔褲都不能穿了。
因爲多了它,她牛仔褲的拉鏈根本拉不上去。
“不行!我一定要試著穿上去!”她很努力的屏住呼吸,眼見就要成功了,卻一個不小心,拉鏈夾住那兒的細嫩皮膚,令她痛得倒在床上翻滾哀嚎。
“裴裴,你怎麽了?”
因爲按門鈴一直沒得到回應,薛凱信便拿出備用鑰匙打開門進來。
他聽到房間內傳出一聲慘叫,還以爲有宵小闖人,便迅速沖進房間,豈知見到的卻是這副景象。
“痛……痛死人了啦!”她痛得眼淚都掉了下來,不是男人,永遠不會明白這種痛是多麽要人命的。
“哪裏痛?”薛凱信因她的哀嚎而方寸大亂。
“那裏痛啦!”嗚……她怎麽會如此歹命,無緣無故多了根棒子,一個不小心,還差點鬧出人命。
“是哪裏啊?”薛凱信的眼光逐漸下移,一直落在她雙手覆蓋的地方,見狀,他差點心跳停止。“你做了什麽啊?你這個傻瓜!”
天哪!她該不會是想不開而做出自殘的行爲吧?
“手拿開!我看看!”他用力地撥開她的手。
“喂!你做什麽啊?”她一急,雙腳一伸,結結實實地踹上他的胸部。
瞬間,一聲慘叫幾乎震破屋頂。
“痛啊!”他雙手罩住自己的胸部,頻頻叫痛。
“喂!真的很痛嗎?”
察覺到自己闖禍了,沈裴裴一時也忘了自己的疼痛。
“當然痛了!”他大口喘著氣。
“你是不是男子漢……”說到一半,她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我差點忘了你不是男人。”
什麽叫做他不是男人.說得他好像是孬種似的。
“有這麽好笑嗎?”他一副“少龜笑鼈無尾”的譏諷口氣。
“是……不太好笑。”想到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她頓時垮下小臉。
看她不開心的模樣,薛凱信的心便隱隱作痛起來。
想來,他們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家比鄰而居,雙方父母又是好朋友,打從他第一眼看到她時,就暗暗告訴自己,絕不允許別人欺負她。
所以,他一直守護著她,像個大哥哥一樣。
也就是因爲他縱容她,才讓小他五歲的她始終沒大沒小,甚至還老是恰北北地爬到他的頭上耀武揚威。
“也許,情況根本沒有我們想像的這麽糟,說不定哪天一覺醒來,我們又可以恢複正常了。”他試著安慰她,原本以爲會讓她舒展眉心,哪知道卻平白收到兩顆超大的衛生丸。
“哪天?是哪一天?”沈裴裴沒好氣的瞪著他,“你知不知道我本來也是這麽想,所以我才會請假,可是我日也睡、瞑也睡,但我還是沒有恢複正常。”
三天了耶!明天她就要繼續上班,萬一讓同事發現她的異樣,她還有臉活在這個世上嗎?
她在八卦雜志社上班,平時她是報導別人不爲人知的一面,一旦她的同事知道她由女變成男,鐵定會大肆宣傳報導的。
唉!這是不是叫做報應啊?
“對了,剛才你一直喊痛,究竟是哪裏痛啊?”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還會是哪裏?不就是那個討厭的東東嘛!”要不是兩人已經很熟了,說這種事,還真會令她不好意思呢!
“你做了什麽?”他心一驚,這傻瓜該不會是想不開而自殘吧?
“你別想太多了,”她毫不猶豫地敲了他的頭一下,“我是不小心被拉鏈夾到。”
“你怎麽會這麽不小心呢!”他可以了解那種痛絕對不是一個“痛”字可以形容的。“還好吧!要不要去看醫生?”
“看醫生?才不要咧!”她一副“你少起捎”的表情。
“看醫生有什麽好丟臉的啊!”
爲了中止如此“堅介”的對話,她連忙岔開話題,“咦?你今天很閑啊?沒跟你老大去爲非作歹,跑來我這兒做什麽?”
“我想來跟你商量一件事。”他知道她對他的職業很感冒,但是,他也不會想博取她的諒解。
“你想做什麽?”她的口氣很不好。
“我想搬來跟你同住。”
“啥?!”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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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6 11:32:05
第二章
“不行!我不答應!我絕對不允許……”看到薛凱信堅決的眼神,沈裴裴的聲音越來越小,但一想到強而有力的理由,她的聲音又高昂起來,“你不是一直告訴我男女授受不親嗎?我們怎麽可以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呢?”
他很高興她有如此高的警覺性,要是以前,他絕對會給她拍拍手、放煙火,但今非昔比,只有她才可以避免他被懷疑,說什麽他都要跟她賴到底了。
“我已經決定了!”薛凱信一副完全不能商量的樣子。
沈裴裴愣了愣。什麽叫做他已經決定了?
“喂!你是聽不懂國語是不是?我說你不可以住在我這兒,因爲男女有別……”
“那是以前,但現在情況不同了,”他說得振振有詞,“現在我們性別互調了,所以,你根本不必擔心會被我侵犯,相反的,我還擔心你會不會對我霸王硬上弓呢!”
“我才不會那麽沒品呢!”瞧他把她說得好像是色女……不,是色男!
“那我就可以放心住下來了!”
“不行!”她的眼珠子轉呀轉的,“除非……我會得到什麽好處,比如你肯把你組織的秘密告訴我,或者你可以把你老大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泄漏給我知道……”
“你別作白日夢了!”他毫不考慮的捏了擔她嬌俏的鼻尖,“我絕不會背叛我的組織,也不會背叛我的老大!”
沈裴裴對他的愚忠感到十分生氣。
“你是個傻子,還是被黑霸洗了腦?”她不明白,小時候一直立志要當警察的他,怎麽長大後卻跑去當流氓。
更奇怪的是,他正義感十足的父母居然對兒子的行爲不聞不問,只是輕輕地說了句,他們就當作沒生過他。
這是徹底的失望和心寒吧!
“不過,如果你願意讓我住下來,你會得到許多好處的。”他利誘她。
“我能有什麽好處?”她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房租不用你付,由我來付;你也不必做清潔工作,由我來做……”
“我餓了,你也會煮飯給我吃嗎?”她逮住大好機會,乘機A更多好康的,“我若累了,你還會幫我馬殺雞,還有,我說東,你不可以說西。”
“你很會得寸進尺喔!”他給她一抹縱容的微笑。其實,這些“小”事他都願意爲她做,只要她不要把主意打到他的組織和黑霸的身上就行了。
“那你是答應我開出來的條件羅?”
他還有最後一個但書,“最後一個條件是,不可以牽涉到我的組織和老大。”
“好啦!”她才不管他說什麽,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可以多認識黑霸,她是不會輕易錯過的。
她一定會將狗仔隊的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
薛凱信用了跟女朋友同居的借口,得到黑霸的允許,而大大方方地搬進沈裴裴的住處。對于屋子裏的淩亂,他可是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小薛,我要去上班了,你把屋子打掃一下。”她還真把他當成男傭來使喚了。
“你還要去那間雜志社上班?”他對她的工作極不滿意,畢竟那種工作很有可能會爲她引來危險的。
“我當然要去上班,不然,你要我喝西北風嗎?”
“我可以養你。”這是真心話,只要她答應,他願意養她一輩子。
“你要養我?!”她一副敬謝不敏的表情,“你拿什麽養我?”
“當然是賺錢來養你了羅!”他要不是修養到家,早就被她氣得吐血了。
“我才不要呢!你的錢全是做不法勾當賺來的,我可不想以後生兒子沒屁眼!”
他現在若殺了她,法官一定會給他嘉獎,而不會判他有罪的,哪有人詛咒自己生兒子沒屁眼的?真是三八!
“嗚……”她又毫無預警、莫名其妙、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
“怎麽了?”他又沒罵她,她幹嘛哭啊?也好在他的心髒夠強壯,否則哪經得起她一次又一次的驚嚇。
“我現在連只螞蟻都生不出來,更甭提生兒子了!”她哭得柔腸寸斷,“嗚……我從小就立志要當個賢妻良母,嗚……我好恨哪!我現在這個樣子,有哪個男人敢要我啊?”
“別這樣……’他柔聲地安慰,“若是真的沒有男人要你,我要你。”
“你是男人嗎?”
聞言,他爲之氣結,“我當然是男人!”
“你現在不是男人,你忘了你變成女人了嗎?”
“那我們湊和、湊和……”
“誰要跟你湊和、湊和?”她充滿鄙夷地道:“你是黑道的流氓,我是良家婦女,就算我願意,我爸媽也會極力反對的!”
說到這一點,他才覺得有苦難言。
“所以我們同居在一起的事,絕對不能讓我父母知道。”她像貴妃使喚小太監一般地說:“小薛,本姑娘口好渴,去倒杯茶來。”
“要不要加冰塊?”
“當然要!”她得寸進尺。“記得不能加太多,也不能加太少,要加得‘嘟嘟好’,知道嗎?”
“是的!”沒想到這小妮子真的把他當成台傭了,他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小薛,你要去哪裏?”沈裴裴叫住正把枕頭和被子拿出房間的薛凱信。
“我要去睡客廳!”雖然兩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但他還是不敢有稍稍逾矩的行爲。
“誰准你去客廳睡了?”她恰北北地大喊。
“我不去睡客廳,難不成你要讓我睡房間嗎?”
“是啊!”看到他一副快流口水的色浪狀,她連忙潑他一頭冷水。“你可以睡在房間,不過,是睡在地板上。”
“什麽?你要我睡地板?”他的男性自尊頓時受了傷,“不要,我甯可睡沙發。”
“喂!你忘了我訂的同居守則之一——我叫你往東,你就不可以往西嗎?”她像個悍婦似的將他手中的枕頭、被子搶過來,然後重重地往地板一放。“如果你不睡地板,就是違約,對不起,那你就不能留下來了。”
“好,我睡地板!我怕你行了吧?”
這小妮子既然不怕引狼入室,那他還替她擔心什麽?
其實沈裴裴也不是故意要表現得如此惡劣和潑辣,只是,剛才她看了一個專門講神怪的節目,使得她的心裏有點怕怕的,而她又好面子,不肯讓他知道她的弱點,才會出此下策。
說真的,雖然一個人睡在床上、一個人睡在地板上,但都是睡在同一個房間內,感覺還是有些暧昧。
沈裴裴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晚餐吃得太飽,竟然一點睡意都沒有。
“喂!拜托你別翻來覆去的,你這樣會吵到我的!”薛凱信抱怨著,他本來僅有的一點困意竟給她吵得消失無蹤。
“反正你也睡不著,不如我們來聊天好了。”
已經深夜十二點了.她怎麽還這麽有精神啊?不過,對于她的“驚人之舉”,他早見怪不怪了。
“我們好像好幾年沒像這樣聊過天了吧?”她想到小時候自己就像牛皮糖似的死黏著他的情景。
“是啊!好像上了小學三年級,你就不要當我的跟屁蟲了,到底是爲了什麽啊?”那時,他第一次懂得什麽叫做失落。
“因爲我長大了,要學著獨立嘛!”
這不是事實,到現在她的依賴性都還是很重的。
當初,她之所以不再當他的跟屁蟲,完全是因爲被同學嘲笑,而使她下定決心跟他保持距離。
那時,同學笑她喜歡他,甚至還有小朋友給她取了個“薛太太”的外號,這些全是他所不知道的。
長大、獨立,她的轉變,讓他過了好久才適應過來。
“你呢?你是什麽時候變成流氓的?”她對這一點實在是想破頭了,卻還是想不出一個答案來。“我記得你從小就很有正義感的,可是爲什麽你的轉變會如此大?居然願意爲黑霸工作,難道你不知道他是個大惡棍嗎。他販毒、販賣軍火,還販賣人口……”
“你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就不該對他太好奇,免得引來殺身之禍。”他對她提出嚴正的警告。
但她仍充耳不聞。
“黑霸到底長得什麽樣子?有人說他是個白面書生,也有人說他是鼠頭銳面,你可不可以偷偷地透露一下下,究竟是前者,還是後者啊?”
“啊?”薛凱信故意打了個大阿欠,對她的問題完全不予回應。“好困喔!你明天還得上班,早睡早起身體好!”
“薛、凱、信!”她氣呼呼地大叫他的名字,得到的回應卻是一聲大過一聲的打呼聲。
“不要!救命啊!我是女生,不是男生……救命啊!”
薛凱信被一連串的求救聲驚醒了,他一躍而起。
“醒醒!裴裴,醒醒!”在叫不醒她之後,他只好忍痛用力拍打她的臉頰,直到她清醒過來爲止。
“嗚……很痛耶!”沈裴裴撫著發疼的臉頰,“你幹嘛打我?你是乘機想報仇是不是?”
“你作噩夢了,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了!”她的一身冷汗還在呢!
“你作了什麽噩夢?”他起身將床頭燈打開,心疼一臉驚惶的她。
“我夢見我變成男人的秘密被我同事知道了,他們嘲笑我,甚至還要把我的秘密公諸于世,所以我就一直跑、一直跑,但他們始終不肯放過我。”
“你是壓力太大了!”他體貼的抽了張面紙爲她拭去額頭上的汗水。
“我怎麽可能沒有壓力呢?”她哭喪著臉,“你知不知道前些日子本來有個豐胸廣告要找我拍的,結果我不但拍不成,還遭到同事的猜疑,有人在背後惡意中傷我,說我是整過型,才會不敢接這支廣告,說有多嘔就有多嘔!”
“那你別再去上班了!”他心疼她所受到的委屈。
“不行!我豈是這麽容易就被打倒的?”她看了窗外已現魚肚白的天空,終于破涕爲笑。“真被你說中了,早睡早起身體好,我不知道有多久不曾這麽早起床了。我突然嘴饞,想到永和吃燒餅油條,你陪我去!”
“好吧!我陪你去。”
“那你快去洗臉刷牙!”她又躺回床上,一副慵懶的模樣,教人愛憐不已。
“不如你小睡一會兒,我去幫你買。”他貼心的說。
“你真的要替我買?”
“是的,我欠了你的。”別說去買燒餅油條,哪怕她開口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辦法搞給她的!
“哇、哇!你是把豆漿店的老板打昏了嗎?”
看著桌上的豆漿、米漿、飯團、燒餅、油條。包子、饅頭,沈裴裴簡直傻眼了。
“快趁熱吃吧!”薛凱信一路飛車回來,還差點被開罰單。“老板剛才還打了八折給我呢!”
“騙人!”她從未聽過買燒餅油條還有折扣的,不過,這間店的燒餅油條還真好吃。
“真的,我沒有騙你。”他得意的咬了口包子,“因爲老板的女兒很呷意我,所以,老板看在我可能是他未來女婿的份上,才給我特別折扣,本來他還說免費的。”
沈裴裴口中的燒餅油條頓時不再可口、美味。
“我不信!”豆漿也怪怪的,有點酸,八成是壞掉了吧!
但他爲什麽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我真的很有女人緣的!”他不服氣地道:“只有你沒有眼光而已。”
“我看你是顧人怨吧!”還女人緣咧,哼!
“你……我真的會被你氣死!”
“你別生氣,如果那個豆漿店老板的女兒知道自己喜歡的不是男人,她才會嘔死呢!”她冷冷地說。
“你說我不是男人?”他變臉了,“我是男人!”
“現在你……是嗎?”她斜睨著他。
“我除了身體不是,我的思想、心裏都是百分之百的男人。”他快嘔死了!堂堂一個男子漢竟被說成不是男人。
“你幹嘛對我這麽大聲吼叫啊?”她使勁的將手上的燒餅油條放到桌上,“我懶得跟你這個青番仔說話,我要准備去上班了!”
“喂!你不吃了嗎?這麽多東西,我一個人怎麽吃得完啊?”怎麽女人變臉比變天還快啊?
“那是你家的事!”想到豆漿店老板女兒的事,她吃得下才有鬼咧!
爲了怕自己的性別被同事發現,沈裴裴可是花盡心思的打扮自己。
光是爲了要讓自己的胸部恢複豐滿,她只能不斷的在胸罩裏塞滿棉花。
“你在做什麽呀?”薛凱信慵懶地倚在房門口,注視著正在努力填充胸部的她。
“哇!”她害臊地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胸部,“你不知道進房間前要先敲門嗎?”
“別遮了!你忘了自己現在是男人嗎?沒啥看頭的!”他踢中她的死穴。
“你去死啦!”她氣呼呼地抓起梳子朝他扔過去,不偏不倚地正中他的胸部。
“哦!很痛的耶!”他撫著自己的胸部哀嚎。遲早他會死在這個小魔女的手上!
“痛死你活該!誰要你沒事長這麽大做什麽?”她心裏很不平衡。
“你以爲我愛呀!”他沒好氣地道:“這兩團肉球弄得我渾身很不對勁耶!”
“你的老大難道沒發現你身體上的異狀嗎?”她調侃地道:“他有沒有叫你當他的情婦,而不是跟班啊?”
“去!”真是惡心死了!起碼他的臉還像原本一樣很有“男人味”耶!
“好吧!看在我們是青梅竹馬的份上,我來替你變裝,省得你老是穿外套,久了也會讓人起疑心的!”
“要怎麽變裝?”他可是小生怕怕,因爲,他不知道這個小魔女又要用什麽方法惡整他了。
“安啦!我不會害你的,我像是這麽黑心肝的人嗎?”
“本來就是……”他嘀咕著。
“喂!”她的耳朵可是利得很,“你再羅唆,我就不理你了!”
“好!你好心有好報,這總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她得意地睇了他一眼,“你還杵在這兒做什麽?還不快點過來!”
