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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綠]緣來就是你[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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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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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29 17:43:36
標題:
[曼綠]緣來就是你[全書完]
緣來就是你
作者:曼綠
她和大部分的女孩子一樣,喜歡有點酷的帥哥
像她暗戀多年的那位大哥哥就是這樣迷得她七葷八素
至於油嘴滑舌,見了面就東拉西扯和她裝熟的討厭傢伙
明知道她最痛恨的就是花花公子,還硬是要來招惹她
她沒拿膠帶把他那張噁心巴拉的嘴封住算是很客氣了
連跟他多說一句都懶,恨不得此生別再和他偶遇
偏偏上天讓她想見的難見到,避如蛇蠍的卻老是碰頭
他一開口就沒好話,氣得她潑婦罵街形象全毀
直到他幫了她一個大忙,代價卻只是一頓飯
向來用吵架與他「溝通」的她竟然對此有些彆扭
她一直牢牢記著認識他時,他左擁右抱的那一幕
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29 17:45:48
楔子
“各位,耽誤幾分鐘,我要向大家介紹公司的新進員工。”一身引領時尚潮流的裙裝,經理許梅莉向同仁們宣佈。
她身後是三名年紀均為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子,正有些好奇的打量著這約十五坪大小的辦公室。
許梅莉回頭笑吟吟的看向她們三人,“你們有誰要先向大家自我介紹?”
“經理,我先來好了。”說話的是其中一名劉海齊眉的女子。
她個頭中等,身形窈窕,身穿白色荷葉領上衣,搭配淺紫色方格及膝裙,留著直順及肩的黑髮,圓潤的鵝蛋臉泛著淡淡的紅暈,光彩照人,嗓音活潑輕快,渾身洋溢著青春的氣息,三人當中,她雖不是最美的,卻是最易博得眾人的好感。
藍可若先向大家鞠躬,抬起頭後臉上揚起微笑,顯得落落大方。
“大家好,在今天正式上班之前,我曾在寒暑假來公司打工,所以應該有不少人認識我,可是我還是要向各位作自我介紹。”
她含笑的眸光一一掠過眾人。
“我是藍可若,大家可以叫我若若,今年二十四歲,這個夏天大學畢業,在畢業之前就打定主意要進入‘歐穎’,這裡的環境讓我很嚮往,希望能成為公司的一分子,現在能如願以償,覺得非常開心,我會認真的跟各位前輩學習,共同打拚,為歐穎貢獻一份心力。”
說完後,她又是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立刻博得大家如雷的掌聲。
“若若,怎麼沒告訴大家你有沒有男朋友?”掌聲中,忽然有人問道。
藍可若抬眼一看,是她每年來打工時對她照顧有加,一名負責行政工作的大姊。
“呃,陳姊,我沒有男朋友。”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這怎麼行?從現在開始請陳姊幫你介紹男朋友,好不好?”和她認識了三、四年,有人索性開起她的玩笑。
“好啊!這有什麼問題。”陳姊欣然答應。
經理許梅莉見藍可若一臉困窘,替她向眾人討饒,“好了,大家別再逗她了,我們還有兩位新進同仁要自我介紹。”
藍可若旋即鬆了口氣,感激的看了許梅莉一眼。
待其它兩名新人也介紹完畢,許梅莉說了幾句勉勵的話之後,接著安排她們的座位。
她把藍可若帶到經理辦公室門外,指著會計旁邊的座位,“若若,你從現在起是我的助理,會計吳姊旁邊的空位就是你的座位。”
藍可若微微一愣。她還以為自己只是個普通的業務助理,畢竟她才剛畢業,尚在新手學習階段,一下子成為經理的助理,讓她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許梅莉明白她臉上的困惑,接近她耳畔說話,“這是我向總經理要求的,讓你在我手下做事,會比較快瞭解公司經營的狀況。”
“嗯,我知道了,謝謝經理。”藍可若眼睛一亮,露出會意的笑容。
“謝什麼呢?以後我還必須靠你幫忙。”接著許梅莉壓低聲音道:“對了,總經理請你去她辦公室一趟,回來後我再交代你工作。”
藍可若來到總經理辦公室外。
盯著門上“總經理室”這幾個鬥大的字,她深深的呼吸,然後舉手敲門。
“總經理,我是藍可若,請問你找我嗎?”她打開門,清亮的聲音顯得朝氣蓬勃。
一名四十多歲的女子在辦公桌前抬起頭。她有著一張和藍可若一樣圓潤的鵝蛋臉,充滿親切感,身上穿的是展現優雅及成熟韻味的套裝,眼裡帶著欣喜的光彩。
“你來了,我等了你好一會兒。”她親昵的起身招呼藍可若。
“總經理,你在等我……”
“怎麼了,還跟阿姨生疏嗎?”姚芊珊拉起她的手坐在沙發上,對外甥女抿唇微笑,“現在沒有外人在,你還是叫我阿姨吧。”
原來兩人不僅是上司和下屬,更是有血緣關係的阿姨和外甥女,只是這樣的關係知情的人並不多。
當年,藍可若高二時,母親姚芊琦因為肝癌發現得太晚,未能提早治療而撒手人寰。
由於家中只有她一個孩子,她和媽媽一向親密,母女倆的感情好得就像姊妹一般,她對於母親的死自然悲痛難當。
但這還不是最大的打擊,母親走後不到半年,她心裡敬愛有加的父親,竟然冒出外遇的對象,以及兩人的小孩。
原來,一直給她愛家、愛妻女印象的爸爸早已出軌,背叛母親多年。
母親屍骨未寒,藍可若當然不能接受父親和外遇的對象結婚,另組家庭。
和父親正式決裂之後,她離家出走,寧願自食其力也不要看父親的臉色過日子,但她畢竟還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拿什麼養活自己?要念書、打工,每天忙得昏天暗地,不久後,她的存款所剩無幾,身體愈來愈差,學業成績更是一落千丈。
就在她快要撐不下去之際,姚芊珊及時出現,並且對她伸出援手。
藍可若對這位母親最小的妹妹印象並不深,過去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只知道阿姨一直單身未婚,獨自創業,鮮少和親人來往。
母親的猝然死去、父親的絕情及流落在外所吃的苦,讓藍可若堅強面具下的情緒迅速崩潰,抱著這個不算熟悉的親人放聲大哭。
在姚芊珊溫暖的懷抱裡,憶起過去和母親相處時的點點滴滴,更想到母親罹患惡疾仍放不下她,藍可若哭得筋疲力盡,徹底的把眼淚流乾。
之後,姚芊珊把她接到身邊照顧至今,這幾年來,兩人可說是情同母女。
藍可若可以感覺得到,阿姨確實將她當成女兒一般,總是細心的呵護她,不求回報的付出最真誠的關懷,因此她常覺得自己實在是個幸運的女孩。
看著與她眉眼之間有些肖似的阿姨,藍可若問道:“阿姨,你找我有什麼事?”
“沒什麼事。”姚芊珊臉上的笑意中帶著殷切的期望,“只是想看看你,和你說幾句話。你終於長大,可以來幫我的忙了。”
“雖然我以前曾在公司打過工,可是我還是個職場菜鳥,什麼都不懂,不知能不能幫得上阿姨的忙。”藍可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阿姨對她的看重,讓她既開心又有些惶恐。
在她眼裡,留著一頭俐落短髮的姚芊珊風采動人,是個外表溫柔和藹,內心堅強獨立,令人十分敬佩的女強人。
“歐穎”是姚芊珊一手創立的事業,雖然只是一間規模不算大的服飾公司,可是有自己的品牌、店面、設計團隊……這一切,都是憑姚芊珊一己之力從無到有,終於有今天的成就。
藍可若一直以來都為阿姨感到驕傲,她希望自己在阿姨這個年紀,也能闖出一番成績。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29 17:46:14
第一章
“傻丫頭,阿姨又不是今天才認識你。”姚芊珊輕輕撥開貼在藍可若頰上的幾綹髮絲,目光充滿了慈愛,“我對你很有信心,我的若若將來一定能成為我不可或缺的助手。”
望著藍可若甜美可人的臉,她忽然思緒澎湃,眼眶微微濕潤。
塵封的記憶中,曾有一張肖似的臉,也是這般天真爛漫,無憂無慮,不識人間愁滋味……
她搖了搖頭。不要再想了,往事不堪回首啊。
“阿姨,你怎麼了?”藍可若見她忽然失神,開口問道。
“沒事。”姚芊珊回過神來,對她一笑,“我好一陣子沒下廚了,晚上做幾道菜慶祝你正式踏入社會。”
“好啊、好啊!我最愛吃阿姨做的菜了,我要吃鳳梨蝦球、蔥爆牛肉……”說到一半,藍可若的聲音忽然頓住。
“怎麼了,是不是口水噎著了?”姚芊珊見她臉色不太對勁,緊張的問。
“呃,不是啦……”藍可若摸摸鼻子,吐了下粉舌,“是我今天晚上和朋友有約,所以不能在家陪阿姨吃飯。”
“我當是什麼事呢,嚇了我一跳。”姚芊珊鬆了一口氣,眼神裡帶著些責怪,“你和朋友有約就去呀,不用在意我。”
“咦,阿姨不會不開心嗎?”
“我為什麼要不開心?”姚芊珊好氣又好笑的問,故意捉弄她,“你以為我會反對你交男朋友嗎?”
“才、才不是男朋友,只是普通朋友……而且我也有找女生朋友一起去。”藍可若垂下頭來,耳後垂下的髮絲半遮住她嫣紅的臉。
“是這樣嗎?”姚芊珊瞭解她雖然活潑大方,可是感情方面卻相當害羞,也就不再逗她了。“那改天我們再慶祝好了,你先回座位上去吧。”
藍可若趕快起身,“嗯,那我出去了。”
“若若。”
“阿姨,還有事嗎?”
“我有沒有告訴你,你來公司工作,我真的很開心?”
藍可若微微一愣,隨即揚起燦爛的笑容,“阿姨,我知道,我也是。”
“研臻,我在這裡!”
一襲白色連身裙的女生,有著圓圓的臉蛋,在嘈雜的人群中見到向她招手的藍可若,馬上笑著喊了一聲,“若若。”
傍晚六點,正是燒烤店生意最好的時段,顧客不斷走進來,七十坪大的餐廳裡人聲鼎沸,幾乎座無虛席,七、八個外場服務生忙碌的身影穿梭全場,一會兒應付客人點菜,一會兒忙著送上食材,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燒烤過後誘人的香氣,不斷刺激大家的口腹之欲。
一名男服務生只顧著走路,沒發現前方林研臻嬌小的身子,就要撞上她,藍可若見了,趕緊出聲提醒。
“研臻,小心!”
還好服務生聽到藍可若的驚呼聲,及時收腳,林研臻才免於被撞上。
藍可若將她拉來他們這一桌坐下,對服務生的冒冒失失不悅的嘀咕,“真是的,都沒看前面是不是有人,要是把你撞倒了怎麼辦?”
林研臻是藍可若最好的朋友之一,兩人的友誼從高中時到現在一直不變,藍可若沒有其它兄弟姊妹,因此把性情婉約的林研臻當成妹妹一般。
至於林研臻,更是視藍可若為最知心的朋友。她家境富裕,出身上流社會,是父母的獨生愛女。雖然她毫無大小姐脾氣,可是性情含蓄柔弱,不像藍可若那般容易和人打成一片,所以朋友並不多。
“我沒發現他在我後面。”林研臻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我遲到了,若若,你們開始吃了嗎?”
“還沒,我們也才來沒多久,反正不太餓,等你來再一起點菜好了。”藍可若說完後,看向坐在她對面不發一語的男子,雙頰浮起淡淡的紅暈。“應大哥,我來為你介紹,這是我的朋友林研臻。研臻,這是應大哥,他……”
林研臻循著藍可若的目光,看見一名西裝革履,沉靜爾雅的男子對她微微頷首。
她一愣,這才想起之前藍可若約她吃飯時無意中透露的事。
若若口中不時提起的那位應大哥就是他嗎?林研臻不由得多看這男人幾眼。
若若的眼光真好,喜歡的人看起來就是很出色。
林研臻垂下眼,不自覺的歎口氣。她的運氣真不好,爸媽介紹給她的男生都沒有這樣優秀。
她一抬眼,正好碰上應鑫威的視線。
會在這裡遇到聯禾集團總裁的千金,應鑫威有點訝異。
本來他並不打算應藍可若今晚的邀約,什麼慶祝她成為社會新鮮人,實在無聊,而且來這種上不了檯面的地方吃飯,完全不符合他的格調及身分。
藍可若不過是他母親的手帕交姚芊珊的外甥女,兩人認識了五、六年,他知道她一向很喜歡他、崇拜他,但是他對這種青澀小女生的仰慕絲毫不感興趣,態度也十分冷淡,可是她不僅不在意,還常急於討好他,他對此心生厭煩,已不打算再與她往來。
今晚會應邀,就當作是最後一次讓她騷擾。
不過,今晚竟讓他遇到意想不到的人。應鑫威微微揚起嘴角。
“你們現在要不要點菜……”藍可若閉上了嘴,因為她發現眼前的兩人並沒有聽她說話。
“什麼?!”林研臻猛地抬起頭,見到藍可若愣愣的盯著她,臉上微微泛紅,“現在要點菜了嗎?”
“嗯。”藍可若把點菜單推到她面前,“你有喜歡吃的東西嗎?”
“我沒吃過燒烤,不知道怎麼點菜,若若,你幫我點好了。”從小,林研臻跟父母外出吃飯,不是去大飯店,就是一般人吃不起的高檔餐廳,像這樣可以吃到飽的平價日式燒烤店,她還是第一次來。
“好啊,這有什麼問題。”藍可若爽快的應允,然後熱忱的問向應鑫威,“應大哥,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今天是你請客,就由你來決定。”應鑫威溫和的推辭。
“喔,好吧。”藍可若拿起菜單,皺了下眉頭。
她想,研臻還好,不用自己去皮、剔骨、剝殼的都OK,至於應大哥……
藍可若忍不住臉紅心跳,悄悄的打量眼前的男人。
第一次見到他,是阿姨姚芊珊帶她參加應鑫威的母親姜品慧的生日宴會,當時她才十八歲,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大她七歲,無論外貌、人品看來皆無懈可擊的男人。
他的膚色比一般男子白些,外表俊秀爾雅,黑色的髮梳理得一絲不亂,一雙明澈的長眸是那麼的親切,臉上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當場就把她迷得七葷八素,只會對他傻笑。
從此以後,她心裡就只有他一人,偷偷的暗戀著他,不敢採取行動。
別看她今晚約他出來吃飯,其實這是第一次,她將話筒拿起放下好幾十次後,才鼓起勇氣打電話給他。
讓她喜出望外的是,他竟然答應了,直到現在,她都還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應大哥,我聽說這裡的菲力、沙朗牛肉鮮嫩好吃,不吃可惜,你看我們各點一盤好不好?”藍可若極力推薦,可是卻換來應鑫威淡淡的反應。
“嗯,如果你喜歡吃就多點。”
“呃……應大哥,你不喜歡吃嗎?”
“還好。”
他的回答讓藍可若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轉向林研臻,“研臻,這裡的蝦子已經貼心的幫客人去殼了,我們就點這個,還有柳葉魚,你一定沒吃過,我們也點這個。”
林研臻點點頭,沒有什麼意見。
藍可若喚來服務生,指著功能表開始點菜。
這時,應鑫威看向林研臻,對她斯文的一笑,主動攀談起來。
“請問林小姐是聯禾集團林總裁的千金嗎?”
“你認識我?”林研臻有些受寵若驚,聲音裡有著一絲藏不住的喜悅。
“不算是,應該說,我和你有一面之緣。”
“可、可是我好像沒見過你。”林研臻被他恣意的目光看得羞赧不已。
“那是當然的。”應鑫威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還記得一個月前和強董事長尊翁的八十大壽嗎?我見到你偕同令尊、令堂一起出席。”
林研臻當然記得,當晚場面盛大,聚集不少達官顯要和紳士名媛,爸爸、媽媽一會兒帶她去見什麼德高望重的長輩,一會兒又去認識一些什麼有為的青年才俊,她從沒吃頓飯吃得這麼累。
應鑫威見她想起來了,又接著說下去,“當天晚上的盛宴我也有到場,只不過我的座位和你們隔了好幾桌,你沒注意到我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我記得你,你是在場的名門淑女中最耀眼迷人的一位。”
聞言,林研臻的心好像被人狠狠撞了一下,她愕然的抬眼看向應鑫威,盯著他如溫暖春風般的微笑,兩頰倏地像著了火。
“你們正在聊什麼?好像很有趣。”點完菜後,藍可若望向他們,覺得氣氛有些奇怪。
她剛才點菜時,就注意到他們倆說起話來,本來聊天是很正常的事,只是,一向表現得很有禮貌但對人冷淡的應鑫威會主動開口,讓她感到很意外。
其實是有一點小小的吃味。
“我、我們沒在聊什麼。”林研臻趕忙垂下頭藏住臉上的羞紅,轉身拿出要送給藍可若的禮物。
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想和藍可若分享應鑫威剛剛說的話。
“這是什麼?”藍可若瞪大杏眸盯著她手上的東西。
“包包。”
藍可若當然看得出她手上的是包包,而且還是L開頭的名牌包。“我的意思是,你幹嘛拿這個出來?”
“若若,這是我要送你的禮物。”
“等等。”藍可若推開她將禮物遞過來的手,臉上有著困惑的神情,“你沒事幹嘛送我東西?你傻了啊!忘了四月才剛陪我過生日,送過我生日禮物嗎?”
林研臻咯咯嬌笑,“是你犯傻,才不是我犯傻。這個包包是我送你成為職場新鮮人的禮物,你喜歡嗎?”
藍可若一臉恍然大悟,好半晌才猛搖頭,不停嚷嚷,“不行、不行,這樣的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這是林小姐的一番心意,你就不要婉拒了。”應鑫威見兩人將一個包包推來推去,出聲為林研臻說話。
“可是我實在很不好意思。”藍可若心裡好為難,所謂慶祝她第一天上班,不過是約大家出來見見面吃個飯的藉口,要是被誤會是想乘機揩油,她的臉都不知要往哪裡擺。
“若若,你知道的,我因為爸爸媽媽不准,雖然大學畢業了,可是一直閒居在家,沒出去外面找工作。”林研臻忽然瞄應鑫威一眼,有些不好意在他面前說出心事,“其實我很羡慕你有份工作,而我每天無聊得不知如何打發時間……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也可以到外頭工作,依你的個性,一定也會送我一件禮物,祝我職場順利,而我現在只不過是做同樣的事。”
藍可若想了想,林研臻說得對,她確實是會這麼做,再說,若堅持不收,恐怕辜負了朋友的好意,自己也覺得矯情。
“謝謝你,研臻。”接過價值不菲的包包後,藍可若促狹的對她眨眨眼,“你哪天要是有了工作,可要記得通知我,我好從銀行提出大鈔等著你。”
“當然了,我會提早三天電話通知你,而且還要敲鑼打鼓告訴全世界。”
兩人相視一眼,噗哧一聲,接著哈哈大笑。
“什麼事那麼好笑?要不要說來聽聽,讓我也笑一笑?”一道輕快的嗓音插了進來。
藍可若的笑聲倏然停止,張大杏眸瞪著前方那個男人神采奕奕的臉。
“應靖宸,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應靖宸見到藍可若變了顏色的小臉,爽朗的聲音裡有著藏不住的笑意。
他的身形偉岸挺拔,穿著淺灰色的西裝外套,沒有打領帶,襯衫最上面的兩顆扣子未扣,露出太陽曬過的健康膚色。五官又帥氣又俊朗,兩道濃眉像劍一樣斜飛入鬢,一雙漂亮的黑眸深邃且炯亮有神,再加上線條完美的唇總是微微上揚,帶著三分笑意,讓他看起來不僅瀟灑自若,還給人一種跌盪不羈、無行浪子的味道。
“遇見我讓你很驚訝嗎?小若若。”見她鼓著腮幫子賞他好幾個白眼,應靖宸益發覺得她的反應格外有趣。
他和幾個朋友來這裡吃燒烤,沒想到會遇到藍可若和應鑫威他們,見她始終沒有發現他的存在,因此忍不住跑來找她聊幾句。
小若若……藍可若聽見應靖宸這樣喊她,額頭冒出黑線。
“請你不要隨便亂叫人。”她從牙縫中擠出話來,“我叫藍可若,你可以叫我藍小姐或者直接叫名字。”一見到這個花心大蘿蔔,她的火氣就忍不住往上沖。
“咦,小若若,我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了?”
“誰跟你很熟過!”
剛好服務生將食材送上桌,藍可若怕惡聲惡氣嚇著無辜的人,只好狠狠的瞪著那個嘻皮笑臉的傢伙。
服務生走了之後,林研臻拉著藍可若的手悄聲問道:“若若,他是誰?”
藍可若正猶豫著要不要介紹兩人認識,應靖宸已經先一步自我介紹。
“小妹妹,你是小若若的朋友嗎?”不等林研臻回話,他露出一臉親切無比的笑容說:“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嗎?我叫應靖宸,你可以和小若若一樣叫我應哥哥。”
“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這樣叫過你?”藍可若想也不想的駁斥道。
“你可以從現在開始這樣叫我,我不會介意的。”應靖宸朝她眨眨眼。
“你、你臭美!應靖宸,我死也不會這樣叫你!”
“哈哈哈……”
應靖宸?也是姓應,會這麼巧嗎?林研臻心念一動,看向從應靖宸出現之後神色始終漠然的應鑫威。
她揣測得沒錯,他們兩人是兄弟,不過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應靖宸已出現了好一會兒,但應鑫威別說打招呼,連正眼也不曾瞧他一眼;而應靖宸雖不若異母弟弟把他當成陌生人那般誇張,但也不會拿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
藍可若當然知道這對兄弟的關係,她在認識應鑫威的同時,也認識了應靖宸,只不過她對應鑫威是情不自禁仰慕,對應靖宸則是打從心底反感。
怎麼會有人如此自戀又這麼厚臉皮?藍可若氣得牙癢癢的。
當然,應靖宸也不是瞎得看不出她對他的厭惡,他想不透自己究竟是哪裡得罪了她,難道人長得太帥也有錯?
“請你不要笑了,好不好?”藍可若見他笑不可抑,咬牙切齒的說。
“常常笑,人才會開朗,你讓我多笑一會兒不好嗎?”應靖宸好不容易收起笑聲,見她兩頰圓鼓鼓的,又笑了出來。
“你這傢伙真不是普通討厭,是特別討人厭。”不知為何,藍可若對他不僅說話直接、惡劣,也從不怕他翻臉。
“原來我在小若若的心裡是非常特別的人,這讓敝人感到十分光彩。”
應靖宸故意扭曲她的話,一張自得的笑臉看得藍可若火冒三丈。
他抬眼看見那幾位友人正起身準備結帳離去,立刻表現出一副惋惜的樣子,“很可惜,我有事要先走,不能再和你聊下去,小若若,再見,改天有空我們再約出來敘一敘。”
“誰要跟你見面!”藍可若朝他的背影扮鬼臉。
應靖宸人都走了,藍可若仍氣呼呼的,一旁的林研臻都看呆了。
在她的印象中,藍可若脾氣相當好,很少發怒,就算生氣也從不激動,更遑論像剛才那樣惡聲惡氣的和人針鋒相對。
“若若……你怎麼了?”
迎上好友詫異又帶著好奇的目光,藍可若難為情的一笑,“沒事、沒事,一個討厭鬼罷了,別理他。”
她偷偷的瞥一眼從頭到尾默不作聲的應鑫威,他依然冷著一張臉。
“研臻,應大哥,我來烤牛肉、蝦子給你們吃,好不好?”她擠出笑臉,恨死了應靖宸這傢伙不請自來,破壞氣氛。
應靖宸,你這個豬頭,下次就別讓我遇到你,否則我跟你沒完沒了!
一轉眼,三個月過去。
藍可若對工作愈來愈熟悉,每天都是最早到公司和最晚下班的幾名同仁之一。
她喜歡這份工作,不僅因為每天忙得很充實,在這裡她和大家相處融洽,每個人都喜歡她開朗活潑的個性,願意與她分享許多職場經驗。
“若若,車子來了,快出來幫我把打包好的貨搬到貨車上。”
聽見同事小桃在外面叫她,她趕緊放下整理一半的訂單,起身往外跑。
今天要送到直營店的貨不少,約一個小時後,藍可若回到辦公室,一身大汗,累得快虛脫。
她才剛坐下,拿出面紙擦拭臉上的汗,對面的陳姊便開口交代。
“若若,許經理有重要的事找你,你趕快去她的辦公室。”
“喔,好。”她連忙起身,顧不得口很渴,又匆匆忙忙的去找經理許梅莉。
盯著她忙碌的身影,坐在她隔壁的會計吳姊不由得露出納悶的目光,“怪了,公司就只有若若一個人領薪水嗎?怎麼大小雜事她都有份?”
“你不知道嗎?”陳姊從抽屜裡拿出一顆橘子,一邊剝皮一邊說:“是許經理說她交代給若若的工作很輕鬆,所以誰要是忙不過來,可以請她幫忙。”
“喔,原來如此。”吳姊點點頭,雖然她從不覺得藍可若輕鬆過。
藍可若推開門時,許梅莉正坐在辦公桌前講電話。
等她結束交談掛斷電話,藍可若差不多等了一、二十分鐘。
“經理,你找我嗎?”
“對,我有事要找你。你現在立刻把宇達公司制服的招標檔送到他們公司去。”
歐穎雖然一向設計、生產、銷售自己公司的商品,不過只要利潤不低,偶爾也會承接一般公司行號的制服訂制。
藍可若愣了一下,覺得奇怪,“宇達公司的招標檔,不是上個星期就寄出去了嗎?”
