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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叁]撞上睡美人(意外的紅線2)[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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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6 00:37:31
標題:
[曉叁]撞上睡美人(意外的紅線2)[全書完]
撞上睡美人
【意外的紅線2】作者:曉叁
內容簡介
明明沒撞到這女人,她卻昏倒在他車前是怎樣?
他一時心軟將她帶回家,沒想到她醒來卻指控他撞到她?!
喔,原來是誤會,她說的是她「昏迷」前的最後記憶——
她竟然因車禍睡了七年,記憶停留在荳蔻年華的十八歲。
她虛弱的模樣令他聯想到病逝的前女友,下意識的想保護她,
而她則沒來由的信賴他,彷彿有他在她才能感到安心,
他暫時讓她借住他家,像疼孩子般的寵她、包容她,
見她驚懼於陌生環境,每天準時下班回家陪伴她,
還不惜拋下重要會議,陪她逛街買衣看電影。
原本只是想藉此彌補對前女友的虧欠,
卻不受控制的對她心動了,很樂於這樣照顧她下去,
豈料突然冒出一個男人說是她的未婚夫,向他討人,
他當然知情不報,而且為免她一不小心就被拐走,
他決定乾脆打包她,連上班都把她帶在身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6 00:37:54
楔子
透明玻璃櫥窗裡擺放著各種精緻又漂亮的蛋糕,讓客人看了便覺得食指大動。
專程來拿訂製蛋糕的黎姿儀穿著草莓圖案的背心搭配牛仔短裙,頭髮紮成一束側邊馬尾!全身上下散發著十八歲少女特有的青春氣息。
當她看到蛋糕上頭「辰風哥生日快樂」幾個字時,臉上更流露出一抹少女情懷的甜蜜,她暗自期待劉辰風看到生日蛋糕時會驚喜不已。
結完帳開心準備離開的她,小心翼翼地提著包裝好的禮盒,擔心稍有不慎裡頭的蛋糕便會缺損。
出了店門,她在路旁攔下一輛計程車,跟司機說了要去的地點後,將禮盒小心地放在大腿上。
在前往醫院的路上,她滿心歡喜地想著劉辰風打開蛋糕盒時可能露出的驚喜表情,直到突如其來煞車聲無預警的響起,打斷她的思緒,猛然抬起頭來,就看到橫向車道一輛小轎車筆直的衝了過來。
待她看清楚時,小轎車已應聲撞上她搭的計程車,計程車整個翻覆過去。一陣天旋地轉中,她最先意識到、也是最後的一抹意識是:糟了,盒子裡的蛋糕撞爛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6 00:38:24
第一章
答、答、答………
規律的聲音在耳邊迴盪,慢慢喚醒床上熟睡的人兒。她睜開眼睛,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淡粉色的天花板。
姿儀不知道自己人在哪裡,只覺得好累像是睡了許久。
轉頭看了眼所在的房問,這裡有組米白色沙發還有一台鑲在牆壁上的液晶電視,但是沒有人,只有規律的答答聲持續迴盪在空氣中。
原來是床邊一台儀器規律發出的聲響,旁邊還吊著一袋點滴。
視線沿著點滴管逐漸往下栘,她發現點滴最後是流到插在自己手上的針管裡。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為什麼會躺在這裡,手裡還吊著點滴,而且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她想發出聲音,但是喉嚨很乾,令她說不出話來,只能在床上又躺了會,才試著慢慢地坐起身來。
房間裡一見著燈,但窗外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她不知道現在的時間,想要下床弄清楚。
發現手上的點滴限制了自己的行動,她因而將它拔掉,移動著雙腳準備下床‧腳剛踩到地上的第一時問,她只覺得一股紐一力感湧上全身,險些癱軟下去,幸好她手攀著床邊,才又慢慢站穩腳步。
環顧四周,確定都沒有人在後,她就準備走出去。
拉開房門,看見的是條寬敞而明亮的走廊,但是同樣沒有人。
左側的走廊顯得遙遠,她回頭看向右側,發現轉角就是樓梯問,因而扶著牆壁緩慢地走過去。
在下樓的牆壁上,她的目光不經意捕捉到「和新醫院」四個字!原本緊張的神情終於放鬆,慢慢感到安心,像是迷路許久,好不容易找到家一般。
儘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直覺地要去找爹地。
牆上的數字顯示自己在醫院的頂樓十樓,她一個人扶著樓梯的牆壁往下走,下面一樓就是爹地所在的樓層。
九樓是醫院高階行政人員的辦公樓層。除了幾問專屬的辦公室外,並不對外開放!平時人煙就稀少,加上現在已經是晚上,更顯得格外安靜,不過她並不在意。從轉角樓梯間出來的她,一眼就看到斜對面的院長室,半掩的門裡透川光來,顯示裡頭的人還沒有下班。
她頓時露出欣喜的表情,開心地正想走過去將門推開,就聽到裡頭傳來的聲音。
是辰風哥的聲音!
臉上不自覺的綻放笑容,為即將見到爹地跟辰風哥兩個人欣喜。
沒想到另一道女人的聲音緊接著傳來,讓她臉上的笑容疑惑地頓住,因這聲音中透著一股曖昧的歡愉。
視線不由自主地沿著半掩的門望進去。映人眼簾的景象讓她心頭一震。
是辰風哥,還有一個半坐在他身上的女人,她身穿的護士服已被褪至腰際……
裡頭上演的畫面讓她驚愕得想大喊,卻發現自己的聲帶因為太緊而無法出聲,只能傻傻地站著、看著,還有聽著裡頭不斷傳出男女的歡愉聲。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她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裡面應該是爹地跟辰風哥兩個人,為什麼會變成辰風哥跟別的女人,而且還做著那種事?
難受的感受直湧上心頭,頓時將她淹沒!令她幾乎不能呼吸。
當下她唯一的念頭是必須離開,離開這讓人難受的情景,所以她轉身往回走,走進轉角的樓梯間。
順著階梯,她一層又一層的往下走,對於剛甦醒過來的她來說,這應該是項沉重的考驗,她卻渾然無覺失魂的走著。
直到來到一樓,樓梯口出來的側門外頭一片黑夜像在對她招手,讓她推開門走了出去。
她失魂地走出醫院,腦海裡只想要忘掉剛才見到的那一幕,嘴裡無意識地呢哺著,「爹地……媽咪……」
沿著醫院出來的人行道往前,她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過了多久,甚至走出了路口,突然傳來一道緊急的煞車聲。
無意識的回過頭,刺眼的強光陡地照射過來,刺得她無法看清眼前的路。
黑色轎車裡的司機嚇了一跳,急忙回頭跟後座的男人道歉,「對不起,總經理。」
後座的房澤深也注意到車外那抹突然出現的女人身影,在強燈照射下,她的臉顯得十分蒼白,驀地身子一軟。在他眼前倒下。
正想降下車窗詢問的司機見狀又是一驚,回頭就想請示。「呃,總經理……」房澤深眉頭一蹙,「下去看看。」
接到指示的司機趕忙下車查看,就看到一個女人倒在車前的地面上。
「小姐!小姐!」他試著喚醒她,卻不見對方有任何反應,急忙回頭向車裡的老闆報告。「總經理,她倒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
車裡的房澤深確定車子並沒有撞到那個女人,因此聽到司機的話,他的眉頭不禁深蹙。
推開後座的車門,他不發一語的走下車,來到車前,看著倒在地上的女人。
「她身上好像穿著醫院的衣服。」司機敏銳地注意到。
房澤深也看到了,原本緊蹙的眉頭稍微舒展,他彎下身去看了地卜的女人一眼後,攔腰將她一把抱起。
「開後車門。」
聽到指示的司機連忙回頭拉開車門,等他將女人抱進後座裡。
坐上車後,房澤深讓女人靠在自己身上,司機則在帶上車門後急忙地上車。
看了眼懷裡像暈過去的女人,他吩咐司機,「去醫院。」
醫院兩個字像從遙遠的天際穿進姿儀的耳膜,令她嚶嚀出聲,「不要……」
依稀聽到的聲音讓房澤深低下頭,只見懷裡的女人依然閉著眼,彷彿只是無意識地發出呢喃。
「不要去醫院……」
有那麼一瞬問,他、心頭掠過一抹異樣的情緒,說不上來是何種感覺。注意到她臉上淚痕猶在的濕意,嘴巴無意識地蠕動,像是在拒絕……
等他意識到時,已經對司機改口指示,「回家!」
前座準備掉頭去醫院的司機聽到,很感意外!「可是……」
房澤深沒有再開口,緊盯著懷裡的年輕女人,及她無意識呢喃的唇。
明白老闆已經做出決定的司機沒有再說什麼,識相的發車準備離開。
晚上九點多,房家位在北投的獨棟別墅裡,老二房仲民跟老三房立修已經下班回來,兩人難得今晚都沒有活動。
坐在廳裡休息的他們,沒有預料到兄長進門時懷裡會抱著個女人,因而都露出詫異的表情。
「哥,這是……」
「打電話讓黃醫師過來。」
房澤深交代完,逕自抱著仍未甦醒的女人上樓!留下身後兩個詫異的弟弟將視線轉向一旁的司機,無聲地挑眉詢問著。
稍後,當家庭醫師過來替陌生女子檢查時,房家兩兄弟已經從司機口中瞭解了事情的經過!意外之餘,還無法理解兄長將人帶回來的舉動。
客房裡,已經先回房換過衣服的房澤深穿著輕便的休閒服,在一旁等待醫師檢查的結果,面無表情的他,讓人看不出心裡的想法。等到檢查完。
黃醫師才終於表示,「她生命跡象穩定,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可能是太疲憊才會昏倒,休息一下就沒事。」
房澤深臉上仍沒有明顯的表情,倒是一旁的房立修好奇開口。
「那她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他對於床上一直沉睡的年輕女人存著疑慮。
「休息夠了應該就會醒來。」
確定床上的女人沒有大礙後,房澤深吩咐負責替三兄弟打理家務的陳嫂送醫師離開。
等到客房裡只剩下兄弟三人,房立修立刻迫不及待的追問:「大哥幹麼不送她去醫院?」根據司機的說法,事發當時附近就有一家醫院,而女人身上也穿著那問醫院的病人服。
房澤深又看了床上的女人-眼,顯然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房仲民對兄長的做法也是存疑,「還是說……哥認識這個女人?」雖然這個可能性應該是微乎其微。
「不認識。」
房立修緊接著開口,「那大哥──」
「她就交給你們了。」
「什麼?!可是大哥──」
不等小弟再有意見,房澤深逕自轉身離開客房,留下兩個弟弟。
看到大哥頭也不回的離去,房立修轉向一旁的房仲民追問:「二哥,惜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也想知道好不好!「我怎麼曉得?」這些年,大哥一直是冷靜、不苟言笑地處理周圍的事!唯獨今日撞上睡美人這件事,實在不像楚大哥的處事風格。
房立修不由得將視線轉向床上的年輕女人,只見她一頭俏麗的短髮,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大哥該不會是喜歡上她吧?」
「你覺得可能嗎?」弟弟的說法房仲民也曾想過,但是從大哥毫不猶豫將她丟給他們這一點來看,似乎又無法成立。
「不然到底是為什麼?」
「這麼想知道,那剛才怎麼不向大哥問清楚?」
「二哥你也看到了,大哥掉頭就走,我怎麼問?」
「就追過去問啊。」
話雖如此,但兩人心裡都清楚,大哥不願意說的事,他們再怎麼處心積慮追問也只是徒勞無功。
「現在要怎麼辦?」
「一會請陳嫂上來幫忙看顧她吧,看情況,晚上她應該不會醒來。」
對於這陌生的女人,兩兄弟並沒有多想,頂期她大概明天就會離開,反而是兄長的做法實在讓他們無法理解。
夜裡的二樓吧檯前。房澤深一人獨自喝著酒,他並沒有開大燈,只是點二見吧檯上的一盞昏黃小燈。
知道自己今晚的行為確實不像他的作風,難怪會引起兩個弟弟的注意。
雖然他們追問時他並沒有回答,但-個人時,他卻無法不去想其中的理由──她當時說的那句話。
不要去醫院……
曾經在多年以前,心愛的女人在最後的日子也曾說過「不要在醫院」的話,但因為擔心延誤她的治療,他並沒有同意她離開醫院的請求,一直相信她能好起來。
可惜最後的結果不如他預期,他讓、心愛的女人抱憾地在醫院裡闔上雙眼。
所以,當懷裡的年輕女人虛弱地呢哺著拒絕去醫院時,一瞬間,他想起了過往的回憶,心被觸動了,才做出那樣反常的決定。
他心裡清楚原因!卻不打算對任何人訴說。
他一個人喝著酒,品嚐這些年一直不願再回想的塵封往事,直到一道輕敔房門的聲音傳來。
在黑暗裡醒來的姿儀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陌生的感覺讓人感到不安,她摸索著從床上走下來,找到唯一通往外面的那扇門。
拉開房門。她看到的依然是一片黑暗,環顧四周,她在漆黑中發現隱約的昏黃光亮。
不假思索,她直覺往光源的方向栘動,慢慢的靠近,終於抵達光源所在‧看見吧檯前的一抹身影。
她不確定眼前的男人是否真實存在,可莫名的壓迫感卻令她下意識地噤聲不語,繁盯著前方朦朧的人影。
透過昏黃的燈光,房澤深注意到年輕女人更顯蒼白的臉色,猜測她可能是醒來後對陌生的環境感到不安。
「你不應該在這裡。」
恍惚中,她不確定自己在哪裡,又或者這裡是哪裡?
「你需要休息。」
像是要印證他的話,她頓覺疲憊侵襲她的身體,使她令身無力,雖然仍盯著他,但已兩眼迷茫像是無意識般。
她想發出聲音,相心回應他,但沉重的疲憊卻讓她連出聲都顯得困難,只能看著他從吧檯前走來,逐漸向自己靠近。
高大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更給大壓迫感‧而他的靠近,也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軟下去,幸好一雙有力的手臂及時扶住她,阻止她跌到地上。
雖然之前房澤深曾抱過她,但是這會扶住她‧他深刻感受到她的嬌小和虛弱,像稍有不慎就會被風吹走似的。
沒有多加思索,他攔腰將她一把抱起。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忍不住抬頭看他‧不過他並未開口解釋,而是抱著她走回客房。
隨著他的移動,她整個人貼靠著他的胸膛,雖然不知道他是誰,她卻莫名的感到安心,久道充全陌生的珊境繩浙漸放鬆。
一直到她被抱回房裡,安置在原本躺著的那張床上,目光仍盯著他不放。
房澤深感受到她的注視,輕聲地說:「閉上眼睛,你需要休息。」
他低沉的嗓音像是有穩定情緒的效果,讓她順從地閉上眼。
而打算要替她蓋被的房澤深!也是這時才注意到她的一隻手仍拉著他的手,像是全然的信任他。
想到曾經也有過那樣的一雙手緊握著自己,表達全然的信任,當時,那手的主人差不多也是像她這般的年紀……他的心裡不由得泛起一抹柔軟。
「睡吧。」他有些不捨地拉下她的手。
在這樣一個無法以常理判斷的夜晚!房澤深流露出這些年來難得的溫柔,替她蓋上被子後才離開。
黑夜裡,姿儀閉著眼睛,像感到安心似的,在這領生的環境裡漸漸再度睡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6 00:38:51
第二章
一早,當姿儀在陌生的房問裡醒來,睜開眼睛就看到-個陌生的婦人在床前。
「醒啦。我去通知少爺他們。」
她還沒有機會開口追問,婦人已經走了出去,留下躺在床上的她,覺得有股無力感傳向四肢。
目光在房間裡環顧,簡軍整潔但陌生是她的第一印象,只是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爹地跟媽咪呢?為什麼她不是睡在自己的房間?
沒時間多想,婦人便再度去而復返,還帶了三個高大的男人來。
她心裡直感到、心隴,直到視線捕捉到最後進門的那個男人,才隱約浮現安心的感覺,雖然她其實並不清楚他的身份。
最先開口的,是看起來最為年輕的男人,「陳嫂說你已經醒了。」
姿儀不知道他口中的陳嫂是誰,但直覺猜測應該是帶他們進來的那個婦人。
「昨天晚上的事你還記得吧?」
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也不知道他們是誰,還有這裡究竟是哪裡……
另一個男人接著開口,「發生什麼事你還記得嗎?」
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一直追問她,還有她發生的事……
記憶像從遙遠的天際慢慢回籠,灌進她腦海裡,那一剎那的畫面猛地襲來,讓她驚嚇得變了臉色。
房裡的人也都注意到她的反應,房仲民連忙安撫她,「你不需要害怕,我們只是想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發生的事?」
「車子撞上來。」姿儀脫口說出腦還裡恐怖的畫面。
經過一夜的沉澱,房澤深已經恢復原本的冷靜,這會聽到她的說詞,不禁蹙起眉頭。
昨晚坐在車裡的他很清楚,司機並沒有撞到她。
已經從司機口中瞭解經過的房仲民跟房立修,顯然也沒想到會聽到她這麼說。
「你說車子撞到你?」房立修桃起眉。沒想到一夜的收留,卻換來她不實的指控,
沒有聽出他語氣裡的質疑,她回憶著當時的情景,「車子在路口掩了過來,計程車翻過去,蛋糕壞了。」
近似自言自語的呢喃讓在場的人先是閃過兩秒的糊塗,跟著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應該是她穿著醫院病服的理由,而不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你是在說你之前為什麼會在醫院嗎?」房仲民向她確認。
醫院……這裡是醫院嗎?
看著他們身上穿的衣服還有婦人的穿著,她很清楚的知道這裡不是醫院,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更瞭解醫院。
「不對,這裡不是醫院。」
見她誤會了,房立修解釋,「這裡不是醫院,是我們家,你暈倒在路上,被大哥帶了回來。」
暈倒在路上?大哥?
姿儀直覺環顧房裡的人,視線落在三個男人裡看來年紀最大的那個,他也是目前為止唯一沒有開口說話的男人。
見她盯著兄長看,房立修以為她記得,「你就倒在車子前面,是大哥帶你回來的。」
車子?她記得有道刺眼的強光,大概是車燈沒錯。
見她沒有反駁,他進一步追問:「你為什麼會穿著醫院病服跑到馬路上?」
醫院……對了,她下樓要去找爹地,結果在爹地的辦公室裡看到辰風哥,還有別的夜人。
冷不防記起那一幕,讓她心裡頓時又是一陣難受‧為什麼會那樣?辰風哥竟然跟別的女人……
見她驀然黯下的臉色,傷心的表情讓人不明白她到底想到了什麼。
「你沒事吧?不舒服嗎?」始終沒開口的房澤深注意到她開始泛紅的眼眶,「身體好點了嗎?」
姿儀被他轉移了注意力。從見到他進門的那一刻起,她就有種安心的感覺,尤其他這會開口說話的低沉嗓音,更像極了她在幽暗中曾聽過的安撫。
睡吧。
正是這樣的聲音,讓她感到安心。
見床上的年輕女人盯著大哥,表情像是定了下心,房仲民接著提起,「如果你不想回醫院,還是我們通知你的家人?」
提起家人,姿儀想起自己的父母。睜開眼睛到現在,她一直沒有見到他們。
「我想打電話‧」提出要求時,她的視線仍盯著房澤深。
「陳嫂,去把電話拿來。」
陳嫂在他的吩咐下走出客房,一會從外頭拿了電話進來,將它交給她。
「謝謝。」
接過無線電話,姿儀在道過謝後,亙刻撥打家裡的號碼,電話雖然接通,那頭卻遲遲沒人接聽。
不死、心的她掛斷電話後,又改撥父親的手磯號碼,依然沒人接聽。
為什麼會這樣?爹地跟媽咪到底去哪了?
掛斷電話,她重撥了家裡的號碼,電話持續在接通中,就是沒有人接轉回應。
看她抓著電話一再撥打,表情益癸心急,在場的人多半俏到發生了什麼事。
「沒有人接嗎?」房立修問。
姿儀沒有回答,仍是持續地按著電話重撥鍵。
注意到她臉上不安的神情,帶著一點茫然,房澤深在她又掛斷電話後,走上前澱,「晚點再打。」
「可是……」
「不用心急!」他打斷她,同時拿過她手裡的電話,「也許晚點再打就會有人接了。」他將電話擱到床邊的櫃子上。
房澤深不疾不徐的態度讓姿儀衍生出一股信心,不知不覺相信他說的話。
「今天就先在這裡休息。」他又道。
聞言,她再次想起自己這會所在的地方,以及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眼前這些人對她來說,是全然的陌生人。
看出她臉上的猶豫,他再次說:「不必想太多。你只管安心休息。」
他的聲音轉起來雖然不特別溫柔,她卻可以從中得到安嫵。尤其想到是他帶自己回來休息的,她於是點頭感謝道:「謝謝叔叔。」
叔叔?!
