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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術漓] 嗆女獵夫 [全書完] [列印本頁]

作者: sky1226    時間: 2011-9-17 13:00:42     標題: [術漓] 嗆女獵夫 [全書完]

本帖最後由 lovebaby99 於 2011-9-17 22:17 編輯

楔子

    天界的塵煙仙子被谪降凡間原本是要了卻宿世的情緣,沒想到她碰上了癡情的光束童子,一顆心便淪陷了。

    他們因動了凡心而降世償願,誰知生在春秋末的他們不但情緣未了,反倒更加深了對彼此的愛戀。

    “淩雲仙子,去把他們兩個召回來。”王母娘娘開口說道。

    不久,西山的祥雲間幾抹瑞光乍現,數名小仙來到王母娘娘面前,這時的塵煙仙子和光束童子早已憶起仙界的事了。

    “拜見娘娘。”塵煙仙子和光束童子跪地參拜座上的王母娘娘。

    “你們兩個凡心大動讓我很爲難,原本我是要你們下凡了卻情緣,可是你們反倒被人世間的情愛沾染得更深了。”王母娘娘真是不明白,人間的男女爲何總是如此多情?

    “娘娘,您一定有聽到我們的請求,我們甯可做對凡間夫妻承受輪回之苦,請您成全我們吧!”塵煙仙子知道王母娘娘的心腸極好,不然當初也不會給他們機會下凡。

    “娘娘,我們甯願受生、老、病、死的折磨,只顧厮守在—起。”光束童子也和心愛的人一塊跪地請求。

    “唉!這難道就是人間所謂的‘只羨鴛鴦不羨仙’嗎?好在上天是沒有七情六欲的,要不然‘天若有情天亦老’,到時候怎麽幫你們這些世間癡情男女的忙喱。”

    王母娘娘的意思該不會是願意幫忙了吧?

    “謝娘娘成全!”他們兩個異口同聲的叩首謝恩。

    “先別急著謝我,我可是有條件的。”王母娘娘阻止他們叩首,她的條件都還沒說,怎麽能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們。

    “娘娘的條件是什麽?”光束童子著急的問道。

    “我給你們一個機會達成願望,只要你們能成就七世姻緣,我就特准你們除去仙籍。不過在這七世當中,你們不但要找到對方,而且必須要記得你們的願望是‘只羨鴛鴦不羨仙’。”王母娘娘給的不算是磨難,這可是他們對彼此誓言承諾的另一種考驗。

    “我們願意。那我們這一世算不算呢?”塵煙仙子探問道。

    “當然不算,這原本是要了斷你們的情緣,卻反而成就了你們的牽系,怎麽能算?”王母娘娘斷然的說。

    “那我們的第一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呢?”光束童子急著要通過考驗,好與塵煙仙子雙宿雙飛。

    “別急,你們這一世的情緣還未了,淩波仙子,帶他們回去吧!”王母娘娘吩咐幾名小仙後總算能安心的喝口甘露了。

    “娘娘,您真的要讓他們續情緣嗎?”淩霧仙子不懂,成仙不也是凡人夢寐以求的嗎?怎麽會有這種傻子,甯可抛棄仙格也要成全愛情。

    “世間人的欲望多不勝數,求名、求利、求權勢、求愛情、求長生不老,這些只是常見的一小部分,即使已經擁有很多也不知道要珍惜,像塵煙和光束肯爲愛情抛棄一切也算難得。”

    “您特地選這麽一個亂世讓他們降世償願,希望他們能平淡的過一生,不料仍是激發出他們的情意來,我原本以爲這一世的錢員和莊臣沒有什麽扣人心弦的愛情故事可言呢!”淩霧仙子看不出細水長流的情感,怎麽也能引發兩人這麽強烈的愛戀。

    “不論是平凡或是激昂的愛情都能讓人刻骨銘心,至于在外人眼中稱不稱得上有故事性就很難說了,每一個人生生世世的故事都不見得有可看性,但卻都是專屬自己獨一無二的故事,在他們的故事中自己就是主角。”王母娘娘的話真是愈聽愈深奧,害淩霧仙子有些迷惘了。

    “我猜愈有可看性的故事往往都是不圓滿的悲劇,但故事中的主角卻不以之爲悲,反倒樂在其中。”這點意義淩霧仙子倒是明白的。

    王母娘娘點點頭,意有所指的說:“是啊!你看,東方的《梁山伯與祝英台》,西方的《羅密歐與茱莉葉》,都是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但結果呢?卻是大家最不樂見的。”

    “所以您並不准備讓我們看完塵煙仙子和光束童子的七世故事啰!”原來王母娘娘扯了一堆,就是要告訴她這麽一回事。

    “因爲我怕你們看到不完美的結局反倒怪我無情,所以我簡略的帶你們瞧瞧他們未來的發展,我知道你們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結果。”王母娘娘帶著幾名小仙看了塵煙仙子與光束童子這一世的片段。

    “你們瞧,這算是中國武功頗盛的朝代之一,看看你們腳底下即將上演的故事吧!”王母娘娘袖擺一揮,霎時腳底下的雲層散去。

    此時凡間正值中國曆史上武功極盛的朝代之一——清初……

第一章

    “你們聽說了沒,成親王府那個玉芙格格要被送去洋人住的地方。”

    在北京城繁華街道的某一處小茶棚中,衆人津津樂道的正是近來最引人注意的熱門話題。

    “那個叫英國的國家好像很遠,光坐大板船就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耶!”中年男子將花生米往天空一抛,隨即又用嘴准確地接住。

    “那裏的人跟我們長得很不一樣,活像個妖怪似的,眼珠子有藍、有綠的,說的話讓人一句也聽不懂。”一名年紀稍大的男人比手劃腳形容著。

    “真不知道成親王腦子裏都裝了什麽,居然會想把女兒送到那種蠻邦去。”中年男子又往嘴裏送進一顆花生米。

    “還不是那些傳教士在唆使,說什麽他們的國家多好,其實那種蠻荒之地哪裏能跟咱們這兒相比。”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坐下來加入他們的閑談。

    “這你就不懂了,那些洋人的東西可新奇了,你們沒見過會自己動的那叫什麽……什麽鍾來著的吧!”年紀略長的男子驕傲地說。

    “幹啥子用的?”小夥子好奇地問。

    “算時辰的,聽說很准呢!”男子又是一陣的形容,聽得那名小夥子一愣一愣的。

    “挺新鮮的玩意,難怪成親王要將女兒送去那裏。”

    “可這麽說也不對呀!”中年男子喝了一口酒後又開口。“成親王還有個兒子,既然要長見識,怎麽會讓個格格出門呢?”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說起那個玉芙格格的潑辣啊,可讓成親王頭疼了好些年,這會將她丟到陌生的環境挫挫她的銳氣不正好。”年紀大些的男子將他知道的消息抖了出來。

    “這我也聽說過,成親王府那個嗆到家的格格還真是讓人不敢恭維,都已經二十好幾了還乏人問津,我看成親王也挺憋的。”年輕小夥子搖著頭說,似乎這位格格真是糟糕透頂。“他大概想借機將她銷往番邦去,不然這京城裏的王爺、阿哥、富家公子誰敢要她啊!”這個惱人的格格,還真是沒幾人能招架得起。

    “說得是,說得是。”

    有同感的人還真是不少,可見這位聲名狼藉的格格制造出許多閑言閑語供衆人茶余飯後消遣用。

   
    “阿瑪,到那個英國要坐那麽久的船,我怕我會暈船耶!”一名容貌嬌豔的姑娘坐在花廳的雕花圓桌上,微蹙著眉說。

    瞧她苦惱的樣子,似乎對于這趟費時耗力的行程惟一的不滿便是乘船,那張可人的臉龐上看不出絲毫的離愁,反倒眉眼間多了些興致勃勃的神色,讓人不禁有些愕然。

    “暈船是小事,往海裏吐一吐不就得了。”成親王旋過身坐到如意躺椅上,一見到女兒又坐到桌子上,兩只懸空的腳丫子一前一後的晃著,立即沒好氣地大聲喝道:“下來,那樣坐像什麽話。”

    “阿瑪,你別生氣嘛!”玉芙聽話地跳下桌在父親跟前站定。“女兒就要離開家了,你還對人家這麽凶。”她嘟起紅豔豔的小嘴撒嬌。

    “你這個性子要收斂點,到那個陌生的地方可不比在家裏,凡事可不能太隨心所欲。”成親王語重心長地叮咛。

    在這兒有阿瑪可以倚靠,她自然放肆得毫無閨閣女子樣,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也知道該收斂起闖禍的本事。玉芙暗忖。

    “知道啦!你已經說了不下百次,人家聽得好累喲!”她故意掏了掏耳朵敷衍。

    “你的行李都備妥了嗎?”成親王白了絲毫沒將他放在眼裏的女兒一眼,這女兒聰明是聰明,就是目中無人了些。

    “早打包好了,就等明兒個起程上船啰!”她興奮地說著。

    “這趟是讓你去讀些書、學些規矩的,可不是讓你坐船去遊曆的,你可別想輕松,沿途我讓史神父教你些英語,免得你到那兒變成啞巴。”想到話匣子一向關不住的女兒啞口無語的景象還真讓人忍不住發噱。

    “才不會,我還可以比手劃腳呀!總能找到溝通的方法。”她和史神父混了好一陣子,他還誇贊她有語文天分呢!

    就只有阿瑪不相信她的能力。玉芙微皺著鼻頭,不服氣地看著老將她看得扁扁的父親。

    “你別想騙我不懂,以爲舌頭隨便轉一轉,發些怪裏怪氣的聲音就要蒙騙我。”成親王看慣了女兒那些小把戲,根本不會將她整人的招數放在眼裏。

    “明明是自己聽不懂。”玉芙小聲地咕哝。

    “你這一去少說也要一年半載的,就讓小香跟在身邊好有個照應。”成親王心疼女兒的嬌貴。

    “不用啦,已經有史神父跟著了。”她可不想多個人礙手礙腳,尤其是愛告狀的小香。

    “我已經決定了,船票也都安排妥當,明兒個你們兩個就跟著史神父去他的故鄉吧!”成親王自有他的想法和主張。

    這次要女兒飄洋過海到那麽遠的國家,主要是想磨磨她的性子。他不止一次聽史神父提及英國人繁雜的禮節,這可正中他的下懷,再不讓大而化之的女兒行爲合宜,他就要成爲親族間的笑話了。

    一個女兒養到及笄多年,還沒個哪家公子哥上他成親王府提親,又不是玉芙長得有多差勁!

    細看他這女兒,皮膚柔嫩得仿若掐得出水,唇不點而朱、顧盼生姿,論長相有長相、論家世有家世,惟獨一絲女孩家的氣質都沒有,站沒站相、坐沒坐相,該會的琴棋書畫沒一樣專精的。

    “阿瑪,你幹嗎這樣看我?”玉芙隨著父親的視線上下審視著自己,她又哪裏出岔子了?怎麽阿瑪邊看她邊搖頭呢?

    “把你記牢一點,免得等你回來後野得認不得了。”成親王雖對于此番改造女兒有所期待,卻也不免擔心弄巧成拙。

    英國雖說是個重禮節的國家,可是番邦畢竟不如禮儀之邦的大清,怕是也治不了這野丫頭。

    “阿瑪。”玉芙不依地喚道。

    哪有人這樣批評自己的女兒嘛!也不想想是誰把她寵成這副德行的。

    自幼失恃的她讓阿瑪和兄長給寵上了天,尤其阿瑪和額娘相愛甚深,見她出落得和額娘有幾分相似,更是舍不得打她,頂多罵一罵念她個幾句得了,因此養成她天不怕地不怕的個性。”你不是還要去和幾位格格道別嗎?”成親王開口提醒健忘的女兒。

    “對喔!差點忘了要去收臨別禮物。”玉芙連告退都沒說就急忙往外頭奔去。

    “啧!這丫頭。”成親王嘴裏斥著,眼裏卻滿是諸多的不舍。

   
    “玉芙,你明兒個就要離開我們了。”

    碩親王府的品築格格、皇十三格格玉玉和安抎箬拉著玉芙哭哭啼啼地說著心裏的不舍。

    “放心,我又不是不回來了。”玉芙看著幾個好姐妹,笑笑地拍拍她們顫抖的肩以示安慰。

    “玉芙,你阿瑪是不是擔心你嫁不出去,所以才要送你到番邦去?”玉玉眼淚掉個不停的說,“我叫皇阿瑪賜你一個皇兄就好了嘛!你不要去那個叫英國的地方好不好?”

    “我才不要你的皇兄呢!”她可不想嫁入宮中受苦受難,屆時一點自由都沒有。

    “那我的哥哥有很多,你隨便挑一個嘛!”換成年紀最小的品築推薦她的兄長們。

    “你確定你那些哥哥會喜歡我這樣的女人?”玉芙還有自知之明,在京城中名聲最不堪的就屬她,沒別人的了。

    “你很好啊!他們爲什麽會不喜歡你?”品築抹掉眼淚後認真地看著好友問道。

    “玉芙可是所有阿哥避之惟恐不及的人,你居然要推你哥哥入火坑。”安抎箬沒啥表情地瞟了不解世事的品築一眼。

    “喂喂喂!你說話客氣一點,什麽叫避之惟恐不及呀?”知道是一回事,但被人這麽當衆不給面子的批評,也難怪她要發出不平之鳴。

    “本來就是嘛!”安抎箬也不客氣的回她一句。

    “抎箬,不要把傷人的事實說出來嘛!”玉玉連忙阻止總不將她們這些皇族格格當回事的安抎箬。

    “什麽嘛!你們。”還說邀她來餞別,根本是故意來損她、揭她瘡疤的嘛!

    “別怄了,明天以後想聽我損你恐怕也沒機會了。”安抎箬的話頗有感傷的意味。

    “別這樣嘛!我玩夠了自然就會回來。”玉芙打算要去玩樂的,根本不想照著成親王的話做。

    “玉芙,我好羨慕你!”玉玉一臉欣羨的說。要是皇阿瑪也准她出去遊曆該有多好,可惜她身在皇家,連出個宮都要經過層層關卡。

    “要是我,一定不敢一個人跑到那麽遠的地方,想到就覺得害怕。”品築十分佩服玉芙的過人勇氣。

    “也是啦!”雖然她盼望能逃離皇宮,可也沒那個膽子只身往海外闖。

    “要不是我上有高堂又身無分文,我倒是很想像玉芙這樣,到外頭去長長見識。”安抎箬一副好生向往的模佯。

    “你想的話,我們都可以資助你呀!”玉玉馬上有義氣的提請。

    “我要靠自己的能力。”這是她的堅持,也是她的驕傲。

    “唉!很難。”玉芙不客氣的搖頭。

    “你別以爲明天就要到英國去,我就不敢對你怎樣喔!“安抎箬惡狠狠地瞪著她。

    “本來就是,你以爲那麽容易啊!我阿瑪不知道打通多少關節才有辦法送我出去,你若沒點家世和銀兩如何成行?”玉芙並沒有誇大其詞,因爲事實就是如此。

    “也是啦!”能怪誰,出身貧寒又不是她能選擇的。

    “別氣餒,搞不好你很快就能實現夢想。”品築安慰她道。

    “希望如此。”安抎箬笑笑沒說什麽。對于這種遙不可及的夢想,她自知不太可能有實現的一天。

    “玉芙,你打算去混多久才要回來?”她將話題拉回今天的主角身上。

    “說不得准的,阿瑪說光坐船就要幾個月才能到英國,起碼也要玩個大半年才過瘾,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回來。”玉芙並不想太早回來,因爲她可樂得脫離父兄的掌控。

    “這麽說,也許不回來啰!”安抎箬看出她玩樂過重的心思。

    “什麽話,我當然要回來,這兒才是我的家呀!”玉芙手叉著腰,不滿她的說辭。

    “要是你在那兒玩瘋了,索性就找個男人嫁了,我看你還怎麽說回來就回來。”安抎箬不拆她台就不爽快。

    “不要啦!玉芙,那些藍眼金發的妖怪會吃人耶!”品築搖著她的手說。

    “你在說哪國的笑話啊!”玉玉對品築的無知感到不可思議。“人家才不像你說的那樣。”

    “真的嗎?”可是她聽說的都是那樣啊!

    “最近愈來愈多番邦的人來中土,帶來許多新鮮玩意進宮,我見過的就不少,人家才不是像你說的那樣。”玉玉趕忙糾正品築的錯誤觀念。

    “你倒是說來聽聽。”對于無緣見識另一個世界的安抎箬而言,這可是她增長見聞的好機會。

    在玉玉和玉芙的滔滔不絕下,總算讓兩個無知的小女人增廣見聞,也消除她們不少的缺憾。

   
    坐了個把月的船,除了前幾天有些微的不適外,接下來玉芙可忙得很,但她可不是爲學英語而忙,而是她到處晃蕩,一會兒在甲板上吹風、一會兒又忙著幫水手拖繩搬物。

    “格格,這些事你就放著別動手。”小香將玉芙正在整理繩索的手給按住,不讓她做這些不合身份的事。

    “我幫這些大哥把繩子收攏,這樣才好方便下一次使用。”玉芙不顧她的抗議又捆起粗麻繩。“而且走過這兒的人也不至于會被絆倒。”

    “這種事自會有人來做,你跟人家瞎忙和什麽?”小香就是看不慣她家格格做這等下人工作。

    “既然我們給人家添麻煩,當然多少也要找些事來做,不然會被人當米蟲的。”況且她再不活動活動,骨頭都要生鏽了,被局限在這一方木板船上幽點都不自由。

    “王爺付了他們一大筆錢,我們當米蟲也是應該的。”小香努力說服冥頑不靈的主子。

    “就快好了,聽你廢話的時間我都把事情做完了。,玉芙拍掉手中的髒東西站了起來。

    小香連忙擰來一條濕布巾幫主子擦掉手中的細屑,“你看看,都紅了。”主子一雙白皙的玉手變成這樣,要是讓王爺知道了可怎麽得了。

    “沒關系,一會兒就好了。”真是愛窮緊張,玉芙睨了眼愛大驚小怪的侍女。

    “格格,王爺要你跟著史神父學些英語,可你怎麽老做一些下等人的事。”小香不忘王爺臨行前的叮咛。

    “事情就是要有人做,哪還分什麽上等人的事和下等人的事。”玉芙不以爲然的說。

    “總之,你該去找史神父練習說洋文,而不是在這裏沒事找事做。”小香不苟同主子的話,但又不便反駁什麽。

    “可是史神父說我已經說得很好了,而且他希望我和他在一起時都說中文,這樣他才能多學些咱們博大精深的文學。”玉芙對自己的語言天賦自信十足。

    “史神父只是謙遜地稱贊你,格格居然還當真。”小香不認爲那種怪腔怪調的洋文有這麽好學。

    “你懷疑我的能力?”玉芙危險地眯起眼。

    “奴婢不敢。只是……格格到了那裏總不能指望別人聽得懂我們博大精深的語文吧?”小香也很努力地跟著史神父學習,可她到現在還是一個頭兩個大,說得連自己都聽不太懂。

    “所以啰!你再不加強你的語文,到那兒可不換成我要伺候你了。”玉芙借機教訓不知好歹的侍女。

    “啊?!”

    “啊什麽,還不快點去上課。”玉芙打發啰嗦的侍女走人。

    “是,格格。”小香深怕會像她說的那樣,急忙就要去加緊練習那饒舌的語文。

    “耳根子終于可以清淨了。”玉芙掏掏耳朵咕哝。

    “哈哈哈!”看到這一幕的雅各·安狄爾,只覺得眼前這名黑發女子十分特別,尤其是對事物的獨特見解頗爲新奇。

    “你笑什麽?”玉芙看著走出暗處的金發紫眸男子問。

    “你們的對話……好可愛。”他想不出更恰當的形容詞了。

    “這艘貨船上應該沒有其他的客人了。”她記得阿瑪說過好不容易才等到有艘貨船要送絲綢、茶葉和瓷器等物品到英國,因此這艘船上不太可能還有其他乘客。

    從眼前這名高大的男子那身裝束看來,他也不可能是船員。

    “你是說除了你們以外嗎?”他好笑地問。

    “正是。”玉芙高傲地回答。

    “那麽很不巧的,我雅各·安狄爾就是除了你們以外的乘客了。”

    “可是,怎麽我們都上船個把月了,從來都沒見過你呢?”玉芙一點也不怕生地和他交談。

    “可能是因爲我常待在房裏辦公少出來走動吧,所以才會錯過認識美麗小姐的機會。”

    “你很會說話嘛!”玉芙聽得心花朵朵開。


作者: sky1226    時間: 2011-9-17 13:03:24

    “有這個榮幸與你喝個下午茶嗎?”雅各對于這名不造作的東方女子頗有好感。

    “我該怎麽做?”對于這類的邀請她可是陌生得很。

    雅各將她的手放到他臂彎裏,“你只要點點頭就可以了。”

    “好像很容易。”玉芙笑著同他往餐廳走去。

    雅各替她拉開椅子引導她落座,隨即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還不知道小姐的芳名?”他邊說邊將點心牌遞給她。;

    “我叫愛新覺羅玉芙。”她將點心牌遞回給雅各,“我不懂,你看著辦吧!”對于這叫下午茶的東西她連碰都沒碰過。

    “愛新覺羅?!大清國的國姓,你是皇族中人?”

    “嗯,你沒聽我的侍女喚我格格嗎?”玉芙對他解釋這格格的稱呼等同于他們的公主。

    “我知道,這次我來拜訪大清國,你們的皇帝還想要許我一個皇格格呢!”不過他尚未答應就是了。

    “真的?”這人的身份一定與衆不同,不僅能面見聖上,還讓聖上有賜婚的意思。

    “原本我這次出訪只是替英王送禮給大清皇帝,沒想到大清皇帝卻一直推銷他的女兒給我,害我只好盡快返國複命。”雅各總喜歡拿這件事當成笑話說。

    “你是英國派來的使者?”

    “可以這麽說,我的確是奉了喬治國王的命令來的,不過卻是以私人身份到訪。”雅各解釋道。

    “你的國王?”看他那副恭敬的摸樣真讓人好奇他口中的國王是何許人也。

    “現任的英國國王名喚喬治。我雖然替他送禮來東方,但主要是來開發新航線的。”

    “你是商人?”看他一身貴族的行頭似乎不太像。

    “也不算是,我只不過是這艘船的出資者之一,真正的大老板是安格洛·威廉·諾登,他是位公爵,我就是奉他的命令到東方來拓展航線的。”

    “看來你跟那個大老板很好。”玉芙從他崇敬的態度中可窺知一二。

    “我和安格洛自小一起長大,因爲我們的母親是姐妹。”雅各輕笑地說。

    “原來你們是姨表兄弟。”玉芙恍然大悟。

    “姨表?這個稱謂很特別。”

    “呵呵!你也覺得很亂對不對?”玉莢笑得燦爛說:“有時候我也覺得親戚間的稱謂很麻煩。”

    “可是一聽就知道其中的關系,挺有學問的。”雅各反倒對這些稱謂感興趣。

    “那倒是。”老祖宗的智慧嘛!

    “說說你們那兒有什麽和我們不一樣的。”玉芙極欲探知那心生向往許久的地方。

    “可多著呢!”雅各將他所見所聞的相異之處說了出來,聽得玉芙對那遙遠的異國更是感到期待。

    “有機會你一定要去瞧瞧我們的王宮和你們的有何不同。”兩種風格截然不同的建築,卻同樣是在彰顯當權者的威權象征。

    “可惜我連我們的皇宮都沒仔細瞧清楚過,更何況是你們的王宮。”說到這她就有氣,雖然她透過玉玉的關系進過宮幾次,不過都是待在玉玉的寢宮中,根本沒機會一覽皇宮的浩大。

    說來她也是個格格,爲什麽她就不能進宮呢?

    難道是因爲她的所作所爲會給阿瑪丟臉,所以沒人願意讓她進宮,怕她丟了成親王府的面子嗎?

    “有機會我一定帶你去見識一下。”雅各對于西式宮殿的雄偉頗感自豪,自是希望能介紹給她欣賞。

    “真的嗎?”自己國家的宮殿見不著,去別國的王宮參觀參觀也挺不錯的。

    玉芙覺得認識這個朋友還頗有用處的,不僅往後有人幫忙照應,且他的身份尊貴,還可以自由進出王宮。

    “當然。”一定要讓這個大清格格知道他們的文化水准有多高,雅各驕傲地想著。

    “你們到了英國要住哪兒?”他關心地問。

    “史神父說他已經幫我安排了修道院,可以一邊上課、一邊玩樂。”不過她可一點都不想上課,她只想玩樂。

    “那我可以常去看你嗎?”

    “當然,我還得靠你遊覽王宮和英國呢!”總算找到去玩的伴了,玉芙高興不已。

第二章

    “爵爺,安狄爾公爵來了。”管家推開沈重的木門,有禮地向坐在桌後專注寫信的褐發男子報告。

    “他在哪?”男子只擡起湛藍眸子瞟他一眼,又將注意力轉回寫了一半的信上。

    “安狄爾爵爺和他的客人在日光室等你。”管家稱職地有問必答。

    “雅各還帶了人來?”他不悅地蹙緊眉頭。

    這小子明知他不歡迎閑雜人等來訪,偏偏……唉!算了,懶得跟他計較。

    “還是位女客人。”看主人終于站起身,管家連忙在前帶路。

    由于日光室的窗簾全都拉起,因此安格洛一眼就看到在日光室裏興奮地跑跑跳跳的小人兒。

    “哇!”聲聲的贊歎聲出自于那名不安分的客人口中,“你騙我,這裏比皇宮還漂亮。”

    “這只是我表哥衆多領地中的一座小城堡罷了。”雅各對于玉芙誇張的表現不以爲意。

    跟這妮子相處久了,對于她的大驚小怪早已司空見慣,隨便一件新奇的小東西都夠她哇上半天。

    “什麽?這叫小城堡?!”玉芙望著!一大片落地窗直搖頭,又瞧著餐桌上的精致點心直流口水。

    “這看起來好像很好吃。”她指著蛋糕舔著唇說。

    “這起司蛋糕味道很好,要不要試試看?”雅各叉起一塊蛋糕問她。

    “绮思?什麽怪東西啊?”绮思是說绮麗的思想嗎?

    “吃吃看嘛!”小香在一旁慫恿著,就盼主子能賜一小口解解饞。

    玉芙又看了眼雅各,得到他的鼓勵一笑後,便興沖沖地挖了一口放進嘴裏。

    “嗯,味道有點怪怪的,不過還不錯耶!”

    她又吃了一大塊才心滿意足的擦擦嘴,“雅各,你表哥怎麽那麽慢啊!”

