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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鍾昀]純屬挑逗(御盟3)[全書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9 00:21:35     標題: [鍾昀]純屬挑逗(御盟3)[全書完]

純屬挑逗【御盟3】作者:鍾昀

惡女守則:
一、 絕不主動出擊,要讓獵物自動上門。
二、 執行任務絕不投入感情。
三、 苗頭不對,立刻拔腿閃人,務求全身而退。
這些可都是她活生生的經驗法則,
可是就在她自信滿滿地接受了這個不可能的「床上任務」之後,
她的惡女守則便不敷使用了!
唉……真是「人為財死;女為男亡」呀,
明明她只是想要逗逗那隻老虎罷了,怎知她竟會一時失手……
都怪她太輕敵了,發現苗頭不對沒立刻反應,
而且還被人吻得兩腿發軟,忘記逃跑,
原來是戀愛毒菌發酵,讓人行動變得遲鈍,
唉……「任務」還沒完成,她就快被他一口「吃掉」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9 00:21:57

楔子

  「御盟」是一個香港橫跨黑、白兩道的組織,其成員遍佈全世界,約有數百萬菁英投入其門下。傳說,這個神秘組織控制著香港的經濟發展,只要其一聲令下,就足以讓香港在一夜之間風雲變色,經濟陷入危機,也難怪世界各國的黑、白兩道莫不對它敬畏三分。

  然而香港的經濟最近卻大幅度的波動著,因「御盟」內控制香港經濟平穩的四塊晶玉,居然在一夕之間被竊取了,而且消失的無影無蹤!

  主導「御盟」的四位掌主,目前正為了追查晶玉的下落而四處奔波,以尋回四塊晶玉為最終目的!

  若能拿到四塊晶玉,就等於控制了香港這個運輸中樞,另一方面更可藉此做大規模的毒品交易,因此世界各國的黑道分子也紛紛尋找著晶玉,想將香港變為非法交易的根據地。

  領導「御盟」的四位掌主各以「東」、「西」、「南」、「北」來別稱。

  東「葛煜」:身份不明,氣勢狂妄自大、話中藏刀,右眉上有著一道淺疤,渾身散發出邪魅的氣質深深吸引著女人。傳說,當他越溫和時,代表他越生氣,平時反而不易親近。

  最厭惡的事物:女人!

  分居:「東暘閣」。

  西「喬閔」:身份不明,長相帥氣十足、脾氣火爆,狂野的眼神常讓女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傳說,他的脾氣一天二十四小時皆處於火山爆發的狀態,令人不敢接近。

  最厭惡的事物:女人!

  分居:「西翀閣」。

  南「殷頤」:身份不明,面容細緻似女、個性古怪,一張似女人的容貌最引人注目,臉上常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魅得令人無法招架。傳說,要揣測他心思的人,最後往往會失去自我,所以無人敢接近並得罪他。

  最厭惡的事物:女人!

  分居:「南綾閣」。

  北「冷易」:身份不明,面容俊美陰沉、冷峻無比,無論遇見什麼狀況,永遠只有一號表情,俊逸的模樣向來令女人無法抗拒。傳說,當他執行任務時會變得十分冷血,渾身散發出一股足以令人結凍的魔力。

  最厭惡的事物:女人!

  分居:「北黟閣」。

  正當四位掌主忙於尋找晶玉之際,卻忽略了幕後領導人眼中隱約閃著的陰謀光芒,似乎有些事,正悄悄地進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9 00:22:21

  第一章

  三個不孝徒兒:

  當你們看到這封信時,為師的早已深埋在臭土堆中長眠了。

  唉!這都要怪你們三個,明知師父不喜歡這種方式,偏偏你們說什麼為了香港的環境衛生著想,就硬生生地將師父我這帥氣的臭皮囊給埋了,真是……三個渾球!

  如今,為師放心不下的只剩你們那個潑辣、刁蠻的小師妹了。當初你們還算孝順,知道要是她待在師父身邊,師父這條老命鐵定早就玩完了,才早早將她送到日本去,免得師父一天到晚鬧心臟麻痺!

  可師父如今只希望你們那小師妹,能在二十歲前嫁出去,免得她吃光你們的米、花光你們的錢,讓師父連在地底下都還要操心。

  記住!二十歲之前啊!要是嫁不出去,那就看你們三人之中,誰比較有良心,娶了她吧!

  師父絕筆

  東方翼看完信,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不會吧!?傲,那老傢伙死都死了,還玩這種把戲!?」想到號稱小惡女的小師妹,他就想昏死在地。

  「這遊戲我不玩!」東方誾抿抿唇,推推金邊的細眶眼鏡,撂下話後,頭也不回地率先走人。

  老頭的愛女是什麼德性,他又不是不清楚!

  「傲!你看,這該怎麼辦!?」東方翼急得險些跳腳了。

  他可不想把自己的一生給賠上啊!

  「聽說御盟還剩冷易是孤家寡人?」東方傲撫著下顎的矜冷線條,思索著。

  「你的意思是……」東方翼聞言心喜,黑眸閃過詭魅的精光。

  「你說呢?」東方傲挑挑眉,唇角緩緩勾起。

  兩人相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七月,炎熱的午後,熾人的太陽在天空中閃耀著炫芒。

  在咖啡廳裡吹著涼爽的冷氣,悠哉悠哉地啜飲冰涼的冷飲偷閒,似乎是別人眼中所謂的幸福。

  但,她卻不這麼想。

  女孩輕撇嘴角,削短的髮絲服順地貼在她頰邊,在白皙的瓜子臉映襯下,洋溢著青春俏麗的氣息。她眨眨眼,長卷的睫毛隨著她靈動的黑眸而輕扇著,此刻,她正狐疑地看著那個坐在她對面,悠閒喝著咖啡的男人。

  她很愛錢!

  的確,為了錢,她可以瞞著三個師兄,在外頭偷偷摸摸地努力「坑」別人口袋裡的錢。可是,這可不代表她會為了錢,而忘記了身為一個女人所該有的矜持。

  她挪動了因坐太久而泛疼的臀部,再次調整了個舒適的坐姿,好讓自己能放鬆一直緊繃著的思維。

  女孩撐著下顎,有一下沒一下地攪拌著杯中的紅茶,抬起晶亮的黑眸緩緩開口:「你說,你要我去『上』一個男人?」她輕柔的嗓音宛如天籟。

  雖是一貫的柔軟嗓音,但她眼中卻有著顯而易見的輕蔑。

  男人挑高了眉,好看的俊臉上藏著忍俊不住的笑意,他出言糾正她那聽來粗鄙的說法。

  「別這麼評論這件事,說『上』太難聽了,應該說是『誘惑』!」

  男人和女人之間,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

  「耿小姐,你覺得如何?」他禮貌性地微笑著,眼眸卻略帶審視的打量起她。

  聽東方傲說,眼前這個小女孩極有一套,任何危險的任務到她手中,十之八九都是成功的,難怪東方傲會極力的向他推薦。

  只是,要接近冷易,然後大大方方上他的床,算不算是電影裡「不可能的任務Ⅲ」!?

  「你的解釋很好聽,可惜我沒那麼多時間聽你在這裡說廢話。」她站了起來,微一側身,拿起隨身的運動型背包準備走人。

  殷頤立即跟著站起身,出聲喚住她欲離去的腳步。

  「耿小姐,請留步。」他含笑說道。微微向旁一頡首,身旁立刻就湧上了幾個人,阻擋住她的去路。

  「讓開!」耿琪不客氣地斥了聲。

  「耿小姐是否應該先聽我把話說完呢?」殷頤微微一笑,不介意她那無禮的舉止。

  耿琪回過頭,閃著怒火的眸子炯炯有神地瞪住他。

  她握緊背包的背帶,肩膀倏地繃緊。

  「軟的不成,就想來硬的嗎?」她可沒時間跟這種卑鄙小人閒耗!

  「只是想請耿小姐再坐下來好好談談罷了。」殷頤溫和地笑笑,無視於她眼中的敵意。

  「我要是說不呢?」她不滿地抿緊唇,怒濤倏地席捲而來。

  殷頤笑咧了嘴,「那……我們就這樣耗著吧!」

  耿琪瞇起眼,胸口悶燒著的怒火愈發高漲,低垂下頭,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這個男人等於是變相的威脅她!要是她不答應,那是不是就代表她走不出這間咖啡廳了!?

  她再度抬起那雙炯亮的黑眸,滿含怒氣地進射向他。

  「耿小姐願意與我談談了嗎?」他極有禮貌地再次問道。

  這一次,他有把握她的答案絕對是肯定的。

  「十分鐘!」耿琪忍耐著,打從她出生到現在,從沒看過這麼沒品的男人,「十分鐘後我就要走!」這已是她可容忍的極限了。

  「可以。」殷頤含笑點頭,原先阻擋在她面前的幾名高大男人迅速離去。

  唉!要不是跟喬閔他們打賭,他也不願做這種威脅女人的下流事啊!

  誰叫他今年流年不利,跟人玩牌比大小輸了,結果這麻煩事就丟到他頭上來了,唉!真是自討苦吃!

  耿琪不屑地哼了聲,倔傲的甩著頭,大步回到座位上坐定。

  「有什麼事快說,別浪費我的時間。」她不耐煩地說,因為她不想再與他多說廢話。右手指尖在桌面上輕敲著,十分鐘的時間,她第一次覺得竟是這般漫長。

  「你很趕時間嗎?」他輕笑的問道,對她那副怏怏不樂的模樣感到好笑,「我很想『仔細的』與你談談這件CASE。」

  她撇著嘴,舉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你還有八分鐘。」她冷冷地提醒他。

  他最好趁她還有理智的時候,盡快把話說完,否則讓她一發起火來,絕對會讓他不敢領教!她思忖著。

  「OK!」殷頤舉手作投降狀,體貼地替她在熱紅茶裡加了匙糖,然後慢條斯理地說:「誘惑一個男人,對你而言不算難事吧!?耿小姐,我要你盡你所能的去引誘一個叫冷易的男人。」

  要不是冷易對女人始終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他跟喬閔、葛煜也不會懷疑他是不是有「特殊癖好」,進而打賭他是不是同性戀。

  要知道,他跟喬閔、葛煜可是正常得很,要是每天都得生活在被人「虎視眈眈」的日子裡,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怎麼?他是不能『舉』,還是『同性戀』?要你這麼幫他。」耿琪看著他替她加糖攪拌的體貼舉動,竟嫌惡地瞪著那杯紅茶,遲遲不願品嚐那杯紅茶的獨特風味。

  「告訴你,要是他不能『舉』,我建議你帶他去醫院裡的泌尿科檢查,要不現在市面上藍色小藥丸一堆,效果還不錯,但要是他是個同性戀的話……」

  她突然詭笑了幾聲,殷頤背脊倏地竄上一股寒意,雞皮疙瘩在他皮膚上突起。

  「怎麼樣?」他接口問道,她那詭異的笑容令他頭皮發麻。

  「那麼你直接讓他上不就得了,我相信以『你』這樣標準的身材,一定能滿足他的需求,更符合他的需要!」

  小惡女那看來格外甜美的笑容,竟說出如此毒辣的話,讓殷頤頓時錯愕地僵在原地。

  讓冷易「上」?

  不會吧!?他就是不想以身試法,這才請「打手」的,而她居然誇他身材十分標準,乾脆讓他直接上!?

  惡!一想到這,他全身的雞皮疙瘩就全豎了起來,他殷頤可是堂堂七尺之軀的好男兒哩!

  「我對『男人』沒興趣。」殷頤艱難地吞了口口水,尷尬地乾笑幾聲。他可是有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好老婆!

  「而我對『同性戀』的男人也沒興趣!」耿琪再次看了手錶一眼,然後優雅的端起杯子,兩三口就把熱紅茶全部喝光了。

  「Sorry!時間到。很抱歉,殷先生,我先走了!」她站起身朝他擺擺手,嬌俏的臉上終於綻放出一朵讓人心動的笑靨,但不是對他,而是對他身後那桌正要拿起咖啡品嚐的男客人──

  隔桌的男客人愣了下,一不小心,手中的咖啡杯不自覺地傾斜四十五度,灑了自己一身,一回過神,他慌亂地抽起桌巾,猛擦拭著身上逐漸擴大的咖啡色污點。

  哼!他以為他是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只靠下半身思考的低等生物罷了,有什麼了不起的!耿琪在心中嫌惡地嗤罵著。

  要她陪同性戀的男人上床,她呸!他怎麼不自己來還比較快。

  「耿小姐,我並不是要你陪他上床,只是要你好好地挑逗他、好好地誘惑他,讓他對你充滿女性魅力的身體,有那麼一點點反應就夠了,我的目的只是想證明他對『性』這方面的需求罷了!」殷頤認真地解釋著他聘用她的真正用意。

  看她似乎相當不齒他剛才那種直接的說法,那好!他可以配合她,換種較為婉轉的解釋方法,希望她能再考慮一下。

  聞言,耿琪停住了腳步,嘲諷的揚起嘴角。

  喔……原來又是只不顧女性自主意識的大沙豬,那──的確是該替天底下的女人,好好教訓他一番!

  甜美的笑容在唇邊漾開,她踏著優雅的步伐,朝他邁近。

  「殷先生?」她甜膩地嬌喚了聲,抬起纖纖玉手撫過他俊美的臉龐,並將酥軟的身子攀靠向他,坐在他腿上,把玩著他領口系的淺灰色領帶,放肆的挑情著。

  耿琪輕吐著氣息,吹拂過他的耳際,用著那又酥又媚、幾可將人融化的語調問道:「你是要我這樣『做』嗎?」

  她柔若無骨的細嫩纖手立即輕滑過他的胸膛,清澈黑眸倏地閃過一抹惡作劇的光芒。

  「咳……」殷頤忍不住輕咳了聲,咖啡廳中頻頻傳來的竊竊私語,讓他有點尷尬。

  他連忙箝住她的腰,微一使力,將她的身子給拉了開來,保持著安全距離。

  「是這樣沒錯,不過對像不是我,我已經有老婆了。」

  雖是美女在懷,他卻不能也不想動心,他對他的親親老婆可是忠心得很,婚外情這種遊戲,他可不想沾上一點邊。

  「喔?那你是無聊過頭囉?」耿琪手中晃著原本應在他懷中的黑色皮夾,極為挑釁地瞪向他。

  「耿小姐真是好身手!」殷頤拍手叫好,臉上淨是欣賞,全然沒有東西被偷走應有的憤怒。

  這個小惡女本事還真不小,頭一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他身邊偷走他的東西!

  看來,她還真的有兩把刷子,她絕對有辦法讓男人一頭掉入她所布好的陷阱,永遠無法翻身。

  「殷先生過獎了!」耿琪率性地將他的皮夾往桌面上一扔,勉勉強強開始有點興趣聽他說話了。「說吧!你能付我多少錢?」她要知道做這件事的報酬究竟有多大。

  「咱們這樣說吧!」殷頤點點頭,要一旁早就嚇傻的侍者送上冷飲,先消消她被挑起的火爆脾氣。

  他滿臉笑容地攤開早準備好的契約書,手指著上頭所列出來的細項,詳細地向她解說著。

  「如果你能讓他主動碰你,一下五仟元……」他抬高價碼企圖引起她一點點的興趣,「若是能讓他吻你,一下一萬元,要是能激起他男性『強烈』的生理反應,價碼則隨你開!」

  他為達目的,決定不擇手段了!

  「聽起來好像還不錯!」耿琪接過契約書,自言自語地喃喃道。

  這筆交易似乎還不錯,或許……她可以考慮一下。

  「為了增加挑戰性,本人附加一點,要是你能讓那男人變臉,無論任何方法,我都額外再付你一佰萬,如何?」

  從來沒有人瞧過冷易有過冷硬以外的其他表情,要是她能做到這一點,他殷頤甘願付一佰萬的賞金,只要能看到冷易「變臉」,任何表情都行!

  「一佰萬!?」耿琪倏地亮了眼,這麼高的價碼的確引起了她的興趣。

  接下這個,她就可以去環遊世界一周了。

  不過,這男人臉上掛的詭異笑容,讓她覺得有點礙眼。

  「對!額外附加一佰萬,如何?」殷頤環著臂膀,仔細地看著她那忽笑、忽皺著秀眉的古怪神情,企圖從她臉上看出端倪。

  錢,很少有人能拒絕得了它的誘惑,更何況還是個嗜錢如命的小惡女。

  「殷先生真是看得起我啊,你就這麼有把握我會成功?」

  她對自己一向有信心,雖然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但她這向來靈敏的鼻子,似乎已經聞到大筆、大筆鈔票進帳的味道了!

  但她還是不大相信這件事會那麼單純。

  「當然!憑耿小姐方纔那麼敏捷的身手判斷,你的辦事能力恐怕連專業人士都自歎不如呢!」殷頤諂媚地恭維著,使了個眼色,一旁佇立已久的黑西裝男子,隨即恭敬地遞上一份文件。

  「這是他的資料,你有三天的時間做準備,但一個月後,我要見到令我滿意的成果。」他把話攤開來說,意謂著只准勝不許敗。

  他一向不強人所難,但假設她願意接下這個,之後成果若是不能讓他滿意,那麼他對付輸家的手段,絕對是會讓人無法承受的。

  「行!」耿琪緩緩將雙腿疊起,攤開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訂金?」

  沒見到錢,她是怎麼也不會行動的!

  殷頤挑高眉,突地縱聲大笑。

  「你還真是愛錢。」他搖搖頭,由懷中抽出早已準備好的支票,遞到她面前,「先付你五十萬,事成之後,看看你『努力』的成果,再付清其餘金額,如何?」

  頭一回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麼坦白地把話說出來,儘管這話聽來,挑釁意味極重!

  「Sure。」耿琪無所謂地聳聳肩,「這個價錢是不錯,但相對的,我也有三點要求。」

  她接過支票,拿著那張五十萬的即期支票搖了搖,靈活的黑瞳仿若添了幾許狡黠,閃著淺淺的光亮睨著殷頤。

  惡女守則第一條,絕對不讓人佔便宜!

  「哦?我還以為只有付錢的僱主能開條件而已?」殷頤越瞧眼前這個小惡女越對眼,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惡劣因子,真是跟他有得比,總算是遇到對手了。

  耿琪眨眨眼,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隨你,我又不是非得接你這件CASE不可!」當然,要是能多上這一筆錢供她盡情的揮霍,倒也不錯。

  「我相信耿小姐能將這件事辦得讓我滿意。」殷頤難得好脾氣,捺著性子說道:「說吧,哪三個條件!?」

  他很好奇,這一個月,冷易究竟能不能心平氣和的度過?

  「第一,無論我用什麼方法,你們都無權干涉我。」她十分明白、肯定地指出第一點。

  她惡女的行事作風,向來容不得別人插手!

  「行!」殷頤阿莎力地應允。

  不過是誘惑嘛,能有幾種把戲?殷頤低笑了聲。

  「第二,這段期間,你要負責提供我他所有的行蹤。他的一舉一動,我隨時隨地都要收到消息。」耿琪輕巧地敲著桌面,提出第二點要求。

  「沒問題!」

  他絕對會傾盡所能的配合她,畢竟,這可是他和葛煜他們等了許久的好戲呢!

  只是怕冷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會拿槍轟掉他的腦袋。

  「第三,聽說御盟最近被人偷了塊玉,是嗎?」耿琪翻開檔案的第一頁,一張背著光,瞧不清男人臉龐的照片便映進了她的眼中。

  照片中的人影極為模糊,隱約只瞧見他黑色的髮絲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淺淺的褐色,男人性感的薄唇竟是出人意料的冰冷,他剛毅的下顎有著矜冷的線條,陽光的反射致使他的雙眼看不清楚。

  這個男人,就是她的目標。

  「耿小姐真是無所不知啊!」殷頤銳利的視線射向她,「連御盟對外封鎖的消息,竟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抿緊唇角,戒慎地盯著她。

  沒有任何人可以從他這裡得到有關晶玉的情報,就連她也不例外!

  突地,耿琪抬起頭不解的看著他,然後「噗哧」地笑了出來,伸出手指在他俊臉前輕搖著。

  「殷先生,你以為我對那塊『爛玉』有企圖嗎?」她克制著想爆笑的衝動,「你誤會了!」不過就是塊玉嘛!有什麼好緊張的。

  耿琪嬌笑連連,她眼中只有錢,一塊拿去當還不見得值幾塊錢的破玉,是勾不起她的興趣的。

  「是嗎?」殷頤噙著笑,眼底卻浮上森冷,「那麼耿小姐為何會問起這件事?」

  他微微點頭,示意咖啡廳中的侍者前來結帳,他已經沒有心情再聽她說下去了!

  耿琪伸出手,從侍者手中搶先一步接過帳單。

  「誘因!第三個條件,就是需要能讓他主動來找我的誘因!」她甜甜的笑著,有種說不出的俏麗風采,「我一向不屑放低自己的身段,主動去找男人,我要他心甘情願地到我面前來找我,相信殷先生應該知道要怎麼做了吧!?」

  惡女守則第二條,絕不輕易主動出擊!

  「聰明!」殷頤恍然大悟地讚賞著她的聰穎,「哈……哈……耿小姐真是聰明,這個方法的確不錯!」

  是啊!他差點忘了,要讓冷易絲毫不懷疑的方法就只有一個──以晶玉為餌!

  晶玉絕對能讓冷易主動找上她,找上她這個和他們早已串通好的共謀,而毫不懷疑!

  「過獎,一個月後,我要見到我應得的錢!」她順手拿起桌上早已擺好的筆,迅速地在契約書上受托人處毫不猶豫地簽下名字。

  「而一個月後,我要見到應有的成果!」殷頤接過她遞來的筆,揚起唇角,在契約書上委託人的位置簽下名字。

  他們之間的主、雇關係正式成立。

  「合作愉快!」殷頤笑著站起身,朝她伸出手。

  「合作愉快!」耿琪亦站起身,笑著握住他的手。

  男人?不都是一個樣嗎!?

  耿琪低頭看著照片,露出淺淺的笑意,她伸出食指輕輕劃過照片上那冰冷、寒魅的男人。

  她相信這場爾虞我詐的魅惑遊戲中,她耿琪必定是最大的贏家!

  一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9 00:22:44

  第二章

  黃昏時刻,暈黃的光線由窗外射進,男人碩長的身軀佇立在靶場中,他右手持著一把銀槍,深邃的眸子冰冷得不帶一絲情感,室內的空氣似乎凍結住,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充斥在寬敞的靶場中。

  下一秒,他手中持的銀槍已迅疾地連發了三槍,燃著火光的子彈,迅速穿透過遠在一百公尺處靶紙中央的紅心點,精準的槍法不禁令人呼吸一窒,深怕下一秒,他手中的那把槍,瞄準的是自己。

  男人收回了槍,矜冷的下顎突顯出他對人的淡漠,他一向不苟言笑,也不喜歡聽別人廢話,人與人相處,有時候說太多,反而是一種無形的障礙。

  他銳利的黑眸並不若常人般透出喜怒哀樂,只是在那張俊美得引人注目的男性臉龐下,蘊藏著一波強大、火熱的能量。

  他不碰女人,只因為他覺得女人是多餘且累贅的,他要的是個能跟得上他步伐的女人,而不是要他停下來等她跟上的礙事女人!

  他的眸子突地掃過側後方,在瞧清楚來人之後,又淡然地調回視線,繼續瞄準著正前方的圓形靶紙。

  「我就知道你在這兒。」夾雜著笑意的溫和嗓音,在靶場傳了開來,「怎麼今天這麼好興致,跑來這兒練槍?」

  殷頤拿了瓶上好的白酒走到他面前。

  今天的時機好像不太對哦!?有人的心情明顯惡劣到了極點,是種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靠坐在置槍桌前,舉高手中的透明酒瓶湊到他面前。

  「一九八六年份的PINOT CHARDONNAY,有沒有興趣?」他耳邊呼嘯而過的子彈絲毫沒讓他退卻,反倒是一臉的興味。

  「有事?」男人卸下槍,換裝著子彈。

  「沒,只是聽說你最近挺忙的,連定期舉辦的聚會都沒參加,才來找你喝杯酒。」這瓶白酒可是他叫人從國外的原產地,直接購買運裝回香港的呢!

  哎!說了十句,也不見眼前這個冷冰冰的硬石頭回一句,他幹嘛自告奮勇的來惹人嫌啊!

  男人舉起槍,依然專注的凝視著前方的靶紙。

  「不該管的事就少管。」他低柔的嗓音在寬闊的靶場中顯得虛無,修長的手指輕扣了下,手中的槍應聲連發,槍槍命中紅心。

  喝酒只是藉口,多管閒事才是真的!

  「你沒有話要說嗎?冷易,我可是想來關心、關心你近來的狀況。」殷頤拔開瓶上的軟木栓,濃郁的酒香立即在空氣中散漫開來,與子彈裡的硫磺火藥味融合成奇異的氣味。

  「是嗎,你不覺得太多餘了嗎?」冷易微慍的黑眸變得陰鷙,對他話中的調侃意味打從心底厭惡。

  他遲早會撕爛他那張嬉皮笑臉的面皮!

  冷易邁開步伐,不再理會他那狀似惡意的嘲弄,逕自轉往靶場的專屬休息室。

  對於這種「閒」人,他一向沒有多餘的心力應付他。

  「聽說你最近查晶玉的下落,查得快昏頭了?」殷頤拿著那已開瓶的白酒站直了身軀,陰魂不散地緊跟在後,踱進了休息室。

  什麼時候,冷易也學會了暗諷?他還以為那是喬閔的專利哩!

  一進入約莫八十多坪的休息室內,那森冷的黑色與純淨的白色,強烈地映入殷頤的眼簾,他打了個哆嗦,被這種強烈對比的色調弄得渾身發冷。

  怪人就是有怪癖,什麼顏色不好選,偏偏用這種陰森森的黑色來搭配,真是有病!

