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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子]藍凰[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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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4 09:09:02
標題:
[貓子]藍凰[全文完]
藍凰
作者:貓子
內容簡介:
為了還債和救回弟弟,
她繼續“狩獵”對象:影子組織最高領導人——藍凰,
方法:半路搭訕+下藥迷昏,
目的:名義上讓他再一個月內愛上她,實則要他成“花郎”,
~!她沒聽錯吧?
賭注是啥都還沒談好,
他竟加但書——“你不能愛上我!”
唼!他最好搞清楚狀況,主導權可是在她手上耶……
被美女搭訕不一定就是有了豔遇!
不相信?他順了她的意假裝被勾引,
孰不知不僅要為了她“粉墨登場”,
甚至得被困在牢籠裡,既然她要他“陪玩” ,
自然得付出代價——成為他的“專屬玩具” ,
提供他不同的“娛樂”
所以,真正的好戲才剛要上場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4 09:09:23
楔子
百年來有個自中國發源,慢慢擴散、蔓延往世界各地的一個龍族傳說;正是如今主宰世紀的幾道強猛洪流之中,最為人所知而不敢侵犯的一股力量。這股力量的主人們,正是由世界各地亞裔所掌控的“闕龍門”。
根據側面瞭解,闕龍門對黑白兩道皆擁有很大的影響力,不管是在黑道、商界、政治界間,都擁有一種奇異的超然地位。
既非主流黑道,亦非單純的一個商業組織;聽說各國許多足以動搖經濟的金融機構、連鎖企業體,背後暗存的那隻輔助遙控的“黑手”,便是這個驚人的龐大組織。
雖然眾說紛紜,然而闕龍門實分九門,亦由九位龍主所領導。
以日本的“暗龍”為首,九龍散佈於世界各地,各司一片天地,帶領著開龍人與日俱增的龐大組織。
而闕龍門龍首唐傲雨,在隱退前幾年,另外建立了一個影子組織。
這個藏於開龍門底下的組織,在暗處以穩固的方式形成、建立雛形。
影子組織所訓練出來的“影子”,主要分發到開龍九門的各組織,影子除了像日本忍者般擅長隱身、身手俐落、能成為影子般的隱形保縹之外,也專長於蒐集情報,以助於闕龍門的組織發展,並用來和各國機密機構交換情報。
自唐傲雨認定隱退時機己到,便將全部心力轉人影子組織,更加鞏固這個他另花心血成立的組織,使其加速成長。
各國政府定難以料想,如今其下各個機密機構的高級情報人員,許多便是出自這個組織。
近兩年;唐傲雨所訓練的影子組織己能自行運作不息。
而此時坐鎮指揮影子組織,則是唐傲雨親自挑選出來,被稱為“七色影”的七個領導人——紅雁、橙鳳、黃雀、綠騖、藍凰、青鳥和紫鳶。
七人自行推選,以藍凰為首。說起來,他們最大的共同點是從遇見唐傲雨的那一刻起,他們便和過去的生命一刀兩斷,以唐傲雨所給的代號為名,都成了奉他為主子的影子。
影子組織的領導,在開龍門裡的階級很曖昧,但絕不是泛泛之輩。
影子們,有著屬於自己的傳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4 09:10:00
第一章
“要不要跟我打個賭?”
在一條熱鬧非凡的商店街上,一道纖細的身影突如其來擋住兩個男人的去路。
交換一記眼神,神情從容的兩個男人但笑不語,並沒有出現立即性的反應,似乎沒有因她的舉動而錯愕。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竟然有人找陌生人對賭。
他們將眼前的女子從頭到腳緩緩掃視一圈,不否認她光靠超級惹火的身材和裝扮,就已經足以讓大多數的男人口水直流,手指隨便一句都會勾走幾個男人的魂,更逞論她略施薄粉的臉蛋。
定力不夠的男人,在她面前恐怕只有搖頭擺尾的份。
可惜,會無端端從天上掉下來的往往不是禮物,而是麻煩。
被美女半路攔截,未必就是令人羨慕的豔遇。
除非,她本來就是衝著他們來,否則要是想找冤大頭,她有了最大的失誤,就是找錯對象,找上正在追蹤目標的青鳥和藍凰,而且是錯得太離譜。
有屬下代勞前去追蹤、易容過後完全改變面貌才會在大街上拋頭露面的他們,不是很在乎追丟目標。
只不過,為了保命著想,她還是不該擋住他們的去路。
“笑什麼?你們賭是不賭?”
看著他們露出奇怪的笑容,女子不禁打了個哆嗦,還是強作鎮靜地追問。
覺得他們的氣質絕佳、相信自己不會看錯人、認為他們絕對是出身富貴名流之輩後,她才將他們當成今天的首要目標。
在她眼中,他們的確是上等貨色。
相信連“那些人”都會滿意。
“賭什麼?”出自於好奇,青鳥先開口回問了一句。
雖然是他們放慢步調許多,不過能搆不著痕跡擋住他們的去路,眼前的美人絕非泛泛之輩。
等藍凰開口太慢了,他要先弄清楚她擋路的用意。
女子的目光在兩個男人之間遊移,最後落在讓她渾身不自在的藍凰身上,像是對自己充滿信心,更豁了出去地道:“賭他會在一個月之內愛上我。
她知道,她要在他們之間挑中最難搞定的人,他們才會感興趣。
比起先開口的男人,另一個男人讓她直覺便是更難搞的角色。
藍凰的神情高深莫測,讓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倒是青鳥露出興味。
賭藍凰會愛上她?她豈不是賭自己夠特別,魅力足以淩駕眾女子之上?恐怕她是因為不曾被男人拒絕過,才會對自己如此充滿信心。
無疑,青島對她感到些許佩服,只願她的信心不會太快潰散。
根本不瞭解藍凰的感情狀況,她決定就算他愛著別的女人,她也會從她們的手中將他搶走。
如此一來,這就是一個有人會“受傷”的遊戲。
話說回來,依照他對藍凰的瞭解,若問起他藍凰個人的意見,答案肯定是——除非他想去愛,否則三年、三十年,未必能讓他愛上一個女人。
而他深深懷疑,在他們之中看事情比誰都看得透徹的藍凰,這輩子會有愛人的打算嗎?
反應雖溫和,不代表藍凰的心窩是暖的。
“我不賭。”
不出青鳥的意料,藍凰雖然對她微微一笑,卻開口拒絕她的邀賭,對自己成為賭注不感興趣,也不打算讓她下注。
“一個大男人,別像個女人一樣膽小,這不過是個小賭注而已。”
沒想到會被一口回絕,她藏不住眼中的訝異,仍努力以激將法說服眼前的男人。
或許他們的防備之心是比別人重些,卻令她更加充滿挑戰的慾望。
截至目前為止,她還未失敗過。
失敗一次,就代表她離“贖身”之日更遠一步,她可輸不起。
賭“人心”,還是個小賭注嗎?藍凰瞧她另有所圖,口氣十分沈穩地道:“我不跟無聊的人玩無聊遊戲。”
他不認為這個賭局對他而言存有任何誘因。
任何方法都可一試,激將法對他起不了作用就是。
賭與不賭,絕對跟他的膽量無關。
她得給他一個有力的誘因。
“你說誰是無聊的人?我才不是在跟你玩遊戲!”
尷尬的杜晴娘微微變臉,因為藍凰的直接反應找不到台階下,意識到自己等於承認自己就是他口中無聊的人,頓時咬著下唇不說話。
她沒想到眼前這男人說話的速度超慢,看起來像個斯文有禮的紳士,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給人留點情面。
她意識到了,他不會是一個好意的對象。
“萬一是你愛上他怎麼辦?”在怪異的氣氛中,青鳥倒是問了句。
基本上,藍凰肯理會她的無座頭要求,她已經算運氣不錯了。
藍凰要是真的對她反感,根本不會和她說上半句話。
這小妮子真是有她的魅力!
“你們放心好了,我才不會。”
以為他們在暗自擔心,這會是她纏著他們不放的伎倆,杜晴娘想也沒想就回答,彷彿在回答一個篤定的答案。
話說出口,她沒有半點說錯話的後悔神態。
任准都看得出來,她是認真的。
“不準備愛上我,卻賭我愛上你?” 藍凰挑眉,上揚的嘴角勾起一道富有危險意味的弧度,“要是你賭贏了,我不是兩頭皆輸嗎?”
聽似平淡、溫柔的語調,充滿令人不容忽視的嘲弄。
這麼不划算的賭注,虧她敢提出來。
”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如果這個賭注……不是,我……慘了,話說得太快,該死!
發現自己失言,杜晴娘打了個寒顫,不由得在心底大喊糟糕,急忙想要解釋卻有些口齒不清。
怪了,她從來不曾像現在一樣失常過啊!
在她慌亂的時候,青鳥接了一通電話,隨後搭上藍凰的肩頭,以她無法竊聽的音量靠在藍凰的耳邊低聲細語。
他們狀似親密的模樣外人看在眼中,硬是覺得他們有男人之間不該有的曖昧。
青鳥和藍凰交頭接耳的時候,詭異的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她的臉上。
社晴娘的背脊一涼,突然覺得渾身不對勁,像是從獵食者的角色,瞬間成了被獅子盯上的小白兔,立即充滿危機意識。
不一會兒,藍凰看她的目光變了,更讓她忽然覺得,拔腿就跑似乎是個不錯的主意。
她懷疑……她是不是挑上不該招惹的人?
“好吧!看在你充滿誠意的份上,我們就賭上一賭。”
話鋒一轉,藍凰忽然改變說法,欣然同意她原本今他覺得荒謬的提議。
見他如此幹脆,杜晴娘反而顯得猶豫。
不明白他為何改變主意,她總覺得不太踏實,只怕自己要抓兔子反而誤人陷阱。
她可不覺得自己表現出多大的誠意,足以讓他立即改變想法。
“怎麼不說點話,這麼快就反悔了?”
藍凰微微挑眉,並沒有要她非賭不可。
“當……當然沒有廠’有些結巴,她還是挺起胸否認,一副怎麼也不肯認輸的樣子。
雖然情況比她想像中來得順利且有些詭異,可是她沒理由縮回好不容易跨出的第一步。
沒錯,要成功,她不能放棄!
呢,應該是這樣對吧?
戲謔的眸光一閃,青鳥突然搭上藍凰的肩,以暖昧的口吻道:
“親愛的,我看人家小姐不是很確定,我們辦正事要緊;別浪費時間陪她玩了吧廠’
兩個出眾的大男人如此親密,立即引來不少行人的注目。
杜晴娘微微張嘴,心想不會吧!
希望是她多想,他們只是比一般朋友親密些,如果他們是Gay,她提出的賭局不就是個必輸的笑話?
跟那麼多男人打過賭,她還沒打過這麼沒把握的仗。
“是這樣嗎?”
藍凰似笑非笑地望著眼前的女子。
“是羅!你沒瞧見她一點反應部沒有,八成是後悔自己太衝動,路上鈎凱子卻抓錯人,想在鑄成大錯之前抽手嗎?”
青烏的眼中閃著詭譎的眸光,像是看透她的內心般調侃她。
別說他沒給美女一點警告,對女人,他向來具有紳士風度喔!
這回他可是很大方,明顯地給了她暗示,告知她就快要鑄
成大錯 而她若明知山有虎,卻偏往虎山行的話,恐怕就必須對
後果負責了。
藍凰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別白耗了,走吧!”
不等她做出反應,青鳥拖著藍凰便作勢要走。
“我要賭,誰說我後悔了!”
來不急多想,杜晴娘已經沖上前,緊緊抓著兩個男人的胳膊,不讓他們有機會逃跑。
難得發現這麼好的獵物,讓他們從手中溜走,要地怎麼跟其他人交代?
她想,他們值得她賭上一回。
瞥了一眼胳膊上多出來的那隻手,藍凰揚起嘴角,以一種明明和善卻令她背脊發涼的語氣道:“既然你是認真的,一個月為期,就從此時此刻開始如何?
杜晴娘不自覺地鬆開手,不很確定地點點頭。
眼見局勢已定,青鳥微微一笑,露出一抹富有哀悼意味的笑容。
天堂有路姑娘她不走,地獄無門她偏偏硬著頭皮闖,教誰能救她一命呢?
阿彌陀佛,她最好自求多福了。
她下了迷魂藥?
不動聲色交換眼神,藍凰和青鳥便雙雙喝下杜晴娘送上的飲料,沒有露出半點覺得不對勁的表情,態度始終如一。
一點迷魂藥,迷不了他們的魂。
可不是嗎?
影子的靈魂早已賣給撒旦。
“真好喝。”
藍凰放下飲料,對著神色有些緊張的杜晴娘一笑。
老實說,她的表現已經算是相當冷靜,若不是心思細密、敏銳的人,恐怕很難看出她服中不經意洩漏的些許慌亂。
既然她想玩,加上局勢所超,陪她玩玩也無妨。
“就是說,雖然看起來像是普通的白開水而已,不知怎麼,喝起來卻是特別香甜,好像加了什麼香料一樣。”
青鳥一臉心無城府地附和,像是隨口說說一樣。
邊說,他又喝下一日飲料,完全沒有露出防備什麼的戒心。
心一驚,杜晴娘擔心他們是不是察覺到異樣。
她是在開水中放了迷魂藥,準備一步一步控制他們的心智沒有錯,可是他們的態度,又不像是真的察覺到異樣。
他們應該什麼都沒發現才對,總不會有人明知開水裡有毒還喝下去。
是她太緊張,想太多了吧!
“你帶我們來這裡做什麼?”
環顧暗藏玄機的四周,藍凰總算表現出一點該有的好奇心。
一路隨她安排,走進這個地處偏僻的小店,對於一個半路跑來搭訕的陌生人,他們是放心過度了點。要當個受女色所惑的豬頭男,他們也應該表現出正常人該有的反應,否則容易讓她感覺到不對勁。
一般來說,從善如流不是件壞事。
“培養感情啊。”
“培養什麼感情?”
答應跟她賭,可沒人答應跟她培養感情吧?
在她的注視下,藍凰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手中的飲料,不管心中的想法為何,反應都還算平靜,讓人看不出他的思緒。
無論她的想法為何,她說的話都讓他感到新奇。
他從來沒想過要跟“人”培養感情。
人,是一種會背叛的動物。
“既然我們定下的賭局期限是一個月,理應該讓我有機會跟你相處呀。”早準備好一套說辭,杜晴娘一邊觀察迷魂藥在他們身上發揮的效力,一邊說著:
“我沒愚蠢到以為我們不用相處,只要在家裡畫個小符人,就能讓你愛上我。”
奇怪了,是她下的藥量太輕嗎?
怎麼不見他們表現出任何被下藥以後應該出現的反應?
“所以?”
藍凰知道她還沒說完話。
“所以,我希望這一個月,我們可以朝夕相處培養感情。”
“我答應,不過……”
藍凰在笑,但眼神中卻沒有笑意。
“不過?”
感覺他很認真,杜晴娘在不自覺中也跟著嚴肅起來。
怦咚怦咚,她的心跳跟著加快,她像在等著攸關生死的答案。
“這個賭局,我要加上一個但書。”
讓她等了幾秒,藍凰才提出自己的要求。
此刻,連青鳥都猜不到他想做什麼。
“呃……是什麼但書呢?”
“你,不能愛上我廠’藍凰對她露出迷人的笑,卻口齒清晰地提出但書。
很顯然,這是怕她自作多情的但書。
連青鳥都微微桃起眉,猜不透藍凰為什麼會突然提出這個不必要的但書,還說得如此認真。
這個女人會不會愛上藍凰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不能讓藍凰愛上她吧?
唉,藍凰的思緒一向讓旁人難以捉摸。
不用說,標準的怪人一個。
“嘎?”
杜晴娘掏掏耳朵,傻傻的神情有趣得可以。
ㄟ,她沒聽錯吧?
“你不能愛上我廠’藍凰重複說道,表現得異常認真。
彷彿,這是很一個重要的條件,他只怕她沒聽清楚。
一頭霧水之餘,杜晴娘也只能納悶地問:“你不是怕,要是我賭贏了,你不就兩頭皆輸,對你不公平的嗎?”
說實話,一個月的賭局,只是她用來引君入甕的餌。
若是她賭輸也就罷了,然而如果她真的讓他愛上她,難道他不希望她也能相對地愛上他嗎?
他的要求無關輸贏,而是一個必要的條件。
沒遇過像這樣的對手,她感到倍受威脅。
“怕?”
藍凰笑了,眸中晶光閃開。
多有趣的字眼。
青鳥在一旁忍著笑意搖額,覺得有趣極了。
就連面對主子,藍凰也不過是選擇尊敬、服從!絕對不曾有過恐懼。
世界上若真有能讓藍凰害怕的人,他還真想見一見。
“好吧!是我多慮,當我沒問好了。”
不等他正面回覆,略感難堪的杜晴娘已感受到被嗤之以鼻的滋味。
“怎麼樣,答應嗎?”藍凰沒有多說諷刺的話。只是逕自扯回主題。
想起這個賭局根本不是重點,杜晴娘重新提起精神,用慷慨赴義的語氣道:“好,我答應,我絕對不會愛上你就是了!”
自認條件差,她本來就不打算去愛上任何人。
在成為自由身之前,她是沒有談戀愛的本錢。
奇怪,迷魂藥怎麼沒效啊?
藍凰使個眼色,一旁摩拳擦掌的青鳥立即咧開大嘴笑道:“既然你們達成共識了,由我作莊,我們應該開始討論‘賭注’了吧?”
嘿嘿,開始下注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4 09:10:14
第二章
眾女驚豔之情溢於言表。
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不是很意外見到眾人會有此反應,但杜晴娘卻有些驚訝,因為就連辜琦和辜苑也像是一見鍾情,直盯著她帶回來的兩個男人不放。
莫名地,她有些後悔。
至於後悔些什麼,她卻不是那麼清楚。
在眾狼女口水直流、環伺、巴不得一口吞了青鳥和藍凰的情況下,青鳥覺得有些好笑地對杜晴娘道:“你不替我們介紹一下她們是誰嗎?”
光是易容後的姿色,就讓她們看傻眼,要是他們露出本來的面目那還得了。
在這興盛女追男的年頭,男人長得太帥,還是不要隨便出門亂晃比較好,否則若被虎視眈眈的狼女盯上,怎麼屍骨無存的都不知道。
想想也挺哀怨,長得太帥竟然可能成了一個美麗的錯誤。說起帥嘛……在影子組織裡,若說紅雁最為美麗,藍凰絕對穩坐“最帥”寶座。
因為藍凰看似溫和實則古怪的性格讓人捉摸不定,得罪笑裡藏刀的藍凰,絕對不會有太平順的日子過,他才不敢像戲謔紅雁一樣,拿藍凰的外表作文章。
然而,無排名之爭,有眼睛的屬下卻都看得到,雖然七個影子領導人的外表各有特色,一個個均屬男俊女美之流,藍凰的帥氣卻絕對是——流中之最!
相信黃雀、紅雁、綠騖和他一樣不會反對這點。
偷偷瞥了在被眾狼女環伺之下,神態依舊沈穩,始終漾著淺淺笑容回應的藍凰一眼,他很懷疑,要是讓狼女見了藍凰帥得一場胡塗的真面目,會不會引起更大的騷動,讓她們連矜持的矯情都省了,像餓虎撲羊一樣朝藍凰直撲面去?
為省去不必要的麻煩,藍凰出現在公眾場合往往都會易容。
只不過,要是他們沒有特別的要求,影子領導的專屬易容師,向來喜歡依他們的臉型塑型,往往只幫他們減少三分帥氣。
他們剩下的七分帥味,也夠電死一票女子了。
“呃,喔,她們……她們是……”
杜晴娘回過神來,一時竟然不明所以的結巴起來。
“你們好,我們姐妹倆是這家店的老闆娘,晴娘是我們店裡的員工,也是我們最得力的助手喔!”看上青鳥的辜苑不動聲色地湊上前來,解除了杜晴娘的窘境,卻也對她投以不滿的眼色,無言地責備她相當反常的態度。“歡迎你們到店裡來玩。”
要是讓他們起疑心,不就白白放走兩隻大肥羊?
眼前的兩個男人,氣質和外貌均屬上乘,可是少見的上等貨色呢!既然杜晴娘把人帶回來了,態度就應該更為小心謹慎,可不能讓他們輕易溜走。
更何況……她好久沒見到這麼對味的男人了。
“是呀!歡迎歡迎,兩位可別太拘謹,大家就像一家人嘛!”
