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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雨弦]花瓶女秘書[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10 13:33:43     標題: [雨弦]花瓶女秘書[全文完]

花瓶女秘書 作者:雨弦

話說路琬琰從小最大的志願就是嫁入豪門,當個少奶奶一族
誰知才第一天到大公司上班就跟老闆槓上
被日操夜勞得連約會時間也沒有,還要她24小時隨時待命
為了幫助那被她不小心撞成「不舉」的老闆恢復男性雄風
她二話不說就答應當他的「實習女友」,還直接被升格為「准少奶奶」
只是這少奶奶的位子都還沒坐熱,便波折橫生……
怎地有人這樣大膽!
竟趁他午睡時,對他來段嚇死人不償命的「求愛告白」
不但說要拿他當什麼「實習目標」,還沒來由的偷襲了他的吻
只是這個吻似乎還真帶有點神奇的魔力
竟不小心勾起了他沉寂多時的男性慾望
而且這個唯一能讓他重振男性雄風的小妮子,怎地愈看愈面熟!?
為了喚醒她在過度刺激後所造成對他的「強迫性」暫時失憶症
他成了鎂光燈下萬人擁戴的superstar
並開始了一連串的「愛情治療」計畫
決定要以非常手段「強迫」她恢復記憶……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10 13:35:14



少奶奶之路


相信大家都看過灰姑娘的故事……呃,曆史有點遙遠?沒關系,首先就來介紹一下故事大綱喚起大家的記憶好了。

在童話故事裏,灰姑娘是一個命運多舛的苦命女,不但飽受繼母虐待、長年與煤灰爲伴,還被兩個壞心腸的姊姊聯手「苦毒」,洗衣、煮飯一手包,掃地、抹地樣樣來,根本被當成下人般使喚。

某天,王室替王子廣發選妃舞會帖,全國未婚女子個個盛裝打扮前往參加,灰姑娘卻被姊姊反鎖在閣樓,幸好後來仙女下凡來相助,施法將她身上的布衣變成禮服、番瓜變成馬車,讓她以美美的裝扮現身舞會、邂逅英俊挺拔的王子。

雖然午夜十二點鍾聲一響法力即將消失,灰姑娘生怕變回原來的模樣火速逃離現場,不過,與灰姑娘一舞定情的王子卻撿起灰姑娘掉落的玻璃鞋,挨家挨戶尋找玻璃鞋的主人,讓灰姑娘由一介平民搖身一變成了尊貴的王妃。

灰姑娘幸福美滿的結局讓大家相信「時來運轉」,飛上枝頭當鳳凰的際遇更是羨煞一群--夢想當少奶奶的女性同胞!

這年頭經濟不景氣,可所謂「人往高處爬」,大家還是絞盡腦汁想求個好頭路讓生活更有保障,正坐在快餐店發表長篇大論的四個美人兒更是個中翹楚。

大家可別誤會她們是什麽忙裏偷閑的上班族之類的,事實上,她們和那些皺著眉頭、盯著求職欄的男男女女一樣,都是剛踏出校園的社會新鮮人,不同的是,別人感歎「畢業即是失業」急著找工作,她們卻是--忙著物色金龜婿!

這四個志氣相投的同窗好友從小就夢想當雍容華貴的少奶奶,她們一致認爲:在家靠父母,出外靠老公,找不到好工作不要緊,找個好男人嫁不就得了!

問題是人海茫茫,家財萬貫、成就非凡又年輕帥氣的老公人選要上哪兒找去?

總不能到街上隨便抓個男人做「問卷調查」吧?所以,她們今天齊聚一堂的目的就是--商討「如何登上少奶奶寶座」的大計!

三十分鍾咻~~一下就過去了,而她們七嘴八舌討論的結果也正式出爐:專挑大企業去應征「女秘書」一職。

唔……這個辦法是有點老套啦,不過既直接又有效!能和多金老板結連理最好,萬一不來電還可以從客戶「下手」,因爲往來的客戶必定是有身分地位的人物,要成爲少奶奶指日可待,說穿了她們打的就是「另類相親」這種如意算盤。

既然有了目標,那事前的准備功夫自然也馬虎不得,首先要勤看商業周刊,鎖定大企業的負責人作爲「相親」對象;再來要深入了解秘書工作性質,至少要能「說」幾項專長,例如學過速記、精通英、日文等。

跟著,爲了加深主考官的印象,她們還特別設計了一套「求職法寶」--

花瓶女秘書--把頭發燙成*浪,穿著火辣,以*冶豔的形象面試,相信是男人都難逃這種「致命的吸引力」。

清純女秘書--把一頭超卷發燙直,穿著俏麗,以天真爛漫的形象面試,相信走男人都無法抵擋她無人能比的「ㄋㄞ功」。

高貴女秘書--留著一頭如雲長發,穿著飄逸長裙,以高貴優雅的氣質取勝,相信是男人都會想征服冷若冰霜的她。

精明女秘書--留著一頭俐落短發,穿著名牌套裝,以精明幹練的形象取勝,相信有眼光的老板都會錄用她成爲事業上的好幫手。

噢!值得一提的是,這四個把少奶奶當成畢生職志的美人並不是窮怕了,有遠見的她們可是「未雨綢缪」,優渥的生活令她們無法想象日後要過那種爲五鬥米折腰的苦日子,因此才會想找個長期飯票,好讓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至于能不能如願釣到金龜婿?那就得看她們的「求職法寶」管不管用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10 13:36:07

楔子

發生凶殺案了!

這個沒事老愛往這座別墅跑的女孩幾乎嚇呆了,她看見那個男孩拿著沾滿血迹的刀子,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好象殺人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她接著轉身拔腿就跑,腳步踩在落葉上發出窸窣的聲音,只見男孩一個箭步便拎起女孩,銳利如鷹的眼眸射出寒芒,但臉上還是維持著燦爛的笑容。

女孩的眼裏透露著恐懼,卻沒有尖叫,反而安靜得像是沒看見這一切一樣。

這特別的丫頭引起了男孩的興趣,也不管十步之遙的男人對他猛打Pass。

「小妹妹,你看見哥哥做的壞事了,你說,我該拿你怎麽辦?」他裝出很傷腦筋的模樣。

「幹脆連她一起做掉。」旁邊的手下提出建議。

「怎麽辦?他們要殺了你耶!」他犀利的直盯著女孩。

女孩的臉蛋瞬間變得蒼白。

「你不想死對不對?」男孩微笑的問。

女孩顫抖的點點頭。

「那麽你覺得應該要怎麽做才不會死?」

女孩原本紅潤的雙唇已經嚇得血色全失,嗫嚅如蚊鳴的回答:「我什麽也沒看見。」

「很好。」男孩把她放下來。「如果有人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做的,那我就不敢保證你的安全啰!」

「我知道。」她眼眶含著淚水,卻不敢讓淚水掉下來。「我要是亂說話,就讓虎姑婆咬掉我的小指頭。」

年紀不算小的女孩用了這種最幼稚的方法發誓,看來她似乎真的很怕虎姑婆,不過這也算是發誓的一種啦!

「很好,回家去吧!」

女孩仿如重生,慌亂、恐懼此時全湧上心頭,立刻拼了命的往前跑。

「小子,真有你的,竟然能把誤闖片場的女孩拉進來當免費的臨時演員,還演得這麽逼真。」

導演用力拍著男孩的肩膀。

原來這裏是拍片的現場,根本沒發生什麽凶殺案。

「謝謝導演的誇獎。」

「這些交給他們去整理,我想和你談談下一部合作的片子。」導演發現男孩非常有潛力,只要好好栽培,一定會是個明日之星。

「恐怕我沒有這個榮幸繼續和導演合作。」

「爲什麽?你不用擔心酬勞,我一定會極力替你爭取。」導演很了解這個行業,演員行情看漲,相對的就會要求增加酬勞。

「導演誤會了,不是酬勞的問題,而是我以後恐怕沒機會再接觸這個行業了。」玩票性質的跑跑龍套是可以,若是真要涉足這個行業,恐怕不先被家裏的人狠狠的修理一頓才怪。

「可是你不覺得可惜嗎?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導演還想繼續遊說。

「沒什麽可不可惜的,反正我也從沒想過要當明星,演戲不過是體驗人生的一種方法而已。」

看男孩意志如此堅定,他也不好強人所難。

「如果你改變主意,歡迎再來找我。」導演還是預留了後路給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10 13:36:20

第一章

每個人孩提時大概都曾有幾個志願,上小學的時候黑板上的作文題目一定都會出現「我的志願」,每個孩童在自己小小的心裏或多或少也都曾有過一個偉大的夢想。

雖然沒有幾個人可以一路走來始終如一,甚至在長大後真的實現小時候的夢想,但是不可否認的,大家的心裏都曾經有一個夢。

路琬琰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不過她當然也和所有人一樣,從小就有一個夢想。

只是不一樣的是,她的夢想從小到大都不曾改變過,即使現在她已經大學畢業了,還是努力的朝著這個目標前進。

俗話說「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那麽一個女孩子畢了業,所能依靠的是什麽呢?別人的答案是些什麽她無據可考,但若是有人這樣問路琬琰,她會很直截了當的回答:畢業靠丈夫。

沒錯,路琬琰從小的志願便是長大後要嫁入豪門,當一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奶奶。

雖然有人質疑過她這樣的志願很沒有骨氣,但是路琬琰可不這麽覺得。

這樣的志願不偷又不搶,而且還得費心去塑造自己成爲一個帶得出廳堂、進得了廚房的女人;甚至爲了要抓住有錢老公的心,還得想辦法讓自己在*變成一個*,而且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本錢可以做這樣的夢。

要做這樣的春秋大夢至少得有天使般的臉孔、魔鬼般的身材、嬌嗲的嗓音、出類拔萃的的ㄋㄞ功,而這些她可都是下過功夫的喲!

話說她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志願,大概是因爲從小母親便帶著她到有錢人家家裏幫傭,讓她有機會見識到有錢人的生活方式,所以才會讓她那小小的心靈油然生起當少奶奶的夢想。

看多了父權社會對待女人的種種不平等,女人與其在職場上任男人騷擾、吃豆腐,倒不如找一個有錢人嫁了,省得浪費時間在金錢的汲汲追求上,卻無法好好的體會人生的真谛。

沒辦法,除非女人有超強的能力,能夠闖出令人刮目相看的一番事業,否則相貌平平的人可能注定要默默無聞的度過一生。

想想,如果沒兩把刷子,大家見過哪個相貌平平的女人出人頭地?

而且糟糕的是,有一點姿色的女人要是有了些許成就,多數會被影射成用女人的原始本錢換取成就,汙蠛其所付出的努力。

更可恨的是,如果女人頗具姿色,卻不願意忍受職場上或任何情況下的騷擾,下場絕對是被萬般挑剔,弄到最後不得不走路。

有時身爲女人就是如此可憐。

所以聰明的她並不想在職場上表現自己的好才能、高智能,只想運用自己得天獨厚、極受男人欣賞的外貌,好好的順應大衆愛搬弄是非的心態,做一個美麗的花瓶,尋找飛上枝頭當鳳凰的好機會。

今天這個面試的機會是她打敗一千多個人選得來的,相信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爲她有一張讓人看了賞心悅目的臉蛋。

「情風」是一家大公司,在她的腦海裏早已經爲這家公司描繪了許多夢想中的景象--幹淨明亮的工作環境、優質員工……

路琬琰才正想著,就發現事實與她的想象有著極大的落差。

情風的確是一家大公司,一百來坪的空間,室內設計采取高雅的歐式風格,線條簡單俐落,在這種舒適的環境下辦公,心情一定會特別好。

只是,怎麽會這樣?

正常的公司不都是安安靜靜的?即使偶爾有什麽話要說,也應該是輕聲細語的,可是這裏竟然亂轟轟得像是華爾街的股市!

還是根本是她這一只菜鳥沒見過世面?

路琬琰雖然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卻還是決定眼不見爲淨,她相信老板的辦公室至少會好一點。

她環顧四周一眼,見大家似乎都忙碌異常,幾乎沒有一個人可以讓她詢問,最後她索性自己去尋找人事室。

爲了今天的面試,她特地去燙了一個*浪頭,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點,並且穿上緊身的小可愛,露出圓圓的小肚臍,渾圓的臀部加上超短貼身的迷你裙,讓她那秾纖合度的身材展露無遺。

路琬琰之所以做這樣的裝扮是有根據的。

在她的想法裏,除了不舉的男人之外,沒有一個男人不愛看美女,所以她盡量展現出女性的*特質,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像火又像冰的「花瓶美女」,她認爲這樣有利于她邁向少奶奶之路。

老天!這雙新的高跟鞋可真難穿,她才穿了一個多小時,就覺得自己的後腳跟已經磨傷,痛得她眼淚都快流下來。

不過她必須忍耐下去,起碼也得等到面試之後才可以脫下來。

她一拐一拐的走著,好不容易到了人事室,人事室的主任卻叫她自己上樓去找董事長。

真是的,公司大就可以這樣整人啊!

路琬琰忍著痛,盡量裝出優雅、高貴的姿態。

就在她快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好死不死的,她看見了一位男士的「石門水庫」沒關閘門……

老天!她會不會因此長針眼?

現在該怎麽辦?她是要等下一部電梯,還是好心的去提醒這名男士?

思考了半天,路琬琰本著日行一善的童軍精神,決定好心的提醒他,于是開口叫住正要走進電梯的男士。

「先生,等等。」

那男人聽見叫喚聲,連忙按住電梯的開門開關,等著看起來像是跛腳的路琬琰一拐一拐的走過來,然而並沒有特別去注意她的外貌。

眼看路琬琰就要走進電梯,好巧不巧的卻摔了一跤,小小的頭顱很不小心的就撞上了那位男士的重要部位。

這一撞,那位男士痛得雙手摀住重要部位蹲了下去,久久無法站起來。

路琬琰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額頭正巧撞到男士的拉煉底部,一樣痛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對不起。」路琬琰沒想到自己會這麽不小心,忙低著頭向男士道歉。

男人一直沒有回答,路琬琰看見他好象是痛得無法回答,生怕他一發火掄起拳頭打她一頓,嚇得在下個樓層就逃出電梯。

路琬琰在電梯外停留許久,等到確定沒有任何救護人員出現,才又搭上電梯上樓來到董事長的辦公室。

雖然出了一點小狀況,但她依然堅持要得到這個職位。

她輕敲了兩下門,然後轉動門把走進去,卻看見一場戰事正在上演,而且那個男主角正是剛剛被她撞得站不起來的男人--也就是她未來的頂頭上司。

他看起來好象已經沒事了!

但這下子事情可難辦了,萬一他是個會記恨的男人,她不就錄取無望了?

可剛剛他似乎沒有把視線放在她身上,因此大概也認不出她吧?她暗自思忖著。

她現在只能祈求幸運之神的眷顧,祈禱她未來的頂頭上司沒有看見她的長相,不知道她就是那個闖禍者。

「我叫Banana,不叫香蕉!」辦公室裏的女人大聲的吼著。

一旁的男人似乎沒看見Banana的臉色已變,一副無所謂的自圓其說:「Banana翻成中文的意思不就是香蕉嗎?」

Banana倏地從辦公椅上站起來,勃然大怒的拍著桌子,怒目以對。「英文名字就是要讓你用英文來稱呼,我有我的中文名字,不必你多事的把我的英文名字翻成中文!」

「既然你有中文名字,爲什麽還要搞個英文名字要我記住?真是的,敢取這種名字就別怕人家叫。」男人似乎也火了。

瞬間,一疊公文飛上了男人的臉。

Banana凶悍的怒道:「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難怪一個星期要換掉五位秘書!」Banana撥撥稍嫌淩亂的秀發。「是你覺得我的中文名字難記,執意要替我取一個好記的英文名字,現在卻又把你取的英文名字翻成中文,分明是欺負人。告訴你,老娘不幹了!」

Banana說完,扭腰擺臀的往外走,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對男人說:「憑你這種沒記性的腦袋,活該換秘書的速度比吃飯還快,我看你連女朋友也快保不住了。」

Banana,說的話有別的涵義嗎?情風的董事長東威儀思考著。

他想了半天之後忽然憶起一件事。

糟糕!今天好象是她女朋友晴晴回來的日子,說好早上十點去機場接她的,現在幾點了?

東威儀看看手表,這下子可好,已經九點半了,還來得及到機場接人嗎?不管了,接到電話時就說已經在路上,然後用塞車作借口,相信一定可以過關的。

東威儀拿起西裝外套要往外沖。

「請問你是董事長嗎?」路琬琰硬著頭皮、抓住空檔問東威儀。

東威儀這才發現有個似曾相識的陌生人出現在辦公室裏,可看看她的穿著……真是令他不敢苟同。

「對不起,我不需要這種服務,而且現在我很忙,你可以走了,」東威儀匆匆的拿著西裝外套往外沖。

不需要這種服務?他在說什麽?

她只是來面試,哪是什麽服務!

服務?路琬琰看了看自己的裝扮,莫非他以爲她是特種行業的女人?

哦!她懂了,這個上司不愛看火辣的女人。

看來她得讓自己看起來更像秘書一點,否則恐怕錄取無望。

路琬琰趁著東威儀外出的空檔回家換了一套衣服,洗掉臉上濃豔的妝,又回到情風,乖乖的等待她未來的上司回來。

雖然已經過了約定的面試時間,但是誰叫她是個小小的秘書,老板遲到,她也只有等的份。

她在舒適的沙發上坐到快睡著了,她未來的頂頭上司才了無生氣的回來。

東威儀一進門看見她坐在辦公室裏,立刻上火的大吼:「你是誰?爲什麽闖進我的辦公室?」

路琬琰這輩子從沒這麽窩囊過。

雖然她已換掉一身火辣的裝扮,可是她依然秀麗、大方,雖然不敢自诳爲人間極品,可東威儀視若無睹的態度讓她很受傷。

先前自己的一身火辣被當成雞她認了,可現在她已經改變打扮,讓自己恢複原貌,竟然不見他有一絲絲的驚豔。

「我是你約好了要面試的秘書,從早上九點等到現在。」

照理說,她一心想往少奶奶之路邁進,應該要對這位黃金單身漢彎腰屈膝,好替自己制造機會。但是瞧他對自己的美貌視若無睹,看來想勾搭他大概沒什麽機會,所以她也懶得給他好臉色看。

雖然她想釣金龜婿,但是她的目光可挑得很,對這種沒眼光欣賞她的男人,她一樣懶得敷衍,還不如另外尋找目標。

「哦!那真是對不起,讓你久等了,我是不是該跟你道歉?」東威儀的口氣中有一絲嘲弄。

「如果你肯道歉,就表示你是個有風度的老板,若是不道歉也沒關系,因爲我的生殺大權握在你的手上,只要你錄取我,我可以不計較。」路琬琰無所謂的聳聳肩。

東威儀當然聽得懂路琬琰是在諷刺他。「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不是像你的口才這麽優秀?」

「想知道就錄取我,你將可以拭目以待。」路琬琰不甘示弱地響應。

「你的意思是我非錄用你不可嗎?」東威儀皺著眉頭。

他的秘書汰換率高得嚇人,可就是沒見過敢這樣與他針鋒相對的人,不,他應該說,通常都是想辭職不幹的人才敢擺這種臉色給他看。

算了!反正她也不一定待得住,不如錄用她好了。

「明天准時來上班。」東威儀決定拭目以待。

短短幾天,路琬琰便已經從同事那兒聽了不少關于老板東威儀的傳奇故事。

情風原本是一家廣告公司,卻是一家岌岌可危的家族企業,然而自從東威儀回國接手之後,不但打敗了國內幾家知名的國際廣告公司,更連連奪得許多搶手的廣告代理權,而最近更將商業的觸角伸向傳播事業,讓情風廣告公司成爲「情風媒體集團」。

不過,這所有的一切並不是東威儀的運氣好,而是他付出了比別人更多的心力,才造就今天的局面。別看他對某些事迷糊、不在意,只要是攸關工作上的事情,他的眼光便變得獨到、銳利,這也是他在商場上之所以能出奇制勝的最大原因。

但這樣的拼命、努力,相對的也讓他失去了最在意的人,而後,他換女朋友的速度就變得其快無比,各種的流言、耳語也紛紛出籠。

有人說他因爲害怕女友再次背叛,所以從來不肯定下心來,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換一個女朋友。

也有人說,他現在之所以交女朋友,只是想對家裏的父母有個交代。

總之,傳言聽聽就好啦!

