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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風落葉 -【黑魔導】(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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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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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16 12:56:47
標題:
北風落葉 -【黑魔導】(全書完)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10-16 18:49 編輯
【內容簡介】: 世界上本沒有光,只有有了暗,光才有意義
世界上本沒有對只有有了錯,對才有意義
世界上本沒有神睿只有有了人,神才有意義
一場延續數萬年的仇恨一個被逼上復仇之路的人
一個他的敵人和他的朋友同樣可怕的,背負著無盡宿命的人
神器藏著世界中最可怕的秘密
凱普斯奧,世界的最強最后的依靠
拉斯特姆,遠古的力量
一個傳說
拉斯特姆打開神器的力量
神器打開凱普斯奧的力量
凱普斯奧帶著復仇的力量出現在世界之上
偉大風暴,奇跡之海,神之領域,嘆息森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2:58:22
序章
黑暗的鎧甲眼眸彷彿寧靜的蔚藍湖面那樣深沉。
狂風呼嘯席捲而過發出恐懼的嘶鳴聲,籠罩在黑色霧氣下的長劍閃爍著恍如死亡般的瑩色光芒風的波動被生生切斷了。
天空籠罩在一片血紅之中,彷彿地獄之門被打開了大地在微微的顫抖著。
人類的雙頭黃金龍軍團、神聖騎士軍團、大魔導軍團,獸人的魔獸軍團、狂獸軍團精靈的幻魔弓軍團、聖精靈軍團,魔族的燃燒軍團、暗黑軍團裍還有最強大的死亡軍團……無數軍團正等待著那時刻的來臨,魔法師的身影遮蔽了天空,他們在詠唱著神秘的咒文,這是世界的憤怒。
遠方,籠罩在白雲中的山丘正緩緩浮現在他們眼前,是聖潔,還是恐懼,抑或是憤怒,他們面對的是神,傳說中創造世界的眾神之山。
「克裡斯!」
「為了今天,我不會退縮,如果今天就是宿命,我坦然面對。」聖潔的長劍劃出優美的弧線,俊美的臉龐隱約閃現出無比的堅毅。
「莫斯達克!」
「我等這天已經很久了,唯有這把劍才是我相信的。」暗紅的盔甲彷彿散發著血腥,血紅的眼眸透著無比的憤怒,那種憤怒是發自內心的,血紅的眼眸,魔族的象徵。
黑暗的長劍最終被舉起了,漆黑的斗篷在狂風中舞動著,一絲鮮血緩緩從嘴角滲出。
「我卡魯斯發誓,如果這就是宿命,我將親手把這宿命之輪切斷;如果這就是琲漫R運,那我就親手毀滅這命運;如果迎接我的未來是死亡,那我將毀滅地獄。」
熊熊的生命火焰開始燃燒,他要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斬斷命運的線。
「我們當時看見一道強烈的閃光,給我們的感覺比一百萬個太陽還要亮,眼睛瞬間便被灼傷,實在太可怕了,以至於我的手顫抖的厲害,灼熱的空氣幾乎讓我窒息,我看不到地平線在哪裡,眼前彷彿煉獄般可怕,腳下的土地變得鬆軟,塌陷不斷發生,那一切太可怕了。」
這就是倖存下的戰士對那場決戰的描述,那一場光輝之戰被稱為──諸神之秋,黑魔導卡魯斯的復仇。
第一集 黑暗的影子
第一章 ∼黑暗詛咒∼
亡靈法師是這個世界的傳說,他們信奉死神,把生命交給死神,以得到操縱死亡的力量。
傳說中他們是靠吸收活人的生命來得到那可怕的永生,因此人們害怕和逃避他們的存在,甚至不承認他們的存在。
沒有人喜歡和一具沒有生命的僵屍打交道,但是每一個人都害怕死亡,亡靈法師總在不斷誕生,釵h擁有高強魔法能力的大法師紛向死神獻出生命轉職為亡靈法師,遠古的時代甚至有強大的亡靈國家。
但是事情沒有絕對,人類對死亡都有著深深的恐懼,就連神殿也不例外,死神永遠也不能與其他神靈供奉在一起。
生與死的衝突終於在遠古的時代爆發了,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幾個片段永遠在人們的口頭傳唱。
強大的亡靈軍團圍困了神之城,卡修達這個被眾神祝福的強大國家在死神的仇恨中陷落了,消失在歷史的灰燼之中。但是它的敵人亡靈軍團也消失在終極禁咒之下──集結了古代幾乎所有傑出魔法師創造的最後魔法,諸神的復仇。亡靈法師和古代文明最終停留在吟遊詩人代代相傳的傳說之中。
然而,神不會允許整個大地之上沒有自己的信徒,死神也不例外。
天又黑了!卡魯斯淡淡的又看了眼天空,月亮正朦朧的照耀著大地,又是一個漆黑夜晚,雲朵邊緣反射著皎潔的銀白,月光永遠都是那麼迷人。
「卡魯斯!」
嘶啞的聲音把卡魯斯從夢幻中帶回,他轉過身來緩緩走向了密林的深處,那裡有他的家和他的一切。
柔和的光線照亮屋內,那是在一片竹林修建的簡陋房屋,一張破舊的床鋪和一些年代久遠的書籍就堆砌在這裡,屋內的布置很是簡陋,樸素而乾淨,光線是從純潔的魔法水晶中發出的,這個世界的魔法師很少,能擁有這樣純潔的魔法水晶更少。
在這樣一個簡陋的房屋中掛著貴重的魔法水晶,說明主人是一個魔法師,一個魔力強大的魔法師。
「卡魯斯,我和你的另一個師傅菲爾修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辦,而且這件事很可能和你的關聯非常大。」
蒼老的聲音,白髮蒼蒼的老人注視著被稱為卡魯斯的青年,他蒼老的很厲害,說話的速度很慢很慢,一件破舊的魔法長袍披在他身上更顯出他的瘦小,但是誰也不敢小瞧他的力量──越年老的魔法師越加可怕,這是這個大陸的共識。想在這個世界活的長些,必須有些基本的判斷力才行。
「我能去嗎?」
「不行!」
「但是我已經長大了。」卡魯斯連忙爭辯道。
在這裡他已經待了十九年了,他不知道還要待多少個十九年,兩位師傅一直阻止他離開這裡,理由就是因為他還不能控制那力量,但是他已經長大了,已經成長到能控制自己的地步了。
魔法是這個大陸的秘密,傳說中是神對世界的饋贈,神是什麼樣子,估計也沒人知道,但是神強大的存在是不容質疑的,各系魔法師通過向自己信仰的神祈禱,獲得魔法的力量。
但是各系魔法的使用又極其不同。
光魔法是通過對神的祈禱來獲得力量,分光明與黑暗,使用時只需詠唱咒文,神的力量就會降臨到你的身上,至於威力大小,就看你和光之神菲列斯達、黑暗之神魯西達克的關係如何了。
元素魔法,分土、水、火、氣四系,這四系元素廣泛的存在於大自然之中,魔法師們平時通過修煉來提高自己駕御元素的能力,通過詠唱來彙集自然界的元素力量作出攻擊。
卡魯斯便是一個魔法師,準確的說是黑暗系魔法的修煉者,黑暗系魔法並不可怕,在這個大陸上有幾個國家的護國法師便是黑暗系,威力巨大是黑暗系的特徵,這也是在戰亂頻繁的大陸上黑暗系魔法是如此流行的原因,在戰場上唯有力量最強的才是勝利者。
「好了,卡魯斯,你先進去冥想,等你師傅菲爾修來了,我們還有事情對你說。」他的導師臉色有些灰暗,彷彿在沉思。
「知道了!」
卡魯斯嘟囔著走進了內屋,外面的世界他已經嚮往了很久,可是現在還是不能出去,苦惱的他也只能隨手翻開了一本古老的魔法典籍隨口詠唱。
「地獄中的死神啊!請從烈火中派出您的使者,讓死亡的力量籠罩這個大地吧!地獄三頭犬。」
一陣清風慢慢掃過發出了沙沙的聲音,依舊是寧靜的黑暗。
「又失敗了嗎?」
卡魯斯失望的看著周圍,這是他這個月來第十次實驗這個魔法了。失敗,哎!還是失敗,都習慣了。他默默的嘆了口氣把書合上,又是失敗的一天。
只要詠唱咒語就有魔法的集結,外面的老人很明顯就察覺了,那極其微弱的魔法波動。
「卡魯斯,你出來!」
一聲厲喝打斷了他的思維,是老人的怒喝。
「卡魯斯,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亡靈魔法是不能使用的,任何魔法師看見亡靈法師都不會留情,亡靈魔法是被禁止的魔法,是必須消滅的魔法。」喋喋不休的克裡達特又開始教訓起卡魯斯,他和卡魯斯的關係很奇妙,並不是卡魯斯的正式師傅,所以卡魯斯也經常不怎麼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那為什麼這裡有亡靈的魔法書?我學都學會了,還能怎樣。」卡魯斯心裡也是不舒服,居然有魔法學了不能用。
「因為我們是大賢者,我們必須研究各種魔法。」
「那我也要當大賢者。」很有力的回答,但並不是那麼充滿信心。
卡魯斯的母親是大賢者菲爾修的徒弟,魔法師中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最低級的是魔法學徒,而後是魔法師、大法師、大魔導師,還有國寶級的大賢者。
大賢者是一個尊稱,每五年魔法師協會便會在大魔導師中選擇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成為大賢者,能成為大賢者的都是年紀到了古稀的可怕魔導師,而且他們都被稱為魔導師的導師。
他們的徒弟不少都是大法師或者魔導師,所以每年到了魔法師協會選舉大賢者的時候就會熱鬧非常,名義上魔法師協會是獨立於各國的單獨機構,但是它始終是由各國魔法師組成的,每一個國家的護國法師都會明爭暗鬥選舉自己的恩師。
現在的大賢者之爭不如說是各魔法學院之爭,大多數魔法師都是通過各個學院系統培養的,學院獨立於國家,只招收有魔法天分的學徒,而且只看天分不看富貴,所以魔法師之路也是很多貧困家庭邁往富貴之路。
學院都是由魔法師協會統一管理,現在有兩所魔法學院在大陸之中聲名最是顯赫,每年畢業的學員都被各個強國早早挖走。
而這兩派系鬥爭漸漸演變成了各國間的國力較量,就好比印斯芒帝國只要神聖魔法學院的畢業生,因為它現在的護國法師是畢業於神聖魔法學院的大魔導師──萊因哈特。
而恰恰相反,卡其奧帝國只要聯盟魔法學院的畢業生,因為它的護國法師是畢業於聯盟魔法學院的大魔導師──納塞修。
而且,這些國家的聯盟關係也與魔法有關,護國法師往往是校友的國家,或是盟友。卡魯斯的兩個師傅菲爾修和克裡達特便是這兩所敵對學校的校長,他們的友誼便是在不斷的對抗中獲得的,但是這種友誼只能秘密進行,很無奈。
二十年前,有一件事情轟動了整個大陸,最強大的帝國,格納達帝國的大將軍,雙頭黃金龍軍團的軍團長卡修叛亂。
卡修兵敗被殺,全家被誅,而卡修的妻子便是卡魯斯的母親,她秘密的把卡魯斯送了出來,但是卡魯斯身上有道神秘的詛咒,知道這可怕詛咒從何而來的人已經全部死了。
也許是因為這道詛咒的原因,卡魯斯的體質很特殊,能吸收黑暗的力量,除了黑暗系魔法外,他還能按自身的潛能施展出三個低級亡靈魔法──召喚骷髏死亡術和亡靈迷霧。
按照古代記載,亡靈法師只有把生命獻給死神後才能使用死亡的力量,而且獻祭的儀式早已失傳。最難以理解的是,亡靈法師必須是大法師以上的力量才能轉職,卡魯斯的力量還遠遠達不到那種要求。
為此他的兩位師傅,菲爾修和克裡達特曾經仔細研究過他的身體,但他身體中的邪惡詛咒很奇怪,以他們的知識也無法揭開這秘密,不過有一點他們發覺了,這個詛咒魔法是很遙遠的古代魔法。為此也只有把卡魯斯放在偏遠的地方,因為任何亡靈魔法現世都會引起極大的混亂。
在卡魯斯成長的歲月中,他們兩個人開始輪流教導他的生活。
但是這時間也是極少的,一年中大約有十一個月都是卡魯斯一個人生活,兩位大賢者總是來教導幾天,便不知道跑到哪裡了。
不過卡魯斯對兩位老師的特點卻非常瞭解,菲爾修愛研究各種古代魔法典籍,試圖恢復遠古時代偉大的魔法榮景,而克裡達特則主要研究各種魔法器具,卡魯斯跟著他還真的學了不少技巧,唯一缺少的就是實踐。
兩個人本來是極好的導師,但是兩人一碰面就為各自的觀點爭個不停,而且兩人的本職工作也很繁重,所以照顧卡魯斯的工作落在一個年老的老媽子身上。只是現在連這個老媽子都離開,卡魯斯的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獨立的生活。
「對了,我尊敬的克裡達特大賢者,如果我能控制不使用亡靈魔法,你能帶我出去嗎?」卡魯斯露出怪異的眼神,故意提高聲調問道。
「怎麼?看不出來小鬼長大啦!不過嘛……」克裡達特故意拖長了聲調,他的脾氣本來就比較隨和,比嚴肅的菲爾修不知道輕鬆多少。
克裡達特雖然傳授卡魯斯魔法,但是並沒有正式的收徒,卡魯斯就喜歡和他在一起,倒是他的正式導師菲爾修,卡魯斯一看見他的臉就害怕,因為他太嚴厲了。
「卡魯斯,你又在胡鬧了,不是對你說過嗎?再過幾年,你就可以出去了。」
門突然被一陣風吹開了,每次菲爾修都是以這個方式出現的──風之魔法的波動,傳送魔法陣的力量。
在大陸各個主要城市和軍事隘口都有傳送魔法陣的存在,但是在這麼偏遠的地方修建魔法陣可不是一件容易事,看來菲爾修也下了不少工夫。
「好了,卡魯斯,進房冥想去,我和克裡達特有事要商量。」
「哦!」卡魯斯答應了一聲,很勉強。
卡魯斯的臉上掛著寒霜。
又是冥想,他從懂事開始就開始冥想,想到現在都快瘋掉了,有時候他還真的覺得自己的冥想變成了幻覺,分不清現實與虛幻的他,都快為學魔法而瘋狂了。
所謂冥想,是魔法修煉的一種方法,魔法的釋放過程就是聚集起魔法元素,然後通過魔法詠唱彙集起具體的形態實現攻擊。
而冥想就是虛擬這種過程,所以冥想的時候身體周圍的魔法元素都非常活躍,當冥思修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可以嘗試著釋放各種初級魔法。
但是高級魔法的釋放則要複雜的多了,首先彙集那麼多的元素能量是非常漫長的過程,這在戰鬥中是非常危險的,不管多麼厲害的法師在聚集魔法時都可能被一個小兵殺死,揮刀的動作可不需要詠唱。
這樣的例子很多,比如在四百年前的血狼湖之戰中,就有這麼戲劇性的一幕,當時最強大的大魔導師萊斯巴特被一枝冷箭射穿胸膛,後又被衝鋒的騎兵近戰砍死。萊斯巴特連一個咒語都沒來得及釋放,一代大魔導師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亂軍之中。
一物降一物,隨著魔法師在戰爭中的作用越來越重要,專門克制魔法師的職業也產生了──刺客與弓箭手。
特別是刺客,在一段時間內幾乎是魔法師的剋星,遭到了所有魔法師的唾罵。
刺客精通各種化妝術與潛伏術,特別是他們適應環境的能力非常強,甚至能以下毒、暗器、要挾等各種為人不齒的方法完成任務。
其中最可怕的是當你面對一個老人,一個孩子,甚至是自己熟悉的面孔刺來致命一刀,在毫無防備中倒下,那是最殘酷的。而且魔法師的體質與敏捷比一般戰士都差,就是看見了這一刀也只能乾瞪眼,誰叫法師們都喜歡冥想,不喜歡運動呢!
你的敵國有必須要除去的魔法師,怎麼辦?
派刺客就是最好的辦法,但是在戰場之上,這招就行不通了,戰場上魔法師的剋星是弓箭手。
弓箭手的發展也很坎坷,最初招募的弓箭手都只是普通人,要對魔法師實現射殺只能看運氣了,往往是萬箭齊發,看哪個倒楣鬼運氣不好了。
後來軍隊開始培訓專門的弓箭手,要有百步穿楊的技術,甚至有了專門的考核考試,那些能力強的射手在軍隊就吃香的多,但是魔法師的改變卻更大了。
遠距離的魔法開始大行其道,近距離的魔法漸漸被改進,各種防禦力高的軍種把魔法師包的嚴嚴實實的,變成了既射不到,又射不穿的局面。
歷史漸漸發展到了今天,弓的尺寸變的越來越大,箭頭也以各種貴重金屬甚至稀少的魔法金屬鑄造,而且弓箭手中也產生了可怕的魔弓手。
魔弓手,顧名思義,即是能使用魔法的弓箭手,他們把魔法聚集在弓箭的魔法金屬上,堪稱可以擊破大多數魔法障壁與盔甲,是魔法師的噩夢。
不過好在魔法師少,魔弓手更是稀少,比大魔導師都稀少,大多數魔法師還不用擔心以後會被淒厲的箭貫穿胸膛。
後來,魔法師在長期的發展中也開始研究各種金屬、寶石與魔力的關係,卡魯斯的導師,克裡達特就是這方面的強者,有些寶石可以儲存魔力,有些寶石可以加速某系魔法的聚集時間。
比如紅寶石就是可以加速火系魔法的聚集時間,這也是魔法師們愛帶法杖的原因。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魔法師都喜歡帶法杖,有些身分高的魔法師就喜歡戴純度極高的寶石戒指,一天到晚拿著個木頭棍子既累又不雅觀。
「對了,卡魯斯,你出來一下,我有東西給你。」是菲爾修的聲音。
還沒開始冥想就又被叫出去,不知道又是什麼事情,卡魯斯也只能直嘆氣,他最怕的就是菲爾修的召喚,不知道又有什麼嚴厲的修煉在等待著他。
屋子中,菲爾修與克裡達特正看著他,這讓卡魯斯有點不自在。
「這個給你。」菲爾修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拿出一個蛋型物體,上面刻著黑色的花紋與文字。
卡魯斯認識上面的文字,那是某種生命魔法的印記,他看著眼前的這些魔法印記很是好奇:「這是什麼?上面的文字我認識,是生命咒文。」
「這是鳳凰蛋,上古神獸,不死鳳凰的孩子。」克裡達特笑著解釋道。他有點吃驚,鳳凰蛋可是稀世珍寶啊!想不到菲爾修出手這麼大方。
「鳳凰屬於火系和氣系,只要你每天往裡面注入火、氣兩種元素,這鳳凰蛋就有可能孵化,你可要好好的保管這枚鳳凰蛋。」菲爾修表情嚴肅的說道,他在任何時候都是這表情,一絲不苟。
「真的嗎?是給我的嗎?」異常興奮的聲音。
鳳凰蛋,上古神獸,不死鳳凰,幾個詞語開始在腦海迴盪,卡魯斯幾乎不敢相信的看著那白色的橢圓物體,那就是傳說中的鳳凰蛋。
現在他才感受到菲爾修的慈愛與真切的關懷,熱血開始不斷的在他體內湧動著。
「好吧!你可以帶著它出去試試。」菲爾修的臉上又回復了嚴肅的表情。
卡魯斯則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鳳凰蛋,就好像保護一件稀世珍寶般的集中了全部精力,走出門外。
「這麼貴重的鳳凰蛋,你真的決定給他嗎?」看著卡魯斯漸漸走遠,克裡達特的臉上露出了不解。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像他那麼大的時候最希望的是什麼,為什麼每天修煉魔法?」
克裡達特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秘密菲爾修都知道,他學習魔法的原因是成為魔法師就能夠擁有魔法水晶,那種漂亮的寶石可是他小時候一直喜歡的,小孩子的夢想啊!還是成全卡魯斯的夢想吧!
「你也知道那東西,從我導師的導師就傳下來了,每天吸收的魔力不算少,但是這麼多年下來,根本沒有任何的生命反應,更別說是孵化了。卡魯斯長大了,不給點東西讓他安心在此修煉怎麼行?他要是跑出去,可是會引起大亂的,你難道忘了光明神殿的教諭,第一條便是滅亡靈。」菲爾修也是一臉的嚴肅,任何亡靈魔法的出現都會掀起軒然大波,因此卡魯斯的存在必須嚴格保密。
「哎!我也知道,但是你想過沒有,這次我們要去的德古什王國,他們的發現也陰N會改變歷史,畢竟死神不會允釵b大地上沒有他的信徒。」
「是啊!還有,魔族與獸人的軍隊又在北部蠢蠢欲動,該是第七次神聖戰爭的時候了。」菲爾修緩緩的接著說道,表情有些嚴厲,更多的卻是一種嘆息的感覺。
魔族與獸人和人類一樣都是大陸上古老的種族,獸人血腥而好戰,魔族詭異而可怕,人類與他們之間紛爭不斷。而當光明神殿在大陸樹立起宗教信仰後,人類的思想最終被統一,先後六次為了人類的未來,教皇號召各國集中力量與魔族、獸人決戰。最終魔族與獸人被驅逐到大陸北部荒地和與大陸隔海相望的魔族大陸。因此這六次戰爭又被稱為神聖戰爭。
現在戰爭的陰霾又籠罩了天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2:59:10
第二章 ~火焰鳳凰~
黑暗的天空下,一個影子正在興奮的揮舞著手臂,風輕輕從他的身邊拂過。
「開始了!」
卡魯斯大大的吸了口氣,那枚鳳凰蛋已經放在他的面前,他緊盯著它好幾次,確定這鳳凰蛋還在眼前。
這枚鳳凰蛋會吸收多少魔力,他顯然還不是很瞭解,估計世上也沒人能回答他。
也沒聽說有人孵出過鳳凰,但是既然是上古神獸,肯定會吸收大量魔法力量,為此他選擇來到了空曠的野地,也許這裡比較安全吧!
黑暗的空間散發著淡淡的幽靜,波動很快打破這安寧。
不遠處樹林開始發出了沙沙的響聲,風在狂亂的吹著,大量氣系魔法元素漸漸彙集到卡魯斯的身邊。在黑夜的掩映下,點點的藍色光芒恍如螢火蟲般,圍繞著卡魯斯飛舞。
這就是氣系魔法的元素精靈,它們被召喚過來彙聚著,漸漸的,藍色的點點光芒慢慢組成了藍色的光帶,如輕紗般輕輕圍繞著卡魯斯而舞動,映亮了卡魯斯的臉龐。
只要再通過詠唱,便可以完成魔法的高度聚集與攻擊,但是這就是卡魯斯體質的特殊之處,雖然他能完成魔法元素的聚集,但是他並不能通過魔法的詠唱將這股力量釋放出來。
他唯一能釋放的魔法便是黑暗的魔力,這也是他喜歡夜晚的原因,夜晚很寧靜,他沒有朋友,夜晚就是他的朋友,只有夜晚才會靜靜的聽他述說。
藍色的光帶在他的指揮下緩緩滲入了鳳凰蛋之中,空間中聚集的魔力漸漸被吞噬,黑暗慢慢的再次籠罩了大地。
「沒反應!」
卡魯斯拿著它看了又看,直到確定沒有任何反應後,才將鳳凰蛋放下。他也知道孵鳳凰蛋畢竟不是那麼簡單的,只能露出非常無奈的表情。
鳳凰又被稱為火鳳凰,火系應該是它的主要能力,對此卡魯斯非常瞭解,但是問題就出來了,他除了修習黑暗系魔法外,菲爾修也培養了他其他元素魔法的冥想能力,氣系就是卡魯斯擅長的,火系則相反,是他不擅長的。
這一點其實非常正常,有很多大魔導師終生只會一種魔法,魔法學的種類越多,那耗費的生命就越長,因此大多數魔法師終生都只主修一系魔法。
現在的卡魯斯也只能一切從頭來過,慢慢冥想他的火系魔法了。
黑暗的天空下又漸漸的閃現著紅色的火焰,但是強度卻遠遠比剛才藍色的光芒弱多了,微微的火紅之色開始迴盪在寂靜的黑暗之中,靜靜的。
天空漸漸被第一抹光明打開,雲層透著淡淡的微紅,太陽升起來了。
卡魯斯疲憊的拖著雙腳邁向回家之路,晚上實在太累了,他第一次感到冥想後是這樣的辛苦,腳步更顯沉重。
他的身體早已嚴重透支,晚上的不斷集結魔力,消耗了他全部的體力,他把興奮完全轉化為自己的動力,現在卡魯斯唯一想的就是美美睡上一覺。
清晨的一縷陽光灑在房屋之上,卡魯斯的輪廓慢慢呈現在陽光之下,亞麻色的頭髮,略微顯得清瘦的臉龐,還有他身上那件似乎永遠大上一號的黑色魔法長袍。
「菲爾修導師,克裡達特導師!」卡魯斯對著空的屋子喊了幾聲。
靜靜的,沒有任何回音,就彷彿無人的房屋,安靜的房屋。
「難道他們又走了?」卡魯斯不禁想到。
這樣的日子他早已習慣了,導師們都是來匆匆去匆匆,他早已在這些年學會了獨立的生活。而現在,又得回到獨自一人的世界了。
卡魯斯無奈的推開了門,在他臉上寫著的是那種很孤寂的表情,無奈而茫然。
「我的孩子卡魯斯,在我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內,你要看完大法師日誌和魔力研究這兩本書,回來後我會考你的。」卡魯斯一頭倒在床上慢慢念完菲爾修的字條,嘟噥的道:「又是這樣。」
菲爾修導師又留下了字條,卡魯斯隨手把字條丟進床頭一角的下面,那裡這樣的紙條已經一大把了,都是兩位大賢者對卡魯斯的囑咐。
大法師日誌,卡魯斯以前就粗略的看過,裡面記載的魔法並不是太多,主要是古代的一個大魔導師戰鬥的一生,閱讀它對學習歷史還是很有幫助的。
而魔力研究就難多了,艱奧的術語、冗長的咒語,還有各種金屬、魔法石對應的魔法種類,這種學術性的研究書籍是卡魯斯最怕看的,看來菲爾修一心想把這個不能釋放魔法的卡魯斯培養成一個魔法教員。
「難道就這樣過一輩子嗎?」卡魯斯躺在床上,心有不甘的想著。
風輕輕的透過窗戶吹拂,涼涼的,卡魯斯就這樣默默看著天花板,帶著絲絲的遐想。
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深深印入了他的腦海,在一個自己過於熟悉的地方待太久,人就會有種煩躁的感覺,這點卡魯斯的感覺尤其強烈。
很快的,強烈的睏意再次湧上了他的心頭,卡魯斯的眼睛慢慢閉上了,陣陣深沉的呼吸聲開始在空間中細細的迴響著。
在隨後的幾天,卡魯斯都在晚間冥想,因為只有晚上才是他魔力最強的時刻。暗夜中黑暗的力量在他體內流淌,只有黑暗才是暗系魔法最強的時刻,雖然不能將暗系魔法灌注到鳳凰蛋,但使用黑暗系可以加快冥想速度,因為任何魔法元素的聚集對身體的負擔還是很重的。使用某些黑暗系魔法能加快效率。
這種變相的魔法修煉最是鍛鍊人,但是卡魯斯身體的透支卻是越來越嚴重,有好幾次他不得不停止魔法的彙集,身體的強烈反應幾乎使他痙攣。
這是魔法師經常遇到的情況,在軍隊中尤其常見,在過度透支魔法後,魔法師的身體都會產生各種不適反應,更強烈的會產生幻覺甚至導致死亡。
所以魔法師都強調不要透支使用魔力,即使身體強壯,暫時挺住了也難保不會留下後遺症。
「我真的很想出去啊!」黑暗中,疲憊的卡魯斯躺在草地上看著天空的星星,外面的世界真的很吸引他,書上寫的奇妙世界。
堅固的城市、造型各異的房屋,還有大海、水的世界,這些都經常在卡魯斯的腦海中出現,時時吸引著他邁出那第一步。
「我想出去,我想出去!」在高高的山坡上,卡魯斯跑到頂端大聲喊著,任由狂風吹過他的身體,在風中吶喊。
高昂的喊聲穿越過天空漸漸飄向遠方,黑暗還是黑暗,靜靜的,沒有人能回答他,在這個地方沒有任何人能回答他。
微微的嘆息,卡魯斯仰躺著,無限的遐想和激烈的思想在他腦海中衝突碰撞著,外面世界的誘惑和菲爾修導師的訓斥不斷在天平的兩端懸浮擺盪著,最終到底哪邊會落下來呢?
茫然中,他無法選擇。涼涼的風不斷的吹拂著他的臉龐,清涼能使他的腦海靜下來,現在的他最需要的就是清醒。
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一個代價的評估,就好像做某件事,收穫比受到的懲罰還多,無疑就有很多人敢於冒險。而如果受到的懲罰比收穫還多,甚至根本沒有收穫,就很少人敢於冒險了。
卡魯斯也是面臨這樣的選擇,他必須評估出菲爾修導師會怎麼懲罰他,外面世界的誘惑實在太大了,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那麼會受到怎樣的懲罰呢?
罰背誦魔法咒語,那魔法大全裡的咒語夠學一輩子了,枯燥而苦悶。
罰把樹林的樹全部劈成柴,以前菲爾修經常這樣懲罰卡魯斯,砍樹劈柴,這件工作不僅苦悶而且還是力氣活,現在卡魯斯開始計算樹林的生長速度和自己的砍樹速度,看能不能在這一輩子中完成這樣的工作。
幾種懲罰的方法不斷在卡魯斯的腦海中交織著,在排除種種可能,他最終形成了一個定論,那就是菲爾修導師的懲罰,他都可以承受。
而且如果自己回來的快,又不暴露出亡靈魔法,說不定根本不會被發覺。打定了這個主意的卡魯斯開始盤算起了未來。
該怎麼走出下一步呢?或者說怎麼去外面的世界,他所在的位置是大陸南部山陵的深部,這裡還是屬於原始的叢林,人煙稀少,氣候惡劣,潮濕的空氣和森林沼澤散發出來的瘴氣都極其不適合人類居住。
出去有三種選擇,傳送魔法陣、飛出去、走出去。
魔法陣屬於空間魔法,與氣系有些聯繫,在世界的平行位置有一個神秘的空間,人們通常稱呼它為平行空間。
它神秘的原因是由於沒有人可以進入,曾經有魔法師試圖探索其中的奧秘,但是進去後就很快迷失在莫明的空間之中,這裡沒有時間、沒有距離、沒有方向,有的只是無盡的黑暗,所以能活著出來的幾乎沒有。
而空間魔法陣就是架構在這種研究基礎上的,在相隔很遠的地方修建兩個魔法陣,相互之間確定其方位,這就是空間魔法陣成敗的關鍵。隨後的工作就是打開空間的裂縫,將兩個裂縫聯繫起來,這是最艱難的過程,想要打開空間的裂縫需要極大的能量,可能需要眾多魔法師數年的工作。
從這點可以想到兩位導師付出多大的努力,才在此建造了一個魔法陣,而且這個魔法陣是隱藏的,外人根本無法穿越。
由於平行空間沒有時間、沒有方向、沒有距離,它就是把兩個空間裂縫聯繫起來的鑰匙。但是由於人們根本不瞭解這空間,進入這個空間後可能迷失在其中,所以就需要咒語的幫助。
向神靈──莫拉提門祈禱,他是主管空間和時間的神。
傳送的過程就是在傳送陣中使用氣系魔法劈開一個空間的裂縫,空間的裂縫早已打破,平時只有微弱的能量遮罩著,需要時只要使用一個氣系魔法解開這遮罩即可。
穿越的工作解決了,但是想順利的傳送則很難,首先距離過遠根本傳送不到,人數過多則需要魔力太多,感知和確定你要去的空間魔法陣又是一個很耗時的過程,而且很多魔法陣都有特殊的能量印記,還有些魔法陣被遮罩了,想去也去不了。
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傳送的空間魔法陣一般都是只能在自己國內使用,而且這也只是魔法師和少數人的專利,如果要傳送軍隊,需要的魔力將是一個天文數字,這也根本不可能實現。
要想順利操縱空間魔法陣需要幾個魔法的連續使用,而卡魯斯根本無法釋放那些咒文,他所能使用的只是一些黑暗系魔法和禁止使用的亡靈魔法,所以利用魔法陣傳送出去的可能很快被他否決了。雖然能聚集起氣系的魔法元素,但還是老問題,不能飛行,那麼剩下的只有走了。
想到這裡,卡魯斯不覺有點氣餒,但是除此之外又沒有什麼解決的方法,最近的村莊也在大約百裡之外,以前克裡達特導師在的時候經常帶他飛去那個村莊買些生活必需品,不過這也是在被限制下進行,以後他要一個人出去。
是啊!以後就是一個人,一個人闖世界了!這個想法充斥了卡魯斯的大腦,讓他越來越激動。
驀地,卡魯斯的臉上開始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山路崎嶇,不過卡魯斯早已經習慣了在這種環境下奔跑。他身形矯捷的在深林中穿行,速度介於走路與奔跑之間,這樣既能夠節省時間,又可以保持體力。
黑暗系魔法中就有瞬間恢復體力的咒語,不過這樣做的後遺症可不小。
菲爾修導師就經常提醒他說,雖然允許他修習黑暗系魔法,但是這也是由於他的身體無法凝聚元素魔法的原因,他不忍心讓一個對魔法有天分的人就此沉淪。
不過在他的眼中,魔法教師的職業似乎更適合卡魯斯些,雖然卡魯斯一百個不願意。
黑暗魔法威力極強,但是後遺症也不小,被黑暗力量影響發狂而死或者被魔法反噬的人不在少數,越可怕的魔法也越帶有危險性,它不僅可以打擊敵人也可以使施放者受創。
不過這些都不是卡魯斯想的關鍵,他現在唯一關心的是自己走錯了沒有,他只隱約記得村莊在正南方,在村莊的附近有一個湛藍的湖泊,就彷彿天使的眼眸般聖潔,以前出來時他總喜歡在湖邊吹著涼涼的風,那種感覺真的很好。
倒伏的野草和隨處可見的落葉被踩的沙沙作響,一個身影快速的在黃昏的夜晚穿行著,不時可以看見黑黑的霧氣散發出來,這已經是卡魯斯出來的第三天了。
黑暗的霧氣就是卡魯斯的拿手魔法──黑暗濃霧。這本是基礎的輔助系魔法,威力實在有限,主要是掩蓋自己身形的,但是在森林中,這種魔法可是卡魯斯的看家寶,他可不想和各種兇猛的野獸搏鬥,那些防不勝防的毒蛇和野蜂更是可怕,隨時在你沒防備時來上幾口,到時也只有出師未捷身先死了。而野獸普遍都害怕黑暗的力量,所以用這種魔法包圍住自己,往往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過很快他就不用再維持住魔法了,因為村莊的輪廓已經出現在他的眼前。這是修建在河邊的村莊,彎彎曲曲的河道蜿蜒徘徊在棋盤似的村莊之中。
很顯然這不是他的目標,這個村莊比他曾經到過的湖邊村莊更大、更美。河面上的跨河拱橋,隱約還可以看見大馬車,一條大道就橫臥在村莊的中間延伸向遠方。
茫然間,卡魯斯的腳步依舊是踏出去了,帶著些驚訝。
卡魯斯在陌生的街道上穿行著,村莊中還比較熱鬧,也許這根本不是城市,而是一個鎮子。他默默的把手伸入了口袋中,那裡面有錢,還是導師們以前留下的,雖然不是很多,只有兩個金幣、七個銀幣、四個銅幣。
卡魯斯以前曾跟著克裡達特導師買過東西,也多少知道東西的價錢。譬如,一雙普通的廉價鞋子大約需要兩個銀幣,而只需要五個銅幣就可以吃一頓飽飯,若想吃的好,那就需要一個銀幣。
十個銅幣可以換一個銀幣,十個銀幣可以換一個金幣,卡魯斯在心裡默默的計算著,顯然必須把金錢與自己的肚子聯繫起來。
不覺間,他已經邁進了一個小巷子,嘈雜的嘶罵聲不斷從其中傳來,很喧鬧的感覺。
卡魯斯抬頭看了一眼,冒險者酒館的鐵牌子已經鏽的慘不忍睹。哈哈大笑和咒罵聲就從唯一的小窗戶中傳了出來。
破舊的小窗戶,木製的斜頂房屋,褐色的外表似乎很有點年代,不少綠色苔蘚生長在黑暗的角落,看的出來這裡的老闆不怎麼愛打掃。
以前出來的時候,他就喜歡往酒館裡面跑,當然不是為了喝酒,魔法師修行的信條就是戒酒、戒浮躁,這些都對魔法的修煉影響極大,他喜歡的是那裡的氣氛。
酒館不光是喝酒的地方,如果是這樣,相信也沒有人喜歡待在那裡。酒館中的氣氛是極其重要的,聽著那些剽悍的冒險家、軍人、傭兵講述著冒險的故事,戰場上激烈的廝殺。
他們一邊大口喝酒一邊講述他們的光輝往事,說到高潮的時候還不時手舞足蹈一番,彷彿那激烈的場景就在眼前,而且身邊不時傳來幾聲驚呼和叫喊,更讓大家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跟著他們的述說而心潮澎湃。
當然在酒館中有時候還有另外一批人的存在──吟遊詩人,他們是歷史的傳播者,悠揚的琴弦聲伴隨著詠唱講述出遠古的歷史,重現歷史。
吟遊詩人是非常古老的職業,傳說在遠古時代他們也是魔法的使用者,他們詠唱的歌文可以淨化靈魂、驅除邪惡。但是隨著歷史的流逝,遠古的歌文漸漸失傳了,吟遊詩人也漸漸的失去使用魔法的能力,現在的他們更多的是為了生活而奔波的歷史傳播者。
在城市的廣場,寂靜的月下,喧鬧的酒館中經常可以見到他們撫琴詠唱的身影。
進去也許是不錯的主意!卡魯斯幾乎沒怎麼想就被誘惑進去了,一段新奇的故事是他最喜歡聽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00:03
第三章 ~小鎮遭遇~
但是布置的卻較為寬敞,二、三十人隨意的坐著一邊喝著酒一邊望向窗口的方向,很隨意。
有一個人正坐在那裡大聲的講述著他的光輝事跡。破舊的革甲還有永遠都插在劍鞘中的長劍,一派久經沙場的老兵模樣平時穿成這樣的只有兩種人,最普通的士兵和傭兵不過看的出來這裡的聽眾都很興奮,伸長了脖子滿臉虔誠。
卡魯斯剛才錯過了精彩的故事,他邁進酒館後就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下。
「喂!列夫,你剛才不是說到獸人,那些獸人都是什麼樣子的啊?」
「是啊!說來聽聽,可別告訴我,你沒見過啊!」四周響起了一陣起哄的笑聲。
「我可告訴你們啊!」坐在窗前被稱為列夫的人嚥了口酒說道:「那些獸人的力量可真不是吹的,一斧頭砍過來連純鋼的盾牌都擋不住,他們天生就比人類高大,大多數都比我高兩、三個頭,渾身都是毛。」
列夫邊說著邊激動的站起身來,他魁梧的身體幾乎比酒館裡的所有人都高大,可以想像到那些獸人是多麼強悍。
「他們簡直就是長毛的畜生,普通的武器根本無法對他們產生致命傷害,打起仗來完全就是不要命,只有到了騎士級力量的戰士才能擊倒他們。」
「不過想要擊敗他們卻不難,那些獸人的頭腦實在不怎麼樣,衝起鋒來就是一擁而上,只要我們的軍隊布置好陣形,那些都是菜板上的肉,再加上我們的魔法師釋放幾個魔法,那些獸人基本就完蛋了。」
「那為什麼每次與獸人打仗都是那麼艱難?」旁邊的人不解的問道。
在歷次神聖戰爭中人類的傷亡都是極其慘重,特別是四十五年前的第六次神聖戰爭,規模更是空前,戰爭持續數年,奪回遠古以來的人類領土是當時人類的夢想,其中還隱藏著對大陸主導權的鬥爭。
當時人類幾乎把所有的潛力都激發了,在現在的這些人中,他們幾乎都有前輩親人死於那場戰爭之中,成年的男子都邁上了戰場,經過了幾次艱苦的會戰,人類聯軍終於把獸人驅逐到大陸北部的荒地,魔族也漸漸返回了魔族大陸,但是人類付出的代價卻是很慘重的,成年男子的數量幾乎減少了一半,當時戰爭持續的那三年就被稱為死神的懷抱,這給人類帶來了相當大的痛苦回憶,直至今日仍讓人們難以忘記。
「哎!那些魔族和黑精靈魔法師太可怕了,獸人軍隊有他們幫助。我們的魔法師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每次都被他們的魔法壓制著。」
列夫嘆口氣,又嚥了口酒,傷感的表情,痛苦的回憶似乎湧上了他的心頭。
他搖了搖頭,又道:「想起以前就害怕,我說這可不是騙你們,我的伙伴幾乎都死在他們的手上,而我,整整在灰色峽谷守了十年,那真是噩夢,所以現在我決定退出軍隊,趁還有些氣力當當傭兵還不錯,至少不用冒生命的危險。」
列夫的話突然變的悲傷,周圍的人也似乎受到影響,不斷搖著腦袋。畢竟與那些怪物戰鬥是件痛苦的回憶,而且這種痛苦的回憶持續了整整十年。
「現在當傭兵也不錯,鎮子北部就有些商人正在招傭兵,現在大的傭兵團和各國的軍隊很多都在北上,沒有了約束,一些盜賊團又猖獗了起來,需要傭兵的商隊也多了不少,中等規模的傭兵團早早被包場了,現在就是我們這些人出場的時候了。」
「是啊!這事我也聽說了,據說北部獸人和魔族又開始蠢蠢欲動。而雷若斯公國發掘出了一件神器──冥神之劍,各國決定在雷若斯的首都加撒舉行祭劍儀式,決定神器的歸屬,然後再集中各國軍團進軍北上,所以現在各國的軍團和大型的傭兵團都已經北上了,也給了那些盜賊不少可乘之機。」
「不錯,我還聽說了,三位大賢者和教皇都將到場,到時候肯定熱鬧非常,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亡靈魔法不是被禁止了,為什麼死神的武器還要決定歸屬?」
「這還不明白,打起仗來哪管的了這麼多,再說了,神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況且神器的威力又是那麼大,世界上就四件神器──裁決之槍、真實之眼、戰神鎧甲、光輝聖劍,哪一件不是人們追求的最終目的。現在好了,又多了把冥神之劍,我想啊!這就是他們的高明之處,用這把劍把大陸的所有強者引來,到時候還怕沒人和獸人作戰嗎?」
聽著四周的人接連不斷的說著,卡魯斯終於明白一個道理──真實就是集結眾人智慧產生的!他在角落默默的聽著眾人的討論,心裡漸漸有了一個輪廓。
他的兩位導師,大賢者菲爾修和克裡達特一定在加撒城中,不過那把冥神之劍對他的吸引力卻越來越大,菲爾修曾經對他說過神器的秘密。
神器是古代眾神的武器,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散落在大地之上,已經被人類發掘的有裁決之槍、真實之眼、戰神鎧甲、光輝聖劍,再加上冥神之劍一共是五件神器,在已知的四件中,光輝聖劍和戰神鎧甲在光明神殿中供奉著,真實之眼在黑暗大魔導師亞幸達手中,裁決之槍則屬於格納達帝國的歷代國王。
這些都是威力極強的神器,比如戰神鎧甲能對魔法完全免疫;真實之眼能看透人的內心,可以極大提高持有者的能力。畢竟擁有它們,就等於擁有了神的力量。