薛凱信照沈裴裴的要求走向她。
“把衣服脫掉!”她命令道。
他看了她一眼,動手將上衣脫下。
哇!好豐滿喔!突然間,兩人的目光在相交的一刹那,幾乎都忘了要呼吸。
怎麽會這樣?沈裴裴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腎上腺素也不斷在分泌,更可怕的是,她的雙腿間已經不由自主的起了變化。
難怪,人家說男人是獸性的……
薛凱信也沒料到氣氛會如此尴尬,以前他也在她的面前打過赤膊,但他今天竟然會覺得不好意思,尤其她盯著他胸部的眼神,竟令他第一次感到臉紅心跳。
去!他是男人,幹嘛害臊啊!他大聲的告訴自己。
“你不是要替我變裝嗎?還在發什麽呆啊!”他努力地保持鎮定。
“噢!我去拿布!”或許是太過于緊張,她一個轉身,不小心撞上化妝台的角,更該死的是,撞上的部分就是“那裏”……
慘叫聲又從她的嘴巴裏傳出。
“怎麽了?”薛凱信嚇壞了。
“我撞到……痛啊!”怎麽多了個東東,她做什麽都會去卡到啊?
“小心點!那‘家夥’可是很脆弱的耶!”他大概也明白她是撞到哪裏了。
如果她再這麽粗心大意下去,他真要替她的小命捏把冷汗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6 11:32:45
第三章
“小力一點……我快不能呼吸了……你是乘機想報複啊……”
薛凱信簡直快被沈裴裴折騰死了。
什麽變裝?這小魔女根本是乘機在惡整他嘛!居然拿著長布條不斷往他的胸部捆綁。
“太……太緊了……我快不能呼吸了……”他抗議道。
“你別再鬼叫了!”她擺出一副晚娘臉孔,乘機用力的將布條一扯,“不綁緊一點,怎麽可以遮得住你的海咪咪啊!”
“可是真的很不舒服耶!”他快喘不過氣來了。
“習慣就好,你把自己當成是花木蘭不就行了?”
當木乃伊還差不多!
“好了!”在她的摧殘下,他的胸部終于平了一點,不過……還是有點凸啦!
所以,兩人相較之下,她還是比較幸運的。
“要試著習慣!”她好心的安慰他,“像我還不是一樣很辛苦,不能穿我最愛的牛仔褲了。”
“爲什麽?”他套上T恤。嗯!果然平坦許多了。
“因爲它會凸出來!”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而且,還會不小心被拉鏈拉到!”他故意取笑她。
“你找死!”她的手肘用力往他的胸部一拐,慘叫聲頓時又響徹整個屋子。
“你……你好糧!”他撫著胸部,大口、大口的喘氣。
“誰教你要惹我!”她把他擠到一旁去,繼續在自己的臉上塗塗抹抹。
以前她並不喜歡化妝,但或許是補償心裏作祟,她竟破例地化了妝。
“喂!你幹嘛把自己的臉塗得像小醜一樣啊?”他還是比較喜歡她清純的模樣。
“我不會跟你計較的。”她譏諷地道:“你現在一定是在嫉妒我啦!同樣是女人,你的心理我可以明白的。”
“誰嫉妒你啊?而且,不准再說我是女人了!”
“是,你不是女人,是陰陽人,這總行了吧?”她又發揮毒舌派的功力。
薛凱信氣得想揍人了,要不是他從來不動手打女人,她早就被他揍得貼在牆壁上了。
“別在這兒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她刷好睫毛,露出滿意的笑容,“我快遲到了,你開車送我去上班,好不好?”
他能說不好嗎?
遇到這樣的魔女,他也只有認了!
沈裴裴甫一進到雜志社,馬上被女同事們團團地包圍住了。
“裴裴,他是你的男朋友嗎?”
“裴裴,那個男人好帥,很像竹野內豐耶!”
“裴裴,你男朋友的身材很ㄅㄧㄊ耶!你真不夠朋友,何時交了這樣的肌肉男.都沒透露。”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說得沈裴裴頭昏腦脹。
“停!”真是一群花癡!
“裴裴害躁了!她臉紅了!”
頓時,像母雞的咯咯笑聲傳遍整個辦公室。
“我鄭重聲明,”沈裴裴跳上椅子,仿佛在做政見發表,她把雙手圈圍在嘴邊。
“第一,那個男人沒有很帥,也不像竹野內豐;第二,他的身材也只能算是普普通通;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是我的男朋友!”
“真的不是?”大家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大喊出來。
“真的不是,他只是我的鄰居而已。”
“那你將他介紹給我!”
“不!介紹給我!”
我也要!
仿佛是在喊標,一個個都提高分貝,深怕輸給對方。
沈裴裴看著幾近“花轟”的同事們,難以置信薛凱信竟真的如此有女人緣。
但她絕不會把他介紹給她的同事們,不是她想暗杠下來,而是她怕他一旦知道,又要臭屁起來了。
“裴裴,進來一下。”社長的聲音一從對講機內傳來,現場馬上鴉雀無聲。
沈裴裴不知道自己被召見的原因,但是她知道鐵定不會有什麽好康的事。
“裴裴,你最近的成績很不好。”
果然如沈裴裴所預料的,除了沒好康的事之外,還要被訓話。
“報告社長,我已經很努力的在……”
“口說無憑,我要看到成果!”社長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
“成……果……”一只烏鴉從沈裴裴的眼前飛過。唉!談何容易哪!現在只要有風吹草動,就會人人自危,教她要去哪裏采訪新聞呢?
“對!成果!”社長皮笑肉不笑的說:“你應該明白現在台灣的經濟景氣很不好,好多公司都在裁員,有很多人都失業了……”
“社長,我已經掌握到有關黑霸的一些私事……”阿彌陀佛,請原諒她撒了謊,這全是爲了保住飯碗,阿門!
“黑霸?!你真的握有有關他的消息嗎?”社長原本的眯眯眼,頓時瞪得有如銅鈴般大。
“是啊!我有一個好朋友就是黑霸身邊的人,他願意提供一些黑霸的私事讓我知道。”沈裴裴臉不紅、氣不喘的說了第二次的謊言。唉!完了,她死後一定會被閻羅王抓去割舌頭的。
“好,只要你真的能報導出有關黑霸的私事,我不但會給你加薪,還會升你做小組的組長。”
沈裴裴在心裏暗忖,人爲財亡,鳥爲食亡。
她拼了!爲了加薪、爲了升職,她死纏活賴也要從薛凱信那兒挖出黑霸的隱私,哪怕只有一滴滴……
事有蹊跷!
薛凱信一見到桌上的龍蝦、牛排、葡萄美酒,直覺告訴他,沈裴裴這個小魔女不知道又在玩什麽把戲了。
好吧!兵來將擋,他就見招拆招吧!
“你回來了!”沈裴裴爲了達到目的,不惜犧牲色相,還以自己聽了都會雞皮疙瘩掉滿地的呢哝軟語。“你累了嗎?我去給你放熱水。”
好熟悉的一句話……等等!這不是電視上那個鳥X牌的廣告詞嗎?
嘿!果然如他所料,這丫頭一定在設計什麽圈套了,不過,他決定先按兵不動,看她如何出招再說。
“今天是誰的生日啊?”他看了一眼盤中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除了擔心有沒有煮熟之外,更怕她會不會下瀉藥來害他。
他在十五歲生日時就曾遭到她的毒手,那次他足足腹瀉了三天三夜,差點虛脫住院.所以,他今天一定要提高警覺。
“不是生日,只是想慶祝一下。”沈裴裴笑得好谄媚。
“慶祝什麽?”薛凱信的警覺性又提高了一些。
“來、來,先坐下來。”她把他拉到椅子上坐下來,“這些全是爲你准備的。”
“這些全是你煮的?”他感到意外。
“嗯!”她尴尬的笑了笑,“來!爲我們的友誼長存幹一杯!”
這酒真能喝嗎?薛凱信有些遲疑。
“放心好了,我發誓今天這兒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下藥。”爲了證明她是無辜的,她很阿莎力的喝光灑,又大口的吃了一口牛排。
見狀,他才放心的叉了一口龍蝦和牛排送進嘴裏。
嗯!果然是美味極了!
薛凱信作夢也沒料到這小妮子居然可以做出這麽好吃的龍蝦和牛排,他真的要對她刮目相看了。
“好吃嗎?”她問道。
“好吃,跟五星級飯店的大廚做得一樣好吃。”他是贊不絕口。
“薛大哥,從小你就一直很照顧我,而且你疼我、愛我有如自己的親妹妹一般,可我偏偏不懂事,老是對你凶巴巴、恰北北的,我真的是太不應該了。”她說得好真誠,還硬擠出兩滴淚水,以示自己的後悔。
這小魔女今天是吃錯藥了嗎?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果他真的相信她已經悔過了,那麽,他才是真的秀逗了!
“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先吃東西嘛!吃完我們再好好談談。”
所謂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她就不相信他敢不答應她的要求。
龍蝦鮮美、牛排爽口、美酒甘甜,但薛凱信還是吃得提心吊膽。
好不容易將東西吃完了,他馬上擺出備戰的姿態。
“現在可以說了嗎?”
“你累不累,要不要抓龍?”沈裴裴又開始假仙了。
“不要!”
“那你要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千萬別又來什麽黑熊、白熊、灰熊哪個厲害的腦筋急轉彎了。薛凱信在心裏暗忖。
“不如我先講個笑話給你聽。”沈裴裴要他先放松防備,“有幾位老公公、老婆婆到山上的寺廟去拜佛,師父就請他們喝山泉水,因爲山泉水很甘美,所以老公公和老婆婆就跟師父要了幾瓶山泉水,後來,師父就出了一個考題,考題是,如果他們可以以這山泉水的美味做一首歌,師父就答應送他們山泉水,你猜後來怎麽了?”
“不知道!”不是他沒幽默感,而是他實在無法明白她無理頭式的想法。
“其中一個老婆婆就唱“蝴蝶(佛茶:台語發音)、蝴蝶,生得真美麗……’哇哈哈!好笑吧!”她笑得前仆後仰,他卻像不動冥王一般、毫無反應。
“不好笑!”薛凱信說道。
“不好笑,那我再說一個,從前有一個老公公……”
“別再顧左右而言他了,你到底想說什麽?”他實在沒什麽耐性。
“好吧!那你還是得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沈裴裴想以循序漸進、前後包抄的方式導入正題,屆時,就算他要後悔也來不ㄍㄧ了。
“好啦好啦!快問吧!”
“你是不是很疼我?”
這是毋庸置疑的。
“是!”薛凱信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你是不是會保護我?”
這問題根本是多余的。“是!”
“那麽,我們是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這還要問嗎?“是!”
“所以,我有什麽要求,你都會答應我,對不對?”
他可沒有因此而胡塗了,重點來了吧!
“是的,但除了……”
“賓果!這就是我要的答案了!”沈裴裴迫不及待的打斷他的話,“我的要求很小、很小,而且只有一個而已。”
“到底是什麽?”果他沒有猜錯,她所說的要求應該是……
“你可以偷偷告訴我一滴滴有關黑霸的……”
“我不會答應的!”他就知道宴無好宴!
“你自己答應過……”
“我沒答應!”薛凱信堅決的糾正她。
沈裴裴在心裏暗忖,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吧!
“薛大哥,如果你怕隔牆有耳,你可以靠近一點,真的可以再靠近一點……”
“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所以,我是不會怕隔牆有耳的!”
軟的也不行?這個男人是異類嗎?
“你是在給我‘莊孝維’嗎?”沈裴裴氣炸了。
“我再一次鄭重警告你,不要去招惹黑霸,他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人!”
警告她?看來他真的不夠了解她,她是會接受警告的人嗎?
“拿來!”買賣不成,仁義也不會在了!
沈裴裴向他伸出手,並把掌心朝上。
“拿什麽?”
“七千八百五十元,看在我們是好朋友的份上,我就算你一個整數……一萬元吧!”她阿莎力地說。
薛凱信愣了愣,“什麽東西要一萬元啊?”
“就是你剛才吃下肚的龍蝦、牛排、葡萄酒啊!”
“這……這不是你煮的嗎?”
“我肴起來像是會做菜的女人嗎?這些全是我從凱悅飯店外帶回來的。”沈裴裴動了動手指,“快把錢拿來!少羅唆!”
薛凱信莫可奈何的掏出皮夾,從裏面取出十張千元大鈔遞給她。
一萬元若可以讓她打消對黑霸的好奇心,這也算是值得的了。
☆ ☆ ☆
說了一個謊就必須說更多的謊來圓!
沈裴裴振筆疾書的寫著有關黑霸的報導,這篇報導有五分之四都是她瞎掰出來的。
怪來怪去,都怪薛凱信那家夥,如果不是他不肯透露有關于黑霸的消息,她也不必如此歹命的在這兒絞盡腦汁。
或許是因爲想報複,她任由自己發揮想像的空間,將黑霸寫成一個腦滿腸肥、十惡不赦的大壞蛋。
洋洋灑灑地寫了十張稿紙,她不禁爲自己卓越的文筆拍手叫好。
就連社長看過了,也對她稱贊有加。
“好、很好,我相信這期雜志上市後一定會造成轟動!裴裴.幹得好!”
“哪裏,我只是做好自己分內該做的工作,謝謝社長的誇獎。”沈裴裴說得有些心虛。
“你既然對黑霸這麽了若指掌,不如再多寫一些。”
“啊!還要多寫一些?”她頓時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對,你應該加一些有關他跟他女人之間的绯聞,這樣才會更有可看性。
“可是……”
“我相信你的能力,快去寫,寫得越聳動越好,知道嗎?”
“知道了!”沈裴裴無奈地回答。
唉!天做孽猶可違,自做孽不可活。她是……報應啊!
不對勁!
除了身體有異狀之外,薛凱信也察覺到此次的毒品交易暗藏玄機。
“大家,小心!”他低聲的囑咐幾個跟班。
本來說好,對方會在三點鍾出現的,但現在已經過了十分鍾,四周仍是靜悄悄的。
或許對一般生意人而言,遲到十分鍾並不算什麽,但黑道做交易卻是很准時的,不要說十分鍾,哪怕只有三分鍾都是不被允許的。
怪了!他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覺得很不舒服,胸部脹痛不說,連小腹也隱隱作痛,難道是吃壞肚子了嗎?
“阿信,你很准時!”
鷹幫的幫主王大偉帶著幾個小喽啰從角落竄了出來。
“王幫主,希望你下次能准時一點,你要的貨我帶來了,錢准備好了嗎?”
這次海洛英的買賣將近三千萬元,是一筆爲數不少的交易。
“帶了,你別這麽著急。”王大偉操著一口廣東國語,“做什麽事都要有耐性一點,又不是趕著去投胎,急什麽!”
薛凱信的呼吸加速,不是因爲被激怒,而是他覺得胸部很緊繃,心想,一定是早上沈裴裴爲了報複他,故意將他的胸部勒緊了些。
“我要先看你帶來的錢!”這是道上的規矩,因爲最近市面上的假鈔實在是太多了。
王大偉先向手下使了個眼色,頓時,三大皮箱的鈔票全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怎樣?現在可以交貨了嗎?”
“等一下!”薛凱信向身邊的兄弟使了個眼色,要兄弟先去查看鈔票的真僞。
豈知,王大偉卻喝斥了聲,“給我站在原地!”
“王幫主,這是慣例……”
“※△◎#的慣例!”王大偉出口成“髒”,“我跟黑霸這麽熟了,你竟敢藐視我的信用,你真是他媽的該死!”
“得罪了!”薛凱信一點都不動怒。“如果王幫主不照規矩來,這次的交易就取消了。”
“哈哈哈!取消?你以爲你走得了嗎?”王大偉耍狠地道:“兄弟們,給我上!好好伺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瞬間,薛凱信和手下們已被王大偉埋伏的手下包圍了。
薛凱信迅速地拔出手槍應對。
他槍法之准,令王大偉暗暗吃驚。
倏地,槍聲大作,不過,薛凱信並沒有因爲人數少而居于下風,他又狠又准的槍法是無人可及的。
“信哥,阿超中彈了!”
聽到自己的手下有人受傷了,薛凱信馬上做了掩護的動作。
“你們想辦法殺出重圍,大家回俱樂部集合!”
“咻!”
一顆子彈從薛凱信的大腿外側掃過,卻被他巧妙的躲過了。
“信號,你受傷了!”小陳驚呼。“你流了好多血喔!”
他並沒有被子彈射中啊!怎麽會受傷流血呢?
薛凱信連忙低頭檢查傷勢,他果然流了好多血,整個神底都被鮮血染紅了。
“小傷,不要緊。”但他爲什麽一點都不覺得痛呢?
“信號,你先走,我來掩護你!”小陳很有義氣地道。
“嗯!”薛凱信感激的拍拍他的肩。其實,黑道的兄弟是很重義氣的。
混亂中,薛凱信平安的脫離火拼激戰了。
“SHIT!SHIT!”
連聲的咒罵也消除不了薛凱信的惱怒。
他沒有受傷!他是——大姨媽來了!
天哪!他被這個突發狀況搞得手忙腳亂的.因爲他毫無經驗,只好向沈裴裴求救。
沈裴裴這下可得意了!
薛凱請求她耶!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好機會,她怎麽能夠錯過呢!
“你說你什麽來了?”她匆匆地由雜志社趕回家。
“我的大姨媽來了!”天哪!他的肚子好痛喔!
“噢!是你住在北港的大姨媽來看你了嗎?”她自作聰明地道。
“不是那個大姨媽,是那個大姨媽!”薛凱信真的會被她氣得吐血。
他咬牙切齒地重複道:“是那個大姨媽!”
“哪一個?你不是只有一個大姨媽嗎?”她還是沒有意會過來。
“就是你們女生說的M.C!”他真想一槍打穿她的小腦袋瓜,好檢查看看她腦子裏裝的到底是啥東東!
“M……C?!你……說的大姨媽就是MC?你也有MC?哇哈哈!太太太好笑了!哇哈哈!”她狀似起情的狂笑個不停。
“你該死的!到底笑完了沒有啊?”他的臉都氣到綠了!
“還沒有……實在是太好笑了……讓我再多笑一會兒……”她得寸進尺地笑道。
“你——”薛凱信只覺得腿間一陣怪異,他連忙沖向廁所。
“你還好吧?”沈裴裴忍著笑,聽到廁所內不時傳來的咒罵聲。“要不要衛生棉?有翅膀的喔!”
“少在那兒哈拉,快去拿給我!”薛凱信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孬種。
雖然他的臉蛋沒變,但變成女人的身體和性特征就已經夠嘔了,居然還有月經……太可惡了!