“我覺得之前的設計圖有些問題,所以沒有讓小妹寄出去,今天才和設計師挑出最滿意的圖,準備送過去。”許梅莉的語氣裡帶著催促之意,“今天是截止收件的最後一天,你趕快在下班之前送到負責採購的林小姐手裡。”
藍可若看了看牆上的時鐘,離下班還有一個半小時。“好,我馬上叫快遞……”
“叫快遞太慢了,你親自送去。”
藍可若從未去過宇達公司,但是仍硬著頭皮答應,拿起擺放在經理辦公桌上的紙袋,趕緊離開。
臺北雖不大,可是街道有些複雜,藍可若費不少工夫才找到宇達公司。她瞄了一下腕上的表,幸好還來得及,不禁鬆了一口氣。
將公司那部五十西西的小綿羊機車停在停車格裡後,她趕緊沖到宇達公司所在的大樓。
說起宇達這間公司,還真是不簡單,成立至今才短短五、六年,已經名列臺灣前百大企業之一。
據說公司的幾位創辦人都相當年輕,平均三十歲左右,公司成立不到三年時便已躋身生物科技業中獲利最豐的前三名,出色的表現毫不遜於老字型大小及資本高出他們數倍的同業。
現在市場上最暢銷、最熱賣的美容保養、保健食品等等,都是他們公司的產品,當然他們的業務不止這些,舉凡跟食衣住行育樂有關的,都在他們的涉獵範圍內。
藍可若記得,大學時教授就經常舉宇達的例子來鼓勵台下的莘莘學子,畢業後若自行創業,憑著眼光獨到,發揮所學,也會像他們那般成績斐然。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29 17:46:39
第二章
宇達的總公司是在一棟氣派恢宏的大廈裡,一樓大廳鋪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磚。藍可若今天剛好穿著一雙鞋底快磨平的舊鞋,沒想到太理石表面太滑,加上她步伐又太快,整個人突然滑出去,眼看下一秒臀部就要跟地面作最親密的接觸。
就在她以為這下丟臉丟定了,沒想到有人及時出手拯救,一雙強壯有力的手臂穩穩的托住她倒下的身子。
“謝、謝謝……怎會是你?”
她驚魂未定的擠出聲音,抬頭一看,那一口整齊但是非常刺眼的白牙讓她恨不得乾脆摔在地上不要起來。
瞧她原本驚慌失措的臉一下子漲紅,瞪大眼睛一副活見鬼的樣子,應靖宸終於克制不住笑意,放聲大笑。
見他這樣不顧一切在大庭廣眾下誇張的大笑,藍可若困窘得臉上的紅暈久久褪不去,她用力的撥開握住她肩頭的大手,咬牙切齒的低聲問:“你到底還要笑多久?你、你不要笑了好不好?”
好半晌,應靖宸才收斂笑聲,但是仍滿眼笑意,“好、好,不笑了。”
藍可若又羞又惱,刻意假裝沒看見周遭眾人好奇的目光。“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應靖宸聞言不禁莞爾,低頭附在她耳畔,故意學她小聲說話,“小若若,為什麼你每次都要問我這句話?”
沒料到他的臉會突然靠過來,貼在她頸後說話,藍可若全身一顫,尤其一聞到從他身上傳來淡雅迷人的古龍水味,心忽然重重的一跳。
“你、你不要靠近我。”她用力的將身子向後彈,臉紅得像蘋果,又惹來他一串恣意的輕笑聲。
“小若若,你就這麼不喜歡我嗎?”應靖宸一臉受傷的輕歎,“是我長得太嚇人嗎?”
錯,大錯特錯,就是因為他長得英俊瀟灑,帥氣挺拔,她才格外討厭他。
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裝讓他看起來神采飛揚,容光煥發,一對會放電的桃花眼加上似笑非笑的唇,渾身上下散發出令異性無法招架的性感魅力。
但是,從認識他的那一刻起,她就覺得他從沒正經過,言行輕佻,一副風流倜儻、玩世不恭的樣子。
她最討厭花心、用情不專的男人,而他正是那種換女人像換衣服一樣的臭男人。
可是她很苦惱,不知道上輩子跟他結過什麼仇,無論她走到哪都會遇到這個人,像牛皮糖一樣甩也甩不掉。
偏偏這傢伙的臉皮比什麼都厚,無論她擺臭臉、瞪人還是說話明諷暗刺,都無法把他氣走。
藍可若曾考慮過,乾脆反其道而行,故意接近他、討好他,這樣說不定可以把他嚇跑,可是她後來想想還是算了,殺了她都做不到。
所以,最後她只能默默的忍受他的騷擾。
見她杏眸圓瞠,應靖宸裝模作樣的摸著下巴思索,“應該不是才對,從小到大只有人誇我帥,從沒人說我醜,你會對我沒興趣,大概是因為我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吧。”
藍可若徹底的無言,只好任由他繼續胡言亂語。
撥開前額的頭髮,應靖宸以半真半假的語氣說:“被我猜中了嗎?原來你真的不喜歡我這一型的?”
她聽了不禁感到納悶,“我為什麼一定要喜歡你?”
“你知道嗎?古代若像我這樣救了你一命,又和你有肌膚之親,你應該為了報答救命之恩,對我以身相許。”他一本正經的說。
“你作夢!”藍可若氣得鼓起雙頰,只恨今天不是穿高跟鞋,不然她真想脫下來用鞋跟敲他的腦袋,“你可以不幫我啊,我又不會怪你。”
“嘖嘖,小若若,你以為我會忍心讓你在大家面前跌個四腳朝天嗎?”應靖宸噙著笑盯著她的小臉,半開玩笑道:“我總覺得我們很有緣分,到哪都會不期而遇,小若若,要不要當我的女朋友?我是大家口中的好情人,我會很疼你的。”
他摸著下巴上下打量她,覺得這個主意挺不錯的。
藍可若雞皮疙瘩快要掉一地,真是受夠了他。“誰跟你有緣?就算有也是孽緣!我是要送招標文件到宇達去。”她一抬眼,看見牆上的大鐘,急得直跺腳,“糟糕,光顧著和你說話,都忘了辦正事。”
她猛然忘記地面很滑,拔腿就要跑。
應靖宸見她一跨步就像是溜冰選手般滑出去,只是姿勢不太美觀,趕緊伸出長臂攫住她的肩膀,再次拯救她免於四腳朝天的命運。
“小心,別又跌倒了。宇達有我認識的人,需要我幫忙嗎?”說認識太輕描淡寫,其實他和宇達的關係非比尋常。
“不用了。”藍可若並不領情,掙脫他的大手,小心翼翼的踩著腳步,終於走到電梯門口,“你只要別來煩我,我就阿彌陀佛了。”
“唉!你這不是剝奪我的樂趣嗎?”應靖宸哀怨的瞅著她。
藍可若在電梯關門前朝他吐舌頭,然後翻白眼,心裡對他的話極為不屑。
幸好,應靖宸的糾纏並沒有耽誤藍可若將招標檔送到宇達採購主任的手裡,接下來半個月內只要等待好消息就好。
藍可若一早便來到公司,埋首於昨天下午還沒整理完的大批訂單。
從去年起,受到金融海嘯波及,各行各業普遍不景氣,大家縮衣節食下,服裝業可說正面臨著寒冬。
為了減輕庫存的壓力,避免資金周轉不靈,公司比往常提早了一個月開始折扣促銷,果然因此增加不少買氣,一張張訂單如雪花片片飛來。
“若若。”許梅莉蹙眉走向藍可若。
藍可若立即放下筆起身,發現許梅莉手上拿著一個牛皮紙袋。“經理,有事嗎?”
“若若,我問你,你昨天送到宇達去的檔,有先檢查一遍嗎?”
“沒有。”藍可若見她神色凝重,不由得心頭一凜,“請問出了什麼問題嗎?”
“你昨天送出的招標檔,漏掉了幾張設計圖。”
“設計圖不是全都放在辦公桌上的牛皮紙袋裡嗎?”
“沒錯,但問題是有幾張設計圖沒放進去。”許梅莉一頓,目光落在她臉上,徐徐地說:“剛好,你又沒檢查。”
藍可若登時傻眼,“那怎麼辦?不然我現在立刻送到宇達公司去……”
“不必了,我剛打電話過去,對方認為這是我們的疏失,不接受我們任何理由。”
“可是……”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好了,沒關係。”許梅莉阻止她說下去,神色嚴肅,“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這一次就算了,可是以後別再犯這樣的錯。”
藍可若聞言愕然不已,以為自己聽錯了。
為什麼聽經理言之下意,像是由她一人誤事?這實在是莫名其妙!
她個性是有些大而化之,不拘小節,但可不代表她會平白無故的吃下悶虧。
“經理,或許我沒有檢查就送出去是我粗心大意,可是,就算我檢查了,也不知道設計圖對不對……”
“若若,你所犯的錯很嚴重,不是一句粗心大意就可以帶過。”
“不,我承認我有錯,但我的意思是……”把錯全推到她身上並不公平!
“你都讓公司平白損失一筆營收了,還想要再辯解嗎?”
聞言,藍可若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啞口無言的瞪著許梅莉臉上的慍色,恍然大悟。
除了離家出走時為了維持生計在外頭打工之外,藍可若後來都只在歐穎工作,幾乎忘了和同學、朋友聊到工作時談到的職場險惡。
可是,許梅莉不僅是她的頂頭上司,還是她阿姨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及最好的朋友,為什麼……
藍可若環視周遭,看見大家都停下手邊的工作,鴉雀無聲的把視線放在她們兩人身上。
許梅莉的幾句重話,不僅把所有的錯全歸在她身上,也把她說成一個死不認錯的爛草莓。
無端蒙上不白之冤,讓藍可若的臉頰因為憤怒而一下子漲紅。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姚芊珊恰巧從外頭走進來,發現辦公室裡氣氛凝滯,尤其藍可若和許梅莉神色僵硬,是眾人目光的焦點,不免感到狐疑。
“若若,梅莉,你們怎麼了?”
藍可若一見到姚芊珊,一股委屈感湧上心頭,但隨即記起阿姨的身分是老闆,於是用力咽下喉頭的酸澀。
“對不起,總經理,因為我的疏忽,導致公司參與宇達公司制服招標出錯。”她知道,不管她怎麼反駁,只會讓人以為她是推卸責任。
姚芊珊一愣。她才剛進公司,並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你犯了什麼錯?”
藍可若大致解釋一遍,跳過她和許梅莉的爭執及被當成代罪羔羊,面對姚芊珊,她選擇一個人承擔所有責任。
姚芊珊聽完,轉頭問許梅莉,“難道不能跟宇達的人解釋一下,請求讓我們補送資料嗎?”
許梅莉意味深長的睞了藍可若一眼,斬釘截鐵的說:“不行。林小姐說她沒有理由答應我們。”
姚芊珊聞言秀眉微擰。為了宇達公司這筆生意,大夥兒費了不少工夫準備,若因為這樣的差錯而前功盡棄,恐怕讓參與這件工作的員工感到洩氣。
更棘手的是該怎麼處分藍可若,罰得太輕,可能有人不滿;罰得太重,可能讓她無法繼續待在歐穎。
“總經理,我會想辦法補救。”見姚芊珊一臉為難,藍可若更覺得自己責無旁貸。
“你想怎麼補救?”姚芊珊擔心的問,想袒護她。
“我親自到宇達去向林小姐說明,請她通融,讓我們補送資料。”
“別傻了,我已經打電話給林小姐,人家說得很清楚,收件已經截止,不會答應我們的要求。”許梅莉潑她冷水。
藍可若怒極,是誰拖到最後截止時間?“經理,我知道,可是我仍要試試看。”
“如果最後還是徒勞無功呢?”許梅莉撇嘴。
“辭職信我會準備好。”藍可若定定地看著她,不想讓人看輕。
“若若!”姚芊珊驚呼一聲,“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藍可若見到阿姨眼裡的不贊同,不禁苦笑,“對不起,總經理,我想,如果無法彌補錯誤,我可能無顏繼續待在公司。”不等姚芊珊開口,她轉向許梅莉,“經理,請你把手上的設計圖給我,讓我帶去宇達。”
由於姚芊珊在場,許梅莉也不敢再刁難她,便把手上的圖交出來。
藍可若把設計圖放進包包裡,將手頭幾件較為緊急的工作交給其它同事代勞,隨即匆匆離開公司。
想當然耳,藍可若前去宇達公司,只有嘗到閉門羹的份。
宇達公司的採購主任林美玲一聽出她的來意,便不客氣的打斷她說到一半的話。“你們公司的許經理跟我聯絡過了,我己經說得一清二楚,我沒辦法答應你的要求。”
“林主任,我並不是要求換資料,而是補送漏掉的設計圖。我們公司真的很希望能承接貴公司制服的訂單,請你給我們一個機會……”
但藍可若說破了嘴都無法說動林主任,渾身充滿了無力感。
“有些話我不想再重複好幾次,這是你們公司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不要拿來煩我。”林美玲話說得很重,拿起桌上的筆記本,“我有重要的會議要開,能不能請你先離開?”
人家都開口下逐客令,藍可若臉皮再厚也無法待下去,只好垮著一張臉離去,但是一想到沒能改變任何事實,又有些不死心的在宇達公司門外徘徊。
說什麼她都不會讓那麼一點小挫折打敗。
可是想要扭轉局勢又談何容易?想起林主任那冷硬的態度,藍可若忍不住在心裡哀號三聲。
她顧不得這兒是人家公司的門面,愁眉苦臉的蹲下身喃喃自語,正好這模樣被應靖宸瞧見。
他抿起帶笑的唇,在她後頭彎下身子問:“奇怪了,你幹嘛蹲在這裡?”
藍可若心事重重,根本沒有心思注意是誰和她說話。“我心裡很煩,請別理我。”
“請問你在煩什麼?”應靖宸險些笑出來,“你在煩惱時都不挑時間及地點嗎?”
“什麼意思?”藍可若茫茫然的問,隨即環視周遭,發現經過她身邊的人都以古怪的眼神偷偷瞄她,不由得感到羞熬地趕緊站起來。
她一抬眼,立即不偏不倚的對上應靖宸滿是笑意的眼。
“怎麼又是你?!”這聲尖叫,又讓她成為眾人矚日的焦點。
應靖宸拍拍提在手上的公事包,表明他是為公事而來。她困窘的表情讓他逸出輕笑,“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我問你,你在煩什麼?”
藍可若無法阻止臉頰不發燙,好死不死竟然讓這討厭的傢伙逮著機會糗她。
“問、問那麼多,又不關你的事。”她呐呐的回答。
“說嘛,說不定我可以幫你。”應靖宸好聲好氣的勸道,對她眨眨眼暗示,語帶玄機,“這間公司的高層我認識不少喔。”他腦子動得快,猜她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在人家的公司門口發呆,怕是有什麼棘手的問題解決不了。
“是嗎……你說的是真的嗎?”藍可若聽了好心動,囁嚅著問,一雙明眸骨碌碌的在應靖宸英俊的臉龐上打轉,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
“當然是真的,我幾時誆過你?”應靖宸很不以為然的眉一揚。
藍可若無言的翻白眼,應該說他是哪次不誆她才對吧。
她好想就這樣乾脆掉頭走人算了,別浪費時間聽這男人胡吹亂謅,可是,如今她實在無計可施,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
聽藍可若說完她的問題後,應靖宸只是揚起眉輕快的說:“就這樣?”
藍可若點點頭,輕歎一聲,並不對他抱太多希望。“如果你幫不上忙,我不會怪你。”
“小若若,你太小看我了,小事一樁,我一通電話就OK。”應靖宸只差沒有拍胸脯保證,嘴角的笑意不斷擴大。“再說,憑我們多年的交情,就算為你赴湯蹈火,上刀山下油鍋,我也在所不惜。”
這一番慷慨陳詞聽得藍可若滿臉黑線,這傢伙,說得好像兩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姦情”。
“咳咳……我從沒想到你會對我這麼好。”她暗暗希望自己不是所托非人。
“對了!”應靖宸忽然將上半身往前傾,一張啥笑的俊臉幾乎貼上她的臉蛋。
他的動作讓藍可若猝不及防,有點嚇著。
“什麼?”兩人的距離近到藍可若可以看見他濃密的睫毛微微的顫動著,不知怎麼回事,她竟有些著迷,移不開目光。
應靖宸臉上笑意不減,但是變得狡黠的目光卻讓藍可若心跳加劇。
“如果事情達成,你要怎麼謝我?”
“呃,說一聲‘謝謝’,可以嗎?”藍可若小聲地問。
應靖宸挑高濃眉,露出鄙夷的眼神,“莫非我今天才知道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氣鬼?”
“我只是問問而己,才不是小氣鬼。”藍可若不滿的抗議,嘟嘴低嚷,“不然你說,要我怎麼謝你?”
應靖宸摸著下巴思索,一雙燦眸不老實的打量著她,看得她膽戰心驚。
“簡單,你就請我吃頓飯。”
聞言,藍可若鬆了一口氣,假裝闊氣的笑了幾聲,“不過是吃飯,這有什麼問題?”還好沒有把自己給賣掉,真是千驚萬險。
“那就說定了。”應靖宸看看腕上的表,距離開會時間剩不到十分鐘。“我先走了,你就回去等好消息吧。”
他揮揮衣袖,在藍可若的目送下瀟灑自若的邁步離去。
整個下午,藍可若在忐忑不安中度過。
她把最後的希望的寄託在應靖宸肩上。
那個傢伙或許給人輕浮、不正經的印象,可是並不是個大草包,雖然是在自家的企業裡任職,但是能當上業務經理,代表他有一定程度的能力。
“若若。”
藍可若一抬眼,發現是坐在隔壁的吳姐喊她。看見吳姐擔憂的眼神,她旋即回過神來,“吳姐,你叫我嗎?”
“若若,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我們幾個私下討論後都覺得把責任推到你頭上真是莫名其妙,你也不過是跑腿而己,關你什麼事。”吳姐算是最瞭解藍可若的工作態度,她可說是任勞任怨,連一些資深員工都比不上她。
見藍可著神色仍恍惚,吳姐以為她是記掛著辭職的事,“你不必擔心,總經理人很好,也很公正,絕不會像某人不明是非。”
“嗯、嗯,謝謝吳姐。”藍可若赫然一笑,同事的安慰讓她心裡暖烘烘的。
“若若,你們別聊天了。”坐在她們對面的一位同仁掛斷由話後,興奮的喊著她,“宇達公司來電,教我們趕快把要補送的資料送過去。”
藍可若一聽,高興得差點尖叫,“這、這是真的嗚?我沒聽錯?”原來應靖宸真的不是隨便說說,他真的幫了她一個忙。
“是啊!還說在她下班前趕快送過去,逾時不候。”同事提醒道。
“好,我知道了。”藍可若連連應聲,趕緊拿起設計圖,迫不及待的離開公司。
走出宇達公司那一聽間,藍可若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嘴角不自覺的上揚,連步伐都顯得輕鬆許多。
這都要感謝應靖宸,要不是他,不僅她要辭掉工作,歐穎也失去了一次競爭機會。
不過,開心歸開心,她隨即想到要請應靖宸吃飯。吃飯是小事一樁,只是必須和他早獨相處……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才走出電梯沒幾步,忽然有人大聲喊著她的名字。
“藍可若。”
她循聲轉過身,大廳的一隅,兩道醒目的身影立刻攫住她的日光。
應靖宸和一名與卓然不群的他不相上下的男子同時向她望來。
“你就是為了她還不想離開?”霍尹揚的目光從藍可若身上掃向應靖宸,“她是上次我們吃飯遇到的那個和你弟弟在一起的女生?”
應靖宸的目光仍逗留在藍可若那張微帶詫異的嬌顏上,“是啊,她還欠我一頓飯。”
“喔。”霍尹揚丟出個了然的眼神,但是應靖宸並未察覺到。
“我先走了,下次有空再約出來見面。”不等霍尹揚回應,應靖宸己經大步走向藍可若。
見應靖宸筆直地朝她走過來,藍可若猛地心跳加快,不知自己在慌張什麼。
呢,他該不會是刻意留在這裡等她吧?
“怎樣,事情辦妥了嗎?”應靖宸帶著爽朗的笑意問道。
“嗯,一切都沒問題了。”藍可若抬眼瞥他一眼,不著往常見到他時宛若揚起全身硬刺的刺婿,略顯得不自在及難為情,吞吞吐吐的說:“呃,多虧你幫忙,我真的很感謝你,要不是有你,我真不知該怎麼辦。”
都怪她平常態度太差,從不給人家好臉色,現在他不計前嫌的幫她一個忙,她想來就覺得彆扭,無地自容。
從今天起,她要對他和顏悅色,不能因為他幾句話就跳腳好吧!她儘量做到。
“哈哈,沒那麼嚴重吧?”應靖宸好笑的說。
這小妮子往常見到他,不是氣呼呼就是橫眉豎眼,難得在他面前微紅著一張臉,宛若一朵害羞的小花,見狀,他有說不出的好心情。
他心癢癢的,忍不住想逗逗她,“說好的,你要請我吃飯。”
藍可若微微一愕,“就現在嗎?”
應靖宸對她揚揚眉,“當然,你想賴掉嗎?”
“才沒有。”藍可若面有難色的回答,“可是我還沒想到要請你去哪裡吃飯……”其實她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接受兩人將要早獨相處的事實。
“我很好打發的,只要好吃就好。”應靖宸不介意地道。
呃,先生,好吃的東西並不便宜啊!藍可若下意識的摸摸身上的口袋,看來今天荷包免不了要大失血。
“走吧!我知道這附近有家不錯的店,我們去吃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29 17:47:06
第三章
藍可若還來不及問他是哪家爺廳,就被他拖著走。當他們來到附近一家臺北街頭常見的平價回轉壽司店,她還以為他走錯地方了。
“進去吧!開了一個下午的會,我現在肚子餓得要死……”說著,應靖宸忽地感覺一隻袖子被人扯住。
“你確定要吃這個嗎?”藍可若收回手,日不轉睛地瞪著回轉壽司店的招牌,覺得不可思議。
應靖宸露出不解的神色,“有什麼不對?我都帶你來到這裡了。”
“嗯……其實我己經準備好請你吃大餐了。”錢再賺就有,但人情不能不還啊!
“這不是大餐嗎?這裡的壽司新鮮又豐富,我一次吃上十多盤沒問題。”
藍可若十分懷疑他話中的真假。上次她找應鑫威去吃日式燒烤,隱隱的感覺這種物美價廉又可以吃飽的餐廳似乎入不了他的眼,應靖宸不是也有這樣的想法嗎?
應靖宸不理會她在猶豫什麼,還自把她推進店裡。此刻才五點左右,店裡的客人稀稀落落,他們桃了接近師傅的座位坐下來。
藍可若才把包包放好,應靖宸己經為她泡好一杯熱茶,並將醬油倒在小碟子裡。
“謝謝。”她刻意多看他一眼,還是覺得他不挑富麗堂皇,價格貴死人的餐廳十分奇怪。
“這裡的東西你都吃吧?”不等她回答,應靖宸從回轉帶上取來一盤鮭魚握壽司,放在她面前。
兩人第一次一起吃飯,到日前為止好像還可以,藍可若內心輕鬆許多,大方接受他的服務,夾起壽司沾些醬油就吃。
有別於平時吃煎熟的蛙魚肉,這生蛙魚搭配米飯還真是爽口。
“不錯吧?食物只要新鮮,便宜也很好吃。”應靖宸瞧她沒在他面前裝淑女,大口大口地吃起來,好意地再替她端來一盤。
藍可若輕輕的頷首,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剛才和你在一起的,是宇達公司的高級主管嗎?”
“嗯,一個部門主管。”應靖宸喝了一口熱茶才簡單的回答,“你對宇達的產品瞭解嗎?它們有一系列針對女性美容的機能飲料,你喝過嗎?”
藍可若沒細想他為何忽然扯開話題,“有啊,你是說主麗顏系列的飲品嗎?”
麗顏系列的美容飲品是日前市場上最暢銷、最火紅的商品,針對女性不同的訴求及需要,推出玫瑰飲、藍毒飲、膠原蛋白飲等等美容飲品。它雖然是宇達首次跨入美容保健市場的代表作,但是一推出就掀起熱潮,短短不到三個月就拿下市占率七成左右,穩居業界第一。
藍可若平常不敢亂花錢,用在吃的地方極省,但是買起一瓶相當一個便當價錢的美容飲品從不手軟。
女生嘛,誰不想讓自己美美的又健康?
“你覺得它的行銷策略如何?”應靖宸看出她對這產品表現出極大的興趣。
“我覺得行銷手法很不一樣,很成功。”藍可若大學念的是商學,行銷算是她拿手的一門科目。
“喔?怎麼說?”應靖宸眉一揚,想不到她有如此高的評價。
藍可若腦中整理了一下平常從報章雜誌獲得的資訊。
“有些公司在推銷新產品時,免不了會砸不大筆預算在廣告上,但是無論廣告如何吸引人,最多也只能造成一時的風潮,如果不能捉住消費者的心,最後還是會被競爭激烈的市場淘汰。
“而宇達的行銷策略除了熟知的媒體廣告外,還結合網路行銷,鼓勵使用者在網路上發表心得感想,積極的和消費者互動,讓消費者知道他們不是被堆砌的美麗辭藻、華而不實的文字欺騙。”
應靖宸聽她眉飛色舞的侃侃而談,輕揚起嘴角,“你說的是口碑行銷,有別於傳統的銷售手法,是最近被重視的行銷觀念,一項商品想要引領趨勢,獲得熱烈的討論,開始時往往是由一小群人推波助瀾的促成。”
藍可若贊同的點點頭,下了個結論,“是啊!這個世界日新月異,我們不能再墨守成規,一成不變,必須接受新鮮的事物及想法。”
就像我對你,我在今天以前都無法想像我們可以沒有煙硝味的和平相處。
藍可若這麼想著。
“是嗎?”應靖宸微偏著頭,星眸閃爍的凝視著她,“那你可以試著接受我這樣的新好男人,不要喜歡應鑫威那傢伙嗎?”