「好了,酒我喝夠了,再喝就沒錢了,那些商隊還在找傭兵呢!要是找不到我這麼厲害的他們還不敢走呢!」列夫抖了抖錢袋說道,只有幾個可憐的銅板滾落出來。
周圍又傳來了一陣哄笑聲,就在這哄笑聲中卡魯斯站在了列夫的面前,他的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容。
「這位尊敬的先生,你能帶我去當傭兵嗎?我想保護去加撒城的商隊。」卡魯斯也不知道該怎樣與這位傭兵交流,他只能使用最尊敬的稱呼,很靦腆的問道。
「先生?!」列夫先是一愣,馬上又大笑了起來──這好像還是自己這輩子第一次被稱為先生,這傢伙真是有趣。
「你想當傭兵?」列夫上下打量著卡魯斯,這個穿著不合身袍子的年輕人想當傭兵?不過看樣子似乎瘦弱了點,不知道提不提的起長劍,要是上了戰場也是個累贅。
「想當傭兵也可以,不過你要通過我的考驗。」打定主意的列夫大笑著說道:「在戰場上可是真刀真槍,你行嗎?」
「我可以的!我對自己的實力絕對有信心。」卡魯斯眼神很清澈,帶著些天真的勇敢。
「是嗎?」
很奇怪的聲調傳來,卡魯斯的眼前突然一花,一道殘影擊在他的胸口,陣陣麻痺的感覺瞬間襲擊他的全身。
他的身體不自覺的向後跌去,還是旁邊的人把他扶住的,這讓卡魯斯很是狼狽,突然的襲擊幾乎讓他無法防備,但是現在的他又無話可說,偷襲嗎?畢竟是他自己要通過考驗的。
「反應太慢,身體也不紮實,我給你的建議就是多練練幾年,當傭兵可不是遊戲,那可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列夫舉著劍鞘大笑道。
「不行,我還沒有準備好,再來。」
卡魯斯倔強的又站到了列夫的身前,以他的能力可以在瞬間完成黑暗系的小魔法,對付這樣的人他只需要默默的發動咒文,剛才的一時大意他要加倍的補回來,誰也沒有看見,黑色的氣息已經充滿了卡魯斯的身體。
「不錯,有骨氣,不過在戰場上光有骨氣是不夠的。」
周圍的人都帶著緊張的神情看著面對面的這兩人,看到卡魯斯突然振作起來,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好奇。
又是殘影,這一次卡魯斯的眼眸中已經深深的印下了這道影子,列夫的一舉一動已經完全映在他的眼眸之中。
列夫的攻擊動作幾乎和剛才完全一樣,快,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攻擊敵人,對於速度,只能以速度對速度,也是戰鬥中最有效率的戰術,他打定主意讓卡魯斯沒有任何反擊的餘地。
而卡魯斯這時候只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莫明的衝動立即促使他作出了快速的反應。
眼前列夫的動作似乎很慢很慢,卡魯斯很輕鬆的就用右手就擋住了他的攻擊,隨後身體向前衝出一大步,右手猛烈的擊打在他的腹部,這個可憐的傢伙就這麼飛了出去,背脊直撞到屋頂才跌落下來。
卡魯斯幾乎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為了獲勝,他施展了一個黑暗的魔法,黑暗血咒。這個魔法能極大的提高自身的潛力,屬於那種微弱燃燒生命類型的邪惡魔法,但是後遺症卻很大,身體會在隨後的幾天都很虛弱,如果在體力透支的情況下使用,死亡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倒在地上的列夫心情更是糟糕透了,身體就好像散了架似的,疑問在他腦海中迴盪,眼前這個傢伙是怎樣做到的?突然化身為幻影將自己擊倒,而這力量透過身體更深入了骨髓,不過更沮喪的還是自己根本無法看清楚他的動作,是自己的身手不行了嗎?他可不想成為別人譏笑的對象。
還好以前當兵的時候沒少受過傷,這點痛苦他早已習慣了,龐大的軀體很快又站立了起來。
「還要打嗎?」
卡魯斯故意大聲的說道,他非常明白黑暗血咒只是瞬間發揮作用,現在的效果已經喪失了,如果再施用一次非要了他的命不可。本來黑暗系魔法還有一個咒語,黑暗契約中的一種,能夠使力量變強並維持一段頗長的時間,但是那樣做,不僅非常痛苦,而且簡直就是在完全燃燒自己的生命,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有人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現在的他也只能虛張聲勢,周圍的人也震驚於形勢的突然逆轉,列夫的身手他們大多見過,這個鎮子中能擊倒他的幾乎沒有,現在就這麼輕易的被這個年輕人擊敗了嗎?誰也不能確定那瘦弱的身體中到底包含多少力量,靜靜的,大家望向了列夫。
「好,我也不是不認輸的無賴,現在我就帶你去。」
說完列夫便快步的把卡魯斯拉了出去,他可不想在眾人嘲笑的目光中待下去,這些小人,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怕是自己也沒面子待在這裡了。
「你這麼好的身手當傭兵可虧了,是受過騎士訓練的嗎?」
「嗯!」卡魯斯含糊的答道,導師們一直囑咐他不能使用亡靈魔法,乾脆現在連自己是黑魔法師也隱瞞好了,免得以後麻煩。
其實黑魔法師在大陸還是比其他魔法師在軍隊中有身分的,畢竟對於軍隊來說,他們需要的是有強大攻擊力的魔法師,況且現在黑暗系的魔法師也越來越多,他們一直呼籲給予他們正規的魔法師待遇。
原因就是黑暗系一直不為魔法師群體所喜歡,在正統的魔法師印象中,那些黑魔法師都是在陰暗角落的怪人,滿臉陰沉、做事毒辣。因此很多地方根本不歡迎他們,也很排斥他們,連魔法學院都不傳授黑魔法,所以現在的黑暗系魔法師大多數都是被固定的師傅帶出來的。
「其實我並不是想當傭兵,主要的原因是我要去雷若斯的首都加撒,而我又沒多少錢,我的名字叫卡魯斯。」卡魯斯坦白的說道。
「哈哈!原來是這樣,放心,這件事就包在老哥我身上了,你直接叫我列夫就可以了。」列夫也毫不客氣的把自己稱呼為老哥,連自己沒錢都坦白了,看來對方確實是一個新手:「以前我也經常見到你這樣的人,很多見習騎士在大陸各地冒險來修習自己的劍術,他們很多都選擇和其他學院的魔法學徒或者見習牧師去冒險,而也有一些選擇加入傭兵團去磨練自己,我看你就是這樣的人,輸在一個騎士的手中,我也不算丟臉。」
列夫聳了聳肩,他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不過斷然認定卡魯斯是一個見習騎士,這種自我安慰的方法卻讓卡魯斯啞然。
鎮子北部有很多商隊在招收傭兵,大的傭兵團和各國軍團都北上了,盜賊團再度蠢蠢欲動,這可是發財的好機會。
商隊沒有大的傭兵團可以僱傭,中等規模的傭兵團幾乎都已經僱傭不到了,而各地的軍隊又不能消滅盜賊團,要知道盜賊團不同於軍隊,他們來去如風,擅於隱蔽,而且還經常在各國間遊蕩,消滅他們非得大軍圍堵,重重包圍不可,現在軍隊都北上了,留下來的都是老弱殘兵,不要說打盜賊團,就是盜賊團不來打他們就夠他們祈禱神的憐憫了。
現在大的傭兵團雖然沒有了,但是卻冒起了各色各樣的小傭兵團,很多都是幾個人或者十多個人臨時構成的,這在平常可是很難得的,在各大傭兵團把持這生意時,那些小傭兵團可沒有能力和財力與其抗衡的,要接也只能接些邊角生意,賺上幾個辛苦錢。
現在的商隊也是難做,這些小傭兵團實力差別萬千,很多根本就是來騙錢的,裝裝樣子嚇唬嚇唬老實人還可以,但是真正碰到盜賊團的時候還不是紙糊的老虎,一捅就破。商隊的老闆苦不堪言,但是又不能不依靠這些傢伙,要是僱傭了盜賊團的內應,那還不是送上門的肉。
雖然路上的危險多,但是金錢的吸引力卻更大,打仗的時候,特別是準備打仗的時期,軍隊對物質需要是巨大的,現在軍隊都集中在加撒,錢的吸引絕對夠的上他們冒生命的危險。
現在列夫和卡魯斯走在街上就可以聽見激烈的叫喊,就憑列夫這塊頭就知道是個狠角色,而且他在鎮上的這些日子多少也樹立了些威名。眾人一知道列夫要保護去雷若斯首都加撒的商隊,商人的本性很快爆發了。
「列夫勇士,二十個金幣,二十個金幣,怎麼樣?」一個老闆模樣的人看著他們走過來連忙說道。
列夫沒怎麼看他,似乎對他不感什麼興趣,任由著他在旁邊說個不停,可是還沒走幾步就又來了個人。
「我說,卡奧加,你把列夫當什麼人了,就值二十金幣?光你這車貨就值上數千金幣,來回不賺個上千個金幣?我說,列夫將軍,給我保鏢,給一百個金幣。」
挖牆角的人拖著老長的聲調說道,很精明的樣子,連別人賺多少都洩露了,明顯要給被稱為卡奧加的傢伙好看。
說完他還指了指右邊,幾排大車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幾個彪形大漢正虎視耽耽的,看來他下了不少血本。
聽到那傢伙叫列夫將軍,卡魯斯直感到肉麻,想不到出來後就碰見這種事情,外面的社會還真是虛偽,不知道他能不能適應這種社會。
「你,加因克斯,有你這麼做生意的嗎?」卡奧加不滿的怒喝。
「俗話說的好,生意場上無父子,我和你有交情嗎?有交情嗎?」加因克斯故意拖長了聲調諷刺道。
「卡魯斯!別理他們!」列夫惡狠狠的說道,對象看似卡魯斯,其實是說給旁邊那兩個煩人的傢伙聽的,明顯對他們的叫喊沒興趣。
好在那兩人都很識趣,沒有跟在他們身後唧唧喳喳,馬上轉過了身體。不過,隨即就傳來加因克斯的咒罵聲:「呸!什麼東西,我還不稀罕你呢!」
能當面叫人爺爺,背後再捅人刀子,看來他已熟練的掌握了生意的竅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01:06
第四章 ~傭兵生涯~
「列夫,為什麼不讓他們僱傭我們呢?我看這樣很好啊!」
「哎!你還是新手,多歷練幾年就明白了。」列夫不疾不徐的說道:「現在盜賊團猖獗,那些大目標才是他們的獵物,大的商隊或者是幾個小商隊聯合上路就是最危險的,即使他們僱傭的人再多也不是盜賊團的對手,相反那些小商隊油水太少,大的盜賊團根本就懶得碰,碰這些的都是很小的盜賊團伙,根本稱不上盜賊團,不過就是幾個小賊罷了,所以只要和幾個身手好的人保護小商隊就綽綽有餘,要是碰到吝嗇的小商人捨不得雇高手也不用考慮了。」
聽完這番理論卡魯斯又長了見識,知識就是這樣慢慢積累的,成長畢竟是個漫長的過程。
他們很快選擇了規模不大的商隊,身手可以的沒見到幾個,不過老闆還很豪爽,僱傭的人多也彌補了這方面的缺陷,做生意最緊要的就是效率,俗話說的好,做生意就是買賣東西,買東賣西,時間錯過了就沒有高額的賺頭了,因此他們稍作準備後,天朦朧亮就上了路。
這一帶盜賊很少,他們主要集中在中部和北部,所以也是這個鎮子有很多商隊停下來補充傭兵的原因。
但是走出這一帶就不同了,卡魯斯他們經常聽到或者見到被襲擊的商隊,破損的馬車殘骸能見到很多,盜賊團的手段也不是非常惡劣,只要放棄反抗的都被釋放了,那些激烈反抗的都身首異處了。
道上規矩,盜賊團也不能趕盡殺絕,太絕了就沒有商隊了。生命和金錢的份量,即使再貪婪的人都可以衡量出,沒有了商人,盜賊團也只能去搶劫城鎮了,那難度和危險就大多了,搞不好還全軍覆沒,還是商隊好對付。
畢竟盜賊團是靠人數吃飯的,拼數量怎麼可能拼的過城鎮守軍,況且以前大傭兵團名聲響,他們有時候還得退避三捨,現在沒了顧忌還不趕快撈上一票,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誰也不知道仗會打多久。
盜賊團也有嚴密的情報網,隱密的盜賊工會,據說幾大盜賊團還組成聯盟,商隊才剛上路,他們帶的貨物、僱傭的人數、去什麼地方等等情報,可能就擺在各個盜賊團老大的眼前了,可見情報的重要性。
幸運的是,列夫的判斷非常正確。小商隊根本沒什麼人打主意,可能這老闆帶的也不是什麼非常貴重的物品,就是來幾個小賊看見這麼多人也不敢動手了。
在這些天中,卡魯斯天天聽他們講故事。什麼歷史、冒險、國家,每天對他來說都是新鮮的,特別是列夫,總是能從肚子中倒出大把的話題,彷彿什麼東西他都知道似的。
很快的,在經過半個多月的艱苦跋涉之後,他們終於到達了雷若斯的國境之內,拱衛王城加撒的堅固城市瓦多南。
瓦多南,是進入王城加撒的必經之路,也是一座非常堅固的堡壘城市。但是現在這座堡壘城市已經聚集了相當多的商人,他們的臉上全部寫滿了焦急與不安。
「發生了什麼事情?」茫然無知的卡魯斯對著列夫問道,在這段時間他已經把列夫當作無所不知的人了,甚至在他內心深處,恐怕這個人比他的導師還要親切。
「我去問問!」列夫面對卡魯斯的疑問也只能聳聳肩。
他可不是無所不知,不過這裡聚集這麼多商人,一定也和他們的切身利益有關係,在對老闆說了幾句後,列夫便跳下馬車快步的走向人群深處。
天空的太陽似乎有無盡的熱情,這一帶的氣候炎熱,讓卡魯斯很不習慣,全身總是躁動不安。
「怎麼樣了?」最關心周圍的還是僱傭他們的老闆,誰叫他是商人呢!
「情況糟糕透了,去加撒的道路上被幾大盜賊團聯盟封鎖了,現在商隊都困在這裡了。」列夫揚起衣角邊對自己搧著風邊說道,這天氣可真是不一般的熱。
「什麼?被封鎖了,你確定?」
「看看大街就知道了,現在商隊都在想辦法,誰不是熱鍋上的螞蟻。」列夫聳了聳肩,對於這種情況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冒險上路吧!況且是幾大盜賊團的聯盟,他們可沒有這種實力對抗。
「那軍隊呢?軍隊不是都在加撒集結嗎?難道盜賊團近在眼前都不行動嗎?他們都瞎了嗎?還有這裡的守衛軍隊呢?難道他們不能護送我們嗎?」老闆連珠炮的提了幾個問題,這些人不急他可是真急,商人碰到這種情況那真是烈火焚心。
「老闆,這種事可不能問我,我又能知道多少,他們說了,軍隊是去打仗的,他們任務更艱巨,誰又會管我們。」
「可恥,簡直是無恥的行為!我現在就去商會聯盟。」老闆大聲咒罵著,也不知道是咒罵盜賊團還是軍隊,現在他的火氣可是大的很?
話一說完,他便急不可待的跳下了馬車,洶湧的人潮很快就淹沒他的身影,由於道路封鎖,很多商人在這裡就地販賣起來,當然價格也是絕對的低,這在很大程度上也帶動了瓦多南城商貿的繁榮,大街上遍地的人群就証明了此點。
「我們只是傭兵,只管送貨,其他的就不用管了。」列夫躺在馬車隨口對卡魯斯說道。城裡早已經被商隊擠滿了,住客棧看來是不可能了,還好這樣餐風露宿的日子他們早已經習慣了,在馬車上一樣可以睡的舒舒服服。
「可是總覺得軍隊應該做些什麼,難道就任由他們封鎖道路嗎?」卡魯斯看著前方說道。這個城市裡的人還是不一般的多,現在他才知道城市的概念是什麼。
「誰知道呢!送你一句話,永遠不要猜測那些貴族和國王是怎麼想的,也許你認為是對的,他們卻認為是錯的,而錯的也往往是對的,誰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看的出來列夫對那些貴族和國王很是不滿,貴族就是統治國家的集團,主管內政外交的首相和主管軍隊的大將軍,一般都出生於大貴族世家,而各地的領主、官員也必然出生於貴族,可以說各個國家都在貴族的統治下,而國王當然就是最大最有權威的貴族。
貴族雖然很有權威,但並不是固定的階級,立下巨大戰功的騎士和大多數魔法師都能成為貴族,而貴族的子女則只能繼承父母封號的低一等級,魔法師成為貴族是最為容易的。
魔法師可謂是人類的瑰寶,整個大陸的魔法師加起來也不過數萬左右,大國可能擁有上千的魔法師,而普通國家的魔法師也不過數百,這其中大約十幾、二十多個魔法師中才有一個能成為大法師,而大約七、八十個大法師中只有一個才能成為大魔導師,可以想像魔法師升階的艱難。
現在整個大陸放眼望去,大魔導師有十四個,其中大多數被強國所壟斷,普通的國家往往由大法師撐臺柱子,可以想像高等級的魔法師是多麼的稀缺。
現在各國為了請到高階級的魔法師可謂是不惜代價,要錢有錢,要物有物,要人有人,要名有名,但魔法師還是供不應求,大法師們往往都是到了一定年紀就固定在某國了,而每年能成功畢業的魔法學徒本來就少,要想在裡面挖到高素質的更是難於上青天了。
每一位魔法學徒畢業後在所在國中都享有貴族待遇,生活和研究費用完全由國王的專項資金支付,由此來顯示出君主對魔法的重視。
這也是迫不得已,因為魔法在世界的影響太大了,特別是禁咒,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一個大魔導師完全可以等同於一支最精銳的軍隊,國家也不分大小,只有擁有了大魔導師才能被稱為軍事強國,否則軍團再多也不被瞧的起。
「大家安靜,大家安靜。」
手持長槍的士兵戒備森嚴,他們密集的把人群隔離在一幢白色的花園別墅之外,揮舞著長劍的軍官正對著人群大聲訓斥著,看的出來他們很是煩躁,而人群也很激動,這些都是憤怒的商人,兩邊的火藥味不斷升高。
白色的花園別墅是此地城守依斯圖的家,青灰色的柵欄,廣闊的讓人吃驚的草地,還有那最讓人無法忘懷的純白,幾乎可以等同於聖殿的光明神殿,看的出來依斯圖費了不少工夫。
而每當有人稱讚這房子時他就不禁洋洋得意,可是現在依斯圖卻愁眉苦臉的坐在寬闊的大廳中焦躁不安,就是有人稱讚也會被他罵個狗血淋頭。
這些外面抗議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各個都是商團的老闆,商會聯盟的會員,商會聯盟的權力有多大呢?
舉個例子吧!如果商會聯盟確定哪個國家對商隊聯盟有損害的意圖,那麼他們就會禁止商團與這個國家做生意,那就不是戰爭可以解決的,你總不能用劍把別人逼到自己國家做生意吧!
現在是一個處理不好他就前途不保,丟卒保車他可見得多了。一旦惹起什麼事端還不是他這個城守背著,國王肯定不會斷絕與商會聯盟那朋友加同志的友誼的。
「依斯圖大人,首相又來信了。」他的副手傑拉坦又進來打攪他了。
「快,快,信上怎麼說。」看的出來依斯圖很是煩惱。
傑拉坦打開信粗略的看了遍說道:「首相說軍隊派不出來,要我們自己想辦法。」
「又是自己想辦法!」依斯圖惡狠狠的搶過信看了四、五遍後馬上撕的粉碎,顯然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城守不用擔心,下官倒有一個一舉三得的好辦法。」傑拉坦奸笑著說道,他的心裡早已經盤算好了。
「哦!不妨說來聽聽。」
「我們瓦多南城一直是都城的屏障,平時駐軍十萬,雖然這次調走了五萬,但是還有五萬精銳部隊,盜賊團的人數雖多也不過是烏合之眾,戰鬥力遠遠不如我們,和我們交戰也是自尋死路。所以我建議,讓那些商隊聯合起來,我們讓他們在本地多招些傭兵,再加上他們帶的傭兵湊成六萬之數,然後我們再派一萬人守城,其餘四萬和那六萬傭兵組成十萬大軍護送那些商隊進都城。」
傑拉坦嚥了口氣接著說道:「這第一得嘛!如果盜賊團來攻擊我們,那大人就可以消滅他們立功了,論數量我們不輸他們,論質量他們根本不可能與我們相比。如果盜賊團不來攻擊我們,那更證明了大人的勇武,連盜賊團聽見大人的名字都望風而逃了。」
「這第二得嘛!大人可以向他們收護送費,把他們毫髮無損的護送到安全地,他們還能不感激流涕嗎?那大人又可以賺一筆了。」
「這最後一點,就是那些商人肯定大量僱傭本城的人當傭兵,他們這麼容易就得到一筆收入,還不感激大人的英明決斷嗎?那大人在此地就更受愛戴了。」
「你的主意還不錯。」
聽到城守的讚揚,傑拉坦心裡很是舒坦,他的臉上很快露出了微笑,但是這微笑的表情卻很快凝固了。
「你知道為什麼我可以坐在這裡,而你要站在那裡嗎?」依斯圖冷冷的問道。
傑拉坦的心幾乎涼了,結結巴巴答道:「這個,這個,下官愚鈍,實在不知。」
「我看啊!你就是一個木魚腦袋。」依斯圖生氣的說著:「你說說我和首相是什麼關係。」
「大人和首相表面上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實際上關係只是一般,而且大人暗地裡一直看首相不順眼。」
「那你再說,首相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他除了首相的身分,還有什麼身分?」
「這個!這個!」傑拉坦偷偷的看了城守一眼,頓了頓好一會才說道:「首相是一個貪婪的吝嗇鬼,他除了是首相,還是國內最大商會的首領。」批評自己的直屬上司可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理論上他的直屬上級是首相,負責首相與城守的聯繫,依斯圖可稱不上是他直屬上級。
「那我問你,首相是國內商會最大首領,那為什麼這段時間內他的商會連個屁都沒放,什麼生意都沒做?」依斯圖敲著桌子厲聲問道。
氣氛壓抑的連傑拉坦的鼻尖上都集起了汗珠:「這個……這個……」
「這個個屁,一問什麼都不知道,你說我養你幹什麼!」
「下官,下官實在不知。」
「好了!」依斯圖揮了揮手,身為城守剛才確實失態了點,實在是氣憤過了頭:「那我就告訴你,那些盜賊團聯盟和首相肯定勾結著呢!他們會把搶到的貨物廉價賣給首相那個吝嗇鬼,讓那個吝嗇鬼又賺上一大筆。」
「如果我護送商隊安全到達,以後他絕對不會給我好果子吃,在皇帝陛下面前定會不斷說我壞話,現在我還不能和他鬧翻臉,這表面的和諧必須維持。」
「而如果我不護送商隊,到時候商會聯盟怪罪下來,還不是我的錯,陛下面前我就是有十張嘴巴都不夠說,這就是首相毒辣的地方,故意藉軍隊北上抗敵來為難我,皇城與這裡近在咫尺,他居然說調不來軍隊,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
「那首相如果這樣說,大人在皇帝陛下面前大可以據理以爭。」傑拉坦又插話道。
「那老鬼膽敢幹這殺頭的事,必然老早想好退路。如果他倒打一耙,說盜賊團在我的領地猖獗,難道不是我平時治郡失職,導致盜賊氾濫嗎?而且他還可以質疑我想把護衛皇帝陛下的軍團調出去是何居心,你說,到時候我就是有一百個嘴巴都說不過他,這死老鬼。」
說完他還不忘把這老傢伙再罵一遍,事情已經到了火燒眉毛的關頭了,不能再拖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傑拉坦,你去傳我的命令,讓商團聯合起來再招收一批傭兵,然後讓他們把所有人都統一一下。」他頓了頓又說道:「你調派一批精兵大約一百人給他們帶路,還有,把我的親衛隊集中起來,記住了,要做的自然和隱秘,不要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
「要不要挑選一些精兵混入傭兵中。」傑拉坦走前了一步低聲說道。
「不用了,人太多反倒麻煩。」依斯圖冷笑了起來:「我沒派兵,但是你的盜賊團又搶不到東西就不能怪我了。」
布告很快貼滿了全城,很多年輕人都躍躍欲試的加入了傭兵的行列,畢竟在金錢的誘惑下勇者還是不少,況且這些商隊集團本來已經僱傭了三萬人,現在他們更不惜血本的要把隊伍擴大到八萬,這讓很多人都有種樂觀的感覺,畢竟人多聲勢大,也許盜賊團聯盟會知難而退。
「列夫,你說我們會順利到達嗎?」卡魯斯看著眼前的熱鬧場景很是興奮,畢竟人多了不少。
「難說,人多不一定有用,沒有訓練根本就沒有默契和紀律可言,一旦處於下風就難說了,一個人逃跑的話就很有可能引起連鎖反應,對於盜賊團來說我們更是烏合之眾,他們之間起碼還有默契,我卻連自己的同伴是哪些人都分不清楚。」
列夫的話很有道理,他到底是在軍隊中戰鬥十年了,很多方面都算的上老手,打仗可不是簡單的人數加和。地形、訓練、士氣、隊形、兵種搭配、有無輔助部隊支援等等,這些都是戰爭的基本要素,現在的這些傭兵根本不具備,能否順利通過也只有看老天的心情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02:04
第五章 ~荒野激戰~
把所有僱傭來的傭兵集合起來排成戰鬥隊形原本就是一件極難的事情,他們缺乏基本的訓練也根本沒有默契可言,真正打起來也只能各自為戰好在盜賊團也是烏合之眾,估計到時候打起來也是一場大規模的群毆。
從發出告示整合傭兵,到準備出發商團聯盟也不過花了短短一天。
聽起來好像天方夜譚,但是商人著重人數和編排成威嚴但卻花俏的陣形,也就是只看中外表,至於能不能打仗就好像不是他們那裝錢的腦袋可以具體計算出的。
外強中乾的軍隊。
整個商團聯盟傭兵團把整支隊伍分成了兩部分,前後兩部,分兩個指揮官,雖然歸總指揮管束,但是實際上自主指揮的權力極大。雖然這在軍隊中屬於大忌──軍令不統如何打仗,但是在傭兵中自然有出謀劃策的,他們的如意算盤也不是白打的。
這些傭兵本身就鬆散,沒經過訓練如何來統一行動,還不如把指揮權分散。
除了兩個指揮官外,在具體的行動上劃分為很多小團體分別行動,因為他們知道,把他們捏成一個拳頭根本是不可能的,還不如把手打開,那樣力量可能更大些。
在調動傭兵的士氣方面,商隊聯盟也做了具體的規定,凡是能跟著商隊到達加撒的傭兵每個人都可以拿雙份傭金,奮勇殺敵的給五倍,奮勇戰死的更是誇下海口,給十倍不止。
這麼考慮也有幾方面的好處,具體規定跟著商隊才能拿錢,臨陣脫逃的肯定拿不到錢,而且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商人們的眼中,誰勇敢、誰膽怯,一看便知,而且只有英勇戰鬥的才能多拿錢,也極大的激發了他們的士氣。
「想不到我們是黑夜出發,盜賊團最擅長夜戰,這不是把我們往火坑裡推嗎?」列夫嘟囔道,他說的確實有道理。
「不過我就喜歡黑夜。」卡魯斯說著,這是他真正的感覺,黑夜有時候就彷彿是他的另一半生命。
「哎!到時候只能看情況了,我們編在前面也夠慘了,不過好在有魔法的輔助。」
皎潔的月光灑滿了大地,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圓,雲也稀薄的很,黑夜絲毫不會影響他們的前進。
接近十萬的隊伍在快速的奔行著,綿延的馬車幾乎占了隊伍的大半,卡魯斯就處在最前沿搜索著前進,茂密的樹林或者凹陷不平的各個山坡都是他們的搜索範圍,誰也不會喜歡被伏擊。
商隊聯盟在最前方部署了最尖銳的力量,而且幾個魔法學徒也伴隨著他們,讓大部分傭兵安心不少。
魔法師可不會做傭兵,他們是不會缺少錢的,沒有必要拋頭浴血,況且魔法師、聖職者與商人的關係都不怎麼樣。商人的生活是他們這些心境平和的人最忌諱的,也是他們猛烈抨擊的對象,連貴族都有優良傳統的騎士精神,那些商人有什麼?唯利是圖,生活糜爛!一般魔法師都恥於和商人來往。
而且魔法師都是國家的財產,有幾個魔法師或者大法師可能會讓他們擺脫現在的困境,但問題是現在緊迫的戰爭早已把所有魔法師一網打盡,現在這些魔法學徒不過是因為好奇和懷著天真的正義來參加的。
真正的軍隊補給都是專門的部隊完成的,商人們大多數是來賣消費品的,比如首飾、布匹、金器什麼的,一打仗,戰士們就有錢了,這些可是消費主體。
因此各個軍團長可不喜歡他們,在他們看來這些傢伙完全是來攪亂軍隊士氣的,軍人只需要糧食和兵器,多餘的只會影響士氣。
商人們可沒有能力收買些達官貴人讓他們把魔法師部隊派來。
首先魔法師部隊都是由護國法師調動的,除了皇帝陛下本人,根本沒人能指揮他們,而且護國法師的官階比首相還要高,只不過權力沒那麼大而已。
這些魔法師使用魔法後都需要很長時間恢復,現在大戰在即,誰敢亂動用人類的魔法師?獸人和魔族的魔法師本來就比人類多,現在每一個魔法師都是寶貴的,誰又敢拿人類未來的命運去掙這幾個臭錢,能調動魔法師的人都不缺錢,誰又會為了幾個小錢觸犯眾怒,甚至冒殺頭的危險呢!
夜晚的風有些涼,但是卡魯斯卻感到很充實,身體中彷彿有股力量一直在胸口亂撞,在黑暗中他的精神和魔力都處於最佳狀態,周圍的力量都在他身體中湧動著。
他敏銳的黑暗感知能力現在爆發了。
「盜賊團在前方!」卡魯斯默然看著前方突然說道,那裡生命的氣息很強烈,對於魔法師來說,很容易就能發現那麼強大的生命力場。
隊伍很快就停了下來,魔法學徒已經開始施展魔法調查前方的區域,這些都是要消耗魔法和時間的,而卡魯斯卻是基於天生對黑暗的敏感。
他靜靜的站立著,眉頭皺的很緊,風圍繞著他的身體捲起了陣陣波瀾,許久許久他才說道:「在左側很遠的地方,還有一支很大的騎兵隊在接近我們。」
「前方確實有很多人,元素的活動異常。」一個魔法學徒對眾人說道。
他也很震驚於卡魯斯的感覺居然如此準確,簡直比魔法還要精確,敬佩的眼神從他的眼中流露出。
很快,就有人把消息傳下去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列夫不敢置信的問道。
「感覺!」
「光是感覺嗎?沒別的?真是太神奇了,你加入軍隊,絕對可以做大將軍的。」列夫無限遐想的說道。
卡魯斯的本領可是列夫聞所未聞的,以前他只知道魔法可以甩來掌握敵人的蹤跡,現在才知道「感覺」也有這方面的能力,這個卡魯斯真不知道還有多少秘密呢!他現在才發現越來越不瞭解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總有驚喜從他身上冒出。
現在的黑暗就是卡魯斯的領域,在他的領域中盜賊團大規模的調動都無法逃脫他的感覺,大的軍團必然會劇烈攪亂空氣中的元素活動,這就是發覺敵人的手段。
幾支盜賊團已經攔住了他們的去處,該怎麼辦?
更詳細的情報正在不斷彙集,盜賊在前面分左、中、右三路,把前方看似寬闊的隘口堵上了,隘口大約有兩公裡寬,兩邊雖然都是不怎麼崎嶇的高地,但是肯定不適合馬車通行,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把這隘口打通。
商隊聯盟的總指揮,卡達夫正在閉目思索著。一襲暗灰色的鎧甲把他魁梧的身體襯托的更大更莊嚴,依然閃爍著寒光的長劍似乎隱隱作響,它在等待著,等待著鮮血。
他本來是雷若斯國的將軍,年老退休後便在此經營著莊園,雖然打仗他可以累積不錯的威名,但是在其他方面的能力就實在是慘不忍睹,莊園不到數年的時間就衰敗了,現在的他雖然不至於流落街頭,但日子也是過的艱難。
他是一個倔脾氣,天生一副清高的樣子,遵循騎士的精神,恥於與商人為伍。在他看來,商人僱傭兵組成的軍隊根本沒什麼用,光為錢打仗的軍隊必定是毫無戰鬥力的,但是他的子女可不願再跟著老頭受苦,現在商會聯盟就是看準這一點,花了大筆錢才把他請動。
根據情報,盜賊團把部隊布置在這麼寬闊的正面,如果己方要通過就必須硬闖。中路是不應該被考慮的,會遭左右圍攻,因此只能選擇薄弱的兩邊,具體的只有在陣前根據觀察再決定了。
據說還有情報顯示很遠的地方還有一支騎兵在快速的奔進,由於距離遠了點,那些魔法學徒還無法感知到,如果屬實,那己方突破時必然會被夾擊,好毒的計劃啊!
如果打野戰,盜賊團從四面八方而來,這些連訓練都沒有的傭兵必定很快敗北。他將這些所謂商隊軍的戰鬥力貶低的一文不值,但是野戰對盜賊團一點好處都沒有。混戰中傷亡肯定不小,重要的是他們可不是為殺人而來的,而是為了這一車車的貨來的。如果混戰起來,物資的損失肯定很大,而且混戰也是亂成一片,這麼多盜賊團搞不好還會為了這些財物自相殘殺。
現在該怎麼辦呢?
他經歷過大大小小的戰役,累積起的經驗絕對豐富,自己的威名可不是白白揀來,而是出生入死換來的。現在他的思緒快速的轉動,他必須找到一個解決的好方法。
騎兵還在遠處?
「對了!」卡達夫突然大喊道:「傳令全軍以最快的速度前進,我要親自去前方指揮戰鬥。」
既然騎兵還在遠處,那麼他們必須在騎兵到來之前突破才是活路,而眼下正是絕好的機會,在他看來盜賊團在如此寬闊的正面布防簡直是愚不可及,在正規的軍團交戰中,戰線縱深的厚度永遠比寬度重要,歷史上大小戰役由於正面縱深被突破而戰敗的不在少數。
「看來他們真的把這支商隊軍當豆腐了,怎麼說我手裡也有八萬戰士。」卡達夫惡狠狠的說道,他要讓自己的指揮藝術教訓那些盜賊團,讓他們知道什麼才叫戰爭。
其實不用再全速前進了,那些盜賊團的影子已經隱約可見了,囂張的他們甚至點起了火把,這也給了卡達夫很好的觀察機會,把自己的實力暴露出來,那些盜賊團還真是蠢的可以。
卡達夫的水平肯定對的起那些商人付出的金幣,在很短的時間內他就判斷出形勢,也做出快速的決斷,他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後面那支騎兵可不會等他。
他簡單的把部隊的陣形調整了一下就發起攻擊,攻擊點就在自己的右翼,盜賊團左翼的某個具體方位。
選擇攻擊點可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學到的,他要在盜賊團的防線中快速的打入一個楔子,讓這個缺口把盜賊團撕開成兩段,具體說來分為實力強的一截和實力弱的一截。
而後他會派出部分軍隊防守住實力強的那一邊的反撲,而其餘的軍隊則是消滅實力弱的。這樣隘口的右側就空了,接下來就是擋住左側盜賊團的進攻,讓商隊安全通過。
攻擊點的選擇很難,那需要豐富的戰爭經驗。如果攻擊點靠近中央,被包圍的敵人太多,就很難快速消滅;而如果攻擊點靠近邊上,雖然能消滅包圍的敵人,但是另一邊敵人也太多,他們反撲隨時可以吃掉你。
所以選擇攻擊點,不僅要判斷敵人的防線兵力分布的強弱和多寡,還要考慮自己軍隊的戰鬥力,計算出你能抵擋多少敵人的進攻,而消滅被包圍的敵人你又要派出多少軍隊。
這就是指揮的藝術,對於打仗不可能有天生的天才,因為所需要的知識實在太廣泛了,都是經驗的總結,而那些真正的常勝將軍都必定經過了系統的教育和熏陶,或者他根本就是在劍與血中成長起來的。
如果有人沒有學過軍事,又沒有參加過軍隊,他指揮大軍團作戰能獲得勝利不外乎三個可能。
一是新登基的皇帝陛下為了揚威,指揮著皇家衛隊、各大軍團、魔法軍團以絕對實力圍剿數千山賊或者實力完全不成比例的敵人,那如果不勝利,天理都不容。
二是對方是一個比他更菜的新手,新手對新手,看誰運氣更差了。歷史上也曾經發生過,兩個菜鳥皇帝的故事。
而可能最多的,就是愚人的讚歌。這在歷史典籍、宗教傳說、名人傳記中尤其多。那些英雄、聖人天生就是打仗、拯救世人的料,什麼初戰就指揮大軍創造輝煌的成就……
只有愚人才相信那些,誰不是經過艱苦的奮鬥才成為英雄、聖人的,難道那些開國的皇帝都是天生就會指揮大軍?還不是從幾百人甚至十幾個人開始他們的戰鬥生涯。
卡魯斯就站在卡達夫的身邊,他們正處在最前線,卡魯斯就是保護那些魔法學徒的衛兵,這些可是商隊聯盟軍的寶貝。
現在這幾個魔法學徒站在最前面,很快就發起魔法攻擊了。在戰鬥前釋放魔法,可以讓他們知道商隊軍中還有魔法師的存在,可以對盜賊團的心理造成很多打擊。
卡達夫邊對著這幾個魔法學徒指點攻擊的具體方向,一邊對旁邊具體指揮突破的軍官講解自己的想法。這些話很快就被卡魯斯聽進去了,他不禁感慨於戰爭的深奧,對眼前這位蒼老退役將軍又加深了一分敬佩。
黑暗的空間突然傳來了躁動,閃爍著紅色光芒的幾個火球在大地上劃出橘黃色的軌跡向盜賊團的防線襲去。
「魔法啊!」盜賊團中很快傳來失神的驚呼,幾個燃燒的火人發出駭人的叫喊聲,他們淒厲的喊聲彷彿無限痛苦。
軍心已動。
盜賊團可不如正規軍隊,精銳的軍團都有經過特殊鑄造的防魔鎧甲,對這種初級的小魔法絕對可以抵擋,即使普通的軍團戰士在魔法師的支援下都可以擋住這火球,問題是他們是盜賊,沒有魔法師會和盜賊團混在一起,就是被視為詭異的黑暗系魔法師都鄙視他們,最沒有地位的就算是這些盜賊了。
呼嘯的長箭破空而過向他們襲來,卡魯斯和列夫都舉起了巨大的盾牌擋住了自己和那些魔法學徒的身影,盜賊團可沒有什麼魔弓手。
一直身披著暗黑色鎧甲的武士率先帶領著商隊軍趁亂發起了攻擊,這很顯然出乎了盜賊們的意料,這些被視為豆腐的人居然敢先發起進攻。
但是打起來可不是那麼回事了,在那些商隊中有幾個是賣武器的商人,當然不可能是那些地攤貨,都是削鐵如泥和精工打造的上等長劍和防魔盔甲。甚至還有幾件收藏品是上古神劍和盔甲,那都是古代皇帝的御用裝備。
現在就由精心挑選的勇士配上這些裝備,對付皮革盔甲的盜賊團,還不是所向披靡。
特別是一個身披暗紅鎧甲,手持血紅長劍的勇士更是銳不可擋,任何攔住他的盜賊都像砍瓜切菜般被劈為兩半,鮮血順著血紅長劍不斷流淌著,彷彿惡魔重生般可怕,連兇狠的盜賊看見他都退避三捨,楔子很快打入了。
身披這鎧甲的不是別人,乃是生性好武的雷若斯第三勇士史昂,由於幾月前與人決鬥受傷,所以一直在家養傷,當他聽說商隊軍僱傭戰士,二話不說就帶傷來了,傭金分文不要,只要能穿著血帝盔甲就足矣。
血帝乃古代一個爭議極大的人物,殺人如麻但是勇武異常,凡是衝動型的勇士都拿他做榜樣,這套血帝盔甲就是傳說中殺盡萬人後染紅的。史昂從小尚武,穿上這套盔甲簡直就是對他莫大的榮耀,殺起盜賊尤其順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02:54
第六章 ~魔法破敵~
現在楔子已經打入了盜賊團華而不實的防線,整個突擊戰甲集團開始劃出一個優美的左鉤拳,他們開始包圍並消滅盜賊團的左翼。
事情進展的過於順利使普通傭兵的士氣都高昂起來,他們順利的分為兩個集團一個集團阻擋了盜賊團的進攻,另一個集團有計劃的圍剿被包圍的盜賊。
勝利的天平似乎已經移到商隊軍這方面大隊馬車正向右移動著,就等著傭兵們消滅那些被包圍的盜賊只要通過了,一切都好說。
戰爭的涵義就是不到最後一刻不能說勝利。
如果說身披盔甲的戰甲集團是一個拳頭的話,那麼在它之後阻擋盜賊團大部的傭兵們就是不怎麼有戰鬥力的手臂,而且隨著時間的拖延壓力就越大。
盜賊們大舉集中過來反撲了,現在盜賊正面就是四萬傭兵,而另外四萬傭兵則開始消滅被包圍的盜賊,眼前的盜賊顯然比情報顯示的還要多幾倍,足足有十萬,幾乎大陸上前十名的盜賊團都有參加。
盜賊們也認識到了團結的重要性,必須要加強各盜賊團骨幹的年輕化、正規化、思想的革命化,才能適應時代的發展,才能讓有著悠久歷史的盜賊團重新煥發青春。因此這次盜賊聯合行動只是一個開端,而這個開端,卻恰恰是個不怎麼讓他們高興的開始。
切入點的選擇應該是正確的,把整個盜賊團分成了兩萬和八萬兩段,讓自己的四萬去消滅盜賊團的兩萬,自己的另四萬去抵擋盜賊團的八萬。但是,卡達夫忽略了一點,自己的四萬傭兵無法消滅抱成團的兩萬盜賊,雖然那些盜賊損失慘重,但是戰甲集團的體力也快消耗乾淨,而其餘的傭兵武器實在是不怎麼樣。
在瓦多南城中顯然沒有那麼多裝備可以武裝他們,很多人就是一把菜刀、木棒什麼的,導致瓦多南城的鐵器都脫銷了,這些裝備很顯然不能和盜賊們相比,裝備差異在戰鬥上很快就顯現了。
盜賊們排山倒海的攻勢讓商隊傭兵傷痕纍纍,很快便死傷數千人,而且他們還拿出了很多為人不齒的武器──熏人的煙霧、塗滿致命毒藥的武器和卑劣的暗器,黑暗就是暗器天然的隱蔽場。
當然最可怕的還是盜賊們的弓箭手,對於沒有盔甲的這些傭兵簡直是死神降臨般可怕,每一波弓箭都有上百人受傷或者死亡,它們伴隨著呼嘯聲從天而下,不管給人身體還是心裡的傷害都是顯而易見的。
幸虧盜賊中的弓箭手較少,才沒有給他們帶來致命的傷害,但是這樣下去很快便會抵擋不住了。
恐懼已經傳開了,傭兵們在順境時可能爆發出超乎想像的戰鬥力,但是在逆境時馬上又會變成一盤散沙,現在的戰鬥如此不利,雖然稱不上失敗但是軍心已經動搖了。
卡達夫很快就發現這種苗頭。
雖然在圍剿盜賊的那邊士氣還比較高昂,但是在抵擋盜賊的正面正處於危機的邊緣,如果沒有強力的支援,他們很可能很快崩潰。
一個人的逃跑會引起一群人的逃跑,而一群人的逃跑會導致好不容易的戰果流失變成失敗,你總不能指望這些傭兵們會像職業軍人那樣堅韌吧!