反正關于東威儀的傳說一大堆,她才懶得記那麽多,她最在意的是自己好象選錯了老板,覺得自己留下來根本就是一個錯誤!

東威儀不但對她的美貌視若無睹,甚至不把她當女人看,上班一個星期以來,她幾乎天天加班,有時甚至連最後一班公車都趕不上。

她在東威儀眼裏根本就成了工作機器。

這一個星期來,她的上班生涯簡直可以用忙得不可開交來形容,有時她根本不像個秘書,反而像是個小妹似的,一會兒傳送文件,還要記住老板什麽時候要喝咖啡,這份工作簡直就不是人做的。

再這樣下去,她的少奶奶夢可能就要破碎了,因爲她根本沒有時間認識新對象,就算有對象,恐怕也沒時間約會。

像今天近中午的時候,他忽然丟給她一份企劃案,要她在下午開會之前擬妥細節,以備開會之用。這時她覺得自己忽然又從小妹升級爲總經理了,只不過是沒有領總經理的薪水而已,

路琬琰爲了這一份企劃案,不得不放棄午休的時間,手裏拿著拜托同事買來的漢堡裹腹,心裏咒罵著沒有天良的東威儀這麽虐待她。

不過罵歸罵,她還是不得不佩服東威儀的經商天分,光是今天,她就經手了三個企劃案,每個企劃案的金額都超過千萬,而這些企劃案都是經過篩選的。換言之,有錢請他賺,他還嫌人家的錢不好賺,還得看他的臉色呢!

只不過老板挑錢賺,員工可就辛苦了,因爲必須做出最好的成績,才能維持這樣的優勢。

有時候她還真搞不懂東威儀的心裏在想什麽。

公司明明有專屬的企劃部門可以勝任企劃案的工作,可是東威儀卻老愛考驗她這個初生之犢。

她不過是一個初入社會的菜鳥,東威儀卻時常口頭上將與廠商合作的內容大略的說一遍之後,就丟給她去擬定一切,讓她每每都做得膽戰心驚,生怕自己一失神,便搞丟了上千萬的生意。

也好啦!舉目望去,還真找不到幾個老板有這種魄力敢拿公司的口碑開玩笑,所以路琬琰也做得非常開心。

畢竟這是一個培植自己實力的好方法,如果將來她的少奶奶夢破碎,起碼她學到許多有關傳媒方面的知識,想跳槽也比較具有實力。

其實東威儀不是沒注意到路琬琰的美貌,就是因爲太注意了,才會這樣日也操、夜也操的勞累她,因爲他可不想讓一個美麗的花瓶影響他的工作效率。

他對秘書的要求一向嚴格,不但要有花瓶的功能,還要有高效率的工作能力,能配合加班、對公司更要有非常高的忠誠度。

這一個星期以來,路琬琰算是通過了他的測試,唯一的缺點就是路琬琰對他沒有高度的尊崇,時常看不懂他的臉色,老愛挑戰他的權威,這一點頗令他不滿。

自從他的情路受阻之後,她對美麗的女人還心有余悸,老是把蛇蠍與美女聯想在一起,所以他盡量克制自己不要被美女吸引。

他也知道美麗不是一種錯誤,卻無法放任自己對美麗手軟屈服,所以,只能算她倒黴!

「董事長。」路琬琰沒敲門的直接走進他的休息室,拉開喉嚨練嗓門。

看吧!就說她不會看時機、瞧臉色吧!

通常中午只要他躲進休息室,就表示他累了想休息,這時全公司通常沒有一個人敢進來吵他,可這個路琬琰偏偏學不乖,老愛在他累得不想動的時候來招惹他,而且還是屢勸不聽的那一種。

睡意正濃的東威儀根本不想理她,還好她的工作效率還不錯,配合度還算高,他目前還不想開除她。

試用期的秘書裏頭,只有她具有花瓶的外貌、高超的工作效率,因此他可以稍稍的忍受她某些方面的遲鈍。

東威儀依然閉著眼睛,懶得將力氣浪費在一個不知死活的女人身上,心想自己沒做出反應,這個笨女人應該會知難而退。

果然,他聽見高跟鞋走動的聲音,心想她總算識趣的離開了,這下子他可以好好的睡個午覺了。

東威儀才剛放松心情,耳畔卻響起了那個笨女人壓低的聲音:「董事長,你睡了嗎?」

睡了也會被你吵醒!

東威儀在心裏低咒著,但是爲了避免他的午覺泡湯,他決定堅守原則,緊閉著眼睛不理她。

可是路琬琰似乎故意要煩他似的,像蚊子般的在他的耳邊繞來繞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確定他是否真的睡著了。

「董事長,要不要我替你准備午餐?」

東威儀依然不動如山。

最後路琬琰輕輕的在他的耳邊低聲喃道:「好象真的睡著了。」

東威儀實在很想起來,兩只手掌一拍好打死這一只惱人的蚊子!

路琬琰伸手輕輕的推了推他的身體,試探著他是否真的睡著了。「睡得這麽熟啊。」

東威儀雖然閉著眼睛,可是仍然可以感覺到路琬琰在床邊坐了下來。

她到底想做什麽?既然確認他已經睡著了,幹嘛還不滾出去?

突然,他的鼻子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他知道那是屬于路琬琰的味道,仿佛她俯*來看著他。

她到底在想什麽?

「唉!」路琬琰盯著他看似熟睡的臉龐歎氣。

幹嘛?好好的歎什麽氣?他睡覺礙著她了嗎?

「爲什麽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我覺得自己長得還不錯,臉蛋是臉蛋、身材是身材,偏偏你就像瞎了眼,如果你能愛上我那有多好。」她自言自語的在他身旁念念有詞。

東威儀幾乎被她的話嚇死了。他的秘書是不是在向他乞愛?

她整天挑戰他的權威,不把他放在眼裏,怎麽看也不像是會愛上他的女人,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幾經思索之後,東威儀有了另一種想法,他是不是能將路琬琰的這句話解讀成路琬琰偷偷的愛著他?他是不是該醒來向她問個清楚?

「算了!反正你對我那麽凶,我也沒興趣,還是另外找目標好了,我覺得永勝的小開不錯,就選他當目標好了。」

她要選葉紛飛當目標?當什麽目標?

「不過。」路琬琰嘿嘿的笑了兩聲。「雖然要放棄你,但是先拿你當實習的對象應該沒關系,反正你睡著了也不會知道。」

實習?實習什麽?

東威儀正納悶著,唇上就傳來了柔軟、溫熱的感覺。

他……他竟然被路琬琰給偷吻了!

雖然這個吻像蜻蜓點水一樣,可是他卻起了非常大的反應。也就是說,他失去的男性雄風竟然恢複了!

這真是個驚奇!

自從他在電梯內被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攻擊之後,他的男性功能就喪失了作用,讓他失去第十任女朋友。

女朋友沒了無所謂,卻害他以爲自己這輩子永遠不能人道了,沒想到路琬琰竟然能讓他恢複男性雄風!

正當他張開眼睛,想打鐵趁熱試試這是不是在作夢時,剛好看見路琬琰舔了舔紅唇,似乎是意猶未盡的轉身落荒而逃。

急促的高跟鞋聲響消失在門外,害他來不及叫她負責,更無法捉住她讓自己消消火。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10 13:36:44

第二章

一個吻並不代表什麽,更不代表東威儀會因此善待路琬琰。

他一樣對她要求嚴格,加班的次數更是越來越頻繁,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想霸占她所有的時間?

他甚至時常在午睡時假寐,期待她再來一次偷吻,以利他確定路琬琰是不是真能勾起他的男*望。

但是始終讓他失望的是,自從那次之後,那個笨女人似乎變聰明了,不曾在午休時闖進他的休息室,更別提再次偷吻他了。

對路琬琰而言,加班能使她的收入增加,因此她一點也不以爲意,反正她還年輕,能讓她坐上少奶奶寶座的人也還沒出現,她的時間多得可以販賣,絕對可以應付東威儀的需要。

對她而言,一個社會新鮮人就必須努力的吸收知識和經驗,擁有競爭力才能使自己在職場上屹立不搖。

而東威儀正是她應該學習的對象,雖然她沒辦法讓東威儀愛上她,可是她要盡量從他身上學習,這樣才不枉她「忍辱負重」的受東威儀的虐待。

路琬琰坐在椅子上伸伸懶腰,突地聽見一聲細微的聲響。

是椅子晃動的聲音嗎?

她正想再伸一次懶腰確定,但在她還沒有動作之前,細微的聲音再次響起。

她聽見了,那是腳步聲。

不會吧!她才剛巡視過,大家都下班了,整個辦公室只剩下她,怎麽可能有腳步聲出現?

只是腳步聲越來越明顯,而且似乎是朝著她的座位而來。

怎麽辦?要是來人是小偷、強盜她該怎麽辦?

辦公室裏一個人也沒有。

沒辦法,這個時候只好自立自強。

路琬琰舉起笨重的椅子,只要偷兒敢進來,她打算給他來個迎頭痛擊,不死也要他半條命。

路琬琰雙眼眨也不眨的直盯著門上的喇叭鎖,就在門一打開時,她立即舉起椅子往下砸去。

「你幹什麽?」東威儀怒吼著。

還好他習慣推開門先看看裏頭的情形後再走進來,否則被笨重的辦公椅砸下去,腦袋不開花都難。

聽見東威儀的怒吼聲,路琬琰嚇得花容失色。

「董事長,你在哪裏?有沒有受傷?」她忙著搬開椅子尋找「屍體」。

「笨瓜,我不在椅子下!」他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衰神附身,否則怎麽老是被女人攻擊?

路琬琰緩緩的轉頭,看見東威儀安好的站在一旁,一時間所有的懼意,怒氣齊發。

「嚇人很好玩嗎?」她抖著手抓起皮包沖出辦公室。

「我哪裏嚇你了?我差一點就死在你的椅子下,應該生氣的人是我才對!」東威儀身手俐落的閃進即將關閉的電梯內。

「如果真要算清楚的話,我一定會先被你嚇出心髒病而亡,所以是你錯在先。」那天無意中撞到他,她一直挂記在心上,剛好趁這一次的機會拗回來,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

不知道是不是在被她的「珍珠唇」偷襲之後就中了她的毒,東威儀慢慢的開始放縱她對自己的種種頂撞。

「好了啦!別生氣,明天特准你不必加班。」東威儀釋出難得的善意。

路琬琰並不以此爲滿足,從鼻孔裏輕哼出聲:「如果真有誠意就幫我一個忙。」

讓自己的良心好過點之後,她不忘向東威儀要一點利息。

「什麽事?不會是要我加薪吧!」

「去!」路琬琰斜瞪東威儀一眼,有求于人的她不敢太計較東威儀的小人心態。「我只是想拜托你介紹葉紛飛和我認識。」路琬琰露出羞赧的表情。

東威儀聽見她的要求,一張帶有歉意的臉立即變色,冷然的拒絕:「對不起,我缺乏拉皮條的能力。」他想起路琬琰偷吻他時所說的話--她的目標是葉紛飛。

「你說什麽?」她只是要他正式的介紹葉紛飛和她認識,又不是要跟葉紛飛上床,說什麽拉皮條?

東威儀在說完之後也覺得自己過分了點,隨即解釋:「葉紛飛的行情好,沒空和你見面。」

「你不肯也沒關系,我自己想辦法。」希罕咧!沒聽人家說嗎?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她只不過是想維持一下女性的矜持,才會央求他幫忙。

「我不准!」只要有他在,她別想勾搭任何男人。

「你憑什麽不准?」反正她的少奶奶之路不指望他了,所以沒必要在他的面前維持什麽形象。「你不覺得你管太多了嗎?」

他這個人脾氣古怪,又是個工作起來六親不認的人,相信他自己也很清楚沒幾個人受得了他,因此他絕對不可能輕易辭退她這個得來不易的秘書,所以她有本錢拿喬。

果然,一看見路琬琰發脾氣,東威儀馬上冷靜下來。「我送妳回家。」

東威儀掏出已經放在身上許多天的手機。「這給你。」

「給我這個做什麽?」她自己也有一支手機,雖然是非常舊的機型,收訊功能也不好,但是無功不受祿。

「這是我給秘書的配備,爲了工作需要,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知道她對葉紛飛有意思之後,他更不放心。

「幹嘛?又不是警察,還要二十四小時待命。」她又沒有賣給他二十四小時!

對喔!若是要二十四小時待命,那她可要支薪喔!「又不算加班費,我爲什麽要二十四小時開機?」

「要加班費也可以,每個月我會調出通聯記錄,只要是我打的電話,我一律支薪。」爲了掌握她的行蹤,花這一點小錢他不會心疼。

東威儀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麽了,反正他就是不放心路琬琰不在他眼前的時候,好象只要他不盯著她,她就會出事情一樣。

說好了今天不加班,東威儀不想食言,可又不想讓路琬琰落單,他只好想辦法二十四小時全天候將她綁在自己身旁。

就在快下班時,他生怕路琬琰溜走,更怕公司裏那些男性單身漢打他花瓶的主意,所以他故意晃啊晃的晃到路琬琰的辦公桌前。

東威儀的舉動已經引起同事們的注目,使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對路琬琰示好。

平常他們兩人在公司裏總是針鋒相對,可是今天的氣氛卻顯得很不一樣,難怪員工們會以怪異的眼光看著他。

「路琬琰!」東威儀刻意冷淡的喚著,讓他的音調更像魔鬼集中營的營長。

「你答應我今天不必加班的。」受他茶毒太久,以致她聽聲辨意的認爲東威儀叫她准沒好事。

「我不是來叫你加班的。」看見她有如驚弓之鳥的恐懼神情,東威儀心裏升起一絲憐惜。

聽見老板特赦不用加班,路琬琰臉上立即綻放迷人的光彩,籲出一大口氣,嘴邊帶著淺笑繼續手邊的工作。

好一會兒,當路琬琰做完手邊的工作站起來時,才發現東威儀竟然還站在她的身後。「你不是又後悔了吧?」要不然幹嘛一直站在她身後?

「我……」他望了望由四周投射過來的好奇眼光,吞下了想說出口的話,改以威嚴的語氣和態度吩咐:「你跟我到辦公室去。」

都快下班了,他還有什麽事啊?路琬琰心裏嘀咕著,但還是乖乖的跟著東威儀走進董事長的辦公室。

「還有什麽事情要交代嗎。」路琬琰疲憊的問。

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東威儀顯得和氣多了。

「下班之後有事嗎?」

「只要不叫我加班就沒事!」若不休息一下,再厲害的機械都會故障。

「你今天晚上要吃什麽?」錯了,他應該問她願不願意和他一起吃飯才對,可是話一到嘴邊就自動換了台詞。

「你真是管到印度洋了,連我吃什麽都有意見嗎?」路琬琰沒好氣的問。

「你誤會了,我只是想找個人陪我吃飯。」雖然他算不上泡妞高手,可也沒有這麽蹩腳,怎麽一對路琬琰産生好感之後,他對她就完全沒轍了呢?

「啐!不就是想請我吃飯這麽簡單,幹嘛繞一大圈?」

東威儀帶路琬琰來到一家法國餐廳,從圓形的階梯緩步上樓,迎面而來的是璀璨水晶玻璃珠串成的吊燈,奪目的光芒照在用餐的客人臉上,讓每位客人看起來都閃閃動人。

這裏裝潢得與衆不同,只見藝術,沒有誇張的裝潢;只有簡單的幾何圖形,以木頭與金屬材質結合出來的垂直線調,玻璃壁燈和鏡子巧妙的結合,透過燈光的投射,交織出浪漫優雅的氣氛,讓用餐者多了分柔和的感覺和心靈上的遐思。

「想吃什麽?」這些天讓她太操勞了,東威儀懷著補償的心態,帶她到這種高級的地方用餐。

「問我啊?」別說她沒來過這麽高級的餐廳了,在她的印象裏,法國菜最有名的不過是田螺、生蚝,可偏偏她對這種沒有煮熟的生食過敏,她怎麽會知道要點什麽菜?「不過是填飽肚子而已,一碗桃源街的牛肉面就算很豐盛了。」聽說這種地方的菜色貴死人不償命,而且還小而貴,根本吃不飽。

東威儀才想接話,服務生便送上一杯以香槟加上Cassia的開胃酒,催化客人的味蕾,透過酒精的傳遞,讓人不知不覺的放松心情。

這裏的服務生都自诩是美食顧問,殷切的送上菜單,貼心的詢問客人的偏好以便安排菜色。

見東威儀點完菜,路琬琰好奇的詢問:「剛剛我們進門的時候,餐廳入門處擺的那個奇怪的東西是做什麽用的?」

「那是榨鴨器,是做法國傳統榨鴨必備的工具,全台灣只有這麽一台,如果想吃法式傳統榨鴨,必須一個禮拜之前預約,才有一飽口福的機會。」

「這麽希罕啊!」路琬琰算是開了眼界。

「傳統的榨鴨吃法是一鴨二吃,二人共食一只鴨最恰當。吃的時候,外場的服務人員會在桌邊服務,以純熟的刀法將鴨胸肉切片放置在餐盤裏供客人食用,腿肉切片做成沙拉,骨架和剔剩的碎肉再放進榨鴨器中榨汁,再將榨出的鴨汁淋在鴨肉沙拉上,讓法式餐飲的細致面充分展現無遺。」

路琬琰吞下一大口口水,因爲聽起來好象很好吃。

「我們今天吃得到嗎?」

「下一次我們先預約就吃得到。」東威儀不著痕迹的約定下一次的飯局。

不過路琬琰拒絕了。

「這種地方來一次就夠了。」開玩笑,一餐吃下來大概會花掉她三分之一的薪水,怎麽可以常常來!