  「你來,就為了這件事?」冷易步至小吧檯旁,抽了只透明的高腳杯丟向他,自己卻倒了杯冰水,湊近唇邊啜飲著。

  哼!什麼時候殷頤那難得一見的好心,竟用到他頭上來了!

  「別這麼說,我可是看到你這麼辛苦,特地來為你加油打氣的!」殷頤無所謂地聳聳肩,倒了酒,逕自啜飲起來。

  一入口,舌尖品嚐到的是濃郁的酒香,在口中緩緩散開來,而後殘留白葡萄的香甜餘味。

  好酒!殷頤讚不絕口的瞇起眼。

  「是嗎?」冷易冷嗤了聲。

  他手中那根飄著裊裊煙絮的香煙,讓殷頤倏地皺起眉頭來。

  「什麼時候你也抽起煙來了?」他又飲了口,淡然地輕問。

  怎麼連不苟言笑的冷易都學壞了!?看來只有他的好老婆才是天底下唯一沒有任何壞習慣的人!

  「你戒了?」冷易挑挑眉瞥向他,對他這般正規正矩的言語、舉動,感到嗤之以鼻。

  被一個過去比他還荒謬、惡劣的人批評,那種滋味還真是諷刺。

  「當然,我那好老婆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人,更何況她最近懷孕了,害喜的樣子讓我心疼得要命,所以一切對她身體有害的東西都得──戒!」殷頤驕傲地昂起下巴,一副跩得二五八萬似的模樣。

  不過是「有」了,有必要這麼誇張嗎!?冷易冷嗤了聲,嘲諷道:「真孬!」

  瞧他對女人那副畢恭畢敬的樣子,就讓他心情惡劣到極點。

  留個嬌嬌弱弱的女人在身邊,只是礙手礙腳罷了!

  他捻熄了手中的香煙,性感的薄唇不屑地揚起。

  「媽的!冷易,你想打架嗎?」殷頤輕緩的語調轉為嚴厲,每次好脾氣總是會被他那張臭嘴給磨光,「我倒是挺樂意的,將你那張讓女人心碎的俊臉給打爛!」

  他的親親老婆可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人,別以為是兄弟,就可以這樣考驗他的耐性,他的耐性一向不用在他身上!

  「你可以試試。」冰冷的寒意淺淺地蘊藏在冷易眼底。

  難得心情差的時候有人自願當他的出氣筒,那麼他也就不需要客氣了。

  「你……」殷頤猛然站起,霎時,他熊熊燃燒的怒火被人由後頭抑壓了下去。

  「去!殷頤,什麼時候你的幽默感變得這麼差了,連冷易在跟你開玩笑都聽不出來?」

  一名白衣男人迅速勾住殷頤的項頸,制住了他急欲爆發的怒氣,眼神似笑非笑地掃過站在不遠處,正自在地啜飲著水的冷易一眼,悄然開口:「我說兄弟,忍耐點,你不想遊戲這麼早就玩完了吧!你知道的,現在要是撕破了臉,以冷易的臭脾氣可是不好說話的。」

  喬閔拍了拍殷頤繃緊的肩賻,越過沙發,輕鬆地坐到他身旁。

  「哇!真享受,PINOT CHARDONNAY上好白酒耶!」喬閔挑挑眉,接過殷頤的酒杯靠至鼻前聞了聞。

  「哼!」殷頤撇過頭生著悶氣,不再說話。

  他早晚會被那個愛冷嘲熱諷、不懂說話藝術的臭石頭給氣死!

  「怎麼,連你也來了?這是刻意,還是湊巧?」冷易嘲弄地揚起嘴角,這兩個嫌命太長的傢伙,算是自尋死路了。「還是我們真的太久沒見面了,都快忘了彼此的面貌,這才來找我熟悉、熟悉?」他嗤笑了幾聲。

  他很懷疑,接下來是不是輪到葛煜要來「關心」、「探問」他?他是不是也該表現一下,他「歡迎至極」的舉動呢?

  尷尬的氣氛中,室內的氣溫急速降到冰點。

  「冷易,你說話不能客氣點嗎?要不是看在你為了找晶玉這麼辛苦的份上,我們這兩個已婚的幸福男人才懶得理你!」喬閔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資料,扔到距離他不遠的桌面上,「你辛辛苦苦查不到的消息,全都在這兒了。」

  冷易瞥了那份約一公分厚的資料一眼,依舊是一副不理不睬的冷傲態度,修長的手指輕晃著水杯,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怎麼?信不過我?」喬閔挑高眉問道。

  憑冷易一向冷傲、淡漠的性子,應該是不會多疑,甚至察覺到他們所設下的陷阱。

  還是……事情有了變化!?

  「你們幾時這麼好心,替我辦起事來了?」他晃動著杯子,冰塊在杯中與玻璃相互交碰,發出清脆的聲響。

  若說世界上最寡廉鮮恥的人,必定是眼前的這兩個人了!

  一向樂於見人在泥濘中掙扎的人,怎麼可能會主動替他解決事情?

  冷易嘲弄似地將自己的眼光調向窗外,然後又轉回頭,專注的凝視著自個兒手上的水杯。

  難不成,天,真的要下紅雨了?

  喬閔聳聳肩,不置可否地開口:「隨你怎麼說,兄弟嘛,總是見不得自己人受苦的,是吧,殷頤?」

  他搭住悶聲不響的殷頤肩頭上,要他說句話,以增強可信度。

  畢竟,冷易的精明可是出了名的,倘若只有他一人要說服他,肯定十分困難。

  殷頤沉默不語,不悅的雙眸裡還蘊涵著怒氣,一看見冷易那不在乎的態度,他胸口強憋的火氣就愈加高漲。

  「我說是吧,殷頤!?」喬閔乾笑幾聲,用手肘頂了頂殷頤,示意他為了計畫多忍一忍,畢竟接下來,還有許多事要做呢!

  殷頤哀怨不已的回頭看著喬閔,他手指著冷易,喬閔立即勾住他的項頸,阻止他欲出口的怒言。

  「忍著點,你要想想,接下來小惡女痛整他的情景是有多快活,復仇的果實是格外甜美的!」忍耐,只會讓辛苦得來的成果,滋味更加美好!

  喬閔再次用手肘頂他,催促著他快點開口,免得冷易真的起疑。

  「是……是嘛!咱們都是兄弟,兄弟有難,怎能袖手旁觀呢?」殷頤強迫自己讓抿緊的嘴角呈現上揚的狀態,繃緊的臉部肌肉正因忍耐而微微抽搐著。

  媽的!要不是看在小惡女將痛整他的份上,說什麼他都不肯配合喬閔演這場爛戲。

  「這麼說來,可真是辛苦你們了!」冷易客氣而生疏地點點頭,發現自己原本極為惡劣的心情,在瞧見殷頤那張變成鐵青色的臭臉時逐漸好轉,嘴角淺淺地勾起一道小小的弧度。

  看來,這兩個傢伙肯定有事瞞著他!他們那難得一見的討好模樣,是從未有過的舉動。

  「好說好說。」喬閔依舊處變不驚地笑道,「你不看看我們這連日來辛苦的成果嗎?這可是菁華!」

  冷易啊冷易,願上帝保佑你能平安無事、毫髮未傷地由那小惡女手中回來!阿彌陀佛!喬閔在心中替他念起平安咒來了。

  冷易睨了他們倆一眼,就一眼,他似乎瞧見了他們心裡頭所想的骯髒念頭。

  他伸出手拿起那份資料,碩長的身軀躍坐上窗沿,掀開資料的第一頁,一張照片就夾在上頭,立刻吸引了他冷漠的目光。

  驕傲的女人!他對她第一眼的評價就是這樣!

  短髮襯托著她清麗不失女子柔媚的瓜子臉,那炯炯有神的眼眸倔傲的凝視著鏡頭,冶艷的紅唇充滿自信地向上勾起,娉婷的身軀包裹在艷紅色的小洋裝下,出奇的合適。

  笑意,在冷易唇邊泛開,她渾身上下的火爆因子在她眼底,淺淺地躍動著。

  總而言之,這照片中的女子絕對是特殊的!

  他所謂特殊的定義是,在人群中像一團狂燒的火焰,能勾住眾人驚艷的目光,也能勾起他一向潛藏的征服慾望。

  他著實被照片中的女人給吸引住了,那團狂燒的紅色火焰,不知能否融化他心底的寒冰?或是會──玉石俱焚?

  「她就是晶玉現在的主人!」喬閔竊喜著冷易那專注的神情,瞧他那副專注的模樣,照片中的人兒顯然是勾起他的興趣了。

  「二十歲,名字叫耿琪,別人稱她為小惡女,顧名思義就是個冥頑不靈、火爆惡劣的超級大麻煩,聽說晶玉日前為她所有,至於從何得到晶玉,就不得而知了。」

  冷易修長的手指勾起相片,嗤哼了聲瞥向他,「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這兩個居心叵測的人,肯定早就串好了供辭,他犯不著明知道是陷阱,還愚昧地往下跳!

  「無所謂!」喬閔心懷鬼胎地勾起嘴角,早就知道只憑這點要讓冷易相信,是絕不可能的,「你大可以撥個電話去問一問東方傲,憑他擁有全世界搜索的聯絡網,這份資料的可信度,可算是百分之百。」

  嘿嘿!他還沒那麼笨,老早就找好志同道合的共犯了!

  「東方傲會肯幫你們?」他忍俊不住地低笑著。

  難不成他們真以為他傻了嗎?憑東方傲那深沉精明的男人,會肯沒有任何代價就幫他們的忙!?

  天底下絕對沒有白吃的午餐!

  「本來是不肯的……」喬閔大方的坦承,「不過,在殷頤那女人的懇求下,東方傲也只能說好了,是吧,殷頤?」

  喬閔朝殷頤擠眉弄眼的,兩人之間絕佳的默契由此可見。

  「當……當然!東方家的三個男人疼奴兒可是像第二個妹妹似的,你該不會忘了吧!?」殷頤委屈地順著他的話說。

  心不甘情不願的,他只能為了計畫又按捺住自己的脾氣,將親親好老婆跟東方家那三個渾球的名字扯在一塊兒,這全都是為了他!

  殷頤怨恨的眼眸又瞪向冷易,攢眉的苦臉令人發噱。

  「哦?沒想到為了我,殷頤居然肯讓自己的女人去求別的男人?」冷易臉上的笑意正擴大著。

  「你!」殷頤再也憋不下胸口鬱積的怒氣,他站起身來,準備動手修理冷易那張令人厭惡的嘴臉時,喬閔卻比他搶先一步地扯住他,率先替他開了口。

  「當然肯!不是說過了嗎?咱們都是兄弟,兄弟之間還會計較這些嗎?」喬閔極力阿諛諂媚地強調著兄弟間的情分。

  明明連他都想動手揍冷易了,無奈卻只能抓制著自己的衝動,控制著自己的拳頭,忍、忍、忍!一定要忍!

  「哈……哈……真是令我感動!」冷易大笑幾聲,厚實的手掌有節奏地拍了幾下,替他們精采的演技喝采著,「原來你們是將『兄弟』這兩個字,擺在心裡頭第一位的。」

  要不是他向來就不相信這兩個傢伙,現下,他可真會為了他們剛才的話,而痛哭流涕。

  「當然!」殷頤咬牙切齒地迸出話來。倘若,待會兒有人不給他一個滿意的交代,他一定會親手扒下他身上的那層皮!

  「那麼真是感謝你們了!」他動手抽走那張照片,資料卻一動也不動地扔在窗沿上,讓微風吹散了整理好的資料,飄落一地。

  「既然你們這麼幫我,我當然會不負你們的期望,我會去『找』她的!」

  不管如何,他們說晶玉在她身上,他就一定會去向她討回來!

  倘若不是,哼!既然有人主動提供休閒娛樂,讓他放鬆放鬆心情,那麼他也一定會讓自己連日來的壓力,獲得最舒暢的「解放」!

  撂下話,他不可一世的表情像是嘲笑著他們的無知,大步離開了休息室。

  他們憋苦悶氣,沉默地過了好半晌……

  「要不是他是你兄弟,我早就先打爛他那張嘴了!」殷頤瞇起眼,憤恨地瞪向喬閔,抱怨他剛才袒護的舉動。

  「去!誰跟他是兄弟,這還不都是你提的鬼主意,說是為了我們的清白著想,要找人來『試探、試探』他的性向!」喬閔不屑的看向他。

  我咧!還惡人先告狀!他還沒跟他算剛才那筆帳哩!

  「閉上你的嘴,要不是你懷疑他對我們有意思,所以才一直不屑與女人來往,我幹嘛花錢去找人來整他!?」殷頤胸口的怒氣此刻終於爆發出來。

  「Shit!說那什麼鬼話!我只不過是說說玩笑話罷了,誰知道你居然會當真!?」喬閔煩躁地耙了耙一頭亂髮,抿緊了唇瞪視著殷頤,方才在冷易面前的逢迎笑臉早已變得鐵青。

  「你!」

  「你們兩個在吵架嗎?」

  兩聲嬌軟的怯喚聲,在氣氛緊繃到極點的時候,同時傳入他們耳裡,拉回了兩人的理智。

  門外探進兩個小小的頭顱,正擔憂地望著他們兩人之間莫名的對峙,怎麼也不敢踏進這猶如戰場的休息室。

  「奴兒?」殷頤驚訝地叫道,連忙小心翼翼地過去攙扶著凌奴兒進休息室。

  「小晶?怎麼哭了?」喬閔三步並作兩步地飛奔到丁晶身旁,將她摟到懷中,驚訝地看著她微紅的雙眼。

  「嗚……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丁晶紅著一雙眼,哀怨地直睨著喬閔,小手緊揪著他的襯衫,可憐兮兮地抽噎著。

  「屁話!誰跟你說這些的!?」喬閔氣極敗壞地將她緊緊抱在懷中,安撫著她的情緒,險些發狂。

  「是冷易,我跟丁晶方才遇到冷易,他說你們正在討論要找下一個女人來玩的話題,要我們來這看看你們的惡行。」凌奴兒試探性地輕道,一臉疑慮地看著身後環抱著她的男人。

  「該死的冷易!就知道他見不得我們好,早晚要整得他哭爹喊娘的!」殷頤低咒了聲,繼而俯下頭在凌奴兒耳邊私語幾句,只見凌奴兒羞得滿臉通紅,就這樣讓殷頤摟著走出休息室了。

  「凌……凌姊姊,你去哪兒?」丁晶驚愕地瞪大雙眸,連忙就想掙開喬閔的懷抱,跟上去。

  「不准動!你想去哪兒!?」喬閔硬是抱得死緊,俊臉在瞬間拉了下來。

  這女人越來越放肆了!居然當著他的面想跟別人落跑!?

  「你不是不要我了?我要跟凌姊姊一起走!」愣愣地,丁晶還察覺不出身後的男人已經怒氣衝天,居然還笨笨地嚷著要跟別人走。

  「你這笨蛋!」喬閔怒不可遏的大吼,他扛起她嬌小的身子放在肩上,大步地往休息室外走去。

  「我今天要是不修理你,我就不叫喬閔!」他威脅著她重哼了聲。

  「放我下來!喬閔,快……快放我下來!」丁晶嚇得尖叫連連,拚命地捶著喬閔結實的厚背。

  「少囉嗦!我今天非得讓你累得下不了床,沒力氣亂跑才行!」喬閔大掌懲罰性地用力拍了拍丁晶的俏臀,心裡已打定了主意。

  「喬閔!我……我要跟你離婚……快放我下來……」丁晶的哭泣聲又傳了出來,「我就知道,你不愛我了……嗚……」

  「閉嘴!回去我再修理你!」喬閔又動手拍打了她的臀部一下,哭笑不得地說著。

  該死的冷易,你身上的那張皮早晚會被我扒下來!喬閔在心底嘀咕著,嘴角卻掩不住笑意地彎了起來。

  一路上,御盟的侍從及守衛見到此情景,雖然是早就習以為常了,但仍都忍不住搗著嘴,快速地背過身偷笑著。

  因為,他們的葛掌主幾乎每天都是這樣,扛著他那又凶又潑辣的老婆回去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9 00:23:07

 第三章

  深夜,喧鬧的街道上人群散去,寂靜的街道似乎隱藏著危機。

  在月夜照不進的窄巷裡,四周飄散著濃濃的惡臭,舊報紙及空酒瓶散落一地。

  靠著牆,一名女子醉態撩人,而她身旁圍著幾名流里流氣的男人,交錯成一副奇異的景象,一股詭異的氣氛正飄蕩在空氣中。

  他們之間不知說了些什麼,男人們開始動手拉著她的手腕,往暗街裡頭拖去,她微微推開那幾名男人,顛著不穩的腳步要往巷口走去,男人們卻粗魯地使出蠻力拉著她,更往月光照不進的角落裡去。

  「少囉嗦!」女子瞇起迷醉的眼,惱火地吼了聲。

  黑色的髮絲柔和地貼在她雪頰旁,艷紅的唇不沾抹口紅就能撩人慾念,穠纖合度的曼妙身軀,在紅色小洋裝的襯托下更為惹火,一雙修長美腿,那白皙光滑的肌膚讓人想動手撫摸,看看是不是與想像中的一般細嫩。

  她的怒火正高漲著,炯亮的黑眸化成一道紅色的烈焰,熊熊熾燃著。

  她迅速抬腳側踢向一名矮胖的男子,纖細的小手毫不留情地一拽,就讓那人狠狠地跌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就憑你們這幾個丑不拉嘰的小混混,也想來泡我!?」她醉態迷濛地嬌斥道。

  遇上她,算他們倒楣!

  「你……你這個敬酒不吃的臭女人!」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的小混混,搗著方才受到重創的腹部,腦羞成怒地出口辱罵著。

  「哈!總比一隻不知自己長得有多醜的豬,在大街上想把美眉的好!」短髮女子打了個酒嗝,醉紅的臉頰上甜甜地浮現酒窩。

  她指著被她揍得像豬頭的小混混,昂高了那張未施脂粉的臉蛋兒,嘲笑著他此時的慘狀。

  「你!」小混混漲紅了臉,抽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就要往她身上刺去。

  「嘖!嘖!丑豬,我似乎忘了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女子笑開了,雙手搗著臉頰,口中喃喃自語地說道:「我可是日本特殊武術學院第一名畢業的。」

  她握起拳頭,嬌小而敏捷的身軀迅速蹲下,在那小混混尚來不及反應時,伸出長腿,將他狠狠地掃到地上。

  然後,抬起約有三寸高的紅色高跟鞋,往他方才受創的腹部再狠狠踩下,一時間,只聽見一聲如殺豬般的哀叫聲,在巷子中迴盪。

  「閉嘴!我有沒有告訴你,本小姐我最討厭噪音了,尤其是像你這種殺豬一樣的聲音。」女子冷冷警告著。

  她刻意地俯低身子,將她的重心越加向前傾,腳下的力量毫不留情的加重,只見那小混混又淒厲地尖叫了聲,臉色由青紫突地剛白。

  沒想到才離開香港三年,什麼狗屁的小雜碎都敢惹到她頭上來了。

  這些人渣,是該教訓、教訓才是!

  「怎麼?還想不想跟我共度春宵啊?」她笑顏逐開地朝他問著話,搔首弄姿地撩撥了下短髮,「還要不要讓我看看,你那比布萊德彼特還大的『大傢伙』啊!?」

  「不、不要了……」小混混痛不欲生地開口求饒,眼神轉向站在一旁,早已嚇得頻頻發抖的同伴們,要他們想想辦法,快救他離開。

  「看見你這張丑瞼,我就生氣!」女子嘟起紅唇直嚷著,右手俐落地勾起掉落在一旁的小刀,在他眼前左右晃著,「我想……我就好人做到底,替你整整容,免得你拿這張臉出去嚇人。」

  「不……不……」小混混拚命搖著頭。

  「你覺得用『割』的不好,是不是?」她問著,仔細地思索了下,然後贊同地點點頭,「我也覺得用『割』的不好,我的美術每次都只拿六十分……」

  她很有風度地接受了他的意見,畢竟,誰都不希望自己的臉上明明是畫隻兔子,卻被人看成是烏龜。

  「那麼,乾脆在你臉上玩賓果好了,既刺激又好玩!」她沾沾自喜地詭笑了幾聲,刀子上閃爍著刺眼的銀光,緩慢地朝他逼近,眼看就要劃上他那張已經慘不忍睹的臉了。

  「不……不要啊!」小混混嚇得瞪大眼,放聲尖喊著,突地,他矮胖的身軀一顫,下半身緩緩流出一灘惡臭的液體。

  「去!真沒用,這樣就嚇掛了。」耿琪冷諷地低咒了聲,悻悻然地收回了踩在小混混肚子上的腳,疾言厲色地嬌斥道:「還不走!」

  才說完,只見一群人連滾帶爬地逃離此地,就怕跑慢了,下一刻又被人抓回來玩「賓果」。

  「真沒用!虧我還那麼興奮有人可以陪我玩玩。」耿琪又打了個酒嗝,輕甩著香奈兒的皮包,顛簸著腳步走出巷子,哼著日本正流行的歌曲,輕鬆地往最熱鬧的市中心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她拐過一條鋪著白色大理石的路,來到住所正門那已自動設定時間關閉的銀色柵欄前呆立著。

  她舉起手腕,看著手中時針越過「十二」的表,忍不住低聲咒罵──

  「SHIT!凌晨一點半!」

  看來她是不可能從這裡進去了,否則要是被師兄捉到,肯定又有一頓排頭吃了。

  她按照往常,由剛修剪過的草叢間,小心地避開正門的監視器繞到側門。

  脫下了腳上蹬著的紅色高跟鞋,往鑲嵌著朱紅色的欄門內一扔,名貴的香奈兒皮包也緊接著被她糟蹋地扔了過去。

  她利用朱紅色欄門內圍牆上,那盞淺黃色罩燈發出來的微弱光亮,瞄了暗黑的四週一眼,然後想也不想地,雙手一攀,敏捷的身子就這麼躍上柵欄,轉身一翻,安全無誤地落到鋪著白色大理石的地面。

  「SAFE!」她擺了個安全的POSE,順手撩起了高跟鞋及皮包。

  嘿嘿!這幾個笨師兄,別以為鎖了大門,她就沒法子進來了,她老爹雖沒留下什麼,但他那鬼才的真傳,她也學到了七、八成。

  想治她?他們還差得遠呢!

  耿琪手裡勾著紅色高跟鞋,躡手躡腳地步進一片黑暗寂靜的大廳,牆上的古董掛鐘「當、當」地敲了兩下,想必二師兄應該睡了吧!?

  她慵懶地舉高紅色高跟鞋,伸了個懶腰,在外頭玩了一天,總算讓她憋得發慌的情緒得到解放。

  揉揉酸澀的眼皮,她扔下高跟鞋,甩著皮包輕巧地跨上第一層階梯,突地,有人扭亮了燈,昂貴的藝術罩燈照得一屋子光亮,她驚愕地呆立在原地,一剎那,她靈活的腦袋瓜子又開始運轉,努力想著一個完美的晚歸藉口。

  「嘖!小惡女,別以為傲跟誾不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似乎忘了家裡還有我呢!」一名男子優雅地交疊著雙腿,坐在米白色意大利的真皮沙發上,右手晃著耀著醇紅酒色的高腳杯,等待著一隻貪玩的貓兒回家。

  「讓你去日本讀了三年武術學院,就是讓你拿你學的東西來翻師兄的門啊?過來坐下!」他勾了勾手指,風流倜儻的舉止令人迷醉,「難不成你是要二師兄親自過去逮你嗎?」見她遲遲不肯移動步伐,東方翼瞇起眼,暗示她別考驗他的耐性。

  「二師兄……」耿琪懊惱地跺了下腳,撒嬌似地柔喚了聲,難得聽話地順從他的指示,坐到他對面那張單人沙發上。

  「不錯嘛!二師兄凌晨一點鐘進門,沒想到你居然比二師兄還晚,這算不算有其師兄必有其師妹呢?」東方翼嘲諷著她越來越肆無忌憚的行為,沒想到自己居然可憐到還得為她等門!?

  「想早上傲跟誾才前腳出門,你後腳就跟著溜去哪兒了?」

  「二師兄,人家出去是為了賺錢耶!」她怏怏不樂地嘟起嘴。

  就是想自食其力這才偷跑出去的,他稱讚也不稱讚一聲,還這麼指責她愛玩!她還不是想替他們省錢。

  「賺錢?」東方翼挑挑眉,「要不是有傲罩著,你以為憑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在香港能混得了多久?」

  「二師兄!」

  她氣憤地站起身,過於暴露的穿著讓東方翼頗為不悅地蹙起眉頭。

  「嘖!打扮的還真火辣,聽說你接了個CASE,是要去誘惑御盟的『北掌主』冷易?」他東方翼向來是女性動物的殺手,偏偏他這個小師妹就像是生來跟他作對似的,天生是他的剋星!

  「你怎麼知道!?」耿琪訝異地瞪住他,難不成他……

  「別這樣看我,是傲交代的,要我盯你盯緊點,誰教你的品性讓人無法信任!」東方翼十分無辜地聳聳肩。

  「去你的!你們這群渾蛋!明知道我最討厭被人盯哨的感覺,只要再有一次,我一定會翻臉的!」

  可憐的香奈兒皮包成了她的出氣簡,被她往地上狠狠地摔去。

  她平日溫柔婉約的良好形象此時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只見她口中粗魯地咒罵著,險些翻桌子走人。

  媽的!又派人盯她,明天她一定要想辦法偷溜出去。

  「注意你的措辭,小師妹,是女人說話就得好聽點!」東方翼含笑的語調已隱含脅迫。

  「二師兄,別以為我這三年在日本學功夫是學假的,只要惹火我,管你是天皇老子,我照樣給你難看。」

  三個師兄幾乎每個都遺傳到日本男性的大男人主義,把女人視為玩物,放在手裡操控著。

  「你是在威脅我?」東方翼對她的威脅嗤之以鼻,哼笑了聲,「傲才一天不在,你的膽子就變大了啊?不怕我動手修理你!?」

  小惡女的火爆性情的確需要改造!