此時藍可若口中還有食物,聞言差點噎著,“你說什麼?”她臉紅脖子粗的問。
應靖宸無視她瞪大眼睛就像要將人吞下的樣子,不怕死的欲近她漲紅的小臉,“小若若,我知道你的秘密,你暗戀應鑫威那傢伙,對不對?”
“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藍可若又羞又腦的叫道,這傢伙是從哪裡看由她的心事?
“我有亂說嗎?小若若。”應靖宸習慣的挑起帥氣的眉,一副真人面前不要說假話的樣子。
藍可若羞質難當,真想狠狠瑞他一腳。她太小看這傢伙了,兩人怎麼可能“平安無事”的相談甚歡,這個討厭鬼絕不放棄任何機會糗她。
本來暗戀一個人也沒什麼,多得是從幼稚園暗戀到結婚生子,偏偏藍可若是一個講到男女感情就臉嫩的女生,為暗戀一個男人多年卻遲遲不敢採取行動而感到難為情。
“我喜歡誰,跟你沒關係。”好不容易,藍可若才結結巴巴的吐出這麼一句。
“話不能這麼說,我這是發自內心關心你,就怕你被騙。”應靖宸並未被她激動的神情嚇著,好心的補充最關趣的一句,“千萬別被男人好看的外表欺騙。”
他從小和應鑫威一起長大,兩人雖然一向不對盤,但對彼此的個性都有一竅程度的瞭解。應鑫威不會喜歡無論家世、外表條件都不算是出類拔萃的藍可若,哪天若會上動接近她,恐怕也是別有企圖。
在應靖宸眼裡,藍可若是一個富有活力、坦白率真的女孩,他不希望她因為感情遭人利用而受到傷害。
“夠了!你長得也不差,多少女生主動貼上你,你怎麼不去提醒她們?”
藍可若好氣,他怎麼可以低毀在她心中形象完美的應鑫威?“應大哥才不像你自命風流,見一個愛一個。”
更何況,她才不是因為應鑫威長得英俊才喜歡上他,她喜歡他的文質彬彬,成熟穩重,才不像眼前的傢伙給人一副遊戲人間的印象。
聞言,應靖宸驚訝的問:“見一個愛一個?我有嗎?”
這小妮子有必要這麼火大嗎?他不過是想提醒她,別被應鑫威溫文爾雅的外表蒙蔽了雙眼,幹嘛扯到他頭上,把他說得很隨便?
“當然有。我沒見過比你更花心的男人,你這個大爛人!”藍可若恨恨的從牙縫擠出聲音,萬分願意讓他知道真相。
大煆人引應靖宸一楞,驚訝地挑起一邊的眉,最後發出吃吃的低笑聲。
“你笑什麼?”藍可若雖然壓抑音量說話,可是仍有不少好奇的客人往他們這個方向望過來,讓她很不好意思。
“我在笑我今天才搞懂,你為什麼那麼討厭我。”應靖宸並未因為這個發現而生氣,相反的還覺得很好玩。
不知為何,藍可若充斥全身的怒意,這一刻莫名其妙的跑得無影無蹤,更妙的是,還湧起一種她從未對他產生的羞傀感。
她竟然口不擇言,罵他是大爛人……天啊!要是沒有他,她這會兒還不知要怎麼解決宇達的事。
“對不起,我不該罵你,請你不要生氣……”她困窘的說。
“我真的很難過,原來我在小若若眼裡是如此不堪。”應靖宸覺得她的反應有趣極了,假裝哀怨不己的說,見她果然上當,垮著一張小臉,他不禁心中暗笑。
應靖宸果然不高興了。藍可若悶悶不己,頭都快抬不起來,覺得自己好糟。
可是這能怪她嗎?也不想想是誰給人花心風流的印象,記得兩人在應鑫威母親的生日宴會上初識,他左擁右抱的出現,還對她說些很輕浮的話。
小妹妹,我以前怎麼從沒見過你?你長得真可愛!
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我走應靖宸,你這麼可愛,可以叫我一聲應哥哥。
想要她對他有什麼好印象,根本是天方夜譚!
“也不是這樣……你只是花心些,人還不錯……”人不錯也是今天勉強發現的。
“原來我人還不錯。”應靖宸還是一臉怏怏不樂,聲音藏不住心情的低落,“唉!我只有人不錯而己……”
這樣哀聲歎氣的應靖宸根本不像藍可若所認識的嘻皮笑臉、只會要嘴皮子的傢伙,她不由得慌了手腳。
“不、不,我意思是你人很好,幽默有趣,而且樂於助人……”她絞盡腦汁想著他的優點。
“是嗎?”應靖宸眼睛一亮。
“是的,你人真的很好……”藍可若用力地點頭。她算是稍微誇大事實,並沒有撒謊喔。
“哈哈……”應靖宸憋不住的捧腹大笑,“小若若,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好騙,你知不知道你滿臉心虛的樣子,好像怕被人拆穿你說謊?”
“應靖宸,你在耍我?”藍可若兩眼用力的瞪著他。
見她杏眼圓瞳,粉拳緊握,應靖宸趕忙收起笑聲,“我只是很好奇,你為什麼會認為我很風流?”
藍可若輕哼一聲,“我第一次見到你,你就帶著兩個女朋友出現……”
他呆了呆,旋即恍然大悟,“你是說……三姨幾年前的生日宴上?”
她睨了他一眼,“沒錯,你還記得嘛。”
應靖宸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當然記得,和他一向互看不順眼的應鑫威惡意邀請他的前任女友參加宴會,目的是要讓他的前後兩位女友撞見彼此,最好當場演出全武行,好讓他在父親及賓客面前顏面掃地。
好在他和每個女友都是以和平理性的方式分手,倒也沒讓他鬧出笑話,只不過看在藍可若這樣的外人眼裡,免不了被當成是放蕩不羈的花花公子。
“呃,那個說來話長,不提也罷。”他和應鑫威的過節多得數不情,他也懶得說清楚。
藍可若雖不吭聲,但心中並不覺得自己冤枉了人。
“所以小若若從此不把我當成好人,對不對?”他這樣的好人被誤會多年,真是虧大了。
“這並不重要。”藍可若不打算再理他,繼續埋頭吃起來。
“怎麼會不重要?我很在意小若若的看法。”應靖宸也拿起筷子,邊吃邊說:“小若若不喜歡我,我晚上睡覺想到都會哭。”
藍可若不想聽他胡言亂語,用力吞下口中的食物,抬眼瞪視這個沒個正經的傢伙,“哭死你好了,我根本不想喜歡……”
她猛地閉上嘴,目光直直瞪著他身後。
應靖宸見她忽然失神,瞪大眼睛看著他後頭的玻璃窗,忍不住轉頭看向外面的街頭。
除了放學、下班的人潮,沒有什麼足以吸引目光的焦點。
“有什麼不對嗎?”
藍可若回過神來,一對上應靖宸探詢的視線,連忙壓下充塞內心的不安,“沒、沒事,我以為看到了熟人,其實不是。”
對,她一定是看錯人了,她的好姐妹林研臻絕不會和應鑫威在一起。
應靖宸沒有察覺到她眼裡的不平靜,繼續說話逗她,“說到認錯人,我想到以前發生過的糗事,我這個人雖然絕頂聰明,可是偏偏認人很不行……”
接下來,藍可若聆聽著他說話,常被他幾句有趣的話逗笑,可是仍不時分心,因為林研臻和應鑫威走在街頭的那一幕,勾起她內心深處茫然的漣漪。
“若若,電梯在這裡,你要去哪裡搭?”
發現自己定錯方向,心不在焉的藍可若趕緊回頭,對叫住她的林研臻尷尬的一笑。
今天是週六,她答應林研臻的邀約,一起逛某間知名飯店的精品街。
看藍可若幫她提著大包小包,林研臻以為她逛累了,於是提議去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在輕快悠揚的鋼琴音樂聲中,藍可若喝了一口香濃的拿鐵,見坐在對面優雅品嘗咖啡的林研臻,她心裡有個問題一直想要問,卻始終開不了口。
“若若,你怎麼了,是不是工作遇上什麼問題?”林研臻看出她欲語還休,於是問道。
“嗯,是有一些事。”藍可著點點頭,提起了宇達的事。
“這位許經理為什麼要把責任推到你頭上?”不曾工作過的林研臻,不了解職場生態,聽了很難理解。
藍可若的聲音悶悶的,“我不知道。事情結束後,雖然她對我的態度一如往常,可是我現在在工作上很謹慎,儘量不讓她有機會找我碴。”
林研臻點點頭。她沒有工作經驗,自然不能給朋友什麼好的建議。
驀地,兩人不知該聊些什麼,陷入沉默。
“研臻,我、我……”
“什麼事?若若。”林研臻抬眼看她。
“我有件事想問你。”藍可若索性一鼓作氣的說下去,“你是不是和應大哥一起出去過?”
沒想到她會問應鑫威的事,林研臻呼吸一窒,手上的咖啡差點打翻,“你為什麼這麼問?”
藍可若怕她誤會,以為她是刻意質問,趕緊換上輕鬆的口吻,可是臉上仍有一絲化不開的緊張,前幾天,我在街上看到你和應大哥一起,來不及叫住你們,你們就消失了。”
“那不是我們,你可能看錯人了。”林研臻僵硬的說,連忙撇開目日光。
藍可若並沒有看走眼,她確實在街上看見他們在一起。
從林研臻認識應鑫威以後,他們有好幾次在社場合碰過面。
原來,應鑫威比林研臻想像的還要迷人,她喜歡像他這樣風度翩翩、談吐斯文的男生,跟他相處時她很開心,所以當他開口邀她去看電影、吃飯,她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有時她會覺得對藍可若過意不去,可是他和藍可若並不是男女朋友,她的行為不算是背叛。
林研臻自小就是人人欣羡的富家千金,過的是上流社會奢華的生活,儘管如此,她卻極為缺乏自信。她一直覺得自己不夠漂亮,身材不夠好,沒有什麼朋友,個性又溫吞內向,是一只有錢的醜小鴨。
因此,當有個無論外表、家世條件都極為出色不凡的男子頻頻向她示好,她怎麼能不心動,不接受人家的熱情?
她不是有意隱瞞至交好友,她是真的很喜歡跟應鑫威在一起。
聞言,藍可若連日來懸在心頭的重量,一下子減輕不少。
“哈哈,果然是這樣,我也覺那天天色有些暗,應該是認錯人了。”她俏皮的向林研臻眨眼,半真半假地道:“如果你們兩人真的在交往,請記得告訴我一聲,我不會生氣,還會祝福你們。”
她說這番話,其實不全是玩笑,亦有幾分真實。
應鑫威不是她的男朋友,他喜歡誰是他的自由,她又不能干涉,更何況林研臻條件不差,又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如果他們兩人淡起戀愛,她雖然會悵然,但仍會為兩人獻上祝福。
只是,相較於藍可若的坦然誠摯,林研臻卻對她多所防備。
她心虛的擠出一抹笑容,“謝謝你,若若。”
一旦心頭不再飽受困擾,藍可若整個人立刻變得充滿活力,“研臻,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裡?本來我根累,可是現在又精力滿滿,今天我豁出去了,捨身陪你血拼……”
林研臻笑著聽她說話,卻前所未有的產生不想和她在一起的念頭,也是頭一次感到對不起朋友。
星期五晚上,藍可若和公司幾個年輕沒有家累的同事一起去皮店玩樂。
“若若,等等我們要去KTV唱歌,你還要不要去?”一向跟藍可若交情不錯的同事小桃問道。
不常上夜店的藍可著對這樣精采的夜生活有點吃不消,“不了,跟我一起住的阿姨出差去了,家裡沒人,所以我不去了。”
“這樣啊,大家想走了,你要不要一起離開?”
藍可若正準備跟著離開夜店,一道熟悉的身影攫住了她的目光。
“小桃,我好像看見熟人,我去跟他打一聲招呼,你們先走吧。”
等同事們都離去之後,藍可若轉身來到應鑫威一個人所坐的桌前。
“應大哥。”
應鑫威一抬眼,就見到一臉雀躍的藍可若佇立眼前。
“應大哥,好巧,你也來這裡玩。”不知是體內的酒精發生作用還是因為見到應鑫威,她一張俏臉泛著紅暈。
“有事嗎?”不若藍可著熱絡,應鑫威的神情略顯得疏離。
即使早己習慣應鑫威冷然的態度,藍可著還是不免有幾分尷尬,於是假裝著無其事的說:“我遠遠的見到你在這裡,所以來跟你打聲招呼。”
見應鑫威不作聲,她有些訕訕的繼續說下去。
“好久不見了,你好嗎?不知道伯母最近好不好?”
“謝謝你的關心,她日子過得還不錯。”
應鑫威才回應兩句話,藍可若便眉開眼笑,如獲至寶。“應大哥,你在等朋友嗎?我可以坐下嗎?等你的朋來了,我會離開的。”瞧他沒有開口拒絕,她放心的坐下來。
要是應靖宸看到平日跟他很不客氣的藍可著,對待同父異母的兄弟時竟顯得如此謹慎,就怕惹得人家不開心,一定悲憤的捶胸頓足,大喊老天不公平。
但是沒辦法,人家喜歡的不是他,就連藍可若也沒有發覺,自己在面對心儀的對象時表現得如此卑微。
不過,值得欣慰的是,在這一刻,藍可若想起了他。
和應靖宸在一起時她很輕鬆,那傢伙健談,幽默有趣,什麼都能扯,和他在一起不嫌無聊,就算她板著一張臉,也不必怕他生氣……
咦,她一定是吃惜藥了,才會在喜歡的人面前想起那個傢伙。
“你最近見過林研臻嗎?”
應鑫威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回過神來,不解的眨眨眼,“有啊,上星期六才一起逛街。”
藍可著不明白他怎麼會忽然問起好友,見他臉上揚起一抹帶著深意的微笑,他和林研臻走在一起的畫面忽然從她腦海裡浮現。
她心頭一凜,莫非他們……有可能嗎?
“應大哥,你知道嗚?我、我……”她凝視著應鑫威清逸的面容,鼓起勇氣把膩在心中多年的情愫吐露出來,“我一直很喜歡你。”
“我知道。”應鑫威臉上沒有一絲驚訝,不耐煩的雙臂飽胸,“但是我對你沒有興趣。”
藍可若早料到他不會喜歡她,也坦然的接受他的拒絕,可是,他淡淡的口氣帶著嘲諷,卻像一把利刃,用力捅向她的心口。
在他眼裡,她的暗戀似乎是一件可笑的事。
“因為你喜歡的是研臻嗎?”她強忍心中的痛,“你、你們在一起了?”
“是的,我們正在交往。”應鑫威冷冷的一笑。
“你們交往多久?”
“兩個月。”
應鑫威的答案,再度擊向藍可著的心口,“這是真的嗎?”
他冷漠的表現雖然讓她心寒,覺得自己愚不可及,但都不如認識多年情同姐妹的林研臻對她的欺瞞還讓她心痛。
林研臻為什麼要騙她呢?
她待人一向坦誠,從不質疑朋友是否真心,林研臻的不誠實,等於背叛了兩人從高中以來累積的深厚友誼,未來,她該如何面對這樣的朋友?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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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8-29 17:48:13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8-29 17:48 編輯
第四章
如應鑫威所預料,藍可若在聽到他的話後痛心不己。
他和誰交往,根本不必向她報告,但是他故意說出來,除了是要她死心之外,也是想破壞她和林研臻的感情。
在他的甜言蜜語及不斷獻殷勤下,獲得林研臻的芳心就像探囊取物般容易,只是,她一直很在意藍可若的看法,遲遲不肯正式答應他的追求,這讓他無法不視藍可若為眼中釘。
只要踢走了藍可著這個礙手礙腳的女人,林研贖終將是他的一一其實他所凱覦的是她聯禾集團千金小姐的身份。
曾歷經母喪及父親的遺棄,藍可若不是那麼不堪一擊,她用力的忍住滾燙的淚水,不讓它奪眶而出。
“應大哥,我失陪一下,去一下洗手間。”她必須在沒有他的地方整理快崩潰的情緒。
他可以瞧不起她的厭情,但她絕不在他面前表現出儒弱。
當藍可著走出洗手間時,臉色仍蒼白,但心情平復了許多。
雖然應鑫威的殘忍及林研臻的背叛讓她逼體鱗傷,可是,她從小就表現堅強,愈是受到打擊愈是不願讓人看輕。
“我的朋友下來了,我要走了。”應鑫威見到她緩緩走來,起身準備離去。
藍可著不管他是不是藉口離去,反正就是不想再和他相處,今晚的他判若兩人,她發現自己過去從來不瞭解他,“我、我……還想多待一會兒。”
應鑫威的利眸在她臉上轉過一圈,道:“這杯雞尾酒是我為你點的,好好享受今晚吧。”
不知為何,他輕柔的語氣讓藍可若莫名的感到毛骨悚然,因此她不由自主的拿起桌上的雞尾酒,想借著酒精壯膽,“謝謝你,應大哥。”
應鑫威離去之後,藍可若忽然整個人非常不舒服。
她以為是今晚喝下的雞尾酒後勁太強烈了,她疲憊不堪的精神及身子承受不住不斷湧來的暈眩感。
“對不起,請借我過一下。”她太急著離去,不小心在夜店大門外撞到一名粗壯的男子。
“小姐,我借你一下,你什麼時候要還我?”男子瞧她站都站不穩,以為她醉醺醺,口頭上乘機佔她便宜。
“什麼?”藍可若昏沉沉的,聽不懂他捉弄的語氣,“你、你們不要笑了,好吵、好吵……”
她宛如磕了藥的模樣讓男子見獵心喜,連忙向同行的朋友使眼色,“你們別吵了,這位小姐好像喝醉,我送她回家去好了。”
渾然不知己成為人家眼中一塊上等肥肉的藍可著,對男子的毛手毛腳無力擺脫,只覺得被來自體內一股不熟悉的壓力逼得快喘不過氣來。
“不要,你走開,不要拉我,我好像發燒了,我要去醫院。”她驚慌的叫道。
“太巧了,我就是醫生,我帶你回家看病。”男子猥瑣的大笑,很樂意陪她玩遊戲。
“不要,你放手、放手。”無奈全身的力氣好像耗盡一樣,藍可若只能在對方的拉扯下被迫配合對方的腳步。
更糟的是,周圍的人們看到了男子死皮賴臉的纏住她,但都無動於衷,無人伸出援手。
“站住,放開你手中的女人!”
就在藍可若以為可能躲不過被蹂躪的命運,一道震怒的咆哮聲在她耳邊響起。
和朋友霍尹揚、蘇翊朔宇來夜店打算放輕鬆一下的應靖宸,沒料到還未踏入夜店,竟然在門口目擊藍可若被一名陌生男子脅迫。
男子仗著自己身材魁梧,毫無畏懼同樣人高馬大的應靖宸,“你是哪根蔥,敢教老子放手,活得不耐煩了嗎?”說什麼也不肯讓煮熟的鴨子飛了。
“就憑我的拳頭比你硬。”見藍可若在男子懷裡奮力掙扎,應靖宸二話不說,拳頭朝男子的鼻子揮過去。
沒料到應靖宸的拳頭又快又狠的擊來,男子痛得鬆開藍可若,捂著鼻子大聲哀號。
“靖宸,她好像被人下了藥。”霍尹揚蹲下來端詳著倒在地上的藍可若,發現她全身發燙,不斷冒汗。
“天殺的,你還對她下藥?你今晚別想活著看到明天的太陽!”滿腔怒火的應靖宸壓抑不住想揍人的衝動,不斷朝那名男子揮拳,打得對方鼻青臉腫,抱頭鼠竄。
“不是我!我來的時候,這女的己經被人下藥了!”終於知道應靖宸拳頭的厲害,男子一邊閃躲一邊急著澄清。
失去理智的應靖宸哪聽得進他的話,每一記重拳把這個想要辣手摧花的傢伙打得只能當人肉沙包,一旁的蘇朔宇怕他英雄救美過頭反而出人命,連忙出聲阻止。
“靖宸,你不要再打了,快來看看這個女人的狀況。”
想到藍可若,應靖宸終於恢復理智,停止對男子的毆打,憂心忡忡的從霍尹揚手中接過藍可若。
“若若,我是應靖宸,你人怎麼樣?”他輕拍她漲紅的小臉,慌張不己的問。
“救、救我……”藍可若抓著他的手臂,細微的聲音充滿驚慌。
“若若,你知道你被人下藥了嗎?”他忍不住打哆嗦,要不是他今晚剛好來這間夜店,他無法想像被人下藥的藍可若會有什麼下場。
“知、知道……我好熱、好熱……”雖然僥倖逃過被摧殘的命運,藍可若卻被體內莫名的高溫逼得神智不清,猛扯著身上的衣物。
“靖震,你看要不要……”蘇翊宇以為他是為藍可若擔心得院了心神,正準備給他建議,只見他忽然飽著她站起來。
“尹揚,翊宇,抱歉,我先走了,我家就在這附近,我先帶她回我家。”
說完,不等朋友們回應,應靖宸便心急如焚的抱著藍可若搭計程車離去。
看著計程車消失在夜色中,不曾見過應靖宸如此脫軌表現的蘇翊宇咋舌許久,“今天他英雄救美的對象,他原本就認識?”
霍尹揚聳聳肩,從口袋裡掏出香煙抽了起來,“你剛才想對他說什麼?”
“喔,我只是想問他要不要打電話叫救護車。”接著,蘇朔宇耐人尋味的神情,“不過,有我們‘應醫生'出馬,保證藥到病除,起死回生。”
“該死!要是讓我碰見下藥的人,我一定讓他後悔活在這世上!”應靖宸惡狠狠的詛咒道。
打從藍可著被他帶回他位在鬧區的住處,折騰了大半夜,不但身上不適的狀況沒能減輕,反而變本加厲。
躺在客房裡的藍可若,己經幾乎意識不情,並不知道今晚自己身在何處。
應靖宸拿著濕毛巾,一再擦拭她發燙的肌膚。
為了舒緩她不斷攀升的體溫,並方便他擦拭,他替她褪去全身衣物,只剩下遮住重點部位的內衣褲。
她被下的是一種結合迷幻作用的春藥,通常是一些縱欲及狂歡取樂的人用來催情助興,但是對從未服用過的人來說,後果十分可怕,會讓一名清純的乖乖女一下子變成無恥的蕩婦。
“好熱,我要、要喝水。”猛烈竄燒的欲火沒有紆解的出口,讓她口乾舌燥,不斷喊渴。
應靖宸趕緊從廚房取來冰水,扶起她發燙的身子,一口一口慢慢喂她喝下。
然而,清涼的冰水不但沒有解除藍可若體內的燥熱,反倒因為與他肢體親密的接觸,讓不受控制的欲火燃燒得更激烈。
應靖宸發現她呼吸愈來愈急促,兩團快跳出束縛的盈軟貼著的胸膛來回摩擦,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為了幫她撐過今晚,他必須用極大的意志力壓下心裡的蠢動,才能忽視橫陳在眼前令人為之銷魂的玉體。
他不想趁火打劫占她便宜,可是主動靠過來的嫩軀鑽他鑽得愈來愈緊,一再削弱他快守不住的意志力。
藍可著若的身材雖然嬌小,但是玲瓏有致,曲線火辣,雪白的胸脯豐滿得令人愛不釋手,勻稱的玉腿更是令人血脈貧張。
“若若,乖,聽話,躺在床上不要亂動。”應靖宸不斷推著她不安分的嫩體及小手。
“不要,我要起來,不要躺著。”
藍可若壓根不知道他為了保護她,必須和強大的欲念作戰,她拋開羞恥心,貼著他的身子蠕動,小手主動拉下他的頭,兩片熾燙的嫩唇迅速的落在他的頸項上,又吮又咬。
應靖宸汗流渙背,勉強抗拒她求歡的動作。
但是她不死心,抱著他一身熱汗的軀體,不斷用她青春、富有彈性的腑體勾引著他。
“快給我,我好熱,我要你。”她靠在他敏感的頸項上,媚眼如絲,配紅的嬌顏上有著乞求的神情。
“不可以,著著,你會後悔的。”他艱難的擠出聲音,別開眼不敢望向她勾人魂魄的媚眼,愈來愈害怕自己無法抗拒眼前美色的誘惑。
不明所以的藍可若氣廟他的拒絕,無視他虛弱的阻擋,抓住他的肩頭,一隻玉腿勾住他的腰,在他的抽氣聲中,抬起身子坐上他的大腿。
兩人如此親密貼合的姿勢,讓應靖宸腦中轟地一聲,意志力宛著脆弱的玻璃,不堪一擊。
他全身僵硬如石,藍可若的雙腿進一步圈住他的腰,引人遐思的柔軟部位在他己蘇醒的碩硬上用力磨蹭。
應靖塵畢竟是個身心皆正常的男人,在眼前活色生香猛烈的攻擊下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天殺的,我真的努力過了!”他仰起頭憤慨的對天長嘯。
倏地,他一個翻身把她壓在床上,饑渴的唇覆蓋上她柔嫩的小嘴,舌尖態意的伸進她甜美的口中,激烈的佔有她的唇舌。
整晚不斷為體內春藥所苦的藍可若終於如願以償,她張開小嘴欣喜的配合他的侵入,與他忘情的糾纏。
“你好甜!若若。”應靖宸不再只滿足於一個熱吻,離開她被吻腫的菱唇後,從她白玉般的頸項一路烙印至豐滿的胸脯上。
他的大手托住她飽滿的渾圓並且除去上頭的束縛,當它們毫無任何遮掩的可以一覽無遺,他立即迫不及待的張嘴含住其中一朵,貪婪的品嘗。
她白潤晶瑩的胴體比他想像的還要迷人,他幾乎為之瘋狂。
強烈的快感不斷襲來,藍可若扭動身子,發出動人的吟哦。
伴隨她口中的輕吟,他一邊以熾熱的嘴擷取她的甜美,一邊以大掌在她曼妙的嬌軀上肆無忌憚的遊移,讓青澀的她承受他無止盡的索討。
藍可若激烈的搖晃身子,為他的撩逗而悸動,他的進攻更加剽悍,毫不猶豫的脫去她的底褲,然後扳開她的雙腿。
從未遭人闖入的女性禁地冷不防地多了異物,藍可若因為不適而低吟,但是當一股酥麻的快意自下腹竄起,她渾身輕顫不己。
他粗硬的手指在她的體內不斷進出,帶給她無人能及的歡偷。當他的撩撥一波接一波不間斷,她終於因為累積的激清大肆氾濫。
應靖宸粗喘著,忍了一晚的欲火在她達到高潮之後只想大肆叫囂,呐喊著要宣洩。
他快速的脫去己經濕透的衣物,一絲不掛的壓在藍可著光溜溜的細嫩身子上,用力吸吮她胸前的嫣紅。
“若若,你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嗎?”在突破最後一道防線之前,應靖宸忍住胯下的迫切,試圖瞭解她對今晚所發生的事有多少記憶。
“快一點。”藍可若全身燥熱難耐,苦於不能獲得滿足。
應靖宸露出一抹苦笑,“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藍可若半啟的小嘴終於吐出聲音,“應靖宸。”
一抹狂喜從應靖宸眼中掠過,他興奮的接著道:“對,你要記住,我不是別人,我是應靖宸,是你的男人。”
話落,他不再舉棋不定,兩手果決的架開她的玉腿,挺起腰臀將賁張的男性往她氾濫處送去,刺穿那道象徵貞操的阻礙。
畢竟是第一次歡愛,即使藍可若欲火焚身,仍痛得小臉皺成一團,但是不久後,充實的愉悅取代了不適感,她情不自禁的拱起俏臀迎合他的律動。
體內傳來的酥麻快意,讓她無法壓抑的大聲吟哦。
耳邊傳來她陶醉在激情中的呼喊,應靖宸就像一頭饑餓的野獸,擺動窄臀,直達深處。
他狂野的律動著,在她耳邊不斷吐出火熱的愛語,一次次的貫穿動作都帶給她極盡的歡偷。
藍可若回報他的就是全力配合他的征服,用熱情無比的嬌啼顯示她心中的感激。
火熱的纏綿令應靖宸銷魂不己,大手也不甘寂寞的撩撥她柔美的嬌軀,燃著兩簇欲火的一對黑眸更不錯過她為激情不能自拔的媚態。
藍可若徜徉在帶著強烈快意的暖流中,男女纏綿的激情讓她無力招架的沉淪、融化,直到瀕臨爆發,小嘴逸出無法壓抑的吟哦。
她體內傳來一陣陣擠壓,讓應靖宸逐漸吃不消,但是他對她青澀甜美的胴體貪戀不捨,仍忘我的衝刺,不停地品嘗她迷人的滋味。
倏地,他在猛烈的抽搐中達到高潮,在最後一次刺入她體內深處時釋放灼熱的欲望。
“若若?若若?”