現在的盜賊團已經殺瘋了,他們要十倍的報復這支商隊軍。
悲戚很快寫在總指揮卡達夫的臉上了,那是一種無奈的情緒。
如果他指揮的是人類正規軍團,絕對可以在如此精彩的指揮下消滅甚至重創盜賊團,即使是處於劣勢,讓盜賊團與紀律嚴明的正規軍打陣地戰,只會演變成單方面的屠殺,對盜賊的屠殺。
現在這種情況,在正規軍隊下,他可以準備預備隊,甚至把圍剿盜賊的部隊調過來阻擊盜賊,但是這支傭兵部隊卻無法調動,任何稍微複雜一點的戰場調動都可能引發一場混亂。
「那邊好像已經支持不住了,需要有魔法支援才能打破那裡的困境。」卡魯斯在黑夜中的觀察力尤其銳利,而他的頭腦也學習的很快,軍人都是在不斷的戰鬥中成長,而將軍都是在不斷的觀戰中成長的,他已經發覺了崩潰的苗頭。
現在的卡魯斯高舉巨大的盾牌,不時還有零星的箭枝射向他們,雖然這些魔法學徒釋放了些火球魔法,但那也是在開戰階段的突襲,現在他們已經釋放不出魔法了。
「不行了,我的魔力消耗光了。」
「我也是,看來我還是太弱了,如果能成為正式的魔法師就不會這麼狼狽了。」
幾位年輕的魔法學徒們都疲憊的喘著氣,你可不能期望他們能突然變成魔法師那樣釋放大範圍魔法幫助現在的戰鬥。對他們來說,幾個小火球、幾個風刃就夠難為他們了。
卡魯斯把盾牌遞給了列夫示意他舉起,看現在的情形他已經不能再隱瞞自己魔法師的身分了。
「你們從我身體獲取魔力來釋放。」
卡魯斯不待他們反應過來便開始準備魔法,他雖然不能釋放魔法,但是可以聚集魔法,況且在導師們的熏陶下,他的能力早已到了正式魔法師的資格。
空間中魔法元素在劇烈的跳動著,風的力量不斷從四面八方彙集在他的周圍,可以說現在他的周圍是個充滿氣的氣球,如果對方有個魔法師,隨便釋放一個技巧小魔法,那麼這個氣球就要爆了。
都是純淨的氣元素,但是沒經過魔法壓縮的氣元素,卻是危險而可怕的。
這些魔法學徒本身就驚呆了,一個和他們差不多的年輕人居然可以聚集那麼強烈而巨大的氣元素,這完全到達甚至超越了普通魔法師的水平。
他們內心之中甚至流露出了沮喪的神情,眼前這個人的實力給他們很大打擊,本來在他們這個年紀的魔法學徒,有他們這個實力已經算不錯了,而魔法師水平都是三十歲左右才能達到,而眼前這人的力量已經快接近大法師的水平了。
「快點!快從我這裡吸取魔力釋放咒文,我都快爆了。」卡魯斯焦急的說道。
現在這些魔法學徒彷彿對待自己導師般遵從卡魯斯的命令,唯一不懂的就是「快爆了」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卡魯斯話說的不假,他從來沒有聚集過如此眾多的氣元素,而自己又不能釋放出去,最後到達極限一定會把自己撕碎。
「風神的力量啊!請您降臨到我的身上操縱這些風的元素,彙聚成刀刃吧!風刃術。」
很快魔法的詠唱又開始了,因為卡魯斯聚集起了如此眾多的魔法元素,以至於他們只要發動咒文就可以釋放出魔法了。
無數道風刃劃著可怕的藍色波痕向盜賊團的方向襲擊而去,無數身體瞬間便被削成幾段。
其中一個被風刃從腹部切開的可憐盜賊,一邊爬著一邊痛苦哀號的聲音幾乎讓人崩潰,悲慘的場景讓很多盜賊萌生了後退的想法。
有一個魔法學徒甚至嘗試釋放出龍捲風,反正詠唱出咒文就可以了。
強烈血腥刺激得盜賊幾乎要瘋掉了,那風刃的釋放好像停不下來,無數藍色的軌跡把天空映的格外鬼魅,龍捲風更把人捲上了天,兩邊的盜賊團都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但是心靈的打擊卻是更強烈的。
和魔法師戰鬥,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勝利,現在輪到盜賊團要崩潰了。他們看著眼前,感覺似乎在和一大群魔法師等級的法師戰鬥──這是屠殺!
商隊馬車後面突然揚起了陣陣馬蹄聲,這讓卡達夫驚訝不已,難道盜賊團的援兵來了?
來者多達數百人,穿著五顏六色的平民服裝,不過卻各個蒙著臉。他們快速的穿越車隊,撲向被包圍的盜賊團──可憐的盜賊團!
來人身手各個不凡,看似普通的一劍便要留下一個盜賊的小命,殺人效率極高。他們就是瓦多南城守依斯圖秘密派來的精銳衛隊,人雖少但是戰鬥力不容小視,軍人的劍都是致命的殺人劍。
很快那些可憐的盜賊團徹底崩潰了。他們或逃向邊上的山丘,或者被剿殺了。商隊的馬車開始趁機通過,盜賊的企圖要落空了,神秘的一群人也撤退了。
「魔法箭,快,準備魔法箭。」盜賊這邊也開始大聲的喊道,他們要以魔法箭對付這些魔法學徒。
魔法箭即是安有魔法金屬的箭頭,即使是魔法障壁也有可能穿透,要不怎麼稱的上是法師的剋星,更絕的是他們還在箭頭點上了火油,看來他們準備把那些馬車的商品也毀掉。
在大陸上,魔法箭可是稀珍品,就連軍隊也不多,這些盜賊團要下血本了。
無數火點升上了天空,魔法箭呼嘯的射出了,那些盜賊頭子們各個心痛不已,這都是錢啊!比金子還貴重的魔法金屬。
「黑暗中的黑暗啊!請給我魔力施展遮罩敵人的力量,讓黑暗保護我,黑暗障壁。」
一團黑暗的氣息突然衝出卡魯斯身體直衝上天空,這讓幾位魔法學徒又一次吃驚不小,原來眼前的這個人是黑暗系魔法師,難怪有如此強大的戰鬥力。
一團黑色的障壁快速的向天空四周伸展開來,它慢慢的包圍了半個天空,魔法金屬箭頭居然全部被阻擋了。
魔法金屬在盜賊手中永遠也發揮不出它那可怕的威力。
盜賊團的最後信心已經動搖,他們幾乎都往後退了一小段,目光看向了卡魯斯的方向。
「如果誰敢上前,我就殺了誰!」卡魯斯大聲的喊道,聲音雖然算不上很大,但是卻彷彿震懾到了人們的內心,誰也不敢動了。
「你們快離開,這裡我來支撐。」卡魯斯低聲對魔法學徒們說道,現在趁他們短暫的士氣低落正是通過的時機,自己的身體已經快到極限了。
「可是你!」
「帶他們走,列夫,我沒事。」卡魯斯安慰他道,數萬雙眼睛就這麼看著他,他能離開嗎?
「你自己小心了,我在加撒城等著你。」列夫既然看見了卡魯斯可怕的一面,就沒有理由不相信他,他默默的保護著幾位魔法學徒離開了。
現在卡魯斯還不能確定自己的身體能支撐多久,巨大的魔力消耗幾乎使他虛脫,但是只要黑夜在,他就能從黑暗中攝取能量,這就是他黑暗體質的秘密。
兩邊都是一片嘈雜,誰都沒有主動進攻,商隊的馬車在快速的通過,傭兵也在穩步的撤退,他們把傷員運上馬車,排著密集的隊形移動著,而盜賊那邊也有人在大聲的訓斥著,估計也是首領要他們去攻擊,但是普通的盜賊已經被這恐怖的魔法嚇破了膽,任你怎麼驅使也不敢上前一步。
這就是魔法師可怕的原因,如果說正規軍隊還有對付魔法師的手段,那完全處於劣勢的盜賊團則只能屈服於魔法師的恐怖力量。
緊張的步伐不斷擊打著盜賊們的心靈,當最後一輛商隊的馬車疾駛而去時他們終於忍不住了。
他們到底是盜賊,對財物的貪婪促使他們的內心在激烈的掙扎著,是上前還是默默不語呢?終於最後的一絲理性被貪婪所掩蓋。
他們叫喊著要衝上去,此時在最後護衛的數萬傭兵還沒有完全脫離,他們緊張的舉起武器準備再一次打擊敵人。
又是一團深深的陰影籠罩了卡魯斯,他的手劃了道不規則的弧線。
「黑暗的深淵啊!請您打開大地之門,釋放黑暗的火焰吧!吞噬任何想越過您的人,暗黑炎牆。」卡魯斯再次詠唱了起來。
向前蜂擁而上的盜賊們真正被地獄吞噬了,大地突然裂開,彷彿火焰的暗黑火焰沖天而起,任何企圖邁過這道火焰的盜賊都已經下了地獄。
又是一陣騷動,盜賊們沒有前進也沒有後退,現在他們都明白自己的企圖已經再次被那個魔法師破壞了,如果不消滅這個魔法師,他們誰也不能上前一步。
空氣彷彿凝固了,氣氛緊張的幾乎使人喘不過氣來,盜賊們進退不得,前進會死在魔法之下,而後退則死在自己的老大手中,隘口靜靜的,靜的彷彿生命都消失了。
這個年輕而可怕的魔法師實力實在是太強悍了。
對卡魯斯來說時間似乎過的好慢好慢,短短的幾分鐘彷彿走了一千一萬年般那麼漫長,商隊雖然走遠了但是還沒有完全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
現在他的身體虛弱的幾乎快崩潰,眩暈的感覺不斷的往上湧來,他還在苦苦硬撐著,剛才的暗黑炎牆幾乎耗盡了他好不容易聚集起的黑暗力量。
身體的虛弱還是其次,現在對卡魯斯來說最可怕的還是內心的恐懼。
現在數萬雙眼睛盯著他,有仇恨的、有激動的、有恐懼的,還有欽佩的,這目光快讓他內心崩潰。第一次受這麼多注視,任誰也會害怕的,更何況眼前的這些可是兇神惡煞的盜賊團,現在他的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了,腿也在微微的顫抖。
而盜賊們的感覺也不好受,他們可不想死在這個魔法師手中,想跑又不能跑,這個魔法師又一直沉默的站在那裡,更加深了他們的恐懼,也許魔法師又在準備什麼可怕的魔法。
其實就算面對魔力充沛的卡魯斯,這些盜賊們最多付出數百人就可以殺死他,一個人的魔力到底是有限,真正能以一敵萬也只有大魔導師,可是這些盜賊誰也不想當那數百人中的一個,誰也不想白白送死。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說到底也不是卡魯斯可以應付的,他現在幾乎是呆立在那裡。
走?怎麼走,他又不能飛,一跑肯定露餡。
留,又是怎麼留,就是一直站著威懾他們?
遙遠處終於傳來了洶湧的馬蹄聲,號稱最強盜者的血獅盜賊團團長,加奧正拚命的揮舞著鞭子向這裡趕來了。
「奶奶的,終於快到了。」他不停的咒罵著。
他在這裡待了十數天都不見那些商隊通過,加上聽說瓦多南城的商人們組成商隊聯盟,還要組建傭兵軍隊,也就萌生了先去別的地方幹幾票的想法。
在他料想中商隊聯盟軍最少也要三天才能完成組建,可誰知道這些商人當天僱人當天出發呢!等他接到商隊出發的消息時已經晚了,簡直不按規矩出牌。
不過客觀上這也讓盜賊們來不及反應過來,如果真的多招幾天傭兵,肯定就會有很多盜賊間諜混進傭兵團中做內應了,那時候就難說了。
「煮熟的鴨子飛了!」他又嘆了口氣。
他身後跟著兩千騎兵,人數雖少但各個精銳,在盜賊團中號稱個人戰鬥力第一,血獅盜賊團可是少有的幾個有騎兵的盜賊團。
現在的加奧肯定認為自己的那些兄弟早已經解決了商隊,正在分著戰利品呢!可憐自己因為貪小便宜,連根毛都沒揀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03:32
第七章 ~亡靈魔法~
地面上躺滿數萬具屍體,鮮血慢慢流淌彙集成小窪,密密麻麻的盜賊們居然沒有動手,而最讓加奧奇怪的是所有人都望著一個年輕人,皎潔的月光把他映的很顯眼。臉龐很白的年輕人,不知道是因為本身的遺傳還是被驚嚇過度了。
「是加奧來了,血獅子加奧!」
盜賊這邊很快傳來了嘈雜的響聲,血獅子加奧可是盜賊中的第一勇士,眾賊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希望──由血獅子出馬,說不定能擺平這個魔法師。
血獅盜賊團的盜賊們終於和大部隊會合了。
是個魔法師?在仔細的詢問了其他盜賊團成員後加奧往這邊看了一眼,居然能以一個人擋住了盜賊團的聯盟,還有點意思。
他走出盜賊群,小心翼翼的接近著卡魯斯,他很小心,一團微藍色的光芒籠罩了他,他要先試試眼前這個魔法師的實力。
卡魯斯也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人很不好對付。
一把銀色光芒的長劍被橫舉在加奧的胸前,他突然向前大跨一步向下猛劈出一劍,風伴隨著劇烈的呼嘯聲劃破了卡魯斯的肩頭,是劍氣。
其實卡魯斯躲避的也很艱難,好在黑夜是他目光最敏銳的時刻,他剛才又聚集黑暗中的力量,最多只能使他再釋放一個魔法,他必須要在最佳的時機釋放魔法才能擊敗他們,肩頭的傷口很淺,完全不會影響他的行動。
「原來是這樣,沒力氣了嗎?虛張聲勢。」加奧漠視著卡魯斯,他已經從卡魯斯剛才躲避的動作中發覺了卡魯斯的行動不自然,也就意味著他已經沒力氣了,這就是高級騎士的可怕觀察力。
一陣厲吼很快伴隨著加奧的前進響徹了天際,卡魯斯明白,時間到了,他必須在加奧衝上來之前完成魔法。
「黑暗的王者,彙集你的力量,暗黑的光芒在此燃燒,黑爆炎。」
大團黑暗襲向了加奧,卡魯斯施展了一個相對好釋放的魔法,時間是關鍵,不能讓他近身。
劇烈的爆炸猛烈的敲擊著地面,加奧被一團黑色的火焰包圍了,恐怖的嘶喊幾乎讓每一個盜賊感到害怕。
事情還遠遠沒有完結,一團黑暗急速的襲向了卡魯斯,那是加奧的長劍。卡魯斯很艱難的一個側身躲開了攻擊,但加奧燃燒的身體突然在卡魯斯側身的瞬間衝上前去猛力的擊打在他的胸口上,痙攣加上麻痺統治了卡魯斯的神經。
一雙大手又猛力的拉住卡魯斯把他向上拋去,跌落的時候卡魯斯甚至聽到了自己的骨骼碎裂聲,加奧站在他的面前抓起他的頭髮提了起來,藍色的光輝在他身上閃爍著。
瞬間襲滿全身的痛楚麻痺了卡魯斯的神經,內心彷彿空空的,身體好像不屬於自己了,他最終痛苦的昏迷了過去。
相對於魔法師的分類,戰士的等級也分的相當詳細,由低到高依次分為見習騎士、騎士、武騎士、聖騎士。達到武騎士的水平就具有了鬥氣,鬥氣可以抵禦魔法,這是加奧敢於上前的原因。
加奧以前也是武騎士,在軍隊服役,但是他天生狂暴,喜歡折磨人,殘忍的讓人慢慢流血致死,軍隊最終拋棄他這種殘暴的人,無奈的他也只能到大陸各地流浪,最終建立了血獅盜賊團,盜賊沒有法律,這恰恰可以滿足他折磨人的變態慾望。
加奧身邊很快圍上來其他盜賊團的團長們,他們可沒有加奧那麼勇猛,剛才居然被這個魔法師嚇唬這麼長時間,臉面與威嚴可謂是丟光了,現在也只能低人一等。
「商隊呢?」加奧不悅的問道。
「跑過去了!」
「多長時間了?」加奧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字型了,可見他的憤怒。
「有一段時間了!不過可能還趕的上!」
「奶奶的,再趕就到加撒城了,你想死嗎?」加奧惡狠狠的罵道。
那個被罵的團長也委屈的沒說話,誰叫自己人膽子小呢!如果剛才制服了這魔法師還用聽這傢伙放屁嗎?論歷史,血獅不過是個剛組建的盜賊團,論人數,更比不上自己,不過現在也不好翻臉,還是忍著吧!
黑暗中靜靜的,盜賊們實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兄弟死了不少還什麼都沒有搶到,現在只能氣悶的掩埋自己兄弟的屍骨了,幾乎每個人都咒罵著那個魔法師,但是每個盜賊都沒問自己為什麼當時不敢衝上去,這就是人性。
「舒服嗎?」
加奧充滿變態的聲音傳來,陣陣酥麻的感覺席捲著卡魯斯,他醒了,不過身體的感覺似乎已經被痛楚吞噬了。
卡魯斯正被綁在大木柱子上,旁邊很多人正點著篝火露營,看來自己是被他們抓住了,而眼前的人就是卡魯斯最不想面對的加奧。
「魔法師,你可真厲害,但是我最喜歡厲害的!」加奧惡狠狠的說道,隨手就在卡魯斯的肩膀上刺下了不深不淺的刀痕,血慢慢的流淌下來。
卡魯斯緊咬著牙齒,他還不想屈服,可是眼前的這個瘋子很顯然還不想放過自己。驀然,又一刀扎在腿上,不過痛楚已不那麼強烈,也許是身體崩潰了。
「告訴你,我最喜歡看人慢慢流血而死,這樣我會感覺很快樂。」
「你這個瘋子、變態。」卡魯斯咒罵著。
「是,我是瘋子,我是變態!」又一刀扎在了卡魯斯的腿上,加奧的眼神顯得有些瘋狂,他迷戀這種讓人痛苦的過程。
慢慢的,卡魯斯的全身都籠罩在鮮血之中,他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現在他無力的喘著氣,憤怒包圍了他的全身。
「讓我告訴你,人都是怎麼死的,你會慢慢的慢慢的感覺靈魂飄了起來,那種感覺簡直棒極了。」
加奧笑著把刀移到卡魯斯的腹部,他一寸一寸的慢慢把刀往裡推去,那種痛苦簡直讓卡魯斯徹底絕望了。
「對了,就是這樣的感覺。」
「我要殺死你!」卡魯斯的神情變的狂亂,他的眼眸充滿了憤怒的血絲。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說啊!說你要殺我啊!哈哈哈!」加奧放肆的笑著,他的變態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是他也將為此付出血的代價。
「原諒我啊!導師,我不會放過這個傢伙,我要他死!」
卡魯斯的怒吼幾乎讓加奧的神經為之一震,耳朵被怒吼聲擊的嗡嗡作響,卡魯斯的忍耐到達了極限。
「地獄的死神啊!請釋放地上亡魂的力量,給我操縱死亡的力量,召喚骷髏。」
亡靈魔法終於從卡魯斯的口中吐出,他終於使用那力量了。無數雙白森森的手臂伸出地面,卡魯斯的狂吼幾乎響徹大地,強烈的痛楚迷茫了他的心靈。
「我要殺死你,我一定要殺死你!」
恐懼在營地蔓延著,數十個從地面冒出的骷髏舉著任何能獲得的武器肆虐的吞噬著生命,四周的人亂成了一團,驚呼聲、咒罵聲、祈禱聲響成一片。
亡靈魔法屬於被禁止和失傳的魔法,知道它們的只限於少數魔法師,這些普通的盜賊根本無法理解這些骷髏是如何產生,他們的內心只有恐懼。
骷髏兵正在慢慢的集中在一起,看來它們也知道團結的力量,它們舉著各式武器氣勢洶洶的向卡魯斯這邊衝來。
「攔住他們!」加奧的喊聲在整個營地傳徹。
很快有膽子大的盜賊連成團體衝上去和它們搏鬥,畢竟這些揮舞著刀斧的骷髏只有數十個,而自己這邊有兩千人,就是淹都能淹死它們。
骷髏空洞的眼眶和白森森的骨頭首先讓人潛意識感到恐懼,動作也會因為恐懼而變形,盜賊們和骷髏互有傷亡。但是缺了半個腦袋或者缺胳膊少腿的骷髏居然還能戰鬥,這幾乎讓他們的心裡涼到了頂點,動作也越來越遲緩。
慘叫聲不斷傳來,但是這還不是骷髏召喚最可怕的地方。
地上傳來肌肉爆裂的聲音,很多死亡盜賊的身體突然炸的血肉模糊,一個個白森森沾滿了鮮血的恐怖骷髏又爬了起來,血淋淋的拖了一地的血痕,空洞的骷髏頭似乎還在向他們笑,就好像死神在向他們招手。
現在即使是最勇敢的盜賊都絕望了,他們瞬間就崩潰了。因為他們知道,這些骷髏是根本無法殺光的,他們會不斷從戰死者的屍體中爬出,而戰死者都是自己的兄弟,最可怕的是自己也可能成為這血淋淋的一員。他們再也無法忍受了,恐懼戰勝了他們的理念和慾望,他們的神經已經無法承受這樣的場景了。
「是黑暗,他們是地獄的死人,是被我們殺死的人來復仇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很快引起了連鎖反應,盜賊團就是沾滿無數平民鮮血的屠夫,即使最勇敢的人內心中也受到死者的驚嚇,噩夢不斷纏繞著他們,現在這噩夢終於來臨了,他們的內心完完全全的崩潰了。
所有盜賊都驚叫著逃散了,現在對他們來說,逃跑就是他們唯一的理念;什麼兄弟,什麼金錢,這些都對他們不重要了,他們唯一想的就是跑,不斷的跑,遠離這死亡的地方,很多人將因為今晚而永遠生活在恐懼之中,他們的精神已經徹底崩潰了。
「回來,回來,你們這些叛徒,膽小鬼。」
現在沒有人理會加奧的命令了,現在對他們來說,自己的生命就是主宰,偌大一個盜賊團瞬間就崩潰了,被死亡的力量侵蝕了,血獅盜賊團,永遠的埋在了歷史之中。
現在這眾多的骷髏開始拖著死亡的腳步向卡魯斯和加奧邁來,血痕在它們身後拖了老長老長。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你們這些該死的傢伙。惡魔,你這魔鬼,我要殺死你。」加奧瘋狂的轉過身來對卡魯斯叫喊著,他也被這場景的恐懼吞噬了。
「呵呵!」
「你笑什麼?我要殺死你,滾回你的地獄去。我要殺死你,殺死你!」
加奧的神情已經接近崩潰了,他語無倫次的大罵,這樣的恐怖讓他內心也跌落到谷底。他一邊瘋狂的喊叫著一邊想把卡魯斯腹部的刀拔出來,但是一團黑氣緊緊的鉗住了刀刃,他突然感覺全身的力量都無法聚集。
現在那些骷髏們開始向他逼來,他幾乎可以看見骷髏頭眼眶中的血紅。
「我要你死!」卡魯斯的神情再次陷入了瘋狂。
加奧驚懼的怪叫一聲向遠方跑去,他想遠離這噩夢,跑到天之盡頭。
「地獄的死神,請閃現您的力量,把褻瀆您的人拖入死亡的深淵中受無盡的痛苦,死亡術。」
卡魯斯大聲的詠唱著,那聲音幾乎字字深入加奧那早已崩潰的神經,一團黑影從他身體中升起了,它快速的向加奧襲去。
悲慘的吶喊聲迴盪著,加奧的身體倒在地上搐動了幾下便完全的陷入死寂。
死亡術其實是亡靈魔法中的低級魔法,只要受法者意志堅定就完全不會受其影響,但是加奧的精神早已經崩潰,平時他殺死的人不計其數,現在潛意識中認為死者從地獄中來報復他了,意志也早已經承受不住,身為武騎士的力量也因為害怕而發揮不出半分。
這就是亡靈魔法的可怕,恐怖的魔法。
月光濛濛的,黎明的天際即將閃現,一匹馬正馱著個虛弱的人慢慢的走著,他的全身都是鮮血,傷口已經凝固了,好在都是小傷,但是卡魯斯的身體卻感覺很冷很冷,鮮血的大量流失最終導致現在的他很睏很睏,他終於倒在馬背上睡著,也許是虛弱的昏了過去。
一隊騎兵正在草原上馳騁著,雷若斯的王旗迎風飄舞,他們似乎正在搜索著什麼。
「大人,你看那邊有人!」一位騎兵說道。
確實有匹馬,牠背上的人正昏迷著。
「走,過去看看!」長官模樣的人揮手說道,沙塵又揚起了。
「大人,是血獅盜賊團的馬,我看這個傢伙是個盜賊。」下馬的騎士仔細的看了看卡魯斯,也檢查了他的傷勢。
「都不是致命傷,只是流血過多昏過去了。」
「好,就是他!帶回去小心包紮,他的命要留著。」長官大聲說道。
「但是,他這個樣子去參加行嗎?會不會到時候出什麼亂子?」他的副官似乎還有什麼顧慮。
「只要死不了就可以,短短的時間我上哪裡找那麼多有戰鬥力的死囚,就是有也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派出去兩刀就掛了,打的不精彩,我不就要倒楣了。」
「可是他流了這麼多血,還有力氣嗎?」
「怕什麼,只要帶回去包紮好,看他能在這樣的傷勢下跑到王城也算強韌,是個漢子,盜賊能這樣不錯了,只要在出去前給他點止痛的麻藥就夠了,到時候是死是活,那我就管不了了。」長官笑的很奸詐。
卡魯斯被帶走了,這支插著雷若斯王旗的騎兵隊到底是什麼?還有,他們到底要帶卡魯斯去幹什麼?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04:03
第八章 ~冥神之劍~
很溫暖,很溫暖,卡魯斯的感覺很奇妙,他好像睡了很久,久的世界都彷彿停止了運動。
首先大塊巖石組成的天花板映入了他的眼簾,灰灰的,灰暗的有些陰沉。
「這是哪裡?」
他的頭腦很混亂,他想確定自己身處何方,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他的眼睛迷茫,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努力的回想著,可是這種努力卻讓他的頭腦更是混亂。
一排排粗大的精鐵牢籠封閉了他的空間,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發霉的味道,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卡魯斯掙扎的爬起身來,在昏迷的時候他身上的傷痕已經被仔細的包紮過了,而且上面好像塗了能減輕傷痛的藥,東西都沒丟,特別是那枚鳳凰蛋還在身邊,不幸中的萬幸。
「有人嗎?」
他嘶啞的大喊著,他想知道是誰救了他,又是誰把他關在這裡。
迴盪聲漸漸傳向了遠方,光線很微弱但是很溫暖,空洞的走廊讓人感到孤寂的可怕,終於有腳步聲傳來了。
士兵模樣的人提著個大籃子走了過來,他費力的把大籃子塞進牢籠之中,眼光中是種怪異的憐憫,似乎要送一個死囚上斷頭臺的眼神。
「這些東西你隨便吃,養好精神準備勝利之日。」
「等等,為什麼把我關在這裡?」
「你是盜賊,你應該問自己為什麼才對。」士兵鄙夷的看著他。
這讓卡魯斯莫名其妙了,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盜賊?
「等等,這裡是哪裡?我不是盜賊,我是商隊僱傭的傭兵。」卡魯斯拉住了士兵,他想問個明白。
「好了,這裡是加撒城的天牢,是不是盜賊不是你說了算,我也不過是個小兵,這裡有吃有喝的虧不了你的,你就安心的待在這裡。」說完士兵便厭惡的甩開了他的手,慢慢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卡魯斯幽幽的長嘆了口氣,剛剛擺脫盜賊團的圍攻,現在又進了加撒的天牢,真是天意弄人,無奈的神情在他臉上浮現。
他打開了籃子,裡面有酒有肉,還有些治療刀傷的藥品,真是豐富。
「原來天牢的生活好多了,就是空間小了點。」現在他也只能苦笑自嘲了。
還是在這裡先把傷養好吧!好在這裡還很好,以後再慢慢解釋吧!
天真的卡魯斯把監獄的生活想像的太美好了,以後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迎接他的又是什麼。
在加撒城中。
金碧輝煌的寬敞房屋卻因為擠了太多的人而略顯的狹窄。
「原來是兩位大賢者來了,失迎失迎!」
一人臉上帶著笑容,他的年紀也很蒼老,比大賢者菲爾修和克裡達特看起來還要老,滿臉的皺紋幾乎要掩蓋了他的眼睛,但是他的眼眸卻是清澈的,在他的面前你彷彿沒有任何秘密可言。
「哈哈!看來大賢者卡齊奧的力量越來越強了,我現在看你是魔力無限啊!」克裡達特打趣的說道。
眼前的老者就是第三位大賢者,雷若斯國的護國法師,大賢者卡齊奧,算來這位老人算是最年老的魔法師,而且他是使用自然魔法的法師,他能成為大賢者完全是靠他的威望。
所謂自然魔法,即是接近於精靈的魔法,以自然為力量來源,人類修習自然魔法是件非常辛苦的事情,因為他們沒有精靈那般天生對自然的親切和對自然的駕御能力。
「不瞞你們,我老了,不中用了,這一次,也就是第七次神聖戰爭就靠你們兩位大賢者撐大局了,人類的命運就寄託在你們身上了。」卡齊奧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兩位大賢者,這手中寄託了太多太多的希望。
「我們也老了,我們的希望是他們,他們就是我們人類魔法師的希望,我和你一樣,老了,歲月不饒人啊!」菲爾修也感慨萬分。
在菲爾修和克裡達特的身後都站了數十人,雖然平時他們都是各國權勢薰天的護國法師和被器重的法師,但是在這裡,他們都是老師的學生。
他們的眼光也閃爍著,魔法師界三位最偉大的大賢者都聚集了,他們的眼中都滿懷著崇敬的眼光。
「這第七次神聖戰爭又不知道要持續幾年,想當年第六次神聖戰爭時我不過是個魔法師,轉眼四十五年過去了,我們真的都老了。」菲爾修的話有些傷感,卻把眾人的思緒引到四十五年前,那慘烈的戰爭。
「是啊!四十五年,轉眼就到了,老了,老了。」卡齊奧也感慨萬千,想起那場可怕的戰爭。
「對了,冥神之劍到底是怎麼發現的?冥神的神器,那該是怎樣可怕的力量啊!」克裡達特看著卡齊奧問道,他對神器的興趣永遠比魔法還大。
卡齊奧是雷若斯的護國法師,而且他也是大賢者,冥神之劍就是在雷若斯的國土上發掘的,他沒理由不瞭解一切。
「冥神之劍!冥神之劍!」聽著兩人的詢問,卡齊奧喃喃的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一會之後才說道:「你們相信嗎?冥神之劍是從天而降的,而且人類也早已經持有了它,大約已經有數百年了。」
卡齊奧默默的看了兩人一眼,他從兩人的眼眸中解讀出了疑惑。
神器最可怕的不在於它的鋒利或者堅韌,而在於它可怕的威力,那等同於神的存在,如果人類持有了冥神之劍,那可怕的威力是絕對無法隱藏的,是什麼原因讓這個秘密掩蓋了如此之久?