「做人不必對自己太苛刻。」東威儀覺得路琬琰太過節儉。

「你們是名門之後,一出生便繼承了大筆財産,當然不需要對自己苛刻。」這也是爲什麽她立志要當少奶奶的原因。

「話不是這麽說,每個人一樣可以用自己能力所及的方式享受一下人生。有錢的人三天一大餐,經濟拮據一點的人,三年一大餐總負擔得起吧!就像許多人努力存錢,就爲了一圓出國旅遊的夢想一樣。」東威儀有他的一套人生觀。

「拜托,沒身分的人上這種餐廳就像是劉姥姥逛大觀園一樣,一點自尊都沒有。」她不喜歡服務生輕蔑的眼神。

「其實那只是心理作用,因爲你沒有建立起自信心,所以才會覺得自己比不上人家。」

「你敢說上這兒用餐的不都是雅仕名流?」她注意到了有一個櫥櫃堆滿了名牌,那些大概都是記錄貴賓們偏好的菜色。

「沒錯!這家餐廳的確印制了各種精美的口布、火柴盒,還有貴賓專屬的菜單。」東威儀佩服路琬琰細膩的觀察力。

「那不就得了。」

路琬琰才要再爭辯,服務生正巧來收走前菜,送上以SliverCover蓋住的主菜,說一聲「請慢用」後,同時掀開銀制的罩子,讓客人感受到視覺上的歡愉。

服務生走後,東威儀有意轉移話題。

「在法國有一種說法,用餐後如果沒有食用乳酪,就好象餐宴沒有結束一樣。」

「所以這家餐廳會在餐後供應乳酪和精致的甜點,爲這場餐宴做最完美的Endding?」雖然她沒來過法國餐廳,可舉一反三的想象能力還不差。

「看,這麽聰明的女人誰敢看不起?」東威儀取笑她剛剛的自卑心態。

路琬琰不想繼續與他爭論這種觀念上的差異。

「如果能聽見你稱贊我美麗,我會更高興。」只可惜東威儀似乎老把她當成一部工作機器,連跟他當個哥兒們她都不夠格。

在精美的水晶杯、名貴的瓷盤、銀器襯托下,讓這些美食更加的*人心。

在這兒用餐,可以感覺出主廚是用呵護女人的溫柔來創作美食。

服務生送來飯後甜點,是Parfaitauxmarrons,路琬琰吃得心滿意足,邊吃邊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東威儀從來不吃甜食,因爲他覺得甜食太膩人了,但此刻他竟然希望路琬琰可以像甜食那樣的膩著他。

「真是好吃。」路琬琰吃得吮指有味。

東威儀不禁想象著他就是她手中的那一盤Parfaitauxmarrons,能讓路琬琰這樣專心的舔著他。

看著她毫不做作的率真吃相,就能判斷她是一個毫無心機的女孩。

爲什麽他從來沒發現跟她在一起時,他的心情便會特別的好?即使她時常惹他生氣,他依然喜歡和她相處時的感覺。

反正他現在也沒有女朋友,不知道可不可以和她交往看看?但萬一要是她跟以前的女朋友一樣受不了他,那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他能不能冒這個險?

他正想得出神,忽然背後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這麽巧!」葉紛飛不等東威儀招呼,徑自在兩人的中間坐下來,硬生生將他和路琬琰隔開。

路琬琰看見自己的目標自動送上門來,高興得差點讓甜點噎到,興奮之情毫不隱藏的表露無遺。

東威儀不悅的瞪著不識相的葉紛飛,可葉紛飛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裏,很不識趣的直接對著路琬琰自我介紹。

「美麗的小姐你好,我是葉紛飛,請多多指教。」他在情海中打滾多年,怎麽會看不出女人眼裏釋放出的是什麽光芒?既然知道了,他就得好好的把握機會。

路琬琰忙著喝水疏通差點被甜點阻塞的喉嚨,沒空回答葉紛飛的詢問。

東威儀很自然的接口:「她是我的女朋友兼秘書,想追她請排隊。」他知道自己在商場有一個外號叫「愛情終結者」,爲了避免葉紛飛在路琬琰面前拿他的綽號作文章,他只好很有禮貌的叫他遵守先來後到的規矩。

「這樣啊!那我等待的時間應該不會太久,我可以先在這裏和這位小姐培養一下感情。」葉紛飛一點也不在乎東威儀眼中所射出來的利芒。

東威儀的眼中帶著怨恨,很想一手掐死這個半路殺出來破壞他向路琬琰表白的程咬金。

然而路琬琰的表情卻完全和他相反,一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葉紛飛,就差沒有流口水而已,一點兒也沒有注意到東威儀自動將她定位成女朋友的那段話。

「你好,我是路琬琰,請多多指教。」她無視于東威儀冒火的眼眸,直接和葉紛飛做起眼神的交流。

他們自顧自的聊了起來,把東威儀當成是桌上的盆栽,好象存心要讓東威儀在醋海中滅頂。

「原來你想嫁給有錢人當少奶奶呀!」葉紛飛把尾音拉得很長,也拉回了東威儀的思緒。

他怎麽不知道路琬琰的人生志向是當個少奶奶?而該死的路琬琰卻對第一次見面的葉紛飛說?

東威儀差點氣到吐血。

不過,路琬琰恐怕要失望了,遊戲花叢的葉紛飛最怕的就是女人跟她談婚事,他呀!玩玩可以,一說到結婚,跑得比誰都快。

果然,葉紛飛敷衍的抄下路琬琰的電話號碼之後,隨即匆匆離開。

東威儀則是帶著怒意送路琬琰回家。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10 13:37:09

第三章

路琬琰回到家洗完澡,才剛剛躺上床,手機就響了。

「喂!魔鬼營長,現在是下班時間,你有什麽事不能等到明天早上上班時間再說嗎?」

路琬琰還在氣東威儀破壞她和葉紛飛的好事,存心不給他好臉色看。

(不行。)東威儀十分的頹喪。

剛剛他因爲氣不過路琬琰在他面前頻頻向葉紛飛示好,送她回家之後,他就去找那個觊觎他很久的售貨小姐,想要和她恩愛一番,誰知道他竟然在臨門一腳的時後收兵挂上免戰牌,害他難過得要死。

「你沒事吧?」才剛培養出來的睡意全被他奇怪的音調給嚇跑,路琬琰索性從*坐起來。

(我……)這種有傷男性自尊的事情能說嗎?

「到底怎麽了?」他越是支吾其詞,路琬琰就越覺得他很不對勁。

(沒事?只是想問你睡著了沒。)東威儀這一次的口氣多了一絲無奈。

「不對,你不會那麽無聊,半夜三更打電話問我睡著了沒。」路琬琰想起了面試那一天上一任秘書所說的話。「你是不是又被女朋友給甩了?」很有可能,在她上班之後,東威儀除了必要的應酬之外,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加班上,根本沒見過他去約會。就像今天,他要找人陪他吃飯,不是應該去找女朋友嗎?爲什麽會找她?

(不是,女朋友早就分手了。)他又是一聲歎息。

「不是?那就是追新的女朋友不順利啰?」路琬琰發揮想象力拼命猜測。

(你別問了,快去睡覺吧!)

「什麽嘛!打電話來挑起我的好奇心,趕走我的睡意,然後叫我去睡覺?你是存心想害我失眠是不是?」路琬琰火大的吼著。

(我說不出口。)

不知道怎麽搞的,他總覺得路琬琰是一個可以談心的對象,也是唯一能夠讓他傾吐心事的人。

「男人臉皮比城牆還厚,除了不能找女人ㄛㄛ困這檔子事之外,還有什麽事情說不出口的?」她輕啐了他一聲。

電話那一頭明顯的倒抽了一口氣。

(你猜對了。)

東威儀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是路琬琰聽到了。

不會是真的吧?她竟然猜得那麽准!

怎麽會這樣?難道會是她的傑作?

不會吧!那天後來在辦公室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呀!

「你知道原因嗎?」路琬琰心虛的問。

(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那個原因。)東威儀把那天在電梯裏被撞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天!他果然懷疑到那件事上頭了。

現在她該怎麽辦?

「你知道是誰撞了你嗎?」老天保佑東威儀那天沒把眼睛帶出門,千萬別認出她就是凶手才好。

(我沒看清楚,因爲我還以爲那個女人想上前跟我搭讪,所以我連看都不想看她。)現在他有些後悔那天的自以爲是。

「真的嗎?那她到底是不是想上前搭讪?」不長眼的混蛋家夥,她完全是一片好意耶,他竟然說她想上前搭讪,活該被撞成太監!

(其實她可能不是想搭讪,而是想提醒我沒把褲子的拉煉拉上。)想起那一天的事情實在是很糗,所以他才不敢追究。

算他有長腦袋,還知道她是一片好意。

「那現在怎麽辦?」禍是她闖的,幫他出出主意也是應該的。

(我也不知道。)他正考慮著要不要說出那天她偷吻他時,他對她有反應的事情。

「你正值壯年,聽說男人只要看一點限制級的東西就會有反應,你試過沒有?」這不但關系著東威儀未來老婆的幸福,還關系著他們東家的香火,可不是鬧著玩的。

(何止是限制級的畫面,我還找過女人實地操練,可就是一點反應也沒有。)還不是因爲路琬琰燃起他的希望,才會讓他興起找個女人試一試的念頭,誰知道反而失望更大。

「那就去看醫生嘛。」既然視覺治療無效,只好求助于醫生。

(我去檢查過了,醫生說也許是暫時性的,叫我找個女朋友幫我的忙。)他實在說不下去了。

「那很好啊!你就去找個女朋友來幫你。」呼,總算有救了。

(開什麽玩笑,我怎麽可以找女朋友幫我?)東威儀不顧形象的大呼小叫。

「爲什麽不行?」

(一個男人失去了性能力已經沒有自尊可言了,還要我自暴其短地受人恥笑,那我甯可這樣過一生。)

東威儀的字字句句都教路琬琰愧疚難當,要不是她,東威儀也不會變成這樣。

可她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她的頭殺傷力會這麽大。

「你再想想辦法,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盡點棉薄之力。」雖然錯不在她,結果卻是她造成的,她不得不做一點什麽來彌補。

(真的嗎?)不知道可不可以拜托她再吻他一下,試試他是不是會再對她有所反應?

「當……當然是真的。」

都到這種地步,她不答應也不行了。

爲了多了解一點男人的心態,路琬琰打算找同事問一問她們的老公有沒有這方面的困擾。

誰知道同事們一聽見她這麽問,馬上把焦點指向東威儀,因爲老板很久沒有女朋友打電話來查勤了。

正當他們議論紛紛時,主角出現了。

「大家的工作量都太少了,才會有時間聚在一起閑嗑牙,幹脆把下個月五號該完成的工作提前到這個月的二十五號怎麽樣?」

二十五號?

明天就二十五號了,就算不要睡覺也趕不完哪!

他的一番話嚇得大家以跑百米的速度奔回座位,卻還是不斷的往東威儀的身下瞧。

東威儀幾乎被員工的好奇目光給看得擡不起頭,讓他心情極度的不爽。

「路琬琰,你進來!」

東威儀的吼聲讓同事們對她露出同情的眼光,雙手合十的幫她祈禱。

「你幹嘛把氣出在員工身上?」原來他也是一個沒品的老板。

「你到處宣揚我有性功能障礙的事情,還敢要我別生氣?」他沒殺了她就算便宜她了,她竟敢指責他的不是!

「我哪有?」路琬琰覺得自己很委屈。

「沒有?那你剛剛集合同仁是在宣揚三民主義、五權憲法嗎?」他嘲諷的道。

「我只是問問女同事她們家的男人有沒有這方面的困擾,想幫你解決問題而已,誰知道連男同事都圍過來提供意見,你怎麽可以說我是大嘴巴?」她氣得猛戳東威儀的胸膛。

「你一個沒結婚、又沒男朋友的女孩子問這個做什麽?人家當然會認爲你這個盡責的秘書是在爲老板問的!」

光看那些人的眼光,他就知道他們的心裏在想什麽,他怒火高張的看著路琬琰。

「結果咧?你到底問出了什麽?」

「當然有。」路琬琰信心滿滿的響應。

「什麽辦法?」東威儀期待地問。

「晚上你就知道了。」路琬琰顯得十分神秘。「下班後別亂跑喔,我會去你家幫你恢複男性雄風。

路琬琰說得如此暧昧,老實說,他有點期待又怕受傷害。

他期待與路琬琰做更進一步的了解,卻又害怕萬一路琬琰還是激不起他的性趣,那他這一生豈不是完了?

東威儀簡直不敢相信地看著路琬琰從皮包裏拿出一片又一片的*光盤。

「這些都是同事捐獻的,我相信一定會有用的。」路琬琰顯得信心滿滿,

東威儀頓時感到很無力,如果看看光盤片就可以恢複男性雄風,不管他想拿到幾百片光盤都絕不是問題,只是,問題是這些方法他已經試過了。

「沒用的。」他不想浪費時間。

「試試看啦!說不定有人陪著你看,效果會不一樣,」路琬琰熱心的將光盤放進DVD,然後坐在東威儀身旁。

「妳要一起看?」

她會不會熱心過了頭?萬一他要是看到一半起了反應,那她不就插翅難飛了!

「是啊!」路琬琰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你不怕我看了以後*大發,當場就吃了你?」東威儀嚇唬她。

路琬琰從皮包裏拿出電擊棒和一張上頭印有*廣告的名片,笑嘻嘻的回答:「解決的方法有兩種,你任選一種。」相信他不會笨到要她用電擊棒伺候。

東威儀搖了搖頭,承認自己敗給了路琬琰。

接著兩人坐在沙發上,一連看了三支片子,路琬琰不斷的詢問東威儀是否有反應,但是東威儀的答案始終只有一個--

沒有!

拜托她嘛幫幫忙!

他這個年紀早已過了青少年的沖動期,怎麽可能光看看影片就會有反應?再說,他曾有過的女朋友數目又比別人多,怎麽可能光靠片子就能引起*?

即使他對她有反應,但起碼也要有肌膚上的接觸,例如擁抱、親吻之類的動作才行。

路琬琰非常擔心的看著他一點動靜也沒有時重要部位,思考著他要是真的不行,那她該怎麽辦。

要不要向他自首,承認自己就是毀了他男性雄風的凶手?

老天!萬一他從此雄風不再,以後她是不是得背負著這個罪名過一輩子?

路琬琰的良心不斷的受到鞭鞑,她一邊看著片子一邊掉眼淚,最後竟然忍不住哭泣出聲,

「幹嘛?這劇情有這麽引人落淚嗎?」東威儀忙著拿面紙替她擦眼淚。「這又不是你的錯。」

他越是安慰她,她就哭得越厲害,因爲罪魁禍首就是她,而她卻得啞巴吃黃連的接受東威儀的安慰,這簡直是折磨她。

「別哭了,反正無性的生活我也過了好一段時間,只要不去想就不會難過,忍忍就過去了。」東威儀將她摟進懷裏安慰。

不過,就在他擁著她的那一剎那,電光石火的一刻,他的身體起了莫大的反應,他的男性雄風竟然就在接觸到路琬琰的那一瞬間又恢複了!

果真是這樣!

原來不是他不行,只是他沒碰到對的人,而路琬琰就是那一個對的人,那個能讓他再展雄風的女人。

路琬琰發現東威儀的表情有異,生怕他爲此想不開,正想出言安慰他,但東威儀搶先一步開了口。

「我正在想一件事情。」東威儀坐正身子,表情嚴肅的看著她。

「你在想什麽?」路琬琰充分配合的露出好奇的表情。

「如果我發現我對某一個女人有了反應該怎麽辦?」東威儀故意試探她。

「那還不簡單,當然是卯足馬力去追啊!」路琬琰毫不遲疑的鼓勵他,因爲她真的很希望有人能拯救她走出罪惡。

「萬一,她要是拒絕我呢?」依照路琬琰和他相處的模式,他幾乎可以斷定他百分之百會被拒絕。

「不會吧!你長得英氣挺拔、修長高大,身材足以媲美男模特兒,又有一張有型、英俊的陽光臉龐,怎麽會有女人拒絕你?」她不知不覺的說出自己心中對他的評價。

聽到路琬琰的贊美,東威儀不禁苦笑。他真想問問她,這麽多的優點可曾吸引過她?

「你別忘了,我的女友交往時效從來都不超過半年,甚至有的還不到一個月戀情就宣告壽終正寢,我可不敢像你這樣樂觀。」他故意拿自己的情史開玩笑。

「這樣啊!」傷腦筋!這該怎麽處理?「要不然你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說了不就破功了!他當然必須保密。

「我想暫時保密,但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不能單刀直入,他只好拐彎前進,以免無法承受被拒絕的痛,

「你說吧!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幫你。」只要他找到能治好他的女人,她就可以功成身退。

「我想請你當我的實習對象。」東威儀小心翼翼的說。

「實習?什麽實習?」路琬琰聽得一頭霧水。

「我想請你充當我的假女友,順便指正一下我追女孩子的技巧,如此一來我的勝算可能會大一點。」

「喔!」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聽見東威儀要把她當成實習對象,她的心竟然悶悶的,甚至覺得快要無法呼吸。

「你不答應也沒關系。」東威儀不敢聽見她拒絕的話語,趕緊開口。

「我又沒說不答應。」也好,就當是贖罪吧!這一切都是她惹出來的禍,理當由她承當。

「真的?那就這麽說定了。」東威儀忘情的摟著她,猛親她的臉頰。

「今晚有空嗎?」臨下班時,東威儀問路琬琰。

路琬琰的耳根子倏地紅熱,心底冒出了熾烈的火苗,心兒怦怦的亂跳著。沒想到他這麽快就開始把實習的招數搬出來,打算開始和她約會。

「有什麽事?」

「我想要妳陪我。」咦!她怎麽臉蛋紅通通的?

「再陪你去吃一次飯嗎?」約會似乎總脫離不了吃吃喝喝。

「不是,是陪我去參加應酬。」

路琬琰白眼一翻,表情立刻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興奮的問:「出公差有沒有加班費?」

「當然有。」不知道有沒有人約會還給加班費的?

「如果你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去,那種虛與委蛇的場合沒幾個人受得了。」

「不去怎麽行?身爲一個企業主哪能隨性過生活?」

雖然路琬琰對那種虛僞的場合也敬謝不敏,但是爲了登上少奶奶之路,她已經學著漸漸接受。

「可是我……」她欲言又止地。

「還有什麽問題嗎?」

他看見路琬琰阿沙力的豪氣在瞬間消失無蹤。

「我怕自己沒有一件體面的衣服,會讓你的面子挂不住。」

「這個你不用擔心。」他拉起路琬琰的手走向座車。「我保證讓你美得吸引衆人的目光。」

一會兒之後,東威儀帶她來到一家禮服設計公司,把她交給負責人打理。

才一會兒工夫,路琬琰就仿佛換了個人似的,連她自己都快不敢相信鏡子裏的那個人是她自己。

唉!這下子懂了吧!這就是爲什麽她拼了命也要當少奶奶的原因。

如果她是少奶奶,不但吃香的、喝辣的,每天還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整天逛街狂瞎拼……

那樣的人生多迷人!

「小姐,你的身材好得可以去當模特兒了。」禮服公司的負責人不停的誇贊著她。

「哪裏?是你太會說話。」

「不是我會說話,而是小姐自己太不清楚自己的迷人之處,衣服只要碰對了人,所穿出來的韻味絕對非比尋常。」負責人在她的胸前別上胸針點綴,帶著她緩緩地走出來。

東威儀原本就知道路琬琰的美,但是從來不知道她是如此的脫俗,不知不覺中不禁流露出驚豔與贊賞的眼光。

「看吧!東先生都看傻了。」負責人取笑著東威儀。

他的確是看傻了,但是他卻必須隱藏內心真正的情意,因爲他不想嚇走路琬琰,于是只能勾起唇邊迷人的笑容,稱贊著負責人。

「不是我看傻了,而是你有化腐朽爲神奇的本事。」東威儀十分肯定負責人的專業能力。

不過,路琬琰卻因爲東威儀的這句話而受傷。

東威儀竟然說她是腐朽!

言下之意,就是說她必須靠著身上這一件衣服化腐朽爲神奇,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她很不是滋味的嘟著嘴,拒絕東威儀伸手挽著她的手臂,挺著胸自己走到東威儀的座車旁,也不讓東威儀開車門,自己便動手開門坐進車裏。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10 13:37:58

第四章

才到門口,路琬琰就後悔了。

她看著金碧輝煌的廳堂裏穿梭著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給人一種華麗卻不真實的感覺。

有錢人就是這樣,有事沒事就愛搞個名目開個派對交際娛樂,以借機顯示自己的勢力、能力有多龐大。

「怎麽了?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嗎?」他記得她跟葉紛飛說過她想當個少奶奶,這種場合她應當可以適應。

「難道你就喜歡?」她瞪了東威儀一眼。

「我是不喜歡,不過宴會的主辦人是公司極力爭取的客戶,對于捧著錢等你賺的人,你只能委曲求全。」

他有點睜眼說瞎話,分明是這個客戶捧著錢極力的爭取與情風合作的機會,怎東威儀這會兒又自貶身價了?