辜琦走在後頭,滿臉媚笑地招呼他們,跟辜苑同一個鼻孔出氣,不動聲色地瞥了杜晴娘一服,暗中責怪她不夠伶俐。
雖然奇怪她怎麼沒像往常一樣,迷昏了他們才把人帶回來,現下她們也沒有辦法立即追究。
青鳥對了辜苑的味,辜倚則是看上藍凰。
不由自主的迷戀,讓她們失去該有的警覺性。
看見辜琦和辜苑眼中的斥責,杜晴娘略微一愣,眼底卻閃過嘲弄。
什麼嘛!好歹人是她費盡心力拐來的,既然大家那麼“甲意”,沒獎賞她也就罷了,有必要都給她白眼看嗎?搞不懂她們,專營男色買賣,她們什麼樣的男人沒見過,還一個個活像花痴一樣。
這對辜氏姐妹……讓人看了就反胃,看久恐怕會作嘔。
要不是欠債未清,她才懶得跟花痴打交道。
“謝謝,你們太客氣了。”將她們勤於放電的曖昧神情盡收眼底,青鳥在心中大笑不已,表面上卻是一派平靜,有模有樣地學著藍凰那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我是唐青,他是唐藍,既然知道名字就是朋友,往後可別那麼客氣了。”
因為是跟藍凰一起出任務,他才不得不儘量表現出正經的模樣。
這一次,還不是其他沒良心的夥伴,知道他在藍凰的面前態度最為戰戰兢兢,所以故意聯手鼓吹藍凰這次帶著他一起行動,害他不得不收斂平常吊兒郎當的性子。
就連粘藍凰粘最緊的黃雀,都把“隨從”的位置拱手承讓。
總之,那幾個家夥對他積怨已久,這次肯定是串通好了,刻意去點他的死穴。
沒辦法,准教他從小就特別“尊敬”藍凰,就是不敢對藍凰放肆。
一物若克一物,藍凰正是克他的那一號人物。
“喔!你可以叫我小苑。”辜苑盯著青島無法移開目光的雙眸異常晶亮,只差沒脫口而出說她想一口把青鳥吞了的意圖,卻十分小女人地道:“你們也別客氣呀,我們正準備喝下午茶,你們剛好可以一起來,人多熱鬧嘛!”這一瞬間,杜晴娘微微張口,一副眼珠子快要掉下來的模樣。
幸好,幸好口渴的她還沒端起茶來喝,如果她正在喝茶,八成已經把別人噴得濕淋淋了,夭壽喔。
餘光瞥見她不給面子的模樣,沒好氣的辜苑當場賞了她一記白眼。
在辜苑的瞪視下,杜晴娘迅速恢復正常表情,暗自心虛地吐了吐舌頭。
不能怪她受驚啊!她可沒聽過平常粗魯到不行的辜苑,用這麼噁心的聲音說話。
聽到那麼不自然的腔調,嚇都嚇死她了。
以為不用償命,就可以把人嚇死嗎?
太不道德了吧!
想是這麼想,她也沒勇氣抗議就是了。
辜畸和辜苑就像中了邪一樣,
在杜晴娘帶回藍凰和青島以後,她們不但減少偷偷喂他們吃的迷魂藥用量,並不打算藉著藥物控制他們的行為和思想,好讓他們出賣男色替她們賺回白花花的鈔票,兩姐妹反而刻意將他們藏起來,找各種機會親近他們,巴不得將他們各自佔為己有。每天對他們下的迷魂藥份量,一時半刻是瞧不出有多少效果來。
每天每天,可笑的戲碼都在杜晴娘的眼前重複上演。
想也知道,辜氏姐妹反常地將迷魂藥量大減,是因為對他們有著好感,所以不想立即毀掉他們,讓他們跟其他男人一樣,因為受不了毒癮發作的折磨,最終為了求藥而喪失尊嚴,成了失去人格的傀儡。
店裡被用毒品控制而身不由己的男人,好聽點,辜氏姐妹稱他們為“花郎”。
控制花郎,讓他們賣身賺錢,她們又矛盾地對他們嗤之以鼻。
所以了,遇到喜歡的類型,辜氏姐妹的表現也會變得異常。
將一切看在眼底,杜晴娘卻莫名地覺得不是滋味。
那兩個家夥也很奇怪,隨隨便便就在店裡住下來,好像他們本來就住這裡一樣,一點也沒察覺店裡的異樣,連猜疑都沒有。換作是她,早就因為店員清一色都是男人,顧客來來去去的都是女客人而起疑心。
然而,他們在店裡住得冶然自得,沒有絲毫不自在。
老實說,他們實在太奇怪了。
享琦和辜苑被他們迷昏頭,每天討他們歡心都來不及,自然沒發現他們的表現有多怪異,但她可沒昏頭。
“你一個人在嘔什麼氣,很好玩嗎?”
似笑非笑的聲音,冷不防地從杜晴娘的後腦勺冒出來。
嚇得差點叫出來,一回頭看見唐藍那帶笑的雙眸,努力平撫心悸的杜晴娘沒好氣地反問:“如果我真的很嘔,應該是好玩的事嗎?”
每個人都一樣,嚇死人不償命的。缺德!
“我想是。”
藍凰緩緩地給了令她聽了當場傻眼的三個字。
若照青鳥的邏輯,能讓別人嘔上半天,應該就是好玩的事。
當他發現她一個人躲在角落裡,表情卻千變萬化的時候,他就覺得……整她似乎挺好玩的。
在跟辜琦說話時,他也忍不住觀察著她怪異的模樣。
幾天以來,他第一次特別注意她。
因為一切順利,所以他根本沒把跟她的賭注放在心上,也就幾乎完全忽略她這個人。
對他來說,她的確已經沒了利用價值,毋需多加關注。
反正她也應該可以功成身退了。
沒來由,杜晴娘跟他賭上一口氣,口氣不佳地道:“那我要跟你說清楚,我一點也不覺得嘔氣是件好玩的事。”
嘔氣的時候,她通常有氣不能發,怎麼可能覺得好玩。
“剩下不到二十天了。”
藍凰一頓,突然以含笑的目光提醒她。
“什麼剩下不到二十天?”
杜晴娘愣了一下,聽不太懂他說的話。
這怪怪的男人,說話比平常人慢好幾拍,害她老是多等半天也就算了,還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教人看了就覺得詭異。
真懷疑他是金星人。“我們的賭。”
沒洩漏自己原本不拿賭注當一回事的想法,藍凰笑笑地提醒:“你打算用這種態度讓我愛上你嗎?”
緩緩揚起的嘴角,似乎在責怪她健忘。
他順便諷刺她沒半點進展。
“賭……賭?”賭啥?
因為過度心虛,杜晴娘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本來,她只要把人拐回來,以大量藥物控制他們,再用理由把他們帶回店裡,其他根本就不重要。
誘人的條件可以隨便她開,反正他們最終的下場都會一樣。
很快的,他們應該會淪為身不由己的花郎,就跟店裡那些花郎沒兩樣。
可惜他們卻沒有變成那樣,教她該如何回答眼前的男人?
鬼才知道那兩姐妹為何會如此反常,導致現在她騎虎難下。
要命!
“你,應該不會忘了我在這裡的原因吧?”藍凰緩緩地擴大了笑容,顯得更為
詭異。“我想,你應該知道一下,我很期待我賭贏的獎品。”
當然,他會在期限內想好他要的獎品。
顯而易見,他不認為自己會輸。
好個……狂妄的男人!
不管藍凰的神態、口吻是多麼輕鬆,杜晴娘都覺得他狂妄極了。
慘的是,她還不知如何接招,整個人也就額得有些狼狽。
不行,她不能屈於下風,非想辦法扳回一城不可!
既然他下戰帖,她也沒認輸的道理。
‘你們兩個在聊些什麼,幹嘛躲在角落裡聊呢?”
不甘被藍凰丟在遠處倍受冷落的辜琦走了過來,一走過來就用身子將社晴娘撞開,退自站在她和藍凰中間,嬌滴滴地對著藍凰說話,卻防備地瞪她一眼,彷彿她是想搶走藍凰的狐狸精。
辜倚在看見藍凰的第一眼,就已打算將他佔為己有。
包括杜晴娘,沒有人可以搶走她想要的人。
像是沒察覺辜倚頻頻放電的眼神,也沒看到她瞪了杜晴娘一眼似的,藍凰一臉溫柔地對著杜晴娘笑道:“角落沒有太多人打擾,我們可以聊得比較盡興。”
隨口回答的話,彷彿不歡迎第三者加入他們的對話。
而辜琦,正是那個破壞氣氛的第三者。
“我是不是打擾了你們說話?”
辜椅身子一僵,只能尷尬地笑問,更將社晴娘視為頭號情敵。
聽不出藍凰有不高興的意思,她卻敏感地發現,他對杜晴娘似乎感興趣起來。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感興趣很正常,更往往是發展感情的起點。
只不過,唐藍感興趣的人——
不應該是杜晴娘,應該是她才對啊!
杜晴娘只把他帶回店裡,而她可是每天都在努力博得他的好感。
“當然不會。”
說是這麼說沒有錯;藍凰的表情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很明顯,他不時飄向杜晴娘的眼神,似乎渴望著能和她有更多單獨聊聊的機會,並不樂於被辜琦打擾,只是基於禮貌,不好意思對辜琦說出真心話罷了。
說是暗示,也是夠明顯的暗示了。
“幸好不會,不然還真教人不好意思呢!”
對他的不解風情感到大失所望,辜暗仍若無其事地朝他嬌笑,硬是假裝沒有發現他的暗示,為了親近他而不揮手段。
並未因此氣餒,她瞪向杜晴娘的目光卻充滿妒意。
多天下來,費盡心思勾引他,不見成果也就罷了,還白白讓杜晴娘撿了便宜,教她怎麼想都不甘心啊!
放眼世界,不該有她辜琦想要而得不到的男人。
要不是她看膩了搖尾乞憐、受毒品控制失去自尊而醜態盡出的男人,也對他們起不了興趣,她要控制藍凰原本是易如反掌,哪有必要這樣費盡心機,只要他瞭解能獲得她的青睞是多麼幸運,回應一下她就好。
照她所預想,她應該能夠輕易期獲他的心,讓他拜倒在她的裙下才對。
杜晴娘的確是她所有員工中,誘拐男人“業績”最好的一位,然而論姿色,她自信一點也不比杜晴娘遜色,甚至強上幾分哪!所以了,若不是杜晴娘背著她,不知用什麼手段去勾引唐藍,唐藍不可能對她的魅力視而不見,反而被杜晴娘所迷惑。
想搶她看上的男人,杜晴娘簡直是搞不清楚狀況。
杜晴娘恐怕忘了自己的身份!藍凰微笑,對辜琦不夠識相的反應有點失望,卻也無可奈何。
辜琦有些受傷,卻只能暗自憤怒。
雖然唐藍讓她碰了不少軟釘子,她卻更加為他獨特的個人風采著迷,一天比一天更渴望得到眼前的男人,暗自發誓要讓他為她的魁力傾倒,遲早要挨獲他的身愈是高傲的男人,愈能讓她芳心大動,更值得她追求。
顯然,杜晴娘成了她第一個要剷除的障礙物。
“那個……我……”
沒……沒搞錯吧?被撞了一下,又接連被瞪好幾眼,愣在一旁許久,才要說話又立即被辜琦瞪,簡直快要裡外不是人的杜晴娘,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對辜琦充滿敵意的行為感到不可思議。
辜琦之所以充滿敵意,分明是認為—一她在勾引唐藍。
天地良心,她絕對沒有勾引唐藍的意思,一點、半點、一丁點兒都沒有!
雖然賭注是讓他在一個月之內愛上她,她也沒有真心要這麼做啊!
真要說的話,唐藍隱約透出的那股冷峻氣息讓她很不自在、讓她不自覺地背脊發涼。讓她覺得他這個人詭異到了極點,不像表面上那麼單純。
本來就想離他遠一點,她怎麼可能跟辜琦搶。
超級該死、超級壞心的男人!
說得那麼曖昧,分明是故意要讓辜琦誤會!
見鬼了,瞧他藏在眼底的幸災樂禍,活像等著看好戲一般,等著看她如何面對辜琦的刁難。
他分明是存心替她製造難題!如果他這麼做,目的是要讓她分身乏術去讓他愛上她,無疑是多此一舉。
辜琦瞧不出來他的用意,她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向她挑釁是吧?她不會認輸的!
在辜琦的瞪視下,杜晴娘沒好氣地瞅著藍凰,接受了他的挑釁,非要他嘗到算計人反被算計的滋味不可。
面對她充滿敵意的不滿表情,藍凰不過是笑笑而已。
原來她不是太笨,還能立即發現自己被他給陷害了。孺子可教,不錯不錯,不枉他多看她兩眼,在她身上浪費這麼多時間。
如果她不明白他剛剛做了什麼,他肯定覺得很無趣。
通常,他會對一個人感興趣,甚至是悄悄關注起一個人,全是出自於直覺,直覺對方應該是個有趣、可以逗他開心的人。
對這個世界沒有太多期望,他倒是樂於從別人的身上發掘樂趣。
青鳥和其他五個人,就是他覺得有趣而帶在身邊的人。
事實上,他的直覺很少出錯,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覺。
“藍,別光是站在這裡聊天了,我想你聊這麼久了,應該會口渴、肚子餓吧?
我準備了下午茶點心,我們一起過去喝茶吃點心好不好?”
可恨,這兩人是不是忘了她的存在?
不明白他們是互相在挑釁,辜琦只見他們郎有情,妹有意似的相望著,覺得自己被徹底忽視而大感不悅,索性不客氣地往兩人中間一擋,略微提高嬌滴滴的嗓音,試圖引起兩人的注意。
她希望能以溫柔細心的表現,逐漸轉移唐藍落在杜晴娘身上的目光。
行不通的話,杜晴娘就等著被修理!
“好啊,你也一起過去吧!”
藍凰不急不緩地點頭,目光略過辜琦落在杜晴娘的臉上。
雖然辜琦擋在他和杜晴娘中間,不過他比兩個女人都高,自然不受辜琦的介入阻礙視野,彷彿辜琦根本不存在他們之間一般。
任何人看在眼裡,都會覺得他對杜晴娘具有好感。
氣死人了!辜琦嘔得要命,卻又不好說些什麼。
從一開始,她就不打算讓杜晴娘參與下午茶會,當然沒有邀她加人的意思。
偏偏唐藍開口了,讓她連說不的機會都沒有。
她排斥杜晴娘的態度太明顯,唐藍肯定會覺得奇怪,對她的感覺也有可能變差,要不然她絕對會支開得眼的人。
在抓住唐藍的心之前,她決定步步為營。
“不了,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不陪你們喝茶了。”
杜晴娘擠出一抹僵笑,毫不考慮便搖頭拒絕,強調著自己很忙碌。
往常,她待在店裡跟辜氏姐妹相安無事,她們也不會因為她偶爾沒上街尋找獵物而多說什麼,可如今,顯然情勢已不同以往。至少,辜琦不喜歡她待在店裡的時間太長,進而引起唐藍的注意力。
天曉得她根本沒去招惹唐藍,是他自己跑到她面前來的啊!
辜琦很明顯地表現出不滿,開始對看似清間的杜晴娘頗有微辭。
可想而知,如果她不識相地離去,還傻呼呼吃掉辜琦為唐藍準備的下午茶,她不被辜琦用凶惡的目光千殺萬剮才怪。
為了喝茶、吃點心而惹人怨?那多不值。
回去泡一大壺茶。一個人大啖點心,甚至找幾個人擡槓還愉快些。
雖然認為自己夠識相了,在轉身的那一剎那,杜晴娘還是有芒刺在背的感覺,很清楚辜琦一定瞪她瞪得很用力,恨不得能在她的背上瞪出一個洞來。
無論如何,她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
萬幸、萬幸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4 09:11:13
第三章
去看看他吧!
本來想出門尋找獵物,轉了一個念頭,杜晴娘便改變雙腳的行進方向,朝位在店後方的“宿舍”而去。
說宿舍是好聽些,所有受制於辜氏姐妹、住在宿舍裡的花郎,私下都諷刺地謔稱那兒是史上最豪華的夢幻監獄。
出自辜氏姐妹之手,“宿舍”如宮殿般華麗。
這問裝潢和環境都不輸給店裡的宿舍,是店裡的花郎在工作之後,會毫不考慮摒除所有的誘惑回去的地方。
不為宿舍的豪華舒適,只為辜氏姐妹給的毒品。
住在裡頭的花郎幾乎不曾清醒過,的確像是活在夢一般的世界裡。只不過他們的夢是堆砌在毒品、美酒、金錢和複雜的男女關係上,並不是那麼地美麗、令人愉悅,反而充滿令他們作嘔、蝕人心智靈魂的腐敗味道。
日複一日無法脫離的宿命,幾乎讓他們放棄對人生的寄望。
不能,他們也不敢想像還能擁有另一種生活。
“嘿,你在這裡。”
早知道丹尼會窩在哪個角落,找到他的杜晴娘還是露出像是有了新發現的神態,一屁股就坐在他旁邊的台階上,用手臂撞了一下他的臂膀。
只是輕輕撞了他一下,她卻有種差點把他整個人都撞散的感覺,急忙拉住他的手臂。
見他沒太大的反應,她才小心翼翼地放開他的手。
“喔,是你。”
丹尼的神情有些恍惚,很慢才看清楚她的臉孔,給了她一笑。
跟其他花郎一樣,在不用接客的時候,他往往因為哈藥而精神恍惚,很少也沒什麼機會跟任何人說上話,跟旁人極度缺乏互動。
每當他褪去夜晚為了服侍女人所僞裝出來的欺人模樣,整個人根本活像行尸走向一般。
思考能力早就被毒品麻痺,他己不在乎自己的模樣。
不管他有多少朋友,也只有眼前的杜晴娘會在空暇之餘特地跑來找他說上幾句話,硬是說他們有點交情就是了。
不明白為汁麼店裡這麼多人,她偏愛找他聊天,他也沒有多餘的精神瞭解。
他累了,非常、非常地累。
“是啊!有一陣子沒看到我了,想必你很想我吧?”
杜晴娘暗自吸一口氣,刻意露出笑臉,充滿元氣地朝他眨眨眼笑問,並不在乎他精神不濟的回應。
每每看著他的時候,她總有些揮之不去的罪惡感。
丹尼長得頗為俊秀,端正的五官相當精緻,瘦骨磷崎的身材卻彷彿風一吹就會倒,女人都要比他強壯幾分。
失去夜色的掩護,也沒有五彩的燈光遮蔽,他臉上用粉妝掩飾不去的黑眼圈特別明顯,弧形優美的嘴唇有些蒼白,缺乏光彩的眼神更是渙散。
她比誰都清楚,那是染上毒癮以後的必然結果。
辜氏姐妹用來控制丹尼的迷魂藥劑量,讓他足以保持短暫清醒接客,卻始終擺脫不了毒癮。
原本體格相當健碩,笑起來燦爛無比的帥氣大男孩,經曆毒癮發作、作息日夜顛倒和夜夜被求歡女子摧殘後,逐漸成了一個若不化妝,在夜晚都會嚇到客人的廉價花郎,也對明明才剛開始的人生,不再存有任何希望。
如今,他失去光澤的皮膚,完全得靠濃濃的粉妝修飾。
不用說,他蒼老的速度,會讓任何女人都無比驚慌。
要不是知道他的實際歲數,她恐伯也看不出來,眼前的他約莫二十歲出頭罷了。
不過短短幾個月的光景而己,他委靡得今人觸目驚心。
雖然丹尼不是她誘騙回來的人,可是她知道自己帶回來的男人,除了受辜氏姐妹青睞而暫時獲得豁免權的唐藍和唐青,每一個最後的下場都和丹尼相去不遠,他們變成另一個丹尼,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你是這麼期望的嗎?”
丹尼看了她一眼,氣息顯得很微弱。
想再說什麼,杜晴娘最後只是嘆一口氣,把頭枕在他的肩上低喃:“親愛的朋友,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呢?”
或許他不覺得有什麼,可是他的確幫過她一個大忙。
一直都想回報他的幫助,她卻只能看著他一日日憔悴委靡,受毒品控制他的人生,想為他做些什麼卻完全使不上力。
有時候她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是啊!自己的生活都一團糟,她有什麼能耐插手管別人的生活。
想著想著,她就有著深深的無力感哪!
