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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兒]【黑幫特護之罌粟特護】[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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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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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9-27 23:26:52
標題:
[卡兒]【黑幫特護之罌粟特護】[全文完]
他終於見識到何謂「回眸一笑百媚生」!
這名叫莎曼珊的甜美特護做了最好的示範。
不過,海水不可鬥量,人果真不能貌相
恬靜的她竟能無畏地瞪視她,還可以跟他大小聲
哼!如不能吻去她的剛烈,
教她心甘情願蜷在他懷中,他就不叫「戰神」殷無極!
嗯,他果然逢戰必勝,不費吹灰之力便嘗到了她
不過,任她是再惑人心智的罌粟花,
也改變不了他將愛情定位在一夜情的做法......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7 23:27:16
楔子
“剛戈頓,你說這主意行得通嗎?”華昕神色忐忑地瞅著一臉陰沈的剛戈頓。
“相信我,絕對可行;只要將罪狀嫁禍給三櫻社,相信殷無極一定不會懷疑。”剛戈頓神情奸猾的冷笑著。
華昕見剛戈頓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神情也逐漸松緩,“只要我們能成功,玄武會便將落在你我的手裏……”想著想著,他的嘴角露出詭詐的微笑。“到時,整個洛杉磯就屬於我們了。”
“說得對!一旦除去了殷無極,整座天使之城將屬於我們。”剛戈頓陰沈地斜睨著他,眼中卻有著一抹詭異的算計。
華昕挨近剛戈頓,鬼祟地睨著他。“接下來,我們要如何嫁禍給三櫻社呢?”
“這簡單。殷無極雖然陰狠,但外界都知道他向來愛護自己的手下,當他知道三櫻社的人傷害自己的手下時,你想他會不生氣嗎?他會不找三櫻社的人算帳嗎?”剛戈頓露出老謀深算的詭譎笑容。
“話是不錯,但是最起碼也要是能讓他心痛的人才行。再說,以殷無極掌管的玄武會來說,整個洛杉磯沒有幾個人敢惹他!”華昕頗為憂心的說著。
“所以,我們得找在他心裏極具分量的人才行,否則就會前功盡棄。”剛戈頓奸猾的眼睛斜睨著華昕。
華聽似乎還不能體會出剛戈頓的弦外之首,猶一個勁兒的思索著最佳人選。“那找誰才好……”
“還需要想嗎?這個人選就遠在天邊……”剛戈頓陰沈沈地沖著他奸笑。
華昕不由得睜大眼睛,直視著剛戈頓。“你是指……我!?”
“就是你。殷無極向來視你如手足,如果你有了什麼損傷,你想他會放過三櫻社的人嗎?再說,只要能引燃這場戰火,不管是哪一方贏,都能替我們除去一個心頭大患。”剛戈頓鼓動三寸不爛之舌慫恿著華昕。
華昕乍聽剛戈頓要以自己為導火線時,全身不由得猛打哆嗦,臉色一陣泛白。“不……”
“不?”剛戈頓陰沈的臉露出一抹今人生畏而膽寒的邪笑。“華昕,我能有機會讓你說不嗎?”
說話的同時,剛戈頓的手伸進口袋中,趁著華昕毫無戒心之下,一顆子彈穿透口袋咻一聲嵌進華昕的胸膛——
華昕張大訝異的眼眸看看胸前,抬眼瞪著剛戈頓。“你……”
下一秒,紅色的血液從胸前汩汩流出……
他雙手搞住胸口,張著五雙憤恨的眼瞪視著心狠手辣的剛戈頓。“可惡……你……”
剛戈頓卻絲毫不以為意的陰笑道:“這也是經過你同意的……”他一手推向華昕的胸膛。
華昕睜大眼睛,隨即往後仰倒,頭部重擊在地。
剛戈頓趨近他的身旁,彎身伸手扯著華昕的頭髮,“傻瓜,我可能與你共用玄武會嗎?”隨後冷冷一笑,甩掉已經無意識的華昕。
可憐被權力沖昏頭的華昕,如今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永遠無法彌補的錯誤,趴在一灘血泊上,他緊閉的眼角流下一滴悔悟的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7 23:28:08
第一章
剛戈頓驅車疾馳在洛杉磯著名的聖塔摩尼卡大道上,經過一排濃密的大樹後,他的車子緩緩駛進最著名的比佛利山莊住宅區。
繞過菲爾柯林斯和席維斯史特龍……等巨星所居的豪宅,徑自駛進一棟勝過任何巨星豪宅的宅邸。
剛戈頓的車子到了門口,門口的電眼立即掃瞄,隨後發出問候:“剛先生,您好!”
“少廢話,快開門!”剛戈頓臉色驟變,語氣焦急地罵著。
深鎖的大門立即應聲而開,剛戈頓故意踩下油門加速沖到豪宅前。車子呼嘯而過的聲音,驚動了在庭院內巡視的手下,各個莫不怔愕地瞠視著剛戈頓的車子,對這位幫主跟前的軍師兼律師,大家都頗敬畏不已。
到了大廳門口,一旁的手下替他打開車門,“剛先生。”
剛戈頓神情慌張地問著:“幫主在家嗎?”
“在!在玄武殿練功。”手下據實回答。
剛戈頓立即神色匆匆的走進大廳—穿過兩個客廳、一間餐廳,最後走到所謂的玄武殿門口,站在門口便清楚聽到裏面傳出一陣渾厚的吆喝聲——
殷無極果然在裏面練功。
剛戈頓趨前一步,立即被門口的手下擋了下來。“對不起!剛先生,幫主正在練功,您也知道幫主的規矩,他在練功時不希望被打攪。”
剛戈頓神色焦急的瞅著門口的手下,從身上掏出手帕頻頻拭汗,語氣驚惶:“我有急事要報告幫主,不能拖延。”
“不是我們要為難剛先生,您也清楚幫主的脾氣,我們做不了主……”手下面有難色。
突地,從裏面傳出一道鏗鏘有力、渾厚的嗓音:“讓剛戈頓進來!”
門外的手下旋即恭敬的應聲後便看向剛戈頓,“剛先生,幫主有請。”隨即推開門,做出“請進”的手勢。
剛戈頓神情驚惶地快步沖進玄武殿,“幫主,不好了!出事了!”
一身黑衣的殷無極挺直背脊面對著正堂上所供奉的張天師,他劍盾一摔,轉身瞪著剛戈頓,“出了什麼事?”冷冽的聲音像徹骨的寒風,幾乎可以撕裂人心。
面對著他懾人的冷焰,剛戈頓驚懼的低著頭。“是華昕出事了!”
“華昕!?”殷無極心頭閃過些微的詫異,華昕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左右手。“華昕出了什麼事?”
“我和華昕今晚到梅爾若思大道用餐,結果途中……在途中……”剛戈頓話未說完已噙淚哽咽。
“到底發生什麼事?快說,不要吞吞吐吐的。”殷無極的態度雖然冷靜,但是語氣卻顯得不耐煩。
“我們在路上遇上三櫻社的人,他們不明就裏的拿槍對我們掃射,華昕為了保護我不幸中彈,現在……在UCLA醫療中心急救中。”剛戈頓熱淚盈眶,哽咽得幾乎不能說話。
殷無極乍聽之下一雙冰藍的眼眸瞬間燃起兩簇怒焰,“可惡!簡直目中無我殷無極的存在!”一掌劈下,面前一張矮桌子當場碎裂,木片向四處飛散。
“幫主……”剛戈頓哈啞低聲喚著。
他輕閉眼簾,心疼得力助手突遭不幸,迅即睜大雙眸,“帶我去看華昕!”
“是。”剛戈頓聲音沙啞的回應,心裏卻不禁偷笑,他完全抓住眼前這冰冷無情的殷無極的心思,一切如所預期的一般,他正一步一步地踏入他的陷阱中。
華昕是玄武會殷無極的得力助手,而今因中彈住院,剎那間引起各界的關注,警察、媒體記者幾乎將UCLA醫療中心擠得水泄不通。
座車來到醫療中心門口,殷無極一見眼前一片紊亂的情形,心裏不由得怒不可遏。“這些人真的吃飽沒事幹!”他扯下手上的黑手套,冷言怒吼:“走偏門!”
座車駛進醫療中心的偏門,這是專門供貴族們所設置的偏門,用以防範媒體記者的騷擾。
神情冷峻的殷無極在剛戈頓的帶領下走進醫療大樓,沒多久便遇上警察局局長赫伯。
他一臉焦急的來到殷無極的面前,“真的是三櫻社幹的嗎?”他真擔心會在他的管轄區內掀起幫派的械鬥風波。
“無可奉告。”殷無極神情冷漠地吐出話語,繼續前往華昕的病房。
“無極——”赫伯驚慌地大聲喚著。
他頓時停下腳步,冷眼回眸瞅著赫伯。“等我查明要真是高橋的人幹的,我絕不會輕易饒過他!”
他的無情警告令赫伯不禁全身顫抖起來,心裏卻暗罵著三櫻社的高橋,沒事幹嘛要生事,什麼人不好招惹,偏偏惹上玄武會的“戰神”————殷無極!
赫伯心裏非常明白,洛杉磯之所以能平安無事,有一半的功勞該歸於殷無極。他雖身為黑道幫主,但是嫉惡如仇又富有正義感,幫警局省去不少麻煩;也因為他住在此,使得許多宵小狂徒不敢在此地放肆。偏偏在這二年內,來自日本妄想佔據這地盤的三櫻社,似乎一直覬覦著殷無極在此的勢力。
赫伯一直擔心三櫻社放手大膽挑釁玄武會,這下可好!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收拾這場面……
殷無極在手下和剛戈頓的陪同下,走進華昕的病房,瞬間映入眼簾的是華昕滿身插著無數的管子藉以維繫生命,這殘忍的一幕令他心痛不已。
他挨近華昕的身邊,瞅著緊閉雙眼的華昕,他實在難以想象,就在兩、三個小時前,華昕還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和他說話,怎麼才一轉眼!就已躺在病床上呢?
他心痛地握住華昕的手,偎近他的耳邊,“兄弟,要堅強的活下去,一旦查出是誰下的毒手,我絕不放過他!”
就在此刻,毫無意識且緊閉雙眼的華昕,倏地從眼角流下一滴淚,淚水滑至殷無極的手,他不由得一怔!
隨後,他的嘴邊泛出淡然的淺笑。“看來你已經聽見我說的話,我會不惜代價讓你好起來!但是你自己一定要堅強、勇敢的活下去。”
他挺直身子面對著病房內的醫生,“我的兄弟就拜託你們了。”語氣相當的懇切。
醫生卻是面有難色的注視著他。“殷先生,我能借一步說話嗎?”
殷無極瞄了眼醫生惴惴不安的神色。“好,到你的辦公室說話。”
醫生立即領著他走進辦公室。“殷先生,您請坐。”
醫生看了眼殷無極,全身黑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散發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神秘感,還有一股不畏天地的氣勢,讓人望而生懼!
“有話直說!”殷無極乾淨利落的問道。
醫生惴視不安的頓了頓,咳了兩聲清清喉嚨,神情極不安。“殷先生,我是想說:其實華先生他……只剩一口氣,倒不如……倒不如……”
殷無極揣測出醫生想說的話,他忽然雙眉一蹙,激憤的提高音量:“你的意思是倒不如讓他‘走’是嗎?”
醫生剎那間懾懼,囁嚅地說著:“其實……其實,與其讓他這樣活下去,真的不如讓他解脫。”
“解脫!?”殷無極冷笑二聲,“你真以為他能解脫嗎?”他還記得剛才華昕眼角所流的淚,所以他深信若傷害華昕的人一日沒揪出來,他絕不甘心離開人間。
“但是醫院無法撥出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照顧華先生的人,再說,醫院也無法保障華先生二十四小時的安全。”醫生驚慌失措地低聲喃道。
殷無極一雙銳利冰藍的眼眸直視著醫生,“你是說——”
“殷先生,請恕我直言,因為華先生是遭到另一個幫派的毒手,我們實在無法保障華先生的安全,這類似的情形我們已屢見不鮮,所以……”醫生憂心忡忡地道出院方的無能為力。
殷無極冷靜地思忖著,醫生說的話也不無道理……“你先將設備搬移至我家,再幫我找個專業人員,可以二十四小時照顧華昕。”
“這……”醫生頗為難的瞅著他。
他睨著眼瞄向醫生,流露出如猛禽般犀利的神情。“錢不是問題!”
醫生思忖半晌後,小心翼翼地詢問殷無極:“有了,我幫您向美國聯合看護中心申請一位特護,可以嗎?”
“看護中心?有這方面的專業人員?”他狐疑的限緊鎖著醫生。
“您放心,看護中心裏的人員全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醫生懇切地說。
“好!就拜託你了。至於這兩天,我會派手下在這裏保護華昕的安全,絕對不會帶給你一絲的壓力與擔憂。”殷無極沈著地說。
“不,是我們謝謝您的體諒,這件事我一定會妥善安排的。”始終擔憂不已的醫生終於安下心,欣然答應殷無極所托之事。
殷無極欣慰地露出難得的笑容,但這並不表示他會輕易放過傷害華昕的人!
美國聯合看護中心
院長自從接到UCLA醫療中心的傳真後,便開始傷起腦筋。
其實這樣的Case對中心來說是件稀鬆平常的事,但是當發現雇主是玄武會幫主殷無極時,她不得不慎重其事,擔心萬一事情有個什麼閃失,只怕下場會奇慘無比。
院長雙手按在太陽穴上揉搓著,“該找誰呢?唉……”
“報告。”
一道美妙的聲音暫時打斷了院長的煩惱。
“進來。”院長抬頭望著門口。
莎曼珊面帶著甜美笑容緩步走進來。“院長,我回來報到了。”
院長看了莎曼珊一眼,不由得心頭一喜。她雖是華裔混血兒,但她的甜美一直深受人喜愛,而她的負責態度更受到所有病患家屬的激賞。
院長立即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欣喜地執起她的手。“你可終於回來報到,聽說你的病人複元情形良好,現在自己會動了。”
“是呀!我想他現在已經會動了!就不要額外花特護的錢,況且,特護的薪資對一般家庭來說,確實是很沈重的負擔。”莎曼珊的善良毫不矯情地表露無遺。
“你呀!都沒想過,如果多做一天就可以多拿一天的工資嗎?”院長笑誇的臉上卻是無盡的疼愛。
“想過!只是時間相處久了,彼此之間像是好朋友一樣,不知不覺就多替他們想嘍!”莎曼珊不以為然的道出心中想法。
“你呀——真不知道該說你是善良還是蠢,”院長面帶微笑的喟歎一聲。
“院長。”莎曼珊一雙水靈靈的褐色大眼瞅著院長。“還有沒有新的Case?”
說到新Case,院長的臉色倏地一沈。“有是有,但這是件相當棘手的Case,我一時也不知道要派誰去。”
莎曼珊卻悄皮地偎在院長的肩上,悄聲問:“既然是棘手的案子,那價錢方面……”
院長卻一臉正經的睨著在她肩頭撒嬌的莎曼珊,學著她小聲說.“工資高得足以嚇死人。”
“真的嗎?你唬人呀!”莎曼珊不敢署信的跳起來。
“一小時是五百元美金。”院長笑眼看著她。
莎曼珊頓時愣住,一時語塞。
“不騙你,而且雇主住在洛杉磯的比佛利山莊。”院長揣著她的表情。
“哦,原來是超級巨星,難怪出得起這價錢。”她不以為意地聳了下肩膀。
“不!這次的雇主不是那些好萊塢的超級巨星,而是玄武會的戰神————殷無極。”院長不禁慨歎一聲。
“殷無極?他受傷了?”莎曼珊頗為驚訝地愕視著院長。
“不是他本人,是他的得力手下華昕。據醫療中心傳來的資料顯示,華昕是遭人暗算胸部中槍,腦部又受重挫才導致陷入昏迷的狀態……”院長重述著醫院方面給她的資料。
“嚴重嗎?”莎曼珊不等院長說完,從中截斷。
院長看了她一眼,“根據他們傳來的資料看來,應該是相當嚴重。”
“既然這麼嚴重,殷無極幹嘛還要救他?”莎曼珊實在無法理解。
“就我所說,華昕是他得力的左右手,不過聽說殷無極這個人雖然冷酷無情,但是對自己的手下向來愛護有加,所以玄武會的人都很敬仰他。”院長將自己所知有限的資訊,坦然的告訴莎曼珊。
莎曼珊思忖半晌,“我還真的很想見一見他……”她不自覺地喃語著,倏地睜大眼睛瞅著院長,“有人接下這case嗎?”
“沒有,我還沒說出去?!因為這案子非比尋常,所以我要慎挑人選。”院長愁著一張臉,苦惱地說著。
“那……能不能交給我呢?”莎曼珊睜大一雙明燦的雙眸緊盯著院長。
“你真的想去!”其實院長巴不得莎曼珊能接下這棘手的case。
“對,我想去—一方面也想會一會戰神。”莎曼珊無意間流露出一副崇拜的神情。
“莎曼珊,”院長卻當頭一喝。
莎曼珊驚愕地瞅著院長,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突然間神色驟變。“院長……”
“莎曼珊,你要知道這案子非同小可,可不能抱著一探究竟的心理,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差錯,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院長說出心中的隱憂與顧忌。
“我懂!放心,我一定善盡特護的專業,照顧好每一個病人,絕不會在任何時間內鬆懈自己的警覺心。”莎曼珊一本正經地說。
院長擔憂地看著莎曼珊,“你真的要接?”
不語的莎曼珊用力的點頭。“嗯!”
“唉!好吧,這Case就交給你,不過你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院長一臉悒鬱的望著她。
“好!沒問題。”莎曼珊笑得如燦爛的朝陽般美麗非凡。
其實莎曼珊對玄武會的戰神早已久仰大名,只是戰神似乎永道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只聞其名卻不見廬山真面目,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這一次能有機會一探他的廬山真面目,她為什麼要放棄這機會?
於是她興匆匆地從院長的手中接下這Case。
莎曼珊依照約定前往洛杉磯,她手持地址條,揮手叫了一部計程車往比佛利山莊而去;當經過許多大名星的豪宅時,一棟棟引人入勝的建築都不禁令莎曼珊瞠目結舌,最後按照地址來到殷無極的豪宅前,她不由得怔愣!
“天啊!這哪叫豪宅,簡直就是他的獨立王國嘛!”她站在門前,踮起腳尖仰首翹望,“哇!警備森嚴耶!”一切都令她驚歎不已。
“小姐,閒人不得在此停留,請離開。”大門上的電眼掃瞄後,發出警告聲。
莎曼珊頓時愣住,一時不知道是從哪里發出的聲音,她不時地東張西望,又擔心裏面的人聽不到,站在門口嘶聲叫吼著:“我是看護中心派來的!”
隨後又傳出奇怪的轉動聲,“小姐,請你再說一遍,你是哪里派來的?”
向來自認警覺性頗高的莎曼珊,隨即察覺到電眼的存在,她沖著電眼說著:“我是看護中心派來的特別看護,我叫莎曼珊。”隨即露出潔白的美齒,甜甜一笑。
“請稍候。”
莎曼珊手拎著一大包的行李,呆若木訥地佇立在大門口,等著門上的“機器”再度回報。
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只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已經酸軟無力,莎曼珊只得不時回眸仰望著那機器,但它卻沒有一點動靜。
突地,鐵閘般的大門霍地打開,一位男士手牽著一隻大型社賓犬站在她的面前。“莎曼珊小姐?”
這人手中的杜賓犬一副虎視眈眈的兇惡模樣猛盯著她,更不時張開它的大口;莎曼珊看見它四顆駭人的尖牙,頓時整個人都嚇傻,張大雙眼盯著狗兒,雙腳仿佛被釘住般站在原處不敢動。
“它……!”
那人緊拉著狗兒,“別怕!你請進,門口有車會接你進去。”
什麼?走進大門還要坐車?莎曼珊再次的驚歎。
她拎起地上的行李,一臉悚懼的小心移步走進大門,眼前景象又再度令她震懾,“天啊!不會吧?”從門口到屋前居然還有一大段路。
在她面前果然有一部像似高爾夫球場專用車的小型車在候著她。
“莎曼珊小姐,請上車,我們幫主正在等候你。”手下必恭必敬的邀請。
莎曼珊毫不思索地將行李提上車,端坐在車裏,一路上她發現殷無極的守備真夠嚴謹,與美國白宮相比幾乎是毫不遜色。
來到大廳前,門口的手下幫她打開大門,“請進!”
天啊!層層關卡,如果不是她還記得是來玄武會的殷無極家裏,她還真以為自己走進了白宮呢。
莎曼珊站在大廳裏,動也不敢動,眼睛卻忍不住瞟向四處,屋裏奢華的裝橫令她咋舌。
一道冷酷卻又不失迷人磁性的嗓音,突地從她的背後傳出。“莎曼珊小姐嗎?”
莎曼珊驚惶地回眸,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我是莎曼珊……”
就在她瞬間回眸,褐發不經意地輕拂著她的面頰時,這一瞥卻令殷無極的心頭微微一震!
她好美……他終於明白,何謂回眸一笑百媚生。
莎曼珊略定一定神後,仔細瞅著眼前的男人,心裏不禁質疑,他就是傳言中的戰神——殷無極嗎?一雙深邃令人迷惑的藍眸,卻有著冰冷的眼神;一頭亮麗的黑髮,適中的身材裏在黑色的衣服裏,卻讓人感到一股莫名的權威感。
“我是殷無極。”
強而有力的聲音令莎曼珊頓時手足無措,她放下行李走到他的面前,禮貌地伸出小手,試圖對眼前高大的男人擠出一絲笑容,可又不知該對他說些什麼,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殷無極卻仿佛視若無睹,神情凜傲,“我現在帶你去看你工作的地方。”
他的冷漠無情剎那間讓她有著嚴重的挫折感,遂意興闌珊的收回手,拾起身邊的行李,默不作聲地緊跟在他的身後。
有時不經意的抬起頭望著他的後背,她發現他好高大……
突地,他停下腳步,莎曼珊一個失神險些撞上他的背,迅即警覺地煞住腳步。
他推開一扇門,“這就是你工作的地方。”
莎曼珊隨著他的腳步跟進去,房間裏面充滿藥水味,這味道對她來說一點兒都不以為奇,或許是已經習慣了。
莎曼珊快速地瀏覽四周,房間裏有著完善的醫療儀器,還有一些急救裝備。
她走到華昕的身邊,仔細觀察他的狀況。“我知道了。”
段無極走到房間裏的另一扇門前,將它推開,“為了讓你能方便照顧華昕,這一間是你的房間。”
莎曼珊好奇地走進去—果然是豪門之家—連她房間的陳設都奢華得令人瞠目。“這是我的房間?”
“是的,如果你還缺什麼可以說出來,我一定會盡力辦到,但我唯一的條件是,他——”他手指著床上的華昕,“就是你的責任,現在你還有時間考慮,如果你認為無法勝任,我立刻派人送你到機場,我從不強迫人。”
莎曼珊不由得睜眼瞅著他,心下忖道:眼前這男人怎麼這麼自大!就是因為他是玄武會的戰神,還是因為他就是殷無極呢?
“不!這工作我接下了。”莎曼珊毫不畏懼地站在他面前,仰頭注視著他。
“好,每天三餐我會叫人替你服務,若是你想吃點別的,也可以吩咐廚房的人。”殷無極一交代完畢,旋即神情傲然的走出房間。
莎曼珊感到訝異,一臉木然他眼睜睜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走出華昕的病房—殷無極的心突地怦怦狂跳,這是他從未有過的現象,尤其是當她神情悍然地仰視著他時,他能從她的眼神中讀出她剛烈的個性,那不畏的眼神震撼了他!
他的心裏不禁質疑,他請來的特護到底會是個怎樣的女孩?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7 23:29:31
第二章
莎曼珊終於見到洛杉磯的一代梟雄“戰神”——殷無極!