這句話當場讓房仲民跟房立修詫愕不已,陳嫂也是,相形之下,表情較為冷靜的是房澤深,雖說他也微微挑了眉。
「小姐,我大哥他也才……算了。」
姿儀看著房立修,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倒是他看她一臉困惑的表情,才道:「沒事,這不能怪你。」這話是有意說給大哥聽的,誰教他這些年始終一絲不苟的板著臉,像是沒什麼事能再動搖得了他。
爸媽就是因為看不下去他這樣子虐待自己,加上底下又有自己和二哥以他當保護傘,理所當然的大唱獨身樂,他們夫妻倆才把公司丟下,一塊環遊世界去,來個眼不見為淨。
明白小弟想說什麼,房澤深對他蹙了眉。
倒是房仲民也不樂見大哥一直這樣下去,所以趁機附和,「哥應該要把心情放鬆些,才不至於顯得太過老成。」
房澤深並不打算理會兩個弟弟的言下之意,雖然那聲「叔叔」確實出乎他的預料,而床上的女人看來是很年輕沒錯,跟玉瑛離開的時候差不多年紀。
姿儀不懂他們在說此一什麼,持續困惑地看著他們。
「好好休息。陳嫂會照顧你。」
聽到房澤深這麼說,她直覺感到不安,「叔叔……」相心叫住他,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像是看出她對兄長的依賴,房仲民跟房立修都有些意外,以為這些年大哥封閉了內心,讓人覺得冷漠,結果床上的這女人卻對大哥表現出信賴,絲毫感受不到他帶給人的隔閡感。
房仲民對她解釋,「哥跟我們必須去上班,下了班才會回來。」
雖然不樂意他出門去,但知道他下班後會再回來,她多少安心了些。
「不過你大概可以讓哥早點回來。」
聽到二弟補充了句,房澤深回過頭來,懷疑他在說什麼。
房仲民渾然不覺有何不妥,目光迎視著大哥!如果床上的女人能夠無視大哥的冷漠報以信賴,或許也能讓大哥對她敞開心房也說不定……
「看來,大哥讓她很有安全感。」
「不是吧?」房立修質疑。
房澤深並不打算隨他們起舞,只是說:「好好休息。」而後像察覺到她眼底的不安,他才補了句,「等我們下班回來。」
他這句話讓姿儀露出放心的表情,在這間屋子裡,他是唯一能讓她感到想依靠的人,因為在他身上有種令她在黑暗中也不會感到害怕的安心氛圍。
昨夜的劉辰風跟身旁的女人待在醫院院長室裡並沒有回去,直到手機突然響起。
接起手機的他,作夢也沒想到會聽到讓他整個人為之驚醒的消息,匆匆掛上電話後,立即將身上的衣服穿好。
一旁轉醒的女人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怎麼了?」
「快點穿好衣服。」他沒有多餘的心思解釋。只打算趕緊穿戴整齊上樓。
稍後,當他趕到十樓的VIP病房時,除了在一旁焦急等待的護士外,病床上看不到其他身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追問。
驚慌的護士開口解釋,「我也不知道,剛才我過來要跟蔡護士換班時,病床上就沒有人了也沒看到蔡護士。」幾乎是在她話剛落下的同時,蔡芷萱也正好從樓下上來,「芷萱,小姐呢?」
突然被追問的蔡芷萱也才剛得知黎姿儀失蹤的消息,根本就不知從何回答起。
整晚都跟她在一塊的劉辰風自然也懂得她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轉向一旁的護士說:「徐護士,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那小姐──」
「我會處理,今天就由蔡護士值一整天的班,你先回去休息。」
「突然被這麼指示的徐護士感到意外,也有些疑慮,但對於劉辰風的要求她倒也不敢反對。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後才離開。
一待病房的門重新被帶上,劉辰風立刻回過頭來追問:「這到底是怎麼同事?人呢?」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我下去找你時,她明明還在床上‧」蔡芷宣也想不明白,好端端躺在床上的人,怎麼會突然消失?
「那現在人怎麼會不見了?
「徐護士她怎麼說?她只說不見了嗎?」
「剛才她過來要跟你換班時,就沒看到人了。」
蔡芷萱看了眼空無一人的病床,「怎麼可能?」
劉辰風只想知道事實,「昨天晚上你下來前,難道都沒發現什麼異樣?」
「沒有,她就跟平常一樣,躺在那裡動也不動,」根本沒人想到她會突然消失不見。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早醒來就得知這種事,讓他完全無法冷靜下來。
看了眼掉在地上的點滴針頭,她心理閃過,抹想法,「城風,她會不向是……醒過來了?」
「什麼?!」乍然聰到這說法,劉辰風很感意外。
「不然人怎麼會突然就不見,而且還是在醫院裡?」
雖然不認為是這樣,但眼下的情況這確實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不可能。」只是他嘴裡仍不由自主的根據醫學常理否決。
如果真是這樣……那人呢?
情接二連二一,讓他一時無法完全冷靜下來思考。「人會是去哪?」他不禁喃喃自問。
會不會是回家了?」
「回家?」
「如果她真的醒來,搞不好就會回家。」
的確,如果黎姿儀是真的醒來,不排除有這個可能。
「我現在過去看看。」
「我跟你去。」
他原想叫她留在這裡,轉念一想便也由她,眼下他只想趕緊把人找到。
當劉辰風匆匆開車趕到黎家時,正好遇到一早來打掃的楊嫂,這陣子她每天都在上午過來做些基本的打掃工作。他因此要蔡芷宣留在車上等,由他自己一人下車進屋。
黎家大宅是坐落在市區巷弄裡的一楝洋房,雖然已有些屋齡,但在這樣的地段能擁有獨門獨戶的洋房,不難看出身家頗豐。
拿出鑰匙打算開門進屋的楊嫂,沒想到會在這時間看到劉辰風過來‧愣了一下,「劉先生早,今天怎麼會過來?」
他沒心情回答她的問題,「楊嫂才剛過來打掃嗎?」
「對,有什麼問題嗎?」以為是自己哪裡做得不好,她直覺的問。
見楊嫂還不知情,劉辰風並不打算對她多解釋,「沒什麼,只是過來拿點東西。」
「這樣啊,那我幫你開門進去,他楊嫂轉身把門打開,看著急忙走進去的劉辰風,不明白他是在找什麼東西這麼急?
進到屋裡,如果不是礙於楊嫂跟著進來,他真想大聲的喊人,但終究還是忍住,直接上樓。
料定黎姿儀如果回來,這會應該是在自己的房問,他上樓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她臥房。
可房門一推開,裡頭除了整理得一塵不染外,根本沒看到任何人影。擔心遣漏的他還特地進到浴室裡,結果依然相同。
從房裡出來,他又逐一打開樓上的每一間房,確認裡頭都沒有半個人,最後才不得不下樓。
回到樓下,他注意到楊嫂走進廚房,便往黎氏夫婦的房間走去,拉開房門,裡頭同樣沒人。他又走進房裡的浴室,卻還是沒有任何的發現。
從房裡出來時,不巧遇到楊嫂拿著抹布進客廳‧見到他從黎氏夫婦房裡走出‧她表情有些意外。
劉辰風直覺的解釋,「好像不在爸他們房裡,我到書房去看看。」
楊嫂聽了一頭霧水!覺得有些奇怪,卻也不方便多問,看著他轉往書房去,一會,她見到他從書房出來,手上依然沒拿任何東西。「找不到嗎?」語氣裡多少有要幫忙他找的意思。
他沒有回答她,望了眼廚房、似乎在猶豫是否也要進去,但又礙於她在場而沒有行動。
只是,剛從廚房出來的她如果有什麼發現,這會不應該是這樣平靜的反應。
「對。」他隨口應和了聲,拿不定主意是否該就此離開。
見他站著像在思考著什麼,楊嫂不能理解,只是等著他下一步指示。
劉成風再度開口。「楊嫂。」
「是。」雖然不清楚劉辰風有什麼事,但楊嫂隱約覺得他今天不太對勁。
他走上前。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如果有什麼事立刻打給我,上頭有我的手機號碼。」
楊嫂一時怔住,顯得很意外,但劉先生既然這麼交代了,她也不敢怠慢,接過名片後表示,「好,要是有什麼事情,我再打電話過去。」
「記得要馬上打。」
聽他這麼強調!楊嫂更加納悶,不明白到底會有什麼事情,「我知道,我會馬上打。」
得到承諾後,劉辰風雖然仍無法完全放心,卻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最後,他又掃了眼廚房的方向才轉身離開。
洋房外,在車裡等待的蔡芷萱看到劉辰風一個人出來,心急地等他一拉聞車門就問:「怎麼樣?她在裡面嗎?」雖然多少從他獨自出來猜得到結果,她心裡仍是抱著希望。
坐上車,他一把帶上車門,「她沒有回來。」語氣中充滿懊惱和焦急。
「你確定?」
樓上樓下我全找過了。」
「那怎麼辦?要是她沒有回來會上哪去?」
「劉辰風也想不到。除了家裡跟醫院,她還會上哪……難道還在醫院裡?
他立刻發動車子,「回醫院,搞不好她遺在醫院裡。」如果她真的醒過來的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6 00:39:31
第三章
雖然房澤深並無意隨兩個弟弟起舞,但他對於帶回家裡的女人確實是有責任,因此今天難得準時下班回家。
房仲民跟房立修也是,姑且不論他們是抱著好奇還是看熱鬧的心態,竟也同時到家,跟他一塊進門。
在房家幫傭多年的陳嫂見三兄弟一同回來,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便猜到應該是因為樓上那位小姐的關係。
「那個小姐怎麼樣了?」房立修忍不住好奇的問。
「我早上跟中午替她煮了點粥,她吃的不多,樣子看起來還是很疲憊。」
「怎麼不替她煮飯?」房仲民接著問。
「本來我中午是這麼打算,但看那小姐吃東西好像有些吃力,所以才想說等晚上再看看。」
本沒打算開口的房澤深,聰了陳嫂的話,不免擔心,「她白天還好吧?都做了些什麼?」
「因為她看起來還是很虛弱,我讓她盡量躺在床上休息。她一整天打了幾通電話,不過好像都沒人接聽。」
「那怎麼辦?」房立修直覺的問,煩惱起樓上女人的去留。
「啊!」
房澤深還來不及思考小弟的問題,眾人便突然聽到樓上傳來驚叫聲。
「發生什麼事了?」他還在追問,兩個兄長已匆匆上樓查看,他也連忙跟上去。
兄弟三人推開客門進去,並沒有看到別年輕女人躺在床上,正疑惑她上哪去時,不經意注意到浴室的門開著。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只見那女人站在洗臉槽的鏡子前,面露驚訝,嘴裡喃喃自語,他們也不知狀況為何。
「發生什麼事了?」開口詢問的是房仲民。
浴室裡的姿儀盯著鏡子,仍無法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畫面。
看她似乎深受打擊,房澤深走進浴室,「怎麼回事?」
她表情一臉驚恐的回望他,「這不是我……不是我。」
他不明白她這話的意思,浴室外頭的兩兄弟也聽得一頭霧水。
看她仍搖著頭像是無法接受‧房澤深大手攬上她的肩,打算將她帶出浴室。
像受到驚嚇而失魂般,姿儀仍不死心的盯著鏡子裡的自己,直到被扶著走出浴室,安置在床邊,她整個人直接軟坐下去。
房澤深見狀,不由得開口問:「到底怎麼回事?」
這時她才終於將目光聚焦到他臉上,「這不是我,不是我。」
她臉上那脆弱無助的表情攫取了他的注意,像是個對任何事都完全沒招架能力的孩子。
性急的房立修等不及她平復情緒,連忙又問:「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叫「不是她」?
姿儀彷彿不知該如何回答,表情仍顯困惑,在驚嚇之餘,她只能求助地望著房澤深,希望他能為她解答。
房澤深耐下性子問:「什麼不是你?」他得先弄懂她話裡的意思。
「臉,我的臉……」她一手害怕地摸著自己的臉。
「不是你的臉?」房立修忍不住打岔,語氣帶著質疑。她到底在說什麼鬼話?
不是,是……」
「立休,你先閉嘴讓大哥問她」房仲民制止小弟的一再插話
房澤深直盯著她。「把話說清楚。」
姿儀也想這麼做。「我的臉……不是這樣的。」她對於鏡中的自己感到混亂又陌生,可卻又不能完全否認這不是她的臉孔。
他不由得仔細檢視起她的臉,試圖弄清楚她臉上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一旁的房仲民跟房立修也是,都對她的說法感到奇異。
雖然被兄長要求閉嘴,房立修還是不禁插話,「難不成是整過形?」
「什麼?」姿儀怔了下。
房仲民雖然不想理會小弟的胡謅,但想到她早上的說法,是有這個可能,「會是車禍時受了傷,所以整過臉?」
「對吧?」房立修像歸納出結論般得意。
「不是,不是這樣的……」
「那不然到底是怎樣?」房立修被搞得都快昏了。
姿儀也心急得不得了,卻又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目前的情況。
房澤深安撫道:「慢慢來,把話說清楚。」
他語氣裡的堅定,讓她的心安了一些,「我沒有這麼老。」
「什麼?!」詫異出聲的人是房立修。房澤深跟房仲民的表情也怔了下!「你在開什麼玩笑?」
認真說出心裡恐懼的姿儀,仍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而他又偽什麼這麼說她?
「早該知道女人就是這樣大驚小怪。」他向兩位兄長發牢騷。
她無法接受他的說法,「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
「我說小姐,你這年紀還嫌老,教那些三、四十歲的女人怎麼活下去?」
姿儀根本沒有心情去管其他女人,她只知道自己變了,「我都說了這不是我!」
她突如其來的激動,讓房立修嚇了一跳,房澤深跟房仲民也沒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動。
「沒有這麼老!沒有這麼老……」
她連聲強調讓房澤深不免意外,尤其是她任性起來的模樣,還真不像她這年紀該有的成熟風範。
房立修只當她是女人在耍賴,「不然呢?你以為自己現在是幾歲?」
沒想到她一口回答,「十八歲。」
「什麼?!」還真敢說。
房澤深跟房仲民的表情也是一臉質疑。
見他們突然都不說話。姿儀再次重申,「我是十八歲‧」
「我看,你不是臉有問題,而是腦袋有問題。」房立修消遣道。
「我沒有!」她忙為自己辯解。
房立修懶得再理她,直接轉向兄長抱怨,「虧我們還跑上來。」
見自己的話完全不被採信,她又急又氣,忍不住對房澤深說:「頁的不是這樣。」尋求他的信任。
一旁的房仲民也看不下去了,「小姐──」
「仲民。」注意到她眼中迫切尋求支持的渴望,房澤深打斷大弟‧
「哥該不會真相信她十八歲吧?」就算她真的長得比較老成,但對於她的話,房仲民只覺得離譜。
看她並不像單純的大驚小怪,這讓房澤深不禁思索起問題的癥結究竟出在哪裡?
「還記得你的出生年月日嗎?」
姿儀隨即迅速地報上自己出生日期,就聽到的房立修接道:「看吧」明明就只小他五歲,卻硬說是十八歲!
她不解他這句話的意思,房澤深也注意到她神色依舊茫然。
房仲民看大哥認真思考的表情,想不通這還有什麼好質疑的。「哥不是也聽到了嗎?」
房澤深盯著她臉問:「今年是幾年?」
「大哥!」兄弟倆異口同聲。這是什麼問題?!
姿儀雖然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麼問,卻還是據實說出,「二00四年。」
此話一出,讓前一秒無法認同兄長的兩人同時一怔,像是總到什麼天方夜譚。
突來的沉默還有他們的表情,都讓姿儀感到不安起來。
「你開玩笑的吧?」這回,房立修的語氣不像剛才帶著嘲弄。
房澤深從她臉上的表情確認她並沒有在開玩笑,眉頭也不禁蹙起。
見他表情轉為沉凝,姿儀抑下心中的不安問:「怎麼了嗎?」
他鄭重地告訴她,「今年是二O一一年。」
「不可能!」她衝口駁斥他說的話。
她的反應,令在場的房家三兄弟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真的以為現在還是七年前!
問題是,這怎麼可能呢?
三人不約而同注意到她身上還穿著醫院病服,敢情她車禍到現在……已經過了七年?
如果是這樣,這七年來她究竟在做什麼?怎麼會不知道時間的流逝?
相較於房家三兄弟心裡的疑問,姿儀只想否決剛剛聽到的話,「你騙我,不可能。」
姑且不論在她身上究竟發生什麼事,如果是真的,房澤深可以理解她此刻所受的驚嚇,想必更甚在鏡中看到自己變老的模樣。
「冷靜下來,先聽我說。」目前的她很需要這麼做。
可惜姿儀無法如他所說的做到冷靜。「我不要聽!你騙我,你們郃騙我!」她的表情像是遭到信任的人背叛,直覺就想動手推開他。
房澤深拉住她的手,阻止她激動的舉動,「沒事的,不需要害怕,不會有事的‧」他溫聲安撫。
姿儀還是無法冷靜,想要掙脫他,「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她這模樣逼得他必須直接抱住她,才能阻止她情緒失控下去。
「哥!」
「大哥!」
看他們這樣纏在一起,房仲民跟房立修同時蹙眉。
「你們先出去。」要求弟弟的同時,房澤深的雙臂仍緊緊鎖住她,以免她在激動的情況下傷害自己。
明白眼前女人所受的衝擊就算他們留下來也沒有幫助,兄弟倆只好依大哥的話先出去。
房澤深仍強勢地抱著姿儀,不管她如何掙扎推拒,直到她漸漸平復下來他才放開她。
「不是真的,不是……」她嘴裡仍呢喃著,拒絕相信自己驃到的事實。
他持續地安嫵她,「不會有事的,放心,不會有事的……」也不管她是否能聽進去。
門外的房家兩兄弟互看一眼,仍無法相信這詭異的局面。
「這簡直太扯了!」房立修搖頭道。
房仲民雖沒有附和弟弟的話,表情卻透露出同樣的想法。
「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房立修又開口。
「你不是已經親眼看到了?」對於二哥的吐槽,他難得沒有心情理會,「我是說,她怎麼會以為自己還在十八歲?」
雖然不太可能,但事實就是這樣沒錯。房仲民也不禁擰起眉頭。
「二哥在想什麼?」房立修見他不說話便問。
「得看大哥怎麼打算。」
兄弟倆靜了下來,在客房外頭等大哥出來,而他也沒有在裡頭停留太久。
見他出來後,房立修急問:「怎麼樣,大哥?」
「先讓她冷靜一會,」從房澤深的表情,他們看不出他心裡的想法。
「房仲民也追問:哥打算怎麼做?」
「再說吧。」腦裡仍未揮去她脆弱惶恐的一面,他心中暫時也一電無頭緒。
儀一個人在客房裡,情緒雖已冷靜下來,但心裡依舊無沃接受事實‧她作夢也沒想到,自己一覺醒來居然已過了七年?!