「冥神之劍確實在人類之中存在了很久,你們應該聽過古代的名劍──天劍、暗黑之淚、詛咒之劍和龍牙這四把劍吧!它們全是冥神之劍。」卡齊奧緊盯著他們,流露不安的神情。
天劍,傳說中從天而降的黑暗長劍,劍身黝黑恍如暗夜,它的主人,神劍士阿格留死於中毒,兇手不明。
暗黑之淚,傳說中持劍人,古代亞述王朝末代皇帝──耶南,用此劍自刎,劍身沾滿血淚,又名刎劍。
詛咒之劍,傳說中,古代最強聖騎士──述威特,以此劍殺盡全家瘋狂而死,此劍又被稱為不祥之劍。
龍牙,傳說用黑龍之牙,金龍之血,白龍之心鑄造而成,沒有人能持有這把劍,據說這把劍擁有龍族之魂,凡是試圖占有它的人都被焚燒而亡。
「在古代,凡是持有冥神之劍的人都會死於非命,它的每一位主人都會在獲得強大力量的同時,受到死神的召喚。數百年間,冥神之劍就在不斷吸收生命,到了今天它終於變成冥神之劍,也就是說,這是一把在成長的劍。」
「很不幸,我國的大王子殿下,就是持有過此劍,現在全身癱瘓,也是因為此事,我才解讀出它是冥神之劍,傳說中冥神的武器。」
卡齊奧的心有些抽動,這把邪惡之劍,他永遠也不想再回想了。
「這把劍非常邪惡,擁有黑暗的意志,也曾經誘惑過我。如果要說我對這把劍的感覺,那只能用可怕來形容。」
卡齊奧閉上了眼睛,被神器誘惑,那該需要怎樣的毅力和決心來抵擋,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拋棄力量、權勢和財富的。
菲爾修和克裡達特都沒有說話,古代名劍的故事他們早已經瞭解,想不到的是冥神之劍早以這種面目出現了,在數百年後的今天,它終於變成了真正的冥神之劍。
「那把劍現在在哪裡?」克裡達特對這把劍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如果冥神之劍誘惑的對象是他,那真的一切都難說了。
「被教皇的力量封閉了,準備勝利日之時再拿出來,神器啊!」
「是啊!神器,神器的力量太強了,多一件我們對獸人和魔族的勝算就大大提高,當年我們也是集中了全部的神器才艱難的打敗獸人和魔族,任何一件神器不管多邪惡,我們還是不能放棄。」菲爾修也感慨萬千。
當年他的導師奧雷牧,就是掌握著神器真實之眼釋放他一生最輝煌的禁咒──精神審判風暴,而付出的代價就是生命。
神器雖然強大,但是它們到底不是人所能持有的,要它發揮最強大的力量只有用生命去激發它的憤怒。
菲爾修永遠也忘不了導師臨死前的那份坦然與堅毅,那是一種早已對死亡的覺悟,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守護著人類。
當年人類與獸魔聯軍決戰於北部斷魂山,雙方的部隊掩蓋了大地和天空的色彩,無數軍團先後投入決戰之中。
高階騎士在白天的較量中傷亡殆盡,聖騎士和聖殿騎士幾乎全部陣亡。
四位大賢者,二十五位大魔導師先後在戰鬥中陣亡,魔法的劇烈碰撞使當地元素混亂到極點,空間發生了重疊。
激戰至黃昏,三位持有神器的人類英雄全部戰死,但是他們給獸魔的傷害卻是深刻而真實的,獸魔的精銳損失殆盡了。
月圓之時,戰至最後僵持階段,人類的未來決定之時。
教皇與七位大主教、二十四位大祭司組成號稱最可怕的禁咒──諸神的祝福,對抗魔族禁咒──毀滅暗黑地獄。
雙方的對抗撕裂了天空與大地,大地燃起了地獄之火,神的光輝比太陽還要猛烈,天與地彷彿碰撞為一體。
此戰中,雙方禁咒施發者全部被反噬,人類憑藉著緊急調集唯一的後備軍團瞬間發起反擊,結果戰果驚人,獸魔被迫敗退。
光憑單純的述說就可以感覺到那一戰的可怕,雙方的精英在此戰中幾乎無一生還,所以這一戰又被稱為地獄之門,因為它打開了地獄的大門,雙方損失都是無法估量的,至此和平才能延續四十五年之久。
不論是人類,還是獸人、魔族,都沒有力量再發動一場大規模戰爭了,人口的減少更是可怕,只接近於戰前的一半,前人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保佑了現在的和平。
但是現在的強者的導師幾乎全部在此役中陣亡,埋下了仇恨的種子,也為今天的戰爭埋下了伏筆。現在這一代又被稱為仇恨的一代,不論是這些大賢者,還是教皇、聖騎士或者是各國國王。
他們心中都期待著再一次決戰,要把獸人魔族完全摧毀,此後不間斷的人類攻勢就沒有停止過。
而這一次,獸人、魔族竟然主動來攻擊,正合了他們的心願。不管是各國國王,還是各國強者,他們的心站在了一起,他們都團結在仇恨之下,為自己的父親復仇,為自己的導師復仇。
在每一個死者背後都有著一個淒美故事,活著的人都背負著一雙雙永遠難以瞑目的雙眼。
為那永遠凝結在他們心中的最後一幕過去而戰。
「這一次,教皇的想法就是把冥神之劍的意志封掉,讓冥神之劍不能再控制人。」卡齊奧的話很輕,他的臉上透著複雜的表情,有些釋然又有些遺憾。
「如果封閉掉冥神之劍的靈魂,那這把劍的威力也會大大的減弱。」克裡達特對神器的特性非常的瞭解,他的話是相當有可信度的。
封閉了劍的意識也即是封閉劍的力量,每一件神器上都有靈魂,只不過沒有像這把冥神之劍那般可怕的詛咒罷了。
「你說的,教皇也對我說過,因此他決定要選擇最強的武士持握這把劍。你們也應該理解,教皇的意思是讓這把劍放在最匹配的武者手中。越強大的武者對劍的駕御能力越強,神器也不例外,教皇的想法是以最強武者為衡量,把冥神之劍的靈魂減弱到那武者能操縱的地步,這樣是最好的選擇。」
卡齊奧耐心的說著,他的話很輕,不時還要停下來大口的喘著氣,彷彿他真的老了,一個瀕臨死亡的老者。
「選擇越強大的武者,這把冥神之劍的威力就越強,這才是舉辦這次祭劍會的根本原因。」
默默聽完卡齊奧述說,菲爾修搖了搖頭,幽幽的閉眼嘆息道:「這到底不是根本的辦法,不管把冥神之劍的靈魂封印或者削弱到何等程度,它的靈魂終究還是要和持有者融為一體。」
「對於這一點,教皇不可能不想到,在第七次神聖戰爭後,他準備完全把這把劍封印住,這把冥神之劍根本不是人類能持有,能持有的可能也只有死人吧!這是把詛咒之劍,任何人拿到它最後也只會邁向死亡。」
卡齊奧說的很真誠,倒是菲爾修和克裡達特的心裡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個人──能使用亡靈魔法的卡魯斯。
很久了,現在倒有些想他了,他畢竟是兩個人的心血。不知道卡魯斯現在過的怎麼樣了?還在學習,或者正溜出去玩了?兩人不禁有些擔憂。
現在的卡魯斯正在朦朧的月光下休息,柔和的月光溫柔的灑在他略帶蒼白的臉龐上。
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魔法中能完全治療傷口的只有光明和生命魔法,雖然卡魯斯不能使用這些魔法對自己進行治療,但是魔法師的力量對任何傷害都有微弱的療效。
現在卡魯斯正是運用黑暗系的力量,在月光下他的身體總是恢復的很快,況且還有藥物的幫助。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該怎樣離開這裡。
很明顯他們抓錯人了,卡魯斯在想著該怎麼洗脫罪名,只要說清楚自己是商隊傭兵應該就可以,自己曾獨自抵抗盜賊團,應該會有很多人記得他的相貌。
卡魯斯默默的想著,這天牢的設施也許可以囚禁一個身強體壯的武士,但是對於魔法師就好像紙糊一樣,他隨時可以把這裡完全毀掉,但是他好像又認為沒有必要這樣做,自己本身就不是盜賊,再說了這裡的生活好像還不錯,他可不想自己的通緝畫像掛在各國的通緝榜上,唯一讓人不滿的是周圍沒有任何人,寂寞不斷沖襲著他。
還是等到有人來的時候再解釋吧!他靜靜的躺下了,月光很柔和,柔和的令人想睡覺,他的眼簾漸漸的關上了。
夜晚是應該睡覺的時候了,但是總是有人無法睡著的,加撒城的守衛團長那什就是這樣的人,他正咆哮著訓斥手下那些可憐人。
「就這點小事你們都辦不好,我要你們幹什麼?我告訴你們,如果這件事辦不好,你們都等著上吊吧!」
那什大聲的咆哮著,嚴厲的臉緊貼著可憐的手下,已經因為極度憤怒而變形了。他又踱到另一位手下的面前,還沒有露出怒意就已經讓人受不了。
「現在一共多少了?」
「大概八十多了。」怯生生的聲音出來了。
「到底是八十幾?」
「八、八十七個,還差十三個!」
「好,現在誰可以告訴我,應該怎麼辦?」憤怒又變成了質問,很嚴厲的質問。
現在那什的眼珠都幾乎要蹦出來了,他肩負著一個很重要的使命,是皇帝陛下親自安排的任務,在祭劍儀式之前安排一百個角鬥士進行生死決鬥。
這是一個很殘酷的決定,在遠古的傳說中都記載了這種場景,神器被發現後舉行的祭祀儀式都要舉行一百人的決鬥,只能有一個生者,讓他們的生命喚醒神器靈魂的重生。
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是為了觀賞,還是真有什麼秘密不成,生命一直不是強者所關注的,他們關心的是更強大的力量,所以這種儀式一直沒有被打破過。
但是現在還要這樣做卻是非常難的,角鬥士這種古老而殘忍的職業早已經被拋入了歷史的垃圾桶中,生命的權利越來越被人關注。
因此,那什也只能把死囚或者犯重刑的囚犯派上場,但是這也是第一步,派上場的必須擁有一定實力,如果較量不激烈,也真的沒什麼看頭,這充分暴露了人類殘忍的一面。
這些死囚和重犯大多數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他也只能儘量把其中擁有一定實力的隔離出來,儘量給他們好的食物,決鬥的精彩就靠他們了。
但是即使如此,人數也還有很大的缺額。更難的是,他們也不敢亂抓人,角鬥士的來歷越隱密越好,這件事如果曝光,一定會搞的人人自危,到時候就是下達命令的皇帝陛下也無法保他了。
昨天晚上的盜賊團與商隊軍的戰鬥也給了他們機會,特別是盜賊團敗退後,他還派了些人到處抓落單的盜賊或者受傷不嚴重的盜賊,畢竟他們是刀口上過日子的職業,身手肯定不弱,很巧的是,卡魯斯就是這樣被抓的。
抓到一個魔法師充當角鬥士,不知道是可悲還是幸運,他們的未來必將為此付出悲慘的代價,而且這一天很快了,明天就是祭劍的日子,卡魯斯是不會任人擺布的。
總有一天,他們將為現在所做的蠢事後悔終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0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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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囚禁競技場~
清晨的一縷陽光劃破了雲層,恍如薄紗的溫暖光芒灑向了大地,新的一天開始了。
今天的清晨顯得熱鬧,很多人都已經早早的醒了,連雷若斯國的皇帝陛下也不例外,今天他要參加很多活動,時間對他來說是寶貴的。
因為冥神之劍和獸人、魔族的入侵,雷若斯的都城儼然已經成為人類的首都,無數達官貴人和雄霸一方的君主都來到了加撒城,而他們帶來的強大軍團都已經向前線進發了。
這就是說明,人類與獸魔的戰鬥要正式展開了,將是極其輝煌的戰爭,毀滅的戰爭。
他自己捋了捋頭髮,幾根白頭髮掉落了,神情很是清澈,現在的他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攪他。
「父親!您在天上保佑孩兒吧!我要用獸人和魔族的鮮血祭奠您,請您在天國保佑我吧!」
帝國皇帝達克亞斯默默的祈禱著,臉龐寫著的虔誠是不容置疑的。
魁梧的身軀站起來,一把冷厲的寒劍劃開一道寒芒,他親吻了下這把劍,緩緩推開大門。
這把劍是他父親的遺物,當年的他還是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兒。
四十五年前的那場戰爭,人類的所有皇帝及王子都參加,任何逃兵都被視為對人類的背叛。
那是沒有退路的決戰,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他的父親,最年輕的聖騎士手持著這把劍邁上戰場,就永遠的離開了。
身中十四劍,右臂被魔法吞噬,一把致命的劍插在他的胸膛,最終殺死了他,他不屈的倒下了,留下無數的鮮血、無數的眼淚、無數的仇恨。
這仇恨永遠的難忘,達克亞斯雖然沒有見過自己的父親,但是父親的背影卻在他的內心中有很高很高的地位,戰場歸來的人都把他的父親視為人類最偉大的騎士,不屈的聖騎士。
也是因為如此,達克亞斯還是嬰兒的時候就順利繼承了王位,沒有人敢操縱人類英雄的子女,而他也永遠生活在自己父親的背影下。
四十五年了,自己已經由嬰兒成長為年邁的國王,時間真的很快。
而現在,這個故事還在重複著,各國的王室對獸人和魔族的仇恨是最強烈的。
當年各國的國王或者王子都陣亡了,獸人和魔族的聯合攻擊首先就是把攻擊點放在最高貴的地方──人類皇帝們的指揮所。
在戰場上,面對面的生死較量中,是沒有人會為了保衛幾個高貴的人而後退的,他們的目光只有向前。
是教皇指揮了全部的戰鬥,當年被稱為最傑出的教皇就這樣的隕落了。
「父皇!」年輕而充滿活力的聲音傳來,一個身影站在了帝國皇帝達克亞斯的身邊。
俊美的臉龐隱約閃現出無比的堅毅,那是一種優雅的英俊,他渾身散發著年輕人的勇氣,白色的盔甲把他襯托的格外醒目,連一旁的侍女也忍不住偷看著。但是他的目光卻相當的冷漠,甚至讓人感覺寒冷,他就是被稱為大陸上最強聖殿騎士的克裡斯,光明的捍衛者。
聖殿騎士是神殿專門培訓出來的,而他們的使命就是操縱兩件神器去捍衛神殿的尊嚴。
戰神鎧甲、光輝聖劍,這就是最強聖殿騎士的武裝。
當年首席聖殿騎士莫拉克、教皇阿爾牧先後為了人類而亡,死的淒美而雄壯,因此神殿的影響力也到了空前的境地,身為雷若斯國二王子的克裡斯剛出生就被送往了神殿接受神的教誨。
「你來幹什麼?你的戰場在北方,現在的你應該指揮聖殿騎士團在北方和各國的部隊集合。你要記住,你首先是聖殿騎士團的團長,而後才是我的兒子。」達克亞斯吐出冷酷而絕情的話語,不帶一點人情。
「可是,父親,我聽說大哥因為冥神之劍而手足癱瘓,這是真的嗎?」
「這件事不用你管,現在這裡不需要你,你給我回去,不管是為了人類還是你祖父的仇恨,你都應該站在前線,在祭祀儀式後,我們都會踏上前線。」嚴厲的話語,彷彿沒有一絲的感情。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人類的力量完全集合前,阻擋住獸人和魔族的進軍,記住你身上的擔子很重。」
「可是,我能不能見見哥哥?」幾乎哀求的聲音。
「不行!」達克亞斯的聲音冷冷的。
但是克裡斯的身子還是沒動,他的眼中滿是懇求。
「你給我滾,滾!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現在達克亞斯幾乎是咆哮著怒吼起來,一個被親情困擾的將軍絕對是個失敗的將軍。
克裡斯終於狠心轉身走了,他的臉上和他父親一樣,都掛滿了淚水,都是那種悲哀的淚水。
陷在監牢中的卡魯斯臉上也是掛滿了淚水,但是這種淚水卻是種奇怪的眼淚。
「好辣啊!」他連連喊道。
看守給了他一種藥,據說對傷口有很好的療效,卡魯斯很快的就喝下去了,不過這種藥太奇怪了,辣的很,但是療效確實很好,身體的傷痛消失了,而且體內也彷彿充滿了力量。
「打開門!」四個黑衣士兵手持著武器命令道,他們手拿鐐銬站在門外等待著,等待著卡魯斯喝完這種激發潛力的藥物。
是審判,還是什麼?卡魯斯看了他們一眼,他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是他並沒有反抗。
現在這些士兵即將把卡魯斯帶到那野蠻的決鬥競技場,而卡魯斯似乎還毫不知情,一縷刺眼的陽光照耀著他的臉龐,很灼熱的感覺。
冰冷的鐐銬戴在了卡魯斯的雙手上,他的雙眼也蒙上了黑布,兩雙有力的胳膊抓住了他的肩膀,這讓卡魯斯有種被禁錮的感覺。
在穿越了幾條冗長的甬道後,他感覺來到了一個人非常多的地點,能量的聚集可以被魔法師所察覺。
他們有惡意嗎?卡魯斯不安的想到,又是一聲喀嚓聲,他的鐐銬已經和別人的鐐銬連為一體,看來這裡應該有很多囚犯。
四周士兵的腳步聲,囚犯的叫罵聲,還有很多馬車的車轆聲,聲音很嘈雜,嘈雜的連卡魯斯也無法辨別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聽到那些士兵說要把他們都送上馬車。
要去什麼地方嗎?卡魯斯心中忐忑跳躍著,他在仔細的盤算著。
未來的命運是喜還是憂?他不知道,也無法知道,但是這絕對不代表他已經放棄努力了。
「黑暗的精靈啊!請圍繞在我身邊保衛我,摧毀敵人的意志吧!黑影幻境!」
卡魯斯很小心的施展了一個魔法,應該沒有任何人察覺,但是他的心還是不能安定。
這個魔法是一種會使人產生幻覺的魔法,任何靠近卡魯斯的人都可能陷入幻覺之中,但是只要卡魯斯不釋放魔力,它暫時還不會傷人,他小心的把魔力集中在手心中。
黑暗幻境能有多少效力他也無法知道,這個魔法他從來沒有施展過,就好像那恐怖的亡靈魔法一般,在他內心深處是根本無法接受自己那可怕的一面,一旦釋放又會怎樣,他也根本無法預料。
「但願一切平安!」卡魯斯默默的對自己說道。
不能束手待斃也不能濫殺無辜,亡靈魔法的施展已經折磨他內心好幾天了,自己釋放了可怕的惡魔,導師的期望已經無法實現了,他不想再殺人了。
然而,事情往往不會如人所願,你越逃想避它,而它卻離的越近,也許這就是宿命吧!
馬車很順利的到了競技場的地下,在城裡面人們都沒有感到奇怪,商人們的馬車早已充斥城裡的大街小巷,大群的馬車已經沒有什麼奇怪的了,這些馬車都被密封了,確保市民不會發現裡面的秘密。
加撒城的守衛團長那什監督了全部過程,由十多輛大型密閉馬車組成的隊伍,這裡面不能出一絲差錯,如果把角鬥的真相告訴這些囚犯那一定會大亂,反抗是無法避免的,任何一個人死亡,他的任務就算失敗了,要晉升就必須冷酷和細心,感情是辦不了事的,他是信奉力量的無情者。
馬車緩緩的駛進了競技場的地下室。
又是一陣陣的急促腳步聲,很沉重,而且是鋼鐵的聲音。
「一百,兩百……」卡魯斯一直默默的數到了八百,有八百個重甲戰士包圍了他們,在魔法師的感覺中,這就是八百個能量波動,卡魯斯的心裡暗暗感覺不妙。
開鎖的聲音連綿不絕,突然間又回復了死寂,讓人感覺到莫名的恐懼。
「好了,你們可以脫掉眼罩了!」一個聲音大聲的喊道。
狹窄的空間中隱約被幾束陽光穿透,但更多的是火把的紅色光芒,把空間映在一片紅紅的色彩之中。
所有的角鬥士都被困在一個狹窄的圓洞之中,密密麻麻的士兵把這裡圍的嚴嚴實實的,想逃跑是根本不可能的,周圍高達四、五公尺的光滑牆壁就不是他們所能攀越的。
每個人都看著身邊的陌生人,不安的想著為什麼會被集中在這裡。恐懼與惶恐就刻在他們的臉上,火紅的火焰很是讓人感到害怕。
「啪!啪!啪!」幾聲鼓掌聲重重的傳來了,那什的身影出現在他們之前,所有的人都仰望著他,迷茫而害怕。
這一點,卡魯斯也不例外。
他默默的收回黑暗幻境的力量,不僅因為周圍都是和他一樣的囚犯,更因為他深深的感覺到,不遠處有股強大的力量,聖潔而純淨。
這種光明的力量就是黑暗的死敵,就好像水與火一樣,永遠不可能在一起。而今,這股力量正在一點一點的驅散這裡的黑暗力量,強烈而真實,卡魯斯的力量已經被削弱了很多。
「你們莫名其妙的來到這裡,一定感到奇怪,我們為什麼要把你們帶到這裡。」
高昂的聲音深深印入了他們的耳中,不僅因為聲音的強烈,更來自於眾人心中的害怕。
「我不管你們是殺人犯,或是盜賊團的,也或者是犯法的死刑犯,現在你們只有一個身分,那就是死囚。」
嘈雜聲傳出了,每個人都感到害怕,畢竟生命只有一次,特別是卡魯斯,就這麼糊裡糊塗的成了死囚,他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憤怒,是強烈的憤怒。
突然密集的人群中閃開了一條道,因為牆壁突然裂開了。
那是出去的門!那裡站了一個魁梧的黑甲武士,威嚴而可怕。
「現在有一個機會,你們之中可以有一個活下來,想嘗試這次機會的就走出這個門,一次兩個!」那什的欺騙確實很可怕,他要一步一步的激發這些傢伙的鬥志,讓他們為唯一的生存而奮勇戰鬥。
他的眼光中閃爍的是陰謀,而卡魯斯的眼眸中閃過的是被深深欺騙的憤怒。
短暫的喧鬧,每個人都在心中盤算著,唯一的生存機會,對他們的誘惑確實很大。
這些即將角鬥的死囚們都互相的看了看,不少人的目光都變的渴望,他們不斷的魚貫而出,這唯一的機會他們是不會放棄的。
任何想辯駁的聲音都被那什的咆哮吞噬了。
卡魯斯也緩緩的走向那唯一的出口,他的心中開始慢慢的盤算,自己必須以自己的力量來逃脫,很顯然這些士兵是不會允許他們辯駁的,如果是審判會有這麼多士兵嗎?而且在這裡的全部都是死囚,唯有相信自己了。
門口,卡魯斯和那什對瞪了一眼,卡魯斯眼中的恨甚至讓那什感到了心寒與恐懼。很久很久沒有碰過這種感覺了,黑暗的雙瞳,讓那什不自覺的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出來的兩人一左一右分別進入兩邊的大門!」吶喊的聲音震的眾人的耳膜嗡嗡作響。
這裡聚集的士兵也很多,大約兩百人的密集戰隊立在他們的面前,只有兩邊的道路空出來,讓人感到恐懼的陣勢,連卡魯斯也感到了膽氣不足──要逃脫,就必須面對如此多的軍隊。
昏暗空間中燃燒的火把,將所有死囚的臉映成了慘白。他們好像已經預知了自己的命運,用如此多的軍隊看守他們,就是為了防止他們逃跑。
卡魯斯幾乎沒有猶豫就邁入了右邊的小門,這裡是個略顯寬敞的房間,燃燒的火把和從被鐵條密閉的窗戶中穿透而過的陽光,把房間籠罩在一片迷濛之中。
在他們的眼前是大約百多件各式武器,還有各種樣式的盔甲,顏色統一為灰白色。
整齊而震撼的腳步聲,士兵們來到了滿臉驚慌的死囚眼前,所有人都被一條長長的連鎖腳鐐鎖住了右腳,每個人都可以離開大約三米遠,但是全體必須一起行動才有力量。
他們的命運被捆綁在了一起。
「你們聽著,穿上盔甲,拿上武器!你們如果想活著,就把敵人的腦袋砍下來!你們的敵人就是對面穿著黑色鎧甲的傢伙,你們是戰士,想活著就去戰鬥。」
煽動性的話語在迴盪著,士兵們正在不遠處監視著他們,他們排著密集的隊形不敢有一絲的大意,眼前的這些死囚很可能是什麼事情都幹的出來的。
外面不時傳來的歡呼聲擊打著他們的神經,那是數萬人的歡呼,歡呼聲中彷彿還有莊嚴的聲音在講述著什麼。
這些死囚有的興奮,有的恐懼,而更多的就是平靜,既然已經是必死的命運,那就讓鎧甲和刀劍來決定他們的命運。
卡魯斯隨手拿起了件盔甲,武器也選順手的長槍,這些對他都無所謂,他所在乎的只是魔法,這才是魔法師的依靠,他必須在此聚集起魔力,在陽光最強烈的時候,也是他力量最虛弱的時刻,黑暗體質的秘密。
黑暗的力量正在聚集著,不過卻很慢很慢,強烈的光明力量阻礙了魔力的彙集。
「我再提醒一遍,你們的任務就是殺死對面穿黑色盔甲的人,只有殺死他們,你們才有生的機會,如果誰拖你們的後腿,不敢前進,你們就砍下他的腿。」
士兵中的長官傳來震天的嘶吼聲,他對這些人咆哮說道,殘忍的話語讓這些死囚也感到心驚肉跳,逃避不但不能生存,而且迎接你的將是身邊人的無情。
「不是你們死,就是他們死。」
咆哮聲無情的擊打著眾人的神經,要把他們的意志灌輸成殺人的機器。
而在他們對面,黑甲戰士已經準備就緒,對方也聽到了同樣的話,殺死對面的灰白鎧甲敵人他們才有活路,他們的臉龐也由迷茫變成了渴望,又由渴望,變成了瘋狂。
刺眼的陽光瞬間把房間照的一片溫暖,刺耳的吶喊聲彷彿波浪一般席捲而來,通往競技場的大門被士兵們打開了。
寬闊的競技場出現在卡魯斯灰白頭盔的目欄之外,如果不能逃跑,那唯一能選擇的就是戰鬥。他的心跳的很快很快,強烈的復仇心正在滋生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11:25
第十章 ~角鬥生命~
「教皇大人,您認為在祭劍儀式後誰會獨占鰲頭呢?」大主教席蘇爾面帶微笑的問道。
席蘇爾是格納達教區的大主教,繼承大主教已經二十二年了,乃是當時最年輕的大主教,現在他是下任教皇最可能的繼任者。
教皇的繼任都是在上任教皇死後進行的,由全體大主教秘密投票選舉出,因此席蘇爾在神殿的勢力也是相當大的,況且他也得到了人類最大的帝國,格納達帝國皇帝的全力支持。
教皇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了,他似乎一直在沉思,眼角還有絲絲皺紋,他老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權力的減少,教皇是人類中最有權威的人,連各國皇帝都敬畏他。
「不要妄對神器下結論,神會選擇適當的人選。」淡淡的聲音。
席蘇爾笑而不答,他似乎已經知道教皇會這樣說,因為他已經胸有成竹了,格納達帝國的第一武者已經現身了。
「教皇大人!」不卑不亢的聲音,三位大賢者已經到齊了,他們在魔法師中的地位就好比教皇,但是在世俗的權力中影響並沒有神殿大,魔法是力量的強者,而信仰則是心靈的強者。
「三位準備好了嗎?」教皇點了點頭:「我的意思是說對於獸魔的戰爭,各位準備好了嗎?」
「我們隨時可以通過魔法陣傳送到前線,請您放心吧!聽說聖殿騎士團和團長克裡斯已經出發了。可惜啊!要是神殿首席聖殿騎士克裡斯在此的話,我相信冥神之劍必定是神殿的囊中之物。」大賢者卡齊奧笑著說道,他的年紀比教皇都年老,也贏得了教皇尊敬。
「冥神之劍是不祥之物,克裡斯在必要時可以動用光輝聖劍和戰神鎧甲,他必須保持光明的心。」教皇緩緩的說道,頭也搖了搖,光明的使者是不可以掌握邪惡的武器的。
他們之間的談話也輕鬆。
「可惜我不能去,我可是對這把冥神之劍非常感興趣的,一直以來我就在研究神器的秘密。」克裡達特興奮的說道,這馬上引來眾人的笑聲。
一個大賢者出來爭奪冥神之劍,那誰又敢應戰呢?
陣陣歡呼聲響開了,大賢者們都向下望去,各國的皇帝都坐在他們之下,可以想像到教皇和大賢者的地位有多高。
角鬥士都出場了。祭祀神的祭品,人類期望著一場血腥的戰鬥,這也許就是人類的瘋狂與殘忍,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血腥的,教皇的眼睛就緩緩的閉上了,神殿一直是傳播博愛與平等的,但是為了強大的神器,也只有如此了。
在歡呼聲中角鬥士們從小門魚貫而出,沒有人知道在他們身後幾乎是十倍於己的重裝士兵,他們是被形勢無奈逼迫的。
卡魯斯就在其中,他扶了扶自己的戰盔,眼前是容納數萬人的古代競技場,這些人的瘋狂喊聲讓他湧起一種恨意,深深的恨意,恨他們的殘忍與無情。
鐵鏈的摩擦聲一直刺激著他的大腦,強烈的衝動幾乎無法抑制住,不知道為什麼他湧起一種想法,就是殺掉這裡的所有人,瘋狂的想法。
一個高大的台柱就樹立在廣場的中央,它莊嚴而受矚目,潔白的表面讓人感到高貴的感覺,它的上面插著死亡的神器──冥神之劍。
漆黑的劍柄籠罩在淡淡的血紅霧氣中,淒厲而可怕,四周發出的聖潔光芒把這把劍封印住了,這讓卡魯斯更加確定,自己的黑暗魔力就是被這些光明力量驅散的。
「你們準備好,隨時準備戰鬥。」
大聲的喊聲傳入了角鬥士們的耳中,他們臉上掛著種無法形容的憤怒,在數萬人的目光下角鬥,這是對生命的褻瀆,但是他們現在根本沒有辯護的機會,想獲得機會,那就舉起你的武器吧!
卡魯斯默默的環視著四周一眼,那些釋放他們的小門口之後,集中很多引弓待發的弓箭手,看來軍隊的準備很充分,逃跑的機會很渺小。
「真狠毒!」卡魯斯不禁默默罵道。
這短短的時間內,他的心經過了從被欺騙到迷茫,從迷惑到不安,再從不安到震驚,而現在他的心是憤怒,是仇恨。
腳上的鎖鏈拉著他往前走著,各種武器被豎了起來,有種很奇怪的感覺,這些死囚們彷彿一瞬間都能聽見自己心臟的強烈跳動。
一枝長箭射入了兩邊角鬥士的中間,閃耀而過的光芒顯示,決鬥終於要開始了。
觀眾們猛烈的叫喊,鐵鏈的摩擦聲越來越強烈,刺耳的強烈。他們開始前進了,手中的武器舉向了對方。
「聽著,想活命就要聽我的,我是指揮過戰鬥的軍人!」
在卡魯斯的身後響起了一個聲音,盔甲掩蓋了他的相貌,所有人都看向了他,連卡魯斯都不例外,在生死關頭必須有一個心理支柱,這個聲音很顯然可以成為他們的心理防線。
「大家圍成一個圈,拿盾牌的站在前面,拿長槍的站在他們身後,把拿到其他武器的包圍到中間,快。」急促的喊聲。
簡單的布陣,雖然道理很簡單,但是在這種情況還能冷靜下來的人很少很少,大家在生死關頭都聽從了他的指揮,因為他們知道,只有抱成團才有力量,這是人類的天性。
「如果大家相信我,那我們一定會殺死對面那些傢伙的。」冷酷的不帶一點感情的聲音。
氣氛凝聚到了極點,觀眾的血腥熱情也掀到了頂點,因為他們看到了一隊會排列成軍隊防禦模式的角鬥士,有意思的戰鬥。
「大家準備好!一切聽我的命令,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低沉的聲音傳入了每個人的心中,他們緊張的握住了武器看著眼前。
黑甲的角鬥士們已經圍上來了,他們的神情更是緊張,因為他們的隊形是散亂的。
「大家聽我的口號,一步步前進,我喊一次前進,大家前進一步!」
「前進!」整齊的腳步聲,武器向前伸展著,很成功,在生死關頭沒有人不配合。
「前進!」又是一大步,懾人的氣魄傳開了,對面的黑甲角鬥士們馬上亂了起來,有人前進,有人後退,但是鎖鏈把他們連在了一起,場面非常混亂。
非常簡單但是卻非常有效率的戰陣,在危機關頭連最愚鈍的人都能掌握的方法,連卡魯斯也在不覺間融入了其中,使用魔法的念頭也被暫時掩蓋了。
有希望,幾乎所有人都這樣想到,那個聲音已經深深感染了他們。
「前進!」
灰白的群體在緩緩的前進著,抱成團的力量。
馬上有瘋狂的黑甲角鬥士衝上前來,迎接他的卻是長槍的攻擊,而如果他使用的也是長槍,那卡魯斯這邊密集隊形中的盾牌手完全可以抵擋,但是對方可沒有盾牌可以抵擋了,就算有人替他抵擋也無法與群體的力量對抗。
鎖鏈的作用馬上出現了,前進和後退的黑甲角鬥士們都被同伴的行為拖的動彈不得,而且人死或者受傷後鎖鏈也還在,完全拖住了其他人的行動。
淒厲的叫聲,他們明白如果一直被這些受傷的人拖累著一定會玩完,而他們的敵人運動緩慢,要逃脫一定要速度。唯有狠心砍掉那些傢伙的腿了,反正他們之間也不熟悉,熟悉的只有自己的生命,一個人砍掉傷者的腿,馬上就有瘋狂的人效仿著,鋒利的武器大大幫助了他們。
剩餘的三十多個人都退向了邊上,以陣形慢慢前進,腳步根本無法追上,鎖鏈上拖著的斷腿血淋淋的,他們的臉龐上流露的是恐懼和瘋狂,精神已經錯亂了,而來自地上發瘋般的喊叫更是恐怖,被砍掉腿的人,他們將慢慢的死去。
嘶喊和悲慘的聲音,還有口號整齊的前進聲不斷傳來,觀眾們的慾望得到了極大滿足,也有少數人受不了這血腥而開始嘔吐起來,這血腥的角鬥。
「怎麼辦,我們追不上!」馬上有人問道,自己的力量雖然凝結在一起,但是並不能打倒敵人。
「放心,大家聽我說,我們全部展開成一個半圓,一端的人突入他們中間後全部人集中,一次殺掉他們的一半,不要貪多,也千萬不能有害怕的人,大家能不能做到。」
「能!」所有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指揮他們的人給了他們很大的信心。
一個半圓很快展開了,他們慢慢向敵人包圍去,任敵人怎麼跑也逃不出寬闊的半圓。
砍殺聲很快又再次響起,驚恐的黑甲角鬥士被截為兩端,在包圍圈中的人面臨的是幾倍的敵人,而包圍圈外的敵人則是拚命想逃,鎖鏈不斷被拉扯著,包圍圈中的黑甲角鬥士還沒揮出武器就被自己人拖倒,這是一場一面倒的殺戮。
任何敵人都是無法逃脫的,被鎖鏈連在了一起還能怎麼逃,況且鎖鏈的另一邊還連上了十多個死人。
這樣一面倒的殺戮很快便結束了,獲勝後的角鬥士們大口喘著氣,幸運的表情就掛在他們盔甲裡的臉上。
瘋狂的呼聲在古代角鬥場迴盪著,誰也不可否認這是一場精彩的角鬥,連一些國家的將領都默默的點著頭表示讚許,很高明的戰術,不知道這些角鬥士是什麼來歷。
陽光下,灰白的角鬥士群顯得很耀眼,他們是所有人關注的目光。
「大家不要高興,鬼知道那些軍隊還會怎樣對付我們!」冷冷的聲音突然間讓眾人清醒了不少。
「老大,你叫什麼名字?」
指揮他們的人在眾人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包括卡魯斯在內,他的心中對這個人也非常敬佩。
「叫我沙巴帝好了,這些狗娘養的軍隊,真想把他們殺光!把我們弄到這裡,就肯定沒想過讓我們活著離開。」沙巴帝悶悶的罵道,一點也不像剛才指揮戰鬥時那麼冷靜了。
「老大,你說怎麼辦,我們跟著你!」
「是啊!」周圍響起了低沉的聲音,沙巴帝已經贏得了所有人的信任,角鬥場的歡呼聲還沒有停止,這些角鬥士們就開始謀劃下一步了。
「如果不被鎖鏈綁住,我肯定殺光那些軍隊,或者乾脆殺到觀眾席去,讓那些狗東西以後一輩子都不敢看角鬥。」恐怖的想法,濫殺無辜的恐怖執行者,看來他很可能是因為如此成為死囚的。
「我幫你們,我也要殺光他們,不管殺誰都好!我是魔法師!黑暗系魔法師。」卡魯斯低沉的說道,他心中的恨意現在在上湧。
突然間所有人都望向了他,魔法師被抓來當角鬥士,聞所未聞,魔法師在人類中享有崇高威望,誰敢讓魔法師充當角鬥士,即使那個魔法師再該死也不能這樣玷污魔法師這個職業,那樣全體魔法師將成為他的敵人。
「大家圍住我,我給大家解開鎖鏈!不要讓外面的人看到。」卡魯斯詭異的說道。
一團黑氣在卡魯斯的手中閃現,所有人都感到好奇,真的是魔法師,這團淡淡黑氣馬上順著鎖鏈遊走著,所有的鎖鏈都粉碎了,外面的人都沒有發覺,他們還在回味或者歡呼著。
「媽的!幹了,殺他個天轟地裂,血流成河,看誰還敢舉辦這種角鬥!」沙巴帝沉聲罵道,他緊握住了手中的武器。
所有人都點了點頭,既然活不了就殺個夠吧!讓那些狗娘養的做夢都害怕!
「衝!」沙巴帝一聲厲吼,角鬥士們如猛虎般衝向了競技場邊的小門處。
那些在小門旁看守的士兵顯然感到很意外,但他們畢竟是職業軍人,瞬間就舉起了武器,弓箭手也拔出了手中的箭。
「黑暗的憤怒啊!釋放您的靈魂,閃現黑暗的姿勢毀滅眼前的敵人吧!黑爆炎破!」
隨著卡魯斯的詠唱,在他的身邊瞬間便聚集起了五個燃燒的黑炎彈,它們劃著黑暗的軌跡襲向了他們的敵人,那些準備射箭的弓箭手們。
卡魯斯的臉上帶著笑容,那是一種恐怖的笑容,帶著報復仇人的快感。
狹窄的空間給弓箭手的打擊是致命的,黑炎伴隨著強烈的爆炸,瞬間就把整個小門吞噬了,密集的隊形給這些士兵帶來了毀滅的打擊。
教皇的眼睛睜開了,三位大賢者也緊盯著場下,他們似乎很難相信,角鬥士中難道有魔法師嗎?
整個競技場傳來了恐怖的嘶喊聲,黑爆炎破的威力已經使競技場感到了顫抖,人們恐懼的想逃到外面去,相互的推擠與踐踏反而吞噬了很多人的生命,現場亂成了一團。
這就是恐懼的力量,一人的恐懼很快就會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
現在競技場之下,已經完全被黑暗的力量所迷茫,黑暗的霧氣掩蓋了他們的身影,卡魯斯又施放了一個魔法,把所有人都隱藏在黑霧之中。
他們正在這黑暗中瘋狂的劈砍著,伴隨著卡魯斯的魔法準備殺出條血路,競技場的構造很特殊,只要一出地下室的大門就通往主入口,那裡有無數逃跑的人群,混進去就根本抓不住了。
整個競技場已經陷入失控的狀態了,各國的侍衛們緊緊的守候在他們的皇帝身邊,幾個身影也很快飛了起來,那是魔法師,他們行動了。
這競技場的保衛很森嚴,因為冥神之劍是神器的原因,每個人都可以想到三位大賢者和教皇都在此,誰又敢造次呢?但是誰又可以想到角鬥士中又會出問題呢!
「該死的那什!」帝國皇帝達克亞斯看著眼前的混亂不禁罵道,他的嘴角激列的抽動著,角鬥士的工作都是他做的,他現在搞砸了,不僅讓雷若斯帝國的臉面丟光了,而且他本人在各國皇帝面前也不好過,嘲笑是在所難免了。
現在的那什也是有苦難言,他怎麼能想到角鬥是一邊倒呢!而且獲勝的一方居然開始叛亂,裡頭居然還有魔法師,簡直太多事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來準備站在看臺上看一場好戲的,可怎麼也想不到眼前的混亂就是他看見的好戲。現在那什的表情已經痛苦的變形了。
他拔出了長劍,此時已經有魔法師和身上閃爍著藍色光芒的武騎士奔下場,他們的任務就是消滅這些叛逆者。
迅疾的風快速捲起微小的龍捲風,魔法師們首先開始驅散場內的黑霧,而教皇和大賢者們都靜靜的坐著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一場角鬥士的叛亂是輪不到他們出手的,以自己的身分又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
此時激烈的戰鬥正在地下室上演著,大多數士兵剛才都上競技場的觀眾席看比賽了,現在他們下來的通道已經被一堵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所籠罩,他們根本沒有膽量下來,而他們的長官根本就不在此,就更沒有人去自殺了。
「黑暗的憤怒啊!釋放您的靈魂,閃現黑暗的姿勢毀滅眼前的敵人吧!黑爆炎破!」
卡魯斯再度施展攻擊魔法,臉上寫著痛苦,身體痛苦的抽搐著,他的魔力只有在黑夜才能發揮最大威力,現在的他已快到極限,但他的努力並沒回報。
沒有人指揮的士兵們根本無法組織起來,黑霧迷茫了他們的眼睛,士兵們在魔法的恐怖威力下躲向了一邊,在付出了十多條同伴的生命後,角鬥士們終於殺出了一條血路,有魔法師的隊伍和沒有的隊伍其戰鬥力完全不能相比。
洶湧的人群就在眼前,現在只要脫去盔甲混在人群中就可以逃出了。在來之前,關押在監獄的他們大部分都換上了各式新衣服,那什讓他們安定的計謀反倒幫助了他們。
卡魯斯重重的吸了口氣,他察覺到了危險,很可怕的危險。
「你們快走!我來掩護你們。」卡魯斯對他們喊道,隨後就轉過身體向裡面奔去。
「好兄弟!」沙巴帝堅定的說道,沒有任何感激的神情,彷彿卡魯斯的犧牲都是理所當然的。
黑暗的煙霧很快就被驅散了,卡魯斯的身影屹立在他們的身前,地下室的門口,四位魔法師和六位武騎士,還有那什和他帶領的部隊。
卡魯斯的眼眸透著血色,他的心在翻滾著,一股衝動根本無法抑制,他回來就是復仇的,這是他第一次復仇,帶著強烈瘋狂而執著的復仇,對那什欺騙的復仇,既然面對過上萬的盜賊團他就根本沒有想過害怕,他要用死亡的力量毀滅欺騙他的人。
誰也沒有看到,冥神之劍上正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淡淡的,它似乎和卡魯斯開始建立某種聯繫。
魔法師們在快速凝結著魔法元素,他們要進攻了,武騎士們也舉起了長劍。進入競技場的場地門口戰鬥要開始了,淡淡的紅色光芒籠罩了卡魯斯,他現在就彷彿地獄的使者那般恐怖。
突然幾聲痛苦的吶喊聲,魔法師們被背後的劍刺穿了胸膛,帶著迷惑的眼神死亡。那致命的一劍是來自身後,那是骷髏的力量,它們依然穿著戰盔讓人無法與周圍的士兵分辨的出,也許唯一能區別它們的,是盔甲上或多或少的淌著血。
恐懼和混亂開始了,一些沒帶頭盔的死者露出了面目猙獰的血淋淋骷髏頭,恐懼在蔓延,很多人的身體在莫名其妙的發著抖,眼前的圖像可是他們一輩子沒見過的。
他們恐懼的退後了,一直退到競技場的場地之上。但是他們畢竟是軍隊,不管是組織和紀律都比盜賊團強上百倍,在武騎士們的命令下他們馬上集結起來形成了堅固的陣形,骷髏兵的威力很快就顯出了這個魔法的低級性,骷髏用來嚇人還可以,但是對於戰鬥,特別是攻擊防禦陣形的骷髏兵,威力一點也不強。
此時很多魔法師和騎士都行動了,因為眼前的恐怖情景而行動,這是卡魯斯根本無法預料到的,要知道這個競技場基本上集中了全大陸所有高級的魔法師,大魔導師就幾乎全在,只要他們肯出手那一切都會逆轉。
卡魯斯內心的衝動不斷上湧著,那強烈的復仇意識麻痺了他的神經,既然已經開始了,那就讓一切毀滅吧!他的肌肉牽動著,魔法的詠唱再次開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11:59
第十一章 ~浴火鳳凰~
「地獄中的死神啊!請從烈火中派出您的使者,讓死亡的力量籠罩這個大地吧!地獄三頭犬。」
天空劃下了黑暗的閃電,可怕而鬼魅,死亡的使者降臨到了大地之上,地獄三頭犬在咆哮著、嘶吼著,卡魯斯終於施放出這個可怕的亡靈魔法,冥神之劍上閃過一絲淡淡的光芒,很詭異。
而此時,教皇與三位大賢者一直在緊張的交談著,從角鬥士開始反抗就開始交談,因為教皇感覺到了危險,很可怕的危險。
「克裡達特,你知道為什麼神器要用九十九個人來以生命獻祭,而惟獨剩下一個嗎?」教皇的眼睛緊盯著下面說道。
「為什麼?」克裡達特的眼中掠過一絲猶豫,他真的沒有想過為什麼,難道不是傳統嗎?難道有秘密嗎?看教皇的眼神好像真的有什麼秘密。
「我感受到了危險,所以必須把這個秘密告訴你們,只有歷代教皇才知道的秘密。」教皇的眼神很莊重,彷彿要囑託什麼似的。
「我們要喚醒神器一直沉睡的靈魂,必須以大量生命來奉獻給它,它會在所有人中暫時選擇一位主人,這時候就是人控制神器,所有神器都是能吸收持有者生命的可怕利器,這把冥神之劍也不例外,在角鬥之前我進行了喚醒劍之靈魂的儀式,這可能帶來了可怕的後果。」
「到底發生了什麼?」克裡達特不解的問道,教皇似乎話中有話。
「喚醒劍之靈魂的方法雖然難但是也很簡單,就是給劍注入非常大量的能量,可能也只有我們這些人才可以辦到,但是也會有想不到的事情發生,當年喚醒神器海神三叉戟時發生了意外,第十四代教皇就是死在這神器之上。」教皇的聲音抽搐著。
但是三位大賢者卻震驚無比,他們想不到的是居然還有一件神器被找到過,但是歷史中一直又沒有聽說過它的存在。
「神器在甦醒的時刻都會產生誘惑人的狂熱,會讓所有人變的瘋狂,我相信神器都是被某種力量封印了,這種封印的釋放會產生強烈的誘惑人的力量,它是一種能量波動,沒有人會感覺到它的存在,只有一種辦法可以減弱這種波動,生命的能量。」
「讓無數的人容納這股力量、稀釋它,或者乾脆讓數千人獻出生命來抵消這封印的能量,獻祭時要在競技場中舉行並不是為了觀看,而是為了讓大量的人吸收那封印的誘惑力。角鬥生命也是一樣,消除那強大的能量,不至於讓這種可怕的力量聚集在某人身上。很可怕的想法是不是?如果封印的力量再強一點就不是人們的狂熱和血腥那麼簡單,那就是數萬人瘋狂的自相殘殺。」
難怪剛才教皇的眼睛一直閉上,原來發生的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解除封印後所有人都將受到影響變的略帶狂熱和血腥,只不過他沒有想到這一次封印的力量會如此強大。
「這把冥神之劍可能和海神三叉戟一樣,封印太強了,強到連數萬人的意念都無法容納那股邪惡,當年釋放海神三叉戟時只有十數人在它的周圍,解除海神三叉戟的封印後使得周圍所有的人都陷入瘋狂,人太少了根本無法稀釋這種力量,封印並沒有解開,反而它選擇了教皇身邊不會戰鬥的小祭司,是神器控制了人,並讓小祭司陷入了瘋狂,最終殺死了第十四代教皇和所有的人。」
很顯然教皇猜測著眼前連數萬人都無法容納那封印的邪惡力量,冥神之劍的封印沒有解開,相反它選擇了一個人並控制了他,否則亡靈魔法怎麼會重現,他想不到的是,卡魯斯本身就能施放亡靈魔法。
「而神器是神的武器,我們發現神器一般都是在地底掩埋的,而且神器是被封印的,你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麼。」
克裡達特和菲爾修的心中掠過了極度的不安。
按照教皇的意思,神器都是被遺失的,神的武器本身就是不應該在大地上出現,最大的可能就是神消失了,而它們的武器被某種力量封印了,如果一旦解開這武器就可能發生什麼危險。
「難道說……」菲爾修的聲音顫抖了。
「這是一種猜測,我希望你們千萬不能洩露,否則信仰將會崩潰。」
教皇緊緊的盯著他們的眼眸,讓他們感到了一種壓抑,連比教皇年老的卡齊奧都感到了駭人的壓迫。
「為什麼把這秘密告訴我們?」這可怕的猜測出自教皇,也只有教皇的權威才能讓他們相信這可能是真實的。
「有些秘密是不能說的,我相信你們會保守這秘密。因為我不信任大主教席蘇爾,我死後神殿在他手中可能被歪曲。」
「這一次也有可能和海神三叉戟一樣。封印的邪惡意念占據了某個人的身體,我們解開封印的行動失敗了,必須消滅他。」
教皇的眼神流露出無比的堅毅,他突然站起來,聖潔的光芒在他的手中緩緩凝結著,那是無比強大的光明力量。
是憤怒導致瘋狂,還是冥神之劍誘惑了卡魯斯,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現在的卡魯斯已經陷入瘋狂,強烈的衝動無法抑止,冥神之劍正一步步召喚著他。
「黑暗的深淵啊!請您打開大地之門,釋放黑暗的火焰吧!吞噬任何想越過您的人,暗黑炎牆。」
一條被黑暗吞噬的道路通往了冥神之劍的方向,這強大的黑暗幾乎連魔法師的聯合攻擊都無法擊破,他們也不敢施放強力魔法,那樣整個競技場都會毀滅,這裡的人太多了。士兵們也無法衝到黑暗之中,黑暗會瞬間將生命吞噬的乾乾淨淨。
他們只能看著卡魯斯在這黑暗之中一步一步的邁向了冥神之劍,可怕而詭異。
地獄三頭犬的力量在吞噬著一切生命,魔法師們開始施展了強烈的封印試圖困住地獄三頭犬,而士兵們則被骷髏兵糾纏住了,現場一片混亂,殺戳在繼續著。
所有的大魔導師和聖騎士都沒有動,因為他們感覺到了另一股力量,教皇聚集的強大光明力量,他要行動了。
卡魯斯站在冥神之劍前,一股強烈的黑暗瞬間籠罩了他的全身,他的身影已經完全被黑暗所吞噬,全身的鎧甲也在慢慢的顫抖,咆哮聲傳出了,如野獸般可怕的咆哮,憤怒的嘶吼聲響徹了大地,那是種無比憤怒和悲淒的吶喊,那是不屬於卡魯斯的聲音,彷彿劍之靈魂。
「黑暗的大地,賦予我黑暗的意志,死亡的力量,讓天空黑暗,讓生命消失,讓最可怕的死亡力量凝結,地獄的大門也因為我的手而打開,閃現吧!地獄嘆息。」
可怕的詠唱聲透過卡魯斯的頭盔而傳出,天空突然變的詭異,黑暗與紅色的光芒伴隨著遮蓋了天空,彷彿地獄之門打開了,這根本不是屬於卡魯斯的力量。
整個競技場被一種光芒籠罩了,那是大魔導師們張開了強力防禦罩,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恐懼和迷茫,連大賢者都感覺到了那力量的強烈,在他們眼前,恐怖的力量在蔓延著,狂野而可怕。
絲絲紅色的死亡氣息在空間中迴盪著,死亡的黑暗籠罩了卡魯斯的雙手,彷彿無盡的紅色死亡劃破了天空,它們被聚集起了,卡魯斯的雙手高舉著,猛烈的向下劃去,目標居然是冥神之劍。
激盪而起的能量波動強烈的影響著周圍的一切,瞬間便吞噬了中央的一切,冥神之劍在顫抖著,蒼白的霧氣不斷從劍刃之上散發出來,血暗與蒼白交融著。
那是兩股能量在強烈交鋒著,地獄嘆息的力量與封印之力量較量著,閃爍的光芒是那麼詭異。
教皇也開始行動了,死亡的鬧劇必須停止。
「偉大的光明神,請釋放您的力量拯救邪惡的靈魂吧!用您的雙手禁錮黑暗的力量吧!光明枷鎖。」
一團巨大的聖潔光芒很快彙聚起長矛的模樣,隨著教皇的向下擲去,它貫穿了卡魯斯的身體,但是並沒有血液流出,甚至也沒有身體的損傷,只是它牢牢的禁錮了卡魯斯的盔甲和身體,使他無法動彈。
「教皇大人,讓我來吧!」卡齊奧阻止了教皇的下一步行動,論毀滅的力量,魔法師永遠比祭司強,而且他還從教皇的眼中看到了那種拋棄一切的釋然,必須阻止他。
教皇緩緩的嘆了口氣緊盯著他,最後用點頭的動作表達出他的意思。
現在整個競技場的看臺被聖潔的光芒籠罩了,面露緊張的大魔導師們和教皇、大主教們聚集的強大防禦罩在閃爍著,而在競技場中間是黑暗和死亡,卡魯斯正舉著冥神之劍咆哮著,那是瘋狂的咆哮,彷彿野獸受傷般的咆哮,死亡之氣在蔓延,他已經迷失了自我。
血紅而黑暗的天空緩緩升起了一個身影,他徑直來到卡魯斯的上空,空氣的火元素彷彿瞬間便被聚集了,火焰在天空燃燒著。
風在卡齊奧身邊狂亂的掠過,聖潔的長袍在飛舞著,他的臉抽動了幾下就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自然的精靈啊!火焰的力量請回應我的召喚,請降臨到大地之上吞噬敵人的靈魂吧!不死鳳凰!」
天空中閃現了奇跡般的景觀,一隻火鳳凰在卡齊奧的身邊出現了,牠的影子是火紅的燃燒火焰,灼熱的火焰散發牠的威力,牠的翅膀劇烈的扇動著火焰,你根本無法分辨清楚牠是生命體還是魔法構造的虛假生命體,也許這就是自然魔法的可怕吧!