短暫的沈默後,丹尼平靜地道:“如果你想的話,可以給我一點藥,”
因為昨晚表現不佳,辜苑減半了他的藥量,而他知道杜晴娘的身上有藥,就算少量也能暫時舒緩他的痛苦。
如果她想對他好,給他藥就是對他仁慈。
杜晴娘的身子微微一震,緩緩地把頭挪離他的肩膀,看見他認真的神情,忍不住滿心鬱悶。
滿足他的毒癮,競然是她唯一能替他做的事?
吸了一口氣,她才忍住不掉眼淚。
“你別跟我開玩笑了。”
杜晴娘豁然起身,背對著丹尼,沒有跟他眼神交會的勇氣,只能勉強用輕鬆愉快的語調說話。
救不了丹尼,她也不願意成為加害於他的一份子。
不難看穿她的僞裝,丹尼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道:“我不是在開玩笑,不過你不方便給我藥也沒有關係,我不會怪你的。”
縱使是可以跟辜氏姐妹拿藥的杜晴娘,也得回報她的用藥量。
近來他的業績大幅滑落,遲早都得面對藥量縮減的命運。
他想,他很快就會跟其他因為外貌蒼老、漸漸不受客人青睞的花郎一樣,被辜氏姐妹打進冷宮,只能等著腐爛死亡的命運到來。
那一天何時會到來,他早已不是那麼在乎。
淚水奪眶而出,她很快就伸手抹去。
什麼也沒說,她從口袋裡拿出一些準備上街尋找獵物使用的藥,轉身塞入他因為毒癮開始發作微顫的手中,隨即跨開大步離去。
大人交戰之下,她還是狠不下心拒絕他唯一的要求。
他從來就不曾主動跟她要求過什麼呀!
“被甩了啊?那麼悲痛欲絕。”
當杜晴娘站在觀賞池旁邊發呆的時候,藍凰不慍不火的聲音突然從她的背後冒、出,教她嚇得差點心臟衰竭,撲通一聲掉進池子裡。
幸好她的雙腳緊急煞車,及時免去她淪落成落湯雞的下場。
死家夥,八成存心等著看她的笑話!
她沒好氣地轉身,瞪著完全沒有罪惡感的男人道:“既然知道我傷心,你就不能閃遠一點,別在這時候來煩我嗎?”
想著丹尼的事,她的心請的確不太好,也不歡迎無聊男子的打擾。
從唐藍一臉好奇,等著從她身上發掘趣味的眼神,她很清楚他把她當成他在無聊之時用來打發時間的最佳玩具。
可惡,她才不想讓他稱心如意呢!
藍凰微微挑起俊眉,不讚同地搖搖頭,煞有其事辯駁:“做人要是見死不救,不是少了一點人情味嗎?”
她的猜測沒錯,他的確是把她當成玩具。
她猜對了是一回事,要他給她拍拍手沒問題,但沒有她拒絕的份。身在外頭,能提供他消遣的人少了,她不願意也不行。
不用說,她將繼續提供他娛樂。
“你走開啦,別來找我麻煩!”
滿腦子都是想端他一腳藉以解悶的念題,卻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端他一腳,她只能沒好氣地朝他揮動雙手,像在趕只令她煩躁的蒼蠅。
做人最可悲的事,就是沒有骨氣,偏偏她就是沒骨氣。
要是端了他,他小心眼地跑去跟辜琦告狀,夠她吃不完兜著走了。
雖然很想賭上一口氣,讓他嘗嘗愛上她又被她甩的滋味,可她知道那不是聰明的作法,她不能招惹迷戀上他以後。根本就像吃錯藥一樣對她充滿敵意的辜倚。
意惱辜琦,她將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已經在這裡,你就不要那麼小氣了。”
藍凰不為所動地站在原地,不但沒有因為她傷人的舉止識相地離開,還一派正經,兀自責怪她沒有度量。
要趕他走,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
杜晴娘有些惱火,想撕下他那張令人生氣的臉,卻只能更沒好氣地陣罵:“你幹嘛牛頭不對馬嘴,我聽不懂你在胡說些什麼鬼東西。”
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嘴臉,真不知道辜琦瞎了眼看上他哪一點!
話說回來,這兩個她一看到就會想皺眉頭的人要是不小心真的湊成一對,或許也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吧!
她在心底暗自嘲笑。
靜靜地看著她氣鼓鼓的模樣好幾秒,藍凰才微微漾起一抹讓她全身寒毛豎起,也讓她直覺得詭異的笑容。
“你要是聽得懂,那倒也稀奇了。”
幾秒後,他還以感性的語氣發表看法。
很多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懂自己,他不過是隨著感覺走罷了。
比起其他人,他少了一份成為影子的宿命感,甚至可以說是活出自我。
雖然一樣拿唐傲雨當主子、一樣遵守影子的戒律,訓練出一個比一個更優秀、更宿命的影子,他的心卻比其他夥伴自由許多。
私底下,主子總說他是他訓練過最完美,卻也是最失敗的影子。
為此,他在這個世界上最佩服的人是主於,更甘願為他賣命。
除了主子,沒有人知道他的內心世界。
“你到底想怎樣?”
覺得他就是吃撐了想找碴,而且沒完沒了,她禁不住口氣惡劣起來。
她的心情很差,實在沒有打算跟他過招!
“不想怎樣,只是讓你有機會害我迷戀上你.別說我們的賭注不公平。”
藍凰給了她一抹帶著提醒意味的微笑,很大方地有問有答。
把他和青鳥拐來以後,就打算把用來拐他們的賭注忘得一幹二淨,期望他們之間的約定在她達成目的之後,不動聲色地消逝,她未免太天真了。
就好像青鳥說的,成全別人絕不是他們會有的美德。
六人之中,唯有青鳥最能得到他的真傳,也難怪他總是護著青鳥。
橙鳳曾經怪他太寵青鳥,從來不管管青鳥那張口無遮攔的嘴,和過於旺盛的好奇心。
沒有人明白,他寵青鳥,不過是為了多點生活樂趣。
要靠其他五人找樂子,他大概很快就會被悶死了吧!
不只一次聽見他這麼說,杜晴娘突然感到心虛,連眼神都飄浮不定起來。“我突然覺得,我們的賭注本來就不太公平,就算我有本事讓你在一個月內愛上我,我又怎麼能知道自己成功了,又怎麼知道你不會超過期限才表態?”
扯這麼多,她無異是想取消原本就荒謬的賭局。
不想藉口取消,難不成真要陪他玩下去?
這一玩,辜琦可真要殺死她了。
不,她不玩,保命要緊。
“你可以問我。”
藍凰微微一笑,不認為杜晴娘擔心的事有什麼大不了。
“我問了,你就會告訴我嗎?”
哼了一聲,杜晴娘對他說的話嗤之以鼻,才不相信。
明知賭輸了,還有器量主動承認的男人,說不定早就絕種。
姑且不論世界上講信用的人還有多少,至少她很瞭解男人大多是愛面子的動物,一扯上女人或者和女人比較起來,面子比裡子更是重要,可是甯死也不輕易認輸。
她才沒有那麼容易被唬弄。
“我會。”
藍凰用兩指挑起她的下巴,給了她非常真誠的保證。
“你!”想反駁他的話,一對上他含笑卻篤定的眼神,她卻只是拍開他的手,忍不住撇了撇嘴咕噥:“真是一個怪人!”她不想瞭解眼前的男人,恐怕也無法瞭解吧!
儘管離對方遠遠的!也努力保持安全距離,但她知道這樣才是保護自己最好的方法。
愈猜不透他,愈代表有危險。
她要承擔的風險已經夠大了。
藍凰突然專注看著她,好一會兒才笑道:“你好像不那麼難過了。”
至少,憂鬱的表情從她臉上消失了。
“你……”她露出狐疑的表情,迎視著他,不是很確定地問道:“剛剛該不會是在安慰我吧?”
她是很生氣,又覺得他這個人莫名其妙得徹底。
但他的確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不,我沒那個精力。”
藍凰一口否認,極怕被她誤以為他很好心,而讓她拿他當好人看。
一旦她改變對他的觀感和態度,跟他友善起來,那他豈不是沒了玩的搞頭?
他萬萬不可讓她的態度改變。
“老天,跟你說話,我真的需要兩個腦袋一起運轉。”
她抱著頭,禁不住對天翻了個白眼。
“我沒那麼難懂。”
藍凰拍拍她的肩膀,期許她能有一番作為。
要是她失去戰鬥力,他不就真的沒得玩。
老話一句,他萬萬不可讓她改變態度。
“是嗎?”一臉懷疑,她才不信他咧。
他露出大野狼在誘拐小紅帽往陷阱裡跳的賊樣子,唬得了辜琦那種迷戀上他的傻女人可唬不了她,她不吃他這一套。
“是啊!如果你有用心去懂的話。”
要是青鳥他們聽見他鼓勵一個女人去懂他,八成整個下巴都會掉下來。
事實上,他正在考慮是不是應該借此機會,好好欣賞一下那六個人詫異的表情。
除了青鳥,其他五個人往往過於嚴肅,給他們一個鬆弛臉部神經的機會,想起來倒也不是太壞的主意。
啊,光想像就讓他有點期待不已呢!
畢竟,是他在他們成為影子的過程中疏於“關照”他們,他們才會像個頑固老頭,做事常常一板一眼的,有時候讓他看了都覺得頭疼。
頭疼,他們怎麼那麼無趣,連帶降低他們富有的娛樂性哪!
因為頭疼,害他跟他們說話的時候,得思考怎麼做才能減低頭疼的頻率,說話的速度也就愈來愈慢了。
沒有讓他們知道他的觀感,不代表他認同他們正經八百的摸樣。
“你又在說些我聽不懂的話了。”
聽不懂他的話意,她不快地抱怨。
“那是你不夠用心。”一句還一句,藍凰沒有準備吃虧的打算,甚至用自以為寬宏大量的態度回道:“不過,我可以包容你這個小缺點。你聽不懂的話可以直接提問,想問什麼都行。”
瞧.他可是具有決決君子的氣度。
“是喔!那你愛上這樣的我了沒有?”
她皺皺小巧的鼻子,索性學起他說話無厘頭的邏輯。
去他的,不曉得誰有缺點,誰要包容誰咧!
“還沒。”
杜晴娘愣了一下,沒想到他真的會回答。
而且,似乎還答得很真心。
當然,她知道他還沒有愛上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靈卻有些受傷,懷疑他有必要回答得這麼篤定嗎?
一點面子也不給她,真沒紳士風度!
去他的媽、去他的爸、去他的爺爺、去他的奶奶、去他的祖宗十八代,去去去!去他沒風度的臭男人!
呼——太痛快了!
瞪著他,在心中大罵完畢以後,杜晴娘突然感到舒暢,不理會他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幾自轉身就走。
哼!誰規定她非得跟他說話,管他是怎麼想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4 09:11:40
第四章
超級王八的低極小人!
杜晴娘相信,自己從來沒有這麼、這麼、這麼用力地瞪過人,而她在短時間裡,屢次超越極限,不隻眼睛快瞪凸了,還想殺人。
唐藍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利用辜琦整她?簡直小人到了極點。
藍凰斜眼瞧著憤怒的杜晴娘,嘴邊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並不在意自己已經被她瞪得無處可躲,心情……可以說是好得不得了。
不否認,他還挺享受被注目的感覺。
有反應總比沒反應來得有趣。
看看藍凰,又看看滿臉哀怨、忙裡忙外、不忘瞪個幾眼的杜晴娘,青鳥終究還是忍不住靠到藍凰的耳邊,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大,如果是我眼花了,麻煩你糾正一下,你是不是玩得很樂啊!”
杜晴娘之所以這麼忙碌,全為了藍凰對辜琦說的一句話。
在努力勾引他的辜琦面前,藍凰用愛戀的目光看著社晴娘說:“她看起來好像閒閒沒事做,杵在遠遠的地方一個人無聊,不如叫她過來,大家一起聊聊天如何?”
藍凰立即把巴不得能跟他獨處、根本不歡迎第三者來打擾的辜琦惹毛。
氣炸了,她沒把氣發在藍凰身上,反而全出在杜晴娘身上。
二話不說,辜琦找了一堆工作給杜晴娘,限定她在日落之前做完,讓她想停下工作喘口氣的空檔都沒有,再也無法像是閒閒沒事做。
辜琦就是要杜晴娘閒不下來,沒有辦法幹擾她和唐藍的相處時光。
舉凡擦桌、掃地、倒茶。倒水!任何雜事、跑堂的工作全落在她的身上,倒是教原本負責這些工作的人樂得在一旁看好戲。
誰都看得出來,辜琦因為唐藍把杜晴娘視為眼中釘。
偏偏,杜晴娘跟店裡大多數的人一樣,命運被辜氏姐妹掌控在手中,在這場戰役中處於弱勢,只有成為待宰羔羊的份。
唐藍對她多感興趣一分,她就會被辜琦加倍惡整。
“呵呵呵——”
藍凰挑挑眉,但笑不語。
“老大,我想不是我多心!你笑得很恐怖耶。”
青鳥湊得更近,還是忍不住發表自己的看法。
雖然他從小就不瞭解藍凰,而且有可能永遠都不會瞭解,但他還是禁不住產生好奇心。
出來的這幾天,藍凰一天比一天怪異,比正常的時候還教人難以捉摸,更別提:藍凰的目光一直跟著一個女人轉,簡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拿放大鏡瞧,他還是瞧不出所以然來。
杜晴娘那女人美是美,倒也不是有宛如天仙的姿色,更何況他們什麼樣的絕色美女沒瞧過,也沒見藍凰的目光移不開過。
以公正的角度來說,他認為辜倚的外貌都比她還要出色幾分。
就算辜琦不會願意承認自己魅力不足,他以旁觀者的身份說話,藍凰的目光的確從來不曾停留在她的臉上超過三秒鍾。
相反的,杜晴娘成了藍凰注目的焦點。
杜晴娘是何德何能?真教人好奇啊!
在青鳥感到好奇時,藍凰輕輕搭上他的肩,教他不由自主地起了疙瘩之後,還將溫熱的唇湊到他的耳朵旁,吐氣如蘭地朝他問道:“要是我的發現錯了,你可以儘管糾正我……你對我想對她做什麼很感興趣是不是?
青鳥沒表態,他也心知肚明,大多時候青鳥躲他都來不及。
除非大家都在,或者他特地要青鳥去見他,否則青鳥一個人的時候,幾乎從來不曾晃進他的視線裡頭。
藍凰比誰都清楚,青鳥從小就對他感到莫名畏懼。
要不是還挺享受其中的樂趣,他本來是會弄明白青鳥畏懼他的理由。
嗯,該不會是因為在孤兒院的時候,他曾在冬天把他丟進河裡洗澡,還是因為他曾經逼他生吃河魚當晚餐的緣故?或者是……做過太多事,藍凰很難猜到原因,不過應該不會吧?他對其他人也是如此,就沒見過其他人有什麼後遺症。
想想,他也沒錯什麼。
髒到一種程度,他們本來就應該洗澡,不然大家都臭死了豈不是更難過?
而且他還要費好大的勁,才能抓到河裡的魚去喂常常處於饑餓狀態的他們。
青鳥不肯吃,他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個人餓得肚子咕嚕咕嚕叫吧?
人數眾多,他能喂飽他們,他們就應該偷笑了。
在藍凰的印象裡,那段時期喂養跟著他的小蘿蔔頭,其實就跟喂養小貓、小狗沒兩樣,從來不認為他們有挑食的權利,本來就應該他喂什麼,他們就乖乖地吃什麼,要生冷不忌才能百毒不侵地長大。
至少,活著長大的幾個家夥的確個個頭好壯壯。
“沒有,老大你多心了,我怎麼敢去幹涉你的事呢!
整個人僵在那裡不敢移動半分,青鳥立即陪笑地否認!生怕不小心藍凰的唇就貼上他的臉,到時候他就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不是老愛粘著藍凰的黃雀,他可是很少跟藍凰如此親密,怎麼也不習慣。藍凰在他耳畔一呼一吸,快要讓他整個人發瘋。
雖然是男人的呼吸,但因為對方是藍凰,他不至於覺得反感,可是他很清楚藍凰是故意這麼做,存心要他為自己輸矩的舉止受到懲罰。
早知道好奇心會害死一隻笨鳥,偏偏他總學不會乖。
天哪!他身上的寒毛全豎起來了。
“你給我站住!”
好不容易逮到藍凰,杜晴娘立即二話不說衝到他面前,一臉上門興師問罪的氣憤神情,張開雙臂擋住他的去路。
可惡的人,害她累慘了,全身筋骨痠痛不已。
自己逍遙卻見不得別人快活的家夥,她非把他罵到奧頭不可!沒罵個痛快,不能讓她發洩莫名其妙做了一整天苦工的怨氣!
平常,她的工作不過是上街拐些條件不錯的男人回來,把人交給辜氏姐妹就沒有她的事了。
曾幾何時,她竟然得淪落到跑腿、打雜去。
“我以為你不怎麼想跟我說話。”
早就發現她虎視耽耽地盯著自己,只要有機會就會朝他撲過來,反而故意製造機會給她的藍凰,面對她凶神惡煞的模樣自然是從容自在。
想吃了他,她也得有本事才行。
他倒想瞧瞧她有何本事。
“我是不想!
她皺皺鼻子,沒好氣地一哼。
經過這幾日,她已經後悔極了在街上相中他和唐青,替自己惹來一堆煩惱。原本,辜琦和辜苑應該會感謝她帶他們回來,偏偏辜琦一點也不感恩圖報,反而把她當成假想敵,讓她覺得困擾不已。
半點好處也沒撈到還惹來一身腥,真不知她是招誰惹誰。
該不會,這是她做了太多缺德事的報應吧?老天爺真不長眼,她也是身不由己,不得不做些不想做的事,不是存心害人的啊!
“那麼,我就不被你打擾了,恕我告退。”
藍凰頗為紳士地點點頭,十分尊重她的感覺般,轉頭就走。
“你給我站住!”
他一轉身,她立即氣急敗壞地大喊,一點也沒有被尊重的感覺。
什麼話嘛!竟然說不想被她打擾了,分明就是在說她佔用了他的時間。
照眼前的情勢看來,似乎是她在佔用他的時間沒錯。
可是追根究底起來,這一切還不都是他造成的結果,造成別人有一大堆困擾的人,哪有資格多說什麼。
“又有何貴幹?”
在幾步的距離處,藍凰從容地回過身來。
“什麼貴不貴幹!我又沒叫你走。
開什麼玩笑,她都還沒出到氣咧,他怎麼可以說走就走。
杜晴娘咬著發白的下唇,懊惱不已地瞪著他老謀深算似的表情。
還沒開罵,她就覺得自己位居下風,不知如何才能扳回一城,懊惱又沮喪不已,恨不得有人能夠替她出一口氣。
總有種奇怪的感覺,讓她懷疑他說不定是她的剋星。
要不然,她為什麼老是栽在他的手裡,讓她百思不解。
“喔,如果我沒搞錯的話,大小姐的意思是……”藍凰挑起眉,緩緩地走回她面前,以一種溫柔得教人寒毛直豎的聲音笑問:“你叫我站住我就得站住,你沒叫我走……我就不可以自己亂動?”
想令他服從,那她可真得有本事才行。
除非能讓他服氣,或他自己心甘情願,不然要他服從可難了。
看他露出含諷的笑容,杜晴娘微微漲紅臉,當然明白自己說了什麼丟臉的話。
沒有利害關係的時候,通常沒有人能左右另一人的行動自由。
都怪他,害她氣昏頭、害她口不擇言。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嗎?”
藍凰充滿興味地看著社晴娘臉色紅白交替的變化,突然伸出修長的手指,極為自然地撫過她的唇瓣,忍不住用拇指和食指招了她柔嫩的下唇一下。
喔,感覺還挺不錯的嘛!
在她受到極大的驚嚇、登時像是受到驚嚇的小兔子往後一跳、懷疑他做了什麼而瞪著他的時候,藍凰卻像看著奇怪的東西一樣,專心地看著自己指過櫻唇的兩根手指,意外自己竟產生異樣的感覺。
“你、你在做什麼?”
好一會兒,她才克服驚嚇,有些結巴地質問他。
短短一瞬間發生的事,缺乏證據和證人,回想起來,讓人感覺彷彿是一場夢,然而,她一清二楚記得,當他招她的嘴唇剎那間,她的心臟像是觸電一樣震了一下,所以那絕不可能是出自於她的想像。
忍不住,她開始懷疑他是惡魔,才能讓她的心震了一下。
“我做了什麼?”