不會的……不會的……」她的十九、二十……二十四歲,就這樣不見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不可以,不可以這樣……爹地媽咪,你們到底在哪裡?我好怕、好怕……」
一整天找不到父母的恐懼這時再次湧上心頭,她不敢想像如果連父母也失去了,她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下去。
「不行,我要回家找爹地跟媽咪。」
像是突然記起該回家了,姿儀急忙下床,一整天的休息讓她已經完全恢復體力,立刻就往房門外走。
她慌亂地找到樓梯直接下樓,沒有理會廚房裡準備晚餐而製造出的聲響,將大廳的門拉開便走出去。
而房澤深回房換下衣服後,打算再到客房去看她,不料竟看到客房的門開著,裡頭已不見她的人影。
回頭要在二樓找人,他瞄到樓梯,心想她可能下樓去,連忙又下樓找人。才走到樓下大廳,果真就發現通往外頭的大門敞開著。
他急忙在玄關匆匆套上外出鞋,拿起一旁掛著的一串鑰匙便追出去。
見到別墅外頭圍牆的鐵門也被打開了,原本要直接外出找人的他轉念一想,急忙回頭去開車。
在一片夜色中,姿儀漫無目的地沿著下山的路走,全然沒相蠻到自己只有一個人,而且也根本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她一心一意的只想著要回家。
房澤深開著車,在遠遠的後方便發現她,透過車燈,他看到她仍穿著醫院的病服不停地往前走,想是急著要上哪兒去。
她腳下甚至沒有穿鞋,直接打著赤腳走路。
看到這情況房澤深將車匆匆停下,連忙下車上前一把拉住她,「你要上哪去?」
突然被人拉住,姿儀一驚,回過頭看到是他,鬆了口氣,「放開我,我要回家。」
他沒想到會慕見這個回答,「你這樣要怎麼回去?」
姿儀根本就沒察覺到自己現下怪異的情況,只擔心他阻止她,「我要回去,我現在就要回家。」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看來她只是一味盲目地往前走。
「放開我!你放開我!」她根本聽不進他說的話,一心一意只想趕快回去找父母。
雖然認為她需要先冷靜,但他也看得出來自己不可能阻止得了她。
最後,他歎了口氣說:「上車吧,我開車送你。」
她還沒有聽進他的話,便斷然拒絕,「不要,你放開我。」
他再次重申,「我開車送你,這樣走你不可能走得回去。」
終於,姿儀聽懂了,稍微冷靜下來,回頭看了眼他停在路旁的車。
「上車吧。」房澤深半摟住她,扶她回到車上,試探地問她,「知道家裡的地址嗎?」畢竟她可是經歷了七年空白。
她立刻說出家裡的位址,清楚而確定,他又看了她一眼後便發動車子。
一路上,姿儀的心都沉浸在即將要看見家人的喜悅中,而房澤深則在心裡預期著抵達後可能會有的情形。
當車子終於到達她口中所說的地址後,他才發現到這裡雖然是位在市區的巷弄間,卻是一棟獨門獨戶的洋房。
就在他打算開口確認時,她已迫不及待地推開車門,下車去按門鈴。
房澤深發現房子裡的燈是暗的,微皺了下眉。照理說,這時問應該有人在家才對
不過姿儀並沒有注意到,她焦急地按下門鈴,同時對著裡頭喊,「爹地!媽咪!」
他也從車上走下來,心裡並沒有預想到她的家境還不錯─如果這裡真是她家的話。
她仍不住地按門鈴,嘴裡也沒有放棄地喊,「爹地!媽咪!姿儀回來了,你們快點開門。」
屋裡的燈依然沒有點亮的徵兆。顯然沒人在家。房澤深過去準備提醒她。
「別按了,裡頭沒有人在。」
她聽不進去,不放棄地繼續喊。手還一邊拍起門來。「拜託你們開門,爹地、媽咪……」
看她拚命用力的拍打,房澤深不得不拉住她,「裡頭沒有人在。」
姿儀不肯死心,「你放開我!」她揮開他的手再去拍門,「爹地、媽咪,拜託你們快點開門,我好想你們……」
看她聲淚俱下地對著緊閉的大門拍打哭喊,他不得不強勢地制止她,」用力扳過」他要她面對現實‧只能流著淚,一時之間也說不她的身子逼她看著他,「別再拍了,先回車上。」
「不要,你放開我……」
「裡頭沒有人,你再怎麼喊也不會有人來開門。
她想反駁他,可話到嘴邊卻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出話來。
見她冷靜了些,他軟下語氣道:「上車吧,先回去再說。」
「可是……」
「有我在,」不需要擔心。」
簡短的幾個字,讓姿儀的心重獲了安撫。
房澤深沒有注意到自己說的話,只是在看到她脆弱的神情時,不假思索地做出承諾,摟著她帶她回車上。
當她終於發動車子從巷弄裡開處來時,另一輛轎正準備駛進去,兩輛車擦身而過,雙方都沒有注意到車上坐的人。
因此,自然也沒人注意到,那輛車之後在黎家的洋房前停了下來。
這日劉辰風推掉所有的門診,利用職權調閱了醫院全部的監視錄影帶,卻都沒有任何的發現。
就連這會又親自登門到黎家查看,仍然沒發現黎姿儀回來的蹤影。
「到底上哪去了?」他掩不住內心的焦急道。
跟他一塊進門的蔡芷萱安慰他,「別急,會有辦法的。」
「還能有什麼辦注?所有的監視器都沒拍到人,她也沒有回來家裡,現在我們要上哪去找人?」
蔡芷萱也不知道。「還是我們報警……」
「不可以!」
「可是……」
「絕對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
面對他的堅決,蔡芷萱不禁擔心起另一種可能性,「萬一她不是醒來要怎麼辦?」
「什麼意思?」
「你不是也說她幾乎不可能醒過來了,要是她根本沒有醒而是失蹤,該怎麼辦?」畢竟他們一整天搜尋下來都一無所獲。何況她如果真的清醒過來!應該會待在她熟悉的醫院裡才對。
這些話問悶了劉辰風,這也是他今天極力避免去想的問題,那樣一來,事情將變得複雜許多。
「如果是這樣,會出問題的。」堂堂和新醫院的院長千金,竟在自家醫院裡被人帶走,惜瓊將會是何其聳動的大新聞?
「還是我們先通知院長他們?」她再道。
「不可以!之所以不能報警,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
「為什麼?」如果沒能將人找回來,院長他們早晚都會知道。
「難道你要我告訴他們,在他們出國期間,我把他們的女兒搞丟了?」
蔡芷萱先是語塞,而後也跟著擔心起來,「可要是她真的被人從醫院裡帶走呢?」
「那對方就一定會打電話來。」對方要個半死不活的值物人根本沒意義,肯定是另有圖謀,那樣的結果同樣不是他所樂見的。
「萬一是這樣要怎麼辦?」
他一時沒能答得上來,心裡根本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消極的回道:鬥到時再說吧。」
蔡芷萱因為他的回答而感到憂慮,畢竟人是在她值班時不見的。
「明天開始,我會安排徐護士新的工作,暫時讓她以為人是被帶回家裡靜養,記得別說溜嘴了。」
「我知道了。那關於她的下落?」
「我會再私下找微信社調查,總之你什麼都別說出去。」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地位,他說什麼也不可能輕易放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6 00:40:02
第四章
房宅裡,當房仲民跟房立修換好衣服,打算下樓吃飯時,才發現大哥跟那女人不知上哪去了。原以為兩人已經下樓,可樓下卻也沒看到人,追問陳嫂也不知他們的去向。
直到這會,他們才看到兩人一塊從外頭回來,大哥甚至還扶著那女人進屋。
「哥!」
「大哥,你們到底上哪去了?」
剛從外頭回來,房澤深並沒有向他們解釋,只交代她,「什麼都先別想,就在這裡住下吧。」
心情已經平靜下來的姿儀,聞言忍不住看向他。如果沒有他,她該怎麼辦?
陳嫂聽到聲音,也從廚房裡出來,「大少爺,你們可回來了。」她心裡正擔心他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呢。
大哥到底帶她上哪去了?」房立修實在好奇。
「不過房澤深並沒有為他解答,而是轉頭詢問:「陳嫂,家裡還有飯吧?」
「哥,你們到現在還沒吃?」房仲民不禁意外。什麼事這麼急?連晚飯都沒吃就跑出門。
「還有,我現在就去準備。」陳嫂說著就往廚房走。「不急,我先帶她上樓去洗個澡。」
聽到這話,陳嫂反應極快地問:「那我需要替她準備什麼衣服?」
房澤深這才想到,家裡根本沒有適合年輕女人的衣服。
「家裡哪有她能穿的衣服。」房立修直覺地說。
「還是我先拿一套太太穿的給她?」
「我媽的衣服?」
要她穿穿五、六十歲婦人的衣服?驃到這話,姿儀下意識地皺眉,畢竟她心智上還只是十八歲的年紀。
不過房澤深注意到她純真無偽的表情,淡淡的道:「我再替她找套休閒服,陳嫂你就先去準備晚飯吧。」
陳嫂廳了,轉身回廚房。
他接著對姿儀說:「上去吧。」便帶她上樓。
兄弟倆怔愣看著大哥帶她上樓的身影,依然不解他們方才究竟上哪去。
帶她回房後,房澤深回自己房問找了套休閒服,雖然對她來說太大件,但聊勝於無。
當他拿著休閒服到她房間時,就看到她一人站在浴室裡的洗臉槽前,又怔仲地盯著鏡子裡的人看,像是仍然無法相信自己的改變。
他出聲打斷她的沉思,「先穿這套吧,會有點大件,將就一下。
姿儀接過他遞來的休閒服,直覺地說:「謝謝叔──」話到嘴邊,她猛然記起自己如今的年紀,有些黯然地住了口。
房澤深注意到她的反應,無意讓她再次沉浸沮喪的情緒中,於是裝作沒聽見地道:「洗完澡就下樓吃飯,別在樓上待太久。」
「好。」
雖然他已經事先說過,但姿儀還是等到真正穿上後才發現休聞服真的太大件了。幸好腰間有綁帶,不至於讓褲子滑下來,她將過長袖子跟褲管各摺上一大截勉強方便行動,看起來卻顯得有些滑稽。
她心智上還是十八歲,正值愛漂亮的年紀,因此當下樓看到房家三兄弟都在樓下時,表情不禁有些彆扭。
房澤深看見,刻意無視地開口叫她,「去吃飯吧。」轉移她對身上衣服的在意。
姿儀見他態度如常,對自己的衣著才稍稍釋懷,跟著他去用餐。
他在她走近時,又注意到她露出脫鞋外的腳拇指似乎受了傷。
當兩人進到飯廳,陳嫂已將飯菜重新準備好,擺好的兩副碗筷碗裡也盛好了飯。
「麻煩你了,陳嫂。另外,請幫我將藥箱拿到大廳。」
突然聽到大少爺這樣吩咐,陳嫂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卻看不出他有哪裡受傷,但她未多問,服從地說:「我這就去拿。」
一旁姿儀也不明白他要藥箱做什麼,因而疑惑地看著他。
不過他沒有解釋,只道:「坐下來吃飯吧。」
經過先前激烈的情緒起伏,她肚子也真是餓了,於是便順從地坐了下來,端起碗筷準備吃飯時,卻又聽到他關心的叮嚀,
「陳嫂說你今天白天吃得不多,現在就多吃點吧。」
簡單的一句話,令她心裡不由得湧起一股暖意。「好。」
大廳裡的兩兄弟看到陳嫂拿了藥箱過來,好奇心又開始敵動。
「拿藥箱做什麼?」房立修先出聲。
「大少爺叫我拿過來的。」
「哥受傷了?」
「我也不清楚。」陳嫂聳了聳肩膀。
沒有得到答案的兄弟倆,好奇心繼續漫遊,待在客廳裡不肯走。
一直等到兩人吃飽飯從飯廳出來,房澤深才對姿儀說:「過去那邊坐。
她雖然不明就裡,還是跟著他走向沙發。
讓她在沙發坐下,他跟著坐到她旁邊,兩個弟弟財好奇觀望著他的舉動。
姿儀雖也不明所以,但表情是對他全然的信任。
直到他開口要求她,「把嘟伸上來。」
她心裡一詫,另一頭的房立休已經按捺不住地驚問:「大哥你幹麼?」
房澤深沒有解釋,也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妥,只是等著她依言萬動作。
雖然姿儀對他的要求感到尷尬!但看他認真的表情,她還是信任地把腳伸上來。
只見房澤深將桌上的藥箱打開來道:「等會擦藥,可能會有點痛。」
聽他這麼說,房仲民跟房立修包括姿儀自己在內,才注意到她腳拇指受了傷。
難怪剛才洗澡的時候她覺得腳趾有些刺痛,只是一整晚受的刺激太多,讓她沒有、心情理會。
即使很訝異大哥體貼照顧人的行為,可房仲民倒也沒忘記發問:「難道你是赤腳走出去的?」
聽到這話,房立修同樣記起她稍早進門的情況,當時她身上的病人服的確還沒換下,「到底是急著去哪?居然連鞋也沒穿?,」雖說當初大哥帶她回來時,她似乎就已經是赤著腳,不過套雙拖鞋應是基本常識吧?
房澤深不打算解答,因為不願再引得她心情低落。
倒是姿儀面對追問,坦白地說了,「回家。」想到自己沒找到父母,她聲音聽來有些洩氣。
「家?你知道你家在哪?」房立修意外地說。
房仲民雖然也沒料到,仍直覺地駁斥弟弟,「她是昏迷又不是失智,當然知道家在哪。」話說識到自己口快,這樣講有點不禮貌!
房澤深微沉下臉開口,「沒你們的事。」
房立修不打算就此打住,對她既然回了家卻又回來他們這裡,他實在無法不好奇。「結果呢?」他接下去問。
房澤深對小弟的執意追問投以一個制止的眼神!可惜沒用。
姿儀遲疑了下,才徐徐道來,「爹地跟媽咪不知上哪去了。我找不到他們。」
「不需要想太多。」房澤深出聲安撫她,轉移她的注意力,避免她再次陷人低落的情緒,「忍著點,會有點痛。」接著,他便開始替她在腳趾上擦藥。
他脫口而出的話又提醒了姿儀,一覺醒來就失去了七年的歲月,她表情瞬間黯然下來。
接收到大哥指古貝的目光。房立修立即意識到自己失言,「呃,我是說……」
房澤深直接打斷他,對她說:「暫時先住在這裡,不用想太多,找個時間再跟他們聯絡就是了。」
姿儀雖然感激他,但一想到聯絡不上父母,不免焦慮起來。「可是……」
不希望她繼續為稍早的事壞了心情,他只道:「累了一晚,上樓休息吧。」
儘管心裡仍不安,但出於對他的信賴,她依言從沙發上起身,跟著他上樓。
看著大哥領她上樓,房立修忍不住開口,「二哥,你看大哥沒問題嗎?」
房仲民自然知道小弟所謂的「問題」指的是什麼,「不關你的事。」
「怎麼不關我的事?大哥對那女人的照顧,你也看到了。」
他當然看到了。心裡還不反對這樣的發展。房仲民、心想、
「說句話啊!大哥該不會喜歡上她吧?」
「想到哪裡去?」房仲民掃了弟弟一眼。與其說大哥喜歡上她,倒不如是她信賴地黏上大哥,因此大哥只好照顧她。
大哥對她的照顧多半基於同情,畢竟在他眼理,大哥對她說話的語氣並沒有特別呵護或溫柔。
房立修可無法如此等閒視之,「不然,大哥什麼時候對女人這樣過?」打從多年前那段感情黯然收場後,他們就不曾見他再看哪個女人一眼。
「她是個病人,而且還可能是昏迷了七年的病人。」
「那有沒有可能……」
房仲民知道小弟的意思,只是他並不這麼認為,別說大哥和她兩人年紀相差十歲。心智年齡的差異更高達十七歲,這樣的差距實在太大了,根本不大可能來電。
「哥只是同情她。」同情一個倒在路邊、聯絡不上家人、又有七年空白人生的可憐女孩。
被二哥這麼一說,房立修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畢竟他不相管要一個小自己五歲的女人當大嫂。但是,若她真能讓大哥重新再愛人……
房仲民理解弟弟的心情,想法卻不至於悲觀,就算她跟大哥之問不可能發展感情,但她對大哥的信賴,仍有助於開啟-顆封閉的心。
只要大哥能開敔心房,自然會再有適合他的女人走進他的內心。
「也許對哥來說,這會是個契機。」他說。
「你不是說大哥不可能喜歡她?」
「不需要喜歡,只要能讓哥再對女人敞開心房就夠了。」
似是而非的說法,將房立修搞糊塗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也不需要懂。」
房仲民說完起身離開,留下一頭霧水的小弟,疑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兩位兄長聯合起來排擠他嗎?
無論足否可以接受。姿俱部無法改變自己昏睡七年的事實,因此當今早她跟房家兄弟在飯廳吃早餐時!心情已經比較平靜了。雖說昨夜的她仍沒睡好。
房家兄弟三人也都理解她的心情,因此在飯桌上,房立修忍不住對她表達關心。
就像大哥說的,今天你就待在我們家休息,別再亂跑出去了。」
「姿儀猶豫著,沒有答覆,她一心想找不知上哪去的父母。
注意到她沉默的房澤深,想起了昨夜她穿著病服赤腳走在路上,還有在家門前聲淚俱下哭喊的畫面,忽然心生不忍。
「早上的會議延後,等我進公司再開。」
突然聽到他這麼說,房立修連忙問:「為什麼?」
房仲民也很意外,不明白所以。
房澤深沒回答,逕自轉向一旁對她說:「晚點跟我一塊出門。」他突然不願將她一人留在家裡。
此話一出。不單姿儀驚訝不已,房家兄弟倆也是十分錯愕。
「哥要帶她一塊去公司?」房仲民問。
「不是去公司。」見她也不解地看著自己,房澤深解釋道:「你需要這些衣服。」
「你要帶我去買衣服?」她詫異地問。
房氏兩兄弟也沒想到竟是偽了這個原因,雖說她確實需要衣服,但還不需要大哥親自出馬吧?