    “可能還在忙吧。”雅各替他找了個借口。

    “再等下去我們逛街的時間都沒有了。”從她到了英國後,日思夜想的就是期待雅各帶她到四處逛,誰知道還得先陪他來這個地方找人。

    “放心,我和修女說過了,會晚點送你回去的。”雅各安撫著她的不耐。

    “其實你也不一定要住在修道院,表哥在倫敦還有間房子,我去跟他說說,借給你住不就得了。”他對玉芙挺照顧的,也許是兩人很投緣,加上女孩子異地求學讓人頗替她擔心。

    “不用啦,我在修道院住得好好的,而且我又不認識你表哥。”她的日子過得挺閑散舒適。

    “是嗎?怎麽和我聽說的不太一樣?”雅各笑笑地瞅著她。

    “是不是修女跟你說了什麽?”她小心翼翼地探問。

    她才一住進修道院就引起稈然大波,跷課不說,還曾經夜間翻牆外出,半夜肚子餓拉著小香火燒廚房……諸如此類的事多不勝數,也難怪修女巴不得將她轟出去。

    “你有什麽事怕人家說的?”

    “多著呢!”玉芙頗有自知之明的坦率承認,“我一直覺得葛瑞絲修女對我上次不小心燒掉廚房一角的事耿耿于懷,瑪德修女似乎怕我帶壞同學,她們好像都不太想收留我。”

    “沒這回事。”雅各握住她的手將她帶到身旁坐下,想要安撫她受創的心。

    “咳咳!”安格洛適時地以輕咳聲打斷兩人。

    “哇!”玉芙驚呼一聲,目光直勾勾地盯著高人一等的俊俏男子。說他高人一等是有點誇張,因爲那是對身材嬌小的她而言。

    “格格,你嚇人啊!”差點被蛋糕噎到的小香連忙拍著胸口。

    “你說他是不是很俊?”玉芙指著安格洛說道。

    “格格,你矜持一點好不好?”小香真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以免丟人。

    “男人可以欣賞女人,爲什麽女人就不能欣賞男人?!”她自有一套異于常人的想法。

    “說得是。”雅各贊同的點頭。

    “雅各,他就是你表哥啊?”玉芙好奇的問。

    “是的。安格洛,這位是我在船上認識的朋友,在大清國人家都叫她玉芙。”雅各慎重地介紹著新朋友。

    “你好。”安格洛紳士地向她問安。

    “你長得好俊喔!”玉芙大方地稱贊他。

    “謝謝。雅各,你這個朋友很特別。”對于女人愛慕的眼神他見多了,不過敢這麽大膽又直接的可不多。

    “是很特別,和時下的名門淑嫒相差甚遠。”雅各附和他的說法。

    “的確。”不過一個東方女子怎麽也不可能和名門淑嫒相提並論,安格洛暗忖。

    “對了,你特地找我來有事嗎?”雅各回歸正題問道。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安格洛沒直接告訴他想知道的答案,一派閑適的反問。

    “沒事你才不會急著找我呢。”他太了解這個事業心強的男人了。

    “法國那邊有一批貨出不來,我希望你立刻趕過去。”安格洛這才道出找他來的目的。

    “什麽時候動身?”責任感超重的雅各連忙問。

    “不急,等你們逛完街再走無妨。”

    “玉芙……”雅各歉疚地看著她。

    “沒關系,你去忙吧。”她總不能在這種時候還強拉人家陪她玩樂吧!

    “別失望,既然是安格洛害你掃興,理應要他盡地主之誼陪你四處逛逛。”雅各將視線移往表哥的身上。

    “我?”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耶。

    “算了。”玉芙看出他的爲難。

    “你放心,一點都不麻煩,安格洛很‘閑’的。”雅各刻意加重語氣,多少也是希望他不要一天到晚窩在書房忙公事,偶爾也該把心思放在其他事物上。

    “真的嗎?”玉芙充滿期待的笑臉看在安格洛的眼中,讓他很難說出個“不”字來。

    “我不在的這段期間,你若有事盡管找他沒關系,看在我的分上安格洛會幫你的。”交代完後雅各便離開了。

    “你忙吧,我也該走了。”她可不是瞎子,看不出人家的不情不願。

    “等等。”安格洛喚住欲離開的玉芙。他有這麽討人厭嗎?

    她只是回頭瞟他一眼,不知道他喚住她要做什麽。

    “不是要逛街嗎?怎麽急著要走?”安格洛難得露出笑容的詢問。

    “啊!真的要逛街?”玉芙開心的又蹦又跳,“太棒了!小香,我們可以去逛街了。”

    看著這毫不做作的小蝴蝶在眼前翩翩飛舞,安格洛的一顆心似乎被什麽給牽動了。

   
    “哇!我也要買這種蓬蓬的裙子。”玉芙興奮的嚷著。她老早就想買件西洋禮服來試試了,好不容易看到這件讓她愛不釋手的禮服,她更不想放過。

    “格格,你買這種奇裝異服不好吧!”小香爲難地看著那件華麗的禮服。

    “什麽奇裝異服?”她斜睨了小香一眼,指著身上的旗服說:“我們穿這樣對人家來說才是奇裝異服。”

    “可是這件也太……太不合宜了。”小香小聲的咕哝。

    “會嗎?”玉芙將衣服拿在身前比了又比,“你說,會很奇怪嗎?”她決定征詢另一人的意見。

    “穿在你身上一定別有風情。”安格洛實話實說,想象著那件晚禮服包裹在嬌美人兒身上的模樣。

    她若是將古板的發髻改爲簡單的松攬盤式,配以剪裁大方的露肩禮服,那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映著那張紅豔欲滴的小嘴……啧!多美的畫面啊!

    “你瞧,還是人家有眼光。”玉芙得意地對著侍女說。

    “別有風情又不代表好看。”小香不以爲然的回了句。

    “穿穿看不就知道了。”安格洛示意店員打包付款。

    “啊,我還沒考慮好要買。”她也不是一定要買,而是故意和小香唱反調。

    “沒關系,當是我送你的見面禮。”安格洛大方的說,“去穿穿看合不合身,不合身可以當場改。”

    “這樣不好吧!”玉芙遲疑著不敢接受。

    “格格,咱們無功不受祿啊!”小香在主子耳邊輕聲的說。

    玉芙輕敲她的頭,“我知道。”

    “兩位,討論的結果是……”安格洛挑眉詢問的看著她們。

    “謝謝你的好意,這我不能接受。”玉芙有點不舍地將手中的禮服放回原處。

    “可是我已經買下了,你若是不要,我也不知道該送給誰。”

    “送給你喜歡的女人啊!”這又不是件多困難的事。

    “目前沒有。”他坦言道。

    “真的嗎?”玉芙雙眼霎時一亮。

    “格格,你又想幹嗎?”小香緊張地扯住她的袖子問,對于主子的膽大妄爲她可是知之甚詳。

    “你緊張什麽,人家問問都不行啊!”玉芙瞟了她一記白眼,她只不過是想這樣才方便拉著他四處逛。

    “你該不會是對人家有意思了吧?”小香猜測道。

    “你胡說什麽!”玉芙不悅地叉著腰凶道:“我是想說他沒有家眷,這才好纏著他帶我們四處玩罷了。”

    “喔。”小香趕緊閉上嘴巴,以免不慎又引來她家格格的怒火。

    “你們感情似乎很好。”安格洛見她們一直低著頭竊竊私語,不禁如此以爲。”才不——”小香反駁的話還來不及出口就被主子打斷。

    “還過得去啦!”玉芙將她扯到身後,笑得好不虛僞。

    “要不要去試試?”安格洛拿起那件禮服又問一次。

    “好吧!”她可是很勉強的接受,既然衣服都已經買下,不穿的話也挺浪費的。

    “格……”小香看著她雀躍的臉只好吞下勸阻的話。

    “小香,快來幫我。”玉芙站在試衣間前喚著。

    “格格,這衣服怎麽解不開?”小香從沒碰過洋人穿的衣裳,也不知道該怎麽將衣服攤開來。

    好不容易讓格格鑽到衣服裏去,可又發現新的問題,那就是衣服只有半截袖子。

    “怎麽遮不住肩膀呢?”小香努力地要將露肩的衣服往上拉。

    “哎呀!別扯。”玉芙被她的動作給弄疼了,忍不住驚呼。

    “我不會啊!格格。”忙了半天仍舊摸不著要領,小香無奈的攤攤手。

    聽著試衣間裏傳來女子的高亢聲音,安格洛不由得露出一抹難得一見的微笑;真像兩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瑪姬,麻煩你去幫幫她們。”他對著熟識的店員說。

    “是的,爵爺。”瑪姬隨即走進試衣間。

    “小姐,讓我來幫你吧。麻煩你先脫掉這個。”她指著玉芙的肚兜笑著說。

    “什麽?”玉芙覺得爲難。

    “格格,你千萬別聽她的。”小香急忙阻止。哪有人不穿肚兜就穿衣服的?

    “不脫下來,穿上這衣服帶子會露出來的、”瑪姬指著綁在她脖子上的小紅繩,真不曉得脫下這件薄薄的衣服有什麽好爲難的。

    “好吧。”既然要入境隨俗,總不能在這點小事上不讓步,玉芙想了想決定聽話地脫下肚兜。

    “格格,不行呀!”女孩子不著肚兜又袒胸露背的像什麽話,要是讓人知道了還得了。

    “又不是叫你脫,你在鬼叫什麽。”玉芙白了大驚小怪的小香一眼,便動手解開肚兜的繩子。雖然她有點不好意思當著陌生女人的面這麽做,不過爲了穿上那件美麗的禮服,她也只好紅著臉脫去會妨礙觀瞻的肚兜了。

    由于玉芙的合作使得換衣工作很順利,沒一會兒工夫換了裝的玉芙就出現在安格洛的面前。

    “好看嗎?”她忐忑不安地看著發愣的安格洛。

    “好看極了。”他從沒見過哪個女人美得足以讓他屏息,眼前這個小美人一身雪白肌膚在禮服的烘托下更形出色。

    “才怪。”小香有不同的意見。“格格,你趕緊去將這身不雅的衣裳換下來吧!”

    “很醜嗎?”她在小香面前轉了一圈。

    “太暴露了。”格格還是黃花大閨女,怎麽可以穿這種傷風敗俗的衣服出門。

    “不會呀!這位小姐完全將這件禮服的特色穿了出來。”瑪姬稱贊道。她初初還以爲這位嬌小的女孩穿不出衣服的特色,不過顯然她看走眼了。

    “這裙擺得改短一些,腰的部分也要收一下。”安格洛指著要瑪姬修改的地方說。

    “我知道了!爵爺。衣服改好後,我會派人送到堡裏。”

    安格洛笑著對玉莢說:“先換下吧,別舍不得了。”看她愛不釋手的模樣也知道她有多喜歡這件衣服。

    “嗯!”玉芙高高興興地將衣服換了下來。

   
    離開服飾店後,玉芙三人站在馬車旁討論接下來的行程。

    “現在我們要去哪裏呀?”玉芙掩不住快樂的神情間道。

    “隨你。”被雅各委以這個重任,安格洛自然得替他好生招呼這位東方嬌客了。

    “那……我想去參觀你們的王宮。”對于雅各提過的王宮她可是興致勃勃。

    “王宮?!”這妮子以爲王宮是任何人都可以說進就進的嗎?安格洛挑高眉看著一臉雀躍的她。

    “格格,你太強人所難了,王宮哪是隨隨便便就能進的。”

    “這倒是。”玉芙俏皮地吐了吐舌,“算了,改天等雅各回來再去好了。”他可能比較有辦法吧!

    “爲什麽要等雅各?”安格洛不解地問道。

    “他說有辦法帶我進王宮,當然得等他啰!”她又不是沒看到安格洛一臉的爲難。

    “難道你認爲我沒辦法帶你進宮?”雖然他們都貴爲公爵,可是他的身份比雅各更顯貴。

    “不是啦!”她對一臉不悅的安格洛搖著頭,“只是這事是他自己答應的。”

    “明晚王宮有場舞會,我帶你去見識見識。”不知怎地,他就是不要雅各帶她出席社交圈。
  她雖然小不隆咚的,卻又是這麽地顯眼,一定很快就會引來上流社會人士的注意。

    而他,私心裏極不願她和雅各扯上關系,不,應該是說不願她和任何男人扯上關系吧。

    今天不過是他們初次見面,但是他的心卻爲她而蠢動,鼓噪著欲納她入他的臂彎中呵護。

    這是怎麽樣的情愫呢?

    “喂!你發什麽愣?”玉芙湊近他的臉,淘氣地左右瞧著他。

    “喝!”安格洛被她突然放大的俏臉給嚇了一大跳。

    “你叫那麽大聲想嚇死人啊!”她拍撫著被他的叫聲給驚嚇到的心髒。

    “誰教你突然湊得這麽近,我才被你嚇到呢。”看著她嬌俏的模樣,他的心不禁又是一陣悸動。

    “誰教你沒事要亂發呆。”她咕哝著抱怨。

    “明晚我去接你。”話一說完,安格洛才想起他根本不知道玉芙的住所,“你住在哪兒??

    “聖瑪麗修道院。”

    “那裏的管教可是十分的嚴厲。”以她這頑皮的性子怎麽受得了?

    “你才知道,那些修女根本是存心跟我過不去嘛!”玉芙嘟著嘴不滿地說。

    “格格。”小香對主子這種不尊師重道的態度感到汗顔。“你自己也有不對的地方啊!”

    “我……我才沒有咧!”她怎麽可能自承錯誤。

    “沒有?那是誰帶頭跷課?是誰在夜間翻牆外出?又是誰半夜肚子餓,差點把廚房燒掉的?”小香一一列舉她的罪狀。

    “那……那是……人家也是情有可原嘛!安格洛,你要替我評評理。”她求救似的眼神望向—旁聽得訝然失笑的男人。

    “明明就是瑪德修女上課無趣得讓人想打瞌睡,況且哪有人還規定門禁的,人家好不容易來到英國,自然也想嘗嘗夜遊的滋味啊!”玉芙自有她的一番歪理。

    “那也不至于放火燒廚房啊。”安格洛對她縱容地笑著。

    “我才沒有燒廚房呢!”她嘟著嘴不滿被人誤會。“是你們這邊的竈和我們的不一樣,我又不會用。”

    況且她連她們家的竈都沒用過,又怎麽可能會使用洋人的竈。她在心裏補充說明。

    “這麽說還是我們的不對啰?”

    “哼!那當然。”難不成還是她的錯啊!不會用又不能怪她。

    “你真……”安格洛忍不住搖著頭,無可奈何極了。

第三章

    “小香,你就待在這等我們回來。”玉芙換上那襲光彩奪人的禮服對著鏡子照個不停。

    “格格。”她也很想到王宮去瞧瞧耶!

    “放心,安格洛會早早送我回來的。”玉芙以爲小香是在擔心她的安危,殊不知她的侍女早被帶野了。

    “喔。”小香只得扁扁嘴點頭。

    “馬車來了,我要走了。”玉芙在窗口瞄到一輛豪華馬車正逐漸接近,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往樓下沖。

    “你要上哪去?”葛瑞絲修女看著蹦蹦跳跳准備要出門的玉芙問道。

    “去王宮參加舞會啊!”玉芙停下腳步老實地回答。

    “王宮的舞會?!”這妮子也未免太大膽,居然連王宮的舞會也妄想參加,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女孩。

    “嗯。”玉芙燦笑著點頭。

    “你別異想天開了,你進不了王宮的。”葛瑞絲修女好心地提醒她。

    “誰說的,馬車都來接我了。”她指著鐵門外的一輛豪華馬車說。

    “那輛車!”葛瑞絲修女忍不住倒抽口氣,那輛馬車上的標志,可是王族的族徽呀,這妮子敢情是得了異想天開的瘋病?

    “別開玩笑了,你知不知道那是誰的馬車?”葛瑞絲修女斜睨著她問。

    “知道啊,不就是安格洛的嘛!”她昨天就是坐那輛車回來的。

    “安……安格洛!”葛瑞絲修女一聽她這般不敬的稱呼,連忙糾正道:“你居然直呼諾登公爵的名諱?”

    “那有什麽關系,我還不是准你們喚我玉芙。”她才不重視那些階級稱呼,叫玉芙格格多別扭呀!好似拿身份在壓人。

    “你——”你怎麽跟我們英國的王族比呀!葛瑞絲修女輕歎口氣,卻沒將這話給就出口。

    “安格洛。”玉芙看著身著正式禮服的安格洛走進來,連忙朝他揮了揮手。

    “啊?”葛瑞絲修女嚇得急忙回頭,“諾登公爵!”

    “可以走了嗎?”安格洛只是朝葛瑞絲修女點點頭,隨即將注意力移到似月光仙子的玉芙身上。

    “葛瑞絲修女不讓我去。”她嘟著嘴抱怨。

    “是這樣的嗎?”他的目光看向一旁呆愣的修女。

    “沒……沒這回事,我是要她多注意宮裏的禮儀。”她怎敢說真話得罪這個極有權勢的公爵。

    “那我們走吧。”

    “耶!”玉芙高興得正想沖出去卻被安格洛拉住,她擡起頭困惑地看了他一眼。

    安格洛將她的手放進他的臂彎中,輕聲在她耳邊提醒道:“淑女點。”

    “喔。”她只得乖乖地點頭,跟著他優雅的走向等候多時的馬車。

    馬車子穩的行駛在通往王宮的車道上,沿途不是位于林陰間的城堡,就是貴族群居的高級住宅。

    “哇!”玉芙睜大眼看著窗外景象,“你們王宮還真是寬闊,一點都不輸給我們的紫禁城。”

    車子駛近一道有著衛兵看守的鐵門,衛兵連盤問都沒有,即迅速打開門,似乎知道車裏的人是被允許進入的。

    “他們怎麽都不看是誰就放我們進去?”玉芙不解地將視線由窗外轉向坐在她身邊的安格洛。

    “因爲我的車上有王室族徽。”他輕描淡寫的說,不想多加解釋。

    “那很了不起嗎?”她偏著頭問。

    “是沒多了不起,但可以直接進入內廷。”安格洛說得一派雲淡風清,沒意思透露太多。

    才怪!肯定是很了不得,要不然葛瑞絲修女也不會說那些話,顯見安格洛在王室中的地位一定很高。

    “好多馬車喔!”玉芙的注意力一下又被新奇事物拉走,“咦,爲什麽男人都要穿有尾巴的衣服?”

    “這叫燕尾服,是參加正式宴會才穿的。”安格洛隨手拿起外套,等家仆替他們開門。

    “爵爺,到了。”

    “下車吧。”安格洛伸手扶著她下馬車,這個舉動讓一旁等著服侍主人的家仆瞪大了眼。

    他們主人何時轉了性,居然會爲女士服務?雖然安格洛是個紳士,但也從未見他對哪家淑媛這般禮遇啊!

    “哇!燈火通明,好熱鬧啊!”屋裏傳來陣陣的音樂聲和嬉笑聲,歡樂的氣氛可見一斑,玉芙迫不及待的想去見識。

    “走吧。”安格洛朝她伸出邀請的手。

    這回玉芙立刻將手遞給他,興奮的等著安格洛帶她參加這場貴族宴會。

   
    “瞧,看誰來了。”喬治國王高坐在王位上觀察著整個宴會的進行。

    “諾登公爵!”侍衛長驚訝的說。這怎麽可能,諾登公爵已經很久未出席王室宴會了。

    “這小子還帶了個小女孩來。”喬治微眯著眼緊盯著甫走進門口的一對男女,“去,把他給我叫來。”

    侍衛長連忙過去逮人,要是又讓安格洛溜了,可就不好跟主子交代了。

    “公爵請留步。”侍衛長快步走至安格洛的面前攔阻他的去路。“王上有請。”

    安格洛瞄向位居高位的喬治,對他熱切地朝他揮手的舉動不以爲意,“我現在沒空。”他看著身旁的小女人說。

    “請這位小姐也一塊去吧。”主子也想見她。

    “我?你們的國王要見我?”玉芙可顧不得安格洛的警告眼神,她也想見見他們的國王長哈樣子。

    “走啦!去看看嘛!”她撒嬌道。

    這妮子以爲是去看稀有動物啊!一點規矩都沒有的她見到喬治,只怕會給他捅出婁子來。

    “你保證會守規矩不亂說話?”他可是愈來愈了解聖瑪麗修道院的修女們爲何視她爲頭痛人物。

    “我保證。”她舉起手發誓。

    “唉!”雖然她的保證不怎麽值錢,但他總不能不理會喬治的命令,更不可能丟她一個人在這兒。

    “帶路吧。”安格洛很不情願地對侍衛長說。

    來到英王面前,安格洛有禮地朝坐在王位上的人行宮禮,“王。”

    “好久不見了,安格洛。”這小子老是不見人影,三催請的也不見他進宮一敘。

    “今天是什麽風把你給吹了來?”喬治臉上挂著滿意笑容問他。

    也沒等他有所回應,喬治便將注意力放在玉芙身上,“還帶了個小女孩來呀。”

    “我才不是小女孩呢!”玉芙不滿被人這麽誤解,雖說她給人的感覺頂多才剛及笄,可她早已過了二十。

    “喔?”這女娃一點禮儀都不懂,也不知道要跟他問安,但他也不是頂介意的。

    “你就是國王啊?”玉芙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年輕人。

    “呃!我是。”喬治被她大膽的行徑給愣了下。

    “你看起來一點都不老,還很年輕嘛!”

    “謝謝你的稱贊。”這小丫頭還真有趣。

    “玉芙。”安格洛警告地瞪了她一眼,要她閉嘴。

    “別對小姐這麽凶。”喬治好整以暇地瞅著滿臉不高興的安格洛,這小子不會是在生氣吧?

    “就是嘛!”玉芙也瞪了他一眼,“你們國王又不是不好相處的人,幹嗎要小心翼翼的?”

    “說得對。”他哪是個壞脾氣的國王。

    “你不會砍我的頭吧?”她突然雙手按著脖子問。

    “當然不會。”喬治對她的動作感到好笑,“是不是這小子說了我什麽壞話?”

  
作者: sky1226    時間: 2011-9-17 13:04:26

  “不是啦!”玉芙急忙替安格洛澄清,“是你們這些當皇帝、國王的,動不動就喜歡砍別人的腦袋瓜子。”

    “你是打哪兒來的?”瞧她這樣貌怎麽都不像西方女孩。

    “從遙遠的大清帝國來的。”

    “你說那個産瓷器的國家呀!”他先前才派雅各到大清國走了一趟,准備和康熙帝建立友好關系。

    “正是。”她驕傲地點頭。

    “那你又是怎麽認識安格洛的?”喬治對這比較好奇。

    “還不是雅各,他突然有事就把我交給安格洛了。”

    “是我派他去辦事的。”安格洛解釋道。

    “這麽說你是雅各帶回來的女人啰?”那小子還說康熙帝想許他個格格。“你該不會是位格格吧?”

    玉芙想都沒想的立刻點頭,“你好聰明喔!”

    “原來雅各那小子是騙我的。”敢情她就是被他拒婚的格格啰。

    “騙你什麽?”難道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嗎?安格洛不懂他話中之意。

    “他都已經把許婚的格格給帶回來了,還說他不娶呢!”喬治將這趟雅各被康熙帝相中的事說了出來。

    “是真的嗎?”安格洛險些失控地捉著玉芙的手臂問。

    “你們誤會了。”玉芙掙開他的鐵掌,揉了揉被捉疼的手臂,“那個皇格格不是我。”

    “喔?”他還是有些懷疑地看著地。

    “我不過是個王府格格,怎麽跟皇家格格比嘛!”玉芙還挺有自知之明的。“我只不過正好搭上雅各的船來的。”

    “難不成那小子喜歡的人是你?”喬治又問道。

    “應該不會吧。”她愣了一下表示不可能。

    “不然那小子幹嗎對你這麽好?”臨走還把她托付給安格洛。

    “因爲我們是朋友啊!”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玉芙對這關心臣子情事的國王感到好笑。

    “還是……”喬治故意朝另一人瞄了瞄,“你比較喜歡安格洛?”

    聞言,安格洛不禁屏氣凝神,准備聽她怎麽回答。

    “我都喜歡啊!他們都是我的朋友。”她這人最愛廣結善緣了,因此三教九流的朋友都有。

    喬治發出頗耐人尋味的一聲嗤笑,“難道你就這麽看不上我們諾登公爵?”

    “不懂。”玉芙搖搖頭,絲毫不明他這問話的用意。

    “安格洛可是我漢諾威王朝最有身價的公爵,你一點都不爲他心動嗎?”喬治故意當著安格洛的面追問她。

    “心動?”玉芙轉頭看向高大俊挺的安格洛,他是長得很英俊,她第一眼的確很受他吸引。

    可是人家是最有身價的公爵耶!她這個小格格又怎麽可能人得了他的眼。

    “喬治,你可不可以閉上你的嘴?”安格洛對于他的捉弄頗爲不滿,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怎麽這麽說活,我這也是在替你打算呀!”對他的出言不遜,喬治絲毫不以爲意。

    “你眼高于頂,多少名門淑嫒都看不上眼,這會好不容易你帶了人來參加宴會,我這做兄弟的當然得替你把握機會。”

    “你們兩個是兄弟?”難怪安格洛敢這麽目中無人,又被指爲是最有身價的公爵,原來是因爲這層關系。”我和偉大的英王怎麽可能是親兄弟?”安格洛一笑置之,極欲跟王室撇清關系。

    “怎麽不是?我母親也是諾登家族的一員。”喬治不悅地瞥了他一眼說。

    “喔,原來你們也是表兄弟呀。”

    “其實歐洲各國的王室成員,或多或少都有血緣或姻親關系。”因爲他們王族中人最講究的就是血統。

    這時恰巧換上一首輕快的音樂,喬治立刻問道:“你喜不喜歡跳舞?”

    “我不會。”玉芙看著舞池中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這種西洋舞蹈她可不會。

    “很好學的,要不要我找人教你?”喬治熱心地提議,他可不想怠慢了這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不需要。”回答他的人不是玉芙,而是被晾在一旁的安格洛。

    “可是……”玉芙偷觑了他一眼,“人家想學。”對于新奇事物充滿好奇心的她不想錯失這個機會。

    “我教你。”安格洛可不容許別的男人親密的觸碰她。

    “王,我們先告退了。”他朝喬治行了個禮便帶著玉芙離開。

    “諾登公爵好像怪怪的。”伴著聲音出現的是一名雍容華貴的美人。

    “是那名東方女子攻占了他的心。”喬治笑看著走進舞池的那對男女。

    “喔?”她眯起跟注視著和安格洛相擁的那名黑發女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王不是才說過要讓我當上諾登公爵夫人的嗎?”女子並未光火,只是陳述著一個事實。

    “呃,這……”他本來是這麽打算沒錯,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反正你本來就不想當嘛!”