「邪惡的靈魂消失吧!」卡齊奧大聲的喊道。
黑暗的天空開始籠罩在一片火紅之中,眾人的雙眸中都閃現出這樣的場景──火鳳凰徑直的向下衝去,灼熱的火焰瞬間就吞噬了手持冥神之劍的角鬥士,這火焰在迅速蔓延著,魔法防禦罩的光輝閃爍異常猛烈。
加撒城的居民都看見了這樣的一幕,在突如其來的黑暗天空下,沖天的火焰升起了,它映紅了天空,彷彿要吞噬整個天空,就如傳說中世界毀滅那般可怕。
防禦障壁光芒漸漸的弱了,卡齊奧默默注視著地面,他的呼吸很急促,身體也顫抖了幾下,魔法的反噬力很強烈,但是他的目的已經完成,地面已經完全籠罩在一片火海了。
「他死了吧?!」卡齊奧不禁說道,能在這種情況生存下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很快他就發現,這幾乎不可能竟變成了可能。
地面上火焰的熱度突然瞬間升高了,駭人的火勢不僅沒有減弱反而變強了,一絲恐懼掠過了他老邁的心靈,在無數戰鬥中他還是第一次這樣直接感覺到恐懼。
地面的火焰突然騰空而起,那是鳳凰的姿態,比他的魔法更真實,更灼熱,也更恐怖。
火鳳凰徑直的向天空衝過,尾翼掠過卡齊奧的身體很快便帶來強烈的火焰衝擊,卡齊奧幾乎耗盡了全身的魔法力才抵擋住那沖天而起的可怕力量。
他緩緩的落到了地面,地面空蕩蕩的,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卡魯斯的身影已經消失了,連同消失的還有冥神之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天空之中,沖天而起的火鳳凰在天空中盤旋了幾圈後便緩緩的向遠方飛去,火紅的火焰在牠的尾後拖出了一條優美的軌跡,彷彿火紅的綢緞似的。
很快就有幾個身影也飛向了天空,大賢者菲爾修和克裡達特也施展了飛行術升上了高空,他們深深的體會到了那可怕,沖天而起的鳳凰並不是魔法的類比體,居然是極其罕見的上古神獸,比龍還稀少的不死鳳凰。
競技場的人們都彷彿經過了生死劫,很靜很靜,他們都有種窒息的感覺,很重很重,剛才發生的一切在他們心中留下了極其深刻的記憶。
那股毀滅的力量真真切切在他們身邊掠過,不會因為他們是皇帝和位高權重者而沒有侵襲他們,他們感到了害怕,真正的害怕。而擁有力量的大魔導師們也都感到了剛才聚集起能量的可怕,特別是穿著盔甲的角鬥士對冥神之劍的魔法攻擊,其威力絕對是禁咒級的,是劍的力量阻止了這禁咒的攻擊。
他們望向了天空之中,黑暗的天空漸漸被光明所穿透,一束束陽光彷彿是支撐天空的聖潔支柱,好在這噩夢已經結束了。
迷茫和慶幸就寫在他們的臉上,競技場已經一片狼籍,殘缺的邊角已經破裂的很嚴重,防禦罩並沒有籠罩住整個競技場,各國皇帝和達官才是他們要重點保護的。
在遠方的天空下。
火鳳凰的翅膀開始了快速的振動,牠的速度快的驚人,大賢者菲爾修和克裡達特都緊咬牙關,但是火紅的身影卻越來越遠了。
高速飛行並不是魔法師所能做到的,況且魔法師做長距離移動是依靠魔法傳送陣,人的體質並不適合飛行。
在火鳳凰的腹部,昏迷的卡魯斯握著冥神之劍被緊緊的貼在火鳳凰紅色羽毛之中,看來火鳳凰保護了他,那枚火鳳凰蛋終於孵化了,在大賢者卡齊奧強烈的魔法打擊下孵化了,魔法火鳳凰孵化了真實的火鳳凰,真是諷刺。
天空劃過一道火紅耀眼的軌跡,火鳳凰的身影最終消失了,消失在天際的盡頭。
風在劇烈的旋轉著,略帶陰冷和呼吸急促的感覺,菲爾修和克裡達特的感覺都不好受,人的體質真的不適合飛行,他們身後幾個黑點漸漸的越來越近,一部分大魔導師已經趕來了。
褐色長袍在飛舞著,所有人都盯向了菲爾修和克裡達特。導師的尊嚴在此體現的淋漓盡致,能指揮各國護國法師的人。
「導師,怎麼辦?」
「你們分開搜索吧!天黑前全部趕回去,發現了目標後用魔法傳遞消息。」菲爾修幽幽的嘆了口氣,他的內心掠起了一絲憂慮,他想起了卡魯斯,會是他嗎?菲爾修最終閉上眼睛不敢再想了。
黑點漸漸的散去了,天空中回復了死寂。
「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兩人對望了一眼都沒有說話,是啊!現在他們該做什麼,又能做什麼呢?!戰爭迫在眉睫,還有更緊要的事情該去完成,那才是人類的希望。
天漸漸暗了,黃昏的美麗籠罩了大地,在距離加撒極其遙遠的地點,一片叢林閃爍過淡淡的紅光後便又恢復了沉靜。
卡魯斯的身體抽動著,他正躺在一片草叢中,焦土的氣味瀰漫在四周,火鳳凰的身影消失了,唯有彷彿受過重創的卡魯斯在沉沉的睡著。
黑夜漸漸統治了天空,圓圓的月亮爬上天空,黑色的雲層很低,卡魯斯的手指抽動了幾下,他痛苦的睜開了雙眼,很辛苦的感覺,身體並沒有受多大創傷,他真正的創傷是心靈的,思想深處的。
他掙扎著爬起來,四周是陌生的樹林,他默默的把冥神之劍放在了腳邊,雙眸緊緊的盯著冥神之劍許久許久。皎潔的月光下,劍刃上閃過了紅色的光芒,很淡很淡。
「我這是怎麼了?!」
卡魯斯緊靠著一棵大樹遙望著天空,他的雙眸是迷茫的。
在角鬥場上的可以說是他,又可以說不是他。他的腦海清清楚楚記得發生的一切,但是那時他的身體彷彿被某種力量控制了,有股強烈的衝動不斷上湧,驅使著他做了那可怕的事,那股衝動強大而真實,瞬間就統治了他的身體。
是它的力量嗎?卡魯斯迷惑的目光閃過了冥神之劍的劍刃,他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卡魯斯最終緩緩舉起了冥神之劍,它揮發出比黑夜還要漆黑的光芒,比血還要刺眼的光芒在它的劍鋒處閃爍而過,但是並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傳出,現在它只是一把非常鋒利的武器罷了。
黑夜中,卡魯斯把盔甲脫下了。穿著盔甲讓他很難休息,現在他的頭昏昏沉沉的,很累很累,睏倦很快湧上他的心頭。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12:24
第二集 戰爭的陰雲
第一章 沙漠村莊
陽光在雲端露出了角,紅的過於鮮艷,天空中瀰漫著一種乾燥的氣味,很奇怪。
卡魯斯緩緩的爬起,手腳有些僵硬感,很麻痺,但是他的頭腦卻漸漸清晰,周圍的乾燥空氣不斷拂過他的臉龐,讓人有種想逃避的感覺。
很快,周圍的場景就深深的映在了他的眼眸中,他轉了整整兩圈,來確定這令他無法想像的可怕地點,並非事實。
綿延無際的沙漠,漫漫黃沙。是沙漠,死亡的國度,詫異的表情寫在卡魯斯的臉上,他緊張的快步跑到他所能看到的最高點。
褐褐的淺黃在遠方的天空連為了一體,天空中偶爾出現的雲,也很淡很淡,黃色的基調,是籠罩整個大地的唯一色彩,他的心中掠過不安,心中更是無依無靠,他的臉抽動了幾下,現在卡魯斯終於肯定,他面對的是沙漠,永遠也看不到盡頭的沙漠,那種可以吞噬任何生命的死亡之海。
昨天他降落的地點是個綠洲,沙漠中的綠洲,一片很小的湖泊甚至水窪,就可以誕生一片綠洲。茫然的卡魯斯很快就跑向了那淺淺的湖邊,水面的倒映影出了他的面容,是張不知所措的臉。
激盪的波紋散開了,卡魯斯在湖邊猛力的搓洗著雙手,雙手沾染的血跡讓他不安,但是更奇怪的事情是,他發覺手臂之上居然印有不大不小的一塊金色斑紋,彷彿如紋身般的美麗火鳳凰,而且內衣裡的火鳳凰蛋也碎裂了,殘留的只有蛋殼,乳白色的蛋殼,內衣上有個焦黑的洞。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卡魯斯捧了一把水淋在臉上,他仰躺在湖邊望著天空,是刺眼和灼熱,沙漠的感覺。隱約的感覺,在他記憶中蕩漾著,也是同樣火熱。鳳凰的誕生在他腦海閃過幾個片段,任何試圖把所有片段串接的想法,都讓他的頭腦一陣眩暈,在這裡,他必須面對生存的考驗。
天空的陽光越來越刺眼,卡魯斯想儘快離開這裡,這塊綠洲並沒有可裹腹的食物,留給他選擇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走,最好在現在有體力的時候離開,否則當別人發現這裡的時候,卡魯斯將會是一具屍體,一具還沒有放射出光輝的屍體,不管這光輝是黑暗,還是光明。
卡魯斯很快就開始行動了,在生死選擇的關頭,強烈的危機感會激發出所有的智慧與潛力。
他把盔甲的內襯和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包住了冥神之劍。昨天就是這把劍控制了他的一切。卡魯斯久久的凝視了一眼冥神之劍,才把它包裹起來。很快,盔甲就被他做成了盛水的容器,在沙漠中,水比血還要寶貴。
在喝了幾大口水後,他默默站起身來,望向了那無際的沙漠,這就是他的路,卡魯斯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他的身影漸漸消逝了,消失在漫漫黃沙之中。
大風掠過,地上一排綿延的腳印很快就被掩沒了,眼前的景物好像有種迷濛的感覺,灼熱的空氣折射了大地的光彩,很熱,連空氣都似乎沸騰了。
在沙漠中穿行絕對是件要冒著生命危險的跋涉,灼熱的鐵桶內,水很快就被蒸發的乾乾淨淨,卡魯斯苦笑著把這無用的東西丟在一旁,他仰望著天空,舔了一口嘴唇,乾燥的感覺。這舉動沒有任何用處,炙熱已經燃盡了他所有的激情,在這裡,他的力量沒有任何用處,而且他的身體很虛弱,釋放任何一個魔法對他來說都是極限。
這是第四天了,在沙漠中最可怕的就是缺水,他的嘴唇已經裂開了,連舌頭都是乾燥的,而且似乎連思維也陷入了混亂,但是強烈的求生意識還在激發著他的前進。
他不斷的告戒自己,卡魯斯絕不能死在這裡,要死也要實現他的價值後死去,他的價值很簡單,完成某一種魔法研究或者幫助很多無助的人,這就是他的夢想,一個對很多人來說微不足道的夢想。
乾燥的風還在不斷包圍著,卡魯斯的手臂上和臉上凝結出白色的粉末。鹽份,人類生存的活力結晶。幾天之間他彷彿蒼老了很多,連頭髮上也滲出了鹽份的白色結晶,身體流出的汗瞬間就蒸發了,這就是可怕的沙漠。
遠遠的風似乎帶來了廝殺的聲音,一瞬間卡魯斯的耳朵似乎靈敏了許多。他拖著疲憊的腳步向那聲音處走去,眼睛已經矇矓了,任何東西都是黃濛濛的一片,幾個黑點最終模糊的映入了他的眼簾,那就是生命的希望。
卡魯斯幾乎是蹣跚的向那黑點處奔去,強烈的求生意識在驅使著他,在沙丘的頂端他徑直的滾落了下來,身體已經無力支撐住他的腳步了。
鮮血很快被黃沙掩埋,一群人的廝殺在繼續著,他們正在圍攻騎駱駝的白色皮甲武士,武士手中散發著藍色詭異光芒的長劍正淌著鮮血,大滴大滴的鮮血滴落在地面,映出一片緋紅,他的亂髮在風中飄舞著,他彷彿鬼魅一樣,以可怕的劍法吞噬著生命。
「是鬥氣,武騎士!快撤退。」領頭的黑衣人只喊了一聲便嘶啞了,淒厲的劍氣劃破了他的脖子,鮮血彷彿飛雨一樣灑落著,天空一片紅色。
吶喊聲、求饒聲、嘶喊聲交錯著,此起彼伏,落日之下,紅紅的色彩籠罩了他的身影,是種比死更可怕的血紅。
他沒有放過任何的求饒者,所有的人都已經成為了死屍,黃沙會很快的把他們掩埋。黑色的長髮遮掩了他的面容,神秘而可怕。
武士緩緩把淌著血的劍插進了劍鞘,黃沙飄起,他的雙眼已經緊緊盯住了卡魯斯,緊的彷彿要看透卡魯斯的一切似的。
一個水袋被拋到了卡魯斯的眼前,這彷彿又給予了他生命,卡魯斯大口大口的汲取著水分,生命的活力在慢慢的回復。
「謝謝!能問你是誰嗎?」卡魯斯沙啞的說道。
乾裂的嘴唇使他每次開口都痛苦無比,但他的心並不平靜,目睹了眼前這個人的殘忍,迎接他的未來是什麼,卡魯斯根本無法確定。彷彿漫漫海洋中漂浮的一葉扁舟,無法知道下一刻看見的是陸地,還是滔天的巨浪。神秘的男人。
「叫我梯耶好了!」武士默默的把駱駝牽來,他丟給卡魯斯一小團包裹著黑布的食物。
「我是一個強盜,也是一個傭兵,有時候也是一個殺手。」
「食物分成很多小份,隔一段時間吃一點,否則會引起強烈的嘔吐。」
依舊是不帶任何感情的冷冷話語,但是他的內心似乎並不冷漠。
「救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的相貌,你很像一個人,一個我連一招都招架不住的人。」
梯耶的臉上略帶敬佩,他的心在劇烈的激盪。此時,卡魯斯才看見他的臉龐,飽含滄桑的臉龐。
「那個人殺了我所有的同伴!」
淡淡的聲音敲打著卡魯斯的心,不祥的感覺在他心中慢慢升騰而起。
落日之下,兩個人默默的踏上了旅途,卡魯斯疲憊的騎在駱駝之上,而梯耶卻是用走的。卡魯斯的臉上寫的是感激和恐懼,梯耶卻沒有任何表情,彷彿他本身是沒有感情的生物。奇怪的兩個人。時間就在沉默中,一點一點的流逝。
在黎明升起的時分,風涼涼的,土黃色的城堡漸漸的映入他們的眼簾,直到此刻,梯耶的臉上才露出一絲淺淺的微笑。
「你救我就是因為我像那個人嗎?可是我真的沒有來過沙漠。」看見他的微笑後,卡魯斯此時才敢跟他說第一句話。
雖然很感激他的救助,但是梯耶的冷漠,又給人很可怕的感覺,靜靜的窒息感。
「我知道,你沒有那雙可怕的眼眸,那種渴望力量和殺戮的憎恨眼神。」冷漠的臉龐顫抖了幾下,梯耶心頭湧上回憶,那可怕的一天又浮現在他的眼前。
「你知道嗎?你長的很像他,當時他比你更年輕。」
「五年前我們搶劫他的時候,除了我,所有人都被他殺了。他問我哪裡有更強的強者。」梯耶聲音頓了頓,頓了很久他才繼續說道:「我告訴他去北方,那裡有更可怕的強者。」
梯耶的嘴角抽動了幾下,流露出的不知道是詭異還是恐懼。
「他是一個惡魔,北方是獸族和魔族的地盤,任何人類的出現都是死,想不到他真的去了。」說到這裡,梯耶的聲音顫抖了,他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恐懼,可以想像當時那神秘的人給了他多大的震撼。
風靜靜的,卡魯斯不忍再問下去了,梯耶的神情已經不太自然了。
駝鈴在叮叮的響著,地上留下了深深的腳印。不大不小的城堡已經橫在他的眼前,完全以軍事標準修建的堡壘。
「這就是我的村莊,強盜的村莊,用以保衛我們不受敵人的攻擊。」
大門緩緩的放下了,鐵鏈的絞索聲,一點一點劃破拂曉的沉寂。
「頭!你回來了!」城堡的城牆上傳來興奮的歡呼聲,梯耶隨即點了點頭,就邁進了大門。
「你如果餓了或者睏了,那裡有旅店,兩個銀幣可以吃一頓。」
「那邊有水井,也是要錢的,一桶三個銀幣。」
「樹上的果實是不允許摘的,否則你會死的很難看,不過如果你有錢的話也可以商量。」
「當然我給你的水和食物不是免費的,但是你既然用掉了,那就算了。從這裡往正南一百裡的地方有一個市鎮,你最好快點離開。」
梯耶此時的話就像是一個職業的商人,他交代了幾句就離開了,卡魯斯則留下來,發呆的看著眼前,莫名其妙的就來到了這裡。
他摸了摸口袋,錢早在監獄的時候就被搜走了,現在的他,可謂是身無分文。他苦笑著看了看四周,也許找個工作,就是他現在的想法。魔法師用魔法洗盤子嗎?有可能!反正現在他是不敢離開的,沙漠的可怕已經深深的在他的心中紮根。
此時的城堡靜靜的,黎明時分是很少有人會出現的,卡魯斯的耳朵似乎聽到了什麼,叮叮的敲擊聲,他漸漸的向著那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紅紅的影子,炙熱的火爐在熊熊燃燒著。一位老人腳踏著風箱,他的雙手正在打造著武器。黝紅的肌膚,大滴大滴的汗珠,還有那雙關注的眼眸,這就是卡魯斯眼前的一切,一位鐵匠師傅的辛勤勞作。
「喂!小伙子,你是新來的吧!過來幫幫忙。」
老人發覺了卡魯斯,也許說該,老人發現了卡魯斯眼中的關注更確切些,那張充滿了皺紋的臉,飽經滄桑的笑容,一切都讓卡魯斯無法拒絕。
風箱的嘎嘎聲開始劇烈響起,火焰燃燒的更劇烈了,把他們的臉都映的格外的紅。
老人細瘦的雙手暴露出根根青筋,伴隨著每一下敲擊,青筋都脈動一下,那是長年累月的打鐵的手,很有力的手。
「現在有你這樣的小伙子很難得了,天都已經亮了,可是那些傢伙還在睡覺。哎!想當年,我年輕的時候啊……」老人似乎陷入了對往昔的回憶,他喋喋不休的講了起來,講沙漠的天氣,沙漠裡的人,講這裡的一切。
也許居住在這裡的人聽到這樣的話語早已跑開了,但是卡魯斯對這裡的一切都很好奇,沙漠的故事更加驚險,不僅與人鬥,還要與天氣作戰,漫天的風暴,巨大而可怕的龍捲風,這所有的一切都滿足了卡魯斯好奇的心情。
他的目光不斷跳動著,彷彿越過了一個個激動人心的場面,火苗舞動更猛烈了。
「絲,絲!」一團白色霧氣升騰而起,黝黑的劍身從水中被夾起,它揮發出陣陣的寒芒射入了老人的雙眸中,老人的眉頭緊皺了幾下就丟下手邊的工作。
「小伙子!休息一下吧!」老人嘆了口氣,看的出來他對今天的工作很不滿意,追求最完美的執著老人。
他的腳邊已經堆積了很多這樣的黑色劍身,它們雜亂的堆著,顯示了老人的性格,連卡魯斯都皺起了眉頭,執著的代價。
「小伙子!還不錯,在這麼熱的爐邊居然不怎麼流汗。」老人拿著布搽著身上的汗珠,他的全身早已濕透。累倒是其次,最難受的是在火爐邊,任何人都會覺得極其難受,那股熱讓人無法忍受。他很難理解,卡魯斯是如何忍受這熱度的。
其實這一點連卡魯斯也無法理解,他只感覺這火爐的溫度很柔和,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讓人無法解釋的原因,也許惟有卡魯斯手臂上的圖案才能解開這一切吧!沉睡的火鳳凰。
「你背上背著的,是劍吧!」老人發覺了卡魯斯背上的白色布條,劍的尺寸,一切都逃不過他敏銳的眼睛,他的眼睛很有神,對於武器,他都有近乎可怕的直覺,這把劍的鋒利被他感覺到了。
卡魯斯應了一聲,他臉上流露的是信任。冥神之劍的光芒淡淡閃現了,老人的臉上流露出驚喜的感覺,這是他一生追求的最高目標,鑄造的最高成就。他激動的接過長劍,動作緩慢的彷彿在祈禱神的賜福。
冥神之劍在老人手中揮舞了幾下,血紅的弧光久久的停在了半空,切斷空氣的冥神之劍。
「可惜啊!劍是我見過最好的劍,只可惜是把沒有靈魂的劍,和它一樣。」老人猛力的劈向自己親手鑄造的劍刃,清脆聲響過,兩塊鐵條無聲的掉落在沙地之上,沒有一點惋惜,反而有恨意寫在了老人的臉上。
「在我眼中,沒有靈魂的劍都是鋒利的鐵條,劍沒有靈魂,就彷彿人沒有靈魂。」
老人把冥神之劍歸還給卡魯斯,卡魯斯的眼中掠過了一絲驚奇──為什麼他能感覺這劍的波動,那是微弱的極其細微的波動,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他無法確定。對於冥神之劍,卡魯斯的關注並不是太多,他還有更需要關心的。
「老伯,這裡有什麼工作可以賺到錢嗎?」卡魯斯心中仍舊掛念著錢,沒有錢,就意味著無法生活下去。
「哈哈!」老人的臉上露出難得的開懷大笑:「這幾天,村子的年輕人準備出去搶劫商隊,你如果是新來的,可以跟過去。」
又是商隊,卡魯斯心中很不是滋味。以前他是保護商隊的傭兵,現在到了強盜的村莊,居然有人叫他去搶劫商隊,真是世事難料。為此他也只能苦笑著說明一切。
他說的很簡略,就是把沙漠中的苦難,和遇見梯耶的事情說了,其他的事情他不敢說,更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甚至這把劍的名字是什麼,他也無法知道,一切的一切都讓他頭腦發脹。
「原來你是梯耶救回來的,真難得,看不出來梯耶還會救人,他最喜歡的,就是讓人瞬間被斬殺,不讓人感覺到任何痛苦。要知道,梯耶可是這裡最強的戰士。」老人輕鬆的笑道,輕鬆的彷彿殺人就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情。冷酷和血腥,在這裡就是信條,能在此生存下去的信條。
卡魯斯的表情已經洩露了他的心境,他並不喜歡血腥和殘暴的話題。為此他不得不望向了別處,焦黑的台子上,灰色的袋子突然吸引了他的目光,那袋子中傳來的細細波動,是魔法的感覺。
「是魔法的結晶?」卡魯斯看了老人一眼,這句話反而讓老人愣住了。
「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知道是魔法的結晶?」老人的臉上寫著驚奇。如果說他能通過外形和劍的鋒芒感覺到卡魯斯背上的長劍,是一個鐵匠的直覺。那卡魯斯又是怎麼察覺到魔法的結晶?除非……那只有一個可能。老人的臉上突然寫滿了期待。
「當然,我是一個魔法師,當然能感覺到魔法的波動。」卡魯斯發覺了老人的異常,他還想試圖把他的感覺說明白點,但是這很快就不必要了。
「來!」老人突然拉起他向城堡的門口跑去,是種很衝動的奔跑,這讓卡魯斯一時無法適應了。
「格拉底,敲鐘!」老人對著門口的城牆上大聲的喊,那喊聲包含著很興奮的感覺,好像無意間發現了財寶的那種感覺,興奮,驚喜,甚至包含了激情。
「可是!」城樓上傳來了一個略帶奇怪的聲音。
「少囉嗦,快敲!」老人非常大聲的喊道,他甚至容不下一絲的耽擱,期待已久的時刻,他的心都快蹦出來了,甚至耽擱一秒,他都難以忍受。
鐘聲很快敲起了,淒厲的鐘聲在黎明的天空中迴盪著。金黃色的雲朵,微微的冷風,還有房屋中的嘈雜聲,一瞬間彷彿全世界都醒來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12:50
第二章 滾滾洪流
「大家快集合!」
嘈雜的響聲似乎停不下來了,鐘聲的效果很快就出現了。所有人都全副武裝的跑出了房屋,他們的臉上寫著慌張和緊迫,也許這就是強盜生活的寫照,緊張的度過每一天,現在甚至有一些人已經爬上城牆,準備迎接那並不存在的敵人。
一陣黃沙很快隨著風淡淡飄散開來,那是倉促的腳步揚起的沙塵。
劍、短弓、長槍、五顏六色的鎧甲,這就是這支盜賊的全部。
看到這種場面,卡魯斯直覺得好笑,沒有統一的裝備,似乎是一個雜亂的強盜村。現在他覺得這些平時面目猙獰的強盜反倒有些可愛,很多都是衣裳不整,蓬頭垢髮,整個看來像一幅笨笨大狗熊全家福。他也不禁看了看自己,也是一樣的狼狽,幾天沙漠的跋涉,早已經使他面目全非。
沙漠的風很涼,現在也不過是太陽剛剛升起的時刻。沙漠中,太陽升的特別早,所有人都幾乎睡眠不足,當然這個突然精力充沛的老人除外。
「大家到這裡來!」老人站在中央的台子上,風吹著他蒼白的頭髮,不住的亂舞,但是這卻讓他更是興奮。突然靜靜的,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他,可以想像老人在這個村子中有多大的權威。
「我決定開始打造最傑出的一把劍,聖魔劍。現在全部開始行動!我現在的激情快燃燒起來了。」
周圍響起了陣陣興奮的聲音,他們所有人的武器,都出自於這位執著的老人,而這些武器都算的上極品了。現在他要打造最傑出的武器,那是轟動全村的一件大事,那意味極品中的極品即將誕生。這是每個武者的夢想,一把屬於自己的生命武器。
「蒙拉村長,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算拿不到您打造的這把劍,讓我在有生之年見到一把聖魔劍的誕生,也算不枉此生了。」
「是啊!聖魔劍啊!」
周圍的臉都是熱騰騰的,這是血氣上湧的結果。任何一把聖魔劍的誕生,都可以說的上是一個淒美的故事,也將是轟動整個大陸的大事。
在神器之下,劍也有很多等級,最高的就屬魔劍和聖劍了。
魔劍屬於一個統稱,任何能揮舞出魔法的劍,都稱為魔劍。製作一把魔劍其實不難,只要以適當的工藝注入魔法的結晶在其中,那這就是一把魔劍。但是魔法的結晶不僅會影響劍的強度、韌性,甚至每次釋放魔法力量時,那種對劍本身的強烈衝擊很可能使劍身斷裂,所以魔劍出現的並不多。
而鑄造聖劍則艱難的多,每一位傑出的鑄劍師,在生命最輝煌的時刻,都會想設法鑄出一把聖劍來證明自己的能力。聖劍就意味著在劍的強度、韌度和手感上,全面超越普通的劍,雖然它並不具備魔法效果,但論鋒利性為劍中之聖。這可不是簡單能做到的,甚至在某些傑出鑄劍師的一生中,也無法聚齊全部的材料,而且失敗的可能性也很大,各個鑄劍門派鑄造方法又不盡相同。鑄造這樣一把劍,主要是靠鑄劍師的感覺和工夫了,這需要長年累月的經驗積累。
而聖魔劍則是魔劍與聖劍的完美結合,需要複雜的材料,能激發金屬活力的魔法師,還有一個更重要的鑄劍師。傳說中,每把聖魔劍都有鑄造者的激情在其中,鑄劍不是靠經驗了,而是激情,一種為鑄劍而鑄劍的激情。現世僅存四把聖魔劍,每把都可以講述出一段淒美的經歷,而更多的,早已經掩埋在歷史的遺跡之中。
「現在終於有魔法師和我合作了,我一生的夢想必須要嘗試,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如果不嘗試,那我會死不瞑目的。」村長蒙拉的手指向了卡魯斯,那個魔法師。
所有的目光都向卡魯斯的身上移去,有感激的,有不解的,有迷茫的。魔法師是一個高貴的階級,沒有任何一個魔法師會和強盜混在一起,況且是沙漠之中的窮強盜呢!他們越是不解,心中也就越矛盾。
但是畢竟有魔法師還是好事,特別是孩子們,他們恐懼的盯著卡魯斯。強盜的故事中,擁有強大魔法的人,可是非常危險而可怕的人物啊!可是這一點在卡魯斯身上根本看不出來,他看起來更像一個逃難的旅人。
卡魯斯的臉也洋溢著笑容。關於聖魔劍的製作過程他也曾經瞭解,而且克裡達特也是武器方面的行家,能參與聖魔劍的製作,讓他感覺到激情在自己體內燃燒,畢竟是以自己的雙手去勞作。
「克裡克,拉瑞,還有幾個去升爐子,你們幾個去把我的木炭拖來……」蒙拉村長興奮的指揮一切,連孤僻的梯耶也被他支使去拖木炭了。
城堡中很快充滿了嘈雜聲,大人們的喘氣聲,小孩子的歡呼聲,活力在各處瀰漫著,每個人都彷彿有使不完的勁,連卡魯斯也被深深打動,他大口的喝了碗水,積蓄起魔力就是他所要準備的。他肩膀上的擔子很重,製造這樣一把劍,對魔力的需求是巨大的。
「大家加油啊!一、二,一、二。」
不遠處傳來了激昂的口號聲,一座大的有些誇張的爐子就豎立在他的眼前,如果不仔細分辨的話,肯定會認為那是座房屋,和房屋一樣大的爐子。二十多人正在賣力的推動著巨大的風箱,他們黝黑的肌肉上劃下了汗滴,很多人甚至袒露出寬闊的肩膀,熊熊燃燒的爐火把每個人的臉龐都映的紅紅的。
此時,在距離他們遙遠的沙漠深處,巨大的箭型方陣在奔馳著,沙漠上揚起漫天的黃沙,把他們籠罩在一片迷濛之中。獸人的黑狼騎兵軍團在艱苦的跋涉著,箭頭直指此地,危機。
鑄造的工作即將開始了,老人久久的凝視著眼前的材料,沒有說話。這些都是從他師傅和師傅的師傅那傳下來的,每一件都凝聚了前人的心血。
「卡魯斯!」老人輕輕的呼喚了一句,他的心中承受了太大的壓力,任何失敗都可能讓這位老人陷入崩潰。從他堅毅而緊張的表情上就可以發覺,緊張的心跳幾乎壓抑了他的感覺。
卡魯斯就在他的身邊,他也看著眼前的材料,默默的回憶著克裡達特曾經傳授過的知識。很顯然,鑄造一件武器對他來說,心情是緊張的,但是他沒有太大的壓力,畢竟鑄劍對他來說只是一件工作,而不是生命的昇華。
「我們開始吧!該怎麼做,我會告訴你一切的。」
說完老人便小心的打開了一個層層包裹的布團,漆黑的鐵塊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這是真正的精鐵,每一次鑄劍時,這塊鐵都會放進去和大量的鐵融為一體,最後再在混合鐵液中取下這麼一小塊。可不要小看這麼一塊,它可是有上千年的歷史了。從前輩那裡,經過無數人傳到了我的手中,彙集了無數精鐵精華的精鐵。」
老人捧起了這塊精鐵,他的目光虔誠而緊張,彷彿眼前的事物就是他的生命一般。
幾塊材料和這被老人視為生命的精鐵被放進了熔爐,熊熊的火焰瞬間便吞噬了它們,藍色的火苗看起來是那樣的美麗,美麗的彷彿是生命的花朵。
「大家加油啊!一、二,一、二。」激昂的口號再次響起了。
巨大的風箱貪婪的吸收著新鮮空氣,灼熱的氣從它的爐頂噴出,空氣彷彿在沸騰,眼前的景物被歪曲了。
一圈圈人遠遠的圍在高爐的周圍,不時有人脫掉外衣,去替換精疲力竭的同伴,風箱的聲音鼓鼓響著,老人也不時大聲的喊叫著。控制火候也是他必須把握的,添加木炭也是件艱巨的工作,窒息的空氣隨時都可能把人擊倒。
一把把的細沙被撒進了熔爐中,那是魔法的結晶,被磨成完全的粉末,高純度的魔法的結晶。
「卡魯斯,看你的了,把你最拿手的魔法能量釋放進入熔爐,我會在旁邊幫助你的!」
老人信任的看了卡魯斯一眼。鑄造是藝術,更是一種激情,只有激情,才能鑄造出充滿激情的武器,這也是老人完全不能等待的原因,激情逝去,就永遠都找不回來那種感覺。
風的流動改變了,淡淡的黑暗籠罩了周圍,卡魯斯的身上散發著可怕的氣息,強烈的魔力正在洶湧澎湃,每個人都恐懼的後退了一大步,他們感覺到了強烈的無形壓力。
卡魯斯的體內突然感到了魔力的混亂,一股強烈的衝動無法抑止,彷彿又是那種強烈的感覺湧上來了,那種發自心底的憤怒,一滴汗珠從他額頭滾落下來,他努力控制著心中的感覺,魔力緩緩被灌注進火爐之中。
遙遠的戰場上,高高的山崗,同樣有個人感覺到了混亂,是那種被深埋記憶的上湧,全身漆黑的鎧甲,黑色的斗篷彷彿把他的全身都籠罩在黑暗之中,風狂亂吹拂著他,冰冷的面罩遮掩了他的面容,也遮蓋了他的心靈。
在他手中,是把閃爍著淡淡紫色光芒的長劍,冷冽而無情,無數黑暗掩蓋了大地的色彩,魔族的軍團正在靜靜的等待著他的主人,等待著他的主人的話語。
「卡魯斯,希麗絲!」低低而迷茫的話語,風狂亂,雲低沉。
他舉起了手中的長劍,這是可怕的神器──魔族的神器黑暗詛咒,黑暗之神的武器。它劃向天空之中,一瞬間,彷彿連太陽的光輝都被吞噬了。
魔族的黑將軍,達克,冷酷無情的殺人狂魔,一個對任何生命都沒有感情的人。
爐火燃燒的更猛烈也更詭異了,彷彿一股黑暗在翻騰著,注入魔力的爐火讓每一個人都感到害怕,除了一個人以外。蒙拉的臉綻放出笑容,他又把幾種連卡魯斯也無法分辨的金屬投入爐火之中,如生命之源般的顏色,血紅的鐵液在翻滾著。
這艱苦的工作持續了很久。太陽由升起,到現在的烈日當空,每個人都感到極度的疲勞,一桶桶水被喝下,又隨著汗珠滴落,乾燥的沙子漸漸的被汗水所濕潤。
卡魯斯正在旁邊大口喘著氣,現在他知道這活的難處,蒙拉總是讓他在適當的時刻才釋放出魔力,完全沒顧及他的感受。也許在蒙拉眼中,魔法師都是那種魔力無窮無盡的可怕人物,可是卡魯斯確實感覺已到了極限,除非釋放死亡的力量,但是他也不知道兩種魔力混在一起會發生什麼。
況且他剛才感覺到的魔力混亂又是什麼?一股警覺在他的心中湧動著,他靜靜的試圖使自己的身體放鬆,但是更可怕的感覺卻闖入了他的意識中,那是無數生命的強大氣息,他們正朝這個方向快速移動著。
他猛然睜開了眼,是危險,很強烈的危險。
「有敵人,正在向這裡而來。」
所有人都望向了卡魯斯,魔法師的話語讓眾人的心頭為之一震,很快就有人爬上了高高的瞭望哨。
「很多人,天,是軍團級的!」上面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因為眼前的場景,確實可能是他們一生中再也無法見到的。
遙遠的地平線上,茫茫的黃沙彷彿沙塵暴般可怕,遠處的一切被分成了兩個世界,一望無際的沙漠和如沙牆般的可怕場景,隱約間,黑色的斑點越來越密集──那是無數狼騎兵的身影,獸人的騎兵部隊。
每個人都倒吸了口涼氣,眼前彷彿是沙漠的波浪,沙的海浪,那陣勢直接衝擊著心臟,讓人無法負荷,在這樣駭人的視覺衝擊下,任何人都會在內心中生出膽怯。
「快,做好防禦準備,他們沒攻擊前不要射箭,這些騎兵應該是過路的。快,快!」蒙拉大聲的對所有人說道,城堡內亂成了一片,恐懼正在一點一點的侵襲著他們的內心。
這一點連蒙拉也不例外。雖然他的表情已經僵硬了,但是他還是保持一絲的尊嚴,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們只是通過這裡,而不會消滅一切,把希望寄託敵人的身上,可嘆啊!
眼前的敵人來的真不是時候,他的心揪動了幾下,那最重要的聖魔劍,難道就這樣完了嗎?他不甘心,絕對不甘心。
「卡魯斯,你過來。」蒙拉忙把卡魯斯拉往一邊。
此時的卡魯斯早已經精疲力竭,除了臉上的迷茫,他還能做什麼呢?迫在眉睫的危險,他還準備以魔法來保衛這裡呢!