視線從她的手移到她的臉上,藍凰像是在問她也像在自問。
事實上,不管他做了什麼,似乎都挺有趣的。既然覺得有趣,依照他的行事作風,就沒有不繼續下去的道理。
“別跟我裝傻,我不吃你這套。”
捉摸不透一個人的無力感,讓她有點生氣。
在他面前,她就像只被貓玩弄的小老鼠,一點反擊能力都沒有。
而這只養尊處優,八成還血統純正的貓,之所以不吃她這只小老鼠,不過是因為平常吃慣山珍海味,根本不缺食物也不屑於吃老鼠。
沒有比這更嘔人的事了。
藍凰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每每一生氣,整個表情就大變、顯得更為豔麗的臉蛋,忽然扯開一抹十分詭異的笑容,突如其來地將她一把攬進懷裡,貼上她的臉頰,輕聲問道:“你吃哪套呢?”
逗弄她,讓他熱血沸騰。
不能否認,他欲罷不能。
杜晴娘被嚇呆了,旋即滿臉通紅、在掙紮中亂了心神地驚喊:“你做什麼?還不快點放開我,我要告你性騷擾啦!”
她完全不明白,他突然調戲她的理由。
可惡,八成他是一時無聊。
“告我?”藍凰的黑眸一亮,顯然覺得她的警告很好笑,不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摟得更緊,在她耳畔笑誼:“如果尋求法律途徑可以替你討回公道的話,請便。”
在他聽來,她說的話無疑是茶餘飯後供人消遣的笑話。
警方要將他拘提到案,得先知道他是誰,還得找到影子組織的大門才行。
而影子組織不時改變大門的方位,有時候要是沒有負責看門的影子通報,連他自己都不是很確定大門在哪裡,恐怕也不得其門而入。
影子組織,一直帶給外人無法窺探的神秘色彩。
杜晴娘妞來扭去,就是擺脫不了他的掌控,只能惱羞成怒地陣罵:“你別跟我耍無賴!快點放開我,不然……”
“不然,你要殺了我嗎?”
藍凰不急不緩地搶了她的話,十分好奇地問。
經她提醒,他才發現自己真的有點像是在要無賴。
要是任何一個熟人發現,不但每一個人的下巴都會掉下來,他維持多年的形象也將毀於一旦。
如此新鮮的感覺,他不好好品嚐一下怎麼可以。
“如果我可以的話,我會。”
杜晴娘在他懷中氣呼呼地瞪著他。
“顯而易見.你是不可以。”
慢條斯理地逗著懷中的女人,藍凰的心情十分愉快。
軟綿綿的身軀在他懷裡扭動掙紮,他像是抱著不安分的小動物。
對於從來不曾特別關注女人的他來說,這的確是個很新奇的經驗。
他沒想過,女人可以這樣被他玩弄!還能為他帶來樂趣。
“你到底想怎樣?”
發現彼此的力量懸殊,看似斯文的他比她想像中有力氣多了,她終於放棄壓根兒毫無作用的掙紮,仰臉瞪著近在咫尺的男性臉龐。
狂亂的心跳節奏,已經讓她失去冷靜分析的能力。
受怪異的情緒幹擾,她只想趕快從他的懷中逃脫,最好能找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人擺脫渾身不對勁的感覺。
運呼吸都短促而困難,天曉得她是不是快死了。
藍凰盯著她火紅的雙頰,察覺自己開始捨不得放掉懷中溫熱的嬌軀,下意識地建議:“一個吻,可以讓你解除現在的窘境。”
他的言下之意,唯有主動獻上一吻,她才能獲得自由。
事實上,他從來不曾要求女人獻吻,亦毋需要求,所以對自己提出的條件有些愕然。
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一直多如過江之鯽不曾間斷,許多女人渴望他的青睞,不知道有多麼想要她現在擁有的機會。
只不過,杜晴娘顯然不這麼想。
她不知道她有多麼幸運嗎?
“你的腦子壞了嗎?”
杜晴娘瞪大雙眼,像看見一隻大怪獸。
如果他不是腦子燒壞了,怎麼可能提出這麼不講理的條件?一直覺得他很惹人厭,可是她從沒想過,他竟然會是喜歡吃女人豆腐的大色狼。
枉費她原本還不認為他會有這麼糟。
“是好是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決定。”
憑他所佔的優勢,要掠奪她的吻不是難事,可是他要的是她主動。藍凰貪戀著懷中的溫暖嬌軀,看她的臉上浮現壞壞的笑容,知道她似乎心意已定。
既然捂下去玩了,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我不答應,你又能怎樣?”
認定他不可能永遠抱著她不放,杜晴娘索性跟他賭起氣來,準備跟他來場耐力賽,看他能厚臉皮抱著她多久。
反正抱都被抱了,生氣也不能改變事實。“我能怎樣?”
藍凰黑亮的雙眸閃著晶光,笑得有些邪氣。
她思考不夠清楚的話,無疑像是惹禍上身。
從另一層面去看,對男人而言亦是曖昧意味十足的邀請。
“不能怎樣就放開我,不要整人了。”
以為自己料中他的確不能怎樣,她有些得意地命令。
感覺略勝一籌,她擡起線條優美的美麗下巴,態度可是高做得不得了,簡直像是高高在上指揮士兵的皇后。
可惜,藍凰末如她所願將她放開,還有了與她料想不同的反應。
“為了不辜負你的期望……”像是銜命出擊,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他忽然收緊雙臂,“我可以這樣……可以那樣……”
在杜晴娘的驚呼聲中,他的一雙大手爬進她的上衣,立即摟住她的腰。“啊——你做什麼?不要、不要玩了——”
一雙不肯安分的大手,在她再度掙紮時,存心搔著她的腰部,讓她不停喘息,更是驚叫聲連連。
方圓百里外的人,恐怕都聽見她淒慘的叫聲了。
不想引人注目,她卻身不由己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4 09:11:56
第五章
“你……你們在做什麼?”聞聲而來的辜琦詫異地瞪著眼前的兩人。
在杜晴娘眼中,恐怖的事發生了,她卻連辯解都懶,已經讓人判了死刑。
隨辜琦而來,還有辜苑和其他人,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隨即響遍四周。
誰都知道,辜琦相中唐藍,不許任何人對他下手。
眼前,他和杜晴娘不但當著眾人的面親熱地抱在一起,唐藍一雙不安分的毛手還在她的衣服裡亂動,他一點也不覺得情況有多尷尬。
想也知道,在眾人眼前演出煽情劇碼,有人肯相信他們的清白才有鬼。
死了死了,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天殺的男人,到現在還不放開她,真要她獻上一吻才罷手不成?老天,她根本沒有得罪人的本錢,也不想得罪任何人哪!
“我們……”在眾人的注目下,藍凰淡然一笑,“在玩。”
他的口氣雖然還算好,只不過還不笨的人都能聽出來,他不是很樂於中斷他正在做的事,對眾人不識相的舉動也很不諒解。
玩得正起興,被打斷的確讓人不快。
“誰跟你在玩了!”杜晴娘氣急敗壞他否認,偏偏他怎麼也不松手。
不但不放開,他還繼續搔她的庫,兩隻大掌始終在她的腰間放肆,惹得她一秒比一秒還要燥熱,整張臉紅得像是蘋果。
眾目睽睽之下,虧他還能如此不當一回事。可惡,他不想做人,她還要做人啊!
“喔喔,我們不是在玩,是在……”頑皮的藍凰將下巴輕輕地放在她的肩膀上,環視著現場觀眾微笑。“談情說愛。”
他的話當場引來陣陣抽氣聲,現場登時肅靜。
所有人極有默契的將目光集中在快要抓狂的辜琦身上。
杜晴娘動也不敢動,視線在跟辜價對上的那一瞬間,覺得心跳好像停了幾秒。
辜琦瞪著她的恐怖模樣,讓她想起童話故事裡滿頭是蛇的蛇蠍女,隨時有將她的肉體撕成碎片的可能。
吞了口口水,她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怕呼吸太用力,她的小命就莫名其妙沒有了。
“我們沒有在談情說愛,我們沒有……”杜晴娘只能吶吶地打破沒有人願意先開口的僵局,明知徒勞無功還是試圖解釋,努力想還自己一個清白。
他故意說出曖昧的話,只會替她帶來更多苦難。天曉得他到底想做什麼!
“沒有?我們有吧?”無視於眾人的目光,藍凰在眾人面前磨蹭著她粉嫩的臉頰,“我們剛剛還那麼要好,你可不要翻臉不認帳,讓大家以為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喔!”
因為他撒嬌的模樣,杜晴娘的解釋被解護為欲蓋彌彰。
看好戲的男男女女不敢作聲,只見總是和辜琦在情場上一較勝負、看到眼前的局勢便認為自己這回肯定稍勝一籌的辜苑,富有挑釁意味地在辜琦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而妒恨交加的辜琦死命地握緊拳頭,整個人就像火山快要爆發。
辜苑很肯定是在嘲弄辜琦,因為……唐藍已經完全被杜晴娘勾走心魂。
不管其他人,藍凰很清楚青鳥嚇呆了。
連他自己都不曉得,原來他還有欺負女人的能力,更何況是跟其他人一樣,從來沒看過他跟女人親近,八成以為他對女人從來不感興趣的青鳥。
沒預警地嚇到青鳥,算他不對。
“你非害死我不可是嗎?”眼看無法教眾人相信她是無辜的,杜晴娘只能咬牙切齒地瞪向唐藍,深信他是跟她結了八輩子的仇,才會處處找她麻煩,老是跟她過不去。
可憐她當初瞎了眼,在街上相中一個剋星回來。
“我疼你都來不及了,怎麼捨得害死你呢!”
藍凰在她的發際磨蹭,始終一副疼她至極的模樣,引人遐想。
他可以強烈感受到,她氣得顫抖,但他完全沒有收手的意思。
哪有人玩得正興起卻收手的,對吧?好玩的部分才正要開始呢!
杜晴娘氣憤地甩著頭,卻怎麼也甩不掉他的糾纏,只能徒勞無功地陣罵:“少說些會讓人誤會的話,我看你是居心叵測,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
沒害死她,他顯然是不會甘心,可恨,她該怎麼做,才能讓大家相信她的話?“來人啊!把他們給我抓起來!”在杜晴娘手足無措時,辜琦這座火山爆發了。
辜琦再也無法忍受唐藍祝她為無物,心神全都放在杜晴娘身上的情況,也不想讓所有人繼續看她的笑話,在心底嘲笑她的魅力比不上杜晴娘。
既然唐藍不知好歹,她自然甯為玉碎而也不願瓦全。
不知好歹,他就得跟其他人一樣失去尊嚴,永遠被藥物控制。他很快就會嘗到喪失人格的痛苦滋味,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都怪他自己瞎了眼,看不清掌控權在誰手中,不但未將她的示好放在眼中,還讓她顔面盡失。
得不到唐藍的心,她也容不下他們兩情相悅!
在這一刻,她決定卸除平日善待唐藍的假象,不在乎讓他從此看清真相。
這裡不是什麼正派經營的茶店,她辜琦也不是可以任他踐踏、拒絕感情,成全他跟別的女人雙宿雙飛的弱女子。
敬酒不吃要吃罰酒,她就讓他付出代價!
在辜琦的命令之下,護衛的幾個男丁立即從後方一擁而上,在一陣混亂之中,十分粗魯地分開原本抱在一起的兩人。
當辜琦回頭,想教人將唐青一併抓住的時候,才發現唐青已不見蹤影。
罷了,唐青的事辜苑會處理,她也不想管。
“辜琦,你聽我說。”杜晴娘嚇壞了,急著想要解釋清楚。
“閉嘴!我什麼都不想聽,你最好每個字都給我吞回去,不要激怒我!”辜琦惡狠狠地打斷社晴娘的話,旋即對護衛的男丁道:“把他們關到地窖裡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放他們出來。”
她已經氣得失去理智,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杜晴娘的聲音。
一想到這些日子,他們極有可能在背後一起嘲笑她,她就更為氣憤。
可惱的是,被人箝制的藍凰不但不曾反抗,而且什麼話也不說,倒是微微吃驚的看著她,像在看只剛出水的大嘴蛙。
不願意承認,這卻是他第一次這麼專注地看著她。
他太冷靜,也太教人生氣了!
壓力絕對會使人抓狂,讓人失去理智。
“豬八戒,喜歡住在陰濕的地方,想要絕食抗議,自己找塊濕地挖個洞把自己埋迸去,十天八天都別出來不就好了,幹嘛要拖著別人跟你一起搞憂鬱,我肚子餓死廠嘴巴渴死了,都是你這只王八豬害的!”可惡、可恨,她可憐到了極點啊!
身處在陰濕灰暗的地窖裡,嘔氣長達兩天之後,杜晴娘突然從角落衝到前頭,雙手抓住鐵條,隔著鐵欄杆朝對面的牢房隔空大罵。
她餓得頭昏眼花,好想抓個人來扁!什麼絕食抗議,肯定是蠢人才想得出來的主意!
嗚——她好餓、好餓、好餓,餓到可以吞下一整隻大象了啦!
辜琦好狠的心,不給他們食物就算了,還只給他們喝一點點水。
這個改建成隱密牢房的地窖,原本是用來關些毒癮發作而無法控制,或者剛抓來時過於抗拒、不肯聽話的花郎。
若餓死她、渴死她也就罷廠,偏偏辜琦存心要她活著被虐待。
藍凰張開眼睛,緩緩地瞥向在對面牢房抓狂的人。“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打算跟我說話了。”
才間個兩天就受不了,未免太沒毅力了些。
被瞪個兩天而已,感覺還不太過應。
聽見他失望的口吻,杜晴娘更抓狂地大罵:“豬八戒!你以為誰喜歡跟你說話?我被你害得那麼慘,難道不能鬼吼鬼叫發洩一下嗎?”
害她被關進地窖,他現在卻想和她劃清界線,未免太過分了吧!
瞪著他,她突然覺得奇怪,為什麼一樣餓了兩天、每天有限地飲水,他的臉色卻依舊紅潤,完全沒有受到斷糧的影響。
男人比較耐饑不成?她怎麼沒聽說。
她都餓到前胸貼後背,快把他的臉看成肉包子了啊!
“喔,那你就盡情發洩,我不打擾了。”
藍凰似乎準備不再對她的話作出回應。
杜晴娘當然不會明白,任何一個受過影子組織正規訓練出來的影子,在出各項艱難任務的時候,許多時候都得長期潛伏在暗處,只要身上帶著水,要他們斷糧七大、半個月都不成問題,行動力也完全不受影響,更何況是身為領導者的他。
不被斷食影響,不過是影子的基本功而已。
“你!死沒良心的家夥,也不想想是誰把我害成這樣,還敢說這種鬼話!”被他消遣人的態度惹得更惱,“我恨死你了!”
一個人唱戲,她還唱得起來才有鬼。
不光是快要餓死、渴死,兩天沒說話的她也快悶死。
天哪!誰來救救她,誰來帶她離開這裡,離開對面的討厭鬼吧!
“我沒良心?”原本準備繼續閉目養神的藍凰,突然朝她迸射出銳利的目光。
“我都還沒問你,你當初在街上攔下我到底有什麼目的,辜琦又憑什麼把我當成犯人一樣關起來,你還好意思這麼大聲說話?”口氣平緩,但他審問她的字眼很尖銳。
“我……”一陣心虛,杜晴娘頓時啞口無言。
唐藍銳利的目光教她不知如何回應,也讓她有些心驚膽顫。
從大街上攔下他以來,她還不曾見他如此嚴肅過,直讓她忍不住瑟縮。
事實上,她的確沒想到他會突然扯上這個話題,也幾乎忘了自己原本準備段送他的一生,才是真正想害人、而且會害死人的那個人。
因為他的表現自始至終都太冷靜,讓她忘了很多事。
一瞬間,他十分成功地讓她產生罪惡感。
其實,她是根本沒有資格發難的人。
“為什麼眼前的情況如此詭譎?我倒想聽聽你的解釋。”見她神色緊張,活像他正要逼她吞下一隻牛蛙的表情,藍凰卻始終面無表情,說話的口吻不似以往溫和。
既然她覺得一個人哇哇叫無趣,他就陪她玩上一玩。
要他陪她玩的代價,自然是她得為他提供更多不同的“娛樂”。
“你現在應該知道了,我根本就沒打算要你愛上找。”吸一口氣,豁出去的她索性吐露事實:“這家店不是什麼正當的店,那兩姐妹更不是什麼好人,店裡那些花郎,都是受到她們的控制在賣身。”
答案很清楚,她原本是要將他和唐青騙來,讓他們成為花郎。
辜琦向來心狠手辣,既然跟她撕破臉,她也就不用妄想能夠活命太久。
既然活不久了,她自然認為一吐為快也沒有什麼不好。
趁還有命、還有力氣說話之前,她不再隱瞞真相。
雖然不明白,長相極為美麗,往往手一句男人就會巴上去的辜琦,已經那麼努力對他釋出大量電波,為什麼他就是不肯理睬辜琦;但如果他要陪葬,她至少得讓他死得明白,才算對得起他。
反正比起其他花郎,他和唐青的運氣已經夠好了。
有些想要從谷底翻身、受不了毒癮折磨的花郎,會試圖從辜氏姐妹的身上下手,偏偏總是費盡心思也討不廠她們的歡心,反而引起她們的嫌惡,日子更加難過。只因為她們比誰都明白,受毒癮控制而賣身的花郎,是不會真心的。
在辜氏姐妹的眼裡,迷戀花郎只是糟蹋自己的感情。
所以,她們才會挑上唐藍和唐青,希望他們在沒有染上毒癮的情況下愛上她們。因為她們是如此期望,他們的命運自然跟其他花郎大不相同。
給他們吃好的、用好的、穿好的,整天對他們施展媚功,姐妹倆只差還沒自己跳上他們的床。
要不是期望他們能主動,她們恐怕早就獻身了。
或許運氣是比上不足,他們總可以比下有餘。
“你的意思是,你騙了我羅?”藍凰的黑眸裡,浮現一道令她駭然的陰森光芒。
“是、是又怎樣?”氣勢略嫌不足,她還是大膽地道:“反正騙都騙了,又被你害得落到眼前的下場,我的報應也夠了。”
頂多,他們兩個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總可以吧!
她的一條小命都快被他害得沒了,她想他已經沒什麼好氣的。“你還這麼理直氣壯?”藍凰忽然走到鐵欄杆邊。
吞了口口水,杜晴娘還是壯大膽地道:“本來嘛!要不是你過不了美人關,自己色心大發而乖乖地跟我回到店裡來,今天也不會像只待閣的種狗一樣被關在籠子裡,有什麼資格去怪別人。”感覺有些心虛,但她說的是事實。
總覺得唐藍突然被她引誘,肯答應跟她回來似乎另有所圖,可是除了覬覦她的美色以外,她實在想不到其他足以利誘他的理由。
可惡,她就是討厭他的難以捉摸。
“看來,是我的錯。”藍凰沒有笑容,看起來像是一尊冰冷的雕像。
望著鐵條,單手在鐵欄杆上滑動,他像是在測試鐵條的強韌度。
不習慣他如此嚴肅,杜晴娘也只能當作什麼都沒看到,硬著頭皮道:“沒錯,凡事有因才有果,自己造的孽自己負責,別賴到我的頭上來。”
撇得一幹二淨之後,她才發現他的行為舉止有些怪異。
見鬼了,他該不會以為他可以把鐵條拉開吧?雖然牢房的鐵條不算太粗,可好歹是實心的,正常人怎麼可能動它分毫。
身子骨瘦,他的身上似乎沒幾兩肉,有沒有殺雞的力氣還是個問題。
“你說的真有道理。”在她狐疑的同時,藍凰把雙手放在鐵條上,這才正眼瞧了她一眼。
她說的沒有錯,自己造的孽自己負責,不應該賴到別人的頭上。
既然這樣,他是應該為自己負責了。
在社晴娘愈來愈錯愕時,藍凰毫不費力地拉彎困他於囹圄兩天的鐵條,直到拉出可以脫逃的寬度,便十分從容地從牢房裡踏出來。
就像吃塊蛋糕一樣簡單!噎都沒噎著。
站在牢房外,他回眸看了一眼關了自己兩天的牢籠,拍灰塵似的拍拍手,一點也不像剛做過多吃力的事。
看著她張口結舌的吃驚嘴臉,藍凰緩緩地咧嘴一笑。
瞧,她的反應正如他預期,有趣得很呢!
“你……你究竟是誰?”不管反應有多麼遲鈍,杜晴娘在此刻也已領悟,他不會是什麼平常老百姓。
一如她的認知,正常人是不可能輕易拉開牢房的鐵條。
他那副輕而易舉的模樣,就像伸手打開自家大門,見鬼的容易。
令她不解的是,既然他可以輕而易舉離開,為什麼還情願被開上兩天?