他的俊秀簡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想象中的戰神應該就如油畫中“瑪斯”的模樣,油畫中的戰神高大魁梧,滿臉的落腮胡,炯炯有神的雙眸有著一股兇狠氣勢。
但是今日她所見到的戰神,卻在傲人的氣勢中帶著幾分秀氣,尤其是那雙冰藍色的眼睛,深邃的眼眸中帶有一絲的冷酷,令人無法抗拒,深深受他吸引。
莎曼珊傻笑地摸著自己的褐發,“如果不這麼酷,他一定會是一個令所有女人瘋狂的男人。”
她拎起身邊的行李,走進今後將屬於她的房間。
自從以特別看護產業以來,她從來沒有如此的享受過,這簡直比五星級飯店的套房還來得豪華。
但她無心繼續瀏覽房間的一切,匆匆擱下行李就走到隔壁房間。
她先看看醫生所留下的資料,知悉病人的大致狀況,再仔細地檢查病人所用的每一個儀器,把病人現在的情況一一記錄下來。
殷無極在他的書房裏監視著,莎曼珊的一舉一動都清楚地進入他的眼底。為了保障華昕能夠繼續活下去,他必須這麼做;他聽說許多特護在雇主面前做的是一套,背地裏又是另一套。如此一來,只要莎曼珊稍有疏忽或是懈怠,都完全逃不出他的眼睛。
在監視器裏,殷無極看著莎曼珊像個陀螺似的,不停地檢祝華昕身邊的每一個儀器。
他的嘴邊勾起微微笑意,看來他是找到盡職的特護,華昕應該能得到最好的照顧。
想起稍早時她悍然與他正面挑釁的模樣,他不禁失笑,有史以來大概只有這女孩敢挑戰他的脾氣。
“幫主,剛先生來了。”一名手下進來報告。
“讓他在偏廳等我。”殷無極仍是冷冷的語氣。
殷無極關掉監視器,神情嚴肅地步出書房,走進偏廳。
剛戈頓瞥見英氣逼人的殷無極正跨步踏進偏廳,他立即起身,“幫主。”
“有事嗎?”殷無極冷眼瞅著剛戈頓,俊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令人猜不透他心底究竟在想什麼。
“我送來上個月已收到的帳目。”剛戈頓將帳簿奉上。
殷無極以眼睛示意他將帳簿擱在桌上,剛戈頓立即恭敬地將帳簿放在桌上。
他抬眼看著剛戈頓,“錢都進了瑞士銀行嗎?”
“是的,每一筆錢都已彙入瑞士銀行。”剛戈頓小心翼翼地回答。
“嗯。”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幫主……”剛戈頓面帶戚容看著殷無極。
“還有什麼事?”殷無極語氣淡漠。
“是關於華昕受傷的事。”剛戈頓神情看似抑鬱地注視著殷無極,連日來他心裏一直很納悶,為什麼他一直沒對三櫻社的人採取任何制裁行動?
“怎樣?”殷無極的語氣依然淡漠。
“幫主,難道您就這樣輕易放過三櫻社的人嗎?”剛戈頓忿忿不平地道。
殷無極忽地站了起來,眼神一凜,淡然地冷笑一聲,“你想我會輕易放過傷害華昕的人嗎?”
他的深沈令剛戈頓心頭一緊,他倏然噤聲,心裏不禁暗忖,事情愈拖愈是對他不利,看來他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可是,事情都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他企圖再次挑起段無極的憤怒,如此他才有乘虛而入的機會。
“哼!我才不管時間過了多久,我有我的作法。”殷無極陰沈的臉讓人猜不透他心裏的想法。
“是!是!”剛戈頓不敢多說,只有連聲應和,隨即話題一轉:“聽說華昕已經回來了,是嗎?”
殷無極的臉上仍舊沒有任何表情,僅淡淡的說:“華昕是已經回來了,就在樓上的房間。”
“我可以……去看他嗎?”剛戈頓心裏縱使百般的不願意看華昕,但還是得做些表面功夫!
“當然可以。”簡潔淡漠的一句。
“我現在就上去看他。”剛戈頓為了不讓他起疑,也算表明心跡似的急急說道。
“去吧!”
殷無極傲然答應的口氣,宛如一個主宰全世界的神般,有著無上的權威。
剛戈頓有些後悔自己提出這項請求,但是卻又不得不去看望華昕。
他拖著略顯沈重的腳步踏上二樓的樓梯,每踏出一步心裏就開始盤算著該如何演下去……
一走上二樓,剛戈頓倏地止步,還真不知道華昕在哪個房間。
轉角處突然竄出一個人,“剛先生來看華先生是嗎?”
剛戈頓凜然地點頭,“華昕在哪一間房裏?”
手下推開旁邊一扇門,“就是這間,請進。”
進了門,剛戈頓的心頭不由得一驚,殷無極果真極重視華昕——除了門外的守備外,房裏擁有完善的醫療設備,宛如一間小型診療室般。
華昕直挺挺地躺在白色病床上,要不是他身旁的機器有運轉的聲音,根本看不出來他還有一口氣在。
“你是……”莎曼珊走到剛戈頓的面前小心的探詢。
剛戈頓不由得怔了下,他進來時怎麼沒注意到房裏還有另外的人呢?只怪自己太專注在華昕身上,反而忽略了周遭的動靜。
“小姐,你是……”剛戈頓反問著莎曼珊。
她帶著甜美的微笑,“我是看護中心派來照顧華昕先生的,我叫莎曼珊。”
“哦,你好,莎曼珊,我是玄武會內的律師,我叫剛戈頓。”
剛戈頓的自我介紹才剛完畢,華昕的腦波儀器倏地快速跳動,並發出嗶嗶的聲音,霎時惹得莎曼珊一陣手忙腳亂。
她極力安撫著華昕!“別急……慢慢的……”溫柔輕緩的語氣,雙眼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儀器,直到恢復過來為止。
等一切都恢復正常,莎曼珊忙不疊地將剛才的失控情況記錄下來。
剛戈頓不知所措地看著正垂下頭記錄的莎曼珊,“你忙,我不打攪你了,我走了。”
“哦!”莎曼珊連頭都沒抬一下,只是輕聲回應著。
剛戈頓走到門邊遙望著躺在病床上的華昕,心底冷冷的嗤哼一聲:
沒想到你還真耐命,僅存一口氣都還不捨得松一下!
莎曼珊寫下全部的情形,終於抬頭看著華昕微微一笑,“你剛剛真嚇壞我了。”並開始著手一切護理工作。
為華昕擦拭全身,並小心地為他做按摩肌肉的工作……
殷無極依照平日的作息,走進玄武殿練武。
經過一段的鍛練時間,他發現自己始終無法靜下心來專心的練習,無可奈何之下,他試圖讓自己的心穩定下來,遂開始打坐、運氣。
但是……終告失敗!心靈還是得不到平靜。
百思不解其中問題所在,他只好步出玄武殿,四處隨意巡視著;在經過華昕的房間時,他悄聲地走進去。
恰巧瞥見莎曼珊的纖纖十指正在華昕赤裸的身上蠕動著,頓時引起他小腹間的一陣灼熱感……這感覺頗令他驚訝。
莎曼珊吃力的扳動華昕沈重的軀體,他見狀立即沖過去幫忙,“我來。”
莎曼珊沖著他報以甜美的笑靨,“謝謝。”隨即又低下頭繼續她的按摩動作,一邊工作一邊柔聲問著:“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怎麼沒注意到呢?”
“才進來。”他心高氣傲地簡潔回答。
“哦!”莎曼珊卻一點也不以為意,雙手仍然在華昕的身上滑動著。
過了一會兒,她抬頭瞅了他一眼,燦然一笑。“可以了,現在輕輕的將他放平。”
殷無極聽了她的話,小心翼翼地將華昕放平。莎曼珊再次仔細檢查華昕身上的每一條管子,確定一切歸位。
殷無極神情自若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一派優閑的安靜坐下,雙腿微張,雙手放在手把上自然的垂下。他湛藍的眼眸正注意著莎曼珊的每一個舉動,甚至包括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她是如此的投入而專注,在在吸引住他的目光;她的臉上有著一股恬靜的美,這是他在其他女人身上找不到的,她的美與恬靜仿佛能撫平地激蕩不安的心靈。
莎曼珊終於放下手邊的工作,“一切正常。”慧黠靈巧的雙眸看著他,甜甜一笑。
殷無極卻只回以淡然的微笑。
莎曼珊見他勉強的擠出笑容,遂納悶的直視著他,不確定地說:“你好像……不懂得該怎麼笑。”
他被這句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倒了,不由得微慍起來。“笑就是笑,還有什麼特別不一樣嗎?”
“你說得沒錯,笑就是笑,但是你的笑容一點都不像是發自內心的笑,冷冷的。”莎曼珊毫無戒心地坦率道出。
“冷?”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女人對他的評斷,頗令他感到訝異。
莎曼珊毫不畏懼地正面注視著他。“其實你應該是個十全十美的男人,只可惜你那冰冷的眼睛在一張刻板如苦行僧的後臉上,閃著如厲鬼般令人不寒而慄的寒光,嘖、嘖……嚇人!”
殷無極呆了一下,終於被她的表情逗笑。“你以為在拍恐怖片。”
“對嘛,這樣笑才對。”俏皮的莎曼珊手指著他的臉,開心的笑著。
殷無極又怔了一下,剛才那一笑真的仿佛是出山口地內心的笑,沒有一絲負擔,心情好愉快。
“行了,我請你來照顧華昕,不是要你來教我如何笑的!”他瞬間欽下笑意,又板起一張臉。
莎曼珊沒轍地唳著嘴,聳了聳肩,嘴裏輕聲嘟嗅著:“翻臉比翻書還快。”
“你在嘀咕什麼?”殷無極邊扭動快僵硬的脖子,邊無心的問著。
“沒有……你脖子不舒服嗎?”她一雙好奇的眼睛在他的頸項間打轉。
“是有一點兒,只要活動一下……”
話都還沒說完,莎曼珊的雙手已經在他的脖子上滑動,“怎樣?舒服嗎?”
“嗯……很舒服。”他索性閉上眼睛,享受她的服務。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做全身的按摩,它可以幫你鬆弛全身緊繃的肌肉。”莎曼珊一邊用心的做,一邊在他的耳畔輕聲說道。
“會不會給你添麻煩?”他放緩語氣說著。
“不會。我們在看護中心都有修按摩課程,這對我來說是駕輕就熟的工作。”莎曼珊溫馴的低聲解釋。
“那就拜託你了。”他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莎曼珊又看見他那真心的微笑,只是這一次她不再笨得挑明瞭說,免得他又板起臉來,同時她大膽的指使著他:“你先脫去身上的衣服,然後趴在長椅上。”
殷無極不假思索也無忸怩之色,便在莎曼珊的面前褪去身上的黑衫,乖乖聽她的話趴在長椅上。
莎曼珊看過無數男人的身體,卻沒想到當她的眼睛觸及他那厚實的胸膛時,臉竟然起了一陣莫名的燥熱,雖說她儘量控制自己,假裝對他的身體視若無睹,但面對如此傲人的強健體魄,教她實在難以做到。
唉!似乎是不太可能。
先將他褪下的黑衫挂好,她跟著移步至他的身旁,滴少許的精油在他肩上,纖纖十指先在他結實的肩上推動。
“還可以嗎?”莎曼珊不安的詢問著地,臉上的燥熱卻一直無法消退。
“嗯……”殷無極的嘴裏發出愉悅聲音。
一切果真如她所說,全身緊繃的肌肉在她的按摩下鬆弛不少,他逐漸沈浸在這溫柔的觸摸下……當莎曼珊的柔荑來到他的腰部時!他的小腹竟無端地緊繃起來,突然有股熾熱的渴望在腹間燃燒著,他驀地睜大了眼眸——
莎曼珊似乎沒感覺到他的錯愕,雙手繼續在他緊繃的腰間按摩、滑動。
殷無極幾乎要陷入崩潰的瘋狂中,幾令他快要無法呼吸,最後只能竭力地嘶吼一聲:“好了!”整個人無端地從長椅上彈了起來。
莎曼珊歪著小臉,不明就裏地看著他,“你怎麼了?不是很舒服嗎?”
他煩躁地坐直身子,緊蹙著眉頭,“沒什麼。”不著痕跡地收回方才釋放的情緒。
“哦!沒事就好,你剛才的神情怪嚇人的。”莎曼珊一雙無辜的眼眸不停地眨呀眨的看向他。
他的嘴抿得好緊,四周一片寂靜,靜得幾乎只聽見彼此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殷無極偏著頭看向宛如天使般的莎曼珊,一個衝動的念頭告他的大手冷不防地將她攬進懷中,雙唇緊吻住她的未唇。
一切是那麼的突然,她還來不及反抗,只能睜著一雙驚愕的大眼,呆愣愣的望著緊閉雙眸沈醉其中的設無極;他似乎能感受到她那灼熱雙眸的注視,他一手環往她的腰,一手遮掩著她的雙眼,似乎在告訴她——閉上眼睛。
莎曼珊在他的誘導下隨之陷入一陳迷亂的熱情中,她輕啟朱唇迎著他的溫柔觸碰,接受他渴求的探索。
他的心緊貼著她的,他們的呼吸都疊合在一起……
倏地,華昕床邊的機器發出陣陣的嗶嗶聲,將陷入渾然忘我境界的兩人拉回到現實。
殷無極沒想到莎曼珊竟然有如此大的魔力,撩撥起他沈寂已久的心湖,他清楚記得那股令全身血液沸騰僨張的熾熱,心裏突然浮現“要她”的念頭!
天啊!
他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根神經不對!
自從接管玄武會後,他曾經對自己許下誓言,絕對不讓任任一個女人走進他的內心世界。
絕不!
他是一方梟雄,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但他要玩的是男歡女愛各不相欠的遊戲!
穿上黑衫,殷無極眼中透著駭人的冰冷與無情,“小心照顧華昕。”說完便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去。
莎曼珊怔忡片刻,“這個人怎麼說變就變,比天氣還反復無常。”
回想著剛才自己的失常,莎曼珊不禁臉紅起來,撫摸著被他吻過的唇瓣,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當她不由自主的貼向他時,她發現自己全身仿佛著了火似的,幾乎在一瞬間就要燃燒起來。
翌口。
剛戈頓藉故又來探望華昕,當房間門被打開時,莎曼珊立即警覺地瞟向門口。
“你好,莎曼珊小姐。”剛戈頓以和藹可親的聲音問候著莎曼珊。
“是你,剛先生,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莎曼珊神情自若地微笑,瞅著剛戈頓。
她繼續進行手邊的工作,幫華昕擦拭著每一根手指,“你先坐一下!我等一下就好了。”
“沒關係,打攪了你的工作。”剛戈頓面帶微笑望著她。
“不會的,其實華先生除了殷先生會來看他之外,就只有你來看他。”莎曼珊若無其事地說著。
“原來如此。其實華昕在會中有著崇高的地位,自從他受傷後,我看得出來幫主很難過;因為少了華昕,幫主就像少了一隻手似的。”剛戈頓故意哀歎一聲。
“噢,難怪殷先生如此厚愛他,肯為他出高薪請特護。”莎曼珊莞爾一笑,“可以了,剛先生,你現在可以靠近他。”
說完,莎曼珊端起旁邊的一盆水走進浴室。
才轉眼的功夫,莎曼珊聽到華昕的腦波儀器又發出嗶嗶的聲音,一時驚慌失措地沖出來,快步走近華昕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輕聲哄著:“別急、別急……沒事,沒事。”眼睛邊掃視著儀器上的圖形。
沒錯!華昕的腦波呈現極大的波動。
在一旁的剛戈頓又再次被嚇到,難不成華昕這個半死的人竟能分得出來是誰靠近他嗎?
要真是如此,不早些將他斬草除根,將來一定會為他帶來後患。
他走近莎曼珊的身邊,“我先走了,一切麻煩你。”
莎曼珊不想再次驚動病人,不語的臉上綻放一朵如花的笑靨,對著剛戈頓頷首,表示聽見了。
華昕的情緒似乎逐漸的平穩,莎曼珊不禁大大的松了口氣,故意咧起嘴取笑華昕。“你為什麼要生氣呢?”
她仔細看了一下每天所做的記錄,無意間發現一件事,華昕雖說目前仍處在昏迷不醒的狀態下,但是他還有著一絲的情緒反應。當殷無極來看他時,他的腦波會呈現一些不大的波動;但是,當剛戈頓來看他時,他卻顯得相當激動。
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
莎曼珊的心裏不禁起了疑竇————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7 23:29:56
第三章
莎曼珊發現殷無極一連幾天都沒踏進房間看望華昕,難道是剎那一次親密的接觸,所以他刻意的躲開她?
她不禁啞然失笑,看著華昕,她又忍不住在他的面前喋喋不休,她知道華昕會是一個絕佳的聽眾,他只會默默的接受,而不會譏笑她、嘲諷她。
“莎曼珊,我能進來看華昕嗎?”剛戈頓站在門口探頭問著。
“可以,當然可以。”這會兒莎曼珊的心裏已經有了準備,她想知道華昕是不是真的聽到剛戈頓的聲音就會有所反應。
剛戈頓一步一步的接近華昕,莎曼珊噤聲屏息以待……
當剛戈頓執起華昕的手時,腦波活動並無異常。
但是,當剛戈頓脫口而出————
“華昕,我的好兄弟……”
華昕的腦波儀器隨即應聲呈現不規則的波動,且愈來愈急速……直到儀器發出嗶嗶的聲響。
這狀況再次嚇住剛戈頓,他連忙放開華昕的手。這下更證實了他之前的疑惑,華昕確實能認出他的聲音,卻也更加堅定他剷除華昕的決心。
莎曼珊除了柔聲安撫著華昕,也確認了她之前的想法是對的,剛戈頓的聲音果然能刺激到華昕。
剛戈頓不願意再見到華昕。“莎曼珊,我先走了。”
莎曼珊本來想留住他,請他繼續幫忙刺激華昕,或許華昕真的有醒來的一天。但日正她現在得不停地安撫華昕的情緒,無法開口留住剛戈頓,只好眼睜睜看著他離去。
等華昕的心緒逐漸平穩——她將這突發狀況再次記錄下來。
最後她左思石想,決定拿著這份記錄去兒殷無極,“好,你躲我,現在就換我去見你。”嘴邊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
能說殷無極躲著她嗎?
或許吧!但是莎曼珊的一舉一動絲毫都沒能逃出他的眼睛,他在書房裏從監視器上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她的一顰一笑,完全沒有漏失掉。
他從監視器上看到莎曼珊手拿著記錄表走出華昕的房間,不由得怔愣了下。“她要去哪里?”
還在猜測當中,隨即聽到門口手下進來報告:“幫主,莎曼珊小姐要見您。”
哦!原來是找他!
殷無極心中忍不住隱隱竊笑,卻小心的不在臉上露出一絲痕跡,“請她進來。”隨手關上監視器的螢幕,免得引起她的疑竇,掀起不必要的風波。
今天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上衣,配她的褐發夏日正相得益彰,貼身的牛仔褲更日正將一雙修長美腿的曲線展露無遺。
瞥見她纖細的倩影正緩緩移步至他的面前,他的心突如波濤般翻滾、狂舞。
他故意壓低著嗓音:“找我有什麼事?”此時,他的心跳幾乎全亂了。
“我發現一個怪現象……”莎曼珊不以某意的挨近他身邊,將手中的記錄表在他的面前攤開。“你看!”
殷無極被她身上所散發的怡人幽香,熏得有著幾分陶陶然,只見她的手指在記錄表上移來書去的,耳朵裏壓根兒裝不進她說的每一句話,目光緊鎖住她那慧黠的雙眸……
他到此刻才發現她的眼瞳和她的頭髮顏色一樣,是褐色的!
“喂!我在跟你說話耶!”莎曼珊發現他根本沒在聽,嬌嗔地發出抗議。
“哦……哦……你說什麼?”他反問著莎曼珊。
莎曼珊嘎怒的將雙手技在腰上。“你在發什麼呆?我說了半天你卻一句都沒聽兒。”
“我……正在想其他的事。”他故意板起臉來,一本正經的一語帶過。
“噢,那我來得不是時候,對不起,打攪你了。”莎曼珊一臉的歉意,怯生生的目光斜睨著殷無極。
因為自己一時的分神卻讓她自責,殷無極覺得自己有些過意不去。“你現在可以說了,到底有什麼事?”
莎曼珊咬了下嘴唇,有些猶豫,基於職業道德,她最後還是決定重復一遍:“是這樣的,我發現一個怪現象……”
“怪現象?”他詫異的目光直視著她,在醫學上有這個名詞嗎?
“是的,我發現每一次只要剛戈頓來看華昕,他的腦波就會產生極大的波動,而且還是立即的反應。”莎曼珊小心的覷向殷無極,揣著他臉上的表情。
他頓時一怔,“請你說清楚一點兒,我一時還聽不懂。”
“是這樣的,你先看一下腦波圖。”她再次在他面前攤開儀器所記錄下的腦波圖。“這裏波動非常大的地方,都是剛戈頓來看華昕時所產生的。”
殷無極仔細的查看面前的電波圖,不可否認確實是如此。“這又代表什麼呢?”
“這代表剛戈頓會讓華昕的情緒激動,說不定藉由剛戈頓不斷的接觸!華昕會有清醒的一天。”莎曼珊慎重其事地道。
“這怎麼可能?醫生都宣佈華昕的腦部受到嚴重的撞擊,已經……”說至痛心處,殷無極的心裏不禁悲痛起來,畢竟華昕一直是他最得力的左右手。
莎曼珊不苟同他的看法,不自覺地音量悄然提高:“誰說沒有奇蹟的一天!”
不料,他以超乎冷漠和不屑的口吻道:“奇蹟?我殷無極就是不相信奇蹟的人,我要的是真憑實據!”
他的冥頑不靈令莎曼珊剎那間變臉,為之氣結。“真憑實據?我現在給你看的就是真實證據。”
殷無極卻是大手一揮,揮向面前的腦波圖,“這是什麼狗屁證據!我所說的是指……就算華昕不會出聲,好歹也要能睜開眼睛,甚至哪怕只是眨動眼皮都行!”
莎曼珊聞言剎那間語塞,無言以對。他說的一點也沒錯,華昕如果真的還有知覺,為什麼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怎麼?說不下去了,勸你不要再異想天開。”
他的話語就像把無情的刀刃,狠狠地刺傷著她。
莎曼珊感到萬念俱灰,沒想到殷無極簡巨冷血到了極點,一般家屬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會感到欣喜若狂,獨獨他——
“既然你都認定華昕無藥可救,你又為什麼執意救他呢?既然一心想救他!哪怕是一絲渺茫的機會,你都應該不會放過才對呀!”她鼓起勇氣,滔滔不絕的當面質問殷無極。
殷無極冰藍的目光冷冷的直視著她,面對她的無禮頂撞,他不得不佩服她有這股勇氣,放眼全洛杉磯,至今還沒有人敢如此大膽的頂撞他,更別說是一個女人了!
“女孩,對你……我應該深思檢討,是不是平時對你太過容忍,所以今天你竟敢這樣跟我說話!”他倡狂的語氣令人咋舌。
“你——”莎曼珊的美眸瞬間利如刀鋒,毫不畏懼地射向他。“你未免太高估自己的身價了吧!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就算全洛衫磯的人都怕你,我莎曼珊這輩子與你毫無瓜葛,所以我不必像狗一樣聽從你的命令。”
殷無極卻霸氣地說:“如果我沒記錯,你今天還是領我的薪水。”
莎曼珊倏地轉身,一臉怒容的面對他,倔強而深邃的褐色眼瞳剎那間更深沈,恨恨地一字一句吐出來:“大不了從現在開始,我、不、幹、了!”