「卡魯斯,很快就是最後一道工序了,我不能放棄,即使是死,我都不能放棄,所以你必須以自己的全部魔力,推高火焰的溫度,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蒙拉的眼眸清澈的讓人害怕,所有人都登上了城牆,他們神經都繃的異常緊張,早已不適合再推動巨大的風箱了。現在鑄劍的唯一希望,就在卡魯斯的身上。
兩個人久久的對望著,那是蒙拉的希望與卡魯斯現實的抗爭。卡魯斯不僅僅是魔力幾乎消耗的乾乾淨淨,而且他也根本無法施展出火焰的魔法,此時他的心彷彿窒息了,他不想騙蒙拉也不想騙自己。
「好吧!我試試吧!」卡魯斯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實在是不忍傷這位老人的心。
強烈的火元素開始聚集,火爐本已漸漸減弱的溫度陡然升高了,卡魯斯的身體感覺很難受,他的眉頭皺的很緊,既然不能通過魔法的詠唱來完成魔法的聚集,那就用最可怕的方法吧!
強迫火元素聚集,這是最危險和最接近死亡的實驗。在歷代魔法師中都有試驗,但是成功是很少中的極少,卡魯斯也是拼著性命一試,彷彿著魔似的執著。
火元素彷彿陷入了惡性的循環,在他身體中聚集的多,但是被釋放出去的少,卡魯斯的肌肉已經變形了,被痛苦扭曲的變形。
「你怎麼了?」蒙拉發覺了異常,卡魯斯的魔法似乎已經失去了控制。
無數紅紅的光點在卡魯斯的身邊旋繞著,時快時慢的越積越多,細細光芒彙集成巨大的紅色光芒,把卡魯斯和蒙拉都映在一片鮮紅之中,蒙拉不覺退後了一大步,這光芒不僅閃爍著,而且與它們接觸到,衣服還會燃燒,可怕的細微光芒。
「他們來了!」恐懼聲音在城樓之上蔓延著,一幕可怕的場景,在每個人眼眸中倒映出來。
滾滾的直線型沙塵,突然從中間延伸出箭頭的形狀,彷彿浪濤的尖端,它突然加快了速度,向村莊城堡的方向襲來。那是數千黑狼騎兵的中隊,雖然他們正在急行軍,但是這些凶暴的獸人是不會放過任何可以破壞的機會的。
「呼呀!」天空響起了嘹亮的口號,那是獸人的吶喊,他們拔出了手中的武器向這邊衝來了,摧毀一切,殺盡所有的人類,這就是仇恨的力量。
「大家準備防守,打開機關!」冷血的梯耶臉上透著一絲鎮定,他手持著長劍指揮,面對如此多的軍隊,仍讓他心浮氣躁,面對軍隊,恐懼是無法克服的,那迎面而來的千萬人的壓力才是最可怕的。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慘白,想不到他回來半天後,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不覺間,他望向了卡魯斯,那個魔法師,紅色的光芒早已經包圍了蒙拉村長和卡魯斯。
看來是無法尋求他的幫助了,難道一把劍比生命還要重要嗎?他不禁想到,也許吧!劍對他來說,永遠也只是工具,而不是生命的延續。
漫漫的黃沙掩蓋了一切,卻掩蓋不了黑狼騎兵們的咆哮,他們的吶喊,彷彿野獸般可怕。未接敵,膽先寒,這就是強盜們的真實寫照,論殘暴,獸人才是大陸上最可怕的。
獸人騎兵越來越近了,甚至連他們的相貌都能看見了。比人類更加魁梧的身體,全身覆蓋著密密的褐色短毛,簡陋的盔甲就胡亂的堆砌在他們的身體之上,對他們來說,自己的身體才是最好的盔甲,人類那種盔甲,只不過是限制自己行動的工具,他們揮舞著各種武器向這裡猛衝過來了。
這是對強盜們的強烈考驗。
「我受不了了!」一個人果然受不了這種駭人的壓力,他妄圖逃避,但是何處又能逃避呢?
梯耶把他抓住了,他的拳頭狠狠的打在逃跑者的臉上,他幾乎瘋狂的咆哮道:「在這裡的人誰也逃不了,我們能往哪裡跑,兩條腿能跑過四條腿嗎?如果我們不能守住,那就真的完了!現在我們還有唯一的希望,騎兵並不能攻城,我們的城堡雖然小,但是絕對堅固,況且他們只是通過,堅持一會,他們就會撤退了。」
梯耶緊握著長劍,沒有希望那就意味著絕望,連他都不知道,這些獸人軍隊是真的路過,還是針對他們。但是不能放棄,如果放棄,那就真的完了,必須給他們希望。
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黑狼騎兵越來越近了,他們以銳不可擋的氣勢發起攻擊,大地彷彿都在顫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13:25
第三章 守護神獸
弓箭伴隨著淒厲而可怕的呼嘯聲破空而下,漫漫黃沙之中,這些黑狼騎兵們都是天生的射手,一邊奔跑一邊撥動弓弦,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無數的狼蹄聲猛烈的敲擊著沙地,沙塵飛舞,但是這根本不能妨礙黑狼騎兵們弓箭的命中點。
「躲避弓箭!」梯耶對著四周大聲喊道,這數百的強盜暴露在城牆之上,就是最好的人體靶標。
弓箭太多了,根本無法防禦,多的彷彿連陽光都黯淡了許多。
黑狼騎兵們根本不在乎射出了多少弓箭,他們在意的,是壓制或消滅了多少人,完完全全的軍事作戰,這對強盜們來說,可謂是艱苦而無情的考驗。
他們很快躲進城牆之中的小堡壘,防禦住弓箭完全沒問題,這裡只有幾個孔能看見外面,並且配置了強力的弓弩。
但是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幸運的,幾個跑的慢的強盜很快被射殺,他們的屍體滾落下城頭。很快,城牆上被從天而降的箭枝插滿了,而黑狼騎兵們前進的速度更快了,短短的距離也不過是瞬間的事情。
強盜們開始緊張的裝填弓箭,這些弓弩需要幾個大漢的合力才能拉動,強力弓弩。
「發射!」強力弓弩發射了,鋒利而巨大的箭枝擁有巨大的殺傷力,連那些黑狼騎兵的胸膛都可以完全貫穿。
雖然強大,但是這些弓弩實在太少了,每一次也只有幾個黑狼騎兵被射殺,而最可怕的是,那些冷酷的黑狼騎兵們根本不在乎同伴的性命,他們踐踏著倒下的同伴,繼續無情的前進著。
黃沙滾滾!殺氣澎湃!
黑狼騎兵都配備了爬牆索,如果讓這些可怕的傢伙都衝到了城牆之下,那將是毀滅之時。強盜們已經拔出了兵刃,看來一場惡戰在所難免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絕望和恐懼,獸人是不會留下戰俘的,即使有,那也是奴隸,比死更恐怖的生活,這就是獸人的可怕。
天空再次被箭枝遮蔽了天空,黑狼騎兵們又一次發起了齊射,這一次,他們的目標不僅在城牆之上,還包括了城堡中的建築物,他們要毀滅這裡的一切。
這很快便帶來了災難,數枝亂飛的弓箭劃向了火爐所在地,最可怕的是卡魯斯的手臂被長箭擊中,鮮血瞬間激射而出,也激起了卡魯斯的痛苦。
大量的火元素攪動著,卡魯斯幾乎無法忍受,這些活躍的精靈在瘋狂的運動著,他感覺到了危險,卻完全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擊,也許身體一移動,迎接他的就是火元素的反噬。
強烈的疼痛感瞬間麻痺了他的神經,痛苦席捲了他的全身,天空之中,彷彿雨點般的箭枝再一次破空而下了。
危急萬分。
空氣中的火元素在瘋狂的跳躍著,卡魯斯突然感覺到這股火元素在慢慢彙集著,彙集在他的手臂之上,那火鳳凰的圖案之上,一陣陣心跳的感覺傳來。
突然之間,卡魯斯的手臂揮舞了一下,沖天而起的火焰,瞬間便吞噬了他的身體,蒙拉被嚇的後退一大步,他跌倒在沙地之上,臉上流露的是恐懼和蒼白。
呼嘯聲越來越近了,弓箭聲彷彿就在眼前,但是一瞬間,一切都改變了,火紅的顏色突然把蔚藍的天空映的格外鬼魅,彷彿是紅色的閃電。
炙熱的溫度瞬間便吞噬了破空而下的弓箭,轉瞬之間,一隻巨大的火鳳凰騰空而起,從卡魯斯的身軀之上騰空而起。現在所有的人都茫然望向那奇跡,那沖天而起的奇跡。火鳳凰的身體隨著飛舞,開始變的越來越大,火焰燃燒的更可怕了。
恐懼和慌亂開始在黑狼騎兵中間蔓延,獸人最害怕的就是魔法打擊,眼前這可怕的火焰,讓他們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連他們敏感的毛髮都彷彿要燃燒了,那可怕的溫度,還有那可怕的姿態。
火鳳凰在天空之中盤旋了一圈後,便以可怕的俯衝姿態向大地上猛烈撞去,洶湧的火焰瞬間就席捲了數百黑狼騎兵們的身影,幾乎連一聲痛苦的吶喊都沒有傳出,大地之上彷彿經過了隕石的撞擊般,傳來了強烈的衝擊波,帶著強烈炙熱氣息的衝擊波。
地面留下了巨大的劃痕,火焰還在焦黑的獸人屍體上燃燒著,這一次,這些凶殘的黑狼騎兵終於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那是魔法的攻擊,非常可怕的魔法攻擊,面對這種可怕,只有唯一的選擇,那就是散開。
剩餘的黑狼騎兵們很快慌亂了起來,他們胡亂的四散開來,彷彿無頭蒼蠅般亂成一團,他們的臉上都寫著驚恐,眼眸中流露的是恐懼,不少獸人已經拚命的抽打著他們的坐騎,跑就是這些獸人唯一的想法。
很快,天空又再次籠罩在紅色的光彩之中,火鳳凰又再次展開了翅膀,牠正在天空之中盤旋著,整個大地都彷彿陷入了火焰的威脅。
遠處的沙塵漸漸飄散了,獸人的主力黑狼騎兵團已經停止了腳步,黑色掩蓋了大地的色彩,覆蓋著大地,彷彿無邊無際。是觀望還是進攻?
天空之下,一條直線分離了大地,整齊而可怕,黑狼們停止了奔跑,低低的嚎叫著,牠們比人類的馬匹更有耐力,而且殘忍、攻擊性十足。
所有人都望向那閃爍著火焰光芒的火鳳凰,有恐懼還有興奮的。恐懼的是,這可怕的生物還不知道會發動怎樣的進攻;興奮的是,自己的生命終於得到了拯救,兩方人的心情。
少數的幾點雲朵也染成了紅色,火的色彩。
所有人的眼眸中都有個紅色的光輝在移動著,牠飛舞著,彷彿在找尋著下一次攻擊的機會。剩餘的獸人很快便恐懼的後退了,在這個小小的城堡中,蘊涵著什麼,誰也無法知曉。
對敵人實力的未知,就是最可怕的失敗,這是軍隊的常識。
天空中很快再次發生了異動,巨大的紅色光柱突然從獸人軍團中閃現,彷彿是支撐天空的大地之柱,幾團紅色的火焰旋轉在光柱周圍。
它們很快的向火鳳凰處飛去,激烈的碰撞很快激發出燦爛的光輝,把整個天空都籠罩在那閃光之中。
火鳳凰的身軀開始急劇的縮小,巨大的火焰彷彿生生裂開了似的,在天空中落下了無數的光點,美麗而燦爛。
火鳳凰在盤旋了幾周後,急速的跌落下來,似乎是受到了強烈的傷害,牠徑直落在火爐之中,揚起了巨大的火焰,又一瞬間,這火焰彷彿黯淡了,火焰幻化為紅色的光芒,又回到了卡魯斯的手臂之上,詭異而可怕,紅色的圖案淡淡閃爍著。
在獸人軍團的深處,無數狼騎兵護衛的中心,魔法的力量正在漸漸消散。尖尖的耳朵,漆黑的皮膚,幾個黑精靈正在默默的詠唱著咒文,他們目光中流露的不是恐懼或者戰意,而是崇敬。火鳳凰,精靈族的守護神獸,他們在平息著火鳳凰的憤怒。
震天的呼號聲在黑狼騎兵團中翻滾著,沙塵漸漸的又揚起來了,寬闊的正面轉化成扇面,他們正在折回,再次上路,奔向了沙漠的深處,來的恐怖去的迅速,獸人的黑狼騎兵。
沙塵再次掩蓋了他們的身影,來匆匆去匆匆,這種似乎隱含著什麼,那些黑精靈改變了整個黑狼騎兵團前進的方向嗎?可能誰也無法回答。
梯耶的心仍久久的狂跳不止,是心悸和恐懼消散後的慶幸,面對軍隊,即使再強的人也無法抵擋。而且這裡有他的家,有他的朋友和親人,失敗就意味著全部的滅亡,他不禁回頭望向卡魯斯,卡魯斯也好正在望向這邊。
強大而可怕的魔法師,現在梯耶的心中,充滿的是信任和崇敬,他想不到的是,他居然救了這麼厲害的人物,心中翻騰的,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冷酷的他現在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可怕,軍隊那無比的氣勢,卡魯斯那毀滅的魔法,那才是真正的可怕,自己真是太渺小了。
所有人都慢慢的鑽了出來,直到那滾滾沙塵消失後,他們才確定自己安全了,而拯救他們的就是卡魯斯,那個魔法師,感激的目光在這些強盜眼中流露,他們快步的跳下了城牆,圍在虛弱的卡魯斯周圍。
此時的卡魯斯也是虛弱異常,但是他心中的疑問解開了,他終於明白那毀滅的力量是什麼了,真實的火鳳凰,是牠凝聚了自己聚集的火元素,按他的意志發起的攻擊。雖然火鳳凰的特性他還完全無法明瞭,但是剛才確實是火鳳凰聽從自己的潛意識,也許是靈魂一體吧!卡魯斯也只能這樣對自己說道。
現在面對這些關切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言語來說明一切,但是他的沉默更加劇了神秘,越可怕的人就越應該遠離普通人,現在,這些強盜更加對這位神秘的魔法師感到好奇和敬佩了,甚至有小女生在給卡魯斯的手包紮傷口,那就是剛才的箭傷,還好沒有傷到筋骨。
「喂!你們快來幫忙!」
蒙拉村長的喊聲傳來了,是種慶幸的驚呼聲,他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快來幫忙,把金屬的液體倒出來。」村長的寶貝,鑄造劍的材料居然熔煉完畢了,也許剛才火鳳凰的衝擊,帶來了意想不到的變化。
人們很快再次忙開了,卡魯斯也圍了上去,雖然站的較遠,但是場景卻可以一覽無遺,誰又敢擋住卡魯斯的目光呢!對眾人來說,這位年輕的魔法師既是他們恩人,又是他們崇敬的對象。
金屬的液體被倒出來了,閃爍著漆黑光彩的液體。
看著眼前的景象,蒙拉感到的是興奮、期待與一絲的遺憾。興奮的是他的熔煉真正成功了,期待的是自己將鑄造一把聖魔武器,以達成自己的心願,而那一絲遺憾就是材料少了一些,無法鑄造出長劍,只能鑄造另外形狀的武器了。
火鳳凰的火焰,在剛才吞噬了這些材料,現在殘留的這些,才是最純潔的精華,比聖魔武器更純潔的鑄劍材料,也許論硬度與強度,只有神器才能與它媲美吧!
他的腦海在急速的攪動著,怎樣的武器才是最好呢?他必須以最短的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以如此少的材料鑄煉武器。
一個念頭緩緩在他的腦海中湧起,他曾經見過一把武器,只有單刃但是較短,被稱為刀的武器,靈感都是瞬間閃爍出來的。
他的手終於緊緊的握起了鐵錘,眼眸之中是紅色,他所要打造的材料。
鐵錘在不斷的敲擊,蒙拉的手臂有力的揮舞,一把刀的雛形正在慢慢形成,柄比劍柄還長,但是刀身比普通的劍身短了很多。
很奇怪,但是絕對不能小視的武器。
又是一陣猛烈的敲擊,火花四射,蒙拉的眼眸彷彿在漸漸燃燒,製作這樣一件武器,必須用激情來鍛造,火鳳凰的身姿給了他很大的啟迪,刀柄在以後將雕刻成鳳凰的模樣,甚至連這把未完成的武器,名字他都想好了,刀身漆黑,夜凰刀。
強力的敲擊聲在持續,這聲音彷彿越來越強烈了。
連卡魯斯都被眼前的激情感染了,這把武器給他的感覺很奇怪,完全沒有見過的樣式,他想問些什麼,最終還是忍住了。
蒙拉的敲擊越來越猛烈,整個人彷彿著魔一般,也許鑄煉聖魔兵器對於一個鐵匠來說,就好比魔法師對於禁咒的狂熱。
濃密的水氣升騰而起,盛滿水的水缸彷彿瞬間沸騰了,這把刀正在狂熱的吸收著周圍的水分,刀的外形在眾人眼前呈現了。
蒙拉把刀夾起,烈日之下,炙熱之中,隱約中似乎能感到這把刀蘊涵的冷冽。拿著它,彷彿有種想吞噬一切的衝動,這就是卡魯斯的魔法,黑暗與死亡,卡魯斯給了這把刀生命。
這只是刀的雛形,鑄造任何一把精良的武器可不是如此簡單的,後續的工作還有很長,甚至持續數個月都有可能。
鋒口的鑄煉,拋光,打磨,花紋的雕刻,這些都需要極其精湛的工藝和堅韌的毅力,特別是這種強韌的武器,任何巨大的打擊,可能只留下一點劃痕,只有鑄造它的人才能完成它,在全部完成後,還要以鑄造者的少量鮮血來祭劍,賦予它真正的劍之靈魂,那才是真正的聖魔兵器。
蒙拉把未完成的夜凰刀,用白布小心的包裹了起來,離最終完成還有很遠,現在還有事情必須完成,那就是走。
他緩緩看了大家一眼,眼中依然殘留著剛才的興奮。
「大家聽我說,我們現在必須離開,獸人的騎兵已經過去了,我相信那只是他們的前鋒,還有很多後續部隊,雖然卡魯斯擊敗了他們,但是我們還是必須要離開。」蒙拉大聲的對大家說道。
他說完還看了卡魯斯一眼,眼光滿是感激,這讓卡魯斯很不自在。獸人黑狼騎兵來的迅速,去的詭異,而且他們的大部隊並沒有發起攻擊,可能因為某種原因轉向了,但是卡魯斯相信,那絕對不是因為獸人懼怕魔法,那原因可能與火鳳凰有關,但是具體原因他還無法理解。
想到這裡,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這其中蘊涵的秘密讓他迷茫,火鳳凰的力量嗎?金色的小塊紋身,火鳳凰就幻化為如此形象存在於他的身體中嗎?卡魯斯甚至湧起了一陣衝動,想再一次聚集起火元素把火鳳凰召喚出來。
很顯然現在並不是時候,他的身體很虛弱,而且整個村莊的人即將離開了,所有人都很忙亂,儘量帶上貴重而少量的物品,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在沙漠的邊緣,也是這一帶最大的堡壘城市,亞述拉,他們將去那裡。
駱駝的鳴叫,孩子們的哭聲,還有不斷要物品能放下的聲音,這一切就構成了逃亡的準備。
太陽緩緩的向西沉去,大地與天空的邊緣籠罩在一片鮮紅之中,空氣瀰漫著的,不再是乾燥了,沙漠的夜晚即將來臨了,月亮已經和太陽同時出現在碧空之中。
無所事事的卡魯斯仰望著天空,靜靜的,天與地,太陽與月亮輝映著,一邊是紅色,一邊是陰暗的藍色,很美很美。他想幫忙,但是所有人都好心的勸阻他,在他們眼中,卡魯斯就是他們的救星,也將是他們在路上的保護神。
誰又敢叫一個最強者幫忙呢!這就是強盜們的思維,服從的不是權威或者法律,而是最真實的力量,特別是對他們來說,如謎一般的魔法師,他身上彷彿有無窮的力量似的。
人們不斷的打上井水,一個個鼓鼓的水囊被裝滿了,駝鈴鐺鐺的響著,他們即將踏上旅途,逃亡的道路。
城堡的大門緩緩的被關上了,所有人都離開了這裡,這他們賴以生存的家,是他們以往的精神寄托,為了生存,現在必須離開了。
村莊的影子漸漸的越來越小,它緩緩的消失在地平線之下,所有人都幾乎掩飾不住自己的感情,他們不住的回頭,每個人的心頭都升騰起一個想法,村長也是一樣,他默默的轉過頭,看了許久許久。
「我們一定回來的!」蒙拉最終痛苦的轉過了身體,村莊已經完全被黑夜所吞噬,淒涼而傷感的離開,迎接他們的是漫漫黃沙。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14:30
第四章 聖殿騎士團
夜晚的沙漠很靜,月亮也非常的圓,萬裡無雲的夜空皎潔的月光均勻的撒播著光線,柔和的銀色光芒。
起伏的沙漠山丘之上一支蜿蜒的隊伍正在前進,卡魯斯騎在最前頭的駱駝上和蒙拉並駕齊驅,老人對這一帶的地形異常熟希而且去亞述拉城的路,他已經走了很多次了。
蒙拉不時的仰望著天空,這就是他尋路的本領,根據月亮和星星之間的位置來找到方向,這可是要在沙漠中生存下去的本領,沙漠無邊無際,一旦迷路,將是死路,這就是沙漠的守則。
風有些涼,而且卡魯斯也感到一絲睏倦,但是他的身體卻感覺很亢奮,連續幾天魔力的巨大消耗和精神的極度疲勞,使他彷彿進入一個沉睡期,有一種感覺在他心中油然而生,那就是自己的身體似乎很空虛,需要大量的魔力來填補。
夜晚的空氣很涼,但是黑夜中,他的力量卻可以得到源源不斷的補充。黑夜的秘密,他探索了十幾年的秘密,現在更讓他著迷了,自己的身體到底是怎樣的,他的腦海不禁開始盤旋著這個想法。
駝鈴在夜空迴盪著,卡魯斯仰望著星空,無數光芒正在天空中閃爍著,美麗而讓人著迷。他細細的回想著,自己的魔法到了何等水平,他也無法說清楚,魔力是一方面,而咒語又是一方面,甚至白天和黑夜又是一方面,他的魔法發展極其不平衡。
能釋放的咒語中,最強的黑暗系,甚至連大法師的高級咒語,他也能釋放,當然是在黑夜中,他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甚至在不同地點的黑夜中,他的力量也不等同。強烈的迷茫在擾亂著他的神經,對這個問題,連他的導師,兩位最傑出的大賢者都無法解答,那誰還能解答呢?
迷迷濛濛中,卡魯斯似乎在半睡半醒之間,現在可能所有人都無法保持良好的精神,他們幾乎在凌晨就被叫起了,而且幹了一早上的風箱活,後來又碰上了獸人的進攻,可以說他們現在都很疲憊,大多數人已經倒在駱駝上睡著了。
沙漠中,這些強盜最多的財寶就數駱駝了,幾乎可以保證人手一頭,況且所有駱駝都被韁繩連鎖在一起,睏了後睡覺問題不大,唯一要小心的,就是睡過頭摔下來就不好了,這一點可能對卡魯斯來說才是最重要的,沙漠的民族幾乎都有在駱駝上睡覺的本領。
黑夜中,卡魯斯就在半睡半醒中前進著,月光輕輕的灑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這是一張略帶天真的臉龐,但是這樣的天真又可以維持多久呢!迎接他的未來,又將是什麼樣的宿命呢!
山丘綿延的伸展向遠方,在那遠方,彷彿有點點星火正在閃爍著,那是一長串火把的光芒,移動相當的迅速,他們正在向強盜們的方向移動著。
目標不明,動機不明,而且連是敵是友也無法分辨出來,低沉的呼嘯聲在低低的響著,這是強盜們的警戒信號,一瞬間全部的人都醒了,連卡魯斯都不例外,他們都警惕的望向那光芒之處。
在黑暗中,他們本身就是在隱身前進著,沒有點燃任何照明物,只依靠月光就可以發覺不遠處的地貌,而相隔甚遠的那些騎兵又是如何發覺他們的?人們的臉上寫著疑惑和恐懼,如果再是黑狼騎兵,那就糟糕了,這裡可是沙漠上,可不像上次戰鬥時有堡壘可以堅守。
卡魯斯也小心的伏下了身子,他把身體隱在跪倒在沙地上的駱駝身後,如果有弓箭襲來,那只有犧牲這些伴隨著人類的伙伴了。
不斷有拔刀的動作發出一聲清脆的摩擦聲,所有人都在準備著,現在誰也不敢輕舉妄動,夜空中靜靜的,靜的幾乎可以聽見心跳的聲音。
噗通、噗通的的聲音讓人的血液不斷上湧著,那是緊張,卡魯斯的手不覺被汗濕了,這又會是一場戰鬥嗎?他始終無法習慣那種吞噬生命的感覺,痛苦而可怕。
遠處的火光更加接近了,突然之間,幾束火光騰空而起,在天空劃出了一道紅色的軌跡,那是火箭,它的目標就在強盜們的周圍。
一團強烈的火光突然沖天而起,火箭與地面接觸,爆發出美麗的燦爛光輝,卡魯斯和所有人的身影都在火光的映射下暴露無遺。
「我們是聖殿騎士團第九偵察小隊,你們出來吧!」遠處傳來了喊叫聲,火光開始慢慢的向他們移動了。
獸人和魔族都不養駱駝,現在這些偵察的士兵們大體上可以確定眼前的這些陰影就是人類了,但是軍人的職業習慣還是促使他們接近看明一切,小心的人才不會打敗仗。
幾團火把快速移動著,火光已經來到了強盜們的身前,把這些疲憊的身影映的清清楚楚,手持火把的人都是騎著白馬的神殿戰士,聖潔的盔甲在黑暗中格外顯眼,神殿的光之印記就刻在他們的盔甲之上,馬在沙漠中很是罕見,只有軍隊出現時才會出現騎兵,這些坐騎的飼料可是從後方運來的,沙漠養不了啊!
終於確定這些騎馬的軍人不是他們的敵人,所有人都呼了口氣。
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氣餒,在平時,他們可是強盜,而軍人往往就是他們的敵人。
火把在天空中劃著不規則的圖案,這是士兵與其他人的聯絡信號,聖殿騎士團可是大陸上最精銳的軍團,他們只遵守教皇的命令,信仰光明神,又被稱為紀律最嚴明的軍隊。
但是為了守護信仰,這些聖殿騎士團甚至可以變成最有效率的殺人機器,其戰鬥力是不用懷疑的。現在聖殿騎士團被部署在這周圍,可以想像的到,這裡的戰況是何等艱巨。
「我們是沙漠的遊牧民族,我們看見了獸人的騎兵,他們毀了我們的村莊,所以我們也只有向這邊躲避了。」蒙拉的閱歷很是豐富,他說著這些話時,甚至還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也許他年輕時就是一個很傑出的強盜吧!偽裝就是強盜們最擅長的把戲。
數百匹馬已經奔到他們的眼前,一位披著藍色斗篷的騎士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聖殿騎士團第九偵察中隊隊長,沙巴夫,看起來很魁梧,似乎是沒有什麼智慧的大塊頭,也許這就是人不可貌相吧!
「什麼情況!」他看了眾人一眼。
「沙漠村莊的難民,他們遇到了獸人黑狼騎兵團。」
沙巴夫的眼睛又掃了掃眼前的一切,強壯的男子多,女人與小孩很少,一看就知道是強盜團伙,但是這些他並不想管,據說那些獸人黑狼騎兵團和魔族的黑鎧軍團已經在此出現過了,那才是他要找的大魚。
沙巴夫默默打定了主意,現在是人類的危機時刻,看在同種族的份上,就幫他們一把吧!
「小隊長!派兩個士兵帶他們進城!」沙巴夫拉了拉手中的韁繩,他掉轉了馬頭。
駝鈴再次響起了,隊伍又緩緩上路,而聖殿騎士團的偵察兵們又再次消失在黑暗之中,點著火把找敵人,相當的目中無人啊!
不過這也是戰爭的可怕之處,現在隱蔽已經向大型魔法隱蔽陣的方向發展了,雖然消耗的魔力巨大,但是如果達到了隱蔽的目標就是絕對劃算的。戰鬥之時,在對方身後殺出一支奇兵,相信這是任何指揮官所期望的。
這就是普通的傭兵團和盜賊團跟軍隊的差距,軍隊可以調動一切力量,包括寶貴的魔法師,也是傭兵團和盜賊團無法對抗裝備精良的軍隊的原因。
使用魔法隱蔽陣也有缺點,大軍團隱蔽後就不能移動了,那樣漫天的黃沙很容易暴露他們,這就是聖殿騎士團的算盤,如果發現自己這邊少了火光,那就意味著,敵人被發現了。
嘈雜聲也響起了,經過了剛才這麼一鬧騰,所有人的睏意都被吹的乾乾淨淨,精神反倒亢奮起來了。
起伏的沙丘上,綿延的隊伍又再次上路了。
而所有人都開始議論,話題就是戰爭,但是戰爭對於卡魯斯,好像還非常的遙遠,特別是軍隊這種有組織的暴力機器,他絲毫提不起興趣,可能他對於戰爭,有種本能的逃避,他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那漸漸在他們眼中出現的巨大城市,亞述拉。
亞述拉是邊境一個巨大的貿易城市,城防完全是為了抵禦高強度魔法攻擊,依此標準而修建的。
三面環山,沙漠中堅硬的巨大花崗巖,可以說它完全是在石頭中開鑿出來的城市,城牆不僅高,而且厚的可怕,可能連禁咒也無法轟開那經過千萬年磨練的巖體。
唯一人工修建的城牆,也經過了很長時間的完善,兵力主要就布置在此地,想要攻陷此城的可能性極小,所以這裡也作為人類糧草和補給的兩個重要基地之一。
一絲絲的蔚藍已經在天空顯現出來,雖然陽光還沒有灑向大地,但是城市的輪廓已經顯現在眾人的眼前,紅色的城市。
卡魯斯默默的看著眼前,高大的城牆上站立著戒備森嚴的軍隊,旌旗在風中飄舞著,在距離城門很遠的地方就有兩道扇形的檢查哨,就是為了敵人的偷襲而準備的,城門也只在白天才會放下,而且是一有警戒情況就會升起。
戰爭的陰霾已經籠罩了這裡,這就是戰爭。
卡魯斯他們等了好一會才被放進城市中去,很漫長的道路,到處都是警戒的士兵,依次穿過兩道內城牆,他們才見到街道的模樣,街上冷冷清清的,沒有人的生氣。
很難想像這裡是個貿易城市,而且還是與獸人和魔族的貿易城市。
沒有永遠的仇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句話形容人類再恰當不過了。貪婪和財富吸引著一批批人冒險跟人類的敵人做著生意,漸漸的,這裡成為一塊商人的自治領地,既然不能制止,那就乾脆放開吧!
就比如冶煉精鐵的材料中,獸族領地的蘊涵量就很豐富,而他們卻很喜歡精美的人類手工藝,也算是相互利用吧!況且這塊土地不屬於任何人類國家所有,可能也只有教皇才有能力對這裡施加影響吧!
現在這裡成為戰場的前線,當然人少了很多,而且商貿活動基本上已經被雙方禁止了,大批商人都離開了,剩下的只有那些本地居民和士兵了,還有那些大型的傭兵團。
傭兵團野戰不行,但是守城還是可以勝任的。
漫步大街之上,這些強盜們的到來並不會帶來很大的影響,況且有時候他們也會做傭兵,現在就已經有生意找上門了,他們被本地的議會所僱傭協助軍隊保衛城市,代價就是一天一人二個銀幣,敵人攻城時期提高到一天一人六個銀幣,相當不錯的交易。
議會是屬於商貿城市所獨有的機構,代表的是廣大商團的利益,一般是由一些成功的商人們所組成的,而保衛商貿城市靠的就是傭兵團。
現在卡魯斯他們就作為傭兵被安置,荒涼的城市中空閒了很多的客房,居住完全不成問題,倒是還沒有任何的命令下達出來,也許還要等待一段時間後,議會才會給他們分配活吧!
陽光漸漸的灑向了大地,所有人似乎有忙不完的活,而卡魯斯卻很空閒。不覺間,他已經踏上了街道,寬闊的街道,周圍的高大房屋顯示了它曾經的繁華,而卡魯斯就開始在這條街道上漫步著。
大部分商舖都關閉了,但是仍有一些是敞開門做生意的,就比如卡魯斯眼前的這家武器鋪,經過了一次夜凰刀的鑄煉後,他對武器顯示出濃厚的興趣,再說卡魯斯也實在沒有什麼其他的地方可以逛了。
生意很冷清,一個人都沒有,也許這就是門可羅雀吧!店主人很顯然也沒有把生意放在心上,而是在一邊無聊的和旁人打著牌,卡魯斯也無所謂了,反正他也是閒著無聊來看看的,要真的買,他還沒錢。
這裡所有的武器都感覺不錯,很多樣式卡魯斯也是第一次見到,不過始終還是沒有讓人氣血沸騰的感覺,那種一眼看上就無法離開的感覺,看來商店裡面是找不到好武器的。
他不禁嘆了口氣,這裡的商店都關門了,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可以看的。卡魯斯倒是很想去城頭看看,但是這念頭很快就被他打散了,戒備森嚴的軍人肯定都是攔路虎,該怎麼辦呢?
「老闆!把你這裡最好的武器拿出來!」
一個聲音突然從卡魯斯的身後傳來,很富有激情的話語,讓卡魯斯不自覺的轉過了頭。
白色的盔甲把來人襯托的格外醒目,俊美的臉龐隱約閃現出無比的堅毅,那是一種優雅的英俊,他渾身散發著年輕人的勇氣,光明神殿的印記就印在他的盔甲胸口。
「啊!您請!」老闆忙丟下手中的牌局,閱人無數的他肯定可以分辨出該做誰的生意。
卡魯斯剛進來時老闆幾乎連正眼都沒瞧過,卡魯斯的穿著像難民,就是買,也不過是菜刀,那些武器他怎麼買的起?而來人一進來就可以感覺到一股王者的富貴之氣,很顯然老闆知道該做誰的生意了。
他很快忙開了,幾個長匣子從內屋被拿了出來,這可是他鎮店之寶,一把把長劍被拿出,它們閃爍著耀眼的光輝,在年輕人的手中劃出一道道鋒利的弧線,出劍既快又準。這就是年輕人的劍法,隨手幾下揮舞都能帶來很大的壓力。
年輕人搖了搖頭,卡魯斯也不禁搖了搖頭,他心中的話語不禁脫口而出。
「劍雖然鋒利,但是沒有靈魂。」
他已經見識過夜凰刀了,雖然還是未完成的,但是這把刀握在手中就彷彿能感覺到生命的波動,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也許這就是劍的靈魂吧!
「喂!你小孩子懂什麼啊!」店家不禁對卡魯斯發起火來,不僅不買,反而搗亂,老闆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再衝動點可能就要動手了,這可是他的寶貝,哪把不是出自名家之手,居然被說成是沒有靈魂的劍。
但是卡魯斯的話很顯然引起了年輕人的注意,他不禁轉過頭來上下打量著卡魯斯,意思再明顯不過了,無論怎麼看卡魯斯都不像一個鑄劍師,強而有力的手臂,長年被爐火烘烤而略帶微紅的皮膚,這些卡魯斯都沒有,但是他是如何評劍的呢?雖然對於這些劍年輕人也有同感,都是沒有靈魂的劍,但他決定考驗卡魯斯一下。
年輕人很快的把手按在劍柄上,一把聖潔的長劍被緩緩拔出了,它彷彿帶著生命的氣息,讓人感覺到溫暖,他把劍橫在卡魯斯的眼前,微微的光芒在卡魯斯的雙眸中閃爍著。
「我這把劍怎麼樣?」詢問的聲音,很謙遜的聲音,聽的出來年輕人並不是什麼高傲的人。
卡魯斯默默感覺著這把劍的脈搏,這是一把聖魔劍,但是其中卻有種異樣的感覺,兩種分離的感覺,很淡,而且劍身看不出一絲裂縫,然而心中那種感覺卻是確實存在的,一把劍,兩種感覺,他的眉頭不禁皺了皺。
「這把劍好像斷過!」
卡魯斯的話讓年輕人不禁身體一震,他的臉龐上流露的是奇怪的表情,有好奇、驚訝,甚至還有神秘。這把劍確實斷過,但是已修補的連鑄劍名家都無法辨別出曾經斷裂的傷口,眼前這個人是如何瞭解這一切的?疑惑很快湧上了他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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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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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16 13:14:58
第五章 仇恨的誓言
「你是鐵匠嗎?」年輕人不禁迷茫的看著卡魯斯,卡魯斯似乎給他謎一般的印象。
該怎麼回答呢?卡魯斯遲疑了,說自己是個魔法師?但是他不想暴露他的身分,而且自己一點也不像鐵匠,實在為難啊!
卡魯斯不覺間露出很為難的表情,年輕人很快就明白卡魯斯的意思了,隱藏身分在大陸之上是件很普遍的事情,但是好奇心促使他還想問些什麼,突然門外的喊聲讓他回過了頭。
「團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幾個身影出現在小店之中,把本已狹窄的店舖擠的更加狹小了,白色盔甲充斥眼前,聖殿騎士團的士兵,白色就是他們的象徵,象徵著神的聖潔。
卡魯斯靜靜的看著眼前。來的士兵在年輕人的耳邊說著什麼,他的表情也漸漸由平靜變為驚訝,再由驚訝變為憤怒,連他的手也不自覺的緊按住劍柄,眉頭間流露出迫人的殺氣。
看來他要走了,卡魯斯心中不禁想到這點。年輕人果然轉過了身子,臉上瞬間又回復了平靜,堅毅的鎮定力。
「我叫克裡斯,你可以來聖殿騎士團找我,期待你的到來!」年輕人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他很快的離開了,急匆匆的。每個人的心中都湧起了不安,戰爭的陰霾一直纏繞著他們,那是一種無奈而驚恐的生活。
看著他們的身影的漸漸遠去,卡魯斯再一次失去了閒逛的興致。他的心中湧上來一個想法,那就是把手臂上的火鳳凰圖案弄清楚,那股力量是如何控制的?很想知道。這股念頭已經在他腦海中迴盪許久了。
亞述拉城的範圍很大,卡魯斯好不容易才回到眾人居住的地方,這裡基本上已經整理完畢了。幾座相鄰的客棧又回復了生氣,他看了看周圍的一切,似乎所有人都沒有閒著,有聊天的、有切磋武技的,很熱鬧。
所有人看見卡魯斯後都對著他點頭笑著,那是佩服和敬意,卡魯斯就在這種目光中默默的來到了村長蒙拉的房間門口。面對那過分的熱情,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可能只有村長才能和自己平靜的說話吧!
老人正在對他的寶貝灌注著熱情,猛烈的敲擊聲幾乎可以在整個院子中迴盪,剛來就開工,看來這把夜凰刀就是老人的一切了。
卡魯斯在門口徘徊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推開老人的房門,他不想打攪村長,每個人都忙著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卡魯斯主要是想問問這城市的情況,他想找個幽靜而且安全的地方來慢慢研究手臂上的圖案,房間中是絕對不可能,火鳳凰會燒燬一切的,他將要進行可怕的魔法實驗。
大街上再一次出現了卡魯斯的身影,但是這一次的街道卻顯得熱鬧非凡,很多人都湧上了街道,他們的眼眸都靜靜的看著那白色的海洋。駐紮在此的聖殿騎士團出征了,各個街道上,幾乎都可以看到他們的身影,城門也緩緩的被拉起了,戰馬的嘶鳴、戰鎧的摩擦聲迴盪在空中,彷彿把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肅殺之中。
卡魯斯對於戰爭並不是非常感興趣,那些昂揚的戰陣更無法吸引他的目光。現在他最希望的,就是找塊空地來慢慢研究自己的秘密,這已經困擾他很久了,突然一個靈感在他腦海中閃現,軍隊向外開,他就向裡面走,走到現在已經空無一人的軍營附近,那裡應該會有很多空地吧!