「這可以交代陳嫂。」房仲民又說。
房澤深抿著唇,並沒有說自己這麼做是擔心她一個人再跑出去。
知道兄長沒有答腔就代表不打算改變主意,房氏兩兄弟也就不再多說。
倒是姿儀聽了房仲民的話,不禁有些擔心及不好意思。
「如果你忙的話,我可以請陳嫂陪我去。」她口是心非地說,心裡其實還是比較想依賴他,那是-種莫名的信任。
「快吃吧。」
姿儀不知道這是否意味著他還是要帶她一塊出門,卻也只能乖巧聽話的先點頭。「好。」
不過稍後當兩兄弟相繼出門後,她便知道了答案。
本以為他也要馬上準備出門,誰曉得他竟又在家裡逗留了一些時問,擔心是自己耽誤到他,她小聲地問,「你不出去嗎?」
「等晚點店家開門。」
她這才明白他不急著出門,是為了要陪她去買衣服。
跟他一起在家裡等待的這段時間,她注意到他拿著一份又一份的資料閱覽,明明這麼忙,卻還特地撥時間要帶她去買衣服……
想到這,姿儀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這個被她叫「叔叔」的男人,在她心裡好像有那麼點不一樣了。
原本房澤深打算帶姿儀到專門的服飾店,但考量到她還有其他需要購買的東西,他索性要司機將車開往百貨公司。
坐上車後的姿儀想到自己現在穿著過大的休閒服、腳踩著脫鞋,身上甚至沒有穿貼身衣物,在這種情況下出門,她、心裡不由得別紐起來。
沒一會,司機已經把車開到百貨公司前的路旁。
「總經理,百貨公司到了。」
他闔上手邊的會議資料,「下車吧。」「喔。」她不禁又看了自己身上的服裝一眼,才硬著頭皮開門下車,直覺周圍的每個人都在看她。
她的直覺可不全然是太過敏感,對比西裝筆挺的房澤深,她的模樣顯得既狼狽又滑稽。
因此她忍不住伸手拉他,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
他回過頭,看到她臉上尷尬困窘的表情,明白她的不自在,沒有說什麼‧只是反手握住她拉著自己的那隻手,帶著她走進百貨公司。
被他這麼一握,姿儀沒來由的感到安心,但卻仍然無法不在意路人投來的好奇眼光。
她一路低著頭,不想被人看見自己的臉,直到發現她已經站在內衣專櫃前。
她根本沒想到他會帶她來買內在美,雖然對他很信任,卻又無決不因他的性別而感到尷尬。
專櫃小姐雖注意到她詭異的穿著,和她身旁西裝筆挺的男人差很多,不過仍端出職業笑容,親切的迎向前服務。
「請問需要幫你們介紹嗎?」
「去挑吧。」
「喔。」她害羞的不敢去看他。
專櫃小姐開口詢問她,「知道尺寸嗎?」
「70A。」她小聲說。
專櫃小姐聽了眉一挑,-臉詫異,「遺是我替你量一下尺寸?」說著就拿出捲尺。
姿儀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的手已逕自伸來,繞上她的胸部,接著,她就聽到對方說──
「C罩杯可能比較適合你。」
「什麼?!怎麼可能?」她脫口而出,難掩驚訝。
專櫃小姐像是沒想到她會這麼說,看了眼和她一同前來的房澤深,而後肯定地道:「是C罩杯沒錯。」
「就替她挑幾件適合的吧。」他神色如常的指,不專櫃小姐,一點也沒有覺得不自在。
姿儀回過頭,記起他的存在,再對上他泰然自若的表情,不免感到些許尷尬,只好閉上嘴。
看出男人才是做決定的人,專櫃小姐依言道:「我先拿幾件讓你試穿看看。」說定就領著她去挑選適合的內衣。
因為房澤深也在的關係,之後姿儀並沒有再發表任何意見,任由專櫃小姐為她挑選、帶她到試衣間。
可在聽到對方要跟進去試衣間替她調整時,她還是忍不住流露出吃驚的表情。
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的房澤深,不經意揚起唇角,他從沒想過會有女人因為罩杯大小超乎預期而驚訝,或許是因為她的心智年齡只有十八歲吧。
在試衣間裡試穿內衣的姿儀,很立思外罩杯竟然合身,也才突然發現自己變得「雄偉」,令她尷尬之餘。再次意識到這七年間的改變。
專櫃小姐雖然對姿儀的反應感到疑惑,但更意外在過大休閒服裡的嬌軀居然赤裸裸,不過她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替顧客將一套貼身衣物的標籤直接剪掉,讓顧客可以直接穿。
買完內衣,房澤深帶她逛同一樓層的少淑女館,要她挑選喜歡的服飾。
只是環顧了一圈,裡頭的衣服她都喜歡──可在她眼中,這些衣服顯得太老氣。
直到下層樓的少女館,她才找到喜歡的,挑了一些有可愛圖案也比較俏麗的衣服。
房澤深沒有多說什麼,只由著她恣意地挑選,倒是服飾店的專櫃小姐對她異於年紀的幼稚品味投以側目,好幾次偷偷瞥來好奇的視線。
終於穿上喜歡的衣服換下那套過大的休閒服,姿儀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不合年齡的衣著品味,繼續開心的購物。
最後他們再到一樓去買鞋,在放眼望去儘是高跟鞋的專櫃中,她看中了一雙可愛的娃娃鞋,滿意的穿上它。
當姿儀終於走出百貨公司時,整個人已褪去來時的狼狽,她身穿牛仔褲搭配附有叮愛圓案的長抽T恤,腳下踩著米白色娃娃鞋,全身散發出屬於少女的青春氣息。
看她露出開心的純真笑容,再次印證了她只有十八歲的心智年齡,房澤深無意中也感染到她的愉悅,放軟了臉上的線條。
「沒有要再買的東西了?」離開前,他再次向她確認。
「沒有了,謝謝叔──」記起自己年紀的她猛地住了口。
「叫我的名字吧。」他直視著她說道。除了不想讓她因此又陷入低落的情緒,也方便她稱呼自己。「房澤深,恩澤的澤,深度的深。」
「房澤深……」復誦了遍他的名字‧她接著也介紹起自己,「我叫姿儀,黎姿儀。」
房澤深點頭表示轉到。他記得,昨晚她在洋房外頭哭喊時,曾提及自己的名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6 00:40:34
第五章
原本房澤深打算讓司機送自己到公司後再送姿儀回去,但在下車前他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逝的不安,索性要她一塊下車。
姿儀雖覺意外,卻因能繼續待在他身旁而感到安心。
她跟著他進公司,注意到經過的職員對他們投以側目,不確定是否因為他帶自己來上班的關係。
「這樣真的可以嗎?」
電梯裡的房澤深聞言,回過頭看她。
「別人好像都在看我們。」她又說。
他知道她在說什麼,經過的職員只是意外他會帶女人一塊到公司。
「不用想太多。」他只簡單回了一句。
她跟著他來到總經理室所在的樓層,秘書在他們走出電梯時恰好看到兩人。
「總經理。」起身問候的同時,秘書視線不由自主地看向姿儀。
房澤深點頭後帶著姿儀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並沒有向秘書解釋她的身份。
辦公室裡,他要她坐到另一頭的沙發上休息,跟著才走向辦公桌。
姿儀正思索自己接下來該做什麼時,就驃到他桌上的內線電話傳來門外秘書的聲音,「總經理,副總他們想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開會?」
「通知他們準備開會。」
看他似乎不打算在辦公椅坐下,她隨即從沙發上起身,準備跟著離開。
「你待在這裡,需要什麼就告訴秘書。」
「如果你們要在這裡工作,我可以出去。」
「沒那個必要,你待在這裡休息。」
姿儀看他走出辦公室,帶上門,頓時偌大的空問裡只剩她一個人。
她忍不住環顧一周這間位在高樓的辦公室,不知自己該做什麼才好,更不知自己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現在應該在家裡,跟爹地媽咪在一起,結果怎知一覺醒來,她卻找不到他們,還撞見辰風哥跟別的女人在一塊。甚至,她的人生竟突然出現七年的空白……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不知所措,她不明白世界到底偽什麼會變成這樣?
爹地跟媽咪……不知道他們到底土哪去了?
她打家裡的電話沒人接,爹地的手機也是,就連熟悉的醫院也找不到人……對了,為什麼辰風哥會出現在爹地的辦公室裡?
她有滿腹的疑問,可是卻沒有人可以跟她解釋這一切,沒有人。
「對了,醫院……」就算聯絡不上爹地,醫院裡的人也應該知道他去了哪裡。
這麼-想,她連忙走向辦公桌,拿起桌上的話筒立刻撥了醫院的電話,等著那頭的回應。
院長室的分機傳來通話中的語音提示,但她不想掛掉電話,沒一會被轉接到總機。
「這裡是和新醫院,您好。」
「你好,我想找院長。」
「請問你有什麼事嗎?」總機小姐客氣的詢問。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院長說。」
「方便請問是哪方面的事嗎?」
她遲疑了兩秒,終究沒有表明身份,只說:「是很重要的事,麻煩你馬上幫我轉接。」
「可是……」
「拜託你,我一定要直接跟他說!」
或許是感受到她的急切跟堅持,總機小姐鬆口道:「好吧,我替你轉接到院長辦公室,請稍等。」
「謝謝。」得到應允,姿儀鬆了口氣,心裡期待著可以跟爹地通上電話。
她握著話筒等了幾秒,院長室那頭終於接起電話。
「喂,我劉辰風。」
「你哪位?」
意料之外的對象令她吃驚的一把掛上話筒,不明白爹地的電話為什麼會是辰風哥接聽?
她盯著話筒半晌,想起前天晚上撞見的那一幕,便打消了再打回去追問的念頭,她還沒準備好要面對辰風哥。
跟著,姿儀忽然想到自己的好朋友,急忙再拿起電話撥打,她們也許會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幸運的是,這七年的空白並沒有讓她忘記朋友家的電話。
只是,她撥通後得到的回答卻是朋友們一個出國唸書,一個上班不在家。不死心的她又撥了另一通,終於是好友本人接聽。
「小咪,是我,姿儀。」
「誰?」
姿儀聽了一怔,連忙又道:「呃,你的高中同學,黎姿儀。」她沒想到需要這樣跟朋友介紹自己。
另一頭的人像是感到意外地頓了下,「喔,姿儀,你可以說話了?」語氣說不上驚喜或興奮,反倒有些疏離。
儘管感受得到對方的冷漠,但好不容易跟好友通上電話的姿儀並不以為意,繼續說道:「對,我剛醒過來不久。」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我找不到我爹地跟媽咪,你知道他們到哪去了嗎?」
「啊?」對方像是沒有預期她會這麼問,頓時愣住,「這我也不知道,不是應該在你家嗎?」
聽到好友的回答,姿儀不由得失望,她原本期望能從好友口中得知父母的下落,結果一樣是一場空。
但就算如此‧能跟熟悉的人說上話,仍讓她開心。「剛才我打電話給玉琪跟可欣,都聯絡不上她們,還擔、心你也不在呢。」
「是嗎?」小咪語氣有些敷衍。
「對啊,還好你在家。」
「我晚點才有課。」
「我在念研究所。」
「研究所?」吃驚中,姿儀再次意識到時間已經過了七年,而電話那頭的人顯然也因為這七年的距離,情感已不如當年。因此沒有再主動接話的意思。「還是……我們見面再聊?我現在去你家找你?」心裡的不安讓姿儀渴望見到熟悉的朋友。
「不好意思,我晚點還有課。」
「那不然等你下課我再去找你?」
電話那頭先是一頓,而後才支吾地表示。「大概不行……我下課後已經跟朋友約好看電影。」
這句話令姿儀瞬間語塞,更讓她確切的意識到,曾經的好友將自己排除在朋友名單之外。
「不好意思,我上課決遲到了。」
「喔,那……」
「再見。」
不等她開口,對方已草草結束通話,她心裡頓時湧起無限的失落──她們明明是那麼要好的朋友啊……為什麼會這樣?
突然之間,姿儀發現一覺醒來自己好像被這個世界遺棄了。
站在陌生的辦公室裡。她不停想著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卻沒有答案。
爹地跟媽咪不見了。辰風哥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現在,連過去要好的朋友也形陌路……
面對這驟變的一切,她覺得自己彷彿快窒息了。
結束會議上樓的房澤深,本預期進門後會看到姿儀,沒想到辦公室裡卻不見半人影,讓他直覺又走了出去。
看到上司走出來的秘者悶連忙站起身,「總經理。」不明白他有什麼事。
「她人呢?」
秘書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那個小姐出去了。」
「出去?」他的語氣聽來有些意外,眉頭也不自覺皺了起來。
擔心被責怪的秘書急忙解釋,「對不起,總經理,因為你沒有特別交代,所以不知道要阻止她。」
房澤深的確沒有交代,因為他以為她會待在辦公室裡等自己。
「她上哪去了?」
呃……對不起,總經理……她沒有說。」因為總經理從不曾帶女人到公司,因此儘管感到好奇,秘書竟也不敢多問,即使是看到那女人一個人從辦公室裡「出來,她都還會猶豫自己上前詢問是否冒犯了。
房澤深也知道這並不在秘書的職務範圍,心裡卻因這突發狀況而無法平靜,尤其是在清楚姿儀心理狀態的情況下。
「什麼時候出去的?」
「差不多半小時前左右。」秘書看了看表。
聞言他頓時擔心不已,腦海中浮現她昨夜一個人赤腳走在路上的身影。
出於直覺,房澤深轉身往電梯走,電梯門正好在這時打開,他看到姿儀從裡頭走出來。
姿儀一個人在這棟大樓裡晃半天,依舊沒能紆解心裡的那股鬱悶,不知自己可以上哪去,所以她又回來了,回到這裡勉強能讓她感到一絲熟悉的地方,有他在的地方。
走出電梯一看到他,她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卻不料聽到他口氣很沖的質問自己。
「你上哪去了?」
突如其來的一問讓她一怔,「對不起。」她下意識的道歉,並不想惹他不開心,畢竟眼下他是唯一能讓自己依靠的人。
聽到她道歉,房澤深吐了口氣,「進去吧。」
擔心惹他生氣,她跟著他進辦公室,口裡還不放心的再次說;「對不起。」
看她這樣,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過度的焦慮,就算心裡不想承認,也無法掩飾他根本是下意識在她身上彌補對前女友的那份遺憾,所以,剛才回到辦公室見不到她時,他才會如此情急。
「發生什麼事了?」他注意到她眉宇間流露出的低落情緒,稍早帶她進公司時,她雖然緊張,卻不至於是這樣的表情。
聽他語氣緩和下來,姿儀總算鬆了口氣,如果連他也不理她,那她就在真的不知道還有誰會關心自己了。
「我打電話找以前的朋友,想問爹地跟媽咪的事,但她們都有事……」
雖然她說得簡單,房澤深卻已瞭解到會發生的狀況,畢竟經過七年的時間,除了她自己外,每個人的生命都一直在往前進,朋友間的交情會轉淡也是無可厚非。如果發覺只她-人還留在原地,不難理解她會有多失落。
可即使明白她的心情,他卻不知該怎麼安慰她,事實上,面對如此殘酷的事實,除了她自己真的釋懷外,大概也沒有人安慰得了她,
「出去吃飯吧。」他只能轉而這麼說。
姿儀正想說不餓,他卻催促了句,「走吧。」率先走出辦公室,她也只好跟
兩人到了外頭餐廳用餐,房澤深注意到她的胃口並不好。
「快點吃,等會還得去別的地方。」
別的地方?她又意思意思地吃了幾口,就任由他帶著自己走。
只是沒想到他所謂的「別的地方」,居然是指電影院?
「這裡……」站在電影院門口,她驚訝不已。
房澤深其實也是臨時起意,或許是看她心情低落,相心轉栘她的注意力,又或者是她的短暫消失讓他憶起當初自己失去摯愛的心情,觸動了他內心柔軟的那一塊。令他不由自主地想對她好、想讓她開心。
說實在的,他已有多年沒到電影院了,但要安嫵一個心智只有十八歲的少女,電影似乎是最適當的娛樂。
回過神後,姿儀心裡並不反對和他看場電影,將自己投人虛幻偶像劇啃裡,也許真能讓她暫時忘卻煩憂。
進到電影院的她,拿到一副眼鏡,「這是什麼?」
「這是3D眼鏡,戴著看電影,畫面會有立體感。」
她聽得不是很明白,不過當坐下來、戴上眼鏡後,她立刻瞭解這副眼鏡的功用,並為此感到新奇又興奮。
「怎麼會這樣?」如果不是在電影院裡,只怕她會更大聲的表示驚奇。
房澤深很滿意姿儀開心的反應,接下來的兩僩小時裡,她看電影看得目不轉睛,直到散場,從電影院裡出來,她仍驚歎連連。
真的好厲害,戴上眼鏡後,感覺電影裡的東西都飛出來了。」而且她整個人好像置身其中,
「看她眉飛色舞的發表感想,他心情也受到些許感染的榆悅起來,「因篇這是3D電影,追求的本來就是視覺效果。」
「嗯,真的好神奇。」
沈在她仍嘖嘖稱奇時,他請司機將車開到一家手機門市前,卜車帶著她一塊進去。
她沒想到他會帶她到這裡,「來這裡幹麼?」
「你需要一支手機。」他簡單的表示。在她短暫消失後,他便決定要幫她辦支機。
「給我的?」聽到他這麼說,她很感意外。
只是,隨後當店員口沫橫飛的介紹最新款智慧型手機時,她卻根本聽不懂對方說什麼。
他乾脆地買下手機,回到車上後!將那支手機交給她。「記得帶在身上。」
接過手機的姿儀注意到,「……它沒有按鍵?,」
聽到她的問題房澤深泛起抹微笑,「這是智慧型手機,不需要按鍵。」
「那要怎麼打電話?」她懷疑他在開玩笑,手機怎麼可能會不需要按鍵?
她質疑的表情令他唇邊的笑容加深,彷彿她說了什麼有趣的事愉悅了他。
通常他不太聽笑話,也沒什麼人會和他分享有趣的事,因為身份跟個性的關係,眾人多對他保持客氣尊重的態度,只有她單純又直接,渾然未覺的逗笑了他。
她誤會他笑容的含意,挑起了眉,「你騙我的對吧?」手機沒按鍵要怎麼打電話?就算她人生出現七年的空白,也不至於蠢到相信這種離譜的話。
他滿臉笑意,難得起了逗人的念頭,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育接撥打她的號碼。
她正質疑他要做什麼時,手中的手機卻突然響起,讓她嚇了一跳,低頭一看,發現來電者竟是他。
之後只見他又掛斷電話,溫聲說道:「裡頭已輸入我的號碼,有事就打給我。」
她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就像見證了奇跡般,怔怔地看著他,臉上只差沒寫上「真的是手機」幾個大字。
他被她純真的模樣再次逗笑。
前座的司機透過照後鏡注意到老闆的笑容,驚訝不已。
「可是沒有按鍵要怎麼打出去?」就算真是手機,也不可能只接不打吧?
他沒回答,拉起她的一根手指頭,往螢幕上一點居然就跳出到九的數字鍵
「怎麼會這樣變」她瞪大了眼。
他這才帶著笑容解釋道:「用手指直接操作。有不懂的就看說明書,或者問我。」
「真的好神奇。」姿儀抬起臉,傻氣地看著他說。
房澤深因為她純真的反應,臉上不覺一直帶著笑容,他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許久不曾這樣笑過了。
下午房仲民到辦公室找大哥,卻聽說大哥告訴秘書下午不再進公司,撲了個空,他心裡已經很意外,又聽到大哥上午還帶著一個年輕女人到公司,他吏是不敢置信,所以,今天他依舊推掉其他活動提早回家,想一探究竟。
而喜歡湊熱鬧的房立修自然也一反常態,一下班就回家,畢竟家裡多了個心智只有十八歲的女人,大哥還特別照顧她,想到就覺得有趣。
各懷心思的兩人沒一會便看到大哥跟姿儀一塊進門,因為傳聞獲得證實而驚訝得張口結舌。
「大哥真的帶她去公司……」房立修原木還不相信,這會親眼看到兩人一同回來,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房仲民也一臉詫異,他以為買完衣服後大哥會讓司機先送姿儀回來,沒想到居然直接帶她到公司。
姿儀聽到房立修的話,一時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心想可能是跟著房澤深-塊上班不太好。
「對不起。」她直覺道歉。
聽到聲音的房澤深回過頭,見她像是做錯事的表情,主動安撫道:「沒關係,不關你的事。」
「可是……」
「不需要想太多。」
這互動看在一旁兩兄弟的眼裡不禁傻眼。大哥對她的包容實在很不像他平常會做的事。
「大哥-個下午都跟她在一起?」房仲民問。
「什麼時候我得跟你報告行程了?」
在房家,三兄弟們通常不太干涉彼此的事,除了這種反常的時候。被大哥這麼一說!他們只得乖乖閉上嘴。
倒是姿儀總人這麼問,連忙解釋,「我們只是去看電影跟買手機。」
「跟大哥去看電影?!」不單是房立修有疑問,房仲民的表情也很驚訝。
擔心房澤深被誤會丟下工作和自己玩樂,她又開口表明,「他其實是為了陪我。」
兄弟倆的視線轉到她身上,像是無法相信,而後又拉回到大哥臉上。
明白兩個弟弟吃驚的原因,但房澤深並無意解釋,只淡淡對她說:「先把衣服拿上去放吧。」
他一說,他們這才注意到她手上提著幾個紙袋,還有她這會身上穿的衣服。
雖清楚她的狀況以及她的、心智年齡,但她身上穿的衣服也未免太……可愛了。
姿議見他們盯著自己,疑惑地問:「怎麼了嗎?」
兄弟倆不約而同將目光放到她身上。
「你自己佻的衣服?」房立修問。
她點頭。不明白這有什麼問題。
房仲民也忍不住開口,「哥沒跟她說嗎?」他以為大哥起碼會提供她意見。
隱約察覺出他們表情裡的異樣,姿儀轉向房澤深確認,「很奇怪嗎?」
他口吻冷淡,從頭到尾都無意干涉她的喜好,「不用管他們。」
這會,房氏兄弟看在眼裡,也只能說大哥大概是真的拿她當十八歲少女看,才會對她的眼光特別包容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6 00:41:05
第六章
昨天,姿儀清楚的體認到這七年間世界的改變,平靜下來後,她不得不面對現實,因偽不管她再怎麼想逃避,仍無法扭轉她現在的處境。
一個人在車禍後沉睡了七年才醒來,親近的人卻都不在身邊,就算她心裡再怎麼不安,還是必須學習獨立。這麼一想,她決定當務之急就是要靠自己先找到爹地跟媽咪。
所以在房家三兄弟都出門上班,她來到了和新醫院。
目前最有可能知道她父母下落的人,就只有辰風哥了,儘管她還沒準備好要面對他,但仍極力克服、心裡的陰影。
拿出房澤深買給自己的手機,她撥了記憶中的那組號碼。曾經,她那麼努力地將之牢牢記在腦海裡,現在想來卻只覺得諷刺。
手機響了一會,才被接起來,「喂,我劉辰風。」
姿儀深吸了口氣,不讓自己再像昨天那樣,因為太緊張而掛他電話,「辰風哥,是我。」
「誰?」電話那頭的劉辰風怔了會,而後才驚訝地道:「姿儀?是姿儀對嗎?」
他連她的聲音也不認得了……她可笑的想,虧自己曾那麼喜歡他。
「你現在在什麼地方?我馬上去接你。」
「我在醫院大廳。」
「醫院?在樓下大廳」你待在那裡千萬不要走開,我馬上下去。」劉辰風立刻道。
等待的時間裡,姿儀一直在想,等會兒到辰風哥,自己應該以什麼心倩而對他?