「算了,你分明也是不想來,才會拉著我來趟渾水,你以爲我看不出來嗎?」

原來他低估了她的聰穎,不知她是否看得出他對她居心叵測?

沒錯,他的確是借機約她,雖然已經言明請她充當假女友,但他始終無法對她提出正式的邀約,只好假公濟私的借著應酬增加兩人相處的機會。

「別抱怨了,你是我的專屬秘書,陪我應酬是理所當然的事。」既然她這樣認爲,他就順水推舟。

「我還要不要兼職做全方位的服務,幫你打理三餐、整理家務,順便幫你暖床?」路琬琰沒多想,心直口快的隨便回了一句,只是才說完她就覺得自己說得非常不得體。

這樣的說法好象在暗示他什麽似的,給人毫無矜持的感覺。

東威儀因她的回答而楞住,正想打蛇隨棍上,問她願不願意做這些事,卻很快的被路琬琰懊惱的聲音給打斷。

「我們快進去吧!遲到了不太好。還有,你趕快告訴我這個小家碧玉宴會中該注意些什麽事情,因爲這是我頭一次參加這種宴會,我自己出糗事小,讓你失了面子可就不好。」

東威儀給她一個足以撫慰緊張的笑容。「你只要露出笑容,別丟下我這個男伴去招蜂引蝶就可以了。」他意有所指的說。

他在說什麽呀?

就算她丟下他也是正常的呀!因爲她正想藉這個機會看看她是否能邁向少奶奶之路。

路琬琰真是個學習高手,一走進會場,臉上就露出自然而優雅的笑容,舉手投足之間流露的淨是個人獨特的韻味,和潇灑儒雅的東威儀走在一起,與他俊逸高挺的外表相互輝映,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才一會兒,路琬琰立即被圍上前的企業人士推擠到一旁,冷眼看著東威儀純熟的交際手腕。

反觀路琬琰,才一下子的時間而已,她不但笑容變得僵硬,兩只腳酸疼不已,簡直快站不住腳了。

還好東威儀一直注意著她,很快的打發走圍在他身邊的一群人,關心的問:「怎麽了?不舒服嗎?」

「被你發現了。」路琬琰顯得有些疲憊。

爲了讓她提起精神,東威儀和她開起玩笑。

「是呀!我發現你的目光一直深情款款的跟著我的身影移動。」他也深情的凝視著她。

「亂說!」她不否認自己一直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但她絕對不承認自己的眼神會是深情款款的。

「我只是累了。」

「這樣就累了,將來你要是當上少奶奶,恐怕不用三個月就會累死。」算是機會教育吧!

老實說,他不喜歡路琬琰存著這種想法去找對象,豪門雖然令人羨慕,但也有不爲人知的一面。

「你少唬我了。既然是少奶奶就有花不完的錢,每天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逛街、購物。」路琬琰說出自己心中所向往的少奶奶生活。

「據我所知,並非全然如此。」愛作夢的女孩實在太天真無知了。

路琬琰十分的不服氣,認爲東威儀是想破壞她的機會,無時無刻地潑她冷水,粉碎她的夢想。

「我跟你是不是有什麽深仇大恨?爲什麽你總愛找我晦氣?」她氣呼呼的拿了一杯酒一口氣喝光。

「我跟你沒有深仇大恨,更不是要潑你冷水,而是借機讓你了解一些實際狀況。」東威儀拉著她到一旁人少的角落,「在我認識的一些企業人士中,對他們而言,結婚並不是歸宿,因爲男人一樣在外面拈花惹草,甚至到處金屋藏嬌,至于少奶奶的真正名稱,應該叫作『活寡婦』。」

對一個不曾嘗過禁果的女人而言,活寡婦的滋味不就像現在一樣,她一點兒也不在意。

「性生活對我而言並不重要。」

「還不只如此。」東威儀打算在今天替她上一課。「你以爲少奶奶們在人前珠光寶氣的出現,身上那些首飾都是自己的嗎?」

「那當然,難道少奶奶的珠寶還要向珠寶公司租借?」路琬琰用諷刺的口氣說。

「雖然沒有那麽慘,但實際上也相差不遠。有些家族的少奶奶,在參加宴會前必須向婆婆報備,然後婆婆會由保險箱裏拿出合適的珠寶讓少奶奶佩戴,等少奶奶參加完宴會之後再歸還。」

路琬琰驚訝的搖著頭,顯然不相信。

「你這個人最愛胡說八道,我才不相信,難道她的老公不會爲自己的老婆爭取或者購買嗎?」

「你以爲生爲企業家的第二代,銜著金湯匙出世就可以揮霍無度嗎?你錯了,也許企業家第二代的身價不凡,但那些都只是不動産或者是公司的股份,根本不能輕易變賣,他們一樣是領薪水過日。最大部分的原因在于産業大權大都掌握在父執輩的手中,如果不聽話,父執輩隨時有權力可以解除他的職位。試想,有哪一個企業家第二代敢違背長輩的意思維護自己的妻子?」

東威儀的話幾乎粉碎了路琬琰的少奶奶夢。

「這麽說來,企業家的第二代不就休想結婚了,有誰敢嫁給他們啊?」她對東威儀的話還是持保留態度。

「基本上企業家喜歡商業聯煙,因爲勢力的結合能使家族勢力更強大。」他挑了挑眉說。

「你最終的意思是要我別做白日夢是不是?你的意思是我休想躍上枝頭當鳳凰嗎?」路琬琰又喝了一杯酒,臉頰紅通通的,煞是迷人。

「我沒這麽說,因爲不是每個企業家第二代都是如此,也有例外的。」看見她失望的模樣,他有些不忍心,但他更不希望她因爲沈迷于這個美夢而做出遺憾終生的事。「我帶你離開這裏吧!」

東威儀挽著路琬琰想離開,卻被人擋了下來,全身的氣息也在看見那個人之後瞬間冷淡下來,連在一旁已經微醺的路琬琰都感覺到了,不解的隨著他的目光望去。

好一對佳偶!男的俊俏,女的嬌豔。

路琬琰認識那個男人,他是最近積極與情風媒體集團洽談合作事宜的「偉大企業」總經理楊大衛。

只是,她怎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東威儀和楊大衛之間似乎不怎麽對盤。

「唷!情場上的終結者換新歡了嗎?」楊大衛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的驚奇。

東威儀扯了扯嘴角,不甚熱絡的回答:「這位是我的秘書路小姐。」

「原來是秘書啊,唉!我還以爲你已經走出傷痛了呢!」

他的話聽起來有種故意揭人瘡疤的感覺,實在讓人不舒服,不過總算有人出面制止。

「大衛,別這樣。」楊大衛身邊的女人拉了拉他的手。

「看見沒?都嫁給我好些時候了,妮妮還是這麽關心你。」楊大衛酸溜溜的說著,眼中的恨意有些嚇人。

聽楊大衛的說法,這一位楊夫人妮妮小姐似乎和東威儀有過一段情。

看看他們,東威儀一臉冷淡,妮妮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哀傷,楊大衛則是一臉憤怒與難堪,這三人之間不爲外人所了解的洶湧暗潮幾乎要淹沒路琬琰。

路琬琰的心裏很不舒服,但她把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歸咎于喝了太多酒,不知道自己是因爲看見妮妮對東威儀的深情眼光而受傷。

「我喝醉了,送我回家吧!」路琬琰將身子稍稍的倚靠在東威儀身上。

東威儀知道路琬琰想替他解圍,也樂意的接受,但楊大衛似乎不肯放過他。

「聽說你這陣子換秘書和換女朋友的頻率很高,怎麽?換來換去始終都找不到合意的,還是你的求愛技術一點兒也沒進步?小心你身旁的這位美人隨時會飛走喔!」楊大衛似乎和東威儀有著深仇大恨,不斷的以言語挑釁東威儀。

「你是不是喝多了?」東威儀擺明了不想再和他有所牽扯。

「我是酒醉心更明。」楊大衛故意欺近路琬琰身邊,「有了新人忘舊人,唉,妮妮恐怕會傷心好幾天喔!」

妮妮看見丈夫如此失態,急忙拉著丈夫離開。

路琬琰看著妮妮離開時回眸注視東威儀的眼神中淒然含情,似乎有訴說不盡的情意,心裏總覺得有一口氣喘不過來,加上所喝下的酒精已經發作,讓她更加的不舒服。

東威儀也注意到了路琬琰的不適,低頭在她的耳邊詢問:「你怎麽了?」

「我不知道,只覺得胸口很悶。」她幾乎要暈倒在他懷裏了。

「我送妳回去。」

在他低柔的嗓音下,她胸口的郁悶神奇的好了許多。

「好。」

原來東威儀也有她所不知的一面,此刻的他顯得冷傲,一點兒也不像她所認識的東威儀。

由于路琬琰一上車便醉得睡著了,東威儀不得不將她帶回自己的住處。

東威儀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在一旁仔細的凝視著她帶著醉意的容顔。

怎麽他老是覺得路琬琰有一點似曾相識?好象在她當他的秘書之前他就見過她了。

東威儀才打算去換下一身的束縛,忽地聽見路琬琰在說夢話,或者該說是說醉話。

「我該怎麽辦?」路琬琰閉著眼睛、皺著眉頭。

東威儀走近床邊坐下來,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什麽事情困擾了你?」雖然知道她喝醉了,不一定會回答他的話,東威儀依然開口問道。

路琬琰就像是有意識般的抓住東威儀在她臉上輕撫的手,斷斷續續的說:「都是我害你的,我也答應要負責,可是……你又不喜歡我,我要從何負責起?」

負責?東威儀對她的話産生了極大的好奇心。

「你要對我負責什麽?」

路琬琰竟然聽得到他的話,還煞有其事的回答:「就是關于你不行的那件事。」

「不行?什麽東西不行?」東威儀一時間也搞不清楚她在說什麽。

路琬琰似乎又陷入昏睡狀態,他搖了一下她的身軀。

「醒一醒,把話說清楚再睡。」

「別吵,我要睡覺……」路琬琰拂開他的手。

「妳說說看是什麽不行,我就讓你睡覺。」他再次搖晃,而且加重力道,吵得路琬琰不勝其擾,睡意消了一半。

「不要搖了,我說、我說。就是你不能和美眉ㄛㄛ困的事。」

她是說完了,可是那一只搖晃她的大手卻沒停下來。

「你是說,我不行是你造成的?」這真是個很勁爆的回答。

「對啦!」爲了讓自己可以不再被搖晃,路琬琰自動自發的招供。「我第一天到公司的時候……」

路琬琰雖然醉言醉語地說得不清不楚,但是東威儀對于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可是一點就通。

原來害他失去性趣的罪魁禍首就是她,難怪最近他總覺得路琬琰很面熟。

「你是不是很內疚?」東威儀早就想要她了,只是老找不到適當的時機,今晚她自動招供,倒是給了他一個欺負她的借口。

「嗯。」路琬琰迷迷糊糊的回答。

「你想不想補償我?」東威儀打蛇隨棍上,更進一步地追問。

「當然想啰!要不然我幹嘛說我會負責,又拿光盤陪你看,還到處問偏方啊?」好困喔!

「如果我現在給你這個機會,你願不願意把我醫好?」東威儀的手輕輕的滑過她的胸前。

路琬琰輕顫了一下。

「我又不是醫生,怎麽可能醫得好你?」奇怪,爲什麽她的體內漸漸升起一陣難耐的*,而且體溫急遽升高?

「你只要照著我的話做,就可以醫好我。」東威儀輕揉著她胸前的豐潤。

路琬琰聽見自己終于可以脫離罪惡的深淵,哪有不應允的道理,何況現在自己好想好好睡覺,只要醫好了他,不但可以馬上睡覺,以後更可以高枕無憂。

「好,你快告訴我該怎麽做?」路琬琰又打了一個呵欠。

「首先我要脫掉你的衣服。」東威儀一邊說一邊動手。

「嗯。」她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你很想睡覺嗎?」一轉眼,一個白玉美人已經呈現在他的眼前,同時他也確定自己已經恢複正常。

「嗯……」路琬琰幾乎已經睡著了。

「妳睡吧!你只要把身體借給我,我就可以把自己醫好。」東威儀等著她再繼續響應一聲。

路琬琰果然不負他所望,輕輕的嗯了一聲。

隨後空氣中開始響起了若有似無的*,接著突地傳來一聲慘叫,酒醉的人兒已經清醒,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男人。

然後咒罵聲開始出籠,東威儀則是不斷的安撫著。

最後咒罵聲變成了*聲,*之後則是興奮的喊叫……

最後,一切歸于平靜。

一番雲雨過後的兩人,受到周公的召喚,緩緩的沈入夢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10 13:38:14

第五章

她被騙了!

說什麽不舉,原來全都是騙人的,如果這樣都可以叫作不舉,那全天下的男人統統得去吃威而鋼了!

她憤怒的目光直直的掃向東威儀,恨他欺騙她,也恨自己竟然笨得被他騙,心裏自責不已。

東威儀早在路琬琰醒來之前就已驚醒,他只是閉著眼睛在思考著該怎麽收拾一夜之歡後的殘局。

他知道路琬琰一心想當少奶奶,可他實在不希望她是因爲想當少奶奶才嫁給他,因爲這樣會讓他很挫折。

可他還是很想和她攜手共度一生。

他心裏原本就有點喜歡路琬琰,經過昨晚之後,他更加的不想放過她,想起昨夜的溫存,東威儀忍不住露出一抹深深的笑意。

吼!她在這裏氣個半死,他卻在睡夢中露出那樣刺目的笑容,實在是令她十分的不爽。

「你起來!」路琬琰坐起身子,狠狠的槌了東威儀的胸膛一下,算是泄憤。

「來,再睡一下。」東威儀假裝睡眼惺忪,不去計較她出手狠毒,伸出大手把她拉進懷裏。

「別碰我!」路琬琰恨恨的推開他。

「怎麽了?」到了這個地步,他只能裝裝傻,給自己多一點時間研究對策。

「你還敢問我怎麽了?」路琬琰不可置信的質問他。

「我當然要問,不然我怎麽知道你在生什麽氣。」唉!頂多再讓他裝傻個幾分鍾,還是要把事情說清楚。

「你爲什麽騙我?」路琬琰都快哭出來了。

「我騙你什麽?」東威儀賴皮的說:「昨晚要做之前我有問過你,得到你的首肯之後我才行動的,你不可以把責任都推給我。」他持續的裝著無辜。

「你還敢把責任都推給我?是誰口口聲聲說自己不行的?可你看看昨晚你超勇、超猛的表現,你敢說你沒騙我?」

東威儀可不管騙不騙人的問題,他聽見路琬琰稱贊他超勇、超猛的話語,顯得樂不可支。

沒有幾個男人抵擋得了女人這樣的稱贊。

「你覺得我這樣能不能給女人幸福?」路琬琰喜歡才是最重要的。

「當然可以!」她忿忿的回答:「不但可以給妻子幸福,而且還可以金屋藏嬌好幾個!」

「不要這樣嘛,之前我是真的不行,記得我跟你提過我對某個女人有反應的事情嗎?那個女人就是你。」東威儀裝可憐。

「對我有反應就可以趁我酒醉吃掉我嗎?你別忘了,我還想嫁入豪門當少奶奶,現在沒有了清白之身,你說還有誰會要我?」她的少奶奶夢已經毀了,教她怎能不傷心、難過。

「別這樣,大不了我娶你好了。」既然他只對她有反應,幹脆兩人送作堆好了。

「你很勉強對不對?」路琬琰打一開始就認定東威儀並不喜歡她,自然不敢奢望這一天的來到,尤其是在發生這種事情之後,她更是認定東威儀在施舍。

「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有兩種東西是金錢買不到的,一是正義,二是老娘不願意。」。

聽到這樣的回答,東威儀覺得很沒面子。

路琬琰一心一意想當少奶奶,現在他給了她這樣的機會,她竟然用如此粗俗的回答拒絕。

「你爲什麽不願意?」

「是你說的,當少奶奶不如想象中的美好,所以我不屑當東家的少奶奶。」路琬琰斬釘截鐵的拒絕。

她雖然希望自己成爲一個少奶奶,但是不代表她願意舍棄愛情、不擇手段的得到少奶奶的寶座。

她知道自己很貪心,可這是人之常情。

「我會如你的心願,讓你當個無憂無慮的少奶奶。」東威儀無法接受自己被路琬琰拒絕的事實。

「我不要!」路琬琰固執的不肯妥協。「我會讓你放棄我的。」

她會讓東威儀知道,只要她不願意,她會變成一個不可理喻的人,甚至是燙手山芋,讓他想丟都來不及。

路琬琰踏著輕快的步伐走進辦公室,心裏想著的卻是昨晚深思一夜的退敵策略。

但是到了十點,依然不見東威儀的人影,她心裏不禁納悶,是什麽事情讓這個工作狂遲到了?

面對著空蕩蕩的董事長座位,她的心裏不禁升起一陣強烈的空虛感。

不應該這樣的,東威儀的消失竟無法讓她燃起興奮之情,甚至讓她覺得還未展開一天的工作,身心就已經疲累不堪。

無可否認地,當東威儀坐在辦公室時,他那認真睿智的神情或多或少都影響著她,在凝視他的同時,她所有的疲累與不愉快都會在不知不覺中消失。

她一直認爲那樣的情緒是一個下屬對上司的尊崇及依賴。

但,真的是這樣嗎?

老實說,當他提出結婚的提議時,她不是不心動,只是內心深處隱藏的一絲絲完美主義卻跑出來作祟;她要的是完美無瑕的美玉,不是一片無可奈何的破瓦。

她的心思沈浸在與東威儀相處的點點滴滴之中,但是手中處理的事務也沒停下來。忽然,她的目光掃過偉大企業以前與情風廣告公司的競標記錄,她發現這些資料似乎有些怪異。

路琬琰正想做深入的研究,內線卻響起來了,說是偉大企業的總經理來訪。楊大衛來做什麽?

情風和偉大的合作企劃已經被她打了回票退回去,就算他想敗部複活也該去找東威儀才是。

「告訴他董事長不在。」路琬琰這麽交代。

「我說了,可是他說他要找的是路秘書你。」

找她?楊大衛找她做什麽?