藍可若抬起眼,對上同事小桃關切的眼神,一臉茫然。
“若若,你今天看起來精神很差,是不是生病了?”
中午休息時間,兩人一起到外面的餐廳用餐,藍可若從頭到尾心神恍惚的樣子,讓小桃十分擔憂。
“沒、沒有,我沒事。”藍可若連聲否認,垂下目光,將手中沒動幾口的食物塞進嘴裡。
怎麼會沒事呢?她在心中苦笑。
想起那晚所發生的一切,她不禁瑟縮了下。
一向潔身自愛的她,竟然發生這樣的事。
當她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驚醒過來,發現自己一夜失身,差點嚎陶大哭。
但她不敢哭出來,因為她不想驚動睡在身旁背對著她的陌生男子。
拿起衣服匆匆穿上後,她便在曙光微露之際,從那名男子的家中逃離。
藍可若對失身那晚的記憶模模糊糊,但是浮在腦海中某些零碎的片段卻清晰可辨,那時,她激情難耐的向男人求歡,在他身下嬌吟浪喘、繾蜷難捨。
不,不能再想下去了,最好一輩子不要記起來。
唯一慶倖的是阿姨剛好出差不在家,她不必撒謊解釋為何徹夜不歸。
“若若?若若?”
小桃連喊了三、四聲,才引起藍可著的注意。
見她魂不守舍的樣子,小桃無奈的笑了聲,“你的手機在響,你沒聽見嗎?”
藍可若聞言臉上一紅,趕緊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可是一看到螢幕上熟悉的名字,不由得一頓。
是林研臻。
她想也不想便拒絕接聽,並且關機。在心亂如麻的這一刻,藍可若己沒有多餘的精力應付她。
“咦,你不接電話嗎?”小桃詫異的問。
“不要,前幾天才跟那個朋友吵過架,所以不想接她的電話。”藍可著隨便找了個藉口搪塞。
“朋友嘛,氣過就算了。”小桃勸道,以為這就是她今天失常的原因。
“若若,你趕快吃吧,午休時間快結束了。”
藍可若根本食不知味,“我吃飽了,我們結帳吧。”
小桃明白她心情低落,於是點點頭。兩人結完帳後,一起回到公司。
下午,藍可若為了不讓同事擔心她的異狀,勉強打起精神工作,這讓她一天下來心力交瘁,因此下班時間一到,她不著往常那般繼續留在公司裡,很快便拖著疲倦的腳步離去。
藍可若剛回到家門外,就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佇立在門口。
一見是林研臻,她神色一僵。
“若若,你終於回來了。你為什麼不接電話?”林研臻己等了她好一會兒。藍可若拒接她的電話,讓她整個下午心神不寧。
藍可若猜出她為何而來,木然的問:“你來做什麼?”
“若若,要不要進屋子裡去?”林研臻見她神色冷冽,聲音愈來愈細弱,“我想跟你解釋……”
“不必,你在這裡也可以說。”藍可若一口拒絕。
她冷漠的語氣讓林研臻心縮了一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隱瞞你……”
聽到應鑫威告訴她,他們兩人交往的事被藍可若知道了,她便知道藍可若不會原諒她的欺瞞。
藍可若阻止她說下去,以從未有過的嚴厲口氣責問,“你是以什麼樣的理由對我說抱歉?是因為你和應鑫威交往,還是你對我撒謊?”
林研臻望著她質既的神色,臉色一白。
“如果你認為我是氣你和應鑫威交往,那你錯了,你不必覺得對不起我,你們交往,我有什麼資格干涉?”藍可若對應鑫威的迷戀可說己經徹底的結束,恨不得有生之年不要和這傢伙有所關聯。
為什麼她從未看清這男人的真面日,還以為他是什麼謙謙君子,想到自己暗戀他多年,真是既愚蠢又苦澀。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寧願不要認識這個陰險毒辣的男人。
“你知道嗎?我在意的是你對我的隱瞞,你不僅讓我感到心痛,甚至讓我……”藍可若心頭一酸,說不下去。
如果林研臻肯坦承他們兩人交往的事實,她或許會難過,可是不至於笨得去向應鑫威告白,然後自取其辱,還被他設計。
“你走吧,我現在不想再和你相處下去。”藍可若身心俱疲,只想拋開一切煩雜,好好的獨處。
不能得到她的諒解,林研臻焦急不己,“若若,你不要趕我走……”
當一聲,電梯門打開,一名身形挺拔的男子走了出來。
藍可若和林研臻見到來人,均是一楞。
應靖宸一看到她們兩人站在大門外,也不禁一呆。
沒料到他會出現,藍可若不假思索的問:“你怎麼會來這裡?”
應靖宸不像平日那般跟她說笑打趣,神情極不自然,他瞥了林研臻一眼,嗅到氣氛不尋常,“我是來找你,我打擾了你們談話嗎?”
“沒有,她有事要走了。”藍可若無視於林研臻懇求的眼神,斷然地道。
藍可若從頭到尾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息,教林研臻難過極了,但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等到藍可若氣消再說。
“若若,我走了,你不要再不接我的電話了。”她看了藍可若數眼,才黯然的搭電梯離去。
林研臻走了之後,藍可若和應靖宸兩人對望,靜默了半晌。
應靖宸率先打破沉默,“若若……你還好吧?”
藍可若嘴角微僵了一下,“還、還好。”
他灼灼的日光打量她略顯憔淬的容顏,半信半疑,“真的嗎?”
藍可若不自覺的轉開臉,“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我向三姨要到你的地址。”他想來找她,可是並不知道她的住處,只好向應鑫威的母親詢問。
“喔,那你找我有什麼事?”在他面前,藍可若莫名的感到手足無措。
應靖宸想起她那一晚熱情如火,心神不禁一蕩,連忙要自己別再想下去。
“我只是想看看你好不好。”
那晚,為了撲滅她體內的欲火,他直到筋疲力盡才沉沉睡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29 17:49:02
第五章
孰知,翌日一早起床,她己經溜得不見人影。
要不是凌亂的床早和上頭顯示她失身的證據,他會以為那晚不過是一場極為逼真的春夢。
其實他很想問她,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跑得不見蹤影。
虧他情史豐富,情場上是攻無不克的常勝軍,可是一旦面對藍可若這個小女人,他就像個初次想談戀愛的毛頭小子,窩囊得開不了口。
要命,真是愈活愈回去了。
“我、我很好。”藍可若臉色一變,支支吾吾,不解他這麼說的用意。
那晚在不知情下喝下的禁藥,因為含有迷幻藥的成分,所以即使她並沒有完全喪失記憶,仍無法記住所有的細節,應靖宸的影像存在於她當晚的記憶中,她雖覺得奇怪,但還是把它當作是藥物作用產生的幻象,未直接想到和她發生關係真的就是應靖宸。
而且,有關失身當晚的一切,均被她刻意自腦海中摒除,她根本不願多想。
只是藍可若不解,此刻見到英挺的他,為什麼她會全身燥熱,心神不定。
她倉皇的反應全看在應靖宸眼底,他心中不由得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悵然,苦澀的一扯嘴角。
她大概不想承認跟他的關係。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事情發生至今,他始終不見她來找他。
在來這兒之前,他準備了許多問題想要問她,可是看樣子,問也是白問,因為她不想和他有所牽扯。
這輩子,應靖宸頭一次對自己全無信心。
難得他內心充滿對她的期待,想要和她談一次不一樣的戀愛……
“你這是……”藍可若看著他伸過來的手。
“名片上有我的電話號碼。”應靖宸打起精神,把名片塞進她手裡,“要是有什麼問題需要幫忙,可以打電話給我。”
藍可若呆呆地望進他深邃的眼中。他來就是為了送她一張名片?
驀地,她強烈的感受到他對她的關心,深深觸動了她那顆脆弱受傷的心。
“謝謝你。”藍可若顫聲道,水眸裡溢滿了感動。
聞言,應靖宸的心好像被人無情的用力扯了一下。天知道,他根本不需要她的感激。
“我走了,你好好保重。”收回悒鬱的心情,他笑了笑,然後決然的轉身欲離去。
“等一等。”看著他高大但落寞的背影,藍可若忽然叫住他。
應靖宸回過頭,眼裡充滿了關切,“怎麼了?”
藍可若咬了咬唇,抬眼覷向他俊逸的臉,嗓懦著問:“我、我真的可以找你嗎?”
應靖宸呆了呆,隨即展顏一笑,“若若,我隨時歡迎你來找我。”
“若若,你怎麼了?”
姚竿珊用力的拍打著門,大聲詢問晚飯吃到一半時突然沖進浴室裡的藍可若。
馬桶沖水後發出嘩啦的水聲,藍可若臉色極差的打開門,渾身乏力的靠在門框上,“我沒事……”
姚竿珊一臉擔憂,撫摸她近來清減不少的臉頰,有些心疼,“若若,你最近是怎麼回事?氣色不太好,人瘦了好多。”
“可能是胃、胃不太舒服的關係。”藍可若含糊的回答。
“原來是胃不舒服。”姚竿珊鬆了一口氣,眼神裡帶著些責怪,“你這孩子,這麼大了,還不懂得照顧自己的身體,以後嫁人可怎麼辦?”
藍可若渾身一僵,抱著肚子無語。
姚竿珊沒發現她的異樣,像個關心子女的媽媽一樣嘮叨,“看過醫生了沒?可不要隨便亂吃成藥。”
“我明天就去看醫生。”藍可若慌張的垂下臉。“阿姨,我想回房休息了。”
“你不吃飯嗎?”
藍可著連忙搖頭。別說吃飯,她連聞到食物的味道都會反胃。
“好吧,你回房好好休息。”姚竿珊看出她十分虛弱,並不勉強她一定要吃。“要是晚點肚子餓,再跟阿姨說一聲,我煮一些清淡的東西給你吃。”
藍可若連連應聲說好,然後趕緊回房休息,以免姚竿珊起疑心。
躺在床上,她翻來覆去,一雙呆滯的眼睛盯著天花板。
她該怎麼辦?
當她發現生理期不僅遲到,而且一點要來的跡象都沒有,她整個人就好像被推落萬丈深淵,陷入絕境。
醫生說她有兩個月了,不用算日子,她也知道是失身那晚造成的。
怎麼辦?她不想要一個父不詳的孩子,可是……藍可若心頭一酸,摸著仍平坦的肚子。
這裡面可是與她有血緣的親骨肉。
生與不生,她就像徘徊在十字路口,面對茫茫的未來,不知何去何從。
而且,一想到對她疼愛有加的阿姨,一旦阿姨知道她懷孕……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情況。
阿姨一定不能原諒她懷孕的原因。
想到自己會讓阿姨痛苦,藍可若就好害泊,阿姨是她最在乎的人,要是阿姨因此傷透了心,她也會很難過。
天啊,誰能告訴她,她該怎麼辦?
藍可若苦思一晚後,決定不要再這樣拖下去。
最後的抉擇讓她心如刀割,可是長痛不如短痛,她不能讓孩子父不詳的生下來。
第二夭,她跟姚竿珊說請假要去看醫生,實際上她是去找應靖宸。
“若若,這是我朋友經營的爺廳,我們在包廂裡講話,你不用擔心有人聽到。”應靖宸替藍可若倒一杯剛飽好的熱茶。
望著坐在對面的女人,想到今天突然接到她約他見面的電話,他從早上緊張到現在。
不知她想要對他說什麼?
這些日子以來,他就像個人傻瓜一樣,天天盼望聽見她的聲音。
應靖宸第一次嘗到對女人牽腸掛肚的滋味,原來難熬得令人快發狂。
想到約他見面的日的,藍可若羞傀的半掩半眸,“我、我今天忽然找你,沒打擾到你吧?”
說來真是不可思議,當她想著有誰可以幫她忙時,浮現腦海的竟是應靖宸那張溢滿關懷的俊臉。
她從小到大朋友不少,但她只想找應靖宸一人,因為不知為何他竟然給她一種可以放心依賴的感覺,似乎可以保護她不受到傷害。
“沒有。”應靖宸斬釘截鐵地道,發現她本來圓潤的臉變小了,靈動的美眸不像往日那般神采奕奕,不由得擔憂的擰眉,“若若,你怎麼瘦了不少?”
無法回答他的問題,藍可若只好直接說明來意。
“我有事想請你幫個忙。”想到接下來要開口請求的事,她的聲音顯得十分虛軟。
“是什麼事?”應靖宸的心猛地一跳。
藍可若不安的咬住下唇,一雙膩有心事的眸子不敢直視他熱切的凝視。
“若若,你是怎麼了?”應靖宸見她欲言又止,焦急的問。
“我、我……”藍可若有種想哭的衝動,硬憋著不敢掉眼淚。
“若若,有什麼事你就快說……”應靖宸見她如此,不禁坐立難安。
“嘔一一”藍可著心情起伏過大,感覺胃部一陣翻騰,忽然幹嘔起來。
應靖宸以為她生病了,不由得驚慌失色,連忙起身沖到她的身旁,“若若,你怎麼了?”
藍可若用手捂住嘴,半晌後想吐的感覺消失了才放開。
見如臉色布白如紙,應靖宸溫柔的輕拍她的背,眼裡充滿擔憂,“若若,你要不要緊?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
藍可若焦急的搖頭,“不,我沒事。”
應靖宸壓抑著想發飄的火氣,但是音量仍不由自主的提高,“你這樣叫沒事?你知不知道從我上次見到你之後到現在,你瘦得身上剩沒幾兩肉?”要不是曾有幸親眼見到她衣服底下曼妙的曲線,他哪會知道她如今瘦得讓人心疼!
這是應靖宸頭一次對她大聲說話,藍可若有些惜愕,結結中中的說:“你、你怎麼可以對找這麼凶?”
“你任性又不聽話,凶你只是剛好而己。”他不止凶她,更想把她抓來打屁股。
藍可若委屈的癟嘴,眼裡微微泛著淚光。
應靖宸見她楚楚可憐的樣子,火氣頓時被澆熄,體貼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好吧,言歸正傳,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
藍可若沉吟半響後道:“我想請你帶我、我到醫院去。”
“你剛剛不是說不去醫院,怎麼現在又要去?”應靖宸被她矛盾的話弄糊塗了。
藍可若緊張的盯著自己那雙扭緊的手,鼓起勇氣說下去,“我、我不小心懷孕了,想請你陪我到醫院拿掉。”
“什麼?你說什麼?”應靖宸像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你、你不願意?”藍可若的臉色倏地慘白。
他很快的從震憾中回神,咬牙切齒的說:“我當然不願意,更不可能答應你這麼做。”
“為、為什麼?”藍可若被他懾人的氣勢駭得雙腿發軟。
應靖宸漫漫的從牙縫一字一字擠出話來,“因為,我是你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應靖宸吐露的事實,宛著一顆夭外飛來的震撼彈,把藍可若炸得魂飛魄散,腦中一片空白,渾身久久不能動彈。
“不、不,你騙人,這不是真的!”藍可若一時之間難以消化這個消息,激烈的否認。
“你不相信也不行。”應靖宸逐漸冷靜下來,寒著一張臉,“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會用證據讓她無話可說。
“你想幹嘛?放開我,我不要跟你走!”藍可若花容失色的尖叫。
但她終究抵擋下了他的力氣,最後還是被他拉進車裡。
應靖宸無視於她的抗拒,還自開車把她帶到坐落於臺北精華地帶的住宅,“你說,你是不是對這裡有印象?”他把她扔在牛皮沙發上。
藍可若呆若木雞的坐在客廳裡。這似曾相識的地方,讓她失身當晚的記厄如聲勢浩大的洪水朝她奔騰而來。
她被下了藥,差點被壞人帶走,是應靖宸及時出現救了她,然後將她帶來這裡,她因為體內迷藥發作,和他發生一夜情。
並不是她受藥物的影響才產生錯覺,和她發生肌膚之親的男人確實就是應靖宸。
應靖宸曲解她的不語是因為不願承認真相,心中一陣氣惱,“你還想繼續裝傻,假裝我們未曾發生過任何事?你等著,我會拿出證據證明。”
為了證實他所言不假,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條水滴狀的水鑽項鍊,在她的眼前輕輕晃動。
藍可若一看,那是她二十歲時阿姨送她的生日禮物。
而且,去夜店的那天,她確實把這條水鑽項鍊戴在身上。
“把項鍊還我!”她忽然一躍而起,撲向他,試圖從他手中搶回項鍊,“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是你!”
應靖宸聞言,臉色不是普通的難看。
藍可若搶不過他,改為捶打他的胸膛,並且聲淚俱下的指控,“原來就是你!你這個愛欺負人的傢伙,我恨你、恨你!”
見她哭得浙瀝嘩啦,梨花帶雨,應靖宸心如針刺,把她顫動的身子擁入懷裡。
“不要再哭了,著著,我把項鍊還你就是了。”他以輕柔低啞的嗓音在她耳畔輕哄,“你再哭下去,客廳就要淹水了。”
“才不會。”藍可著抽抽噎噎的吸鼻子,粉拳限限的朝他胸口猛地一捶,“應靖宸,為什麼是你這個大爛人?”
應靖宸苦澀的一笑,“我真的那麼差勁嗎?”
“對!你壞透了,你欺負我,還占我便宜,讓我痛不欲生……”她愈說愈氣,掙扎著吏離開他的懷抱。
應靖宸不肯鬆開她,手臂愈收愈緊,直到她氣喘吁吁,不再掙扎。
“若若,你以為我就好過嗎?”
“你怎麼會不好過?”藍可著對他一副委屈的樣子感到不齒,“你把我吃乾抹淨,只留下屈辱及痛苦給我.”
“我絕對沒有。”應靖宸捧起她帶淚的小臉,讓她直視他毫無一絲虛假的黑眸,“當我把你從壞人手中救下來的時候,心裡很焦急,並沒有佔你便宜的意圖,我可以對天發誓。”
藍可若聽他言之鑿鑿,再次印證她殘存的印象,是被下藥的她主動對他投懷送飽,可是……他是男人,吃虧的永遠不會是他。
見她收起了淚水,不再質疑,應靖宸知道她相信了他的話,鬆了一口氣。
“難道當晚所有的事,你都不記得了嗎?”他問出心中的疑惑。
藍可若驀地一僵,嘴角不停抖動,“我、我不敢去想,因為我怕……”
“對不起,若若。”應靖宸心痛不捨的抱住她,滿懷傀疚,“都是我不好。”
藍可若聽到他的道歉,鼻頭一酸,差點又落淚。
坦白說,失身給應靖宸勝過給任何男人。
因為她不敢想像別的男人會如何待她,她不知會受到什麼樣的傷害。
不幸中的大幸,至少這回失身的記憶,不會再像陰魂不散的夢魔苦苦糾纏著她。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對你負責。”應靖宸堅定的聲音從她頭頂上的傳來。
他從一聽到藍可若懷孕就決定,不,事實上,在更早之前,他就決定要對她負責到底,碰巧她又懷了身孕,更讓他順理成章的擔負起運責任。
他從沒料到兩人不過在一起一個晚上,就有了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應靖宸覺得開心極了,忍不住想要手舞足蹈,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快要當爸爸了。
以前,他最怕過去交往過的女人忽然抱著一個小孩來認親,對他喊爸爸,那絕對是一場惡夢,但是,現在這不僅是美夢,他還希望趕快美夢成真。
應靖宸心中雪亮,他的心境轉變之大,在於孩子的母親是藍可若。有了孩子,他是不是就可以擁有她了?
藍可若仰起嬌顏,日不轉睛的盯著他的俊臉。
她想了想後,果斷的回答,“不必了,你不必對我負責。”
應靖宸聞言瞅然變色,“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不用我負責?”
藍可若傷心自己的境遇,唇角勾起一抹悽楚的微笑,“我不想影響你的人生……我還是決定拿掉孩子。”
孩子不只是生命的延續,也是父母不能逃開的責任,這樣的責任必須背負到孩子長大成人,甚至一生,他願意付出嗎?
更何況在雙親沒有感情基礎之不出生的孩子,將來一定無法得到父母完整的愛,與其這樣讓孩子痛苦一生,不如當初不要讓他來到世上。
“你這個殘忍的女人,竟然想剝奪一個小生命,藍可若,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應靖宸努力壓下胸口不斷翻騰的怒火,她知道他是孩子的父親之後仍執意拿掉小孩,對他來說是個極大的打擊。
藍可若沒料到他會說出這麼重的話,不禁楞了一下,但仍以自己的出發點思考整件事。
“可是,我無力撫養孩子,而且,我不想讓孩子成為你的累贅……”
“藍可若,你憑什麼以為我不想要孩子?”應靖宸咬牙問。
“難道……你要這孩子?”藍可若張口結舌。
“該死的,我要,我要他!”應靖震幾乎用吼的道。
藍可若看著應靖宸,眼裡充滿驚駭,好像他是長了一對角的怪物。
“藍可若,我警告你,不准拿掉小孩,你敢不聽話,我就要你好看。”
應靖宸的氣勢令人驚然,一步步逼近她,她可以感受到他強烈的怒氣以及所帶來的壓迫感。
“為、為什麼?”她緊張的吞吞口水,小聲的問。
“你就這麼怕我負責嗎?還敢問我為什麼?”應靖宸己快失去理智,飛快的伸出手按住她的雙肩。
藍可若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只好任他使勁的搖晃她的身子,伹仍然試圖辯解,“我真的不知道原因,我不強求你負責,你就不必一定要承擔。”
男人著遇上這種事,絕大部分都能逃就逃,撇開所有的責任,她不跟他計較,他不是應該高喊萬歲,感謝上天的眷顧嗎?
應靖宸被她自以為是的寬大再次氣得快吐血,加重力道猛搖她的身子,搖得她像一朵不堪疾風摧殘的小花。
“夠了,不要搖,我、我快吐了。”藍可若面色發白的捂住嘴,壓抑胸口一股作嘔的感覺。
應靖宸趕緊鬆開手,樓住她踉蹌不穩的身子,一臉關心,“若若,你還好吧?”都怪隆他氣得腦筋糊塗了,忘記她懷了身孕。
藍可若抬眼惡狠狠的瞪視他,氣息紊亂的罵道:“你下次敢再搖我,我一定全吐在你身上,臭死你。”
應靖宸氣得五官幾乎扭曲,一把抓住她,“很好,還有力氣跟我吵。”
“放開我。”藍可若對於他的動作相當惱火。
“不放。”應靖宸不但不鬆開,還抱得更緊,她兩腳幾乎踩不到地面。
“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把事情說清楚。”
藍可若瞪大杏眸,總算見識到他專橫跋扈的一面,可惜兩手被他鉗制住,不能讓他嘗嘗她質怒的拳頭。
“我話說很清楚了,我不需要你負責,你莫名其妙發什麼脾氣?”