如果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前抱住他,因為她喜歡他。
身為爹地的優秀學生也是她的家教老師,她幾乎是從第一次見面就在心裡埋下對他的好感。因此往後的日子裡,除了家教時問外,她也喜歡到醫院找他。
七年前在他生日那天,她特地為他訂製蛋糕,本來打算帶到醫院給他一個驚豈斗……沒想到她昏迷七年後醒來的第一眼,卻讓她夢碎。
如果不是發生了車禍,事情是否就會不同了?
不久,她看到辰風哥匆匆下樓,朝自己急步走來,她的心情很複雜,飄遢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而他已經替她做出決定,走到她面前-把抱住了她,「你到底上哪去?我都快擔心死了。」
雖然感覺到他的焦急,但被他突然抱住的姿儀不知為何突然有些僵硬。
「到底發生什麼事?你去哪了?」
辰風哥是真的這麼關心她嗎?姿儀不自在的想先推開他。
以為她有話想說,劉辰風放開她,卻見她只是看著自己沒說話。
想起眼下所在的地方,他恍然大悟地說:「先上樓吧,上樓再說。」說完就逕自帶她往電梯的方向走,也沒問她是否同意。
搭電梯上樓的這段時間裡,劉辰風仍一逕地說著,「我找你找得都快急死了,因為不知道你是醒過來還是失蹤了。」
「對不起;」「沒事就好。知道你沒事,我總算可以放心了。」
當電梯抵達九樓時,發現他似乎是要帶自己到爹地的辦公室,心裡再次起了疑惑。
在他的帶領下,兩人來到院長室,-開門就看到一個護士在裡頭,表情和他們同樣吃驚。
她以為它方才應該已經先出去了。劉辰風眼中掠過一抹惶恐,接著敢緊鎮定道:「蔡護士,你先出去,我有點事要談。」
「好的!」
看到自昏迷中醒來的姿儀突然出現在眼前,蔡芷萱雖然也急著想知道情況,可仍勉強壓下震驚的情緒先離開。
姿儀看著這個護士,在她經過身旁時,不經意認出了她──
是她!那個跟辰風哥在一起的女人!
劉辰風注意到她盯著門口發愣,於是問:「怎麼了?」
姿儀回過頭直看著他,不明白他們兩人為什麼會在爹地的辦公室裡?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她臉色不太對,劉辰風又問:「不舒服嗎?還是我先替你安排檢查?」他擔心好不容易找到的她再有什麼差錯!
「我沒事,」她婉拒了他的好意。
「那就好,先過去坐下吧。」他又點了頭,扶她過去沙發坐下,沒有察覺到她的不自然。
還沒坐下,姿儀便等不及的問:「辰風哥為什麼會在爹地的辦公室?還有爹地呢?怎麼沒有看到他?」
「先別著急,辰風哥慢慢跟你解釋。」
儘管急著想弄明白,她還是勉強自己等他說下去。
剛才的護士你可能沒有印象,她是過去這七年照顧你的人……你知道自己昏迷的事了嗎?」
「如果在先前,她會感到很驚訝,甚至是激動,但這會她只楚平靜的點頭。
對於她平淡的反應,他多少有些意外,看來醒來後的這兩天她似乎已體認到發生的事。
「這段時間裡發生了許多事,最近爸他出國開研討會,我暫時代理他院長的職務。他們如果知道你醒過來,一定會很高興。」
聽道父母出國的消息,她總算明白他們為什麼不在自己身邊。可下一秒,她猛然注意到他對爹地的稱呼,「你剛才說……爸?」
「看看我,你剛醒來什麼事都不清楚,我卻還沒跟你解釋。」
他要跟自己解釋什麼?還有,他為什麼叫爹地叫「爸」?她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抹不安,
考量到她剛回來,劉辰風沒有接著往下說,轉而問起她的狀況,「身體真的沒什麼問題嗎?有沒有哪裡還不舒服?」
她搖頭。
「確定嗎?」
「對。」
看她似乎真的沒有問題,他這才記起要問她的話,「這兩天你到哪去了?怎麼沒有回家?」
看著他,她腦海裡不禁又想起那晚撞見的一幕,臉色因而有些異樣。
怎麼了?」
她搖頭,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以為她只是還沒什麼精神,加上既然已經找到人,劉辰風便也不急於追問出答案,所以改口道:「還是你要先回家休息?」
她還在猶豫,他又已逕自決定,「不如先回家休息吧,我帶你回去,其他的等你身體好點再聊。」
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要跟他聊,卻也沒有反對他的提議。
當兩人一塊從院長室出來時,姿儀看到那個護士居然還等在外頭,表情看來有些急切。
劉辰風走過去對她說:「我送姿儀回去休息,有什麼事再打電話給我。」
蔡芷萱雖然不情願,但她也知道眼下的情況並不適合自己介入,勉強按捺住想要追問的衝動,順從的應允,「好。」
兩人快速地交換眼神,但他們並沒有注意到,姿成也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曖昧互動。
回家的路上,劉辰風原本想要跟她聊天,姿儀卻因認腦海裡想著他跟那個護士的關係,不願搭理他,佯稱疲憊後便閉起眼休息。
當車子抵達家門前,她才想起爹地跟媽咪既然不在,而自己身上也沒有鑰匙,是要怎麼開門進屋?
然而劉辰風下車後,卻自然的拿出鑰匙開門,讓姿儀十分意外。
「進去吧。」
進門後的他先喊了聲「楊嫂」,見沒得到回應,才回頭對她解釋,「這陣子楊嫂只有早上會過來打掃,現在應該是回去了。」
她根本不在意楊嫂在不在,反正她已經回到家,也知道爹地跟媽咪的下落了。
「要先回房休息嗎?」他問。
「怎麼了?」
「不用了!」比起休息,她更想知道的是……「辰風哥,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她心裡隱隱不安,還有稍早在醫院時他對爹地的稱呼。都讓她不明所以,覺得還有什麼事需要弄明白。
聽到她再次問起,劉辰風認真的看了她一眼,評估是否要讓她知道實情。既然兩人都一起回到家裡了,說出來應該不至於嚇到她吧。
說不定她還會感到驚喜──他知道七年前她一直愛慕著自己。
他開口道:「你車禍以後,情況極度不樂觀,被判定很可能一輩子再也不會醒過來。」
雖然已知道自己昏迷了七年,但聽到別人親口證實,仍讓她沒來由的感到心悸。
「爸媽他們很擔心你,加上清楚我們兩人的感情,所以決定讓我一輩子照顧你。」當然,這其中也包括了他個人的努力。
因為她是到醫院途中出的車禍,現場還遺留答要送他的生日蛋糕,他因此清楚她來醫院的原因。
基於愧疚,也擔心黎氏夫婦會怪罪自己,他只好不眠不休地守在她的病床前,即使在她被判定成為植物人後,他對她的照護也沒減損一絲一毫。
他對她全心全意的照顧,黎氏夫婦看在眼裡,他們明白女兄對他一直有著好感,考量到兩人年老以後也需要有惆信得過的人昭一顧女兒,便做主將女兒托付給他。
姿儀一聽,直覺的問:「爹地跟媽咪認你當乾兒子?」
劉辰風很意外她會這麼想,他雙手搭上她的肩膀,凝視著她道:「當然不是,他們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所以把你交給了我。」
「什麼?」她一怔,差點軟腳。
他進一步證實道:「他們是把你嫁給我了。」
原本預期會看到她驚喜的表情,怎知他卻驃到她脫口說:「不可能!」
他聞言十分詫異,她應該要驚喜且開心才對,「你不希望嗎?」
姿儀根本沒想過事情會是這樣,尤其親眼目睹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後,她對他的喜歡和憧憬早已幻滅,因此她搖著頭,不知該如何反應。
見她不說話,他不禁心生懷疑,但料想她只是因認太過驚訝,遂開口道:「嚇到了吧?第一次聽到難免會驚訝。」
面對他一如過往般的笑容,她根本不知該如何回應,只知道自己無法接受他說的話,不論事實與否。
「我想休息了。」
「也好,我先帶你上去。」
「不用了。」
她直截了當的拒絕,終於讓劉辰風注意到她的反常,發現她的反應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麼單純,只是因為太過驚訝才這樣。
「辰風哥還是先回醫院吧。」她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
聽到她要自己回醫院,少令劉辰風感到意外,但他還是說:「我留下來照顧你。」
「不用了。」意識到自己回答得太急,她急忙改口,「爹地也不在醫院,你快回去,我一個人沒關係。」
他有些疑惑,不確定她是否在擔心醫院的事,「醫院不會有事,我擔心的是你。」
如果是以前,聽到他這麼說,姿儀肯定會開心死,但現在她只感到莫名的壓力。
「我真的沒事了,你不需要留下來陪我。」
她語氣裡的堅持劉辰風察覺到了,可他無法確定其中的緣由。
擔心他留下來的姿儀再道:「我只是想一個人好好休息。」
眼看她似乎不希望自己留下來,他只好鬆口回答,「還是我讓楊嫂過來?」
「不用,我睡一覺就沒事了。」
「那好吧,如果有什麼事就打我手機,我會立刻過來。」
雖然知道沒有這個可能,姿儀還是回答他,「好。」她知道這是唯一能讓他快點離去的方法。
又看了她一眼,確認她真的無礙後,劉辰風才終於貿下她離開。
醫院裡,蔡芷萱一人在院長室裡緊張的等待,直到劉辰風回來。
看他開門進來,她立刻追問:「到底怎麼回事?她沒事吧?」
「看起來應該是沒事。」他回道,心裡卻因姿儀方才冷淡的反應而有些許不安。
確認黎姿儀沒有問題後;蔡芷萱舒了口氣!忍不住擔心起來,「那以後要怎麼辦?」之前她以為人不可能會醒過來,所以不曾認真思考這個問題、但現在情況已經改變,由不得她忽視。
沒有心情去相心那些,劉辰風直覺地回答,「當然是等院長他們回來再說。」
「我說的不是這個。她現在醒過來了,那我們之間要怎麼辦?」
提起這個,劉辰風不禁又想起姿儀稍早的反應。在知道黎氏夫婦將她交付給自己照顧後,她看來居然不喜反憂,實在不像從前的她。
回醫院的路上,他一直想著她出乎意料的態度,雖然認為她應該是因為剛醒來加上太過驚訝才說不上話。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
「我不能放棄現在的職位。」他說。
聽到這話的蔡芷萱臉-沉,馬上質問:「難道你想放棄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然是什麼意思?」她執意追問到底,「當初你是怎麼說的?是你說要跟我在一起的。」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因為他一直認定,黎姿儀根木不可能再醒過來。
「所以呢?」
「難道你希望我什麼也沒有的娶你?」
「我……你可以繼續當醫師啊。」
「拋棄和新醫院院長的頭銜,還是醫師公會理事長女婿的位子?你覺得這樣一來,我還有前途嗎?」
她一時語塞,一會才回道:「總會有辦法的。」
「當然會有辦法,只是要想,我需要時間想清楚。」尤其是姿儀的反應讓他感到不安。
「你會跟她說清楚吧?」
「她才剛醒過來,總要等她身體好一些再說。」
聽到他這麼回答,蔡芷萱才住了口,不再堅持。
這幾天因為家來了個女人的關係,房家兄弟在下班後全都有志一同的回家,沒有人另外安排其他節目。
一進門,他們便見到陳嫂上前問候,「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你們回來了。」
「今天沒什麼事吧?」第一個追問的仍是房立修,他的語氣像期待有什麼新進展。
「那個……那位小姐還沒有回來。」
沒想到會聽見陳嫂這麼說,房澤深不自覺的蹙眉,「上哪去了?」
「白天的時候那位小姐說要回家,跟我借了點錢搭計程車。」
「回家去了?這麼快?」房立修還以為她會繼續待下來,畢竟大哥都已經特地帶她去買衣服。
房仲民回頭觀察大哥的反應,「沒關係嗎?」突然就這麼離開,也沒有留下任何訊息。
然而房澤深卻只是說:「我上樓換件衣服。」
以偽大哥會說點什麼的房立修,有些失望地道:「就這樣?人可是他帶回來的耶!」回頭一看,只見二哥的表情也有些訝異,像在質疑大哥的冷淡。
房仲民看著大哥離去的背影,心裡也不禁感到失望,原本他還希望這突然出現的女人能重新開數大哥的心房。
回到房裡,房澤深順手將公事包擱到桌上,接著解開束縛在脖子上的領帶,讓心裡的-口悶氣宣洩出來。
雖然不認為自己跟她之問有什麼特別關係,但從她個在他車前的那一刻起,兩人的生命就被迫產生交集,以至於他無法像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般無動於衷。在練到她一聲不響的離開後,他確實是失落的。
將西裝外套脫下來前,他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把它擱到桌上,想起自己買手機給她的事。
昨發她純真的反應再次掠過他腦海,讓他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但又很快地記起她已經離開。
看著桌上的手機,他猶豫是否該打通電話瞭解她的情況,只是這念頭一起,他意識到自己竟這麼想她時,便迅速的打消主意。
就算兩人之間有過交集,也只是短暫,他不可能昭一顧她一輩子。
如今她既然離開,就代表兩人的緣分已經結束,他沒有必要再去想她的事。
這麼一想。房澤深移開了視線,不再理會桌上的手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6 00:41:37
第七章
姿儀一個人待在家裡不住地說服自己辰風哥說的話不是真的。
可心底另一個聲音也不停地提出質疑──萬一是真的呢?她該怎麼辦?
在親眼目睹辰風哥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後,她混亂了,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更擔心接下來必須再面對他,所以她不假思索地跑出家裡。一個人在路上遊蕩。
鈴!。」手機響起,看到是辰風哥打來的,她心裡猶豫了,好一會下才接起。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他著急的聲音。「姿儀!我剛回來沒有看到你,你現在在哪?」幸好她之前曾用手機打給他,他找出通話紀錄才能回撥給她,不然此刻豈不是又會失聯了?
「我在外面。」
「外面?哪裡?我現在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在朋友家。」聽到他要來接自己,她連忙改口。
劉辰風對她的回答很意外,「什麼朋友?為什麼不回來要去朋友家?」
她不知道如何向他解釋,只好說:「我想待在朋友家裡。」
「為什麼?」電話那頭的人頓了下,「難道是因為白天辰風哥告訴你的那些話?」他不希望是這樣,語氣裡不禁流露出擔心。
被說中的姿儀先是沉默,跟著才心虛的否認,「不是的……」
「不然是為什麼?」
「我只是想跟朋友在一起說話談心。」
「跟我不行嗎?有什麼話你可以跟我說。」他以為除了黎氏夫婦外,她最信任的人應該是自己。
不想再繼續跟他爭論下去,她只好表示,「過幾天我就會回去,辰風哥不用擔心。」
「你一惆人在外面,我怎麼會不擔心?」
姿儀多希望自己是在醒過來的第一眼就聽到他這麼說,那她現在也不會這麼茫然,可是無意中發現的真相又助她由一廂情願中清醒過來,也許她該要感到慶幸才對。
「總之我過陣子就會回去。」
劉辰風還想勸她,但聽出她還語氣裡的堅持,轉而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在哪個朋友那裡,我才能放心。」
姿儀根本沒想過自己能在哪個朋友那裡,事實上,早在昨天撥完那幾通電話後,她就已經體認到自己跟朋友問的交情已成為過去。
只是她嘴上仍回應,「是以前的朋友!辰風哥不認織。反正我很好,你不需要擔心。」
「但是……」
「朋友在叫我了,辰風哥。」
聽出她有意掛斷電話,他只得急著道:「那好吧,想回來的時候就馬上打電話給我,我會立刻過去接你。」
「好,謝謝你。」
終於掛上電話,姿儀鬆了口氣,如今她在面對辰風哥時只感到莫名的壓力,令她想逃。
房澤深原以為他已經結束跟那女人之間短暫的交集,也放棄打探她情況的想法,卻沒想到會再接到她的電話。
車水馬龍的路上,他開車來到她在電話中說的地點,視線沿著車窗外的路旁搜尋著,終於在不遠前的公車站牌看到一抹孰一悉身影孤獨地坐在長椅上。
此時只是秋天,天氣稱不上寒冷,但一個人獨坐的她看起來顯得有些孤寂。
他在路旁停好車,來到好像沒什麼公車經過的站牌前,靠近她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姿儀聽到聲音抬起頭,見到他出現,眼底瞬間迸發出希望的光芒,閃耀在她無助的臉上。
房澤深不解。她不是回去了,又為什麼會一個人坐在這裡,而且臉上還透露著一抹無助?
「你來了。」她露出今天第一抹真心的笑容。
「陳嫂說你回家去了。」他擰著眉看她。
「對不起。」
他愣了一下,要聽的並不是她的道歉,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為什麼坐在這裡?」
「我不知道要去哪。」所以她才會鼓起勇氣打電話給他,心裡同時擔心如果他不來,自己該怎麼辦?
不過,幸好他沒有丟下她-個人,即使明明他對她並沒有責任。
從她的言語,他猜測她沒有跟家人聯絡上,才會一個人待在街上。
「不是要你先待在我家?,」想起稍早回去知道她離開時心中的那抹鬱悶,他口氣不自覺嚴厲起來。
她究竟在這裡做什麼?寧可在街上遊蕩也不回他家?
聽到他這麼說,她鬆了口氣,轉眼卻又想到他並沒有責任要收留她。
我是想坐車回去,可早上出來的時候是搭計程車,所以不認得路。」
「房澤深這才明白,她是因為不知道他家地址才會滯留在外頭。
「既然這樣,為什麼不早點打電話?」他沒有意識到自己語氣裡透露著擔心。
自前女友離開人世後,這些年他不曾再為哪個女人擔心過。
姿儀抿唇近下頭!起先她是因為沒有相想到,後來想到了,又覺得他沒有義務收留自己,所以遲遲沒勇氣打電話給他。
直到時間-點一滴過去,她一個人坐在公車站裡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害怕,才會打給了他。
「我怕會麻煩你。」如果打了,他卻不理她該怎麼辦?
房澤深眉頭-擰,沒料到她會這麼說,「我這麼告訴你了?」
「呃,沒有……」
他突然生出一股惱意,尤其當他想到她深夜一人在街上可能會有危險,以及剛才她臉上那抹無助的神情,都令他的心沒來由的揪緊。
「起來吧。」他不打算再繼續追著問下去,反正她已經打電話給他。
姿儀聽了連忙起身,像個服從命令的乖寶寶,房澤深看在眼裡,唇角掠過一抹微笑,軟化了他臉上的線條。
見他似乎沒有惱她,她開心地跟他的腳步要走回車上,一股飢餓感忽地襲來。
一整天處在驚嚇中,她之前根本沒心情想到餓這件事,「那個……」
他停下腳步回頭,注意到她猶豫的表情。
「可不可以請我吃頓飯?我餓了。」她不好意思的說。
他面露詫異,直覺看了一眼表上的時間,發現已接近晚上九點。
「你還沒有吃東西?」
儘管不知他這麼問是關心還是生氣,她依然老實的點頭!「對……」但仍擔心他會因此不開心。
房澤深原本有些惱怒,但見她小心翼蠶一回答的表情,他忽地心一軟,對她沒轍。
「走吧。」
聽他這麼說,她明白他同意請客了,立刻露出開心的笑臉,放心又雀躍地跟上他。
餐廳裡。姿議或許是餓壞了,從餐點送上後就不曾停口過。
「為什麼不吃東西?」看她吃得這麼急,房澤深不由得快疑,難道她一早離開他家後就沒再吃過東西?
不好意思告訴他,是因為聽到一個令她震驚不已的消息,嚇得她忘記要填飽肚子,她正猶豫該怎麼回答他時,又聽他開口。
「陳嫂借你的錢不夠用嗎?」
「嗯。」她含混的點了個頭。
這回答讓他的眉頭微蹙了下,沒來由的湧上一抹心疼,「以後有什麼事;馬上打給我。」
他直白的關心讓她心裡掠過一抹暖流,「謝謝。」原來除了爹地媽味外,還有人惜甩麼關心她。
「你不需要一直跟我道謝。」
她一愣,怔怔地望著他,發現他不只是個面冷心慈的男人,其實也長得很英俊。若不是遇上他,她完全不敢想像自己現在的處境。
怎麼了?」見她盯著自己不說話,他有些不解地問。
心裡感動不已,面上卻若無其事,她搖搖頭,不自在地道:「可以吃霜淇淋嗎?」相心藉此平復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
「房澤深的回答是直接招手喚來侍者,讓對方再送上一客霜淇淋。
他的舉動令姿儀心裡一甜,感動更甚。
吃霜淇淋時,她忽然想起自己父母遠在國外,好些時候才會回來,但她又不願再和辰風哥單獨相處,因此有些赧然地問:「可不可以……讓我暫時繼續住你家?只要一陣子就好,等爹地跟媽咪回來我就走。」
正準備應允的房澤深聰出她末了那句話,「你知道他們在哪裡了?」
意識到自己說溜嘴,姿儀已來不及改口,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想雙隱瞞,或許是因為辰風哥說的那些話吧。
連她本人都無法接受的事,又怎麼好告訴別人?