  「你敢!你要是敢這麼做,我就立刻打電話給大師兄,告訴他說你欺負我!」她一手叉著腰,昂高了臉,擺明了惡人先告狀的模樣。

  「哼!你想傲他會相信誰?」她書都不曉得讀去哪兒了,「是個說話如放屁的小惡女?還是向來在他面前謹言慎行的親弟弟?」

  玩這招!?她這小鬼頭還差得遠!

  「偽君子!」

  耿琪惱羞成怒地拿起沙發上的圓形抱枕丟過去,東方翼準確無誤地接個正著。

  「過獎了,小惡女!」他嬉皮笑臉地點點頭,「要不要二師兄幫幫你啊?」

  小惡女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他還是別再逗她,先把老大交代的事給辦好才是!

  「幫什麼?」耿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站起身搶過他手中的酒杯,一古腦兒的將杯中的紅色液體灌入口中──解渴。

  跟二師兄鬥嘴是最累的一件事了,你越生氣,他就越高興,她才懶得理他!

  「幫你誘惑男人啊!」東方翼好笑地睨著她,她該不會是氣昏頭了吧,連正事都給忘了。「怎麼,你不要?」

  「你會這麼好心?」她甩甩杯子,刻意讓他心疼她如此糟蹋他所珍藏的紅酒。

  從小時候開始,每回他說要幫她,她不是落得掉到水溝裡去,就是落得被路邊的野狗狂追的下場,他調情聖手──東方翼說的話,就像放屁,不能聞也不能聽!

  「二師兄本來就這麼好心,我可是女性至上的忠實擁護者耶!」東方翼委屈地攤攤手,然後抽回她手中那空空如也的酒杯,哀怨地歎口氣。

  唉!那是法國一八六o年早已停產的高級紅酒耶,就這麼被她給糟蹋了。

  東方翼忍不住替自己珍藏的名貴紅酒,心痛了起來。

  「你能有什麼好辦法!?」她放鬆了身軀,重心向後,躺進鬆軟的沙發裡,「憑你那只懂泡女人的爛方法,能幫得了我!?」

  去!男人還不都是感官的動物。

  只要她穿的稍微「露」一點,裙子再「短」一點,眼神再「媚」一點,動作再「飢渴」一點,有哪個男人能逃得過她的手掌心!

  「但我有個能讓他乖乖聽你話的法寶啊!」東方翼由西裝外套口袋中,拿出一塊繫著銀鏈的玉珮,似笑非笑地在她眼前輕晃著。

  一時間,那塊繫著銀鏈的玉珮,竟散發出一道淺淺的邪魅綠光,吸引了耿琪的目光,她伸出手接過來,一股冰涼沁人的舒適感頓時傳入她手中。她抬起細小的柔荑,挑著眉,舉高玉珮要他解釋。

  「喏,你親愛的二師兄早幫你把御盟的晶玉給偷回來了,現下你只要穿得『美美』,裝得『媚媚」,等著冷易來找你就行了。」東方翼微微抬起剛毅的下顎向她示意著。

  為了師父他老人家的遺願,無論如何,在她二十歲前,他們東方家的三個男人,一定得把小師妹給嫁出門去!

  「二師兄,你生病了?還是什麼時候轉了性啊?」耿琪皺著眉頭,小心翼翼地問著他。

  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她這一向不安好心的二師兄居然會肯幫她?不是他有病,就是他一定又有滿腦子的壞主意要來欺負她了。

  一想到這,耿琪那雙靈亮的瞳眸,立即警戒地瞇了起來……

  他居心叵測喔!

  「小惡女,別把你二師兄看得如此不堪行不行?我不過就是心軟了些,難得想幫你一回都不行?」東方翼無辜地歎口氣。

  難怪人家說,這年頭好人難當啊!

  「幫我!?」耿琪不禁提高了音調,「鬼話!打從小時候,你只要難得的出手幫忙後,天曉得我就會變得有多倒楣!」

  什麼人的話都可以信,就是他──東方翼的話萬萬信不得。

  「嘖!嘖!你口中說出來的話真是越來越難聽了,再讓我聽見一次,我一定會親自把你的嘴巴洗乾淨。」東方翼伸手掏了掏耳朵。

  耿琪皺起小巧的鼻子,朝他扮了個鬼臉之後,就甩著繫在銀鏈上的晶玉,雀躍地往旋回的樓梯間奔去。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東方翼又倒了杯紅酒,滿足地輕啜了口。

  「不用了,這小CASE哪還需要你多此一舉!我可是有把握極了。」耿琪得意洋洋的說。

 「那好!省得我麻煩,明天一早,我要陪美娜去法國遊玩一個月,相信你一切都會沒有問題吧?」東方翼舒了口氣,總算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美娜?」耿琪趴在樓梯欄杆上,嘲弄地揚起唇瓣,「你不是才跟名模特兒莉兒打得火熱嗎?怎麼這會兒又換了人?」

  「喔!莉兒……」東方翼撇撇嘴,一副懶洋洋提不起勁的模樣,「比起美娜,她在床上的功夫還不到家!」

  女人嘛!充其量不過是用來洩慾的工具罷了。

  「你小心點,早晚你會栽在女人手裡!」她看著晶玉,怕它掉了似地將它掛到脖子上。

  「謝了,這棟房子借你一個月,相信他很快就會找上門來!」東方翼站起身,將鑰匙往樓梯方向一丟,讓她接個正著。

  「你自己機靈點,別以為御盟的冷易有那麼容易上當被拐,要是出了什麼事,傲也救不了你。」他仔細叮囑著,深怕她太得意忘形,而被人耍得團團轉還不自知。

  師父啊師父!徒兒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您在天上就保佑小師妹的「媚功」還算了得,能不負您的期望嫁出去吧!免得他還得放棄一大片森林,遷就她這棵小草。

  東方翼忍不住在心中輕歎口氣,為自己未來的命運虔誠的祈禱著。

  「當然,一個月後,你等著看我從他手中挖錢吧!」耿琪沾沾自喜地大笑著,興奮之情全顯現在臉上。

  她揚起嘴角,對成功是勢在必得,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想盡辦法讓那個男人碰她!

  是的,那個冷傲的男人注定要裁在她手中的!

  為了錢,她耿琪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深夜,一名白衣男人還未隨著黑夜的來臨而歇息,他輕按了個熟悉的電話號碼,等待著電話另一端接通。

  「喂?」低沉的男聲傳來。

  「傲,小惡女可是信心滿滿喔!」東方翼揚著邪笑,朝話筒緩緩地說道。

  小惡女對自己那麼有自信是很好,但他們也不能低估冷易的能力,要是讓他知道事情真相,相信他們這些共犯,全都會死得很慘。

  「還是繼續派人盯著她,她那衝動的性子隨時都會惹出事情來。」東方傲仔細的叮囑著,深怕會有人傷了她。

  「嗯!可是這麼做真的好嗎?」東方翼斂起吊兒郎當的模樣,語氣中有著滿滿的關心。

  「放心,冷易向來不對女人出手的。」東方傲揚起嘴角,未來的這場戰爭必定是精彩得讓人拍手叫好。

  「話很難講,小惡女的個性你不是不清楚,性子倔得比男人還烈,這要是真槓上了,吃虧的還不是她!」東方翼難得好心地替她擔憂起來,平時雖與她吵吵鬧鬧,倒也不希望她真的受傷。

  「那麼,你真想照師父的遺言娶她嗎?」東方傲挑高了眉,低笑著問他。

  「那可不!」他撇了撇嘴角,表示並無多大的興趣,「我要是娶了她,一個月後你們就等著替我收屍吧!」

  憑小惡女的性子,要真娶了她,他這風流成性的男人早就被她砍成十段、二十段了。

  「哈……哈……」東方傲大笑著,「你倒蠻有先見之明的嘛!」

  「謝謝你的誇獎。」東方翼嘴邊也掛著淺淺笑意。

  反正,有什麼事,等他一個月回國之後再說吧!

  他只能祈禱,小惡女別出什麼差錯才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9 00:23:31

  第四章

  狂熱的夜,讓人想跳脫現實生活中嚴謹的思緒,擺脫掉所有的束縛。在靡爛的聲色場所中,所有人個個似拚了命地將自己燃熾,像不惜躍入烈焰的飛蛾,在這個情慾的頹靡地帶燃燒生命。

  打從耿琪走進這間名為「夜魅」的PUB中,她那雙冷艷、散發出媚惑的黑眸便開始搜尋著目標。黑色雪紡紗的小洋裝穿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優美的身段,婀娜的曲線勾起在場眾多男子的注意,貪婪地朝她誘人的身材猛瞧著。

  她優雅地含笑點頭,向酒保要了杯調酒,熾熱的目光掃過狂亂、縱情的舞池,往最陰暗、最隱密的角落望去,嘲弄的笑意隨即揚起,肆無忌憚地直盯著在一群女人中,始終看不清面貌的那個男人。

  BINGO!就是他!她那些白花花的鈔票就快要進帳了。

  她啜了口「紅粉佳人」,漂亮的眸子再仔細一瞧,角落邊的樑柱形成一片陰影,剛好遮掩了他的樣貌,只是由他身旁那群女人飢渴的表情看來,他必定是卓越出眾的。

  男人微微抬起黑眸,冷酷的眸光進射向她,宛如黑豹正緊盯著獵物,他傲然地審視著她,目光毫不避諱地對上她若有似無的挑釁。

  驕傲的女人!如同烈火般狂炙!很好,有趣!男人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哦喔!有人已經要發火了喔!她避開他的眼神,耿琪轉過身子掩嘴竊笑著。

  誰都看得出來,「他」擺明了對身旁那群如乳牛般豐滿的女人沒什麼興趣,偏偏她們卻還不知恥地用自己雄偉的大胸脯,頻頻往「他」身上摩蹭,是怕他沒鮮奶喝嗎!?

  她艱難地止住了笑,回過頭時已換上一張溫婉的笑臉,舉起手中的酒杯朝他示意,繼而清楚地看到藏在陰暗角落處的男人,冷諷地揚起嘴角,輕晃著酒杯的手突地握緊。

  她大膽地直視著他,分析他與相片中的差異,絲毫沒有尋常女子應有的羞澀及避諱。

  他那雙冷魅的眼眸宛如深淵,沿著高挺鼻樑下來的,是他性感微薄的唇瓣,渾身散發出的冰冷氣息像漫天的寒雪,更襯托出他邪魅的氣勢。

  嗯!好吧!看他那個模樣,她勉勉強強可以接受他碰她啦!耿琪在心底嘀咕了句。

  「先生,你怎麼都不說話嘛!人家都說了快二十句話,你理都不理人家!」

  一名穿著白色低胸緊身衣的女子,抬起擦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往他胸膛輕劃著,絲毫沒發現男人的眼神變得更冷、更寒。

  「是嘛!還是……你今天不想說話,只想找人陪你啊?」另一名女子硬擠到中間,臉上堆滿了笑,用她那號稱36D的大胸脯摩蹭著他,企圖引起他的慾望。

  「來嘛!喝口酒,待會兒你想怎麼樣,我就陪你怎麼樣。」

  眾多女子爭先恐後地向他獻慇勤,在這縱情聲色的場所中,難得見到這種個性沉穩、外貌出眾的男人,她們可都緊抓著這個機會不放。

  「滾!」男子由唇邊迸出這個字。

  然而如噪音似的音樂聲掩蓋過他的警告,一群女人依舊笑得花枝亂顫,似乎沒聽見他極力克制住的漫天怒焰。

  「你說什麼?」 一名女人堆滿了媚笑,壓低了身子,讓胸前的兩團巨乳越住他身上靠擠。

  「他叫妳們滾!」耿琪持著酒杯,一張未施脂粉的清麗俏臉在眾人中,是極為出色的。

  她嫌惡地瞥了那群女人一眼,惡作劇因子又在胸口蠢蠢欲動,難得想以較「和平」的方式解決掉她們。

  「姊姊們這種極為『豐滿』的身材,雖只能在農場中瞧見,但他一向對動物過敏,所以妳們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她譏諷的說道。

  好……好美的一個女孩!細緻的五官彷若是一尊完美的白瓷娃娃,輕點紅唇、如花的笑靨……耿琪那姣美的臉蛋兒讓眾人不禁看呆了。

  男子沉著臉,黑暗中凌厲的視線進向她,抿著微薄的唇瓣,凝視著手中的酒杯不發一語。

  低等生物們的吵架,他向來不曾參加。

  「妳說什麼!?」女人們的聲音突地拉高,對她暗喻的辱罵早已克制不住怒氣,先後站起身來了。

  「呦!居然還聽得懂,我還以為乳牛都是用大胸脯思考的。」

  她甜膩嬌軟的嗓音傳進男人的耳中,男人抬起眼,冷笑了下。

  漂亮的女人,但卻愚蠢!

  「妳……妳是什麼東西,敢跟我們搶男人!?」其中一名女人忍不住動手推她,令她嬌小的身子不穩地顛退了步。

  什麼東西!這男人可是她們先看上的呢!憑她這個乳臭未乾的丫頭也想跟她們搶!?

  「他是妳的?」耿琪挑高了眉頭,繞過那群正潑辣叫囂的女人們,往他靠近,「我還以為他是我先看上的呢!」

  她不屑地哼了聲,大膽肆意地跨坐上他的腿,雪白的柔荑輕柔地勾住他的項頸,含情脈脈地對住他,頭一低,艷紅的唇就這麼貼吻上他抿緊的唇瓣。

  男人危險地瞇起黑眸,既不動手推開她,也不像一般男人立即反客為主地回吻她,只是抿著薄唇,冰冷地睨著她淺闔的雙眼,審視著她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

  她那柔軟的唇彷彿棉絮般在他唇上輕柔滑動,小巧的香舌勾劃著他的唇瓣,他的情緒似有些許波動,在心底化成一圈圈漣漪。

  耿琪肆意妄為地在大庭廣眾之下,演出一場香艷火辣的吻戲,毫不理會別人的竊竊私語,時而輕啄他頸項旁溫熱的肌膚,時而舔舐他抿著的薄唇。

  她身上淡雅的沐浴乳香味飄進他的鼻裡,晃動著他的心緒,沾上欲焰的一雙黑瞳直勾勾地望著他,細白而不安分的柔荑,也由頸項轉移到他結實的胸膛撫摩著,柔軟的紅唇順勢往下,扯咬掉他黑衣上的兩顆鈕扣,小巧的舌尖濕熱地劃過他古銅色的胸膛。

  「喂!你該不會是性無能吧!?在這麼多人面前,好歹也做些反應嘛!」耿琪累得乾脆賴趴在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上喘息,調和著自己不穩的氣息。

  看吧!她在他身上不斷扭腰摩蹭著,還委屈地獻上自己的初吻,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害她又吻又咬的,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累得像條狗一樣,真是可憐極了。

  她的小臉埋在他胸前嘟囔著,忍不住洩憤地張嘴,咬了他結實而性感的胸膛一口。

  男子暗黑的眸子倏地一沉,她放肆的舉動顯然已惹怒了他。

  嫌他不肯配合嗎!?很好!他倒是沒想到有人敢如此挑釁他的能耐!

  男子伸手擒住她,強大的力道拉高趴在他胸前喘氣的柔軟嬌軀,火熱的大掌由身後箝握住她富有彈性的臀瓣,在瞧見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驚愕時,他的唇就這麼擒獲住她的,牢牢地讓她無法拒絕。

  他伸出濕滑的舌頭,撬開她緊閉的唇瓣,大膽而放肆地竄進她柔軟的唇中,吸吮著她青澀的小舌,伸手撩高她無袖的上衣,暗黑的眸子因情慾而更為深沉。

  終於,在她快喘不過氣時,他離開她濕潤而甜美的唇,鬆開她嬌軟的身軀,頭一低,唇瓣就貼上了她雪白的頸項,靈活的舌頭在上頭舔吮,略一使力,雪白柔嫩的肌膚上就出現紅色的烙印,他狂熱的唇不像先前那麼冰冷,極為貪婪地在她身上咬嚙著。

  男人一手環過她柔軟的纖腰,修長的手指由背後探入她的無袖上衣,帶著魔力的大手,撫摸著她背後那片光滑而柔嫩的肌膚,薄唇舔吮著她細緻而柔滑的耳垂……

  他的食指挑開她的胸罩鉤子,手指迅捷地夾住她胸前一朵蓓蕾搓揉,直到它在他熟稔的搓揉下逐漸挺立繃緊,俏臉紅艷得惹人遐思,他才抽回了在她身上游移的那雙大手。

  耿琪嬌喘著,一股酥麻的酸軟在她體內竄流著,她癱靠在他胸前,不斷地喘著氣,腦中渾沌得像是掉入迷霧中似的,眼神迷濛的捉不住焦點。

  男人冷笑了聲,修長的手指游移到她細緻的頸項上輕握住,仿若只要略微一使力,就能掐碎她柔軟的頸子似的。

  他並不意外會觸摸到她脖子上那塊冰涼的玉,他瞇起眼,確認無誤之後,才撤回自己的手。

  「你……」耿琪驚愕而羞紅了俏臉,氣惱不已地直瞪著他。

  天……天吶!他……他怎麼可以這麼放肆的吻她!她從來沒有讓人碰觸過的胸部,就這麼被他……被他給摸了!

  她……她還忘了算錢,他就開始對她上下其手了!?真是渾蛋!

  正當她還發著愣時,身後的一群女人們早已憤怒地開始叫罵起來。

  「妳、妳這爛貨!」

  女人們開始伸出手想扯她的頭髮,原本溫柔的形象轉眼間竟成了潑婦罵街。

  耿琪回過神,燃著怒焰的眸子瞪向她們,胸口逐漸沸騰的怒意正需找人來發洩。

  去!她被人偷摸的悶氣都還沒消呢!這群不怕死的女人居然還敢惹她!?

  算她們倒霉,先充當一下她的消氣筒吧!

  她身子靈活的轉了個圈,勻稱的美腿快速地朝她們踢去,準確無誤地踢中其中一人的胸脯,疼得那女人立即搗著胸口蹲下,拚命哀嚎著。

  「果然!胸脯大的人反應也差,連這都躲不過,還想攻擊我!?」耿琪雪白的雙腿仍掛在他修長的腿上,咬牙切齒地瞪視著那個佔她便宜的男人,「我說的是吧?冷易、冷掌主!」

  「妳很聰明!」冷易揚起嘴角,深邃的黑眸終於肯正視那個掛在他身上的女人。

  多嘴的女人確實是需要教訓的!

  「謝謝!」靈亮的瞳眸一瞇,方才甜美可人的俏臉迅速換成一張令人卻步的怒臉。「姊姊們,妳們還有事想找我『聊聊』嗎!?」

  「不、沒事,沒事!」一群女人猛搖著頭,爭先恐後地奔離,就深怕一惱怒她,又討來一頓打。

  她俏媚的眼波風情萬種的繞著他冷冰冰的俊臉,直打轉兒。

  「冷掌主,我身上能摸的都被你摸透了,你難道不覺得要是遇到像剛剛的情況,你應該幫幫我嗎?」

  真是個又冷又硬的臭石頭!見到她被人欺負還無動於衷,擺明了是個不把女人當回事的沙豬嘛!

  她當初怎麼會答應接下這個CASE呢!?真是蠢!

  「不,妳是該受些教訓。」冷易推開她,站起身來,結實的身軀夾帶著一股迫人的氣勢,「妳應該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

  她最好識相點自己交出來,否則,就別怪他動手了!

  「知道是知道。」耿琪坐在沙發上,萬分無辜地眨眨眼,「不過這東西得來不易,我為什麼要這麼白白地讓給你?」

  她向來不做白工的!

  「妳要什麼?」他壓低了嗓音,極力捺著性子,心中有些懊惱自己居然也沉迷在方纔那火熱纏綿的熱吻中。

  「想一物換一物嗎?」耿琪紅潤的唇瓣緩緩地彎了起來,「可是我好像不缺任何東西耶!」

  她勾起脖子上那塊冰涼而散發著邪綠光的玉珮,嬌媚的眼眸挑釁地睨向他。

  「別逼我動手。」他低斥了聲,滿臉的寒霜倏地凍結在嘴角旁。「耐心」兩個字,他向來不用在女人身上。

  這個愚蠢的女人!

  「生氣啦?」耿琪踮著腳站到沙發上,將那張清麗的俏臉湊到他面前,「真不好玩,本來還想跟你談談條件的,這都不肯,真是……」

  她嘟起紅唇,古靈精怪的模樣煞是可人。

  「算了算了,就當我沒說過吧!」她皺起小臉,微拉起透明黑紗的裙襬跳下沙發,像股春風柔柔地散在他身旁。

  冷易反射性地擒住她的手腕。

  「什麼條件?」他倒是沒想到眼前的這個小女人,竟是這般難纏。

  「你是在問我?」耿琪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張大眼睨望著他眼底的冷傲。

  哇!冷冰冰的傲石頭開口了耶,她是不是該趁機敲他一筆呢?

  「說!」他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然而擒住她小手的力道,卻不自覺地放鬆了些。

  這個不知死活的笨女人,藏著晶玉對她面言,災禍絕對比好運多,她居然還敢藉此威脅他!?

  「那麼……」她靈活的眼珠轉了一圈,朝他展開了一朵惑人的笑靨,「先給我個吻如何?」

  她嘟起紅唇,等待他落下的吻。

  她就是忍不住想對他惡作劇,瞧他那冷若冰霜的模樣,就讓她直想惡整他,當然,首當要務是先狠狠地賺一筆零用金進來再說。

  吻一下,賺一萬塊耶!

  「我一向不吻愚蠢的女人。」他冷諷著,敏捷的身軀迅捷出手,目標鎖定她脖子上的那塊晶玉。「尤其是像妳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耿琪好委屈好委屈地瞅著他,一雙含情脈脈的黑眸令他的心突地一緊,一股莫名的情愫使他斂了力道,那胸口泛起的洶湧,撼動了他向來冷靜的思維。

  耿琪避也不避地,更將自己柔如棉絮的身子往他偎靠,紅艷的芳唇偷襲似地吻上他剛毅的唇角,在上頭輕啄了下。

  「別這麼凶嘛!人家又沒說不給你。」她委屈至極地噘著嘴。

  她柔軟的身軀帶著一股馨香飄進他的鼻裡,不斷刺激著他早該遺忘的憐愛。

  耿琪伸手拉著他強壯的臂彎,耍賴地左右搖晃著,像隻無尾熊似地纏在他身旁。

  「滾開!」冷易擰起眉怒斥,像碰到病菌般猛然抽手,對自己手下留情的莫名舉止感到憎厭。

  他怎麼會見到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而感到心疼及不捨呢?就憑她這驕傲的女人!?

  「不要。」耿琪忍俊不住地竊笑起來,「別生氣了嘛,生氣是會有皺紋的耶!」她又纏了上去,這一次還是雙手並用。

  冷易扒開她纏在他身上的小手,冷眸黯沉地瞅著她,他最後再給她一次機會。

  「妳要什麼?」不帶任何情感,令人發寒的低柔聲音再度響起。如果她再這麼出言挑釁他,倒霉的將會是她!

  「我要你!」她斂去了嘴旁的笑,在閃爍的黃白燈光中緊瞅著他,眸中的熱情幾近狂烈,「我要得到你,冷易!」

  她纖蔥手指抵住他解開兩顆扣子微微裸露的胸膛,嘴角旁掛著一抹惹人深思的笑意。

  「除非你能擺脫我,否則,冷易,我要得到你的心!」

  舞池中的燈光交錯映照在他們的臉上,她那張粉雕細琢的俏臉,在閃爍的燈光中竟顯得出奇明亮,一時間,舞池的喧鬧似停止般,只聽得見兩人的心跳聲,而空氣中那一觸即發的火爆氣氛,教人駭怕。

  冷易再度扒開她纏人的手,那種莫名的情愫依舊紛擾著他的思緒,冷凜著俊臉,他硬抑下那擾人的思維,頭一回有女人讓他感到失措。

  「妳永遠不可能得到。」他信誓旦旦的說,刻意忽略她對他造成的影響。

  「是嗎,冷易?」耿琪垂下眼瞼,揚起嘴角,「你就這麼有自信?」

  別小看了她,她別的本事沒有,惹人情慾高漲的媚惑本事她最行!

  「我對女人沒興趣,尤其是妳!」

  「既然如此,我們來訂個契約吧?」

  「我不受人威脅。」他不耐地吼道。不論她是不是殷頤他們派來整他的女人,他一向深藏的情緒真的被她挑起了。

  此刻,他冷漠的臉上陰沉得駭人,不再廢話地,他轉過身子,往PUB門口離去。

  晶玉,他會自己想辦法拿回!

  「給我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中,你和我住在一起、時時刻刻相處在一起,接受我的誘惑,倘若一個月後我果真沒有辦法讓你愛上我,那這塊晶玉我自當雙手奉上!」她勾起晶玉朝他晃晃,要他仔細考慮一下。

  「妳以為我會答應妳?用武力一樣能達到我要的。」

  他冷傲的性子從不允許有人威脅,更何況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女人!

  「你不再考慮看看嗎?」耿琪刻意舉高晶玉,食指勾著銀煉晃著圈子,眼眸由閃著邪綠光芒的晶玉邊緣,偷瞄著他頎長的背影。

  「或許,我一時心情不好,這塊晶玉就會落到地上,狠狠地砸成了碎片。」她甜笑著,手指晃圈的速度加快。

  她,一向說到做到!

  「妳敢?」沒回過身,他輕柔的語調卻讓人渾身發寒。

  冷易的眸子淺淺地染上紅焰,他不常動怒,但這不代表他會讓人爬到他頭上撒野!

