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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襌修(一) [列印本頁]

作者: neil1689    時間: 2011-8-18 21:24:22     標題: 襌修(一)

襌修的目的是為了能覺受到心的本質。不論我們是否在走路、坐著、或在睡覺,不論我們是否在迷惑之中,心的本質一直都在那兒。理論上,在任何場合都可以做心的襌修;但是對初學者而言,還非常不容易。為了幫助初學者開展對心的本質的覺知,在襌修時採取正確的坐姿及掌握心的動向是極為重要的。若能掌握這些要點,行者最後必能體會心的本質。

身的安住

襌修時,能使身安住的坐姿有五或七要點,此外,亦有五要點能使心安住。襌修時,行者既不能太緊蹦,也不能太鬆散;這樣,行者終究能依循一條正確的修持之道而得見自心本性。

在襌修時,行者必須要坐得很端正及舒適。當行者的身體很端正的時候,體內的氣脈也會很端正;當氣脈端正時,流動於氣脈內的能量也會流動得很順暢;當這些能量流動得很順暢時,心會變得穩定很多。

襌修的坐姿有五大要點。首先,背脊要保持挺直。實際上,這個姿勢是一個放鬆並且有利於襌修的方法。如果背脊往後仰、向左右傾斜或往前傾,那麼,行者就必須費力去維持那種姿勢,反而不容易放鬆;如果背脊很挺直的話,行者就不須努力去維持坐姿,襌修自然會變得很舒順,並且感到相當舒適。

第二,襌修時雙腿必須交盤。若行者站著襌修,則會感到相當不舒適;若是躺下來襌修,則會變得太懶散。盤腿而坐能使心及襌修非常穩定;這種坐姿也很舒適,並且能持久。

第三,雙手要交疊,放置於腿上。如果雙臂伸展成各種奇怪的姿勢,許多奇怪的感覺會因而升起,同時也不十分舒適。讓雙手交疊地安放于襌定的姿勢,能使人非常放鬆,也不會引起許多不同的感覺。

第四點是呼吸。呼吸應當不要造作,造作的呼吸須要努力去維持,這種努力會使心一直無法安住。因此,行者要放鬆,讓呼吸保持自然,不做任何努力,隨它自由來去。

第五點是視線。我們的心及念頭往往會變動得快,這和視線有關,所以如何處理視線是相當重要的。襌修的方法有很多種:印度教徒相信,帝釋(Indra)、梵天王(Brahma)及諸神住在天堂,因此,他們襌修時眼睛經常往上看。在佛教系統裡,小乘行者在襌修時眼睛通常往下看,因為四處張望時,視線所及的事物往往會引起和煩惱有關的感覺,所以他們為了避免覺知這些事物將眼睛往下看。

在金剛乘中,行者既不往上看,也不往下看或避免看任何事物,而中往前直視。如果眼睛緊閉著,行者會有如同身處於暗室的黑暗感,這無法讓心有明亮感;相對地,若眼睛張得太開並凝視不動,這也會很不舒適,而且需要很大的努力才能維持下去。所以,眼睛應是自然張開的,不要閉得太緊,也不要張得太開。同時,眼睛要直接往前看。不管視野之內出現了什麼,行者都以放鬆的心襌修,不去追隨意識所造作的各種印象或念頭。不論視覺印象所顯現的是什麼,行者都不會受到攪擾,因為行者的心非常放鬆,不受視覺印象的支配。

心的安住

一旦行者學會正確的坐姿並將身安置好之後,接下來,就要學習如何將心安置好。襌修的主要品質和行者與上師的關係有非常密切的關聯,行者首先要視上師為一切諸佛、傳承上師及傳承持有者的本質,上師是所有一切究竟本質的總攝。在襌修時时,行者觀想自己的上師化現金剛總持佛(Buddha Vajradhara)或金剛持(藏名:多杰羌 Dorje Chang)的外相,坐在頭頂上或面前的虛空中,觀想金剛總持佛在頭頂或在面前的虛空中並沒有任何差別。行者觀修他是所有師的本質的總攝,並現金剛總持佛的外相。行者專一不二地觀想他,並向他祈請,最後,觀想他化光融入行者的自身。經由上師與自身融合為一的觀修,行者同時獲得佛法連續不斷的傳承加持力及成就的種子。

完成以上的觀修之後,我們將心安住在一種完全没有任何造作的狀態之中。首先,我們不要刻意去回顧過去的事,不去想著昨天、上個月或去年做了這樣的或那樣的事,也不去回憶年輕時的光景。不要想:「哦!這個人說了那麼」、「我一直有這種感受」或「我遇見了這種事」,不要理會我們的記憶及過去的一切往事。所以,當坐下來要襌修時,我們只要想著:「現在,我要襌修了。」同時,斷然地決定不追隨念頭及回憶。

我們也不去思考未來。許多人在聽到這項指示時會感到有些憂慮不安,並且會問道:「如果我不去思考未來,我將很難做任何計劃並執行我想做的事。」事實上,我們的修法有兩個階段:禪修及禪修後。不回想及不做計劃的這些指示,只是針對實際在襌修的階段而已。所以,我們要想:[我將建造一棟房子]或[我將要寫一封信]這一類的事,應是在襌修後的階段,才是處理這些念頭的時候;如果我們在襌修時充滿這類的念頭,這些念頭的顯現及所造成的干擾,將會使我們無法嘗到襌定的滋味並開展襌修的能力。