    “可我現在想了。”她狡黠地泛起一抹笑容,“想想,能當個公爵夫人也挺不錯的。”

    “安妮!”喬治蹙緊眉頭看著美豔的前女王的侄女。

    “別這麽緊張。”安妮安撫道。

    “要適可而止。”他知道安妮起了玩心,只得如此勸著。

    “放心,公爵夫人的寶座我可沒興趣。”她才不稀罕當諾登公爵夫人,雖然這是個值得榮耀的姓氏。

    “那安狄爾公爵夫人呢?”喬治探詢的問道。

    “啧!更沒興趣。”安妮不屑地哼了聲。

    “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究竟對什麽比較感興趣?”真是個令人捉摸不定的女人。

    “如果我說我對王後這個位置比較有興趣呢?”她朝他抛了個媚眼。

    “真的還假的?!”喬治被嚇得險些說不出話來。

    “我會這麽沒眼光嗎?”安妮睨了他一眼,反問道。

    “你——”憑他乃堂堂英國的國王,這女人居然不把他放在眼裏,真是怄人。

    “好了,我得去會會我的未婚夫了,沒空理你。”說完,安妮就朝舞池中極爲顯眼的一對走去。

    真是太不像話,一個個都快爬到他頭上了。喬治皺著眉頭在心裏直犯嘀咕。

   
    “哎呀!我頭都轉暈了,這什麽舞啊?”玉芙緊攀著安格洛強健的臂膀,腳步忙亂地欲跟上他。”快華爾滋。”安格洛享受著懷裏的軟玉溫香,臉上挂著笑容,心想這首曲子真是太適合他們了。

    “快華爾滋?那就是說還有慢華爾滋啰。”她舉一反三的問。

    他點點頭,“沒錯。”

    “那我可不可以先從慢的學起?”這快的大概不適合她,瞧她,都快給轉暈了。

    “爲什麽?你跳得很好啊!”反正他會帶這妮子怕什麽?

    “真的嗎?”玉芙懷疑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真不知道這裏的人跳舞幹嗎貼得這麽緊?害她一顆心怦怦地跳。

    “可是我覺得快暈了。”幸好有他撐著,不然她一定早丟臉的摔倒在地。

    “那就靠緊一點,我會摟著你不讓你摔跤的。”安格洛放在她腰上的手臂將她箍得更緊。

    “啊!”好羞喔!她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他身上了。

    “怎麽了?”他緊張地低頭詢問。

    “沒……沒事。”才怪!她從沒這樣跟男子親近過,這要是讓阿瑪見著了可不得了。

    這在家鄉可是極爲傷風敗俗的舉止,未婚男女若是在大庭廣衆下貼得這麽近是很嚴重的事,嚴重到非君莫嫁的地步。

    “你們跳舞都得靠這麽近嗎?”玉芙雖然膽大妄爲,可在男女情事上仍有她矜持的一面。

    “不習慣?”安格洛看著她羞紅臉的嬌俏模樣問。

    “嗯。”她偷瞄他一眼又連忙垂下眼睑,“靠這麽近很難呼吸耶!”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深怕起伏的胸部會靠他更近。

    “有這麽難嗎?”他壞心地逗著她問。

    自從認識這妮子後他就變得很反常,放著正事不幹陪著她在倫敦街頭瞎轉,一逮到機會就想對她使壞,現在更有股想一親芳澤的沖動,這可不是一貫處世淡然的他會有的心態,真是怪哉!

    “你可不可以放開我一點?”她不想跟他這麽親密,因爲實在很容易讓人窒息。

    “可是你不是頭暈嗎?我若放開你會摔倒的。”安格洛假意困擾的說。

    “那……那……”她很想告訴他別跳了,可繼而又想起這是自己要求的,實在難以放齒。

    “既然你難以呼吸,不如我幫你吧。”說完,他深吸口氣,然後低頭攫住她的小嘴。

    玉芙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張嘴欲喊,他立刻把舌頭伸到她嘴裏。

    安格洛任由情欲引導,將舌探入她的檀口中,急切地吮著她口中誘人的芳津。

    “唔……”她握緊拳頭直往他身上招呼,拼命捶打著借助呼吸之名、行索吻之實的惡男。

    又過了一會兒,心滿意足的他才緩緩放開她。

    “呼!”玉芙深深吸了口氣,“你害我更不能呼吸了!”她嬌媚地用眼神怪罪他的大膽。

    身旁許多隱忍不住的嗤笑聲提醒她,方才他們的演出有多少觀衆在場。

    “啊!”她羞得趕緊將臉埋在安格洛的懷裏。

    “咳咳!安格洛,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麽煽情惹火的表演似乎有點不好吧。”安妮緩步地走過來,臉上看不出任何妒意。

    “那不是諾登公爵的未婚妻嗎?”旁邊傳來小小聲的低語,衆人一副等著看戲的心態。

    未婚妻?!

    這個名詞立刻鑽進玉芙的耳裏,讓她忘了害羞的擡起頭來,慧黠的靈眸直往一旁的大美人身上瞧去。

    “好個俏生生的美人兒。”她不禁脫口贊道。

    “謝謝!”安妮欣然收下她的贊美。

    “你真的是他的未婚妻?”不知怎地,玉芙對此感到莫名怨妒。

    “目前的確是。”未來就很難說了,安妮在心裏自嘲。

    “你已經有未婚妻了!”她憤恨不平地怒視著安格洛,“那你還吻我?”

    這可是她的初吻耶!她傷心地撫著腫脹的唇。

    “你太過分了。”玉芙生氣地跑開。

    “等等。”安格洛大步追過去,一把扯住她的手臂將她帶人懷中,“先聽我說。”

    “哼!”初吻都沒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可以嗎?”

    安妮的提議讓安格洛松了口氣,讓當事者來做澄清最具說服力了。

    “好。”他不顧玉芙的掙紮堅持她必須一同去。

    玉芙只得不甘不願地跟著兩人來到較爲隱密的花園,雖然很不想來,但旺盛的好奇心逼得她不得不跟著。

    她實在想知道這對未婚夫妻到底是怎麽回事,因爲這可關系到她的未來。

    她寶貴的初吻都獻給了安格洛,第一次親密接觸的對象又是他,而且她第一眼就被他俊朗的外表吸引,怎麽說也不能輕易把他讓給跟她一樣識貨的女人。

第四章

    花園的一隅,三個各懷心事的男女沈默著,無一人肯先開口。

    安格洛等著安妮開口解釋兩人經過協議的婚約。

    玉芙總算認清自己的想望,她看上眼的男人誰都不能同她爭,因此對眼前貌美如花的佳麗懷著明顯的敵意。

    安妮則是好整以暇地觀察對她不怎麽友善的玉芙,心裏暗忖著安格洛與衆不同的眼光。

    這個嬌小的東方女子乍看之下就像個孩子,一點成熟女性該有的魅力都沒有,惟一顯眼的就是那雙慧黠而帶點不友善的黑眸,真不曉得一向眼高于頂的安格洛怎會受她吸引?

    “你們不是有話要說?是不是我在不方便講?”玉芙按捺不住的打破這股壓迫人的沈寂。

    “安妮,你快告訴她我們的協定。”安格洛連忙說道。

    “協定?你是說我是你未婚妻的那件事呀!”安妮挑釁的問。;

    “別鬧了。”他已經看到玉芙眼中的怒火了。

    “鬧?安格洛,你想向外發展也得等我進門嘛!”安妮嬌嗔地抱怨,似不怎麽在意安格洛的“花心”。

    “這就是你特意要我來聽的?”玉芙憤怒地緊盯著安格洛質問。

    “不是。”安格洛搖搖頭,不悅的瞪著安妮,“你不是要幫我解釋嗎?”

    “解釋什麽?你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夫啊!”安妮眨著那雙無辜的大眼,“很快我就要成爲諾登公爵夫人了,這件事整個倫敦的社交圈早已知道了。”

    聞言,玉芙滿腹怨怼地瞅著他,“你都有了未婚妻,幹什麽還來招惹我?”

    害她連初吻都賠進去了,真是不值啊!

    “我……這……”這要他從何說起,這樁權宜的婚事只不過是做給某人看的。

    他好心幫安妮,這妮子竟然扯他後腿,也不在玉芙面前好好解釋一番。

    “安妮,你……”

    “怎麽?你後悔當我未婚夫了?”安妮泫然欲泣地看著他。

    “怎麽會……”安格洛趕緊住口,看著臉色發青的玉芙討好道:“你別誤會,我們……”

    “哼!算我倒黴。”犧牲寶貴的初吻。玉芙惡狠狠地瞪著他,“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說完,她氣急敗壞的轉身跑走。

    “等等,玉……”安格洛原本欲追上去的腳步被身後的女聲給叫住了。

    “安格洛。”

    他極度不悅的瞪著安妮,似想將她“拆吃人腹”,“看看你,做了什麽好事。”

    “你很在意她的反應?從沒見你這麽緊張過。”安妮調侃道,“這可新奇了,你不是只關心你的事業嗎?”

    “你到底在玩什麽把戲?”要不是礙于對她的承諾,他剛剛就把事情解釋清楚了,也不至于讓玉芙拂袖離去。

    “我的把戲你不是最清楚的嗎?”她故意貼向他的胸膛,把玩著他襯衫的鈕扣。

    “少來。”他一把揪住她放肆的手,“別對我動手動腳的。”

    “你想不想知道你在她心裏的分量有多少?”對于安格洛異于以往的在意舉動,她十分感興趣。

    “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對于安妮的作爲他不敢輕忽。

    “要不是念在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才不想替你的婚事操心呢!”她可是個有恩報恩的人。

    “不勞你費心。”他才不想讓安妮進場攪局。

    這妮子才不會這麽好心,有她在,若不鬧個雞飛狗跳才奇怪,他可不想情事沒定前反倒惹來一身腥。

    “怎麽這樣,人家可是好心想幫你耶!”她第一次見安格洛這麽緊張一個女人,不好好捉弄他怎麽對得起自己。

    “你把自己的事管好要緊,法國那邊已經有動靜了,相信不久事情就能圓滿達成。”屆時他就可以和安妮解除這樁婚約了。

    “他……會來嗎?”安妮臉上浮現期待。

    “天知道。”他聳聳肩表示沒把握。

    “那你還說有動靜。”這不是騙人嘛!

    “是有動靜啊!我們有一艘船出不了法國,而另外一艘載滿貨的船在法國外海被擊沈了,這個損失難道還不夠嗎?”他可是很心疼呢。

    “放心,我會補償你的。”安妮狡黠地瞟了眼玉芙離去的方向。

    “說得簡單。”這次的損失可不是幾萬英鎊就能打發的,光一艘貨船的造價可就不便宜,更別說還有一整船的貨品。

    “別這麽小家子氣嘛!諾登公爵。”安妮故意這麽喚道,明知他討厭別人這樣叫他。

    “你別故意惹我生氣。”要不是念在她是女人,而他正好不屑打女人這舉動,安妮的小命老早不保了。

    “那女孩是怎麽來的?”她不怕死地笑了笑,隨即將話題轉移到玉芙身上。

    “廢話!當然是坐我馬車來的。”安格洛沒好氣的回道。

    糟糕,方才玉芙氣沖沖的跑走,可這裏她人生地不熟的,要如何離開王宮?

    “我不是問這個。”她是想問兩人怎麽扯上關系的,可惜安格洛不給她機會發問。

    “不跟你說了,我得趕緊跟去瞧瞧。”他可不放心玉芙,真不知道她打算要怎麽離開。.

    安格洛匆忙地撇下安妮,四處尋找心上人的芳蹤。

    “看來諾登家真要有位公爵夫人了,呵呵!”安妮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笑道。

   
    “你終于想到要回來啦!”玉芙站在馬車旁,口氣泛酸的說。

    要不是他家忠實的奴才硬是要等到主人的命令才肯送她回去,她這會也不會站在這裏。

    “我還以爲你不理我了。”安格洛雖看出她仍在生氣,還是忍不住調佩她。

    “哼!等我回去之後,咱們就老死不相往來。”她氣嘟嘟的頂了回去。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送你了,免得你真的不理我。”她生氣的嬌俏模樣讓他想逗弄她。

    “你——”玉芙氣得指著他的鼻頭,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你好樣的。”

    “你這反應會讓我以爲你是在吃醋。”他莞爾地笑道。

    “我跟你又沒有什麽,幹嗎要吃你的狗屁飛醋?”她嘴硬地否認,旋即別過頭去。

    “真的沒有什麽?”他和她之間不會沒什麽的,安格洛在心裏起誓。

    “頂多是便宜了你。”誰教他是奪走她初吻的人,只能算自己倒黴,不然還能怎樣?


作者: sky1226    時間: 2011-9-17 13:05:57

    “什麽意思?”什麽叫便宜了他?

    “爲什麽要跟你說,我偏不。”這麽丟臉的事她才不要告訴他呢!玉芙臉紅地回想起那一吻。

    “該不會……那是你的初吻吧?”安格洛驚喜地看著羞紅臉的她。

    “要你管,反正你都已經有未婚妻了。”玉芙口氣酸得很,一想到那個美人她就怄。

    “只是未婚妻又不是妻子。”瞧她一臉的介意,好似他做了什麽多對不起她的事。

    她怒瞪著他,“還不是一樣,你要娶的人是她。”

    “事情還有變數。”只不過是個未婚妻她就氣成這樣,要是他已有妻子,這妮子不氣到吐血才怪。

    “你在打什麽壞主意別以爲我不知道。”玉芙氣嘟嘟地瞪著他,對他不肯定的語氣有幾分存疑。

    “什麽壞主意?”怎麽他這個當事人都不曉得?

    “你以爲這樣說,我就會傻傻的被你蒙騙,我沒這麽蠢。”哼!男人!

    “我從來沒有想騙你什麽。”安格洛神情認真的說,這可是他的肺腑之言。

    “那未婚妻又怎麽說?”她從沒聽他主動提及過,還差點傻傻地喜歡上這個家夥。

    “那是有原因的。”他搔了搔頭,“你相信我,這件婚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麽原因?”有這麽個美麗的未婚妻,他居然還不珍惜,拼命想向外發展。

    “我答應過不能說,可是你要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沒什麽。”

    “沒什麽就變成未婚妻了,那要是有什麽的話還得了?”

    “你這樣好像我做了多對不起你的事一樣。”安格洛對她在意的程度感到欣喜不已。

    “本來就是。”玉芙用力戳著他結實的胸肌,“人家本來還想要把你占爲已有,誰知半路殺出個未婚妻來。”

    她看上的男人就這麽炙手可熱,老早就被人給訂走了,真是氣死人了。

    “真的?!”他又驚又喜地問。

    這女人真是大膽,居然連這種求愛的話都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

    “假的。”未婚妻都出現了,戲哪還唱得下去呀!

    “你連爭取都不願,就這樣放棄我啦?”安格洛不高興她不願堅持下去的態度。

    “那你爲什麽都不主動爭取我?”憑什麽她要一頭熱?“難道你就這麽不喜歡我?”

    “我喜歡啊!”他點頭如搗蒜,“誰說我不喜歡你了。”不喜歡怎麽可能任她予取予求。

    “那你也喜歡你的未婚妻嗎?”她緊張的追問,極欲逼問出他真正的心意。

    “安妮?”他想了想後點點頭。安妮並不討人厭,只除了太愛惹人生氣。

    這男人真是太濫情了。玉芙心裏頗不是滋味地暗啐道,居然還好意思當她的面承認。

    “不過這兩種喜歡是不一樣的。”安格洛趕緊澄清。

    “哪裏不一樣?”喜歡就喜歡,還有分等級的呀!

    “對安妮的喜歡就像妹妹一樣,可你就不同。”他可沒傻到分辨不出自己的心意。

    “哪裏不同?”她好奇地問。

    “我喜歡她,但不會想親她、抱她呀!”他伸手將她帶人懷中,低下頭用鼻子輕輕拂過她的頸項。

    “這算什麽?”安格洛這混蛋分明對她只有肉欲,可爲什麽她心裏甜絲絲的,舍不得推開他?

    “表示我喜歡你更勝于她。”他嘴甜地在她耳邊低語。

    “騙人!”玉芙忙不叠地離開他的懷抱,“你們剛剛還摟摟抱抱的,她還這樣靠著你。”她親呢的貼在他胸前。

    “你怎麽知道?”那時她不是生氣地跑掉了嗎?

    “還這樣……”她將手放在他襯衫的開襟處,故意伸手在他裸露的肌膚上面圈圈。

    安格洛微眯起藍眸,“你根本沒走。”

    “我是怕你們控制不住躺在地上滾來滾去,壓壞了花園裏漂亮的花,這才躲起來監視你們的。”她說得臉都紅了起來。

    雖然她根本不懂那回事,可常聽京裏那些纨绔子弟提起,很自然地就將它拿來套用在安格洛的身上,因爲他也算是纨绔子弟。

    “你這愛胡思亂想的小腦袋。”安格洛輕輕地往她頭頂敲了下,“就算要滾,我也要跟你滾。”

    “啊!你這色胚。”她驚呼一聲。

    “男性本‘色’嘛!”他低嘎地輕笑道。

    “終于看清你了。”原來安格洛根本就是個表裏不一的人,她居然會看上他,真是瞎了眼!

    只是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收回被他蠱惑的心?

    “你的脾氣真是太差了。”動不動就對他怒目相向,這妮子真是來自那專出溫柔婉約美女的東方大國嗎?

    “沒人逼你忍受。”還嫌她脾氣壞,自己也不檢討檢討,有了未婚妻還妄想染指她。

    “可我愛得緊。”安格洛的嘴像沾了蜜。

    “要愛去愛你的未婚妻。”一想到這,她就忍不住有股想對他大聲咆哮的沖動。

    “還在想著這事。”怎麽女人都這麽小心眼、愛記仇呢!

    玉芙很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這事能不想嗎?

    安格洛輕拍她繃著的臉頰,“她只是我的未婚妻,可你才是我所想要的。”

    “那你會爲了我跟她解除婚約嗎?”女人啊!還是敵不過男人三兩句的甜言蜜語。

    “不然怎麽辦?你這麽愛生氣。”他輕掐著她的粉頰,笑得合不攏嘴。

    “我才沒有愛生氣。”她不滿地叉著腰。

    “你看,還說沒有。”安格洛不怕死地說。

    “既然這樣,那你不要喜歡我好了。”誰稀罕他的喜歡。

    “真的不要我喜歡?”

    “不要。”玉芙高傲地擡起下巴。

    “那剛剛是誰爲了我喜歡安妮還是她而爭鬧不休?”他才不相信這心口不一的小妮子。

    “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她也有她的驕傲。

    “好啦!算我說錯話了行不行?”真是個難搞的小女人,東方女子都是這個樣子嗎?

    “哼!”見他認輸,玉芙心裏可高興了。“那你什麽時候才要跟她解除婚約?”

    “時候到了自然就會解除。”目前他還是身不由己的。

    “真的嗎?”這樣拖著讓她心裏很不踏實。

第五章

    “格格,你怎麽一點都不想家?”小香不解的問。

    都來到這異邦好些日子了,她是想念北京城的繁華想念得緊,可她家格格卻玩得樂不思蜀,近來更是和安格洛走得很近。

    “這裏的日子我過得很快樂啊!”這兒的生活自由自在,不像在北京時老被人叨念,一舉一動都要守規矩,挺累人的。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念王爺和貝勒爺?”格格也未免太過無情了吧!

    “想啊!”有時候也挺想念那幾個手帕交的。

    “那格格准備什麽時候回北京?”小香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成親王府,見見那幾個好姐妹。

    “我又沒說要回去。”她要是回去了,那安格洛不就要落入那個美人手裏了。

    “什麽?!”虧她問了半天,格格居然一點都不爲所動。

    “別什麽了,快點幫我整理行李。”說完,玉芙開始動手整理起衣物。

    “格格,你就這樣住到諾登公爵家似乎有違禮教。”自從知道主子的打算後,小香就一直很想勸這個凡事“大主大意”的主子。

    “又不是只有我。”玉芙不以爲然的說。要不是她偷聽到安妮准備搬進圃園——安格洛目前所住位于倫敦近郊的莊園,她也不會這麽做。

    “當然,格格,可別忘了還有我。”小香深怕會被撇下,連忙指著自己提醒她。

    “我不是說你。”她指的是那個對她最具威脅性的安妮。

    小香一聽忍不住皺起小臉,“格格。”難道主子真的狠心將她留在這悶死人的修道院中?

    玉芙斜睨著她,“你當然得跟我去,不然誰來伺候我。”

    “這麽說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去公爵家作客啰?”小香這才明白她的意思。

    “嗯。”玉芙輕應一聲。

    “那就好。”這麽一來才不致招人非議,小香暗自慶幸。

    “好什麽好,就是因爲她要去我才擔心。”玉芙沒好氣地給了不知情的侍女一記白眼。

    “擔心?”大夥一塊到公爵家作客有什麽好擔心的?

    “我怕安格洛一個把持不住,就落人他那個居心叵測的未婚妻魔掌中。”她會想就會心驚。

    這些日子她和安格洛感情突飛猛進,只是他們之間一直存在著安妮的陰影,這會那個陰影更是籠罩住她心頭,怎不令她感到氣悶呢!

    “啥!你說……公爵已經有未婚妻了?”這麽大的事格格怎麽到現在才告訴她嘛!

    “既然人家都已經名草有主了,格格跟著去湊哪門子熱鬧啊?”怎麽她家格格這麽不識相。

    “什麽叫湊熱鬧?”玉芙斜睨著不會說話的小香,“我就是怕那個未婚妻把他給搶走,這才要跟緊點的。”

    “人家都已經是未婚夫妻了,格格,依我看你就別將心思放在諾登公爵身上了。”想到這些日子兩人交往甚密,希望格格還沒被“吃”了,不然她可不知道該怎麽跟王爺交代。

    “不行,安格洛是我的。”況且他也承認他們的關系,這更讓她舍不得放手。

    “格格,你講講理好不好,他都已經有未婚妻了,你怎麽可能還有機會。”小香對主子的執著無奈的搖頭。

    格格就是不懂得罷手,雖說諾登公爵的確和格格挺配的,可介入人家感情中可就罪過了。

    “安格洛說他喜歡的人是我。”玉芙噘著嘴不滿她的阻撓。

    “既然這樣,那他怎麽還有未婚妻?”要是他真喜歡格格,就該早點解除婚約才對。

    “這……”她要怎麽同小香解釋連她都不甚明白的事情。

    “格格,你可別傻傻的被騙了,女孩子一遇到喜歡的人就神志不清,這種情況你又不是沒見過。”京裏那些王侯爵爺的,哪個不是哄得女人團團轉,傻傻地捧著顆心自動失身的。

    “安格洛不會騙我的。”他雖然喜歡戲弄她,可是他說喜歡她的的眼神是無比的認真。

    “格格,你完了。”小香一副她沒救了的表情。

    “完了?”她好好的什麽完了?

    “瞧瞧,你這反應跟那些貝勒、貝子的侍寵有什麽兩樣。”她敢說格格這回是真的陷下了。

    想想也是,頭一遭有男人肯要她,那顆等愛的芳心當然是守不住了。

    “我跟她們才不一樣呢!”她才不會甘于當個侍寵就滿足了,她要的男人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當然,格格的身份顯貴,哪是那些卑下的女人可相比的。”

    小香自然不敢拿尊貴的主子和那些出身平民的女人相提並論,但女人面對愛情時那股傻勁又豈會因身份而有所不同,不過這話她可不敢當著主子的面講。

    “可人家有未婚妻是事實啊!”

    “安格洛說他們的婚約遲早會解除的。”這也是她肯癡傻的原因,當然,她對于自己所要的是不會松手,這點小香跟了她這麽多年居然還不了解,真是枉費喲!

    “你信他?”男人說的話能信嗎?

    “你似乎對男人挺了解的嘛!”對于小香一再地說那些不中聽的渾話,她可厭了。

    “才沒有呢!”她是就事論事。

    “是不是吃過哪個男人的虧呀?”玉芙消遣著她問道。

    “我才沒那麽倒黴,我不過是看多了京裏那些貴族子弟的嘴臉,好心提醒格格。”沒想到格格不領情就算了,還拿話損她。

    “真的沒吃過虧、上過當?”玉芙用一種頗爲懷疑的眼神打量著她,“本格格瞧你長得也頗具姿色,這麽標致又嬌滴滴的姑娘應該挺引人觊觎的吧。”

    說真的,小香乍看之下還真有幾分小姐氣質,難怪常有人錯將她當成小香的女仆。

    “格格,你在說什麽啊?”小香跺著腳說。

    “唉!美中不足的就是沾染了我的一些脾性。”玉芙佯裝無奈地搖搖頭。

    “格格,咱們是在討論你和公爵的事,不是在說我。”對于這沒點規矩的格格,她實在無力到了極點。

    “有時候我覺得你的脾氣比我還大。”明明她才是主,但小香常常在她面前生氣。

    “格格,人家不是……”小香連忙低下頭。

    “其實我們就是太過可憐了,生長在那種男尊女卑;的環境,很多該有的情緒都被壓抑住。”玉芙感慨的說,“我呢,算是選對了人家投胎,阿瑪和哥哥對我算是縱容了。你放心,跟了我這麽久,我還不是縱容你沒大沒小的舉止。”

    “格格,我當然知道你對我好。”小香當然知道她很多時候都逾越了主仆分際,但這還不都是她家格格太過與衆不同的關系!

    “所以我才特別關心你的事呀!”就怕沒淡過情、說—過愛的主子被壞男人給騙了。

    “本格格有這麽好欺負嗎?”玉芙倨傲的擡起下巴。

    “這我倒忘了。”她家格格不要欺負別人就很慶幸了,敢欺負到她頭上的至今還沒幾人。

    “你也對我有點信心嘛!”難道她在小香眼中只是個情感白癡嗎?

    “是。”個性倔強好勝的格格,誰能擔保她的愛情路就會順遂,小香暗忖。

    不過,瞧格格這麽自信,恐怕不順遂的該是公爵才是,惹到這個嗆死人不償命的辣格格有他受的。

    當然,那個什麽未婚妻的,鐵定會被格格給趕走,依她家格格迥異常人的思想,必定不肯像尋常女子由著丈夫三妻四妾娶進門。

    看來住進圃園,肯定有好戲可看。小香不由得期待了起來,兩女大對決,這出爭風吃醋的戲碼夠她回去說上好一陣子了。

   
    “安格洛,你那小不點客人幹嗎防我像防賊一樣?”說完,安妮姿態優雅地將一小塊煎餅放進嘴裏。

    “你說誰小不點啊!”玉芙怒目瞪視她,自從抵達圃園後,討人厭的安妮就老這麽喚她,擺明就是想要矮化她。

    “除了你,還有誰。”安妮發現自己很喜歡惹火這個東方女人,想必安格洛也很欣賞她生氣時的生動表情。

    “小香跟我一般身高,你幹嗎只說我?”