更可惡的事還在後頭,因爲,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懂得如何使用衛生棉這玩意兒。
“喂!要不要我進去教你怎麽用啊?”沈裴裴的聲調中仍帶著濃濃的笑意。
“不用了,我會的!”他就不相信自己擺平不了。
“其實很容易的。”她隔著門板指導道:“只要把後面的背膠紙撕去,然後對准再黏上去就可以了。”
撕去背膠紙……對准再黏上去……說得容易,做起來可是很困難的呢!
咦!那麽,這對翅膀到底是做啥用的呢?
薛凱信快被打敗了,弄了老半天,終于大功告成,而他也流了一身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6 11:33:31
第四章
“當女人很不容易,對不對?”
看薛凱信滿頭大汗,沈裴裴卻沒有半點得意的感覺,反而像是心頭上被什麽東西掐住了一般。
她在心裏暗忖著,一定是剛才笑得太大聲了,才會讓她有這麽怪異的感覺。
“嗯!是有點難。”薛凱信幾近虛脫地道。
“那你還老惹我生氣,叫你幫點小忙都不願意!”沈裴裴乘機數落他一番。
“我警告你,千萬不要去給我招惹黑霸喔!”這才是他最擔心的事。“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其實,她是有聽沒有到啦!
爲了怕又被他碎碎念,沈裴裴馬上冰雪聰明的轉移話題,“走!我們去買東西!”
“買什麽?”
“買面包啊!”她指的是衛生棉。
他雞同鴨講的回答,“我又不餓,買面包做什麽?”
“不是拿來吃的面包,是拿來用的面包啦!”呆頭鵝!連拿來用的面包都不懂!
面包還有分可以吃和可以用的嗎?是他落伍了,還是現在又有新的發明啊?面包不拿來吃,莫非是拿來當粉撲用嗎?
薛凱信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下,被沈裴裴拉到7—11專賣衛生棉的架子前。
“你不是說要買面包嗎?”站在專賣衛生棉的架子前,薛凱信覺得有一點不自在。
“這裏全是面包啊!”沈裴裴調侃地道:“說你LKK一點都不過分,面包就是衛生棉的另一種說法,要不然在公共場所說‘給我一片衛生棉’,不是很粗嗎?”
聞言,薛凱信頓時恍然大悟,他剛才還差點想破頭了呢!
“你喜歡哪一種?”她指著架上各式各樣的衛生棉。
“隨便!”他糗得恨不得能挖個地洞鑽進去。
“這不可以隨便,要合用、適用、好用才行!”她像老師在教學生般地說道。
“我又沒有用過.哪知道這麽多啊!”他壓低音量說道。不是他太大男人,而是經過她這麽大聲的喧嘩,已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了。
“不知道就要學嘛!”她指著架上一包又一包的衛生棉說道:“這個是有翅膀的,這個是有防漏側邊的,這個是網狀的,這個是日用型的,這個是夜用型的,這個是加長加寬的……”
“每一樣都買好了。”他快因四周投來的好奇眼光而無地自容了。
“買這麽多好嗎?”其實沈裴裴是故意要讓他出醜的。
薛凱信在心裏氣得牙癢癢的,事實上,他是比較想用撒隆巴斯貼住她的嘴。
“對了!這是衛生棉條,要不要買?”
“買!我全買了!”薛凱信看都不看的將架上一大半的衛生棉全放到購物籃內。
“嘻嘻嘻……”
“小心!暗爽是會得內傷的!”
薛凱信快被沈裴裴這個小魔女氣死了,他知道她是故意要讓他出糗的。
“你有沒有看到剛才在店裏的那幾個女孩子啊?”沈裴裴勾著他的手臂,露出一副小女兒的嬌態。
只有在他的面前,她才會流露出這樣撒嬌的模樣,而她卻不自知。
“當然有!”他沒好氣的捏了一下她嬌俏的鼻尖。剛才被一群女生指指點點的,真教他手足無措。
“那些女孩子好生羨慕的說著,‘你們看,那個女孩有個好貼心的男朋友呢!居然肯陪女朋友一起選買衛生棉,真是世間少有的好男人啊’!”說著說著,沈裴裴的臉上還洋溢著幸福的光彩。
“這麽說,我是個好男人羅?”他有些得意地道。
“瞧!才給你一點顔色,你就給我開起染坊來了!大面神!”
“喂!我本來就是好男人啊!”
“可是衛生棉是你要用的耶!”她停下腳步說。
他扯著她的手臂,拉著她快步往前走.以免又遭來路人異樣的眼光。
“喂!你走這麽快做什麽啊?”
“我……我不舒服啦!”他很怕她又會在光天化日下做出什麽驚人之舉來。
“你是不是肚子痛啊?”沈裴裴知道經痛不是病,痛起來卻是會要人命的。
“是……是……”經她這麽一提,他也覺得怪怪的,不過不是肚子痛,而是——他頭一低,看見褲子上好像又有些紅紅的,便二話不說的拉著她快步沖回家。
“慢一點!你不是肚子痛嗎?我們還沒去買止痛藥耶……”
薛凱信轉身將她抱起來,雙腳像踩風火輪般的直往前沖。
“SHIT!噢!SHIT!”
廁所裏不斷傳來薛凱信的咒罵聲和叫痛聲。
“喂!薛凱信,你到底是怎麽了?要不要去看醫生啊!”沈裴裴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你回答我啊!你說話啊!”
在她敲門敲得手心都泛紅之際,廁所門終于打開來了,薛凱信一臉慘白的走出來。
“你……”天哪!他該不會是失血過多了吧?
“該死!一點都不好用!”他低低地咒罵了聲。
她愣了愣,“什麽東西不好用啊?”
“就是那些有翅膀的啊!”什麽翅膀嘛!那些廣告都是騙人的!
“不好用?不會啊!”
“你難道不覺得痛嗎?”
“哪裏痛?”
“就是‘那裏’啊!”他從齒縫迸出話來,“撕下來很痛,還扯下我好幾根毛!”
“你……你是怎麽用的?”她拿了一片衛生棉給他要他示範。
“你不是說把背膠撕下來,然後對准再黏上去。”他簡單的示範一次自己的用法。
當沈裴裴明白他是如何使用的時候,已經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
“反了、反了!”她笑得差點喘不過氣來。
“什麽反了?”他是照她的指示去做的,不是嗎?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啦!”唉!都怪她沒把話說清楚,才會害他受苦。
“我是說,對准底褲再黏上去,不是直接黏在那裏啦!”
“什麽?!”怪不得撕起來會這麽痛。“麻煩你以後把話說清楚,行不行?”
“我怎麽知道你會這麽笨嘛!”哪有人會把衛生棉貼在那兒的,難怪撕下來會痛。
“你每次大姨媽來都這麽不舒服嗎?”薛凱信決定以後一定要更尊重女性了。
“嗯!有時還會痛得在床上打滾呢!不過,我聽說經痛跟生産時的疼痛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她斜睇了他一眼,故意說:“真不知道你挺個大肚子會是什麽模樣,我好想看喔!”
“你別猜想了!”打死他他都不會生孩子,那是女人才會做的事,與他無關!
“可是,萬一你一直無法變回男兒身時該怎麽辦?”
“那你會怎麽辦?”他不答反問。
“我、找……”嗚……會有這一天嗎?那她就不要活了啦!
正沈醉在美夢中的沈裴裴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
“小薛,接電話!”她像慈禧太後般的發號施令。
然而,電話鈴聲卻持續的響著。
逼不得已,她只好先跟夢中的白馬王子SAY GOOD—BYE了。
“喂!找誰?”教沈裴裴生氣的是,傳出電話鈴聲的是薛凱信的手機而不是她的。
“你是誰?”電話那端傳來一個酸味十足的女人的聲音。
“那你又是誰?”美夢被打斷,沈裴裴已經夠惱了。對方不禮貌的口氣使得她更加火大。
“我是莉莉,我要找信哥。”對方很泄的報出自己的名字。
“這兒沒有信鴿,只有粉鳥,你打錯了!”
沈裴裴把手機關上。什麽信鴿、麻雀的.她一個都不認識!
“鈴!鈴!”手機的鈴聲又響了。
“喂!我找薛凱信,你是誰呀?”對方氣呼呼的開炮了。
找薛凱信?光聽這噪音就知道對方一定是個不正經的女人,還叫莉莉咧!八成是個歐巴桑!
“我是他的誰,輪不到你來管!”要開炮,她也不會輸人的!“他現在不在,你省點力氣吧!”
爲了防止對方又打來,沈裴裴幹脆把手機的電源關上了。
這時,薛凱信正替她買了蚵仔面線回來。
“既然起來就不要再賴床了,快去洗臉刷牙,我買了你最愛吃的蚵仔面線。”
他的話才說完,小沈飛刀——手機就丟了過來。
幸虧他的反應夠靈敏,要不然,不被她K出一個大包才怪。
“你的起床氣怎麽這麽大啊?”
“因爲我吞了炸彈!”沈裴裴隨手一抓,一個抱枕又丟了過來,一樣被薛凱信接個正著。
他敗給她了!以他多年的經驗,這個時候他是少說少錯,才不會掃到台風尾。 “小鄭,莉莉找你!”她譏諷地說。
“你說什麽?”他又不姓鄭!
“剛才有個叫莉莉的女人說要找信鴿,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也養起鴿子來了。”
雖然明知對方可能是打錯電話號碼,但他還是覺得難辭其咎,因爲他破壞了她的美夢。
“莉莉找我,她有沒有說什麽事找我呀?”薛凱信邊從櫥櫃裏拿出碗筷邊問道。
原來不是打錯電話,他是真的認識一個叫莉莉的女人?!
聽莉莉問話的口氣,他們應該認識很久了,難道莉莉是他的……
“你若沒有誠意,就不要買,買個臭酸的蚵仔面線給我吃,是想害我得腸胃炎嗎?”沈裴裴吃了一口後,不滿的說道。
見鬼了!這面線今天怎麽酸溜溜的?真是不好吃到了極點!
“臭酸?怎麽可能?這是老板剛剛才煮好的啊!”薛凱信不信的吃了一口,“不會呀!味道跟以前一樣呀!是不是你沒刷牙就吃東西的關系啊?女人如果太懶,是會把男人嚇壞的喔!”
他……他說什麽?!
她知道了!她在他的眼中一無是處,又比不上莉莉,他一定是這樣想的!
“你才不衛生呢!你幹嘛吃我這一碗啊?萬一你有愛滋病傳染給我,那我該怎麽辦啊?”說著說著,她還沖動的把一整碗蚵仔面線全倒到垃圾桶裏。
“喂!你今天是吃錯藥了啊?你以前不也常吃我吃過的東西嗎?”他看著躺在垃圾桶裏的蚵仔面線,不免有些火大了,“這面線是我開了半小時的車程,又排了二十分鍾的隊伍才買到的,你就這麽把它倒掉?”
他心疼的不是錢、不是時間,而是他付出的心力她竟不懂得珍惜。
“那又怎樣?”這麽愛跟她計較!“以前我不知道你荒唐的行爲,才會傻呼呼地吃你吃過的東西,但我現在知道你不純潔了,我才不要再傻下去呢!”
這……這是哪門子的邏輯啊?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他的行爲何時荒唐了?
他又什麽時候不純潔了?
薛凱信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你是不是大姨媽也來了呀?”這是薛凱信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呸!我現在是男子漢大丈夫,哪有那個東西啊!”沈裴裴啐了他一口。
對喔!他忘了他們都“變性”了,可是她的火氣怎麽這麽大啊?
難怪,孔老夫子要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而她就是小人!
算了!他才不跟她計較呢!反正她ㄧㄌㄨ起來簡直是天下無敵、舉世無雙,他怕了她了!
抓起車鑰匙,他不再說話,轉身要離去。
“喂!你要去哪裏?”沈裴裴醋味十足的問道。
“我回幫會去。”
“是去找你的心肝寶貝莉莉吧!”想騙她,她又不是三歲孩童!“那個莉莉跟你是什麽關系?你們上過床了嗎?”
她渾然不覺自己的口氣像個吃醋的妻子在質問出軌的丈夫。
“我才不告訴你呢!”他怕她一旦知道莉莉是黑霸的妹妹,又要開始蠢蠢欲動了。
“嘿!不敢說嗎?”她指著他的鼻子,“一定有鬼!她是不是你的情婦?”
“隨便你怎麽想。”他實在沒有耐性陪她一起“花轟”。
“如果你不說清楚,就不要出去!”
“腳長在我的身上。”
“出去就不要再回來了!”
“你怎麽這麽不講道理呀?”
“我就是這樣,你也不是今天才認識我!”她挑釁地道:“你瞪著我看做什麽?不爽嗎?想揍我嗎?你如果敢動我一根寒毛,我就、我就……”
見他一步步地走近,以及臉上駭人的表情,她的口氣不再狂妄了。
“你就怎樣?”薛凱信卷著袖子。這家夥是該受點教訓了!
“我就告訴薛爸跟薛媽說你欺負我!”
她說了連自己都覺得很幼稚可笑的話,不過,她知道薛凱信的父母當她如親生女兒,所以,他們絕對會站在她這一邊的。
但她顯然高估自己對他的警告了,因爲,他長臂一伸,便將她直接攬入懷中,然後按在他的膝上。
“啪!啪!”
兩聲打屁屁的聲音,伴隨著沈裴裴的尖叫聲傳來。
“薛、凱、信!你竟敢打我?!我……我哭給你看!”
她很委屈的流下眼淚,哭得抽抽噎噎的,仿佛飽受欺淩的小媳婦。
人真的不是他殺的啦!
他只是輕拍她的小屁屁兩下而已,力道比捏死螞蟻還輕,她竟然哭得如此傷心。
他當然明白,她是故意要讓他産生愧疚感而故意哭給他看的,他本來是可以不予理會,或拍拍屁股掉頭走人的,但是,他一見到她的眼淚,所有的惱怒、火氣便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別哭了,哭成泡泡眼是會很醜的喔!”他真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打了她又得哄她。
“嗚……你很可惡,你欺負我,你……我恨你!”她掄起粉拳,毫不留情的猛K他的胸部。
“小力一點,很痛耶!”此一時、彼一時,要是換作以前,他會毫不在意的任由她捶打,但是現在不行,因爲他的胸部實在是太敏感了。
“打得你變‘ㄋㄨㄚㄣㄤ(洗衣板)’、打得你變飛機場、打得你變平胸!”沈裴裴很壞心的邊用力捶打邊詛咒。
薛凱信歎了一口氣。他上輩子大概欠了她很多,這輩子才會讓她爬到他的頭上來。
等到她的哭聲漸小,他便很體貼的取來濕毛巾替她擦臉。
她被淚水濕潤過的雙眸看起來水盈盈的,相當惹人憐愛。
“我餓了,你再去幫我買一碗蚵仔面線,算是我對你的懲罰!”
“可是你剛才不是說味道不對,不想吃了嗎?”他實在是被她打敗了。
“我現在想吃,你若不去買,我就再哭給你看!”
聞言,薛凱信一秒鍾也不敢多待,與其面對她的眼淚,他甯可再花半個小時的車程去買蚵仔面線。
“看看你女朋友做的好事!”
薛凱信甫一進辦公室,就聽見黑霸洪亮如獅的咆哮聲。
才四十歲的黑霸,已是一頭銀發,蒼老的面容仿若七十歲的老頭子。
由于他生性狡猾、行動神秘,一般人並不容易接近他,因此,是令警方相當頭疼的人物。
他走私軍火、販賣毒品,在黑道上具有呼風喚雨的強大實力,更是令警方不敢小觑。
薛凱信仔細的看著雜志上的報導,濃眉幾乎快打結了。
該死的小魔女!居然不聽他的警告,他真不知道是該指死她,還是要爲她捏把冷汗了。
“大哥……”
“沖著你還叫我一聲‘大哥’的分上,我就給你一個面子,這件事交由你去處理,你最好好好管教管教自己的女人,今天我可以不計較,但底下的兄弟會有什麽行動,我可不能保證。”
薛凱信在心裏暗忖著,這招分明是想借刀殺人,也是黑霸慣有的手段。
但這也表示有人將對裴裴不利!
他絕對不能讓裴裴受到任何傷害,哪怕他會因此而得罪黑霸。
“阿信,我很喜歡你,你也知道莉莉也一直很喜歡你,我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但男人需要的是一個懂得順從的女人,如果不合適就切切啦!不要再留戀了。”黑霸一直沒放棄替妹妹和薛凱信牽紅線的念頭。
“大哥,我對莉莉就像對自己的親妹妹一樣.我跟裴裴是真心相愛的,這件事我一定會給大哥一個交代。”
“那最好,不過莉莉那邊……”
“我希望大哥可以幫我這個忙。”’
“再說吧!”黑霸不敢自作主張,畢竟他最疼愛這個唯一的妹妹,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辦摘給她的。
薛凱信與黑霸都沒有留意到門外娉婷婀娜的身影,莉莉美麗的小臉上早已充滿了嫉妒和怒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6 11:33:43
第五章
她在自掘墳墓!
薛凱信絕不相信黑霸會有如此寬大的胸襟願意放過沈裴裴。
現在他最煩惱的是,要如何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下,才不會讓黑霸的手下對她采取不利的行動。
他重重地甩上車門,毫不在意地敲打著黑色的BMW,仿佛它只不過是甲殼蟲一般。
然後,他發動引擎,踩了幾次離合器,車子便像風一樣疾駛在道路上。
沈裴裴根本不知道她做的事是會要了自己的命,當然,以某種意義而言,也是他的命。
他非要好好的給她一個教訓不可,讓她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沈裴裴拼命的揉著一直跳的眼皮。怪了!這是什麽預兆?
不!她才不是一個迷信的人,眼皮跳是因爲沒睡好,這些日子以來,她也不知道爲什麽老是 睡不好,只要一睡著,就淨作一些春夢,幸虧自己很快就會醒過來,要不然她就糗大了。
不過,她今天的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完全不受眼皮跳的影響。
因爲,她剛剛才被社長加了三千塊錢的薪水,在現在失業率節節高升的時機,她非但沒減薪,還被加薪,真的是太幸運了。
所以,她特地很奢侈的叫了一份日本鳗魚便當來犒賞一下自己。
這鳗魚夠新、夠甜,烤得剛剛好,配上日式醬汁,直是好吃到了極點。
然而,她的好興致卻在薛凱信氣沖沖的走進來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該死!我真不明白你爲什麽要刊這樣的報導!”