他竟突然感到心悸,為什麼?差一點兒就迷失在她那褐色的晶瑩眼眸中。
他的大手緊握在她的肩上,“我玄武會豈是容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語氣雖強硬,然而他的心裏竟是想————留下她。
莎曼珊很不客氣的用手撥開肩上的大手,抱著必死決心似的,豁出去的說:“就算玄武會是龍潭虎穴,畢竟洛衫磯是有法治的地方,我就不信我來得去不得!”
殷無極錯愕地睜大眼睛!隨即嘴唇抿成一道漂亮的弧線,不可一世地說:“縱使玄武會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向她傾近一步,抬起她倔強的下巴,“要走!也得經過我的同意。”
莎曼珊還來不及反應,他溫熱的雙唇已經覆蓋她的櫻唇,舌尖快速竄進她的口中,蠕動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恣意妄為的攫取她口中的甜美。
莎曼珊睜大著杏眼,腦子剎那間一片紊亂,本來雙手抵在他胸前,企圖抗拒他的掠奪,但是他的熱情卻一步步的奪走她的理智,心海頓時成了一片熾熱的火海。
她比他想象中還甜美許多,原先只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卻誘惑了自己沈浸在如夢似幻的夢境裏,並柔聲喚出她的名字:“莎曼珊……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准離開。”
他的話令莎曼珊突地拉回飄揚中的靈魂,硬是推開他的懷抱,“卑鄙!無恥!竟然用這種下三流的手段。”美眸散發出憤怒的凶光,小手往嘴上拼命抹拭,仿佛要抹去留在她唇上的烙痕。
“是嗎?”他不以為然且面不改色地瞅著她。“其實我覺得這並不是下三流的手段,而是彼此兩情相悅。”
“你——”莎曼珊忿忿地僵立在原處,一張臉頓時蒼白得毫無血色。
“我勸你還是乖乖回去照顧好華昕。”殷無極一臉的饒富興味,迎視著莎曼珊。
她無奈地只有緊咬著下唇,瞪著冷血無情的殷無極冷嘲熱諷:“說得也對,只要華昕能多活一天,我就可以多領二十四小時的高薪!”
說完,她甩一甩頭髮便頭也不回的邁開大步,走出他的書房。
殷無極灼灼目光一刻也沒離開她的倩影,縱然她全身都滿著利刺,但是她的柔情、善良一直縈回在他的心頭;尤其是她倔強的悍然與直率,在在令他激賞。當他看見她那張甜美的笑臉時,他冷硬的心房都不禁要為她潰決一角。待莎曼珊的身影徹底在眼底消失,殷無極瞥見她遺留下來的腦波圖,他彎腰拾起來,將它攤在手上仔細看著每一個細節。腦波圖上的確有著明顯的高低起伏,莎曼珊並在每一個高處都仔細的用紅筆圈起來,並清楚注明此刻是剛戈頓來探視華昕時所產生的波動。他緊蹙雙眉,“難道真的會有奇蹟出現?”他不禁開始懷疑。思忖一下,他放下手中的腦波圖,無奈地苦笑,“不管如何,我還是激怒了她。”不過,她生氣時的模樣是如此的與眾不同,教他不心動也難。
殷無極每每在餐桌上都不見莎曼珊的蹤影,他的心裏居然有股沈重的失落感,萬萬沒想到一個纖弱女孩的倔強脾氣竟不亞於他!
今天在餐桌上還是不見莎曼珊的倩影,殷無極再也捺不住地怒火中燒,“莎曼珊今天還是躲在房間裏吃飯嗎?”
手下則是一臉無奈的應著:“是的。”
殷無極怒不可遏地渾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令身邊的手下無法承受,全身不禁打起寒顫。
他霍地大手往桌上一拍,“可惡的女人。”
手下見他怒氣衝衝的樣子,立即趨近一步,“要不要再去請莎曼珊小姐下來用餐?”
“請她?你們有這天大的本事能請得動她嗎?”對她,他連自己都沒有一絲的把握,更遑論是他們;相信他們這一去不僅會吃到閉門羹,搞不好還會碰得一鼻子灰。
身邊的手下倏地噤若寒蟬,微垂著頭。
“幫主,您的電話。”另一個手下將電話捧到他面前。
他雙眉一擰、目光一閃,接過電話便自報姓名:“殷無極。”
原來是洛杉磯警察局局長赫伯來的電話。
(殷無極,關於華昕遭槍擊事件的報告已經出來了,能不能請你來警局一趟。)
“需要嗎?”如果是在平常,赫伯會將報告送上門,這一次……
(最好是如此,麻煩您來一趟市警局。)赫伯的語氣似乎很不尋常。
“好,我立刻到。”殷無極心頭閃過一抹疑惑,難道華昕的受傷另有隱情?
殷無極坐上車後火速馳向警局,一路上,他始終眉頭緊鎖,腦海裏不停地揣測赫伯的話意,難不成員的發現什麼線索嗎?
當殷無極一身黑色的裝束、臉上戴著墨鏡,出現在洛杉磯市中心警察局時,所有的警察完全被他那獨一無二的風采及凜傲的氣勢給震懾住,他們終於親眼目睹戰神殷無極的真面目。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玄武會的殷無極此刻就真實的站在他們的面前,他那唯我獨尊、傲視群倫的氣勢,的確有著令人不敢逼視的風采。
局長赫伯早已在局內候駕,親自迎接他,“無極。”
殷無極透過眼前的墨鏡看向赫伯,神情凜冽,頷首卻默不作聲。
赫伯識趣的領著他走進一間密室。
這間密室裏只有殷無極和赫伯兩人,殷無極先取下墨鏡,一雙冷冽的眼眸審視著赫伯,“究竟是什麼事?”
赫伯的神情頗為緊張,將一直拿在手上的報告遞在殷無極面前,“你自己看!”
他頗為納悶,拿著報告仔細翻閱,他的臉色瞬間驟變。“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就是令我感到大吃一驚的地方。為了慎重起見,我還重復驗過一遍,但是結果仍然一樣。”赫伯的神情愈顯凝重。
殷無極將報告往桌上一擲,一掌用力擊在桌面上。“可惡!”
“所以我才會請你親自來警局一趟。”赫伯小心謹慎地說著。
殷無極卻陰沈的揚一揚嘴角。“謝了,這回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不過這件事,不論任何人提起或問起,你都要守口如瓶。”
“這我知道。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赫伯不敢招惹眼前這位戰神,小心的顧了眼無極。
“說!”殷無極嚴聲道。
“最近剛戈頓頻頻來詢問檢查報告,我是否應該告訴他,畢竟他是你的律師。”赫伯拿不定主意地問著。
剛戈頓?殷無極不由得擰緊雙眉,忽然想起莎曼珊所說的怪現象,而報告中又指出華昕是受到近距離的射擊。
出事那天華昕是和剛戈頓在一起的!
一連串的巧合在在都指向剛戈頓,他的嫌疑最大。
“不准告訴他結果。”他沈默一會兒,直截了當的吩咐。
“既然你這麼說,我知道該怎麼做。”赫伯終於放下心中的大石。
“我走了。”他的眉宇間襲上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冷焰,不疾不徐地又戴上墨鏡。
“我送你出去。”
赫伯立即卑躬屈膝地恭送他走出密室,並送他至警局大門口。
離開警局後,車子經過羅德歐大道,殷無極突然心血來潮,突地吩咐開車的手下:“前面停車。”
因為殷無極從未在羅德歐大道停下來過,手下雖然頗為訝異,但還是遵從他的命令,將車子駛向羅德歐大道。“幫主……”
“到Chanel門口停下來。”他不動聲色地命令。
手下更是訝異,那是一間仕女服裝店,幫主究竟想做什麼?但是他們又不敢多問,聽話的將車子停在Chanel的門口。
“幫主,到了。”
“你們都不必下去,在車裏等著。”他獨自一人推開車門走下車。
手下們皆目瞪口呆地看著殷無極瀟灑地走進這間知名的高級服裝店。
“莎曼珊小姐,幫主請你去書房一趟。”手下替殷無極傳話。
她面無表情地瞅著傳話的手下,“好的,我等一下就過去。”心裏卻暗忖著,不知道殷無極找她幹嘛!
只要想到他那天跋扈自大的樣子,她的心裏就不由得有氣。打從她開始工作以來,第一次遇到像他如此蠻橫不講理、剛愎自用的男人,虧他還是堂堂的一幫之主!
莎曼珊檢查完華昕身邊所有的儀器並做完記錄後,才心不甘情不願、一臉勉強的前往殷無極的書房。
“你找我有什麼事?”莎曼珊神情淡然地冷冷問著。
殷無極犀利的眼光注視著她那氣鼓鼓的臉,“瞧你的樣子似乎不想見到我。”
“我哪敢?你可是我的衣食父母。”她不屑的硬是將臉別向另一方。
他聽出她嘲諷的語氣,擺明還在剎那天的事生氣。面對她的怒氣,他不屑反駁,更不願意解釋;如果要他承認錯誤,而且對方還是個女人,對他來說根本辦不到!再且,要他低聲下氣的哄女人,他更加做不到!
他故作姿態,仿佛他們之間並沒有發生過任何不愉快,一派優閑的走到一堆紙盒面前,“莎曼珊,這些送你。”
莎曼珊此刻才注意到桌上有一堆紙盒—一臉疑惑的趨近並打開一瞧——
衣服!
從這些衣服的質料和質感看來,都是一些她買不起的高級服裝。他為什麼要送她這些衣服呢?算是陪罪還是羞辱?或者別有用心……
“你為什麼要送衣服給我?再說,無功不受祿,對不起!我不能接受!”她態度強硬地婉拒他的好意。
見她一副不肯屈服的堅決表情,殷無極頓時微微怔住,凝視若她好一會兒,他的嘴角突然輕輕往上揚起,她的驕橫竟令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情愫。
“誰說無功不受祿,至少你一直很盡責的照顧華昕,所以你受之無愧。”他依然是一張撲克臉,語氣卻不再像之前般的冷語冰人。
莎曼珊卻嗤之以鼻的冷笑一聲,“這不是理由,我拿人薪水當然要做好份內的工作!”
他沒想到她的硬脾氣和倔強個性與自己竟不相上下,但是在這當頭,他絕不能認輸。“反正是送你的,哪來那麼多的話!”
“你說送就送,我就一定要收嗎?對不起!我說不收就是不收!”她的態度堅決,語氣更是強硬。
殷無極此時已經沒有耐心和她蘑菇。“隨便你!反正這裏除了你之外沒有第二個女人,這些衣服除了你也沒人能穿,你愛拿它們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說送你就是送你。”
莎曼珊簡直快被他氣瘋了!天底下哪有這種人?
她都已經對他明說不要這些東西了,居然還硬逼她收下!
她氣急敗壞地瞪大一雙杏眼,“好!是你說的,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對!”殷無極理直氣壯的傲然應著。
莎曼珊眼底寫滿著不屑,走到桌前,展開雙臂抱住所有紙盒。
此時,殷無極的心裏不禁竊笑,女人就是女人,畢竟禁不起誘惑。
莎曼珊懷抱住這堆紙盒,沖著他詭譎地冷笑,隨即走至窗邊,二話不說便將懷中物往窗外一丟,“處理完畢!”
而後她雙手一拍、頭一扭,看都不看他一眼,昂首大步走出書房。
眼睜睜看著她就這樣不屑一顧地將所有東西扔出窗外,然後瀟灑的從他面前離去,殷無極先是一陣驚愣,隨後卻忍不住莞爾一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7 23:30:21
第四章
殷無極坐在書房裏思索著莎曼珊曾經提及有關華昕腦波異常的現象,還有,赫伯的報告明確指出華昕是受到近距離射擊……所有的一切仿佛都有著微妙的牽系。
他靜下心來將所有事情慢慢的拼湊起來,再從中抽絲剝繭,愈想意覺得事有蹊蹺。
“幫主,剛先生來看您。”門外的手下必恭必敬的報告。
他不由得冷冷竊笑,這麼巧!
“請他進來。”
一會兒,剛戈頓面帶笑容大步邁進書房。“幫主。”
“你來得恰是時候,我正想找你。”殷無極冷笑道。
“幫主,您找我有什麼事?”剛戈頓無端地怔了下,隨即露出諂媚的笑臉迎視著殷無極。
“華昕的特護莎曼珊昨天特地跑來告訴我,華昕的腦波有時會出現極大的波動!”他用眼角餘光審視著剛戈頓。
“真的!?”剛戈頓做出吃驚狀,隨後露出驚喜的笑容。“這麼說來,華昕有希望蘇醒……”懷疑的眼神偷偷地睨向殷無極。
他端坐在椅子上,雙手合十故作祈禱狀,“但願如此。”隨後突兀他睜大眼睛直視著剛戈頓,“華昕能有你這位關心他的兄弟,也不枉此生了。”
剛戈頓摸不清他話中的意思,臉上卻露出不著痕跡的諂媚笑容。“幫主,像華昕這麼講義氣的人,我今生能有這樣的兄弟才真的是不枉此生。”
“好!”殷無極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大步趨近他的身邊,大手拍著他的肩,一雙冰藍的眼眸如利刃般直射向他。“我能有你們如此重情重義的手下,今生無憾!”
“幫主,我們能在你的手下做事,才真是今生無憾。”剛戈頓表現出誓死忠貞的樣子。
殷無極只是淡淡的微笑,笑裏隱含一抹莫測高深的詭譎。“現在言歸正傳,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重視華昕這個兄弟,莎曼珊也說每一次你去看華昕時,他的腦波會呈現極大波動;而以莎曼珊的說法,或許你可以幫助華昕恢復意識。所以我決定讓你去守著華昕,說不定真如莎曼珊所說的,你能讓華昕蘇醒過來。”
剛戈頓乍問他的話,頓時臉上閃過一抹驚駭,顫巍巍地說:“幫主要我去看……華昕……”
“怎麼?你不願意?”殷無極眼神犀利的斜睨著剛戈頓。“你剛才還口口聲聲地說華昕是你的好兄弟,難道你不希望他能早日清醒嗎?”
“不、不!我當然希望華昕能早日醒來。”剛戈頓全身禁不住微微顫抖。
“既然你也希望華昕能早一點兒蘇醒,等一下你就去看看他吧!”殷無極毫不讓剛戈頓有反悔的機會,半要挾、半命令似的要他服從。
剛戈頓無奈地偷瞄著態度強硬的殷無極,知道自己根本沒有反對的餘地,不知所措的臉上露出一抹驚煌的苦笑。“我現在就去。”
“嗯。”殷無極簡潔有力的嗤哼一聲。
剛戈頓眼見事情毫無轉圜的餘地,莫可奈何之下,也只能硬著頭皮轉往華昕的病房。
莎曼珊趁著空檔回到隔壁屬於她的房問,蜷曲著身子坐在床上,回想著稍早時她對殷無極的態度,或許她真的做得太過火,有些不近人情。
哼!他才不近人情!簡直可說已到了冷血的地步。告訴他華昕或許有蘇醒的希望,他卻硬是不肯相信,真不知道他的心是不是肉做的,還是說身處黑道的人,他的心根本就是硬的、黑的!
她愈想愈氣,雙手環抱住雙膝!小嘴翹得半天高。“只不過是個黑幫大哥,根本無權剝奪一個人生存的機會。”
倏然間,她敏銳的耳力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的聲音,立刻警覺地從床上跳起來,放輕腳步走到房門邊,偷偷打開一道門縫偷偷瞧著。
當她瞄見剛戈頓站在華昕的身邊時,她霍地鬆口氣,正準備開門出來——
“你以為我會這樣輕易的放過你嗎?你錯了!”剛戈頓發出一陣低沈的好笑聲。
莎曼珊頓時愣住,剛戈頓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而且還是用華語?她決定暫時不要打草驚蛇,躲在門邊靜觀其變,也許她會聽到一些不為人知的事。
“華昕,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屬貓的有九條命,那一槍居然打不死你,還能留下一口氣。”剛戈頓憤恨的紅了眼,繼續說道:“既然都已經像個活死人,就乖乖的做個活死人,沒想到你還要作怪,既然這樣,不如我幫你早點兒解脫,讓你早登極樂……”
此時,華昕的腦波儀器又發出嗶嗶聲——
躲在門邊的莎曼珊擔心華昕的生命安危,遂急忙嚷著沖出來:“怎麼回事?怎麼又響了?”瞥見一旁滿臉驚惶失色的剛戈頓,“原來是剛先生你來了。”她神情自若故作不知,沖到華昕的身邊。
眼前她必須先安撫失控的華昕,“別急……我在你身邊……”
剛戈頓臉色一陣青二陣白,心裏泛起一陣驚疑,他剛才所說的話,她全聽到了嗎?
他在一旁偷瞄著莎曼珊,看她溫柔的對華昕說話,臉上沒有一絲異樣的表情;他猛地憶起剛才他是用華語對華昕說話,相信眼前這外國美人一定聽不懂。
他籲了口氣,故作擔憂地問:“華昕怎樣了?”隨即又佯裝關切地瞅著華昕,“兄弟,一切真如幫主說的,若我陪伴在你身邊能讓你蘇醒過來,我會留下來陪你的。”
等華昕的腦波儀器恢復正常後,莎曼珊臉上露出放心的微笑看著華昕,“拜託你,別淨出這樣的狀況給我,害我手忙腳亂的。”隨後面帶笑容凝視著剛戈頓,“剛先生,你什麼時候到的?”
“剛到。”剛戈頓用笑容掩飾他的慌張,並小心地覷著莎曼珊,揣測她臉上的神情。當他確定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異色時,他終於放心。
“剛才聽你說是幫主要你來的?”莎曼珊故意重復問。
“是的。幫主說也許我能幫助華昕早日蘇醒,所以我就刻不容緩的過來,看看我是否真的能幫上忙。”剛戈頓說得溫馨動人。
“我相信你和華昕的感情一定很好,他如果知道你這麼愛護他,相信他一定也會感動的。”莎曼珊儘量不讓自己露出驚惶的神色,鎮靜地道。
她還真的打從心底佩服剛戈頓唱作俱佳的本事,沒想到在他和藹的外表——卻是如此的陰狠兇殘。面對著城府深沈的剛戈頓,她不得不提高警覺、小心應付。
“大家都是玄武會的兄弟。”剛戈頓露出一副義薄雲天的模樣。
莎曼珊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默然不語。
剛戈頓一時之間找不出任何話題,遂說道:“莎曼珊,既然華昕有你細心的照顧,我在這裏只怕會礙手礙腳耽誤你的工作,不如我先回去,如果其需要我幫忙時,你儘管吩咐一聲,我隨傳隨到。”
“謝謝你的合作,如果真需要你配合時,我一定會通知你。”她頷首微笑。
剛戈頓的告辭正是她求之不得的事,面對一個披著人皮的野獸,只怕他再多停留一會兒,她就會掩不住心中的驚惶。她知道在此緊要關頭,萬一自己稍有一絲的疏忽,相信不僅華昕將性命難保,或許連她自己的生命都會受到極大的威脅。
剛戈頓面帶和藹可親的微笑,緩慢地步出華昕的病房,腳步移至門口,他突兀地回眸對著莎曼珊淺淺微笑。
莎曼珊極力保持鎮靜,也以微笑回應她凝睇門口數秒,確定剛戈頓已經離開,才終於如釋重負地大大松了口氣。
不過,她還挺佩服自己在這突發的狀況下,居然能如此沈著的應付剛戈頓。但她也萬萬沒想到,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竟有著如此狠毒的心腸。
莎曼珊不停思索著,該不該將所聽到的事告訴殷無極,萬一又像上一回呢?
當初她興高采烈地將有關華昕腦波的特殊現象告訴他,他不接受也就罷了,反而對她的推論嗤之以鼻,如果這回她將所聽到的事情告訴他,他反而安一個挑撥是非的莫須有罪名給她,她豈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那多冤枉!
她實在拿不定主意,腦子裏一片混亂,神情恍惚地在房間裏來回踱步。
殷無極冷冽的聲音,毫無預警的從她身後竄進來。“剛戈頓來過了嗎?”
莎曼珊愕然的回頭,驚惶失色的迎視著他。“是你,嚇了我一跳。”
殷無極卻對她視若無睹般,徑自走至華昕的身邊,看著面如槁木般的他。
莎曼珊瞄了他一眼,在他的眼底自然留露出一份由衷的關心,由此看來,他真的關心著華昕。
她又忍不住暗自思忖著到底該不該告訴他!
殷無極突地抬眼瞅著莎曼珊,他發現她湟惑的神色。“華昕是不是又出了什麼狀況?”
她驚得抬眼睇著傲然的他,吞吞吐吐的說著:“不……不是。”
他緊擰著眉頭,瞅著滿臉惶惑的莎曼珊。“你有心事?還是瞞著我什麼事?”
莎曼珊睇著一臉冷峻、高傲不屈的殷無極,他仿佛能讀出她的心事似的,讓她更加顯得不知所措。“我是有事想說,但是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只怕一旦說出來,你會無法接受。”
“說來聽聽。”殷無極自若地說。
莎曼珊半眯著眼,覷著他的表情。“我在無意間聽到一件駭人聽聞的事……”
殷無極的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訝異,隨即又被冷峻的神色取代,凝神靜聽她的下文。
“稍早剛戈頓來看華昕時!他說……華昕是九命貓,一槍還要不了他的命……”
他倏地臉色一變,銳利的眼神中透著一抹陰沈。“請你說清楚點!”
她知道不該介人幫會的事,但是人命關天……
思忖半晌,她鼓起勇氣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剛戈頓進來看華昕時,我並不在這裏,而是在隔壁房間裏……”她回眸瞅著那扇門,隨即又看向殷無極。“我突然聽到一陣腳步聲,所以準備過來瞧瞧是誰進來,就看見剛戈頓站在華昕的身邊,陰沈著臉用華語嘲諷著他……”
“華語?你是指剛戈頓說華語?”他神情訝異的截斷她的話。
“是的!”莎曼珊非常肯定的回答。
“你聽得懂華語?”光是這一點就頗令他生疑。
“我聽得懂。因為我的外祖母是臺灣人,所以我聽得懂、也會說華語。”莎曼珊解釋得一清二楚。
“哦!原來如此。這樣說來,你和我一樣都算是華裔。”他突然對她感到有種親切感。
“你?”他的回答著實讓莎曼珊大吃一驚。
“我的父親也是臺灣人。”他的嘴邊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真的?真令人感到驚訝。”莎曼珊索性說起華語。
這讓殷無極更加深信她所說的事。“你確定剛戈頓說出威脅華昕的話?”
“我確定,而且還聽得一清二楚。最後在緊要關頭時,我聽到華昕的儀器再次發出警告聲,就立即沖出來,正好防止剛戈頓做出對華聽不利的事。”她表情生動地描述著當時的情形。
“可是,剛戈頓既然想加害華昕,他又怎麼可能放過你?”他懷疑的目光緊盯著莎曼珊。
她剎那間一改焦灼的神情,秋波微轉,而後噗啡一笑。“我猜呀,剛戈頓一定沒想到我聽得懂華語,所以他對我疏於防範。”
殷無極驟然噤聲,開始將所有的事情拼湊起來————
赫伯的調查報告、華昕的異常腦波現象;再加上出事當天,華昕確實是和剛戈頓在一起……
所有的疑雲仿佛就在眼前一一撥開,
但是身為一幫之主,他不能以莎曼珊的一面之詞就定了剛戈頓的罪!
他炯然的藍眸剎那間黯沈下來,心中縱使怒焰狂熾,但是此事非同小可,倏然讓他感到肩上似有千斤重擔壓著。
為了探出事情的真相,他擔心莎曼珊會擾亂人心,遂冷不防地趨近她的面前,露出令人膽寒的猙獰神情。“我現在慎重的警告你,不能將今天你所見、所聽的泄露一字出去,懂嗎?”