“你就是一定要拿掉小孩?”應靖宸下巴繃緊。
“其實,在知道這並不是父不詳的孩子後,我就很想要他……”藍可若眼神暗了暗,不再掩飾臉上的不捨,“可是,我不能自私的生下小孩,對你造成負擔。”
“我從不覺得是負擔,你為什麼這樣想?”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29 17:49:25
第六章
藍可若瞪他一眼,覺得他真是不可理喻。“我們又沒有感情,為什麼要因為一個小孩而把我們硬綁在一起?將來你我各自有家庭了,這個孩子怎麼辦?”
“我可以未婚生子,把他帶大,不在意別人異樣的眼光,可是你呢?會不會有天忽然覺得他根本是來破壞你的家庭?他的出生又不是他的錯……”
“只要我們在一起,你的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他認真的說。
藍可若聽了,覺得他方才頻頻點頭根本是點假的。“你說得真輕鬆,為什麼要勉強自己和我在一起?”
“傻瓜。”應靖宸羌爾一笑,憐愛的撫摸她的頭,“我何時說過我覺得勉強?”
他忽然明白她在想什麼了,難怪之前一直覺得她似乎觸不到他的想法。
呵,他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遲鈍的女孩呢?
藍可若心裡猛地打了個突,“什麼?”
“我現在開始要叫你傻瓜若若。”應靖宸臉上揚起寵溺的笑,拉起她一給滑順的髮絲,放在鼻端輕聞。想起兩人纏綿的那一晚,他不知有多少次埋在她的髮間用力的嗅聞屬於她清新迷人的氣息。
藍可若因為他親昵的口吻及舉動,渾身微微悸顫。
他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另一手摩挲她嫣紅的臉,深退的黑眸帶著令人炫日的光彩,灼灼逼人,讓她就像中了魔法,深陷其中,無法移開凝視的眸光。
“若若,你聽好,我喜歡上你了,你知道嗎?”
“你、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麼嗎?”藍可若掙離他的懷飽,說得結結巴巴,驚愕之情全寫在臉上。
“我知道。”應靖宸爽朗的聲音無比堅定,“我可以再重複一次。”
“不!”藍可著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驚呼道:“怎麼可能?”
“別說是你,就連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應靖宸苦笑了聲。
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這個小妮子,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自己很愛捉弄她,愛看她氣呼呼、語無倫次的樣子,總覺得不這樣逗她,她似乎不會記住他。
知道她把他想成喜歡流連在女人堆中的花花公子後,雖然他表面上裝得著無其事,其實心裡在意得要命。
更不用說,每每見到她,他就像蜜蜂見到花蜜一樣,忍不住想親近她,和她說上一次話,就算是必須挨白眼也讓他甘之如怡,心情愉快。
他戀愛經驗豐富,卻笨得從不知道自己己經喜歡上人家。
他不愛女人黏他,可是他卻想要黏住藍可若,和她談一場甜蜜的戀愛。
藍可若被他類似告白的話震得腦筋有些轉不過來。
應靖宸喜歡她?這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可是,他清澈的黑眸真誠無偽,坦然的表情沒有一絲造假,彷彿他所吐露的情意是不變的真理,她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認真的他。
“不可能,你在開我玩笑。”久久,藍可若才想出這麼一個理由。
“絕不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千真萬確。”應靖宸大聲地反駁,只差沒有對天發誓。
藍可若神情恍惚,語氣顯得有些飄忽,“我知道你一定很喜歡小孩,可是不必為了讓我生答應下小孩,說出言不由衷的話,你實在不必把你的感情拿來作交易……這樣犧牲太大了。”
“為什麼你就是不相信我的話?”應靖宸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俊臉上湧現出強烈的護意,“因為你喜歡的是應鑫威,所以拒絕我……”
一聽到他提起應鑫威,藍可若神色一凜,宛若被踩中尾巴的貓,全身的寒毛幾乎豎起。
“不,我不喜歡他!我討厭那個人,他是人面獸心的禽獸,我不想再聽到那個名字!”她情緒激昂的否認。
第一次見到藍可若用如此激烈的言詞辱駡一個人,彷彿他們兩人間有什麼深仇大限,應靖宸十分驚訝。
應鑫威一直是她暗戀的人,即使暗戀多年後沒有結果,她也不至於如此憤恨,除非……應鑫威做出對不起她的事。
“那晚對你下藥的人是他?”應靖宸沉聲問道。
回想起應鑫威的所作所為,藍可若不僅心寒,更恨之入骨,她憤慨的點頭,第一次向人說出應鑫威在送給她的雞尾酒裡下迷藥的事。
聽完,應靖宸目光兇狠,聲音無比刺骨,“我去找他,順便報警處理。”
原來那傢伙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不要走--”藍可若見他轉身就要去替她討公道,急忙留住他。“我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對我下藥,就算報警,也會因為證據不足,無法將他起訴。”
應靖宸算是全世界最瞭解應鑫威的人,他知道她說得對,就算有證據,應鑫威也會想法子銷毀,不讓人捉住任何把柄。
“我絕對饒不了那傢伙,我會想法子對付他。”應靖宸咬牙道。
“謝謝你。”藍可若知道他說到做到,不禁露出感激之色。
“這個……你還喜歡他嗎?”應靖宸不無擔憂的看了她一眼。
藍可若滿漲紅了臉,要不是兩人的身高有一段差距,還真想往應靖宸頭上一敲。“算是我瞻了眼才會識人不清,我恨他,如果可以,我希望他能吃到苦頭,得到應有的報應。”
過去只能說她的腦子不清楚,一旦認清應鑫威自私、陰駑及惡劣的本質,她心裡只有厭惡,哪可能喜歡那樣的男人。
聽見她這番發自內心的坦白,應靖宸即使有再多疑慮,也全都像浮塵一吹而散,頓時笑顏逐開。
“我就說過男人不能看外表。”他自得的說。
藍可若複雜的覷他一眼。難道他就長得醜嗎?
“若若,既然你不再喜歡應鑫威,為什麼不能接受我?”應靖震說得無比哀怨,“你是擔心我有女朋友嗎?我發誓,我現在沒有跟任何女人交往……”
藍可若絞盡腦汁,不知該如何回答,“不是,我、我……”
應靖宸臉色驟變,“莫非你就是不喜歡我?”
“我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喜歡你?”藍可若婉轉的解釋,垂下雙眸,“要不是失身於你,我、我們根本八竿子打不著。你願意負責,己經算是解決了我的問題,但是不代表我們就要在一起啊。”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難道你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
“我、我……”
“我人好的,不但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還有正當的職業,名下有房子、有車子,銀行存款數千萬,不僅如此,我為人光明正大,真誠實在,懂得照顧弱小,臨危不亂,表裡如一……”他拉著她的小手,把自己說得天上人間絕無僅有。
“你幹嘛說這些?我們又不是在相親。”藍可若噗嗤一笑,不忘“好心”的提醒他,“你都忘了提起你的風流事跡。”
“我還以為我們說好不提的。”應靖宸悶悶的說,但旋即鬆開眉頭,沉穩的口吻聽起來極為真誠,“不管你以前對我有什麼看法,我都不會否認,但是,只要我們在一起,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
沒有動聽但虛假的花言巧語,沒有甜死人但禁不起考驗的允諾,藍可若彷彿第一次認識這個不一樣的應靖宸。
她以前很討厭他,討厭他的自大,討厭他的輕浮,可是,他對她實在好得沒話說;她擺臭臉,他仍對她笑嘻嘻,她說話不客氣,他也不跟她計較,甚至不計前嫌的幫她解決難題。
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證明他所說的話?
不僅是因為他對她不錯,也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喜歡上這個男人?
“如果我答應你……”藍可若遲疑的開口。
應靖宸驚喜交加,大掌用力的握住她的小手,“你真的答應和我交往?”
“等等,我是說,我可以答應你的追求,試著交往看看,可是……如果真的不行,你也不必強求一定要在一起。”她連忙抽回手,囁嚅著解釋。
“好,我答應你。”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滿口應允,只要她不再拒他於千里之外,他胸有成竹,會向她證實他是她唯一的天命真子。
應靖宸忽地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忙不迭的提出要求。
“可是你得答應我,不管我們最後是不是在一起,你都不會拿掉小孩。”
“你真的想要小孩?”
應靖宸肯定的頷首,“你不必擔心小孩生下來沒人撫養,我說過,我一定負責到底。”
藍可若凝眸看著他,他勇於負責的神情打動了她,油然升起一股對他從未有過的異樣感覺,打亂了心跳的節奏。
“我不會的。”她垂眸掩去心中的情緒,“謝謝你。”
應靖宸伸出手指點住她微啟的菱唇,“傻若若,為什麼要謝我?我對你本來就有一份渴望。”
彷彿被應靖宸灼燙的眼神攫住,藍可若渾身籠罩在一片沉重而緊張的歡偷中。
為什麼他要這樣看她?
她的腦海不由得浮起兩人纏綿的零星片斷,為了平息體內的風暴,兩人是如何的四肢緊緊交纏,如何的意亂情迷、神魂顛倒。
“若若,你在想什麼?”應靖宸見她心神比惚,不由得貼近她的耳畔好奇的問道。
倏地,藍可若心坪坪地跳,驀地,一張酡顏便被他的雙手急急捧住。
還來不及意識他的企圖,只見他那張英俊的臉帶著急切猛地在眼前放大,低下頭來,逕自含住她半啟的菱唇。
應靖宸早知道她是如此的迷人及甜美,貪婪的嘴一觸及她綿軟的唇瓣,便熱烈的輾轉舔舐,靈活的舌尖以極熟練的技巧桃弄,汲取她可口的香津。
他的熱吻宛著激烈燃燒的大火,點燃藍可若心中極大的渴望,她躺在他強壯的臂彎中,被迫迎合他唇舌的引誘及勾弄。
這樣熱情如火的唇齒交纏,是從沒交過男友的她第一次體驗,嘴角不斷逸出虛弱且破碎的吟哦。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以為會在狂吻之下昏過去,應靖宸忽然停止掠奪。
“若若,我似乎水遠也嘗不夠你。”應靖宸癡迷的說道,伸出舌尖纏上她圓潤的耳垂,輕輕的彈弄,細細的吮咬。
藍可若全身揚起一陣戰慄,本來己模糊的意識更加昏昏沉沉。
鼻間充滿她女性芳香的氣息,應靖宸愈來愈無法抵抗體內不斷勃發的欲念,緊緊飽住她的嬌軀,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
“若若,我等不及了,我想要你。”他的聲音變得粗啞。
下一瞬間,藍可若感覺自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騰空抱起,不由得趕緊圈住他的頸子。
應靖宸抱著她,以火燒眉毛的速度沖進房間。當她清醒些時,人己經被放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上。
他俯在她身上,欺近她略帶迷茫的小臉。
她的嫩軀柔著無骨,任由他的輕吻點點落在她的眉、鼻子及秀頰,最後停駐在她皎美的唇瓣上。
兩人狂野的深吻,教她不能自拔的沉溺於被他撩起的激情中。
“我好想要你,我知道這樣太快了,你才剛答應我的追求。若若,你肯給我嗎?”應靖宸額頭和眉毛上聚集著滾燙的汗珠。
他原本只是想回味她芳唇的滋味是杏如記憶中一樣美妙,孰料她美好得超出他的想像,原本的一親芳澤像草原上的星星之火,一發不可收抬,迅速轉為驚人的欲火。
“我、我不知道。”藍可若吃力的擠出聲音。理智告訴她,應該斷然拒絕他的乞求,可是體內的激情不斷翻升,似有一股大火等著他親自撲滅。
雖然她並沒有確切的答應,但是他仍聽出她聲音中飽含的苦惱, 自作主張的為她作決定。大手飛快地解開她衣上的扣子,富有彈性的半個渾圓在薄薄的布料包裹下若隱若現,吊人胃口。
等藍可若發覺他的意圖,己慢了一步,露出毫無遮掩的雪白肌膚及撩人的曲線。
應靖宸兩眼閃閃發亮,迫不及待的攫取她誘人的嬌軀,大掌輕撥她欲遮擋的小手,覆上她隨著急促呼吸而起伏晃蕩的兩團軟丘。
頓時,猶如一道電流從沉甸甸的胸脯竄過,藍可若忍不住嚶嚀出聲。
即使她心裡還有半分拒絕親熱的意思,也因為應靖宸不斷帶來令人陶醉的感覺而蕩然無存。
藍可若徹底的配合,讓應靖宸無比雀躍,肆意的舔弄她漾著光澤的雪膚,大手流連在她微微曦動的腰上,然後不疾不徐的褪去她身上的短裙。
他灼熱的視線落在她那雙線條勻稱的玉腿上,心癢難耐的以手掌心摩挲。
藍可若敏銳的感覺他粗長的手指沿著她大腿內側往上攀爬,直到鑽進底褲下緣,試圖闖入女性最私密的地方,不禁抬起乏力的小手阻止他。
“不要這樣,我怕!”她慌亂無措的揮開他的手。
唯一一次的歡愛經驗是在神智不情之下發生,她其實仍十分青澀,對即將來到的雲雨之歡有著畏懼。
應靖宸滿頭大汗的停下來,知道她經驗有限,於是無奈的收回手指。
“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他來到她的耳畔輕柔的安撫,捧住她的小臉,火熱的舌隨即靈巧的桃開她微顫的櫻唇,霸道地勾住她柔軟的小舌逗弄。
純真的藍可若無法應付他老練的吻技,再度被他的吻攫住,渾然不覺他一邊猛烈的攻佔她的小嘴,大手一邊沿著她光滑的肌膚四處遊移,所到之處輕易地桃起熾烈的欲火。
體內不斷擴散的火熱,讓她禁不住輕扭腰肢。
應靖宸的嘴往下滑,撫過她白玉般的頸項,落在她豐滿上,在上面烙下一道道吻痕,同時大手也趁她意識迷亂之際,靈巧的攻下她最後的防線。
“不要!”當感覺兩腿之間有明顯的異物闖入,她心悚的驚叫。
應靖宸不理會她夾緊雙腿試圖擠出他準備探險的大手,不放棄的往最堅頭挺進。
藍可若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全身一陣騷動。
應靖宸一邊壓著她不安的嬌軀,手指仍在輕撩慢撥,讓她體內渴望的感覺逐漸加深。
她不再僵著身子抗拒,佈滿緋色的小臉顯得迷蒙又豔麗。
她忘卻羞恥的嚶嚀出聲,忍不住抬起臀部迎合他手指的動作。
幾乎噴火的欲眸深深映著她沉溺在激情中的媚態,應靖宸血脈貧張,胯下的男性激烈的抗議著要發洩。
他火速褪去身上的衣物爬到她身邊,翻過她虛軟無力的身子,要她趴在床上,讓他可以飽覽她線條優美平滑的纖背。
他曲膝跪在她身後,一手抬起她的俏臀,另一手壓低她的背。儘管他己欲火焚身,為她而昏頭轉向,仍沒忘記她懷有身孕。
藍可若轉頭向後望,露出緊張的神情。
應靖宸輕聲細語的撫平她心裡的不安,“若若,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和我們的孩子。”
“你沒騙我?”
“當然,我不會騙你,只會好好愛你。”
話落,他一手捧住她的臀,另一手握住那期待己久的火熱貫穿她,將如烙鐵般火熱的男性擠進她空虛的體內。
兩人完美的結合令藍可若全身一僵,小手扭絞著身下的床單,嘴裡逸出分不出是痛苦或是愉悅的嚶嚀。
應靖宸比如置身在天堂,所剩無幾的自製力開始崩解。
雖然應靖宸極力的壓抑猛烈馳騁的念頭,但是生澀的藍可若還是不能馬上適應他腰臀的撞擊,嬌柔的身子猶如狂風暴雨下的一葉扁舟,不斷顫抖。
“慢一點。”她將小臉埋在凌亂不堪的床單中,微弱的叫道。
應靖宸不是不肯慢下來,實在是強烈的快意讓他力不從心。
“若若,我的若若,我的寶貝。”應靖宸熱情的呢喃,愈來愈兇猛,愈來愈令她無法招架。
她垂下無力的肩膀,幾乎語無倫次的吟哦。
很快的,不斷湧來的歡偷多得讓她不堪負荷,無法再配合他有力的抽動。
同時,應靖宸也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力逼近,但是在欲望饜足之前,他仍不想放棄她美妙的滋味,不停地索求著令人沉淪的快意,一回又一回。
直到她體內強烈的痙攣讓他抵擋不住,推擠著他沖上欲望的高峰,他忍不住高聲呼喊,戰慄著釋放出男性精華,最後抱著她癱軟的身子倒在床上。
優閑的早晨,只要不上班或者沒有約會,應鑫威習慣一邊享用豐盛的早餐,一邊看報。
報紙商業版鬥大醒日的標題及大篇幅的報導引起他的注意,他專注的看著內容,連父親應萬城走到他身邊都沒有發覺。
“鑫威,是什麼讓你看得這麼入迷?”應萬城問道,在兒子的對面落坐。
不若兒子高大修長,應萬城體型矮胖粗壯,雖然年逾六旬,但仍生龍活虎,精力充飾,半白的短髮粗硬如刺,一張嚴厲、有兩道深刻法令紋的國字臉不僅充滿威嚴,也讓他看起來像是慣常發號施令的人。
大半輩子在商界打滾的他,不到二十歲便從父親手中繼承家業,憑著強悍的作風及卓越的經營手腕,讓他不僅挽救了快倒閉的家族企業,更稱霸傳統產業,屹立不搖二、三十年。
雖然現今社會是高科技等新興產業掛帥,傳統產業漸趨式微,他不再像昔日那般縱橫商界無往不利,但是以他豐富的人脈及累積的威望,仍具有一定的實力和影響力。
一見是父親,應鑫威不慌不忙的合上報紙,摺疊起來放在桌上,“沒什麼,一篇有關上市公司掏空案的報導。”他微斂眼眸,若無其事的說。
沒聽出兒子有所保留的口吻,應萬城一邊吃起早爺,一邊盯著牆上的歐式古典大鐘,“今天是假日,你二哥有沒有說要回家一趟?”
聽父親問起異母的兄長應靖宸,應鑫威不自覺的沉下臉,抿唇不語。
應萬城是個傳統的大男人,一向以權威的方式管教子女,這讓生性愛好自由的應靖宸從小就不服父親嚴格的管教,所以到美國念書學成歸國之後,便搬出富麗堂皇的家,獨自住在外頭。
這時,長子應嘉愷從外面走進來。他一身休閒服,在自家健身房運動完後準備來吃早餐。
應萬城三個老婆總共為他生下四男兩女,長子應嘉愷及長女是由元配所生,其他的兒女則是庶出。
因為應萬城對子女要求頗高,加上幾個孩子的母親們長期爭寵,勾心鬥角,所以應家的兄弟姐妹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是從小並不親近,甚至相互敵視,長大後更為了傅取父親的器重,彼此間各使心機,互別苗頭。
“爸,早。”應嘉愷向父親問候後,坐在父親的左手邊,“爸在問二弟嗎?我走進來的時候,他剛好在停車。”
應萬城正要開口,應靖宸己經像一陣狂風般捲進來。
應鑫威一見到應靖宸,儘管父兄在場,也不避諱兩人不對盤的事實,起身便準備離去。
然而,應靖宸一個箭步沖到他面前,猝不及防的舉起拳頭朝他揮過去。
應靖宸力道駭人,再加上風馳電掣的速度,應鑫威根本不及防範,就這樣硬生生的吃了他一記拳頭,人更是彈了出去,撞上後方的桌椅。
眾人都沒料到應靖宸會有此脫序的行為,一時目瞪口呆。
等到他們想起該阻止時,他又繼續朝狠狽地爬起來的應鑫威狠狠地攻擊。
“住手!靖宸,你這是幹什麼?”應萬城大喝,但是應靖宸就像發瘋一樣,恍若未聞,拳頭紛紛落在應鑫威身上,連試圖拉住應靖宸的應嘉愷也差點遭池魚之殃。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29 17:49:56
第七章
應靖宸在國外時為了保護自己而練過搏擊,因此應鑫威無論是體力或反應上都遠不及他,從頭到尾只有挨打的份,要不是父親也出手幫忙,恐怕應鑫威不僅僅是鼻青臉腫而己。
“你為什麼要打你弟弟?”應萬城看著眼前的一團亂,大聲斥駡。
應靖宸雖然把應鑫威打得嘴角滲血,狠狽不堪,可是仍氣質難平,怒瞪著需要人攙扶才能勉強站直的應鑫威。
“因為這個傢伙沒有人性,比禽獸還不如,竟然對一個認識的女生下迷奸藥,險些害她遭人強暴!”他氣概的罵道。
乍聽到兒子的指控,應萬城不由得皺起眉,“鑫威,真有這回事嗎?”
應鑫威一聽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應靖宸是為了藍可若來討公道。
“呵,我差點忘記有這件事。”他任由嘴角的鮮血流淌,一笑起來,表情更加猙獰嗜血。
他對向藍可若下藥一事,心裡既不在乎也毫無一絲罪惡感,是藍可若太天真、太無知,看不出他狠絕的本性傻傻地不知道要防範他。
應靖宸見他滿臉幸災樂禍,怒不可遏的想要再沖上去修理他,見狀,應萬城趕忙以身子擋住兩人。
“靖宸,你這是做什麼?為了一個外人,竟然要對付你弟弟!”在應萬城的觀念裡,自己人縱然有什麼不是,也是一路挺到底。
“爸,你別是非曲直都不分,一味袒護,他今天的行徑絕不是偶一為之,你不阻止,會有更多的人受害。”父親的不明事理讓應靖宸感到憤怒不己。
應萬城不以為然的撇嘴。“有那麼嚴重嗎?那個女人是誰?你教她開口,看要多少錢才肯甘休。”
應靖宸呆楞半晌,之後沉下了臉,“爸,不是每個人眼中都只有錢而己,你真的以為金錢無所不能,什麼事都可以解決嗎?”
他為父親的想法感到極為悲哀,除了金錢及權力,良知和道德在父親心裡根本微不足道,而最令他痛心的是,他居然是在這樣的家庭裡長大。
應靖宸不再理會父親,轉頭瞪視正冷眼看他和父親爭論的應鑫威,利眸射出冰冷的寒光,“無論你怎麼扯我後腿、陷害我,我都可以一笑置之,可是唯獨藍可若的事,我不會就這樣算了。”
“她人怎麼了,讓你恨不得沖上來掐死我?”應鑫威完全不把他的恫喝放在心上,嘴角帶著一抹刺眼的笑意,“她的狀況真的有那麼糟嗎?”
“掐死你我還嫌髒了我的手。”應靖宸不再被他挑釁的口吻激怒,嘴角上揚,“你放心,事情不如你所預想的,我及時現身,把她從壞人的手中救出來,現在我們兩人己經在一起了。”
“是嗎?原來是英雄救美,她還真是該死的好運。”應鑫威先是有些訝異,隨即神情恢復冷漠,唇角嘲諷的一撇,“你們兩人確實是天生的一對。”
應靖宸懶得回應這樣嘲弄,總之,他會讓應鑫威後悔不該陷害藍可若。
“爸,大哥,我走了。”應靖宸覺得自己無法再跟這樣卑劣的人同處一室,準備掉頭寫去。
“等一等。”萬應城連忙喊住他。
“爸,還有事嗎?”應靖宸腳步一頓。
“你是怎麼回事?打完你弟弟就走,你把這個家當成什麼了,眼裡可有我這個父親?”應萬城不滿地道。
“爸,我己經聽你的話去公司上班了,連現在我個人想去哪裡的自由,你也要干涉?”應靖宸冷冷的說。
他受夠了父親的支配欲,要不是為了母親及還年幼的同母弟弟,不讓他們在這個家裡受人欺辱,他早就想要脫離這個複雜的家,獨立自主的生活。
長久以來,他和父親的關係一向緊張,能維持到今天,沒有斷絕父子關係,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應萬城一聽,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你說這是什麼話!”