  耿琪聳聳肩,「沒有什麼敢不敢的,只有我高不高興。」

  她快步奔到他面前,嬌小的身子不到他的肩膀,但威脅人的本事倒不小。

  她甜美可人的俏臉突地湊近他眼前。

  「怎麼樣?對我而言,晶玉不過是塊可有可無的東西罷了,但對你而言,可就不一樣了吧?你難道不想早點拿回晶玉嗎?畢竟,現在有很多人對它有意思。」

  她踮高腳,舉高晶玉,建議性地說道:「不過是個交易嘛,你陪我一個月,一個月後若我沒有得到你的心,晶玉自然就還給你。」

  「為什麼是我?」冷易沉著臉,駭人的眼神迸射向她,他冰冷的語調彷彿隨時可以將人擊碎,狠狠地、毫不留情地。

  「因為……」她停下話,炯亮的星眸直視著他,「你、是、冷、易。」

  是的,只因為他是僱主所指定的男人,除了這點,他什麼都不是。

  耿琪緩緩揚起唇角,黑眸中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

  魚兒,上鉤了!她的任務即將開始,晶玉,只不過是她用來讓他臣服的利器罷了。

  她,勢在必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9 00:23:54

  第五章

  凌晨二點,夜深人靜時,一個嬌小的黑影躡著手腳,小心地推開在黑暗中的一扇門,她窈窕的身軀僅穿了件半透明的紅色蕾絲睡衣,若隱若現的曼妙身子引人遐思。

  黑夜形成了極佳的掩飾,遮掩了她姣好的臉蛋,在黑暗中只見那雙閃著靈亮的星眸,盈滿了邪惡的光芒。

  「嘿嘿!我就不信這次逮不到你!」她喃語著,嬌軟的嗓音含著微微興奮的顫抖。

  她光裸著小腳,地面上黑色瓷磚的冰冷凍著她細緻的足踝,她踮著腳尖,放慢速度地往床邊靠近,腳下細微的足音正和躺在床上熟睡的人的敏銳聽覺搏鬥著。

  她悄悄掀開黑色薄被的一角,正準備爬上床時,倏地,床上那平躺熟睡的人迅速翻身下床。

  「出去!」那斥喝的語調在黑暗中顯得突兀,他所有的耐心在她接二連三的挑釁下,顯然已經用完了。

  「噢!你就不能裝作沒看見嗎?」耿琪洩氣不已地跌坐在黑色的大床上,紅艷的唇瓣不依地噘起。

  他不累,她可是快累死了!

  打從三天前他帶她回來這兒,開始進行她長達一個月的「同居生活」起,她每晚的偷襲行動總是會被他給逮個正著,然後再讓他像丟垃圾般地給扔出去。

  瞧瞧,第一天呢,她才推開他的房門,他便冷凜著臉堵在房門口,雙眸警告性地瞪著她,暗喻著要她自己滾回房間去。

  好嘛!這次就當作是她太粗心大意了。

  第二天呢,她可是大大地有進步了耶!

  她輕躡著手腳,在好不容易靠近他約十步的距離時,「啪」地一聲,房裡的燈光驀然亮起,他正佇立床邊瞪視著她,那張森冷的臉龐又比昨天鐵青了些,害得她尷尬不已地嘿笑了幾聲,連道了幾聲對不起,謊稱她是有夢遊的習慣,再連忙像隻老鼠般溜回房裡去。

  我咧!委屈的人可是她耶!

  再瞧,第三天了,今天是第三天了耶!她這從日本武術學院畢業的功夫,根本一點屁用都沒有,真不知道他是什麼動物轉世的,聽力根本不是人類所會擁有的敏銳,這麼一來,她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完成任務啊!?

  「滾出去!」依舊是冷得嚇人的語調,冷易在黑暗中粗重的呼吸聲,足以說明他心情之惡劣。

  這個女人打從三天前,就無所不用其極地纏著他,他差點就想在還沒取得晶玉之前,先動手掐死她了!

  將她留在他身邊,已經是破了先例,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心底那總是維持平衡的天秤,為何會因她而失去平穩,全然失去了慣有的習性,他對此感到懊惱不已,怎麼向來無情無愛的他,居然會被此倔強的小女孩擾亂了心緒!?

  「不要!」耿琪不依地嘟起嘴,這麼一來,她的計劃永遠都不可能完成了嘛!「我就是要睡在這裡!」

  她恣意妄為地脫下自己身上那件薄如蟬翼的薄紗披風,雪白色的肌膚在他眼前緩緩露出,低胸的睡衣將她胸前若隱若現的乳溝,給襯托得更具誘惑力,她三兩下便爬上了他黑色的大床,縮進殘留著他體溫的薄被中,溫暖的舒適感令她享受地歎了口氣。

  「別考驗我的耐心!」雖是在一片陰暗中,冷易憑著落地窗外照射進來的些微月光,依舊能清楚地瞧見她誘人的柔軟胴體,那女性獨有的馨香飄蕩在冷寂的房內。

  她雪白的肌膚透著殷紅,在紅色的薄紗睡衣下,隱約能瞧見她裡頭未著寸縷的身子有多麼撩人,她胸前那兩朵粉紅的蓓蕾像是引人犯罪地挺立著,讓他移不開自己的眼,勾起了他蠢動的慾念。

  「不要!」耿琪將小臉埋進被子裡,僅露出一雙澄亮的大眼哀怨地睨著他,「我不要出去嘛!外頭好冷耶!」

  她如同一隻被丟棄的貓兒,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的冷臉,哀求的聲音衝擊著他冰冷的心。

  「你就可憐可憐我,讓我在這兒睡一晚嘛。」

  她縮緊嬌小的身子,想用苦肉計激起他的憐憫,進而順應她的要求,賴在他房裡睡一個晚上。

  「別逼我動手將妳扔出去!」心突地一悸,冷易隨即收斂心神,頎長的身軀一步步地逼近她,掀開黑色的被褥,往床下憤怒地一扔。

  「不要嘛!人家好冷耶。」耿琪順勢勾上他的頸項,將他反身壓到床上,柔軟的嬌軀緊貼著他緊繃的身軀。

  她俯低身子,大膽地跨坐在他的腰際,柔荑貼著他古銅色的結實胸膛,感受著他因呼吸而起伏的波動,他身上獨有的男性麝香讓她幾近迷醉,讓她差點沉迷在他冷傲的魅力當中。

  天吶!難怪二師兄會說對付他要格外小心,平時他冷魅的氣息就足以勾住女人的芳心,讓人臣服在他獨有的魅惑當中而無法自拔,更何況是此時此地如此性感的他。

  他那雙如潭的眼眸,雖是冷漠地教人不敢恭維,但他高挺的鼻樑、微薄的唇瓣,在他臉上卻組合成一張讓男人嫉妒、女人眷戀的迷人臉龐。

  喔,她幾乎快沉醉了……

  耿琪一時間,腦子竟像塗了漿糊似地呆愣,小嘴微張地睨著身下此時看來十分性感的男人,貪婪地欣賞著他俊美的面容。

  「看夠了嗎?」冷易任她跨坐在他身上,黑眸淺淺地瞇起,慍怒的聲音夾雜著幾許情慾。

  她是第一個敢對他如此放肆的女人,居然不顧女人應有的矜持,如此大膽地跨坐在他身上,難道她不知道,這樣是會勾起男人原始的慾念嗎!?

  該死的!他幾乎能感覺到自己胯下那蠢蠢欲動的衝動了。

  「不夠。」她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說道:「我還要看看你有哪裡是能讓女人對你死心塌地的。」

  難得他不推開她要她滾出去,這個難得的機會她可要好好把握,千萬不能錯過!

  她的小手緩緩地在他胸膛上,挑逗似地遊走,她溫熱手指所經過的地方,都帶給他極大的震撼,加快了他情慾的高漲。

  該死的女人!

  冷易瞇起眼,擒住她的小手,迅速拉低了她的身子,冰冷的唇瓣離她紅艷的小嘴不過只有一、兩公分的距離,她紅唇中那香甜的誘惑氣息,正挑釁著他自傲的自制力。

  「妳是想我現在要了妳嗎?」熾熱的欲焰不斷衝擊著他,暗黑的眸子轉為陰鷙,他冷聲問道,藉此威嚇著她不知死活的挑逗。

  她的確很有本事,竟能勾起他一向克制得頗好的慾念。

  「別、別這麼認真嘛!我只是開個小玩笑罷了。」她乾笑了幾聲,可不想因為這個CASE而賠上了自己的貞操,「不玩就不玩囉,我乖乖回房就是了。」

  他的眼神好可怕,好像要穿透她的靈魂深處,將她束縛在他的羽翼之下,永遠不放開。

  她手忙腳亂地想從他身上爬下床,逃離這個脫了軌的遊戲,可再怎麼努力,卻還是被困在他身上。

  「嘿嘿!冷易,你……你不鬆手,我沒辦法下床。」她用著極為委屈的眼神睨著他,卻意外的發現,身下的男人竟淺淺地揚起嘴角,像是在嘲笑她、嘲諷著她的膽小。

  「妳怕了?」他更加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手指由身後撫著她滑如凝脂的柔軟肌膚,柔嫩的觸感讓他欲罷不能。

  「才怪……啊!」她突地尖叫,卻忘了掙扎。

  冷易翻過身軀,將她反身壓在身下,厚實的手掌搗住她的驚呼,睨著她黑眸中一閃而逝的驚慌。

  「妳很大膽。」他輕柔的低語讓人渾身酥麻,嘴角旁那抹笑意是邪詭的,「但卻愚蠢!」

  他如深潭般的眸子帶著熾熱的欲焰,掃向她若隱若現的渾圓,霸道地壓制住她不斷扭動掙扎的嬌軀,旋即帶火的唇瓣印上她微愕的紅唇,貪婪地享用著屬於她的甜美。

  他的舌舔吮過她柔軟的唇瓣,猛然探進她的小嘴中,勾逗著她生澀的小舌,牢牢地戲逗著。

  他強悍地佔領了她的唇,不容她的拒絕,緊緊纏著她的香舌,口中的濕潤感讓她不禁弓起身子,更貼向他。

  「唔……」她瞪大雙眸,用力地拍打著他,他結實的胸膛宛如硬鐵般地壓制在她身上,她氣息不穩地抗拒著,紅唇被人侵佔的憤怒,竟成了一聲聲不滿的嚶嚀,向他頻頻抗議著。

  冷易抬頭瞇起染著情慾的黑眸,擒住她推拒的小手,略一使力,將她柔若無骨的柔荑給箝制在頭頂上,邪氣地盯著她俏臉上的怒意。

  「放開我!冷易!我警告你,你最好快放開我!」

  她怒視著他,因拒絕而扭動的身子,不斷刺激著他下腹早已昂然堅挺的巨大慾望,她柔嫩的酥胸僅隔著薄紗,挑燃起另一波更為強烈的欲潮,使他原本平穩的呼吸加促,暗黑的眸子更加深邃。

  「這是妳自找的,怪不得我。」他輕語著,手指沿著她短短的睡衣下襬探了進去,擒住軟熟的酥胸,挑逗性地搓揉著,直到她豐盈的蓓蕾在他熟稔的搓揉下逐漸挺立,紅艷地綻放開來。

  「你、你放手啦!」耿琪氣極敗壞地漲紅了臉。

  天吶!他居然這麼放肆地摸上她的胸,還用最挑逗的方式折磨她的身體,他這個表裡不一的大混蛋,那個殷頤竟還說他對女人不感「性」趣,分明是誆她嘛!

  下次要是見到他,她一定要先揍他一頓再說!

  冷易放肆地推高她的睡衣,一大片雪白柔嫩的肌膚立時裸露在他面前,和他身上古銅色的肌膚融合成一幅曖昧的景色,室內的溫度不斷升高,急促的呼吸聲,越加刺激了他高漲的情慾。

  他猛然低頭吻住了她艷紅的唇,也堵住了她即將出口的怒言,貪婪地索取著她口中甜美的汁液,使得她連連嬌喘。

  直到耿琪迷亂地幾近喘不過氣來,他才放開箝制住她的手,佈滿慾念的黑眸隨著她的嬌吟越加深沉。

  「噢……」耿琪不滿足地呻吟了聲,皺著眉頭、張開嬌媚的眼眸睨著他好一會兒,主動地伸出雙手環勾住他的頸項,送上自己的紅唇,學著他方纔的舉動,貪婪地輕舔著他的薄唇,逗吮著他的喉結,試著品嚐他身上的味道。

  天吶!她墮落了,她好喜歡他吻她的感覺,酥酥麻麻的,像股會電人的熱流傳遍她的四肢百骸,使她雪白的嬌軀泛起紅潮,渾身燥熱不已。

  他黑色的髮絲落到頰前,帶著獨特的男性麝香身軀與她交纏在一塊兒,看著她陷入半迷醉的媚態一眼,冷不防地推開了她。

  「你……」

  她身上的紅色睡衣因方纔的激情顯得凌亂,雪白的肩頭因衣衫的滑落而展現在他眼前,半裸的酥胸有著他肆虐過的點點紅痕,她濕潤而紅腫的唇瓣微張,眼神迷亂不解地睨著他俊臉上佈滿的冷魅。

  「滋味如何?對妳這種初嘗情慾的小女孩,這樣應該滿足了吧?」冷易諷刺著,她曼妙的胴體確實能撩起男人的情慾,只可惜……用錯了地方!

  「我……」她輕喃著,飛遠的思緒尚未回到她腦海中。

  冷易環著臂膀,看著她那副迷濛的模樣,那如星光般柔亮的瞳眸正一眨一眨著,被吻得紅腫的唇瓣又吸引了他的目光,喚起他品嚐她時的甜美記憶。

  「怎麼,還想要?」他拉高她跌坐在床上的身子,大手撫過她柔嫩的頰旁,「我不在意在這床上要了妳!」

  「去你的!」耿琪回過神,立即漲紅了臉,又羞又怒地連忙下床,「你這隻自大的豬!」

  她口不擇言地咒罵著,小手慌亂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紅色披風,包裹著自己的身子,怒焰又在她眼中躍動著。

  「注意妳的措辭!」冷易冷笑了幾聲,「投懷送抱的人可不是我,主動勾引人的也不是我,妳有什麼資格批評我的不是。」

  他走近她,強悍的霸氣夾帶著怒意朝她襲來。

  「現在,趁我還沒動怒前,滾出我的房間!」他開了房門,殘留著情慾的眸光鄙視地掃向她。

  「哼!」她皺了皺小巧的鼻子,踏著重重的步伐往門口走去。

  好漢不吃眼前虧,總有一天,她一定要他後悔!

  「等等……」他出聲喚住她欲離去的腳步,「距離一個月的時間只剩二十七天,耿小姐妳似乎還要再多加努力些。」他揚起嘴角,看著她的怒顏,方才惡劣的心情已煙消雲散。

  「謝謝你的忠告!」她站在門口,咬著牙,強迫自己朝他露出個甜甜的笑容。

  該死的臭男人!本姑娘要是把不到你,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耿琪撩了撩短髮,風情萬種地站在門外朝他笑了笑。

  「不客氣。」冷易的嘴角緩緩上揚,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度,在他冷魅的俊臉上添加了幾許的溫和,格外地溫柔……

  他嗤笑了聲,當著她的面甩上了門,將她漫天高漲的怒焰給關在外面。

  耿琪瞪著那扇門板好半響……

  「SHIT!」她突地爆吼出聲,抬起腳用力地往那可憐的門板踹去,被怒火燃炙的黑眸怒沖沖地瞪著那扇門。

  她似乎還看得見門內那個該死的男人,正得意地揚起嘴角,嘲笑著她的無知及愚蠢,她胸口悶燒的怒火更加不可收拾地蔓延。

  第一次上陣就這麼慘敗下來,還被人像傻子一樣地耍著玩,最後又被人給關在門外,很好!這口氣說什麼她都嚥不下!

  「很好,你最好給我記住,女人可不是好惹的!」她嗤哼了聲,倔傲地轉身回房去。

  男人與女人的戰爭,才剛開始呢!



  一早,不復昨夜的激烈戰況,清晨的微風柔柔地吹徐著,驅走了昨夜殘留的火爆。

  「早!」耿琪踏著愉悅的步伐下樓,經過餐桌旁迅速朝他冷然的臉上輕吻了下,甜笑著坐到他對面,乖巧地取了片吐司,然後撕了塊扔進嘴裡咀嚼著。

  驀然,她皺起眉頭,瞪視著眼前杯子裡的白色混濁液體。

  「這是什麼鬼東西?」她皺皺小巧的鼻子,希望自己腦海中猜測的答案是錯誤的。

  不會吧!?一大早就讓她看到這噁心巴拉的東東,一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壞光了啦!

  「牛奶。」冷易拿起桌上的黑咖啡,輕啜了口。

  「牛奶!?」耿琪的聲調突地拔高,她嫌惡地將杯子推得遠遠的,「我不喝這個。」

  要她喝下這白色又有點腥味的液體,倒不如要她「屎」了算了!

  終於,冷易抬起頭來,淡淡瞥了她一眼,開口說道:「不行。」

  他的答案幾近命令,每次一瞧見她那副嬌弱的鬼模樣,就讓他心情十分惡劣,管她是什麼晶玉擁有人,只要是在他的地方上待一天,她就得乖乖聽他的。

  「不行!?哼!那為什麼你喝的是咖啡,我就得喝牛奶?」耿琪不滿地朝他抗議著。

  她什麼都可以忍,唯獨這一點她決不退讓!

  「妳看起來營養不良。」冷易閒適地又拿起咖啡啜了口,對她的抗議全然不當一回事。

  「我營養不良!?」耿琪驀然瞪大了眼,氣極敗壞地朝他怒吼著:「你給我看清楚,我哪裡營養不良了!?」

  她雙手捉緊寬大的白襯衫,將自己窈窕的曲線展現在他面前,她站直身子,高挺的胸脯格外的引人注目。

  「腦袋。」他批評著她的無知,反正她再怎麼多說廢話,最後還是逃不過要喝的下場。

  「你!」耿琪深吸了口氣,平復著自己胸口中積滿的怒氣,怨恨地睨著他,「總之我就是不喝。」

  她拿著吐司,離開了餐桌,溜到小客廳的沙發中窩躺著,一雙勻稱的美腿掛在沙發外閒晃著,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情與冷易臉上的僵硬表情,形成強烈對比。

  他放下咖啡站起身,手裡捧著那杯被她嫌厭不已的牛奶來到她面前。

  「把它喝下去。」他強硬地命令著她。

  「不要。」她晃著腳,又撕了片吐司丟進嘴裡,不把他的警告當真。

  「喝下去!」他再一次警告她,她固執的性子勾起他眼底的慍怒,他可沒那麼多好脾氣用在她身上。

  「我、不、要!」她站起身,一字一字地朝他說著,然後就想從他身邊逃上樓去。

  冷易迅速跨步擒住她的手腕,眼底跳躍著怒火。

  這妮子總能輕易地逼他發火!

  「放開我,你這臭男人!」耿琪又氣又急地直跳腳,她被他整個人牢牢地鎖在懷中,一動也不能動地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只能任人宰割。

  冷易黑眸中熾火一閃,他拿起杯子往自己的嘴裡啜了口,想也不想地就低頭覆上她那拚命叫喊的紅唇,將那帶有腥味的牛奶全數灌入她口中,直到她逼不得已吞嚥下,那渴求她的熾唇才貪婪地品嚐起她的甜美。

  她口內那濕熱的甜膩,竟是如此對了他的味,不禁猛烈地吸吮著她小巧的香舌。

  「唔……」耿琪掙扎著,口中牛奶的腥味和他狂烈的吻,逐漸融合在一塊兒,他的舌頭大膽地侵入她的口中,佔有了她芳甜的檀口,一股似火的燥熱襲上她緊繃的身軀,讓她軟了雙腳,嬌喘連連。

  冷易箝住她柔軟的纖腰,將她壓向沙發。

  他的眸子狂燃著慾火,下腹頓時湧起的欲流緊繃得讓他難受,他結實的胸膛因急促呼吸而不斷上下起伏著。

  他是著了什麼魔!?怎麼會如此地渴望她甜美的唇瓣、她柔軟的身子、她口中那撩人的呢喃嬌吟?

  「噢……」耿琪迷醉地睜開眼,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忍不住歎息地呻吟了聲,勾住他的頸項,主動送上自己的紅唇,像個討糖吃的小孩,貪婪地想品嚐他口中的味道。

  她輕啄著他的薄唇,伸出小巧的香舌勾劃著他的唇形,甜美的芳津在在誘惑著他,她不滿足地咕噥了聲,張開小嘴輕嚙著他性感的唇瓣,然後輕柔地舔吮起來,更加刺激了他高漲的慾火。

  迅速地,他狂野的吮住她的紅唇,熾熱的慾火狂燃,逐漸席捲了兩人的思緒,直到她細嫩的小手緩緩纏上他的腰際,接著柔柔地撫摸著他寬闊的胸膛——

  他突地像被一盆冷水由頭頂上澆淋下來,恢復神智,定定地瞅著身下一臉迷醉的小女人。

  霎時,他粗魯地推開她,迅速站起了身。

  該死!他怎麼也跟著陷入了!?他惱怒地瞪著她,臉色驀然一沉,這令他覺得失控!

  「噢……」她呻吟了聲,還迷醉在情慾的感官世界中無法清醒,只能張著一雙怔愣的水眸,迷亂地盯著他凜冽的臉。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握起了拳頭,頭也不回地丟下她轉身上樓。

  他需要好好冷靜一下,不能再讓她輕易擾亂他一向沉穩的自制力了!

  耿琪的思緒總算隨著他離去的腳步而清晰了些,她撫著自己被吻過的紅唇,瞭解地揚起了嘴角。

  誰說冰石頭對她不感興趣的,他方纔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他多少已經對她動了心,他不再像以前那麼抗拒她,甚至對她的吻幾乎不想放開。

  她快成功了!

  耿琪甜甜地笑開,身上還殘留著他特有的味道,讓人不禁想再沉醉其中。

  只要她再加把勁,相信他一定會沉迷其中的!她如此相信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9 00:24:19

  第六章

  灰色的天空,滂沱的大雨連綿下個不停,寒流也隨著此等惡劣的氣候來插上一腳。

  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一個孤單的身影瑟縮在窗沿,愣愣地望著窗外飄落的雨絲,她身上單薄的白色及膝衣裙讓她更顯得嬌弱,光裸的小腳貼在冰冷的深色大理石地板上。

  好無聊喔!耿琪伸出手指,在起霧的落地窗上畫著圖案,先是畫隻烏龜,再來是寫上二師兄的名字。大雨拚命的下,水霧又起,好笑的圖案立即變得迷濛,緩緩消失在窗戶上。

  數不清是第幾次了,她就這麼坐著,看著窗外下雨的景色,孤單的感覺讓她莫名地心酸,空洞洞的心扉令她提不起精神。

  這樣的天氣會讓她回想起老爹死的那一天,大雨也是不留情的下著,並且帶走了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那天的情況就是如此!

  黑色的頭顱輕輕靠在泛著寒氣的窗戶,失去親人的疼痛感又再次鞭笞著她。

  老爹走的那一天,她沒有哭,只是站在他的病床前,看著他安穩的睡顏,在心中不停地告訴自己,他是去一個好遠、好遠的地方休養身體罷了。

  然而,這種孤寂的感覺在今天,卻顯得特別強烈。

  她無助地將自己那張蒼白的小臉,埋在屈起的兩腿間,寒意侵襲著她的身軀,點點滴滴地滲進她的四肢百骸。她覺得好冷、好孤獨,空洞的眸中卻沒有眼淚。

  為什麼?她問著自己,老爹死的時候,為什麼哭不出來?明明心裡很痛,明明很想哭,但是為什麼眼淚偏偏像在跟她作對似的落不下來?