莎曼珊嚇得瞠大驚愕的雙眸,緊瞅著那雙森冷得幾乎凍結人心的眼眸,頓時花容失色。“我懂。”
他揚起一抹冷笑,驀地伸手抬起她微顫的下巴。“我相信你是個聰明的女人,凡事該說和不該說的,你應該分得清楚。”
莎曼珊不語,倔強的緊咬著下唇。
望著她臉上的倔強神情,他仿佛跌進深不可測的萬丈深淵般,令他迷惘不已……
雖然他的神情與態度無時不充滿著狂霸氣勢,但是就在這一刻,莎曼珊能感覺到他的緊繃,一時之間卻理不清這股緊繃是來自於他的狂怒,還是因為她!
注視著他那像火焰般的灼熱目光,仿佛能懾住她的靈魂似的,她全身竟然莫名其妙的灼熱發燙……
她嚇得心兒怦怦猛跳,驚慌地用手甩掉捏在下巴妁大手,並刻意的別開頭。“放心,我能明白你所擔心的事,不需要你費心交代,我也知道該怎麼做。”
她的慧黠令殷無極森冷的臉上露出一閃即逝的嗤笑,他伸手一把攫住她的腰肢,將她硬攬進懷中。
她驚惶中以雙手抵在他的胸前,慌亂的問著:“你想幹什麼……”
“我?”他邪笑一聲。
伴著笑聲,他的唇瓣同時落在她的櫻桃小口上,溫熱的舌尖立即順勢滑入。
她倏地陷入一陣天旋地轉的暈眩中,只能緊緊的攀附著他,唯恐會在他放手的剎那間跌倒。
他熱情地吻著她,而當她的身子緊貼著他時,他突然感到煩躁不安且渾身灼熱難耐,這前所未有的感覺衝擊著地,讓他捲入狂野迷亂的漩渦裏……
他原本只是想戲弄她而已,沒想到她的甜美令他方寸大亂,更使他情緒亢奮到幾近崩潰邊緣。
殷無極瞬間血脈僨張、欲望高張,情欲之火在體內狂燒著——
他聽到一聲呻吟,模糊的知道是自己發出的聲音,他的舌尖仍然貪戀的在她嘴中輕舞,他的手恣意妄為地撫摸她的嬌軀,腦子裏閃進一個念頭——他要這個女人!
而他也能感覺得出來,她似乎也有和他一樣的感受。
為什麼?她為什麼也會有著和他相同的感受?
只是單純的欲望,或是因他的誘惑而產生的純感官反應?
她的心和身體的感受是否一致呢?但這又有什麼區別?它並不是重點!
不!它才是真正的重點!
可惡!它的確是最重要的一點,因為他想要的不單單只是肉體上的歡愉,他更想得到她的心!
一意識到此,他粗喘的離開了她;而她則嬌喘吁吁,睜開雙眸迎視著他若有所思的目光。
“對不起。”他的聲音因激情難抑而變得沙啞。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莎曼珊眨一眨羞怯的眼眸,抑制住心中的顫抖,因為此刻她的心裏也有著令她驚惶的情欲渴望。
殷無極伸出長指貼向她的唇,繼而溫柔的撫著她的唇瓣。“你挑起了我心中的渴望,但是我要的不只是你的人,我還要你的心!”
說著,他蜻蜓點水般吻了下她的粉頰,嘴邊帶著一抹邪邪的微笑,帶著狂狷的氣息走出房間。
莎曼珊剎那間好似被釘在原地般動也不動,周遭是一片寂靜,只有斷斷續續的儀器運轉聲,但是……她聞得到空氣中尚存一抹隻屬於他的特有男性氣息,久久不去。她知道,這一切不可能就此落幕結束,因為她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殷無極雖然神情沈穩的走出莎曼珊的視線,但是他心裏很明白,其實他根本是落荒而逃。
明明知道她擁有令他無法抗拒的魔力,每一次心理、生理都被她撩得難以自己;但是一旦睇住她那水靈靈、惹人心亂的雙眸,他總是忘了自己接任幫主時的誓言,迷失其中而無法自拔。
她總能輕易地挑起他對她的渴望,使他體內激蕩的騷動和混亂幾乎要吞噬了他,他從未有過如此感受,所以他必須制止莎曼珊加諸在他身上的咒語和牽制。
回到書房,他靜心思忖著自己應該處理的事情。
從種種跡象看來,剛戈頓確實令人懷疑!
他向來不跟日本三櫻社的高橋聯絡,但是這一次他非但要見高橋,還想親自會一會他!
SantaMonica是間面臨海灘的高級餐廳,今天的SantaMonica卻彌漫著一股詭譎的氣氛。
殷無極包下整間餐廳,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進入!
他和身邊兩個貼身手下皆神情凜冽,靜靜的坐在靠窗一隅,只手支著下顎,全黑的裝束散發出一股傲然的狂狷氣息,搶眼得令人忍不住想多窺視他一眼。
他別過頭,從窗戶眺望不遠處的海灣,看著外面熙來攘往的人群和觀光客,這就是洛杉磯!
“幫主,三櫻社的高橋來了。”手下附耳悄聲說著。
他立即收回視線,一雙銳利的眼直視著前方:
在一大票手下簇擁著緩緩走進餐廳的高橋,先是在門口停頓一會兒,疑惑的眼神先是環視整個餐廳。
殷無極能明確的察覺到高橋的惴惴不安,心裏不由得暗笑一聲,這麼膽小也敢搶他的地盤!他舉起手指,示意身邊的手下,“過去。”
手下恭敬的點一下頭,大步走到高橋面前。
高橋小心翼翼地走向殷無極,“你好,殷幫主。”
殷無極仍然穩坐在椅子上,依然冷漠的眼眸逼視著高橋。“坐下來說話。”隨即拿眼掃過高橋身邊神情焦躁的手下們,他舉手一揮,示意自己身邊的兩名手下,“你們到門口去。”
兩人不多說一句話,隨即恭敬退下。
他神情狂傲地睨著高橋,“我只想單獨跟你說話。”
高橋立刻明白他的話中之意,也吩咐手下們退下。
“殷幫主,今天特地找小弟來……”向來久聞玄武會的戰神極少露面,更甭說親自約見,高橋的心裏佈滿疑雲。
殷無極緊擰著雙眉,冰藍的眼眸射出一抹令人驚懾的寒光。“今天找你出來是想理清一些事情。”
聞言,高橋心頭一震,不禁暗自思忖,前些時日玄武會的華昕被人暗算,整個道上傳言紛紛都將矛頭指向三櫻社,今日殷無極出面約見他,該不會就是針對此事吧!
思及此,高橋的額間不禁沁出冷汗,決定先聲奪人:“殷幫主,如果你是想問華昕被暗殺一事,我可以明確的回答你,絕對不是三櫻社的人幹的!”
看來高橋此人頗有先見之明,一眼便看穿他的用意。
殷無極淡然冷笑一聲,“你確定?”
“我敢以性命作擔保,此事絕不是三櫻社的人幹的。”高橋再次保證。
“好,我相信你。”殷無極輕描淡寫地道。
他一雙冷冽如鷹隼般的眼眸直視著高橋,只見高橋的眼神並不回避他,在在證明高橋坦然無畏。
“高橋,洛杉磯看起來像是一塊可口的大餅,難怪要令所有的人垂涎三尺,相信你也不例外……”他既然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但是為了不讓高橋心中起疑,他故弄玄虛將話題一轉。
“殷幫主,我們今天來洛杉磯也只不過是想混口飯吃……”高橋的語氣謙卑且溫和。
“話是不錯,每一個人都可以在洛杉磯混飯吃,不過,如果想在我的地盤上混飯吃,就得依我的規矩!”他瞠大一雙凜傲的眼睛,注視著高橋。
“殷幫主……”高橋似乎也不甘受制於人。
“聽了自然對你有好處,如果想執意獨樹一幟,我也不勉強,只要你能站得住、坐得穩。”他陰冷的語氣慎重警示高橋。
高橋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也知道殷無極在此地的勢力。“殷幫主,你……”
“我的規矩很簡單,洛杉磯是屬於高消費的觀光城,只要你和你的手下不要恣意鬧事,免得驚擾了到此地一遊的觀光客;還有,不准在我的地盤上販毒、蓄意械鬥,攪亂這裏的秩序,我會讓你生存下去。”這是他最大的讓步。
高橋一聽殷無極願意讓他在此地生存,欣喜若狂。“會的,謝謝殷幫主。”
“好,今天的見面就到此結束,你可以走了。”殷無極面無表情的下達逐客令。
高橋也知趣的起身。
“多謝你的寬宏大量,我一定會遵守你所訂的規矩。”他隨即拉開椅子,笑顏逐開的離開餐廳。
殷無極卻無意立刻離開,心中的疑惑終於逐步解開,他燃著怒焰的眼眸眺望著窗外,額間的青筋浮現,雙手更早已緊握成拳。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7 23:30:46
第五章
在殷無極的仔細探究之下,雖說心中的疑惑終可撥雲見日,但是思索著剛戈頓的動機,他依然無法瞭解,難道只是覬覦他這玄武會的幫主之位?
其實以剛戈頓在幫中的地位而言,他也應該要覺得心滿意足,或許真是人心不足……,但是華昕又為何會捲入其中呢?
他漫不經心地走進華昕的房裏,一眼便瞥見莎曼珊疲倦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睡著了。他先走到華昕的身邊,緊握著他無力的手。“兄弟,我已經知道是誰害你的,放心,我會嚴懲剛戈頓!”
一直昏迷不醒的華昕才聞聽“剛戈頓”三個字,眼角突地溢出一滴淚。殷無極伸手輕觸著這一滴淚珠,心裏開始不停翻騰,原來昏迷中的華昕一直期待著這句話。
華昕的無言伸冤更堅定他嚴懲剛戈頓的決心,他輕輕放下華昕的手。
抬眼望向依然沈睡著的莎曼珊,他輕聲移至她的跟前蹲下來,瞅著那張如天使般純潔的臉蛋,忍不住伸手為她拂掠散落在臉上的發絲。
莎曼珊倏地從夢中驚醒,睜大美眸,當她仔細看清楚眼前的人時,原本驚惶的眼神隨即轉為慵懶。“是你。”毫不掩飾地在他面前打了個呵欠。
“怎麼不到隔壁房間睡一會兒?”他溫柔的問她。
“我只是想閉眼休息一下,沒想到真的睡著了。”她神情慵懶的說道。
她的慵懶柔媚不禁令他目眩神迷,最令他移不開視線的則是那雙波光流轉、今人癡醉的明眸。
他怎麼好像呆了!
“喂!你是怎麼了?”莎曼珊對他臉上的神情感到驚疑。
他朝著她淡淡一笑。“沒什麼……”
他猛地起身,旋即走出房間。
莎曼珊看著殷無極自門口消失,發現他似乎有意逃避著她,但她也只不過是一個羸弱的女人,他幹嘛要躲著她呢?
她有些忿然地槌著椅子,其實她的心裏一直期盼能多看他一眼,雖然兩人共處在同一個屋檐下,但她總不能拋下女孩應有的矜持而跑去找他吧!
殷無極心事重重的回到書房,一方面想著該如何逼剛戈頓俯首認罪;另一方面,莎曼珊的倩影一直浮現在他的腦海裏,仿佛早已深深的烙印在腦海中,且深植在他的心中。
它從來沒有因男女之間的感情而感到困惑過,但是這一回……
她仿佛陷在其中,腦海裏無時無刻不出現莎曼珊的一顰一笑,尤其是她的笑容,宛如朝陽般眩目,讓人忍不住想將她擁入懷中。
沈浮黑道多年,玄武會在他的帶領下,勢力範圍遍佈整個洛杉磯,但是他的心靈卻是如此空虛,他也需要一雙溫柔的手,撫慰他一顆餓渴且幾近枯竭的心。
“幫主,剛先生到。”手下通報。
剛戈頓?
他不禁冷笑兩聲,正愁不知怎麼“拿”他,他卻自動送上門來。
可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自闖進來!
他兩眼緊盯著書房門口,看著偽君子剛戈頓大搖大擺地走進來,臉上還掛著令人嫌惡的諂媚笑容。
“幫主。”
“有什麼事嗎?”他一雙森冷得幾近凍結人心的眼眸,直直的射向他。
“幫主,聽說最近三櫻社的高橋大放厥辭,說您准他們在洛杉磯……”剛戈頓壓低眼簾偷瞧著殷無極。
“是有這麼一回事!”他不等他說完就一口確定。
“這、這是不是不太妥當,他們可是殺害華昕的兇手。”剛戈頓不敢署信。
要真是這樣,豈不壞了他的大計,他處心積慮就是想要兩方人馬鷸蚌相爭……
殷無極瞪大眼,惡狠狠地盯視著剛戈頓。“你有證據能證明華昕是高橋那幫人殺的嗎?”
剛戈頓面對殷無極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心頭不由得一震!
看著神情凜冽的殷無極仿佛已經完全消弭了對三櫻社的懷疑,一時之間令他躊躇不已!其中到底是出了什麼狀況?他怎麼渾然不知!
“那天……殺害華昕的明明就是三櫻社的人!”剛戈頓仍然一口咬定。
“是嗎?”殷無極一道殺人的目光從眼底猛然竄出。
剛戈頓心驚膽戰,看著他眼中泛起令人震懾的寒光,似乎已經看穿了他的計謀!
“幫主……”剛戈頓瞬間臉色慘白。
殷無極眼神淩厲的掃向剛戈頓,毒辣辣地道:“剛戈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幫主,我做了什麼?”剛戈頓根本來不及反應。
殷無極森冷的目光蘊含狂怒,大聲叫囂:“其實華昕是遭到你的毒手!”大怒之下,他一手重重拍擊著桌面。
“幫……主……”剛戈頓猝不及防,嚇得臉色霎時刷白。
“說!為什麼?”他張著怒目,以手指著剛戈頓,一字一字咬牙迸出。
“我……”剛戈頓全身止不住地顫抖,他完全沒料到事情這麼快就被他識破,然而他所有的後續動作都還沒來得及做。
“說!”殷無極此刻是怒火中燒。
高橋再三表明華昕不是他們殺的,赫伯的報告也證明華昕是遭到近距離的射擊;再者,每當剛戈頓去探望華昕時,華昕的腦波所會呈現莫名的波動。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剛戈頓。
他的心裏除了恨,還有痛,沒想到他所掌管的玄武會,竟會發生這種事。
內訌!
眼看著所有的事情都已昭然若揭,剛戈頓已經無法再瞞上欺下,驚惶失措的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逃!
一思及此,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倉皇奪門而出……
殷無極冷笑一聲,“你能逃得掉嗎?”他立即追了出去!
一陣手忙腳亂,剛戈頓逃進華昕的病房,當他看見躺在床上的華昕時,不由得怒火中燒。
“剛先生,你來了……”本想出聲招呼的莎曼珊,發覺剛戈頓的神情頗為怪異,隨即噤聲。
一雙充滿著狂怒的目光直瞪著華昕,剛戈頓憤而推開華昕身邊的莎曼珊,厲聲咆哮:“滾!”
莎曼珊卻不顧剛戈頓的憤怒,硬擋在華昕面前。“剛先生,你到底想幹什麼?”
“既然我都已經活不成了,他——”他手指著躺在床上的華昕,“也沒理由在這裏苟活!”
他奮力推開莎曼珊,瘋狂的扯掉華昕身上所有能延續生命的管子……
“哦!不……”莎曼珊嚇得瞠大眼,眼睜睜看著剛戈頓做出令人髮指的舉動。
躺在床上的華昕壓根兒毫無知覺,根本無法反抗,只能靜靜地躺在床上。
莎曼珊臉上一片驚惶,呆愣著睜大眼,看著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切……
此時,殷無極沖了進來,大聲斥喝:“住手!”
眼前的景象令他怒不可遏,尤其當他瞥見因驚嚇而臉色泛白的莎曼珊,更是將他心中的怒火全數引燃。
剛戈頓看著直追而來的殷無極,他突然間冷靜下來,轉身趨近神情呆若木雞的莎曼珊身邊,從身上掏出一把槍抵住莎曼珊的頭,眼神邪惡的挑釁著殷無極。
“如果你膽敢再跨近一步,我就讓這小美女做我的陪葬,”
“剛戈頓,今天的事和莎曼珊無關,放了她!”殷無極挺直身子,怒目瞪著剛戈頓。
“放了她?”剛戈頓冷哼一聲,一隻手緊抓著莎曼珊的肩膀,並瘋狂地加重力道。
莎曼珊忍不住肩上的疼痛,哀叫了一聲。
這一聲叫喊讓殷無極的心緊揪了下。“放手!”
莎曼珊眼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驚惶,無助地瞄著骰無極。
“放手?可能嗎?”剛戈頓察覺到他臉上那抹一閃而逝的痛苦,他更確定這小美女將是張保命的護身符。
“你!”殷無極的眼底閃著惱恨的怒火,咬牙切齒、憤恨不已。
剛戈頓卻是充耳不聞,冰冷的槍抵著莎曼珊,一手緊抓著她的香肩不放,並在她耳邊說著,“你最好乖乖的,子彈可是不長眼睛的,走!”
莎曼珊知道自己現在是剛戈頓對付殷無極的王牌,而他為了她的安全,雖憤怒難抑卻也莫可奈何。
剛戈頓沖著殷無極嘶吼著:“讓開!”
在可能傷及莎曼珊的情況下,殷無極心痛得扭曲了一張後臉,無奈地讓出一條路,“如果你敢動莎曼珊一根寒毛,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幫主,只要她能保我平安,我一定不會為難她的。”剛戈頓手握著王牌,陰邪嗤笑。
莎曼珊聽到殷無極的警告,心中忽然有種奇妙的感覺,他在乎她!
在剛戈頓的脅逼之下,莎曼珊別無選擇,只能任由剛戈頓強押著她離開。
殷無極在安全的距離下,亦步亦趨地緊跟著剛戈頓,他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想如何逮住剛戈頓,而是擔心著莎曼珊的安全。
走出大廳,所有的手下都已接獲他的指示,不准靠近剛戈頓。
剛戈頓押著莎曼珊來到他的車旁,“上車!”
她不知所措地遙望著殷無極……
剛戈頓驚惶的咆哮:“上車,聽到了沒有!”
莎曼珊莫可奈何的只有依照剛戈頓的指示坐進車子;剛戈頓也飛快地鑽進車內,迅速發動引擎,猛踩油門揚長而去。
“你們快聯絡赫伯局長。”殷無極擔心莎曼珊的安危,隨即交代身旁的手下。
交代完畢,他心急如焚的隨便跳上一部車,急起直追。
殷無極從平坦大道一直追進窄狹的巷道內,又追往人煙罕至的小徑,一路上兩部車一前一後追逐著。
剛戈頓專心駕著車,嘴裏卻不停的喃喃嗤哼:“可惡的傢夥,沒想到向來不開車的人,駕駛技術會這麼好!”
莎曼珊如花的嬌顏被剛戈頓瘋狂的舉動嚇得幾乎血色盡失,她雙手緊扳著車前的置物台,身子隨著車子的搖晃而不停地擺動。
有時偷瞄著身邊已將一切置之度外的剛戈頓,他有如驚弓之鳥般的猛踩油門,車子幾度禁不起他的加速而跳躍起來。
莎曼珊驚駭的回頭看著車後,殷無極一路上都緊跟在後,只要看到他尚追在車後,她似乎又安心不少。
剛戈頓最後來到一片荒原,所經之處塵土漫天飛揚……
殷無極依然緊迫不放。
倏地——
剛戈頓緊急煞車,隨即惡狠狠地咒罵一句:“可惡!”他焦急的跳下車,不忘拉著莎曼珊下車。“出來!”
莎曼珊不知道目前身在何處?只好聽剛戈頓的話乖乖下車,當她發現車前正是懸崖時,嚇得她兩條腿直打哆嗦。
須臾,段無極的車子也停在他們面前。
剛戈頓驚慌的又緊握著莎曼珊的手臂,手槍抵在她的背後,放聲吶喊:“你再走近一步,我就要她的命!”
無可奈何的殷無極,為了顧全無辜的莎曼珊,只好踏出車外。“剛戈頓,我說過,如果你傷了莎曼珊,你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莎曼珊臉上有著宛如面臨世界末日般的慌亂,看進殷無極的眼底,心仿佛有著被撕裂般的疼痛。
“殷無極,要是被逼急了,我寧願玉石俱焚!”剛戈頓索性豁出去了。
“行!我可以不逼你,只要你告訴我,華昕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為什麼要傷了華昕?”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答案。
剛戈頓忽然狂笑一聲,“你以為華昕對你有多忠心?你錯了!他和我一樣都有著狼子野心,一心想篡奪你的位置,只是……他做夢都沒想到,他只不過是我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殷無極錯愕地睜大著眼睛,這真相讓他仿佛被雷擊中腦門似的,今他震撼不已。他一向最信任的左右手——華昕和剛戈頓,竟然有著如此大的野心!
處心積慮計劃要篡奪他的位置!
他淩厲的眼神目瞪著剛戈頓。“你如今事跡敗露,我勸你最好放了莎曼珊,我可以保證放你一條生路。”
“生路?我的生路不需要靠你,我還是要靠我自己,”剛戈頓陰冷的眼神直盯著他不放。“你將車鑰匙丟過來。”
殷無極明白他的用意,憎恨地瞪他一眼,憤而將車鑰匙拋向他。“行了吧!”
“不行!你現在走過來。”剛戈頓又下了另一道命令。
他緩緩地移動腳步走向剛戈頓。
剛戈頓強拉著莎曼珊和殷無極的位置對調,先讓自己處在免于瀕臨絕穀的地方。
殷無極回頭望著身後的懸崖,剎那間明白剛戈頓的用意。他小心的站在懸崖前,睜著一雙恨不得殺人似的目光掃向剛戈頓。
忽然從遠處傳來一陣警車的鳴笛聲——
剛戈頓露出一絲驚慌的神情。
“剛戈頓,你已經插翅難飛了!”殷無極故意激他,以讓他的心更加紊亂。
剛戈頓的手緊握著莎曼珊,慌亂又憤懣的眼神從她的肩上越過,咬牙切齒嗤哼道:“哼!不見得……”
他冷靜思忖著,若是現在脫身,相信還有時間可以甩掉後面緊跟而來的一幫人,但是如果帶著這女人……
他用槍指著莎曼珊,對著殷無極喊話:“你不是一心要救這女人嗎?現在還你!”隨後貼近莎曼珊的耳邊,“過去!”
“真的嗎?你肯放我過去?”莎曼珊驚恐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直盯著前方的殷無極,訝異著剛戈頓突然的決定。
“讓你過去就過去,哪來這麼多的廢話!”剛戈頓不耐煩的斥罵。
殷無極瞅出莎曼珊臉上的惶恐,他溫柔的凝睇著眼前的她,並張開手臂迎接她。“不要怕,過來。”
莎曼珊從未聽過他如此溫柔的聲音,剎那間今她迷惘起來。她深深吸口氣後隨即屏息,奮力沖進他強壯的臂彎裏,伏進他堅實的胸膛中。
就在這一瞬間,她突然明白何謂避風港,他的臂彎就是她的避風港。
眼前的危機還未解除,但是能和他在一起,她就什麼都不怕!
殷無極神情激動的摟緊她,用柔得幾乎讓人融化的聲音說道:“別怕,有我在你的身邊……”
莎曼珊輕聲呢喃:“有你在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好一對曠男怨女。”剛戈頓已經鑽進車裏,從車窗探出頭譏諷著。
殷無極緊摟著莎曼珊,怒目瞪視著剛戈頓。
哪知剛戈頓竟從車窗內舉槍瞄準他們,“再見了。”隨即扣下扳機,瞄都不瞄一眼就慌忙駕車快速逃之夭夭。
反應敏捷的殷無極完全不假思索,驟然推開懷中的莎曼珊,肩上便挨了那顆令人猝不及防的子彈。
他悶哼一聲,忽而重心不穩地滑落崖邊,只能以雙手緊緊攀附著懸崖邊緣。
莎曼珊嚇得臉上頓時刷白,驚惶失措地趴在崖邊,伸出手企圖將他拉上來。“無極……無極……”焦急的淚水隨著她的喊聲失控的流下。
殷無極強忍著肩上的疼痛,努力設法爬上來,但是這回他卻心有餘而力不足,因他受傷的肩膀完全無法使出力氣。
他絕望的看著崖邊的莎曼珊。“不要理我,你走吧!”