地窖裡既濕冷又灰暗,陰森得讓人打心底直發毛,她想都不想多待一秒,可不認為住在地窖兩天是多麼高級的享受。
像他這種怪人,才可能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
“我是誰,你現在問不會太晚嗎?”藍凰緩緩地朝她的牢房走去,立即見她膽小如鼠地往後倒退好幾步,驚恐的神情像是拿他當妖怪看,只怕被他給吞了。
奇怪了,他從來不吃人肉的啊!
“再晚也晚不過永遠被蒙在鼓裡!”惶恐得不得了,她還是擺出高姿態,惡聲惡氣地質問起來:“說!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古人說過,要死,也要死個明白。
“我接近你?”藍凰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我記得是你在街上攔下我、死也不肯讓我走,非要我跟你打賭你能讓我愛上你。”
對影子組織來說,要找到辜氏姐妹的窩,不會是太難的任務。
“那是你故意引誘我去勾引你!”一陣心虛,她還是強詞奪理,硬拗也要拗到底。
沒錯嘛!誰教他長得帥還在街上亂晃,不是存心害她嗎?
像他這種特帥等級的超優男,本來就不應該隨便在街上晃,就算不讓她給盯上,也會害街上一票女子破壞形象,不小心就對著他流口水。
總之,一切都是他的錯。
“我引誘你來勾引我?”藍凰挑起眉,眼中隱約進射出一道充滿興味的光芒。
“我還沒聽過這麼新鮮的詞。”似是在諷嘲,他卻說得如此真心。
“什、什麼新鮮的詞,我只是說出事實!”
有些結巴,她還是堅持到底,怎麼也要把錯怪到他的身上。
藍凰若有所思,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旋即不發一語地轉身。
“喂!你該不會丟下我,讓我自生自滅吧?”見他直往地窖的人口前進,杜晴娘立即撲到牢門邊,心急如焚地抓著早已腐鏽的鐵條,朝他的背影追問。
死家夥,要她玩,豆腐也吃了,竟想拍拍屁股走人。
雖然吵了半天,她卻一直以為他能夠離開,就不會丟下她一個人不管。笑話!要是辜琦發現他不見了,她的死期肯定會更快來到。
心願未了,她還不能死啊!
“嘖嘖,是不是我聽錯了,我怎麼不記得我有救你的義務呢!”
藍凰緩緩地回頭,一手掏掏耳朵,露出懷疑的表情。
說穿了,他們的確非親非故,他沒有道理也不需要把對方的麻煩攬在自己身“誰說有義務才能救人的,你偶爾發發善心就不行啊?”
杜晴娘瞪著他,沒好氣地指責他。
“哦,你在求我?”藍凰一雙晶亮的眸子轉著,壞壞地笑問。
“是、是在求你,帶我一起走行嗎?”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更何況局勢已不由人。
杜晴娘決定跟眼前充滿險境的局勢低頭,什麼人格、骨氣都暫擺一旁,不但收起尖銳的爪子,還好聲好氣地央求他。
好女不吃眼前虧,她得先脫逃才能有命活。
藍凰抿嘴一笑,很滿意她的識時務。“好,帶你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4 09:12:50
第六章
“你瞧,怪不怪?”
賊溜溜地跟蹤別人的人,晃頭晃腦地戳著夥伴的臂膀問道。
怪事年年有,見多了也不容易教青島大驚小怪,今年雖然沒有特別多,卻令人意外出現在藍凰身上,稀奇得可以嚇死青鳥了。
為了確定真的夠稀奇,他才會特地找來見證人。
口說無憑,在他大肆宣揚的時候,總要有個人可以替他作證。
不小心被青鳥遇到,從影子組織裡被青鳥施以軟硬兼施地帶來的紅雁,雖然也訝異自己看見和聽見的事實,卻只是拍開青鳥的手,冷冷地回答:“怪也輪不到你來管,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少湊熱鬧。”
面無表情之餘,紅雁也還在調適自己難得起伏不小的心情。
藍凰竟然會逗著女人玩,而且說話的速度比平常快上少說三倍以上。
別說他了,橙鳳、黃雀、綠鶩和紫鳶見了,也一樣會吃驚。
早年,藍凰說話的速度是很正常的,不知何時開始變得十分緩慢。
被主子帶進影子組織以後,他們得面對太多訓練和挑戰,所以沒有人特別注意到藍凰微乎其微的改變。
漸漸地,還以為他說話的速度本來就慢,不曾深人研究。
看見眼前的藍凰,紅雁也才察覺他的改變。
他得承認,他們不曾瞭解藍凰,也很少試著去瞭解他,反而習慣他的高深莫測,總是追隨著他。
“別說笑了,不湊熱鬧,我的人生哪裡還有樂趣。”
青鳥哀怨至極的表情,活像紅雁要他剃頭出家,長伴青燈古佛去念阿彌陀佛。
紅雁的外貌教他看了賞心悅目,嘴裡卻吐不出一句教他聽了覺得開心的話。
不找熱鬧自娛,他的影子生涯確實是跟和尚修行沒兩樣。
那麼無聊的生命旅程,教他想了就怕。
“可以長命百歲就是你最好的報酬,還嫌什麼。”
愛湊熱鬧,本來可以長命百歲的人都會折了好幾十年的壽。
不期望青鳥能長命百歲,沒事就在他的耳邊多嘴,惹得他心煩氣躁,不以為然的紅雁還是給了忠告。
相同的忠告,眾人已經不知給了青鳥多少回。
其實說廠也是白說,青鳥跟主於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唯恐天下不亂,就怕無聊,從來不把他們的忠告聽在耳裡。
恐怖的是,眼前的藍凰好像青鳥……
“雁雁哪,人生可長可短,重要的是精采就好,與其用一大堆糙食撐飽肚子,還不如吃些精巧美味的食物,讓唇齒留香今人一再的回味。”青鳥搭上他的肩搖搖頭,以充滿教育意味的口吻道:“要是活著不覺得快樂有趣,長命百歲有什麼好?”
這可是他的經驗之談,是朋友他才不吝惜與之分享。
“我突然覺得,你的言論實在是見解精闢、很能鼓舞人心。
讓人看向光明面,不派你去精神病院當講師,好好啟發病患,讓他們一個一個複元,實在是太浪費你的才能了。”
冷言冷語,紅雁斜睨他一眼。
青鳥永遠都搞不清楚,影子的世界是灰暗的,影子是快樂絕緣體。
至少,在他老去歸隱山林的時候,不會想要回味充滿血腥味道的影子生涯。
不曾立志成為壞人,他這輩子卻注定不是好人。
過完就好,他對人生沒有任何特別的期待。
“千萬別太衝動啊!”青鳥猛搖頭,就怕紅雁去藍凰耳邊進讒言。“我的時間有限,每天忙進忙出不得間了,還得抽空陪親親才老婆嗑瓜子,怎麼想都只能對不起你的好意。”
要是紅雁在藍凰面前胡說人道,藍凰不小心真的感興趣還得了。
甯可面對一群殺紅眼的敵人,他也不要跟一群瘋子作伴。
瘋子光會痴痴笑,哪會懂得他的幽默感,對吧?
沒有發揮幽默感的舞台,他多無聊哪!
很清楚青鳥在擔心什麼,紅雁扯起一抹充滿惡意的笑,不急不緩地道:“放心,我做事不像你,一向‘深思熟慮’。”
青鳥的背脊發涼,一點都沒被他安撫的感覺。
噴,紅雁好像愈來愈惡毒了。
深夜,一把大火,燒燼了辜氏姐妹的大本營。
華麗的一切在大火中一點一滴灰飛煙滅。
離開地窖以後,藍凰想給辜琦一點“回報”。
他不知從哪兒弄來汽油,然後放了一把火。
一個小時內,杜晴娘親眼看著眾多熟悉的面孔從火舌中竄出,慌亂驚恐地爭相逃命。
無力阻止唐藍縱火的杜晴娘只能灰頭土臉地跌坐在地,無力回天地看著火舌衝天,讓黑夜頓時光亮無比。
他的力氣好大,她攔不住,真的攔不住。
她抱著他,卻怎麼也搶不下他手中的縱火工具。
不能明白,他報複的手段為何如此激烈,她也不敢猜想他的身實身份,只知道像他這樣放火而面無表情、不在乎是否會害死無辜的人,不會是什麼良善之輩。
天啊,他在笑!
在不絕於耳的驚叫聲中,他對著火焰大笑。
她完全傻了,對他感到莫名恐懼,想救人都不知道應該從誰救起。
無疑,他絕對是個危險份子。
怕被火勢所吞,許多人從他們的身邊疾奔而去,卻沒有人發現他們為什麼沒被關在地窖裡,反而如此自由地站在這裡看著大火蔓延。
猛地,她從地面跳起,二話不說就要衝進火海裡。
萬一,萬一……
天哪,她竟然忘了這個可能性!
藍凰眼明手快地扯住她的手臂,讓她整個人往後一跌。“你是活膩了,還是因為阻止不了這場火而感到罪孽深重,索性決定投身火海陪葬嗎?”
她義無反顧的模樣,真的很像打算慷慨赴義。
要是她死了,誰來替他提供樂趣?
“放開我,你快點放開我!”
她激動地掙紮著,一心一意要衝進火海裡。
“在告訴我你想做什麼之前,別想要我放開你。”
藍凰堅定無比的態度,表明了自己的決定。
看他一服,又急切地看了一眼火場,杜晴娘咬著下後道:“我弟弟……我不知道我弟弟是不是在裡面,要是小夫被她們關在這裡……”
說著,她的眼眶立即紅了,只怕自己的猜測成真。
從來不曾在店裡發現小夫的身影,可她怕用小夫威脅她的辜氏姐妹,只是把他藏在更隱密的地方,還沒讓她找出來而已。
店裡的花郎,有個被辜氏姐妹控制的致命點——毒癮。
而像她這種負責替辜氏姐妹誘拐男人回來的人,同樣有個受到箝制的弱點——不是親人,就是所愛的人,因為欠下姐妹倆大筆債務而被拘禁。
在她們有能力償還債務之前,她們絕對見不到親人或所愛的人。
以她來說,她父親欠辜氏姐妹大筆債務!她們卻收押她的弟弟。
跟黑道勢力掛勾的辜氏姐妹,不僅有經營男色買賣的花郎店,同時經營放高利貸的地下錢莊,經營手法都不正派。
她知道,父親再缺錢也不應該跟地下錢莊借錢,可是辜琦姐妹也逼人太甚。
結果,父親和母親承受不了償還龐大債務的壓力,兩人一起自殺尋求解脫,只留下一封說對不起她,要她好好照顧小夫的遺書,希望債務糾紛能隨著他們的死亡而畫下句號。
然而找上門的辜氏姐妹,毫無感情地望著杜氏夫妻冰冷的屍體,卻沒有因此放過他們姐弟倆,不但當場抓走杜晴夫,更堅決地要她代償父債。
從那天以後,她每個月可以跟小夫通上一次電話,確定他安然無恙。
她清償債務的條件是,必須在一年之中帶回十二個能讓她們滿意的人,至少滿三年為止才能抵過父親所欠下的債務,換回已經一年多不見的弟弟。
事實上,她比誰都憎恨害她家破人亡的辜氏姐妹,更想放火燒了她們擁有的一切。
但是為了十二歲的小夫,她必須對她們低聲下氣、百般討好,表面上和顔悅色地奉承她們,只怕小大多受到一絲委屈、傷害。
習經四下搜查,她卻始終查不出來小夫被安置於何處。
小夫應該不是被安置在店裡,可是……
“就算你弟弟真的被關在裡頭的某個地方,你以為你這樣衝進火海,就能馬上找到你弟弟,把你弟弟平安地救出來嗎?”
藍凰冷靜地提醒,儼然認為杜晴娘衝進火場已無濟於事。
在這種火勢下,要從裡頭逃生都很困難,何況是衝進去找個人。
連人被關在哪裡都不知道,她衝進火海等於是去送死。
她是他看中的玩具,哪有隨便說死就死的權利。
“你、你還敢說!”很清楚他說的是事實,杜晴娘情緒更加激動地哭喊:“都是你放了這把火,要是小夫被你害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她祈禱小夫不在裡頭,不在裡頭啊!
“好啊!做了鬼,歡迎你來找我。”
藍凰無動於衷地望著她,但始終沒有放開她的手。
只要他鬆手,她肯定二話不說往火裡沖。
他不想還得跟進火場把她救出來。
“別以為我不可能真的對你怎麼樣。”縱使虛張聲勢沒有多大的效果,她還是以凶狠的口氣道:“快點放開我,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不管小夫是不是在火海裡,她都要進去找一找。
天下之大,小夫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為了保護自己的弟弟,她連靈魂都出賣,不知斷送多少男人的一生,將會一輩於背負良心被譴責的命運,自然不能忍受小夫出事。
為了唯一的親人,她已經把靈魂出賣給撒旦。
“你以為你能做什麼?”
藍凰斜眼睨著無法從他手中掙脫的女人,以覺得好笑的口氣問道,並沒有太大的期待。
如果她以為她的恐嚇會有用,實在讓人忍不住想要同情她。
只不過,他發現自己很享受被她恐嚇的感覺。
敢恐嚇他的人實在寥寥無幾。
杜晴娘用一雙哭紅的眼瞪著藍凰,突然往他的手臂咬了下去。
十秒鍾過去,藍凰不但沒有因此放了她,更對她發狠的咬勁毫無反應。
嘴裡嘗到一絲血腥味,社晴娘才怯怯地退開。
“咬夠了?”
在她擡起頭後,藍凰直盯著她發慌的模樣,淡問。
換作別人,她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死。
然而,要是換作別人,恐怕也沒有機會咬上他這一口,還沒碰到他就不知被一掌打飛哪裡去廠。
要是她感受不到他對她有多好,那可就太令他傷心了。
他對她那麼好,她該泉湧以報才對。
望著他,杜晴娘突然扁嘴,一出聲就哇哇哭了起來。“世界上有那麼多人,你為什麼偏跟我作對,就不能不要管我?”
怎麼拉、怎麼扯,都脫不廠身,她連想死都不能。
眸中閃過黯淡的光芒,望著她的藍凰嘆了日氣,撫撫她的頭髮道:“世界上有那麼多人,是你偏偏挑中了我。”
在大街上,她要是不相中他,就不會有這一段插曲。
杜晴娘止住哭聲,只能含淚凝望著他那令人不解的表情。
好像是他說的那樣,可是……
真的是她挑中了他嗎?
“你們是怎麼出來的?”
剛從火海裡逃生的辜琦,在不遠處朝著藍凰和杜晴娘瞪大雙眼。
沒有她的命令,不可能有人放他們出來,而且唯一能打開
地窖之門的鑰匙在她手中,從來就不曾離開過她,眼前的兩人
不可能從地窖裡逃出來才對。
總不可能有人拿電鋸去替他們鋸開牢門。
藍凰將杜晴娘拉到自己身後,朝狼狽的辜琦笑誼道:“沒人理睬我們,我們在地窖裡住得太無聊,就自己走出來羅!”
發現他在保護她,杜晴娘突然有些感動。
不明白他到底是誰,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可是她無法否認,他不但擾亂了她的生活,也在這些日子裡動搖她的心。
他愈是古怪的性子,愈是讓她無法對他視若無睹。
“少說笑話,是誰放你們出來的?”
不相信藍凰說的話、認定是有人造反的辜琦更為光火,決定非揪出造反的家夥不可。
不管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人做的好事,她都會教他付出代價。
看守不力的人,一併都要受到處置!
“我是很想說笑話,可惜我沒有笑話可以說。”藍凰一臉無奈地聳肩,“我都說我們是自己走出來的,你不相信我,那也沒辦法。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時候你說了真話,對方也未必會相信你。
隨便說個謊,說不定她還比較能夠毫不懷疑地相信呢!
一個讓人費解的世界。
“你以為我會相信那麼可笑的謊言嗎?”
以為她是三歲孩童那麼好騙,豈有此理!
在身後鮮紅色的火舌襯托之下,辜琦像個憤怒的女妖,認為他們根本是想愚弄她。
自尊心比天還高,她豈能忍受他們聯手愚弄她。
“他說的是事實,我們又沒有騙你。”
躲在藍凰身後,雙眼紅腫的杜晴娘還是忍不住說話了。
雖然親眼目睹,她也是忍不住懷疑,他真的用兩隻手就拉開鐵條了嗎?
可是她卻也一清二楚,她腦海裡的記憶是真實的,不是出自於她的幻想。
他的確力大無窮,帶著她就這樣從地窖走出來。
憎恨杜晴娘奪去她想要的一切,辜琦咬牙切齒地道:“杜晴娘,你別得意,別忘了杜晴夫還在我的手中!”
“你想對他怎樣?”
雖然著急,可是杜晴娘也聽得出來,小夫應該是被安置在安全的地方,不自覺地暗自鬆了一大口氣。
要是小夫被大火吞噬,辜琦就失去威脅她的本錢。
很顯然,辜氏姐妹是把威脅她們的籌碼藏在別處。
勉強佔了上風,辜琦高傲不已地道:“人在我的手中,我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要他當童妓都隨我高興,你管得著嗎?”
要不是杜晴夫才十二歲,她早讓他賣身當花郎償債。
話說回來,這年頭也有不少變態的喜歡男童,不見得要讓杜晴夫長大才逼他賣身。杜晴娘惹火她,她就要拿她最重視的杜晴夫開刀。
“你別太過分,小夫才十二歲!”
明白辜琦很有可能說到做到,杜晴娘當場亂了分寸。
辜氏姐妹向來唯利是圖,沒有道德感。
“十二歲,正年輕幼嫩得很、不管男男女女,多的是有人想要嘗鮮,肯定可以替我賺進不少白花花的可愛鈔票。”
見杜晴娘著急,辜琦覺得大快人心,不由得變得更加邪惡。
“別對我弟弟下手,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杜晴娘變廠臉色,暗自祈禱辜琦不過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要小夫賣身。
十二歲就被喜歡童男的變態男女染指,她不敢想像小夫的心靈會受到何種打擊和傷害,更害怕小夫的一生就這麼毀了。
神哪!她造的孽,就由她來擔吧!
別讓小夫受到連累啊!
“哼,你現在做什麼都來不及了。”目光落在藍凰臉上,辜琦突然改口說:“好,只要你死在我的面前,我保證讓杜晴夫從此自由。
既然唐藍不要她,她就要他受到最大的折磨。
她要他喜歡的人死在他眼前!
杜晴娘的臉色在瞬間刷白,沒想到辜琦會提出這麼惡毒的要求。
可是,如果能夠用她的命換來小夫的一生,或許是值得的吧!
“喂,你該不會相信她會說到做到吧?”
藍凰拍拍她的臉,害怕她真的在考慮是否該答應。
像辜琦那種人,說話不可能算話,要是算話,天都要下紅雨了。
“可是……”
杜晴娘為難不已地猶豫著。
小夫在辜琦的手中,她實在沒有其他選擇。
很清楚杜晴娘的想法,辜琦點住她的死穴哼道:“我說話算話,信不信由你,反正你賭的是杜晴夫的一生。”
此刻,她想看到杜晴娘死在她的眼前。
真放了杜晴夫也沒啥大礙。
“好,我……”
“我有沒有告訴你,火是我放的?”
在杜晴娘打算應允之前,藍凰突然打斷她的話,衝著辜琦一笑。
這個傻蛋,還真的要答應去死咧!
開什麼玩笑,她的命可是屬於他的,她怎麼可以隨隨便便死去,辜琦又憑什麼跟他搶她。
沒有他的允許,閻王也不準要她的命。
“什麼?”
辜琦自然是非常震驚,在一瞬間轉移了注意力。
她從頭到尾都不曾想過,身後這場燒掉她和辜苑多年心血的大火,竟然會是他一手造成的。
不可能,怎麼可能?
“你沒聽錯,是我放的火。”藍凰微笑,忽然將杜晴娘拉進懷裡,一臉無辜地道:“誰教你把我和親愛的小晴娘關進地窖,還狠心地將我們分別關在相對的牢房裡,害我只能遠遠地看著她,讓我忍不住想要小小報複你一下呢!”
說得輕鬆愜意,他似乎不覺得自己的報複有多過分。
惡,杜晴娘差點在他懷裡吐了。
別說誰是他親愛的小晴娘、什麼愛的目光,她那是瞪人的目光好不好?真是瞎了眼的男人。
奇怪的是,她怎麼愈來愈貪戀這個胸膛,還有點捨不得離開?