“請你尊重一下我的智慧財産權,行不行呀?”她頭一次看到他的臉色這麽駭人,不覺戰戰兢兢起來。
“你的小命就快不保了,還談什麽智慧財産權!”
“夠了!我又不是被嚇大的。”沈裴裴僵硬的朝他笑了笑,低頭繼續吃午餐。
薛凱信看到她這副吊兒郎當的模樣,更爲光火了。
“啪!”一只巨大的拳頭擊在她的桌子上,他氣沖沖地瞪著她。
“你不跟我解釋些什麽嗎?”
“我爲什麽要向你解釋!”她大口的咬了口鳗魚,因爲鳗魚冷掉就不好吃了。
“你在玩火!”
“我是在工作!”她不悅的更正他的說法。
幸虧現在是午休時間,所有的同事都出去吃飯了,不然,大家看到他在這兒對她大吼大叫的,教她的面子往哪兒擱啊?
“我要你馬上辭職!”他絕對不能任由她胡作非爲下去。
“你……你是我的誰呀?我幹嘛聽你的話啊!”她剛剛才加了薪,他竟然要她辭職,他真的是頭殼壞壞去了!
“你非辭職不可!”
“我偏不!”
“你知不知道黑霸已經盯上你了?”
“他喜歡上我了嗎?”沈裴裴故意涼涼地說。
天哪!他真想一掌劈死她算了!
“黑霸看到你捏造的報導很生氣,所以,他將會對你不利。”
“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不利,那他還算是個男人嗎?”嘴巴上雖然逞強,但沈裴裴的心裏卻覺得毛毛的,因爲,今天一大早就有不少人打電話來雜志社放話,要他們小心點。
“我是好心才會來提醒你的。”他知道她的個性是吃軟不吃硬,如果一直逼她,她不但不會怕,還會反擊,所以他決定以退爲進。“既然你如此鐵齒,那我也不想再多說什麽了,你自求多福吧!”
“謝謝你的警告!”她終于可以好好享受美味的便當了。
沈裴裴不敢把薛凱信的警告當耳邊風了,因爲她發現有人一直在跟蹤她。
她才想拿起手機打電話給薛凱信求救時,手機的鈴聲卻響了。
“喂!裴裴,是媽啦!”沈母的聲音既急促又緊張。
“媽,怎麽了?”她有種不安的感覺。
“出代志了啦!”沈母的話讓沈裴裴緊張得心仿佛提到了嘴邊,“剛才你爸說有幾個陌生人在工廠外放了顆爆裂物,雖然經警方證實是有人惡作劇,可是很恐怖耶!你爸爸從未跟人家結過怨,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呢?還有,剛才我又接到好幾通電話,都是不出聲的。裴裴,你只身在外,千萬要小心哪!”
聽到母親的話,沈裴裴相信這一切都不是巧合,更不是偶發事件,一定是黑霸采取報複手段了,想到自己爲父母帶來麻煩和危機,她就自責得無以複加。
“媽,您別擔心,這只是惡作劇,不會有事的。”她一邊試著安撫母親,一邊思考著要如何化解自己爲父母帶來的麻煩。
安撫好母親激動的情緒後,她正要打電話給薛凱信時,一輛摩托車竟朝她直直地沖撞過來,由于她反應過快,連忙閃避到一邊去,但還是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大跤。
摩托車騎士在她的身邊停下,卻不是向她道歉,而是朝她撂下狠話。
“你小心點!”
沈裴裴看著呼嘯而去的摩托車,第一次感到什麽叫做害怕。
她終于明白薛凱信不是在跟她開玩笑,代志真的粉大條了!
“薛凱信,你這個王八蛋!快放開我!”
沈裴裴的尖叫聲幾乎要掀開屋頂了,她的一張小臉更是蒼白得嚇人。
她萬萬沒料到,他會這麽狠心的對待她,居然把她綁坐在椅子上。
“忍著點,就快好了。”薛凱信當然明白這種椎心之痛很不好受,但是爲了她好,他只好狠下心來,繼續替她受傷的腳踝推拿。
“不要了……我不要了……”她痛得淚水一串串落了下來。
怕她的尖叫聲會引來鄰居的誤解,逼不得已,薛凱信只好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塞到她的嘴裏。
“嗚……嗚……”一陣椎心之痛再次傳來,令沈裴裴差點死死昏昏去。
“好了,不痛了吧?”
確定她扭傷的腳踝已無大礙,薛凱信才將沈裴裴嘴中的毛巾取出,再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嗚……嗚……”由于疼痛幾乎抽光了她全身的力氣,沈裴裴像個虛弱的娃娃般低聲啜泣著。
“好了,別哭了。”他心痛如絞的將她擁入懷中,全身的骨頭幾乎要因她的淚水而斷裂了。
“很痛……你很壞……”她泣訴著。
“我壞,我壞壞壞。”真是天地良心喔!她受傷,他何嘗不心疼?卻還得忍受她的指控。“下次走路要小心一點,這麽大的人還會跌倒,羞不羞啊!”
“羞你個大頭鬼啦!”提起這件事,她就沒來由的打了個哆嗦。“是有人想害死我,幸虧我夠機靈,要不然,你現在就得到太平間看我了!”
“小孩子別胡說八道!”他用手指彈了下她的小嘴,想彈去她的童言無忌。
“我是說真的!”
“你是說有人故意用車撞你?”他知道她不會胡說的。
“對啊!”她重重地點頭,“那個人還叫我小心一點,還有,我爸的工廠也被人放置了爆裂物……”
薛凱信越聽眉毛皺得越緊。
黑霸果然開始行動了!
聽到這個消息,他並不會感到訝異,畢竟黑霸不是一個可以隨便招惹的人,不然,警方也不會這麽頭疼了。
“我早警告過你了,你偏不聽,活該!”也好,給她一個教訓,免得她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我都受傷了,你這死沒良心的還在這邊幸災樂禍!”她相信黑霸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命,只是想嚇嚇她而已。
但是,連她都禁不起這樣的驚嚇,她的父母一定會更害怕的。
“你幫我安排一下,我要見黑霸!”她一定要早點解決這件事,不能再讓父母受到驚嚇了。
“你以爲你是誰?說想見黑霸就能見到嗎?”薛凱信訓。諷地道:“如果黑霸這麽容易就見得到,那我還需要這麽大費周章嗎?”
咦!這句話有語病喔!
“你的話好奇怪,你好像也不喜歡黑霸…
“他是我的大哥,我是尊敬他!”想到自己差點泄漏口風,他連忙加以澄清。
“那種壞蛋你還尊敬他?你真的是無藥可救了!”她真不明白他爲什麽會墮落。
“這是男人之間的事,女人少插嘴。”看來他得快點化解這場危機不可。“你別再輕舉妄動了,至于黑霸那邊,我會替你去求情的。”
“我才不要你替我求情,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自己去跟黑霸說!”激動之下,她忘了自己的腳踝扭傷了,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卻又因劇烈的疼痛而再次發出哀嚎。
“笨蛋!”薛凱信心疼的責備她,“你看你,把我好不容易才給你推拿好的腳踝又扭傷了!”
“那……那怎麽辦?”千萬別又來一次恐怖的推拿了!
“再‘喬’一次羅!”
“還要再來一次?”豆大的冷汗已經開始從她的額頭滴了下來。不行!她要快溜才行!然而,她還是遲了一步。
薛凱信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沈裴裴接回椅子上,然後再度將她捆綁住。
“啊——救人喔!”
“好渴喔!薛,幫我倒一杯水來!”
因爲腳傷,沈裴裴將慈禧太後的本色發揮得淋漓盡致。
“你喂我喝水!”她發現被人伺候的感覺還真不賴,于是,她准備賴到底了。
“喂!你是腳受傷,不是手受傷耶!”怎麽會有女人可以懶到這樣的程度啊!
“我不管,我就是不想動,你喂我喝嘛!”她一撒嬌,薛凱信就沒轍了。
水喝完了,她還是覺得渾身不對勁,或許是因爲跌了一跤,她的骨頭好酸,肌肉也一樣。
聽到她不時嗯嗯啊啊的,他不禁擔心起來。
“怎麽了?腳還痛嗎?”
“有一點,不過,我全身好酸、好疼,躺著、坐著都很不舒服,你幫我捏幾下好不好?”
“好。”他還真像個小太監一樣任由她差遣,但或許是因爲縱容她已成了習慣,所以他一點都不在意。
“這樣有好一點了嗎?”
“上……面,呢……輕一點……左邊……不,右邊……對……啊……力道小一點,很痛耶……”
沈裴裴完全把自己當成皇太後了。
“裴裴,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以後結婚.你老公會接受我這個朋友嗎?”
“他如果敢不接受你,我就跟他切八段……不,是根本不會跟他結婚的!”
“所以,你不是一個重色輕友的人羅?”他面露喜色的進一步探問。
“當然不是!”她反問道:“那你呢?如果你以後的女朋友不肯讓我們繼續做朋友怎麽辦?”
“這個……我要看我對她的愛有多深,如果我真的、真的很愛她,那我可能……”
“可能就不疼我、不愛我了嗎?”她覺得心口像被插入一把利刃似的好疼。
她的心好痛啊!比推拿腳時還痛上百倍、千倍、萬倍。
“你是個色鬼!見色忘友的大色鬼!”她隨手抓起一切能扔得出去的東西丟向他。
頓時,薛凱信成了箭靶,差點被K得滿頭包。
“喂!你在發什麽飙?”他只是逗逗她而已,沒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
“你走開啦!我現在就要跟你一刀兩斷!”
“我又沒做錯什麽……”
“走!我不要再見到你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會有一種即將崩潰的感覺,但只要一想到他心裏會有另一個女人,想到他不會再疼她、寵她,她就難過得像是快死掉了。
她想哭!
她真的好想哭!
但她不要在他的面前哭。
“裴裴,我只是……”
“走開啦!”
真是惹熊、惹虎,千萬不能惹到恰查某!薛凱信也不知道她又是哪條神經接錯線了,但爲了讓她平複情緒,他只好先行離開了。
原以爲她像平常一樣只是使個小性子,一下子就會好了,沒想到三個小時過去了,她還是把自己關在房間不肯見他。
“叩!叩!”
任憑薛凱信如何敲門,沈裴裴就是不肯回應,他只好以美食來誘惑她了。
“我叫了你最愛吃的披薩,快出來吃,否則冷了就不好吃了!”
“誰希罕!”沈裴裴的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幸虧兩人相隔的距離夠遠,否則,她一定又會被他嘲笑了。
“你不餓嗎?我很餓了,我要先吃了!”薛凱情故意站在房門口吃起比薩,還故意吃出聲音來。
可惡!他怎麽可以用食物來誘惑她?!
不公平!她才不會因此就原諒他,除非他先認錯!
“你真的不吃嗎?雙層起司又濃又香,爽口極了,不吃肯定會後悔的!”他繼續引誘她。
他以爲他在拍廣告嗎?她就是不吃!
其實她也可以自己叫比薩來吃的,偏偏她的房間沒電話,手機又放在客廳……老天!她真的好餓喔!
“你滾遠一點!我才不要吃你的東西!”胃好疼喔!她就是不能捱餓,否則胃病就會犯了。
薛凱信知道她有胃痛的老毛病,食物引誘策略失敗後,他只好投降了。
“好吧!你說,你要我怎麽做,才肯跟我和好?”
“你……你先認錯!”
他何錯之有啊!但是遇到她的蠻橫,他也只好照做了。
“好,我錯了,這樣可以了嗎?”唉!男人真歹命!
“你還要發誓,這輩子都不可以愛其他女人勝過愛我!”
這還用發誓嗎?他對她的愛早就表露無遺了,是她自己少根筋沒注意到而已。
沈裴裴在心裏暗忖著,他沒有回應,就表示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一落千丈了,想起那個叫莉莉的女人,她更肯定自己的想法了。
她不明白自己幹嘛如此在乎她在他心中的地位,看來,那一跤摔傷的不只是她的腳,還有她的頭!
“我現在對天發誓,這輩子只愛你一個女人,這樣行了嗎?”
他……他說什麽?!他只愛她一個女人?這是真的嗎?
房門熊熊被打了開來,沈裴裴強忍著幾乎要逸出唇角的笑意,故作不在乎的表情。
“男人的誓言若靠得住,母豬也會爬樹。”
聽到她消皮的言語,薛凱信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那我收回剛才發的誓好了。”他故意逗她。
“你敢!”
“我……”他的話尚未說完,一塊披薩就被塞入他的口中,教他只能瞪著她,卻又奈何不了她。他無奈的拿下口中的披薩,轉移話題道:“我想了很久,要黑霸放過你,只有一個辦法。”
薛凱信幾乎想破頭,才想到一個可以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的方法。
“什麽辦法?”沈裴裴邊吃邊問。嗯!披薩的起司很濃,吃起來口感很好。
“我們結婚!”
“我們……什麽?”她突然瞪大眼。
“結婚!”他對她的震驚並不感到訝異,畢竟事出突然,她完全沒有心理准備是可以理解的。
沈裴裴不只腦袋在瞬間變成一團漿糊,連嘴中的披薩也逐漸變成面糊了。
盡管她使勁吞咽了一下,仍感覺到那些起司仿佛化成蜘蛛絲似的纏黏在她的喉管上,她趕忙又咽了一下,事實上,她是咽了好幾下,才免于被噎死的命運。
“哈、哈!”她幹澀的擠出不像笑聲的笑聲,“這個笑話粉好笑。”
“不是笑話,我是說真的!”薛凱信嚴肅的表情讓她微眯起雙眼。
“你……你……”沈裴裴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麽了。
“你要明白,現在陷入危機的人不只是你,還有沈爸和沈媽,你也不想他們遭到傷害吧?”
“這個社會難道沒有法律了嗎?竟然可以任由黑霸如此無法無天!或許有不少事情是我瞎掰的,但他是個毒枭、軍火大亨,這是衆人皆知的,他憑什麽對我不利?”沈裴裴哇哇大叫起來。
“憑他叫黑霸!”他必須讓她有個認知——黑霸是個超級危險分子。
“我可以申請保護令,要警察來保護我!”她堅信邪不勝正的真理。
“這樣你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而已!”他打破她的美夢。
“警察保護不了我,你又怎麽保護得了我?”
“你忘了我是黑霸的得力助手嗎?打狗還得看主人哪!”
“啥?你說我是狗?”她氣鼓著腮幫子瞪他。
“你不是屬狗的嗎?”薛凱信將了她一軍。
“哼!”她像小狗一般皺皺鼻子。
“你決定了沒有?”
“決定什麽?”
“跟我結婚!”
“這……”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6 11:34:05
第六章
沈裴裴歎了口氣,唉——
她究竟是著了什麽魔、中了什麽邪,居然會答應薛凱信的提議?!
我們結婚……這是多麽硬邦邦的說法啊!一點都不浪漫,爲什麽他不是說“我們結婚吧”?差一個字,感覺可是差了十萬八千裏呢!
可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她這全是爲了父母的安危,才會毅然決然的答應,希望老天爺看在她一片孝心的份上,別讓她的日子太難過才好。
其實,是沈裴裴多心了,從小到大,薛凱信都是處處讓她、縱容她,該燒香拜佛、求有好日子過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沈裴裴在心裏左思右想著,她沒料到他們也會有這麽一天。
她竟然爲了他說會愛其他女人比她還深而發飙,想起來還真是糗斃了。
唉!她是愛他的,只是嘴硬不肯說出來……
但是,他也愛她嗎?
他是跟她一樣不好意思表達,還是他根本不愛她呢?
可是,如果他不愛她,那他幹嘛跟她結婚呢?
對了!他是爲了保護她呀!
保護不等于愛,保護可能只是出自兄妹之情、朋友之誼。
老天!他一定是這麽想的,況且,他們現在的“身份”不一樣了,他若跟她結婚,也無法做真正的夫妻,也許哪天他們的性別恢複正常,也或許哪天黑霸不再追究這次的事件,他就會提出離婚的要求了。
結婚只是個幌子!
不行!她不能讓自己的婚姻草草地開始,又草草地結束。
“叮咚!叮咚!”
現在才十點多鍾,難道是薛凱信不放心腳踝受傷的她一個人在家,所以又提前回來陪她嗎?
想到他的心裏有她、在意她,沈裴裴的心口像打翻一壇甜滋滋的蜂蜜似的……
莉莉用力的是按了一下電鈴,她的心跳得很快,卻不是緊張,而是生氣。
她一直愛著薛凱信,在第一眼見到他時,她就情不自禁的愛上這個外表冷酷,卻又無比溫柔、細心的帥哥。
三年來,她的心裏只有他一個男人,她看到的也只有他而已。
她以爲他只是遲鈍一些、只是懼怕她哥哥會反對,才不敢表示什麽,但沒想到他今天竟然說要結婚了,而且是要和他深愛的女子結婚。
她不甘心哪!
她愛他愛得這麽深,他怎麽可以另娶別人?怎麽可以?
沈裴裴打開大門,沒料到會見到一臉怨怼的莉莉,由于她並不認識莉莉,所以,她對于莫名接收到的敵意感到一頭露水。
“我是莉莉!”莉莉喜歡直截了當,所以,她很快的報出自己的名字。
“呃!”因爲曾接過她的電話,沈裴裴對她的名字並不陌生。
莉莉仔細的打量了沈裴裴,感到更爲光火。
她怎麽也沒想到薛凱信會如此沒眼光,竟會看上一個平胸的小女子,而舍棄她這個前凸後翹的女人。
“你是……”沈裴裴很不喜歡莉莉這種鄙視的目光。都怪她太懶了,根本沒做任何僞裝,才無法跟對方ㄣㄧㄚ下。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不拐彎抹角,莉莉直接道出此次來的目的,她越過兀自怔仲的裴裴,像只驕傲的孔雀般走進屋內。
什麽嘛!憑她哥哥黑霸的財力,就算要住城堡也不是難事,娶了她就可以有一輩子享用不完的榮華富貴,而他竟舍棄她這個金枝玉葉,選擇一個小家碧玉,這口氣她怎麽咽得下去!