眼看他肩上的鮮血不斷地湧出,黑衣衫都已經濕了一大片,莎曼珊頓時感到整顆心都揪成一團。
“不!我一定要將你拉起來,要就兩個人活在一起,否則就死在一塊,”
乍聞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他泛白的嘴邊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值得了……”
他逐漸感到腦子一片昏沈,無力輕聲低喚:“珊……”
莎曼珊感覺他的手似乎要松脫了,不禁驚恐喊著:“不——”
就在鬆開的剎那,莎曼珊不知哪來的勇氣,緊握著他的手一刻也不願鬆開,正如她所說的,不能一起活就死在一塊!
她抱住他的身體,殷無極也感覺到懷中柔軟的嬌軀,不禁緊緊抱著她。
“傻瓜……”
他們緊緊的擁在一起,不停地滾落到穀底——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7 23:31:16
第六章
兩人緊緊相擁,一刻都不願放開對方。歷經一連串的顛簸撞擊,莎曼珊恐懼的緊抓著殷無極,忘記身上的疼痛。
終於停下來了!
他的手還緊緊的圈住她,她也緊抓著他不放,他們仿佛從地獄的鬼門關前繞了一大圈,歷經一段恐怖而無法預知生死的浩劫。
當他們知道彼此都還活著,心中的喜悅簡直無法比擬,殷無極欣喜若狂,莎曼珊也驚喜地半天說不出話,淚水直流下,她也感染到他那股征服命運的喜悅。
莎曼珊終於稍微可以喘口氣,她拖著疼痛的身子捱近他身邊。“你怎樣?”
殷無極疼痛地悶聲一哼,“還撐得過去……”
莎曼珊見他肩上的鮮血還不斷地流出,血色盡失的臉蒼白不已,她心急如焚地連忙幫他褪下身上的衣服,想看清楚傷口的情形。
“糟透了,必須儘快想辦法送你到醫院。”
殷無極無力的抬起頭仰望著上方,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隨後因為失血過多而昏昏欲睡……
莎曼珊著急地直拍他的臉頰,“無極、無極!”
他的眼皮卻愈來愈沈重,最後還是忍不住閉上眼睛————
莎曼珊見狀慌亂地道:“無極,你不能丟下我……”
面對心愛的男人生死垂危和完全不知吉凶的環境下,此時此刻她面臨了人生中最大的挑戰。
莎曼珊強迫自己穩下心情,“我一定要冷靜……冷靜……”
她先查看他目前的狀況,想辦法先幫他止血;她雖然是位特別看護,但是一般的醫療基本常識她都懂。她用力撕開殷無極的衣服,綁住傷口,不讓血繼續流。
她還記得小時候到外婆家,外婆曾經教過她許多野外求生的技巧,還有萬一在野外受傷時可幫助止血的草藥……
此時她心裏唯一挂念的,只有無極!
為了挽回他的生命,她決定冒死一試,在荒亂的林中憑著兒時的模糊記憶,找尋可以派上用場的草藥。
她將可以用得上的都一一采下來,帶回他的身邊,用嘴嚼爛,然後小心翼翼地敷在傷口上。
“上天保佑,但願有效……”莎曼珊憂心忡忡地禱告。
天漸漸的暗下來,山裏的氣溫驟然下降,一陣陣寒氣直撲而來。
莎曼珊不放心殷無極,一直守候著他不敢離開一步。條地,她發覺有些不對勁,昏沈的殷無極呼吸急促而紊亂,全身開始劇烈顫抖。
莎曼珊慌亂不已,她試圖搖醒他。“無極、無極!”
他似乎有了反應,仿佛試圖張開眼睛,卻顯得格外吃力,“珊……”
他終於奇蹟似的醒了!
莎曼珊忍不住地喜極而泣,摟住他的頭猛親他的臉頰,“你終於醒了!”
殷無極先是一愣,臉上擠出一抹苦澀笑意,“早知道醒來會有此獎勵,我早就醒了……”
“你……”莎曼珊驚覺自己的失態,連忙放開他,紅暈在她的臉上漾開。
他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眼底流露出柔情,“你為什麼這麼傻?跟著我……”
莎曼珊用手捂住他的嘴,阻止他接下來的話。“我就是這麼傻。”
她坦蕩蕩的純真,完全不做作的表現,在此刻竟撩動了他一向靜如止水的心湖,牽引出他更多的憐愛,用一隻手將她摟進懷中。“珊……”
“傷口還痛嗎?”莎曼珊關心的問。
“好一點了,沒之前痛。”他瞄一眼肩上的傷口,發現上面敷著綠色的東西。“這是什麼?”
“這是止血的草藥,我是憑著模糊的記憶采的,我還擔心不知道有沒有效,沒想到還真管用。”莎曼珊揚一揚秀眉,驕傲地笑了笑。
她臉上那朵毫無城府的笑,不由得今殷無極的心猛地抽緊一下。“謝謝你。”
倏地,段無極全身打起寒顫。
莎曼珊看著上身赤裸的他,臉上不禁又飛上一陣紅暈。“晚上山林裏氣溫比較低。”她擔心他的體力無法抵擋這股寒風。
思索了會,她放下女孩的矜持,緊緊的貼住他。“抱緊我……”
殷無極被她突來的舉動震驚,他怎能趁人之危……
“快,抱緊我,這樣你就不會冷了。”
他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在關心他!
原來莎曼珊在表達對他的在乎,這是第一次!殷無極感動莫名,依照她的話緊緊的抱住她。
“好一點了嗎?還很冷嗎?”
“不,好多了……”
再強硬的男人也有他柔情的一面,正如此刻與她相擁的戰神,他也有不為人知的柔情。
關懷和疼惜的感覺席捲他的心,以前從未有過這種感覺,自從處於高高在上的地位後更成了奢望。
他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感覺,緊緊的抱著她,真怕一旦松了手這份感覺將會消失,永遠都不再回來。
在黑暗中,這份難以言喻的親密將兩人緊密的圍在一起,她將耳朵緊貼在他的心口,傾聽他不規則的心跳,漸漸感覺到他的肌膚灼熱發燙。
她忍不住竊笑,至少知道他已經不冷了。
“你還生我的氣嗎?”他輕聲問。
莎曼珊聽出他溫柔的語氣中有著一股緊繃。
沒想到一向專制霸道的他,會在乎她的感受。“不。”眼前她只感到被珍愛呵護。
他溫柔的語氣是如此的悅耳動聽,她完全的沈溺其中!
“珊……”
“嗯?”她仰起頭凝望他。
他情不自禁地吻住她,她先是嚇一跳,下一秒即迎合他。
他先是細細的探索,她的甜美一次比一次教他沈淪,令他愈來愈狂野,陣陣迷眩感酥麻了全身……
他的吻永這充滿無限魅惑,深深勾引她的魂魄,令她甘願沈淪在這飄飄然的迷戀中,永遠不要醒來……
他結實的肌肉碰觸她柔軟的胸脯,熾烈的情欲在他的體內亂竄,他的手大膽地在她的身上遊移。
她的心在發燙,感覺到自己全身顫抖,一股不知名的熱力在她的體內迸裂。
他突然離開她的唇,使她的心有著一股失落感,她不願意這感覺這麼快結束,她想持續下去。
黑暗中,他的藍眸炯炯發亮,他執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的心為你狂舞……”
莎曼珊臉上有著一抹從未有過的喜悅,豈止只是他的心在狂跳,她覺得自己的心仿佛有幾百隻小鹿在亂撞,早已狂跳失了序……
她學著他的動作將他的手放在胸前,但是這舉動不僅無法讓她的心平穩,甚至感覺到全身的血液沸騰,仿佛要燃燒起來……
他的大手覆蓋住她的玉峰,撫弄著山巔上的蓓蕾。
從未經歷的情挑,讓她承受不住狂焰的熾熱,輕輕的逸出呢喃的嬌吟……
莎曼珊整個人陷入這從未有過的迷亂之中,全身緊繃,驚人的欲望藉著地惑人心智的魔力纏繞著她。
“珊……”他喑啞的輕喊,幾乎說不出話來。
無意中,她觸及他的腫脹,知道接下會發生的事,這一切對她來說除了陌生,還有著一份渴望。
“可是你的傷……”她怯生生的問。
“我已經不痛了,因為你就像我的嗎啡、我的止痛劑。”他說得理所當然。
“真的?”
羞怯的莎曼珊驚喜過度一時忘了他有傷,頭正好碰觸到他的傷口,令他痛呼一聲。
莎曼珊驚駭地移開頭。“對不起,很痛嗎?要緊不要緊?”
“要緊。”殷無極應了一聲。
“真的很痛?”莎曼珊頓時整個人都慌張起來。
殷無極抓住她的柔荑按在胸口,“是這裏要緊,這裏痛。”
莎曼珊才明白自己被他捉弄了,故意嘟著嘴,“討厭,嚇我一跳。”
“我終於能明白,你一直在乎我。”他輕撫著她發燙的臉頰,她禁不住癱軟在他的懷中。
“珊……”
他的聲音化成愛撫似的呢喃,令她全身不禁興奮的顫抖,她凝望著他,他則回她一個足以令人醉倒的溫柔微笑。
一個念頭突然竄進她的腦中,在未來的日子裏,她願意以所有的一切換取無極臉上這抹燦爛的笑容。
他低頭含住那如玫瑰綻放的蓓蕾,以舌尖輕輕的逗弄,以牙齒輕咬,直到她全身酥麻。
接著,一陣如蜜般甜美的快感如潮流般席捲著她。
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滑過那平坦的乳頭,感覺到它在她溫柔的撫摸下逐漸硬挺,她的小手往下移到他平坦、堅硬的小腹上,然後緩緩地移向他的昂揚……
他卻握住她的手,捏在手心中,迷亂的藍眸閃著情欲,莎曼珊可以由他緊握她的手感覺到他那股強烈的需要,她熱切的抬頭望著他,但是他卻在她的耳邊輕聲呢喃:“不……珊……這會讓我崩潰。”
她疑惑地看著他。
殷無極倏地腦門轟然一響,“珊,告訴我,你還是……完璧的處子?”
莎曼珊嬌羞地低頭緊咬著下唇,點點頭。
殷無極感到不可思議,驚愕的眼底有著驚喜,疼愛的將她摻進懷裏,像對待易碎的稀世珍寶似的,小心且溫柔輕撫著她的面頰。
“我不要在這裏要了你,如果可以……我要讓你在溫暖的大床上,讓你有難忘的初夜。”段無極以極盡溫柔的嗓音說。
“不!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論是在哪里,相信在我的心裏都是難忘的初夜。”
“珊……”段無極低啞的笑聲含著滿足的喜悅。
莎曼珊睜著一雙迷蒙的眼看著他,他的藍眼在黑暗中顯得更藍,深深的迷住了她。
一雙秋水般的眼眸漾著一份溫柔,那深情的柔光足以令男人融化成一灘水,她的嬌、她的美,輕易的撩動他沈寂已久的心。
他撫摸她的小腹,每一次的探索都增加他腰間的灼熱,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探向她大腿的內側。
莎曼珊感覺到一股熱力在她體內爆炸,她本能地將身子貼近他。
“讓我溫柔的疼愛你……”他用手托住她的臀,“我迫不及待想要你……”他猛地進入她體內,緩慢地衝破她那道最後的防線,為她釋放所有的熱力。
那股撕裂的疼痛驚駭了她,她緊抱著他頻頻深呼吸,情不自禁的喘息。
怎料,疼痛後緊接著是一股令她錯愕的歡愉,她感到痙攣,一波波瘋狂的快感席捲而來,她的雙峰不停地摩挲著他的胸膛,令他幾乎瘋狂。
“珊……”他呻吟著,巨大的欲望淹沒了他。
他一次又一次的衝刺,把她推向另一波高潮,最後在顫抖中得到釋放……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他的欲望到達顛峰!他對莎曼珊的愛戀已超越一切,覺得自己全然被她吞噬,歡愉的喜悅迸裂成千萬片向她襲去————
經過一陣前所未有的瘋狂激情,莎曼珊疲憊地伏在他身邊沈沈入睡,而此時他卻無法再入睡,肩膀上的傷口又開始隱隱作痛。
想起往日的種種,他自認自從接掌玄武會後,他雖然表面上十分專橫霸道,但他並非不近人情的幫主,對待底下的兄弟他向來講理,可為何他身邊最親的華昕和剛戈頓,還處心積慮謀篡他的位置?
俯視身旁的莎曼珊,他忍不住露出一抹滿足的微笑,想到當時的情況,她並沒有捨棄他、離開他,反而跟著他。
要就兩個人活在一起,否則就死在一塊!
這句話深深烙在他心底,仿佛這就是她對他許下了終生的諾言。
他心疼的緊摟著沈睡中的莎曼珊,疼愛的低罵:“真是個傻瓜!”
他的心中不再感到空虛,而是盈滿了莎曼珊的愛。
天漸漸的濛濛亮。
這時,殷無極聽到天空有直升機盤旋的聲音,他驚喜的叫醒身邊的莎曼珊:“珊,醒一醒,有人來找我們了。”
莎曼珊隨即從睡夢中驚醒。“哪里?在哪里?”
“在那裏!”殷無極手指著天上。
莎曼珊等不及的站起身,沖至一塊大石上拼命揮動雙手,吶喊:“我們在這裏!這裏!”
然而,直升機在上空盤旋幾圈就飛走了。
莎曼珊不禁感到錯愕,回頭看著殷無極,“他們怎麼走了?”
殷無極也不知道原因,“或許他們看到你了。”
“或許?如果照你這麼說,他們也或許根本沒看到我們嘍!”
“或許吧……”殷無極也不能對她做出任何保證。
“天哪!那該怎麼辦?”莎曼珊惶恐不安的睜大眼睛。
“能怎麼辦,只好聽天由命了。”殷無極宿命的說。
莎曼珊連忙走回段無極身邊,看著經過一夜折騰略顯疲憊的他,她心疼地責為他:“昨晚你一直沒休息,是不是傷口又痛了?”
殷無極不想騙她,“嗯,傷口又開始痛。”
“糟了,大概是因剎那顆子彈一直停留在肩上,無法及時取出來導致傷口惡化!”莎曼珊一臉的不安。
“沒關係,我相信我還能挺得住。”殷無極刻意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莎曼珊溫柔地輕撫著地的臉頰,她的美眸突地睜得圓大,“你的臉好燙!”她焦急的又摸著他赤裸的胸膛,“天啊!你已經在發燒了。”
受到外傷的人,最危險的就是發燒。
此刻,莎曼珊快急瘋了!
“我去找找看,還有什麼植物能讓你退燒。”莎曼珊心急的說。
段無極又疼又愛的看著她,“珊,放心,相信我,我殷無極天生福大命大,這點小傷還奈何不了我。”
“可是你已經在發燒……這樣是不行的!”莎曼珊連忙介面。
殷無極看著莎曼珊因他的傷口而擔心不已,無可奈何之下他只有大聲的喚醒她:“珊!”
莎曼珊憂心地看著殷無極擔心不已。
他拍拍身旁的空位,“過來坐,陪我。”
莎曼珊一臉無助的坐在他身邊,她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度,她的心疼痛不已……如果老天一定要在他們開始愛戀的同時,帶走她心中的最愛,讓她痛不欲生,她決定要在老天帶走他的那一刻,也跟隨他而去。
她輕撫著地,在他耳邊輕聲軟語:“你千萬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如果要走記得帶著我。”
此時,段無極的心仿佛被一把利刃狠狠插進心裏,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他感動不已,“不會的……我要你一輩子陪著我。”
他要她一輩子陪著他!
莎曼珊忍不住粲笑,“你一定要記得說過的話!”
“會的,我一定會遵守我的諾言。”殷無極露出一抹苦笑,不舍地親吻她的臉頰。
過了一段時間,林間傳來一道聲音:“到前面找一找,快,”
殷無極很快分辨出是赫伯的聲音,他使盡全身的力氣喊著:“赫伯!”
殷無極在一群警察和玄武會兄弟的幫助下,小心翼翼的被運回山頂。
莎曼珊和殷無極能平安從穀底被救出來,莎曼珊緊繃已久的心緒終於得以舒緩,她緊握住被安置在擔架上的殷無極的手,興奮的淚水如決堤般流下。
殷無極也露出從未有過的會心一笑,“陪著我。”以往的冰冷眼神,變得分外溫柔。
“會的,我說過,我一定會陪你。”莎曼珊一手緊握著他,另一隻手猛擦眼淚。
經過一次驚心動魄的劫數之後,潛藏於兩人之間的愛戀,緊緊交纏依附著彼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7 23:31:45
第七章
殷無極和莎曼珊雙雙從穀底脫險之後,兩人皆在赫伯的護送下火速送往UCLA醫療中心急救。
在送往醫療中心的途中,殷無極在昏迷前吃力的睜開眼睛,迷亂的目光四處梭巡心中所愛的人兒。莎曼珊警覺地偎近他的身邊,他的唇邊自然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大手緊握著她的手,才安心的閉上眼睛沈睡。
醫療中心早已得到赫伯的指示,各科醫生莫不戰戰兢兢地等候殷無極的到來。當他一被送達醫療中心的大門,各科醫生立即全力搶救。
莎曼珊的傷勢較輕,只是一般皮外傷,經由護理人員仔細消毒包紮後已無大礙。
殷無極的傷勢情況較為嚴重,又因為延誤送醫時間,傷勢較為棘手。
莎曼珊擔心他的情況,寧願坐在手術室門外,也不願意靜靜的躺在床上休養。她一張蒼白的容顏上滿布愁雲,任何人瞥見都心疼不已。望著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她雙手合十虔誠的祈禱著:“天啊!請您不要把他帶走,因為他是我唯一的愛……”
她終於嘗到等待上蒼宣判的心情,在門的彼端是她所愛的男人正與死神搏鬥。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此時她的心也正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一點一點的往下沈……
當她瀕臨絕望之際,手術室的大門霍地開啟。
莎曼珊卻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神情木然地望著蜂擁而上的人君。
“醫生,幫主現在怎樣?”
“醫生,無極現在怎樣?”
焦急不安的聲音此起彼落,獨獨缺了莎曼珊的聲音,因為她已經失去追問的勇氣,只是靜靜等待著醫生的宣佈。
“殷幫主已經……”
她此時整顆心都揪成一團,豎起耳朵屏住呼吸,仿佛聆聽著老天的宣判——
“救回一條命!”醫生終於說完下文。
這個消息震懾了她,讓她在剎那間完全傻住,驚喜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最後,她僅是緊緊的雙手交握著,“感謝您沒將他帶走,感謝您……”
此時,她的心中只記得感謝老天讓他留下來,讓她有機會陪伴他,而淚水已止不住地潸然落下。
醫生突然走到她的面前,輕聲試探地問:“請問你是莎曼珊小姐嗎?”
她忙亂的擦拭著眼淚,連忙起身哽咽著說:“我就是。”
“殷先生清醒後一直嚷著要見你。”醫生面帶笑容瞅著莎曼珊。
她感到大吃一驚,“他已經醒了?”
醫生笑顏逐開地面對著滿臉訝異的莎曼珊。“是的,不過我們幫他打了一劑鎮定劑,讓他睡著了。我也是確定殷先生已經脫離險境後才敢出來告訴大家,但是……我們也很擔心他的後續狀況。為了讓殷先生能安心靜養,所以我們答應他的要求,請你進去一趟。”
“好的!好的!”莎曼珊一聽他已經沒事,現在最令她期待的就是見他一面。
“請隨我來。”醫生笑容可掬地頜著莎曼珊走進加護病房。
門外的所有人見狀,忍不住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只有赫伯未加入討論,他一路上看著殷無極深情款款的凝視著莎曼珊,他的溫柔是他從未見過的,和以往冷冽的眼神大相徑庭。
赫伯心裏暗自為他感到欣喜,因為他已經開始明白什麼叫作愛!
走進加護病房,莎曼珊就已經聽到殷無極支離破碎的囈語:“莎曼珊……珊……我的……”
莎曼珊趕緊加快腳步,踉蹌地走至他的身邊,一手緊緊握住他的手,讓他知道她並沒有離開他,噙淚心疼的以另一手輕撫著他的面頰;小嘴附在他的耳畔輕聲說著:“無極,我現在就在你身邊,無極,我不會離開你的,你安心的睡一下。”
殷無極似乎聽見了她的聲音,他的手微微加重了力氣,緊握著她的柔荑。
護士見殷無極的情緒逐漸穩定,礙於醫院的規定,護士面有難色地說:“小姐,很抱歉,這是加護病房,我們已經特別通融讓你進來看殷先生,現在……”
但他似乎又感受到了,大手無意識地又加重力氣,仿佛在告訴莎曼珊不能離開他。
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想法,於是頗為難的瞅著護士,誠懇的哀求奢:“對不起,能不能請你讓我留下來照顧他?我不會給你帶來麻煩的,我本身就是看護中心的護士。”
“這……可是醫院的規定……”護士也頗為難。
“求求你,無極現在需要我,希望你能通融我這不情之請。”她苦苦哀求。
“好吧!我去請示一下。”護士勉為其難的答應她。
過了一會兒。
護士再度回到她的面前,笑容可掬地說:“醫生說可以讓你留下來照顧殷先生,不過,今晚是殷先生最重要的觀察期,所以你一定要注意,萬一有任何狀況請盡速通知我們。”
“會的,我會注意的。”她的愁容中露出喜出望外的狂喜。
她迫不及待地附在殷無極的耳邊,將此好消息告訴他。
而後,她靜靜的守在他的身旁,借此機會,她能仔細看著心愛男人的模樣,這才赫然發現他有著長而卷翹的睫毛,她情不自禁的伸手觸摸他的臉龐、高聳的額頭、像刀般的濃眉、傲慢的直挺鼻梁、柔軟的唇瓣……
思及他狂熱且溫柔的纏綿時,她的粉頰不禁飛上一抹酡紅,急急抽回手並歎道:“你真的很英俊,無可否認也具備著男性魅力,令女人情不自禁……”
“包括你嗎?”他突然醒來睜大眼睛凝睇著她。
“你……你……”錯愕不已的莎曼珊驚喜萬分,按捺不住心中興奮之情凝望著他,“醒了,你終於醒了。”
“珊……”他輕聲細語地道:“我說過要你陪我一輩子,怎麼捨得現在就放過你呢?”
莎曼珊欣喜若狂地望著他,如海洋般的藍眸綻放著愛的光彩,她不禁熱淚盈眶,哽咽著說:“人都躺在病床上了,還……還有力氣嘲笑我。”
“珊,你的傷……”殷無極柔情地道。
她雙手緊握著他的手,深情的眼眸閃著晶瑩的淚光,語氣焦急關切的反問他:“我的傷不礙事,倒是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我……”他突然緊蹙起眉,頓了下才囁嚅著:“沒……沒事……”
莎曼珊立刻警覺情形不對,伸手摸向他的額頭,“天啊!你在發燒!”
她立即丟下他,神情慌張的跑到護理站尋找護士。
殷無極躺在床上,嘴邊挂著一抹溫馨的微笑。
經過一夜的高燒折騰,殷無極終於又得以安然入睡;莎曼珊則一臉倦容地守在他的身旁,絲毫不敢鬆懈。
赫伯擔心殷無極的狀況,迫不及待地趕來醫院探望他的情況。
他看得出來莎曼珊對殷無極用情極深,不禁為他感到欣慰,沒想到一向冷傲不可一世的他終於找到一個死心踏地深愛著他的女人。
“莎曼珊,無極昨天還好吧?”赫伯關心地問。
“還好,都熬過去了。”莎曼珊神情疲憊卻欣悅的說著,她都忘了自己身上的傷,也忘了一夜的疲憊不堪。
“難為你了。”赫伯羡慕的瞅著床上的殷無極,更羡慕他能有一位如此溫柔的紅粉知己。
“不,是他值得讓我這樣付出。”莎曼珊深情款款的說道,嬌容上流露出無怨無悔的堅忍。
赫伯的心裏忍不住暗暗讚賞。
莎曼珊說的一句“值得”。真是說進他的心坎裏,無極的為人與作風確實值得身旁的人為他賣命,甚至於捨命!