知道自己的力氣比不過他,她並沒有試圖脫離他的懷抱,卻讓氣憤到了極點的辜琦更加光火,發了狠地朝他們直接出手。
雖是一介女流,辜琦卻有著功夫底子。
她要殺了眼前的一對狗男女!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4 09:13:06
第七章
一切發生得太快,杜晴娘根本無法消化。
朝她和唐藍直衝而來、一心一意要致他們於死的辜琦,連他們的身子都沒碰著,就被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黑衣人攔住,三兩下就被黑衣人制伏。
而唐藍,自始至終都像個隔岸觀火的旁觀者,好像眼前發生的一切與他無關一般。
他欣賞著大火、欣賞著亂象,彷彿在欣賞著美麗景象。
從沒見過他這樣的怪人,杜晴娘卻沒有太多心思去研究他的怪。
黑衣人迅速抓走辜琦,讓杜晴娘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去追問杜晴夫的下落。
店燒了,又不見辜氏姐妹,花郎和店裡的人立即四處逃竄。
人人自危,人人只求自保,沒人有餘力去管別人。
她現在只怕會失去小夫的下落。
要是永遠都找不到小夫,教她怎麼跟死去的爸媽交代?更糟的是,她競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唐藍把她丟在奇怪的地方,然後就不見蹤影。
走了半天,她還走不出像迷宮一樣的地方,不免有些心慌。長長的走廊,像是連接著異世界般無線延伸,教她一眼望不到盡頭。
而長廊的另一邊,深咖啡色的樹木佔據了她的視線,傳來陣陣木頭香。
除了蟲鳴、鳥鳴和她緩緩移動的腳步聲,這地方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她不明白自己闖人什麼樣的世界,卻直覺這裡不是普通的地方。
唐藍的身份,成了她心底最大的疑惑。
雖然他不是她的什麼人,可是她不能否認,當她轉身發現他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那一刻,的確有種被他狠心丟下的感覺,心底有點受傷。
他該不會就這樣不管她吧?
在藍凰消失半天之後,杜晴娘徬徨不安,怕自己成了棄兒。
是他把她帶到這個奇怪的地方來,除了他以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靠誰解答疑惑。
“唐藍,唐藍,你在哪裡?”
走了半天還見不著人影,她終於忍不住朝四周叫喚。
喊了好一會兒,空蕩蕩的空間裡依舊沒有半點回應,她才有些懊惱地繼續喊道:‘是我不對,不應該對你發脾氣。不應該找不到小夫就說是你的錯,你快點出來,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個陰森森的鬼地方啊!”
四周的景色很美,可是寂靜得讓人打心底發毛。
她不想一個人待在這種地方。
“我們影子組織一點也不陰森,也不是什麼鬼住的鬼地方。”
觀察她許久之後,青鳥終於從隱身的地方蹦出來,突然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糾正著她的用詞。
影子不能見光,可是影子的大本營可是明亮得很,景色絕對優美得足以媲美任何度假聖地,要是開放觀光,怕不大天讓遊客擠爆了。
這女人,果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要不是因為藍凰,她這輩子恐怕都沒有辦法踏進影子組織一步,逞論見識眼前絕美的景色。
正因為沒有觀光客,影子們又極少私自進人屬於七位領導者的私人領域,恰人的景色沒有受到汙染,現在的她才能獨享這一片旖旎風光。
不好好欣賞風景也就罷了,她竟然說這裡是什麼陰森的鬼地方。
影子組織裡,沒有什麼陰森的地方,頂多有個常常明明在笑。卻讓人背脊發涼的人高深莫測得讓人無法捉摸他的心思的藍凰。
嗯,要是藍凰藏在某個角落,他也會覺得這裡有點陰森。
“喝!你……你是誰?”
沒有喊出唐藍,反而喊出一個陌生男子拍著她的肩,杜晴娘嚇得差點衝去抱根柱子,幾度強忍才安撫住差點從心口蹦出來的心臟。
害她差點真以為撞鬼了。
要不是實在不像是在作夢,也很確定自己還沒有一命嗚呼,走了大半天也沒見到半個人影,她還真以為自己走在陰間的道路上。
走在陰間的道路上,撞鬼才一點都不奇怪。
“我是誰?”
原來她不認得他了,才會嚇成那樣啊!
就說嘛!他長得這麼秀色可餐,女人看到只會想把他吞了,怎麼可能會被他嚇倒。
青鳥摸摸自己俊帥無比的臉,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恢復原本的容貌,她不認得他是很正常的事,旋即起了玩心頑皮地一笑,臭屁無比地道:“我帥成這副德行,絕對不是鬼。”
除非他明說,不然她要發現眼前的他是“唐青”也不容易。
除了易容,他跟藍凰在外面行走時還會改變聲音,當下成了另一個人。
“我知道你不是鬼,我是問你到底是誰。” 總覺得他的聲音有點耳熟,可是杜晴娘不認得眼前的英俊男子。“你知道唐藍嗎?”
雖然他自戀的模樣有點討厭,可是他的確有張讓人不會輕易忘記的臉。
如果曾經跟他打過照面,就算只是瞥一眼,她也不太可能將他忘記。
不但長相好看,他亦有股出眾的氣質。
不管怎樣,他是她被唐藍丟在這裡之後碰見的第一個人,說不定他會知道唐藍。
她急著想知道唐藍去了哪裡。
她急著弄清真相。
“唐藍,不認識,唐青,倒挺熟的,你要不要改問唐青的下落?”
老大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永遠沒人知道,他自然是“不認識” 了。
不過他對自己可就瞭解得一塌胡塗,很樂意為她自我推薦一番。
青鳥打算乘機好好吹捧自己。
老大休息,輪他上場玩也沒哈不對。
“你認識唐青?可不可以帶我去找他?拜託你!”
杜晴娘立即抓住青鳥的雙手,像怕他跑了一般。
唐藍和唐青是一夥兒的,找到一個就不怕找不到另一個。
此刻,她沒有心思分析任何事情,只想趕快把唐藍找出來。
“誰准你碰她?”
在青鳥回答之前,藍凰像是陰魂不散的幽靈飄廠出來。
他的聲音細微得像是鬼魅囈語,卻令人不寒而慄。
就連本來急切見他,此刻還背對著他的杜晴娘都不由自主地打廠個冷顫。
天哪!又不真的是鬼,這些人走路怎麼都沒聲音,想嚇死她啊?
無聲又無息,他們簡直跟幽靈沒兩樣,隨便都能把人嚇死。
跟青鳥出現的時候一樣,她根本不知道藍凰是從哪個角落冒出來。
看向來者,她差點合不攏幾乎快要掉下來的嘴。
天曉得,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好看到可以嚇人的男人。
用“帥氣逼人”形容眼前的男人,真是一點也不過分、一點也不誇張。
他好看的程度,跟先出現的男人不同,不光輪廓像是上帝的傑作,渾身上下更有著王者才有的領袖風範,相形之下讓人更加一眼難忘。
但他卻容易讓人有壓迫感。
“老大,天大的誤會,你千萬要用你那雪亮的大眼瞧清楚,是她抓著我的手不放,可不是我膽大包天隨便碰她啊!”
青鳥搖著頭,用眼神暗示藍凰要看清事實。
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向來很懂得玩火也得適可而止,否則肯定會玩火自焚。
本來不確定的事,他現在可確定得很了。
藍凰看中杜晴娘,誰也碰不得。
他不玩了,也玩不起。
“要誤會……也得有人製造誤會才行,不是嗎?”
藍凰沒有笑,讓青鳥冒出一身冷汗。
“天可明監,就算是不小心製造誤會,那個人也絕對是無心的。”沒見過藍凰如此認真的樣子,青鳥慌了手腳陪著笑臉。“老大的眼睛無比雪亮,哪個胡塗蟲看花了眼,老天也一定看得很清楚對不對?”
他得承認,他有點嚇壞了。
“聽你這麼說,我似乎就是你口中的糊塗蠱。”
“老大,手下留情,我還有妻小要疼、要愛呢!”
青鳥夠聰明,發現耍嘴皮子只是自尋死路,立即煞有其事地求饒。
不知藍凰在打什麼主意,他不想成為沒有活路的冤死鬼。
就會耍寶!
瞥他一眼,藍凰才覺得好笑地吐出一句話。
“走吧!沒人留你。”
“眼睛瞪那麼大做什麼?”
在青鳥夠識相、一溜煙消失得無影無蹤之後,藍凰才緩緩面向社晴娘,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她十分滑稽的反應。
他不過是去卸下易容的裝扮,她就被青鳥撿去玩了。
看來他得宣告一下“所有權”,好制止其他人覬覦他的專屬玩具。
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杜晴娘才覺得莫名其妙地問道:“你……為什麼一副好像我跟你很熟的樣子跟我說話?”
不在於他說了什麼,而在於他的眼神和口氣。
他有一雙她好眼熟的……眼睛。
只是她又很肯定,自己不認識眼前的陌生男子,跟剛剛那個像鬼一樣來無影、去無蹤的男人。要是她見過像他們這麼出色的人,不可能會忘記。
偏偏,他給她一種好熟悉的感覺。
彷彿他們曾經相識。
“我們不熟嗎?”
藍凰的眸中閃過詭譎的光芒。
如果說他們不夠熟!大概是指他把她摸得還不夠徹底,他需要好好反省一下。
說得以是,他應該對她再多瞭解一點。
他把她的“抗議”聽進去了。
“哪裡可能會熟,我根本不認識你。”
她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我說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你應該不會反對吧?”
“不反對。”
藍凰十分和善地附和。
她的確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真面目,說他們是第一次見面他當然不反對,可要是她說他們一點都不熟,他是會有那麼一點不滿意。
“那不就對了,你都說不反對,我們怎麼會熟?”
杜晴娘翻了個白眼,忍不住提醒他,卻很努力不去在意他的外貌。
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花痴,但她得承認自己是個正常的女人;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樂於欣賞賞心悅目的人種,看到帥哥美女當然會驚豔。
看多了帥哥,她卻很少看到整體無論是長相、身高、氣質都像他這樣出眾,擁有超強魅力足以吸引他人目光的男人。他是那種就算他想隱身在人群中;也勢必讓人輕易發現他的人。
總之,在跟他說話的時候,她實在必須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否則她的目光很容易停留在他臉上,一下子就忘了自己要說的話。
老實說,她並不喜歡自己受到一個陌生人的影響。
基於她的認知,他不會是個適合來往的對象,最好跟他保持距離。
他讓她感覺好危險,就好像唐藍給她的感覺一樣。
然而,他的長相比唐藍更出眾、更容易讓女人失魂,她自然更該防備他。
對唐藍,她就是防備得不夠積極,才會被他惹得心慌意亂。
很奇怪的是,他和唐藍明明是長相完全不同的兩個人,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就是忍不住會把兩個人聯想在一起。
“我說過我們很熟嗎?”
藍凰挑眉,不客氣地把問題丟回給她。
從頭到尾,他只說“我們不熟嗎”,可沒說我們很熟。
肯定和疑問句之間,絕對有著很大的差距,不可混為一談。
“可是你剛剛……”
杜晴娘張嘴,頓時啞口無言。
聽起來好像哪裡怪怪的,可是他說的好像又沒錯。
努力回想著他們交談過的幾句話,他的確沒說過他們認識。話卡在喉嚨裡,她有種被人欺負的感覺。
問題是,他們明明素昧平生,他是吃飽太聞不成,沒事幹嘛欺負她呢?
就算不是什麼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可媲美西施的絕世大美女,她好歹也是公認清秀的美麗佳人,總不會讓他一眼瞧見就覺得她顧人怨吧?
沒說上幾句話,總不能就教她回家檢討自己的長相有多嚇人吧?
“如果你無話可說,我們的交談就到此為止。”
雖然他認為她認不出他來很正常,可是不能否認,他其實是有些期待她能夠能在他恢復原本的容貌以後,不用花太久時間就能憑感覺知道他是誰。
藍凰總覺得她應該跟別人不同,所以忍不住便對她有所期望。
或許,他對她過度高估了。
“等等!”
沒想到他竟然說走就走,她想都沒想就沖上前緊緊抓住他的手,深恐自己又被丟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繼續走迷宮。
自從唐藍不見以後,她已經一個人繞了大半天。
她走累了,好不容易才見到個人,而且老覺得自己在同一個地方打轉,怎麼走都會回到原來的地方,她就算不是走在迷宮裡,也像在迷宮裡迷廠路。
青鳥已經跑了,她自然要拉住眼前的藍凰。
再笨,她也知道不請他幫忙,要是碰不到下一個人,她可能別想走出這裡,更不用想去查詢小夫的下落。
壓力已經累積到臨界點,她簡直快要崩潰。
管他危不危險,既然他是她眼前唯一的活人,就成了她眼中救命的浮木。
就算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她也必須死命抓住他。
“我以為我們不認識,應該沒什麼好說的了。”
沒有阻止她對陌生人來說過於魯莽的動作,藍凰只是從容地對上她焦距不定、像小兔子的眼睛一般紅的雙眸,任由她抓著他的手。
他等著看她下一步想做什麼。
杜晴娘稍有猶豫,在請他指示離開的方向之前,忍不住鼓起勇氣問道:“你好像在生氣,為什麼?”
不管他的口氣多麼冷淡,她都感受到了他的不快。
老實說,他的不快就像一簇火苗,藏在他的黑眸深處,絕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察覺到的。
但她的的確確感受到了。
他在生氣,而且是在生她的氣。
可是,究竟是為什麼呢?
除非他真的第一眼就討厭她、看她不順眼,認為她有好好檢討一下自己的必要,不然以他們才剛認識的情況來說,根本沒說上幾句話的他們,應該不至於有過節才對。
不過交談了幾句,她也不至於得罪他而不自知。
明明是她被欺負呀!
藍凰看她一服,忽然露出淺淺笑容。
“我看起來像在生氣嗎?”他問。
“現在沒有了,剛剛……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吧!”
瞧見他令人費解的轉變,她才小心翼翼地選擇錯辭,只怕他又掉頭就走。
有求於人,她自然得小心伺候對方,每一個字都要說得很小心。
管他是什麼人,在她找到方向離開之前,把他當太上皇伺候總沒錯。
好生伺候,他要是真的看她不順眼,說不定也會因此她客氣些。
誰知道他是不是覺得自己長得太好看,看別人的長相都覺得普通,怎麼看都會嫌棄、挑剔,所以容易看人不順眼。
一種米養百樣人,她相信世界L什麼樣的人都有。
要是他活在封閉的世界裡,本來就很少看到其他人,她的推論就更可能成立。
剛剛那個無聲無息就不見的家夥,的確也是帥到一場胡塗,就算是見過俊男無數的她,也很難想到各方面條件能夠超越他們的人。
說不定他的生活圈裡全是特級的俊男美女,才會認為她這種等級稍嫌普通。
什麼話也沒說,藍凰突然拍拍她的頭,拉起她的手就往前走。
被當小狗一樣拍拍頭,來不及反應又有求於人的杜晴娘愣了一下,覺得沒太大的損失也就認了,不是太反對被一個帥哥用溫暖的大手牽著她的小手走。
但她卻忍不住問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很奇怪,她一點也不排斥他握著她的手。
當然,如果他打算帶她走出迷宮,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藍凰微微一笑,笑容卻很詭異。
“有個人想見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4 09:13:29
第八章
“丹尼!”
見到精神不濟躺在床上的人,杜晴娘想都沒想就撲到他面前,盯著他肌黃如枯槁的面容,緊緊握著他連擡都擡不起來的F。
不過幾天沒見他而已,他竟然更不成人樣了。
她原本也擔心他沒從大火裡逃出來,可是看到他現下的模樣,她卻更加難受。她服前的丹尼,就算塗再厚的粉、躲藏在昏暗的燈光下,都已經遮掩不住他難看的臉色。別說接客了,連熟人見了他都覺得不忍。
毒癮完全控制了他,讓他看起來比行尸走向還要糟。
他看起來好像走到了癌症末期的病患。
別說她從丹尼的眼裡看不到求生意志,要是她淪落他這般的境地,恐怕也覺得死了比活著來的快活,恨不得能夠早早解脫。
“喔,是你。”
相對於她,丹尼一如往常平靜,卻勉強擠出一抹淺笑。
知道她被辜琦關在地窖裡,原本他還有點擔心,她會不會因此無法從火裡逃命。
整間店裡,她算是他唯一有點關心的人。
眼眶有些乏紅,杜晴娘卻振作起精神,一如往常厚著臉皮道:“是、是啊!有一陣子沒看到我了,相必你很想我吧?”
他希望能讓他有點朝氣,好增強他的求生意志。
效果從來不明顯,可是憑著毅力,她從來不願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丹尼張開沈重的眼皮,看了她要耍嘴皮卻哭喪著臉的表情一服,忽然反常地道:“老實說,是挺想的。”
他從不否認,他憎恨害他淪落至此的女人。
有好長一段時間,他厭惡著辜氏姐妹手下,跟杜晴娘一樣專戰誘拐男人,讓他們變成花郎、毀了他們一生的女人。然而,杜晴娘的遭遇他一清二楚,他厭惡不了社晴娘,漸漸地,也讓對那些女人不滿的心結隨風逝去。
帶他進店裡的愛蓮,後來甚至因為受不了沈重的罪惡感折磨,在他面前自殺身亡。
最邪惡。最該被怨恨的人,只有那對辜氏姐妹而已。
“我看你氣色不太好喲!”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杜晴娘突然感到心慌,不由得急忙道:“我不喜歡跟病慷慷的人說話,你還不趕快把身體調養好,不然就算你下次很努力地想找,我也不來看你了。
只要能戒掉毒癮,他的身體一定會慢慢好起來。
雖然她也明白,他中毒已深,要戒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我一直想問你一件事。”
丹尼苦笑,很懷疑自己還能活上幾天。
“什麼事?”
雖不喜歡他用想了卻心願一樣的日吻說話,她仍舊無法拒絕回答。
在店裡的時候,他對她總是愛理不理,很少這麼認真跟她說話。
有時候,她真的不能肯定,他是不是能分清楚現實和幻境。
她怕他把她的存在當成幻覺。
“我覺得很奇怪,店裡有那麼多花郎,你為什麼特別關心我?”
聽見他的問題,杜晴娘嘆口氣,“你忘記了嗎?在我茫然無助的時候,是你替我葬了我爸爸和媽媽的屍體。”
守著父母的屍體一天一夜.她跟小夫除了哭還是哭。
在辜氏姐妹強行把杜晴夫帶走以後,是跟隨她們前來的丹尼E自動留下來,替傷心又無助的她在後山挖了兩座新墳,將她的父母——移葬。
當時的她傷心欲絕,沒有跟他有過任何交談。
她只是淚眼朦朧地看著身子骨瘦弱的他,吃力卻沈默地替她小心翼翼葬了她的父母。
不願意接受父母死去的事實,當時的她沒有勇氣親手葬了父母,如果不是他幫忙,她可能會就那樣守著父母的廠體,直到屍體腐爛為止。
後來她更發現,辜氏姐妹根本沒要他做這件事。
就這麼一件往事,她感激他到死。
“那不過是舉手之勞,你的記憶力太好了。”
丹尼微微一嘆,這才想起自己似乎曾經做過的事。
沒想到自己當時的舉手之勞,能換來她的關心。
受毒癮控制腦神經,生活在虛幻的世界裡,有時候他幾乎不確定自己做過什麼事,包括替她葬了父母這一樁。
愛蓮死在他的面前,並不能讓他釋懷,接受自己的一生被毀了的事實。
原本,他不過是憤世嫉俗,跟著辜氏姐妹去看戲的而已。
誰知道當他看到他們姐弟一大一小紅腫雙眼、惶恐無助地趴在父母的屍體旁望著他們這一群不速之客、雙手緊緊抓住父母的時候,他的憤世嫉俗就這麼因他們姐弟倆充滿痛苦、悲傷和恐懼的神情而消失。
甚至,在辜氏姐妹以杜晴夫作為人質!要求社晴娘答應荒唐不合理的條件時候,他突然很清楚杜晴娘即將成為另一個愛蓮,毫無選擇。
在那一刻,他原諒了愛蓮,原諒她背叛他給她的愛情。
受毒癮控制出賣色相、出賣男體的生涯,讓他恨不得早日解脫,出對人生失去期待,但他終究還是解放了自己的心。
因此,他替無助的杜晴娘葬了父母、作為報答。
“可是在那時候,你是唯一對我好、肯幫助我的人。”
杜晴娘感激地看著他,把他當成一輩子的恩人。
在父母欠下大筆債務以後,所有的人都避他們一家子唯恐不及,就連他們富足時曾經幫助過的左鄰右舍,都怕跟他們多說一句話就會受到牽連,靠都不敢靠近他們家的大門一步,讓她嘗盡了人情冷暖。
辜氏姐妹唯利是圖就更不用說了。
唯有丹尼,無親無故卻不求回報地對她伸出援手。
想說些什麼,丹尼最終還是作罷,想起帶她出現便離去的藍凰,突然問過:“晴娘,你知道自己來到什麼地方嗎?”