一個絕妙的想法,卡魯斯的嘴角不覺露出了笑容。
腳步聲整齊而富有節奏,聖殿騎士團不僅戰鬥力強,而且紀律嚴明,這在全大陸都有名,人影不斷在卡魯斯身旁通過,他漸漸的行到了盡頭,軍隊出發的盡頭。
聖殿騎士團已經全部開赴戰場了。
在卡魯斯的眼前,果然有一大片空地,旁邊就是軍營,只有少數幾個人在把守著,而且軍營中緩緩升起了傭兵團的旗幟,看來這裡很快又要開始駐紮其他人了。
抓緊時間吧!卡魯斯看了看周圍,用來練兵的空地和旁邊的樹林都空蕩蕩的。
就這裡吧!他默默的打定了主意,孤立的樹林剛好可以掩藏他的身形,而且這裡也沒有任何聲音可以打攪到他,最主要是這裡不會有人來,很荒僻。
卡魯斯慢慢盤腿坐下,他開始研究自己身體的秘密,眼簾慢慢閉上了,此時的他在把全部的精神集中,來感知這周圍以及自己的一切。
很微弱的光芒在閃爍,魔力在他的胸口緩緩凝聚著,空氣變的炙熱,乾燥而灼熱,心中慢慢升騰起有如脈搏跳動的感覺,很親切的感覺,彷彿與自己的身體融為一體的感覺。
空氣中的火元素很活躍,卡魯斯慢慢把它們彙集到自己的右臂周圍,一股麻痺的感覺,很快的湧上了他的心頭,是種很細微的麻痺感。
卡魯斯能感覺到,這些火元素彷彿受到了什麼引導,它們圍繞著他手臂而旋轉,很快、很劇烈,而且正在慢慢的凝結成很多個小的能量團。
如果有人能看到這一幕肯定會終生難忘,在樹林空蕩的一側,一個年輕人聚集起強大的魔法能量。
首先是無數細小的點點微光在周圍旋轉飄舞著,在光芒的中間,則是匯聚成較大光芒的光點,它們旋轉的更加劇烈,光芒旋轉越來越快,漸漸的消失在年輕人的右手之中,彷彿由無數光芒組成的龍捲風般那麼美麗。
是它!卡魯斯終於感覺到身體的異常,彷彿有三個脈搏在跳動,自己的心臟,手臂上的圖案──他幾乎可以確定那圖案就是火焰鳳凰──還有就是自己靈魂的脈動,這種感覺很強烈,也很恐怖,彷彿自己的靈魂中隱藏著什麼,或許是魔法的力量,他無法分辨了。
此時的卡魯斯感覺到手中彷彿凝聚很多魔力,那是火的力量,所有火的元素都被聚集到手臂上的不死鳳凰圖案之上,彷彿就是一個魔力容器一樣。
卡魯斯終於睜開了眼眸,他的臉龐上印出的是紅色的光芒,對於自己靈魂的脈搏他根本無法把握和瞭解,也許這火鳳凰倒是一個突破口,他默默的看著自己的手臂,圖案上浮現的是微紅色的光芒,裡面儲存了巨大而純潔的火魔法能量。通過這圖案,卡魯斯可以試著把這些能量凝結成魔法實體,就是通過魔法詠唱而凝聚的魔法能量。
幾團不規則的魔法凝聚體很快在卡魯斯手中浮現,但是它們很快的擺動了幾下散開了,地面上幾點燃燒著的火焰在沙地憑空燃燒著。看來卡魯斯還無法完全把火元素凝聚成火球,壓縮能量這一關他還要再磨練。
但是一個疑問很快在卡魯斯的心中升騰而起,詠唱凝結魔法和自己通過火鳳凰都可以凝結魔力,那他們的區別在哪裡呢?這一點讓卡魯斯很茫然。
現在的他還無法知曉這秘密,這根本不是人的秘密,而是神,還有這個世界的秘密。
現在卡魯斯最關心這股火的力量如何控制,看著手上殘留的一點魔法聚集體,卡魯斯不禁覺得有些不甘心,他又再次開始了實驗,歷來魔法的實驗就是這樣開始的,不甘心自己的失敗而探索魔法奧秘的執著者。
樹林的背後,不斷閃現著紅色的光芒,很是詭異,在烈日當空的白天並不明顯,但是隨著太陽漸漸落下,在一抹餘暉之下,這光芒就越來越顯眼了。
卡魯斯大口喘著氣,他的衣服已經燒焦了好幾個地方,這對他來說毫不在乎,反正這身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了,他所在意的還是魔法的凝結情況。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實驗了,雖然小有斬獲,但是成果卻不大,卡魯斯始終無法凝結出高能量的魔力團,不過他現在可以凝結出低能量的火球,看來以後研究的方向是向數量和速度發展才好。
想到這裡卡魯斯不禁搖了搖頭,魔法是長期磨練的結晶,自己妄圖一蹴而就的想法真的是太天真了。他看了看周圍,不覺間,天已經微黑了。
黃昏的時刻,吵鬧聲也從遠方傳來,原來已經有很多人發覺了這裡的異常,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前往這裡探個究竟,現在不遠處的軍營旁已圍了數百人在觀望,神經似乎還頗為緊張。
卡魯斯扶著大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好多人,他的心默默快速跳動了幾下。卡魯斯小心翼翼的退了出來,就好像做錯事一般,通過小道回到街道上。
天空是黑藍交接之色,看來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耗費大半天的時間了。魔法研究似乎會讓人上癮,卡魯斯也好像著魔一般,甚至他心中已經決定了,休息過後他還要再嘗試,不完成的話,他可能連晚上都無法安心的睡眠。
路上的行人很少,一到晚上城裡就彷彿死城般可怕,今天晚上的月光也顯得迷濛,很模糊,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一股殺氣。卡魯斯不禁看了眼天空,黑黑的,黑的可怕。
一絲光芒照亮了他的身影,那是他暫時的家。
回到客棧後,卡魯斯才發現很多人都在準備什麼,磨刀聲,擦拭鎧甲的眼神,還有沉默的壓抑。
他們即將加入傭兵守衛一段城牆,準備明天清晨就開始執行任務,卡魯斯回來的有些晚,但是飯菜絕對是夠的,誰會不知道給魔法師準備最好的呢!到時候守城還是非常需要他的幫助的,想想看,一支傭兵隊伍如果有一個強力的魔法師,那就是相當於多了數百人的精兵呢!其力量絕對不可小視。
傭兵團基本是沒有魔法師的,但是也有特殊的例子,就比如最大的傭兵團,不滅傭兵團,他們就擁有少數魔法師。
不滅傭兵團主要是南部沿海的貿易聯盟所僱傭的主要傭兵團。當然,以商人的巨大財力和該地的影響力,還是可以收羅到少量魔法師的,但是這也是少數人,而且也是例外,好像其他傭兵團再沒有聽說過有魔法師存在了。
此時,不滅傭兵團就駐紮在此城中,大陸最強的傭兵團,擁有高達十萬的傭兵,比很多國家的軍隊都要多,而且精良。他們本身就是以軍隊模式建立的職業傭兵團。
現在卡魯斯還無法休息,心頭彷彿有一股血氣無法平復,魔法消耗過巨使他身體又空虛的可怕,黑暗的力量再次籠罩了他,魔力靜靜的流淌著,吸收黑暗力量的身體。
卡魯斯漸漸對自己更感到好奇了,甚至他認為在自己體內寄存了某種和火鳳凰類似的神獸,可以吸收黑暗力量的神獸,不過這一切只是他的猜想罷了。夜靜靜的,危險慢慢籠罩了亞述拉城。
黑暗之中,無數人影已經淹沒了大地,黑色的斗篷迎風狂亂的飛舞著,黑暗的盔甲,黑暗的影子,危險已經降臨了。
魔族的主力軍團,更有魔族精銳,黑鎧軍團。
在他們的身後,還有魔族皇帝的直屬軍隊,最可怕的軍團,魔族的魔法軍團。
大陸各種族中,人類與魔族國家的組織形式幾乎一樣,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們之間的起源是否有聯繫,而且兩個種族間唯一的外形區別就是眼眸。魔族的眼眸是血紅色,並且擁有特殊能力,人類不可能擁有的能力,魔化變身,肌肉會強化,身軀變大,力量也相應增強。但是這樣也有副作用,人會變的狂亂衝動,而經常變身會極大的縮短壽命,這就是魔族被稱為魔的原因。
魔族的魔法水平幾乎和人類一樣,連等級都類似,而且魔族的魔法師都封印了自己的變身能力,變身會導致精神的劇烈波動,為魔法所不容。
此時,魔法軍團的前端垂下了一道影子,拖的很長很長。
一位老人正站在沙丘之上望著遠方,那黑暗的地平線,灰白的頭髮被風吹的亂舞不止,同樣的魔法長袍,還有那不一樣的血紅眼眸,那是魔族特有的雙眸。
「納加!我們不能失敗,你知道嗎?」老人默默的說著,聲音中帶著淒涼。
旁邊一個年輕的魔族魔法師站出來了,他的表情透著憂鬱,一種很深的憂鬱,他是魔族皇帝之子,魔法師納加。眼前的老人就是魔族的大魔導師,他的伯父,納肯。
「整整兩百年了,當年我們魔族丟失自己的國土,隨後的幾次戰爭都沒有把此地再奪回來。我的爺爺,也既是你的曾祖,就在上次戰爭中戰死了。如果再失敗,我無法面對祖先的靈魂。」
納肯望向了天空,偶爾出現的繁星還是閃爍著光芒,就彷彿前輩的目光,閃爍著的是期待的目光,很清澈。
「納加,答應我一件事,一定要戰勝人類,洗刷我們的恥辱,讓我們的後代不要生活在荒涼之地。如果這次戰爭我死了,就把我埋葬在這片祖先的土地上,這就是我的心願。」
納肯的聲音很慢,慢的幾乎每個字都敲打著魔族王子的心靈,他的眼睛不覺間模糊了。
「伯父!」
「答應我。」年邁的大魔導師納肯的眼中充盈了淚水,就是死,他也必須死在戰場,死在希望之中。
一個身軀跪下了,他微微顫抖著,目光中是仇恨,無盡的仇恨。
「我魔族王子納加發誓,只要有我存在的一天,我便不會放棄希望。我會用我的生命去擊敗人類,奪回祖先的土地,魔族的未來必須用我們的手來把握。」納加緊咬著嘴唇,鮮血順著嘴角滴落在地面。
納肯看著眼前,彷彿看見自己的爺爺,當年的魔族之王出征時對年幼的他所說的那些,重樹魔族的榮譽,奪回祖先的安息之地,很久了。
仇恨,這就是仇恨,一代一代魔族與人類之間永無止境的仇恨。
生命不滅,仇恨不熄,戰鬥不止。
黑暗的夜空濛濛的,月亮彷彿蒙上了一層薄紗,美麗之中透著刺骨的殺氣。風涼涼的,夜晚的沙漠永遠是涼的。地面上,無數人影開始移動了,無聲無息。
亞述拉城的影子已經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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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16 13:15:44
第六章 血戰魔族
黑暗的夜空突然升起了一團閃爍的光芒在半空中這光芒突然炸裂,閃耀出刺眼的光芒把整個大地籠罩在白晝之中。
魔族的攻擊如海浪般開始了。
無數黑影彷彿從地底冒出來似的向城牆前急衝而去,遠處魔族的魔法軍團開始發動了猛烈的魔法攻擊無數爆裂火球、強風刃向城牆猛烈的襲擊著,天空之中無數弓箭破空而下恐怖而絕望的場景。
攻擊幾乎是在一瞬間發起的,居然沒有先兆連偵察兵都沒發現,可怕的魔族軍團。
魔法的毀滅威力很快在此閃耀出它的可怕了。在唯一人工修建的城牆上,幾乎全段都受到了魔法的猛烈攻擊,有些地方甚至發生了嚴重塌陷,任何防禦對於魔法軍團都是標靶,特別是固定的城牆,意義已經不大,魔法的對手惟有魔法。
大地彷彿在顫抖,不斷閃爍出各色的光芒。爆裂火球劃出的紅色軌跡和強風刃的藍色軌跡交相輝映著,把戰場的殘忍一面展現無遺。黑暗的夜空很快籠罩在一片恐懼與血腥之中,第一線的人類軍隊傷亡很大,特別是城頭的軍隊。
激烈的火焰爆炸和比劍還要鋒利的風刃在吞噬著人類的生命,燃燒的軀體,殘缺的肢體,這就是魔法打擊後的可怕。
魔族攻城的重裝甲步兵很快接近了城牆,長途跋涉的他們沒有帶上任何攻城器械,但是面對殘缺的城牆他們很容易找到突破口,可是戰爭絕對不是如此簡單,即使是面對處於絕對劣勢的人類軍隊。
幾道火光快速的劃破了天際,隨後是無數道火箭席捲了整個天空,人類軍隊很快作出了反擊,油罐、強弩、長弓火箭、石塊很快砸向了魔族的軍隊。
整個城牆前線被廝殺聲和火焰的光芒包圍了。
城牆內部右側的超遠距離弓弩很快的移動,瞄準了目標方向。魔箭頭,軍隊的標準裝備,它們很快發揮作用,天空之中劃過藍色的軌跡射向了遠方的魔族魔法軍團,在魔法軍團的上空激起一陣魔法的震盪,那是防禦障壁的抵擋。
兩軍開始了激烈對峙,人類的重裝甲步兵和魔族的重裝甲步兵開始了激烈的交鋒。長劍的撞擊聲,死亡的吶喊聲,鮮血流淌,生與死的較量。
城中很快響起了激烈的號角聲,那是敵人來襲的信號,一瞬間彷彿整個城市都驚醒了,軍人與傭兵都行動起來,他們的目標就是那激烈交戰的城牆,激烈的閃光不斷在那個方向肆虐著,那是魔法的光芒。
亞述拉城一共布置了大約二十萬軍隊,五萬職業軍人,十萬不滅傭兵團的傭兵,還有五萬就是雜牌傭兵了,就好如卡魯斯他們那般,臨時性質的。
這些人類軍隊絕對不是那麼容易被擊敗的,況且這不是人類與人類的內戰,幾乎不存在什麼士氣問題。自己是在與人類的敵人作戰,投降和逃避都是死路,惟有光榮的戰死才是唯一的選擇,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堅毅,那是種面對死亡的坦然和對敵人的憤怒。
亞述拉的正城牆一共三道,想要攻占絕對會很艱難,從人類的迅速反擊上看,戰鬥將會異常殘酷。
急促的腳步聲在全城響徹著,卡魯斯也驚醒了。他感覺到強烈的魔法力量,那絕對不是幾個魔法師,而是大量魔法師所造成的影響,很可怕的感覺。
第一道城牆與第二道城牆之間的空地上,人類與魔族都在此投入重兵。城牆內的戰鬥彷彿地獄的殺戮,膠著的戰線,密集的戰陣,魔族的每一步前進都要付出非常慘烈的代價,無數英勇的人類戰士在奮戰著,他們緊咬著牙齒等待全城的軍隊行動起來,只要軍隊集中了就絕對不會被輕易擊敗。
這個信念在苦苦的支撐著他們,人類陣線的每一步後退都必須留下雙方的大量屍體,這就是他們的決心。
傭兵也在快速的集結著,守衛正面城牆一般是正規軍隊的職責,這也是魔族受到嚴重阻擋的原因,那是毅力與毅力的較量,實力與實力的真正較量。
蒙拉村長把所有人都集結,他們也快步的向戰場方向跑去,伴隨著他們的,還有很多這樣的傭兵。增援,這個字寫在所有人的臉上,城牆不能丟失。
黑暗的天空中突然翻滾著滾滾的烏雲,它們把天空壓的很低很低,藍色的光芒不斷閃爍著,雲層的劇烈摩擦,彷彿要發洩天空的憤怒。
卡魯斯很快感覺到那是什麼,雷電術,而且是很多魔法師集體釋放的雷電術。
天空劈下了巨大而密集的閃電,整個天空瞬間變的湛藍,藍的可怕。閃電在地面肆虐,席捲過人類陣線,無數英勇的人類士兵倒下了,他們的盔甲被強烈的電擊掃過,身體被擊的焦黑,很多強力弓努和拋石機械都被那強烈的電流損毀了,這就是魔法的可怕。
人類的陣線發生了動搖,開始緩慢的後撤,緩緩退往第二道城牆之後。
此時,又一支魔族軍隊投入了激烈的戰鬥,他們的身軀看起來非常可怕,就彷彿巨型的獸人那般可怕,雙眼中散發可怕的鮮紅。他們揮舞著巨大而可怕的武器,在殘忍的殺戮著,任何攻擊對他們來說都只是一個傷口。
這就是魔族的魔化變身,但是戰場上的魔化變身者很少有活著的。首先,戰爭激戰的時間太長,魔化變身對身體的結構傷害過大,瘋狂的他們不殺光所有敵人很難恢復理智,所以戰鬥持續時間越長危害就越大。
其次就是,魔化變身後雖然可以感受不到痛苦,但是變身結束後,傷口已經流出了大量鮮血,不管怎麼拯救也是徒勞。
這支抱著必死決心的軍隊已經殺過來了。場面漸漸失控,人類軍團由緩緩後撤開始轉為潰退,他們退向第二道城牆之內,但是還有很多人並沒能逃脫,城門過早的被關閉了,裡面的士兵開始把石塊等抵擋物放在城門之後,防止敵人攻破城門。
悲慘的喊叫聲不斷響起,這些魔化變身後的恐怖戰士瘋狂的殺戮著。他們生生的把人的肢體撕成兩半拋向城牆之上,漫天的血雨幾乎掩蓋了天空中那微弱的火光,殘忍而可怕的敵人。
此時天空又再一次劃下了無數閃電,一層淡淡防禦罩抵擋了少數閃電對人類後方的攻擊,這是少數魔法師的努力,但是這只能掩護少數地點,大量閃電再次肆虐,吞噬了大量人類軍隊的生命。
一團黑色的霧氣包圍了卡魯斯,他努力的登上了城頭,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終生難忘,他的臉色異常慘白。
天空中的滾滾雲層在藍色的閃電下顯得很詭異,在大地之上,無數黑影在四處燃燒的火光映射下顯的很可怕,他們占據了整個大地滾滾而來。兩道城牆之間滿是他們的身影,瘋狂的吶喊,魔化變身後的瘋狂戰士,殘缺的肢體,這都讓卡魯斯心頭湧起了恐懼。這才是戰爭,真正的戰爭。
在他眼前,第一道城牆已經殘缺不全了,完全失去往日的威嚴,外面還有魔族戰士從缺口處不斷湧來,局勢很危險。
「弓箭手!準備!」
大聲的吶喊突然驚醒了迷茫而略顯恐懼的卡魯斯,一雙大手很快塞給他一把弓箭,他甚至沒看清楚是什麼人給他的,到處都是死屍和苦苦呻吟的受傷者,魔族的魔法攻擊給了人類軍隊很大的傷害。
無數撥動弓弦的聲音,很迅猛,卡魯斯甚至能感覺到,彷彿一陣風般,漫天的弓箭劃過他的身體,擁堵在兩道城牆間的魔族戰士就好像被狂風吹過的海浪般,倒下了無數身影。
很快有大批戰士登上了城頭,他們散的很開,魔法對密集人群的傷害特別的大,在他們的身後,無數弓箭手都在緊張的戰鬥著,拔箭,拉弓,放箭。不斷有弓箭手被雷電所擊倒,但是誰都沒有放棄,他們臉上寫著視死如歸,每拉一次弓就意味著可能給魔族帶來一份傷害,這就夠了。
戰士們的英勇很快感染了卡魯斯,他很快就知道自己該幹什麼了,幹一個魔法師應該做的事情。
他慢慢凝聚著空氣中的火元素,他把白天的實驗變為現實,這種方法的魔力消耗最小。
「情況怎麼樣了?」一道閃電照亮了堅毅而略顯蒼白的面孔,亞述拉城的軍隊總指揮,牧加勒。
「已經派出求援小隊了,聖殿騎士團應該還沒有走遠,魔法師也通過傳送陣去了主力所在位置,我們的魔法軍團應該會很快趕來的。」回答他的人氣喘吁吁的說著。
又是一次魔法閃電的集體轟炸,人類軍團的意志雖然堅定但是也快瘋狂了,這些可怕的魔族魔法師,他們如果一次釋放出全部魔法估計可以完全毀滅亞述拉城,但是他們並沒有這麼做。
因為他們是在人類的國土上作戰,魔族魔法軍團沒有傳送陣可以依靠,那只有依靠軍隊的保護了,如果在此時完全釋放出魔法力量,那人類的魔法軍團通過傳送陣源源而來,那他們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況且魔法軍團的可怕之處就是可以飛行,逃都逃不掉,那就是最恐怖的。
魔族的魔法軍團就是以一種漸進的,緩慢的方式在釋放著魔法的可怕威力,這樣魔力可以迅速的回復,因為他們知道人類的魔法師很快就會趕到了。
艱苦的戰鬥還在繼續著,人類的傷亡異常摻重,在魔法的打擊下,數萬人死了。而防禦第一道城牆之時,人類正規軍隊幾乎傷亡殆盡,現在是傭兵開始挑大樑。
「傳我的命令,把傷兵,和除了不滅傭兵團外的所有人都撤往最後一道城牆後,我們不能等魔法軍團來後手中什麼兵都沒有。」
牧加勒是歷經過戰爭的殘酷,但是眼前的場景卻還是讓他的眼睛模糊了,面對洶湧而來的魔族士兵,還有那可怕的魔法攻擊,沒有人逃避,他們在默默忍受著戰爭的血腥,為人類的未來而艱苦戰鬥著,這才是他所希望率領的軍隊,不是最強的,但是卻是最堅韌不拔的。
一股強烈的衝動湧上了他的心頭,他默默看著自己的長劍,用生命來書寫人類的尊嚴,士兵們的勇氣感染了這位不屈的將軍,不需要任何賞賜來激勵人類的鬥志,現在需要就是戰鬥,不斷的戰鬥。
魔族已經拋上來無數爬牆索,沒有攻城機械,那只有用最原始的工具了。魔族的魔法軍團正在凝聚著魔力,這需要時間,他們準備一舉破壞第二道城牆,唯一的難題就是他們距離戰場太遠。
但是現在他們有的是時間,因為魔族的弓箭手已經開赴激戰的戰場了。
遠方,無數背負著箭袋的魔族弓箭手已經快部署完畢了,他們在少數手持大盾的戰士掩護下進入了戰場的預定位置,一旦他們拉起弓弦,帶來的傷害將不亞於魔法的破壞。
牧加勒指揮著軍隊正在城牆之上廝殺著,已經有零散的魔族爬上了城牆,但是城牆之上人類的士兵更多,無數屍體就堆積在城牆之上,血液把牆體都染成了鮮紅的可怕色彩,他們不屈的戰鬥著。
遠處的魔族弓箭手已經準備好了,看著那裡,牧加勒心中隱隱作痛,這些不懼生死的戰士就要面臨生死考驗了,黑暗的天空即將迎來弓箭手的突襲。
但是,突然之間數十道、甚至數百道火焰劃著可怕的軌跡襲向魔族的弓箭手集團,那邊的陣腳馬上大亂,甚至連魔族的攻勢也因為這突然的變故而停滯了幾秒。
很多魔族,甚至包括人類統領牧加勒都感到心情的突然變化,特別是魔族的魔法軍團,他們立即放棄了凝聚的巨大能量,開始聚集起防禦的魔法障壁,就是因為眼前那無數的小火球。
魔法師的常識,任何魔法都是一個一個釋放的,需要通過詠唱來完成,而眼前這數百火球顯然意味著對方的魔法軍團也到達了,比他們預計的還要迅速,魔法障壁必須要先打開。
在魔法師的對攻戰中,防禦是首要解決的,沒有防禦障壁,任何魔法都會給魔法師們帶來可怕的災難,他們可不像騎士那般擁有鬥氣的身體。
誰也想不到的是這全部是一個人的傑作,卡魯斯釋放的魔法,他凝聚的是火元素的聚集體,和初級的小火球類似,威力雖然小,但是攻擊距離在所有魔法中算是很高的,其他可怕的大規模毀滅魔法,因為凝聚的能量太強而不穩定,往往還沒有飛多遠就發生了爆炸。
火焰的光輝把卡魯斯的全身都籠罩在火紅之中,在戰場上尤其顯得耀眼,幾乎所有人都望向了那裡,可怕的魔法師。
現在魔族的全部攻擊力量都瞄準了卡魯斯,一輪弓箭的齊射席捲而來。
「保護魔法師!」他周圍的士兵大聲的喊叫著,很快跑來了數十名手持巨型盾牌的戰士把卡魯斯圍的嚴嚴實實。
數千數萬枝弓箭以可怕的威力破空而下,與盾牌的激烈碰撞聲不絕於耳,不斷有人被射中,但是他們仍然在苦苦支撐著,即使有人倒下,還是有人拿起了他的盾牌,他們的任務是保護魔法師。
卡魯斯一瞬間成了戰場上所有人都關注的目標。
看著這些英勇的士兵,每一個人的倒下都讓卡魯斯的心靈受到一次激烈的震盪,腦海中湧動著非常強烈的衝動,他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鮮血在慢慢滲出。空氣中,火魔法在不斷凝聚著,它們劃著尖銳的燃燒聲席捲了整個遠方的魔族弓箭手軍團。
轉瞬之間,無數道紅色的光芒讓所有人的眼眸都幾乎迷茫了。
卡魯斯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他已經釋放了快千顆的火魔法球了,雖然每顆火球的魔力消耗很少,但是總和起來卻絕對是極大的魔力。
強烈的魔法消耗讓他的身體很難受,但是看著自己身邊不斷倒下的戰士,他的心中就有一種要堅持下去的衝動,那些普通的戰士用生命告訴他勇氣是什麼,卡魯斯的牙齒咬的更緊了。
翻滾的雲層中突然映出了血紅的紅色,幾顆巨大的隕石魔法呼嘯著劃破了整個戰場的夜空,轟擊卡魯斯所在的方位,巨大的火焰以席捲一切的氣勢籠罩了卡魯斯和他周圍的人,連城牆都彷彿在這攻擊中顫抖了。
戰場彷彿在一瞬間寂靜了,所有的人都望向那火焰熊熊燃燒的地方,紅的可怕。
地面倒下了數十具屍體,火焰把他們燒的血肉模糊,血液緩緩順著城牆流下,毀滅而可怕的魔法。城牆之上,幾乎在一瞬間,火焰突然變的異常猛烈,它燃燒著、衝起漫天大火,連天空都被這火焰的光芒映的格外鬼魅,所有人的眼眸中都映出了紅色。
在這熊熊的火焰中,一個黑點慢慢站起來了,那是卡魯斯,他的頭髮狂亂的飛舞著,火焰彷彿在他身體中燃燒,與火焰融為一體的魔鬼。
一股恐懼在所有人心中升騰而起,因為他們強烈的感覺到毀滅,即將到來的毀滅。
卡魯斯的心中湧動著強烈的悲憤,這股悲憤讓他的情感幾乎無法抑止,這些士兵用自己的生命拯救了他的生命,在火焰來襲之時他們把自己緊緊的壓在他們的胸膛之下,卡魯斯甚至能強烈感覺到一股強烈的信念在他們腦海中傳遞過來,那叫做希望,對自己的希望。
他的情感再也無法抑止了,大滴的淚水從他臉龐流淌下來,連那些士兵都可以放棄自己的生命,那自己又有什麼不可以放棄呢!
他的嘴角抽搐了幾下,臉龐在火光的映射下流露的是平靜,平靜的可怕,魔法的咒語緩緩傳出了。
「地獄的死神啊!請釋放地上亡魂的力量,給我操縱死亡的力量,召喚骷髏。」
「黑暗的王者啊!當黑夜來臨之時,光輝閃現,請從大地降下你那偉大的力量吧!暗黑地裂。」
一團火焰的光輝閃過,卡魯斯全身的火焰突然沖天而起,火焰鳳凰的姿態閃現了,三個魔法降臨到大地之上,這是卡魯斯心中的悲憤。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16:23
第七章 魔族的禁咒
大地被一片恐怖所籠罩,天空中閃現了一隻巨大的火鳳凰,牠的整個身軀和周圍的雲朵都呈現了鮮紅色,紅的可怕,彷彿整個天空都在燃燒。
牠拖著鬼魅而美麗的軌跡在天空中盤旋著,讓所有目光都集中於此,因為火焰強烈的溫度讓每個人都感到了內心的恐懼,火焰鳳凰彷彿隨時要俯衝下來似的,不確定的可怕。
大地也開始顫抖,無數裂縫吞噬了魔族戰士的生命,裂縫中噴出了黑色的霧氣飄散著,吞噬著生命,就好比毒氣那般可怕。
數百具屍體突然發生了爆裂,鮮血淋漓的骷髏兵出現了,它們瘋狂的擊殺著身邊的生命,魔族戰士恐懼而噁心的感覺很快蔓延了。
他們也和人類一樣,亡靈魔法已經失傳了,他們面對這些骷髏完全不知所措,現在在瘋狂的廝殺中,看著自己的同伴變成血淋淋的骷髏,讓他們打心底感到了一股涼意。
好可怕的魔法,不僅在威力上可怕,而且更帶給敵人強烈的心理恐懼。
所有魔族軍隊的攻勢彷彿瞬間停止了,他們內心的恐懼像瘟疫般快速傳染著,對於強韌的敵人,他們可以英勇的戰鬥,對於魔法的傷害,他們可以不屈的忍受,可是面對這些聞所未聞的骷髏兵,他們之中不少人退卻了。
不是因為骷髏兵多麼強悍,而是因為這些骷髏兵就是他們的同伴,他們不僅害怕,而且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些死去的戰友。
卡魯斯虛弱的靠在牆邊,他已經盡了自己的全力,身體空虛的可怕,戰場的聲音彷彿停止了,眼前模模糊糊的,黑的、紅的,他的眼睛迷茫了。
「快把魔法師送下去,他昏倒了!」
卡魯斯隱約間好像聽到了這句話,他的眼簾漸漸無力的合上了,魔力的超支使用讓他的意識陷入了昏迷。
迷茫中他好像感覺到幾雙有力的大手抬著他,在慢慢的移動,好像是夢,他的意識沉睡了。
嘹亮的號角聲響起了,魔族的士兵彷彿退去的海潮般那麼迅速的退後了,唯一留下的,只有那些屍體和狂化後的魔族,理智已經無法控制他們的身體,骷髏兵正在和他們激烈的戰鬥著。
人類的士兵看著眼前,不少人露出了慶幸的笑容,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但是還有一些職業士兵感覺到危險,因為這種情況他們也碰見過,魔族的撤退,意味著毀滅的開始即將到來。
戰場的外圍,黑暗的沙漠中,魔族的大魔導師納肯臉繃的緊緊的,他的臉彷彿巖石那般冰冷,幾個字緩緩的被他吐出來了,是憤怒和傷感。
「亡靈魔法!」
他實在無法忘記眼前的一切,人類居然使出了亡靈魔法,人類和魔族對魔法的認識基本一致,亡靈是屬於死亡的魔法,它根本不應該在世界上出現。
「部隊撤下來沒?」他看了一眼燃燒著的戰場,那吞噬生命的地方,好像還有戰鬥在持續著。
「魔化的戰士撤不下來!」
眼前的魔族將領顯的很焦急,魔化後的戰士是很難恢復理智的,他根本無法控制他們。
「算了!」納肯揮了揮手,他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眉頭皺的很緊。
「王叔!是不是要進行魔法攻擊!」魔族王子納加緊張的看著他,初次上陣的他顯得興奮而緊張。
納肯久久沒有說話,他揮了揮手。
「讓我來吧!你們還要保留魔力對付人類的魔法師,我已經想好了,釋放禁咒。」
禁咒之所以被稱為禁咒,就是因為人的身體很難承受住那可怕力量的反噬,釋放出毀滅力量的同時也毀滅了自己的身體,這才是真正的禁咒,現在納肯要釋放禁咒,這也決定了他的命運。
「你們把那隻火鳳凰禁錮,我來攻擊。」
納肯的聲音很堅定,代表了他無比的意志,也代表了他的決心。他的目光堅毅的掃過了身邊的魔法師,這裡有他的朋友和學生,風無情的吹過他的頭髮,白色的頭髮,他老了,是該發揮自己價值的時刻了。
「可是王叔,禁咒魔法!」
「好了,我已經決定了,你難道想讓我背負失敗者的名聲嗎?要知道,亞述拉城就在眼前。」
納肯嚴厲的斥責他,他的雙手已經開始抖動,那是一種過於生氣的情感,自己是這支軍團的總指揮,又是魔法軍團的大魔導師,難道自己可以退縮嗎?況且自己的生命也即將被病魔吞噬。
不管怎樣都要攻下亞述拉城,不能讓那麼多勇士的血白流。
魔法的能量很快開始聚集了,它們劇烈的環繞在納肯的周圍,閃現出藍色的光點,那是禁咒魔法的準備。
幾乎所有的魔族魔法師眼眸中都閃爍著悲哀的目光,他們緊緊咬著牙齒,以少量魔力集體釋放魔法的力量,戰爭就是這樣,必須有人作出犧牲,但是他們還是為這犧牲而悲哀,沒有人說話,現在的他們惟有竭盡全力來報答自己的民族,魔族。
天空之下,火鳳凰在天空中飛翔著,牠帶來的火焰給了魔族很大的打擊,無數焦黑的屍體被火焰吞噬的面目全非,魔族對人類的魔法傷害,現在也輪到他們自己品嘗了。
火焰在肆虐著,但是魔族絕對不會就此罷手,他們的魔法很快閃現了,天空中一瞬間突然變的閃亮,彷彿白晝那般,無數光線從天空中劃破雲層,火鳳凰發出了憤怒的鳴叫,牠彷彿在等待著主人的命令,但是現在卡魯斯卻完全陷入了昏迷。
幾道光柱從天空快速激射而下,彷彿牢籠般禁錮了火鳳凰的活動空間。漫天的火焰肆虐,吞噬了一切,但是漫天火焰之後,光柱卻仍然無法被撼動。大型光之劍,專門封印大型生物的可怕魔法,號稱連巨龍也可以封印的魔法。
火鳳凰淒厲的鳴叫聲響徹了天際,那是受到傷害後的瘋狂叫聲。
「偉大的神啊!空間的水精靈啊!請聽從我的召喚,彙集到藍色六芒星中,讓大地顫抖,讓天空悲鳴,讓生命顫慄,閃現吧!禁咒,水之六芒星陣。」
黑暗的遠方天空下,幾乎所有的戰士,不管是人類和魔族都感覺到那強烈而可怕的魔法力量,一道藍色光芒的巨型六芒星在天空之中閃爍著,藍色的光芒在此彙集,越來越耀眼,天空也瞬間轉變了顏色,籠罩在一片藍色的光芒之中,它幾乎把火鳳凰那毀滅的火焰光芒都吞噬了。
可怕的咒語仍然在納肯的嘴邊迴繞著,嘴邊滲出了幾絲鮮血,他的身體早已經因為不斷的魔法實驗而接近衰竭,而最悲哀的是他已經病入膏肓,他不想死在病床上,他要以一個強者的姿態死在戰場之上,讓世世代代的人記住這樣一件事,魔族的大魔導師是釋放了毀滅的禁咒而死的,這是他生命的最後精華,也是他最後的一擊。
藍色的光芒漸漸掩蓋他的雙眸,身體開始閃爍出鬼魅得彷彿薄霧般的光線。
「全體撤退!快!」亞述拉城的軍隊總指揮,牧加勒,他已經察覺了危險,這種情況他以前曾經遇見過,那是魔法師的全力進攻,毀滅的開始。
人類的陣線也開始吹響撤退的號角,因為這危險不是察覺到了,而是所有人的眼眸都已經看見了危險。
天空中降下了恍如隕石般可怕的藍色結晶,空氣中的水分一瞬間全部凝結了,頭頂上飄下了漫天的大雪,沙漠中的雪,雪花彷彿如火焰般燃燒著吞噬生命,大批的人類士兵瞬間被凝結,沒有痛苦,甚至沒有了任何感覺,生命消逝了。
整個亞述拉城的正面被冰天雪地的寒冷籠罩了,不僅第二道城牆,連第三道城牆的士兵都受到了嚴重的傷害,剩餘的人現在惟有向城中撤退才能躲避這可怕的禁咒,水之六芒星陣。
納肯看著眼前的一切感到一股安詳的感覺,他的身體已經無法承受這力量,無數細小的傷口在流淌著鮮血,終於完成了,水之禁咒,他的眼睛漸漸模糊了,身體也仿如落葉般跌落在地面。
無數雙手好像扶住了他,他想說話,但是意識好像喪失了,感覺身體很輕很輕,他的靈魂在漸漸消失。
周圍的魔族魔法師看著他,都沒有說話,禁咒的奇跡,生命的代價,誰也不忍心看下去了,作為一個偉大的大魔導師,納肯的生命光輝漸漸熄滅了。
魔族的攻勢又開始了,他們吶喊著衝向被凍結的世界,冰雪在他們腳下嘎嘎作響,士兵們用沙子鋪在冰上來打開一條前進的道路,刺骨的寒氣讓他們感到身體的僵硬,可以想像在這種禁咒打擊範圍內,任何的生命都將消失。
第二道和第三道城牆都被冰雪籠罩了,沙漠中熱帶的戰爭變成了冰天雪地的寒冷作戰,這給眾人的身體和神經帶來很大的壓力。
無數黑色鎧甲很快從後面湧了上來,那是魔族的精銳,黑鎧軍團,他們終於也出動了,死亡終於降臨了。
在城牆之上,黑鎧軍團的最前端。一柄黑色的長劍久久的平舉著,它微微閃爍著鬼魅的紫色光輝,狂風不斷吹過黑色的斗篷,冰冷的頭盔中彷彿射出可怕的目光。
「卡魯斯!」
依舊是飽含仇恨的恐怖聲音,這聲音中彷彿透出了一絲顫抖,黑色的霧氣包裹了他,魔族的黑將軍,達克。
整個大地再次顫抖了,毀滅的戰爭繼續持續著。
卡魯斯靜靜的昏睡著,極度疲勞的他無力的靠在床上,腦海中突然升騰起莫名的感覺,彷彿有人在召喚著他,很強烈,很真實,卡魯斯的名字一直敲打著自己的心靈,他的眼睛猛然睜開了。
短暫的模糊後眼前的一切瞬間變的清晰,客棧模樣的房屋中,他被轉移到位於人類後方的城市之中,遠方不斷傳來可怕、絕望的吶喊,廝殺已經在城內激烈的展開了,他急忙衝出房門。
大半個城市已經陷入火海之中,這裡是人類後方的兩個補給基地,物資儲備都是極其重要的。而現在,所有的一切都陷入火焰之中。
「你們快走吧!這裡已經不安全了!」
一個聲音讓卡魯斯轉過了頭。
沾滿了鮮血的盔甲,依然流淌著鮮血的長劍,頭髮散亂,臉龐被熏的黑黑的,一切都是經過激烈戰鬥後的模樣。
「你是誰?」
「騎士卡齊拉克,現在我帶你們走。」急促的聲音焦急的說道。
在卡魯斯的身旁還有幾個精疲力竭的魔法師,萎靡不振的表情就寫在他們的臉上,那是過度釋放魔法後的情況,身體的極度虛弱。
幾個士兵很快的行動,他們攙扶著魔法師開始快速向城市安全的一面退去,他們要通過密道逃出城去。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卡魯斯示意他可以自己走動,黑暗中他的身體恢復的很快,雖然魔力積聚的很少,但是走路的力氣還是有的,不過現在他的心中卻升騰起強烈的不安,自己丟下那些同伴逃跑,這舉動讓他感到羞恥。
「我們戰敗了,魔族釋放了禁咒,城牆附近的人全死了,現在只剩下傭兵在城內作戰,物資我們已經開始燒燬,不能留給敵人。」
說話的時候騎士聲音沙啞,強烈的身體反應不斷湧上他的腦海,那是激烈戰鬥後的虛脫,但是他仍然苦苦支撐著,自己的使命必須完成。
魔法師對於軍隊來說就是財寶,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都要保衛魔法師,這是騎士的精神,也是戰爭的精神,強烈的使命感在鞭策著他。
對於卡魯斯,所有的人類戰士都見識到他的可怕,燃燒的火鳳凰,死亡的骷髏,無盡的黑暗,眼前的人是他見過最可怕的魔法師,居然可以操縱死亡的力量。
絕對不能讓人類的魔法師死亡,這就是他們的責任,魔法師是戰爭的天平,必須帶他們安全離開的,黑暗的街道中,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了。
城中廝殺還在繼續著,倒塌的房屋、燃燒的火焰、黑暗的鎧甲、殘缺的肢體和流淌的鮮血,這構成了眼前的一切,麻痺著所有人的神經,讓最軟弱的人都變的瘋狂,在戰爭中,是精神在戰鬥。
漫天的灰塵揚起了,房屋的倒塌依然不能阻止他的腳步,黑暗的長劍流淌著鮮血,長長的斗篷掃過地面的鮮血,無數屍體已經倒在他的眼前。
又是一道寒光閃過,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了,人類士兵的身體發生了爆裂,血花四散飛舞,黑將軍達克的影子已經消失在黑暗之中,強烈的感覺在吸引著他。
一道黑色的影子彷彿飛了起來。
「你們堅持住!」
騎士卡齊拉克喘著氣說道,他們已經處在巖石所構成的城牆邊,這裡是沒有城門的,所有的城門都在人工修建的那一側。
「快來幫忙!」
騎士指揮著幾個士兵把地面的沙子掃開,一塊大石頭被他們搬開了,掩蓋在地面的密道入口閃現在他們的眼前。
「快!」他大喊著,但是一切都遲了。
突然間,一個身影彷彿從月亮中閃現,他徑直的落在附近的房屋裡面,倒塌瞬間發生了,漫天的灰塵掩蓋了他,但是紫色的光芒卻在灰塵中越來越強烈,身著黑色鎧甲的戰士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魔族的鎧甲。
敵人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黑暗詛咒,黑暗之神的武器,風的流動改變了,淡淡的黑暗籠罩了周圍,黑甲人的身上散發著可怕的氣息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17:20
第八章 痛苦的回憶
「我們同時釋放魔法!」一個比較年長的魔法師對卡魯斯和周圍的人低聲說道,他的嘴角抽動了幾下,那是被駭人氣勢所壓迫的感覺不自覺的顫抖。
他們已經感覺到來人的可怕,閃爍著死亡的氣息惟有拼盡全力了,魔力在緩緩的聚集著他們要聯合毀滅眼前的惡魔,所有的人都默默的看了周圍的人一眼魔法的默契。
一團光輝閃過,四個魔法同時開始詠唱了,騎士橫在魔法師的面前,鬥氣在他的身體周圍閃爍著,他甚至想過了,必要時候和這傢伙同歸於盡,因為眼前的敵人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陣寒氣,這種恐懼他已經很久沒有感覺過了。
能讓他感到恐懼的絕對是強者,絕對的強者。
空氣中魔法的元素狂暴的跳動著,因為它們的憤怒被點燃,毀滅即將開始了。
「自由的風,跳動的精靈,請從天空中降下毀滅的力量,毀滅大地的一切吧!狂暴龍捲風!」
「燃燒的火焰,無名的炙熱力量,請聽從我的召喚,從天空降下你的力量,燃燒火焰!」
「風的力量,摩擦你的憤怒吧!從天空中降下無盡的雷電,吞噬你的敵人吧!連鎖閃電!」
「黑暗中的隱藏者,請聽從我的命令,從黑暗中伸出你們的雙手,禁錮敵人吧!黑暗枷鎖!」
四道魔法的威力閃現了,地面首先伸出了黑暗的枷鎖,它緊緊的扣住了敵人的身體,黑色的霧氣在枷鎖之上蔓延著,它正在結著可怕的大網禁錮著敵人的身體。
天空翻滾的烏雲中劃下了巨大的閃電,藍色的雷電發出可怕的雷鳴聲吞噬著地面,焦黑的顏色在地面閃現,強烈的電流。
風也快速躁動著,狂暴的龍捲風憑空而起,把黑甲人的身影完全吞噬了,房屋的碎片和瓦礫不斷被它的力量席捲著。
狂風之上,天空之中,無數細小的紅色光點降下了,它們快速隨著龍捲風的方向聚集在力量的中間,一瞬間沖天的火焰升騰而起,火與風的龍捲風。
可怕的場景與色彩在每個人臉上映出緊張的神色,火光四散,強烈的衝擊波在他們身邊捲過,身體都彷彿要被這種力量捲入那毀滅之中,狂暴的力量。
這些魔法幾乎使他們全部虛脫了,魔力在快速的消逝著,萎靡的表情就掛在他們的臉上,特別是卡魯斯,最後一點魔力也被完全吞噬乾淨了,現在他們在等待,等待著奇跡的到來。
突然之間卡魯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很快,快的心臟快要蹦出來似的,是壓力,死亡的壓力,散發在空氣之中無形的死亡壓力。
一陣黑色的鬥氣突然衝起漫天的灰塵,碎石與瓦礫彷彿如拋射而出的石塊般那麼猛烈,又是一陣藍色的光輝,人類騎士擋在魔法師們的前面,激盪而起的兩股鬥氣光芒在閃爍著。
散發著陣陣紫色光芒的長劍出現在他們眼前,黑色的斗篷依舊飄舞著,魔法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傷害,恐怖的怪物。
黑色的頭盔之中彷彿傳出了聲音,黑暗詛咒被舉起了,神器的力量瞬間閃現,它散發著黑暗,瘋狂的揮舞出幾道黑暗鬥氣,強烈的氣勢席捲了周圍的一切,那是瘋狂與死亡的力量。
黑暗與藍色的鬥氣發生了猛烈的碰撞,人類騎士妄圖用身體去阻止他的前進,但是實力的差距太明顯了,騎士的背後透過了黑色的傷痕,瞬間他的身體便倒下了,快的連他的眼睛都無法捕捉的動作,鮮血四濺。
除了卡魯斯,所有的人都被可怕的鬥氣劈的粉碎,他們死亡的眼眸透著迷惑,太快了,快的幾乎連感覺都沒有就喪失了意識。
所有人都死了,突然之間世界靜的可怕。
卡魯斯的心底發涼,他第一次見到這麼可怕的人,可怕的連自己的精神都幾乎崩潰了,他想堅強,但是自己的雙手卻開始顫抖,他是人,一個普通的人,也有恐懼,眼前這些被劈成碎屍的可怕畫面幾乎讓他窒息。
「卡魯斯,拿起你背上的冥神之劍吧!能拿起神器的人,難道是你這樣狼狽的嗎?」
他面對的惡魔男人彷彿有種魔力,一種讓人順從的魔力,卡魯斯緩緩的拔出了冥神之劍,他的動作很慢很慢,空氣都彷彿在一瞬間凝結了。
冥神之劍上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和那把黑暗詛咒一樣的紫色,兩把神器彷彿在交流著意識,淡淡的思念。
遠方傳來了馬蹄聲,幾個黑鎧軍團的戰士已經衝過來了,他們看了看眼前,瞬間便衝了過來,他們想在自己的團長面前表現自己的勇猛,目標就是卡魯斯,黑將軍達克所面對的人類魔法師。
戰馬迅速的奔過黑將軍達克的身體,但是毀滅產生了,他們可能永遠想不到,死亡這麼快降臨了,馬和自己的身體被分成幾截,沒有任何感覺的傷口,慣性帶著殘缺的肢體向前衝了幾步,鮮血激射而出。
黑暗詛咒閃爍著,所有的魔族戰士都被他們的團長無情的殺死了,從背後毫無防備的攻擊,他們至死也想不到,攻擊來自自己的身後,來自他們最信任的人。
這一次,卡魯斯終於忍不住了,他無法忍受這靜的可怕的恐怖,他揮舞著冥神之劍向前猛砍上去,面前的傢伙根本是個殺人狂。他不僅殺人類,也殺魔族。
可是攻擊是徒勞的,卡魯斯的身體瞬間便被轟開了,地面劃起灰塵,他手持著冥神之劍倒在地上大口的喘著氣,力量的差距太明顯,黑將軍的任何一擊都會吞噬卡魯斯的生命。
黑色的鎧甲動了,他緩緩拿出了一把匕首,一把很精細的匕首,匕首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後插在卡魯斯的眼前。
飽含著狂亂的話語傳出了,讓卡魯斯的心都幾乎冷卻的話語。
「卡魯斯,你知道你父親是怎麼死的嗎?你知道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嗎?你知道你妹妹又是怎麼死的嗎?」
一連串的質問,卡魯斯的眼眸露出了恐懼與迷茫,對於自己的家庭,他只瞭解一點點,那就是兩位大魔導師所說的,父親卡修是格納達帝國的將軍,母親艾麗達是大賢者菲爾修的徒弟,他們的死因是對抗敵人的時候戰死了,難道有什麼秘密嗎?