“我今天來除了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麽魅力,可以讓信哥爲你神魂顛倒之外,我還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莉莉決定快刀斬亂麻。
“請說。”她倒想看看有什麽事如此“重要”。
“你恐怕不知道我是誰吧?”莉莉再說。
“你是莉莉。”不過,她是年輕貌美的莉莉。
“我是黑霸的妹妹,我和信哥早就是公認的一對了。”
沈裴裴的反應是笑而不語.因爲她相信,這只是莉莉的一廂情願,對于莉莉的話,她會用平常心去看待。
莉莉很訝異沈裴裴會如此沈得住氣,是她說的話不夠強烈,還是沈裴裴故作鎮定呢?
女人的眼中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所以,她相信只要再多加強一下自己跟薛凱信的關系,絕對可以達到目的的。
“你知道你已經讓信哥被兄弟們輕視、嘲笑了嗎?”
如果可以因此而讓薛凱信脫離黑道,沈裴裴倒是很願意當個罪人的。
“男人最怕的就是被兄弟們看不起,你讓他以後如何擡頭做人?難怪大家都說紅顔禍水!”莉莉有些盛氣淩人。
“你究竟想說什麽?”沈裴裴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矯情。
“我希望你不要再跟信哥‘擱擱纏’!”
“憑什麽?”
“憑信哥是我第一個男人、唯一的男人!”莉莉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
“你跟他……”
“沒想到吧?你呢?你跟信哥的關系又到什麽程度了?他是你的第一個男人嗎?或者,你還沒被他吃了呢?”
“我……我們是青梅竹馬!”她擡頭挺胸的說。
“所以,你跟他尚未發生過關系羅?”莉莉乘勝追擊。
“我不會只聽你的片面之詞的。”
不行!她要保持冷靜,凡事必須實事求是才行!沈裴裴在心裏暗忖。
“好,那我可以偷偷告訴你有關信哥做愛時的小習慣。”莉莉照著最近名人绯聞中的內容胡扯瞎掰一番,“信哥他平時很勤奮,但是上了床,卻喜歡被人伺候,每次做完後,都會要我替他做清潔的工作。”
這話好熟悉,好像在哪兒聽過……
然而,沈裴裴的理智早被妒火燃燒殆盡了。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我希望你可以離開信哥……”
“請你回去吧!”沈裴裴不客氣的下逐客令。
雖然她對莉莉的話有所懷疑,但是,有哪個女人會不要面子,捏造這種損害自己名聲的謊言呢?
沈裴裴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哭,是因爲生氣,還是因爲嫉妒,或者是爲了委屈?
反正她就是止不住狂流的淚水。
其實她也明白,薛凱信一定有紅粉知己,但當事實擺在眼前,她卻承受不了。
門外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她連忙抽了幾張面紙拭去淚水。
門沒有被打開來,因爲門鎖已經被換過了。
怎麽會打不開門呢?薛凱信在確認自己沒有拿錯鑰匙後,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一獲知莉莉來過,他便一路飛車趕回來,所以,有這樣的結果,他並不會感到意外。
雖然他不知道莉莉到底跟沈裴裴說了什麽,但從門不能打開,他大概也猜得出來。
“裴裴,開門!”他敲著門,卻沒得到回應。
薛凱信著急了,逼不得已,他沖到樓下,身手矯健的沿著水管攀爬上二樓陽台。
受過專業訓練的他,攀爬到二樓根本是小CASE而已。
怎麽沒有聲音了?在屋裏自怨自艾的沈裴裴蓦地停止哭泣,仔細聆聽外面的動靜。
他就這麽走了?連哄她一下都不肯?
是嘛!她又不是他的誰?青梅竹馬哪比得過親密愛人啊!
想到他跟莉莉在一起的情景,她就忍不住出聲咒罵,“薛凱信,你是王八蛋、臭雞蛋,你……你沒心沒肺、沒肝沒腸沒胃……沒……沒小鳥!”
薛凱信很慶幸自己已經站穩腳步了,要不然,他一定會因爲聽到的話而跌下樓去。
這小妮子居然詛咒他沒小鳥?!
唉!最毒婦人心,這句話一點都沒有錯。
他因爲陪她去紅娘俱樂部而莫名其妙的變了性,她竟然還詛咒他,有一天她一定會後悔的!
“你渴了嗎?”薛凱信氣定神閑的站在她的身後。
沈裴裴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
“你……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變成小鳥飛進來的。”
“你怎麽沒摔死?”
“我死了,你就沒有老公了。”
坦白說,薛凱信也被眼前的沈裴裴嚇了一大跳。
她雙眼紅腫,連鼻頭都是紅的,一頭長發淩亂的披散在背後,看起來就像“七夜怪談”中的貞子一樣嚇人、恐怖。
“裴裴……”見狀,他剛才被她詛咒的怒氣一下子全沒了。
“你……你還回來做什麽?”她的聲音是沙啞的,已接近失聲邊緣。
“莉莉她……”
“你滾!”她使出全身的力量大吼。
“我不知道莉莉究竟說了什麽,但我希望你不要這麽快就定了我的罪。”
“你心虛了嗎?你怕她對我說了什麽嗎?”她咄咄逼人的說。
“我不做虧心事,沒有什麽怕不怕的。”薛凱信態度從容地回答。
“你敢說你沒跟她上過床嗎?”沈裴裴的眼睛開始含淚,鼻頭又酸了。
“當然沒有!”他很有擔當的面對她。
“我不相信!我討厭沒有勇氣面對自己做過的事的男人!滾!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沈裴裴指著門,一副打算跟他老死不相往來的表情。
“我說——沒有!”薛凱信走向她,滿心懊悔。
他沒料到莉莉會引來如此大的風波,更沒料到莉莉會捏造出如此可怕的謊言。
“我才不相信你呢!”她忍不住大聲哭泣,“她連你的床上習慣都可以說得那麽仔細,你還否認!”
“我……”他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了!
“你太可惡了!你真的該死!”
她積壓了大半天的怨氣、怒氣,一下子全排山倒海的湧了出米。
沈裴裴想都沒想的開始捶打他的手、他的胸膛,仿佛要將所有的不滿全發泄在他的身上。
雖然她拳拳都像要捶扁他的胸部似的落下,讓他痛得受不了,可是他並沒有閃,只是將雙手垂放在身側,任由她發泄。
哪怕她會拿出刀子往他的身上刺,他的眉頭也都不會皺一下。
打人也是很累的,尤其是赤手空拳的打,手可是會粉痛的呢!
打了差不多五分鍾之後,沈裴裴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累得直喘氣。
“你氣消了嗎?”薛凱信雖然沒有低頭檢查,但他相信自己已經得內傷了。
“我恨你!”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他快吐血了,但不是因爲內傷,而是因爲太生氣了。
“如果沒有,爲什麽莉莉會言之鑿鑿?”她仍是得理不饒人的說。
“嘴巴長在她的臉上,這是我無法控制的。”
“那爲什麽她會說得出你不爲人知的一面?”
薛凱信愣了愣,“我有什麽不爲人知的一面啊?”他也很想知道。
“她說你每次都很懶,做完那件事之後就不想動了,總是讓她爲你做清潔的服務工作。”
他真的傻眼了,雖然男人事後會感到疲憊,但是說他很懶,這樣是很侮辱人的耶!
他才不會很懶,更不會指使女人做那些事。
“如果你相信莉莉所說的話,那你就真的是太不了解我了!”他一副“她太侮辱人”的表情。
“我又沒跟你做過那種事,我怎麽會了解你是個什麽樣的男人啊!”
“那你就快有機會了!”薛凱信露出笑臉。“等我們結婚之後,你就可以進一步的了解我了。”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沈裴裴瞪著他。
“我們結婚了,當然就會做愛做的事羅!”
“可是我們怎麽做啊?”
“爲什麽不能做?”
“因爲我們的性別不一樣了嘛!”她一針見血的道。
聞言,薛凱信的臉都黑了!
頭好壯壯的薛凱信一想到自己現在的性別,就再也興奮不起來了。
他幾乎忘了這個重點!
是啊!他現在的身體是女人,要他如何在洞房花燭夜展現自己的雄風呢?
該死!他該如何才能破解身上的魔咒,讓他再度恢複男子漢雄壯威武的身體呢?
沈裴裴的郁卒可不會比薛凱信少。
從未有過性經驗的她,卻得以男人的身體做第一次的親密接觸,真的令她很懊惱耶!
“也許你可以教我。”她突發奇想的說,“你是男人,一定很清楚做的方式。”
他當然清楚,可是要他教她,這會很尴尬的耶!
“這件事我們改天再談。”他一定得在結婚前找到破解魔咒的方法才行。
“可是我們三天後就要公證結婚了,不是嗎?”
“你已經考慮好了?”爲了怕夜長夢多,他很愧疚不能給她一個隆重盛大的婚禮,但他希望在不久的將來,能好好的補償她。
“你說三天就三天!”她本來想再拖延一些日子,但知道莉莉對他的“猜想”後,她決定要快刀斬亂麻了。
“好,我明天就去做安排。”很高興她沒有拒絕他,他緊緊地握住她的小手,心疼的看著她哭腫的雙眼,道:“相信我,或許我不能做個百分百的完美丈夫,但我會盡一切的努力照顧你、保護你,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
“可是你一直沒有告訴我你有多愛我,你讓我覺得很沒有安全感耶!”
她的話令薛凱信微笑起來。
“看來我的表現還需要加強。”他伸手捧住她的臉。
“你要學著放輕松一點。”他用一種打趣的口吻說道。
這個吻很火熱,讓她全身像著了火一樣,幾乎要昏厥過去。
在她從迷亂中清醒過來時,她不敢看向他,並試圖掩飾自己臉上的紅暈。
“待會兒我們就去選購戒指。”
“好。”她的心因這個吻而踏實了。
坦白說,她還真要感謝莉莉的出現,讓她可以明白薛凱信是愛她的……
黑霸看著像被機關槍掃射過的房間,見過大風大浪的他也不禁有些手足無措了。
“莉莉!”對于這個妹妹,他真的是沒轍。
“我不管!我不能讓信哥娶那個黃毛丫頭,只有我才有資格當他的妻子!”一只水晶花瓶又應聲碎裂,卻仍然無法將她心中的氣憤宣泄出來。
“阿信不喜歡你,我能有什麽辦法啊!”黑霸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誰說信哥不喜歡我?”莉莉發飙兼抓狂地道:“是那個妖女對信哥下了蠱,信哥才會被她迷得團團轉!哥,我要你馬上找人把她做掉!”
“你想讓我失去阿信這個得力助手嗎?”他也明白薛凱信爲什麽會匆促的想結婚,還不是爲了要保護那個叫沈裴裴的女孩。
“那你想讓我失去一個老公嗎?”
“我的手下這麽多……”
“我就只愛信哥一個人!”
“你真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耶!”他爲難的抓抓頭皮。
“我不管!”
“好吧!我會再找阿信談一談就是了。”
“你叫他只許娶我,不可以娶別的女人!”她很惡霸的說。
黑霸不敢做任何回應,免得又要被ㄌㄨ半天了。
因爲,女人只要一ㄌㄨ起來,男人可是會很頭痛的。
沈裴裴毫不猶豫的選了一只純白金的戒指,她對那些鑲了寶石、鑽石的戒指幾乎沒有多看一眼。
“裴裴,你不必替我省錢。”
薛凱信好笑地看著她仔細盤算的模樣。
“戒指只是一個象征,婚姻最注重的是一顆心,哪怕只是用紅線圈在手指頭上,只要你夠愛我,我也心滿意足了。”她不奢求,如果真的可以許願,她甯可快點恢複原本的性別。
“還沒結婚,就懂得勤儉持家,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他得意的笑了。
“那你是不是該回報我一點?”沈裴裴想借機說服他脫離黑道。
“如果你是想要我離開黑霸,我可以告訴你,這是不可能的。”
“你是舍不得離開莉莉吧?”
“裴裴,我都說過我跟莉莉沒有任何關系,你爲何又將她扯進來?”
沈裴裴冷嗤道:“如果你一直跟著黑霸,莉莉永遠都跟你脫離不了關系!”
“裴裴,你不要想太多,如果我真想跟莉莉有任何關系,我還需要等到現在嗎?”
他不敢告訴她,莉莉有好幾次都主動獻身,怕一說出來,她就會沒完沒了了。
“我看,我們的婚期再延一延好了。”說著說著,沈裴裴就要脫下他剛才爲她戴上的戒指。
薛凱信迅速地捉住她的手,“不許取下戒指,婚期也不許延!”
他堅持的態度令沈裴裴不敢輕舉妄動,只好乖乖的戴著戒指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6 11:34:30
第七章
男女結合本來是一件美好的事,但是,因爲情況特殊,爲了避免往後太尴尬,沈裴裴決定要好好的研習一番。
所以,她先要充實自己的知識,于是,她到書店買了很多有關夫妻生活的書。
“你……你買這麽多奇怪的書做什麽啊?”
那些暧昧的書名讓薛凱信看了都覺得很不自在。
“這哪有什麽好奇怪的?”沈裴裴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有什麽地方可以用“奇怪”兩個字來形容的,她隨手挑了幾本,道:“喏!這本叫做《夫妻幸福寶典》,這本叫做《如何讓做愛做的事更美滿》,這本叫……”
“我看得懂啦!”他連忙將她手上的書一一搶走,“你不要大聲嚷嚷嘛!我又不是文盲!”
這世上真的反了不成?這女人怎麽會如此遲鈍,居然在大庭廣衆之下“朗誦”有關性愛的東西,太恐怕了吧(恐怖又害怕)!
“哎呀!你這麽畏畏縮縮、鬼鬼祟祟的在搞卻沒正眼瞧她一下,她都快發飙了。
“嗯!你今天很漂亮。”他的贊美讓她懊嘟嘟的臉上終于有了笑容。
“真的嗎?你覺得我很漂亮?”她的心都快飛起來了。
“是的,真的很漂亮。”
她費心的打扮終于值得了。
“信哥,只要是你喜歡的,我都會去做,”她出自真心的說:“以前我不懂事,但現在我成熟了,我會努力朝你喜歡的目標去做,我不會再刁蠻、驕縱,我會學習當一個溫柔、娴淑的好女人,你不要急著否定我,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面對一個女孩抛棄矜持和自尊的請求,如果他一口拒絕,那他就真的不是男人了,可是,如果不拒絕,只怕會後患無窮。
爲了不讓莉莉對他存有太多遐想,他也只好硬下心腸的拒絕。
“莉莉,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薛凱信仍是很有風度地道:“是我沒有這個福氣。”
“你可以有這樣的福氣!”她的嘴抿成一條線,聲音在微微顫抖。
“但我真的只把你當成妹妹而已。”
“我已經有一個哥哥了!”她氣呼呼地說:“我要當你的情人、愛人、妻子!”
“莉莉,別這樣,”他用低沈的語氣安撫道:“我們是不可能的。”
“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她提高音量。
“我不愛你。”
“我愛你就夠了,我並不要求同等的回報。”莉莉一副願意爲愛犧牲的模樣。“我不奢求什麽,只希望可以跟在你的身邊,哪怕要成爲二房都無所謂。”
“莉莉!”天哪!他到底要怎麽說她才會明白啊?“我不想委屈你。”
“我不覺得委屈。”
薛凱信實在無話可說了,而且,就算他說什麽都是沒有用的。
“我愛定你了,你可以不愛我,可是你無法阻止我愛你!”說著說著,她投入他的懷抱,哀怨的泣訴,“我就是愛你,我從來這樣愛過一個男人,只有你,就只有你,你怎麽舍得傷害我!”
莉莉邊泣訴邊不斷的揪扯著他的上衣,忽然間.她的雙手像觸了電似的縮了回來,整個人也從他的懷中彈開。
薛凱信窘迫地看著她激烈的反應。
“信哥,你、你……”是錯覺嗎?爲什麽她剛才好像抓到女人的胸部?
薛凱信也沒料到她會抓到他的致命點,他本來想對她稍做解釋,卻突然靈機一動,決定順水推舟,讓她誤會到底了。
“這就是我不能愛你的苦衷。”他一反平常的爽朗,改以幽怨的口氣說道。
“你……你是女人?!”她盯著他的喉結,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啊……這個……”要他承認自己是女人,還真是有損他的男性尊嚴,但爲了斷絕莉莉對他的癡戀,他也只好委屈一下了。
緩緩地、帶點尴尬地,薛凱信點了點頭。
“可是你有喉結,而且,夜總會的小姐們一直很稱贊你的男性魅力,你……你怎麽可能是女人嘛!”她一副“打死她都不肯相信”的樣子。
“有錢可使鬼推磨,那些小姐全被我用錢收買了,否則,我如何能跟兄弟們平起平坐呢?”
“可是你……你不該是女人啊!”她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我本來就不是女人,我是——變性人!”他豁出去了!決定胡扯到底。“我從小就有女性傾向,所以,我一直希望能做一個真正的女人。”
“爲什麽你會跟著我哥哥?莫非你喜歡我哥哥?!”
哦!讓他ㄕ了吧!真是越描越黑了!
“不、不!”薛凱信急忙解釋道。他可不能讓莉莉産生這麽大的誤解,否則,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萬一黑霸不小心愛上他,那他就真的毀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會跟在大哥的身邊,全是爲了要多賺一些錢,因爲變性要花很多錢。”
這是他唯一想得到可以搪塞的好理由。
然而,冰雪聰明的莉莉卻不會這麽容易就相信他說的話。
“她爲什麽肯跟你結婚?”莉莉指的“她”就是沈裴裴。
“因爲……”這還真是個難題,差點考倒他了。“我父母急著要我成家,裴裴她本來就是我的愛人,所以,我們才會決定結婚的。”
“她難道不介意你是個變性人嗎?”
“她本來就是個同性戀,我會如此堅決的去變性,也是爲了她。”
如果莉莉夠聰明的話,一定會發現這些話破綻百出,但令薛凱信松了口氣的是,她似乎太過震驚,所以根本沒察覺到他話中不合理的地方。
“我真的不敢相信……’”莉莉不斷搖著頭,“你在騙我的、你一定是在騙我的!”