    “格格……”沒事幹嗎把她扯進她們的爭吵中?

    安妮瞥了站在玉芙身後的小香一眼,淡聲道:“她不值一提。”因爲安格洛看上的女人並非她。

    “你少貶低人。”小香雖然是她的侍女,可跟她情同姐妹,她不允許有人這樣鄙視她。

    “是你多心了。”她可沒有絲毫鄙視人的意思。

    “安格洛,我這回來,要住在玫瑰房喔!”安妮轉移話題的說。

    “玫瑰房是什麽地方?”玉芙懷著戒心地詢問。

    安妮不懷好意地看了她一眼,“就是安格洛隔壁那間准備給未來女主人的房間嘛。”

    這眼神看在玉芙眼裏就像是在示威。“不行!那個房間我要。”她才不會拱手讓出女主人的房間,更何況還是在安格洛房間的隔壁,那真是太危險了。

    誰知道這居心不良的女人會不會半夜溜到安格洛的床上去,造成既定事實好跟她搶公爵夫人的寶座。

    “我是安格洛的未婚妻,你算什麽?”安妮挑釁地看著她。

    “安格洛,你告訴她,我算什麽。”玉芙主動勾住安格洛的手,宣示意味也頗濃厚。

    “你們兩個不要一來就鬥嘴。”最無奈的人大概是他吧!安格洛自嘲地想。原本答應安妮來圃園只是權宜之計,誰知玉芙一聽說馬上表示她也想來作客,這他自然是歡迎之至。

    可沒想到情況會是這樣,他這原本應該意氣風發,左擁未婚妻、右抱心上人的男主角竟成爲她們爭鬥的炮灰。

    “你自己說,玫瑰房要給誰住?”玉芙眯起眼睛死盯著安格洛,似是警告他別亂回答。

    “安格洛,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安妮別有深意地開口。

    “你答應她什麽了?”玉芙不悅地追問。

    “我事先已答應讓她住進玫瑰房了。”安格洛先惡狠狠地瞪安妮一眼,然後轉頭安撫心上人,“對不起,你別生氣。”

    “你都讓她住進玫瑰房了,還要我不生氣?”玉芙難掩心傷的指控。

    “可是我也替你保留我隔壁另一間房。”他沒說那間房其實才是和主臥室相連。

    “可它不是玫瑰房。”再怎麽樣也不是可以彰顯女主人身份的房間啊!玉芙很不滿地噘著嘴。!

    安格洛只好在她耳邊小小聲的安撫,“再怎麽說她現在的身份還是我的未婚妻,我總不能讓她在下人面前擡不起頭采。”

    擡不起頭?安妮在心裏嗤笑一聲,虧他說得出口,她安妮是何許人也,會怕成爲旁人的笑柄嗎?

    “人家就是不要她住玫瑰房嘛!”誰教她一開始就表明那間房代表的意義。

    “這麽計較,該不會是還有其他的考量吧?”安格洛伸指輕刷過她的粉頰調侃著。

    “誰知道你們半夜會不會背著我胡搞。”玉芙不情願地將她的懷疑說出口。

    “你這小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麽。”他好笑地輕敲她的頭,捺著性子哄她,“我不是已經准備好把另一邊房間給你住,要有什麽風吹草動你馬上就知道了。”

    “人家就是擔心嘛!”她可不要跟別的女人分享安格洛,他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不然我的床分你好了,這樣你就可以整晚監視找。”他大方的提出邀請。

    “你想占我便宜呀!”玉芙臉色酡紅地睨他一眼。

    “我是怕你不放心。”雖然多少有吃豆腐的嫌疑,但這是她給的機會。

    “諒你也不敢亂來。”她這話一出口,安格洛總算松了口氣。

    “這麽說你是沒意見了。”不過他還是很喜歡逗弄她。“決定要分享我的床啰!”

    “你做夢!我是怕你這主人招待不周引來埋怨。”

    “你不怕我們晚上背著你……”

    “你敢!”玉芙馬上板起臉來。

    “不敢。”安格洛連忙投降。

    “你們兩個討論出結果了嗎?”

    “哼!不跟你計較,讓你過過幹瘾也好。”玉芙決定展現她的風度。

    “你不怕我這一住,住上了瘾趕都趕不走?”安妮故意要挑起她的怒火。

    “沒關系,頂多我把那閑房讓給你,反正安格洛願意把他的床分我睡。”玉芙也不甘示弱地頂回去。

    “格格!”小香差點被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主子給嚇傻了。

    “本來就是,哪有夫妻不同床共枕的,這樣一點都不像是做夫妻。”玉芙理直氣壯的說。

    “格格,你們現在還不是夫妻。”小香沒好氣地提醒。

    “也對喔!”她忍不住吐了吐舌。

    “你一定會是我的妻,我未來孩子的母親。”安格洛在她耳邊低語。

    玉芙臉紅地推開他,“不害臊。”

    “格格,他跟你說了什麽?”小香對主子的反應感到疑惑,而這句問話也引來安妮關切的眼神。

    “沒什麽。”她才不想跟別人分享安格洛對她的承諾。

    “我看倒像是有什麽。”安妮十分好奇安格洛究竟又說了什麽來拐騙這個小不點。

    “要你管。”玉芙孩子氣地對她扮了個鬼臉。

    “安格洛,管管你這小不點。”安妮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語帶暗示的對安格洛說。

    “小不點……呃!不是,玉芙,你也累了一天,要不要先去休息?”安格洛知道安妮有話要跟他說。

    “那你們呢?”她可不希望安格洛一失足成千古恨,被這美麗的妖女給拐跑了。

    “我和安格洛要培養感情。”安妮故意當著她的面握住安格洛的手。

    玉芙妒火中燒地搶過安格洛的手,“他是我的。”她才不會把他讓給這個妖女。

    “安格洛。”安妮佯裝委屈地看著他。

    “乖,你先跟管家上去,等會我就去找你。”他輕哄著心上人。

    “你偏心。”爲什麽安妮就可以留下來跟他單獨相處,難道……他們真的准備要培養感情?

    那她怎麽辦?安格洛明明說喜歡她,還要她當他的妻替他生孩子,這些話他不是才剛剛承諾過的?

    “我只是交代她幾句,要他別將你未來的房間給弄髒了,只要一下子就好了。”安格洛保證道。

    “一刻鍾後我就要看到你。”玉芙這才不甘願地隨著管家上樓。

    “你完了,安格洛。”安妮等到確定他們都離去後,才擺出幸災樂禍的笑臉調佩他。

    “你不要老給我找麻煩。”他對于安妮的種種惡作劇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能奈她何。

    “你居然把心送給那個乳臭未幹的小不點,我們偉大的諾登公爵居然被個小女娃給收服了。”安妮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別再惹事了,不然我可饒不了你。”他警告道。

    “怕我把你的小不點給氣跑啊!”她只是嘴角噙著笑沒作任何承諾,這表示她不會放過捉弄他們的機會。

    “你小心玩火自焚,克裏斯已經抵達英國,你害我損失了一艘貨船,我可不希望圃園也受你波及。”

    “他要是敢動圃園,我也饒不了他的。”安妮聽到最想知道的消息後笑咧了嘴。

    “你真是沒得救了。”安格洛有些不能苟同她的行事作風。

    “你的商船我會要克裏斯付出代價的。”她不會坐視安格洛因她而蒙受損失。

    “可別賠了夫人又折兵才好。”對于安妮和克裏斯之間那筆爛賬他可是無能爲力。

    “不會波及你的莊園,放心。”

    “你知道我並不單指這個。”圃園之于他固然重要,但相交多年的朋友更是難得,他不希望安妮作繭自縛。

    “我保證不會讓你那個小不點受到池魚之殃。”她曉得在安格洛心中比圃園更重要的就是玉芙。

    “我不是在說這個。”對于安妮顧左右而育他的功力他自歎弗如。

    “你的一刻鍾時間快到了。”安妮提醒他。

    “該死!”對于玉芙的脾氣他已有幾分了解,要是他沒能及時趕到,那妮子八成又要以爲他和安妮有什麽不清不白了。

    雖然她是好哄,可哄女孩子也是件累人的事,尤其是樓上的那一個,不僅愛吃醋又喜歡跟他怄氣。

    “這事我們改日再談。”說完,他連忙三步並做兩步地沖上樓。

   
    玉芙雙眼緊盯著關閉的門扉,不悅的咕哝,“居然讓我等這麽久,臭安格洛。”

    話聲方落,門就咿呀地打開,“咦,你在叫我啊!”

    “爲什麽現在才來?你跟她說個話不用這麽久的時間吧?”還說只交代幾句話,根本就騙人。

    “好酸的味道,有人吃醋嗎?”安格洛嬉皮笑臉地走進房間。

    “我還喝醬油咧!”她雙手環胸不悅地撇撇嘴。

    “醬油?什麽東西?”他沒聽過這詞。

    “改天我托人帶一些來給你喝。”她裝著笑臉說。

    “好啊。”安格洛還興沖沖地點點頭。

    “好你個頭!”玉芙隨手提來一只枕頭往他身上擲去,“說,你都跟她幹了什麽好事?”

    “說話算好事嗎?”安格洛接過枕頭放回原位,隨即在她身畔坐了下來。


作者: sky1226    時間: 2011-9-17 13:06:56

    “說話需要說這麽久嗎?”她滿臉的不相信。

    “有很久嗎?”

    “我都洗了個香噴噴的澡,還不夠久嗎?”她就是覺得那個女人沒安好心,匆忙洗了個澡就准備趕下去救他上來。

    安格洛健臂一伸擁她入懷,在她頸項間深吸了一大口氣,“嗯……的確很香。”

    “不要……”她還來不及提出抗議,就讓他在脖子烙上了個吻痕。

    “呵,來不及了。”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地笑道。

    “你怎麽可以吃我豆腐?”玉芙捂著被他烙下印記的地方,又羞又惱地瞪他一眼。

    “好嫩的豆腐,我喜歡。”他笑得像只偷腥的貓。“你准備穿這樣睡覺嗎?”看著她一身素白的單衣,安格洛微皺起眉頭。

    “這樣有什麽不好。”她在家都是穿這樣子睡覺。

    “你沒睡衣?”

    “睡衣?”這就是她睡覺穿的衣服啊!

    “衣櫃裏有一件,我拿給你換上。”他打開衣櫃,拿出一件米白色的絲質睡衣遞給她,“去換上,穿這睡比較舒服。”

    “喔。”他們還真講究,連睡覺都還要特地准備衣服。

    玉芙到更衣室中換上睡衣,絲質衣服貼在身上感覺的確很舒服,不過她的單衣也不差呀!

    “怎麽樣?還可以吧!”她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問道。

    好美,她婀娜多姿的體態雖隱藏在衣服底下,不過透過燈光若隱若現,卻反倒更引入遐思,不過有個地方不順眼極了。

    “這是什麽?”他指著她脖子後系著的一條細帶子問。

    “怎麽問人家這個。”真羞,她肚兜的帶子又藏不住了。

    “怎麽不脫了它?”睡衣裏還多穿件衣服不是很不舒適嗎?

    “一定得脫嗎?”這樣她裏面就沒穿了,這衣裳又不像禮服比較厚,萬一春光外泄怎麽辦?

    “這樣不是太不舒服了,還是脫下好。”睡衣就是要穿得舒適才好睡。

    “那……好吧!”穿他們的衣裳還真是麻煩,玉芙邊換邊嘀咕。

    “這樣總可以了吧。”她緩緩走到他面前。

    安格洛咽了一大口口水,眼睛盯著她若隱若現的窈窕曲線,“好……好美。”

    “你口水要滴下來了,大色狼。”玉芙不知該羞還是該喜,不過對于他的贊美心裏很受用。

    “你幹嗎把手放在胸前?”他納悶的問。

    “你這衣服太透明了。”她羞紅臉的說。

    “透明?”不會啊!不該露的都沒露呀!

    安格洛倏地伸手將她拉進懷裏,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以不雅的姿勢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

    “啊!”玉芙嚇了一跳,趕緊摟住他的頸子,“你幹嗎啦?”

    “我瞧瞧是哪裏透明。”他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胸前,不一會就看出端倪來。

    “你臉紅了。”她發現他臉上居然浮現紅潮,不禁取笑道。

    “你還不是一樣。”

    被個大男人這樣摟抱又盯著看,想不臉紅都很困難。

    她羞赧地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好了,我要睡了。”

    “那你先休息吧。”安格洛將她抱到床上,順手替她拉上被子,“我的晚安吻呢?”他指著自己的嘴要求。

    玉芙羞答答地在他唇邊送上一吻,隨即將頭埋進被子裏,“你也該去睡了。”

    呵呵!這個嗆丫頭愈來愈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麽寫了。

第五章

    “格格,你怎麽一點都不想家?”小香不解的問。

    都來到這異邦好些日子了,她是想念北京城的繁華想念得緊,可她家格格卻玩得樂不思蜀,近來更是和安格洛走得很近。

    “這裏的日子我過得很快樂啊!”這兒的生活自由自在,不像在北京時老被人叨念,一舉一動都要守規矩,挺累人的。

    “難道你一點都不想念王爺和貝勒爺?”格格也未免太過無情了吧!

    “想啊!”有時候也挺想念那幾個手帕交的。

    “那格格准備什麽時候回北京?”小香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成親王府,見見那幾個好姐妹。

    “我又沒說要回去。”她要是回去了,那安格洛不就要落入那個美人手裏了。

    “什麽?!”虧她問了半天,格格居然一點都不爲所動。

    “別什麽了,快點幫我整理行李。”說完,玉芙開始動手整理起衣物。

    “格格,你就這樣住到諾登公爵家似乎有違禮教。”自從知道主子的打算後,小香就一直很想勸這個凡事“大主大意”的主子。

    “又不是只有我。”玉芙不以爲然的說。要不是她偷聽到安妮准備搬進圃園——安格洛目前所住位于倫敦近郊的莊園,她也不會這麽做。

    “當然,格格,可別忘了還有我。”小香深怕會被撇下,連忙指著自己提醒她。

    “我不是說你。”她指的是那個對她最具威脅性的安妮。

    小香一聽忍不住皺起小臉,“格格。”難道主子真的狠心將她留在這悶死人的修道院中?

    玉芙斜睨著她,“你當然得跟我去,不然誰來伺候我。”

    “這麽說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去公爵家作客啰?”小香這才明白她的意思。

    “嗯。”玉芙輕應一聲。

    “那就好。”這麽一來才不致招人非議,小香暗自慶幸。

    “好什麽好,就是因爲她要去我才擔心。”玉芙沒好氣地給了不知情的侍女一記白眼。

    “擔心?”大夥一塊到公爵家作客有什麽好擔心的?

    “我怕安格洛一個把持不住,就落人他那個居心叵測的未婚妻魔掌中。”她會想就會心驚。

    這些日子她和安格洛感情突飛猛進,只是他們之間一直存在著安妮的陰影,這會那個陰影更是籠罩住她心頭,怎不令她感到氣悶呢!

    “啥!你說……公爵已經有未婚妻了?”這麽大的事格格怎麽到現在才告訴她嘛!

    “既然人家都已經名草有主了,格格跟著去湊哪門子熱鬧啊?”怎麽她家格格這麽不識相。

    “什麽叫湊熱鬧?”玉芙斜睨著不會說話的小香,“我就是怕那個未婚妻把他給搶走,這才要跟緊點的。”

    “人家都已經是未婚夫妻了,格格,依我看你就別將心思放在諾登公爵身上了。”想到這些日子兩人交往甚密,希望格格還沒被“吃”了,不然她可不知道該怎麽跟王爺交代。

    “不行,安格洛是我的。”況且他也承認他們的關系,這更讓她舍不得放手。

    “格格,你講講理好不好,他都已經有未婚妻了,你怎麽可能還有機會。”小香對主子的執著無奈的搖頭。

    格格就是不懂得罷手,雖說諾登公爵的確和格格挺配的,可介入人家感情中可就罪過了。

    “安格洛說他喜歡的人是我。”玉芙噘著嘴不滿她的阻撓。

    “既然這樣,那他怎麽還有未婚妻?”要是他真喜歡格格,就該早點解除婚約才對。

    “這……”她要怎麽同小香解釋連她都不甚明白的事情。

    “格格,你可別傻傻的被騙了,女孩子一遇到喜歡的人就神志不清,這種情況你又不是沒見過。”京裏那些王侯爵爺的,哪個不是哄得女人團團轉,傻傻地捧著顆心自動失身的。

    “安格洛不會騙我的。”他雖然喜歡戲弄她,可是他說喜歡她的的眼神是無比的認真。

    “格格,你完了。”小香一副她沒救了的表情。

    “完了?”她好好的什麽完了?

    “瞧瞧,你這反應跟那些貝勒、貝子的侍寵有什麽兩樣。”她敢說格格這回是真的陷下了。

    想想也是,頭一遭有男人肯要她,那顆等愛的芳心當然是守不住了。

    “我跟她們才不一樣呢!”她才不會甘于當個侍寵就滿足了,她要的男人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當然,格格的身份顯貴,哪是那些卑下的女人可相比的。”

    小香自然不敢拿尊貴的主子和那些出身平民的女人相提並論,但女人面對愛情時那股傻勁又豈會因身份而有所不同,不過這話她可不敢當著主子的面講。

    “可人家有未婚妻是事實啊!”

    “安格洛說他們的婚約遲早會解除的。”這也是她肯癡傻的原因,當然,她對于自己所要的是不會松手,這點小香跟了她這麽多年居然還不了解,真是枉費喲!

    “你信他?”男人說的話能信嗎?

    “你似乎對男人挺了解的嘛!”對于小香一再地說那些不中聽的渾話,她可厭了。

    “才沒有呢!”她是就事論事。

    “是不是吃過哪個男人的虧呀?”玉芙消遣著她問道。

    “我才沒那麽倒黴,我不過是看多了京裏那些貴族子弟的嘴臉,好嗅醒格格。”沒想到格格不領情就算了,還拿話損她。

    “真的沒吃過虧、上過當?”玉芙用一種頗爲懷疑的眼神打量著她,“本格格瞧你長得也頗具姿色,這麽標致又嬌滴滴的姑娘應該挺引人觊觎的吧。”

    說真的,小香乍看之下還真有幾分小姐氣質,難怪常有人錯將她當成小香的女仆。

    “格格,你在說什麽啊?”小香跺著腳說。

    “唉!美中不足的就是沾染了我的一些脾性。”玉芙佯裝無奈地搖搖頭。

    “格格,咱們是在討論你和公爵的事,不是在說我。”對于這沒點規矩的格格,她實在無力到了極點。

    “有時候我覺得你的脾氣比我還大。”明明她才是主,但小香常常在她面前生氣。

    “格格,人家不是……”小香連忙低下頭。

    “其實我們就是太過可憐了,生長在那種男尊女卑;的環境,很多該有的情緒都被壓抑住。”玉芙感慨的說,“我呢,算是選對了人家投胎,阿瑪和哥哥對我算是縱容了。你放心,跟了我這麽久,我還不是縱容你沒大沒小的舉止。”

    “格格,我當然知道你對我好。”小香當然知道她很多時候都逾越了主仆分際,但這還不都是她家格格太過與衆不同的關系!

    “所以我才特別關心你的事呀!”就怕沒淡過情、說—過愛的主子被壞男人給騙了。

    “本格格有這麽好欺負嗎?”玉芙倨傲撣起下巴。

    “這我倒忘了。”她家格格不要欺負別人就很慶幸了,敢欺負到她頭上的至今還沒幾人。

    “你也對我有點信心嘛!”難道她在小香眼中只是個情感白癡嗎?

    “是。”個性倔強好勝的格格,誰能擔保她的愛情路就會順遂,小香暗忖。

    不過,瞧格格這麽自信,恐怕不順遂的該是公爵才是,惹到這個嗆死人不償命的辣格格有他受的。

    當然,那個什麽未婚妻的,鐵定會被格格給趕走,依她家格格迥異常人的思想,必定不肯像尋常女子由著丈夫三妻四妾娶進門。

    看來住進圃園,肯定有好戲可看。小香不由得期待了起來,兩女大對決,這出爭風吃醋的戲碼夠她回去說上好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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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格洛,你那小不點客人幹嗎防我像防賊一樣?”說完,安妮姿態優雅地將一小塊煎餅放進嘴裏。

    “你說誰小不點啊!”玉芙怒目瞪視她,自從抵達圃園後,討人厭的安妮就老這麽喚她,擺明就是想要矮化她。

    “除了你,還有誰。”安妮發現自己很喜歡惹火這個東方女人,想必安格洛也很欣賞她生氣時的生動表情。

    “小香跟我一般身高,你幹嗎只說我?”

    “格格……”沒事幹嗎把她扯進她們的爭吵中?

    安妮瞥了站在玉芙身後的小香一眼,淡聲道:“她不值一提。”因爲安格洛看上的女人並非她。

    “你少貶低人。”小香雖然是她的侍女,可跟她情同姐妹,她不允許有人這樣鄙視她。

    “是你多心了。”她可沒有絲毫鄙視人的意思。

    “安格洛,我這回來,要住在玫瑰房喔!”安妮轉移話題的說。

    “玫瑰房是什麽地方?”玉芙懷著戒心地詢問。

    安妮不懷好意地看了她一眼,“就是安格洛隔壁那間准備給未來女主人的房間嘛。”

    這眼神看在玉芙眼裏就像是在示威。“不行!那個房間我要。”她才不會拱手讓出女主人的房間,更何況還是在安格洛房間的隔壁,那真是太危險了。

    誰知道這居心不良的女人會不會半夜溜到安格洛的床上去,造成既定事實好跟她搶公爵夫人的寶座。

    “我是安格洛的未婚妻,你算什麽?”安妮挑釁地看著她。

    “安格洛,你告訴她,我算什麽。”玉芙主動勾住安格洛的手,宣示意味也頗濃厚。

    “你們兩個不要一來就鬥嘴。”最無奈的人大概是他吧!安格洛自嘲地想。原本答應安妮來圃園只是權宜之計,誰知玉芙一聽說馬上表示她也想來作客,這他自然是歡迎之至。

    可沒想到情況會是這樣,他這原本應該意氣風發,左擁未婚妻、右抱心上人的男主角竟成爲她們爭鬥的炮灰。

    “你自己說,玫瑰房要給誰住?”玉芙眯起眼睛死盯著安格洛,似是警告他別亂回答。

    “安格洛,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安妮別有深意地開口。

    “你答應她什麽了?”玉芙不悅地追問。

    “我事先已答應讓她住進玫瑰房了。”安格洛先惡狠狠地瞪安妮一眼,然後轉頭安撫心上人,“對不起,你別生氣。”

    “你都讓她住進玫瑰房了,還要我不生氣?”玉芙難掩心傷的指控。

    “可是我也替你保留我隔壁另一間房。”他沒說那間房其實才是和主臥室相連。

    “可它不是玫瑰房。”再怎麽樣也不是可以彰顯女主人身份的房間啊!玉芙很不滿地噘著嘴。!

    安格洛只好在她耳邊小小聲的安撫,“再怎麽說她現在的身份還是我的未婚妻,我總不能讓她在下人面前擡不起頭采。”

    擡不起頭?安妮在心裏嗤笑一聲,虧他說得出口,她安妮是何許人也,會怕成爲旁人的笑柄嗎?

    “人家就是不要她住玫瑰房嘛!”誰教她一開始就表明那間房代表的意義。

    “這麽計較,該不會是還有其他的考量吧?”安格洛伸指輕刷過她的粉頰調侃著。

    “誰知道你們半夜會不會背著我胡搞。”玉芙不情願地將她的懷疑說出口。

    “你這小腦袋到底在想些什麽。”他好笑地輕敲她的頭,捺著性子哄她,“我不是已經准備好把另一邊房間給你住,要有什麽風吹草動你馬上就知道了。”

    “人家就是擔心嘛!”她可不要跟別的女人分享安格洛,他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不然我的床分你好了,這樣你就可以整晚監視找。”他大方滇出邀請。

    “你想占我便宜呀!”玉芙臉色酡紅地睨他一眼。

    “我是怕你不放心。”雖然多少有吃豆腐的嫌疑,但這是她給的機會。

    “諒你也不敢亂來。”她這話一出口,安格洛總算松了口氣。

    “這麽說你是沒意見了。”不過他還是很喜歡逗弄她。“決定要分享我的床啰!”

    “你做夢!我是怕你這主人招待不周引來埋怨。”

    “你不怕我們晚上背著你……”

    “你敢!”玉芙馬上板起臉來。

    “不敢。”安格洛連忙投降。

    “你們兩個討論出結果了嗎?”

    “哼!不跟你計較,讓你過過幹瘾也好。”玉芙決定展現她的風度。

    “你不怕我這一住,住上了瘾趕都趕不走?”安妮故意要挑起她的怒火。

    “沒關系,頂多我把那閑房讓給你,反正安格洛願意把他的床分我睡。”玉芙也不甘示弱地頂回去。

    “格格!”小香差點被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主子給嚇傻了。

    “本來就是,哪有夫妻不同床共枕的,這樣一點都不像是做夫妻。”玉芙理直氣壯的說。

    “格格,你們現在還不是夫妻。”小香沒好氣地提醒。

    “也對喔!”她忍不住吐了吐舌。

    “你一定會是我的妻,我未來孩子的母親。”安格洛在她耳邊低語。

    玉芙臉紅地推開他,“不害臊。”

    “格格,他跟你說了什麽?”小香對主子的反應感到疑惑,而這句問話也引來安妮關切的眼神。

    “沒什麽。”她才不想跟別人分享安格洛對她的承諾。

    “我看倒像是有什麽。”安妮十分好奇安格洛究竟又說了什麽來拐騙這個小不點。

    “要你管。”玉芙孩子氣地對她扮了個鬼臉。

    “安格洛,管管你這小不點。”安妮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語帶暗示的對安格洛說。

    “小不點……呃!不是,玉芙,你也累了一天,要不要先去休息?”安格洛知道安妮有話要跟他說。

    “那你們呢?”她可不希望安格洛一失足成千古恨,被這美麗的妖女給拐跑了。

    “我和安格洛要培養感情。”安妮故意當著她的面握住安格洛的手。

    玉芙妒火中燒地搶過安格洛的手,“他是我的。”她才不會把他讓給這個妖女。

    “安格洛。”安妮佯裝委屈地看著他。

    “乖,你先跟管家上去,等會我就去找你。”他輕哄著心上人。

    “你偏心。”爲什麽安妮就可以留下來跟他單獨相處,難道……他們真的准備要培養感情?