兩年前,當他為了愛蓮背叛影子組織!就不曾妄想還能回來這裡。
這回,藍凰以徹底斬草除根的方式,讓辜氏姐妹付出毀了一個影子的代價。
當初他晉陞到影子組織的上層,卻因為一個女人辜負主子和藍凰的栽培,觸犯身為影子該守的戒律,早就沒有臉可以回來。
不過既然被帶回來了,不管是要被制裁還是要他付出背叛組織的代價都好,他都會全盤接受。
反正他的生命早已到盡頭,再撐也撐不了多久。
影子組織?
杜晴娘沒聽說過這裡是什麼鬼地方,可是照丹尼的說法,似乎是個神秘的組織就是了,她能不得罪就別去得罪影子組織裡的任何人。
尤其是影於組織的最高領導人,藍凰。
她實在很難想像,那個好看得教人覺得沒天理的男人,竟然會是黑道組織的領導人,動輒掌握數於個屬下的命運。
難怪,他的舉手投足之間,都給她一種充滿危險的感覺。
真讓人想在他身在貼上“違禁品”的標誌。
不貼上警告標誌,一般人怎麼會知道他這個人不能惹。
問題是,丹尼似乎認為她在藍凰的眼中很特別。
在藍凰帶她來見丹尼之前,他們不過交談幾句而已,扯不上特不特別吧?頂多藍凰第一眼就看她不順眼,似乎對她有所不滿罷了。
她可不認為被人看不順眼,應該是件很特別的事情。
丹尼話又不說清楚,一副疲憊的模樣,害她也不好意思死纏著他多問就是了。
不過照丹尼的暗示,說不定那個叫作藍凰的老大,可以替她找到小夫的下落呢!
得到有利的資訊,她立即回到長廊上東張西望。
藍凰叫他們“隨便聊聊”便走出房間,不知道他走掉了沒有。
“看你像是在找人的樣子,需要幫忙嗎?”
當杜晴娘在長廊上四處張望見不著人,以為藍凰早已走遠而大失所望的時候!
藍凰溫熱的氣息卻從她耳後冷不防地吹拂而過。
她整個人嚇得抖了一下,頓時毛骨驚然。
如果她的感覺沒錯,他不但站在她的身後,而且幾乎要貼上她的背部了。
雖然聽了丹尼描述影子組織的概況,也半信半疑影子組織裡的人幾乎一個個部身懷絕技,擁有平常人難以想像的本須,她還是無法習慣他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習性。
她已經被嚇了好幾回,對心臟真的很不好。
鎮定心神之後,杜晴娘才轉過身,誰知道正想說話卻被近在咫尺的俊容嚇著,沒想到他真的緊貼在她的背後,害她一轉身嘴唇就擦過他的臉。
他竟然躲也不躲,就這樣讓她吃豆腐……不!她是說不小心讓她親到他。
她下意識舔了舔唇瓣,尷尬得忘了要說什麼。
被她親到臉頰,藍凰不但鎮定依舊,似乎一點也不意外會有這段插曲一般,整個人站在原地連動也沒動,就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望著她舔唇的誘人動作,他突然覺得那是一種“邀請”的行為。
拒絕淑女的邀請,怎麼想都不應該。
他想,偶爾當個紳士也無所謂。
藍凰對她勾起一抹醉人的淺笑,在她幾乎失神之際,伸手將她擢進懷裡,俯身封住了她紅豔的櫻桃小日,細細品嚐起她口中的芳香甜蜜,深情款款地啃咬著她的唇、迷惑她的心智。
她的味道,就像春天的氣息一樣清新。
口吻的技巧無比拙劣,她卻很成功地教他興奮不已。
她讓他想從她身上獲得更多樂趣。
總之,他要將她吃幹抹淨。
“你在做什麼?”
一陣頭昏腦脹之後,杜晴娘忽然清醒。
噢,天哪,他們在做什麼?她根本不認識這個正在親吻她的男人啊!猛然回神之後,她驚慌不已地想要推開和她十分親呢,像是抱著情人一樣抱著她的藍凰。
藍凰原地不動,以一種她陌生的目光凝視著她,教她心慌意亂。
她不能否認,有一瞬間她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陶醉在他令人無法自拔的甜蜜深吻之中。
光是一個吻,就讓她整個人發燙、發熱,撩撥起她從來不曾有的熱情。
她為自己所不熟悉的情慾而慌張,完全陌生的感受更讓她頓時手足無措,而她無法相信自己是如此放蕩的女人,不但讓一個陌生男子吻了她許久,還兀自沈醉在對方突如其來的熱吻當中。
天哪!她真是放蕩的女人嗎?
藍凰讓她發現一個她都不熟悉的自己。
察覺她在掙紮,藍凰暗自感到有趣,不禁慢條斯理地問道:“瞧,你的臉色這麼難看,你是不滿意嗎?”
噴,她還用手背抹了抹嘴唇,好像挺嫌棄他的吻。
真是讓人傷心的行為舉止。
“滿……滿意什麼?”
整顆心都亂了,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剛才的吻呀!你不會這麼快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藍凰失笑地提醒她,看見她俏麗的臉蛋又頓時失去血色,她像是受到莫大打擊一般,不忘對她讚譽有加地道:“別擔心,你的表現很好。”
至少,他覺得很滿意,沒有什麼可以挑剔她的地方。
反應生澀,代表她的經驗不多,沒有男人會因此不高興的吧?
杜晴娘漲紅臉,臉頰上的兩抹紅霞立即讓她更加豔麗,但她卻無法置信的瞪大雙眼。
什麼叫作“表現很好”,意思是指她在勾引他嗎?
他該不會真以為,她是那种放蕩而不知羞恥的花痴女子吧?
或是在他眼中,她看起來是可以隨意欺負的類型?
杜晴娘突然懊惱不已地發現,不管答案是哪一個,都足以讓她心情況重、低落,而且一點也安慰不了她的心。
唉,煩死了,眼前到底是什麼狀況啊?
高高的樑上,不敢破壞氣氛的幾個人,個個陷入沈思狀態。
最耐不住沈默的青鳥,在觀察半天之後首當其衝地道:“人證、物證俱在,這下你們應該相信我的話,我這次沒有要你們了吧?”
跟他一同潛伏在樑上的幾個夥伴,自然是被他抓來同樂的。
至於自家老大警告的眼神,他忘是沒忘,只不過該看的好戲他不看,也差不多是想把他活活憋死,教他比死還難過。
遑論,不管他形容得如何天花亂墜,他們沒有眼見為憑,也不會輕易相信他的話。
當慣了老喊“狼來了”的放羊孩子,他的信用的確不太好。
總而言之,不管滿不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不是悶死就是被老大整死,他肯定橫豎都是死。
既然橫豎都得死,他當然要找幾個搞不清楚狀況的人作伴,買個保險,保證自己就算上了黃泉路也不寂寞。
說來說去,他就是怕無聊嘛!
“你以為你在捉姦嗎?”
紅雁冷冷地嘲諷青鳥,禁不住睨了青鳥一眼。
還人證、物證俱在咧!真不知要是藍凰聽見了作何感想。
沈吟後,橙風突然從腿腹抽出一把利刃,瞬間刀子便架在青鳥的脖子上。“這次沒耍我們,等於你承認自己過去常常耍我們羅?”
既然他認罪,應該死而無憾了。
“我說橙鳳妹妹,刀子下長眼,別隨便拿來當玩具玩,要不小心傷了我這張寶貝俊臉,我可愛的老婆可是會心疼好半天呢!”耍著嘴皮子,青鳥卻小心翼翼推開橙鳳的刀子,二話不說跟紫鳶交換位置,“去去去,快把刀子收起來。”
躲在紫鳶後頭,他又恢復輕鬆的神色。
“你以為躲在我的後面,我會保護你嗎?”
紫鳶眸光一瞟,對青鳥逃到自己身後的行為略感不耐。她要找青鳥算的帳,絕對不比橙風少,對他不可能比較友善。
要不是他老在閃躲,她很願意跟他搏鬥一場。
瞥了黃雀和綠鶩一眼,青鳥十分識相地道:“至少我知道,那兩個家夥比你殘忍,我不用對他們存有太多美麗的幻想。”
紫鳶是他們之中,唯一對他耍嘴皮的反應比較冷靜,不太衝動的人。
要是跑到黃雀和綠鶩旁邊,只要他不小心說錯哪個字,準會被他們一腳從樑上踢下去,剛好在藍凰面前跌個四腳朝天。
平日造的回孽,讓他只好勉強做個選擇。
黃雀和綠騖同時睇青鳥一眼,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有自知之明。
“你還要不要看下去?”
覺得吵,橙鳳忍不住陣念,想把注意力移回下頭。
雖然不像青鳥那麼不知死活地愛湊熱鬧,老拿別人的私事當好戲看,可是她對藍凰本來就比較關心,會想知道跟藍凰有關的事。
截至目前為止,藍凰的舉止已經讓她看得目瞪口呆。
“當然要。”
知道沒有人期待他的答案,青鳥還是忍不住咕噥一聲。
這些家夥,他明明是找他們一起來享樂的,誰知道他們一個看得比一個認真,甚至看得心事重重,一副心情沈重不己的模樣。
又不是死了老大,他們的表情這麼嚴肅於嘛?
老大不過是吻了女人嘛!
“聽說是你救了丹尼,謝謝你。”
深深吸一日氣之後,杜晴娘決定自己開啟新話題。
雖然已經發生的事,不可能當作沒有發生,她卻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決定當作沒有接吻這回事,當作兩個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除了接過吻以外,他們的確沒有任何關係。
頂多,她還有求於他,希望他能替她找出小夫的下落。
“謝?用不著你來謝我。”眯了一下眼,藍凰僅是若有所思地微笑,而且嘴角帶著一絲訕意,“我不是打算救他,只是帶回一個叛徒。”
在處置之前,先讓叛徒恢復元氣,他才會有處置叛徒的樂趣。
他早該把叛徒抓回來處置,不過是未有興致,事情一耽擱就耽擱兩年多,因為最近閒來無事才又想起叛徒的存在,決定拿叛徒當作樂子的工具。
不過,在一陣驚慌失措之後,虧她還能如此鎮定地轉移話題。
明明很在意他的吻,她卻在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之後,打算假裝一片風平浪靜,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有趣.這小妮子太讓人滿意了,想跟他比裝傻的本事,就讓他看看她的功力足不足。
身為男人,他可不能讓她吃了豆腐就跑。
“叛……叛徒?”
總覺得他看著她的目光好詭異,她怎麼努力想鎮靜都沒有川、整顆心就像脫韁的野馬一樣狂踢猛跳,讓她不知道應該如何自處。
他在笑,可是讓人毛骨悚然、起了不少雞皮疙瘩。
長相完全不同,聲音也不怎麼相像,怎麼看藍凰跟唐藍都不會是同一個人,可是愈跟藍凰說話和相處,他愈給她一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他給她的感覺,他真的好像唐藍啊!
說話的調調、壞心的德行、高興愛理人就理人。不想理人連打個招呼都懶、明明在笑卻讓人打從心底發毛,這些舉止無一不像。
明明不認為他們是同一個人,卻老將他們聯想在一一起,讓她不禁頭皮發麻。唐藍那家夥丟下她一個人,到底跑哪兒去了?
“我想,那個叛徒應該已經告訴你,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吧?”
藍凰十分輕鬆地問道,神情並不激動。
被毒癮折磨得不成人形的丹尼,義無反顧地說要以死謝罪,可惜他可不認為死人有什麼好玩的,更不認為以死懲罰背叛者,能有多少殺雞敬猴的成效。
讓背叛者痛苦地活著,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死反而是讓背叛者解脫而已。
讓丹尼在鬼門關口徘徊,想死都死不了,就是影子組織要他為背叛付出的代價。
因為懶得解釋,所以他才把她丟給已經要死不活的丹尼,讓她大略明白自己身在何處、正在跟什麼人打交道。
“一個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地方……”她很老實地承認。
“孤陋寡聞。”
像是在批評,藍凰卻依舊在笑。
不喜歡他說話的口氣,杜晴娘忍不住辯駁:“每個人的生活圈不一樣,我才沒有孤陋寡聞,只是跟你活在不同的世界裡而已。”
不是很熟悉眼前的男人,她也不是什麼逆來順受的弱女子。
藍凰略微挑眉,眼中的笑意似乎也加深了幾分。
她果然一如他想像的有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4 09:13:52
第九章
“你們想當樑上君子當到什麼時候?”
在杜晴娘還不明白藍凰為什麼突然冒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頭頂上方就叮叮咚咚跳下五、六個人,嚇得她瞠目結舌。
看看眼前從高空跳下的男男女女,又看看少說有幾十尺高的樑柱,她很懷疑他們怎麼能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
一、二、三、四。五……六個啊!
她想都沒想過,有人可以躲在那麼高的地方偷窺,一躲這躲了六個人。
普通人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不死恐怕也殘廢廠。
此時,她不得不相信丹尼的話,這裡的人全是奇人異士。
而似乎一開始就發現有人在上面卻不動聲色,讓他們看足好戲的藍凰,竟然能發現有人躲在那麼高的地方偷窺,也真是了不起。
一想到藍凰吻她的事全被看見,她頓時又漲紅臉。
光是藍凰一個人就讓她不自在,誰知從樑柱上跳下來的這六個極色男女,竟然個個都有股令人不由得想屈服的氣勢_看就知道他們不會是泛泛之輩。
站在七人之中,她感受到無比強烈的壓迫感,喘口氣都覺得好辛苦。
唉,她認來不曾如此強烈覺得自己這般渺小過。
“是不是應該有人給我一個解釋呢?”
藍凰緩緩掃視一遍眼前六個心虛不已。像犯錯的小學生一樣。整個頭都快要擡不起來的影子組織領導人,心想自己是不是應該因他們在百忙之中,竟然還如此關心他的一舉一動感動一番。
愛看戲的青鳥不提,其他五個人從來不湊熱鬧。
雖然成為影子的他們見不得光,往往活在主子的陰影底下,行事作風相當內斂,可是在影子組織裡,身為影子領導人的他們其實十分高傲,向來不屑於跟青鳥去攪和無聊的事。
除了青鳥以外,其他五人一直都是影子屬下學習的最佳典範。
嚴守身為影子的紀律,總是以身作則的他們,為了瞧他怎麼“欺負”一個女人,竟然全都委屈自己跳L樑柱,像個賊一般躲在樑柱上面窺探。
平常,他們五個人是絕對不屑去做這樣的事。
不用說,藍凰也能清楚看見此刻他們臉上有著愧色。
紅雁、橙鳳、黃雀、綠鶩和紫鳶五人交換眼神,突然動作整齊俐落地往後一退,毫不客氣地把還愣在原地的青鳥供了出來。
說來說去,還不是青鳥鼓吹他們躲在上面,才會害他們此刻在老大面前擡不起頭來,當然得由青鳥頂罪。
青鳥左瞧瞧、右瞧瞧,發現自己特別凸出才暗自喊糟。
沒良心的幾個家夥,太自私了吧!
“哦,看來你想代表大家發言?”
明知青鳥被陷害了,藍凰卻不動聲色地問。
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青鳥老是招惹其他人,這無疑是現世報。
平常老是放縱青鳥興風作浪,讓其他人喊不公平,說他寵壞了青鳥,看來是他該給青鳥一點苦頭吃的時候廠。
“老……老大,我……呃……我……”
青鳥禁不住苦笑,覺得好哀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能逃過一劫。
他很清楚跟藍凰要嘴皮子是沒有用的,解釋不好肯定讓他往後的日子很難過,更別說他平常就不太敢在藍凰的面前放肆。
在太歲頭上動土,他似乎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記得不久前,才有人求我於下留情,沒想到那個人這麼快就把脖子洗於淨送上來讓我青睞,你說我不下刀是不是太對不起他呢?”
藍凰冷笑,字字說得緩慢,正是青鳥最害怕的調調。
青鳥只能苦哈哈地哀求:“老大,再饒我一次吧!我下次就算被好奇心活活折磨死,也保證不敢再管你跟小嫂子的事。
別人一次就學乖,他總要學上好幾次才能得到教訓。
對青鳥來說,要他忍往好奇心,就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你說誰是小嫂了廠?別胡說八道!”
發現這個只和她見過一次面的男人把她跟藍凰配成一對,好不容易鼓足勇氣開口的杜晴娘立即抗議,不知為何腦中突然浮現唐藍的影像。
不,她不是藍凰的什麼人,她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發現自己竟然有可能是怕唐藍聽了會誤會,所以才會忍不住抗議,她立即在心底努力揮去莫名其妙的感覺。
沒錯,她才沒有喜歡唐藍,才不在乎唐藍怎麼想呢!
他都可以狠心丟下她一個人不管,他有什麼想法又與她何幹。
“可是我們老大沒否認啊!”
聽青鳥這麼一說,其他五人都忍不住附和。
青鳥說的沒錯,藍凰並沒有否認,根本就是默認青鳥的說法。
—一看向藍凰始終保持微笑、卻水遠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的俊美臉孔,五個人這才特別將社晴娘從頭看到腳、從腳看到頭,試圖看出她的特別之處。
杜晴娘看起來很平凡,不過……
藍凰怪到了極點,能讓他看上眼的女人……一定是個很不平凡的超級怪人吧?彼此沒有交談,在打量杜晴娘的時候,他們卻不約而同這麼想。
外表平凡,不代表一個人的內在也平凡。
不知不覺就被七個人包圍,只能靜靜地環顯他們的杜晴娘,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被獵人圍捕的小白兔,感到慌張卻只能壯起膽道:“沒否認是他的事,我跟他根本就不熟,為什麼得讓你們破壞我的名聲?”
她不能屈服在他們之下。
哪有他們說她跟這個男人是一對,她就非得跟他成為一對的道理。
又不是指腹為婚、被男人瞧見身子、摸了小手就得嫁人的那個年代,就算她不小心被他吻了,也不代表她非成為他的人不可。
一個吻,她當嘴唇被蚊子偷咬總行吧!
雖然她被吻得頭昏目眩,而且還留下後遺症。
“喔,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不好意思承認你跟我們老大有一腿對不對?”
沒發現藍凰還沒告訴杜晴娘他是唐青,而藍凰自己就是唐藍的事,青鳥認為她跟藍凰該摸的摸了。該親的親了,除了還沒上床以外根本已經夠熟悉了,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擊掌,忍不住聒噪起來。
“說的也是,誰喜歡上我們老大這種怪人廠,都嘛會懷疑自己是怎麼了,也難怪你會不斷替自己保留後路。”
“你真怕不說話,老大就會把你當啞巴嗎?”
青鳥說得口沫橫飛,橙鳳卻沒好氣地打斷他的話,禁不住想狠很踹青鳥一腳,看能不出踹暈他。
真讓人搞不懂,青鳥為什麼老是衝鋒陷陣去送死?
老把家有妻小掛在嘴上,他卻一點都不替妻小珍惜自己的那條命。
青鳥自己活膩也就罷了,萬一笑裡藏刀的藍凰遷怒到他們身上,他們豈不是冤死都找不到申訴管道?
經橙風提醒,青鳥才怯怯地望向藍凰,突然冒出不少冷汗。
他真應該給自己兩巴掌,他又管不住自己的鳥嘴了。
“我覺得青鳥這番話說得很中肯,倒是說得挺好的。”與眾人料想不同,藍凰不但沒有生氣,看起來還頗為龍心大悅的樣子。“因為這樣,我決定放你們一馬。”
不用兩秒,六個人立即明白藍凰的暗示,一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管青鳥說對什麼,只要能討藍凰歡心,能讓藍凰放他們一馬就好。
該看到的都看到了,他們自然不會白目地留下來當電燈泡。
難得的,死裡逃生的五個人都對青島有些感激。
他們甯可接下艱難的任務,也不想讓藍凰當作敵人被慢慢折磨。
該走的人走廠,從來都沒機會做好心理準備的杜晴娘,又因為他們極快消失的速度感到錯愕,一時間還是無法習慣他們的來無影、去無蹤。
明明前一分鍾還很熱鬧,下一分鍾又只剩下她跟藍凰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她想,她需要一點時間習慣這種瞬間的轉變。
可愛,真的拙得好可愛哪!