“靖宸,你不該對爸這樣說話。”應嘉愷在一旁見他們僵持不下,趕忙出來打圓場,“爸最近為了公司的事太過操煩,我們為人子女應該為他分憂解勞。”
經兄長這麼一提,應靖宸這才想起父親最近頻頻找他的原因。
他們的家族企業雖然屬於傳統產業,不過十幾年來在經營成績上一直領先業界,獨佔鱉頭。因為在本業上經營得有聲有色,致使應萬城三年前興起轉投資科技業的企圖。
應靖宸並不反對父親以轉投資的方式分散經營的風險,可是他認為不應該貿然碰觸不熟悉的領域,更不該因為投注太多資源及心力於跨行的新事業而罔顧本業。
果然,全球金融風暴一發生,各行各業都受到衝擊,傳統產業也不例外。
對他們而言,首當其衝的就是向銀行貸款的利率逐漸上揚,不僅如此,雪上加霜的是雖然進口原物料價格下滑,但是必須面對公司營收上的減少。
以上種種原因,雖然不至於讓公司馬上面臨經營危機,可是,短期內資金缺口是躲不掉的。
而想要解決資金缺口的問題,不是再舉債就是增資,前者在這樣的時機談何容易,至於後者,發行股票緩不濟急,唯有找到願意投資的金主才可行。
“我說過,我不插手這件事。”
不是應靖宸不關心,當初他要父親放慢腳步,三思而行,與其投資雖熱門但外行的科技業,不如轉投資與本業息息相關的產業,但是父親根本聽不進他的任何建言,一意孤行。
所以,當父親要求他找尋金主解決公司的財務難題,他想也不想便拒絕。
“靖宸,依你的人脈及見識可以幫上爸的忙,你怎麼可以拒絕?”應嘉愷平日和他還不錯,因此說話比較不避忌。
“你別指望他了,想當初是他反對最力,所以他現在只想在一旁看我們的笑話。”應萬城恨恨的斥道。
在四個兒子中,他一向最看重應靖宸。麼子應中宇年紀還小,尚在求學,日前還看不出未來;大房長子應嘉愷儘管十分勤勉,做事可靠,可是過於優柔寡斷,不是領導的人才;而三房所生的應鑫威,聰明且工心計,但是敗在心胸狹窄,短視近利。
至於二房所生的應靖宸,雖然個性不夠穩重,又喜歡和他唱反調,可是能言善道,臨事當機立斷,待人處事圓融,面面俱到,在工作上的表現更是卓越不凡,最讓人滿意。
扼腕的是,應萬城有意培養應靖宸為接班人,可是這小子非但不領情,父子從以前到現在總是不能一條心。
聽到父親意氣用事的責怪,應靖宸不由得擰眉,正準備出聲反駁,但是眼角餘光瞥見面無表情的應鑫威,心念忽然一動,改變了心意。
“可以,我可以去找金主,但是……”應靖震不再看向一臉驚喜的父親,轉而對上戶鑫威猜忌的視線,擠出一絲冷笑,“可是公司營運的過程必須讓我有插手及主導的機會。”
應鑫威大皺其眉,因為應靖宸的話幾乎是沖著他而來,讓他心頭不由得浮現強烈的不安。
從小到大,應鑫威就十分厭惡這個大他不到半歲的異母兄長,兩人不僅一直處不來,個性也南轅北轍。打他有記憶以來,兩人就被擺在一起比較,他萬分嫉妒應靖宸不必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在各方面贏過他。
不僅如此,父親從以前就對應靖宸寄予厚望,一心偏向應靖宸,總讓應鑫威心中忿忿不平,覺得自己的努力完全沒有意義。
好不容易,他終於有一次機會可以徹底的扳倒應靖宸,讓他低頭、認輸,誰知……應鑫威忿忿地緊握雙拳,怨限老天不公平,該死的為什麼應靖宸總是這麼好狗運?
“當然沒問題,你能幫爸的忙當然是最好了。”應萬城喜孜孜的拍拍應靖宸的手臂,乾脆的應允,“等這件事圓滿解決之後,你也別待在業務部,到我的辦公室來當我的特助……”
應靖宸根本沒有聽進父親的話,因為,他發現應鑫威不再無動於衷,神情因他的話而有一絲鬆動。
他收起臉上的笑意。應鑫威終於意識到他帶來的威脅而忐忑不安,這讓他感到極為滿意。“爸,有什麼事到公司再說,我有事先走了。”既然目的己達到,他旋即揚長而去。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之間,日子如流水般過了兩個月。
從答應與應靖宸交往的那一刻起,藍可若和他的感情就像坐雲霄正車,進步神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到週末假日就膩在一起。
星朝六的中午,藍可若又被應靖宸拐來他的住處,一口接一口吃著他忙了一個早上為她精心烹煮的佳餚。
“都是你,每次都煮那麼多菜,害人家肚子吃得好撐,很不舒服。”
望著滿桌被她吃得差不多的好菜,藍可若嘟著嘴,半是抱怨半是撒嬌的瞪著坐在對面的應靖宸。
不僅如此,打從懷孕初期的不適逐漸減輕後,不再吃了就吐,她的胃口好得嚇人,體重更是呈直線上升。
而這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笑得張狂得意的男人。
應靖宸瞧著她嬌嗔可愛的模樣,忍不住擰擰她軟嫩的粉頰,“你太沒良心了吧?我七早八早就上市場買菜,忙到現在都還沒聽到你說一聲謝謝,就只會不停地的抱怨。”
為了把她之前消失的肉補回來,他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在廚藝上,目的就是把她養得白白胖胖。
他的心血果然沒有白費,她現在不止全身長肉,以前的健康及氣色都找回來了。
每天抱著她日益圓潤的身子,他都有種無可比擬的成就感。
藍可著拍掉他的大手,不滿的送他一記大白眼,“還說呢,誰不知道你不懷好意,把我養得像頭母豬,然後……”
“然後烤來吃。”應靖宸很順口地接著道。
“應靖宸,你敢?”
“哈哈,我不敢,寶貝。”
“哼!諒你也不敢。”藍可若氣呼呼的站起來。
“你在幹嘛?寶貝。”應靖宸見她不再理睬他,還自收起桌上的碗盤,馬上跟著站起來,“你不要動!所有的碗盤讓我來收。”
“瞧你緊張得,不讓我洗碗就算了,連收抬的工作也不讓我做,根本把我當成玻璃娃娃。”藍可若對他的大驚小怪很不以為然。
雖說她己經懷孕四個月了,但還沒嬌貴到什麼事都不能做。
但應靖宸可不這麼想,連她掉一根寒毛他都會緊張兮兮,不過,他不會傻傻的和她作無意義的爭辯,總是搶先一步從她手中奪回收抬清理的工作。
約半個小時之後,應靖宸從廚房走出來,一邊解下身上的圍裙,發現坐在客廳沙發上的藍可若正呆呆的看著他。
“怎麼了,是不是我連穿上圍裙也很帥?”他滿臉笑意,故意走到她面前,擺出一個他自認為很帥氣的動作。
藍可若眨了眨眼,不由得為他不知打哪兒來的自信發噱,“臭美,誰說我覺得你很帥?”
當然,這話是違背良心,他確實帥到讓她覺得沒天理,只是,她真的不是看他帥氣的臉孔看得呆住,而是她過去從沒有想到,像他這樣的花花公子,竟然也很適合做居家男人,上市場買菜,穿著圍裙煮飯、洗碗、整理家務……看起來一點也不突兀。
她很喜歡這樣貼近居家生活的他。
“不是嗎?”應靖宸挑起一邊的眉,自信滿滿的說:“難道你真的不覺得我很帥嗎?”
“幹嘛問這個,我又不是外貌協會,再說男人又不是只靠一張臉,男人重要的是實力,你不是這麼說過?”
“還好,你並不是嫌我醜。”應靖宸感激涕零的說,“而且,還承認我是有實力的男人。”
“咦!我有這樣說嗎?”藍可若困惑的問。
“你是沒有說。”應靖宸把她從沙發上抱起來,然後坐下來把她放在他大腿上,“不過,我知道你心裡己經承認我了。”
“才怪,我承認的是你做菜的功夫還不錯。”藍可若吐了吐舌頭,才不肯輕易的承認,雖說在她心裡他和她阿姨的地位不分軒輊。
“那當然,我的廚藝不同凡響,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吃得到的。”應靖宸一臉驕傲。
“騙人,你敢說你以前交往過的女友都沒吃過?”藍可若並不是吃醋,只是覺得他根本吹牛不打草稿。
“確實沒有。”見她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他早手高高舉起,“我對天發誓真的沒有,要是我說謊,就讓我從此‘不舉’。”
聞言,藍可若愕然的瞪著他,隨即克制不住的捧腹大笑。
她真是被這個不正經的傢伙打敗了!
直到笑岔了氣,她才板起臉佯裝生氣,“你當我是笨蛋嗚?我才不會上當。”
應靖宸色迷迷的看著她,“嘿嘿,為了我們的‘性福’著想,我知道你一定會相信的。”這段期間,兩人之間的歡愛從未因為她懷孕而有所節制。
“色鬼,你說什麼啦!”藍可若羞紅了臉,恨恨的朝他肩膀捶下去。
應靖宸收緊手臂,把她的身子牢牢的樓在胸前,“若若……”
他富磁性的聲音從她頭上傳來,她依偎在他溫暖又寬厚的胸膛上,嗅著屬於他個人獨特的氣息,享受兩人的親密時光。
“嗯?什麼事?”她沒有抬頭,懶洋洋的問。
“嫁給我好不好?”應靖宸放柔了聲音,貼在她耳畔問道。
他愈來愈喜歡她了,喜歡到想和她共組家庭,擁有她一輩子。
他不再滿足於兩人只像情侶般相處,貪心的想要用婚戒永遠套牢她,讓她在他的羽翼不受完整的呵護。
聞言,藍可若全身一緊。
“你不肯答應嗎?若若。”應靖宸捧起她的臉問道。
藍可若轉開眸子,“不是不答應,而是、而是我們才剛交往,說這個好像還太早……”
她搪塞的理由一直沒換過,應靖宸沒好氣的駁斥,“不早了,再過幾個月,我們的孩子就要來這世上報到。”
“你、你這是怪我嗎?”藍可若扳開他的手,張口咬下去。
“沒有,我怎麼會怪你。”應靖宸沒有抽回手指,刻意讓她發洩一番,“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衣服快要遮不住你的肚子,不用一個月就紙包不住火,大家都會知道你懷孕了。”
藍可若聞言,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她怎麼會不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最近同事們都笑她腰圍愈來愈粗,提醒她要減肥了,其實她很想大聲告訴同事們,她才不是因為發胖腰才變粗,是肚子裡有了小寶寶。
可是她怎麼敢說出口?別說會嚇到大家,要是阿姨知道了……藍可若的心情不禁變得沉重,肩膀彷彿重得抬不起來。
“你是在煩惱該如何向你阿姨開口,是不是?”應靖宸早看出她的困擾。
藍可著點點頭。“我不是不想公開我們的關係,只是不敢想像阿姨的反應,如果讓她知道我身上曾發生過什麼事,她、她……我不想讓她自責。”
當然她可以隱瞞失身的原因,編一段兩人的浪漫故事,只是,接二連三的欺騙阿姨,讓她心裡的罪惡感益發嚴重,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你想得太多了。”應靖宸輕拍她的背安撫,“阿姨只要想到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多麼的優秀、傑出,開心得作夢都會笑。”
見他逮到機會就不忘讚美自己一番,藍可若忍不住咯咯嬌笑,輕斥道:“又在胡扯,你哪有那麼好。”
應靖宸莞爾一笑,輕擰她的鼻尖,“到底好不好,你心裡最清楚。”
藍可若這次倒沒有出聲反駁,他的人品及成就確實是出類拔萃。
兩人在一起沒多久,應靖宸便對她沒有一絲隱瞞,包括他是宇達的老闆之一。原來,上次幫她的忙,是他直接下達指示,根本不必透過他人。
大戶人家出身的他,只要隨便在家族企業中安插一個職位,就能讓他日子過得不虞匱乏、光鮮體面,可是他並不想依賴家裡,坐享其成,因此和幾個朋友合夥自行創業,而且闖出一片天,成績斐然。
“如果你怕面對阿姨,就由我來跟她解釋前因後果,好不好?”應靖宸柔聲建議。
“你想去見阿姨?”藍可若呆了呆。
“你不想要我陪著你嗎?還是……”應靖宸一副失望的樣子,“你根本不想嫁給我?”
“不是。”藍可若抬起眼,語氣有些焦急,“我真的想要和你在一起。”
她原本以為,他是因為她有了他的骨肉,才對她關懷備至,但根本不是如此,他喜歡的是她的人。兩人每次相處,他總是清楚傳達出對她的情意,她也真切的感受到了。
短短的兩個月,她無法分析為什麼兩人感情進展快速,他不僅是她肚子裡孩子的父親,也是一個可以跟她心靈相通的男人。
聞言,應靖宸欣喜著狂,緊緊的樓住她,覺得一切的付出都沒有白費。
藍可若也用力的回抱著他,抬眼望向他,“好,我答應你,你真的會陪我去嗎?”
應靖宸樂不可支的頷首,“當然是真的,不過……”
“不過什麼?”藍可若才出聲,便感覺有雙手悄悄的攀上她的臀。
她的小臉倏地發燙。其實他不必開口,她也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不過,在去見阿姨之前先陪陪我,好不好?”他覺得她動不動就臉紅真是可愛極了,故意用臉聲蹭她的頸背,輕聲請求。
藍可若還沒有點頭,他的嘴己經欺上來,堵住她半啟的朱唇,令她措手不及的驚呼一聲。
之後,她被他的熱吻撩得春心蕩漾,意亂情迷,很快的隨著他接下來的動作忘情的吟哦……
隔了數日,藍可若在下班後由應靖宸陪同去見姚竿珊。
確定同事們都己下班回家去了,她才將應靖宸帶進公司。
“都快九點了,阿姨還沒回家?”應靖宸見姚竿珊身為老闆還忙到這時候,不免訝異。
“嗯,是啊。”藍可若呐呐的應聲。說來汗顏,因為沉醉在和應靖宸的兩人世界裡,再加上有意的避開,所以她這陣子並不知道阿姨有多忙。
快到姚竿珊的辦公室時,他們發現辦公室的門半掩,並且傳出交談聲。
他們倆互看一眼。這個時間公司裡竟還有其他人,來不及細想是誰,藍可若己經聽出其中一道是經理許梅莉高亢的嗓音。
“梅莉,你能跟我解釋這照片是怎麼一回事嗎?”姚竿珊對站在辦公桌前的許梅莉問道。那是許梅莉和競爭對手公司的人約會的照片。
許梅莉瞧也不瞧照片一眼,“不用解釋,就是你所想的那樣。”她一手又在腰上,神色據傲的說。
姚竿珊心裡十分難受,她平素視為重要副手的許梅莉竟竊取公司的商業機密交給同行的競爭對手,造成公司極大的損失,她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背叛我?”若不是她察覺出許梅莉近來形跡可疑,也不會把公司機密被竊的事懷疑到她頭上。
面對姚竿珊心痛的神情,許梅莉無動於衷。
“不為什麼,我學聰明了,懂得為自己打算。”
姚竿珊深感愕然。她一直感念許梅莉這十多年的幫忙,從不吝嗇和許梅莉分享一切成果,包括公司的經營,許梅莉怎會有這種想法?
“難道你認為我對你不好嗎?”
許梅莉揚起一絲冷笑,“你對我好有什麼用?我一個外人哪比得上自家人。”
“你是針對若若?”姚竿珊比然大悟,瞅然變色,“宇達的事,是你陷害她?”
聞言,在門外側耳細聽的藍可若激憤地想沖進去問個清楚,應靖宸卻按住她的肩膀制止她。
“別馬上進去,先聽聽她怎麼說。”
藍可若只好按捺心中的焦急聽下去。
“沒錯,你終於明白了。”許梅莉漂亮的臉因為嫉限而顯得猙獰,“我討厭藍可若,憑什麼我付出青春所換來的成果,最後全由她接收?”
姚竿珊當年從經營小服飾店開始,到今天擁有一間服飾公司,直營許多店面,和她一起打拼的許梅莉自認為居功至偉,因此,藍可若的出現讓她心裡極不平衡,常利用上司的身份找機會打壓她。
“我承認,我確實是想要讓若若將來接手我的事業。”姚竿珊的語氣沒有一絲虛假,“可是,我從未因此想逼走你……”
“我不信,你拿出證據來,證明你的話。”許梅莉咄咄逼人的說。
姚竿珊微微一楞,還未回答,躲在外面的藍可若己忍不住跳出來維護阿姨,“許梅莉,你有什麼不滿就沖著我來,別欺負阿姨。”
兩人乍見到藍可著和應靖宸闖入辦公室,不禁一陣錯愕。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29 17:50:20
第八章
“若若,你、你們怎麼來了?”姚竿珊認識應靖宸,可是想不通他們兩人怎會同時出現。
“阿姨……我帶應靖宸來找你。”藍可若簡早的解釋,旋即轉向對她露出敵意的許梅莉,“許梅莉,你有沒有良心?阿姨待你像親姐妹,你怎麼可以因為我的關係而對不起她?”
“我才不管那麼多。”許梅莉對藍可若既眼紅又不平,“我就是不甘心歐穎最後落入你手中,你什麼貢獻也沒有,就只因為你是她的女兒。”
“梅莉,不要再說了!”姚竿珊大驚失色,想要阻止己來不及。
藍可若以為自己聽錯了,楞在那兒好半晌,“靖宸,許梅莉說……我是阿姨的女兒?”
應靖宸觀察著姚竿珊如同世界末日來臨的驚駭臉色,輕輕的歎口氣,“嗯,你沒聽錯。”
“你說謊……你怎麼可以胡言亂語!”藍可若幾乎用全身的力氣擠出聲音,憤慨的指控許梅莉。
許梅莉嘴角扯起惡毒的笑意,看見藍可若知道真相後的反應,心中充滿了報復的快感。
“我沒有說謊,我跟著你阿姨十幾年,她有什麼秘密我會不知道?你,藍可若,就是姚竿珊的私生女。”
許梅莉的話就像一道悶雷劈中藍可若,她的身子不由得一晃,幸好應靖宸及時扶住她。
私生女……這幾個字不斷地回繞在她耳裡。
“許梅莉,你給我閉嘴!”姚芒珊臉上湧起強烈的怒意,手指著門,“既然你不能容忍若若的存在,可以離開公司,我不會強留你。”不是她翻臉無情,是許梅莉的愚蠢,親手摧毀兩人之間的友誼。
聞言,許梅莉頓時面如死灰,沒料到姚竿珊會完全不顧舊情,將她攆出公司。
“好,我走,我也不稀罕待在這種爛公司裡。”許梅莉迅速恢復氣焰囂張的神情道。
“等等。”應靖宸忽然叫住她,對她暗地裡扯藍可若的後腿還以顏色,“你聽好,別說我沒有事先告訴你,你在歐穎所做過的一切,如果有違法的事實,我們會提出告訴。”
“你說什麼?”許梅莉尖叫,但是一想到姚竿珊手中握著的照片及證據,她無話可說,腳用力一跺,迅速轉身離去。
許梅莉一走,姚竿珊立刻走向藍可若。
“若若……”
“你真的是我的親生母親嗎?”藍可若聽到她的呼喚,問道。
姚竿珊輕輕頷首,顫抖的聲音裡藏不住內心強烈的渴望,“是的,若若,你、你是我女兒。”
“為什麼?”藍可若噙著淚,激動的問道。
姚竿珊鼓起勇氣輕觸她的手,“若若,你聽我說,是我虧欠你,但是我有不得己的苦衷……”
“什麼苦衷?”藍可若第一次推開她的手,失聲叫道:“我不想聽,我討厭聽--”
什麼苦衷,全是騙人的藉口!
“若若,你不要走--”見藍可若忽然不顧一切的奔離,姚竿珊旋即想要追上去。
倏地,應靖宸拉住她的手臂阻止她。
“放開我,我要去找若若。”見藍可若的身影己消失,姚竿珊焦急的說。
“若若不會有事的,她只是一時之間無法接受事實,你讓她先獨自冷靜下來。”應靖宸見她不再堅持追去,才收回手。
姚竿珊勉為其難的點頭,以手背拭去臉上的淚痕,之後抬眼看向他,“你和若若來找我,是有事要對我說嗎?”
“是的。”應靖宸看著她和藍可若肖似的眉眼,絲毫不意外兩人是母女。
“是我和若若之間的事,我必須讓你知道……”
藍可若傷心不己的奔出公司,來到街頭,搭計程車回到應靖宸的住處。
不一會兒,天空大雨滂沱,似乎呼應著她天翻地覆的心情。
原來,她一向當成母親一樣孺慕的阿姨,才是她的親生母親。
而這一瞞竟是二十多年……直到被人利用這件事來打擊她,才抖出真相,這教她情何以堪?
她有好多不明白的地方想問,為什麼阿姨從不告訴她,讓她從別人口中知道真相?
為什麼要隱瞞她二十多年,假裝兩人不是母女,到底打算瞞到什麼時候?
最後,藍可若極想知道,為什麼阿姨當年要遺棄她?她的親生父親又是誰?
往日和阿姨相處的記憶就像涓涓流水湧出腦海,阿姨是如何撫平她的喪母之痛;如何成為她可以依靠的避風港;如何呵護她、關懷她……
這也說明了,為何父親在她被阿姨帶走之後,對她不聞不問。
藍可若的心彷彿糾成一團,久久不能平靜,說不出對姚竿珊是氣還是怨。
心情劇烈起伏,再加上懷有身孕,她的體力不堪負荷,困意很快的席捲而來,不知過了多久,當她惺忪的醒來時,發現自己正在應靖宸的懷抱裡。
“我把你吵醒了嗎?”應靖宸柔聲問道,抱著她躺在房間的大床上。
藍可若記得自己是哭到睡著。“現、現在幾點了?”
“十一點左右。”應靖宸頓了頓,“我也把阿姨帶來家裡,她現在人就在客房,她想見你。”
藍可若聽了,渾身一僵。
應靖宸見她神色不佳,也不想勉強她,“時間不早了,如果你現在不想見她,明天再說。”說完,他拉起被子為她蓋好。
“不。”藍可若推開他的手坐起來,“她為什麼來這裡?”
“是我要她來的。”應靖宸定定地看著她,“我認為你有必要聽聽她的解釋。”
之前,藍可著離開辦公室之後,他便把他們的事源源本本的告訴姚竿珊,包括藍可若失身於他,如今肚子裡有了他們的骨肉等等。
姚竿珊雖然震撼不己,但也很快的接受事實。
“如果你不聽她說,你永遠不知道你心裡那些問題的答案。”應靖宸直截了當地道。
一顆心就好像被人用力撕扯著,藍可若和自己掙扎了一番才道:“嗯,能不能麻煩你把她帶來房裡?”
應靖宸頷首,轉身離開,接著,他將姚竿珊請來之後便退下,讓她們兩人獨處。
“若、若若……”姚竿珊一見到她,不穩的聲音裡透露出慌亂的心情,“謝謝你願意見我。”
一天之中發生了那麼多事,此刻姚竿珊眼睛浮腫,一臉倦容,頭髮絲己有些凌亂,身上的衣物也不再那麼平整,全然不著平日的印象中那般雍容嫻雅,看得藍可若心頭頗為難受。
她垂下眼眸,“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姚竿珊挪步上前,目光停留在她己隆起但還不是很明顯的小腹上。這孩子把身材膩得很好,讓人以為她不過是發福。
“你的身子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藍可若一凜,滿臉紼紅,“你、你知道我懷孕了?”
“靖宸把你的事全告訴我了。”姚竿珊想起她曾吃過的苦就心疼不己,“都是我不好,沒有盡到保護你的責任……”
當應靖宸跟她說真相之後,她好自責,沒料到好友的兒子喪盡天良,做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幸好應靖宸及時救了若若,不然……姚竿珊全身竄起一陣寒意,不敢再想下去。
這兩個年輕人最後決定在一起,讓她放寬了心,感謝上蒼讓女兒遇到應靖宸這樣優秀、有責任感的男人。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知人口面不知心……”藍可若咬了咬牙,不想提起應鑫威這個名字。
姚竿珊清楚她曾喜歡過應鑫威,見她懊晦不己,也就閉口不提這個人。
“若若,我來這裡,是想跟你說……”
藍可人截斷她的話,“你當年為什麼把我交給媽媽撫養?”
聽見她願意開口詢問,姚竿珊鬆了一口氣,“你不要認為我是不要你,其實我真的有自己的苦衷……”
回首往事,她的眼神落在遠處,顯得縹緲。
“當年,我比你現在還小幾歲,遇上了你父親,他是一個漂亮的大男孩,愛笑、爽朗,認識不久後,我們就墜入愛河。”
藍可若靜靜的聽著,聽她說一個明明跟她有血緣關係,卻很陌生的人。
“我們在一起很快樂,經常一起編織未來的夢想,可是,我們也跟所有的情侶一樣,會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姚竿珊說完,便陷入了沉默。
“然後呢?”藍可若瞧她陷入往日的回憶中,輕聲問道。
姚竿珊久久才再度開口:“那時我們都太年輕、太衝動,有一次大吵之後,我們決定分手但是,不到兩個月,我就後悔了,回頭去找他,可是,他己經隨著他的家人移民國外,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更糟的是,我發現我的肚子裡有了你。我請人輾轉打聽他的消息,終於讓我查到他的下落,於是我寫信告訴他我的清況,誰知我苦等一個月,等到的竟是他到美國沒多久後就車禍身亡的消息。”姚竿珊曾恨他狠心的遠走他鄉,可是他的去世又讓她痛不欲生。
“他死了?”藍可若震撼不己,驀地一股悲傷湧上心頭。
姚竿珊憶起摯愛的死,宛著在傷口撒鹽,痛楚難忍,“直到他離去,我才知道我對他是如何的刻骨銘心,一輩子都無法忘懷他。”
“那你、你又為什麼把我交給媽媽?”
姚豐珊抬眼凝視她的臉,神情裡帶著悲切和無奈,“我必須這麼做,不然沒有辦法生下你。我答應你的外公、外婆,你一生下來,就把你送給結婚多年一直不孕的姐姐當孩子。”
當年她才二十歲,未來還很長遠,家人不願她背負未婚生子的名聲,一再逼迫她拿掉小孩,可是她寧死不從,因為這是她最愛的男人生前留下唯一的紀念。
最後,父母見改變不了她的決定,只好同意她生下小孩,不過唯一的條件就是必須將小孩交給姐姐姚竿琦代為撫養。
這些前塵往事,聽姚竿珊娓娓道來,讓藍可若的心擰成一團。
“那為什麼你從不認我?你打算隱瞞我一輩子嗎?”、
她受傷的語氣讓姚竿珊心慌不己,連忙為自己辯白,“不,不是這樣的,二十幾年來,我唯一的願望,就是親耳聽到你喊我一聲媽媽,可是,我不能背棄姐姐的恩情,我不能自私的取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
面對自己的女兒卻不能相認,她心裡十分痛苦,只能把淚水往肚子裡吞。
藍可若想起己在天國,卻不是親生母親的姚竿琦生前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強忍的淚水終究不可遏抑的落下。
姚竿珊見她簌簌流淚,也是熱淚盈眶,“若若,我知道在你心目中,姐姐對你的親情無人可取代,可是我能不能聽你喊我一聲媽媽?”