    那她怎麽辦?安格洛明明說喜歡她,還要她當他的妻替他生孩子,這些話他不是才剛剛承諾過的?

    “我只是交代她幾句,要他別將你未來的房間給弄髒了,只要一下子就好了。”安格洛保證道。

    “一刻鍾後我就要看到你。”玉芙這才不甘願地隨著管家上樓。

    “你完了,安格洛。”安妮等到確定他們都離去後,才擺出幸災樂禍的笑臉調佩他。

    “你不要老給我找麻煩。”他對于安妮的種種惡作劇恨得咬牙切齒,卻又不能奈她何。

    “你居然把心送給那個乳臭未幹的小不點,我們偉大的諾登公爵居然被個小女娃給收服了。”安妮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別再惹事了,不然我可饒不了你。”他警告道。

    “怕我把你的小不點給氣跑啊!”她只是嘴角噙著笑沒作任何承諾,這表示她不會放過捉弄他們的機會。

    “你小心玩火自焚,克裏斯已經抵達英國,你害我損失了一艘貨船,我可不希望圃園也受你波及。”

    “他要是敢動圃園,我也饒不了他的。”安妮聽到最想知道的消息後笑咧了嘴。

    “你真是沒得救了。”安格洛有些不能苟同她的行事作風。

    “你的商船我會要克裏斯付出代價的。”她不會坐視安格洛因她而蒙受損失。

    “可別賠了夫人又折兵才好。”對于安妮和克裏斯之間那筆爛賬他可是無能爲力。

    “不會波及你的莊園,放心。”

    “你知道我並不單指這個。”圃園之于他固然重要,但相交多年的朋友更是難得,他不希望安妮作繭自縛。

    “我保證不會讓你那個小不點受到池魚之殃。”她曉得在安格洛心中比圃園更重要的就是玉芙。

    “我不是在說這個。”對于安妮顧左右而育他的功力他自歎弗如。

    “你的一刻鍾時間快到了。”安妮提醒他。

    “該死!”對于玉芙的脾氣他已有幾分了解,要是他沒能及時趕到,那妮子八成又要以爲他和安妮有什麽不清不白了。

    雖然她是好哄,可哄女孩子也是件累人的事,尤其是樓上的那一個,不僅愛吃醋又喜歡跟他怄氣。

    “這事我們改日再談。”說完,他連忙三步並做兩步地沖上樓。

    WXCWXCWXC

    玉芙雙眼緊盯著關閉的門扉,不悅的咕哝,“居然讓我等這麽久,臭安格洛。”

    話聲方落,門就咿呀地打開,“咦,你在叫我啊!”

    “爲什麽現在才來?你跟她說個話不用這麽久的時間吧?”還說只交代幾句話,根本就騙人。

    “好酸的味道,有人吃醋嗎?”安格洛嬉皮笑臉地走進房間。

    “我還喝醬油咧!”她雙手環胸不悅地撇撇嘴。

    “醬油?什麽東西?”他沒聽過這詞。


作者: sky1226    時間: 2011-9-17 13:07:27

    “胳我托人帶一些來給你喝。”她裝著笑臉說。

    “好啊。”安格洛還興沖沖地點點頭。

    “好你個頭!”玉芙隨手提來一只枕頭往他身上擲去,“說,你都跟她幹了什麽好事?”

    “說話算好事嗎?”安格洛接過枕頭放回原位,隨即在她身畔坐了下來。

    “說話需要說這麽久嗎?”她滿臉的不相信。

    “有很久嗎?”

    “我都洗了個香噴噴的澡,還不夠久嗎?”她就是覺得那個女人沒安好心,匆忙洗了個澡就准備趕下去救他上來。

    安格洛健臂一伸擁她入懷,在她頸項間深吸了一大口氣,“嗯……的確很香。”

    “不要……”她還來不及提出抗議,就讓他在脖子烙上了個吻痕。

    “呵,來不及了。”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地笑道。

    “你怎麽可以吃我豆腐?”玉芙捂著被他烙下印記的地方,又羞又惱地瞪他一眼。

    “好嫩的豆腐,我喜歡。”他笑得像只偷腥的貓。“你准備穿這樣睡覺嗎?”看著她一身素白的單衣,安格洛微皺起眉頭。

    “這樣有什麽不好。”她在家都是穿這樣子睡覺。

    “你沒睡衣?”

    “睡衣?”這就是她睡覺穿的衣服啊!

    “衣櫃裏有一件,我拿給你換上。”他打開衣櫃,拿出一件米白色的絲質睡衣遞給她,“去換上,穿這睡比較舒服。”

    “喔。”他們還真講究,連睡覺都還要特地准備衣服。

    玉芙到更衣室中換上睡衣,絲質衣服貼在身上感覺的確很舒服,不過她的單衣也不差呀!

    “怎麽樣?還可以吧!”她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問道。

    好美,她婀娜多姿靛態雖隱藏在衣服底下,不過透過燈光若隱若現,卻反倒更引入遐思,不過有個地方不順眼極了。

    “這是什麽?”他指著她脖子後系著的一條細帶子問。

    “怎麽問人家這個。”真羞,她肚兜的帶子又藏不住了。

    “怎麽不脫了它?”睡衣裏還多穿件衣服不是很不舒適嗎?

    “一定得脫嗎?”這樣她裏面就沒穿了,這衣裳又不像禮服比較厚,萬一春光外泄怎麽辦?

    “這樣不是太不舒服了,還是脫下好。”睡衣就是要穿得舒適才好睡。

    “那……好吧!”穿他們的衣裳還真是麻煩,玉芙邊換邊嘀咕。

    “這樣總可以了吧。”她緩緩走到他面前。

    安格洛咽了一大口口水,眼睛盯著她若隱若現的窈窕曲線,“好……好美。”

    “你口水要滴下來了,大色狼。”玉芙不知該羞還是該喜,不過對于他的贊美心裏很受用。

    “你幹嗎把手放在胸前?”他納悶的問。

    “你這衣服太透明了。”她羞紅臉的說。

    “透明?”不會啊!不該露的都沒露呀!

    安格洛倏地伸手將她拉進懷裏,她一時反應不過來,以不雅的姿勢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

    “啊!”玉芙嚇了一跳,趕緊摟住他的頸子,“你幹嗎啦?”

    “我瞧瞧是哪裏透明。”他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胸前,不一會就看出端倪來。

    “你臉紅了。”她發現他臉上居然浮現紅潮,不禁取笑道。

    “你還不是一樣。”

    被個大男人這樣摟抱又盯著看,想不臉紅都很困難。

    她羞赧地避開他的目光,“好了,我要睡了。”

    “那你先休息吧。”安格洛將她抱到床上,順手替她拉上被子,“我的晚安吻呢?”他指著自己的嘴要求。

    玉芙羞答答地在他唇邊送上一吻,隨即將頭埋進被子裏,“你也該去睡了。”

    呵呵!這個嗆丫頭愈來愈知道“害羞”兩個字怎麽寫了。

第六章

    悠哉地吃著小餅幹,喝著道地的錫蘭紅茶,此刻玉芙正和小香快樂地在日光室裏喝著下午茶。

    “小不點,你穿這是什麽衣服?”安妮一走進日光室就看到她們主仆兩人。

    “這是我們大清的格格裝啊!”玉芙好心情的答話。

    “挺不一樣的。”很有特色的衣服,改天也來試試。

    “要不要吃小餅幹?我到廚房偷來的。”她和小香閑來無事溜進廚房偷來這小餅幹,因此心情特別愉悅。

    “偷?”有沒有搞錯啊!“你想吃吩咐廚子就好,不需要用到偷吧。”安妮搖著頭說。

    “你不懂,這樣才刺激,吃起來特別香。”說完,她又拿了一塊餅幹入口。

    “對了,我要和安格洛去騎馬,你去不去?”大概是沒有安格洛在場,所以兩女得以休兵談話。

    可惡的安格洛!居然想背著她去私會。“我當然要去。”玉芙連忙收拾一些小姘幹准備帶著。

    “那你不去換套衣服嗎?”她身上那套清裝要怎麽騎馬?

    “衣服?騎馬還得換衣服啊?”

    “難道你沒有騎馬裝可換?”安妮蹙著眉問道。

    “沒有。”玉芙偏著頭不覺得穿這樣騎馬有何不可。“快走啦!”她可不想被他們撇下。

    “好吧,你高興就好。”反正她之所以特意來告訴玉芙,只是不想聽安格洛訓話罷了。

    早知道安格洛一定會找機會念她的,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想到,幸好有這個小不點可以幫她擋災。

   
    “哇!馬耶!”玉芙興奮地跑向不遠處一黑一白兩匹馬。

    “你怎麽來了?”站在黑馬旁邊的安格洛一見到她不禁奇怪,他記得沒告訴她要去騎馬。

    “你居然背著我想偷偷跟她私會。”她原本雀躍的心情在見到他後,立刻轉變爲濃濃妒意。

    “我沒有。”他真是委屈,平白無故又被她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

    “沒有?”玉芙眯起眼瞅著他,“那爲什麽只有我不知道你們要去騎馬?”還要等她的情敵來通知她。

    “我想你可能不會騎,況且在日光室喝下午茶不是比較惬意嗎?”安格洛捺著性子解釋。

    “不會騎可以學呀!我在家鄉一直苦無機會騎馬,現在有這麽好的場地和馬,怎麽能錯過。”她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可是你准備穿這樣騎馬嗎?”安格洛瞥了眼她那一身綁手綁腳的衣服。

    “對啊,我又沒有騎馬裝。”現在才知道他們也挺麻煩的,不管做什麽都有固定的服飾。

    “我有幫你准備一套,就在你房間的衣櫥裏。”

    “那又怎樣,我就要穿這樣。”她才不打算讓他們利用她換衣服的時間獨處,甚至先跑了。

    “穿這樣要怎麽騎馬?”她身上一件連身的連襟長裙,腳上還踩著不知道是什麽鬼玩意兒的鞋,這身裝束,不摔斷她那可愛的頸子才怪。

    “反正也只備了兩匹馬,你們就共乘一騎嘛!”安妮好心地替僵持不下的兩人提供意見。

    安格洛這才發現一旁笑得詭谲的安妮,想必這麻煩是她的傑作,大概看穿他今天找她出來的用意吧!

    “就這樣吧。”他只好先放過她了。

    玉芙搖搖頭,“不要,我想自己騎。”既然是要學騎馬,哪有跟別人一起騎的道理,她也想像哥哥那樣快意馳騁。

    “不准!”安格洛厲聲凶道。

    “安格洛,既然她要把機會讓給我,那我們就一起騎。”安妮故意展現媚態地勾住他的一只手。

    “不行!”玉芙連忙拉住他另一只手臂,“他要和我一起騎。”她差點忘了這個女人也在觊觎安格洛。

    “是你說要自己騎的。”安妮故意提醒她。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夠了,你們兩個。”他真的會被這兩個好鬥的女娃給搞死。“再這樣下去,幹脆別騎了。”

    真懷疑男人怎麽那麽喜歡搞三妻四妾,他雖然一個老婆都沒有,但照這情勢發展下去,他恐怕連一個都敬謝不敏。

    “算了,今天就先讓你。”說完,安妮就躍上那匹白馬揚長而去。

    “安格洛,你生氣啦?”玉芙小心翼翼地扯著他的衣袖問,第一次見他發這麽大的脾氣,害她不敢再撒潑。

    “我不是你們兩個的玩具。”他沒好氣地說。

    她又不小女孩,怎麽會跟人搶玩具。玉芙嘟著嘴,雖然心裏不滿他的說辭,卻又不便發作。

    “不要生氣嘛!生氣容易變老。”她伸手往他的臉頰上揉了揉,“笑一個。”

    安格洛扣住她調皮的柔荑,“還玩。”他瞪著愛作怪的她輕斥道。

    “淘氣。”他低下頭堵住她甜膩的檀口,兩手改而摟住她的纖細柳腰。

    玉芙得到自由的兩只手臂自動地纏上他的脖子,拉低他的頭似要他更深入地品嘗。

    對于她主動送上門的丁香小舌他自是不會放過,含進嘴裏吸吮著,沒一會兒就讓兩人氣喘籲籲。

    “這種消氣的方式我喜歡。”安格洛又在她紅腫的嫣唇上落下一吻。

    “安格洛,我們還騎不騎馬?”玉芙睜著期盼的大眼詢問。

    “我比較想繼續吻你。”他盯著那張令人垂涎欲滴的紅唇,這張小嘴真是誘人極了。

    “可是人家想騎馬。”這輩子頭一次有機會坐上馬背,她說什麽都不願錯過。

    “可以,但你要怎麽回報我?”他最想要的回報可不只是一個小小的吻就能了事的。

    “晚上讓你吻個夠,這總行了吧!”其實她也很喜歡他那親密的擁吻,當然不反對以此作爲回報。

    “勉強可以接受。”說完,安格洛利落地躍上馬背,朝她伸出手。

    玉芙連忙把手放進他等待的大掌,只輕輕一舉,他就將她抱上馬背斜倚在他身前。

    “要出發了。”他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手執起缰繩,“駕。”

    馬兒訓練有素地小跑步起來,玉芙趕忙抱住他的腰,怕給摔下去。

    “這風吹得人好舒服。”她閉上眼享受著迎面吹拂的微風。

    可他卻一點都不舒服,安格洛悶悶地想。

    剛剛的熱吻已挑起他的欲念,而今佳人在懷,弄得他血脈贲張。

    唉,他真是自討苦吃,沒事受這磨人的折騰,而這妮子卻猶不知死活地快樂喧呼。

   
    安格洛抱著睡得正熟的玉芙走進他的房間,簡單的布置讓房間顯得陽剛味十足。

    “唔。”玉芙嘤咛了聲更加窩進他的懷裏。

    “真貪睡。”她還真是嬌小,輕盈得像安妮所說的小不點。

    下午的騎馬可累壞人了,而這毫無警覺心的小女人居然就這樣窩在他的懷裏沈沈地睡去。

    安格洛動作輕巧地將她放在床上,也不知爲什麽,他就是不想讓她回自己的房間。

    他輕推她露出衣袖的藕臂,“先將衣服換下,睡得比較舒服。”

    玉芙對這擾人清夢的呼喊不願理會,徑自翻個身,往床裏更加偎進了些。

    “你再不起來我就自己動手了。”安格洛嚇唬著要對地上下其手,可仍不見她有任何反應。

    真吵,她還沒睡夠呢!

    “真不起來?”他伸手解開她衣襟上的盤扣。

    “籲!”好不容易替她卸下外袍,沒想到裏面又是一襲白色的單衣,她身上的衣服也未免包太多層了吧!

    “這樣你還睡得著。”像他習慣裸睡的人實在很難想象穿這麽多衣服睡覺的感受。

    安格洛搖著頭拉開她那件單衣,映入眼簾的又是一件紅色的小衣,“還有啊!”

    玉芙感到胸口一陣涼意襲來,不禁掙脫渾沌的意志,緩緩睜開眼睛,“你在幹嗎?”

    “讓你睡得舒服點。”他指著她敞開的衣裳說。

    “你脫我衣服!”這下她總算清醒多了。“你怎麽可以隨便脫人家的衣服?”她連忙拉緊衣服。

    “你穿這身衣服睡覺不覺得難受嗎?”這麽多層衣服把她包得死緊,要他早受不了了。

    “習慣了。”。

    “換件衣裳再睡吧。”

    “我的睡衣不在這。”瞄了眼四周,玉芙馬上猜到這—是他的寢室。

    “要不要我替你拿來?”他十分樂意替女士服務。

    “不用,我還不是得回房去睡。”何必多此一舉。

    “我的床不舒服嗎?”

    “怎麽會,你的床好舒服喔!”軟軟的很有彈性,她幾乎不想起來了。

    “反正我還有事得出去,你就在這睡好了。”安格洛笑著揉揉她有些淩亂的發絲,

    “晚餐時我讓管家來喚你。”

    “嗯。”玉芙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她揉揉眼睛又躺了下來,換什麽衣服嘛!麻煩!玉芙閉上眼睛又夢周公去了。

   
    入夜,安格洛一身疲憊的走進房間,見到的就是未曾動過的晚餐和床上衣衫淩亂半褪的佳人。

    “真是不聽話!”叫她換過睡衣再睡也沒換,送到房裏的晚餐也沒吃。

    安格洛走到她身旁,輕聲喚道:“小懶蟲,該起床了。”

    他看著那張沈睡中的容顔,紅撲撲的臉龐像誘人的紅蘋果,櫻桃小口微微噘起,似在等人品嘗。

    “睡美人都是等王子來將她吻醒的。”他偷香竊玉還不忘替自己找個好理由。

    安格洛笑著覆上她的小嘴,伸舌往她嘴裏逗弄,一會兒又輕吮她敏感的耳垂,或是輕舔她的粉頰。

    “安格洛。”玉芙被臉上的搔癢給喚醒,一睜開眼就看到近在眼前那張放大的俊容。

    “這招果然有效。”他朝她眨眨眼,笑咧了嘴。

    “你在做什麽?”爲什麽他會出現在她面前,而且還壓著她猛吃豆腐?

    “索取你答應過的報酬。”說完,他又給了她一記纏綿悱側的熱吻,吻到她快喘不過氣來才松口。

    “你是來叫我起床吃晚餐的嗎?”她伸伸懶腰坐了起來,這才感覺到肚子餓。

    “晚餐時間早過了,你還敢說。”安格洛輕捏她的鼻頭說道。

    “怪不得我這麽餓。”原來她又睡到天昏地暗了。

    “晚餐都涼了,我讓廚子幫你再准備一份。”

    “不用了。”特地把廚子叫起來爲她煮東西,這太麻煩人了。“我等不及了。”

    玉芙搶過他手中的餐盤,拿起叉子就狼吞虎咽了起來。

    “很好吃,你要不要?”她叉了塊熏雞肉送到他的嘴邊。

    安格洛張口吃下那塊熏雞肉,“不錯。”

    “你晚餐也沒吃嗎?”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居然連晚餐都沒時間吃。

    “等著回來和你分享這盤冷掉的美食啊。”安格洛指著鮮果沙拉說:“喂我。”

    玉芙將一顆紅莓送進他的口中,“貧嘴。”

    “順道來索討你答應過的報酬。”他不懷好意的瞅著地。

    “什麽報酬?”他已經提過不止一次了。

    “你答應讓我吻個夠的,可不能賴皮。”他仲指點點她的紅唇,輕笑道。

    “哪有?”她什麽時候答應的?

    “騎馬前,你忘了我們那時的難分難舍嗎?”真是健忘啊!

    經他提醒,她臉上立刻飛上兩抹紅霞,“才沒有難分難舍。”只是有人吻得欲罷不能。

    “想起來啦!”他輕戳她的額際戲谑道。

    “你記這麽清楚幹嗎?”她嬌嗔地睨著他。

    “是你忘得太快了。”這可是他的權利,怎能忘記。

    安格洛將餐盤往旁邊一擱,親密地擁著她,“換我嘗你的小嘴了。”

    他細品著她柔嫩的嫣唇,不斷地輾轉壓迫她那兩片甜美的唇辦,然後探舌勾引她的丁香小舌。

    “嗯……”玉芙輕吐出嬌吟,任他恣意蹂躏自己的小嘴,雙臂主動環上他的頸項。

    安格洛輕輕將她放倒在床上,嘴沒一刻舍得離開她,他緩緩褪去她身上的白色單衣。

    “這小衣好可愛。”第一次見到這種款式特殊的女性貼身衣物,安格洛深深被它吸引住。

    “這是人家的肚兜啦!”她紅著臉解釋。

    “肚兜?”這麽小巧可愛的衣裳還有名字。“可以借我看看嗎?”他喜歡這別致的小衣穿在她身上的感覺。

    “不行!”她只覺臉頰熱得發燙。

    這肚兜要是褪下,教她怎麽見人?況且安格洛還是個大男人,她怎能當著他的面脫掉肚兜。

    “它很適合你.我喜歡你穿這樣。”他說。

    “真的嗎?”頭一次有人稱贊她的肚兜呢!

    不過這也難怪,因爲這肚兜再怎麽好看也不可能穿到大街上去,自然無法供人欣賞贊美了。

    “你穿這樣別有一番韻味。”羞澀的小女孩與嬌豔的小女人,這兩種風情他都在她身上看到了。

    “嘴這麽甜是不是對我有企圖?”玉芙嬌媚地看了眼他的藍色眼瞳。

    “被你看出來啦。”他明白的說出自己的意思。“我想要你。”

    “要我?”她不是已經大方的送上嘴巴供他品嘗了?

    安格洛粗嘎道:“對,要你。”

    “我……我不懂。”她茫然不解的瞅著他。

    “唉!”瞧她那不解世事的清純模樣,他怕說出來會嚇壞了她。

    “爲什麽歎氣?”

    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美眸,安格洛霎時迷失在那南泓深潭當中,“真想狠狠地愛你。”

    “你愛我?”玉芙眉開眼笑地問。

    “真不知道怎麽會愛上你這傻蛋。”這妮子曲解了他剛才的意思,不過他還是承認對她那不可自撥的愛意。

    “你只能愛我。”他都說愛她了,這下她肯定、絕對是不會輕易把他讓給別人。

    “那你愛我嗎?”他也想聽她親口說。

    “我當然愛啊!不然幹嗎要當你的妻子!”這不是廢話嗎?要不愛他又怎會跟他未婚妻爭風吃醋。

    “妻子,呵!”這名詞他喜歡,安格洛看著身下的玉芙,眼中浮現一抹溫柔。

    “你什麽時候才要解除和安妮的婚約?”玉芙噘著嘴明白表現出她的妒意。

    “快了。”這樁協約式的婚事快要接近尾聲了。

    “你們究竟是爲了什麽成爲未婚夫妻的?”她真的很好奇,對安格洛那麽肯定能解除婚約的態度感到不解。

   
作者: sky1226    時間: 2011-9-17 13:07:57

“總之,不是因爲愛。”這項權宜的婚約只有少數幾個人才明白個中原委。

    “你這麽有把握,她真會答應和你解除婚約?”瞧安格洛自信的樣子更讓她對兩人間的關系感到好奇。

    “你相信我,未來的諾登公爵夫人。”安格洛輕搔她觸感極佳的光滑面頰,笃定地給予保證。

    “我比較喜歡你當我的額驸。”玉芙也輕佻地勾起他的下巴笑道。

    “額驸?”他偏著頭想了一下,“是你丈夫的意思嗎?”

    她輕笑著點點頭,“沒錯。”

    “既然我們都已經正名了,那提前享受新婚之樂也不爲過吧?”安格洛的手未經允許地鑽入她的肚兜。

    “你是說洞房花燭夜?”她嗫嚅地小聲問道。

    “啥?什麽叫洞房花燭夜?他不懂。

    “就是新婚之夜夫妻吹熄燭火要做的事嘛!”她臉紅心跳地解釋。

    “既是夫妻才能做的事那就沒錯。”男女間最親密的接觸除了這樁應該再沒別的了吧?

    “可這事不都要成親後才能做的嗎?”她緊咬下唇問道。

    “誰規定的?”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他那不安分的手捉弄得她好難爲情。

    “做夫妻才能做的事,喜不喜歡?”

    玉芙的臉霎時燒得通紅,“討厭!”怎麽這麽直接問她。

    “討厭?”這麽說是他不夠賣力哕!

    “啊!嗯……”她好難受,這究竟是什麽奇特的感覺?

    玉芙緊咬著唇阻止大聲尖叫的沖動,“不……不要咬我……”她困難地吐出這句話。

    安格洛低笑一聲,如她所願地擡起頭。

    “安……安格洛……”玉芙雙眼迷蒙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在她耳畔輕聲呢喃,“讓我瞧瞧你的美麗。可以嗎?”

    這……他想看的居然是她的軀體,該不該答應呢?

    “點頭還是搖頭?”安格洛將決定權交給她,他不習慣用強的,這種事要心甘情願才有意義。

    “我……”她猶豫了一會兒,最後輕點下頭,眉眼間充滿了風情……

   
    翌日一早,在餐桌上,安妮一雙眼睛不斷地往安格洛和玉芙身上瞟。

    “你們兩個昨晚跟我一樣失眠嗎?”微揚的唇角在在說明她此刻的心情極佳。

    “你……昨晚失眠?”玉芙趕緊咽下嘴裏的食物,緊張地看著神態自若的安妮,深怕他們的好事被人知道。

    “不知道哪個女人鬼叫了一晚,吵得人不得安甯。”安妮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下“你都沒聽到嗎?”

    “我……”她所指的那個人不會正好就是她吧?玉芙忐忑地低下頭,只覺羞慚不已。

    “什麽女人,你一定是聽錯了,也許是外頭野貓在亂叫。”安格洛神情自若地回道。

    “是喔,原來是春天到了,難怪貓兒都開始叫春了。”她瞅著他調侃。

    安格洛回她一記警告的眼神,要她閉嘴。

    “幹嗎這樣看我,我真的有聽到啊?”安妮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你的房間就在我隔壁,難道你都一無所覺?”

    “吃你的早餐。”安格洛沒好氣的回了句。

    “做什麽這麽凶,不會是欲求不滿吧?”安妮不怕死地一再捋虎須。

    “淑女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男人就是這麽虛僞,明明在床上要的是蕩婦,卻又要求女人得遵守各種教條裝淑女。”安妮不諱言地批評她不屑到家的禮儀規範。

    “嘻!”說得有理,玉芙對她這番話心有戚戚焉。

    “難怪沒人敢要你。”哪個男人聽到這話後還敢娶她。

    “有啊,你不就被我套牢了。”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當著玉芙的面,不斷提醒他有她這號未婚妻的存在。

    “安格洛?”他不是說解除婚約指日可待的嗎?她都將潔白無瑕的身子給他了,他不會真欺騙她吧?

    安格洛連忙把手放在她的腰上,安撫道:“相信我。”隨即轉頭瞪向安妮,“你鬧夠了吧!”早晚有一天他會親手扭斷安妮那美麗的脖子。

    “真愛生氣,說說都不行。”她實在很想大聲笑話安格洛的改變,只可惜看他黑了大半的臉色,只怕她那麽做是自找死路。

    安妮優雅地拿起餐巾拭了拭嘴,“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她從容地起身,在經過玉芙身邊時,低頭在她耳邊低聲道:“你昨晚大概是沒有讓他得到滿足,一大早火氣就這麽大,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說完,她笑咪咪地走出餐室,順道帶走一幹礙眼的下人,這下不能說她沒好心了吧。

    玉芙滿臉羞紅地愣在鄭,對于安妮的話好生難爲情,想必她昨晚真的太過放浪了。

    “她跟你說了什麽?”安格洛納悶的看著神色窘迫的她問道。·

    “都是你。”害她被別人取笑。

    “我?”他壓根就什麽也不知道,她怎麽會怪到他頭上來。

    “你幹嗎一大早火氣就這麽旺盛?”她噘著嘴質問。

    “我這可都是在爲你出頭耶!”他會凶安妮還不都是爲了她。

    “安妮說……你欲求不滿是因爲我沒能滿足你,真的嗎?”難道是因爲她昨晚暈倒,然後一覺睡到天亮嗎?