「醫院裡的人說爹地跟媽咪出國了。」她於是避重就輕的說。
「醫院?」
「我爹地是醫師。」
然隱約覺得她的態度有些可疑,好像瞞著他什麼,不過他並未再開口詢問。
雖他轉回話題,「不是已經說過讓你暫時住下來?這沒有問題。」他不希望她再為了去留與否而感到不好意思或苦惱。
她點頭,開心地笑著說:「爹地跟媽咪回來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
房澤深不置可否,他要的並不是她父母的道謝,事實上,他也根本不是為了任何人的感謝才做這些事,他只是在將她帶回家的那一刻起,就無法對她置之不理。
在她身上,他除了看見前女友當年的影子,也恍若看見當初不得不放手讓女友離開的那個無助的自己,因為投射在她身上的複雜情感,才讓他下意識的關注她、想照顧她。
不過他不想向她解釋這些,並且,對任何人都不想。
隔天早上,當姿儀再度出現在房家飯廳時,房仲民跟房立修非常驚訝,旋即向大哥追問。
房澤深只簡單表示她會繼續暫時住在這裡,便和往常一樣沒有再多解釋。反倒是姿儀為自己要正式住下來而向他們自我介紹。
兄弟倆儘管意外,倒也沒什麼意見,反正大哥本來的打算就是讓她暫時住下來。
順利在房家待下來,姿儀心情比起前三天已平復許多,雖然口前仍無法改變跟解決眼前的混亂,但至少她已知道父母為什麼不在身邊,一顆心總算感到踏實,也才開始有心思注意起房家的一切。
她發現在房家,除了房氏兄弟三人跟陳嫂外,她並沒有看到他們的父母,這讓她心理不禁感到納悶。
因此白天跟陳嫂兩個人在家時,她忍不住問:「陳嫂,為什麼我沒有看到房伯父跟房伯母?」
「先生跟太太到國外去了。」
「這麼巧?」她想到自己的父母。
豈料陳嫂接著又道:「他們不想看到少爺就心煩。」
「為什麼?」
「因為少爺們都三十來歲了,連三少爺也已經有三十,可他們到現在都還不打算結婚,先生跟太太怎能不心煩?」
她直覺想到房澤深,便問:「房澤深……他沒有女朋友嗎?」
「大少爺他……唉!」
陳嫂的欲言又止更勾起姿儀的好奇心,「他怎麼了嗎?」
就是因為大少爺的關係……先生跟太太不忍心逼他,才會將公司交給少爺他們,乾脆出國來個眼不見為淨。」
姿儀有聽沒有懂,依然沒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開口再問:「他怎麼了嗎?」
雖然他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嚴肅又冷漠,但實際和他相處後,就會發現他是個很溫暖的人,她不明白他有什麼問題。
「大少爺他不可能再有女朋友。」
「真的嗎變」她沒意識到自己的語氣竟有些開心,而後才想到要問原因,「為什麼?!」
「因為大少爺他……唉,算了。沒什麼。」
期待得到解答的姿儀,聽到陳嫂話說一半就突然打住,不肯放棄的追問:「怎麼會沒什麼?總有個理由吧。」
看她一臉好奇,陳嫂好心提醒她!「大少爺回來,你千萬別問他。」
這話徹底勾起她的好奇心,「這又是為什麼?」為什麼不可能有女朋友?還有,為什麼不可以問他?
不類繼續這個話題,陳嫂草草回話,「沒什麼,我去廚房看看。」說完便逕自離開,留下姿儀滿心的疑問。
抱著疑問過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等到房澤深他們下班回來,吃飯時,她忍不住默默從頭到尾觀察他。
可橫看豎看,他都是個挺不錯的男人,她實在猜不出他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沒有注意到自己對他關注過多,她心裡謹記陳嫂的交代,因此儘管好奇得要命,她卻不敢開口問他。
終於熬到房澤深吃完飯離開飯廳,姿儀再也按捺不住的出聲,「可以請問你們一件事嗎?」她將希望放在房家另外兩兄弟身上。
「什麼事?」房仲民問。
「為什麼陳嫂說你們大哥不可能再有女朋友?」按照這樣的說法‧他應該曾經有過。
沒預料她會這麼問,兄弟倆同時詫異不已。
「你問這個做什麼?」房立修挑起眉毛。
姿儀一時也說不上來,她只是想知道,「他交過女朋友對吧?分手了嗎?」
看她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向來愛湊熱鬧的房立修卻一反常態地提出警告,「大哥的事,你最好別太好奇。」
「為什麼?」為什麼每個人一提到他的事就刻意避談?
「你為什麼想知道?」
房仲民問,「只是覺得奇怪,像他那麼棒的人,為什麼沒有女朋友?」她無法理解。
聽到她對大哥的形容,房立修吃驚的看向二哥,好像她的話有多不可思議般。
房仲民注意到她的回答,好奇的反問:「你不覺得哥很冷漠嗎?」
單看外表或許是這樣,但─「才不會,他其實很體貼。」她不禁為房澤深辯駁。
房仲民聽進耳裡,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他本來就期待這女人的出現能讓大哥重新開敔封閉的內心,如今聽她這麼維護自家兄長,兩人應該很有機會。
只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必須提醒她,「哥的事情,你絕對不可以去問他。」
就算大哥對她百般包容,但或許只是基於同情心理,他不希望她貿然碰觸大哥內心的禁忌,讓大哥收回對她的好感。
「為什麼?」又要她別問乳就是沒人肯告訴她理由嗎?
語畢,房仲民起身準備離開,房立修也跟上,臨走前,他補上一句,「總之大哥的事你最好別太好奇,這是為了你好。」
什麼嘛!又不告訴她,讓她憋著一肚子的好奇,她怎麼會好?
姿儀失望地看著他們相繼離開,依舊沒聽到想要的解答。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6 00:42:22
第八章
在過去的二十五年裡,姿儀一直是個好吃好睡、沒哈煩惱的人,當然,尤其是在她昏迷的這七年裡。
但今晚,她卻失眠了,因為對房澤深的事耿耿於懷。
到底為什麼?
雖然她沒理由這麼介意,但她就是想知道有關他的任何事情。
她想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過去發生過什麼事,還有,為什麼他不再交女朋友?
她真的好想知道。
想到睡不著。她只好起床離開房間,不經意在客廳看到一抹昏黃的燈光。
順著光源,她來到吧檯,吧檯前的那抹身影正是讓她困擾到無法入眠的人。
聽到聲響的房澤深回過頭,意外看到她還沒睡,「為什麼還不睡?」
姿儀直覺想到的是他也沒睡,跟著向吧檯走去,「睡不著。」語氣帶有一絲撒嬌的味道。
如果其他人這麼說,他不覺得如何,但她已不自覺走進他的心,令他無法不在意,「為什麼睡不著?」
她看著他,想到心裡的疑惑,又想到一屋子的人都要她不可以問,因而露出為難的表情。
最後她只好轉移話題,注意到他面前的杯子後問:「你在喝什麼?」
看得出她在規避自己的問題,可他仍然回答,「酒。」
「好喝嗎?」聽他這麼-答,她不禁心生好奇,畢上兄她昏迷前不曾喝過酒。
看她躍躍欲試的表情,他想起她外表雖已成年,但心智還停留在十八歲。
「很難說。」他給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這是什麼回答?「怎麼會很難說?」好喝就好喝,難喝就難喝,怎麼連這個答案也不告訴她?
一整天始終沒得到自己想要的每個解答,姿儀心裡忍不住有絲氣惱。
房澤深這麼說並不是刻意逗她,純粹是因每個人心境不同,喝起酒來的感覺也會不一樣。
看她鼓起臉生悶氣,他嘴角不禁泛起一抹愉悅的微笑。
「要不然我自己喝看看。」
「不行。」
「為什麼不行?」接連被他拒絕,她的不開心全表現在臉上。
「你還太小。」他不假思索道,下意識想要保護她。
誰知話聽在姿儀耳裡,卻成了對她的刺激,「我成年了!」
一句抗議令他又揚起了唇角,笑容在他臉上逐漸加深,「看來,你總算接受自己現在的年紀了。」
意識到自己被取笑了,她嘴一嘟,卻沒有反駁。
房澤深不想見她不開心,最後還是從吧檯上方的架上拿出一個杯子。
見狀笑容立刻在姿儀臉上綻開,知道他同意讓她嘗試了。
看他在杯子裡倒了酒,她迫不及待地端起來喝一口,隨即皺眉吐舌,「惡!怎麼這麼苦?」好難喝。
她純真無偽的反應讓他又泛起笑容。但他的笑看在她眼裡,忍不住懷疑他該不會是在耍她吧?
見她質疑的表情,他有耐心地笑問:「怎麼了?」
她盯著他的臉,望著他面前的那杯酒,再看看自己手上的,「這酒真的一樣嗎?」
他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問。
姿儀悄悄放下自己手裡的酒,迅速拿起他面前的那一杯,趕在他制止以前立刻喝下一口──
「惡!」一樣的難喝。
房澤深徹底被她逗笑了。
「明明就很難喝,為什麼你還一直喝?」她不明白怎麼有人喜歡喝這種難喝的東西?
是啊,他也不明白。房澤深苦笑地想。
這些年,他常在夜闌人靜時一人品嚐酒裡的苦澀,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但今晚,她的出現卻讓原本苦澀的酒有了甜味,甚至為他灰暗的心情注人幾許光亮。
是她填補了他內心的空洞,讓他的心不再那麼空虛、那麼冷。
預期聽到他的回答,卻見他只是保持沉默盯著自己,忍不住又想起他的事。
不自覺地,她心底的疑問就這麼脫口而出,「你有過女朋友嗎?」話說出來,她見他神情一凜。以為他要生氣了,想收回卻已來不及。
這些年一直將前女友視為心底的禁忌,房澤深也以為自己會生氣,但沉澱了幾秒,他卻只問:「誰告訴你的?」
聞言,她頓時鬆了口氣!慶幸他沒有生她的氣,「沒有人說,是我自己猜的。」
他沉默沒有答腔。
姿儀雖然知道自己應該就此打住,卻還是抵不過心裡的好奇,很想要知道,「他們都說不可以問你。」
看她一臉無辜‧他發現自己無法對她生氣,「但你還是問了?」
「其實,你不想說也可以啦‧」臉上的表情擺明她說的是違心之論。
看出她是多麼不情願才說出這樣的話,房澤深再次笑了,為她逗趣的表情。
意外看到他露出笑容,她有些吃驚,不由得怔愣,不解自己做了什麼這麼好笑?
像從地的表情理看出端倪,他犬概猜到她失眠的原因或許與此有關。
「為什麼想知道?」他問。
「什麼?」
「你不會是因為這樣才睡不著吧?」
她尷尬的承認,「因為真的很奇怪啊,怎麼可能沒有女人喜歡你?」
「所以呢?」
「呃……」姿儀答不上來。她心裡只想要知道他為什麼沒有女朋友,甚至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像她這種的,他會喜歡嗎……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她頓時一窒。
「曾經有過。」
就在她仍被自己的想法嚇住時,卻聽到他開口回答。
「什麼?」剛回神的她沒有聽清楚。
他繼續道:「我曾有過女朋友,五年前。」
「你很愛她嗎?」她直覺地追問。
房澤深看著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愛不愛都已不重要了。
姿儀從他的表情裡讀出無奈,「那為什麼要分手?」雖然她心裡其實偷偷開心他們分開了。
一句話問住了他,令他恢復沉默。
她也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讓他的臉也沉了下來。
好一會,他才淡淡地說:「她死了。」
「什麼?!」突然聽到的回答讓她十分吃驚,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她頓時有些尷尬。「呃,我是說……」
房澤深替她介面,「沒關係,都過去了。」
她聽了一愣,想到他愛過那個女人,不自覺低喃,「真好……」見他看向自己,她連忙解釋,「不是,我的意思是真的很羨慕她,有你這麼愛她。」說著,她心裡竟不禁有些嫉妒。
「或許吧。」他看著她,其實沒想到自己會如此輕易的對她說出來,這些年他一直視前女友為不可碰觸的禁忌話題。
「是真的,如果你這麼愛我的話──」話到嘴邊,她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而打住。
他看著她,也沒料到會聽見這句話。
像是要掩飾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姿儀連忙想再解釋,「呃,不是,我的意思是……」
不等她說完,房澤深便打斷她的話,「你該去睡了。」他也察覺到自己似乎對她說得太多。
「小孩子不應該這麼晚睡。」下意識地!他想避免再跟她獨處下去。
「我才不是小孩子!」她不服地抗議,不喜歡他把自己當小孩子看。
的確,眼前的她雖然年輕,外貌卻已是不折不扣的女人,只是他並不喜歡自己所發現的事實。
這些年在他身邊出現的女人,唯有她是第一個再度讓他掛心的,想到這點,讓他莫名的煩躁起來。
「去睡吧。」
同樣的話,姿儀在住進來的第-晚也曾聽過,當時她感到溫暖且安心,可這會她只覺得懊惱與掃興。
她噘著嘴轉身回房,心裡幼稚的希望他也像自己一樣睡不著覺。
而房澤深的煩躁,確實沒有因她的離開而稍稍淡去。
接聽隔天吃早餐的時候,姿儀因為心裡還在惱房澤深,所以故意不下樓用餐,可等到他上班去了,她心裡又忍不住開始想他,甚至拿出手機猛看,希望他能打來。
她期待著他能先打來示好,就算只是打來問問她在家的情況也行。
結果沒一會,她手機真的響了,卻不是房澤深打來的,而是辰風哥,她刻意不接聽。
漸漸的,姿儀也知道他根本沒有理由打給自己,完全是自己單方面在想他、想著昨夜跟他的對話。
證實他有過女朋友讓她嫉妒,知道他前女友已不在人世讓她鬆了口氣,還有,她差點對他說出口的話……不,是已經說出口的話。
想了-整個白天,她終於發現自己喜歡上房澤深,就像當初對辰風哥──
不對,那時她對辰風哥只是單純的迷戀,而房澤深卻是真正打動了她的心。讓她覺得溫暖、安全、想依靠。
問題是,只有她一人有感覺有什麼用?想到他昨晚後來對自己疏離的態度,她就洩氣。
雖然知道他並沒做什麼,可她就是覺得自己被推開了,讓她有種被遺棄的感覺。因此,一整天她的心思都在惱他跟想他間反覆,直到他下班回來都還無法平息。
見他們下班回到家,姿儀當作沒有看到房澤深,嘴唇微嘟的把頭撇向一邊。
進門的房氏兄弟看她沒有打招呼,想到早上也沒看她出現在餐桌上,心裡皆疑惑起來。
「怎麼回事?不高興嗎?」
她沒有回答,瞥了房澤深一眼,發現他也正在看她,連忙又移開視線。「沒有。」
她話雖這麼說,房立修跟房仲民可都不是遲鈍的人,察覺有異。
「該不會跟大哥吵架了吧?」房立修狐疑的問。
「哪有?」姿儀下意識的否認,跟他吵架與她心裡惱他是兩回事。
「真的吵架啦?」房立修看著她的反應,像發現新大陸般覺得有趣。
一旁的房仲民也不禁莞爾。
反而是房澤深本人不以為意,儘管看出她在鬧情緒,卻還是帶著縱容的表情由她去。
姿儀正想再嚴正反駁,手機鈴聲卻突然響起,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唯一期待打電話給自己的人就站在眼前,她當然知道電話不是房澤深打來的,那麼,另外可能打來的人就只有辰風哥了,而她並不想接他的電話。
房立修看她電話響了,提醒她,「是你的手機吧?」
房澤深則有些意外,他辦給她的手機,應該不會有其他人打來才對。
就在同時,姿儀也猛然想到自己如果接起電話,他們就會知道她其實跟家裡聯絡上,那樣一來,她也許就不能再繼續住在這裡。
她直覺看向房澤深,不想現在離開他,尤其今天她才想清楚自己對他的感情。
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她直接按掉,刻意順手關機沒有讓他們發現。
見她掛斷電話,房仲民不禁好奇的問:「為什麼不接?」
她眼底掠過一抹不自然的神情,「反正不可能有其他人打來。」說這話時,她還下意識看了房澤深一眼!「如果不是打錯的,就是推銷電話。」
話是這麼說沒錯,因此雖然覺得她的做法有些異於常理,倒也沒人再提起。
不過,既然她已經掛斷電話,自然是回到正題。
「你到底跟大哥在吵什麼?」房立修不知何謂死心。
「都說了沒有吵架。」他幹麼一直在房澤深面前說他們吵架?
「那不然──」
「沒你的事。」房澤深總算開口打斷小弟,替她解圍。
房立修還沒有察覺,倒是一旁的房仲民看出來了,「管好你自己的事吧。」也開口說了小弟一句。
「什麼嘛……」房立修一頭霧水的咕噥。
接著,房澤深轉向姿儀,輕聲交代,「我先上去換件衣服。」像是刻意安撫她。他不想她不開心。
姿儀一聽,果然立刻露出滿足的笑容。「好。」
這變化看在房立修眼裡,令他滿是不解,「不是吧?一轉眼就和好了?」
姿儀等房澤深走上樓才回頭,不悅地瞪著房立修,「都說了沒有,你幹麼這樣?」硬要說他們吵架,「再說我們幹麼耍吵架?」
房立修被凶得愣了一下,怎麼她才住進來沒幾天就改變了怯懦的態度?
她忍不住又開口抱怨,「老愛亂說話,還騙我說他會生氣!」
房立修不解,「我騙你什麼了?」
一旁的房仲民也沒能總明白。
「說什麼不可以問,他會生氣,他才沒有生氣。」沒頭沒尾的話讓他們頓了下,卻同一時間反應過來。
房立修隨即驚呼道:「你問大哥了?!」
姿儀被他激動的語氣嚇到,一時沒能答腔。
房仲民也問:「你問了大哥玉漩的事?」
「玉漩?誰是玉漩?」
這句話讓兄弟倆又愣了下,心想應該是誤會,畢竟大哥怎麼可能親口告訴她?
她想了下,接著說:「是他死去的那個女朋友嗎?」
「你真的知道啊?!」
這下,不單是房立修,連房仲民也無法冷靜了,「哥他告訴你的?」
她看著他們,不明所以,卻仍老實地承認,「對啊。」而且房澤深的反應根本就不像他們說的那樣誇張。
「不會吧……」與其說房立修是質疑她,倒不如說他是嚇得不敢置信。
姿儀看著他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要大驚小怪?不過,她發現自己根本沒必要理會,反正她在意的人只有房澤深。
想通後,她轉身準備離開,留下大廳裡難以回過神的兄弟倆。
等她離開後,房立修立刻回頭問:「二哥,這樣你還覺得正常嗎?」他是真的認為大哥對那女人的態度不大對勁。
房仲民原以為大哥只是一時善心大發,願意正視且幫助其他的女人、但是……
「難道哥對她不只是同情?」
「對吧?你也這麼想吧?」
房仲民沒有回活,他下確定兄長是否在不知不覺問對她敞開了心房,甚至竟喜歡上她,可如果真能這樣,未嘗不是件好事。
面對黎姿儀醒來後對他不同以往的態度,還有突然離家、現在又不接他電話的舉動,劉辰風就算想相信一切沒問題也不可能。
在無法得知怎麼回事的情況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她,之後才能進一步的解決問題。
而目前最大的線索,就是她打來的手機號碼。
剛自病床上醒過來的她,為什麼會有這麼新型的手機?還有她身上穿的衣服,看樣子也價值不菲?
雖然她說自己暫住在朋友家,但以她昏迷了七年來看,朋友已經全都斷了聯繫,不太可能再收留她。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到底還有什麼朋友,他要先查出來才行。
憑著手機號碼,他找上徵信社請人調查,卻萬萬沒有想到手機擁有者居然是問大公司總經理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堂堂大公司的總經理為什麼會跟姿儀扯上關係?