望著姚竿珊冀望的眼神,藍可若不知如何是好。
在她最無助、無依無靠之際,是誰給她一個溫暖的家,一個心靈可以依歸的地方?
她們不僅是親人,更是不能斬斷血緣的母女,無論她是否諒解,血緣讓她們永遠羈絆在一起。
她還猶豫什麼?只因為她不想這麼輕易的寬恕她嗎?
但是,人可以利用愛當武器傷害另一個人嗎?
她自己是個准媽媽,即將為人母的心情讓她能夠體會,除非萬不得己,杏則誰願忍受骨肉分離?
她是幸運的,因為應靖宸在她身邊,可是,如果沒有他,她有勇氣留下肚子裡的孩子嗎?
現在,她終於瞭解母親懷她時所承受的壓力,更明白她心中的痛楚。
見藍可若遲遲不肯開口叫她一聲媽媽,姚竿珊一顆心直直往下沉。
“我知道了,我可以……”
“媽……”
姚芋珊捂住嘴,驚喜著狂的問:“你、你是在叫我嗎?”、
藍可若點了點頭,音量雖不大卻十分清晰,“媽媽。”
姚竿珊不由得喜極而泣,用力的抱住她,“若若、 若若,我想聽你叫我一聲媽媽等了好久……久到我以為這輩子己經無望了!”
藍可若被她內心的渴求打動,也吐露真言,“其實我一直把你當成媽媽,你對我的付出及用心,我不是視著無睹,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姚竿珊聽了,心中澎湃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用欣喜的淚水傳達內心的威動。
感謝天上姐姐的保佑,讓她們母女終於相認,讓她有機會彌補對女兒的虧欠。
自從和姚竿珊相認之後,藍可若覺得人生非常的圓滿,有個關懷她的母親,和一個愛她的未……男人。
沒錯,應靖宸還不是她的未婚夫。
自從他向她媽媽解釋過兩人的關係之後,就不再提起結婚的事。
藍可若納悶不己,有一種被耍的感覺,而且非常強烈。
這就是女性雜誌上所說的,男人的劣根性麼?以為是他的就跑不掉了?
哼!太小看女人是會踢到鐵板的。
不過,這會兒應靖宸不在身邊,她沒辦法給他一點教訓。
由於既是老闆又是媽媽的姚竿珊不准她挺著肚子到公司上班,所以她只能閑閑無所事事的在家堅待產。
門鈴在這時響起,藍可若感到有些意外。
不可能是應靖宸,因為他列美國出差一個星期,還未回來。
她放下手中的雜誌慢慢的從沙發上站起來。
懷孕五個多月的她,肚子己經不小,而且身材豐腴不再苗條, 走起路來也不敢再像以前那般蹦蹦跳跳。
“哪位?”她打開大門,發現不速之客是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聯絡的林研臻。
林研臻的神情有些羞怯,“若若,是我……”當她的目光掃過藍可若身上寬鬆的孕婦裝,臉色不由得大變。
同時,藍可若對她外表的變化也震驚不己。
好一陣子沒有往來,她沒想到林研臻會變得如此憔悴不堪。
身為富家千金,林研臻即使五官並不突出,但因為用的、穿的都是頂級名牌,經過裝扮後,她看起來就像個粉雕玉琢的娃娃,精緻秀美。
可是現在的她,原本圓潤的臉變尖了,水汪汪水注注的大眼睛陷了下去,失去往日的光彩,連一向讓她苦惱的身材,也瘦得一副風吹即倒的樣子。
儘管之前藍可若對於她的欺瞞不諒解,可是,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也早就把那些不脫拋到九霄雲外。
她趕緊邀林研臻進屋坐下,眼裡充滿關心,“研臻,你最近怎麼了?”
林研臻恍若未聞,一雙眼睛直盯著她隆起的腹部,顫聲問道:“你懷孕了?”
藍可若一楞,點點頭,“是的,己經五個月了。”
見她神色仍不對勁,藍可若馬上猜出她的心思。
“這孩子和‘他’沒有關係。”她冷冷的說,被人和應鑫威聯想在一起,讓她嫌惡的皺眉。
林研臻沒發現她不願喊應鑫威的名字,只知道她肚子裡的小孩不是他的,感到輕鬆許多。
那麼,這個孩子又是誰的?
藍可若發現她眼中流露出的疑問,但並不想回答她的問題。
“你找我有事嗎?”
“我、我……”林研臻欲言又止,好半晌後忽然掩面低泣,“我爸爸他因為涉嫌掏空公司,檢調早位到公司及家裡搜索,現在爸爸己經躲起來了。”
藍可若自從懷孕之後,對於新聞媒體報導的內容過於腥膻及聳動很排斥。幾乎不看、不聽,所以並不知道林研臻家裡出了事。
林研臻的父親林天棟是聯禾集團的總栽,聯禾是國內知名的大集團,經營的範圍包括光電、通訊及電子資訊等等。
原來林天棟利用職務之便,與公司財務長合謀,在國外設立多家空殼公司,以作假帳、假交易的方式,把公司數十億的資合陸續匯到國外這些假公司的帳戶,企圖掩人耳日,把集團的資金搬進私人口袋。
現在檢調所搜出的大批帳冊及若干證據,皆將矛頭指向林天棟,確定是他一手策劃、主導這起掏空案。
“怎麼會這樣?”藍可若是學商的,知道掏空案的嚴重性。
林爸爸的身家財產不止十億,為什麼會為這些錢而搞得身敗名裂?唯一的解釋就是人的貪念十分可怕。
林研臻想到父親的行徑,羞憤不己,“不僅如此,他還在外面養了許多情婦,現在媽媽知道後,整天尋死尋活,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以前往來頻繁的親朋好友,也把她們母女視為洪水猛獸,紛紛避不見面。
更慘的是,她父親的銀行帳戶及財產被查封凍結,母女倆手頭上沒有多少錢,都不知道往後要怎麼過日子。
現在她終於嘗到人情冷暖,這世間錦上添花永遠多過雪中送炭。
由於林研臻從小到大幾乎沒吃過什麼苦,所以乍然遭逢巨變,就好像從天堂落入地獄,才會一下子瘦了那麼多。
“不要難過了,在這個時刻,你必須堅強才行。”藍可若的能力有限,也只能用話鼓勵她。
“若若……”林研臻用手背拭去眼淚,聲音仍帶著硬咽,“我要怎麼做,才能讓鑫威回到我身邊?”
藍可若沒料到她會忽然這麼問,有些愕然,“你們分手了?”
“爸爸的事在新聞登出來沒多久,他就要求分手。”林研臻愈說愈難過,應鑫威的絕情讓她心都碎了。“可是我忘不了他,就算他有其他的女人,我都不在乎。”
應鑫威是個自私無情的傢伙,藍可若並不意外,但對他的所作所為仍怒不可遏。
不過,最讓她傻眼的是林研臻最後這句話。
“等等,你說應鑫威有其他女人?”
林研臻傷心地點頭。“他有個情婦。”他在兩人見面談分手時,也把那個女人帶來。
應鑫威故意這麼做,無非是要刺激她,看她受辱。
因為他不甘在她身上白忙一場,無法經由她的關係獲得極大的利益。
“他跟你交往時還有情婦?”藍可若氣得幾乎跳腳,她最不能忍受男人腳踏兩條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29 17:50:44
第九章
然而,林研臻根本不在意應鑫威有多少情婦,因為她知道,聰明的男人不會娶這種出賣靈肉的女人,就像她媽媽說的,那種搶人家男人的女人是騷貨、狐狸精,男人只愛她們的肉體,根本一文不值。
“若若,我不在乎他有情婦,我只想跟他在一起……求求你幫我。”她愛慘了應鑫威,情白的身子也給了他。不能讓他回心轉意,她痛苦萬分。
現在她己經一無所有了,如果再失去應鑫威,她的世界只會崩潰,四分五裂。
“幫你回到應鑫威身邊?”藍可若簡直難以相信,這根本是八點檔連續劇灑狗血的情節,竟然讓她在真實生活中碰上。
別說她不肯,就算她還喜歡應鑫威,也沒本事接近他,何況如今她己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更不想把好友推入火坑。
“研贖,不是我不幫你,是應鑫威那傢伙根本配不上你。”
“為什麼?”林研臻驚問,心中一陣猜忌,“難道你還喜歡著他?”
“絕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歡他,你可以放一百個心。”藍可若唇角一撇,覺得曾喜歡過應鑫威真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失敗處。
“那你為什麼不幫我?”林研臻不解的問。
“不是我不幫你,應鑫威是想從你身上獲得好處才跟你交往,你難道看不出來?所以你家一出事,他就立刻跟你提分手啊。”藍可若也不想把話說得這麼白,可是又不能見她被愛沖昏頭,繼續做傻事。
“事實才不是你說的這樣!”林研臻面紅耳赤的爭辯,直指她嫉妒心作祟,“藍可若,我從不知道你心眼這麼小,你對應鑫威喜歡的是我而不是你一直懷限在心。”
這樣的指控實在莫名其妙,可是藍可若聽了後反而為她擔憂。
“如果我告訴你,我痛恨應鑫威,你相信嗎?”
“為什麼?”
藍可若本來不打算說出她和應鑫威之間的過節,可是看林研臻繼續執迷不悟,不由得心急如焚,便把應鑫威對她下藥的事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我說的句句屬實。”她看著好友失去血色的臉,有些不捨,“我知道你很難受,但他就是這樣的人,要不是……”
林研臻忽然捂住耳朵尖叫,“你不要再說了!除非他親口承認,不然我不相信!”
藍可若張口結舌,沒料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歇斯底里。
林研臻猛地站起來,眼裡閃爍著怒意,“我今天來找你是錯的,你不但不幫我,還一直抹黑鑫威。”
抹黑?!藍可若氣得快吐血。
她們兩人從高中時就是好友,難道研臻還不瞭解她的為人,以為她會搬弄是非、歪曲事實嗎?
藍可若抱著肚子直跺腳,“我才大錯特錯,我為什麼要雞婆的告訴你這些,我根本不需要管你是不是被人利用!”
林研臻的嘴角猙獰的扭曲,“說不定你編派這些謊話,是為了掩飾你懷孕的真相。”
藍可若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這樣刻薄、尖酸的話,出自一個乖巧溫婉的女孩口中。曾幾何時,林研臻變了,變得好陌生。
“我走了,我以後不會再為了鑫威來找你。”林研臻冷冷的說,不等藍可若回神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您撥的電話無人接聽,將轉按語音信箱,嘟聲後開始計費,如下留言請掛斷……”
藍可若掛斷手機。她連打了好幾通電話,林研臻就是不肯接聽,讓她深感挫敗。
“她還是不接你的電話?”坐在駕駛座上正在開車的應靖宸忽然問道。
藍可若悶悶不樂地看他一眼,口吻有些賭氣的意味,“別以為我會放棄,反正我時間多,纏到她投降為止。”
前一陣子,她和林研臻為了應鑫威發生嚴重的口角,林研臻不相信她對應鑫威的指控就算了,反倒譏諷她說謊,暗指她行為不檢點這讓她既生氣又難過,決定從今以後不管林研臻的死活。
可是,畢竟兩人過去情同姐妹,真要狠下心放棄多年的友誼,藍可若又心軟的做不到。
所以,她一直試圖聯絡林研臻,希望能將她勸回頭,不要愈陷愈深,可是林研臻不僅不接她的電話,甚至她挺著大肚子跑到林家去,林研臻也將大門深鎖,避不見面。
應靖宸一聽,不由得失笑,“好了,別為她的事氣壞自己,別忘了,你是孕婦,要好好休息,別到處亂跑。”
藍可若忍不住翻白眼,咕噥著說:“教我別處亂跑,可是我說我不想參加今晚的飯局,你幹嘛一定要勉強我?”
她當然明白他的關心,只是,當肚子愈來愈大,她也愈來愈不愛公開露面,覺得自己笨重得像頭大象,大家都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我知道你不想去,可是uncle不同,我希望你能見他一面。”應靖宸認真的說。
聽他的口氣,似乎這個人非比尋常,藍可若不由得好奇的問:“這位uncle是什麼人?對你很重要嗎?”
應靖宸提起這位長輩,神色充滿敬仰,“我在美國留學期間,他對我和尹揚十分照顧,我們幾個剛成立宇達時,他也幫了很大的忙。”
他口中的uncle,是個知名跨國企業的總栽,也是一個移民到美國的臺灣人。
兩人會認識,是應靖宸在美國時,剛好在他旗下的公司實習。
同樣來自臺灣,再加上應靖宸表現突出,uncle不止有提攜之意,也對應靖宸相當照顧,即使後來應靖宸選擇回臺灣發展,彼此之間的情誼也沒有因此中斷。
藍可若一聽對方是來自美國,馬上想到一件事,“莫非他是你這回去美國的原因?”
應靖宸不否認,“對,他是我到國外為公司找的金主,他昨天來台就是為了投資計畫。”
之所以找上uncle,除了他實力雄厚,資金充裕,更重要的是他的為人值得信任。
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兩方人馬想要談合作,各取所需是先決條件,但是維繫彼此之間的基礎卻是“信任”兩個字。
今晚約uncle見面,還有一個理由,他想讓uncle見見他未來的妻子。
“那他幾歲?是哪裡人?第一次來臺灣嗎?”藍可若對這位長輩感到很有興趣,問個不停,“哎呀,我這一口菜英文不知能不能和他溝通?還有……”
應靖宸連忙制止她的問題,“你見到他後不就知道了?”
藍可若不悅的瞪他一眼,“不說就算了,到時丟你的臉我可不管。”
“沒關係,你丟臉我還是很愛你。”應靖宸藏住笑意道。
藍可若聽了心裡甜蜜蜜,也就饒了他一次,不再和他拌嘴。
過了片刻,他們來到餐廳,由餐廳服務生領著他們來到定好的座位。
“uncle。”應靖宸對桌前一名身材碩長的中年男子喊道。
“阿宸。”中年男子一見到他,露出滿臉笑意。
男子的年紀看來還不到五十歲,身材碩長偏瘦,有著斯文溫雅的外表,一雙溫和的眼睛帶著一絲憂鬱,不過很快的被不失親切的笑意沖淡。
“uncle等很久了嗎?”應靖宸牽著藍可若的手上前。
“沒有,我也是剛到。”喬沂倫注意到站在他身旁的藍可若,“這位小姐是……”
當他的視線落在藍可若的臉上,驀地神色一凜。
藍可若沒有發現他眼底一閃而過的複雜之色,挪步上前,有禮地開口:“uncle,你好。”
“uncle,她是我跟你提過的藍可若。”應靖宸扶著她的腰,正式介紹兩人認識。
喬沂倫發現藍可若雖然穿著一款不收腰的淡紫色連身裙,可是仍掩不住身懷六甲的事實。
“你好,藍小姐。”他露出親切的微笑。
這是一間以江浙菜聞名的中式餐廳,入座之後,由作東的應靖宸負責點菜。
“想不到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菜。”喬沂倫對應靖宸的用心相當感動。
“我當然記得,以前每次uncle想吃中國菜,都不忘找我們幾個拮据的窮留學生一起打牙祭。”應靖宸回憶著過往,不但極為懷念,更對他充滿感激。
“uncle可以比較看看,臺北和紐約的中式餐廳有什麼不同。”
藍可若一邊享用精緻的珍餞,一邊聆聽他們熱絡的交談,偶爾適時搭話。
感覺上,應靖宸對uncle還比對父親應萬城親熱許多,不過一想起應萬城的脾氣,她可以理解應靖宸為什麼會比較親近uncle。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一個日理萬機、錙銖必較的大老闆,反倒像個氣質出眾、學問淵傅的學者。
“若若,你怎麼呆呆的,uncle問你問題,你怎不回答?”應靖宸在她耳邊輕喚。
藍可若一回神,見喬沂倫溫和的黑眸啥笑看著她,不由得臉上一紅,呐呐的問:“對不起,請問uncle說了什麼?”
應靖宸好笑的揉了揉她的頭,“uncle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嫁給我。”
藍可若鼓起兩頰,沒好氣地道:“這應該問你才對吧?又沒人向我求婚,我怎麼嫁?”
應靖宸被他粉臉含嗔的模樣逗得忍俊不住,“快了,很快就會有婚禮,我沒想到你也很急。”
他是怕父親會成為反對他和藍可若婚事的阻礙,所以一直延宕兩人的婚事,他想利用為公司引進資金的機會,讓父親不得不答應他和藍可若結婚。
藍可若當然焦急,帶球走的是她又不是他,他當然可以慢慢來,可是怕他借機奚落她,她打死都不承認這一點。
“我哪有急過,就算你不娶我,我也可以去嫁別人。”
應靖宸好整以暇,壓根不怕她的威脅,“嘿嘿……傻若若,你要是敢嫁別人,你看我會不會把你捉來打屁股。”
“應靖若,你敢?不要命了!”
小倆口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場面不見火藥味,反倒膩不住濃情蜜意,一旁的喬沂倫不禁啞然失笑。
“都是你,什麼事都要跟我吵,害我在uncle面前丟臉。”藍可若吵到一半,見喬沂倫含笑不語的盯著他們倆,不禁感到不好意思。
“你放心,uncle才不會笑我們,他知道我們是增加生活情趣,愈吵感情愈好。”應靖宸不像她臉皮薄,一點也不怕讓人看笑話。
藍可若惱火的瞪應靖宸一眼,喬沂倫見狀,微笑著出聲緩頰。
“藍小姐,你不必難為情,阿宸說得對,我看得出你們感情很融洽。”
藍可若聞言,雖有些害羞,但也發現喬沂倫極好相處,充滿長者的風範,不知不覺中和他親近起來。
“uncle,不知你來臺灣要待多久?auntie有隨同你一起來臺灣嗎?”
她只是隨口找個話題,並無打探隱私的意思,孰料喬沂倫的笑意忽然僵在臉上。
“咳咳!”應靖宸假裝乾咳兩聲,附在她耳際小聲地道:“uncle兩年前己經離婚了。”
藍可若雙頰浮起困窘的紅暈,呐呐的道歉,“對不起,uncle,我不是有意的……”
喬沂倫己恢復正常的神色,笑了笑,“不怪你,我和前妻離婚不是什麼秘密。我們是因為商場利益而結合,早己貌合神離多年,對我們來說,離婚可以讓我們彼此脫離苦海,不必再互相折磨。”
藍可若嚼了嚼,相當好奇是什麼樣的婚姻必須用“苦海”來形容?
“uncle,不瞞你說,知道對方終於答應離婚,我和尹揚都替你感到開心。”應靖宸十分瞭解他在婚姻中所受的罪。
喬沂倫的前妻是個千金大小姐,不僅任性嬌恣,揮霍無度,而且毫不尊重丈夫,經常以不堪入耳的言語羞辱他。
所幸,兩人將近二十年的婚姻裡並無生下一男半女,不過,這也是事業有成的喬沂倫心中唯一的遺憾,無法有兒有女享受天倫之樂。
“不提這些。”喬沂倫不願再回首這段婚姻。
他定定地看著藍可若,視線掠過她圓潤甜美的臉及娟秀細緻的五官,神情裡有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悒鬱。
他用心中的筆,一筆一畫的描繪藍可若的眉眼,畫出在他心頭永不抹滅的一張俏顏。
“我年輕時未出國前,曾與一個女孩談過一段戀愛。她是那麼的美好、純真,本以為我們會水遠在一起,但是有一天,我們因為一點小誤會而分手了。”
“之後,我被家人騙到國外去,待我感覺不對勁時,家人己嚴密限制我的行動長達半年,直到有一天,臺灣認識的朋友帶來一個消息,我愛的那個女孩,在我離開不久就結婚了。”
當時,這消息猶如晴天霹靂,是家人極力阻止,喬沂倫才沒有衝動的飛回臺灣質問對方,後來沒多久,他在萬念俱灰下接受父母替他定下的一門親事。
結婚之後,他便懊悔不己,出身豪門的妻子無論是個性或價值觀均跟他格格不入,他們的婚姻果然不久後就出現問題。
“uncle,你還惦記著那個女孩?”藍可若問道。
“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
不知為何,藍可若聽了心清十分沉重,“那你後來有和她聯絡嗎?”
“沒有。我不想為對方帶來任何困擾。”喬沂倫看著她,忽然勾起唇溫柔的一笑,“其實,我相信她一定生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和丈夫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
藍可若垂下眼,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是,能看開一切是最好了。
反倒是應靖宸臉上掠過一絲不解,印象中,喬沂倫一向不提自己的感情。
“藍小姐,你怎麼不吃了?”喬沂倫見她放下了筷子,關心的問道。
收回沉浸在他那段往事中的思緒,藍可若不好意思的拿起筷子,猛一抬眼,看見他清澈溫暖的雙眼望著她,心中一動,依稀有股不知打哪兒來的熟悉感。
這雙溫潤如玉的眼睛,她似乎曾在哪裡見過。
仔細端詳他溫文的面貌,她驀地厄起母親曾拿出一張保存了二十多年的泛黃照片。
他和照片上男人英俊的臉孔幾乎重疊。
除了歲月刻劃的痕跡,那垂在額前的發、俊秀的眉眼及淡淡的笑容,二十多年來不曾有一絲改變。
太像了,實在太像了,為什麼她一直沒有認出他來?
萬萬沒想到,一個應該己經去世多年的人,此刻竟出現在她面前。
來不及細想原因,她只想知道眼前的uncle是不是她以為的那個人。
“uncle,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大名是……”藍可著緊盯著他,聲音不自覺的充滿緊張。
喬沂倫帶著譴責的日光看應靖宸一眼,隨之怡然一笑,“阿宸沒有告訴你嗚?我姓喬,叫喬沂倫。”
藍可若呼吸一室,神情激動的問:“你早就猜出我媽媽是誰,對不對?”
她懂了,為什麼他要對僅有一面之緣的她說出那段抱憾終生的戀情,答案已呼之欲出。
應靖宸看得一頭霧水,“若若,你為什麼這麼問?”
藍可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眸光仍停留在喬沂倫臉上。
“她曾跟你提過我嗎?”喬沂倫欣慰的一笑,喃喃地說:“我以為,這些年她早己忘記我了……”
“不,她從沒忘記過你,但是,她以為你死了。”
“怎麼會……”喬沂倫愕然。
“若若,你們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完全在狀況外的應靖宸不悅的問道。
藍可若目不轉睛的看著喬沂倫,嘴角微揚,“我沒有告訴過你嗎?媽媽跟我說過,我的親生父親叫作……喬沂倫。”
矗立在臺北繁華街頭的五星級飯店,可以容納兩、三百人的宴會廳裡,正舉行一場隆重的慶祝酒會,在應邀出席的工商界人士及前來採訪的媒體記者面前,全球五百大企業之一的BHP集團與國內橡膠業龍頭世茂集團結盟,共同發表聲明,未來將聯手進軍科技業。
藍可若以BHP集團總栽喬沂倫之女的身份出席宴會,在精心打扮下,她高雅的盤起髮絲,露出半截粉頸,戴上名家設計的粉色珍珠項鍊,再加上一襲桃紅色半掩酥胸修飾身材的禮服,不僅襯托出她的珠圓玉潤,更讓她顯得雍容華貴,豔光照人。
“若若,原來你在這裡,你讓我找得好辛苦。”忙著周旋於賓客間的應靖宸終於找到空檔,來到藍可若身邊。
藍可若對他說話誇大很不以為然,“才怪,我這麼胖,你大老遠就看到我了。”
就算是鐵一般的事實,應靖宸也矢口否認,伸出長臂環住她的腰。“我講真的,你今天穿的禮服讓你看起來一點也不胖。”胖不胖都無所謂,在他眼中,她是會場中最美、最耀眼的女人。
“真的?”藍可若滿眼笑意。自懷孕後,肚皮就好像氣球不斷膨脹,身形嚴重的走樣,她最怕被人笑又肥又腫。
“當然是真的。”應靖宸一副童叟無欺的樣子,“你親親老公說的話,絕無半分虛假。”
藍可若笑眯眯的點頭,想想又有些不對,連忙搖頭,“等等,你現在還不是我老公。”
“唉!你說對了.”應靖宸忽然垂頭喪氣,口氣十分幽怨,“因為有人不想嫁給我。”
藍可若被他可憐兮兮的樣子逗笑了,“才不是呢,我當然想嫁給你,可是不能趕在今天,今天這樣盛大的場合不是屬於我的。”
就在剛才,喬沂倫為兩個集團進行合作的事致詞之後,突然在所有賓客面前宣佈他和姚竿珊的婚事。
看著父母臉上洋溢的歡喜及彼此眼中的愛意,藍可若希望今天眾人目光的焦點集中在他們身上。
想到不久前,當她得知喬沂倫就是她的親生父親,心中極為震撼。
可是,這比不上乍然知道喬沂倫還活在世上的姚竿珊。
一開始,姚竿珊相當不能諒解他,因為他不僅二十多年來不聞不問,當年甚至是不告而別。
經過喬沂倫的解釋,才知道是他們的命運被人捉弄。
當年,他的家人為了拆散兩人,不惜使計,以讓他和女友兩人到國外一起念書為餌,騙他先到國外去找學校,後來,當他發現是騙局時為時己晚,家人不僅拿走他的護照及錢,還將他監禁。
“我寫信給你,收到的回信卻說你已經車禍身亡。”姚竿珊淚光閃閃。當時,她的世界好像聽間毀滅了。
“我父母把你寄給我的信拿走。不但騙你我已死去,同時他們還告訴我,你已經嫁人。”喬沂倫想起父母的所作所為,非常不能諒解。
“我沒有。”這些年來,姚竿珊的追求者多如過江之鯽,可是因為始終忘不了他,至今仍形單影隻。
“我知道。”喬沂倫牽起她的手,深清款款,“竿珊,我對不起你,我至今仍愛著你,你願意讓我彌補,照顧你一輩子嗎?”