“莉莉,我知道這樣的打擊對你而言實在是太大了,”他露出愧疚的表情,“但事實就是事實,不信你可以再摸一次。”
“你怎麽可以是女人!”三年來的愛戀化成灰燼,教她情何以堪?
“對不起!莉莉。”他希望可以讓她完全死心。
“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算了嗎?我不甘心!”莉莉掩面痛哭。
薛凱信傻眼了。難道她還不死心嗎?千萬不要啊!
“哈……哈……實在是太好笑了!”
聽到薛凱信的敘述,沈裴裴簡直笑彎了腰。
然而,薛凱信卻笑不出來。
一個男子漢竟要把自己說成變性人,這可是需要極大的勇氣。
“她一定很傷心。”同是女人,沈裴裴可以體會莉莉心中受到的創傷會有多大。
這一點薛凱信可不否認,莉莉那哭得傷心欲絕的模樣,讓他差點告訴她事情真相。
“萬一她去跟黑霸說你是變性人,那該怎麽辦啊?
“應該不會吧!”他相信莉莉不是一個愛嚼舌根的女人。
“唉!真是委屈你了……”沈裴裴極力想忍住笑,可她就是忍不住。
“還不是被你害的!”薛凱信沒好氣的怪罪道。
“我也是受害者呀!”她不甘心的反擊。“其實你還要感謝我呢!要不是我,你也不能變性,不變性,你就無法拒絕莉莉的糾纏。”
“謝了,我甯可被莉莉糾纏一輩子也不想變性!”
“你說什麽?”沈裴裴吃醋的瞪著他,“原來你是在怪我害你跟莉莉不能在一起,那你爲什麽不去跟她結婚?你把我當成什麽?代替品嗎?”
“我說錯話,行了嗎?”真是多說多錯!
“你是說了真心話,我現在才明白你的心裏根本沒有我!”
又來了!又要將莫須有的罪名往他的頭上扣了,女人真是世上最難纏的動物。
“裴裴,你饒了我吧!我好不容易才擺脫莉莉,你可不可以讓我好過一點啊?”
“那你連我一塊擺脫好了!”
莉莉哭了很久,也想得很透徹。
愛情可以不分年齡、身高、體重,當然也不必在乎性別。
也許薛凱信是變性人的事實讓她深受打擊,但愛了就是愛了,哪怕他是機器人,她也不會終止對他的愛。
于是,她很理性、很包容的對薛凱信做了愛的告白。
“信哥,我不會因爲你的性別而放棄對你的愛,你不必擔心,我可以接受你現在的性別,我對你的愛也不會減少的。”
她一副情到深處無怨尤的模樣,幾乎打敗了薛凱信。
代志大條了!
他一度以爲她會對他死心,沒想到她的意志卻更加堅定。
以前他一直以爲她只是個愛玩、沒什麽定性的嬌嬌女,沒想到她對愛情竟可以如此忠貞不二,他該爲自己的魅力十足而開心,還是該爲她的癡情而擔心?
“莉莉,我們當個好姐妹吧!”他低聲下氣的求道。
“不!我要當你的愛人。”
“可我是女人,不能給你幸福的。”
“我不在乎,同性戀也可以做愛做的事,我相信你不會委屈我的!”
完了!真的完了!
他完全無法動搖她鋼鐵般的意志。
“不行!”他也十分堅決的對抗到底。
“爲什麽不行?”
“因爲……”
“因爲你怕沈裴裴不同意?”
“啊……是……”他希望她可以因此而識相的打退堂鼓。
未料,莉莉卻有越挫越勇的決心。
“我可以去找她談。”莉莉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腰,將頭抵在他的胸口上。
“莉莉……”薛凱信想推開她,但她卻抱得死緊。
“讓我靠在你的懷中感受一下你的體溫、你的心跳,不要將我推開,求求你。”
薛凱信不忍心拒絕她,只能全身僵硬地任由她靠著。
“來,吃顆草莓,沈大少,你今晚是頭一次來,安妮我一定會好好伺候你的。”
草莓好甜,由美女送入口中,口感更甜了。
“沈大少,人家不依,你吃了安妮的草莓,一定也要吃安娜我喂你的櫻桃。”
櫻桃也很甜,面對美女的撒嬌,沈裴裴全身的骨頭都要酥了。
原來被人伺候的感覺這麽好,難怪男人都喜歡流連在溫柔鄉中。
草莓好吃,櫻桃也好甜,但面對安妮和安娜接踵而來的挑逗,沈裴裴開始招架不住了。
“沈大少,你摸摸人家的胸口,瞧!我的心正爲你怦怦地跳著呢!”
沈裴裴還來不及拒絕,一只手就被安妮硬拉到她的胸部去。
這是沈裴裴唯一想得到的。
“我也是心如小鹿亂跳,沈大少,今晚就讓安娜陪你一塊快活、快活吧!”
“啊!”沈裴裴被她大膽的行爲嚇得打翻手上的酒杯。
不好玩!她開始後悔今晚的決定了。
她本來只是想體驗一下當男人的真正感覺,才會來到這間俱樂部裏觀摹、學習一下,哪知道會遇到兩個八爪女,她若不快點離開,一定會失身的。
不行!她的第一次一定要給薛凱信,她一定要保住她的“處男之身”。
“沈大少,你是處男?!”安娜像發現新大陸般地嚷嚷起來。
“你是在室男,這是真的嗎?我真的是太幸福了!”安妮像中了樂透彩券般的興奮。
真是兩個大花癡,她要是失身于她們,她就真的要哭死了。
眼看兩個花癡就要“霸女硬上弓”了,沈裴裴可不敢再多留一秒鍾,她立刻腳底抹油的准備開溜。
“我還有事,不能多留,買單!”
一聽到沈裴裴要走,安妮與安娜一副如喪考妣的模佯。
“再多留一會兒嘛!難得來一趟,讓我們兩個好好陪你歡樂一下嘛!”
眼看魔爪又要朝她重要的部位進攻,沈裴裴連忙握住安妮的手。
“下次吧!”沈裴裴握住安妮的手,巧妙地躲避過安妮的魔爪。
然而,安娜與安妮似乎不肯輕易放過她,竟輪流向她敬酒。
“喝一杯再走吧!”
喝一杯的酒量她還有,于是,沈裴裴很阿莎力的喝光第一杯,本以爲這樣就可以全身而退,沒想到又被灌了第二杯。
“不行了!”已經是底限了,再喝她鐵定會醉,屆時她一定會失身的。
“再一杯就好了!”
“呃……”正當沈裴裴急得不知所措時,包廂的門被打了開來,還未看清楚來人,她已像小雞般被拎出包廂,再被拎出俱樂部。
“你究竟在搞什麽鬼呀!”
薛凱信看沈裴裴一身男人的衣著打扮,差點認不出她來,幸虧他及時發現她,否則後果真不堪設想。
“我在學習如何當男人嘛!”多喝了兩杯酒,沈裴裴已經微醺了,連腳都好像踩在雲端,輕飄飄的。 “你——我會被你氣死!”要不是看她已經喝醉了,他一定會給她一頓好打。
“你幹嘛對我大呼小叫的?我是你爲你著想,才想到要好好觀摹、學習耶!我可不想在新婚之夜‘委屈’你了。”
“你——”他真的被她打敗了。“你知不知道俱樂部的老板就是黑霸?萬一他想整你,你能全身而退嗎?”
“我現在是男兒身,不怕被強暴的。”
“你以爲男人就不會被強暴嗎?”
聞言,她的酒立刻醒了一大半,“會嗎?男人也會被強暴嗎?好可怕喔!”
“現在才知道害怕!”
“我又沒當過男人,怎麽會知道這麽多事嘛!”她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幾乎站不穩腳步。“小薛,是不是地震啊?”
“是你喝醉了,我們回家吧!”
“你的車子呢?”
“在停車場,走幾步就到了。”
“你背我去!”沈裴裴像小孩子一樣賴在原地不肯定動。
薛凱信歎了口氣,蹲下身子,讓她跳到他的背上,然後背著她走向停車場。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6 11:34:59
第八章
也許是酒精在體內作祟,沈裴裴變得更大膽了。
甫一坐進車子裏,她整個人就趴在薛凱信的身上。
“喂!你要做什麽呀?”薛凱信被嚇了一大跳。
“我要吻你呀!”說著說著,她的雙手便由他的臉頰滑進他濃密的黑發內,兩片唇也落了下來。
薛凱信雖然震驚,但還是迎了上去,身體相互的摩擦點燃深埋的欲火,她溫暖的櫻唇更是誘人。
雖然是很生澀的吻,但他還是深深爲之震撼。
“我接吻的技術及格嗎?”她把食指點在他的唇上,並在他兩片溫熱的唇瓣上流連。
“勉強及格!”他用指尖輕沿著她娟秀的臉龐弧線滑動,一陣戰栗感像觸電般倏地掠過她的背脊。“我相信你可以做得更好。”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做……”她低喃地道。
“我可以教你。”他將唇覆上她的,熱切的吻激起她對情欲的渴求。
“裴裴……”
“嗯?”意亂情迷中的沈裴裴嘤咛著。
“好像有耶!”一股快慰感席卷她的全身。
爲了證實那不是他的錯覺,薛凱信將她的襯衫往上一推,她飽滿渾圓的胸脯頓時映入他的眼簾。
沈裴裴低頭一看,也發出驚呼,“啊!我變‘身’了耶!”她開心的笑道:“我變回女兒身了!天哪!這真是太神奇了!”
但是喜悅並沒有維持太久,因爲在瞬間,她豐滿的胸部又不見了,恢複成平坦的模樣。
這樣迅速的變化,讓他們兩個人都傻眼了。
不是錯覺、不是眼花,剛才的變化是確確實實存在過的。
但爲什麽又會在瞬間消失呢?沈裴裴除了想不透之外,還十分懊惱。
“你看到了對不對?你也摸到了對不對?”此刻自己平坦的胸部教她很郁卒。
“對!”這一點薛凱信並不否認,只是他也不明白,爲什麽變化會如此迅速,迅速得幾乎讓人不敢相信。
“可是它們爲什麽又會不見了呢?”
“我也很想知道。”他的失落感也不少于她。
雖然他不是一個喜歡波霸的男人,可是那種握在手心裏的感覺真的是太美妙了。
“剛才是因爲你的觸碰我才恢複女兒身的,所以,想解除我身上的魔咒只有靠你。”
“我?!”
“對!就是你!”她把他拉到房間內,將他往床沿一按,讓他無處可逃。
“裴裴,你想做什麽?”薛凱信呆呆地看著她。
“我要你幫我解除魔咒!”
“怎麽幫?”
沈裴裴注視著薛凱信好一會兒,然後,她突然像著了魔似的開始解自己襯衫上的鈕扣。
她一顆又一顆的解著,而且邊解開邊注視他。
“裴裴……”薛凱信傻眼了。
“摸我!”她脫去襯衫,隨手往地板上一丟,讓上半身完全赤裸。
“你……”薛凱信的眼中沒有渴望,更沒有受寵若驚的神采。
“快點嘛!”她拉著他的手貼放到她平坦的胸部上。
薛凱信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她。
也許她對他仍有吸引力,但感覺不對,氣氛也不對。
“快點啦!”她催促道。
“呃……”看著她平坦的胸部,他突然有一種想笑的沖動。
“摸呀!像剛才在車子裏那樣呀!”
“呃……”他開始照她的要求,雙手在她的胸部摸過來又摸過去的。
薛凱信摸了半天,沈裴裴的胸部依然平坦如昔。
“爲什麽沒有變大?”她急得快哭出來了,“一定是你沒有用心摸,或者要用力一點摸才有效。”
“用力一點?”他皺緊眉頭。
“對!用力一點.快點啦!”
“呃……”
“快點啦!”
薛凱信歎了口氣,加重撫摸的力道。
“你會不會疼?”他發現她的胸部開始泛紅了。
“不會!你盡管用力!”爲了能讓她恢複女兒身,這點疼是不算什麽的。
但薛凱信卻覺得很心疼,因爲他再這麽用力下去,她的胸部一定會腫起來,但不是因爲魔咒解除,而是受傷。
“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哭喪著臉說。
“或許是時間不對吧!”他安慰地道。
“那要什麽時間才對呢?”沈裴裴低頭看著依然平坦的胸部。
薛凱信被問倒了,因爲他也不知道。
因爲,薛凱信不肯給莉莉一個肯定的答複,所以,莉莉決定找沈裴裴開誠布公的談一談。
由于莉莉表示了善意,明知莉莉是爲何而來,沈裴裴也不好意思不讓莉莉進屋,不過,她已做好心理准備了。
“我今天是特地來跟你談一談的。”因爲知道薛凱信變了性,也知道這樣的戀情是不爲世俗所容忍的,莉莉也不再擺出高傲的姿態了。
“要喝果汁,還是……”沈裴裴也被莉莉反常的態度嚇了一大跳,她原本以爲莉莉是來找她拼命的。
“不用客氣。”莉莉深深地看著她,“我什麽都知道了!”
“呃……”
“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莉莉委曲求全的道。
“什麽?”
“因爲我太愛信哥了,所以,我不會因爲他變性就不愛他了。”
“你是說,你明知道他是‘女的’,你依然愛他?”沈裴裴幾乎要爲莉莉的癡心感動了。
但是,在愛情的世界裏,三個人實在是太擠了,她是凡人,無法跟另一個女人分享薛凱信。
“你愛他多少,我就愛他多少。”
“真的?”沈裴裴笑笑。
“真的!”莉莉肯定地道。
“所以,你也願意爲他犧牲羅?”她突然靈機一動。
莉莉有些退縮,“犧牲什麽?”
沈裴裴捉住莉莉的手,貼放到她平坦的胸部上。
“你、你……你是男的?!”
“不,我是爲了小薛才去變性的。”
聞言,莉莉差點暈倒過去。
莉莉長這麽大,頭一次面臨到有生以來最大的打擊,這個打擊重得令她有些支撐不住。
沈裴裴看著莉莉一副有如世界末日般的表情,她覺得自己真像個罪不可赦的大壞蛋。
不過,她若不這麽做,莉莉對薛凱信一定不會死心,那麽,這個問題只會與日俱增,說不定還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將莉莉往沙發上一按,沈裴裴怕她會昏倒,所以,她好意扶她坐下。
“這不是真的……”由于太過震驚,所以,莉莉有些失神了。
沈裴裴認真地道:“這是真的。”
“你只是怕我搶走信哥才會撒這種謊的!”莉莉不相信的瞪著她。
“我可以讓你知道,我不是騙你的!”沈裴裴很帥氣的用力扯開襯衫,扣子一顆顆掉落到地 上。
瞪著眼前平坦的胸部,莉莉仍然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模樣。
“有的女人天生就是平胸!”不過,她真的是太平了一些……
“好!那我就讓你看得更清楚一點!”
因爲同是女人,沈裴裴決定抛開矜持,豁出去了。
看著沈裴裴的胯下,由于過度震驚,莉莉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我不是說謊吧?”沈裴裴將撩高的裙擺放了下來。
“爲什麽?”如果這是愛,好像有些變態……
“因爲我愛小薛!”沈裴裴以一副爲愛犧牲的口吻說,“同性的愛情也是需要性的滋潤,既然他想當女人,那我自然就要當男人。”
說一個謊,必須再說九十九個謊來回,希望莉莉不會察覺到她話中的破綻才好,否則,她就得想九十九個謊來圓,那她就真的要想破頭了!沈裴裴默默地祈禱著。
“你太有勇氣了。”莉莉承認自己輸了,“我雖然愛信哥,可是要我去變性,我真的辦不到。”
“現在能證明我對他的愛的確超過你對他的愛了吧?”沈裴裴大言不慚的說道。
“是的,你的確比我更愛信哥,所以……”
“所以什麽?”
“我祝福你們兩個。”
“謝謝,”沈裴裴握著她的手,暗暗地松了一口氣。“我也祝福你早日找到你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我會的。”莉莉連忙抽回手,一副戒慎的表情,“我……我要回去了!”
“隨時歡迎你來找我聊天!”沈裴裴送她到門口,朝她揮揮手。
莉莉僵硬的笑了笑,然後快步離去。
莉莉絕對不會再來了!沈裴裴肯定的告訴自己。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好不容易才斷絕莉莉對薛凱信的癡戀,沈裴裴沒料到接踵而來的,卻是要面對父母對她和薛凱信婚姻的反對。
“裴裴,你最好給我說清楚、講明白!”
而對父親嚴厲的眼神,沈裴裴有點意外。
從小到大,她還沒見父親這麽生氣過,因爲她是獨生女,所以,一直是父母最呵護的掌上明珠。
但今天父親是真的生氣了。
她知道不該如此匆促的決定自己的婚姻大事,可是,她也不知道有什麽法子可以保護父母不受黑霸的傷害,所以,她也只好承受不孝女的罪名了。
“爸,媽,我希望你們可以祝福我。”沈裴裴很慶幸自己要薛凱信先讓她跟父母溝通,否則,她相信此刻的情況一定更火爆。
“祝福?!”沈大偉一副“慈母多敗兒”的表情看著在一旁不出聲的老婆。“都是被你慣壞了!她要嫁給流氓,卻要我們祝福她,虧她說得出口!”
“爸,您別怪媽媽,”沈裴裴一副敢作敢當的口吻,“是我自己決定要嫁給凱信的,況且,在我們小的時候,您不是跟薛爸爸約好要我們兩家結成親家嗎?現在您的願望達成了,您應該很高興才對啊!”
“我快氣瘋了!”沈大偉大發雷霆,“以前我以爲凱信是個有出息、有抱負的男孩子,沒想到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什麽不做,竟去當黑道老大的跟班,這樣的男人,我能放心把我的女兒交給他嗎?”
看到老公氣得快爆血管了,謝美惠也不得不出聲講幾句公道話,“裴裴,你爸爸阻止你,全是因爲他疼你,舍不得你將來吃苦,其實,世間男子這麽多,隔壁王伯伯的兒子最近才從美國回來,王伯伯一直想安排你跟他兒子見個而、交個朋友…”
“媽,我明天就要結婚了,我真的、真的希望你們可以給我祝福!”