“對了,局長,華昕他現在……”莎曼珊忽然問起華昕,她永遠無法忘懷出事當天剛戈頓兇狠的那一幕。
“唉!為時已晚。當我們抵達時也曾經企圖進行緊急施救,但還是回天乏術。”赫伯不禁感慨的搖頭。
“天啊!”莎曼珊睜大驚愕的雙眼,雙手捂著嘴。
猶記得那天的情況,她不禁為華昕感到欷籲,處心積慮的結果卻被剛戈頓利用!最後淪為植物人,最終還是命喪在剛戈頓的手裏。
“你打算在這時候告訴無極嗎?”赫伯面有難色地瞅著她。
“依我看,最好暫時不要告訴他,相信你比我還瞭解他的為人……”莎曼珊毅然下了決定。
“也好,你說得對,如果這時候告訴他這個噩耗,一定會影響他的情緒,相信也會影響他的傷勢,目前他最需要的是靜心養傷。”赫伯亦有同感,贊成莎曼珊的建議。
莎曼珊頗為感傷的凝睇著稍早沈睡的殷無極,經過這一連串的事情,她才明白身為一位黑道頭子的沈重心情。
而以他平日的為人,更儼如正義化身的戰神,所背負的責任更為重大。
“既然他已經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回警局。”赫伯瞄了莎曼珊一眼,隨即走出病房。
莎曼珊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床上的殷無極,回想起在山谷時,他曾經許下諾言要陪她一輩子。
這諾言是無意間許下的,此時她不禁懷疑它的真假!
不過,他身上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魅力,讓她願意無怨無悔的跟著他。
殷無極終於獲得醫生的首肯,可以回家靜養。
出院這一天,不僅玄武會的兄弟們聚集在醫療中心門前,洛杉磯的媒體也都不願錯過這一則新聞,頓時,UCLA醫療中心門前被人群包圍得水泄不通。
莎曼珊溫柔細心的幫殷無極套上他一貫的黑衣,“無極,聽護士說門外擠滿了人。”
“嗯。”他早就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隨後停頓了下,“赫伯有沒有來?”
“這……我不清楚,因為我只是聽護士轉述,並沒有出去看。”她慢條斯理地說著。
“唉!但願他沒來,萬一被外面的記者……”
“被記者看到又怎樣?”赫伯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病房外。
莎曼珊和殷無極不約而同地將眼神瞟向門口。
殷無極又喜又憂的喟歎一聲,“你呀!簡直就是膽大包天,好不容易爬上局長這個位置,而我又是什麼身份,你不怕會被警政署紀律處分。”
“我才不管這麼多,你是我的好朋友,好朋友出院哪有不到的道理?”赫伯說得義正辭嚴。
“真的嗎?那你剛才是從哪里進來的?”殷無極對他可是心知肚明。
“我……”赫伯一臉嘻笑,“行了!似乎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的眼睛,我是從後門進來的,行不行!”
殷無極狂傲的得意一笑,“既然知道騙不過我的眼睛,以後要說大話前先衡量一下。”
莎曼珊在一旁都不禁被他們逗笑,饒富興味的眼神在他們之間來回逡巡,瞧他們哥倆好的樣子,她也覺得有趣;一個是警察局局長,一個是黑道頭子,兩人卻有著惺惺相借的感情。
“外面真的來了這麼多人嗎?”殷無極質疑的問著。
“可熱鬧?!除了玄武會的人之外,還有一大批的記者。”赫伯笑謔。
殷無極忽然默不作聲,深邃藍眸意味深長的看著赫伯。“赫伯,這陣子可有剛戈頓的消息?”
“自從出事之後,剛戈頓宛如氣泡般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赫伯面呈苦惱。
“是嗎?一個活生生的人會就此消失?”殷無極冷冷的語氣,似乎不贊同他的說辭。
“瞧你的樣子,難道剛戈頓人還在洛杉磯?”赫伯大感訝異,疑惑地問著。
殷無極抿著嘴唇揚起一抹莫測高深的笑,“有些事等我們回去後再說。”
“好,不如我先到別墅等你。”赫伯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好!你先過去,我隨後就到。”殷無極冷冽如霜的後顏上有著傲然的詭譎笑意。
赫伯隨即匆匆走出病房。
莎曼珊躊躇的瞅著殷無極,“你的傷還沒有完全復原,是不是應該先靜下來休養幾天再處理這些事?”
他眼神溫柔的困著她,極力安撫著。“放心,這個傷是在肩上,不是在腦子,不會有影響的。”
雖然他的語氣如此溫柔,但是莎曼珊仍然不放心,她若有所思地凝視著他。“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要好好的將傷養好,再做其他的事,好嗎?”
“好。”殷無極能體會出她發自真心的關懷,欣然應允。
她又為他加上一件外套,“行了,我們可以走了。”
神清氣爽、精神飽滿的殷無極微笑點頭,正準備步出病房時,他的大手緊握住她的,拉至嘴邊親吻一下,“親愛的,讓我們手牽著手一起走出去。”
她的臉上霎時染上一片嫣紅,“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你已經是我戰神的女人,這沒什麼不妥的,”他說得理直氣士。
莎曼珊頓時感動莫名,縱使他仍是如此跋扈而不可一世的樣子,但是他的溫柔卻能令她化為一灘水。
之前心中的疑慮就在此刻都煙消雲散!
她緊跟隨著地,兩人相偕步出病房。
當莎曼珊和殷無極出現在醫療中心的大門時,門外的記者立即蜂擁而上,但是在玄武會兄弟的護航下,他們得以安然乘車離去。
赫伯早已在殷無極比佛利山莊的別墅中靜候著他的歸來。
剛抵達家們的殷無極在莎曼珊的陪伴下,同赫伯走進書房。
赫伯面帶微笑迎向殷無極。“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殺出重圍,擺脫那一群惹人心煩的記者。”
殷無極卻面色凝重,一臉微慍的瞅著赫伯。“華昕現在……”
赫伯早料到他遲早會問這件事,卻又不知該如何說起。“華昕,他……”
“華昕他已經走了!”殷無極面無表情地道。
“是的,我已經請玄武會的人先將他的遺體放在殯儀館的停屍間,等你回來後再做定奪。”赫伯自知權衡輕重,畢竟這是玄武會的家務事,他壓根兒無法代殷無極處理。
殷無極眼角瞥見始終在一旁靜默不語的莎曼珊,她一臉的自責,那神情令他不舍,這一切事情的發生都與她無關,她沒有必要某此事難過、自責。
“珊。”他的態度、語氣遽變,溫柔的喚道。
莎曼珊不疾不徐地抬頭睨著殷無極,不知道他為何在此時喚她。“什麼事?”
他的藍眸中蘊著濃濃的深情,帶著懇求的語氣說著:“珊,你先回房間整理一下,我有點累……”
莎曼珊面對著他,明知道這是一個支開她的藉口,她卻只能順著他。“好,我現在立刻去整理,不過你得答應我,真的……真的不要讓自己太累。”
他的嘴邊漾著一抹欣慰的笑容。“我立刻回去休息。”
莎曼珊不願剝奪他和赫伯的時間,旋即知趣地離開書房。
殷無極目送著莎曼珊離開,他能感覺到她對自己的關心,因為所有愛意顯現在她的嬌容上,令人一覽無遺。
赫伯一臉笑語的調侃著他:“恭喜你。”
“恭喜我?現在幫中出了這麼多事,哪還有什麼事疽得恭喜?”他冷傲的別過頭去。
“人生在世,最得意的事莫過於尋得知己,況且還是紅粉知己……”
殷無極瞬即回頭,冷眼睨著赫伯,他隨即斂起笑容不再嘻笑。
殷無極馬上言歸正傳,回到原來的話題:“以剛戈頓的個性來看,我相信他一定暫時不會離開洛杉磯——”
赫伯迅即接話:“你的意思是要我在全市下達追緝令,全力緝捕他歸案?”
“這倒不需要,以玄武會在洛杉磯的勢力,只是找個叛徒而己,相信還行有餘力。”他嘲弄的冷笑二聲。
“那你的意思是……”赫伯完全摸不清他的想法。
他一雙懾人的藍眸直視著赫伯,“如果我料得沒錯的話,剛戈頓會現身去找你。”
“找我?”赫伯愣了下,“你別說笑,他怎麼可能會自投羅網?”他不相信,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哪有人會笨到明知山有虎,而偏向虎山行!
“我太瞭解這只老狐狸,他自恃在我身邊作帳多年,握有來路不明的款項資料,為了保命,他會主動要求做你的污點證人。”殷無極大膽的推測。
“我不否認你的推測,但是,這也得當他自覺走投無路時……”赫伯進一步分析。
殷無極眼神輕掃過赫伯的臉,“你想,有誰能在玄武會的追緝下安然遁逃?”
赫伯終於完全弄懂了他的話中涵義,連忙陪著笑,“我懂了,也知道該怎麼辦。”
殷無極冷傲的輕笑。“我就不信我殷無極會追不到那只狡猾的狐狸!”
赫伯一見神色驟變的他,不禁要為剛戈頓大唱一曲哀歌,因為剛戈頓正在自倔墳墓!
莎曼珊聽了殷無極的話走出書房,卻又來到之前看護華昕的房間,經過一番打鬥後的紊亂,如今都已恢復原有的整潔,仿佛根本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
華昕睡過的床不見了,所有他使用過的儀器也消失,現在這只是一間陳設簡單的房間,只有一張桌子、幾張椅子。
莎曼珊佇立在其中,腦海裏不斷浮現出當時的情景,迄今令她還餘悸猶存!
黑幫中的爭權奪勢,兄弟間的翻臉無情,一切宛如電影中的情節,在她的眼前一幕接著一幕地播放,更在她腦海裏烙下無法磨滅的印象。
她終於瞭解何謂“高處不勝寒”!
她不禁開始擔心段無極的安全,這一次幸虧他沒有受到極大的傷害,但是觸及他肩上的傷口,她不知道哪一天,還會出現什麼樣的人要處心積慮的再次傷害他。
她自認自己已經沒有再多的勇氣去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她寧願他是一位平凡的男人,不是擁有這些恒赫勢力的黑道頭子!
“珊……”殷無極出現在房間門口。
莎曼珊惴惴不安的斜瞄著他,“赫伯走了嗎?”
“你怎麼了?瞧你的臉色……很難看。”殷無極蹙起一雙劍眉。
“沒……沒什麼。”莎曼珊無法坦然對他說出心裏的擔憂。
殷無極犀利而冷峻的目光環視著房間,強忍心痛深深感歎,“我竟然養虎為患!”
“無極。”莎曼珊悄然移步至他的身邊,伸出柔荑輕撫著他眉宇之間的抑鬱。“我相信華昕最後一定很後悔,你想一想,當剛戈頓出現在他身邊時,他就會不斷地發出警告,或許他就是想告訴你要提防剛戈頓,所以華昕對你還是忠心耿耿的。”
殷無極寬慰的瞅著她。“聽你這麼一說,我的心裏平靜多了。”
他手牽著她走到隔壁她住的房間,“等一下我叫人將你的東西移到我的房間。”
她卻出乎意料的搖頭。“不了!我在這裏的工作已經結束,該回看護中心……”
他突地瞪大一雙籃眸。“不准走!誰說你的工作結束了?”
這突然的喝聲嚇了莎曼珊一跳。“華昕都已經……我還留在這裏做什麼?”
他一把將她摟進懷中,極盡愛憐地輕撫著她的發絲,在她的耳際輕喊,用著一貫狂妄又獨裁的口吻:“珊,不准離開我!不准、離、開、我。”
她竟然覺得他是在求她!
突地,熾熱的氣息掠過她的唇邊!他仿佛要將肺中的空氣一點一滴的傳遞給她,令她的呼吸也隨之急促起來。
他的唇與她緊緊貼在一起,他的舌尖在她的嘴中肆虐,不停地探索、引導她的舌尖與他交纏,這一刻,兩人都忘了一切。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7 23:32:21
第八章
莎曼珊在殷無極的溫柔呵護下走進他的房間,她訝異地環顧著這位號令洛杉磯的黑幫老大的寢室————
這個房間好大,她幾乎難以目測出它的大小。
房裏只有兩種顏色,白色的牆、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地毯;除此之外全是黑色,黑色沙發、黑色的絲絨被單、黑色家具、黑色的電器用品……
她發現他應該是個性極端的人,但也絕對的愛恨分明、明辨是非。
“是不是很訝異?覺得我的房間並沒有想象中華麗。”他似乎能讀出她心中的想法。
“我一點都不否認,確實嚇了我一跳,不過也證明你是一個……”她俏皮促狹的目光斜睨著他。
“是一個極無情趣的人,對吧!”精明的他自嘲說道。
莎曼珊暗笑他還頗有自知之明。“也許吧!”
他露出一個絕對性感的笑容,出其不意地一把將她攬進懷中,“真的嗎?”
一陣灼熱氣息穿過她的耳際。令她渾身泛起一波波的酥麻感,她在他的懷裏動也不敢動,低垂的長睫毛半掩住她的眼眸。
“說,說你願意留在我的身邊……”他在她的耳邊以蠱惑的誘人嗓音說著。
她靜默不語,心裏卻止不住地大聲高喊:願意!我願意!
“說你願意留下……”他再一次的誘引她。
“我……”莎曼珊一時說不出口,縱使心裏有著一千個、一萬個願意,但她能再一次輕率的答應嗎?
跌落山谷之時,因為周遭沒有玄武門的人事物纏身!他允諾要和她長相廝守。但是當他從穀底被人救出來後,她終於瞭解他並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就算他的心裏有她,但是也有著玄武會的兄弟和朋友們,他無法只屬於她。
“無極,我想……你身邊有這麼多的人……”莎曼珊抬起頭迎視著他,囁嚅著說。
殷無極的目光如銳劍般的睇著她,神色冷冽地用大手捏住她的後頸。“怎麼,你想離開我?”
莎曼珊被他慍怒的嘶啞聲懾住,“我……”
“你曾經在我昏迷時附耳說過,你不會離開我!難道全都是在騙我,是嗎?”無意間加重手中的力道,他狂嘯嘶吼。
她咬住下唇,驚惶的眼神直視著他那張令人迷眩的俊顏,心中的話想一吐而出,但是卻哽在喉間硬是吞了回去。
他森冷得幾乎要凍結人心的目光盯住她,“說話!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他心中的怒火莫名上升,捏住玉頸的手再次加重力道,她難受得不得不往後仰,緊擰著峨眉,僵硬地仰看著地,眼前這張冷冽後顏令她的背脊掠過一陣寒顫。
他燃著怒火的俊容趨近她,試圖盡收她的表情,隨後他的臉色急遽轉變,收起怒容,調整情緒,並霍地鬆開手指。“對不起,我嚇到你……”
莎曼珊神色複雜,謹慎地評估著他,他的轉變令她措手不及。“無極……”
他的心臟立刻猛地跳動了下,雖然她只是一聲輕喚,卻足以讓他的心狂跳,難道說她還不明白嗎?她對他有著非凡的影響力。
驀地,他強健的手臂攬住她的細腰,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仿佛要將她嵌進體內似的,野蠻熱切的唇緊貼著她的朱唇。
“再說一次,不會離開我……”他霸氣地輕聲命令。
他們饑渴地攫取彼此口中的甜蜜,她根本無法說話,但是她的喉間卻逸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不……離開你……”
他笑了,緊繃的神經得以鬆弛,灼人的藍眸注視著莎曼珊。“答應我,不再輕言離開我。”
莎曼珊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正燃燒著她,令她全身發熱、發燙。
他的手撫觸著她的粉頰、她的雙唇,動作是如此的細膩而溫柔。
她的臉猛地發燙,全身不禁輕顫,期待的眼神深情款款的曦著他。他情不自禁地俯首吻著她的雙唇,剎那間,她再次的迷惘、沈醉。
他的唇瓣濕而溫熱,舌尖不斷挑弄著她的丁香小舌,今她飄飄然且迷眩其中,貪戀他的溫柔而不捨得離開,雙臂緊緊地攀住他的頸項,攫取彼此口中的甜蜜。
當兩人皆渾然忘我之際,他粗喘地離開她的唇,又不舍地親吻著她的粉頰、她的眼瞼、她的唇邊,他的吻像雨點般灑在她的臉上……
“珊……”一聲幽幽的輕喚。
莎曼珊只希望能永這沈浸在這甜蜜的一刻,不要清醒。“無極……”
殷無極擁抱著嬌柔惹人憐愛的她,情難自禁地低喃:“珊,吾愛……你是我的全部……”
伏在他懷裏的莎曼珊,心悸地用雙臂圈住他的熊腰,耳朵貼近他的心房!聆聽擂鼓般的心音。
他慢慢的退離她一步,對著她微微一笑,笑意中帶著令她昏眩的魅惑,他像巫師對著她施展無限的魔力,牽引著她隨著他緩步走向大床,讓柔軟的黑色絲絨親撫著她的肌膚。
在他那湛藍如海的深情眸子裏,她看到無盡的愛戀,她沈醉且陷溺其中。
他將手伸進她的髮髻中,撤去她固定髮髻的髮夾,輕柔地撥散她的秀髮,著迷地望著長長的褐發披瀉而下,圍住她可愛的臉蛋,撩人地落在粉嫩的胸前。
他的大手貼在她的胸前,莎曼珊不禁屏住呼吸,什麼都聽不見,只聽見自己狂亂的心跳聲。
他後臉上的微笑逐漸消失,她看見他下顎肌肉的跳動,藍眸中閃爍著熾熱的火焰。
“珊,吻我……”低沈的聲音溫柔的命令。
莎曼珊宛如被下了魔咒般,嬌紅欲滴的紅唇覆在他的唇瓣上,一種神奇且美妙的感覺席捲了她。他欣悅的舌尖緩慢的探入她口中,使她禁不住歎息、蠕動,柔荑伸進他的頭髮裏,再滑到他的胸前,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殷無極忍不住渾身一顫,執起胸前的小手親吻著,“珊,第一次在荒涼的穀底,無法帶給你美好的歡愉;這一次,我要你細細品味每一刻的感覺,我要你一輩子永遠都記得這一刻。”
她一雙大大的眼眸充滿了疑惑,雙頰緋紅,“無極……”
他露出性感的笑容,“吾愛,甜心。”
她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時已被他悄然褪下,他將她擁在懷裏,瞬即佔據她的唇,而他的手正輕撫著她細嫩的肌膚,她愉悅地從嘴裏逸出一聲嬌吟。
殷無極激情難耐,血脈噴張,饑渴地不斷親吻著她……她能感覺到他結實的胸膛正壓著自己,而他堅實有力的雙腿緊貼著她顫抖的雙腿,他的激情令她興奮而又害怕。
赤裸裸地靠在男人身上有種奇妙的快感,莎曼珊深呼吸仰起頭,讓殷無極的唇在她的粉頸上移動。
但她仍很小心地注意著地的傷口,眼睛瞟著他肩上的紗布,輕聲叮嚀:“小心點。”
他微微一笑,眼底充滿著愛與熱情。“會的,我會很小心。”
“無極……”她雙手環住他堅實的腰。
他倏地一個翻身,讓莎曼珊躺在他的身上,她本能地張開雙腿半跪坐著,迷亂的眸光目不轉睛地緊盯著他那張百看不厭的俊顏,雙手壓在他的胸上以支撐自己的重量。
他的大手握住她高聳的胸脯,撫弄著峰上的蓓蕾。“你真的好美……”
他的手在她的身上滑動、摩擦、輕撫,引發一股狂熱的熱流在她的體內流竄,給她帶來無限的喜悅,她自然地拱起身子貼向他。
他堅挺的欲望抵著她,看著他湛藍發亮的誘人雙眸,她拋開女人的矜持,欣喜若狂的享受與他結合的快感。
她激情瘋狂的叫喊:“無極……我……”
“我知道,親愛的,順其自然……你真的好美,美極了……”他雙手扣住,繼續在她的體內衝刺,一波接著一波毫不間斷,他仿佛能聽到血液在血管裏怒吼。
他仰頭望著她高潮時的神情,世上再沒有比她還重要,他要她一起享受熱情、狂野已甜美的歡愉。
最後,兩人在顫抖中得到狂喜的解放……
當他們急促的呼吸和狂亂的心跳恢復正常、雙雙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時,殷無極擁著莎曼珊,親吻著她的發、她的眼、她的唇……
“以後不要再揚言離開我。”他低喃地柔聲警告。
“可是……無極,我還是得回看護中心。”莎曼珊溫柔抗議。
“我現在受傷也需要人照顧,再說,我的心一旦失去你將會永遠的受傷,你怎捨得離開我呢?”他一一反駁。
她忍不住笑了,她感覺到高興無比,並且幾乎想擁住他大聲的告訴他————
傻瓜,我怎捨得讓你受到傷害呢?我已經愛你愛得快發狂。
但是她沒有這麼做,儘管她愛他愛得可以為他上刀山、下油鍋,現在還不是告訴他這句話的時候。
她故作矜持地道:“你不是向來傲慢得不可一世,這一點傷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也奈何不了你,哪還需要我照顧!”
躺在她身旁的殷無極突地整個身於僵硬起來,神色瞬間轉為沈鬱。“我在你的心目中,真的就只是傲慢、不可一世的樣子嗎?”
莎曼珊警覺他的語氣不對勁,連忙坐起身來面對他,焦急地解釋著:“無極,我不是有意的,其實……”
“不要再說了,在你的心底,我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黑道頭子。”他的表情顯得悲傷,隨即忿然坐起身子。“你以為我天生就是如此狠毒嗎?你以為我就心甘情願做黑幫老大嗎?”
她被他猙獰的神情驚懾得瞠大杏眼,囁嚅著說:“無極,沒有……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但他的神情沮喪而消沈,“不要再解釋了。”他走下床,拾起衣服吃力的穿起。
莎曼珊一雙不知所措的眼眸緊盯著他,她沒想到因為一句無心的話就如此傷了他。
“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個房間,至於看護中心……我會通知他們繼續雇用你。”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莎曼珊完全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怔傻住!
他丟下的話語令她心痛難言,只知道她的心隨著他的冷峻而撕裂、疼痛。
但是要她繼續留下來——
不!
本以為她永這屬於殷無極,但是她發現他的心是那麼地深沈,像大海般讓她無法捉摸,她不知道該如何潛入他的心裏,窺探他的內心世界。
或許他們原本就屬於兩個極端的世界,他的世界對她來說是一片茫然不知,也許她應該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她無法改變他的世界,更無法改變他的命運,而他渾身散發著傲然的氣勢,或許他注定要成為黑道梟雄。
她毅然決定要離開他,對她來說,這決定讓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痛,但是她依然如此決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7 23:33:01
第九章
殷無極神情萎靡的來到玄武殿,看著殿堂上所供奉的張天師瓷像。
“我雖身為黑道梟雄,但是自認沒有做出違背天意的事情,做事一向秉持信義,但是……難道說黑道的人就永遠要被冠上‘壞人’的名稱而永不得翻身嗎?”他憤恨地一掌拍向面前的供桌,而後不發一語,藍眸中竟有著濃濃的哀愁。
“幫主……”手下气喘吁吁地輕聲喚著。
他頭也不抬的漠然問道:“什麼事?”
“莎曼珊小姐,她……”手下惴惴不安地瞄著殷無極。
他一聽到莎曼珊的名字,霍然抬起頭,眉頭緊擰瞪著手下,“她怎麼了?”