她懶得猜測,見了面不就知道了。

「請他上來。」路琬琰把剛剛研究的舊資料收進抽屜裏,暫時收起心中的猜疑,好整以暇的等著楊大衛出招。

不一會兒,楊大衛躲在手中一大束的玫瑰花後和她打招呼:「路小姐,這束玫瑰花送你,願你人比花嬌。」楊大衛露出迷人的笑容,眼底閃著灼灼的目光。

路琬琰並沒有伸手接過花束,甚至後退了一步。

「實在很對不起,我對花粉過敏,不能靠近花朵。」該死的男人!都已經是有婦之夫了,還挑這種花送女人,不軌的意圖昭然若揭,她可得小心了。

「這樣啊!」聞言,他毫不惋惜的將花丟進垃圾桶中。「唉!東威儀已經夠無趣了,你又對花粉過敏,這樣的生活怎麽會有情趣可言?」楊大衛一點也不生疏的把這裏當成自家的公司,自在的坐了下來。

「很抱歉,我們董事長不在,而且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楊先生不談公事,那就請別打擾我上班。」路琬琰語氣透露著冷淡,下逐客令的意思非常明顯。

「真是盡責的美麗女人,只可惜東威儀恐怕不懂得欣賞你。」楊大衛似乎意有所指。

東威儀是不懂得欣賞她的美,但對于她的工作能力可是贊賞有加。

「如果楊先生不是來洽公,請你……」

「我是來告訴你一些事情。」楊大衛無禮的打斷她的話。

路琬琰不覺得兩人有什麽交情,更沒好到能讓他這般明目張膽的到公司來找她,她不禁猜測起他來找她的目的可能和東威儀有關,不妨姑且聽聽。

「不知道楊先生找我有什麽事?」

「那天我看你有點醉,任由東威儀送你回家,不過最後東威儀好象把你送進他家裏了。」

「你監視東威儀?」路琬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說監視太難聽了,我只是湊巧有一個朋友住在東威儀他家附近,朋友又剛好見到這一幕,不小心告訴了我,所以我就知道了。」楊大衛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對。

「我只是來警告你,東威儀從來都不曾對感情認真過。」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麽?」想要汙蠛別人也不打聽清楚,東威儀老是被女人拋棄,即使想要認真也無從認真起。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甚至認爲在感情路上東威儀一直是個弱者,如果你這樣想就錯了。東威儀是一個很聰明的人,這一點你不否認吧?」

路琬琰不想回答這種沒有標准答案的題目。

「他在和女人交往的時候,會很認真的注意女人的好惡,然後在他厭倦時,就搬出女人最無法忍受的事情,讓女人自動離開。」楊大衛說得好似他是東威儀肚子裏的蛔蟲般。

「我不知道楊先生有這麽大的本事,竟然可以透視人心。」

路琬琰走到辦公室門口,打開門對他下逐客令:「楊先生想要傳遞的訊息我已經收到了,我會轉告我們董事長的。」

「妳!」楊大衛沒見過這麽不上道的女人,惱怒之余,更加強了他欲征服這個女人的*。

即使他得不到路琬琰,也要路琬琰離開東威儀。

下午,東威儀回到了辦公室,眼尖的發現垃圾桶裏的玫瑰花束,臉色隨即變得陰暗,口氣也沖了起來。

「那束花是誰送你的?」

白癡!花都已經躺在垃圾桶裏了還算送嗎?

算了!反正她原本就已經打算拒絕東威儀的求婚,既然現在他挑起了戰火,她自然是沒有理由退縮。

「當然是追求者送的,你以爲我沒人要,一定要嫁給你才行嗎?」看他那副嘴臉,活像是抓奸在床。

「是誰?」他一直以爲她眼裏只看得見大老板,一心只想做少奶奶。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她要是真的說出來,她怕東威儀會抓狂。

東威儀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人影。

「楊大衛?」他真的抓狂了。「他已經結婚了!」看著他憤怒發狂的模樣,琬琰仍不認爲自己在他心目中會占有什麽重要的地位。

「是啊!他不但結婚了,而且老婆還是你的舊*。」他根本就是怕她去破壞他舊*的家庭。

「你爲什麽要這麽無理取鬧?我擔心的人是你呀!」東威儀的話很動聽,可是表情就不是那麽回事了。

「是,我就是愛無理取鬧,我還想和他約會,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只會做他的*,不會去挑戰妮妮的地位。」

東威儀越是生氣,路琬琰就越是要激怒他。

「妳!」東威儀氣極了。「好,這是你逼我的。」他一把扛起了路琬琰走進電梯裏,直達地下室停車場。

東威儀不理會路琬琰一路上的吼叫,將她載到陽明山上的一棟別墅前。

镂空的黑色鐵門緩緩打開,車子慢慢駛入別墅裏,她看見一個可愛的尿尿小童在人工噴水池裏噴水,陽光照耀在水面上,反射出閃亮耀眼的金黃色,她好奇的探頭望了望噴水池,原來裏頭養了幾條金鯉。

遠遠的,她看見了一座有點面熟的溫室,裏頭盛開著各式各樣的花朵,然後車子停在一座白色的歐式建築物前。

這一座建築物喚起了她某一些模糊的記憶,然而她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麽事情。

一身唐裝的東唐山看見兒子回到祖宅,興奮得連忙叫下人准備晚餐,因爲兒子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回來過,而且最讓他訝異的是兒子還帶了一個女人回來。

他記得兒子也曾帶了一個叫妮妮的女孩回來過,卻因爲老伴兒多問了一些事情,後來兩人就分手了,讓老伴心裏十分難過。

從此以後,兒子再也沒帶女人回家過。

「這位小姐怎麽稱呼?」東唐山可不敢指望兒子會主動替他們介紹,所以他自動自發的開口。

「她叫路琬琰,從現在起要住在這裏。」東威儀沒問過路琬琰的意思,徑自替她做了決定。

「誰說我要住在這裏的?」

一路上不論她怎麽問、怎麽吼,東威儀就是不肯說一句話,現在更扯了,竟然一廂情願的說她要住在這裏。

「好啊!我們這一把老骨頭又走不遠,如果有個人來作作伴也不錯。」東唐山興奮的拉著路琬琰的手直接往樓上走。「來,我帶你去挑房間。」上了三樓,東唐山一一的推*間的門讓路琬琰挑選,誰知道路琬琰竟然哭了起來。

「怎麽了?都不喜歡嗎?沒關系,閣樓上還有個房間,我帶你去看看。」

東唐山拉著她就要上閣樓,不過路琬琰卻止步不前。

她並不是不喜歡,而是太高興了。

雖然截至目前爲止,她並不算完全踏上少奶奶之路,但是能夠住進這樣的豪宅,已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所以她才會感動得落淚。

「東伯父,不用麻煩,就這一間好了。」

「咦?這一間啊?可是這一間裏頭的設備簡陋、家具簡樸,住起來不會舒服的,我們換一間好不好?」東唐山對她的品味有一點意見。

「不會啦!這一個房間的擺設簡單、空間大、光線好,很適合我。」雖然她一心一意想嫁入豪門,可私底下還是有著節儉的個性。

「你確定?」

路琬琰鄭重的點點頭。

「東伯伯是不是不喜歡我住在這個房間?」客隨主便,如果主人不高興,她換個房間無所謂。

「不是,我怎會不喜歡?我高興都來不及了!」呵,等一會兒可有好戲看了。

東家的人口簡單,除了東家老夫妻之外,還有一名管家、一個司機、一個煮飯的歐巴桑,彼此之間並沒有太嚴肅的主仆關系,倒是很像一家人。

晚餐時,路琬琰刻意不與東威儀交談,因爲她不喜歡東威儀這樣自作主張的規劃她的未來。

吃完飯之後,她立刻躲回房間,不想與東威儀有所接觸,可她才回到房間,東威儀隨即跟了進來。

「你怎麽進來的?」她記得自己進來的時候已經鎖上門了。

東威儀晃了晃手上的鑰匙,讓她知道自己是怎麽進來的。

「你懂不懂禮貌?進別人的房間前要敲門你不知道嗎?」她十分的生氣。

「我知道啊!」東威儀很自然的脫下西裝外套,拉開領帶。

「知道你還拿鑰匙打開我的房間?十分明是沒禮貌的家夥,還裝作有常識!

東威儀不答話,打開衣櫃把西裝挂進裏頭。

路琬琰看著衣櫃裏滿滿的西裝和男鞋,終于明白--

「這兒是你的房間?」

「沒錯!我從來不知道我們的品味這麽契合,相信將來結婚後,兩人一定不會對屋子的裝潢有歧見。」東威儀開始逗她。

「誰要跟你結婚!我已經接受你的勸告,把少奶奶夢丟到太平洋去了,從今天起,我要立志做楊大衛的*。」路琬琰故意氣他。

只可惜她並不能如願。

「從今天起,你好好的待在家裏,不用去上班了。」

「你說什麽?」她該不會是被炒鱿魚了吧!

「我說,從明天開始,你要好好的學習該怎麽做一個稱職的少奶奶。」東威儀不吝啬的重複一遏。

「你……你真的要炒我鱿魚?」她簡直無法置信。

「你錯了,不是炒你鱿魚,而是你升格當老板娘,也圓了當少奶奶的夢想了。」只要他多花點耐心,他相信路琬琰會是個好妻子。

「我說了,我不要當少奶奶!」雖然她從小就過著苦日子,但並不代表別人可以隨意支配她的人生。

「我聽見了,如果少奶奶這個名稱你不要,堅持*比較好聽,我也可以接受。」東威儀以十足的耐心與她周旋。

「你……好!如果你不見棺材不掉淚,那就等著瞧,到時候可別拿掃把把我轟出門。」路琬琰撂下狠話。

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會使出什麽絕招,可是他相信自己一定有辦法克服萬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10 13:38:42

第六章

好逸惡勞是人類的天性,所以,如果口頭說說便能達到目的,路琬琰當然不會真的動手,偏偏東家的老夫婦有著頑童脾氣,搞得她必須爲自己說出來的話負責。

一早,路琬琰等東威儀出門之後,就開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批評東家屋子裏白色系的粉刷沒朝氣,誰知東家夫婦竟興趣盎然的追問她有何高見。

傻傻的她還以爲東家夫婦中計了,于是興高采烈。天馬行空的說出自己的構想,結果東家夫婦聽完後竟然拍手叫好,不但替她叫來了油漆,放了所有人的假,夫妻倆還避到他處,好讓她一展所長。

所以,這會兒她頭上正戴著用報紙折成的工作帽,站在梯子上,努力的完成一幅沙漠綠洲的畫作--在牆壁上。

這大概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還好她從小就愛塗鴉,否則要是畫出了連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壁畫,這屋子恐怕就沒有人肯住了。

好不容易,花了一整天,路琬琰在白色的牆上加了藍天,留了白雲,畫上綠洲,添上沙漠,總算大功告成,正打算爬下梯子,好好欣賞自己的畫作時……

「哇!」東威儀進門之後,驚訝的叫了一聲。

路琬琰被東威儀這一聲驚叫嚇得趺下梯子,還好只有一丁點高度,否則她一定會摔個半死。

她顧不得叫痛,因爲東威儀的驚訝表示自己可能已經激怒他了,她必須快點逃離他的手掌心才行。

「我們果然默契十足,我一直很想把家裏弄得缤紛亮麗點,不過我爸媽有一點古板,始終不讓我變動家裏的裝潢,你到底是怎麽說服他們的?」

東威儀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沒有噴火,沒有暴跳如雷,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怎麽會這樣?

她以爲他的房間極爲簡潔,應該是個愛好極簡風格的男人,所以她才會決定把他家弄得缤紛亮麗來氣死他。

不料他不但沒生氣,反而還滿口贊美。

「如果你喜歡的話,每一個房間你都可以粉刷一下。」東威儀大方的開放整座別墅的空間給她。

作夢!

她又不是油漆工,做這些事只是想氣死他罷了,如果達不到目的,她吃飽閑著還不如睡飽一點。

東威儀除了對工作有狂熱之外,對其他事情的態度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無所謂。尤其是祖宅早已有一點年紀了,既然爸媽放縱她這麽做,他更是沒有理由反對。

路琬琰這會兒覺得很挫折,他竟然對她的傑作贊賞有加,真是令她大失所望,這麽一來,她不就必須另外再想辦法激怒他了?

有了,既然在這裏塗鴉他當作沒看見,那假使把情風的牆壁當成畫紙塗一塗呢?

「既然你這麽欣賞我的傑作,不如我也讓公司煥然一新?」看他還能不能再裝作不在乎!

「好呀!只要在不影響員工上班的情形下,我無所謂。」東威儀早看出她只不過是想嚇唬他而已。

粉刷這種工作很累人,尤其是不常做這種工作的人,這根本是體能大挑戰,他不相信路琬琰會真的這麽做。

他竟然答應了!

真是無趣!

路琬琰決定放棄這個方法,看來她得另外再想辦法才行。

被禁足的感覺真的很不好。

現在不論路琬琰要到什麽地方,都必須由司機接送,害她失去所有出門的興致,無聊的她只好拿出那一天收進皮包裏的文件,研究起情風的損益數據。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只要是情風與偉大競標的廣告,偉大企業總是能以少許的差額贏得企劃案,甚至還曾經發生過情風抄襲偉大企業作品的事情。

這種事情太過巧合了吧!

每當廣告文案不相上下時,偉大企業就會以低于情風些許的標價競得,而唯一一次無法競標成功的案子卻鬧出抄襲的事件,還藉由媒體做強力的宣傳來達到先聲奪人的效果,其中詭異的程度令人懷疑。

路琬琰一向最愛懸疑的劇情,路偵探的推理于是正式開始;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做一下福爾摩斯過過瘾也不錯,反正善變是女人的專利。

依照她的推測,楊大衛可能收買了東威儀的秘書或是企劃人員做商業間諜,才會清楚得知情風競標的底價。

如果這個推測可以成立的話,就不難得知楊大衛對她的居心了--楊大衛想收買她,讓情風再一次垮台。

東威儀發現這件事情了嗎?

也許他已經發現了,否則爲什麽他換秘書的頻率高得嚇人,連換女朋友的速度也一樣快?

那麽東威儀將她綁回家來,是不是因爲開始懷疑她了?

有可能!記得那一天,他的確是在得知楊大衛對她獻殷勤之後才抓狂的。

路琬琰心裏生起一絲絲暖意。

或許東威儀不像她想的那樣,說不定他真的對她有一點兒愛意。

既然東威儀對自己有著愛意,那麽她是否也該爲他做一點事?就算不爲他做,也應該替天行道,像楊大衛那樣的爛人,是應該接受一點懲罰。

路琬琰展開行動,不但打電話給楊大衛,還和他見了面,更不避諱的請東家的司機載她前往,最後總算得到一個結論。

原來楊大衛、妮妮和東威儀是同窗同學,妮妮愛的是東威儀,而楊大衛卻深愛著妮妮。

東威儀在妮妮家裏有困難時,更是不惜變賣自己擁有的情風股票,幫助妮妮家裏度過難關。

他的作法卻也讓楊大衛有機可乘,他一方面全數收購東威儀所賣的情風股票,一方面花錢買通情風裏頭每一個能拿到機密資料的員工,兩年下來,幾乎搞垮了情風,讓東威儀沒有能力再幫妮妮。楊大衛隨即再以英雄之姿出現,用婚約爲交換條件,讓妮妮的家族鹹魚翻身。

原本恩怨到此應該有個了結,但是東威儀接手情風之後,不但挽回頹勢,還擴大了事業版圖,讓楊大衛心裏很不是滋味,加上他發現妮妮的一顆心似乎還在東威儀身上,所以他想重施故技收買她,就算打不倒情風,他也要東威儀這輩子都情場失意。

既然她知道了楊大衛的計謀,就必須想辦法揭穿他,只是問題是該如何行動呢?

當年的創意抄襲事件,情風並沒有足夠有力的證據證明抄襲事件是楊大衛所主導,想要翻案是絕對沒希望,唯一的可能就是再度引楊大衛犯罪,而目前能夠引誘楊大衛犯罪的最佳魚餌就是她了。

「兩條路讓你選,讓我回公司上班,要不然就放我走。」爲了要回到公司上班,路琬琰對東威儀發出通牒。

「你不是已經適應這裏的生活了,爲什麽又要回去上班?」他沒有以往的激動,口氣淡淡的。

「不爲什麽,因爲我覺得無聊。」她當然不會向他說出自己的計畫,因爲一說出來,他百分之百會舉雙手雙腳反對,誰會拿自己公司的機密開玩笑?

「是嗎?」東威儀在等著路琬琰跟他解釋這些天她爲什麽要和楊大衛見面。

其實不是他跟蹤路琬琰,而是司機看不過去她和別的男人約會,才會向他報告。

「是啊!我知道你沒有再任用新秘書,這樣你不累嗎?讓我回去幫你。」她必須回到情風放長線,才釣得到楊大衛那一條大魚。

然而東威儀對這件事情並沒有繼續響應,只是話家常一般的和她聊天:「聽司機說這幾天你常常外出,都去了哪些地方?」

路琬琰早就料到他會這麽問,所以她都讓司機將車子停在百貨公司的停車場,假裝自己去購物。

「司機不是會向你報告?」

「他是說了。」司機說她用購物當幌子,卻和一個男人在百貨公司的咖啡廳裏幽會,而那個男人竟然是楊大衛。

「對呀!就是日子太無聊,我才會整天上街購物、喝咖啡,要是你讓我回公司去,我就不會這麽無聊了。」爲了取信于他,路琬琰甚至一改往日躲他的習性,自動偎進他懷裏。

「真的只是這樣嗎?」東威儀以極低沈的嗓聲說著,漆黑的瞳眸蒙上了一層哀傷的薄霧。

爲什麽琬琰不肯對他說實話?

「怎麽了?如果你不答應就算了。」路琬琰覺得東威儀的神情怪怪的,她從未見過他這樣的神情。

「不,我怎麽會不答應呢?」他決定靜觀其變,因爲在事情尚未發生之前,他不能就這樣判定她有罪。

回到公司上班之後,路琬琰爲了想知道楊大衛還收買了公司裏的哪些人,更加頻繁的與楊大衛接觸,終于在合作案簽約的前兩天得到了她想要的消息。

她興高采烈的來到公司,想告訴東威儀這個好消息,沒想到卻在電梯裏碰見公司所有的高層人員。

「要開會嗎?對不起,我遲到了。」其實不是路琬琰遲到,而是這個會議開得太詭異。

她是董事長的秘書,會議不論是由下召開,還是由上召開,她這個秘書通常是聯絡人,也是最先知道的人,可今天她好象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東威儀一反常態的沒有和她打招呼,直接走進會議室。

一進到會議室,東威儀就宣布偉大企業有人滲入情風內部竊取商業機密,但他的表情顯得十分冷靜,讓路琬琰以爲他已經知道她插手這件事情。

可是他的冷靜中卻帶著凝重,實在不像是欲一雪前恥的人該有的表情,反而像是大禍臨頭似的。

東威儀從公司的創立過程談到其中情風所遭受的各種重大打擊,而其中一件就是與偉大企業的抄襲官司,他神情嚴肅的發誓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第二次。

他接著話鋒一轉:「我已經捉到在公司從事商業間諜的人,我希望這個人能主動站出來承認。」他的目光望向路琬琰。

東威儀幹嘛看著她?他應該看的人是企劃部的經理才對。

過了半晌,沒有人肯站出來承認,東威儀動了肝火。

「這件事情應該怪我,我早就懷疑了,卻因爲個人的私情不願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以著複雜難懂的目光再度看向路琬琰,「路秘書,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付出會再次遭到背叛。

「我?我要給你什麽解釋?」

所有的人都看向她。

「路小姐。」企劃部經理站了起來,「你還是爽快一點承認,免得證據拿出來之後大家難看。」

「你胡說什麽?」企劃部經理竟然做賊的喊抓賊!不過她沒空理會他,現在她在乎的是東威儀的想法。「你怎麽說?」路琬琰質問東威儀。

企劃部經理丟出一疊照片,上頭都是她和楊大衛見面時的情況。

東威儀實在無法相信她竟然是那麽的風情萬種,把楊大衛迷得團團轉。哼!豈止是楊大衛,他自己還不是一樣被她耍得團團轉。

「我相信證據!」

東威儀的話刺傷了路琬琰。

「原來你根本就不相信我,讓我回公司、讓我主導這個企劃案,不是因爲我的能力,而是因爲你懷疑我?」路琬琰非常傷心。

「證據?」她掃掉桌上的那些照片。「這算是什麽證據?只因爲我和楊大衛吃幾頓飯,你就可以斷定我就是商業間諜?你怎麽不去查查公司裏的哪些人帳戶裏忽然多出了巨款?你怎麽不懷疑其它相關人士……」

企劃部經理緊張的打斷她的話:「你不用再多作辯解,你和楊大衛又沒什麽交情,幹嘛和他吃飯?分明就是去傳遞訊息給他。」

「不要再談證據,我只要董事長一句話,你相信我嗎?」她轉身問著一臉痛苦的東威儀,她不相信憑幾張照片他就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情。

聽了她剛剛的話,看到她現在哀傷的眼神,東威儀幾乎要相信她是無辜的。

「只要你說出和楊大衛見面的理由並說服我,我可以相信。」他愛她,不惜接受她的欺騙,只要她能掩飾得當。

「就算我說了,你會真心相信嗎?」他的眼神冷冽的指責著她,他的言語無情的刺傷了自己,他根本不信任她。

東威儀沈默著,一雙眼睛盯著地上的照片,無法說服自己相信她是清白的。

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不再信任的心即使拼湊在一起,隨時都會再次出現裂痕,就算勉強維持,也只是成天猜忌。

她不希罕這樣的愛,她沒有做錯,所以不屑用受傷的眼神來傳達自己的委屈,更不願意多費唇舌解釋自己所做的事情。

她相信愛需要無私的奉獻,而她正在做這樣的奉獻,即使受到誤解也無所謂,只要她問心無愧,她的愛情就會永遠完美。

「我希望你不要有遺憾的過日子,所以即使明天你知道了什麽,也請不要後悔。」路琬琰毫不眷戀的離開,因爲她相信,就算她真的是商業間諜,東威儀也不忍心將她栘送法辦,況且那幾張照片根本不足以當成證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10 13:39:16

第七章

第二天,這一樁商業泄密案立刻在媒體上曝光,檢調單位也接到秘密證人所提供的完整證據,正加緊腳步約談相關人士,漏網的楊大衛卻先一步找上路琬琰。

她並不害怕,現在的她正處于低潮期,不但對愛情失望,更打定主意不再追逐豪門夢,而這樣一個了無生氣的人還有什麽好怕的?