“除非我死!”沈大偉咆哮地道:“你現在馬上去把東西給我整理一下,我要你跟我回家去!”
“我不會回去的。”她如果現在落跑,黑霸鐵定會追殺過來的。
“你非跟我回去不可!”沈大偉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就往外走。
“爸,不行!我不能不結婚的!”她抗拒著。
“你乖乖的跟我回去!”
其實,薛凱信一直守在門外,因爲他早就預料到他跟沈裴裴的婚姻一定會遭到沈大偉的極力反對,所以,他不能讓沈裴裴單獨面對沈大偉的責備,他要跟她一起奮鬥。
要不是因爲黑霸,他絕不會讓她嫁得如此委屈。
“沈爸,請您別動怒,”薛凱信一進門就試著安撫沈大偉激動的情緒,“我想跟您說幾句話可以嗎?”
“我跟你這個混小子沒什麽話好說的!”沈大偉斷然的拒絕,“我不會把裴裴嫁給一個連自己父母都不要的混蛋!”
當初爲了他堅持要跟在黑霸的身邊工作,他的父母因此與他斷絕親子關系。
三年了,就快達到目的了,他絕不能在此時功虧一篑。
但他也不能讓裴裴因他而受委屈。
于是,薛凱信雙膝一屈,跪在沈大偉、謝美惠的面前。
“沈爸,沈媽,我保證我一定會給裴裴幸福,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她的。”
“一個黑道的混混能給我女兒什麽幸福?一個每天在刀光劍影中求生存的流氓又如何保護我的女兒?”沈大偉狠下心道:“好!如果你要我答應也不是不可能,我要你離開黑霸,不再混黑道!”
“這點我不能答應!”
“那我也不答應把女兒嫁給你!”說著,沈大偉就硬扯著沈裴裴往前走。
沈裴裴卻不肯移動腳步,一同跪了下來。
“爸,您就成全我們吧!”
這簡直像極了八點檔的大悲劇,可笑到了極點。
沈裴裴作夢也沒料到自己會成了苦情悲戚的女主角。
“我不答應!”
“可是……我的肚子裏已經有孩子了。”急之下,沈裴裴又把八點檔中常出現的劇情搬出來演。
她的話一出口,不只是沈大偉、謝美惠嚇呆了,就連薛凱信也愣住了,直到她悄悄地向薛凱信眨了一下眼,他才恍然大悟的回過神來。
“你這不孝女!”沈大偉心病的怒吼道:“我要跟你斷絕父女關系!”
“爸!”沈裴裴完全傻住了,她本來是想以親情來打動父親,沒想到會弄巧成拙。
畢竟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謝美惠的反應倒是平靜許多。
“裴裴,你快起來,自己要好好保重身子,”謝美惠扶起薛凱信與沈裴裴,“你別擔心,你爸爸正在氣頭上,才會口不擇言,他其實還是很疼愛你的。”
“媽,我知道不該惹您跟爸傷心,可是我……”
“唉!”謝美惠重歎一聲,“兒孫自有兒孫福,等到哪一天你們兩個都當人家的父母後,就可以明白爲人父母的一片苦心了。”
“沈媽,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讓裴裴幸福的。”
“凱信,我看著你長大,也相信你不是個太壞的人,我只希望你能記得今天對我們的承諾,一定要好好照顧裴裴,別辜負她了。”
“我一定會的。”
帶著薛凱信的承諾和保證,謝美惠才放心的離去。
看著母親離去的背影,沈裴裴忍不住大哭出聲。
她的眼淚的燒了薛凱信的心。
“裴裴,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我才不在乎自己受到委屈……”她的淚水好像決堤一般,“我只希望你可以保證我們結婚後,黑霸不會再找我父母的麻煩……”
“我相信黑霸會看在我是他左右手的份上,不再追究這件事了。”
“你真的無法離開黑霸嗎?”
“裴裴,我希望你可以體諒我。”
“現在不能離開,以後可以嗎?”
他不作答,只因爲職責所在。
“爲了我也不可以嗎?”沈裴裴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我們就要結婚了,你說你愛我,卻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應……我要不是爲了我父母,我才不會嫁給你!”
“裴裴……”他爲她輕拭去淚珠,“別哭了,你一直哭,哭得我的心都快碎了。”
“那你爲什麽不肯答應我?”
“給我一些時間好嗎?”薛凱信真是左右爲難。唉!情義真的難兩全啊!
婚禮在法院舉行,除了平時跟著薛凱信的幾個小弟有出席外,薛氏夫婦和沈大偉夫婦都缺席了。
看著淚水盈眸的沈裴裴,薛凱信暗暗發誓,他一定要給她補辦一個風光的婚禮。
黑霸果然不計前嫌的出席他們的喜宴,還包了五十萬元的超級大紅包。
但是,他卻不忘對沈裴裴撂下狠話,“你既然是阿信的妻子,那你就得尊稱我一聲‘大哥’,我希望你別再去雜志社上班,在家安分地當個‘閑妻涼母’,畢竟我也只能破例一次,否則,我如何能讓下面的兄弟服氣呢!”
“大哥,裴裴她已經決定不去上班了。”怕沈裴裴又克制不了火爆的脾氣,薛凱信連忙搶著回答。
“很好、很好。”黑霸滿意的默點頭。
“裴裴,向大哥敬一杯酒吧!”薛凱信用眼神示意她不可輕舉妄動。
硬生生地咽下梗在喉頭的怨氣.沈裴裴咬著牙向黑霸敬酒。
“大哥,以前若有得罪之處,希望你大人大量,別跟小妹我計較。”
“好!我就喝了你這一杯酒!”黑霸狂妄的笑著。
喜宴熱鬧,拼酒聲更是此起彼落。
沈裴裴卻一直拉長著臉,不是她不識大體,而是她實在受不了這些人不人流的笑話、不人流的舉動。
好不容易喜宴結束了,薛凱信與沈裴裴終于有了獨處的機會。
“你今天真的很美。”面對正在卸妝的沈裴裴,薛凱信由房內的鏡子打量她,忍不住說道。
“哼!”她則是一肚子火。
“怎麽了?是不是累了?”他知道她對喜宴上的嘈雜景象很不滿意。
“哼!”她還是一副很不爽的表情。
“我去放熱水讓你泡個澡。”他一副好老公的樣子。
其實,沈裴裴也知道不該把氣發泄在他的身上,因爲,他一整天都一直試著安撫她,她卻給他臉色看,實在很不麽平。
但她就是忍不住要主氣嘛!唉——她一定是賀爾蒙失調了。
“水放好了,你可以泡澡了!”薛凱信走出浴室。
“今晚……”她想到兩人就要有親密的接觸,突然有些緊張起來。
畢竟兩人的身體狀況很尴尬,而且她又毫無經驗,她怕……
“你累了,我們早點睡覺吧!”說實在的,他也很緊張。
“你是說我們不必做?”
“如果你不想,我不會勉強你的,”薛凱信給了她一抹微笑,“先去泡澡,其他的待會兒再說,嗯?”
對于他的體貼,沈裴裴真的很窩心。
可是今晚不做,明晚、後晚呢?難道他會接受一個有名無實的婚姻嗎?
她知道他不想做.是因爲兩人身體上的魔咒尚未除去。
但是,萬一魔咒一直無法解開,那他們就要這樣過一生嗎?
這會兒她真的感到彷徨、無助了。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同房,卻是頭一次同床。
本以爲沈裴裴會保持平常心,豈知當薛凱信躺在她的身邊時,她的心跳卻不由自主的加速起來。
“睡了嗎?”薛凱信把手指伸進她的發間。
“還沒。”
他溫柔的撫觸,仿佛是一股熱流在她的體內燃燒起來。
“那我們聊聊好嗎?”他扳過她的身子。
她潤潤唇,在四目交纏之際,吸引力不知不覺的轉變成欲望,她渴望他可以吻她……
仿佛心有靈犀般,薛凱信以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雙唇吻住她。
她閉上眼睛,任由熱流灼燒著她、任由他在她的感官上烙下印記。這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但被挑起的親呢感卻十分駭人。
沈裴裴不想去思考、不想去擔心,只想享受他的親吻。
兩人都感覺到那即將爆發的強烈饑渴感,單純的親吻已經無法滿足他們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6 11:35:20
第九章
魔咒再次降臨,但這次引起的結果竟是他們的震驚和喜悅。
她恢複女兒身。
他恢複男兒身。
激情沒有因爲他們身體的變化而平息,反而蔓延成狂野的欲焰。
薛凱信散發出的男性爆發力幾乎令沈裴裴瘋狂。
沈裴裴則是全身緊繃的戒備著。
“天哪!我恢複原形了!”
沈裴裴開心的站在鏡子前不斷的轉著圈子,看著鏡中凹凸有致的曼妙身材,她高興的直想裸奔。
“早知道做愛做的事就可以讓我們變回原形,我們早該做了,也不必苦惱這麽多天了!”薛凱信打趣的說。
在他看似輕松自在的神情下,一顆心早已悸動不已。
沒有一個男人在看見如此曼妙的胴體時,會不騷動、不血脈偾張的,尤其她又是他的老婆,此刻,他只想把她帶回床上,再次缱绻纏綿一番。
大腦的意識下達了命令,他大步走向她.將她扳過身子,然後極其細心的捧住她的臉龐,帶著些許原始野蠻的吻住她。
她微微地喘息,倒退兩步,直到她的背部抵住牆壁。
他一邊吻她,一邊用手把她的下半身壓向他的亢奮。
“我想再來一次。”他呢喃地道。
“可是現在是……白天……”但她的唇仍是款款相迎。
“誰規定白天不能做的?”他用舌尖描畫她的耳朵。“昨夜我們都過于緊張了,這一次一定要慢慢來,讓你可以感受到真正的愉悅。
“可是昨夜已經很棒了……”
“你……你在做什麽?”
薛凱信用手指回應她。
他的愛撫由淺而深、由慢而快。
“啊……”她屏住氣息。
這種奇特的愛撫,令她吃驚訝異又興奮無比。
沈裴裴覺得自己天天生活在喜悅的泡泡裏面,她每天都渴望著薛凱信帶來的神奇喜悅。
她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因爲,每天跟他在床上玩滾來滾去的遊戲就累得她動彈不得了。
每次他都會帶給她不同的感官刺激和享受,他沒有食言,他果真讓她成爲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也沒料到男女之間的課程是如此美妙,她很努力的學習,現在,她在他的調教下,更能放開自己去配合他了。
對于自己如此大膽放蕩的行爲,她並不覺得羞愧,因爲從他的身上學習到愛情的課程,實在是相當愉快的一件事情。
她已經不能沒有他了。
“小懶豬,你怎麽還在賴床呀?”薛凱信又愛又憐的看著床上慵懶的小美人。
想到今天一大早接到的命令,他的心就忍不住揪痛起來。
他不知道該如何跟她啓齒……
“咦?你不是才出門,怎麽又回來了?”她朝他勾勾手指,學著電視則中的女主角朝他抛著媚眼。
薛凱信微笑著走向她,低頭溫柔的吻住她。
愛火迅速蔓延成身體和心靈的饑渴。
然而,警鍾卻在薛凱信的心中響起,令他不得不澆熄自己想要她的欲火。
“裴裴……”
“嗯?”沈裴裴解開他的領帶。
他握住她的手,“裴裴,你馬上去整理行李。”
“爲什麽?”她被他嚴肅的表情嚇了一大跳。
“因爲我們要去美國。”
“美國?!你要帶我去度蜜月了嗎?”她一直在等待這一天的來臨。
“你先去,不過你放心,會有人陪在你的身邊……”
“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她從床上一躍而起,“什麽叫做我先去?什麽叫做會有人陪在我的身邊?難道你不陪我去、你不陪在我的身邊嗎?”
“裴裴,你冷靜一點。”他抱住她。
“你教我怎麽冷靜啊?”她大吼,“在你對我說了那麽多莫名其妙的話之後,你教我如何冷靜呢?”
“裴裴,其實我並不是爲黑霸工作,我是爲警方工作的,我是臥底,這幾年,我僞裝自己的身份,只是爲了要搜集黑霸的罪證。”
“你說什麽?!”
“因爲最近黑霸將從菲律賓走私一批軍火到台灣來,這次警方將采取行動逮捕他,我相信這次一定可以把他繩之以法,但我怕你會受到牽累,所以,我的長官希望把你先送到美國去。”
沈裴裴沒有再開口說話,但目光還是緊盯著他。
從她臉上的表情,薛凱信根本猜不出她心裏在想什麽。
薛凱信只能繼續向她解釋,“我向你發誓,我從沒有想過要連累你,只是事出突然,我無從選擇。”他停了一會兒後,才接著道:“相信我,我們這樣的決定完全是爲了你著想。”
沈裴裴還是保持沈默,不過,她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他。
她輕輕地扳開他,身體挺直、眼神倔強。
“爲我著想?”沈裴裝機械性地重複一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薛凱信點點頭,她的表情讓他膽戰心驚。
“裴裴,我不想失去你。”
但他卻覺得自己正一點一滴地失去她。
“爲什麽不早一點告訴我事情的真相?”她的脾氣爆發了,其實,她該爲他不是黑道人物而開心,但一想到他即將面臨的危險,她的心都掀痛了。
“我有苦衷!”
“那你現在幹嘛告訴我?”
“因爲,我必須讓你明白你目前的處境。”
“所以你要我走?!”
“你必須走!”他試著要將她抱住,但她卻迅速地反抗起來,使勁把他抓開。
薛凱信盡可能地抓著她.但她的掙紮卻越來越激烈,最後.他把她拉入懷中,將她的頭按在他的胸口。
“別這樣,裴裴,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他語氣低沈地說。
“你要對我說什麽?你要告訴我說,你這一次的行動很安全,不會有事嗎?”
薛凱信只能沈默以對,因爲,他知道此次行動的危險性很高,他也知道自己騙不了她。
“你無話可說了,對不對?”她的雙眼充滿激烈的情緒,“是誰承諾要給我幸福的?又是誰承諾說要保護我不受傷害?”
薛凱信無言以對,只能繼續保持沈默。
“如果你是真的愛我,就退出這次的任務,我願意跟你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哪怕要吃苦我都甘願。”她有些哀怨地道。
“裴裴,這是我的職責。”
“那我是你的什麽?我是你的妻子耶!難道在你的心中,我比不上你的工作嗎?”
“不是這樣的。”薛凱信聲音低沈地解釋著,“我答應你,這次任務完成後,我一定不會再做讓你擔心的事了。”
“你以爲我是三歲孩童嗎?你以爲我不明白你此次的任務有多麽危險嗎?也許我會失去你,你知不知道啊?”
“我會很小心的,相信我。”
“我只要你作選擇,你是要你的工作,還是要我?”她用眼神淩遲他、逼迫他。
“不要逼我了,裴裴,我愛你。”
“我們完了!”沈裴裴聲嘶力竭地喊著。
“好!我走!”
薛凱信早就料到沈裴裴的反應會很強烈,卻沒想到會是這麽激烈。
如果可以選擇,他也想退出這次的行動。
然而,頭已經剔了一半,豈能不繼續剔下去呢’!
他已無路可走了,因爲,這次的行動會牽連到很多人,甚至是很多家庭。
爲了道義,他必須狠下心來傷她的心,但他卻傷得比她更重啊!
她的恨、她的絕情.正狠狠地淩遲著他的身心。
“你放開我!”
盡管他不願意向她妥協,但他還是松開了她。
她隨即從他的懷裏逃脫了。
只是,她還沒有來得及走掉,他又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好像他如果不這麽做,她就會消失無蹤一樣。
“放開我!”沈裴裴又一次向他大聲喊著。
“不!你別再耍孩子脾氣了!”
“你說我耍孩子脾氣?!”沈裴裴笑了,她的笑聲空洞而淒楚,“對!我就是耍孩子脾氣,你後悔愛我了,對不對?”
薛凱信搖搖頭,握緊她的手腕,仍然害怕她會離他而去。
“我對你的愛至死不渝。”
“但你還是選擇你的工作!”她狠命地用力一甩,再度掙脫他的箝制。
兩人的爭議又回到原點。
“裴裴,我以爲你會很高興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我老公要去送死,你以爲我還會高興得起來嗎?”察覺到自己說了不吉利的話,她懊惱得直想咬掉舌頭。
“我答應你,爲了你,我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好不好?”
沈裴裴的淚水流了下來。
“一定要去嗎?”
“你別擔心,先到美國等我,等事情解決之後.我就去找你,屆時,我們再好好的去度個蜜月,你不是想去夏威夷看珍珠港嗎?”
“我只希望可以趕快看到你,只要你在我的身邊,就算哪兒都不去,我也覺得心滿意足;如果你不在我的身邊,去哪裏都不是天堂。
“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很快回到你的身邊。”他承諾著。
“你如果敢食言,我絕對饒不了你?”
“放心,誰教我是怕老婆俱樂部的榮譽會員呢!”
到了機場,沈裴裴見到警方安排保護她的女警——黃雪貞。
薛凱信爲她們做了介紹。
“雪貞是我的學妹,她身手矯健,有她保護你,你不用怕。”
“以後要麻煩你了,黃小姐。”沈裴裴有禮貌的說。
“學嫂,你不要這麽說。”黃雪貞很識趣的走到一旁,讓他們好好的話別。
“答應我要好好照顧自己。”其實,薛凱信也不想這麽婆婆媽媽的,但他就是忍不住要擔心。
“你不能忘記自己答應過我的話喔!”
“我記的很清楚。”他指指自己的胸口,“你等我一下。”
“你要去哪裏?”
“我馬上回來。”他匆匆地跑開,又匆匆地跑回來,只見他的手中多出了一個信封袋,他將信封袋交到她的手裏。
“收好。”
“這是什麽?”
“裏面有一萬元美金,還有兩張信用卡。”他說:“想吃什麽就買,不用省。”
“我不要!”沈裴裴把信封袋還給他,“這是你的賣命錢,我不要!”
“什麽賣命錢,這是我的薪水!”
“反正是你冒著生命危險賺來的,你說,我花得下去嗎?”