“莎曼珊小姐剛剛走出大門,攔下一部計程車走了。”手下一鼓作氣地將話說完。
“走了?”他憤怒的嘶吼一聲。
“是的。我們看她神色匆忙的樣子,本來已攔下她,但是莎曼珊小姐卻說是幫主讓她走的,所以我們儘快進來稟報。”手下似乎也感到事情不對勁,神情嚴謹地回復。
“我答應她!?”殷無極聞言面色一陣鐵青,心頭泛起一陣疼痛。
她竟然迫不及待地要離開他,對他而言,這是他最傷痛的打擊。
他冷哼嗤笑一聲,“捉她回來!”
面對著他的命令,手下不禁怔愣,“幫主!”
“我說捉回來就是捉回來。”他剎那間完全像只蓄勢待發的雄獅般狂暴。
手下被他兇惡的模樣震懾住,他們從來沒看過幫主如此激烈的反應。“是!我們立刻去請莎曼珊小姐回來。”
他倏地睜大充滿著憤恨的眼眸,兇悍地瞪著手下,“我有說用請的嗎?捉回來!”
手下嚇壞了,沒想到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竟然會惹惱不可一世的戰神,手下一刻也不多作停留,隨即飛奔出玄武殿。
殷無極等手下離開後沈痛地閉上雙眸,萬般的無奈與心碎,“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離開我。”
殷無極冷傲的站在房間裏,面對著黑色的大床,莎曼珊身上的淡淡幽香尚未自黑色被單上褪去,她卻已悄悄的離去。
果不其然,莎曼珊被捉了回來而不是請回來。
兩名手下押著神情驚惶的莎曼珊走進段無極的房間,“幫主,我們將莎曼珊小姐帶回來了。”
他冷峻的藍眸瞅著莎曼珊,看著她一副驚惶的模樣,突地一聲令下:“你們都下去!”
手下迅捷地退出他的房間。
莎曼珊可憐兮兮地杵在原地,垂著頭動也不動,她不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麼樣的情形,她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殷無極一個箭步沖到她面前,用力的握緊著她柔弱的手臂,怒火沖天。“為什麼悶聲不響的偷偷離開?為什麼?難道說我真的是如此面目可憎?”
“我……”她根本不敢抬頭看他,用力咬著下唇,想阻擋心中那股刺痛蔓延。
殷無極氣憤難平的抬起她的下巴,用著一貫跋扈的語氣命令她:“看著我,”
被鉗制在他掌中的莎曼珊,眸中泛起一層水霧,悍然的脾氣也跟著發火。“你到底想怎樣?”
“我不可能放你走的,永遠!”殷無極一字一字沈重的說箸。
“永遠?”她簡直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他。這兩個字代表什麼?
“是的,永遠!”他加重語氣肯定的道。
看著眼前神色依然跌扈、咄咄逼人的殷無極,莎曼珊頓時放聲大哭,“為什麼你不能放過我?”
看著她的淚顏,他的心都快碎了,柔情若水的眼眸盯著她,“你真的不願意和我共度一生嗎?我真的不能做你的終生倚靠?”他頹喪的苦笑一聲,接著道:“其實我也不願意接掌玄武會幫主之職,但卻迫於無奈。你應該能體會,在一個種族歧視極嚴重的國家裏,華裔子弟要更懂得如何保護自己,美國並不是每一個人的天堂。當我父親來到這裏時,看不慣這裏的人以強淩弱,所以憑著一身好武藝創下玄武會,為的就是發揚我們中國的仁義思想,保護弱勢族群。我為了繼承父親的宏願,所以才毅然決然接任幫主。”
莎曼珊從他的眼底看到那抹令她心悸的痛苦,瞭解他心中的無奈,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在乎她!
“哦,無極……”她如大夢初醒般伏進他的懷裏。“我錯了,我不該誤會你的真情真意。”
心中之痛在瞬間化為無形,殷無極雙手緊緊地圈住莎曼珊,“真的,我沒騙你,你是我的唯一。”他強調著“唯一”兩個字。
莎曼珊激動的流下淚,不禁慶倖自己被他的手下捉回來,要不然她將會悔恨終生。她慎重許下誓言:“我不會再離開你,我會守著你共度此生。”
他欣喜地擁著莎曼珊。“珊……”
她的臉上浮現無盡的愛戀神情,他犀利的藍眸並沒有忽略,他重重地親吻了她的櫻唇。
倏地,莎曼珊雙眼緊盯著他的肩。“該換藥了。”
“噢,你終於記起來了。”他不禁嘻皮笑臉地調侃一笑。
莎曼珊嬌羞地嘟起嘴,“你最好趁還沒換藥前說點兒好聽的,否則,等一下一定要讓你受點罪。”
“真的嗎?我乃堂堂玄武會之戰神,怎麼可能會被這一點小傷擊潰。”殷無極故意狂妄揚言。
“是嗎?”莎曼珊一雙賊溜溜的眼睛鬼祟的轉呀轉。
當她脫下他的外衣,換下原來的紗布,手執著一團沾了碘酒的棉花球——
“啊——”瞬間只聽到一聲淒厲的狂叫響徹整間別墅。09
三櫻社總部外出現一名身穿全黑風衣、頭戴著一頂鴨舌帽的男人,他行動鬼祟地在門外徘徊。
總部內,高橋正沈思著。
沒見過殷無極前,高橋暗地裏就十分佩服他的膽識;見面之後,更加佩服得五體投地,他身上自然散發著王者的風範,放眼黑道無人能及。
難怪各幫派都尊他是洛杉磯的地下司令,更是當之無愧!
高橋苦無機會能與他相交,想來不禁感慨萬分。
“老大,外面有一位自稱玄武會的人想見你。”一名手下報告高橋。
高橋不禁怔愣一下,玄武會?“請他進來。”
剛戈頓隨著手下進來。“高橋先生。”
高橋略帶揣測的眼神瞄著來人。“你是……”
“我是殷無極的手下,剛戈頓。”剛戈頓大膽的自我介紹。
“剛戈頓?”高橋覺得這名字很熟悉。“你是玄武會的人?”
剛戈頓嗤哼冷笑一聲,“是的,但是現在我不是玄武會的人。”
高橋小心地揣測他臉上的神情,發覺他臉上有著一抹奸猾之色。“請問閣下今天來見我的目的是……”
剛戈頓的眼底不小心露出一抹一閃而逝的鄙笑。“聽說高橋先生了心想征服洛杉磯……”
高橋心裏禁不住暗笑,沒見過殷無極之前,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但是現在……
“我能幫高橋先生完成心願!”剛戈頓陰惻的說道。
此時,高橋恍然大悟,原來剛戈頓來見他是想出賣殷無極!
“請問你之前在玄武會擔任是什麼職務?”高橋不動聲色的刺探著。
“我是殷無極的律師兼軍師!”剛戈頓大聲說出。
高橋此時才記起,眼前這人就是玄武會的叛徒,他的語氣驟變,轉為不屑的嗤哼:“原來是玄武會的叛徒!”
剛戈頓冷靜的應付著高橋,想引起他的興趣。“如果你想取代殷無極在洛杉磯的地位,就非得靠我,因為我手上握有足以毀掉殷無極的證據!”
高橋卻以鄙棄不屑的眼神瞄著剛戈頓。“真的?”
剛戈頓心裏不免暗暗竊笑,高橋還是禁不起誘惑。“是的,而且足以置他於死地!”
這說辭確實引起高橋的揣疑。“這……倒是真的引起我的興趣。”
剛戈頓自滿地冷笑。“你想想看,單單一個夢想王國迪士尼他就能收益多少,更甭說還有一個眾星雲集的好萊塢。”
“你說得一點都沒錯,這的確是個誘人的大餅。”高橋饒富興味的眼神睨著剛戈頓。“那你……不妨說來聽聽。”
“說?”剛戈頓突然大聲狂笑。“這些帳目光是清單,就可以讓你連看三天三夜都看不完,用說的豈不要說上七天七夜。”
高橋果真愣了一下,“聽你這樣說來,殷無極的勢力果真遍佈整個洛杉磯!”
剛戈頓不否認,狡黠的嘴邊挂著一抹冷笑。
“那帳目呢?”高橋好奇地探問。
剛戈頓揣出高橋迫不及待的神情,大魚果然上為了!他狡詐的目光斜睨著高橋。“帳目?我怎麼可能帶在身邊!再說,我還沒跟你達成協定,怎麼可能說給你看就給你看。”
高橋不屑的偷瞄他一眼,“你說吧!你想要什麼樣的代價?”
“很簡單……”他轉身背對著高橋,皮笑肉不笑地道:“第一,我要你保我安全,第二,讓我在三櫻社生存。至於酬勞嘛……那就要看高橋先生的誠意。”
高橋終於摸清楚地的用意,他想借自己的勢力去鬥殷無極!正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再說,惹上殷無極無非是在老虎頭上拍蒼蠅。他在心裏冷笑,但是臉上卻不露一絲痕跡。“剛先生,如果真如你所說,那你開出的價碼也很合理;不過,你至少要讓我看過所有的證據,讓我衡量一下值不值得。”
“行!不如我們約個時間,我會奉上部分證據讓你看看。”剛戈頓看出高橋的質疑,鄙棄的冷哼一聲。
“好,不如我們就約在明天。”高橋毫不思索的訂下碰面的時間。
“好,就明天,同樣的時間,地點就在這裏!”剛戈頓手指著地面毅然同意。
“一言為定!”高橋欣然同意。
“那高橋先生,我們明天見。”剛戈頓狡猾的陰笑。
既然達成協定,剛戈頓安然地轉身走出三櫻社。
高橋瞪視著剛戈頓離去的背影,冷笑道:“想玩我?我又不是今天才出來混!”
身旁的手下一個箭步沖到高橋身邊,“老大,你認為這個叫剛戈頓的人能信任嗎?”
高橋依然一臉冷笑。“就算他所說的都是真的,我能相信他嗎?今天他能出賣殷無極,改天他一樣能出賣我高橋!”
“老大,既然你不相信他,還跟他訂下明天之約……”手下不明就裏地問。
“他想隔岸觀火,我就來個螳螂捕蟬。”高橋自信滿滿地狂笑。
自從坦然面對自己的愛戀之後,在豪華別墅裏,不時可以看到殷無極和莎曼珊如影隨形、雙雙對對的相依身影。
他冷峻的臉龐線條不再僵硬,森冷的眼神不再冰冷,反而有著一絲溫柔。他的改變令所有人感到驚愕,不過,他的果斷與正直依然不變。
莎曼珊陪著他在玄武殿上練武,她擔心他肩上的傷,怕萬一他練武力道過大,會再次扯裂傷口。
殷無極練武時所發出的吼喝聲,響徹整個玄武殿——
當他停頓下來,她立即忙不疊地拿著毛巾,溫柔地擦拭他額間的汗水。
“休息一下吧。”她輕聲勸阻。
他深情一笑,明白她的擔憂,細聲的回答:“放心,我自己也會注意傷口的。”
“你的傷剛好,我真的很擔心,萬一……”莎曼珊憂心忡忡的看著地。
殷無極握住她的手,湊在嘴邊深深吻了一下o“我說過我會注意的,再說,我哪捨得讓你再為我擔憂。”
莎曼珊眉間的憂鬱剎那間消散了些許,“你知道我會擔心,這就夠了。”
突地,門外傳來通報的聲音:“幫主,有客人要求見您。”
隔著一道門,殷無極中氣十足地說:“是誰?”
“三櫻社的高橋會長。”
高橋?他山口然地蹙眉,心裏有股不祥的預感。“知道了,請他到書房。”隨即輕撫著莎曼珊的粉頰,“你先回房間,我去處理事情。”
莎曼珊溫馴地點頭。她知道無極口中說的處理事情,想必一定與幫中事務有關,她並沒有多問,這段時間裏她學會只聽不問。
殷無極昂首闊步地走出玄武殿。
凝望著殷無極的挺拔身影,莎曼珊突然感到徨,為什麼身為特護的她竟會愛上一個黑道頭子?而且還愛到無可自拔的地步。
這一切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可是她又無法做到身為黑道頭子女人該做的事;她可以嘴上不過問他任何事,但是每當聽到他說要處理事情時,她的心順時好似滑落伸手不見五指的穀底,開始惴惴不安、膽戰心驚……
走出玄武殿,段無極的心裏不停揣測著高橋為什麼會突然求見。
一走進書房便看見高橋面帶笑容迎視著他,瞥見高橋臉上無惡意的笑容,他的心裏還在揣測。“高橋,你好。”
“殷幫主,對不起,打攪你了。”高橋打從心底佩服他,態度十分敬重。
“高橋,今天怎麼會想到光臨寒舍?”他看出高橋的坦誠。
“殷幫主,今天剛戈頓來見我。”高橋極小心地觀察著他的臉色。
“剛戈頓?”他的眉頭迅即糾成一團,眸中有著顯而易見的憎恨與憤怒。
“他來見我的目的……”
“如果我料得沒錯,他是想出賣我並要求你的保護。”殷無極不等高橋把話說完,憤怒的接下說道。
高橋先是一怔,隨即露出佩服的笑容。“殷幫主果然名不虛傳,你確實能清楚看透任何事。”
殷無極一張俊臉滿是憎惡之色,“剛戈頓也知道終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目光銳利如鷹隼般的直視著高橋,他緩緩開口:“你今天來的目的呢?”
“我今天來是想問你要如何對付剛戈頓。”為了表明自己沒有想與他對峙的念頭,高橋很快說明來意。
殷無極微感詫異地瞅著高橋,嘴邊露出一抹饒富興味的冷笑。“高橋,相信你應該是一心想擠掉我,為何會拒絕剛戈頓這頗為誘人的機會呢?”
“說句坦白話,當我剛來到洛杉磯時,確實對你在此地的勢力與聲望感到不服氣,幾經採訪,又在那天與你見了一面,我敬重你,也佩服你的為人。”說著,高橋憤而起身,眼中露出被人污蔑的怒氣,“其實,我還是一直覬覦著洛杉磯,但是我要的是公平競爭,而不是靠一個小人、叛徒來擊垮你!”
高橋的坦率言論今殷無極對他另眼相看,“看來我是真的誤會了你,不過,能有你這樣坦蕩蕩的競爭者,我也感到無上光榮。”
高橋見殷無極絲毫不排擠他這競爭對手,更加佩服他的胸襟。“好,多謝你英雄惜英雄,不過,我倒寧願結交像你這樣的朋友。”
“大家能相識就算有緣,多交一個朋友總比多樹立一個敵人好。”他神情安然說道。
“太好了!我何其有幸,能與你做朋友。”高橋臉上的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高橋,既然我們是朋友,言歸正傳,剛戈頓……”殷無極急於探究叛徒的動向。
“他呀!你放心,我已經約他明天在我家見面,到時他要將一部分的證據帶給我看。”高橋興高采烈地直言口無諱。
閑言,他不禁蹙起雙眉。“一部分的證據?”
“是的,他說手上有你的帳目,為了取信於我,所以先帶來一部分。”高橋絲毫不加隱瞞。
“帳目?”他突然一聲狂笑。“他未免太自作聰明了!他手上的帳目……”
高橋被他的狂笑怔傻。“這是怎麼一回事?”
“剛戈頓是我的律師沒錯,帳目也是經由他的手,但我卻是另外請人幫我作帳,他手中的帳目不過是個幌子。”殷無極捺不住地大笑。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高橋完全弄糊塗了。
“我早就察覺到他有異心,所以事先就做好防範。”他毫不忌諱地坦然。
恍然大悟的高橋不禁愣住,原來殷無極早就有所防範,對他敏銳的警覺性,他真的佩服得五體投地。
“那明天我該如何應付他呢?”此時高橋小心的覷向殷無極。
“你還是依約見他,但我也會到場。”他胸有成竹地道。
“你打算甕中捉?。”高橋輕易的讀出他的心思。
“沒錯!要對付這心機陰沈的人,辦法愈簡單愈好,他反而會意想不到。”他似乎能完全瞭解剛戈頓的想法。
“好,我會在家裏候駕。”高橋連聲應好,心裏卻不禁毛骨悚然,因為殷無極的心思更是深不可測。
以他的年紀,今天能在洛杉磯權勢淩天、幫友如雲,不無他的道理。今日再一次與他見面,並與他結交為友,高橋慶倖自己真是不虛此行。
當高橋的車子緩緩駛出殷無極的豪宅時,在不遠處一直偷偷尾隨高橋、觀察他一舉一動的剛戈頓,狠狠地咒罵:“你們真的拿我當傻子!”
莎曼珊雖然擔心殷無極,但是她乖乖聽他的話,默默回到房間裏等待他的歸來。在等待中,每一分、每一秒都令她難挨。
她走到落地窗前,眺望窗外的一片燈海和一輪皓月,不禁喟歎一聲,“這就是洛杉磯。”
多少美國人都冀望一生能住在這一區,尤其是能與富豪和巨星比鄰的比佛利山莊;如今她就住在這令人欣羡的住宅區裏,但是她的心卻無法一如以往般的飛揚。
難道說他真是她命定中的男人?
腦中莫名浮現兩人歡愛時的情景,一張臉倏地漲紅,雙眸間也漾出一抹柔情。
殷無極輕輕地推門進來,看她正陷入沈思中,他放輕腳步,無意驚擾她。他就站在她不遠處,窗外的朦朧月光斜斜地灑在她的嬌軀上,令她更顯得嫵媚動人、嬌羞柔美,他屏息凝視箸她,頓時覺得自己的魂魄都被她攝去!
微風輕拂著她那一頭褐色的長髮,滑如凝脂的粉頰,如星子般明亮的雙眸,輕盈無瑕的嬌軀,他的心裏捺不住吶喊——
莎曼珊呀莎曼珊,你到底是從哪個神仙國度下凡的?怎能如此令我瘋狂!
驀地!他發現她深情的眸中有著一抹濃濃的抑鬱。
他心疼地趨近她的背後,雙手環住她的腰,將頭親昵地抵在她的頸窩間。“在想什麼?”
莎曼珊被他嚇到!但隨即安下心神。雖然他是附在耳畔輕聲問著,但是從他口中吐出的熱氣和溫柔的呵護,讓她感到一陣狂喜,心怦怦跳著。“想你。”
區區兩個字卻足以今殷無極心花怒放,暫時忘了所有的煩憂。“珊,你真是令我又疼又愛。”
莎曼珊倚靠在他胸前,粉頰緊貼他的下顎,輕輕呢喃:“無極……”
“嗯……”他傾聽著。
“我真的能令你又疼又愛?”莎曼珊小心的問著。
“當然。”他扳過她的身子,一臉深情地面對著她,“懷疑嗎?”
她當然知道他是真心的對她好,根本毋需懷疑,但是她擔憂……
“我能要求你一件事嗎?”她戰戰兢兢的看向他。
“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答應你,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會為你摘下。”他輕撫著她的秀髮,溫柔而肯定的說著。
莎曼珊微微牽動著嘴角,“這是不可能的事,我不可能對你提出這種無理又荒謬的要求。”
“那你想要什麼?”殷無極好奇的問。
“我……唉!”她知道,對他提出不插手管幫中事務的要求也是一項不可能的事,話到嘴邊又吞下,她幽幽地輕歎一聲,“沒什麼,事情處裏好了?”
“好了,明天剛戈頓將會在高橋家中出現。”殷無極稍稍透露出一丁點口風。
“剛戈頓?”莎曼珊驚惶的看著他。“那你準備怎麼做?”
“我打算親手逮住這叛徒。”他溫柔的語氣中仍能聽出一絲的憎恨。
“可是你肩上的傷還沒完全康復……”她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看出她的恐慌與不安,他一把抱住她,溫柔地輕撫著她的粉頰。“我會注意的,為了你,我不會讓自己再受傷。”
“真的?”莎曼珊不敢盡後,他的溫柔保證仍然無法消除她心中的優憂。
“別不相信。”他摸摸她的秀髮,溫柔又肯定地說著:“我向來是個說到做到、信守承諾的人。”
“我知道你是信守承諾的人,但是凡事沒有絕對,我擔心……”她仍然憂心不已。
“珊,我知道就算對你說出再多安撫的話,你依然會憂心如焚,但是我一生中從未對任何一個女孩動過心、許下承諾,唯有你!為了你、為了我倆的將來,我一定會為你守信的。”他希望這番告白能讓她安心。
雖然她依然感到擔憂,但是他的諾言卻是她將來活下去的支柱。“無極,我在乎你的愛、在乎你的存在,我只希望你能永遠記住我的愛、我的心。”
她句句真誠,令他心疼地緊摟住她。“會的、會的!我今生絕不會忘記你的愛、你的心。”
“無極……”她緊緊地攀附著他,哪怕一分一秒都不忍分開。
她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的情形,但是她知道一定要緊緊抓住今天相依的時光,她曾經親眼目睹剛戈頓的殘忍與兇惡,她擔心明天……
“珊,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會保護你、守護你宣到永道,我們將永不分離,我愛你。”他誠摯的立下愛的誓言。
莎曼珊又驚又喜地睇著近在咫尺的俊顏,“無極——”
“是不是嚇到你了?”他柔情萬千的凝視著懷中心愛的人兒。
莎曼珊突然說不出話來,驚喜的眼眸泛著閃閃淚光,猛點著頭。
殷無極疼愛的抱緊她。“傻瓜,我的小傻瓜,我愛你,我是真的愛你!”“我也是一樣,愛你、愛你、愛你……”莎曼珊連珠炮似的低喃。他們緊緊地擁抱,互相傾吐對彼此的愛意,天荒地老,此心不改、此心不渝。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7 23:33:42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9-27 23:34 編輯
第十章
殷無極站在床邊,深情的注視沈沈入睡的莎曼珊,她的美除了讓他屏息外,她滿懷的柔情更是深深撩動他堅如磐石的心。
他怕驚擾了她的好夢,根本不敢驚動她,只是深情款款地緊盯著她的臉龐,好似要將她的容顏烙在心底、深植在腦海深處。
隨後他輕巧地換上衣裳,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輕聲喃喃低語:“親愛的,我一定會堅守對你的承諾。”
轉身步出房間,門後早已佇立數名守候著他的手下們。他神色凜冽地領著手下們走出別墅,坐上他的座車,一路駛向高橋的住處。
在車上,他撥了通電話。“赫伯,你過一小時後到高橋家去,我會親手將剛戈頓交到你手上。”
他說過,他要親手逮住剛戈頓這個叛徒!
車子在很短的時間內來到高橋住處,他早已在家靜候殷無極的大駕光臨。
外面的手下進來通報:“玄武會殷幫主已到達!”
為了表示重視,高橋忙不疊地面帶笑容親自到門口迎接。“殷幫主。”
殷無極的臉上只是閃過一抹輕微的笑意。“高橋,我們既然是朋友,你不要再稱我殷幫主,直接叫我無極,這樣才不會顯得生疏。”
高橋剎那間欣喜若狂,“好,無極,我們進去談。”他領著他走進大廳。
“今天剛戈頓有跟你聯絡嗎?”殷無極先探一下他的口風。
“沒有!我也覺得很納悶,為什麼至今他還沒跟我聯絡。”高橋的臉上有著明顯的擔憂。
“我相信他會來。”殷無極的心裏忽然升起一抹不安,只是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高橋瞄了眼牆上的挂鐘,心裏不禁擔心起來。“你確定剛戈頓一定會來嗎?”他開始擔心剛戈頓會爽約,而讓殷無極誤會自己的誠意。
“會!因為他已經走投無路。在洛杉磯,凡是認識我的人都不會收留他,唯一能幫他的只有你,因為你到此地的時間不長。”他仔細分析。
高橋察覺他並沒有懷疑自己,安然的一笑:“我真擔心他會不出現,反而讓你懷疑我與你交友的誠意。”
殷無極淡淡的微笑。“放心,我不會這麼想的。”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剛戈頓卻一直沒有依約出現,心急如焚的高橋開始坐立不安,額問沁著冷汗。“可惡!剛戈頓真的擺我一道!”他已經沈不住氣,怒氣衝衝罵著。
“高橋,別急,再等一下。”殷無極絲毫不改神色,穩如泰山地端坐著。
高橋抬眼凝視著段無極,他沒想到他竟然能如此安然,他的沈著超乎他的想象,此刻,高橋終於明白他能征服整個洛杉磯的原因。
所有傲人的條件都集於他一身,高橋心中默默認輸,在他面前,他才知道什麼叫作渺小!