藍凰發現自己似乎百看不厭杜晴娘把眼睛瞪得又圓又大,還張著嘴巴發愣的可愛模樣,禁不住一把將她拉回懷裡,故意在她耳邊磨蹭著她道:“不識相的打擾者都走了,我們繼續親熱吧!”
他有十足的把握,相信不會再出現不長服的偷窺者了。
畢竟,他已經十分大方,滿足多事者的好奇心。
“誰要跟你親熱,我看最不識相的人是你吧!”
杜晴娘在他懷裡不斷掙紮,想不透怎麼有人這麼不要瞼,和人家半生不熟就吻了人家不說,還一直賴著不認識他的女人,跟個登徒子沒兩樣。
不知為何,她老是有種和他似曾相識的感覺,可是她根本無暇采究。
她忙著擺脫登徒子的糾纏。
莫名地,她發現自己好希望唐藍能夠冒出來救她啊!
如果唐藍真的在此時此刻冒出來,她肯定會非常感動,毫不考慮投入他的懷中。
可惜,她肯定是在做白日夢。
不管當初曾經跟她的“交情”有多好,如今他都消失得無影無蹤,早就不管她的死活,已經是擺在眼前不爭的事實。
賭一口氣,她也不要再對唐藍有所期望,幹嘛搞得自己活像是被男人拋棄的怨婦。
唐藍老是要著她玩,她才不要對他唸唸不忘呢!
要是讓唐藍知道她竟然會想念他,一定會讓他得意的笑掉大牙。
在心底逞強,可是不知怎麼的……一想起唐藍竟然捨得丟下她不管,她忽然覺得有些心酸,沒用地想哭起來。
討厭,管唐藍去死,她怎麼那麼沒用啊!
可惡!
嗚——藍凰抱她的感覺,也跟唐藍抱她的感覺好像喔!害她掙紮起來部沒勁,一下子就縱容自己,不禁眷戀起這個讓她有安全感的胸膛來。
“我很不識相嗎?”
緊緊抱著她不放,藍凰卻一臉無辜地反問。
一個男人被女人拒絕親熱,是多教他傷心的事。
‘當、當然了,懷疑什麼!”
掙紮也沒用,她很快便停止浪費力氣的舉動。
擡頭想瞪他一眼,誰知她卻為他含有溫柔笑意的深邃眼眸悸動,整顆心像被小鹿亂撞一樣。
她又不是問性戀,一個外貌出眾的男人用那種動令人想人非非的目光看著她教她怎麼可能不為所動。
要不是以自力還夠,她的口水恐怕流下來了。
男人長成這樣,還用這種目光看著女人,絕對是一種罪過!
可惡,可惡,別來勾引她的心啊!她被唐藍害過一回,已經夠可憐的了。
“你要不要擦一下口水?”
藍凰忽然仲出袖子給她,眼中含有笑意。
雖然杜晴娘認為自己的自制力還夠,其實她的日水已經流下來了。
她一對大服眨都不眨地盯著他瞧的模樣,在藍凰看來,她就像想要吞了他的女色狼。
幸好,他覺得她這個女色狼很可愛。
他不是很介意被她吞了。
‘啊?”
“你流口水了。”
見她茫然不解,藍凰很好心地提醒她。
一面排斥他過於輕佻的行為舉止,一面又對著他流口水,他想自己大概再也找不到比她更有趣。值得他好好玩賞的女人了。
“嘖?”
不會吧?救命喔!
杜晴娘下意識地伸手一摸,果然在嘴角邊摸到一道水痕,不到兩秒就漲紅臉。她感到尷尬欲死,恨不得能夠立即找個地洞把自己活埋。
偏偏,他一隻手還緊緊抱住她的腰,計她連去挖個地洞活埋自己都不能。
天哪,祖宗十八代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她是女人耶,雖說不上是什麼名門閨秀,好歹也是一個端莊秀麗的小淑女,對著男人流口水還像話嗎?丟死人了!
更何況,她還罵他不識相、厚臉皮呢!
“需要我替你服務嗎?”
在她感到無比難堪的時候,藍凰還輕聲笑問。
他是不怎麼介意替她擦擦口水。
強烈感覺到自己不但被人消遣,還讓他免費看笑話,滿臉通紅的杜晴娘禁不休瞪他一眼。
她很幹脆地就抓起他衣服擦口水,還用力地擦了好幾下。
臉都丟光了,她也沒什麼淑女形象好顧慮。
討厭鬼,給女人留點面子會死不成?
瞧,兩頰氣得鼓鼓的,多可愛啊!
笑望著杜晴娘,藍凰溫柔的眼神裡充滿……呃,說是興奮或許貼切點,總之他決定把杜晴娘留在身邊藉以獲得樂趣……
呃,是好好疼愛她一番才對。
“不要拿我當浣熊一樣看著我!”
杜晴娘被他像在看稀有動物一樣的目光惹火了,在來不及多加考慮之下,毫不客氣地伸手捏他的臉頰,氣呼呼地警告他。
那麼明顯的眼神,傻子才會看不出來他的想法。
她不是玩具,也不要當他的玩具啦!
“我覺得,你比較像小野貓。”
她根本不知道,她此刻的舉動是多麼膽大妄為,換作別人就算有怪貓的九條命也不夠死,任誰見了都會替她冒出不少冷汗。
然而,藍凰不但沒有制止她的行為,反倒糾正她並不適當的用詞。
從她不知死活的行為看來,他發現自己能包容她的程度超乎自己的想像。
不諱言,他也有些好奇,想知道她有什麼樣的魔力,能讓他縱容她放肆到何種程度,所以才什麼話都沒有對她說。
“想說我潑辣就直說,什麼小野貓!”
沒有察覺他的心思,杜晴娘收回手,不滿地瞪他一服。
雖然膽大妄為,可是她還記得丹尼的警告,不免為自己一時衝動緊張。
都怪他用一張無害的笑臉對著她,害她一不小心就忘了他的身份。
遲一時之快,她該不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小野貓有個性,很會我的胃口。”
藍凰頗有含意地對她笑道。
女人太悶就無趣了。
忍住衝動,她只能低聲咕噥:“我才不當什麼小野貓,也不想合你老人的胃日,哪天被你一口吞了都不知道。”
她有預感,他不光是想親親她、抱抱她而已。
男人想的還不都是把女人徹底剝光,丟到床上好好享受魚水之歡一番,只怕他享受幾次就膩了,一腳把她踢到冷凍庫永久庫藏。
誰知道他是不是想嘗鮮,沒碰過的女人都忍不住要碰一下。
不然,他也不會剛認識就對她上下其手。
“你倒是挺聰明的。”看出她的想法,藍凰倏地更想逗弄她,索性色迷迷地道:“我是很想把你一口吞了,看有沒有想像中那麼可口。”
說完,他還在她粉嫩的臉頰上舔上一口。
不用說,他像極對女人口水直流、充滿色慾的大色狼。
“放……放開我!”
杜晴娘被他嚇得腿都軟了,只怕他把話當真。
“要我放開你……也不是不可以。”眸光一閃,藍凰突然笑著建議:“一個吻,可以讓你解除現在的窘境。”
他的言下之意,唯有主動獻上一吻,她才能獲得自由。
“你的腦子壞了嗎?我才……”
厚,如果他不是腦子燒壞了,怎麼可能提出這麼可笑的條件,她才不會答應。正想駁斥他無聊的瞬間,她突然整個人僵直,發現他們此刻的對話好像似有所聞,今她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
不可能的!可是……可是……不可能吧?
“你……該不會是唐藍吧?”
仔細看了藍凰一服,想起他們的對話正是她跟唐藍有過的對話,縱使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相信他們可能會是同一個人,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藍凰緩緩地勾起一抹迷死人不償命的笑。
“咦,你終於發現啦!”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4 09:14:09
第十章
去他的易容術啦!藍凰是個該死的大騙子!
臭男人,竟然從頭到尾把她耍得團團轉,誘拐她的感情……不,是欺騙她純真、幼小的心靈,害她在他面前老是像個白痴一樣。
說什麼他不是存心騙她,那誰來彌補她受傷的心靈?
一氣之下,杜晴娘咬了藍凰一口、踹他一腳,將他猛力一推就跑掉,直到上氣不接下氣,才發現跳下長廊鑽人樹叢裡的自己似乎迷失在充滿綠蔭的森林裡。
四下無人,感覺好陰森啊!
聽見風聲看見樹影,杜晴娘突然緊張起來,慌亂之中忙著找回頭路。
可是不管她怎麼努力回想,都搞不清楚自己來的方向。
四面八方都是樹木,看起來根本一模一樣。
緊緊抱著雙臂的她忐忑不安,一下看東、一下看西,前後左右看得不停。
忽然間,一聲詭異的狼號在陰暗處響起,嚇得她整個人瑟縮起來,不敢想像這裡是什麼鬼地方,競然極可能有野生又具攻擊性的兇猛動物存在。
“哇——救命啊!”她立即在森林裡拔腿狂奔,當場聲淚俱下地狂喊。連狗都不太喜歡了,她怎麼敢接近野狼之類的生物。
好吧!承認膽小又如何,她神不怕鬼不怕,就是害怕會對人吠叫的利齒動物麻!
正當她跑到快要斷氣、喊得喉嚨沙啞時,冷不防地便撞進一堵單薄的胸膛裡。對方被她一撞,整個人立即往後飛去,當場摔得屁股開花。
驚魂未定的杜晴娘從地上爬起來,抹去臉上的鼻涕和眼淚,才發現自己撞上了誰。
她立即往前衝去,神色慌亂地扶起倒桅鬼,“丹尼,你還活著吧?”
丹尼瘦弱的身子骨怎麼可能禁得起她一撞。
“咳咳,是還沒死。”
身為影子組織的叛徒,藍凰不會輕易讓他死的。
“對不起,我沒看到你,你怎麼會突然冒出來的?”
雖然丹尼沒有保護她的作用,碰到兇猛野獸說不定還要靠她保護,可是看到熟悉的人多少還是讓她鬆一口氣。
但她不明白,他是從哪兒蹦出來的。
“藍凰要我來找你。”
身子骨虛弱,丹尼辛苦地解釋,順手指指不遠處。
原來她己經回到長廊邊,省了他在森林裡漫無目的地找她。
聽見丹尼說的話,杜晴娘立即不滿地道:“那家夥存什麼心,你都病成這樣還要你來找我,懲罰人也不是這樣懲罰的吧?”
該死的藍凰,真的在乎她的話,要找也不會自己來找。
如果他真的有那麼一點喜歡她,就不能自己來找她、來安慰她嗎?
ㄟ,那家夥該不會在氣她咬了他一口,還給他的前胸致命一掌吧?可是,她是在生氣他欺負人啊!又不是故意要攻擊他的“放心,我沒事的。”
丹尼苦笑,心想這根本不算懲罰。
給了他任務,藍凰亦給他替代毒品的藥,暫緩他受毒癮折磨的痛苦,讓他有力氣也有能力找她回來。
就算只是短暫的解脫,他也很高興能夠因此暫時擺脫毒癮的糾纏。
受過訓練的影於,就算只剩下一口氣也要完成任務、就算臨死也不能讓人發現自己的異狀。
他是離開太久,不自覺己失去影子該有的能耐。
影子組織對他的栽培,全毀在折磨他的毒癮中了。
“姐姐,姐姐!”
“小夫。”
蹲在丹尼身邊,想看看他是否真的沒事,杜晴娘卻突然因為一陣熟悉的叫喚聲全身僵直,無法置信地看向聲音的來源處,禁不住摀住張大的嘴。
杜晴夫站在長廊上頭,興奮不已地朝她揮舞雙手。
她從地上緩緩地起身,激動得眼眶泛紅。
“姐姐!”
“小夫,是你,真的是你!”
村晴夫跳下長廊,很快就衝進她的懷裡,被辜氏姐妹分隔了快要兩年的姐弟倆,當場又笑又叫地相擁痛哭。
“姐姐,我好想你喔!”
“我也好想你,好想你啊!”
天曉得,她泯滅了良心,就為廠等待這一天的到來。
她不斷摸著、抱著眼前的杜晴夫,害怕自己產生幻覺,怕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姐姐,好痛喔!”
興奮到一半,就突然被姐姐用力捏了一下臉,杜晴夫不禁痛得哇哇叫,二話不說捧著臉從杜晴娘的懷裡跳出來。
”不是在作夢。”
就算小夫跳開了,杜晴娘還是一副感動莫名的模樣。
爸媽在天之靈有保佑,他們姐弟終於團圓了,她也了卻心中最大的心願。
不能把小夫帶在身邊照顧,她不知有多麼害怕小夫哪天出了意外。
她對辜氏姐妹的保證向來不是照單全收。
“姐姐,要確定你不是在作夢還有其他更好的方式吧!”
杜晴夫覺得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姐姐,心想她要確定是不是在作夢,怎麼不捏她自己的臉,可是埋怨的話到了嘴逞卻又說不出日。
雖然只有十二歲,可是他很清楚姐姐一定為他吃了不少苦。
一年多來,被送到別人家當童工的他,同樣也吃了不少苦,一直都期盼著能和姐姐重逢、期盼著脫離魔掌的日子到來。
“小夫,那些人是不是有虐待你?”
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杜晴娘兀自審視著小夫,發現他不但沒有長高、長壯,還比一年多前瘦削許多,根本沒有十二歲孩子該有的體格,忍不住難過起來。要是她有本事,就不用讓他吃那麼多苦了。
都怪她不好。
“姐姐,少點肉有什麼關係,我結實了不少喔!”不想讓她太難過,早熟的杜晴夫開朗的笑著,還掀起袖口露出手臂給她瞧。“而且要長肉還不容易,以後我每天多吃兩碗飯不就得了。”
“小孩子那麼結實幹嘛,飯多吃點倒是真的。”
杜晴娘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微微泛紅的眼眶里布滿霧氣。
十二歲的小孩白白胖胖才可愛,根本不到該練體格的年紀。
她知道小夫是在安慰她,希望她能放寬心。
不枉她掛念他快兩年。
見她破涕為笑,杜晴夫才頑皮地笑道:“如果姐姐養得起我,我保證會吃很多,要我吃三碗還是四碗飯都不成問題。”
其實,他最大的心願就是,有一天能由他照顧姐姐。
雖然爸媽不在了,可是他想讓姐姐跟以前一樣,過著衣食無缺的生活。
他希望快點長大,實現自己的願望。
“放心,姐姐會讓你吃得很飽、長得很高、很壯。”
杜晴娘拍著胸脯保證,含笑的眼中間著淚光。
以後,他們姐弟倆可以相依為命了,只要小夫在她身邊,她就會對生命充滿鬥志。
猶豫不已,杜晴娘還是打聽了藍凰平常所在的地方。
不知道藍凰是不是刻意在躲她,她已經好幾天沒看到他的人了。
這兩天她才知道,原來辜氏姐妹的下場很淒慘,而藍凰替她逼問出小夫的下落不說,還特地派人去把被丟在別人家當童工的小夫接回來。
說丹尼是叛徒,可是藍凰讓他一天一天戒掉了毒癮。
杜晴娘忍不住想,藍凰比她想像中好太多,她不應該對他有那麼多的誤解,而且……而且幾天不見他,她隱隱約約感到空虛,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來。
對影子組織愈瞭解,她愈知道大家為何認為她對藍凰來說很特別。
在影子們的心中,藍凰的地位特別崇高,卻更是個令他們難懂的謎樣男人。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沒有人相信他會戲弄一個女人。
她不曾發現藍凰給了她任何影子都不敢妄想會有的特權。
發現自己對某個人來說很特別,是一件令人感動的事吧?
雖然她不認為他重視她的方式很適當。
總之,才幾天不見,她開始有點想念他了。
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傾向,可是她的確想念他的壞心眼、想念被他捉弄的無奈,更想念他溫暖的胸膛。
站在門外徘徊許久,她卻連敲門的勇氣都沒有。
當杜晴娘在門外來來回回走了快半小時以後,在門內的藍凰嘆了口氣,緩緩地走到大門邊,朝門外的人開口喊道:“如果想進來,你就把門推開,如果不打算進來,就不用好心地替我守門了。”
見她在門外晃來晃去,他能有心情工作才奇怪。
她走動的腳步聲,惹得他有點浮躁。
有些緊張,杜晴娘還是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從門外探進一顆小腦袋問:“你現在忙嗎?我進去會不會打擾到你?”
呼,他總算發現她的存在了。
“如果我說會打擾,你就不進來嗎?”
藍凰輕輕挑眉,似笑非笑地問道。
“呢,不好意思,那我就打擾你一點點時間好了。”
怕他當真說會打擾到他,讓她想進來都不好意思,她很快就一腳跨進門檻,哈哈地笑道。
好不容易鼓足勇氣,她怎麼能打退堂鼓。
“你有事找我?”
瞧她客氣十足的模樣,藍凰感到好笑又無奈,等著看她想做什麼。
那天,她像母夜又一樣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又端他一腳、推他一把,現在裝客氣、淑女,不會嫌太晚嗎?
雖然好幾天沒跟她說話,他對她的一舉一動倒是瞭如指掌。
她看不到他,不代表他看不到她的人。
察覺藍凰異常冷淡,杜晴娘突然有些鬱悶,想都沒想就脫口道:“我……我是來跟你說再見的,我想帶弟弟離開這裡了。”
話一脫口,她就後悔了,卻已覆水難收。
已經無親無故也沒有人可以投靠,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能帶小夫去哪裡。
更何況一旦走了,就很有可能再也見不到藍凰,她根本不想走。
都怪他,那麼冷淡於嘛,害她說出違心之論。
藍凰眸光一閃,含著怒氣道:“你以為這裡是可以隨人任意出人,想走就可以走的地方嗎?”
他還以為她是來跟他道歉,沒想到她竟是來跟他說再見的。
這個該被打屁股的女人拐了他的心,以為他會答應讓她拍拍屁股就走嗎?他不但替她找回她的弟弟,也知道她欠了丹尼一份人情,只好原諒丹尼背叛組織,破天荒把兩件事當作禮物回報她,她竟然什麼都沒說就想走。
“我總不能一直住下來吧?”
杜晴娘微皺秀眉。
說穿了,這裡本來就不是她的家,她怎能厚臉皮賴在這裡?想住下來,她總得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為什麼不能?”
藍凰倒是問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結巴。
她注定是他的女人了,除了他存在的地方,她哪裡也別想去。
杜晴娘微微一愣,突然想起那個賭注,望瞭望他陰鬱的臉色之後,不由得問道:“那你……愛上我了沒有?”
他曾經說過,想知道他愛上她沒有,可以直接問他。
不想猜他的心事也猜不透,她索性就問了。
靜靜地凝望絞動著雙手、看似非常緊張的心上人許久,藍凰終於緩緩地揚起嘴角,狀似輕鬆地笑道:“愛是愛上了,不過早就已經過了我們的賭期,所以……我還是賭贏了,你應該給我獎賞。”
他準備索取賭贏的獎品。
“你要什麼?”
瞬間感到滿心歡喜,但杜晴娘還是嘆了口氣。
明明應該為兩情相說而高興,她卻突然有種預感——愛上像藍凰一樣讓人難以捉摸的男人,她往後的命運八成會很坎坷。
這男人,既然說愛她了,就不能吃點虧嗎?
話說回來,雖然老早說過,那場賭局不過是她引君人甕的把戲之一”她還是很好奇他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
她屏息以待他的要求。
“愛上我。”
藍凰斂起臉上的笑。
任誰都看得出來,他是說真的。
“嘎?”她老早就愛上他了,他要這算是什麼獎品啊?愣愣地看著對方,杜晴娘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才好。
她總不能實話實說,不給自己保留一點面子吧?
“我要的獎品是……要你愛上找。”
不給她任何問躲的機會,藍凰大方地要求,要她打消企圖離去、丟下他一個人的念頭。
“你不是說過,要我不能愛上你的嗎?”
雖被幸福的感覺滋潤,杜晴娘仍沒忘了他最初的但書,不由得嘟嘴問道。
雖然她不願意承認自己老早就愛上眼前的男人,可是她還是感到哭笑不得。
又不是要根棒棒糖還是什麼吃的東西之類的,他怎麼可以要得這麼理直氣壯,好像不是跟她要了什麼大不了的東西一樣。
藍凰笑廠,朝她招招手,要她走進他的世界裡。
傻呼呼的小白兔一愣一愣地跳進獵人設下的圈套裡,此後永難翻身。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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