    “你怎麽也跟她一個樣。”女孩家不都該含蓄一點嗎?

    “哪個樣啊?”

    “說話變得這麽直接大膽。”他捏著她尖俏的下巴微挑起眉。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她原本就不是造作的女人,加上她又頗贊同安妮許多看法—一雖然她是個討人厭的情敵。

    “你還沒回答我,真是因爲我……你才……”她眨著一雙靈活的跟睛瞅著他。

    “我什麽?你什麽?問題真多。”

    “你是不是因爲我的不合作在生氣?”她以爲是因爲自己的暈厥才讓他無法獲得滿足。

    “不合作?”他倒覺得她挺合作的。

    “你是不是氣我暈倒?可這也不能全怪我,是你那……”

    “你這話是在贊美還是在抱怨?”瞧她挺有話講的嘛!

    “討厭,你明知道的。”玉芙羞窘地捶打他的胸口,身子還不依地在他身上扭動。

    “怕啦?”他輕笑著撫撫她的頭發。

    玉芙重重地一點頭,她是真的被駭住了。

    安格洛開懷地放聲大笑,“放心,短時間內我想動也動不了你的。”

    “爲什麽?”她擡起臉疑惑的看著他。

    “我得將安妮那個麻煩精送往諾威治。”這可是件大喜事,沒有她從中攪和,他和玉芙的感情一定能更穩定。

    “她要走了?”真有點舍不得,沒有安妮同她爭寵還真不好玩。

    “終于要走了。”他昨天外出就是去准備安妮到她諾威治的領地去所需的物品。

    “那你要多久才回來?”還沒分開她就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還有些事要處理,這趟大概要花上十天。”安格洛輕咬著她的耳垂說,“這次我和安妮的婚事應該會有個了斷。”

    “真的?”最令她煩心的事總算要解決了。

    “這麽迫不及待要當圃園的女主人啦!”他調笑著她的急切。

    “誰教我這額驸這麽俊,一堆女人搶著要。”玉芙撫著他線條剛硬的面頰回應。

    “這麽說,我該慶幸我這來人夠嗆人啰!”安格洛也輕撫著她嬌嫩的粉頰,“所以男人大都是敬謝不敏,”

    “哎呀!你竟敢笑話我。”她掄起一雙粉拳就要往他身上招呼過去,“討打。”

    兩人就這麽鬥著嘴皮子嬉鬧著,歡樂的笑聲傳了出去,聞者莫不爲埋首事業不近女色的主子高興。

第六章

    悠哉地吃著小餅幹,喝著道地的錫蘭紅茶,此刻玉芙正和小香快樂地在日光室裏喝著下午茶。

    “小不點,你穿這是什麽衣服?”安妮一走進日光室就看到她們主仆兩人。

    “這是我們大清的格格裝啊!”玉芙好心情的答話。

    “挺不一樣的。”很有特色的衣服,胳也來試試。

    “要不要吃小餅幹?我到廚房偷來的。”她和小香閑來無事溜進廚房偷來這小餅幹,因此心情特別愉悅。

    “偷?”有沒有搞錯啊!“你想吃吩咐廚子就好,不需要用到偷吧。”安妮搖著頭說。

    “你不懂,這樣才刺激,吃起來特別香。”說完,她又拿了一塊餅幹入口。

    “對了,我要和安格洛去騎馬,你去不去?”大概是沒有安格洛在場,所以兩女得以休兵談話。

    可惡的安格洛!居然想背著她去私會。“我當然要去。”玉芙連忙收拾一些小姘幹准備帶著。

    “那你不去換套衣服嗎?”她身上那套清裝要怎麽騎馬?

    “衣服?騎馬還得換衣服啊?”

    “難道你沒有騎馬裝可換?”安妮蹙著眉問道。

    “沒有。”玉芙偏著頭不覺得穿這樣騎馬有何不可。“快走啦!”她可不想被他們撇下。

    “好吧,你高興就好。”反正她之所以特意來告訴玉芙,只是不想聽安格洛訓話罷了。

    早知道安格洛一定會找機會念她的,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想到,幸好有這個小不點可以幫她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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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馬耶!”玉芙興奮地跑向不遠處一黑一白兩匹馬。

    “你怎麽來了?”站在黑馬旁邊的安格洛一見到她不禁奇怪,他記得沒告訴她要去騎馬。

    “你居然背著我想偷偷跟她私會。”她原本雀躍的心情在見到他後,立刻轉變爲濃濃妒意。

    “我沒有。”他真是委屈,平白無故又被她安了個莫須有的罪名。

    “沒有?”玉芙眯起眼瞅著他,“那爲什麽只有我不知道你們要去騎馬?”還要等她的情敵來通知她。

    “我想你可能不會騎,況且在日光室喝下午茶不是比較惬意嗎?”安格洛捺著性子解釋。

    “不會騎可以學呀!我在家鄉一直苦無機會騎馬,現在有這麽好的場地和馬,怎麽能錯過。”她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可是你准備穿這樣騎馬嗎?”安格洛瞥了眼她那一身綁手綁腳的衣服。

    “對啊,我又沒有騎馬裝。”現在才知道他們也挺麻煩的,不管做什麽都有固定的服飾。

    “我有幫你准備一套,就在你房間的衣櫥裏。”

    “那又怎樣,我就要穿這樣。”她才不打算讓他們利用她換衣服的時間獨處,甚至先跑了。

    “穿這樣要怎麽騎馬?”她身上一件連身的連襟長裙,腳上還踩著不知道是什麽鬼玩意兒的鞋,這身裝束,不摔斷她那可愛的頸子才怪。

    “反正也只備了兩匹馬,你們就共乘一騎嘛!”安妮好心地替僵持不下的兩人提供意見。

    安格洛這才發現一旁笑得詭谲的安妮,想必這麻煩是她的傑作,大概看穿他今天找她出來的用意吧!

    “就這樣吧。”他只好先放過她了。

    玉芙搖搖頭,“不要,我想自己騎。”既然是要學騎馬,哪有跟別人一起騎的道理,她也想像哥哥那樣快意馳騁。

    “不准!”安格洛厲聲凶道。

    “安格洛,既然她要把機會讓給我,那我們就一起騎。”安妮故意展現矛地勾住他的一只手。

    “不行!”玉芙連忙拉住他另一只手臂,“他要和我一起騎。”她差點忘了這個女人也在觊觎安格洛。

    “是你說要自己騎的。”安妮故意提醒她。

    “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夠了,你們兩個。”他真的會被這兩個好鬥的女娃給搞死。“再這樣下去,幹脆別騎了。”

    真懷疑男人怎麽那麽喜歡搞三妻四妾,他雖然一個老婆都沒有,但照這情勢發展下去,他恐怕連一個都敬謝不敏。

    “算了,今天就先讓你。”說完,安妮就躍上那匹白馬揚長而去。

    “安格洛,你生氣啦?”玉芙小心翼翼地扯著他的衣袖問,第一次見他發這麽大的脾氣,害她不敢再撒潑。

    “我不是你們兩個的玩具。”他沒好氣地說。

    她又不小女孩,怎麽會跟人搶玩具。玉芙嘟著嘴,雖然心裏不滿他的說辭,卻又不便發作。

    “不要生氣嘛!生氣容易變老。”她伸手往他的臉頰上揉了揉,“笑一個。”

    安格洛扣住她調皮的柔荑,“還玩。”他瞪著愛作怪的她輕斥道。

    “淘氣。”他低下頭堵住她甜膩蕩口,兩手改而摟住她的纖細柳腰。

    玉芙得到自由的兩只手臂自動地纏上他的脖子,拉低他的頭似要他更深入地品嘗。

    對于她主動送上門的丁香小舌他自是不會放過,含進嘴裏著,沒一會兒就讓兩人氣喘籲籲。

    “這種消氣的方式我喜歡。”安格洛又在她紅腫的嫣唇上落下一吻。

    “安格洛,我們還騎不騎馬?”玉芙睜著期盼的大眼詢問。

    “我比較想繼續吻你。”他盯著那張令人垂涎欲滴的紅唇,這張小嘴真是誘人極了。

    “可是人家想騎馬。”這輩子頭一次有機會坐上馬背,她說什麽都不願錯過。

    “可以,但你要怎麽回報我?”他最想要的回報可不只是一個小小的吻就能了事的。

    “晚上讓你吻個夠,這總行了吧!”其實她也很喜歡他那親密的擁吻,當然不反對以此作爲回報。

    “勉強可以接受。”說完,安格洛利落地躍上馬背,朝她伸出手。

    玉芙連忙把手放進他等待的大掌,只輕輕一舉,他就將她抱上馬背斜倚在他身前。

    “要出發了。”他一手攬著她的腰,另一手執起缰繩,“駕。”

    馬兒訓練有素地小跑步起來,玉芙趕忙抱住他的腰,怕給摔下去。

    “這風吹得人好舒服。”她閉上眼享受著迎面吹拂的微風。

    可他卻一點都不舒服,安格洛悶悶地想。

    剛剛的熱吻已挑起他的欲念,而今佳人在懷,弄得他血脈。

    唉,他真是自討苦吃,沒事受這磨人的折騰,而這妮子卻猶不知死活地快樂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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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格洛抱著睡得正熟的玉芙走進他的房間,簡單的布置讓房間顯得陽剛味十足。

    “唔。”玉芙嘤咛了聲更加窩進他的懷裏。

    “真貪睡。”她還真是嬌小,輕盈得像安妮所說的小不點。

    下午的騎馬可累壞人了,而這毫無警覺心的小女人居然就這樣窩在他的懷裏沈沈地睡去。

    安格洛動作輕巧地將她放在床上,也不知爲什麽,他就是不想讓她回自己的房間。

    他輕推她露出衣袖的藕臂,“先將衣服換下,睡得比較舒服。”

    玉芙對這擾人清夢的呼喊不願理會,徑自翻個身,往床裏更加偎進了些。

    “你再不起來我就自己動手了。”安格洛嚇唬著要對地上下其手,可仍不見她有任何反應。

    真吵,她還沒睡夠呢!

    “真不起來?”他伸手解開她衣襟上的盤扣。

    “籲!”好不容易替她卸下外袍,沒想到裏面又是一襲白色的單衣,她身上的衣服也未免包太多層了吧!

    “這樣你還睡得著。”像他習慣裸睡的人實在很難想象穿這麽多衣服睡覺的感受。

    安格洛搖著頭拉開她那件單衣,映入眼簾的又是一件紅色的小衣,“還有啊!”

    玉芙感到胸口一陣涼意襲來,不禁掙脫渾沌的意志,緩緩睜開眼睛,“你在幹嗎?”

    “讓你睡得舒服點。”他指著她敞開的衣裳說。

    “你脫我衣服!”這下她總算清醒多了。“你怎麽可以隨便脫人家的衣服?”她連忙拉緊衣服。

    “你穿這身衣服睡覺不覺得難受嗎?”這麽多層衣服把她包得死緊,要他早受不了了。

    “習慣了。”。

    “換件衣裳再睡吧。”

    “我的睡衣不在這。”瞄了眼四周,玉芙馬上猜到這—是他的寢室。

    “要不要我替你拿來?”他十分樂意替女士服務。

    “不用,我還不是得回房去睡。”何必多此一舉。

    “我的床不舒服嗎?”

    “怎麽會,你的床好舒服喔!”軟軟的很有彈性,她幾乎不想起來了。

    “反正我還有事得出去,你就在這睡好了。”安格洛笑著揉揉她有些淩亂的發絲,

    “晚餐時我讓管家來喚你。”

    “嗯。”玉芙點點頭目送他離開。

    她揉揉眼睛又躺了下來,換什麽衣服嘛!麻煩!玉芙閉上眼睛又夢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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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安格洛一身疲憊的走進房間,見到的就是未曾動過的晚餐和床上衣衫淩亂半褪的佳人。

    “真是不聽話!”叫她換過睡衣再睡也沒換,送到房裏的晚餐也沒吃。

    安格洛走到她身旁,輕聲喚道:“小懶蟲,該起床了。”

    他看著那張沈睡中的容顔,紅撲撲的臉龐像誘人的紅蘋果,櫻桃小口微微噘起,似在等人品嘗。

    “睡美人都是等王子來將她吻醒的。”他偷香竊玉還不忘替自己找個好理由。

    安格洛笑著覆上她的小嘴,伸舌往她嘴裏逗弄,一會兒又輕吮她的耳垂,或是輕舔她的粉頰。


作者: sky1226    時間: 2011-9-17 13:09:26

    “安格洛。”玉芙被臉上的搔癢給喚醒,一睜開眼就看到近在眼前那張放大的俊容。

    “這招果然有效。”他朝她眨眨眼,笑咧了嘴。

    “你在做什麽?”爲什麽他會出現在她面前,而且還壓著她猛吃豆腐?

    “索取你答應過的報酬。”說完,他又給了她一記悱側的熱吻,吻到她快喘不過氣來才松口。

    “你是來叫我起床吃晚餐的嗎?”她伸伸懶腰坐了起來,這才感覺到肚子餓。

    “晚餐時間早過了,你還敢說。”安格洛輕捏她的鼻頭說道。

    “怪不得我這麽餓。”原來她又睡到天昏地暗了。

    “晚餐都涼了,我讓廚子幫你再准備一份。”

    “不用了。”特地把廚子叫起來爲她煮東西,這太麻煩人了。“我等不及了。”

    玉芙搶過他手中的餐盤,拿起叉子就狼吞虎咽了起來。

    “很好吃,你要不要?”她叉了塊熏雞肉送到他的嘴邊。

    安格洛張口吃下那塊熏雞肉,“不錯。”

    “你晚餐也沒吃嗎?”不知道他在忙些什麽,居然連晚餐都沒時間吃。

    “等著回來和你分享這盤冷掉的美食啊。”安格洛指著鮮果沙拉說:“喂我。”

    玉芙將一顆紅莓送進他的口中,“貧嘴。”

    “順道來索討你答應過的報酬。”他不懷好意的瞅著地。

    “什麽報酬?”他已經提過不止一次了。

    “你答應讓我吻個夠的,可不能賴皮。”他仲指點點她的紅唇,輕笑道。

    “哪有?”她什麽時候答應的?

    “騎馬前,你忘了我們那時的難分難舍嗎?”真是健忘啊!

    經他提醒,她臉上立刻飛上兩抹紅霞,“才沒有難分難舍。”只是有人吻得欲罷不能。

    “想起來啦!”他輕戳她的額際戲谑道。

    “你記這麽清楚幹嗎?”她嬌嗔地睨著他。

    “是你忘得太快了。”這可是他的權利,怎能忘記。

    安格洛將餐盤往旁邊一擱,親密地擁著她,“換我嘗你的小嘴了。”

    他細品著她柔嫩的嫣唇,不斷地輾轉壓迫她那兩片甜美的唇辦,然後探舌勾引她的丁香小舌。

    “嗯……”玉芙輕吐出,任他恣意蹂躏自己的小嘴,雙臂主動環上他的頸項。

    安格洛輕輕將她放倒在床上,嘴沒一刻舍得離開她,他緩緩褪去她身上的白色單衣。

    “這小衣好可愛。”第一次見到這種款式特殊的女性貼身衣物,安格洛深深被它吸引住。

    “這是人家的肚兜啦!”她紅著臉解釋。

    “肚兜?”這麽可愛的衣裳還有名字。“可以借我看看嗎?”他喜歡這別致的小衣穿在她身上的感覺。

    “不行!”她只覺臉頰熱得發燙。

    這肚兜要是褪下,教她怎麽見人?況且安格洛還是個大男人,她怎能當著他的面脫掉肚兜。

    “它很適合你.我喜歡你穿這樣。”他說。

    “真的嗎?”頭一次有人稱贊她的肚兜呢!

    不過這也難怪,因爲這肚兜再怎麽好看也不可能穿到大街上去,自然無法供人欣賞贊美了。

    “你穿這樣別有一番韻味。”羞澀的小女孩與嬌豔的小女人,這兩種風情他都在她身上看到了。

    “嘴這麽甜是不是對我有企圖?”玉芙嬌媚地看了眼他的藍色眼瞳。

    “被你看出來啦。”他明白的說出自己的意思。“我想要你。”

    “要我?”她不是已經大方的送上嘴巴供他品嘗了?

    安格洛粗嘎道:“對,要你。”

    “我……我不懂。”她茫然不解的瞅著他。

    “唉!”瞧她那不解世事的清純模樣,他怕說出來會嚇壞了她。

    “爲什麽歎氣?”

    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美眸,安格洛霎時迷失在那南泓深潭當中,“真想狠狠地愛你。”

    “你愛我?”玉芙眉開眼笑地問。

    “真不知道怎麽會愛上你這傻蛋。”這妮子曲解了他剛才的意思,不過他還是承認對她那不可自撥的愛意。

    “你只能愛我。”他都說愛她了,這下她肯定、絕對是不會輕易把他讓給別人。

    “那你愛我嗎?”他也想聽她親口說。

    “我當然愛啊!不然幹嗎要當你的妻子!”這不是廢話嗎?要不愛他又怎會跟他未婚妻爭風吃醋。

    “妻子,呵!”這名詞他喜歡,安格洛看著身下的玉芙,眼中浮現一抹溫柔。

    “你什麽時候才要解除和安妮的婚約?”玉芙噘著嘴明白表現出她的妒意。

    “快了。”這樁協約式的婚事快要接近尾聲了。

    “你們究竟是爲了什麽成爲未婚夫妻的?”她真的很好奇,對安格洛那麽肯定能解除婚約憚度感到不解。

    “總之,不是因爲愛。”這項權宜的婚約只有少數幾個人才明白個中原委。

    “你這麽有把握,她真會答應和你解除婚約?”瞧安格洛自信的樣子更讓她對兩人間的關系感到好奇。

    “你相信我,未來的諾登公爵夫人。”安格洛輕搔她觸感極佳的光滑面頰,笃定地給予保證。

    “我比較喜歡你當我的額驸。”玉芙也輕佻地勾起他的下巴笑道。

    “額驸?”他偏著頭想了一下,“是你丈夫的意思嗎?”

    她輕笑著點點頭,“沒錯。”

    “既然我們都已經正名了,那提前享受新婚之樂也不爲過吧?”安格洛的手未經允許地鑽入她的肚兜。

    “你是說洞房花燭夜?”她嗫嚅地小聲問道。

    “啥?什麽叫洞房花燭夜?他不懂。

    “就是新婚之夜夫妻吹熄燭火要做的事嘛!”她臉紅續地解釋。

    “既是夫妻才能做的事那就沒錯。”男女間最親密的接觸除了這樁應該再沒別的了吧?

    “可這事不都要成親後才能做的嗎?”她緊咬下唇問道。

    “誰規定的?”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他那不安分的手捉弄得她好難爲情。

    “做夫妻才能做的事,喜不喜歡?”

    玉芙的臉霎時燒得通紅,“討厭!”怎麽這麽直接問她。

    “討厭?”這麽說是他不夠賣力哕!

    “啊!嗯……”她好難受,這究竟是什麽奇特的感覺?

    玉芙緊咬著唇阻止大聲尖叫的沖動,“不……不要咬我……”她困難地吐出這句話。

    安格洛低笑一聲,如她所願地擡起頭。

    “安……安格洛……”玉芙雙眼迷蒙的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在她耳畔輕聲呢喃,“讓我瞧瞧你的美麗。可以嗎?”

    這……他想看的居然是她的軀體,該不該答應呢?

    “點頭還是搖頭?”安格洛將決定權交給她,他不習慣用強的,這種事要心甘情願才有意義。

    “我……”她猶豫了一會兒,最後輕點下頭,眉眼間充滿了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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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在餐桌上,安妮一雙眼睛不斷地往安格洛和玉芙身上瞟。

    “你們兩個昨晚跟我一樣失眠嗎?”微揚的唇角在在說明她此刻的心情極佳。

    “你……昨晚失眠?”玉芙趕緊咽下嘴裏的食物,緊張地看著神態自若的安妮,深怕他們的好事被人知道。

    “不知道哪個女人鬼叫了一晚,吵得人不得安甯。”安妮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下“你都沒聽到嗎?”

    “我……”她所指的那個人不會正好就是她吧?玉芙忐忑地低下頭,只覺羞慚不已。

    “什麽女人,你一定是聽錯了,也許是外頭野貓在亂叫。”安格洛神情自若地回道。

    “是喔,原來是春天到了,難怪貓兒都開始叫春了。”她瞅著他調侃。

    安格洛回她一記警告的眼神,要她閉嘴。

    “幹嗎這樣看我,我真的有聽到啊?”安妮一臉無辜地看著他,“你的房間就在我隔壁,難道你都一無所覺?”

    “吃你的早餐。”安格洛沒好氣的回了句。

    “做什麽這麽凶,不會是欲求不滿吧?”安妮不怕死地一再捋虎須。

    “淑女是不會說這種話的。”

    “男人就是這麽虛僞,明明在床上要的是蕩婦,卻又要求女人得遵守各種教條裝淑女。”安妮不諱言地批評她不屑到家的禮儀規範。

    “嘻!”說得有理,玉芙對她這番話心有戚戚焉。

    “難怪沒人敢要你。”哪個男人聽到這話後還敢娶她。

    “有啊,你不就被我套牢了。”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當著玉芙的面,不斷提醒他有她這號未婚妻的存在。

    “安格洛?”他不是說解除婚約指日可待的嗎?她都將潔白無瑕的身子給他了,他不會真欺騙她吧?

    安格洛連忙把手放在她的腰上,安撫道:“相信我。”隨即轉頭瞪向安妮,“你鬧夠了吧!”早晚有一天他會親手扭斷安妮那美麗的脖子。

    “真愛生氣,說說都不行。”她實在很想大聲笑話安格洛的改變,只可惜看他黑了大半的臉色,只怕她那麽做是自找死路。

    安妮優雅地拿起餐巾拭了拭嘴,“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她從容地起身,在經過玉芙身邊時,低頭在她耳邊低聲道:“你昨晚大概是沒有讓他得到滿足,一大早火氣就這麽大,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說完,她笑咪咪地走出餐室,順道帶走一幹礙眼的下人,這下不能說她沒好心了吧。

    玉芙滿臉羞紅地愣在鄭,對于安妮的話好生難爲情,想必她昨晚真但過放浪了。

    “她跟你說了什麽?”安格洛納悶的看著神色窘迫的她問道。·

    “都是你。”害她被別人取笑。

    “我?”他壓根就什麽也不知道,她怎麽會怪到他頭上來。

    “你幹嗎一大早火氣就這麽旺盛?”她噘著嘴質問。

    “我這可都是在爲你出頭耶!”他會凶安妮還不都是爲了她。

    “安妮說……你欲求不滿是因爲我沒能滿足你,真的嗎?”難道是因爲她昨晚暈倒,然後一覺睡到天亮嗎?

    “你怎麽也跟她一個樣。”女孩家不都該含蓄一點嗎?

    “哪個樣啊?”

    “說話變得這麽直接大膽。”他捏著她尖俏的下巴微挑起眉。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她原本就不是造作的女人,加上她又頗贊同安妮許多看法—一雖然她是個討人厭的情敵。

    “你還沒回答我,真是因爲我……你才……”她眨著一雙靈活的跟睛瞅著他。

    “我什麽?你什麽?問題真多。”

    “你是不是因爲我的不合作在生氣?”她以爲是因爲自己的暈厥才讓他無法獲得滿足。

    “不合作?”他倒覺得她挺合作的。

    “你是不是氣我暈倒?可這也不能全怪我,是你那……”

    “你這話是在贊美還是在抱怨?”瞧她挺有話講的嘛!

    “討厭,你明知道的。”玉芙羞窘地捶打他的胸口,身子還不依地在他身上扭動。

    “怕啦?”他輕笑著撫撫她的頭發。

    玉芙重重地一點頭,她是真的被駭住了。

    安格洛開懷地放聲大笑,“放心,短時間內我想動也動不了你的。”

    “爲什麽?”她擡起臉疑惑的看著他。

    “我得將安妮那個麻煩精送往諾威治。”這可是件大喜事,沒有她從中攪和,他和玉芙的感情一定能更穩定。

    “她要走了?”真有點舍不得,沒有安妮同她爭寵還真不好玩。

    “終于要走了。”他昨天外出就是去准備安妮到她諾威治的領地去所需的物品。

    “那你要多久才回來?”還沒分開她就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還有些事要處理,這趟大概要花上十天。”安格洛輕咬著她的耳垂說,“這次我和安妮的婚事應該會有個了斷。”

    “真的?”最令她煩心的事總算要解決了。

    “這麽迫不及待要當圃園的女主人啦!”他調笑著她的急切。

    “誰教我這額驸這麽俊,一堆女人搶著要。”玉芙撫著他線條剛硬的面頰回應。

    “這麽說,我該慶幸我這來人夠嗆人啰!”安格洛也輕撫著她嬌嫩的粉頰,“所以男人大都是敬謝不敏,”

    “哎呀!你竟敢笑話我。”她掄起一雙粉拳就要往他身上招呼過去,“討打。”

    兩人就這麽鬥著嘴皮子嬉鬧著,歡樂的笑聲傳了出去,聞者莫不爲埋首事業不近女色的主子高興。

第七章

    “雅各!”玉芙拉著小香到外頭玩,直到饑腸辘辘才想到要回來,沒料到一進門就見到正端著咖啡啜飲的雅各。

    “你怎麽會在這?”雅各看到睽違多日的朋友不禁露出驚訝的神色。“安格洛不是到諾威治去了,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已經在這住了好一陣子,安妮你知道吧?”見他點頭後她才接著說:“我就是和她一塊來圃園作客的。”

    “可我聽說安格洛和安妮到諾威治去了。”他一下船就興沖沖地往這兒跑,准備報告這趟行程的點滴,可惜撲了個空。

    “所以我無聊透了,幸好你回來了。”她高興地對他露出一抹微笑。

    “怎麽,他們沒邀請你去參加他們的婚禮嗎?”要不是聽說安格洛和安妮的喜訊在即,他也不會特地趕這麽一趟遠路回國,只是晚了一步。

    “什麽婚禮?”玉芙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你難道不曉得安妮正是安格洛的未婚妻嗎?”雅各時她難看的臉色深感不解。

    “我當然知道,但是……”安格洛從沒跟她提起過什麽婚禮。

    “他們這趟到諾威冶去就是要舉行婚禮,因爲安妮的領地在那兒。”

    “不可能!”安格洛明明不是這麽對她說的,玉芙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慌亂。

    “格格,你還好嗎?”小香對于主子爲何會有此等反應自然是心知肚明。

    “沒……沒事。”她好想哭,哭自己的癡傻,明知他有婚約在身還傻傻地陷了進去。

    女人真的容易讓愛情沖昏頭,一個勁地相信著願意相信的,而不願去正視那顯而易見的事實。

    這時管家拿了封信進來,“小姐,這是修道院派人送來的。”他將一封倌遞給她。

    玉芙連忙拆開信,映入眼簾的是父親熟悉的筆迹。

    女兒呀!