  那天,她只是呆站在病床前,口裡喃喃地道著對不起,她不知道老爹聽到了沒有,看到她來看他了沒有,因為老爹的眼自始至終都是閉著的……

  陰暗的天空打了個響雷,她更加縮緊了身子貼靠在窗戶邊,無助得像隻被人遺棄的小貓一般,白色的身影顯得楚楚可憐。

  打從冷易進門,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他怔愣在原地,頭一回見到這個倔強的小女人有如此柔弱的一面,她脆弱得彷彿一碰就會破的水晶般,不禁讓人想好好地疼惜她。

  他冷漠的黑眸中進駐了她那嬌弱的白色身影,一向不為所動的心竟悸動了下。

  那白色纖影蜷縮在窗台上,她的孤寂讓他的心驀然一揪,不自覺地邁開步伐,一步步地接近她。

  他頎長的身軀像是避風港般遮去了她的身影,溫熱的大掌輕撫上她滑順的短髮,小心碰觸著她隱藏在心中正微微沁血的傷口。

  耿琪受到驚嚇地猛然抬起頭,背著光,她隱隱約約只瞧見冷易在陰暗中模糊的輪廓,她怔愣地呆望著他。

  窗外白色的閃光迅速閃了下,隨之而來的是轟隆隆的雷聲及傾盆的大雨,

  他深邃的黑眸倒映著她的影子,收容著她那孤寂的心靈,伴隨著一股暖流溫熱了她冰冷的心。

  「我好害怕……」她低垂著水眸,在她不言輸的性子底下佈滿了鮮為人知的傷痕,在這個下著雨的冰冷午後,她無法再佯裝堅強。

  「我知道。」冷易俯下頭,輕柔地吻了吻她冰冷的額頭,大手穿過她屈起的膝間,微一使力,將她攔腰抱起。

  「老爹走的那一天也是這樣下著大雨,然後,他就再也沒有張開眼睛了……」她細喃著,柔荑緩緩環上他的項頸,輕靠在他溫熱的胸膛上,嬌弱得像一尊易碎的瓷娃娃。

  冷易沉默著,他踏上階梯往二樓邁去,抱著嬌小的她走進他一向不許女人進入的房門,也走進了他長久以來孤獨、冷傲的世界。

  房內冷肅的空氣令他懷中的人兒瑟縮了下,她冰涼的柔荑緊揪著他胸前的襯衫不放。

  「別走……」她半是哽咽地懇求道。

  冷易溫柔地將她放到床上,拉起黑色薄被覆蓋著她寒冷的軀體,輕輕地在她額頭烙下了吻。

  「我不會走。」他保證著,黑眸熾熱地鎖著她的嬌顏,冷峻的面容在面對她時放柔了些。

  「老爹也說他不會走,但是他騙人……」她摀著雙眼,寧可他在她看不見的時候消失,也不願再承受一次那撕心痛楚。

  「我保證!」他緊握住她微顫的小手,試著平撫她雜亂的思緒。

  耿琪難過地吸了口氣,她側過身縮起身子,避開他灼熱的視線。

  「你一定在嘲笑我吧?」她埋在被子裡的小臉,悶悶地傳出了聲音,「那個個性極為差勁,又凶又壞的女人居然也會害怕。」

  「是人都會怕寂寞。」他淡淡地道,並未阻止她的逃避。

  這個女人真是與眾不同!她倔傲的姿態總能引發他一向深藏於心的情緒,她那哀傷的小臉也能引起他對常人所沒有的憐惜。

  他在不知不覺中隨著她的一言一行,而牽動了心扉,繼而在心底留下了她的影子。

  「冷易?」她輕喚著,聲音微抖地惹人心憐。

  「嗯?」他應了聲,站起身,走到吧檯前抽了個杯子,倒了杯水放在床頭上,然後靠坐在床邊,靜靜地睨著她側過身的背影。

  「你可不可以抱抱我?」她藉著眼前那片大鏡子的反射,端倪著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卻怎麼也沒有勇氣回頭正視他。

  她需要的是有人陪她,不為其它,只是單純的想受人呵護。

  冷易沒有開口,窗外嘩啦啦的雨聲正編織著震撼人心的交響曲。

  「哈……當然,你可以拒絕。」她尷尬地笑了幾聲,將小臉又埋進被子中,那副委屈的可憐模樣,令冷易緊閉的心猛然束緊,「反正我只是問一問罷了,就當我沒說過……」

  她的眼睛忍不住酸澀起來,有股水氣逐漸凝聚在她眼眶,她,竟紅了眼。

  搞什麼啊,耿琪!妳哭什麼!她在心底罵起自己。

  妳怎麼這麼沒用,被他拒絕又不是第一次了,幹嘛為了那點難堪而想掉眼淚,快點收回眼淚,不准哭!她命令著自己。

  正當她哽咽地快哭出聲時,冷易冷不防地伸出溫熱的大掌抱起她,將她擁進他寬闊而結實的胸膛,溫柔的暖意在他眼底泛起。

  像撫著一隻受傷的小貓,他用他溫暖的胸懷消除她的懼意,剛毅的下顎輕抵在她的頭頂,讓她躲在他的羽翼下舔舐著傷口。

  「冷易?」她微微抽噎著,細細聆聽他平穩的心跳聲。

  「嗯?」早已束之高閣的莫名情感,又席捲了他。

  「你可不可以吻我?」她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她在此刻好想要他的慰藉,好想要他的唇吻著她,好想要地抱著她,永遠不再放開,好想要他的一切一切……

  「我不想現在碰妳。」他壓抑著狂跳的心,那種渴望早就侵襲了他冷傲的一面,面具下的柔情伴隨著她的喃語而逐漸顯露。

  他知道她只是一時的孤寂而需要他,當她恢復理智時,她會是無盡的後悔。

  「一個吻,好不好?」她不顧他的拒絕,小手硬是環著他的腰際,不讓他離去,張著希冀的眸子望著他,「就一個吻,無關我們的賭約。」

  他是為了他們之間的約定而拒絕她嗎?但今天是特別的,她只想要他的吻來安慰她。

  冷易的身軀明顯地僵了下,她眼中的企求像潭清澈的湖水,化成了圈圈漣漪,撩動了他平靜的心湖,他緩緩地低下頭,輕柔而帶著憐惜地吻上她柔軟的紅唇。

  他小心翼翼地吮吻著她紅潤的唇瓣,用像對待情人似的溫柔品嚐著她,舔吮著她如同沾了蜜的唇瓣。

  他伸手扣住她小巧的後腦勺,趁著她嚶嚀時,濕滑的舌頭探入她口中,與她小巧的香舌交纏,雙手由她的臉頰滑到她細緻的頸項,然後繼續游移到她胸前高挺的圓滿胸弧,直到她纖細的腰間停住不動。

  「呃……冷……冷易?」她喃喃嬌吟著,雙頰變得酡紅不已。

  她抱住他結實的身軀重心向後仰,兩人雙雙跌落在那張柔軟的黑色大床上,身軀緊緊地貼合在一塊兒,隨著溫度竄高的火熱情慾,隨時有一觸即發的可能。

  「嗯?」冷易撐起自己的結實身軀,避免自己壓壞了她。

  他粗嘎而瘖啞的嗓音宛若一壇醇酒,濃郁得讓她沉醉其中,更加深了想要獨佔他的慾望。

  「抱我!」

  她紅艷的唇瓣撩人意志地在他眼前張闔著,成功地擾亂了他向來引以為傲的意志力,瞇著眼,他懊惱地瞪視著身下那個不知輕重的女人。

  「不!不行。」他起身,迴避著她燙人的視線。

  「你能、你行、你可以,是你不敢!」耿琪大膽地點出他眼中的抗拒,雙手緊揪著他的衣袖,深怕他在盛怒之下甩袖離去。

  她要記住他身上的味道,哪天,要是她不在他身邊了,至少還有這天的美好回憶伴隨著她。

  她當著他惱怒的面前,解開了自己胸前那一排白色鈕扣,她逐漸顯露出來的雪嫩肌膚幾乎逼得他瘋狂。

  冷易艱難地閉起眼,握住她解開鈕扣的小手,阻止了她手中的動作。

  「如果妳是因為我們之間的約定,那麼妳贏了!妳不需要用這個來證明。」他緊抿著唇,有些惱怒自己的意志力竟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強。在她解開鈕扣的那一刻起,竟浮現了想佔有她的念頭。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想要你。」她輕貼著他的唇瓣低喃著,依舊固執地解開鈕扣,毫無疑慮地。

  「抱我!」她怯怯地伸開雙臂,白皙的肌膚因羞澀而染上緋紅,那祈求的眼神撼動了他。

  「一旦開始,妳就無法喊停。」冷易像是警告似地拉下她的手,熱切地在她光裸的肩胛上,烙下專屬於他的記號。

  「呵……呵……」她發癢地嬌笑連連,躲避著他細柔的啄吻,朝他滿足地綻開笑靨,「你說,我像是會喊停的那種人嗎?」

  冷易主動拉近彼此的距離,他的額輕抵著她的,揚起唇低笑著。

  「是不像。」冷易似有若無地含咬著她細緻的耳垂,輕囓著她耳旁極為敏感的地帶,「妳像是會搾乾男人精力的那種女人。」

  他摟抱起她,嘲弄著她之前那幾天深夜偷襲他的舉動。

  耿琪贊同地眨眨眼,伸出舌頭輕舔了下自己的下唇,手指挑逗似地纏捲著他的頭髮。「我還是那種會讓男人意志力崩潰的女人。」

  她惡作劇地抬起腿,摩蹭著他下腹早已繃緊、堅硬的火熱慾望,得意地看著他的眼神因為她的動作,而變得更加熾熱,呼吸也愈來愈急促,然後她大笑出聲,抱著他的頸子接連親吻了好幾下。

  「的確,」他原本低沉的聲音因她惡意的挑逗,而變得粗嘎,狂亂的髮絲垂在他的額際,俊臉上佈滿狂魅的野性魅力,「我為妳瘋狂!」

  他吻上她的紅唇,狂野地肆虐著她那讓男人為之瘋狂的小嘴,手掌推高她胸前白色的蕾絲內衣,讓她胸前兩朵雪白、粉嫩的蓓蕾立即蹦跳在他眼前。

  他狂放的指尖游移到她的胸前,在那嫩白的雙峰頂端熟稔地揉捏著,粉紅色的乳頭在他的愛撫下變得紅艷,挺立得像是在哀求他的慰藉。

  眼前那完美的女性胴體足以讓男人瘋狂,他低頭吮吻住她那綻放晃動的蓓蕾,搓捏著她渾圓的胸脯,一時間,好聽的嬌喘聲由她口中喃喃逸出,教男人銷魂的身軀不自覺地扭動著。

  「呃……冷易?」她身上燥熱得像是有把烈火在狂燒,點燃了她隱藏在體內的生理反應。

  她的柔荑迷亂地插進他的髮間,想藉此來抵擋身體的燥熱,兩人急促的呼吸聲在室內顯得格外清晰。

  「嗯?」他應了聲,濃濁的呼吸明顯地受到她的撩撥,手指滑過她細嫩平滑的小腹,唇也跟著滑下,伸出濕滑的舌頭舔吻著她小巧的肚臍,在上頭纏綿地勾惑著。

  「唔……我……我要不要像A片的女主角一樣,在床上一直鬼叫?」她急喘了口氣,感覺到他抬起她的腿,火熱的舌尖隔著底褲,輕巧地繞刺著她未曾讓人碰觸過的私密處,她驚喘了聲,紅艷的臉蛋有著初嘗情慾的痕跡。

  「不需要,妳的表現我很滿意。」他伸手卸下她濕透的底褲,黑眸邪氣地睨了她一眼,然後舌尖肆意妄為地在她沾滿蜜汁的濕熱谷地上刺舔著。

  吮著她濕滑紅腫的小核,長繭的手掌細細愛撫她滑如凝脂的大腿,搓揉著她豐滿的酥胸,折磨著她的感官。

  「可是……她們都……啊!」她語焉不詳地呢喃著,猛然弓起身子,尖喊的搖晃著頭,直衝而上的激情快感讓她說不出話來,只能咬著紅唇擺動起身軀。

  天吶!誰說這個男人對女人不感興趣的?瞧他,那熟稔的挑情技巧、那狂猛的肢體動作,在在都逼得她無力抗拒,甘願臣服在他激烈的索情當中。

  「她們都怎麼了?」他撥開她柔嫩的花瓣,中指放浪地在她緊窒的甬道口壓刺著。

  「她們都……都會……唔……」她嚶嚀一聲,無力地垂下纏繞在他發間的小手,感受他手指輕巧地揉捏著她珍珠般的小核。

  他還伸出舌頭舔吮她私處沁出的甜蜜香津,激起她渾身劇烈的顫抖。

  「妳想說什麼?」他舉起她的手架至頭頂,熾熱的唇瓣覆上她胸前綻放的嬌蕾輕啄著,低笑了聲,「她們都會發出淫蕩的叫聲嗎?」

  他的手指撥弄著她濕熱的花瓣,趁她迷亂之際,手指猛然推擠進她窄小的甬道口,用力地抽動著。

  「啊……好痛……」外物侵入的刺痛讓她忍不住驚喊出聲,連忙扭動身軀想逃開他的手指,冷易迅速地壓制住她欲逃離的身子,手指不顧她的抗拒,在她窄小的體內越加猛烈地抽刺起來。

  「啊……」耿琪弓起身子,私處傳來的疼痛感迫使她尖喊出聲,咬牙怒視著冷易,「好痛!快把你的手指抽出來……」

  什麼做愛是人生一大享受嘛!?簡直是屁話!她一點都感覺不到哪裡舒服了,反倒是撕裂的感覺讓她快痛死了!

  冷易用唇堵住她喃喃咒罵的小嘴,霸道地奪取著她口中甜美的蜜津,順便避免讓她粗魯的言辭破壞了此刻的美妙。

  「唔……」被堵住唇而無法言語的不甘心,全在他小心而溫柔的愛撫下,化成一聲聲的嚶嚀。

  冷易揚起唇角,手指開始在她緊窒的甬道裡,有韻律的抽動著。

  隨著他的抽出及刺入,疼痛的感覺不再,一股無與倫比的酥癢快感,竟由她腳底蔓延開來,不由地,她愉悅地弓起身子,享受那體內狂燃的熊熊慾火。

  「天吶……」她呻吟著,雙手主動攀附上他寬廣的厚背,擺動著腰肢,祈求著更多、更強烈的快感。

  「呃……啊──」在他手指快速的抽動下,耿琪的神智陷入迷亂,她柔嫩的私處禁不起他的逗弄,痙攣地吸緊他的手指……

  「喜歡嗎?」冷易喘了口氣,抽出沾染她濕滑愛液的手指,方才被她濕潤的花蕊緊緊吸附住的觸感,足以讓他自傲的意志力崩潰。

  「嗯,好舒服……」她睜著迷亂的星眸無力地輕喃,整個人正極力的喘息著,感受她身體最誠實的響應。

  這……這就是做愛的感覺嗎?怎麼……她……她渾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光似的,累得她幾乎想闔起眼睡覺了。

  「很好,現在放輕鬆……」冷易粗嘎的聲音變得低啞誘人,他緊繃的身軀正渴望著要佔有她,讓她的身心完完全全的專屬於他一人。

  他解開自己的褲頭,用一膝頂開她的雙腿,他胯下早已腫脹不已,將巨大的男性慾望置於她柔軟的雙腿間緊抵著她。

  「什麼?」她微喘著氣,不解地看著他愈來愈深沉的黑眸。

  然後,他堅挺的男性慾望突地刺入她窄小的甬道中,逼得她疼痛地哭喊出來。

  「啊……」她弓起身子尖喊,雙手的指甲陷入他的寬背,撕裂般的疼痛讓她不自覺地在他背上,劃出一道道的紅痕。

  「你、你……」她咬牙強忍著疼痛,淚水由眼角溢了出來。

  「該死!」冷易惱怒地低咒了聲,急喘的壓低了身軀,抑制著想在她體內馳騁的慾望,「妳是處女!?」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一天到晚以自己天生的女性魅力,到處誘惑男人的女人,居然還會是處女!?他懊惱不已地瞪視著身下那個蹙著秀眉、忍著處女膜被撕裂疼痛的女人。

  「啊──對,那……那你可以別亂動了嗎!?」耿琪憤怒地瞪著他,他一個細微的吸氣動作,都牽動著他留在她體內的堅挺慾望,愈加讓她疼痛難耐。

  「為什麼不說!?」他惱火地低吼了聲,想由她緊窒的小穴中退出,卻引來她一聲更尖銳的叫喊。

  「說、說、說,你現在不就知道了!呃──你別亂動啦!」她緊緊攀住他的身軀,就怕他一個抽離動作又讓她承受另一次撕裂的痛感。

  「該死的蠢女人!」冷易低聲咒罵,那鐵青至極的臉色令她發噱。

  「噗哧!」她忍不住笑出聲,收緊環抱住他的小手,將自己柔軟的嬌軀貼上他的胸膛,「別臭著張臉嘛,我都不在意了,你氣什麼?」

  她吁了口氣,感受下體的疼痛逐漸減緩,便挑逗似地輕吻了他一下,調侃著他那氣怒又懊惱的表情。

  「等過了今天,我再好好地修理妳!」她主動摩蹭的身軀讓他無暇再多想,他倒抽口氣,抬起她的臀,腰桿向前一挺,猛然貫穿了她緊窒的下體──

  「呃──啊……」耿琪酡紅著雙頰,口中逸出一聲聲叫他銷魂的呻吟,更不自覺地擺動腰肢,一波波奔騰的激烈快感湧上她的四肢百骸。

  「看著我!」冷易命令道,他狂野的黑眸終於不再是冷冰冰的,反而熾熱的燃燒著欲焰,原本緩慢的抽動已不再滿足地轉變成猛烈的撞擊。

  「嗯……冷……冷易……啊──」她尖喊著他的名字,弓起身子隨著他狂野的抽送而擺動,強而有力的愉悅在她體內不斷地升高,疼痛與怏感來得猛烈且迅速。

  「不准再用妳那雙眼去看別人!」他粗喘著氣息,命令似地要她給予承諾。

  從不與女人糾纏,是由於他的世界裡,無法容下一個風吹就倒的嬌弱女子,他無法隨時隨地保護著她的安全。

  而她,這個倔強又有點本事的小惡女,就是能輕易地激起他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情緒,她不需要別人的保護,或許早在第一眼,她自信的舉止就已征服了他。

  而如今,他下定決心要了她以後,就代表她只能屬於他一人,她的眼、她的髮、她的唇,都只有他一個人能碰!

  「嗯……啊──」她喘著氣,舔著乾澀的下唇點頭應允,無心的挑逗在他看來,卻是強大的催情劑。

  冷易低頭吻住她的唇,在她嬌喘哦吟下又極速地衝刺起來,帶領著她一起陷入慾望的國度中,脫軌了的心靈不再感到束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9 00:24:43

  第七章

  「唔……」睡夢中,耿琪舒服地歎息,身旁那溫暖的熱源讓她一覺好眠,她挪動身子更加靠近他,口裡還喃喃囈語著。

  冷易沉默地看著她滿足的睡臉好半晌,輕柔地掀開被子準備下床,驀地,一隻柔軟的小手緊捉著他,她在睡夢中蹙起秀眉來,小臉彷彿快哭出來般……

  「不要走……」就連在夢裡,她仍忘不了失去親人的椎心之痛。

  冷易在她額上落下個吻,順著她小巧的鼻端,徘徊在她紅潤的櫻唇上輕啄著,「我不會的,乖乖睡。」

  他嘴角泛起一絲笑意,戀戀不捨地又凝睇了她好一會兒,才拿著乾淨的衣物走進浴室。

  方纔那激烈的歡愛顯然已累壞了她,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在她冶艷、性感的外表下,她居然還是個純潔的處子,這令他不禁氣怒起自己的衝動,他不該這麼早就要了她的!

  滿室被水氣弄得煙霧瀰漫,溫熱的水流卻沖不走他腦海中,她激情時迷亂的嬌媚神情,想到這,下腹的男性慾望又蠢蠢欲動起來。

  「該死!」他低吼一聲,慍怒地將調水器轉至冷水,冰冷的水流頓時由蓮蓬頭洩出,沖刷著他發熱的身軀,讓高漲的情慾暫時獲得緩和。

  「冷易,你在幹嘛?」悄悄地,半掩的浴室透明玻璃門,露出個睡眼惺忪的小臉。

  耿琪揉著酸澀的眼皮,剛睡醒的遲鈍感讓她還未能理解,他此時此刻正極力忍耐的狀況有多難受。

  冷易甩著頭,濕透的黑髮更顯現出他隱藏在身軀下狂野的一面,他結實強壯的身軀蘊藏著令旁人退避三舍的爆發力,比例完美的軀體正一絲不掛地站在蓮蓬頭底下衝冷水。

  他熾熱的黑眸佈滿濃濃的情慾,正肆無忌憚地看著她用白色床單包裹住的玲瓏身軀,闇黑的眸子危險地瞇起,定定地望著她微愣的小臉。

  「對……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我……我現在馬上就出去……」羞澀的紅潮衝上她的粉頰,她避開眼,連聲道了對不起,就急忙拖著「粉」長又礙腳的被單,驚慌失措地要跑出去。

  天吶!她現在才知道,原來在他黑襯衫底下藏著的,居然是一副完美比例的好體格。

  瞧他,古銅色的寬闊胸膛、結實的平坦小腹、微翹的臀部再加上那張不苟言笑的酷臉,哇塞!簡直是天底下女性夢寐以求的極品嘛!

  她酡紅著雙頰,不捨地再偷瞄了他健壯的體格一眼,然後提著被單往門口竄逃。

  再這樣下去,她遲早又會管不住自己地撲上前去「吃」了他!

  猛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她離去的腳步又給拉了回來,由頭頂澆下的冷水讓她怔愣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你……你……」她捉緊身上被水給沖濕的被單,過重的重量讓她腳步不穩地踉蹌了下,伸手緊攀著他的頸項維持重心。

  「醒了?」冷易盯著她胸前不小心露出的半截酥胸,下腹的騷動即使是沖了冷水,也敵不過她無心的挑逗。

  「對啦,哈啾!」她打了個噴嚏,氣極敗壞地瞪著眼前這個瘋狂的男人,「你發什麼瘋啊?這麼冷的天氣還沖冷水,你有病!」

  她推開他,甩著濕淋淋的頭髮,就要躲回床上那溫暖的被窩。

  「醒了就好……」冷易低喃著揚起嘴角,決定不再折磨自己高漲的慾火。

  他環抱住她纖細的腰間,猛然將她抱抬到蓮蓬頭下,她身上用來遮掩的白色被單,因他突來的舉動而褪至腰間,兩朵粉嫩的雪白酥胸立即誘人的彈跳出來,在他眼前晃動著。

  「冷易!」她一手撥開濕黏在臉上的髮絲,牙齒頻頻打顫,氣瘋似地朝他怒吼:「你瘋啦!快放開我,我快冷死了!」

  她拍打著他結實的胸膛,怒火燒紅了她炯亮的黑眸,他如硬鐵般的軀體擋在她面前,將她壓制在牆上。

  「是嗎?」他將調節器轉至另一邊,頓時,溫熱的水流由蓮蓬頭沖刷著他們兩人貼合的身軀,「這就是男人慾求不滿時,所需經歷的酷刑。」

  他急促的呼吸噴拂在她雪頰旁,讓室溫不斷地竄高,她羞赧地怒瞪著他,被他那放肆的言行搞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愛沖冷水那是你家的事,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沖!」她推著他箝住她纖腰的鐵臂,扭動嬌軀在他身上掙扎著,卻被視為惡意的挑逗。

  「別動!」他架高她推拒的身子,剛猛的慾望置於她柔嫩的雙腿間,情不自禁地摩蹭著她女性柔軟的私密處,火熱的慾望正昂揚挺立著,「妳要是不想讓我在這裡要了妳,就別在我身上扭動!」

  他瘖啞著嗓子低聲警告她,天曉得他得花多大的意志力,才能逼使自己別碰她!

  「你說什麼啦!我都快冷死了,還叫我別動……啊!」她突地停住了話,黑眸往自己冰涼的胸前一看,立即放聲尖叫,她只差沒找個洞鑽進去了,「天吶!你、你看到多久了!?」

  她手忙腳亂地拉高褪至腰間的被單,遮住自己裸露的胴體,氣惱地瞪視著一臉若無其事的他。

  她……她的身體就這麼白白養了別人的眼啦!雖然已經跟他發生過關係,但這不代表她有開放到這種程度,能讓別人的眼睛吃盡冰淇淋還無所謂。

  「不久,」他大手一揚,將她礙事的被單掀開,火熱的唇順著她的雪頸蜿蜓而下,啃囓著她粉嫩的肌膚,直到他渴望已久的柔軟雙蜂上,像品嚐著絕世佳餚般地滿足模樣,「從妳被我抱到浴室中開始。」

  「什麼!?」那……那她不就早被他吃盡豆腐了嗎?

  「妳醒了更好,我就不必再沖冷水,打消自己的慾望了。」他挑眉邪笑,厚實的手掌擒握住她白嫩的臀瓣,將她整個人高舉,壓到白色的瓷磚上,低頭吻住她那張誘人的艷紅唇瓣。

  「唔……」耿琪蹙著眉,氣憤難耐地用腳踢著他,卻被他整個人驀然一扛,架至肩上步出浴室。

  「放開我!你、你這個流氓!」雖然手腳都被他緊緊壓制住,但她還有她這張牙尖嘴利的小嘴兒,於是,她不僅出聲抗議,還張嘴往他寬厚的肩胛咬下去。

  他悶哼了聲,大掌懲罰性地輕拍她粉嫩的臀瓣,「妳說的對,不過我比流氓高一級,是香港黑道的頭子!」

  他推開書桌上所有的雜物,將拚命掙扎的她放到桌面,完全不理會散落一地的東西。

  「我知道你是黑道大哥,但你沒必要這樣對我吧!?」她嘟起被他吻得紅腫的唇瓣,不悅且不捨地輕撫著他肩頭上那深刻的牙印。

  「我怎麼對妳了?」什麼時候他要個女人,還得費這麼多工夫的?向來都是那些女人迫不及待地要爬上他的床,等待著他的恩寵。

  「還說呢,你看看我!」她可憐兮兮地指著自己,濕淋淋的頭髮正黏貼在她臉上,模樣足以媲美一隻被人扔到水裡,剛爬起來的落水狗。

  冷易低笑著,厚實的胸膛隨著笑聲而振動,他伸手撩開她兩頰旁濕黏的髮絲,「我喜歡落水狗。」

  他輕吻她那微嘟的小嘴,火熱的舌尖舔吮著她鼻頭上的水滴,柔聲續道:「喜歡妳這隻被人扒光衣服的落水狗。」

  這個女人天真的可愛!在別人眼中看來,她是冶艷、嬌媚的,但在她艷麗的外表下,深藏的卻是天真無邪的清純。

  「我才不喜歡呢!」她高昂著頭,一副跩得二五八萬似的,「我只知道我快冷死了,我要床上那條厚厚的棉被啦。」

  她環著雙臂,微抖的裸露嬌軀拚命往他溫熱的懷裡汲取著溫暖。

  「冷嗎?」冷易輕吻著她濕漉漉的頭髮,大手將她環抱入懷,「要不要到床上休息一下?」

  從未對女人有過的憐惜由他心底泛起,他捨不得她受委屈的模樣、捨不得她發嬌嗔的模樣,寧可壓下自己早已脹痛、火熱的男性慾望,也不肯在她難過的時候強要了她。

  「我肚子餓!」她坐在桌沿,修長的雙腿晃啊晃的,嘟起紅灩灩的櫻唇嗔道:「現在我什麼都不想,只想吃好多、好多東西。」

  她順手撿起懸掛在桌角的一件白襯衫,套上自己裸露的窈窕身軀,過大的襯衫穿在她身上不合身地像隻小貓兒在偷玩主人的衣物。

  「妳想吃什麼?」冷易隨手套上一件牛仔褲,半濕的髮絲掉落了幾撮覆在他額前,黑眸添上難得一見的溫柔笑意,那狂野、性感的神情令人無法將他和之前那自傲、冷冽的男人畫上等號。

  「嗯……披薩!」她笑開了嬌顏,雙腳一蹬,就由有半個身子高的書桌上跳了下來,喜孜孜地朝他吩咐道:「要必勝客的夏威夷口味喔!」

  她好久、好久沒有吃披薩了,一想到那酸酸甜甜的夏威夷被薩,她的肚子就忍不住叫了起來。

  「披薩?」他微微皺眉,「妳都吃這些沒營養的東西嗎?」

  那些東西在他眼裡都是些毫無營養的垃圾食物,頂多是非不得已時用來填飽肚子的東西,而她,居然對這種食物情有獨鍾!?