「你這個笨女人!」楊大衛劈頭就罵她。

路琬琰知道楊大衛此刻正處于瘋狂狀態,不想和他正面起沖突。

「你以爲你這麽做是正義使者嗎?告訴你,這個世上根本沒有正義可言,要是有正義,殺人凶手就不會逍遙法外。」

「我不懂你在說什麽?」對于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千萬別相信他太多。

「我說,東威儀根本就是一個殺人凶手!」楊大衛大聲的說。

「你別胡說八道了,你有什麽證據說他是殺人凶手?」楊大衛之前推測東威儀的那些說法根本都不成立,現在又要胡說八道了。

「我當然有證據!」楊大衛說得有恃無恐。

「既然有證據,爲什麽不舉發他?」她可不是三歲小孩。

「我不舉發他是爲了妮妮,我怕妮妮會傷心。」

路琬琰才不相信,如果東威儀真的殺了人,當然得受到法律的制裁。

楊大衛拿出一卷錄像帶。「這是十幾年前所拍下來的帶子,看了你就知道,如果你那麽有正義感,那就由你去舉發他。」楊大衛說完後就離開。

好奇心驅使她去看錄像帶的內容,她顫抖著手,將帶子放進錄像機裏……路琬琰拿著錄像帶怔怔的發呆了好一會兒,腦海正快速的閃過以往的一幕幕,最後定格在一把血淋淋的刀子上……

她搖了搖頭,那是一件她已經快遺忘的往事,她不該再想起來的。

可是爲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想起?

老天!帶子裏播放的竟是她千方百計想忘記的往事!

剛剛楊大衛說東威儀就是凶手,那當年的那個大男孩就是東威儀?

她仔細的看著畫面中凶案發生的現場,難怪她會覺得東家的溫室很面熟,原來凶案就發生在溫室旁。

老天,東威儀竟然是當年恐嚇她的那個凶手!

恐懼、不安像潮水般迅速朝她湧過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她該怎麽辦?避到鄉下母親那兒?

不行,萬一東威儀發現她就是當年的凶殺案目擊者,說不定會連她媽媽一起殺了滅口!

東威儀在事情見報後才知道他誤會了路琬琰,但是因爲他必須協助調查,所以無法在第一時間過去向路琬琰認錯,直到今天,他才偷了個空過去,想對路琬琰說聲對不起。

可是他一進門卻看見路琬琰臉色蒼白的縮成一團,急忙過去將她抱在懷裏。

「琬琰,你怎麽了?怎麽全身發顫,你在怕什麽?」

「怕什麽……」她用力的搖頭,表示不能說,說了她就會沒命。

東威儀卻以爲她嚇壞了,才會一時間說不清楚。「別怕,冷靜下來。」

這時,路琬琰認出他就是東威儀,嚇得激烈反抗。

「你別過來!」她聽見東威儀叫她冷靜,可是一見到他,她就冷靜不下來。

「我是需要冷靜,可是請你別過來。」

東威儀很自責,他認爲路琬琰會變成這樣都是他造成的,他不應該不信任她,更不應該在沒有充分的證據之前就認定她是商業間諜。

「我知道你恨我不信任你,我向你道歉,不論你要怎麽懲罰我,我都接受,但是請別這樣折磨自己。」

東威儀誠摯柔順的口氣讓路琬琰感到不解。

難道東威儀到現在都沒發現她就是當年目擊他殺人的那個女孩嗎?否則他怎麽只是一再的提起這一次的商業泄密案?

那是不是代表她現在是安全的?

路琬琰雀躍的心才興奮一下子,馬上又跌入愁雲慘霧中。

現在的安全無法保證日後永遠平順,他總有一天還是會知道的!

不,她得要求他給她一個承諾。

「如果你答應別再來打擾我,我就停止折磨自己。」

「不!」東威儀想也不想的拒絕。「我知道我不該誤會你,但是我絕不放棄你。你知道嗎?我依然是那個沒有你就『不行』的東威儀,難道你忍心讓東家斷了香火?」他知道路琬琰心軟,一定不會坐視不管。

「不會的,你只要多找幾個女人試試,一定會找到可以讓你行的女人。」她不想過著伴君如伴虎的日子。

「我不要!除了你我誰都不要!」軟的不行,東威儀幹脆耍賴。

既然他說好說歹就是不肯放過她,那麽就別怪她心狠手辣。

「好,你給我幾天的時間冷靜一下,三天後我再給你答複。」

路琬琰既然給了時間表,東威儀實在沒理由再賴皮下去,只好先行離開,期待三天後有個滿意的答複。

這……

這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堂堂的情風媒體集團董事長,竟然也有被大批媒體記者追著跑的一天。

這都得怪他年少時喜歡體驗人生,到電影公司演了一個殺手的角色,被媒體譽爲勝過發哥的殺手形象,讓他在瞬間成了閃耀的新星。雖然這部片子因故沒有上映,卻在多年之後的今天曝光了。

可笑的是曝光的地點竟然是在警察局,因爲有人寄了一卷錄像帶舉發他是殺人凶手!

這簡直是天下第一大笑話!連警察都一眼就看出了這根本是一場電影。不過爲了慎重起見,檢調單位還是做了求證的動作,證明他的清白。

「東先生,你在這一部未發表的電影裏,把殺手的角色扮演得淋漓盡致,現在電影公司想重新發行這部電影,你是否還有意朝這方面發展?」

東威儀才走出公司門口,就被一群守在公司門口的記者給堵住,問了一些根本不必問的問題。

「標准答案早就有了。」東威儀看看現場的狀況,今天他大概又無法去找路琬琰了。

這些天來,媒體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的守著他,連他小時候一天包幾塊尿布都拿出來報導,讓他覺得自己像是沒穿衣服一樣的攤在陽光下。他因爲不忍讓路琬琰也受這種苦,所以即使路琬琰答應的三天早就過了,他依然不敢去找她,就怕嗜血的媒體將她拖下水。

「東先生的意思是不想再涉足演藝圈嗎?」記者爲了新聞,任何無聊的問題都問得出口。

「你覺得我有必要去賺那種錢嗎?」

如果說媒體嗜血,那麽東威儀應該算是冷血吧!他自己雖也從事傳播業,卻不想讓自己成爲傳播業所報導的對象。

「東先生不向往另一種掌聲嗎?」

「不,人要知足,我在我的事業領域有了些許的成就已經很滿足了,還是把明星的頭銜留給年輕人好。」他四兩撥千金的簡單回答幾個問題,隨後就驅車離去。

或許明天該多安排幾輛車子甩掉記者,再想辦法去見路琬琰,他好想她喔!

「東先生,聽說飾演目擊者的女孩是你找來的,請問你是從哪兒找來那麽一個會演戲的女孩?」記者見他對關于自己的話題不想回答,幹脆將矛頭指向那名將目擊證人演得入木三分的女孩。

「對不起,我還有事情,請讓讓。」他想保護路琬琰都來不及了,怎麽可能讓她曝光!

只不過他對她的保護似乎過度了,等他認爲風聲過去了之後,路琬琰早就不知去向。

東威儀好不容易找到了路琬琰的母親,才知道路琬琰爲什麽離開。

原來路琬琰把當年他演的那一部戲當成了一件真實發生的凶殺案,還爲此惡夢連連長達好幾年,經過治療之後,雖然不再做惡夢,卻在潛意識裏遺忘了這件事情,醫生還警告說,如果再讓她受到這件事情的刺激,她有可能會以失去記憶來抗拒。

如今這件事情再度被提起,又勾起了她恐懼的心理,路伯母證實她已經用片段的失憶來抗拒對這件事情的痛苦記憶,甚至有可能記憶裏已不存在他這個人。

她刻意封閉起自己不敢想起的那一部分記憶,這對東威儀而言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如果他沒辦法消除路琬琰心中的恐懼,讓她恢複記憶,找到她也沒什麽用,因爲他無法對一個失去這一段記憶的人解釋自己的清白,獲得她的諒解。

所以他決定接受電影公司的勸進,加入演藝圈,反正他所從事的也是媒體相關工作,現在頂多是多了一個藝人的頭銜而已;只要能讓路琬琰想起他這個人,他不在乎自己的身分。

七月中旬的午後,來自赤道的熱風在耳際吟哦著熱帶舞曲,年輕的學子拋棄數學方程式的愚弄,接受聲光誘人而大膽的邀約,內心禁不起天使與撒旦的交戰,放肆的隨著音樂撩撥屬于年輕的熱情。

周六下午,在耀明百貨公司的頂樓,有一場新歌發表會。

年輕的旋律緩緩奏起,交織著火辣辣的放縱與熱滾滾的瘋狂舞動,偶像在想象力的催化下,與衆歌迷們在動人的節奏下搖擺,舞得既狂野又瘋狂。屬于青少年的都市,狂熱、享受與愛戀正在蔓延。

震耳欲聾的呼喊聲不斷地傳來,歌迷們以高分貝的尖叫聲表達他們對歌者的著迷與支持。

舞台上,歌者一身青春奔放的清涼打扮,略長的頭發滴著汗水。他正是近幾個月快速竄紅的超人氣巨星,不但擁有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俊俏臉蛋,還有一副低沈渾厚、富磁性的嗓音。

舉凡聽過他歌聲的人,上至七十歲、下至七歲,無人能對他免疫,尤其以青少年、女歌迷爲最。看看現場水泄不通的人潮,空前盛況可見一斑。

東威儀現在不但影、視、歌三棲,也是知名企業的負責人,私生活隱密,從來不曾有助理、保镖和宣傳隨行。此外,讓廣大歌迷好奇的不只是他的顯赫身分和怪異行徑,還有他過人的精力。

昨晚,他趕了一夜的戲,今天一早十點就替一家食品公司剪彩,隨即又來此舉辦新歌發表會,四點還得趕回公司參加股東會議,晚上還要和錄音師、制作人商討下一張專輯的細節,幾乎快沒有睡覺的時間。

一曲唱畢,歌迷們蜂擁而上,獻花、握手、簽名,甚至扯破他的衣服,他還是笑臉迎人,難怪娛樂記者們稱他爲最有風度的藝人。

獻花告一段落,東威儀開始接受記者采訪。

「聽說你比蕭薔還厲害,幾乎不必睡覺。」一名記者拿廣告诃消遣他。

東威儀露出迷人的招牌笑容,引起歌迷們大聲尖叫。

「我是一個很能適應環境的人。睡眠對藝人來說是一種奢侈品,所以我把握每一分、每一秒,把時間做最有效的利用。」他的笑容明亮燦爛,就算是冰山也會被融化。

他的回答引來歌迷熱烈的掌聲。

一名向來以言詞犀利著稱的記者,問起與其演藝事業無關的題外話。

「此次情風媒體集團的董事改組,你有把握保住總裁的位置嗎?」

東威儀面帶微笑地回問:「你是財經版的記者嗎?如果讓你報導完了,改天我就上不了財經雜志的封面,這個損失挺大的。」他幽了記者一默。

東威儀自從踏入演藝圈之後,一改以往的形象,搖身變成一個哄女人的高手,讓這些女記者們即使碰了軟釘子,一樣個個*蕩漾,一點兒都不會因此而生氣。

「外傳你在公司有個*替你掌控一切,這是真的嗎?」記者們實在不相信他有這麽大的本事,在趕通告、宣傳之余還有心力照顧公司。

「這倒是個不錯的建議,你有沒有興趣來當我的*?」

東威儀的回答引起哄堂大笑。

東威儀風趣的對答,把衆記者美女們迷得渾然忘我、飄飄*。

場面一直很熱烈,原本預計兩個小時的新歌發表會,硬是拖了將近四個小時還沒結束,眼看就要來不及回公司開股東大會,主持人急著找時機結束訪問。

東威儀從鬧烘烘的嘈雜聲中回過神,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淨是解放後的滿足。

不期然地,放松的他目光突然對上一雙熟悉的、清澄透澈的美眸,那如貓眼般靈活、明亮的大眼睛讓他的精神爲之一振。

她……似乎瘦了,略嫌纖瘦的身材讓人心疼憐愛。

她總算讓他有了跟她接觸的機會。

雖然他知道她在哪兒上班,卻始終沒有機會與她接觸,尤其是在她刻意忘了他的時候,由于無法預期他的出現會造成什麽後果,因此他一直遲遲沒有行動。

東威儀專注的望著她。

她怎麽能在如此嘈雜的環境中,忘我得仿佛只有她獨自存在?看她專注、不*擾地揮筆疾書,東威儀再也忍不住的想上前和她說話。

「她是哪一家報社的記者?」沒辦法,由于她失去對他的所有記憶,讓他必須跟她重新來過。

他的經紀人劉均緊張地反問:「你又想做什麽?」

爲了獲得更高的知名度,東威儀借著绯聞炒作新唱片,捏造出來的風流韻事已經讓他疲于奔命,如果這一次真的搞上女記者,只怕連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

東威儀雖然已經三十幾歲了,但是他的演技純熟,歌聲甜美、外型亮眼,星芒直竄天頂,足以睥睨群星,大好的前途正等著他,劉均實在不希望他爲了女人自毀前程。

東威儀露出雪白牙齒對他咧嘴一笑,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只有他自己知道--

這一切全是爲了站在喧鬧中孤立的那一個女人。

「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什麽時候讓你難做人過?」

任東威儀說得天花亂墜,劉均還是無法信任他。

「你就不能好好愛惜羽毛嗎?」

東威儀對著鏡頭嘻皮笑臉,擺出各種令歌迷瘋狂的表情,卻從齒縫中進出夾帶怒意的低吼:「就算你不說我也問得到。」要不是想演戲給大家看,順便博取她的信任,他才不需要這麽辛苦咧!

東威儀不理會劉均錯愕的目光,和滿場歌迷驚訝的低呼,徑自筆直地走向那名女孩,在距離她兩、三步的地方停下腳步。

她一頭流瀉而下的烏黑長發擋住他的視線,使他無法看見她書寫的內容,但她專心的模樣卻深深的吸引著他。

路琬琰停下筆,輕輕轉動脖子,舒展因久低著頭而酸痛的頸部。

蓦然,她忽覺似乎有雙眼睛正直盯著她瞧。

路琬琰一擡頭,驚見突然出現眼前的高大身影,著實嚇了一跳。

東威儀覺得她的反應很正常,從遠觀到近在眼前,難怪她會受驚嚇,所以沒有太在意她的反應。

「你是記者?」

東威儀好奇地瞥了一眼她的筆記本。

哼!標准的屏幕*,老是用電影裏的對白來搭讪,不過路琬琰不吃他這一套。

「我不是歌迷。」

她的另類回答消遣了東威儀。

來這裏的不外乎兩種人,不是歌迷就是記者。既然不是歌迷,東威儀自然只能猜測她是記者。

東威儀對她興趣濃厚,他對外的獵豔記錄好象就缺少記者。並不是他不敢招惹記者,反而是想搭上他的記者太多,讓他覺得倒盡胃口。

路琬琰在他心裏始終是特別的,她眼裏沒有一絲對他崇拜或者意亂情迷的成分,反而隱約透露著不屑。

他早就知道她是一個非常奇特的女孩!

只是,這是爲什麽?

不崇拜他、不迷戀他,這些他都能接受,或許她不喜歡男人到處拈花惹草,但是不屑……這就有點值得商榷了,她應該不記得他才對呀!

東威儀拿出一張名片。「如果有興趣采訪我,請打這支電話。」既然她沒有被他的外表所吸引,他就必須用另一種方式吸引她上勾,總之,不論她記不記得他,這一次他都要她愛他。

「采訪你?」

路琬琰頓時接收到上百道銳利的嫉妒目光,她覺得自己仿佛在這一瞬間被碎屍萬段。

「東大牌,這樣不公平!」衆記者嬌嗔。「爲什麽你只讓她采訪?我們也要,排在她後面也沒關系。」

會場上的衆家記者,誰不想搞獨家、挖內幕?何況還有更多醉翁之意不在酒的

女記者等著與他私下相會,爲什麽他偏偏挑上她?

等了半天,衆家記者怨聲連連,倒是路琬琰一直沒任何響應。

「你沒興趣?」這倒是天下奇聞!專門報導八卦新聞的雜志記者,竟然會舍棄從天而降的大好機會?這讓東威儀有一點挫折。

瘋狂的歌迷不滿路琬琰受到青睐,更不滿她竟然大牌到拒絕偶像的邀約,一時之間噓聲四起,氣氛馬上沸騰起來。

路琬琰愣住了。

這個男人不是笨蛋就是活得太無聊!哪個藝人不是視記者爲狗仔隊?他居然大搖大擺地招手請她挖新聞!

「你不是將隱私視如珍寶嗎?爲什麽肯打開寶庫請我入內挖寶?」她絕對不會相信他是瀕臨絕種的稀有動物。

路琬琰含著笑搖搖頭,那副表情像是告訴大家--這個人瘋了!

好嬌媚的笑容!他多希望這個笑容屬于他。

東威儀看呆了。

「也許……」一抹得意非凡又莫名其妙的喜悅感,從他心底深處擴散開來。

「我喜歡富挑戰性的生活。」他一語雙關的將企圖心顯現出來。

你喜歡挑戰,我卻喜歡安靜、自然。

路琬琰沒將話說出口。

「對不起!我該走了。」

人群中傳出了歡呼聲,有人爲路琬琰的拒絕而高興,也有人唾棄路琬琰的高傲。

「喂!」東威儀推開圍觀的群衆追上去。「收下名片。」

那張迷倒無數女人的臉龐上出現了挫折感。

路琬琰還是徑自往前走。

「怎麽?連一張名片都不敢收?」東威儀使出激將法。

她不置可否地笑一笑,伸手接過名片。

「好吧!如果我缺乏題材,一定會打電話叨擾你。」她露出頑皮又靈慧的笑容,在轉身之際回頭望著他,「希望我不會有江郎才盡的一天。」

東威儀原本柔和的笑容,在她離去之際變得僵硬。

她言下之意不就是永遠不會打這通電話?那他有機會再追她一次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10 13:39:46

第八章

路琬琰走進辦公室,看見眼前一片刺目的紅玫瑰,忍不住重重地歎了口氣。

這個柯志良的攻勢猛烈,一天三十三朵玫瑰,連續一個月不間斷,讓她的忍耐力快要瀕臨崩潰邊緣。

他是老板又如何?誰規定員工必須接受上司的追求?