    離家這麽久,連個只字片語都舍不得捎來,阿瑪實在想你想得緊,遊曆夠了也該回來了。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濯親王府的大貝勒前些日子到府裏提親,阿瑪已經替你允了這門親事,總算有人肯不計流言的要娶你,阿瑪實感欣慰。隨函附上兩張船票,婚禮的事你盡管放心,阿瑪和你哥哥已經著手在准備了,就等你這正主兒回來即可完婚,

    想你的阿瑪

    玉芙難以置信地又將信從頭到尼仔細看一遍,對于安格洛的欺騙還無法承受,這會兒她居然又被阿瑪給賣了。

    “是家書嗎?”雅各看著那一個個工整獨立的字體,猜想是她家人寫來的。

    “嗯。”她沮喪的點點頭。

    “信上都寫些什麽?”雅各相信這封信的內容肯定不是她所期待的,不然她的臉色也不會這麽難看。

    她抽出兩張船票攤在他面前,“我要回去了。”安格洛的欺騙促使她決定回鄉。

    “真的嗎?”最高興的莫過于小香了。

    “格格,我們真的要回去了嗎?”她眨眨眼,似乎不太敢相信地重複又問。

    “阿瑪替我答應了一門親事,我得回去處理一下。”就算要回絕也得親自登門致歉才有誠意。

    “親事?!王爺是怎麽辦到的?”居然有辦法將她家格格嫁出去,真是太厲害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玉芙不悅地瞪了她一眼。

    小香吐了吐舌頭,“人家是替格格高興嘛!”

    “你真打算就這麽回去嫁人?”雅各實在無法理解她怎能如此輕易接受家人的安排。

    “你有意見嗎?”

    “你對你要嫁的那個男人了解多少?”

    “濯祺大哥的風評倒是不壞,只是不曉得他在想些什麽,居然說要娶我。”玉芙對“未婚夫”印象不錯。

    “那你准備何時起程?”雅各一聽她對那男子的形容,知道兩人早已認識,這才寬心許多。

    “愈快愈好。”事情早點解決,也免得她心頭擱著件事難受。

    “你不等安格洛回來嗎?”怎麽說她都是安格洛的客人,要走自當跟主人說一聲的,不是嗎?

    “我爲什麽要等他?”玉芙不滿地叉著腰問道。

    “你不是他請來的客人嗎?”禮貌上也得知會主人一下吧。

    “請?當然不是。”是我自己臉皮厚硬要跟來的,這會心被拐了去,身子也給了他,卻換來這種結果,又怪得了誰呢?唉!

    “你知道嗎?我真的愛他,可是……他居然瞞著我,娶安妮。”她嘴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

    “你……你們?”雅各被她的話給嚇到了,他沒想到這兩個人會看對眼。

    “安格洛說他早晚會和安妮解除婚約,可你卻告訴我他們要步入禮堂,我真不知道該信誰才好。”

    “安格洛真這麽跟你說?”雅各一臉驚訝的神色,這事安格洛竟然告訴她,可見她在他心裏的地位與衆不同。

    “你懷疑呀!”玉芙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那你還走,他不都已經跟你說了。”他還以爲一切的真相她已經明白了。

    “說?說什麽?”她不甚明白他的話意。

    “說他們那場假婚約的始末啊!”雅各遲疑了一會兒問:“你不是已經知道他們的協議了嗎?”

    “真的是協議?”玉芙原本黯然的心情因他這番話又撥雲見日,“那你還說他們要結婚了?”

    “原來你什麽都不知道。”看來安格洛並沒有違反誓言。

    原來安格洛並沒有欺騙她感情。“你願意告訴我嗎?”

    “恐怕我無權透露,不過你應該明白這場婚禮並不是真的了。”他總算弄清楚何以方才玉芙會有那樣的反常舉動了。

    “嗯。”玉芙笑得眼都眯了,顯見她此刻心情有多麽愉悅。

    “那你應該沒必要回去履行那樁婚約了吧;”幸好他有將話說明白,不然這下玉芙要跑掉,他不被安格洛扒掉一層皮才奇怪。

    “不,我還是得回去。”她不能讓阿瑪失信于人,這事她定要給濯親王府一個交代才行。

    “什麽?!”她不是已經知道那是假婚的,怎麽還是要走?

    “告訴安格洛,事情沒解決之前他也不用來找我了。”

    “不用這麽絕吧。”安妮那事可不是說解決就好解決的。

    “等他不是別人的未婚夫時,我才願意讓他當我的額驸。”玉芙朝小香點了下頭,“走,我們收拾行李去。”

    “等等啊!”雅各急忙想挽留她,可惜這回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決心要賭賭自己在安格洛心裏的地位。

    雅各無奈地歎了口氣,“唉!怎麽這樣?”丟下這個難題給他,要他怎麽跟安格洛交代才好啊!

   
    “哇!格格,你看。”小香興奮地指著前方不遠處的陸地雀躍地大叫。

    玉芙聞聲擡頭望去,心裏盤算著,上岸後再雇輛馬車,明天傍晚即可抵達成親王府了。

    “格格,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小香體貼地攙著她往一旁落座。

    船此刻正逐漸靠岸下錨中,船身震動的幅度因此加遽了些,這讓暈船暈得厲害的王笑更加不適。

    “嘔!”她難受地把頭探出船舷,嘔了一陣才覺得舒服一點。

    “格格,你還好吧?”小香拿出手絹替她拭了拭嘴角。也不知道格格是怎麽了,第一回坐船時根本沒有暈船的現象,可這回沿途卻身子欠佳,每天早上都要吐上一回。

    “沒事,吐一吐舒服多了。”玉芙伸手抹揮額上的冷.汗。

    “幸好船靠岸了,等會一定要去客棧大吃一頓,才好將格格這些日子少掉的肉給補回來,不然我可不知怎麽向王爺交代才好。”

    “就知道吃。”她好笑地輕斥一聲。

    “民以食爲天嘛!”小香噘著嘴道:“還得找個大夫替你瞧瞧,也不知是不是得病,哪有人暈船暈得這麽厲害。”

  
作者: sky1226    時間: 2011-9-17 13:10:40

  “不用了。”她才沒患病呢!

    “那怎麽可以,要是這症狀一直不好,我可沒命賠給王爺。”王爺對格格可是溺愛得很,要是她沒能將個健康完整的格格送回來,依她看十條命都不夠她死。

    “你緊張什麽,有我保你。”玉芙絲毫不將小香的大驚小怪看在眼裏,她自己的身子她最清楚不過了。

    上了船才發現月信沒來,這個把月的旅程她是害喜害得嚴重,但身子骨還好。

    “還是給大夫瞧瞧比較妥當。”

    “有時候我覺得你比我阿瑪還要啰嗦。”玉芙對于她的堅持深感無奈,算了,讓大夫看看也無妨。

    “人家還不是爲你好。”小香撒嬌道,她這主子有個優點是心軟好說話。

    “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由這時玉芙看著船上的人陸陸續續上岸,于是便站了起來,“咱們也該下船了。”

    小香連忙拎起包袱,攙著主子隨大夥下船。

    “還是自個兒的國家好。”小香看了看四周同是黑頭發、黑眼珠,耳裏聽的全是熟悉的語言,心情十分愉悅。

    “那是當然,咱們腳下踩的可是自己的土地。”只可惜缺了一樣——心裏的那個人。

    “格格,若是諾登公爵萬裏尋妻的追來,你是跟他走還是留下?”小香自然是明白主子的心頭事。

    “嫁雞隨雞飛,嫁狗跟狗走。”她當然會有不舍,但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都願意跟隨。

    “真是女大不中留,原來格格是有愛情沒親情的人。”小香無法理解格格居然割舍得下生長的家園。

    “倘若我留在這兒卻無良人相陪,那我勢必無法快樂起來。”其實她早已思考過這個問題了。

    “你的良人要是不來找你怎麽辦?”小香對于安格洛可沒有像主子這般充滿信心。

    “哼!他敢不來,看我不殺去英國宰了他。”

    “我相信格格真會這麽做,看來咱們那位姑爺可要當心了。”小香捂著嘴偷偷地笑著。

    ‘好了,你剛才不是還喊餓嗎?怎麽還這麽多廢話。”玉芙睨了她一眼直搖頭。

    “吃完飯還得去看大夫。”小香不忘提醒她道。

   
    “姑娘,恭喜,你有喜了。”

    “什麽?有喜?!”小香差點被口水嗆到。

    “兩個多月了,孕吐得厲害吧?”瞧這姑娘瘦的,顯然被肚子裏的小家夥給折騰著。

    “對對對,每天一早都得嘔上一回不可。”小香忙不叠地搶著回答大夫的問題。

    “那還好,吃不下東西嗎?”大夫提起筆開藥單。

    “是啊!一見到東西就反胃,這陣子根本沒什麽胃口。”小香忙將主子的症狀悉數告知。

    “多嘴。”玉芙輕抿著唇斥道,“大夫又沒問你。”

    “喔。”小香閉上嘴不敢繼續多言。

    “大夫,我這狀況不打緊吧?”玉芙笑吟吟地詢問大夫。

    “正常,我開帖方子給你滋補身子,這種情形很快就會改善了。”大夫將寫好方子的藥單遞給她。

    “謝謝。”她拿了錠銀子答謝大夫後才接下藥單。

    待大夫離開後,憋不住請的小香立刻發難,“格格,你怎麽這麽糊塗……唉!”

    “又怎麽了?”瞧她欲言又止的模樣,玉芙不明白她是哪兒不對勁了。

    “是你被人給怎麽了才是。”小香又歎了口氣,“格格,你要我怎麽向王爺交代嘛!”

    “交代什麽?”玉芙疑惑地擡眼看向唉聲歎氣的侍女。

    “交代你……你的清白之身已經……已經……”

    “我已經是安格洛的人了。”不然哪來的孩子,笨!

    “格格,你怎麽可以……那是要保留到新婚之夜的。”小香神情羞赧地說。

    “真八股。”玉芙總算明白她的意思。

    “什麽八股,這事要是讓王爺知道還得了。”她肯定會被扒掉一層皮的,顧主不周這罪可不輕。

    “誰要你多嘴去告訴他。”玉芙送她一記白眼。

    “這想要瞞也瞞不住的。”格格的肚子會日漸明顯,遲早會被發現的。

    “那就別瞞。”懷個孩子沒必要偷偷摸摸的吧!

    “我會被王爺打死的。”小香擔心自己的身家性命安全。

    “不會啦!懷孕的人又不是你,我阿瑪沒理由罰你的。”玉芙一點都不擔心。

    “若是我懷孕事情還小些,格格可是金枝玉葉,未婚懷孕這事可不得了,先前你的名聲就已經很糟了,這下子流言不把成親王府淹沒才怪。”事關名譽,王爺不會輕饒她的。

    “有這麽糟嗎?”玉芙一臉警告地看著她。

    小香當然看得懂主子的臉色,雖然格格名聲不好,但當著當事人的面這麽批評也難怪她要擺臉色。“沒……沒有。”

    “言不由衷。”她知道自己的名聲很難聽,虧小香還能昧著良心搖頭。

    “這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只管放心。沒事的。”玉芙保證道。

    最好是這樣,說實在的,她沒法子像主子這般樂觀。

第八章

    “王爺,格格回府了。”門房一見到玉芙下了馬車,急急忙忙就往大廳沖去。

    “回來了,總算回來了。”成親王高懸的心總算可以放下了。

    “阿瑪、哥。”玉芙一進門就見到久候她多時的父兄。

    “女兒啊!你可回來了,快來讓阿瑪瞧瞧。”成親王一見到女兒,興奮地將她拉到面前左瞧右看的仔細打量了一番。

    “在那兒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吃飽穿暖呀?”他心疼地看著神色有些憔悴的玉芙問。

    “阿瑪,你先讓她坐下吧。”一旁的礿承笑著開口。

    “哥,今天怎麽這麽乖沒出去?”

    “你這丫頭要回來,哥怎麽敢不留在家等著迎接你呢。”礿承疼愛地輕捏她的粉頰笑道。

    “討厭。”玉芙拍掉他的手嗤哼了聲。

    “玉芙,快告訴阿瑪。你在那兒過得如何?”成親王深怕愛女在異邦受了什麽委屈。

    “很不錯呀!”她笑著將旅程中的趣事說出來與父兄分享。“阿瑪,人家那王宮真是……啧啧!棒得沒話說。”

    “你知道什麽,咱們紫禁城才是雕梁畫棟的雄偉皇宮,那番邦之地蓋的怎麽可能比得過咱們。”成親王眼光露出不屑。

    “阿瑪,這紫禁城我是沒能參觀過,可我卻認爲中西建築各有特色,但相同的一點就是大,不管哪個皇宮都大得沒話說。”

    “那倒是,這皇城之大,若不是;有人帶路,相信我也一定會迷路的。”礿承點頭同意妹妹的說法。

    “對了,玉芙,你該不會是一接到信就趕回來吧?”成親王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女兒真的回來了。

    “八成是一聽說有人上門提親,馬上迫不及待的趕回來。”礿承取笑道。

    “沒錯。”她回來的原因有部分的確是爲此。

    “女孩子家多少矜持點,這麽大刺刺地承認實在不妥。”成親王一聽女兒的話,忍不住搖頭,這丫頭真是沒啥改變。

    “阿瑪,你該知道女大不中留。”礿承仍是笑著,對于妹妹坦率、不做作的個性十分了解。“況且咱們玉芙都及笄多年了,還從沒人敢上門求親,這次濯祺會下這麽大的勇氣,連我都不太敢相信。”

    “哥,你說這話好像我沒人要似的。”玉芙不滿地嘟起嘴。

    “本來就是。”成親王贊同兒子的說法。“你這性子有誰敢恭維啊!”

    “阿瑪,好歹我也是你的親生女兒耶!”她撒嬌地往父親身上磨蹭去,“你女兒才沒這麽糟呢!”

    “是嗎?不糟的話,怎麽品築格格雖然貌不驚人也有人要,不管人家是看上她家的權勢或財富,起碼她還有人要。咱們成親王府又不比碩親王府差,怎麽這二十來年就沒見有人往我們府裏獻殷勤呢?”

    “阿瑪,你說品築已經嫁人了?!”居然沒人知會她一聲,好歹大夥都是好姐妹,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都及笄了,難道還像你一樣嫁不出去啊!”成親王斜睨女兒一眼。

    “誰嫁不出去了,是女兒孝順不想太早嫁人,要留在家裏孝順阿瑪。”玉芙大言不慚地說。

    “你一離家就像放出籠的鳥,大半年了還不想回家,這就叫孝順阿瑪嗎?”成親王不滿地數落著。

    “我……我……”玉芙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反倒只覺一陣惡心,“嘔……”

    “怎麽了,怎麽了?”成親王關心地輕拍愛女的背。

    “沒……沒事。”她搖頭表示不打緊。

    “是不是吃壞肚子了?”礿承連忙湊近問道。

    “小香!”成親王大聲喚著呆愣在一旁的小香。

    原是想先瞞一陣子再作打算,沒想到格格竟然一下就漏餡,小香嚇得趕緊跪下,臉色慘白地磕頭,“王爺,饒命,格格懷孕不能怪我。”

    “你說什麽?!”成親王瞪大雙眼,原是想問小香她們路上是否吃了什麽不幹淨的食物,沒想到居然聽到這麽駭人的消息。

    “你這笨蛋。”玉芙回頭輕斥道。

    “說清楚,這怎麽回事?”

    “阿瑪,我這次回來就是希望你能取消婚約,女兒不會嫁給濯祺的。”

    “這是爲什麽?”礿承正色問道,這事可是攸關成、濯兩親王府的顔面。

    “我……我懷孕了。”玉芙小心翼翼地觀察面前兩個男人的神色。

    “孩子的爹是誰?”成親王怒不可遏地質問。

    “他人呢?”礿承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們先靜下心來聽我說……玉芙趕緊安撫兩人激動的情緒,深怕他們會捉狂。

    “快說!”這女兒真是令人頭疼,還以爲她會有些曆練和收斂,沒想到竟惹出更大的麻煩回來。

    “好嘛!”玉芙只好將她與安格洛的那段異國情緣娓娓道出。“孩子是安格洛的。”

    “那小子呢?”成親王撫著頭痛不已的額頭詢問。

    “應該還在英國吧!”雖說安妮的事應該告一段落,但天知道他還得處理多少事後才會想到要來找她。

    “你……你真是……唉!”成親王原欲斥責的話語還是收了回去,只能大歎家門不幸!

    “孩子你是打算要留下了?。礿承看不出妹妹有被玩弄、被抛棄的樣子。

    “嗯!”她堅定地點頭。”不行!”成親王立刻反對。

    “我要留下他。”玉芙摸著肚子反駁父親的話。

    “我不會承認這個外孫的。”要是玉芙肯打掉孩子,那麽濯親王府的婚事仍有商議的空間。

    “他不用你承認,他是我的孩子。”玉芙和一向疼愛她的父親吵了起來。

    “打掉他。”成親王堅持他的立場。

    “休想!”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寶貝。

    “你……你這不孝女!”他指著女兒氣憤的罵道,“剛才還說要孝順我,這會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阿瑪,孝順跟打胎是兩回事,我會孝順你,但我不會打掉他的。”她的語氣毫無轉圜的余地。

    “等等,你們先別吵。”礿承阻止父女倆繼續砂下去。“玉芙,你真能確定他會來接你和孩子嗎?”

    “我相信他。”她深信安格洛對她的愛。

    “你要知道,你這樣的選擇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他必須要提醒這被愛情沖昏頭的妹妹。

    “未婚懷孕、來婚生子,這可不是什麽好聽的名聲。”成親王氣呼呼地開口。

    “我相信我的壞名聲不差多添上這一項。”玉芙很有自知之明地消遣起自己。

    “你……”成親王指著女兒的手頹然地放下,“我們成親王府怎麽會出你這麽個女兒來呢?”他真是無語問蒼天。

    “阿瑪,你就成全她吧!”礿承挺身替妹妹說話,“好與壞都是她自己選擇的命運。”

    “是啊!誰家的閨女像她這樣。”成親王雖已心軟,但仍舊嘴硬。

    “機會是要靠自己去創造,命運自然會掌控在手上。”玉芙握拳自信地說。

    “罷了,我從來說不贏你。”都是自己把女兒寵成這樣怪得了誰呀!成親王心裏明白自己再怎麽生氣,最終都只有妥協的份。

    “阿瑪,”玉芙高興地摟緊他的脖子,“你真好。”

    “你最好保佑那小子早點出現,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他。”成親王愛女心切,只希望女兒能得到一個好歸宿。

    “還有你。”他目光嚴厲的瞪著小香。

    “王爺,饒命啊!”小香誠惶誠恐地磕著頭。

    “阿瑪,你就別嚇她了。”玉芙好心地替侍女解圍。

    “給我照顧好格格,不然我就扒了你的皮。”成親王沒好氣的說。

    “是,是,奴婢遵命。”小香感激地連忙站起來。

    “好了,你先帶格格回房梳洗換裝吧。”礿承搖著頭輕笑道。

    “那我先回房去了。”玉芙欠身告退,偕著小香離開大廳。

    “阿瑪,濯親王府那邊我們該怎麽交代?”

    “你看呢?”一時半刻間,成親王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說辭來。

    “這事我會先知會濯祺一聲,由他們出面拒婚才好保住濯親王府的面子,至于我們成親王府……”礿承頓住不往下說。

    “我們王府的名聲已經被那丫頭搞得烏煙瘴氣了,不差多加這一筆。”成親王明白兒子的意思。

    “好,那我就同濯祺去說說。”

    “去吧。”成親王揮揮手要他自己看著辦。

   
    站在船舷邊,迎著微風眺望遠方的安格洛,臉上的表情讓人猜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麽。

    “安格洛,你不是在怪我沒能阻止她吧?”雅各走到他身旁問道。

    “不怪你,她會走我也有責任,是我一直沒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安格洛語氣淡淡的說。

    “這怎麽能怪你,我們都答應過安妮要守口如瓶的。對了,你和安妮的婚約解除了嗎?”

    “嗯。”他總算卸下心頭的擔子了。

    “難怪你連圃園的門都不進就急著上船,原來你已經不是任何人的未婚夫了,趕著來當玉芙的額驸。”雅各笑著他的猴急。

    “她都這麽表示了,我敢不遵從嗎?”安格洛故作委屈地皺眉。

    “什麽時候你也聽起女人的話來著。”

    “我是心甘情願被她制得死死的,誰教我逃不過她所布下的情網。”會被玉芙的情絲纏上可是他始料未及的。

    “看來我真的要當心了,以免不小心誤觸情網,落得和你相同的下場。”雅各不敢苟同地搖頭。

    “等著吧!一定會有的,我既看你怎麽逃。”安格洛不相信他會成爲愛情逃兵。

    “但起碼別像玉芙那嗆娃兒才好,我可不敢領教她闖禍的功力。”

    “她沒這麽糟糕。”安格洛理所當然替她說活。

    “沒?我看是你的認知出了問題,她那調皮搗蛋的本領連修女都要氣瘋了。”雅各想起玉芙那一連串的惡劣行徑。

    “我甯可說她是活潑有朝氣。”而且他就是戀上這樣的玉芙,深深被她吸引著。

    “隨你高興,反正你已經被她下了愛情藥,無可救藥了。”他只能誠心祝福兩人了。

    “還有多久會到?”安格洛殷切期盼的就是和心愛的人相會。

    “快了,過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見到心上人了。”說完,雅各搖著頭離開,他可不想繼續陪安格洛在這吹海風。

   
    “喂!你們知道嗎?成親王府的那個格格回來了。”東街的大娘在市集巧遇幾名熟識的婦人,連忙說三道四起來。

    “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誰都知道京裏目前最熱的話題就是玉芙格格。”住在西巷裏的大嫂子嗤聲道。

    “你們知道嗎?她呀,挺了個肚子想回來嫁人呢!還妄想濯親王府的大貝勒會娶她,結果人家甯願娶個清白的平民女子進門。”住在南邊胡同裏的嬷嬷不屑道。

    “真是便宜了那個既沒身份又沒地位的女娃,早知道濯祺貝勒這麽不重門戶,我女兒也有機會嫁入豪門。”北邊小弄裏的一個大嬸一臉惋惜的說。

    殊不知大夥對她那個癡肥又瘋顛的女兒有多麽不以爲然,只有她還當自己女兒有多貌美。

    “真不知道成親王怎麽能容忍女兒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要是我女兒這樣敗壞門風,我早把她的腿打斷趕出去了。”大娘毫不留情地批評。

    “
作者: sky1226    時間: 2011-9-17 13:11:03

再怎麽也不該留下那個雜種,禍患無窮喲!”大嫂子摸著自己不爭氣的肚子,口無遮攔的罵著人家未出世的孩子。

    “就是,也不知道留那個雜種做什麽,拖了個孩子以後還怎麽嫁人啊!”嬷嬷嘴裏說得好聽,心裏倒挺不以爲意的。

    “嫁人?誰敢娶她呀!”大嬸啐了聲。

    “要不是她出身好人家,哪容得她這般離經叛道。”大娘語氣裏有著濃濃的嫉妒。

    “那個格格就算附上一牛車的嫁妝給我當媳婦,我也不要,以免別人當我們家沒正經呢!”大嬸愈說愈是難聽。

    “是這樣嗎?”

    誰都知道大嬸那個兒子欠了一屁股債,要是玉芙格格真肯下嫁,怕不早巴上不放了,說得倒是好聽呢!衆人心裏不由得暗嘲。

    “本來嘛!”大嬸悻悻然地撇了下嘴。

    “那玉芙格格又嗆又辣的,我看連成親王都拿她莫可奈何,誰娶了這個悍婦誰倒黴喲!”嬷嬷語氣尖酸地說,壓根忘了自己年輕時的悍婦名聲,早逝的丈夫還被傳成不堪淩虐而死。

    “那個嗆到家的格格在我們這兒都乏人問津了,你們真認爲那些洋人看得上她呀!”大嫂子刻意壓低聲音的說。

    “怎麽?難道……”大娘睜大眼等著下文。

    “說不定是她自己爬上男人的床倒貼人家,才被搞大肚子的。”大嫂子壞心地揣測。

    “說得是,不然那格格及笄多年了都沒人上門提親,怎麽去了一趟異邦就帶了種回來。”大嬸深有同感的點點頭。

    “有可能,真是不要臉喔!”大娘掩著嘴發出難聽的笑聲。

    被人說得這麽難聽,想必這位聲名狼藉的格格心裏也有數,不過她似乎一點都不爲自己制造出這許多茶余飯後供人消遣的閑言閑語放在心上,絲毫沒有不悅的神色。

    “格格,你爲什麽都不生氣?”被拉住的小香實在是氣不過,格格這麽好的人,居然被那些粗鄙的愚婦辱罵得如此不堪。

    “我們走吧,沒必要跟她們一般見識。”玉芙拉著她匆忙離去。

    可另一邊卻有人沈不住氣地跳出來開口——

    “閉嘴!不准你們這麽說她。”安格洛氣不過地斥喝。

    “哪兒來的洋鬼子?”大娘連忙問著旁人。

    “不會是那嗆格格的姘夫吧?”大嫂子縮在一旁偷偷地問。

    “你們看!他眼珠子居然是藍色的,怪嚇人的。”大嬸驚駭道。

    “快溜呀!”