  沒來由地,一股慍氣哽在他胸口。

  「什麼沒營養!」她瞪了他一眼,「那上面有菠蘿、火腿、豌豆跟青椒呢,營養很均勻了,瞧你把它說的像是垃圾堆撿來的食物似的。」

  她甩著襯衫過長的袖子,溜到小吧檯前倒了杯水,有一口沒一口的渴著。

  「不准妳吃那個。」他瞟了她一眼,動手著裝準備出發買些食物,好填飽她那發出抗議聲的可憐肚皮,「除了披薩,什麼都可以。」

  曾幾何時,他冷易居然會去替個女人買東西吃!?要是讓他那些大喊日子無聊的兄弟們看見,不笑掉他們的大牙才怪!

  「人家就是要吃披薩嘛!」她「砰」地一聲趴到床上去,雙手撐著下顎,一臉委屈地睨著他的冷臉,「別這樣嘛,我又不是常常吃。」

  她嘟嚷著,小手向前伸了個懶腰,白色的襯衫因她向前伸展的動作,露出雪白滑嫩的俏臀,淡粉紅色的色澤像顆鮮嫩香甜的水蜜桃,勾惑著人來採擷。

  冷易移不開流連在她圓挺俏臀上的目光,火苗在眼底竄起,濃濃的慾念又鞭笞著他原以為極好的自制力。

  「好嘛、好嘛,就一次而已。」她晃動著那雙修長白皙的長腿,像在沁藍海底悠遊的美人魚,尋求著快樂的貪歡。過大的襯衫又往上捲起,這次,顯現出她纖細的柔腰上那淡淡粉紅的美膚,這讓他藏不住粗喘的呼吸聲。

  「該死!」他低吼一聲,惱怒地瞪向床上那個一臉純真無辜的美人魚,「要誘惑我,等我買東西回來再說!」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向她,懊惱地拉起她趴臥在床上的身子,低頭擒吻住她那驚愕而微張的紅唇,貪婪地在上頭逗弄、徘徊著。

  他捧住她那柔嫩的俏臀,壓向自己腫脹火燙的慾望,隔著牛仔褲的粗糙布料摩蹭著她的私密處,一聲撩人的嬌吟輕逸出她口中,愈加刺激他狂烈的索取動作。

  不行!再這麼下去,他遲早會被這個清純無知、卻有一身撩人情慾本事的小惡女給逼瘋。

  他粗喘口氣,驀然鬆手讓她嬌軟的身子滑落在地,晶亮的星眸因他突來的舉動而發怔。

  「你、你……」剛才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他會突然吻她,然後現在又這樣惱火地瞪著她?她有做錯什麼事嗎?

  很茫然地,她眨著一雙無辜的眼眸看著他,方纔的激情讓她口乾舌燥,她伸出小巧的香舌,舔了舔自己乾燥的唇瓣,藉此滋潤一下自己被吮咬的過腫的紅唇。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早晚他會因為她而成為慾求不滿的瘋子。

  「我怎麼看你了嘛!?」耿琪埋怨地揉著跌到地上發疼的小屁屁,「人家只不過是要吃披薩而已,你不買就算了,還這麼用力推我。」

  她嘟起嘴巴斜睨著他,卻訝異地發現他撇過頭去的俊臉上好像微微泛紅。

  「你不舒服嗎?」她關心地用冰涼的小手覆上他微窘的俊臉,「一定是剛才冷水沖太多了,才會變成這樣。」

  冷易困窘地拉下她那雙滑柔的小手,抿著唇不悅地開口:「妳要被薩,還要吃什麼?」

  他終於還是屈服了,破天荒的第一遭,居然全是為她!

  萬萬沒想到,一向以冷傲出名的他,居然被眼前這個不及他肩膀高的小女人,給弄得神魂顛倒!?光是看到她那張鮮艷欲滴的櫻桃小口,他的下腹便急竄起一股熱流,猛烈地焚燬他的自制力,現在的他只想扒光她身上那件因她濕濡髮梢上落下的水跡而變得若隱若現的襯衫,在那張大床上狠狠地愛她。

  耿琪笑的可燦爛了,她雙腳一蹬,就攀上他寬闊的背部,在他佈滿冷冽線條的側臉上狠狠的親吻了好幾下,像隻黏人的無尾熊,找到那裸足以支撐她一生的尤加利樹。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一定捨不得讓我失望的。」她大力地在他臉上頻頻親吻著。滿臉的口水非但沒讓冷易感到嫌惡,反倒有那麼一絲絲的憐惜,他伸出手揉揉攀在他背上小女人的黑髮,輕歎口氣。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半警告地撂下話,他閃著無奈的眸子對上她那一臉知足的快樂表情。

  「嗯!」她猛點著頭,又在他臉上親了下,這才乖乖地跳下他高大的身軀。

  好棒、好棒!她有披薩可以吃了,她興奮地圍在他身邊打轉,像隻極力討主人歡心的小狗,甜甜的笑靨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等我回來?」他邁到大門的腳步驀地停下來,拉開一半的大門外正飄著濛濛細雨,極度不安的意識充斥在他的心底,何時他這麼在乎一個人過?就深怕他一轉身,她那娉婷曼妙的身影就消失在空蕩蕩的屋子。

  「當然!」她笑容可掬地朝他搖手道再見,「別忘了人家的披薩跟可樂喔!」

  冷易揚唇而笑,深邃的眸中有著溫柔多情的眷戀。

  他關上門,冒著細雨出門,只為了填飽他那個有著清澈水眸,害怕孤單卻甜美的小女人。

  生平不為人所悸動的心扉,竟頭一回地撼動了……

  直到那深紅色的鐵門終於關上,耿琪一直掛在臉上的燦爛笑容也跟著隱沒在嘴角,她怔愣地盯著那扇闔起來的門,心,猛然縮緊。

  她這樣做好嗎?欺騙一個這麼疼愛她的男人?

  但,走到了這個地步,她已經無法回頭了!

  她垂下了手,艱澀地轉過身子窩在沙發中,蜷縮起自己單薄的身體,側頭輕靠在屈起的膝上,出神地回想著他們曾有過的點點滴滴,眉心緊鎖著憂愁。

  紊亂的思緒一時間無法停止,如潮水般洶湧的波濤將她席捲進一場無法跳脫的遊戲中。

  她咬緊下唇,企圖用疼痛來麻痺自己,別再回想他的一切,紅潤的唇瓣微微滲出血絲。

  這只是個交易!她提醒自己逐漸混淆、失控的心緒,沒有退路的逼自己承認──

  只是個交易!

  她用力環抱住自己繃緊、僵冷的軀體,襯衫上,他那特有的男性麝香味依稀還殘留在她身上,激情過後的餘溫不但沒有平復她疼痛的痕跡,反而添上了一筆撕心裂肺的血痕。

  「別對我這麼好……」她握住掛在雪頸上那塊綠色的涼玉,陰涼的觸感由掌心滲進她心底,乾澀的喉間哽住她清脆的聲音,淡淡的水氣浮現在她透澈的星眸中。

  她的小手緊緊地包握著晶玉,埋在膝間的小臉已經不自覺地落著淚,滿腮的淚水濕透了她的衣服,怎麼也止不住內心對他無限的愧疚。

  「別對我這麼好……」無意識地,她口裡不斷重複著這句話,眼睛被淚水浸淫的看不清東西,失去焦點後的視線只能怔愣地凝望著,手中那塊透射著邪綠色的涼玉。

  她艱難地閉上眼,那塊涼玉上刻著的字讓她心不由地一緊。

  她已經達到目的了,為什麼她開心不起來?為什麼她笑不出來?為什麼她的心會感到疼痛萬分?

  「別怪我……對不起……」她瑟縮的身軀更加偎進沙發中,緊握著晶玉的手背驀然出現剔透的淚珠。

  一滴、二滴、三滴……

  然後是更多更多的淚水,順著她蒼白的雙頰落下,濕濡了她整個手掌,心中清楚的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經沒有理由再留在他身邊。

  只餘最後的幾天,她無法再失去任何東西了,倘若再失了心,她就等於失去了完整的自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9 00:25:10

  第八章

  「你在做什麼?」耿琪伸手蒙住冷易專注於文件上的眼,下顎輕靠著他寬厚的肩胛,甜膩的嗓音撒嬌般的傳入他耳中,溫熱的氣息吹拂過他剛毅的側臉。

  冷易揚唇而笑,厚實的手掌覆上她細小的柔荑輕緩拉下,轉移到他唇上憐惜地親吻了下。

  「做事。」

  他簡短的一句回話,引起她強烈的不滿。

  她皺起小臉,耍賴的纏坐在他腿上,抽走了他手中那份正等著他審閱的重要文件,嬌嗔而埋怨的凝睇著他。

  「都十一點了,你還要做事?」她能陪在他身邊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就算一分、一秒,她都格外的珍惜。

  她委屈地咬著下唇,那哀怨的黑眸訴說著不滿。

  「別咬著唇,小心流血了。」終於,他抬起眼,寵溺地拍拍她的小臉,疼惜之意表露在動作中,「乖,妳先睡,明天我再帶妳出去逛逛。」

  像哄騙小孩似地,他極有耐性地安撫著她,順勢拉起她纏坐在他腿上的曼妙嬌軀,催促她先去歇息。

  「不要!」耿琪皺皺鼻子,轉個身又黏上他的厚背,高挺的雙峰在他厚背一上一下摩蹭著。

  一股酥麻感由背後直竄上冷易冷靜的頭腦,牽動了他專注在文件上的思維。

  無奈地,他將視線移向背後那個死命環抱住他的小女人。

  「小惡女……」他無可奈何地歎息。

  天曉得,他也不願意冷落她,但是正事還是得辦,他在御盟內負責的事物已經因為她而耽擱了不少,若是再不處理,恐怕會影響到盟內的運作,這樣一來,對盟內的兄弟不好交代。

  「冷易,人家怕冷嘛!」她不死心地又坐上他的腿,溫熱的小手戀撫上他那冷傲俊美的臉龐,悶著氣地嘟嘟嚷嚷著:「我一個人會睡不著……」

  在熟悉了他溫暖的體溫之後,棉被裡溫熱的誘惑就勾不起她的興趣,有個人體暖爐可比那厚重棉被好多了!

  「別這樣,我有事情還沒做完。」他疼愛地捏捏她小巧的鼻子,俯下唇,在她那翹得老高的櫻唇上親吻了下,算是安撫她滿腔的不悅。

  他輕柔地推開她依靠在他身後摩蹭,且極具誘惑性的胴體,暗自決定要利用今晚將事情一併處理完,然後明兒個再帶著她出去逛逛,只是,看來今夜他得熬夜了。

  耿琪怔愣了好一會兒,想觸碰他的纖手在半空中無力地垂下,凝望著他的背影、他凝神的專注側臉,割捨不了的情感在她心底蔓延。

  為什麼她會覺得心痛?為什麼心好像被人揪緊?

  她苦澀地閉眸思索,然後,睜開眼,一臉堅定地注視他,快步的奔到他面前,趁著他驚訝怔愣時,緊抱他,她心底那股強烈的畏懼需要他的體溫來驅趕。

  她柔軟的櫻唇熱烈地貼上他,小手也沒閒著的努力解開他胸前的襯衫鈕扣,挑逗地探進,撫摸著他光滑平坦的結實胸肌。

  「琪?」冷易重心不穩地微晃了下,慌亂中,雙手迅速保護地環抱著她衝撞過猛的嬌小身軀,避免兩人往地上狠狠跌去的慘狀。

  耿琪濕熱的氣息如蘭地輕吐在他耳旁,貝齒囓咬著他敏感的耳朵,小巧的香舌繞劃過他矜冷的側面,舔吮著他性感的薄唇。

  「你冷落我……」她埋怨而指責的口吻令冷易心一揪,怔愣在原地,忘了阻止她愈加狂熱的挑情動作,「我不喜歡這樣,這讓我覺得被你拋棄……」

  她拉出他塞在褲子裡的襯衫下襬,跨坐在他腿上的身軀不安分地搬動著。這些天來,她已經知道,用什麼方法即能讓她冷傲的男人興奮起來。

  她艷紅的唇順著他剛毅的顎線緩緩下移,濕熱的小舌在他喉間凸出的喉給頻頻劃圈,接著,她大膽地吮住他胸膛上那顆小巧的乳頭,用舌頭頂挑著他細微的敏感神經。

  「噢……琪!」冷易昂起頭呻吟著,一波波激烈的快感衝向他的胯下,腫脹、火熱的慾望向他吶喊著需要她窄小的緊窒來包裹,讓他紓解近日來緊繃的身體及慾念。

  「你想要嗎?」她微抬起眼,凝視他蹙眉忍受著歡愉及痛苦的神情。

  那雙能讓他瘋狂的小手移到他的褲頭上,隔著那薄薄的布料愛撫著他碩大腫脹的男性慾望,她握住它,小手包裹住它的舒服觸感,讓他非得咬著牙才能克制自己別立刻要了她。

  「該死的,別在現在誘惑我!」他低吼著。

  他闇黑的眸子變得更加危險,灼熱的激狂氣息噴向她半裸露的光滑香肩,從未有過的刺激快感讓她興奮地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我不管,我就是現在要你,我要你的大手撫過我的全身……」

  她握著他的雙手,牽引到她高挺渾圓的酥胸緩慢愛撫著,那滑如凝脂的觸感幾乎逼得冷易瘋狂。

  「我要你脫掉我的衣服狠狠地愛我……」她在他耳旁低喃著。

  接著用力一扯,她身上那件寬大的T恤就落下她纖細的腰枝,兩朵雪白的嬌艷蓓蕾立即在他眼前晃動著。

  「妳知道我在做事……」他呼吸急促地瞇起眼,下腹繃緊的慾望灼燙地令他難受,「別這樣勾引我!」

  他低啞著嗓音警告著,厚實的手掌卻管不住地箝握住她胸前一朵粉嫩的蓓蕾揉捏著,直到上頭的紅艷綻放開來,他忍不住俯下頭,吮吻著她那朵甜美如蜜的紅梅。

  「唔……」耿琪激動地弓起身子迎向他,小手插進他微鬈的髮絲,她喘息著不斷想要更多、更多……

  「推開我!」他的俊臉埋在她豐盈的酥胸中,瘖啞著嗓音艱難的開口。

  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不顧一切後果地當場要了她。

  「冷易……」她捧著他正強忍欲潮的俊臉,櫻唇渴求的貼上他的,擺動著纖細的腰肢企圖迷亂他僅剩的些微理智,「求你愛我……」

  她輕咬下唇,伸手想解開他的褲頭,讓他堅挺硬碩的男性慾望能夠藉由她得到解放,卻始終不得其法地在他皮帶上困難地拉扯著。

  她挫敗地呻吟了聲,困窘羞澀的紅潮衝上她粉嫩的雙頰,紅紅的雙頰像蘋果般惹人憐愛。

  冷易低啞地呻吟了聲,捧著她白裡透紅的小臉,動情地吻上了她,他灼熱的唇瓣帶著火辣,口中淡淡的煙草味讓耿琪更加迷醉。

  他熱切的吻不斷落在她唇上、頰上,接著移到了她纖細的頸背,濕滑的舌頭狂妄地舔去她雪頸旁冒出的香汗,大手粗魯地解開她的褲頭,等不及她的響應,就狂肆地扯掉她的牛仔短褲。

  「你……你還要工作嗎?」她嬌喘連連的問著話,短促的呼吸聲夾雜著他的沉重喘息,在室內奏起激狂的曲譜。

  她被吻得紅腫的芳唇煞是誘人,如春風般的呢喃語調讓冷易下腹愈加疼痛,向來極好的自制力早已崩潰,心裡堅防的城牆早被摧毀。

  「去它的工作!」低吼了聲,冷易接手脫下解到一半的襯衫,灼燙的唇瓣狂浪地吮上她繃緊的雪嫩蓓蕾,還不斷用舌頭去挑弄她綻放的艷紅,他額上的熱汗滴落在她雪白的酥胸上,滑落到她平但滑嫩的小腹。

  「那……你想要我了嗎?」她語焉不詳地勾住他的項頸,被狂猛的激情沖昏了頭,腦中一片渾沌,分不清他現下的意願如何。

  「廢話!」冷易慍怒地瞪視她一臉的茫茫然,生氣地握住她的小手,擱置在自己兩腿間鼓脹突出的地方,急促地喘息著,瘖啞的語調酥麻了她的身心,「妳挑起的麻煩,就得自己解決!」

  耿琪酡紅著臉看著放在他褲襠隆起處的小手,皺著秀眉急急忙忙的開口:「怎麼解決嘛!?我不會!」

  做那件事,不都是男人主動的嗎?這幾天,都是他帶領著她去完成這件事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解決嘛!

  好委屈地,她嘟起紅灩灩的小嘴,懊惱地看著他昂挺的下腹,好奇地伸手用手指在上頭輕揉了下。

  「噢……」冷易痛苦地呻吟了下,感到下腹又迅速脹硬,她那無心的舉動卻是折磨他的最佳利器。

  「怎麼了?我弄痛你了嗎?」她連忙收回手,怕是自己的粗魯弄疼了他,只敢用她那雙關心的水眸抱歉地覷著他。

  「沒有……」他咬著牙,困難的由口中迸出這句話,天曉得她這副天真無邪的清純模樣弄得他有多難受。

  「那、那我現在要怎麼做?」她無辜地瞪著他胯下那迅速脹大的地方,說什麼也不敢再伸手碰觸它了。

  「動手摸我……」捺著性子地,他逐步教導她那少的可憐的性知識,將她害怕而猶豫的柔荑又擺回他脹碩的慾望上,牽引著她的小手緩緩上下抽動著。

  「可……可是你好像會痛……」她感覺到他的男性慾望隨著她小手的撫慰,彷彿有生命般正微微躍動著,這令她驚訝地張大小嘴兒說不出話來。

  「閉嘴!」再也受不了地,冷易煩躁地吻上她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迅速打橫環抱起她,往那張黑色的大床走去。

  「冷……冷易?」為了避免自己摔下去,耿琪只好勾攀住他的項頸,緊緊地纏掛在他身上不敢亂動,就怕他一時生氣突然放手,讓她跟冷硬的大理石進行第一次的「親密接觸」。

  「妳知不知道一個男人要花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克制自己別碰一個他想要的女人?」他將她扔到床上,熾熱的慾火在他眼底跳動,緊接著高大的身子壓上她嬌小的身軀,兩人之間親密的不留一絲空間。

  他箝制住她的雙手置於頭頂上,火熱的唇不滿地囓咬著她細緻的耳垂,張嘴吮含住她柔嫩的耳肉,在口中用舌尖繞動著。

  「你是說……你想要我了?」她弓起身子,感受到他另一隻厚實的手掌正沿著她修長的美腿蜿蜓而上,如同帶著電流似地觸摸著她不盈一握的纖腰,然後看上她高挺的渾圓放肆搓揉著。

  「對,妳成功了,我現在的確不想再看那些惹人厭煩的文件,我想要在這張大床上狠狠地愛妳!」隔著她白色的底褲,他的手指在上頭有節奏地按壓著,不斷在她敏感的小核上刺激著她的性慾。

  耿琪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忍不住湊上前親吻了下,水眸漾著數不盡的柔情凝望著他。

  「我也想要你!」她輕柔地低喃著,小手纏繞著他微卷的髮絲,然後到他緊抿而性感的薄唇,「我想要你的髮、想要你熱烈的吻,還有你那雙帶有魔力的大手愛撫我的身體……」

  冷易緊繃的身軀突地僵震了下,接著惡狠狠地覆上她的唇瓣,吻住她接下來引人遐思的話。

  「該死!別說這麼撩人情慾的話給我聽,小心我會讓妳累得三天都下不了床!」他威脅著她,卻被她眼中的愛意及話中的渴求給征服了。

  她怎麼能用這樣挑逗的話來刺激他?天曉得他早已為她瘋狂了,她一個無心的舉止,都能牽動他內心最深層的慾念,這些天持續地索求著她的身與心,他卻怎麼都覺得不夠。

  「我很樂意……」她逐漸迷亂的黑眸散發出女人特有的嬌媚,紅艷的唇瓣正一張一闔地邀請著他來品嚐,「只為你……」

  冷易沉穩的呼吸因她撩撥的話而在瞬間被打亂,急遽起伏的胸膛一上一下地摩擦過她那兩團豐盈的蓓蕾,點燃了另一波熾熱的情狂。

  「妳知道一個男人最無法忍耐哪一點嗎?」狂野的俊臉上噙著邪笑,他抬起她的腿,輕巧地拉下遮掩住她女性私密的底褲,被慾望充斥的黑眸內有著灼熱的烈火,狂炙焚燒著他的身心。

  「什麼?」她羞慚地夾緊雙膝,未曾暴露在別人眼前的私密處全讓他瞧得一清二楚,這樣的姿勢讓她感到一種羞愧的興奮,臊紅的雙頰愈加嬌媚惑人,深情的眼中只有他狂野的影子。

  「女人刻意的誘惑。」火熱的大掌輕推開她的雙膝,他微一低頭,灼燙的唇就吻上她逐漸濕滑的甬道口。

  他靈活的舌頭品嚐著她甜美的蜜津,微一使力,舌頭刺擠進她緊窒的小穴,引起她一聲嬌吟,不住地扭動嬌軀,一聲聲教他銷魂的呻吟聲由她口中逸出。

  「哦……冷易……別……別這樣……」她顫抖著身子,一波波強烈的快感頓時湧上她的四肢百骸,口乾舌燥的熱感隨著他舔吮的動作而更加強烈。

  「妳喜歡嗎?」他含吮住她如珍珠般的小核,輕囓著她敏感的地帶,修長的食指在濕軟的花瓣上撥弄著。

  「嗯……喜歡……」她迷亂地點著頭,小手穿梭在他狂亂的髮間,渾身的顫慄讓她幾乎要崩潰。

  「那這樣呢?喜歡嗎?」微一使力,他修長的食指突地擠進她尚未完全濕潤的甬道。

  「啊……」她弓起身子,驀然而來的疼痛感讓她忍不住咬住下唇,堅持不讓痛呼逸出口中,但悶哼的輕呼聲卻讓冷易皺起眉來。

  「疼嗎?」他沒抽出手指,卻停留在原地不敢再做進一步的動作,他還記得她的小穴在每次做愛前,都會緊密地令人難以進入,「對不起,妳太緊了,我弄痛妳了,是嗎?」

  他憐惜地親吻著她因強忍而開始冒汗的額際,修長的手指停留在她體內,輕緩地又擠進了些,忍耐著胯下不斷沸騰的慾望,只希望她能得到快樂。

  「呃……不……不會……」她喘著紊亂的氣息,雖然與他發生親密關係不是第一次,但異物侵入的不適感,她到現在卻還沒能習慣,「冷易……抱我……」

  她哀求地凝視著他,晶亮的水眸因情慾而顯得迷濛,他熱烈的吻、火燙的手掌、完美結實的軀體、冷傲卻狂野的臉龐,都在她心底留下烙印,深刻而真實地在她心底萌芽而成長茁壯。

  「我會傷了妳的……」冷易低啞的嗓音變得粗嘎,手指被包裹住的緊密觸感,令他下腹繃緊的難受,他緩緩將手指向前推進了些,又明顯地看見她不適地蹙起秀眉來。

  「不、不會……」她微一咬牙,狠下心將身子往下一壓,他修長的手指頓時就埋入她緊窒的小穴,深深地刺進她體內,「拜託,抱我……」

  她艷紅的唇瓣鮮艷地彷彿快滲出血絲來,紅腫的下唇有著她囓咬過的痕跡,冷易不捨地貼在她唇上廝磨著,不斷在她耳旁柔情地呢喃。

  「對不起,我的小女人……」他輕緩地抽動著留在她體內的手指,不捨而輕柔地動作著,直到她臉蛋上的不適逐漸消逝,開始無意識地擺動著自己的身體,他才加遽手指抽刺的動作。

  他每次的進入都令她深深地瘋狂,快速的戳刺讓她跟不上他的速度,快感在她下腹傳開來,她柔嫩的私處禁不起他的逗弄,竟然痙攣地吸緊他的手指……

  「呃──啊……」她弓起身子尖喊,氣息不穩地頻頻嬌喘吟哦,「冷易……」在激情中,她始終叫喊著他的名字。

  「妳好緊……」冷易低啞著開口,手指的濕潤感讓他判定,她已經足以容納下他昂長的巨大。

  他俯身親吻著她紅潤的櫻唇,舔去她雪頸旁的香汗,深深地看著她迷醉在激情當中,尚未回復自己紊亂氣息的臉蛋兒,蘊含著柔情的黑眸牢牢地鎖著她嬌喘連連的容顏。

  「我要妳知道,這輩子我要的女人只有妳一個!」他意外地在此刻下了鄭重的宣告,神情當中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耿琪倏地僵住身子,屏著氣無法開口說話。

  她該怎麼做?她是個騙子!她是一個收了錢來欺騙他感情的騙子!

  在他陷入情網之後,她該怎麼開口跟他說出這一切?

  耿琪悲慼的黑眸在瞬間閃過多種複雜的情緒,取代了她回憶裡曾有的快樂,吞噬掉心中的留戀,一點一滴的全被愧疚給填滿心房……

  「冷易,要是有一天你恨我,請你一定要恨的徹底,將我由你心中連根拔除掉,一點都不剩!」她撫著他的俊臉,閉著眼深深吸了口氣,「然後,放手讓我走……」

  她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如果躲不過事實,那麼,就讓她墮入他憤恨的深淵吧!