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討論了回想過去及計劃未來的明顯層次。但是,這些問題還有比較微細的層次。「不去回憶」表示不去玩味或沈迷於剛剛生起的念頭,或思考襌修當中前一刻所發生的事情;我們不去想:「噢,我剛剛想到這個」或「這個想法剛剛出現」,然後,開始沈思這些事情。我們只是讓心非常地放鬆,不論什麼念頭、觀念或想法出現了,都不著意去思考或分析它們。在計劃未來較微細的層次方面,我們不期望禅修時會有某種覺受,並且想道:「現在我在襌修,這種覺受將會出現现。」同樣地,我們讓心非常地放鬆,對襌修沒有任何計劃、期望或著意;縱使是在當下的時刻,也不去想:「現在我在襌修,而我現在却有一個念頭」等。

我們不追隨及沉浸於心中生起的念頭的理由是,如果我們去注意它們,我們就會因為「啊!我現在在想這個」、「這個念頭現在產生了」、「啊!是的,這個念頭很好」等等的念頭而卷入追踪念頭的無止盡過程,這種不停地記錄所發生的一切過程,將會不斷地持續下去,我們將會陷入不斷地觀察心動向的洪流之中。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完全不去理會念頭、完全不去注意它們的理由。

思考未來的微細層次也是不好的,太努力地想這到某種襌修的境界並沒有什么麼好處;「噢,我現在想到這個,但是它應該是那樣的」、「噢,我現在正襌修得很好,我必須讓這種狀態繼續下去」、或是「這樣不好,我必須調整它,讓它比較像那樣」等等的想法都没有什么用處。佛陀說過,如果行者過於努力、過於急切地想造作襌修的狀態,實際上會分散專注力,並且使心紛擾不安。專注力分散時,我們就絕對無法開展心的定境。例如,如果我們不斷地攪動泥水,它永遠都不會變得清澈;唯有不去動它,它自然會變得清澈。我們無法藉由攪動或其他的動作而得到清澈的水,必須讓它自由安定下來。有句引文說:

「若我們不去攪亂水,它是清澈的;若我們不去造作心,它是安適的。」

心的經驗是由許多剎那相續而成的,一個剎那隨順著另一個剎那,就像一條念珠一樣。心識的活動是不同的經驗一個接一個地相續而成的,在這些剎那中,念頭可能生起也可能不生起。

在禪修中,當我們非常明確地將心安住在當下的那一剎那,不把它和過去或未來的那一剎那相混淆,存在的就只是當下的清新(Freshess),我們必須放下「這是那樣或那樣的念頭」,才能做到這一點。我們也許認為,這會造成一種心的虛無狀態,其實並不會如此。如果能够安住在那種清新的覺受之中,我們終將會得到極大的明覺。所以,安住在第一個剎那的清新覺受中,然後不經任何分析及不做任何分別地繼續安住於第二個剎那的清新覺受中,並繼續如此下去;若能够繼續放鬆及清新地安住在現在的剎那中,極大的平靜自然會在心中生起。如果我們很緊繃,或是在想:「噢,我現在有了這個念頭,我必須改變它」或「我正在襌修」,那麼,我們就不是在放鬆的襌修之中。最重要的是放鬆地安住于當下的清新之中。

在放鬆的同時,我們要非常注意保持覺知與覺性。這表示我們要如同一位非常出色的間諜一樣,對情況有非常明朗及機警的覺知與覺性;一位出色的間諜凡事都了然於胸,即使在寫信,對欲行之事亦時刻在心。同樣地,一位行者在住於當下的清新時,同時也擁有這種放鬆但是極為機警的覺性

覺性與覺知

襌修時,我們實際上是在修持安住于定境的兩種特質:覺性與覺知。

當襌修的情況很寧適時,我們不會被念頭的多少所困擾,能夠放鬆自如地住在當下的清新之中。如果有許多的念頭及紛擾生起,這時候我們就要覺知這種情況,並生起相當的覺性。由於心的這種不可思議的覺醒及敏銳性,念頭終究會平息,心的明性也會增長。所以,當這許多的念頭因為內在的覺性及覺知而平息,心也變得很寧適時,我們就可以把這種覺性及敏銳性減低,變得比較放鬆。但是,放鬆並不表示隨念頭而去,而是舒適地安住在當下這一剎那的清新之中。

剛開始時,我們最好只做短的襌修,放鬆地住於當下的清新之中,同時,嘗試保持相當的警覺性。然而,這種警覺性並不表示我們一看到念頭就想說:「啊,有這些念頭是不好的事情。」而是說明心的明性沒有間斷,一直在那兒。依照這種方式襌修,我們會愈來愈接近心本具的明性。

「止」是使心定静的襌修方式的修持可以「借重支持物」或「不借重支持物」。「借重支持物」表示把注意力集中在佛像、氣息或某一種觀想上,是比較容易的、襌修方法。但是,行者必須漸漸地開展不借重支持物的專注力。在「止」的修持中,「不借重支持物」表示讓心不事注於于任何事物而直接安住。通常,修持「止」的這種方法,主要是把注意力放在當下任何情況的清新覺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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