但是無妨,既然都已經找卜門來,他就一定會弄明白。
總經理室,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秘書向房澤深報告一樓大廳有位醫師要見他。
「什麼醫師?」
「對方說是和新醫院的醫師!叫劉辰風,有要緊的事要跟總經理當面談。」
房澤深對這個名字沒有印象,而後才想起和新似乎是姿儀昏迷後醒來當時身上所穿病服的醫院。
她也提過她父親是個醫師,只不過不知偽何來人的姓氏明顯不符。
「讓他上來。」
梢後,劉辰風在秘書帶領下進到總經理室,看到房澤深從辦公桌後站起身,兩個男人對看了眼,心裡都有些意外。
劉辰風沒想到一間大公司的總經理,看來年紀居然只比自己大上幾歲,這樣的一個社會菁英,為什麼會跟姿儀認識?
「過來這邊坐吧。」房澤深招呼他到會客沙發那頭。
劉辰風坐下後,先表明身份,「我是和新醫院的醫師,叫劉辰風。房總經理可能不清楚我的來意,其實我是透過手機號碼追查到你的資料,想知道你是否認識一位叫黎姿儀的女人?」
房澤深沒有料錯對方的來意,他只是不清楚這男人跟姿儀的關係,他還有對方為什麼會知道她的手機號碼?
只是從姓氏推論,對方應該不可能是她的家人。
心裡存有疑慮,他嘴上簡單的回答,「是,我知道。」
「那她現在在什麼地方?」
對方急切的態度令他不由得心生懷疑,既然知道姿儀的手機號碼,為什麼不直接打給她?
他隨即想起昨天回家後她掛斷的那通電話,當時他就覺得她的表情不太自然,解釋也不合乎常理,現在想來,或許她是因為清楚來電者的身份,所以才刻意不接?
這麼一想,房澤深的態度更趨保守。「劉先生還沒介紹你們的關係。」
經他提醒,劉辰風意識到自己的心急!試圖掩飾道;「我是姿儀的未婚夫,她也許有跟你提過我。」他這麼說,是想試探這位總經理到底知道些什麼。
乍聽此話,房澤深心下一凜,不過他並沒有顯露出來,「是嗎?」
沒有聽到他進一步說明,劉辰風只得主動問起,「不知房絲經理跟姿儀是怎麼認識的?」
「那不重要。」他隨口帶過,態度像真的不認為有必要特地解釋。
因此劉險呱雖然想珀道,卻也沒能丙追問,只得轉而問起,「耶姿儀現在在什麼地方?」
房澤深看著他反問:「為什麼你自己不打電話問她?」
劉辰風頓時語塞,支吾地解釋。「總之,房總經理……如果知道姿儀的下落就請告訴我,身為她的未婚夫,我很擔心她。」
房澤深看得出來他確實心急如焚,卻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因為他並沒有解釋自己提出的疑點。
「那你就更應該直接打電話給她。」
他堅定的語氣令劉辰風不禁氣惱,同時也明白他不是那種會輕易動搖的人。
「房總經理……」
「如果沒別的事,你可以離開了。」
直截了當的逐客令讓劉辰風再也無法按捺脾氣,「姿儀是我的未婚妻,你沒有權利阻止我見她。」
房澤深冷睨了他一眼,「沒人阻止你見她,如果她願意見你的話。」雖然還不
清楚姿儀不接電話的理由,不過已可猜得出來她昨天掛斷的那通,八成就是眼前這男人打的。
劉辰風雖然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最後只好摺下話憤然雕開,「我一定會把姿儀接回去的。」
房澤深在辦公室的門被重新帶上後,才讓情緒顯露到臉上。他不明白姿儀為什麼不告訴他自己有了未婚夫?而且,既然她都已經跟對方聯絡過了,又為何選擇繼續住在他家裡?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6 00:43:15
第九章
房澤深向來不會讓私事影響公事,但今天一整個白天,他的心情卻始終鬱悶,連帶的處理事情來心浮氣躁,也難得怒罵了幾個下屬。
這會,在晚餐的飯桌上,他無預警的問出口,「跟家人聯絡了嗎?」
姿儀心驚了一下,「呃,爹地跟媽咪應該還沒從國外回來。」
房仲民跟房立修也很意外,不明白兄長為什麼突然這麼問。
雖然認識才幾天,但自從發現對房澤深心動後,姿儀便對父母回國一事不再急切。反而希望自己能有更多時間可以跟他同住一個屋簷下。
第一次聽她如此說的房立修插口說:「你父母在國外?你怎麼知道的?」
沒等她開口解釋,房澤深便又出言試探她,「除了你父母外,沒有其他需要聯絡的人嗎?」
姿儀心一刺,不解他為何突然要她跟其他人聯絡,是在趕她走的意思嗎?
見她說不上話,房仲民替她問道:「哥不是說要讓她暫時住在家裡?」看出她跟大哥之間可能有所發展,他希望能替大哥留下她。
「是不是我不能再留下來了?」相心到要跟他分開,她心裡有些難受。
看她露出失落的表情,房澤深明白她誤解了,不假思索的再道:「不是,明天起你跟我去公司。」
「什麼?!」房立修驚嚷。「為什麼?」她也覺得莫名其妙。
就連房仲民都忍不住追問:「哥為什麼要她跟你去公司?」
雖然是臨時做出的決定,但房澤深不打算改變土意,「反正你一個人在家裡也沒事做。」
的確,雖然姿儀沒想到會聽他這麼說,還是開心的一口應允,「好啊。」前一秒難過的、心情一掃而空。
倒是房立修對大哥異於平常的行徑仍感到驚訝,「大哥……」
「不關你的事,」房仲民截斷弟弟的話,不想他多嘴壞了大哥的感情。
房立修投以不平的一眼,像在控訴自己受到排擠。
至於姿儀,則樂見這樣的結果,雖然不知自己去他公司能做什麼,但是可以整天看他,想到她就覺得開心。
從早上跟房澤深坐上車開始,姿儀就一直顯得很開心。
看她這樣,房澤深忍不住提醒她,如果無聊的話──
「不會不會」,她不等他把話說完,心想只要能看著他就好連聲否認,
將她熱切的態度看在眼裡,他知道她是真的很開心跟自己一塊去上班,心裡更認為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昨晚用餐時!他只是想試探她關於劉辰風的事,可在看出她並不打算離開後,也就沒有再逼問她,甚至,還提出要她一起到公司的決定。
雖然沒有對任何人解釋,但是他私心不想她離開,所以才會想帶她到公司,避免劉辰風單獨找上她。
才幾天的時間。他也沒想到自己原本單純收卻她的心情會起了變化,不知不覺間對她敞開心房。
尤其是那夜催她回房睡覺後,心裡依舊槃旋不去的煩躁感,讓他意識到她對自己的影響甚大。
而對於她有能力影響到他這點,他雖不願正面承認,卻已直接表現出對她的縱容。
昨天劉辰風──那個自稱是她未婚夫的男人一出現。他心理更激起一股不悅的
情緒,種種的跡像似乎都說明了一件事──不管他是否願意,她都已經進駐到他心裡。
所以一到公司,他才會擔心她無聊,在進辦公室前便吩咐秘書拿台筆記型電腦進來。
秘書對再次看到姿儀深感意外,擔任上司秘書的這些年,她並不曾看他帶過任何女人到公司,而這女人卻已是第二次出現。
稍後,當秘書拿著筆記型電腦進到辦公室時,房澤深要她將電腦交給姿儀。
「給我用的?」
「無聊的話就上上網或者玩遊戲。」
如果不是礙於上司就在辦公室裡,秘書肯定會露出詫異的表情,而不是識相的趕緊離開。
姿儀沒想到他會特地交代秘書這麼做,臉上開心的表情更甚。「謝謝。」
「如果還想要什麼,我可以吩咐秘書準備。」
「不用了,我打電腦就可以了。」能待在辦公室裡整天看到他,她心裡就已經很滿足,有沒有事做倒是其次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姿儀雖然不想打擾他工作,視線卻不由自主地總是瞥向辦公桌那頭的房澤深,眼神裡全是對他的眷戀。
盯著螢幕-陣子後,她真的覺得眼睛酸了,才關掉電腦。
又朝他的方向看了眼,見他依然專注在工作上,她於是靠在沙發椅背癡癡地望著他,著迷於他認真的神情。
等到房澤深上午的工作告一段落,不經意抬起頭來,才發現沙發那頭的姿儀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他起身離開辦公桌向她走去,刻意放輕腳步不想吵醒她,看到她仰頭睡著、嘴巴微張的模樣,他不禁泛起-抹笑容,他突然發現她似乎總能愉悅他。
才幾天的時間,她對他造成的影響連他自己也無法再否認。尤其這些年,他的過去,不僅自己絕口不提!就連尚遭人也怕再勾起他傷痛。
才幾天的時問,她對他造成的影響連他自己也無法再否認。尤其這些年,他一直將玉漩視為心底禁忌心的過去,不僅自己絕口不提,就連週遭人也怕再勾起他傷痛似的噤口不語。然而,他竟那樣輕易地對她說出口,只是因為擔心她胡思亂想無法成眠?
這樣的發展,是當初第一眼見她倒在路上將她抱起時他所不曾想過的。
一個心智上只有十八歲的小女生,竟輕而易舉的走進他的心,即使此刻她仰頭張嘴的模樣一點也稱不上迷人,卻依然讓他唇邊泛起了笑容。
而且,他並不打算改變她能對他造成影響的狀況。
見她睡得身子逐漸傾斜,房澤深伸手扶住她微側的肩,卻意外驚醒了她。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在眼前,姿儀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裡?」
「如果累了,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
姿儀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睡著了,「不用,我不累,在家裡好無聊。」
她補上的這句「無聊」,對比她如今的情況,其實沒什麼說服力。不過看她這麼努力想待下來,還是讓他笑了,「那走吧。」
「去哪裡?」
「中午了,該吃飯了。」
「這麼快?」她說著開心地起身,跟著他一塊出去。
反正只要跟他在一起,去哪都無所謂。
見她臉上愉悅的表情,房澤深同樣心情大好,帶她一塊來上班果然是對了。
雖然劉辰風希望能在黎氏夫婦回國前,找到姿儀並將她帶回來,但在她一直不肯接電話,又無法從房澤深口中得知她下落的情況下,不知不覺黎氏夫婦回國的日子已然到來。
劉辰風親自到機場接他們,同時說出姿儀醒過來的消息,夫妻倆當場為之一震。
「你說什麼外姿儀她醒過來了?」「對,在爸媽出園後不久,」
聽到這話的黎母急忙道:「那你怎麼不馬上通知我們?讓我們趕回來。」她語氣焦急但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劉辰風邊開車,邊藉由注視前方的路況來緩和場面,「其實發生了點事……」
「什麼?」
「是姿儀有什麼狀況嗎?」身為醫師的黎父不禁懷疑,畢竟女兒在病床上躺了七年,他擔心留下什麼後遺症。
狀況?什麼狀況?」聽到丈夫這麼說,黎母也跟著憂心起來。
劉辰風見狀連忙解釋,「不是這樣的,爸,媽,姿儀她身饑沒有狀況。」
黎氏夫婦聽了鬆口氣。黎父接著問道:「那不然是什麼狀況?」
擔心說出自己疏忽會被責怪,他謹慎的選了個說法,「姿儀她好像不能接受醒來後看到的改變,暫時住到朋友家去了。」
「怎麼會這樣?」黎母焦急的問。
「你先別急,聽辰風把話說完。」黎父勸妻子。
劉辰風透過車子照後鏡留意他們夫妻倆的表情,然後道:「可能是在病床上躺了七年才醒來,姿儀對現在陌生的世界感到混亂也無法接受,所以才會這樣。」
「那她現在在什麼地方?是哪個朋友家?」等了七年,幾乎已不抱希望的黎母這會只急著想親眼看到女兒,確定她真的清醒過來。
提到這點,劉辰風有些緊張,到現在他依然沒弄明白姿儀跟房澤深到底是怎麼認識的,還有她人究竟在什麼地方?
「姿儀她曾用手機打電話給我,我透過管道查出手機所有人的地址,可對方卻不願說出她人在什麼地方。」他刻意避談姿儀不願接聽自己電話的部分。
「什麼?!這麼說你不知道姿儀現在在什麼地方?」黎母壓根沒想到會聽見這樣的回答。
「對不起,媽,因為對方堅持不肯說出來。」順勢將責任推到房澤深身上,他才不管那男人跟姿儀是怎麼認識的,兩人又是什麼關係。
「這……」
「你先別急。」安撫妻子的同時,黎父接著問道:「你沒告訴對方姿儀跟你的關係嗎?」
劉辰風慶幸他們並沒有追問自己為什麼不打給姿儀,她拒接他電話的事可大可小。他還想不到理由能自圓其說。「對方的態度很不好,像刻意要阻止我跟姿儀見面。
「老公!姿儀會不會有危險?」黎母直覺往壞的方面想。
黎父也因為不清楚對方的身份而感到擔心,「既然知道對方的身份,你沒通知警方嗎?」女兒昏迷七年好不容易醒來,他不希望她再發生意外。
擔心找上員警後會牽扯出其他問題,劉辰風沒有回答,技巧地略過問題,只表示,「姿儀她如果知道你們回來一定很開心,還是爸打個電話給她?」他相信她如果認出黎父的手機號碼,一定會接聽。
因為急著見女兒,黎氏夫婦並沒有察覺他話裡的語病。
黎母急著催促道:「是啊,老公,你趕繁打個電話。」
於是劉辰風告知號碼後,黎父匆匆撥了電話,不一會隨即接通,聽到那頭傳來女兒的聲音,夫妻倆激動得一時無法言喻。
接到父母電話,知道他們已經回國。姿儀同樣感到興奮,第一時間就想趕回家。跟她一同在辦公室裡的房澤深雖覺得事出突然,但還是親自開車送她回去。
車子在上回來過的洋房外頭一停下,她立刻迫不及待地推開門下車。
看她心急的模樣!他心裡突地掠過一抹失落,像是擔心她即將離自己而去,他隨即跟下車,準備一塊進去。
甫進門的姿儀一眼就看到久違的父母,撲上前喊道:「爹地!媽咪!」雖然發現父母好像變老了,但終於能見到他們。她只覺得興奮至極。
黎氏夫婦也是‧直到再次將女兒抱在懷裡,夫妻倆才確定女兒是真的醒過來,而不是他們在作夢。
「姿儀,真的是你啊……讓媽咪看看,讓媽咪好好看看你。」黎母抱著她不放。
黎父也難得紅了眼眶,「辰風剛才跟我們說的時候,我們還無法相信呢。」
已經適應現下情況的姿儀反過來安慰父母,「是真的,爹地,你看我真的醒過來了。」
「實在是太好了,媽咪不是在作夢吧?」黎母放開女兒,將她從頭到尾看個仔細。
姿儀被父母感染了情緒,眼眶微紅道:「當然不是在作夢,天都還沒黑,爹地跟媽咪也還沒有睡覺。」
「你這孩子,還真會跟媽咪頂嘴。」黎母愛憐地摸著女兒的發,很高興能聽到女兒又這樣跟他們開玩笑。
誰讓媽咪不相信?」姿儀摟著母親撒嬌。
「媽咪現在真的相信了,剛才聽辰風說的時候,好像在作夢。」
提到劉辰風,姿儀這才不得不注意到和父母一起待在家裡的他。
原本劉辰風的注意力也在她身上,可一看到跟她一道回來的房澤深,他的眼神立即轉偽防備,像是擔心對方會有什麼企圖。
同樣注意到他存在的房澤深,目光只短暫在他身上停留了會,便又轉到黎氏夫婦身上。
打算開口接續妻子的話時,黎父忽然看到房澤深,轉而問起‧「這位先生是?!」他這才意識到女兒是跟他一起回來的。
聽到丈夫問話的黎母也轉移了注意,打量眼前氣宇軒昂卻身份不明的男人。
姿儀一聽,急切地回頭向父母介紹,「爹地、媽咪。他是我的朋友,這幾天都是他在照顧我。」
聽到她這麼介紹,黎氏夫婦和劉辰風都感到詫異,只是緣由各異。
心底已經有譜的劉辰風因為她執一切的態度,對房澤深更是防備。
但黎氏友婦則是直覺聯想到梢旱劉辰風在車上說過的那此一話,下思識也以提防的眼神看著他。
雖然對方氣宇軒昂的外表跟他們原先以為的有段差距,但在夫妻倆的印象中,女兒並沒有過這樣的朋友。
「這位先生,這幾天麻煩你照顧我們家姿儀,真是非常謝謝你。」
房澤深聽出黎母的語氣有所保留,出口的同時,顧她下去。以為他別有所圖的黎氏夫婦,姿儀插嘴道:「我昏倒在路上時,劉辰風也是第一次聽到。仍禮貌地回應
房澤深聽出黎母的語氣有所保留,仍禮貌地回應,「別這麼說,不麻煩。」說出口的同時,他才發現心裡真的沒把她當麻煩在照料,相反的,他並不排斥一直照顧她下去。
以為他別有所圖的黎氏夫婦,很意外他不卑不亢的態度。
姿儀插嘴道:「我昏倒在路上時,是他救了我,還讓我暫時住在他家裡。」
什麼們你昏倒在路上?」黎氏夫婦聽了很意外。
「劉辰風也是第一次聽到,心裡掠過一抹驚懼,擔心黎氏夫婦追究起原因。
果然,黎母馬上迫不及待的道:「可辰風說是你自己離開家的?」
以為母親說的是她從家裡搬出來的事,姿儀沒有否認,卻不禁擔心起房澤深聽到後的反應。
黎母接著又問:「為什麼要離開家裡呢?知不知道爹地跟媽咪還有辰風非常的擔心你?」
當著辰風哥的面,姿儀根本不知該如何對父母說自己撞見的那哺幕,只好吶吶的道:「對不起……」
「這話你應該對辰風說,他是最擔心你的人。」
如果是以前,她或許也會這麼想。但現在面對他,她只覺得心裡的壓力更甚。
發現她看自己的眼神不同以往,擔心她說出讓人措手不及的話,劉辰風連忙緩頰道:「姿儀沒事才是最要緊的,爸媽就不要再說她了。」
聽到他對父母的稱呼,姿儀又是一陣緊張,擔心房澤深聽到會誤會,她不得不當面表明自己的立場,「爹地、媽咪,辰風哥說你們希望他能照顧我的事。我……不能接受。」
「什麼?!」己黎氏文婦十分意外,沒想到女兒會這麼說。
劉辰風也是,儘管試圖緩頰!卻還是不得不面對這突來的狀況。
房澤深則是挑起眉,因心裡存在的疑慮被解開來。
「你不是一直很喜歡辰風嗎?」黎母問。
因為知道女兒的心意,再加上出事後辰風對女兒一直照顧有加,因此夫妻倆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沒想到女兒醒過來後竟會開口反對。
姿儀一聽,緊張的轉向房澤深先解釋,「不是這樣的!」然後才又回頭對父母說:「那時我只有十八歲。就算對辰風哥有過喜歡的感覺,也沒有想要跟他結婚。」更何況是現在。
心裡早已認定劉辰風女婿的身份,黎母的腦筋一時還轉不過來,「但辰風在你出事後-直很照顧你,媽咪跟爹地就是因為看在眼裡才會──」
「我喜歡的人不是他!」姿儀豁出去地打斷母親的話,以免她越說越多,令房澤深遠離自己。
「什麼?!」黎母詫異地回頭看了丈夫一眼。
黎父也對女兒醒來後的反應感到措手不及。
劉辰風聽到這話時臉一沉,望向房澤深的目光充滿敵意。
而房澤深雖捕捉到他投射過來的犀利視線,卻沒有放在心上。
「姿儀,你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女兒真的很不對勁,怎會說出這樣令人難解的話?黎母心想。
面對母親的追問,姿儀並不打算收回說出口的話,雖然房澤深也在場,讓她有些尷尬,她還是決定鼓起勇氣說:「我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她要父母明白自己跟辰風哥之間是不可能的。
「老公?」這下黎母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對在場的劉辰風感到很不好意思。
黎父也不清楚女兒心裡的想法,見妻子一臉擔心,只能安撫道:「你先別急,應該是剛醒過來的關係,再過陣子她就會記起自己對辰風的感覺了。」
姿儀聽了急忙澄清,「不是這樣的,爹地,我是真的喜歡他。」
黎氏夫婦互看一眼,接著才想到一旁的男人,不約而同將視線轉向房澤深。
而早已猜到的劉辰風則再次慍怒,將不甘的眼光投射到他身上。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姿儀正感到困窘,母親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忘了不好意思。
「你才剛醒過來,要是被人家給騙了──」
他沒有騙我,是我自己喜歡他。」她衝口為房澤深辯駁,問接證實了自己喜歡的對像是誰。
屋子裡陷入幾秒的沉靜,眾人各懷心思,黎氏夫婦一臉難以置信,劉辰風瞬間萌生危機意識,房澤深心裡則掠過驚喜的情緒,儘管他早已經知道她的心意。
將女兒執著的神情看在眼裡,黎母仍試著提醒,「你都還不清楚他家裡的狀況……」
「是媽咪不知道。他是個很溫暖的人。」
一時之間,黎母竟詞窮了,而黎父則因女兒難得的堅定語氣轉望向房澤深。這男人外表給人的印象,確實跟稍早從辰風那裡聽說的有所出入。