早就心裏有數的剛戈頓一直偷偷躲在暗處,靜守著殷無極的離開。
不過,一晚的辛苦守候也不是全然沒有收穫。他原本只想潛進殷無極的書房,竊取更多對他不利的證據而藉以保命,但卻發現莎曼珊還留在別墅,並沒有因為華昕過世而回去看護中心,甚至也讓他窺視到她與殷無極親熱的鏡頭。光憑這一點,相信就足以保住他的安全。
剛戈頓冷冷的笑著,“想親自逮住我?做夢!”
眼睜睜看著殷無極的座車離開,他並沒有立刻採取行動,仍然守在暗處,等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半個小時後。
“該是行動的時候了。”剛戈頓喃喃自語。
眼前這間別墅對他而言是再熟悉也不過,想潛入別墅是輕而易舉的事。
剛戈頓小心翼翼地潛進別墅,悄悄來到殷無極的書房,四處搜尋足以令他翻不了身的證據,找了許久就是遍尋不到。
“可惡!比我還狡猾!”他忍不住咒罵。
時間緊迫,但他依然不肯放棄,最後,他無意間誤觸一道機關,牆上擺飾用的畫自動移開,露出一個保險櫃。
剛戈頓霎時驚喜萬分。“可終於讓我找到。”
當他興高采烈摸著保險櫃時,倏地警鈴大作,頓時外面一陣騷動。
“有人闖進來!”門外傳來嘈雜的叫喊聲。
剛戈頓不甘心地怒哼一聲:“可惡,”
但時間已不容許他多作停留,他只好忍痛放棄,急急溜出書房,閃進殷無極的房間。
“誰?”莎曼珊被這陣嘈雜聲驚醒。
房內寂靜無聲。
“無極?”莎曼珊驚懼的探問。
突地,一道人影快速的沖到她面前,一個冰冷的管子抵在她的額頭上。
“不准出聲!”剛戈頓喝聲警告。
莎曼珊驚駭的用眼角余光瞄向說話者。“啊!是你!剛戈頓。”
“不錯,就是我,沒想到做特護的竟然做起黑道頭子的情婦。”剛戈頓不屑的嘲諷,淫邪的目光瞄向莎曼珊幾乎半裸的胸脯。“身材不錯嘛!難怪殷無極會收你做情婦。”
莎曼珊聞言低頭逡巡身上,頓時恍然大悟,連忙拉起被單遮掩著胸前。“你到底想幹什麼?無極馬上就會回來。”她故意恫嚇他。
“哼!他去了三櫻社,就算等我跟你親熱完,他都趕不回來。”他色迷迷的瞄著她。
莎曼珊只覺得腦門一陣轟然作響,堅決說道:“做夢!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
剛戈頓根本不理會她的叫囂,一張令人喙心想吐的嘴硬是貼上她的朱唇……
剎那間,一道淒厲的叫聲劃破房內的靜寂。
莎曼珊狠狠地咬住他的下唇,等嘗到濃濃血腥味方鬆開口。
他手捂疼痛不已的嘴唇,面色一陣鐵青,兇惡的瞪著她,“可惡的臭娘兒們!”他惱怒地甩了她一耳光。
莎曼珊頓時被摑得七葷八素、眼冒金星,但迷迷糊糊中依稀記得門在何處,她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逃!
她急匆匆地下床奔出,拉開門沖了出去。“救命!救命!”
他沒想到自己一時疏忽,竟讓莎曼珊逃出去,一時驚惶失措地也沖了出去。
手下們聽到莎曼珊的驚呼聲,也紛紛趕忙前往解救她。
眾人在高橋家苦等,卻始終不見剛戈頓出現。
“幫主,家裏出事了,剛才他們來電話說剛戈頓潛回家中。”殷無極的手下接獲回報,刻不容緩地向他報告。
原本鎮靜的殷無極,聞言即驚惶地從椅子上跳起來。“珊……走,回去!”
高橋見他的神色驟變,也跟著慌張起來。“出了什麼事?”
“剛戈頓潛回我家。”他心急如焚地說。
“我也跟你回去。”高橋義憤填膺地附聲。
殷無極無心再停留,此時此刻恨不得插翅飛回去,神情倉皇地疾步走出高橋家,偏偏在門口又遇見趕來的赫伯。
“剛戈頓呢?”赫伯追問著神色凝重的殷無極。
“在我家!”簡潔說完,他毫不思索地鑽進座車,焦躁的催促著手下。“以最快的速度回去!”
赫伯察覺他驟變的神色,知道事態嚴重,“我開路!”他迅即跳上警車,並打開警笛。
在赫伯的鳴笛開路下,十幾部黑色禮車在聖塔摩尼大道上飛馳,景象頗為壯觀。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好萊塢又開拍什麼大戲。
一路上,殷無極的心焦急不已,想著心愛的莎曼珊……
他雙手交握,他生平首次如此誠惶誠恐地求助老天,心裏不斷的默禱——
老天!請你保佑莎曼珊平安無事,我曾經許下與她永不分離的誓約!千萬不要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十幾部黑色禮車飛馳沖進殷無極的別墅,他的心裏只擔心莎曼珊,未等車停穩就慌忙沖下車,一馬當先地沖進屋裏,將自身安全完全置之度外。
其他人在後面大聲警告也沒有用,只能眼睜睜看他冒著生命危險沖進屋內。
他心裏惦記著莎曼珊,率先沖回房間,見房裏空無一人,大床上淩亂不堪,可見她一定是受到驚嚇倉皇跑了出去。
此刻,他的心仿佛被萬箭穿心般疼痛不已,他突地大叫出聲:“莎曼珊!”
他焦急地沖出房間,恰巧手下經過,他抓住其中一人,狂吼著:“你們有誰看到莎曼珊?”
“我們沒見到莎曼珊小姐,現在也正在找她,剛才還聽到她喊救命的聲音,這會兒不知道在哪兒?”手下驚懼地瞅著臉色駭人的殷無極。
他一聽說莎曼珊曾經發出呼救聲,他的心痛得快碎了!
他忍不住發出令人驚心動魄的狂吼:“剛戈頓,出來!有種給我出來!”
藍眸被狂熾的怒火燃紅,恨意像奔騰的狂濤!他像一頭抓狂的猛獸,“剛戈頓!讓我逮住不剝你一層皮才怪!”他恨恨地踢開每一扇門。
慌亂中躲進玄武殿的莎曼珊,嚇得魂不附體,瑟縮地躲在段無極所供奉的張天師瓷像背後。她一直不敢大聲喘息,害怕被剛戈頓找到,在幾近崩潰之際,她仿佛聽到殷無極如雷的咆哮聲。
但是她不敢確定是否真的是他,雙手緊緊捂住驚恐的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倏地傳來砰一聲,們已被一股蠻力踹開。
莎曼珊驚惶地睜大眼睛,屏住呼吸。
“幫主,找不到莎曼珊小姐和剛戈頓。”手下气喘吁吁的報告。
“再找!”殷無極狂怒嘶叫。
莎曼珊這會兒能確定這真是殷無極的聲音,她不禁呢喃出聲:“無極……”
聽力敏銳的殷無極聽到細微的聲響,憤懣的怒吼:“誰?出來!”
她連忙從張天師的瓷像後面閃身跑出來,映入眼簾的真是他,她驚喜的喚住他:“無極……”
他驚見莎曼珊,心疼地沖向前抱住她。“你嚇死我了,到處找不到你,我急死了,我……天啊!”他閉上眼睛,一滴淚珠悄然從眼角流了下來。
他流下了一滴淚?號令整個洛杉磯的戰神竟然會流淚?
莎曼珊抬頭瞅著他,柔竟輕撫著他的臉頰,悄悄地拭去那滴對她來說意義非凡的淚滴。“看到你,我就安心了。”
股無極欣慰地親吻著她的柔美,愛憐地緊摟著她。“以後我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了。”
“好一對纏綿悱惻的戀人。”一道陰沈的聲音突地傳出。
殷無極警覺地回頭,瞪著突然出現的剛戈頓。“是你!”
莎曼珊驚懼地躲在殷無極的背後,小手緊抓著他的衣角。
剛戈頓頹喪的回瞪殷無極,“算你狠!不過,就算我死也要找個陪葬,現在看來不只一個,是兩個!”他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陰笑。
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逃出這間豪宅,抱著必死的決心要和殷無極同歸於盡。
“原來你也知道逃不出去。”殷無極神情冷冽地看著他。
“我是逃不出去,但是我說過,就算要死也要拉你做陪葬。”他如驚弓之鳥般歇斯底里地叫罵,隨即舉起手中的槍瞄準著殷無極。
莎曼珊再一次受到驚嚇,同樣的畫面再次掠過腦海,上一次……上一次就是這樣,無極為了不讓她受到傷害,為她擋下那一顆子彈。
這一次……不行!她絕不允許同樣的事件再次重演。
她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堅決地站在殷無極前面,張開雙臂,悍然吼著:“不准你傷害無極!”
殷無極心急地將她拉至背後,“珊,到我後面。”
他知道莎曼珊一心護他的決心,他又何嘗不是?他視她的命勝過自己的命!
“無極……”在這危險的一刻,她多想讓他知道自己愛他的決心。
“珊,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傷。”他看穿她的心思,柔聲要求著。
“哼!沒想到一代梟雄也有情愛的一面,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無血無淚的冷血動物!沒關係,你們也不必爭了,反正我會成全你們到黃泉做一對同命鴛鴦。”剛戈頓冷血地譏諷。
就在剛戈頓扣下扳機的剎那,莎曼珊卯足全身力氣推開殷無極,想用身體去擋這顆子彈,眼明手快的他洞悉她的心思,騰空一腿往她腰上一踢,子彈就從他倆之間咻的一聲穿過,嵌進背後的牆上。
然而莎曼珊卻撞上張天師瓷像,隨即撲倒在地;瓷像應聲倒地碎成一團,飛濺的碎片在她身上劃過,瞬間只聽到她一聲哀號……
殷無極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腳踢掉剛戈頓手中的槍,並趁他尚在錯愕之際,又飛踢一腿,剛好正中他的腹部。他發出一聲慘叫往後摔倒,後腦正中牆面,由於撞擊太過猛烈,剛戈頓痛得爬不起來。
殷無極拎起癱軟的剛戈頓,滿腔怒火迅即迸發,“蓄意傷害莎曼珊,找死!”說完又狠狠地補上一拳。
只見幾近昏厥的剛戈頓,口中突地冒出鮮血。
此時,大批人馬沖進玄武殿,正巧瞧見殷無極像發了狂般,一手持著毫無反擊之力的剛戈頓,一手緊握成拳,一拳又一拳像雨點般打在剛戈頓的腹部。
“敢傷我的莎曼珊,找死!”他狠狠地斥罵。
赫伯剎那間驚慌失措,連忙沖上前攔住他。“行了,你快打死他了。”
高橋被眼前的一幕嚇愣住!
赫伯僅靠一己之力實在攔不住幾近瘋狂的殷無極,求救的眼神瞟向在一旁的高橋。
高橋立即沖上來幫忙,哪知殷無極像一頭抓狂的蠻獅,他們根本拉不開反而被甩向一邊。
高橋恰巧倒在莎曼珊的身邊,一看之下尖聲叫著:“不好了,這小姐受傷在流血。”
受傷、流血!?莎曼珊!
剎那間,殷無極從憤怒中驚醒,一顆心卻幾乎快停止。
他終於肯丟下手中幾乎半死不活的剛戈頓,飛奔至莎曼珊的身邊,她雪白的肌膚皮開肉綻的流著令他觸目驚心的紅色液體。
他驚惶失色的一聲狂吼:“不!”他抱起受傷的莎曼珊,任她的鮮血染上他的黑衣。
他不能失去她!
此刻,他顯得如此無力與脆弱,只能聲嘶力竭地喊著:“叫醫生!快叫醫生……”
他心痛又自責的跪著,緊摟著她一刻也不願鬆手,聲聲令人心酸的喚著:“珊……珊……”
所幸莎曼珊的傷口並不深,只是被張天師瓷像的碎片割傷,並無大礙。
醫生迅速趕到後,急速為她包紮妥傷口,也說明她只是暫時昏迷而已。
果然,她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清醒過來,看著面前安然無事的殷無極,她驚喜地看著他,“無極,你沒事就好,害我好擔心……”
看著莎曼珊清醒過來,殷無極百感交集地上前摟著她。
“依我看,無極比你還擔心,如果你再不醒來,只怕玄武會的戰神就要吃牢飯了!”赫伯在一旁調侃。
莎曼珊不明就裏,一臉茫然的看著赫伯。“為什麼?”
緊摟著她的殷無極,默不出聲,只是靦腆一笑。
“你自己看……”赫伯手指著一旁被銬住手銬、鼻青臉腫得幾乎無法辨認的剛戈頓。
莎曼珊驚愕的看著殷無極,“你怎麼出手這麼重?”
他還是默然不語,只是緊抿著嘴。
“無極以為剛戈頓已經害你喪命,準備要他一命抵一命?!”赫伯嘴裏不饒人,繼續消遣著殷無極。
他蘊含柔情的藍眸緊瞅著莎曼珊,柔聲解釋:“我真的以為……”
莎曼珊瞭解他那時的心痛,伸出柔荑抵住他的嘴,感動地摟住他。“我們不是約定好了,要永遠相守在一起的嗎?我怎捨得留下你一個人。”
他也緊抱著她,望進彼此的眼底、心底最深處。
“走!剛戈頓,我將依殺人罪逮捕你,你有權不說話,你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會作為呈堂證供。”赫伯依著法規逮捕剛戈頓。
“不!”在求助無門之下,剛戈頓突然一聲大叫,“局長,我有足夠的證據可以控告殷無極,我要求做警方的污點證人。”
他的一番說辭頓時令所有在場的人怔愣住,大家都看向剛戈頓。
他慌忙從身上拿出所有的帳目遞在赫伯面前,“這些都是殷無極收取地方保護費的證據。”
赫伯從他的手中拿起所謂的證據,“就這些?”並在剛戈頓的面前揚一揚。
全部的人都因剛戈頓突如其來的這一手而愣住。
“就這些?這些就足以讓殷無極破產,終生監禁。”剛戈頓惡狠狠地說。
赫伯僵硬的臉上突地露出一抹詭譎鄙笑!手拍著剛戈頓的臉頰,“依我看,應該是你被終生監禁!”隨後厲聲命令:“帶走!”
剛戈頓不禁一臉錯愕,驚惶中被其他警察押上警車。
赫伯走到殷無極的面前,將所謂的證據遞給他,“兄弟,以後麻煩你收好。”
“你……”他露出一抹鬼祟的笑容。
赫伯神情自若地說:“洛杉磯有你殷無極,對我來說是好事一樁,如果換了其他人坐上你的位置,我還真怕會不習慣。”
他臉上露出一抹惺惺相惜的微笑,旋即步上警車離去。
高橋見這情況心裏有數也心服口服。“無極,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足夠了。”說完,也帶著自己的手下撤出殷無極的別墅。
莎曼珊嬌羞地偎在他的身邊。“我也是,今生能有你為伴,值得。”
他心疼的擦著她。“我才是真的值得。”
他凝視著她,兩人的目光熱烈的交織在一起。
“無極,你能不能換一換其他顏色的衣服?”莎曼珊在他的懷中盡情撒嬌。
“換什麼顏色?我覺得黑色很適合我。”他溫柔地自我辯護。
“黑色讓人覺得太嚴肅。”
“真的嗎?黑色可以令人畏懼,再說黑色又耐髒……”
尾聲
在一片肅靜的墓園裏來了許多人,莎曼珊穿著全黑的衣服靠在殷無極的身邊,兩人的臉上只有沈重的感傷。
他先將手上的花朵拋在棺木上,隨後,其他人也都紛紛將手中的花拋向棺木,算是對華昕最後一次致意。之後,致哀的人群逐漸散去。
殷無極手牽著莎曼珊,她偷瞄著身旁的他,能感覺得到他此時的心情。經過這次的事情,他並沒有因左右手的背叛而傷感,反而在他臉上不時有著如朝陽般的笑意。
“無極,你真的一點都不怪華昕對你不忠嗎?”莎曼姍不經意的輕問。
“我不怪他。”他神情坦然說著。
“真的?”他愉悅的語氣倒令她感到錯愕。
“因為要不是他受傷,今天我怎能有美人相伴?”他的嘴邊泛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你呀……”莎曼珊不禁嬌美一笑,忍不住緊握住他的大手。
“珊……”
“什麼事?”她漫不經心地問。
“我……我……”殷無極突地吞吞吐吐。
“到底什麼事?你一向大方坦然,今天是怎麼了?”莎曼珊瞅著他,但他臉上的黑色墨鏡讓她看不見他的眼神。
他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安,不時回頭張望,隨後又暗罵一句:“怎麼這麼慢!”
“什麼事這麼慢?”莎曼珊聽到他的話。
“沒……沒什麼?”他一反常態,沒有辯駁。
“沒什麼?你到底在瞞我什麼事?”她的語氣略帶嬌嗔。
此時,赫伯和高橋相偕出現在他們面前。
“嗨!無極,你跟莎曼珊說了沒?”赫伯率先問著。
赫伯的話立即引起莎曼珊的疑惑,“說什麼?他什麼都沒說。”
赫伯和高橋不禁相視莞爾一笑。
赫伯移步至莎曼珊的身邊,嘲謔的眼神卻瞟向殷無極。“無極說要帶你去迪士尼樂園玩,又怕你會笑他太幼稚……”
殷無極聽了一呆,他什麼時候說要帶莎曼珊去迪士尼樂園?
隨即惡目瞪著胡扯的赫伯。
莎曼珊聽了卻極為欣喜。
“好啊!我早就想去一趟迪士尼樂園玩了。”
真的?三個大男人不禁目瞪口呆。
“無極,你真的要帶我去迪士尼?”莎曼珊眉開眼笑地問。
殷無極此時又不忍壞了她的興致,勉強掛著笑容。“真的。”
他憤怒的目光瞪著自作聰明的赫伯,既然這樣……
“珊,我們也邀赫伯和高橋一起去迪士尼玩吧!”他索性拖大家一塊下水。
“什麼?我警局裏還有事……”赫伯連忙找藉口。
“我三櫻社也有事……”高橋也不例外,也找藉口搪塞。
兩人紛紛找理由推辭。
“兩位好兄弟是真的有事嗎?”殷無極取下眼鏡,眼神犀利的逡巡著他口中的好兄弟。
赫伯和高橋看著殷無極那幾乎可殺人的目光,很無奈的只好答應。“既然沒事,就陪你們一起去迪士尼樂園……!”
莎曼珊高興極了。
殷無極此時面露一抹輕笑,伺機故意閃至赫伯的身邊,“是你自找的,活該。”隨後走至莎曼珊的身邊,親昵地摟著她坐進車。
今天的迪土尼樂園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大事!
洛杉磯傳說中不可一世的戰神殷無極、初露頭角的三櫻社會長高橋、洛杉磯警局局長赫伯,都丟下所有的身段,護著莎曼珊走進迪土尼樂園。
莎曼珊臉上的狂喜之情一直不見消退,走進迪土尼樂園,她仿佛重拾兒時的歡樂時光,嬌容上時時充滿著驚喜。
尤其在玩飛濺山時,當獨木舟垂直往下墜之際,只聽得莎曼珊的狂喜歡呼聲,還有三個大男人的驚駭尖叫聲。
步出飛濺山的獨木舟,莎曼珊笑看著眼前這三位向來不可一世的大男人,此時的臉色皆是一致的泛白,她不禁心底暗暗竊笑。
接著又到睡美人城堡、奇幻島、童話大街、米老鼠之家……
莎曼珊玩得忘了時間,只見天色漸漸昏黃,三個大男人臉上都掩不住疲憊不堪的倦容。
“我們回去吧!”莎曼珊於心不忍的說著。
聽到她說可以離開這令人畏縮的樂園,三個人的精神突地同時一振,“終於可以回家了!”仿佛得到解脫似的興奮。
殷無極更是不假思索地牽著莎曼珊,像逃難似的逃之夭夭,赫伯和高橋則緊隨在後。
三個大男人似乎心急如焚,一路上不斷吩咐司機加速。
他們三人之間仿佛充斥著一股詭譎的氛圍,這讓莎曼珊心中有些生疑。
車子飛奔似的回到殷無極的別墅,當他們推開大門——
莎曼珊不禁愣住了!
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屋裏擠滿了人?甚至於……
看護中心的院長也在其中!
莎曼珊茫無頭緒,驚愕地瞠大美眸,“這是怎麼一回事?”
院長走到莎曼珊的面前,嘴裏不斷地嘀嘀咕咕:“你們跑到哪兒去了?我們大家都等了一下午!你怎麼還穿著喪服,多不吉利,快去換掉!”
莎曼珊不禁發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院長!你怎麼來了?”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忘了?”院長也被莎曼珊的茫然神情怔愣住!
“大喜?什麼大喜的日子?”
莎曼珊的腦子一片紊亂,壓根兒不知道是什麼事!
殷無極斂起所有笑容,一本正經、昂首闊步地來到莎曼珊面前,“今天是我求婚的日子,珊,你願意嫁給我嗎?”
“求婚?嫁給你……”莎曼珊真嚇壞了。
“怎麼?你不願意嫁給我嗎?”莎曼珊錯愕的神色也嚇住了殷無極,他頓時慌張起來。
“哦……不,我只是嚇了一跳,我當然非常高興能嫁給你。”莎曼珊忙不疊地答應。
“好棒,”他隨即仰起頭,大聲吩咐:“牧師,準備一下!”
“牧師?”莎曼珊又愣住。
“我已經等不及了,現在就要跟你結婚。”他興奮的說著。
“現在?”
莎曼珊真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話,哪有人說結婚就立即結婚?更何況,她什麼都沒準備。
他根本沒讓她有反駁的時間,牽著她的手便沖回房間。
當殷無極打開房門,莎曼珊又看見一幕讓她驚訝的事。
不知何時,房間裏所有的黑白陳設全部換成了粉色系列,處處充滿著溫馨柔和的氣氛。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一天之內有太多的驚訝,她已經快承受不住了。
“你不是說房間裏只有黑、白兩色太過於單調,所以嘍……”殷無極若無其事地說得理所當然。
莎曼珊萬萬沒想到殷無極一直記得她所說過的每一句話,神情激動地伏進他的懷中。“我真的好幸福……”喜悅的淚水自她臉上滑落。
“我說過,一定要把最好的全給你,包括我在內。”他緊摟著今生唯一令他心動的女人,“你看,那是我為你準備的白紗禮服,喜歡嗎?”
伏在懷中的莎曼珊慢慢地抬眼望去,她的眼底閃著一抹耀眼喜悅的光芒,“好美……”
“試穿看看。”他鼓勵著她。
莎曼珊離開他的懷抱,走向那件美麗又純潔的白色禮服,她激動得眼睛再次蒙上一層霧水……
殷無極穿著一身全白的禮服,手挽住莎曼珊一起走向牧師……
莎曼珊愛慕的看著俊美的他,“你穿白色的禮服好帥。”
他面帶微笑,深情款款地注視著她,大方地執起她的手湊在嘴邊,“你也一樣,好美。”
眼前的牧師依照規矩說了一大串話,只可惜他們一句都聽不進去。他倆不時默默的相視,在他們的眼底、心底,只有彼此的影子,其餘的全裝不進去。
雖然是夜間舉行的婚禮,卻絲毫不減歡樂的氣氛。
豪華別墅充滿著響徹雲霄的歡笑聲、此起彼落的祝福聲,還有一對深情相愛終成眷屬的戀人。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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