他帥、有錢又有閑關她何事?

路琬琰壓下心中的怒意,將花束掃到一旁,挪出可以工作的空間,電話隨之響起。

她拿起電話不開口,對方卻迫不及待地詢問:

(怎麽樣?喜歡嗎?)柯志良柔和的嗓音自話筒的另一端傳來。

路琬琰深吸一口氣,決定把話說清楚。不想傷害他人的結果,是爲自己制造永遠的麻煩。

「請你以後不要再送了!這樣會造成我很大的困擾。」路琬琰盡量保持語調的平和。

柯志良沈默了三秒鍾。

(是不是有什麽流言?)他謹慎地追問,辦公室戀情一向惹人注目。

「不是!」她努力思索著不傷人的詞句解釋。「我不想引人側目,更不想影響工作。」

(答應和我一起吃飯,我保證不再送花。)柯志良明顯地有得寸進尺之嫌。

這分明是威脅!

「你若是再送花,我馬上遞出辭呈!」沒見過這麽死皮賴臉的人。

(我真的如此不受歡迎?)柯志良開始采取哀兵政策。

「我不想再討論下去。」路琬琰無情地挂斷電話。

來此上班只不過是暫時性的,她不求財、不求名,更不求升遷,甚至無心沾惹愛情,沒想到竟會搞成這副德行,是不是該揮手道別了?

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副總編輯劉雪慧走進她的辦公室。

「不錯嘛!新聞跑得頂刮刮,又有老板的鮮花攻勢,你在娛人不出風頭都很難。」她手拿鮮花把玩。

「如果羨慕,花就轉送給你;如果嫉妒,麻煩你高擡貴手代勞,將花丟進垃圾桶。」路琬琰一面撰稿,一面和她擡杠。

「你是想害我被扁,還是想讓我沒頭路?」劉雪慧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詢問:

「老板哪裏不好?爲什麽你不肯接受?人家可是有一堆親衛隊等著候補。」

「妳是不是其中之一呀?」路琬琰取笑她。

「要死啦!被我老公聽到還得了!」劉雪慧推了她一把。「說真的,你不覺得可惜嗎?柯家事業龐大,柯志良外表出衆、脾氣又好,有這種條件的男人不多了。」

柯志良是有一張讓人贊歎的俊臉,不過長時間相處下來,她對他已經産生疲倦感,相處變成一種習慣,反而不在意他的外表。

「不要一副扼腕的模樣,小心你老公打翻醋壇子,讓你回家當黃臉婆。」路琬琰溫婉地露出一抹微笑,盯著如花般燦爛的鮮美嬌容提醒著。

「放心,我老公可是百分之百信任我。」

劉雪慧的老公正是「娛人雜志」的總編大人,夫婦倆夫唱婦隨,羨煞公司裏的同仁。

「是啊!是啊!誰不知道呂大哥是『氣管炎』俱樂部的會長。」路琬琰低著頭繼續工作。

「別扯了,不喜歡人家就早點攤牌。」劉雪慧不置可否地提醒她。

「是!我怎麽敢擋人情路。」路琬琰望著門邊意有所指地說:「好了!你想打探的消息已經打聽到了,趕快去播送吧!免得門外的人聽得耳朵痛。」原來門外有一堆人在偷聽。

劉雪慧向她扮個鬼臉。

「正事兒還沒談到就叫我走,那怎麽行?」

路琬琰不得不服了她,總是能在哈拉一、兩個小時後,又不著痕迹地切入主題。

「聽說東威儀當著衆記者的面邀請你采訪他,而你這個大白癡回來竟悶不吭聲的,是想害雜志社關門嗎?」劉雪慧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瞧劉雪慧說得跟吃飯一樣容易。近幾個月來,有關東威儀的傳聞、報導多如過江之鲫,她有何能耐可以挖出什麽內幕?

更何況她根本不是記者,充其量只是這間小雜志社的行政人員,不過是湊巧幫別的記者代班,不小心跑到了一條獨家新聞,老板竟也有辦法替她弄到一張記者證,讓她從此擺脫不了采訪新聞的惡夢。

「別開玩笑了,他會有什麽新聞可以采訪?」路琬琰睜大雙眼,一味地搖頭。

劉雪慧笑得可開心,故作神秘地低聲說:「這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事,說不定你會是新版的麻雀變鳳凰。」她搖頭晃腦地像老夫子吟詩。

「看你說得跟真的一樣,依我看,一定是你暗戀東威儀,又不敢親自去吧!需要我推薦嗎?」

路琬琰根本不想再接觸東威儀,不知道爲什麽,她對東威儀打心裏産生一種無以名狀的恐懼感,她將這種奇怪的感覺對劉雪慧全盤托出。

聞言,劉雪慧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充滿古怪,亮熠熠地直盯著路琬琰。

「琬琰,你滿腦子都是邪魔歪道哦!看不出來,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居然會怕東威儀!」

「我穩重的外表騙了你嗎?真是抱歉,我沒有瘋狂、愛作夢的症狀。」她還是不吃劉雪慧那一套。

見她鐵了心腸,劉雪慧不得不搬出法寶。

「拜托啦!爲了雜志社的生存,就算你不替自己想,也該替你的幹兒子著想,別讓他一出世就累得他老媽我得爲奶粉錢傷神。」她有意無意地撫*著平坦的小腹。

路琬琰左瞧右望,實在看不出什麽!

「你是說……你有了?」她有些猶疑,劉雪慧是一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她的話能信嗎?

劉雪慧用力點點頭。

「別用那種眼光看我,會影響胎敦。我不會那麽沒品,拿懷孕來開玩笑。」

「可是,他會有什麽新鮮事可以采訪?」路琬琰一臉爲難。她才笃定的拒絕過他,現在怎好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開竅點行不行?如果就這麽走上前去,坦白告訴他你的來意,他當然沒什麽獨家可以給你。」而且保證她的如意算盤會摔成好幾段,還有兒子的奶粉錢肯定會長翅膀遠走高飛。一想到此,她說什麽都要說服路琬琰去沖鋒陷陣。

「這是藝人的生存法則,誰會翻底牌讓記者看?」

路琬琰已經無心工作,幹脆停下筆,聽她高談闊論。

「所以啰!你一定要使出美人計。」劉雪慧看她一眼,又繼續往下說:「這是你一舉成名的好機會。」

「什麽?你要我犧牲色相?」她非常不以爲然地看了劉雪慧一眼,

「琬琰!」劉雪慧不相信自己費了這麽多唇舌,竟然還無法打動她。

「我可以答應你去采訪,但不采用你的方法。」這是她的底線。

劉雪慧還不死心。「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

「沒得商量!」萬一弄巧成拙,教她的臉往哪兒擱?

「你真打算讓娛人關門大吉?」劉雪慧出言恐嚇。

這幾個月來,雜志的銷售量確實明顯下降,但這也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扭轉的情勢,

看見路琬琰猶豫、爲難的複雜表情,劉雪慧知道她將要軟化,于是再接再厲地

說出更離譜的理由:「你不是一直想擺脫柯志良?如果你接近東威儀,由他權充護花使者,保證柯志良馬上知難而退。」

可能嗎?希望不會擺脫一個,又沾上一個更難纏的人物。

雖然路琬琰不覺得自己能夠成功采訪到東威儀的秘辛,不過看在東威儀對她興趣盎然的份上,她決定勉爲其難試試看。

這就是路琬琰今天來采訪這一場慈善晚會的理由。

其實路琬琰也搞不清楚這一場慈善晚會的對象是誰,參與的又是哪些人,反正只要扯開嘴角,對著與會的政商名流微笑再微笑就不會出錯了。

人嘛!就愛做表面功夫包裝自己,他們這些做記者的,哪會不知道這些名流人物在私底下所做的那些龌龊、骯髒的勾當!

他們用珠光寶氣、金鑽名表掩飾內心的貪念虛僞,把這兒當作是另一個做生意的場所,捐款只不過是想減稅、博得善心人士的美名而已。

她根本不適合出現在這種高階社會人士出沒的場合,但職責所在,她必須出席,可等了半天,也不見她的「獵物」出現,還是趁早離開這個足以令人窒息的地方吧!

才一轉身,便見到她的獵物帶著一張燦爛的笑臉,與在場的人士寒暄、打招呼。

她看得出他眼眸深處的厭煩,活像恨不得撕爛這些人虛僞的笑臉。她不懂,像東威儀這樣大牌的人物,還需要做這些表面功夫嗎?

路琬琰打算到外頭透透氣,等一會兒再和東威儀談訪問的事。

另一方面,其實東威儀一進門就看見了與這種場合格格不入的路琬琰,今天的她不同于記者會時的清麗,更添了抹慵懶的*。

細長柳葉眉下的晶瑩水眸清純明亮,卻有著不得已的無奈,但那樣迷離的深邃神秘,實在教人著迷。

自然披散的發絲亮麗有光澤,凸顯出她細致的鵝蛋臉;她的俏鼻挺直有形;輕塗胭脂的紅唇散發著莫名的吸引力;身軀窈窕似能隨風輕飄,十足是個誘人的美人胚子,但爲何在無意間會散發出一種欲蓋彌彰的不屑與憤世嫉俗?

東威儀看著她擺脫一個上前攀談的男人,可愛的輕吐舌尖,呼出一口氣,偷偷的朝會場的出口走去。

見她走遠,東威儀立即擺脫一堆圍著他的政商名流,朝路琬琰的方向走去。

「嗨!我們真是有緣。」東威儀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興趣。

「不是有緣,我是被逼來采訪你的。」她懶得跟他客套。

「你還真老實。」沒辦法,只要是美女,不管說什麽話都會讓人不忍心苛責。

「這就是我無法升遷,永遠都是一個小記者的最好理由。」這陣子,她已逐漸開始對這份工作産生厭惡感。

「如果你想換個工作,我可以幫忙。」東威儀一反常態的熱心助人。

「說老實話,我要是一個長得非常『愛國』的女人,你還會這麽熱心嗎?」當然是不可能。

「如果你長得很『愛國』,我想我們可能就沒有機會認識。」爲了呼應她的老實,東威儀覺得自己也不需要說太多場面話,雖然他並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男人。

「你也很老實。」雖然是一句稱贊的話,但路琬琰的臉上交雜著懷疑與排斥的陰霾神色,似乎不怎麽欣賞他。

不論是就他的外型、條件或者知名度,他在女人面前應該是百分之百吃得開,可一碰上她,就像是踢到鐵板般,每碰到一次,挫折戚就會在無形中加深幾分,幾乎屢試不爽。

一切似乎與路琬琰離開前沒什麽兩樣。

「談談采訪的事吧!你想采訪的是我的公司,還是我的演藝事業?或者你對我的傳言及從不間斷的绯聞比較有興趣?」他用暧昧的眼光看著她,因爲聽說最近有平面媒體繪聲繪影的報導他們兩人正在鬧绯聞呢!

「我對東先生的感情世界沒興趣,倒是想知道你如何將演藝工作和情風媒體集團治理得如此之好,兩者之間難道沒有沖突的地方嗎?」坊間對他的傳言非常多,所以他才有采訪的價值。

「這個話題恐怕不是三言兩語便說得清楚,不如我們約個時間,也好讓我多准備一點資料給你。」

他以爲他是誰?接下來他是不是會用更多的資料引誘她獻身?

「東先生太慎重其事了。」她沈默了一會兒,由于實在不想再與他見面,只好全盤托出她內心的想法。

「我不過是想給雜志社一個交代,並不想挖人隱私。」

「既然要采訪,那就做得出色一點,或許能借著我的獨家新聞,讓你在新聞界打響名號,名利雙收也說不定。」

「我並不想成名。」路琬琰蹙著眉頭。他憑什麽斷定人人都像他一樣既要名、又要利?

「所以你對我想要名利雙收的舉動很不屑?」他一臉了然的分析著她對他的觀感。

「我沒這麽說。」可是她確實是這麽想。

「你是沒說出口,而且掩飾得還不錯,但是你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不擅于說謊。」他深邃的黑瞳直直的望向她的眼眸。

他竟然想要透視她?

雖然她肯定他沒有透視的異能,但是他給她的感覺就是如此,而且這種感覺令她非常的不舒服。

「東先生想太多了,人各有志,我怎麽可能有這種不合邏輯的想法?」

「是嗎?我還以爲我們是同一種人呢?」東威儀一臉惋惜,聰明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卻不與她做無謂的爭辯。

這種重新來過的感覺不錯,他喜歡。

「東先生的聯想力真是豐富,若是有時間,不妨可以寫寫劇本,說不定又可以增加一個編劇的頭銜。」

「不了,頭銜太多也是一種負荷,可會把人累垮的。」爲了爭取與她多接觸的機會,他始終掌握住話題,不讓場面變冷。

「我還以爲你以收集頭銜爲樂。」路琬琰的態度越來越顯冷淡。

「我對頭街沒興趣。」

東威儀無視于她的冷漠,更趨近她,沈醉在她如水的雙眸中,幾乎溺斃在她幽深的眼眸裏……這種難以自拔的悸動,曾經在他的生命中出現過,第一次經曆到就令他萬分著迷,雖然他不小心讓她溜走過一次,但他絕不會再錯過第二次。

男人!從來就只會注意女人的外表。

路琬琰在不知不覺間又露出不屑一顧的眼神。

尤其是對那種自以爲英俊,能迷倒衆生、油嘴滑舌的男人,該說重話的時候,她絕對不會三言兩語輕輕帶過。

總之,她對東威儀這種以貌取人的花花公子非常、非常的感冒,感冒到幾乎要得肺炎了!

路琬琰深吸一口氣,打算結束談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10 13:40:13

第九章

「我想這些夠我掰個幾千字交稿了,謝謝東先生接受我的采訪。」

這樣就想打發他?還早著呢!

「剛剛我們所談的內容,我不希望刊登出來。」他從現在起,要開始展開死纏爛打的攻勢,發誓要把路琬琰追回來。

「東先生應該回去問問你的法律顧問,如果我將剛剛談話的內容刊登出來,是否真的會出事?」想要告她得先做好功課。

「我怎麽舍得告你呢?我只會接受另一家雜志社的訪問,然後在無意間推翻你所刊登出來的內容而已。」如此一來,她不但會丟了工作,連雜志社的信譽都會一並掃地,成爲業界的笑柄。

「這樣很好啊!所謂的新聞就需要兩造對口,你出擊,我反擊,搞不好我們的雜志會因此而增加銷售量,到時候我再請你這位『受害者』吃飯慶祝。」

「受害者?」東威儀心裏一怔。他自己是媒體人,怎麽會沒想到?這樣厮殺的結果,得利的永遠是媒體,而他卻得忍受著祖宗十八代都被挖出來談論的痛苦,甚至連他一向引以爲傲的神秘,也會被拿出來淩遲,*裸的公諸于世。

可看看她的神態與口氣,平常得就像在與朋友寒喧,一點兒都感覺不出即將發生的是一件令人發指的事。

她現在的表現確實很適合當記者。

她毫無善意的訴說即將發生的事,諷刺的彰顯她將會得到的好處,還非常樂意的與他分享,而他竟無法因爲她種種的「惡行」而對她生氣。

最可笑的是,她「欺負」了他之後,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優雅,但散發出來的氣勢卻似乎在對著他放鞭炮慶祝--活該被我修理,看你能奈我何?

難怪上至達官顯貴、下至販夫走卒,沒有人敢得罪記者。

要是路琬琰能夠恢複記憶,他打算創立一家周刊社讓她去經營,相信一定會做得有聲有色。

「我很想與你鬥鬥法,不過很可惜,因爲我有太多不欲人知的秘密,所以只好作罷。」他說的雖然是實話,但說這些話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想引發她*的*。

路琬琰怎麽會不知道他的伎倆,可是她偏偏不上當。

「以你的本事,想掩蓋那些不欲人知的隱私應該很容易,否則也不會在衆家記者窮追猛打之下,依然保持著神秘的面紗。」她毫不掩飾的點出他的虛僞。

「這是個以包裝取勝的社會,爲了不讓別人掌握自己的虛實,適度的僞裝是必要的,如果沒有這樣虛虛實實、實實虛虛的生活,這世界不是太乏味了嗎?」雖然多采多姿的生活一樣令他心煩。

「也是啦!對于一些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而言,不上蠟的蘋果怎麽見人?」

在她眼裏,他根本就是一顆爛蘋果,所以不包裝怎麽行?

「爲什麽你說話的口氣讓我覺得我和你好象有著深仇大恨一樣?」他真的那麽討人厭嗎?

「你得罪過我嗎?否則怎麽可能會覺得你是我的仇人?就算你得罪過人,你會在乎嗎?也許我針對的不是個人,而是像你這種類型的男人。」盡管他的言談舉止斯文有禮,可是他的審美觀令人厭惡,尤其是他不斷的用那一雙多情的眼眸放電,企圖征服她,更讓她深惡痛絕。

像她這樣的刺猬,不是他應該招惹的,可是這樣的路琬琰卻讓他驚豔,被她那外柔內剛的特質所深深的吸引、迷戀。

她用冷淡拒他于千裏之外,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是他有太多的理由讓他不想放手。

剌猬又如何?只要別妄想脫去她的衣服,她的刺就沒有用武之地,他只要乖乖的在一旁欣賞,總不會有事吧!

「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她若想要靜靜遠觀,前提就是必須先卸下她的心防。

「我們的接觸也僅止于公事,我對你能有什麽誤解?」她不想再這麽無止境的閑扯下去。「對不起,我該走了。」說完,她徑自走向門口招了一輛出租車,連再見都懶得說就上車離開。

「我不幹了行不行?」路琬琰摔下寫好的稿子,大聲的對吼個不停的總編吼回去。

真不知道總編到底要她采訪什麽新聞才會高興?

是不是要她像時下一些八卦雜志那樣揭開東威儀的隱私,報導他的性能力或者性癖好,這樣才叫作新聞?

「琬琰,別這樣,有話可以好好說。」劉雪慧忙在一旁打圓場,讓她的總編老公有台階下。

「我要你再去采訪東威儀,就算采訪不到辛辣的新聞,起碼也要挖到一些別人挖不到的新聞。」他知道現在除了路琬琰,沒有任何一位記者能靠近東威儀的身邊。

「怎麽挖?難道我爲了挖新聞,還得犧牲色相?」她怕死了東威儀,根本不想接近他。

「沒那麽嚴重,我只是要你再到東威儀拍廣告的現場去采訪他,順便打采一下東威儀是不是真的與當紅的模特兒琳達在交往?」總編下達命令。

「我不去!」她的直覺讓她很不喜歡接近東威儀。

「好,我再讓一步,你只要拍下東威儀和琳達的親熱畫面,其它的就由我來操刀。」總編開出了底線。

「好啦!別再耍脾氣了,社長說了,這次的銷售量如果增加五千本,年終獎金就多發半個月,我女兒的新衣服都看你啰!」已婚的同事拼命在一旁敲邊鼓。

「對啦!你不想想自己現在有多大牌,連總編都要讓你三分耶!再跩下去就太不上道了。」

同事們的話語讓她覺得自己如果不去就會變成大罪人,而且她天生就有點吃軟不吃硬的爛脾氣,如果不去,似乎太對不起同事,也對不起自己。

「好啦!不過先說好,我只負責拍照,其它的一律不管!」路琬琰鄭重聲明。

「行了行了,你快點去吧!」一堆同事忙將她推出雜志社。

來到拍攝廣告的現場,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工作人員竟然沒有查問她的身分,就直接讓她登堂入室的進到後台的休息室。

就算她長得漂亮也不是這麽個放水法,況且她與東威儀的绯聞已經傳得如火如荼,工作人員不可能不知道她是一個記者呀!