    衆人一哄而散逃命去也,深怕被這可能吃人肉、喝人血的洋鬼子給生吞活剝。

    “你嚇到她們了。”雅各笑著走到他身邊。

    “愚蠢的女人。”安格洛的不悅十分明顯,他爲玉芙所受的委屈抱不平。

    “你是在罵她們愚蠢還是在說玉芙呢?”雅各好笑地問道。

    “都有。”他對那些婦人的愚劣深惡痛絕,更爲玉芙的癡傻心疼不已。

    “對了,你剛聽到了嗎?”他轉移話題的問。

    “聽到什麽?”雅各不解的反問。他聽到了一堆不堪入耳的謾罵,不知道安格洛想知道的是哪一句。

    “我沒有聽錯吧,我要當爸爸了,我有自己的孩子了。”安格洛傻乎乎地笑了起來。

    “恭喜你要當爸爸了,諾登家終于有繼承人了。”雅各也替他感到欣慰,對于家族而言,後繼有人比什麽都重要。

    “呵!繼承人,我的孩子呢!”安格洛掩不住心中的狂喜,咧著嘴笑道。

    “別像個呆瓜一樣站在大街上發笑,趕緊去找你孩子的媽吧!”連那個懷了他孩子的女人都沒見著就開始做起白日夢來,真是!

    “我的女人,對,我們快點去那個什麽王府的。”說完,安格洛邁開步伐就朝前走去。

    “是成親王府,這邊。”雅各連忙將他拉往右邊的道路。

   
    “貝勒爺、夫人,成親王府的玉芙格格到訪。”小厮匆匆來報,打斷了濯祺和安抎箬的對峙。

    “快請。”濯祺眼神專注的看著安抎箬。

    “你們兩個在幹嗎?”玉芙走進涼亭就見到兩人大眼瞪小眼的。

    “你告訴這個臭男人,不要以爲強娶我就可以限制我的自由。”安抎箬不悅地別開臉,躲開他熱情的注視。

    “怎麽了?你們小兩口吵架啦。”玉芙好笑地問道。

    “都是你。”若不是玉芙,她也不會陷入濯祺的陰謀中。

    “我?我怎麽了?”玉芙一臉無辜地問。她好心來和抎箬敘敘舊,怎知無端惹來她的指責。

    “你幹嗎不嫁給他,害我活受罪?”安抎箬不滿地指控好友的狠心。

    “濯祺大哥是怎麽欺負你的?”她實在好奇安抎箬究竟是哪兒不滿,她倒覺得濯祺很明理。

    瞧,她不就得到濯親王府的諒解與祝福嗎?這都是濯祺大哥幫她說好話的關系。

    “他不讓我回家。”安抎箬指著濯祺大聲控訴。

    “你已經嫁入濯親王府,怎麽可以動不動就說要回娘家。”濯祺也不生氣,只是闡述事實。

    “我是被你強娶來的,可不是我自己厚著臉皮求你娶我的,搞清楚。”安抎箬雙手叉腰,生氣的瞪著他。

    “我非常清楚的一點就是——你,現在是我的夫人。”濯祺一點也不受她影響的說。

    “屁,我不屑。”安抎箬粗俗地罵道。

    “收斂你的言詞,夫人。”濯祺仍是沒有多大反應。“你現在的身份可不比以前,而是堂堂的濯親王府大少奶奶。”

    “誰稀罕就拿去,我自認不配,行嗎?”她一點也不想套上這個尊貴的頭銜。

    “不行!”濯祺堅定地拒絕。

    “玉芙可是你親自登門求親的妻子,你不能因爲她婚前失貞就舍棄她。”安抎箬指著好友說。

    “抎。”幹嗎在人前說這個?玉芙不好意思地拉拉她的衣袖。

    “我不是因爲這樣才不要她的。”濯祺坦言道。

    “那是爲什麽?”安抎箬不解地詢問。

    “是玉芙不要嫁給我的。”這是事實。

    “那我也不願意嫁給你,爲什麽你就不放過我?”玉芙不要就可以不嫁,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呀!

    “抎箬,我不只婚前失貞,而且還懷有身孕,就算濯祺大哥願意,王爺和夫人也不可能接納我的。”玉芙很有自知之明。

    “難道你以爲他們不接受你,就會肯接納我這尋常人家出身的女人嗎?”她的日子難道就好過了嗎?

    “濯祺大哥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沒有人會嫌棄你的,你想太多了。”濯祺對妻子保證道。

    “我不管,你今天不讓我回家,我就寫休書給你。”安抎箬氣呼呼地表示。

    “休書是我才有權寫,你寫的不算數。”濯祺泰然自若地說。

    “是嗎?那我先寫好休書再蓋上你的印信,這樣就算數了吧。”她可不是被嚇大的,安抎箬得意地露出微笑。

    “你敢!”濯祺這會真是惱了。

    “我爲什麽不敢?”安抎箬拿出一張已蓋好印的休書,在他面前揮了揮,“這會你管不著我了。”說完,她就要閃人。

    濯祺一個箭步上前,攔腰將她甩到肩上,“看我怎麽收拾你。”

    “哎呀!快放我下來,我警告你……”安抎箬雙手握拳奮力捶打他的背。

    “玉芙,救我。”她轉而朝好友求救。

    “你們自便,我先告辭了。”玉芙揚起嘴角笑著搖頭。

    “你別走啊!玉芙。”安抎箬可憐兮兮地叫道,“你這算什麽朋友,枉費我代你受過。”

    “抎箬,你嫁給他可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別冤枉好人。”

    她才該覺得冤枉呢!她會莫名其妙的成爲濯祺的未婚妻,還不都是拜安抎箬所賜,自己惹出來的禍居然還怪罪她。

    “你自求多福吧,我先走了。”玉芙隨即腳底抹油的溜了。

第九章

    “玉芙,你可回來了,有客人來呢!”成親王興高采烈地等在門口,就盼女兒早點進門。

    “誰呀?。她可不記得自己約了人。

    “你可別告訴我你不認識那個藍眼珠的家夥。”成親王對女兒一臉的茫然,興起捉弄的念頭。

    聞言,玉芙臉上乍興喜色,“他來了?這麽快。”她沒料到安格洛會這麽迅速趕來。

    “我還嫌遲了呢!”成親王看著女兒微隆起的小腹語帶不滿的說,對滿城的風言風語他知之甚詳。

    “阿瑪,他人呢?”玉芙邊問邊跑向大廳。

    “你急什麽。人又不會跑掉。”沒見過女孩家這麽不莊重的。

    “安格洛。”玉芙一進門就飛奔到安格洛的懷裏又哭又叫,“你終于來了,我好想你。”

    “我也是。”安格洛毫不在乎旁人的眼光,攫住她的小嘴就當衆熱情的接起吻來。

    “咳咳!你們兩個可以分開一下嗎?”成親王尴尬地坐上主位,對著吻得難分難舍的男女問道。

    “啊!”玉芙連忙將臉埋進他胸前,她居然忘了這裏的民風可不比英國開放。

    “王爺別見怪,他們小兩口久別重逢,難免情難自禁。”雅各一臉促狹地笑著說。

    “看得出來。”礿承也不忘乘機取笑毫不矜持的妹妹。

    玉芙聞言,這才不好意思地擡起頭,“雅各,你也來啦。”

    “你總算注意到我了。”雅各調侃道,“好一陣子不見,你變胖許多,是不是這兒的飲食比我們那裏好?”

    “我是懷孕才變胖的。”玉芙將注意力轉回安格洛身上,“我回程的途中才發現的。”

    “我聽說了,對不起,害你受苦了。”安格洛抱著她坐了下來。

    她輕撫著他消瘦的臉龐,“你瘦了許多。”

    “他呀!急著趕來與你相會,連回到圃園都過家門而不入呢!”

    “真的?”她感動地又落下眼淚。

    “誰教你什麽話也不說就拎著包包打道回府,害我只得趕來跟你說個清楚,免得孩子落了地找不著父親。”安格洛疼惜地撫上她隆起的小腹。

    “誰說我沒留話的,我不是交代雅各告訴你嗎?”玉英轉向雅各問道:“你沒告訴他嗎?”

    “說啦!”雅各聳聳肩,“不然他怎麽知道你回家。”

    “那你和安妮解除婚約了嗎?”玉芙不忘她最關心的問題。

    “沒解除我敢來嗎?”安格洛笑看著她那副妒婦的模樣,“倒是你,居然瞞著我跑回來成親。”

    “我才沒有,我是特地回來拒婚的。”她噘著唇反駁。

    “還好你不是准備懷著我的孩子嫁給別人,不然你就死定了。”他可沒這麽大的度量容忍他的女人琵琶別抱。

    “我才擔心你娶了別人呢!”玉芙嘟囔著抱怨,“要是你真敢背著我娶別人,我就讓你這輩子都找不著我。”

    “我才不敢。”安格洛正色地發誓。

    “既然你們都談攏了,那不知道婚禮該定在何時?”成親王關心著女兒的終身大事。”隨時。”只要能抱得美人歸一切都好說。

    “先說好,生完孩子我才跟你回去。”短期內她可不想經曆一道舟車勞頓的旅程。

    “那怎麽行!”雅各第一個發難。“那邊還有很多事等著安格洛決定。”

    “交給你不也行。”玉芙絲毫無視他難看的臉色,“反正你也是合夥人嘛!”

    “這麽說也有道理。”安格洛認真地思考起來。

    “安格洛,你不能什麽事都親力親爲,要知人善任妥善運用像雅各這樣的人才。”玉芙連忙捉住機會進言,她可不希望丈夫一心只有事業,而忽視她的存在。

    “既然我美麗的公爵夫人都這麽說了,雅各,你知道該怎麽辦吧。”安格洛現下是有妻有子萬事足矣。

    “我苦了。”雅各唉聲歎氣地直呼命苦。

    “那就趕緊將他們的婚事給辦了吧!”成親王爺吩咐兒子。

    “是的,阿瑪。”礿承自然樂意見到妹妹有好的歸宿。

   
    玉芙神情愉悅地走進玉玉的寢宮,在座的還有濯祺的妻子——安抎箬,和嫁做商人婦的品築。

    “我還以爲我是第一個到的呢!沒想到你們一個個都比早的。”

    “看在你身懷六甲的分上,我們就不同你計較。”品築抱著啼哭不休的兒子哄著。

    “這娃兒是你的?”玉芙看著有幾分成熟、小婦人樣貌的品築問道,“才一年沒見,你已經有個娃娃了。”


作者: sky1226    時間: 2011-9-17 13:11:26

    “你自己肚裏不也有個娃娃嗎?”安抎箬瞥了眼她的吐子,“才剛成親就要生孩子,外頭說得可難聽了。”

    “管他們怎麽說。”玉芙才不怕那些流言中傷,她早已經練就金剛不壞之身了。“那你呢?打算什麽時候替濯祺大哥添個壯丁?”

    “我才不想替那個臭男人生孩子呢!”安抎箬嘴上雖是這麽罵著,可對濯祺的態度總算有點改變。

    “你不怕濯祺向外發展啊?”玉玉提醒她。

    “沒人攔他。”安抎箬沒啥表情地說。

    “還是這麽嘴硬。”玉玉對她的態度只能搖頭。

    “你就要出嫁了,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玉芙看著一室琳琅滿目的嫁妝,“皇上還挺疼你的嘛!”

    “唉!他老人家興頭一來就把我往關外丟,也不知道那個什麽鬼堡主給他灌了什麽迷湯,連人都沒見過就要我嫁。”玉玉實在爲自己感到不平,婚姻大事就這麽讓人一句話給敲定。

    “品築的婚事還不是她阿瑪做的主,她不也甜甜蜜蜜的連孩子都生了。”安抎箬安慰著她。

    “可是我很羨慕玉芙可以自由選擇夫婿。”

    “說得也是,我也很羨慕。”安抎箬也是心生向往,可惜她已羅敷有夫了,此生恐怕再無機會向外發展了。

    “你已經是濯祺的妻子了,小姐。”品築對她的膽大妄爲感到佩服,一天到晚挑戰著濯祺的怒氣。

    “那又怎麽樣?”誰教濯祺那個混蛋只會來陰的。“我就是羨慕玉芙,不但可以到外頭長見識,還騙到一個俊逸非凡的相公,這世上真是太不公平了,爲什麽所有的好事都讓她碰上?”

    “你相公又不差,其實你若跟他撒撒嬌,搞不好他也讓你去外頭長見識呢。”玉芙對濯祺的印象良好,自然是替他說盡好話。

    “要我去跟那個暴君撒嬌,這不等于要我的命嗎?算了,別提也罷,我總有一天要脫離他的陰影。”她就是無法接受濯祺對她的種種限制。

    “唉!很難。”玉玉很不客氣的搖頭道。

    “你別以爲就要嫁到關外去,我就不敢對你怎樣。”安抎箬掄起小拳頭在她面前揮舞。

    “本來就是嘛!你以爲濯祺會輕易放你離開嗎?我看他是愛慘你了,費盡心機才得到你,哪有可能任你使性說要走便走。”

    “你又知道他愛我了?”安抎箬質疑著玉玉的話。

    “不然何必爲了氣你,說要娶我,又爲何硬將你綁進王府逼你下嫁,你真是搞不清楚狀況。”玉芙揶揄笑道。

    “騙人。”她才不相信那壞蛋會對她用情至深。

    “是真的,我偷偷聽到濯祺跟我皇兄抱怨你。”玉玉輕笑的說。

    “抱怨我?”安抎箬微蹙著黛眉向。

    “說你不解風情,枉費他對你用盡心思。”

    “你呀!別總是喜歡跟濯祺鬧別扭,明明也愛著他,卻又不給他好臉色看。”玉芙拍拍她的手說。

    “誰愛著他了。”安抎箬不願承認被人看透心事。

    “不愛就不愛,反正愛他的女人多得是,也不差你一個。”品築想到那些暗自愛慕濯祺的官家小姐們。

    “你說真的還假的呀?”安抎箬對她的話感到好奇。

    “你不是不在意嗎?”品築馬上用話堵她。

    “我是他妻子,問問都不行嗎?”安抎箬抿著嘴道。

    “行。”品築對另外兩人偷偷眨了個眼,三人有默契的忍住笑。

    “對了,玉芙,你們什麽時候要走?”玉玉對于嫁得最遠的玉芙最爲不舍。

    “安格洛答應我,等孩子生下來才走。”玉芙輕撫著隆起的腹部,一臉甜蜜地說道。

    “他對你可真好。”自從見過安格洛後,衆人對他都留下深刻印象,不只因爲他人長得英俊挺拔,更因他對玉芙深情的呵護與無微不至的照顧。

    “你相公也不錯啊!?玉芙從好友口中得知品築的夫君待她極好,尤其他並不因品築平庸的外貌而嫌棄她,而是受她的才德及溫淳的性情所吸引,才上門親求姻緣。

    “玉玉,你也別想太多,那關外霸主一定也會是個好夫婿的。”玉芙緊接著安慰即將出嫁的玉玉。

    “唉!”安抎箬輕歎了口氣。

    “你唉什麽唉呀!命最好的就屬你了,成了人人欣羨的濯親王府的大少奶奶呢!”玉芙笑罵道。

    “就是說,你一介平民居然嫁入王府,而我們這三個格格卻要淪落民間。”玉玉附和她的話。

    “錯錯錯!咱們玉芙格格只是嫁得遠些,她那相公可也是個貴族。”品築連忙糾正道。

    “玉芙嫁得最遠,以後要見面恐怕很難了。”安抎箬不舍地握住好友的手,留在京城的人就只剩她了。

    “那我叫安格洛別回去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時常見面。”玉芙開著玩笑說。

    “去!我看你幹脆把他娶回來算了。”安抎箬沒好氣的睨了她一眼。

    “可惜玉芙已經嫁給他了。”品築看著喜歡拌嘴的兩個好友戲谑著說。

    “說什麽嘛!你們。”玉芙各送給她們一記白眼。

    “不鬧你了,我還得趕回去。”品築抱起沈睡的兒子准備告辭。

    “怎麽急著走?”

    “我們過午就要下揚州去了,我還得回去收拾。”品築這次可是特地趕回來參加玉芙的婚宴,順道探望即將遠嫁的玉玉。

    “我也得走了,不然等一下你們就會看到濯祺來捉人。”安抎箬也起身准備離去。

    “你不是不怕他。”玉芙借機取笑她。

    “哼!我是不想他跑到別人的地盤上撒野。”安抎箬擡起下巴,神情高傲的說。

    “我看不是吧!”玉芙賊兮兮地看著她,“你是怕被他給扛著在街上跑,會丟了你的顔面吧?”

    “討打啊你。”安抎箬滿臉羞紅地追著她跑。

    “小心點,玉芙,你可是個孕婦啊!”品築連忙大聲提醒追鬧不休的兩人。

    “算了,看在你肚子裏有娃娃的分上,我就先饒了你。”安抎箬決定停戰休兵,以免不小心讓玉芙有個閃失可就罪過了。

    “我記住了,等你變成大肚婆的時候我也讓你一次。”玉芙笑著喘息不已。

    “你慢慢等吧。”安抎箬朝她扮了個鬼臉。

    “我會叫濯祺大哥加把勁的。”這話讓玉芙獲得安抎箬一記白眼,不過她注意到好友一閃而逝的羞赧。

    “你們兩個舍不得走就留下來嘛!”玉玉出言慰留。

    “不行,我還有件重要的事要找安格洛問清楚。”說完,玉芙和另外兩人一同離開。

    她可沒耐心繼續等安格洛自己坦白,還是先搞清楚他和安妮那樁婚約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然她心裏擱著這個問題怪難受的。

   
    “你這麽急急忙忙的把我拉進房裏,不怕讓人笑話嗎?”安格洛一進房就悠哉地坐了下來。

    “有什麽好笑話的?”玉芙將房門關上這才轉過身問。

    “現在還是大白天,你這麽急匆匆的拉了我就往房裏跑,別人八成以爲我昨晚沒能滿足你。”他好心情地開地玩笑。

    “得了你,除了你沒人會往那方面想的。”她斜聣他一眼,便要往他身邊的空位坐下。

    他伸手將她帶進懷裏,讓她坐在大腿上。“還是你了解我,知道我想。”

    “你不要滿腦子龌龊。”玉芙伸指往他額際輕點。

    “龌龊是什麽意思?”安格洛的中文程度尚不能理解這兩個字的意思。

    “你猜呢?”她偏著頭笑問。

    “肯定不是什麽好話。”瞧這妮子賊溜的眼神,他不用想都知道。

    “算你聰明。”她伸肘輕推了他一下,“喂!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該告訴我?”?

    “什麽話?”他不解地問。

    “就人家最想知道的那事嘛!”玉芙眨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直盯著他,等著他解釋。

    “喔,我知道了。”安格洛好笑地輕捏她的下巴,“你們女人真是的,就愛聽好話。”

    “快說啊!”她好整以暇地等著聽他細說分明。

    “我愛你。”說完,他打算偷個香吻卻被阻止。

    “誰要你說這個來著,這我早知道了。”她當然知道安格洛愛她,這男人不時用英文說愛她,她又沒有耳聾。

    通常這時候妻子不都是期待丈夫甜言蜜語一番表達愛意不是嗎?安格洛疑惑地看著另有所圖的玉芙。

    “你不就是等我練好這句中文嗎?”他搔了搔頭問。

    “我又不是聽不懂英文,我是想知道你和安妮……到底怎麽回事?”

    “你不覺得現在才問太晚了點嗎?”安格洛總算弄明白她的意思。“你都已經嫁給我了。”

    “說嘛!”玉芙不理會他促狹的笑意,極欲得知真相。

    “還不是一個叫克裏斯的法國子爵害的。”要不是他們兩個鬧意氣,他也不會答應陪安妮演戲。“他們兩個冤家明明深愛著對方,卻礙于英法間糾纏不清的仇恨而不得結合,安妮氣不過克裏斯的畏縮,故意找個人假結婚好氣氣他,我就雀屏中選了。”

    “爲什麽要挑上你?”那麽多男人她誰不選,偏要跟她來搶安格洛,真是的。

    “因爲我優秀嘛!”他毫不謙虛地說。

    “臭美!”玉芙微皺起鼻子嗤道。

    “誰教我身份配得上,在社交圈的名聲又一向良好,長得不算太差,加上我醉心事業還無意談論婚嫁,因此不會造成麻煩。”

    “有啊!她就造成我的麻煩。”害她常被氣得牙癢癢的。

    “是我的麻煩吧!”一天到晚被這兩個女人搞得一個頭兩個大,究竟是誰才該叫苦啊!

    “活該,誰教你不說清楚、講明白,害人家一顆心老是難安。”都怪他不坦白。

    “我答應過安妮誰都不能講,要演就演得像真的。”既然他要幫這個忙,當然一切聽從安妮的安排。

    “難怪你都幫著她欺負我。”玉芙嘟著嘴抱怨。

    “冤枉啊!我不都哄著你,幾時讓她欺到你頭上了?”

    “你不哄我難道想哄她啊?”她不悅地大吃飛醋。

    “我怎麽敢呢!太座大人。”安格洛討好地哄著她。

    “會癢呢!。她嬌羞地推了推他。

    “該說的都說清楚了,現在乖乖閉嘴讓我吻你。”他低下頭攫住她的嫣唇狂吮。

    “別這樣。”玉芙避開他另一波的攻勢,“你剛才不是說大白天的會惹人笑話的嗎?”

    “是你先邀請我進房的,傳出去人家也只會笑話你,不會笑話我的。”他隔著衣裳揉撫她。

    “我被人笑你很光榮嗎?”她瞥了他一眼,嗔問道。

    “怎麽會光榮呢!”安格洛裝出一副懊惱的模樣,“你這一拉,別人都知道我晚上沒能讓你盡興,這可有損我的男性雄風哪!”

    “你說什麽啊?”太過分了,根本就是在影射她欲求不滿嘛!玉芙掄拳用力往他身上捶去。

    “嗯……不錯,再用點力。”他一臉享受地閉上眼發出一聲歎息,“舒服。”

    “舒服你個頭啦!”當她是按摩女啊!玉芙改用擰的。

    安格洛連忙捉住她的手,“你謀殺親夫啊?”

    “誰教你要貧嘴。”玉芙不滿地瞅著他。

    “是是是,我不該只圖自己舒服,也該顧慮到你的感受。”說著他一把將她抱起來往床邊走去。

    “啊!”玉芙嚇了一跳,尖叫地摟住他。

    這時門外傳來幾個丫環的說話聲,其中尤以小香的聲音最響亮。

    “小香姐,格格和姑爺躲在房裏幹嗎?”

    “聽這聲音也知道,他們正在幹見不得人的事。”小香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什麽是見不得人的事?”一名年紀輕輕的丫頭問。

    “就是像這樣,啊啊喔喔叫個沒完的事,以後你就懂了。”小香拍拍她的頭解釋。

    “小香姐,你好厲害!什麽事都知道。”那丫頭崇拜地看著一臉得意的小香。

    “以後聽到房裏傳來這種怪聲,一定要趕緊回避知道嗎?”

    玉芙聽這裏終于忍不住發標,“小香!”

    “你們聽,格格生氣了,快走,她不喜歡被人打擾。”小香催促著她們移動腳步。

    “小香!”玉芙起身要沖出去叫住被縱容到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香。

    “回來。”安格洛趕緊拉住她。

    “你拉著我幹嗎?我要去教訓那鬼丫頭。”居然在下人面前破壞她的形象,以後她還怎麽見人啊!

    “你走了,我一個人怎麽啊啊喔喔呀!”他笑著拿方才聽到的話揶揄她。

    “去死啦你,誰要跟你啊啊喔喔。”玉芙著紅臉,就差沒找個地洞鑽進去。

    “難道你要我去找別人?”他故意這麽問。

    “你敢!”她果然馬上不給他好臉色看。

    “就是不敢,所以你得留下來陪我一起啊啊喔喔。”安格洛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不讓她有遁逃的機會。

    “你起來啦!”玉芙捶打著他要他起身。

    “不。”他搖頭拒絕。

    “我的名聲都被你搞壞了。”她認命地歎了口氣。

    “你的名聲有好過嗎?”安格洛狐疑地問。

    “是沒有。”她口氣顯得頗爲無奈。

    “那就讓它持續壞下去吧!”他可是一點都不介意娶了個聲名狼藉的妻子。

    “也是。”玉芙反被動爲主動的勾住他的脖子獻上—吻。

尾聲

    康熙于日前駕崩,由四皇子胤祯即位,年號雍正。雍正即帝位不久,便下令放逐西洋傳教士于壕鏡,實施海禁政策,阻斷了中西文化交流,埋下日後的禍根。

    “這可怎麽辦?這下我們回不去了。”玉芙焦急地在房裏走來走去。

    “那不正好,我可以名正言順的留下來。”安格洛一點也不以爲意,反倒還閑適地喝著他近來愛上的茶。

    “你想留下來?”玉芙張大眼睛看著他,她還以爲安格洛會想要回家鄉。

    “有何不可。”他抱起三歲大的兒子親呢地親著。

    “那你的那些事業呢?”不過是回來探個親,怎麽也料不到政局會出現變化。

    “很多都轉移到東方來了,不是嗎?”安格洛一點都不擔心他那龐大的事業王國會出現危機。

    “可……可是新皇帝已經下了诏令,擺明對你們這些外來客不歡迎,我怕你會惹來殺身之禍。”

    “要是我在這兒出了事,喬治不會坐視不管的。”他的身份可不比一般的貴族。

    “等你的頭被砍了,他再大發雷霆的打過來已經無可挽回了。”玉芙實在爲他擔心受怕。“況且兒子是無辜的,我可不希望波及到他。”

    “誰敢動他就是跟我過不去。”他眯著眼信誓旦旦地說。

    “你自己都快保不了了,還說大話。”

    “你瞧瞧,這是什麽?”安格洛自袋裏拿出一塊黃金打造的令牌。

    “什麽?”玉芙好奇地接過,“你這東西從哪兒來的?”這可是禦賜的令牌,他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人家送的。”安格洛笑笑地將它收回口袋。

    “誰有這種東西還肯送人啊?”

    “當然是因爲他家多得是啊!”安格洛看著妻子驚愕得張口無言,于是又接著說:“這是皇上給我們的保命符,

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

    “果然是有關系可攀的人好。”身份、地位、權勢、財富就是好用,莫怪乎一堆人趨之若鹜。

  
    “你臉上寫著不屑。”安格洛好笑地看著她說,“但你不能否認一點,有關系真好。”

    “哼!”枉費她替他白操了這麽久的心,有這好東西也不知道要早點拿出來。

    “既然你可以來去自如,又何必要留下來?”她還是不解。

    “因爲我這次是受命查察東印度公司的營運,起碼得在這兒待上一陣子。”安格洛這才說出此行的目的。

    “真是太好了。”玉芙開心地笑道。


    他笑笑沒說什麽,其實這次是他主動向喬治說要來的,主要就是知道玉芙很想家.不然他可不想攬這種責任在身上。

    要維系這段異國情緣可真是不容易,可是他還是甘之如饴的替妻子一解思鄉之苦。

    一本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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