  「妳在說什麼?」冷易笑睨著她的異樣,絲毫未發覺她佈滿傷痛的心裡正淌著血。

  「向妳示愛,妳卻說這些煞風景的話,妳是故意的嗎?」他低笑地貼著她的唇私語,既好笑又好氣地親吻著她冰冷的唇角。

  「答應我?」她微側過頭去,讓他的親吻落到頰旁,佈滿愧疚的星眸浮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努力地不讓那如同珍珠般的淚落下。

  冷易斂去了笑,蹙眉凝視著她怪異的模樣,「妳怎麼了?」

  他擔憂地想扳過她的臉瞧瞧,卻讓她猛然地擁抱動作給怔愣在原地,她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像用盡所有力量的死命纏抱住他,落著淚的小臉埋在他寬闊的胸膛前。

  「沒事,只是有些感傷罷了……」她強迫自己抬起頭,朝他咧開大大的笑容,強裝若無其事的模樣,親吻著地緊抿的薄唇,以消滅他心中愈加擴大的疑慮,「我準備好了,等著你來愛我……」

  她火熱的唇順著他的臉龐滑下了裸露的古鋼色胸肌,她的小手迅速解開他的褲頭,想藉由情慾將自己完完全全地奉獻給他,在這一刻完完全全地屬於他一人……

  「噢……」冷易呻吟了聲,隨即反客為主地猛烈愛撫著她的完美嬌軀,不耐地逕自解開褲頭,在她面前顯露出昂藏腫脹的巨大慾望。

  「求你……愛我……」耿琪哀求地呢喃,渴求他如狂潮般的慰藉,搖擺著自己曼妙的身軀,愈加刺激他早已高漲的性慾。

  「我會的。」他有力的大腿頂開她的雙膝,昂藏的慾望在她緊窒的甬道前摩擦著,她濕滑的小穴似乎在懇求著他碩大慾望的進入,用它來填滿自己。

  他深吸了口氣,硬挺的男性慾望突地擠入她窄小的甬道中,逼得她得弓起身子來迎接他激狂的進入。

  冷易抬起她的臀,腰桿迅速一挺,猛然貫穿了她緊窒的下體──

  「唔……啊……」她尖喊出聲,他突來的進入幾乎令她昏厥,如同第一次似的不適感,讓她承受不住他狂猛的求歡。

  「放鬆點,再一下子就好了……」冷易克制著胯下強烈湧來的欲潮,抑制著在她體內馳騁的念頭,粗嘎地開口道。

  她忍著疼痛,修長的雙腿環上他的腰際,弓起身子主動貼近他,她不斷地平穩著紛亂的氣息,感受體內的疼痛正一點一點的消失,只留下他碩大的慾望在她體內輕微的抽動著。

  「嗯……啊……」她呻吟著,他輕緩的抽動每每牽引她甬道中內壁肌肉的收縮,性愛的快感直朝她席捲而來……

  「不管妳說什麼,這輩子我只要妳……」冷易捧著她雪白的俏臀,狂鷙地律動起來,猛烈的激狂求歡動作如同黑豹般地狂野。

  他擺動著腰桿,狂野的在她體內抽送著,強而有力的衝刺不斷地加遽,疼痛與快感幾乎猛烈的讓她承受不了。

  「我……啊……呃……」跟著他劇烈的抽送,她的身子不斷地上下搖擺,他狂猛的動作未曾歇息,只是愈加粗暴。

  「聽見了嗎?我只要妳!」他粗聲地低吼,不斷地恣意衝撞著,她激昂的吟哦像是在鼓舞著他,一記比一記還狂猛的抽刺動作帶著她逐漸往上攀升……

  「只要妳!」耳旁不斷傳來他的宣告,耿琪在激情當中迷濛地睜開眼,看見他狂亂的眼眸中淨是自己的身影,那盈滿似水的愛意全然無私的給了她,他的愛,毫無保留地給了她……

  「嗯……冷……冷易……啊……」她的指甲插進他的厚背,在上頭留下一條條激情的指痕,如電流般的快感衝擊著兩人,她的心靈宛如升上了高空,在最頂端嬉戲徜徉著……

  她的愛,亦全給了他!

  從今而後,她的生命中只有他能駐佔,只有他一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9 00:25:38

  第九章

  耿琪收疊著晾洗好的衣物,愉悅的心情促使她口中哼著小曲兒,將疊好的衣物放回他的衣櫥之後,她隨手束起髮絲,捧著另一堆待洗的衣物緩步下了樓。

  不願再多想即將到來的現實,只是想好好地利用待在他身旁的剩餘時間,再替他做點事。知道冷易一早便出去辦事,於是,她便利用空閒的時間來打理他的屋子,希望能讓自己的腦袋瓜子別再繼續胡思亂想。

  她繞到沙發前,手裡捧著一大疊白色床單,試著騰出一手將掛在椅背上的襯衫一併拿起,身後細微的腳步聲卻讓她笑開了容顏。

  「什麼時候回來的,你又想嚇我了嗎……」

  她回轉過身,燦爛的笑容在見到來人之後瞬間僵化在嘴角,心神恍惚地鬆開手,一大疊的待洗衣物應聲落地。

  「嚇到你了嗎,耿小姐?」男人噙著笑低語,自顧自的踱到沙發旁坐下,修長的雙腿優雅的交疊著,似笑非笑的黑眸顯示出,他並不訝異她怪異的神情,反倒有種看好戲的詭譎。

  「你、你怎麼來了?」她收斂了心神,先蹲下身去拾撿起那堆衣物,挪放到餐桌椅上,然後移步繞到他面前坐下。

  該來的,還是要來,只是,一時之間她仍無法坦然地面對這一切。

  「不該來嗎?」男人挑挑眉,輕撫著他下巴剛毅的線條,「倒是耿小姐這一個月來,似乎忘了與我聯絡近況?」

  「距離一個月的時間還有三天,殷先生未免也太急了吧?」她強調契約上的日期,言下之意是要等時間到了之後再與他聯繫,卻被他眼中那股詭異的笑意搞得迷糊。

  「別生氣,我今天來只是想知道你目前的進度,並沒有其他用意。」殷頤咧開嘴笑道,右手食指在沙發把手上輕輕地敲動,風流倜儻的俊美形象宛如古希臘傳說中的太陽之子——阿波羅。

  「一切都按照計畫進行的很順利。」她撇過頭去,不想再多說些什麼,只希望他在冷易回來之前快點離去。

  「還有呢?」殷頤瞇起眼繼續追問,將她臉上所有的細微反應盡收眼底,「你做到了多少?是讓他碰過、親吻過,還是……已經上了床?」

  他直言不諱的話使得耿琪惱怒起來,他這樣的說法,讓她覺得自己是個收了錢陪人上床的妓女。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他的話確實讓她心裡亂成一團,清柔的嗓音不自覺地苦澀起來。

  「是嗎?」殷頤哼笑了聲,將懷裡那份契約書抽出扔到桌面上,「合約上寫的清清楚楚,你收了我的訂金,無論你做到哪些,你都得一五一十地向我報告,試問,耿小姐你做到了嗎!?」

  他尖銳的問話轟得她腦中亂成一片,她咬著艷紅的下唇,無法辯解地呆坐在原地。

  是啊!她收了他五十萬的訂金,她是該在每隔幾天就回報他一次狀況的,他是她的僱主,出錢的人最大。

  「你想知道什麼?」她彷若跌入一道深不見底的黑淵,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死命的掙扎著。

  「想知道這一個月來所有的一切,包括你和他之間發生的所有事情,一點一滴,我全都要知道!」微抬高下顎,殷頤審視著她一臉呆然的表情,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

  這丫頭看來也墮入情網了,只是……冷易那方面不知如何?

  沉悶的屋內一片寂靜,耿琪那清澈的水眸泛起苦楚,她凝視著桌上那份文件,她簽下名字的地方,那筆跡纖細的「耿琪」二字在她心底重重烙下了印,那當初的信誓旦旦、狂妄自傲都在此時化為烏有,徒留下一地的難堪在她碎裂的心口化成了一灘被撥亂的湖水,形成圈圈漣漪。

  「我……跟他擁抱過……」她怔怔地開口,雜亂的心緒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劇烈的痛感侵襲著她的心。

  「然後呢?我這五十萬的代價該不會只有如此吧?我可沒有平白當冤大頭的習慣。」殷頤嘲諷道,銳利的眸子森冷地直射向她。

  「我……我還跟他接過吻……」這次,她抬起低垂的小臉,刷白的俏臉上浮是屈辱與憤恨,艷紅的唇瓣此時已失去平時醉人的光澤。

  「再來呢?隔著衣服愛撫對方,撫摸對方的身體?」他嗤笑了聲,「嗯哼!耿小姐辦事的態度似乎不像先前的積極。」

  這不是問號,而是直接的肯定句!這比任何一句污辱她的話更傷人。

  「我不需要接受你這種羞辱人的指控!」她氣憤難耐地站起身,水眸浮著迷濛的水氣,「不管你怎麼說,這件案子我放棄了,五十萬的訂金我會全額退還給你。」


  她繞過他,米白色的削肩洋裝襯托出她娉婷的窈窕身軀,清麗的瓜子臉也多出一些之前所沒有的嬌媚,殷頤並不訝異發現到她這明顯的轉變,他殘忍地揚起唇角淡笑。

  「你跟他上過床了。」他肯定的話令她頓時停下了腳步,身子僵立在原地,顫慄的感覺竄上她的脊椎。

  「這不關你的事!」她憤懣地轉身怒吼,整個人因禁不住狂大的怒濤而頻頻顫抖。

  「你愛上他了?」殷頤神色有些古怪地睨著她一臉的驚慌,做下了他猜測許久的答案,毫不猶豫地撕開她隱藏在憤怒底下的面具。

  「是!我是愛上他了,這樣你滿意了嗎?你快樂了嗎?你可以離開了嗎?」她用盡力氣地嘶喊著,沒想到自己的內心竟是這麼脆弱的不堪一擊。

  為什麼她要承受這些壓力?為什麼她不能瀟瀟灑灑地離開他,繼而將所有的一切當成一場美好的回憶?為什麼!?

  她的內心正淌著血,鮮紅色的血液宛如醇紅的酒釀,濃烈的在冷清的室內激起一波波異樣的氛圍,暗潮洶湧的緊繃氣氛一觸即發。

  「嘖!嘖!沒想到我僱用的人居然愛上了我指定的任務對象,這要是傳出去,豈不笑掉人家的大牙?」傷她越重,接下來的戲才更有看頭!

  「夠了!」她忍不住搗住耳朵,拒絕再聽他傷人至極的羞辱,晶亮的黑眸中閃爍著火紅色的怒焰,「現在請你出去,我不想再聽你說話來辱罵我!」

  她指著半掩的門口,忍著胃部不適的作嘔感,憎恨地瞪視著他,擺明了要他自個兒滾出去!

  「好,既然如此,我想我們這次的交易算是失敗了。」殷頤慵懶地站起身,眼神譏諷的瞟向她蒼白的容顏,「耿小姐,沒想到你所謂的愛居然是建築在五十萬上頭而成的,這要是讓冷易知道,他也只會將你當成是個貪錢的高級妓女罷了。」

  他在她佈滿鮮血的傷口上又狠狠地灑滿了鹽巴,重擊著她早已脆弱的不堪一擊的心靈。

  「出去!」她憤怒的低吼,臉上蒼白的像個被人拋棄的破布娃娃,他鄙視的眼眸如同一把利刃,刺進她來不及修補好的傷口。

  「我會出去的,但你最好先想個好藉口,如何對冷易解釋你這收了錢來玩弄他的把戲,倘若他能不計前嫌的原諒你,那麼我會收回我的話。」殷頤哼笑了聲,環著臂膀等著她的反擊,小惡女就算被冷易收服,但那骨子裡的火爆性子還是不會改變的。

  「你……」耿琪氣怒地急轉過身,驀然,她愣住了。她怔愣在原地,心悸地望著那站在門邊熟悉的頎長身影,那個滿臉寒霜、冷鷙的男人。

  她的腦袋裡一片空白,那森冷的黑眸充斥著鄙視,他繃緊的身軀正籠罩在冷冽的憤怒當中,一向柔情的眸子此刻竟變得狠厲無情。

  殷頤挑挑眉,訝異於她停住話而顯現驚愕的神情,他回轉過身,在瞧見來人之後愣了一下,旋即似笑非笑的招牌神情又掛在他臉上。

  「喲!好久不見!」殷頤微抬下顎朝他笑道,算是打過招呼了。

  「滾出去!」冰寒的語句由他口中迸出,繃緊的黑色身影如同一隻正追逐獵物的黑豹朝她逼近,那鄙視的眸光幾乎穿透她,像一隻塗抹毒藥的長箭射穿過她已傷痕纍纍的心。

  殷頤聳聳肩,不置可否地笑笑,「希望你沒有對女人動粗的習慣。」在經過他身旁時附在他耳旁低語:「對了,我忘了跟你說,生日快樂!」

  他推開門,離開這即將成為戰場的屋子,回御盟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親親好老婆先去日本避避難。

  嗯……不,日本太近了些,去英國好了,讓親親好老婆去那兒待產也不錯!

  他由懷中拿出一台與微電腦連接的超薄型手機,嘴角的邪笑揚起,帶上耳機與那群共犯們通話。

  「都聽見了嗎?」他問道,當前鋒可不是他願意的。

  「聽見了……」懶洋洋的女聲由另一端傳來,夾雜著幾許不屑,「殷頤,你講話很毒耶,居然把人家說成妓女!」

  「喂!喂!婆娘,你搞清楚好不好,這全是出發前你要我說的耶。什麼越毒越好,最好能讓她對我恨之入骨之類的,你現在居然還敢指責我的不是!?」

  殷頤氣得險些嘔出血來,這葛煜什麼女人不挑,居然挑中了這種脾氣凶悍,長得又醜的婆娘,我咧!

  「嗯哼,我有這樣說嗎?」練寧央悠然得意地吹起口哨來。

  「有,你還說什麼非得把他們拆散,給冷易一個教訓,誰教他老是擺個死人臉,冷冰冰的一點都不好玩!」

  「你再大聲嘛!儘管再大聲點嘛!反正再過十分鐘,我就要帶著你老婆一起去北海道賞雪,你儘管大聲啊!」練寧央賊笑了幾聲,反正今天她是打定主意要帶奴兒蹺家了!

  「你、你敢!」殷頤氣得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他那部保時捷跑車上,緊急發動車子,卻老是在啟動的一瞬間又熄了火,「你這婆娘對我的車子動了什麼手腳!?」殷頤氣得猛槌方向盤,口氣極沖地對著電話另一端的人吼叫。

  「喔,沒什麼,不過是叫人設定發動時間而已……」練寧央沉吟了下,「大概再過三十分鐘就可以發動了。」

  「你、你……」殷頤步下車,氣沖沖地大力摔上車門。

  「好啦!好啦!就這樣吧,我們到機場了,不多說了,拜!」練寧央等不到他回話,三言兩語就掛上電話,惹得殷頤又是一陣怒吼。

  「喂……喂……SHIT!」他抬腳氣怒地踹上車門,接連又撥了幾個號碼要人訂飛往北海道的機票去。

  練寧央!這筆帳我給你記上了!

  殷頤瞇起眼,握緊還在通話中的手機,咬牙憤恨的在心裡咒罵不休。



  「你收了他的錢?」

  那冷漠的語氣、陌生人般的表情,耿琪腳步踉蹌地後退了幾步,身子依靠著餐桌,心臟漏跳了一拍。

  「你跟他串通好來整我?」依舊是冷漠,依舊是對陌生人般的表情,沉默中,兩人對峙了好半晌,陰冷的氣氛如同下雨時的濕冷,凍結掉她體內那幾近沸騰的血液。

  「我……」她無法辯駁,當事實攤開來時,一切竟是這般醜惡的不堪入目。

  冷易走下兩層階梯,森冷的黑眸失去了以往的柔情,徒留下淺而易見的鄙視及嫌惡。

  「怎麼不說話?啞了?」他揚起唇角,嘲諷的意味濃烈的無法忽視。

  沒想到,原來他也有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一天!

  「還是無話可說?」他踏著優雅的步伐繼續朝她逼近,如黑豹般冷冽的氣息收斂在他的羽翼下,卻更令人心驚膽顫。

  「你想要我說什麼?」她強自鎮定的直視他,此時,逃避這兩個字已經起不了作用。

  「我要你說什麼?」冷易瞇起眼,高大的身軀威脅性十足的擋在她面前,「你以為呢?不如先說說看你究竟收了多少錢來服侍我?說說你還做了多少骯髒事沒對我說?」

  他輕蔑地擒握住她柔滑的下顎,邪魅的俯下頭,嗅聞著自她雪頸旁傳來的淡雅馨香。

  「或者說說,買下你那層處女膜究竟花了多少錢?」他粗暴的嚙咬著她柔軟的耳垂,懲罰似地在她雪白的香頸上留下印痕。

  「沒有!」她用力推開他,捂著急遽起伏的胸口,寧可他出口罵她、動手打她,也別用這種方式來污辱她!

  「沒有?」他單手箝制住她裸露的臂膀,黑眸中受傷的痕跡轉成了憤怒,「什麼都沒有,殷頤會將五十萬白白的送給你!?」

  強而有力的臂膀箝著她的纖腰,他側頭一低,火熱地覆上她顫抖的紅唇,嚙咬著她柔軟而清甜的下唇,粗暴的懲罰她惡意的欺瞞。

  「住手——」她羞惱地放聲尖叫,這猶如污辱的舉措讓她失去了尊嚴。

  她費力的推拒著他如硬鐵般的身軀,顧不得自己唇上傳來的痛感及那淡淡的血腥味,只拚命的欲逃離他無情冷酷的對待。

  「啪」的一聲,時間霎時停止,空蕩蕩的屋內迴響著清脆的巴掌聲。

  她怔愣地瞪著自己發疼的手掌,終於意識到自己在掙扎中做了什麼事。

  這代表他們之間終於宣告決裂,終於畫上了休止符……

  「很好!哈……哈……」冷易冷笑著,黑眸中閃過陰鷙,「這樣更好,我可以狠下心來恨你!」

  他壓制住她不斷晃動抗拒的頭顱,惡狠狠地吻上她泛著血紅的嘴唇,他變得可怖的迥異性格,都是她所造成的……

  就這麼凝視著他,她那雙宛如星子般的黑眸浮上淺薄的水霧,無助地承受著他粗魯而帶有懲罰性的烈吻。

  算了,別掙扎了吧!她什麼都沒了,老爹走了,就連他也留不了了……

  她那副無助失落的木然神情,讓他的心猛然縮緊,手勁不自覺地一鬆,讓她失去依靠的重跌在地上。

  她身上摔傷的悶痛讓她只是咬著牙承受,失去了心,她就等於失去了完整的自己,失去了他,她的、心也缺了一角……

  「為什麼不掙扎!?」他怒吼道,拉高她嬌弱的身子拚命搖晃著,「我問你,你為什麼不掙扎!?」

  看著她失去焦距的黑眸,原本炯亮的清澈水眸在此時失去了活力,如同一顆沉於大海的珍珠,失去了以往耀人的光澤。

  他泛著血絲的黑眸暴怒的圓睜著,她的無動於衷反而加深了他的怨憤,搖晃她的動作愈加瘋狂、愈加猛烈,就如同失去理智的猛獸,正撕裂著它擒獲的獵物。

  「說話啊!我要你說話!」他失控地狂吼著,逼迫她回過神面對他,「該死的你,為什麼不說話!?」

  他抓緊她細弱的肩胛,她無神的黑眸終於眨了眨,由眼角淌下了淚。

  晶瑩的淚珠滑過她蒼白的雪頰,原本臉上應有的粉嫩艷紅,在他無情的折磨下失去耀眼光芒。

  一滴清澈的淚水淌落在他箝制住她的手背上,宛如熱鐵在他心頭烙下了印。

  他惶恐於心頭湧上的憐惜,忘了她身後的傢俱擺設,猛一鬆開手,嬌弱的身子就這麼硬生生地撞上階梯旁的一個矮櫃,她無力的滑落身子,背著他靠在矮櫃旁,一動也不動……

  「別想用你的眼淚來求得憐憫!」他瞪著她柔弱的背影低吼,狂怒的紅焰在他眼底躍動著,「你的身體跟你的眼淚都是廉價的可以!」

  當愛失去了信任時,留下的只有無情的怨懟……

  耿琪瑟縮起身子,額上黏熱的液體滑下她的右臉,以為是悶疼的冷汗,她沒伸手拭去,她告訴自己再等一會兒就會好些……

  「該死的你,為什麼不開口還擊!?」他怒不可遏地走向她,粗暴地拉起她蹲縮在一角的身子,冷傲的朝她怒斥。

  在拉起她如同布娃娃般軟弱的身子時,一瞬間,她那淌著暗紅色液體的右頰該死的竄進了他的眼中。她額頭上那道撞擊過後,看來頗為嚴重的傷痕正大量的流著血,白色的洋裝被血染得鮮紅,心驀然一緊,他惶恐的扶著她癱軟的身軀,焦急地開口。

  「你!你受傷了怎麼不說!?」他蹙起眉,深深的內疚感油然而生。

  她面無血色的容顏幾乎讓他停了心跳,心底害怕會失去她的惶恐席捲了他的思維,她那雙凝視著他的呆滯黑眸已失去了生氣。

  「該死!」冷易暗咒一聲,迅速打橫抱起她,準備送她上醫院,她渾身濃郁的血腥味不斷加重他的緊繃感,深怕腳步一慢,她就會這麼消失在他眼前,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他踹開大門,將她抱上駕駛座旁,迅速發動了車子,一踩油門,方向盤打了個彎,車子如箭矢般的往醫院飛馳。

  「耿琪,跟我說話!快跟我說些話!」他空出一手輕拍著她蒼白的小臉,眉心緊鎖地看著她正不斷淌著血的傷口,他分神的抽出好幾張面紙,按壓在她不斷冒著血的傷口上,試著先止住她流血的速度。

  耿琪雙眼無神的呆視著前方,虛弱的身子癱靠在椅背上,紅艷的唇瓣此時已變成駭人的慘白,白洋裝染上的暗紅色讓人觸目驚心,但她只知道她好累……好累……

  「耿琪,跟我說些話!說些……該死。」他驀然失神,怒吼了聲,方向盤迅速一轉,躲過了迎面而來的車輛,紛亂焦急的情緒衝擊著他。

  他將油門猛踩到底,速度急飆到一百二,一路上閃過好幾輛車,不顧會擦撞的危險,加快飛馳的速度直奔醫院,渾噩的腦中只想著他要她活下去,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他的心刺痛著,懊悔鞭撻著他的良心,如果他別失去理智、如果他肯好好聽她解釋,現在她就不會傷痕纍纍、渾身淌著血地坐在他身旁,她依舊是那個會笑、會叫、會哭、會鬧的她。

  冷易抓緊方向盤,艱澀的喉間哽住聲音,苦澀的思維在腦海中交錯著,如果他別那麼愛她,那麼,他濃烈的愛就不會強烈到想毀了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9 00:26:00

  第十章

  人來人往的東方醫院,走道上有著此起彼落的哀嚎聲,醫生與護士慌忙的推著重傷的病患,進入手術室裡進行開刀手術,剛才附近有起連環車禍,受傷的人都送到這家醫院來了。

  越過人來人往的病患及家屬們,東方誾踏著急促的步伐,來到位於頂樓的私人手術室前,金框細架的眼鏡掩不住他銳利的指責眼神,他睨了坐在手術室前滿臉痛苦的冷易一眼,威嚴卻不失有禮的詢問著跟在他身邊,急欲巴結討好他的院長。

  「手術室裡的病人怎麼樣了?」

  簡潔有力的問話稍稍拉回了冷易飄遠的思緒,他抬起頭,神色冷冽的望著眼前這名渾身散發出桀騖不馴的男人一眼,仔細聆聽著他們的對話。

  「三少爺,耿小姐額上的傷口過大,目前外科權威林醫生正在縫合傷口,她的身上還有多處瘀傷,似乎是曾受到撞擊,病人送來時呈現昏迷狀態,應是失血過多所造成,等手術過後,將移送到X光室照X光片,觀察是否有腦震盪的現象。」院長鉅細靡遺的解說著目前病人的狀況,沒瞧見那名他喚做三少爺的男人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手術還需要多久時間?」他寒著聲問道,冷鷙的眼神射向頹坐在一旁的冷易。

  「大概還需要半個鐘頭。」思索了會兒,院長恭敬地稟報。

  這東方集團最神秘桀騖的三少爺竟為了個女人特地來到醫院,要是讓那群報社記者們知道,明天報紙的頭條新聞必定是屬於他東方誾的。

  「那好,病人手術一結束,立刻推進東方集團的專屬私人病房,沒有我的命令,閒雜人等不得進入!」他命令著,話是跟那年過五十的院長指示,眼神卻慍怒的直視著冷易。

  什麼時候他東方集團的人會被人傷到這種地步!?要不是他今早回到香港,立即接到醫院稟報的消息,恐怕他現在還完全不知道,一向被人捧在手心的寶貝師妹發生了這種事!?

  冷易沉默地用雙手撐著額際,他閉起痛楚的眸子,還忘不了她在他懷裡昏厥過去的一刻,她輕如羽毛的身軀、那渾身沾滿鮮血的白衣、那失去血色的容顏、那合閉著宛若從此不再睜開的眼簾,彷若是被人殘忍的摘斷了羽翼,失去了活下去的意志,他怎能如此殘忍啊!?

  「起來!」東方誾踢開他身旁那染著鮮血的西裝外套,陰冷的嗓音有著不容置喙的悍然。

  為了一塊破玉,他這小師妹的半條命就丟在他手上,他一向沒東方傲那麼陰險,會暗地裡來,他東方誾行事一向光明磊落!