不過她也懶得去追究,先找到人要緊。

奇怪,這裏應該要有東威儀的休息室才對呀!怎麽沒看見休息室的門上有東威儀的名牌?

廣告已經拍完了,工作人員漸漸散了,路琬琰走到琳達的休息室前,舉起手輕輕敲門,心想,找不到東威儀,訪問琳達也可以,反正只要有東西交差了事就好。

那扇門不小心被她敲開了一條縫,然後她看見琳達正攀著一個男人的頸項,兩人熱烈的擁吻,*且忘我,連她將門打開在旁觀看都毫無所覺。

原本碰上這樣親熱的鏡頭,她應該會馬上窘迫的關上門悄悄走開,但由于今天身負重任,她必須拍點什麽東西回去交差才行。

她咬著牙拿起相機,管他琳達擁吻的人是誰,只要按下快門,一切交給總編就行了。

「對不起,打擾了。」

她拍了一張照片,隨即轉身往外沖,但是身後卻傳來跟隨的腳步聲。

好吧!那她就先道個歉再走,好歹她也拍了人家的照片。

「很抱歉拍了照片,不過這是職責所在。」她實在很想以不變應萬變,可是像她這種缺乏修身養「性」的人實在很難辦到。

「路大記者,這樣夠嗎?要不要我再擺幾個更嗆辣的姿勢?」瞧她尴尬得紅著臉的模樣,實在是可愛極了。

她果然是惡名滿天下,隨便一個男人都知道她是誰,只是……等等!這聲音怎麽如此熟悉?

路琬琰倏地轉過身,好奇的眼眸迎上了東威儀含笑的雙眼。

「真的是你?」知道剛才親熱鏡頭裏的男人就是他之後,所有的窘狀在瞬間消失。

「是啊!我可是專程等著你來拍的喲!」東威儀看見她尴尬的臉色在瞬間變成輕蔑。

爲什麽會有這種轉變?

東威儀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想著:會不會是路琬琰的腦海裏已經浮現了對他模糊的記憶?

或者是他這個人太隨和了,讓她覺得對他不需要客套?

唉!還是少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好,打從一開始當他的秘書起,她就沒給他好臉色過,依照慣例,這一次應當也不例外。

「你知道我要來?」她有種受騙的感覺。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來,直到這一刻你站在我面前我才肯定。」他很高興她上鈎。

「是你故意放消息出去的!」路琬琰肯定就是他在搞鬼。「因爲你早猜到雜志社一定會派我來采訪你。」

「也不完全是啦!我的行程一向透明,加上媒體對我的感情世界又特別好奇,所以一見到我和琳達多說兩句話,謠言就滿天飛了。」他不想讓她留下不好的觀感,所以拼命的解釋。

「你以爲我會相信?」

東威儀的屏幕形象非常好,所有的绯聞也僅止于傳聞,從來不曾留下過證據,他怎麽可能會故意讓她拍下照片,自尋死路?

「應該說你運氣好,還是我倒黴?因爲廣告商想借著我的绯聞話題造勢,而我也極度的想讓你采訪,所以這個獨家就給你啰!」如果他跟琳達來真的被她給抓到,他敢說,這一輩子他都別想得到路琬琰的原諒。「我怎麽覺得你好象很在意我似的?」

「我在意你?」她不否認自己心中有氣,但是這股氣完全是因爲和他不對盤所致,無關在不在乎。

「我幹嘛在意你?」

「實在可惜,我還以爲你會吃個小小的醋呢!」很奇怪的感覺,一見到她,他就會忍不住的想要逗逗她。

可惜,琳達已經換下廣告中角色的裝扮,笑臉迎人的走了過來,卻在看見路琬琰時變了臉。

當記者的唯一優點就是眼睛特亮,絕對不會在無所求時惹人嫌,既然照片已經拍到了,她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

「不打擾你們宣傳了。」

「你不想全程采訪嗎?」東威儀盡量把握能和她相處的機會。

「多給同業一些機會,比較有利于你們的宣傳。」

「這樣啊!真是謝謝你替我費心著想,爲了報答你對我的體貼,我保證你手上的那一張照片絕對是最精采的。」東威儀故意將兩人的關系說得很暧昧。

「我不會感激你的!」路琬琰雖然已經走遠,還是忍不住頂了他一句。

「有沒有搞錯?」她怎麽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像是個記者,反而像是個出賣色相的特種行業女子!

「你竟然要我去當東威儀的隨行記者?」路琬琰氣得大吼。

「我絕對沒搞錯,你也不用對我大吼大叫,因爲這不是我的主意。」總編正爲往後幾個月的銷售量笑得合不攏嘴。

「不是你的意思?難道是老板的意思?」她不相信柯志良會讓她去接近東威儀。

「你想有可能是老板的意思嗎?」雜志社裏絕對沒有一個人敢這麽說、這麽麽想。

「拜托你一次說清楚!」她沒精神應付這般層出不窮的突發狀況。

「是廣告公司的意思,他們提出條件,要做專訪可以,但是你必須深入東威儀的生活,才能夠淋漓盡致的描述他。」總編把聘書拿給她。

「秘書?東威儀要我當他的秘書?這會不會太扯了?」她想不透東威儀爲什麽要這麽做。

「他一向都獨來獨往,找個人幫他處理一切很正常。」總編說話的模樣好象恨不得快點把她踢出雜志社似的。

路琬琰實在想不透,自盤古開天以來應該沒發生過這種事情吧!爲什麽東威儀要這麽做?

走進情風媒體集團,一陣熟悉感立即襲上心頭。

她來過這個地方嗎?

她一走進擦拭得窗明幾淨的強化玻璃大門,站在櫃台訓練有素的總機小姐立即露出燦爛的笑容朝她打招呼:「嗨!路小姐,回來上班嗎?」

路琬琰皺起眉頭,她自認自己待在小小的雜志社裏,名氣應該沒那麽大,怎麽連這種大公司的總機小姐都認識她?

最奇怪的是總機小姐的文法,什麽叫「回來上班」?就算總機小姐知道她今天是來報到,也不應該用「回來」這兩個字吧!

路琬琰敷衍的打了個招呼後,直接坐電梯到董事長辦公的樓層。

來到這個樓層的情況依然一樣,熟悉戚更強烈,而且每一位員工似乎都認識她,不斷的與她點頭,甚至有人放下工作前來與她敘舊,雖然敘舊的內容她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她輕輕的推開董事長室的門,腦中有個模糊的畫面閃過,但她卻沒有及時捕捉住,天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你來了。」東威儀從公文中擡起頭,開心的與她打招呼。

「嗯。」路琬琰的眼睛一直盯著辦公室裏的裝潢瞧。

「怎麽了?」其實是他利用情風媒體集團的力量施壓,好讓路琬琰再回到這裏,無非是想喚醒她的記憶。

「沒什麽。請問董事長,我該做些什麽事情?」這個辦公室讓她有一份自在的感覺。

「你不是來做專訪的嗎?你可以隨心所欲的問你想知道的問題。」如果他早一點這麽坦白,也許當初就不會發生那些事情。

「什麽都可以問嗎?包括你的感情生活?」讀者應該最想知道這些事情吧!

「你可以百無禁忌的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東威儀凝視著她,想讓她感受到自己的誠意。

路琬琰覺得東威儀簡直就像是個謎團。

別人接受采訪總喜歡顯示出最好的一面,而他卻百無禁忌的讓她近身采訪。

通常影星會設定采訪的問題,避免尴尬出現,或是拒絕回答敏感問題,他卻說可以百無禁忌。

「請問東先生……」

路琬琰准備開始采訪,但是東威儀卻打斷了她的話。

「叫我威儀可以讓我比較放松。」他這才想到,路琬琰好象沒有叫過他的名字。

雖然路琬琰覺得這樣不是很妥當,但如果可以使他放松,有利于她的采訪,她可以勉強接受。

「你以前接觸過演藝事業嗎?坊間一直傳言有一部你年輕時所參與演出的電影要上檔,是真的嗎?」

東威儀笑著回答:「記者們的消息往往都不是空穴來風,我年輕的時候的確曾經爲了體驗各行各業的甘苦而接觸過一些演藝工作。

至于我年輕時所演的只是個小角色,雖然我不同意電影公司藉我的名氣造勢,但是版權是人家的,我也只能順其自然。」

路琬琰持續問著一些他的近況與往後的生涯規劃,卻始終不願碰觸他的感情問題,讓東威儀十分心急。

「琬琰,不如我帶你到我家裏看看,讓你多一些資料可以參考。」東威儀不管路琬琰是否答應,拉著她就往地下室停車場而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10 13:40:39

第十章

不知道是路琬琰的潛意識在逃避,還是她實在不適合當記者,總之,她所問的瑣事,幾乎沒有一件會是讀者或影迷想知道的事情。

不得已之下,東威儀只好自己爆料。

走進東威儀的住處,路琬琰幾乎被架上的*光盤嚇壞了,臉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一樣。

「偷偷告訴你,這些光盤是一個女孩買來的。」東威儀把當初路琬琰爲什麽帶這些光盤到他家裏來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還仔細的觀察著她的反應,結果卻大失所望。路琬琰對這些事情似乎一點兒印象也沒有,還煞有介事的詢問後來的發展。

「後來她治好你了嗎?」她換了一卷錄音帶後繼續問,對這件事情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應該算治好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東威儀想起往事,臉上不覺露出甜蜜的笑容。

「怎麽說?」

「因爲那個女孩本身就是一帖很好的藥,後來我才知道,我只要接觸她,自動就會恢複雄風。」

「怎麽會這樣?」她沒聽說過有這種病。

「我也不知道,大概就像有些人爲了逃避某些事情而得了暫時性失憶症,或者是部分失億一樣。

也許在我的潛意識裏已經愛上了那個女孩,但我卻不知道,爲了讓我忠于所愛,所以生理機能自動抗拒其它的花花草草,讓我不得不忠于所愛。」東威儀說出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一番話。

「現在呢?還是這樣嗎?」她實在很難相信花名滿天下的東威儀會得這種病。

「就是因爲這種情況還存在,所以我才必須四處制造绯聞。」東威儀哀聲歎氣地道。

「我不懂。」

「你想想,樹大招風,我的名氣扶搖直上,一定有人嫉妒。心腸好一點兒的會站在一旁看你能搖擺到幾時,心地壞一點兒的就會盡可能去找你的缺點讓你失勢,黑心的幹脆就散布謠言,說你是同性戀。與其平白招惹這麽多麻煩,不如主動制造操控绯聞,绯聞對我而言,反倒是最沒有殺傷力的新聞。」東威儀倒了一杯水給她。

「不愧是媒體大亨,對人性了解得這麽透徹。後來呢?那個女孩治好你了嗎?」路琬琰專心的訪問,一點兒也沒注意到東威儀看著她的眼神變得非常灼熱。

「沒有。」

「爲什麽?這麽難得的機會,她應該盡力彌補她的過失才對。」路琬琰有點兒替他抱不平。

「如果必須用她的一生來賠,你想她會願意嗎?如果你是那個女孩,你會願意嗎?」現在換成東威儀訪問她。

「這倒是一個難題。」路琬琰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我和她的問題還不止于此,我先是誤會她是公司內部的商業間諜,之後卻換成她誤解我,總之這些問題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說得清楚的。不如我帶你到現場做解說,也許你能更加體會她的心情。」東威儀此刻懷著冒險的精神要帶路琬琰回到東家的祖宅,他不知道接下來路琬琰會有什麽反應,更不知道他這幾個月的努力能不能得到成果,總之,這會兒他已經豁出去了。

路琬琰的心中充滿了好奇與矛盾,她好奇東威儀跟他口中的那個女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可卻又有著矛盾的心理,不想太深入東威儀的私人世界。

「這樣去打擾你父母會不會太冒昧?」好奇終究戰勝了矛盾,她決定前去一探究竟。

「不會,我父母一定會很歡迎你。」

一切出乎東威儀的意料之外,車子才剛駛入東家的祖宅,路琬琰的頭便開始暈眩,就在她看見溫室時,一切的記憶似乎又重新回到腦海--那一把血淋淋的刀子、那一張燦爛的笑臉、那警告的言語……

「停車!你這個殺人凶手!」路琬琰失心瘋似的拼命吼叫。

「琬琰?你想起來了是嗎?」東威儀興奮的問。

「對!我想起你就是殺人凶手,現在你是不是要殺我滅口?」

在爭辯之中,車子已經停在大門口,而站在大門口迎接路琬琰的竟然包括她的母親。

「媽?你怎麽會在這裏?」路琬琰驚訝的看著母親的慈顔。

「傻孩子,你忘了我和林嬸很談得來,小時候你還時常偷偷跑到這兒來玩耍嗎?」路母顯得十分愉悅。

路琬琰當然記得自己小時候時常跑到東家來玩,就是因爲這樣,才會讓她撞見東威儀所做的壞事。

「媽,我們走,他這個人很危險的,連警察都拿他沒辦法。」她現在很害怕東威儀。

「哦!我知道了,原來那一卷陳年錄像帶是你寄給警察的。」東威儀恍然大悟,不過……「你哪兒來的錄像帶?」

「哼!我不會出賣秘密證人的。」現在她已經是新聞人了,說什麽也要保護新聞消息的來源。

「你說不說都沒有關系,反正那些都已經不重要,只要你能恢複記憶想起往事,我會想辦法讓你不再做惡夢。」

東威儀的笑臉讓路琬琰覺得刺眼。

「我的惡夢就是你,要讓我遠離惡夢很簡單,只要你別再出現就行了。」

「你沒聽過解鈴還需系钤人嗎?明天我就會給你答案,現在你先跟我到樓上好好的休息一下。」東威儀拉著她的手。

「我不去,我要和我媽回家。」路琬琰只想逃。

「放心,路伯母今晚也會住在這兒。」東威儀不管有多少雙眼睛在看他們,直接將路琬琰扛在肩上往樓上走。

「媽,救救我啊!要不然就趕快報警。」

路琬琰的呼救只換來哄堂大笑,所有的人回到客廳繼續聊天,沒有人把她當一回事。

進了房間,東威儀輕輕的將她放在*。

「現在你知道害我不像個男人的女人是誰了吧!」東威儀俯視著她。

「我……我怎麽知道?」現在她只能裝傻。

「沒關系,我有一整夜的時間,可以幫助你想起來你就是那個讓我喪失男性功能的罪魁禍首。」東威儀抱著她一起躺在*。

「你……你想幹什麽?」路琬琰掙紮著。

「噢!你果然是高貴的藥材,隨便扭動幾下,我就覺得自己變得生龍活虎。」東威儀不斷的影射男女之間的事情。

路琬琰果然不敢亂動,可是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即使她不亂動,東威儀的雄風依然不減。

「我明天就要解開你心中的疑團,今晚你可不可以先給我一帖藥?」東威儀的吻不斷的落在她的唇上。

「我……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不行?說不定你是在騙人!搞不好你看到每個女人都有這種反應。」如果天下的每一個男人都對老婆得了這種病,這世上就不會有出軌的丈夫了。

「我是不是應該叫個美女來,當場試驗給你看?」東威儀捉弄著她。

「我不想長針眼!」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麽反對。

「如果這樣就會長針眼,那*光盤就不會有那麽大的市場了。」東威儀只是逗逗她,並不想在這時候強迫她做任何事。

「你會一直在演藝圈待下去嗎?」除了小時候的可怕記憶外,其實路琬琰一點兒也不怕東威儀。

「你覺得呢?」他之所以進入演藝圈,完全是爲了讓路琬琰所看到的凶殺案能躍上大屏幕,證實自己並非是她口中的凶手。

如果不是因爲她存心想忘記這一切,他大可不必這樣費心,只要帶著她拜訪當年的導演和電影公司就可以澄清了。

「這又不關我的事。」現在她只求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什麽都不敢再想。

「我並不想繼續待在演藝圈,我要好好的管理我的企業,找一個喜歡的女人結婚,把她捧在手掌心疼,讓她做個無憂無慮的少奶奶。」東扯西扯,東威儀又扯上了令她傷心的少奶奶夢。

「怎麽不說話了?」東威儀是故提起的,他當然知道自己的這些話讓她有很深的感觸。

「你知道嗎?其實我現在要找個人結婚也很難。」

「怎麽會?」有她要嫁人那麽難嗎?

「當然很困難,你想想看,我對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反應,誰會願意嫁給我?」沒辦法,被她拒絕過一次之後,他怕再次被拒絕。

路琬琰也有她的難處,總不能說自己要嫁給他吧!尤其他還是一個有重大嫌疑的凶手。

「你走吧!我想好好休息。」經過一整天的折騰,她覺得十分疲累。

「讓我陪你,我保證絕對不會對你亂來。」

路琬琰用沈穩的呼吸聲做回答。

東威儀以召開記者會的方式,突然宣布退出演藝圈,在此同時,也爲當年他所演的那一部電影做一場首映會。

可是結果卻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在看完這部電影之後,衆記者的焦點卻放在電影中那一名目擊證人身上,因爲那個小女孩的表現實在太逼真了,記者們並將那名小女孩稱之爲「電影小神童」,在記者會上不斷的追問東威儀是從哪兒找到如此好演技的女孩?怎麽沒見這名小女孩在演藝圈發展?

一場東威儀告別演藝圈的記者會竟變成追星大會,要不是東威儀事先做了防備,請了許多保镖,想離開記者會現場恐怕很難。

「現在知道我不是凶手了吧!」東戚儀摟著路琬琰取笑。

心裏的恐懼總算消除,不過路琬琰對這種糗事不以爲意。

「你說我該不該應觀衆要求,學學你進入演藝圈風光一下?」知道自己在東威儀心中的分量之後,路琬琰打算好好討回這十幾年來所受的苦。

「不行,你不會喜歡演藝圈的。」好不容易可以完完全全的擁有她,他才不想與大衆分享她。

「誰說我不喜歡?我愛死了!我決定舍棄我的少奶奶夢,從現在開始改做明星夢。」她看見東威儀的臉色陰沈,大有山雨欲來的態勢。

「好,既然你想當明星,結婚後我就籌組電影公司,男主角是我,女主角是你;編劇是你,導演是我……」

「這樣拍出來的電影一定沒人想看!」資深導演拍的戲都不保證票房了,他這個門外漢導的戲能看嗎?

「我的話還沒說完,觀衆就是我們兩個。」東威儀看起來一副*熏心的模樣。

「還好你有自知之明,知道你導的戲沒人會看。」路琬琰取笑他。

「你錯了,我導的戲一定人人搶著看,只是我們兩個絕對不會讓別人看。」東威儀附在她的耳邊低聲的說:「你光著身子、我也光著身子演的戲,你會願意讓別人看嗎?」

「東威儀!」路琬琰沒想到他會滿腦子的*思想。

「你不要想歪了,這完全是爲了我的病。」

「我活生生的在你身邊還不夠嗎?幹嘛還要拍下來……」

正當路琬琰說得起勁時,東威儀倏地拿出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

「謝謝你答應我的求婚。」

啥?搞了半天,現在正上演求婚記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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