“別再跟我爭了。”薛凱信再度把信封袋放到她的手中,“你一個人在國外,身上多帶點錢我才放心。”
沈裴裴垂下頭,淚水像珍珠一般掉了下來。
他將她抱在懷中,心如刀割,卻不得不強顔歡笑。
“愛哭鬼!羞羞臉!”
“我這麽難過,你還笑我,你有沒有良心啊!”她哭得唏哩嘩啦的。
“小別勝新婚……”
“我們現在就是新婚,我才不希罕‘小別’呢!”
他說不過她了。
這時,傳來催促登機的廣播聲。
黃雪貞也走了過來。
“裴裴,進去吧!飛機是不等人的。”他掏出手帕替她擦淚,低聲在她的耳邊說:“別讓學妹笑你,乖。”
沈裴裴依依不舍的離開薛凱信的懷抱,然後淚眼婆娑的跟著黃雪貞走向海關處。
然而,在走向入口區時,她又轉身跑向薛凱信,沖人他的懷中,緊緊地環住他的腰。
“我會等你,不要讓我等太久。”
“我答應你。”他硬著心,將她的雙手拉開,“快去吧!”
她哭哭啼啼地道:“你要打電話給我喔!”
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卻不得不欺騙她、應允她。
“好,我一定會打電話,放心吧!我不會死的。”
“不准說那個字!”她吻了一下他的唇,“你會長命百歲的!”
然而,一股不祥的感覺卻在兩人分開時,泛上彼此的心頭……
“不——不要——”
沈裴裴再度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薛凱信黃牛了,他沒有打電話給她,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
就因她無法得知他的消息,使得她整天心神不甯、坐立不安。
“學嫂,你又作噩夢了嗎?”黃雪貞細心的爲她倒了一杯溫開水,讓她壓壓驚。
這幾天相處下來,她們已成爲無話不說的好朋友了。
“雪貞,你老實告訴我,什麽時候行動才會結束……不,是什麽時候開始?”
“學嫂,我不知道。”由于是機密,黃雪貞也不敢多說。
“你什麽都不對我說,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活在恐懼中?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幾乎要逼瘋我了!”沈裴裴情緒失控的痛哭著。
剛才的夢境是那麽恐怖、那麽血淋淋的,她夢見黑霸開槍擊中薛凱信,薛凱信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卻沒有人救他……
“學嫂,今晚的行動,學長會特別小心的……”由于一時心急,黃雪貞不小心說漏了嘴,雖然她及時住了口,但沈裴裴還是聽到了。
“雪貞,你說行動就在今晚?”
“呃……這……”知道隱瞞不了沈裴裴,黃雪貞只好坦承的點點頭。
“天哪!”她的胸口仿若被重擊一拳,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難道……剛才的夢境是什麽預兆嗎?
“學嫂,,你怎麽了?”黃雪貞被她一臉的蒼白嚇壞了。
“我剛才作了一個夢,夢見黑霸對著凱信開槍,血不斷從凱信的胸口湧出……好多血、好多血……”她無法再說下去了,因爲恐懼的魔爪正緊緊地掐住她的喉嚨。
“學嫂,你別胡思亂想了,人家不是都說,夢境跟事實是相反的嗎?”
其實,黃雪貞也一直覺得忐忑不安,因爲,如果緝捕黑霸的行動順利,早該接到報平安的電話,但現在天都快亮了……
突然,電話鈴聲卻像閻王發出的催魂令般響了起來,嚇壞了屋子裏的兩個女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6 11:35:52
第十章
“鈴!鈴!”
沈裴裴和黃雪貞同時瞪著電話筒,屋子裏的氣氛緊繃得像隨時會斷裂的弦。
“我去接。”沈裴裴首先回過神來。
“不,學嫂,我來接吧!”黃雪貞的擔心並不亞于她。
沈裴裴沒有反對,因爲,她全身的力量隨著一聲聲的電話鈴聲而一點一滴的被抽光,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拿起電話筒了。
“喂!我是雪貞。”
此時,屋子裏安靜得連根針掉落都聽得見。
淚水無聲的由黃雪貞的眼眶內翻滾而下,電話筒也從她的手中滑落。
“雪貞,是誰打來的電話?說了什麽?”沈裴裴從幹澀的喉嚨中找到聲音。
“學長他……”
“他怎麽了?”
“他因公殉職了!”黃雪貞再也無法壓抑激動的情緒,淚如雨下的說。
沈裴裴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她的腦子呈現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
“你說……凱信他……”
“學嫂,你要節哀順變!”黃雪貞擦去臉上的淚水,試著安撫她。
“不!我不相信!凱信答應我會回到我身邊的,他不會欺騙我、他不會棄我于不顧!他不會的、他不會的……”
憶及往日的甜蜜點滴,以及今日的分離,沈裴裴痛哭失聲的嘶喊著,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般,一顆顆不停地滑落……”
“學嫂……”
黃雪貞不知該說什麽,只能緊緊地擁著沈裴裴因哭泣而微微顫抖的肩頭,借此傳達她無言的關懷與支持。
抹去臉頰的淚珠,沈裴裴打著赤腳往門口沖去。
黃雪貞及時擋住她的去路。
“學嫂,你要去哪裏?”
“我要去找凱信!我要問他他爲什麽要欺騙我!”
“學嫂,”黃雪貞再次報出噩耗,“學長他中了槍,跌入大海,找不到屍首。”
連最後一面都見不到……沈裴裴無法接受這個如青天霹雳般的噩耗,天地在瞬間開始繞著她旋轉,眼前一黑,她陷入了昏迷……
不相信薛凱信死了——這是支持沈裴裴活下去的動力。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就是因爲沒見到薛凱信的屍體,所以,沈裴裴一直堅信他還活著。
即使面對他的遺照,即使今天是他的告別式,她仍告訴自己不能掉一滴眼淚。
喪禮過程中,她的堅強令人落淚。
薛凱信的父母幾乎哭腫了雙眼、哭啞了嗓子,尤其是他的母親甚至一度昏厥過去。
“裴裴,哭出來吧!你這麽壓抑自己,遲早會受不了的。”
看著個性要強、倔強的女兒,沈大偉夫婦相當擔憂。
“我不會哭的。”雖然她覺得好累,但她仍挺直背脊,一臉漠然的看著來吊喪的人。
“學嫂。”黃雪貞幾乎要爲她的堅持而落淚。
“雪貞,你跟我一樣相信凱信還活著,對不對?”沈裴裴亟欲尋求支持她的信念的同伴。
“嗯!我相信學長還活著。”明知道這是謊言,但面對沈裴裴的堅強,黃雪貞也不忍心再打擊她了。
“謝謝你相信我。”沈裴裴激動的握著黃雪貞的手。
“學嫂,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尤其你現在又有了身孕,千萬不要胡思亂想。”
“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肚子裏的小BABY。”
“對不起,打擾一下。”
陳強是薛凱信的直屬長官,他在上完香之後走向沈裴裴。
黃雪貞向他行了個禮後,默默地退到一旁。
“這次凱信團公殉職,政府會發放一筆千萬元的撫血金,而你是他的妻子,所以這筆撫血金將存入你的銀行帳戶。””
“我不要!凱信沒有死!我不要撫血金!我不要!”
“人死不能複生……”
“我說過他沒有死!你存的究竟是什麽心?爲什麽要一直詛咒他?” 她失控的大喊。
“裴裴,不得對陳SIR無禮!”沈大偉出聲責備女兒,並歉疚的道:“陳SIR,請你諒解小女尚未接受凱信去世的事實……”
“爸,爲什麽連你也要詛咒凱信?他沒有死!爲何你們都要口口聲聲的說他死了?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她憤恨的大叫。
“我們可以體會你悲怆的心情,”陳強從口袋中掏出一封信交給她,“這封信是凱信要我轉交給你的。”
顫抖著手接過信.沈裴裴還是倔強的將眼眶中的淚水逼了回去。
她不哭,只因爲她不服輸!
她不相信薛凱信已經死了,除非她看到他的屍體,只要一天沒看到他的屍體,她就心存一線希望……
裴裴親親吾愛: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離開你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了。
不要難過,也不要哭泣,讓我能走得安心些,好嗎?
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最心愛的人,而我卻是傷你最深的人。
千句、萬句的對不起,也無法表達我對你的深深歉意,我真的很想跟你厮守終生,即使我已經不在了,但我的心還是愛你如昔。
不要怪我、不要怨我,更不要恨我!
我愛你,裴裴,原諒我不能再照顧你,但我一定會在遙遠的大國守護你、保佑你。
信 絕筆
“薛凱信!“沈裴裴拿著信沖到薛凱信的靈堂前,痛徹心扉的怒吼道:“你要我不怪你、不怨你、不恨你,那麽你就給我活下去,如果你膽敢這樣死去、這樣棄我于不顧,我會怪你、怨你、恨你一生一世!”
說完,她就將信紙撕成碎片,如同她的心一樣,碎成千片萬片……
她的眼角悄悄地滑下一顆晶瑩的淚珠,一顆有愛、有恨的淚珠……
月圓人團圓。
沈裴裴仰望夜空中的一輪明月,將手貼在她已凸起的小腹上,唇角忍不住驕傲的向上揚起。
一個小生命正在她的體內成長、茁壯。
已經五個月了,但是,她從未放棄過薛凱情仍活在世上的信念。
哪怕還要等十年、二十年,她都會繼續等下去。
他活著,一直活在她的心中。
仿佛回應她的想法一樣,肚子裏的小BABY微微踢動了一下。
“乖,媽咪幫你織小襪襪喔!” 她拿起織了一半的小襪子,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鼻酸。
孩子出世時就是冬天了。
那時他會回來嗎?他會來得及看孩子出世嗎?
織著孩子的小襪子,沈裴裴的眼皮開始沈重,自從懷孕以後,她就變得非常嗜睡。
但這些日子以來,她卻不曾再夢見薛凱信了,這更增強她認爲他還活著的信念,因爲他還活著,所以他不會再入夢來。
但今晚她只是小憩一會兒,卻作了夢,她夢見他回來了,而且就站在她的面前。
她瞪著眼前神情憔悴的他,覺得心痛得破成碎片,痛苦的感覺在一開始是很輕微的,再徐徐地龜裂,然後破碎開來,強烈的驚恐和憂傷刺入她的心靈深處。
他入夢來了,這是不祥的預兆。
她無法忍受這樣的結果,這些日子,她等了又等、盼了又盼,心中的希望不曾熄滅過,她一直相信他還活著,但現在……
沈裴裴憂傷得無以複加,啜泣得全身顫抖。
“裴裴,不要哭,我回來了。”薛凱信伸手想爲她拭淚,卻被她緊緊地擁住,就像握住生命線一樣,好緊、好緊。
“你是回來向我道別的嗎?”沈裴裴流著淚,泣訴道:“我再也欺騙不了自己……你不再屬于我了、你就要離開我了……”
“裴裴……”
“不要說讓我傷心的話。”她傾身吻住他的唇,“再愛我一次吧!信,好好的再愛我一次吧!
“裴裴……你的肚子裏有孩子……”
“讓孩子也感受到你的氣息、你的存在,好好的愛我們吧!”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她不在乎,因爲,這將是他留給她最後的回憶,哪怕只是在夢中……
薛凱信的唇覆蓋在她的嘴上,現在哪怕拿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來交換,他們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一波又一波的狂喜令她迷失在其中。
“我愛你,信。”
“我也愛你。”
不管是悲傷或是喜悅,只要她可以再聽到他愛的誓言,夫複何求?”
沈裴裴緩緩地蘇醒,感覺溫暖而甯靜。
這是這些日子以來,她睡得最安穩的一次。
昨晚,薛凱信進入她的夢裏,還跟她纏綿了一整夜。
她輕歎了一口氣,舍不得睜開眼,不想這麽快就從甜蜜的幸福感中清醒。
她仿佛可以聞到他特有的男性氣息,一開始,她甚至還納悶自己是不是飄浮在夢境裏,直到有雙強壯的手臂將她緊緊地環住時,她才猛地睜開眼睛。
“早安,親親。”
薛凱信溫柔的注視著眼前心愛的可人兒,這些日子,他想她想得快瘋了。
沈裴裴屏住氣息,全身仿佛被點了穴。
“我還在作夢嗎?”她哽咽的問。
“不,是我從地獄歸來了。”薛凱信沙啞的說。
地獄?真是適切的形容詞。
受傷時,他跟死神搏鬥,害怕會失去她,他仿佛在地獄裏掙紮。
傷好了,因爲怕黑霸的手下會對她不利,所以他詐死,想見她卻又不能見,他更像活在地獄裏。
“你沒死?你真的回來了?”她就知道他還活著,他並沒有棄她于不顧。
“是的,我回來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仿佛在印證自己是不是還在作夢,沈裴裴用手掐掐他強壯的手臂,然後低頭重重地咬下一口。
“哎喲!裴裴,很痛的耶!”
“你會痛?所以,你是人,不是鬼羅?”她開心的流下眼淚。
他啼笑皆非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傻瓜,我沒有死,怎麽可能是鬼嘛!”
“沒有人相信你還活著,只有我一直堅信你不會死,你終于回來了,天哪!我是對的!
“你知道嗎?要不是陳SIR堅持我必須躲一陣子,我早就回到你的身邊了。”
“躲?!”她愣了愣,“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早知道你沒死,卻故意騙我說你死了?!”
“是……的,”他當初也反對這樣的決定,但爲了大家的安危,他也無從選擇。
“你這個大混蛋!”
不假思索的,沈裴裴揚起手重重地掴了他一記耳光。
“你知不知道你害我流了多少眼淚?你知不知我差點因心碎而死去?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
最後,她泣不成聲、說不下去了。
她將不滿、委屈、憤恨全部宣泄出來。
“裴裴,我知道你受盡折磨,但是我也不好過。”他連忙輕聲安撫她,畢竟她現在有了身孕,是不能太激動的。“但我會詐死,全是爲了你的安危著想,因爲陳SIR怕黑霸的手下去找上門來報仇,所以陳SIR要我詐死,如此一來,我才能完全功成身退。”
“你是說……你以後都不必再當臥底了?”
“是的,我已經申請調到警察大學教書,畢竟,沒有人可以連續兩次幸運的從死神的手中脫逃出來。”
“死神……在這次的行動裏,你有沒有受傷?”她想起那一夜的夢境。
“只是小傷而已。”他試著要遮掩胸前的傷痕。
她捉住他的手,看到他胸口前的傷痕,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你真的中彈了,我的夢是真的,你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薛凱信將她擁入懷中,溫柔的撫慰道:“沒事了,我不是好端端地在你的眼前,只是中了一槍,流了一點點血而已。”
“你好可惡!如果你肯答應我不參與此次的行動,你就不會受傷,也不必詐死,更不會讓我們飽受折磨.是你的錯、全是你的錯!”
“千錯萬錯全是我的錯,對不起,裴裴,你原諒我好嗎?”
“不!我爲什麽要原諒你?” 她用力的將他一腳端下床去,“我恨你!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裴裴,你說什麽?”
“我說我要跟你切八段……不!我要跟你離婚!”
“你說啥?”
“我、要、跟、你、離、婚!”
要不是看在沈裴裴懷孕的份上,薛凱信真想給她一頓好打。
他好不容易才回來,她竟要跟他鬧離婚,她是不是氣昏頭了?
他可以明白她的氣惱,可他也是身不由己的,難道她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爲了她好嗎?
“裴裴,你肚子裏面有孩子……”
“孩子是我一個人的!”沈裴裴賭氣地道。
“我也有份啊!”沒有他,她能懷孕嗎?
“那又怎樣?孩子在我的肚子裏,有膽你來搶呀!”她挺挺肚子,這時才察覺自己一絲不挂,連忙拉起被單將身體包裹住。
光是她一個小小的動作,就讓薛凱信的男性雄風再次硬挺起來。沒辦法,她實在是太誘人了。
“你幹嘛用這種眼光看我啊?”她瞪著他,他眼眸中的火熱渴望今她的腹部産生一陣翻擾,而她的胸脯也緊繃起來。
“我用什麽眼光看你呀?”
“色迷迷的眼光!”她盯著他的嘴,想起先前他吻她的感覺有多麽美好。
“是的!我想吃了你……”他聲音沙啞的說道。
“你敢再碰我一下下,我就……”
“就怎樣?”他已經來到她的面前。
“我就……”她分開顫抖的雙唇,因爲他眼中的情欲仿佛已將她催眠一般。
“親親,我想吻你。”他低頭且不容抗拒的,結結實實地吻住她的唇。
然而,一個吻已經無法滿足他了。
他的手忍不住在她的身上遊移,手到之處,唇也很快地來到。
沈裴裴不停地提醒自己要扳開他……不!是再踹他一腳……
可是,她什麽都沒有做,只是軟綿綿地任由他親吻、愛撫。
然而,就在她所有的思緒全化成歡愉的情欲之際,薛凱信卻停止了對她的親吻和愛撫。
“我看我還是走好了,免得你又要恨我了!
事實上,那股想要埋入她體內的沖動是無法叫停的,因爲一停,他就會死掉了。
但爲了以後著想,他還是強忍住幾欲爆發的欲望。
“薛、凱、信!”她恨死他了,他怎麽可以在這個節骨眼上喊停啊?
他如果真敢這麽做,她就真的要將他再踹下床去不可!
“不想我原諒你嗎?”
“想,當然想,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薛凱信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沈裴裴微微一笑,“那還不快過來吻我!”
“吻你,你就肯原諒我了嗎?”
“當然還要看你其他的表現羅!”她嬌嗔地道。
他笑了起來,將她再度擁入懷中。
“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
沈裴裴用充滿愛意的眼神看著他,“如果表現得不好.小心被我端下床去!”
“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很滿意的!”
接著,薛凱信便帶給她最深的歡愉……
尾聲
由于,薛凱信堅持要爲沈裴裴補辦一個盛大的婚禮。
因此,雖然挺著一個小圓球,但身披白紗的沈裴裴還是一個非常漂亮的新娘子。
她緩緩地移動腳步走向薛凱信,在他的眼中,她看出他對她無限的愛意。
當他爲她戴上戒指時,她對他璨然一笑。
彼此許下的誓言在兩人的心中回蕩,他們的誓言將永生不渝……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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