  頹坐在椅上的冷易依言站起身,他暗黑的眸子不再有光采,只留著淡淡的血絲,以及無限的懊悔和深深的內疚。

  驀然,東方誾迅速出拳擊向他的腹部,力道之凶狠令人咋舌。

  冷易悶哼了聲,硬生生地接下這一拳,英挺的眉因疼痛而微微皺起,半俯下身承受著他的拳頭。

  「這尚不及你所給她的萬分之一,你記住了,從今以後最好別再出現在她面前,否則我給你的回報絕不止這樣!」他瞇起眼警告,他放出去的話絕對是說到做到!

  林醫生疲憊地由手術室步出,他摘下了消毒面罩,望著在門外守候的兩人輕緩地開口:「請問哪位是患者的家屬?」

  「我是。」東方誾跨前一步,擋掉冷易此時顯得多餘的關切。

  他不可能再讓他接近耿琪一步,再有一次,他絕不會留情!

  「傷者目前的傷口已經縫合,但因為失血過多,應該會昏迷一到兩天左右,目前我們會先將她送往病房休息,等她清醒之後,再進一步詳細檢查。」

  林醫生揉揉發疼的太陽穴繼續說道:「病人的身體大致上沒有什麼問題,不過病人手術後的身體狀況並不是很好,這幾天可能需要詳細觀察她的情況。」

  冷易抬起黑眸定定地望著林醫生,他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麼事,他差點毀了她,差點毀了自己深愛的女人!

  他究竟做了什麼啊!?冷易握緊拳頭,恨不得東方誾多賞自己幾拳,他的確該打!

  「辛苦你了,林醫生。」東方誾點點頭,送走了開刀完疲憊不已的醫生。

  他回過頭來凝視著冷易那驚愕且懊悔的神情,抿著唇一沉默不語。

  等待的時間過得特別緩慢,冷易幾乎聽得見自己胸膛中那急遽跳動的心跳聲,他渴望再見她一面,再見到她那甜美可人的笑靨,不為別的,只希望能跟她說句對不起,跟她訴說著他有多麼愛她,多麼的想再碰碰她……

  手術室前閃著的紅燈倏地熄滅,自動的手術門伴隨著醫院特有的醫藥味緩緩傳來,兩名護士推著正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子出來,欲轉至私人病房。

  「耿琪……」冷易快步跟上前去,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她毫無知覺的蒼白容顏,在他眼底像尊易碎的水晶娃娃,「跟我說話,求你……」

  他亦步亦趨地跟著護士們移動,直到她們將她推進病房內,東方誾伸手擋住了他的去路,深邃的黑眸隔著金框眼鏡冰冷的警告他。

  「對不起,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他下了驅逐令,相信他應該明白此刻這裡根本不需要他。

  「我要看看她……」冷易啞著嗓子,他神色痛楚地懇求東方誾讓他見她一面,他只想確定她沒事,只想再瞧瞧她一眼。

  「冷易,剛才只是警告性的揍了你一拳,別逼我動手將你打成殘廢!」東方誾瞇起了眼,慍怒地瞪視著他。

  「讓我見她一面,我立刻就走……」他痛苦的嘶吼,心痛的苦澀卡在他喉間難受的緊。

  「不……」東方誾未完的話讓一人阻斷了去。

  「閻,讓他見小琪一面吧!」東方傲不知何時來的,他蹙著眉頭示意他讓開,好滿足冷易關心耿琪的念頭,否則他不會死心的!

  東方誾深深的睨了東方傲一眼,無言地讓開身子,終於退了一步。

  「謝謝!」冷易感激地看了東方傲一眼,後者只是對他笑笑,並無任何責怪之意。

  冷易丟下兩人連忙奔進病房,關上了隔開他們的病房房門,他輕緩地移步到她病床旁坐下,不捨地端睨著她緊閉的雙眼、蒼白似張白紙的臉蛋,還有那毫無血色的乾涸唇瓣,最後,他顫著手執起她纖細冰涼的小手,撫上自己的臉龐廝磨著。

  「對不起……」他親吻著她的柔荑,在她耳旁不斷地重覆著這句抱歉,「原諒我,好嗎……」

  他滿懷愧疚的盯著她額上包紮的白紗布,輕柔的在上頭烙下了吻,緩緩移到她乾裂的唇上低喃著。

  「快醒過來……求你快醒過來……」他痛苦的閉上眼,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只要她肯原諒他,只要她肯聽他說聲對不起,只要她肯回到他身邊,其餘的,他什麼也不要!

  「我愛你……」他親吻著她的唇瓣,她毫無知覺的模樣像睡美人般的柔美,但他卻只想見到她哭、她笑、她叫、她鬧的樣子,一個活力十足、嬌媚惑人,名叫耿琪的小女人。

  「快醒來,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有好多時間想與你一起度過,除了你,我誰都不要……」他熾熱的氣息吐在她頸旁,他僅能輕輕抱住她躺在病床上的身體,卻無法真實的感受到她仍存在的事實。

  他想要抱緊她,感受她仍未離開他,他要她清醒時第一眼即看見他,他從未離開過她的身邊,從未……



  她……她好像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叫喊著她的名字。

  那低沉的嗓音怎會變得如此瘖啞?那原本冷然尖銳的言辭怎會轉換成她朝思暮想的柔情?她是不是聽錯了,將她所以為的那個男人帶到夢裡來?

  耿琪費力的睜開眼,刺眼的光線逼得她又合上眼,等過幾秒,她又試著睜開眼,想瞧清楚那聲音的來源。

  先是迷濛的一片灰,然後是金黃色的光線在她眼前躍動著,她試著眨眨眼,刺目的光線逐漸柔和下來,終於,她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醒了?」東方誾坐在床邊,一手忙著削蘋果,微微瞥了她一眼,又抿緊唇跟那顆頑固的蘋果奮戰。

  「三師兄!?」她先是訝異眼前的人居然是一向不愛與人親近的東方誾,心中卻有些失落的在病房中見不著她想見的人影。

  「嗯。」東方誾隨口應了聲,俐落的將水果刀劃向蘋果,不一會兒,一瓣瓣完美的蘋果就擺在玻璃盤中,「吃不吃?」

  耿琪搖搖頭,虛弱的身子還不想動口吃東西,她沉默的凝望著東方誾收拾果核的情景。

  「你睡兩天了。」知道她正等著他開口,東方誾順著她的意先開口說話:「睡眠時間足以跟隻豬媲美!」

  他嘲弄人的功夫還是毒的令人無法忍受!

  耿琪噗哧的笑出聲,杏眼圓睜地朝他瞪去,「你就不能說些好聽話來哄哄我嗎?我才剛醒來耶。」

  「跟個沒知識的笨蛋沒什麼話好說。」他拍拍身上沾濕的水跡,站起身,「會把自己弄成這樣,就足以知道你腦袋裡裝的淨是些廢物!」

  冷眼一瞥,耿琪便噤若寒蟬,怯懦的如同受虐的小媳婦般委屈。

  「三師兄,你說話真毒。」她苦澀的一笑,算是讓他猜中了一半。

  她的確是笨的可以,居然讓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還連累了三師兄得待在這裡陪她。

  「你再不醒,我說的話會更毒!」他嗤哼了聲,按下電話的內線,直撥院長室。

  「喂?院長室。」一道嬌軟的女聲傳來。

  「叫那把老骨頭在三分鐘內給我移到頂樓私人病房來,慢了一秒,他就小心他那把骨頭被我拆開。」像是隨口而出的玩笑話,由他東方誾口中道來就是會多了幾分真實性,他掛了電話,調回視線睨著她一臉的驚訝。

  「三師兄,我現在才知道你這麼暴力耶!?」她瞪大黑眸,直言不諱地指責他方才無禮的言談。

  「等你傷好了,就輪到你被我拆了骨頭燉湯喝!」東方誾冷瞥她一眼,她嘴裡欲抗議的話就這麼硬生生又吞回口中。

  她還是安分點好,免得帶著一身傷,又被人挫骨揚灰外加燉排骨湯喝!

  驀然,病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先是一大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花映入她眼簾,然後是一股刺鼻的古龍水香味傳進病房內,激得她猛咳,胸口又因咳嗽而隱隱作痛起來。

  「我親愛的小師妹,謹以此束玫瑰花代表我對你深刻的愛意。」左手捧著一大束足以淹死人的玫瑰花進了病房,風流倜儻的東方翼嘴裡說著甜死人不償命的話,大刺剌地擠開東方誾,在她床邊坐下。

  「哪,我可是花了不少心力叫人訂了九百九十九朵紅玫瑰,才會這麼晚到的,你就大人不計小人過,別生氣喔!」東方翼愁眉苦臉的朝她擠擠眉,逗笑了她。

  「咳……嗯,二師兄……」她又咳了幾聲,尷尬且愧疚的對他開口:「我很喜歡你送我的花,但我對你身上的香水味過敏,你可不可以把花留下,然後坐到最旁邊去。」

  他那嗆死人的古龍水難聞的要命,偏偏此時她極脆弱的鼻子禁不起此種折磨,只得委屈了他的好心。

  「呃——」東方翼著實愣住了,沒想到他身上那名牌的香水居然會被她嫌棄!?他苦著張臉怨慰地瞅著她。

  「哼!自作孽,不可活!」東方誾在一旁環著臂膀嗤笑道。

  東方翼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認分的退到一邊去。

  「小師妹,你看我多替你著想啊,你一說對我的古龍水過敏,我就乖乖的退到一邊去,你是不是該給我個獎勵呢?」死皮賴臉的,東方翼涎著臉像隻色狼的朝她粉嫩的雪頰上想偷一個親吻。

  「狗改不了吃屎!」東方誾冷冷的一句話讓東方翼差點跌倒。

  什麼時候他這冷的像塊冰的兄弟會如此仗義直言啊!?他啥時轉性了啊!?

  「你是怎樣,見不得我跟小師妹親近啊!?」東方翼挑高了一道眉,站穩了身軀,又涎著口水貪婪的看著他小師妹那堪稱極品的粉頰。

  「哼!等著被人揍吧你!」東方誾冷笑了聲,側讓開約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軀,他身後迅速地竄出一抹身影,出手擒住東方翼的領口,狠狠的將他甩到一邊去。

  一時間,東方翼的哀嚎和耿琪的驚呼,在約二十坪的病房內同時響起,頗有默契的四隻眼瞪向那動作極為迅捷的人影。

  「你!」耿琪訝異的將視線調向站在她床前的那抹高大的身影,原本的埋怨在對上他時驚愕的成了無言以對。

  「唉唷!該死的你,怎麼不跟我說小師妹婿也來了?」摔的他頭昏眼花,渾身骨頭像是被人拆下重組過般。

  「哼!我不都說了,別打她的主意,免得被人揍嗎!?」東方誾像是很開心見到他這副慘狀,提起他的領子,半扯半拉的將他拖了出去。

  「該死的東方誾,我詛咒你一輩子找不到老婆!」東方翼臨走前口裡還氣憤難耐地嘟嚷著。

  「你倒是小心自己得病吧!」東方誾只冷瞥他一眼,回敬他一槍。

  他們兩人的爭吵聲隨著房門關上而逐漸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室無言的沉默……

  「你醒了?」冷易尷尬的放下那隻剛清洗過的花瓶,對於東方翼方才揩油的舉動仍有些惱怒。

  他才一進門就見到東方翼色瞇瞇地往她湊去,那張嘴幾乎要吻上她的臉了,心火一起,也管不了那麼多,下意識的便要捍衛他的所有物,天曉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是他的,只有他能觸碰、只有他能親吻,因此,只得苦了東方翼了。


  耿琪拉高被子,閉起眼來。

  「對不起,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請你出去好嗎?」她現在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來面對他才好。

  是怨恨?是憤怒?還是抑下想擁抱他的念頭?

  冷易伸腳勾過椅子,在一旁沉默的坐下。「我在這兒陪你。」

  她現在不想面對他,他能瞭解,但是他希望能在這裡陪著她再次醒來,好聆聽他的抱歉,以及祈求她的原諒。

  「你可以走了,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你現在為什麼還要來這兒,是想嘲弄我的慘狀嗎?」她悶悶的說著,心裡一陣酸楚。

  她到現在還無法接受,他們兩人居然會淪落到相憎的一天,曾經那麼相愛的兩個人,居然禁不起情感中的波折,而成了傷害彼此的怨偶。

  冷易痛楚的睨著她翻轉過去的背影,抿著唇無力反駁她。她說的沒錯,是他動手將她傷成這樣的,是他那麼自私的只想著自己,卻絲毫沒考慮到她內心的掙扎。

  要不是東方傲主動將事實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殷頤他們所設計的把戲,或許,他仍然會沉浸在怨憤的迷障中,繼續折磨著自己,也傷害她。

  「我不想離開你。」冷易知道她聽得見,他瘖啞的嗓音有著渴求,他要她回到他身邊,「我只想看看你好不好……」

  他嘶啞的嗓子似乎因睡眠不足而變得粗嘎,耿琪僵著身子,狠下心決定斬斷他們之間那岌岌可危的情絲。

  「過去了……」她幽幽的道,聽不出有過多複雜的情緒在其中,「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沒有結束!」冷易怒吼,扳過她側轉過去的小臉,仔細凝視她說話的神情,「再給我一次機會,你會知道我有多麼愛你、多麼想和你在一起!」

  他拉起她虛弱的身子,將她緊緊的抱入懷中,他內心極度渴望著她的回應,渴望她能再給他另一次機會……

  她輕抬起纖細的柔荑,緩緩撫上他削瘦臉龐新生的鬍渣,然後,毅然決然地將晶玉由纖細的頸項上解下遞給他。

  「這場遊戲我輸了,我玩不起這種感情的糾纏,當初我們講好的,你應得的東西,我還給你……」

  「再給我個機會,算我求你!」他沙啞的語調透露著渴求,猛烈跳動的心跳聲正急遽地加速著。

  「機會,你已經失去了,在那天我心底佈滿傷痕的時候,你有過機會的,是你親手抹煞了它,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心力,再承受一次那種椎心之痛。我承認我愛你,但是我們之間永遠存在個陰影,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犯下的錯,不是嗎?」她微笑,親吻著他的薄唇,允許自己最後一次這樣擁抱著他。

  冷易艱澀的閉上眼,感受她最後一次在他懷中的依偎,感受她曾是如此的愛戀他……

  「你走吧,不要回頭,記得我曾說過,當你不再愛我時,請你將我由你心底連根拔除,這個時間已經到了!」她推開他,低垂著頭不再凝望他那糾葛她心的臉龐。

  感覺到他高大的身軀無言的站起,感覺到他無言地站定在她床前,感覺到他無言的轉身離去,感覺到他合上那扇阻隔他們的房門,沒有回頭……

  耿琪摀住嘴,淚水奔流在她臉上,她拚命告訴自己,這樣最好,這樣是對彼此最好的方式……

  她窩回床上,終於忍不住地放聲哭泣。

  燦爛的陽光由窗口透射進來,白色的床單上遍佈了金黃色的耀眼光芒,孤單的背影蜷縮在病床上,在這個炎熱的夏天,留下那只如同水晶般清澈的玻璃瓶破碎的痕跡,陽光與碎片反射出整間病房內都是他的影子,那有著冷傲氣息的高大身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9-29 00:26:27

  尾聲

  到現在她還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一個東方集團私下舉辦的小小PARTY,居然來了這麼一大群名流紳士,而且每個人見了她還都開心的跟她說恭喜。

  恭喜她什麼?生日快樂?還是身旁少了個男人?

  耿琪自嘲的苦笑,雖感納悶,卻也有禮的朝每個排隊跟她賀喜的人寒暄點頭說謝謝,只是雪頰上的笑已經快僵化了。

  她穿著一襲鑲著銀色亮片的純白色晚禮服,在宴會中看來是美麗且耀眼的,娉婷曼妙的身軀因手術後的調養反倒圓潤了些,更顯現出她個人獨特的氣質。

  她巧笑倩兮地輕緩移步,銀白色的晚禮服隨著她的步伐而搖曳生姿,留至肩上的秀髮也被設計師挽成了髻,修長的頸部所裸露出的白嫩肌膚足以引起單身男子的垂涎,但他們卻只能對著此等佳人乾瞪眼。

  誰都知道,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瞞著女主角只因為要給她一個驚喜,他們個個都氣惱自己為何沒有早點認識她呢!?

  場內優柔的音樂流洩著,已有幾對男女情不自禁地跳起舞,她伸手向侍者取了杯香檳,順手揀了顆紅艷的草莓,一個人溜到中庭的花園,獨享著這寧靜的氣氛。

  「呼……」她吁口氣,躍坐上那約有半個人高的欄杆,彎腰取下了那緊得令她發疼的高跟鞋,揉捏著自己腳背的紅腫。

  她還是不適合穿這種又高又難以行走的鞋子!

  看著閃爍的星空,她輕哼著歌,滿足的輕啜著手中的香檳。

  這三個月來,她吃好、睡好,簡直快變成一隻小豬了,她那三個師兄每天跟前跟後的,就深怕她一個不小心,又生場大病來嚇唬他們一向就不怎麼好的心臟。

  「什麼嘛!」她不悅地晃掉另一隻高跟鞋,覺得那三個師兄真是無聊透頂,「我會那麼不小心把自己的身子給弄壞嗎?」

  她索性撩起裙擺,一雙修長白皙的美腿在欄杆上晃啊晃的,此種危險的舉動令人看了好不心驚。

  一個高瘦頎長的身影停佇在她身後,中庭的燈光驀然被人關上,處於一片黑暗中的耿琪不禁驚呼了聲。

  天……天吶!她還懸在半空中耶!這麼暗,她總不可能只憑著星光爬下來吧?

  她皺著眉,宴會廳裡頭的PARTY正愉快的進行著,她這算半個女主人也不能放聲大喊救命,砸了師兄的招牌!那她到底要怎麼辦啊!?

  低沉優雅的男中音低笑了聲,引起她的注意。

  「哪個王八烏龜蛋躲在一旁偷窺我的慘狀!?」顧不得美女優雅的形象,耿琪才出口,便懊悔不已了。

  天吶!她是存心來拆她師兄的招牌是不是?明知道在人前要淑女些,怎麼這張嘴就是管不住呢!

  「需要幫忙嗎?」男人那熾熱的氣息輕吐在她的雪頸旁,她驀然一愣,這才發現到這男人居然離她這麼近,近到連她都能聞到他身上那似曾相識的男人味了。

  她吞嚥了口口水猛點頭,小手緊攀著他寬闊的肩膀不放,有什麼事還是先從這危險地帶下來再說啦!現下最要緊的是,先保住自己這條小命。

  男人又低笑幾聲,像是在嘲弄著她的膽小,他攬抱起她僵在欄杆上的嬌小身軀,惡作劇地湊在她雪頸旁,嗅聞著她獨有的馨香。

  「你好香。」他忍不住用鼻端廝磨著她頸上那片柔嫩的肌膚,低喃的嗓音讓她猛然一震。

  怎麼……怎麼這麼像?怎麼會有人的聲音如此相像?

  「你……你這登徒子!」她羞怒地在他身上掙扎著,偏偏她過短的雙腿就是踩不到地。

  「你罵人的聲音很好聽。」男人真心的稱讚著她,厚實的大掌由她纖細的柔腰逐漸往下移,捧著她圓挺的俏臀不費力地一抬,讓她端坐在他臂膀中,彷彿她的重量不算什麼。

  「你快放我下來啦,再不放我下來,我就找人來了喔!」坐在他強壯的臂膀中讓她慌張地叫嚷起來,他身上的男性氣味熟悉的令她幾近迷醉,似乎……那人的影子跟眼前的這個人逐漸重疊著。

  「喔?找誰?」男人故意大力的晃了晃手臂,引起她一聲尖叫,他能感受到她整個人緊張又害怕的趴臥在他身上,小手牢牢的緊揪著他不放。

  「找……找我老公啦!告訴你,我結婚了,而且他很凶喔!」她隨口編了個謊言,只要能逃開這個登徒子,她什麼都願意做。

  「你老公是誰?」男人非但沒有鬆手的打算,甚至還惡質的追問著她瞎扯的謊言。

  他今天要是不解決這個小麻煩,恐怕他會因慾求不滿而死。

  「我……我……」她腦中一片空白,倏地,一個熟悉的身影浮現在她腦海中,管不了那麼多,先借他的名號出來用用!

  「冷……冷易啦!告訴你,御盟的冷易是我老公,不想死就快放我下來,然後趕快滾!」

  男人眼中閃過一絲調侃,他依言放下了她,看著她失措地像是要逃命的慌張樣子,他又一把抓回她。

  「你要去哪兒?」他挑著眉笑道。

  「放手啦,登徒子!我要去找我老公啦!」相信他是怕了冷易的名號,因此又大膽的拿出來唬人。

  「喔,那別費事了,我不就在這!」

  「什麼!?」驀然,中庭花園熄滅的燈光又亮起,她清楚的看見那名捉著她手腕的登徒子是誰時,她差點就嚇得昏厥過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嘴張得這麼大,小心蚊蟲跑進去!」冷易伸手掐捏她小巧的鼻子,寵愛地凝睇著她滿臉的呆滯。

  「你……你……你……」這比坐雲霄飛車還刺激,她險些咬斷自己多嘴的舌頭了。

  「你什麼?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是你名正言順的老公!」冷易邪氣的俯下頭偷吻她微張的小嘴,貪婪的品嚐著她的味道。

  「你……你騙我!?」她氣得險些跳腳了,也不管腳上的鞋子沒穿,就怒氣沖沖的要奔進宴會廳。

  「這麼小氣?」冷易一把扛起她,肆無忌憚的往宴會廳走。

  「冷易!」她尖喊著,猛槌打著他寬闊的厚背,「快放我下來,別這樣抱我進去!」

  聳聳肩,冷易裝作沒聽到,依舊踏著穩健的步伐,不理會眾人的竊竊私語,直接扛著她來到舞池中早已架設好的講台前。

  一名年約七十多歲的老牧師慈愛的看著這一幕,男方任由她在肩上槌打著,女方則是死命掙扎著,擺明了這場婚姻簡直就像場鬧劇。

  「牧師,請開始吧!」冷易扛著耿琪,輕鬆的開口,卻引來她尖聲的抗議。

  「我不要,我不嫁,聽見了沒?我——不——嫁!」她咬著牙叫喊,宴會廳裡的貴客皆掩嘴偷笑,當作是女方害羞的表現。

  「抗議無效!牧師,請繼續!」冷易輕笑著回絕她的抗議,動手拍了拍她圓翹的臀部,自作主張的下決定。

  今天要是不娶到她,他絕不罷休!

  「冷易,無論貧窮、富貴、生老病死,你願意一輩子永遠愛她嗎?」牧師捧著聖經,莊重地問著冷易。

  「我願意!」冷易壓制著她拚命扭動的身子,迅速回答。

  「耿琪,無論貧窮、富貴、生老病死,你願意一輩子永遠愛他嗎?」牧師轉過頭,莊重地問著被人扛在肩上的耿琪。

  「她願意!」

  「我不願意!」

  兩人同時出聲,卻出現兩種不同的答案,這讓在場所有的賓客們全傻了眼,怎麼會有這樣荒謬的婚禮啊!

  「嗯……我該聽哪種答案呢?」老牧師無可奈何的放下聖經,狐疑的望著僵持的兩人。

  「聽我的!」

  「聽我的!」

  這次答案可一致了,算是有進步了些。

  東方傲眼見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歎口氣上前附在牧師耳旁低語了幾句話,只見牧師恍然大悟的笑笑,接著開口。

  「我奉主耶穌基督之名,宣佈你們成為正式夫妻!請交換戒指。」

  冷易滿意的依言放下她,東方翼隨即上前環抱住怒火沖天的小師妹,避免她一轉身又溜了,這可就苦了小師妹婿了。

  「二師兄,你這胳臂向外彎的傢伙!」耿琪眼睜睜地見自己的無名指被硬套上一隻銀色的婚戒,口不擇言的罵起那該死的幫兇來了。

  「嘖!小師妹,你就行行好配合點,早點嫁出去省得惹我心煩。」見冷易使了個眼色,他高舉雙手,往後躍開一步,避開耿琪那氣怒的攻擊,免得自己的俊臉上多了些黑青的色彩。

  「你這渾球!」她又尖喊了聲,原因無他,因為冷易又再度扛起她,往門外步去。

  「小師妹,記得喔,明天要回門喔!」東方翼在後頭朝他們遠去的身影大喊,不料一隻白色的高跟鞋迎面飛來,嚇得他連忙側身躲開。

  「哼!活該!」東方誾冷笑了聲,拿起香檳啜了口。

  看來明天有人會被追殺的很慘!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不也有份!?」東方翼瞪了他一眼,覺得自己好委屈,怎麼會好心沒好報!

  「我看你還是出國去躲一陣子再回來。」東方傲安撫了賓客之後,來到兩人身邊朝東方翼建議道。

  他可不想明天小師妹回門時,弄得東方家血濺五步。

  「怕什麼!還有小師妹婿頂著呢!」東方翼自信滿滿的如此深信著。

  「嗤!愚蠢!」東方誾捧著酒杯,丟下一句就率先走人。

  「唉!無知!」連東方傲也憐憫地睨了他一眼即搖頭走開。

  這代表什麼呢?東方翼皺著眉頭思索,難不成……

  驀地,他一向堪稱俊逸的臉龐瞬間刷白,淒慘的哀嚎聲由他口中逸出。

  不會吧!?冷……冷易為了安撫小師妹,會這麼殘忍的不顧他幫助他追妻,繼而沒江湖道義地出賣他嗎!?

  一陣顫慄湧上他的背脊,牙齒開始頻頻打顫著。

  媽啊!想到小師妹的凶悍,他就渾身不對勁了,嗯!他還是先去避一陣子再說!

  東方翼臉色蒼白、腳步踉蹌奔出宴會。

  許久、許久之後……

  「你說,他多久會被捉到?」東方傲邪笑地睨著東方翼的狼狽背影。

  「哼!以他的智商,大概半天吧!」東方誾舉起酒杯輕碰了下他的,隨即一飲而盡。

  真是無可救藥的笨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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