再者,他想起稍早跟女兒聯絡上的情況,這男人其實並沒有刻意限制女兒,要她跟其他人斷絕聯繫,他這才注意到其中似乎有些不合理的地方。
「那是因為……」黎母還想再說什麼。
「好了,姿儀都這麼說了。」
「老公──」
「我知道你擔心女兒,但我看得出來這位先生對姿儀很照顧。」
雖然無從佐證,但經丈夫這麼一提,黎母又將房澤深看個仔細。他給人的印象穩重成熟,不像會有什麼圖謀的人。
一旁劉辰風見黎氏夫婦不再說話,擔心他們動搖,「爸,媽……」
「抱歉辰風,今天大家都累了,還是先回去休息吧。」黎父婉言道。
劉辰風雖然還想再說什麼,但看出眼下情況並不利自己,只得說:「姿儀應該也累了那我明天再過來看她。
黎氏夫婦雖對他感到不好意思,卻也沒有再慰留。
劉辰風離去前,忍不住又看了房澤深一眼,對這男人的存在及介入感到不安。
-等他離開,黎父才開口對房澤深說:「抱歉,因為我女兒的情況特別,所以我們夫妻倆才會格外擔心。」
「我明白,伯父伯母不需要特別解釋。」
這話聽在黎氏夫婦耳裡,更加確定他們先前先入為主的觀念顯然有偏頗。
黎母一改之前的口吻問;「剛才姿儀說她昏倒在路上……」
「我已經請家庭醫師為她險查過,只是因為剛醒過來的關係體力仍不足,經過這些天的休養,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是嗎?不好意思還麻煩你。」
接下來的時問裡,黎氏夫婦利用機會進一步瞭解房澤深,確認他們一開始對他真的有誤解。
而房澤深表現出的大度,也讓他們大為讚賞,儘管他們嘴上並沒有再追問他跟女兒的感情問題。
見父母改變對他的態度,以及言談間對他的讚賞,姿儀打從心裡感到開心。
直到他準備離開,獨自送他出門的姿儀才猛地想起自己稍早竟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對他表白,臉上不覺尷尬又彆扭。
她預期他應該會有什麼表示,可卻遲遲沒有聽到他開口!眼看都來到車旁了,她不免有些心急。
「那個……」
房澤深停下腳步回頭,看見她臉上欲言又止的神情。其實他早猜到她心裡的想法,只不過臉上並沒有顯露出情緒,儘管他的心情確實比來時愉悅了許多,尤其在聽到她的-番表白後。
「不管爹地跟媽咪怎麼說,辰風哥的事情我不會同意的。」她說。
「我知道。」
如果不是因為太過心急,她就會注意到他的語氣聽來輕鬆又篤定。
一句「知道」堵住了她的話,姿儀實在不知該怎麼接下去,但又不想就這麼結束對話。「還有。就是……」本想從他臉上看出一些端倪,她卻發現他神情變得高深莫測,因而有些沮喪,「算了,沒事。」
看她這樣,房澤深決定不再逗她,「不需要想太多。」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姿儀臉蛋霎時染上一抹意外的紅暈,因他寵溺的態度和親暱的動作。
「進去吧。」他知道她父母剛回國,一家三口一定有許多話想說。
「那……」
「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學著相信他。」
「什麼?」她困惑地問,房澤深沒有再解釋,出了大門便拉開車門坐進去,打算將她今天的時間留給她父母。
姿儀看著他發車離開,\
不確定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她想的那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6 00:43:40
第十章
雖然已經清楚表明自己的立場,但劉辰風的態度還有父母提到他時的語氣,還是讓姿儀無法完全放心。
所以,今天她才會趕在他再次到家裡來拜訪之前,先到醫院來找他。
門診時間將要結束,她來到診問門口,外頭已沒有病患在等待。
打算敲門進去時,她聽到裡頭傳出聲音──
「現在院長回來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跟她說清楚?」
劉辰風緊蹙著眉,心裡也很矛盾。他對這七年來一直躺在病床上的姿儀其實沒有感情,但又不甘心就此放棄付出的心血,即便昨天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他知道自己再繼續堅持也沒有太大的機會。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對蔡芷萱使了個要她噤聲的眼色,接著才開口道:「進來。」見到推門而入的是姿儀,他不禁感到意外,「姿儀,你怎麼會過來?是來找我的嗎?」
姿儀看了眼跟他一起在診間裡的護士,輕易地認出了蔡芷萱就是那晚的女人。
注意她視線方向的劉辰風連忙解釋,「這是蔡護士。誕退記得吧?我跟你介紹過,她是之前負責照顧你的護士。」
「我──」蔡芷萱因他的介紹正想發脾氣,卻被姿儀接下來的話截斷。
我都知道了,包括辰風哥跟她的關係。」
「什麼們姿儀……」
「辰風哥不需緊張,其實我能理解,雖然我醒過來的那晚確實為此受到了打擊。」
「劉辰風打住自己沒有說完的話,他無法確定她話裡的意思,尤其是她提到的「那晚」。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雖然不清楚她到底知道了什麼,他還是直覺地辯解。
見他還想否認,姿儀看著他,重申道:「我都看到了。」她簡單的一句話,便帶過那晚撞見的一切。
她平靜而堅定的語氣不只劉辰風感到意外,連一旁的蔡芷萱也因為驚訝而說不出話來。
這下,劉辰風總算確定她知道了什麼,也進而明白她醒來後失蹤的理由,但他不想放棄,嘴上還想辯解,「那是因為──」
「辰風哥不需跟我解釋,你本來就有喜歡別人的自由,就像我對辰風哥也不再是當初的感情。」
聽到她的宣告,他終於知道她的來意,儘管他心裡仍覺得不甘心。
「其實我今天過來,就是想跟辰風哥說清楚。還有,聽爹地媽咪說在我昏迷的期間你一直很照顧我,非常謝謝你。」
劉辰風心一沉,至此完全看得出自己已毫無勝算,無法挽回她了。
只不過醫院方面他努力了這麼久,如果讓黎氏夫婦知道他跟別的女人的事,可能會影響他在這裡的工作。
「但院長他一直希望──」
「爹地那裡我會告訴他們我們並不適合,對你的工作不會有任何影響。」
一句「不會有任何影響」多少安撫了他,讓他不再感到不安,「呃……謝謝你。」
「該說謝謝的人是我才對。」姿儀說著轉向一旁的蔡芷萱,「謝謝你們照顫我七年。」
對於這樣的結果,最高興的人莫過於蔡芷萱了,她終於如願解決橫亙在她跟劉辰風之間的問題。
離開醫院後,姿儀並沒有回家,而是迫不及待地去見房澤深,想讓他知道自己已經和辰風哥之間的關係徹底做了了結。
由於過去幾天她一直跟著房澤深一同進公司,因此今天雖然沒有他的帶領,她也並沒受到任何人的攔阻,照樣一路通行無阻的來到總經理室所在的樓層。
明知這時間他應該已出門用餐,她還是等不及的直接過來。
秘書不在座位上,所以她直接推開辦公室的門想要進去等他,卻意外看到他還在位置上沒有離開。
房澤深公文看到-半,沒料到有人會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來,他微皺起眉,抬起臉來卻看到是姿儀,不禁怔了一下。
「呃,我以為你去吃飯了。」
姿儀並不知道他工作起來用餐時間總沒個定數,之前是擔心她跟著餓肚子才會準時吃飯。
回神後,他放下手邊的工作站起來走向她,「特地過來的嗎?」語氣裡是對她慣有的關心。
「不是,我先去醫院後才來。」她下意識的想否認自己急著見他,因認覺得難為情。
看她的表情,他也知道她沒有說實話,不過還是被她「去醫院」的話引起注意,「為什麼去醫院?」他知道劉辰風也在那裡。
「我想跟辰風哥把話說清楚。」
「那說清楚了嗎?」
「對,辰風哥也接受了。」她的表情像在等待嘉獎。
房澤深看出來了,他眼神帶笑的問:「他會同意?」昨天看那男人的態度,他不以為對方會輕易放掉她這位富豪千金。
「算是吧。」絕他表情裡帶警懷疑,她又解釋,「其實辰風哥已有交往的對象。」
聽到這話他很意外,「可他卻還是接受你父母的安排?」
姿儀其實有注意到這點,醒來後,她對辰風哥的做為才會這麼感到失望。只不過,現在已經跟她沒有關係了。
「反正都過去了。」目前她唯一在乎的人,就只有眼前的這個男人,專程過來的目的,也是想讓他知道她跟別的男人沒有任何關係了。
房澤深從她話裡聽出她是專程過來告訴他這個事實,他不禁微揚嘴角,很滿意她的表現,「走吧。」
「去哪?」
「肚子不餓嗎?」
姿儀意會到他是要帶自己去吃飯,開心地跟他-塊離開。
解決了跟辰風哥之問的問題,父母對房澤深也很滿意,姿儀開始每天去他公司找他,而他對她也是一貫的包容關心。
一切感覺都很順利,可她就是覺得兩人之問缺了什麼。
明明自己都已表示過對他的感情,他卻什麼回應都沒有。如果說他不喜歡她,可他對她的態度又比對一般人寵溺;但若說他喜歡自己,為何兩人間又遲遲沒有新的進展?
因為這個困擾,姿儀甚至利用在公司裡遇到房立修的機會向他請教,想多知道一些關於房澤深過世女友的事,好迎合心上人的喜好。
結果,房立修給她的回答不是他前女友的模樣,而是一般男人對女人的期待。
所以今晚!她特地約房澤深到餐廳吃飯,刻意的裝扮自己,希望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住。
房澤深確實注意到了,從進餐廳坐下來開始,他就發現她不同以往的穿著打份,刻意上了淡妝的臉蛋令她顯得成熟而嫵媚。
姿儀在心裡期待他的讚美,但他什麼也沒說,就像沒有特別注意到似的。
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想裝作若無其事,可到後來就越來越不開心,甚至在心裡賭氣起來。
連到用餐尾聲,他問她想不想吃霜淇淋,她都說:「不用了,那是給小孩子吃的。」
她懷疑他根本就沒把她當成是女人,因而感到沮喪,殊不知她的情緒全看在他眼裡。
起初他對她突然改變的原因還無法確定,可隨著用餐時問的進行,他可以確定她是想引起白己的注意,雖然她其實沒必要這麼做,她的存在本身就已攫取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不過他並不想挑明表示,享受地看她努力想吸引自己的模樣,不由得感到一股趣味,一頓飯下來嘴邊始終掛著笑意。
可這看在姿儀眼裡,沮喪跟挫敗的感覺更甚,她都快懊惱死了,他還有好心情?
帶著這樣的情緒跟房澤深從餐廳裡出來後,她幾乎一路鼓著臉,根本早忘了一整晚努力要裝出的成熟嫵媚。
她都刻意改變穿著打扮了,他卻一整個晚上沒有半句讚美,讓她、心裡覺得他根本就不在意她。
因此,當兩人走到車旁,他替她拉開車門時,陷入自怨自艾情緒的她看著車,猶豫著自己是否要乖乖上車還是乾脆轉身離開算了。
似乎看出她的遲疑,房澤深這才開口,「穿著高跟鞋走路,腳不酸嗎?」
姿儀臉上立刻燃起-絲曙光,「你知道我穿高跟鞋?」
他當然知道,還知道她刻意改變穿著打扮的原因,但他仍是笑問:「為什麼穿成這樣?」故意逗她。
聽見他的話,她眼中的光亮驀地又黯下,「不好看嗎?」
房澤深笑而未答,看她垮著臉的模樣,反問:「你喜歡?」
她沒有回答。以她現在的喜好,當然是否定的,這身打扮對她而言太成孰一了。但重點是他的眼光,那才是她在乎的。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還要這樣穿?」
被他看穿自己真實的想法,姿儀原本還想否認,話到嘴邊也知道沒有說服力,只好低聲承認,「因為男人都喜歡成熟有魅力的女人。」
「誰說的?」
「立修說男人都喜歡那樣的女人。」
「立修說的話,你根本不用理會。」看來他得找個時間說說小弟了。
「可是……」
「可是什麼?」房澤深見她打住沒有說下去,便接著問。
姿儀不知該如何開口詢問他關於兩人問停滯不前的關係,最後只能選了個較為間接的問法,「我很幼稚對吧?」她認為原因出在這裡。
房澤深根本沒這麼想過,事實上,打動他的正是她的純真。
「如果我的心也像外表這樣的年紀,你還會覺得我很幼稚嗎?」她擔心即使是心智二十五歲的自己,在三十五歲的他眼中都還算不上成孰。
將她沮喪的神情看在眼裡;他總算明白她是因為缺乏自信才如此,他沒想到自己對待她的方式會讓她產生誤解,原本他只是因為考量到她的心智還留在十八歲,才不想嚇到她。
「因為擔心我不喜歡,所以才穿成這樣?」
姿儀沒有否認,只是看他的表情,自己顯然是失敗了。
她覺得丟臉又挫敗,只想趕緊坐進車裡躲起來,不料他卻拉住她。迫使她回過頭來。
「不是想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她一詫,沒想到會突然聽到他這麼說,接著他居然就低下頭來,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吻上了她。
一瞬問,她還以為自己在作夢,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
看她一臉驚訝,房澤深並沒有結束這個吻,反而還加深了,令她俏臉不由得泛起紅潮。
他才終於結束這個吻。「就是現在眼前的這個女人。」他說。
「什麼?」姿儀愣了下,慢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無法相信自己剛剛所聽到。
他的意思是……說喜歡的對像是她?
見她充滿不可置信的神情,他進一步肯定道:「只要是我眼前這女人的一切我都喜歡,你不需要刻意為我改變自己,明白嗎?」
姿儀總算聽懂了,也確信自己沒有聽錯,聽他說得篤定,她卻不知是該先高興他的告白,還是先回應自已所聽到的,「真的嗎?」
他的回答是再次低頭吻住她。
意識到他做了什麼的姿儀雖然害羞,但並沒有抗拒,心裡更不禁感到許多的甜蜜。
姿儀趴在沙發前的桌子上,手裡握著枝筆認真地在一張紙上算了又算,連房澤深離開辦公桌走過來,她都沒有注意到。
他看她不知道在算什麼,眉頭還不滿地皺了起來,好奇地問:「在寫什麼?」
她抬頭才發現他走了過來。「沒什麼。」有氣無力的語調可不像她說的那麼一回事。
他瞥了她面前的那張紙,發現上頭寫著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三十一……等等若干數字,然後又劃掉。而她臉上的表情,顯然很不滿意這幾個數字,「紙上這些是什麼?」
聽他再度追問,她嘟著嘴終於說:「等到我大學畢業都三十幾歲了,搞不好還要更久。」
房澤深這才明白她是在算自己的年紀。「想回學校唸書?」他倒是沒料到她會這麼想,雖然他可以理解。
「不想。」
意料之外的回答讓他挑了下眉,「那為什麼又說大學畢業?」
她看著他,沒有立即回答,好一會才不情願的承認,「總不能只有我一個人不一樣。」
之前因為剛清醒,忙著接受和適應生活的遽變,加上跟他之間的關係還未明朗,她因此沒有心思多想其他的事。
而現在日子已穩定下來,她也必須回歸到現實,面對自己生命出現七年空白、跟周圍的人都出現脫節情形的事實。想要努力追上其他人腳步的心情,讓她無法不感到壓力。
「只是為了有跟同齡的人一樣的經驗,所以才想回學校?」
她沒有承認也沒否認,畢竟她只是想擁有大學文憑,讀書從以前就不是她的強項。
房澤深在她身旁的沙發坐下,將她拉過來懷中擁著,「那就念吧。」
「什麼?」姿儀對他的回答感到訝異,「可是,等我念完書搞不好都三十幾歲了。」
他看得出來她顯然是因為不想回學校唸書才會這麼困擾,卻還是逆向支持她。「那也無所謂。」明白這對她只會有好處,他決定勸她體驗一下大學生活。
她聽了更急了,「怎麼無所謂?那時你就四十幾歲了。」說著,她還在他面前比出了四根手指頭強調。
「你在意?」
「不是,但是我們還要生小孩──」話說出口,她對上他的眼馬上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頓時尷尬的住了嘴。
畢竟他都還沒有跟她提過結婚的事,她卻表現得比他還心急,說不困窘是騙人的!
他笑了下,像欣賞著她的直率,一邊同意地說:「的確是還要生小孩。」
「對吧……」她小聲附和,心裡實在是不想去唸書。
「那就先結婚吧。」他突然這麼說。
「什麼?」
「其他的,等之後再說。」
姿儀腦袋一片空白,耳朵只聽到他說的「結婚」兩個字。
看她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知道她是因為太過意外。房澤深只好對她下指導棋!「說『好』
因為太過驚喜,她呆呆的附和,「好。」
回應她的,是他滿意的表情,以及低下頭來的深深一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6 00:44:08
尾聲
書房裡,趴在桌上、額頭抵著課本的姿儀,終於知道什麼是「其他的」,臉上表情寫滿了幽怨。
眼角餘光瞥見沙發那頭的丈夫正專注的在審視公文,她不禁歎了口氣,他鐵定無法感受她此刻面對枯燥課本的無奈。
之前她曾試著對他說,其實她不繼續唸書也無所謂,他卻說這對她會有好處,所以堅持她該把學業完成。
不過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要她一整晚盯著課本,她寧可做更有趣的事。她從椅子上起身!往沙發另一頭走去。
聽到聲音抬起頭的房澤深看到新婚妻子走來,心裡已經有譜,只是嘴上仍故意問;「念完了?」
「我有事情想跟你說。」姿儀試著掩飾自己的企圖。
「什麼事?」洞悉妻子彼倆的男人裝作一無所知。
來到沙發旁,她伸手拿過他面前的公文,順勢跨坐到他腿上,唇附到他耳邊,「我愛你。」說著,她吻上了他。
房澤深低低地笑了,滿意她的示愛以及她主動的表現,即使明知她這麼做的目的只是為了偷懶不想唸書,他也沒有揭穿她。
沒人知道,這正是他要求她唸書的另一個原因──他也會有好處的……
——全書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6 00:44:43
如果生命出現斷層
曉三
人的年齡是逐日循序漸進,但若不是這樣,生命裡突然出現斷層又會如何?
這回的故事就是以這樣的起點出發,進而衍生出來的。
當然,比起在實際生活裡,故事裡的情節可能還是有很多著墨不足的地方,但因為是羅曼史小說,多少會比較著重在愛情這個層面上。
雖然曉三不是故事中的女主角,卻仍盡可能的試著去想像,如果是自己遇到這樣的情況,可能會遭遇到什麼問題。
然後,再把這些問題一個個去分析,試著加入愛情的元素,將不適合的淘汰,再融入男主角的劇情、心理後,就構成了這回的故事。
只是愛情多少帶著一絲夢幻,所以,在整個寫作的過程裡,美化現實就成了非常重要的一環。
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如果是我面臨女主角這樣的問題,醒來一定先哭它個天翻地覆再說。問題是,在愛情故事裡如果女主角一直哭天搶地《哀爸叫母》,能讓人看得下去嗎?
所以嘍,當然是適度的垂淚再帶點傷感的情緒,這樣的女主角才吸引得了男主角注意,不是嗎?不然要換作我是男主角,肯定會先被煩死。
希望你能喜歡這個故事,我們下次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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