姚節珊撲簌簌的淌下淚水,欣喜的頷首。
見到父母不僅誤會冰釋,而且在分開二十多年之後,接下來還能長相廝守,藍可若感動至極,哭得一塌糊塗,搞得應靖宸手忙腳亂,來不及擦拭她沛如雨的淚水。
應靖宸心中的欣喜不下於她,萬萬想不到他一向敬愛有加的長輩竟是他未來的岳父。人生真的說不準,才揭穿藍可若身世不久,又因緣巧合的找到她的親生父親。
“那你什麼時候才願意宣佈我們的喜訊?”本來應靖宸是怕父親反對他們結婚,現在既然沒了這層顧慮,也難怪他急得不得了。
“你怕什麼?你以為我帶著球跑得掉嗎?”藍可若挺起圓滾滾的肚子。
“是不怕,可是,在你蓋上我的印記之前,我還真不安心。”應靖宸打量著她的身形,思索著道。
藍可若氣呼呼的鼓起臉頰,看起來更是圓潤可愛,“什麼印記引你還真當我是母豬啊?”
“如果你是母豬,我就是公豬……”
“你才是豬--”
兩人甜蜜的拌嘴,不怕引人注日,渾然不知身後一道如毒蛇般陰鶩的目光如影隨形,緊緊的纏著他們。
當藍可若從洗手間出來時,忽然接到林研臻的電話。
“什麼,你在這間飯店定了房間?”
“是的,我在八0六號房,你快一點來。”
“有什麼緊急的事嗎?”藍可若是很想見她,可是酒會還沒有結束,“不然這樣,等酒會結束我立刻去找你,好不好?”
“不行。”林研臻顯得很著急,“不然你到三樓的咖啡廳來,我等你。”
不給藍可若拒絕的機會,她說完後立刻掛斷電話。
藍可若怕錯過了今天,林研臻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再找她,只好依言前往飯店三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29 17:51:10
第十章
她沒忘記要打電話告訴應靖宸一聲,就在她邊走邊打電話,經過樓梯間外時,忽然有人從她身後竄出來,拉住她的手肘,將她帶往樓梯間。
藍可若嚇了一跳,手機從手上掉落。
“是你啊,研臻。”
一回頭見是老友,她慢慢彎下腰試圖撿起地上的手機,這時,有人倏地從她眼前用力的將手機踢開。
她趕忙抬眼一看,見到踢走手機的人正是嘴角掛著一絲獰笑的應鑫威,心立即一沉。
“好久不見,若若。”
他佯裝熟稔的口吻,讓她感覺背脊好像有一條蛇爬過。
此時,附近沒有人注意到藍可若被他們挾持,她才要放開喉嚨喊救命,應鑫威己搶先一步捉住她,並捂住她的嘴。
“如果你不怕我捶你的肚子,你儘管叫,我不介意。”應鑫威靠在她耳畔低聲恐嚇。
藍可若嘴角顫動著,最後屈服的點頭。
天啊!靖宸,你一定要發現我不見了,趕快來救我……
被帶到飯店的房間裡後,藍可若一進門就被推倒在床上。
“應鑫威,你捉我來想幹嘛?”藍可若狠狽的爬起身,瞪著應鑫威和站在他身後的林研臻。
不復平日文質彬彬的貴公子風采,應鑫威神色邪惡得像條毒蛇,全身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他陰側側的一笑,側著頭打量她隆起的腹部,“如果我打算傷害你和你肚子裡的小雜種,你怕不怕?”
“鑫威,你不是說要我把她找來,是好讓我向她求情,請她原諒你,不要因為你曾拒絕她的告白而故意整你?”林研臻見他欲對藍可若不利,趕緊焦急地開口。
應鑫威斜睞她一眼,“你不僅傻,還很天真。”
林研臻滿臉通紅的結巴道:“這是你說的只要我開口求情,她一定會心軟,教應伯父別把你調到南部子公司。”
原來,應鑫威在數天前接到公司的調職令,要把他調到南部子公司當總經理。這很明顯是明升暗降,子公司總經理的頭銜中看不中用,權力比總公司一個中階主管還不如。
他當然不服,跑去找父親想問個清楚,誰知父親劈頭便是一陣痛駡。
“你還有臉來問我?”
“爸,你是責怪我辦事不力嗎?你不能因為金主不是我找來的,就想把我趕出總公司啊。”他忿忿不平的說。
“事情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就好了。”
“什麼意思?”應鑫威腦海中頓時浮出應靖宸冷笑的神情,咬牙切齒,“是應靖宸對不對?他指使你這麼做。”
“混蛋!”應萬城氣結的給他一巴掌,“你知不知道上回被你下藥陷害的女孩是誰?是我們的金主喬沂倫的女兒!”
應鑫威忘了臉上的痛,楞在當場。
當下他便知道,他去定了子公司。
“你說,我們強迫她來,她還會答應嗎?”應鑫威為林研臻的無知輕視的撇嘴。
林研臻趕緊轉向藍可若,露出乞求的眼神,“若若,我們找你來是不得己的,請你不要生氣好嗎?”
“你們願意放了我,一切好說。”藍可若相信林研臻是一心只想為應鑫威求她原諒,並無害她之心。
然而,她並無把握應鑫威會放過她,現在她只能儘量拉攏林研臻,冀望她能阻止應鑫威對她下毒手。
“鑫威,你看,若若答應了。”林研臻喜孜孜的對他說。
應鑫威臉上並無一絲喜色,反倒陰沉得令人感到陣陣寒意,“呵,就算她想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她。”
應鑫威對同父異母兄長應靖震的怨恨,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兩人之間的仇隙,因為應鑫威的不滿及嫉妒日積月累,逐漸擴大,最終一發不可收抬。
“你想對我做什麼?”藍可若臉色一陣慘白,雙手護住腹部,“你敢傷害我和孩子,靖震肯定饒不了你。”
提起應靖震只會加深應鑫威心中的怒火,目光更為狠戾,“你以為他會再救你一次嗚?藍可若,別天真了,我要把應靖震帶給我的恥辱報復在你身上。”
他怨上天不公,特別眷顧應靖震,就連藍可若這樣一無所有的女人,和應靖震在一起後,竟然也搖身一變,成為身價上億的千金小姐。
而他,千方百計追求來的富家女林研臻,不但最後一文不值,還對他糾纏不休。
如果命運之神憎恨他,那麼他就拉人一起下地獄!
“不、不要,鑫威!”林研臻拽住他的手臂,苦苦哀求,“你不是說,只要你能不去南部,我們就可以結婚,為什麼你要一再破壞機會?”
“只有你這種傻女人才會分不出真話及假話。”應鑫威大手一揮,用力甩開她。
林研臻愣住了,倒在地上,渾然不覺得痛。
為什麼……她是被拿來利用的棋子嗎?
應鑫威不管她呆若木雞的坐在地上,還自拿起擺在桌上的一瓶白酒,打開之後倒進玻璃杯中。
一顆、兩顆……白色的藥丸丟進杯裡之後,迅速的溶解在微帶金色光澤的清澈白酒中。
“全部喝下去。”
“不——”藍可著一看他又故技重施,抵死也不喝。
她咬緊牙關,死命掙扎著推開他的手,絕不讓他喂她喝下。
見大部分的酒都灑在兩人身上,應鑫威氣結的把杯子摔碎。
“你別以為我拿你沒轍。”他從褲頭抽下腰帶,另一手攫住她的手腕。
藍可若想奮力反抗,但又怕動了胎氣,最後還是讓應鑫威沒有費多少工夫就得逞。
“應鑫威,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會有報應!”
他嘴角掛著一絲冷酷的笑,“罵沒關係,你想知道你的下場會如何嗎?”
“我對你變態的行徑沒有興趣。”藍可若只想吐他口水。
應鑫威用力的一扯她的頭髮,瞪著她吃痛的神清,“我要你生不如死,首先,我會拍下你光著身子的照片,貼在網路上讓應靖震的臉丟光光。”
光聽他這麼說,藍可若就覺得恐怖萬分,可是仍不願在他面前示弱,“你去死啦!誰有興趣看一個大肚婆的裸照——”
靖震,你再不來救我,我就要讓你丟人現眼了,嗚嗚……
“你儘管嘴硬,我看你能撐到幾時。”應鑫威動手扯起她身上的禮服。
藍可若雙手手腕因為被他用皮帶綁住,只好以手臂抵擋他的侵犯。
然而,別說兩手被綁住,就算她此刻行動自如,仍抵擋不了一個男人的力氣。
眼看身上的禮服可能在下一秒變成破布,藍可著急得快掉淚。
當應鑫威揪住她的前襟,準備一口氣撕毀時,林研臻握著一把折疊刀,悄然來到他旁,喝令他放手。
由於有些反應不及,應鑫威只好放開藍可若。
“你在幹什麼?你怎麼會有刀子?”他雖然不怎麼害怕林研臻手上的利刃,但對此很不高興。
“我一直把刀子放在包包裡。”林研臻苦澀的說。
接二連三在她身上發生的事,讓從小被當成溫室花朵細心呵護的她幾乎撐不下去,經常冒出尋短見的念頭,只是每每在最後一刻踩煞車,因為她怕痛,更拋不開對應鑫威的執著。
她仍作著不切實際的美夢,盼應鑫威有一天回心轉意。
“刀子給我。”
“不,你回答我的問題,我才給你。”
林研臻拒絕他的命令,握著刀子的手雖然顫抖著,但刀尖仍指著他。
“不要,你千萬不能把刀子給他。”藍可若心急的阻止,“你趕快替我鬆綁,不要和他說話。”
“若若,先讓我問他幾個問題。”林研臻抱歉的看好友一眼,然後轉向讓她愛限交加的男人,“鑫威,我問你,你真的曾對若若下藥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應鑫威一副不把她當回事的模樣,大刺刺的坐在沙發上,冷冷的說。
林研臻的心都快碎了,“說不是,很難嗎?”
“你還看不出我是什麼樣的人嗎?”應鑫威的語氣充滿譏諷。
“我一直相信你的話,你說什麼我都信,難道你都是在騙我?”林研臻情緒激動的問。
“是你太笨,不能怪我。”一句話就把應鑫威狡猾多詐的本性展露無遺。
“應鑫威,你太可惡了,你可以這樣糟蹋人嗎?”見林研臻一臉哀感,藍可若忍不住罵他。
“她愛來給我糟蹋,我也沒有辦法。”應鑫威無恥的嘲弄道。
“鑫威,你說得對,我可以拋開尊嚴愛你,可是,你難道從沒有喜歡過我嗎?”哪怕只有一點點,都能帶給林研臻一絲希望。
“傻瓜,你除了錢,還有什麼值得讓我看上眼?可惜,現在連這一點也沒了。”應鑫威不耐煩的皺眉,“你還要問多少問題?趕快把刀子給我。”
林研臻呆呆的看著他,令人絕望的憂傷迅速的將她淹沒。
她真的好傻、好傻……
“研臻,不要給他。”藍可若看她失魂的樣子,叫道:“你快替我鬆開皮帶,我們一起離開!”
應鑫威見林研臻拖拖拉拉,朝她低吼:“把刀子給我。”
聽見藍可若的提醒,林研臻勉強提起精神,繞過他身旁,匆匆的解開藍可若手腕上的皮帶。
應鑫威見她不但違抗他的話,還跑去幫藍可若的忙,不由得火冒三丈,大掌攫住她的肩頭,把她的身子轉過來,“該死!你以為我不敢對付……”
他的聲音突然中斷,因為林研臻手裡的尖刀距離他的心臟不到半公分。
“你不要過來。”
“你是來真的?”應鑫威聽話的放開手,往後退一步。
“我不准你傷害若若,還有我。”林研臻己徹底的對他死心。
“是嗎?”一抹憤怒從應鑫威眼底閃過,“這是你自找的,別怪我不客氣。”
他忽然高舉大掌朝她的頭用力的揮去,她一呆,來不及閃躲。
刹那間,她瘦弱的身子往旁邊飛了出去,砰一聲摔在地上。
“研臻——”藍可著淒厲的大叫。
“阿震,怎麼回事?若若怎麼會不見了?”喬沂倫一聽說藍可若不見的消息,帶著姚芊珊匆匆險險的來找應靖震。
“我不知道,當我發現她去洗手間後一直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她失蹤多久了。”應靖震滿頭大汗,尋不著藍可若,讓他焦慮不己。
都怪他太大意,本來他要陪她一起去洗手間,誰知一個生意上有來往的賓客忽然冒出來,拉著他說個不停,她只好獨自前去,等他能夠脫身,己過了約半個小時。
“飯店的公共場所都己經找過了,沒有人見到她。”應靖震實在不願住壞處想。
“那她、她會不會獨自離去?”姚芊珊隴心如焚的問,擔心的落下淚水。
應靖震十分沮喪,“我己經調來飯店門口的錄影看過,她連個影子也沒有。”
“那就是她可能還在飯店裡。”喬沂倫推測道。
藍可若的失蹤讓應靖震心頭大亂,“如果是在飯店裡,她究竟在哪裡?我打手機給她,她又為什麼不接?”
“靖震。”這時,有個男人叫住他。
應靖震一轉身,見到在美國求學時的大學同學雷宇翔朝這兒走來。他也正是飯店的總經理。
“人還沒找到嗎?”雷宇翔一聽見飯店人員的報告,立刻火速趕來。
“宇翔,我請你幫個忙,務必幫我找到未婚妻。”應靖震急切的說。
“當然沒問題。”雷宇翔險不迭的點頭,“你知道她是何時不見的嗎?”
“抱歉,總經理,我有件事必須跟你說。”忽然有人從旁打岔。
那是飯店的一名經理,他手上拿著一支白色的手機。
看見那支手機,應靖震眼裡充滿驚慌,沖過去捉住他的手。“你是在哪裡找到著著的手機?”
那名經理被他激動的舉止駭著,趕緊把手機交給他,“呃,是清潔人員在三樓的樓梯間檢到的。”
應靖震拿過手機,立刻查詢來電紀錄,除了他打的三十幾通未接來電,還讓他找到林研臻的手機號碼。
林研臻打來的時間,正好是藍可若離開他的視線後不久。
為什麼一直避不見面的林研臻會突然打電話找藍可若?
應靖震面色一青,詢問前來關心的應嘉愷。“大哥,你今天有看到應鑫威嗎?”
“有。”應嘉愷記得他只現身了一會兒,“但是他很快就離開了。”
應靖震聞言,旋即轉向好友,“宇翔,能不能請拒台人員查一下是否有人以林研臻或應鑫威名字訂房。”
“沒問題。”雷宇翔立刻轉身吩咐屬下。
沒多久,傳來客房部的回覆,證實有一名叫林研臻的女子訂了八樓的房間。
果然是應鑫威指使林研臻騙走了若若。
應靖震暗暗咬牙,想起應鑫威為人心狠手辣,簡直一刻也無法再等下去。
“快帶我去那間房。”
那名經理面有難色,“可是……這樣客人會抗議,如果沒有這回事……”
想到藍可若正在受苦,應靖震再也壓抑不住胸中排山倒海而來的恐懼咆哮道:“該死!有什麼事我來負責,我只要我的若若平安無事!”
林研臻被應鑫威一掌打得重重地摔在地上,藍可若顧不得自身的安危,趕緊奔向她。
見林研臻左邊的臉頰腫了起來,嘴角還淌下血絲,藍可若含著淚水,忍無可忍的大罵:“應鑫威,你不是人!打女人這種事,只有這你這種卑鄙小人才做得出來!”
應鑫威一腳踢開從林研臻手中掉落的刀子,獰笑著道:“我從沒說過我是正人君子,做君子有什麼好?”
藍可若氣得不想再和他多說,扶起林研贖虛弱的身子,“研臻,你要不要緊?”
林研臻撫著痛得發麻的臉頰,淚流滿面,“若若,我錯了,我對不起你……”她是咎由自取,愛上一個狼心狗肺的傢伙,可是,她實在不該累及無辜的藍可若。
“你不要說了,我從未怪你。”藍可若以手背替她拭去淚水,抬起頭看向冷眼旁觀的應鑫威,“應鑫威,如果你肯放我和研臻離去,我從此不再追究,要不然我只要離開這裡,一定讓你沒有好下場。”
“呵呵……何時?等你的裸照讓全世界的人觀賞?”應鑫威看她們像一對可憐的姐妹花,嗜血的舔舔唇,“我在想,要不要連林研臻也一起來,畢竟她過去的家世也是受人矚目。”
“應鑫威,你是禽獸,你別過來!”藍可若見他不懷好意的接近,慌亂的拉著林研臻往後退。
驀地,外頭傳來一陣敲門聲。
應鑫威一頓,但不予理會,以為只要沒有人回應,外面的人自然會離去。
“林小姐,我是客房服務員,你訂的餐點我為你送來了。”門外的飯店員工高分貝的喊道。
林研臻什麼時候訂了餐?
應鑫威正懷疑這其中有鬼,藍可若己經拉長脖子朝房門大叫,“外面的先生,我和我的朋友被壞人捉住了,你趕快找人來救我們!”
外頭一片沉默。
就在藍可著絕望的以為那名服務生被她的求救嚇跑了,房門忽然無預警的被打開。
應靖震用飯店保管的備用門卡打開鎖著的門,領著雷宇翔、應嘉愷等人從外面沖進來。
“靖震!”
藍可若一見到救星趕來,欣喜著狂的往他撲去,怎知應鑫威竟快一步抬起地上的折疊刀,迅速攫住藍可若。
“啊——”就差一點可以脫離險境,她生氣的放聲尖叫。
“應鑫威,你放開她!”應靖震見銳利的刀鋒抵住她的脖子,一雙眼睛都紅了。
“應靖震,你來得正好,看我怎麼傷害你的女人。”應鑫威一見到他,眼睛為之一亮。雖然他被人團團圍住,插翅難飛,可是仗著手裡有藍可若,仍有恃無恐。
“三弟,你在做什麼?還不快放了藍小姐?”應嘉愷唯恐事情愈鬧愈大,最後不可收抬,趕忙出聲勸他,“我知道你對被調離總公司有微詞,我可以向爸請求……”
“閉上你的嘴,我不需要你的假仁假義!”應鑫威並不領情,狠狠地道。
事到如今,他己經沒有退路可走,就算有,他不願在應靖震面前低頭。
“大哥,你別理他,他己經沒救了。”應靖震阻止兄長說下去,咬牙問道:“應鑫威,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若若?”
本來他很擔心藍可若會受到應鑫威殘酷的折磨,此刻見她除了衣衫凌亂,並沒有明顯的外傷,讓他稍微鬆了口氣。
“我要你從這裡跳下去,你肯嗎?”
“好,我跳。”
“不要!靖震,不要聽這瘋子的話!”
“賤女人,誰是瘋子?”應鑫威以沒拿刀子的手猛地往藍可若的腹部一捶,怒問。“我讓你的小雜種去死!”
被狠狠的捶了好幾下,藍可著飽著肚子,痛得小臉扭曲,應靖震見狀,發了狂般要衝過去救她,雷宇翔和應嘉愷趕緊分別拉住他的手臂阻止。
“靖震,你不要魯莽,他手上還有刀!”雷宇翔大聲提醒他。“應鑫威,我們己經報警了,你今天是無法脫身的。”
“我逃不出去,我手上這女人也死定了。”應鑫威恐喝道。
“那你到底要怎麼樣?”應靖震嘶喊,見她痛苦的樣子,恨不得殺了他。
“我要這個女人死……”應鑫威才剛舉起手中的刀,忽然感到頭上傳來一陣巨痛。
他放開了藍可若,緩緩的轉身,看見林研臻被他打得腫起來的臉正對他笑得無比燦爛。
他摸向後腦,碰觸到一股鑽稠滑膩的濕意,身子不禁晃了晃,抬眼茫然的看向林研臻,不知何時,她的雙手上己不是半截沾了血的酒瓶,而是原本在他手中的利刀。
刀鋒閃爍著冰冷的光芒,讓他全身震驚,“你、你想幹什麼?”
“讓你下地獄。”林研臻堅決的說。
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下,她手中的刀就這樣刺進應鑫威的胸膛。瞬間,鮮紅的血沿著刀鋒滴落,沐目涼心。
應鑫威的瞳孔逐漸放大,難以置信的瞪著插入胸口的刀。
“你、你……”他伸出的手沒能抓著林研臻,甚至,他想說什麼,這世上再也沒有人知道。
當應鑫威從眾人眼前倒下,現場立刻亂成一團。
有雜亂的腳步聲,有叫救護車的呼喊聲,還有激動的哭泣聲。
“研臻——”藍可若掙脫應靖震的懷飽,拖著不適的身子奔至她身邊。
林研臻神情恍惚的抬起眼,空洞的眸子從正在接受急救的應鑫威身上,徐緩的移到她臉上。
“你好傻,好傻……”藍可若用力飽著她,泣不成聲。
雖然應鑫威罪有應得,可是,不應該由她付出代價。
林研臻是為了救她才殺人,藍可若愈想愈覺得對不起她,哀痛不己。
林研臻眨去眼眶中的淚水,臉上揚起疲憊的微笑,“若若,我、我不後悔……”
當一個人心己死,就什麼也不在乎了,不過,她同時也獲得了解脫。
聞言,藍可若忍不住放聲大哭。
最後,警方人員前來後封鎖了現場,並將林研臻帶走。
臨走前,林研臻望向哭得兩眼通紅的藍可若和細聲安慰著她的應靖震。
“若若,你要連我的幸福一起得到。”她笑了笑,了無牽掛的離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8-29 17:51:32
尾聲
三個月後
歷經十幾小時的陣痛,藍可若終於在凌晨時分產下一名健康的小男嬰。
辛苦的生下孩子,耗盡了她所有的體力,當她幽幽轉醒時,己經是上午時分。
她眨眨惺忪的眼,顯得疲憊不堪,因為分娩時用力過度,她的臉上佈滿了小血點。
“靖震”
“若若,你醒了。”應靖震急忙過來,握住結婚才滿一個月的新婚妻子乏力的手。
從她昨天陣痛開始,他幾乎是寸步不離的陪在她身邊。
他原本還想參與她整個生產過程,是她極力阻止他才作罷。
幸好分娩的過程一切順利,母子均安。
“辛苦你了,老公。”見丈夫一臉沒睡飽的樣子,不若往常容光煥發,不僅臉上冒出的青色胡碴,眼睛周圍還有著一圈著黑暈,藍可若感到好心疼。
應靖震看著她,眼中盈滿感激,“笨老婆,是我該對你說這句話才對。”
“你通知了爸媽嗎?”
“通知了,他們很快就會從美國趕回來。”應靖震急著和人分享喜脫,早在第一時間便通知了喬沂倫夫婦。
“我想看寶寶。”藍可若好想知道孩子長得如何。
應靖震趕緊請護士將孩子抱來。
才剛喝完奶,寶寶的精神很好。
看著寶寶紅紅的小臉,一雙黑而漆亮的眼目青大大的,小小細緻的五官,是英俊丈夫的翻版,藍可若心中充滿了母愛。
“老公,我們的寶寶好像你,好漂亮。”她將兒子貼在臉龐上,鼻端充滿了新生兒的氣息,心中有著莫名的感動。
想到三個月前的那場驚魂,她至今仍心有餘驚。
雖然應鑫威的傷害並沒有危害胎兒的性命,可是,她仍擔心會有後遺症,所幸寶寶像他爺爺一樣強壯,一生下來就健健康康,完好無缺。
應靖震看不出剛出生的嬰兒哪裡漂亮了,不過妻子抱著繈褓中稚兒的畫面,那種充滿母性的聖潔光輝讓他感動不己,情緒也跟著激昂。
“謝謝你,老婆,謝謝你為我生下這麼可愛健康的寶寶。”應靖震心裡暗暗發誓,他會竭盡所能一輩子保護自己的妻兒。
藍可著對他輕柔的一笑,“我們要好好的珍惜他,老公。”
“當然,他是我們的孩子。”應靖震想起了同父異母的弟弟應鑫威。和他之間的恩恩怨怨,己隨著他的死去煙消雲散。
父親應萬城及三姨姜品慧乍然聽到應鑫威的死訊,根本不能接受,直到陸續從警方那裡傳來他下藥性侵許多名女性的消息,才知道他們的兒子背著他們在外胡作非為,令人髮指,他們再也無法為他作任何游解。
孩子人格的塑成及培養,為人父母責無旁貸,應靖震有感自己未來責任艱巨,己準備好面對這樣的人生課題。
“老公,你說什麼時候可以讓研贖見到我們的寶寶丫倘徉在幸福中,讓藍可著不由得想起仍在看守所裡的林研臻。
“你放心,律師傳來了好消息,等你坐完月子,差不多就可以知道結果了。”林研臻現在家道中落,打官司的事都由應靖震來安排。
藍可若眼睛一亮,“真的嗎?太好了。”
應靖震含情脈脈的凝視著欣喜的愛妻,“老婆,我對你說過謝謝。”
藍可若笑靨如花,“有,你剛剛說過了。”
“沒關係,我再說一次。”應靖震拉起她的一隻手包在他的大掌裡,傳達溫暖的愛意,“謝謝你,老婆,有了你和我們的寶寶,我的生命及靈魂終於得以完整。”
“我也是,因為你,我的人生才能順遂平安,老公,我會愛你一輩子。”
藍可若眼中淚光瑩然,為他發自肺腑的真情動容不己。
應靖震毫不猶豫的許下一生不悔的誓言,“我也愛你一輩子。”
兩人相視而笑,願意一生信守承諾,無怨無悔。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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