「這把匕首就是你母親自刎的時候所拿的,你如果是卡魯斯就拿起這把匕首去復仇。」
這聲音不禁讓卡魯斯轉過頭來,他臉上流露的是迷茫,一種無法相信的迷茫。
「你的第一個仇人就是人類的教皇,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我要你去問他,到時候一切自然可以解開。」
悲哀與憤怒的聲音,黑暗詛咒劃了道美麗的弧線,黑將軍達克轉過了身體,他緩緩的脫下了頭盔,長髮隨風飄舞著,很亂,也很美。
「想讓你手中的冥神之劍復活就需要生命與鮮血!你太懦弱了,我感覺到你的心在顫抖,你在害怕。」
沒有任何回答,靜靜的,卡魯斯現在被眼前的人迷惑了,他的心很亂,看著對方的背影,他的聲音消失了,因為恐懼而連話都無法說出,這就是黑暗死亡的壓力。
「你走吧!我知道你何時該歸來,現在還不是時候。」黑將軍達克說完最後一句話,他緩緩的離開了,黑暗詛咒在地上拖了道深深的劍痕。
卡魯斯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他迷茫了,心中湧動強烈的疑惑,他第一次聽到自己還有妹妹,這一切是真的嗎?那個陌生人說的是真的嗎?為什麼不殺他?一連串疑問攪的他頭腦發脹。
他緩緩拔起插在地面的匕首,上面彷彿閃爍著血液的光芒,激戰的吶喊越來越近了,卡魯斯最終進入了密道之中,迷茫的他要活下去,要解開這所有的一切,突然出現的男人給了他太多的疑惑。
黑暗漸漸的吞噬了他的影子,迷茫的影子。
燃燒的城市中,黑將軍達克正在默默的走著,很慢很慢,他的眼眸並不是血紅的,而是黑色的眼眸,人類的特徵。
黑暗詛咒閃過一陣光芒,他的眼簾漸漸的閉上了,那痛苦的回憶緩緩湧上他的腦海,很強烈,強烈的無法抑止。
黎明的樹林中,一個孩子抱著一個嬰兒在跑著,他的衣服被荊棘刮得破爛不堪,無數細小的傷口滲出鮮血,他的臉龐布滿了淚痕,牙齒咬的緊緊的。
緊張的孩子把懷中的嬰兒抱的緊緊的,終於,痛苦的哭泣聲傳出了,幼嫩的小臉紫紫的,也滿是淚痕,痛苦的淚痕。
小男孩停下來了,他靜靜的低下了頭,把手指放入了嬰兒的口中讓他吸吮著,充滿恐懼的雙眼。
「弟弟,爸爸媽媽和妹妹都死了,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滿是顫抖和悲憤的哭聲,小男孩也哽咽著。
哭泣聲漸漸的停止了,嬰兒彷彿聽懂了他的話似的,停止了哭泣,伸出小手想抓著什麼,是母親的愛撫嗎?可是,他的母親永遠不在了。
是悲哀,還是痛苦,或是絕望!
「哈哈!老子的好運氣終於來了,抓到你們這些餘孽,老子發財了!」狂亂驚喜的聲音。
突然之間,他們面前衝出個面目猙獰的士兵,他衝上去一把就提起了小男孩的衣領,嬰兒也落在地上,大聲的哭泣著,那哭泣彷彿讓人心碎。
小男孩拚命掙扎著,他的眼眸中流露的是仇恨,刻骨的仇恨。
「小子,看什麼看,再看老子在你臉上劃上一刀。」士兵拔出長劍,架在小男孩的臉龐之上,這孩子的目光讓他害怕,滿含仇恨的目光,士兵的心中升騰而起的是寒意,他要用恐怖來壓制自己內心的害怕。
突然一聲淒慘的吶喊,士兵的眼中流露的是無法相信的目光,鮮血從他的胸口噴湧而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吞噬了他的生命。
小男孩很艱難的爬起來了,絲絲鮮血從他臉龐上流出,士兵臨死前的反擊讓男孩的臉龐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小心的抱起了嬰兒,撫摩著他的臉龐,哭泣漸漸停止了。
士兵倒下的地方,匕首被男孩拔出,鮮血四溢,但是男孩沒有恐懼,只有仇恨,刻骨銘心的仇恨。
他輕輕的撫摩著嬰兒的頭髮,嘴角似乎在傳遞著什麼,很快,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樹林之中,風無力的拂過樹梢,靜靜的,灰暗的回憶。
痛苦的回憶,黑將軍達克抬起了頭,狂風吹過,長髮飛舞,他的臉龐漸漸的露出,一道傷痕清晰的刻在他冷厲的臉龐之上,這就是那段刻骨銘心的回憶。
黑暗詛咒被達克握的緊緊的,他心中的悲憤再也無法抑止了,他的淚水早已經流乾了,唯一擁有的就是仇恨,深埋在心底的仇恨,狂暴的殺氣閃現了,恍如龍捲風般摧毀了周圍的一切。
密道之中,微弱的光明淡淡的閃爍著,卡魯斯正在艱難的逃亡。
他的頭腦劇烈的攪動著,黑將軍的話語讓他無法平靜,自己的身世,那是事實嗎?冥神之劍淡淡的閃爍著,一直平靜的它似乎在慢慢甦醒了,卡魯斯把它握的很緊很緊。
粗重的喘息聲不斷傳入他的耳中,那是自己的呼吸,身體很累很疲倦,但是他仍然在堅持著,黑將軍的話給了他堅持下去的力量,自己的身世,他必須以自己的雙手解開。
密道很長,彷彿沒有盡頭,他走了很久很久之後終於感到有微微的風吹過來,卡魯斯的心頭升起了希望,有風就意味著出口,他扶著牆壁艱難的走著,信念告訴他,一定要活下去。
風漸漸的強起來,盡頭終於出現在他的眼中,這是一片荒涼的巖地。無力的他一出洞口便坐在地上,他大口的喘著氣,終於可以休息了,風很涼,讓他的頭腦也逐漸清醒了。
黑暗的星空下,這裡很靜很靜,四周都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甚至連遠方的盡頭都無法發現任何光點,看來亞述拉城距離這裡已經很遠了。
在做了短暫休息後,卡魯斯便開始向巖地之下探索著走去,那裡好像有條蜿蜒的道路,模模糊糊,看的不是很清晰,現在的他,想的就是儘早離開,他不知道密道之中會不會鑽出敵人,危險始終在附近。
月光照在卡魯斯的身上很柔和,似乎在散發著淡淡的魔力,他在緩緩的聚集著力量,黑暗的力量。
冥神之劍也閃爍著光輝,很神秘,也很詭異,它好像輝映著什麼。果然,很快地,卡魯斯手臂之上閃爍著光芒,黯淡的光芒,火鳳凰的圖案,不死鳳凰,不管受到怎樣的打擊,火鳳凰都可以浴火重生,它的光芒很微弱,可以想像牠受到了多大的打擊。
可是對於火鳳凰,茫然的卡魯斯還一無所知,難道復活也是在卡魯斯身體中嗎?他不知道,也沒有誰可以告訴他,現在能做的只有默默忍受。
一陣石粒的摩擦聲,卡魯斯快速的劃下去了,他的手臂磨的生疼,但是意識卻很清晰,因為他確實看見的是道路,一條人類的道路,他準備向更南方走去,那裡應該是人類的領地,希望就在那裡。
這是人類各國間的官道,很寬很平,而且道路兩旁也種植了很多樹木,主要作用便是抵擋風沙的侵襲。
而現在卡魯斯就在這條道路上默默的前進著,四周彷彿死一般的寂靜,周圍看不見任何生命的跡象,好像整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卡魯斯感到了疲憊,腳步很沉重,他不得不在樹邊休息了一下,眼光望向周圍,朦朧的月光下,突然之間他看見了難以置信的一幕,就在道路的右側,居然有幾具死去的屍體,有人類的,有獸人的,他們是軍隊。
卡魯斯臉上掛滿驚詫,連忙站起身來奔向那方向,剛才疲憊的他把所有精神都集中在道路之上,對於周圍的一切都沒有任何的察覺。
現在他感到了恐懼,越往右走,死者越多,最後他來到了一片山崖附近,周圍的一切都可以在月光下顯現,足足有數萬具屍體,倒斃的戰馬和黑狼尤其的多,騎兵的戰鬥,心跳的速度不禁加快了,寒意與血腥。
這是殺戮過的戰場,地上無數紛亂的腳印顯示這一點,而且這一帶的地形完全改變了,是魔法的力量,卡魯斯的心很亂,這是激戰過的痕跡,雙方的屍體都很多,而且任何一邊都匆忙的連戰友的屍體也沒有掩埋,死去的人類士兵標誌著聖殿騎士團的標記。他的心中漸漸清晰了,一個可能在他腦海中生成。
早上出征的聖殿騎士團被獸人的騎兵糾纏住了,在此激戰之後雙方都快速的離開了,可能最後的方向都是亞述拉城,一切都是這樣嗎?
能量的波動在他周圍湧動著,他要知道原因,倒下的數萬人難道沒有生還者嗎?
一陣脈搏的跳動,卡魯斯很清晰的感覺到了,是人類的感覺,很微弱,生命之火即將消逝的波動。
「黑暗之神啊!請施展您的力量激發眼前這個人的潛力啊!煥發出生命的活力,暗黑之光。」
卡魯斯默默的詠唱著,這是把人的活力全部激發的黑暗魔法,後果就是在生命燃燒過後便會立即死亡。
一陣抽動在卡魯斯的手邊傳來,他扶起了傷兵,他的傷口很嚴重,一劍劃破了胸膛,死亡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卡魯斯扶起他,焦急的問道。
傷兵的眼簾終於睜開了,他的身體顫抖的很厲害,劇烈的疼痛在吞噬著他頑強的生命。
「魔法軍團、聖殿騎士團和神聖祈禱團在此跟黑狼騎兵團及黑精靈魔法師激戰,敵人敗逃了,我們必須趕往亞述拉。」他咳嗽著說道,眼眸越來越迷茫,漸漸的,他的目光黯淡,生命的活力完全燃燒,換來的是一瞬間的復活,戰場之上又多了一個亡魂,悲慘的戰爭。
兩個戰場,相距不太遠,到底意味著什麼?
卡魯斯不可能想這麼多,他看著眼前,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心中終於下了一個決定,回亞述拉城去,因為那裡可能有一個人,神聖祈禱團的指揮者──教皇列平。人類軍團現在一定去增援亞述拉城了,唯一能指揮聖殿騎士團的人,教皇現在一定在亞述拉城。
遠方,一場更大規模的戰鬥即將開始了,雲朵壓的很低,黎明的天空灰濛濛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24:32
第九章 毀滅之光
「你怎麼看起來心情不好?」
高高的山崖之下,遠處的沙丘一覽無遺,魔族的軍團正在緊張的前進著黑壓壓的淹沒了大地的色彩,兩個人正在山崖之上遙望著遠方雲壓的很低,彷彿就在他們眼前。
狂風之中達克的長髮飛舞著,全身彷彿與黑色融為了一體在他旁邊站著一個人,一個身披灰色長袍的人類,看起來也是相當的年輕,臉龐上帶著微微的笑容,唯一奇怪的是他藍色的眼眸很深邃,遠遠超過他年齡的深邃。
「我看見我弟弟了,卡魯斯!想不到他還活著。」達克似乎很艱難才吐出這幾個字,很慢很慢。
年輕的男人猛然轉過了頭,他的目光瞬間迷茫了。
「我看這並不算好消息,也許還是個相當危險的信號。」年輕男人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達克,彷彿想告訴他,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和我父親一樣,但是又不完全一樣。」達克聲音有些顫抖了。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幫你殺了他!面對現實吧!達克,你弟弟已經死了,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眼前的只是個誘餌。」年輕男人的話語很恐怖,突然之間變的相當冷血,這個決定幾乎是瞬間就完成的,殺死卡魯斯。
「如果我決定不殺他呢?我想救他!」
冷酷的達克目光瞬間變的堅毅,他想完成一件看起來不可能的任務,即使這是虛無縹緲的,就算最終是失敗,他也要嘗試。
「我說過,卡魯斯可能不一樣。七年前我親手殺了我的父親,當時的父親只是一具死了十多年的屍體,而卡魯斯不一樣,我感覺他是活著的,他有感情,有仇恨,所以我決定救他。」
達克的話變的帶有感情,冷血的他似乎不再冷血,他也有著另一面,親情的一面。
「你有多大把握,你想過沒有,成功的機率有多少?你弟弟可能早已經死了,現在只是一具屍體,一個被操縱的亡靈,你別昏頭了,是不是因為當年的事而想在今天做出補償。如果你迷茫了我可以下手!」
年輕男人向前走了一步,可是他的身體突然停住了,因為黑暗詛咒的光芒已經在他眼前閃爍著,那可怕的黑暗之氣幾乎使人窒息,劍的鋒芒彷彿已經刺入了人的骨髓之中,冷冷的,達克把神器橫在他的身前阻止他的前進。
「你弟弟卡魯斯的存在很危險,我不希望你也有危險,我們的希望就寄託在你的身上,你難道忍心讓所有的希望毀滅嗎?」
年輕男人看著他緩緩說出一句話,心中湧動的是一股寒流,他還想勸說達克放棄,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達克的目光已告訴他答案。
「即使有危險我也不會放棄,我會儘量少和他接觸的,而且我知道他何時該歸來。」
黑暗詛咒緩緩被抽回來,冷冷的,它靜靜的躺在劍鞘之中,狂風拂過達克的臉龐,露出了他堅定的表情。
「好吧!一切隨便你!我不想毀滅你的希望。」年輕男人深深的嘆了口氣,他似乎很艱難才下這個決定,要殺卡魯斯的人。
到底卡魯斯的身體中隱藏了什麼秘密,連可怕的達克都感到信心不足。
狂風掠過,兩人沉默了好一會,年輕男人終於開口了。
「好了,你叫我來可不是聽這些的,我已經決定了,你弟弟卡魯斯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吧!我是不會出手的。」
「我知道。」達克看了他一眼,表情又回復了冷漠,可怕的冷漠:「魔族教廷方面情況怎麼樣了。」
「一團糟!」年輕人苦笑著聳了聳肩。
他的手向前伸出,一幅圖像在兩人面前閃現了,那是魔族教皇與信徒們密謀計劃的場景。
在極度秘密的環境中,擁有神代言人之力量的黑暗教皇,居然無法察覺被人監視,可怕,一切都在神秘男人的掌握之中,知曉一切的可怕男人。
「魔族的教皇一直在反對你,人類充當魔族精銳軍團的統帥,這在他看來是很難接受的,而且他還在秘密籌劃推翻魔族現在的皇帝。」
魔族也有教皇,信仰黑暗的力量,黑暗之神,魯西達克。但是他們並沒有廣泛的普通信徒,也沒有人類教皇那樣尊崇的權威,所以他們一直在試圖建立自己的權力,這也是魔族皇帝的心頭之痛,既需要借助他們,也隨時要提防著他們。
「現在皇帝在人類領地作戰,也是建立他們權威最有利的時機,我看必須行動,不能讓他們阻礙我們的計劃。」
年輕男人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機,為了達到目的可以犧牲一切的男人,一切都是那麼神秘。
「你準備怎麼辦?」達克看著他問道,對於整個計劃,年輕的男人才是制定者,而他,達克只不過是個參與者,也是一個決定勝負的天平。
「魔族教皇現在在特拉彼島,聖廷所在地,我覺得有必要殺死他。」
「那就動用拉斯特姆,毀滅整個島!」
達克的回答讓年輕男人的心跳迅速加快了,動用拉斯特姆,有這個必要嗎?
「那樣可能會暴露我們的力量,整個計劃也可能失敗,你已經忍了那麼久,難道這點時間都無法忍受嗎?」
年輕的男人終於說出了他的擔憂,為了整個計劃,他知道達克忍受了多大的痛苦,他的仇人,害死他父親和母親的人,這些年都活的好好的,這難道不是達克的痛苦嗎?
「庫勞斯,我們的戰爭已經開始了,你認為他們會不知道嗎?必須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力量,我們有決心,並且作好了戰鬥的準備。」
「況且魔族教皇和整個教廷早就想殺我了,必須斬草除根,因此動用拉斯特姆,讓他們在恐懼中知道我們的決心。」
達克突然露出了很恐怖的笑容,讓年輕男人都感到心寒的笑容,畢竟論冷血,達克才是真正的可怕。
他沉默許久,似乎在考慮著整個事情,拉斯特姆在他心中有著很大的份量。
「好吧!隨便你吧!那我現在就去,我會說服其他人動用拉斯特姆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終於下了決定,聽從達克的安排。
年輕男人的身影漸漸消失了,寂靜的空間之中只留下達克的黑色身影。
「庫勞斯,你的天空只有仇恨,沒有藍天嗎?」
達克默默的轉過身體看著大地,心中湧動著的是異常的感情,對於卡魯斯,他到底該怎樣做,卡魯斯的身體中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他有信心嗎?
一切的一切,都恍如謎一般。
達克的腳步移動了,一聲駿馬的嘶鳴迴盪著,披風狂亂的舞著,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大地的黑暗之中,魔族黑鎧軍團的軍團長。
魔族正在緊張的撤退著,一切都有條不紊的,地面整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在他們前進的方向,魔族的領地,毀滅開始了。
在魔族大陸之中心,湖水碧藍而清澈,微波輕輕的蕩漾著。傳說中誕生魔族祖先的地方。聖湖,在聖湖的中心有一個島,聖島特拉彼,它是魔族聖殿所在地,魔族崇拜力量,因此擁有最強力量的黑暗之神成了他們的守護神。
巨大的建築在小島之上密集的分布著,莊嚴高大的石質建築群、高聳的紀念塔、神聖的殿堂、幽靜的環境,這就是魔族工匠的鬼斧神工。
在其中最高的建築物之中,刻畫著神話人物的地方,莊嚴的奇跡之殿中。
魔族教皇就默默的站在巨大而威嚴的黑暗之神神像之前,他緩緩看著眼前的神,力量與勇氣彷彿在他身體中湧現,在他身後,是無數信仰黑暗的信徒,他們即將去進行一件可能改變歷史的大事,確定聖廷在魔族中的最高權威。
崇敬和狂熱在他們心中湧動著,強烈而真實,這就是他們的使命,身為繼承黑暗者的使命。
灰暗的長袍輕輕的拖在地面之上,魔族教皇的臉上閃過虔誠的表情,他也是異常蒼老了,他並不害怕死亡,黑暗神的信徒不懼死亡,現在他要把黑暗神的光輝灑遍整個魔族大陸。
「黑暗神啊!地面的無知魔族妄圖抗拒您的力量,請保佑我們把您的光輝灑遍整個大地吧!」魔族教皇默默的祈禱著,他身後的所有人都跪倒在在巨像之前,迫人的氣勢彷彿浪濤般滾滾襲來,那是虔誠的信仰力量。
突然之間,整個教廷籠罩在紫色的光芒之中,黑暗的雲層被打破了,巨大的光柱彷彿撐起天空的力量,把所有黑暗的忠實信徒包裹在這紫色的光芒之中。
每個人都呈現紫色的影子,他們不敢相信般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已經被那紫色的光芒包裹了,來自天空的光芒。
大地也被這紫色的光輝籠罩了,即使在很遠的地方,都能看見那可怕的光芒,從天空伸到大地的光芒。
「這是黑暗之神對我們的祝福,我們是一定會成功的!」
魔族教皇突然站起身來,他瘋狂的對信徒們喊叫著,所有人的目光都由恐懼變為崇敬,彷彿力量在他們身體之中湧動著,他們的目光望向了天空。
紫色的天空。
「這就是黑暗的力量,無法抗拒的力量。」魔族教皇的表情變的更加瘋狂,他身體顫抖著,彷彿受到了無比的鼓舞,神的奇跡在此閃現,這是神的賜福。
一瞬間,這紫色的光輝閃現的更加耀眼,彷彿要吞噬一切的光芒。
光芒突然擴散開了,可怕的毀滅閃現,地面發生了劇烈的爆炸,教皇的身影瞬間毀滅,所有生命被吞噬,連任何痛苦都沒有感到就被吞噬了,比禁咒還可怕無數倍的力量,中心的小島瞬間便消失了,湖水被掀的老高,恍如海洋般的滔天巨浪,伴隨著強烈的衝擊波,席捲了周圍的一切。
大樹仿如狂風中的枯草那般脆弱,它們被無情的拋向了天空,地面發生了劇烈的塌陷,這裡的地形完全改變了,魔族聖廷,就這樣永遠的消失了,還有那無數忠實的黑暗信徒。
遠方,所有魔族人都驚詫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地面在顫抖著,天空中翻滾著可怕的紫色雲朵,巨大的聖湖幾乎完全消失了,聖島也沉沒了,可怕的力量毀滅了一切,狂風吹過他們的身體,傳來的,是血的味道。
這就是達克口中,拉斯特姆的力量,被稱為毀滅之光的力量。
可怕的男人,可怕的達克,還有充滿了神秘的卡魯斯,他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25:02
第十章 魔法決戰
漫天的沙塵席捲了天地,月光之下,無數黑影在天空穿越而過,人類的大軍正在向亞述拉城急衝而去,震天的馬蹄聲吞噬了沙漠中的一切聲音。
聖殿騎士克裡斯臉色蒼白,他的臉繃的很緊,遠方火光已經漸漸的映入他的眼眸之中,漫天的黑煙彷彿就在他的眼前,他緊繃的心劇烈的跳動了幾下,終於還是來遲了。
亞述拉城已經陷入火海之中了。
白馬發出了陣陣嘶鳴,他加快了速度,在他身後,是無數的人類騎兵部隊,所有人的臉都顯得蒼白,遠方的火光讓他們心揪的緊緊的,駿馬奔襲的速度更快了。
人類與獸魔之戰分為兩個戰區,東西戰區,他們所處的就是東戰區,沙漠作戰地帶。
前幾天在西部,人類聯軍與由魔族之王率領的軍隊,激戰了好幾場,所以全部的魔法軍團都傳送過去了,直接導致這裡沒有魔法師的出現。
而在白天,他們發現了獸族黑狼騎兵團的蹤跡,就一路追蹤過去,就這樣,他們被引出城去了,整整十萬的聖殿騎士團。
克裡斯怎麼也不能想到,自己在沙漠周圍搜索了數十遍,方圓百裡都踏遍了,魔族的軍隊是怎麼出現的?如果有可能,那只有一個,通過地道。
但是這裡和魔族領地的距離相當的遙遠,難道他們真的投入了無數力量,挖掘這麼一個地道嗎?寬敞的可以通過馬匹和大批戰士的地下通道?想到這裡,克裡斯無法再想下去了。
天空中,還有一個人在默默的看著大地,借助於光明神的祝福,少數高級祭祀就可以在天空中飛行,教皇就這樣任風吹過自己蒼老的臉龐,他的腦海無法靜下來,血氣湧動的很厲害,他要知道眼前的敵人究竟會有多強大。
亞述拉城總共有二十萬軍隊,他們就這麼容易的被攻陷了,如果一切是真實的,那只有一個可能,魔族的魔法軍團出動了,前天魔族的魔法軍團,和他們在西部戰場作出過零星的交戰,想不到這麼容易,他們就轉移到東部戰區。
一股強烈的波動正在空中激盪著,教皇列平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了,強烈的魔法感覺,魔族的魔法軍團創造的可怕毀滅。
本來聖殿騎士團和魔法軍團,幾乎同時在深夜時分接到亞述拉城受襲的消息,這一點魔法軍團更是迅速,本來傳送陣都準備好了,但是接下來又接到消息,亞述拉城的城防已經被攻破了,所以整個人類軍團只能傳送至臨近的一個人類軍事堡壘。
魔法師最恐怖是遠程攻擊,最害怕就是近身攻擊,如果貿然傳送至亞述拉城,缺少重兵保護的人類魔法師們,將受到可怕的打擊。
現在聖殿騎士團已經和臨近的人類軍隊聯合了,人類魔法師也趕來了,目標直指亞述拉城,但是在前進的道路上,他們受到獸族黑狼騎兵團和黑精靈魔法師的頑強阻擊,消耗了寶貴的時間才擊潰他們,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克裡斯看了眼遠方,他的眉頭皺的很緊,微微的光亮閃現了,黎明時分。從深夜時分受到攻擊到現在,他們消耗了太長時間,不覺間,他馬鞭又揮起來了,必須加快速度。
「全軍直接越過亞述拉城,魔族應該走不遠,必要時,魔法軍團單獨追擊。」
教皇下達了命令,他感覺到了,魔族魔法軍團在緩慢的後撤,必須讓他們為此付出代價。
幾個魔法師很快飛下去了。
地面之上,沙塵漫天飛舞,聖殿騎士團和所有的騎兵都在加速前進著,地面都彷彿在顫抖。天空之中,數萬個黑色身影遮蓋了月光的光輝,那是人類的精銳,幾乎整個魔法軍團的身影。
不是所有魔法師都會飛行的,但是魔法師之間,可以通過魔法的共振,帶動別人飛行,現在他們就在飛行著,微微的藍色光芒在天空閃爍著,那是強烈的風元素在共振,人類的軍團準備給予魔族強烈的打擊。
在大地之上,同樣有一支軍隊在前進著,魔族的軍團已經撤離了亞述拉城。
無數黑影在沙漠中快速的奔行著,但是他們是步騎結合,無法保持速度的一致,特別是步兵,嚴重限制了魔族撤退的速度。
「人類的軍團已經快趕來了!你們準備的怎麼樣?」魔族王子納加看著周圍的將領問道,他還沉寂在悲戚之中,臉上似乎還有淚痕未擦乾,伯父的禁咒給了他很大的感動,那是最好的教育,以生命為代價的教育。
「步兵已經陸續往後撤,魔法陷阱已經啟動,但是以現在的速度,我們無法完全撤進密道之中,而且密道也很可能被人類發現。」
魔族的將領跪倒在這位魔族王子眼前,魔族確實挖掘了一條寬敞的密道,但是為了不被人類發覺,出口距離亞述拉城很有點距離,現在他們還無法完全擺脫人類的追擊。
「魔法陷阱無法阻止魔法軍團的攻擊,看來我們要留下了,魔法軍團和黑鎧軍團留下,你們都快撤退吧!亞述拉城的補給都被我們燒燬了,只要過一段時間,人類就會不得不撤走,戰爭還很長很長!決戰的機會還是有的。」
魔族王子下達了命令,權威的決定,在此阻止人類的前進,並消耗光人類魔法軍團的魔法力,那樣他們就可以安全撤退了,這是早在戰爭之前就制訂的計劃,萬無一失。
黑將軍達克冷冷的走開了,他的戰爭開始了,面對戰爭,他從來沒有選擇退縮,只有手中的黑暗詛咒才是他的生命,他的信仰。風無情的吹過他的斗篷,上面已經沾滿了鮮血,可怕的毀滅者。
投靠魔族的可怕男人,背負在他身上的,究竟是怎樣可怕的宿命啊!
無數黑影慢慢的散開了,黑鎧軍團展開了戰鬥隊形,魔法師也在他們之後施展著魔法,整個微微光亮的天空都被金色的光芒籠罩了,他們的眼眸中,遠方漸漸傳來了漫天的沙塵,人類的軍隊終於要接近了,震天的馬蹄聲緊緊壓迫著所有人的神經。
聖潔的光芒在天空閃現,教皇發出了命令,全部人類軍隊停止前進,他們也緩緩的展開了戰鬥隊形,長劍被士兵們緊緊的握在手中,馬低低的嘶鳴著,所有人都望向了前方。
一條黑色的細帶,在起伏的沙丘上伸展著,敵人已經準備好了,在他們身後,金色的光芒在閃爍著,那是絕對障壁的光輝,由數萬魔法師集結魔法構成的魔法障壁,號稱連最可怕的禁咒都無法擊破的絕對障壁,絕對無法擊破的障壁。
強烈魔法在人類的陣線也開始湧動,各種光輝在大地之上閃現,人類的魔法師也豎起了絕對障壁,雙方的軍隊都沒有發起攻擊,因為誰都知道,一旦離開自己魔法師的保護,迎接他們的,將是地獄的大門,毀滅的魔法將吞噬一切生命。
靜靜,靜靜的戰場,偶爾傳來馬的嘶鳴,人類的戰馬和魔族的戰馬,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因為他們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雙方激烈的魔法對抗即將展開,毀滅一切的對抗,上次戰爭的可怕即將重現,被稱為大陸間最可怕,最危險,最無情的魔法對抗。
天空中首先閃過一片紅色的光芒,好比打開了火焰的大門,數千顆巨大的隕石劃著漫天的飛火直衝下來,發出的尖銳的呼嘯聲,讓人的身體不禁發抖,彷彿誰也無法逃避這種可怕的攻擊。
巨大的轟鳴聲傳來了,這是人類魔法師首先發動的聯合攻擊,漫天的氣浪席捲了大地的一切,黃沙被狂暴的衝擊波衝向了高空,金色的光芒與紅色的光芒開始了劇烈的震動,魔法障壁的力量。
方圓數十裡都被這毀滅的力量籠罩了,黃沙遮蔽了天空,大地之上,只有在兩個巨大的魔法防禦障壁下,士兵們才能安然度過這可怕的攻擊,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恐,魔法的強大威力,將在他們的腦海中刻下深刻的印象。
嘶鳴在雙方的軍團中此起彼伏著,他們的坐騎都驚懼成一團,身體不住的顫抖,動物的本能感覺到危險,很可怕的危險。很多戰士都跳下馬背來安撫自己的戰友,但是誰又能安撫他們的心?在這種可怕的魔法攻擊下,任何生命都將化為烏有,他們的眼眸都快被各色光芒麻痺了。
天空很快又轉化為藍色的光芒,無數細微的光點從魔族上空升起,飄向人類的上空,數萬魔族魔法師的集體詠唱,那聲音彷彿印入人的內心,恐懼感不斷傳遞著,現在他們才感覺到,魔法師的詠唱同樣可怕。
突然,天空的藍色光芒讓所有人都籠罩在這光芒之中,就連黑色的鎧甲都彷彿在綻放著那恐怖的光輝。
數萬道雷電劈下了,魔族的反擊,藍色的光輝瞬間籠罩了大地,你分不清有多少道閃電,在每個人的眼中,天空之中劈下的是藍色的光柱,幾乎可以撐起天空的光柱,那是無數閃電的集合,能量的無數重合。
震耳的雷鳴聲幾乎要把人的神經擊穿了,人類的頭頂上,無數可怕的電火光在激烈的閃耀著,任何人也無法抵擋這種可怕的感覺,周圍氣的氣氛幾乎要使他們窒息。
你可以看見魔法劇烈的交鋒,整個魔法障壁像水面一樣,在劇烈的激盪著,彷彿隨時可能崩潰似的,所有人的心都繃的緊緊的,眼睛閉上了,他們實在無法承受眼前的恐懼,那是一種完全壓制住自己精神的可怕。
但是眼睛雖然閉上了,聲音卻無法阻止,即使用手完全堵上,也無法消除自己內心的恐懼。
克裡斯臉繃的很緊,呈現一種非常煞白的表情,他的心彷彿在驚濤駭浪中被捲起的小船,不斷上下起伏著,面對這種可怕的毀滅,即使是堅毅如聖殿騎士,也無法完全抑止那心中的躁動。
這就是魔族的大魔導師納肯寧願犧牲自己的生命,也不希望大量消耗魔法軍團魔力的原因,在這種對抗下,一個人實在太渺小了,任何一次群體攻擊都抵的上禁咒的威力,數萬魔法師的爆發。
魔法的對抗漸漸的激烈起來,強力的閃電,爆裂的隕石,瘋狂的龍捲風,大地的顫抖,這些都在雙方魔法障壁下,化為劇烈的魔法衝擊。
轉瞬之間,魔法的對抗變成了漫無邊際的胡亂進攻,這就是魔法師的戰爭,根本不是個人英雄主義的戰場,即使再強的人,離開這個魔法障壁也會瞬間灰飛煙滅,魔法師的戰爭,就是全體魔力的較量,直到最後一個人魔法力量的枯竭。
在這裡,即使是大魔導師,也不過是這無數魔法師的一員罷了,所有人都融為一體。
漸漸的,空中閃爍的光芒弱了,一瞬間,雙方都停止了進攻,靜靜的,風沙緩緩的降下來了,微微的風掃過雙方,等待他們的絕對不是停止。
剛才的魔法攻擊都是試探性的,任何魔法防禦障壁都是有屬性的,即使被號稱完全防禦的絕對障壁,不可能對所有魔法的抵抗性都一樣,就好比全部由火系魔法師組成的障壁,它致命的弱點就是水系的攻擊,現在,人類和魔族魔法師都在試探對方的弱點。
很顯然,他們都找到了,真正毀滅的對抗即將展開,現在的靜,就是以後恐怖的鋪墊。
雙方的魔法師都開始聚集魔法了,巨大的魔法陣漸漸在天空中閃現,魔族上空的魔法陣是火風系,人類上空是光水系。
空氣中開始緩緩的凝結著魔法的力量,它們散發著光芒,漸漸聚集到魔法陣中,六芒星魔法陣,集中和增強魔法的魔法陣,也是發動禁咒的最好武器,現在它們即將轉動了。
所有的戰士都伏在地上,不管是魔族還是人類的戰士,都接到了命令,儘量壓低身體,在這種六芒星打擊下,即使有絕對障壁,也無法絕對防禦住所有魔法。地面,白茫茫和黑壓壓的對比顯得極其耀眼,遠方,微微的金黃閃現了,太陽的光輝,也是人類光系漸強的時刻。
平靜的地面突然刮起了狂亂的風,一瞬間,太陽的光芒彷彿消失了。
人類的頭頂上,無盡的火焰和閃電從天空降下毀滅的力量,整個空間都被火焰和閃電的光芒包圍了。
大地在劇烈的顫抖著,人類士兵的身體在搖晃,他們深刻的感覺到魔法障壁與六芒星陣魔法力量的對抗,麻痺和炙熱的感覺在他們身體中亂竄著,穿透魔法障壁的魔力雖然微弱,但是這種感覺卻很強烈。
魔族方面也不好受,刺骨的寒氣和光之力量在魔法障壁上激烈的交鋒,幾乎可以感覺到整個障壁在搖晃,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魔法的力量彷彿就要壓下來了,就好像即將坍塌的房屋,僅有一根柱子在支撐著整個空間。
大地在沉陷,魔法障壁以地面為依托,現在上方的毀滅力量正擠壓著雙方的魔法障壁,堅硬的地面也無法承受這股力量了。
閃爍的光線讓所有人都感到呼吸急促,空氣不是刺如冰霜,就是熱如火烤,這種感覺簡直就像在地獄輪迴中受到無盡磨難似的,每個人都在咬牙堅持著,包括雙方的魔法師,很多人的臉都壓迫的變形了。
魔力的巨大消耗,幾乎耗盡了雙方的激情,現在變成魔力的相持,痛苦的相持,誰也不甘心放棄,誰都在努力增加魔力的釋放,但是迎來的卻是對方更猛烈的魔法反擊。
漸漸,魔法的較量變成了純魔力能量的較量,在雙方中間,集結著無數能量的能量球正在形成,它彙集了雙方無盡的魔力,一旦抵抗消失,那這能量球的爆炸將是毀滅性的,相當於數個超級禁咒的可怕魔法力量。
無數光芒在能量球中閃爍著,它漸漸的越來越大,太陽消失在空中,只有它的存在像在告訴人們,這才是大地上最恐怖的力量。
雙方魔法師的臉色都不好受,隨著灌注魔力的越來越強烈,能量即將爆炸了,現在放棄,就只有毀滅。
瞬息之間,大地的聲音和色彩彷彿消失了,耀眼的光芒籠罩了所有的一切,一陣光芒閃過,劇烈激盪的衝擊波,捲起了漫天黃沙,黃色一直衝上了天空之上,能和沙漠中最強、甚至比它更強烈的沙塵暴爆發了,黃沙衝進了障壁之中,把所有人都掩埋在黃沙之中。
魔法障壁的力量已經很微弱了,雙方都施展了最後的力量,抵擋那爆炸的衝擊,現在最後一個魔法師的力量都幾乎耗盡了。
魔法的光輝漸漸消失,大地籠罩在黃色的沙塵之中,連太陽的光芒都遮蓋了,灰濛濛的,再也沒有魔法攻擊了,魔法對抗在雙方魔力消耗完後,平靜的結束了,這就是魔法師的戰爭,雙方如果勢均力敵,那就以平局結束。
但是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波瀾壯闊的騎兵會戰即將開始了,黑將軍達克和聖殿騎士克裡斯的對決,大地的戰爭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25:49
第十一章 瘋狂的決鬥
當天空之中最後一點光輝消失之後所有人都準備好進攻,戰馬的嘶鳴拔劍的聲音,此起彼伏著蓉進攻即將開始了。
所有人的心都揪的緊緊的,光是戰場的氣勢都讓人感到壓力。
人類的高級牧師開始行動了,由於只有少數高級牧師剛到戰場所以他們也只能施展集體的祝福術,接受神的祝福。
高昂的詠唱聲傳出了,對光明神的祈禱。
天空中彷彿閃現了奇跡,雲被打開了,聖潔的光芒漸漸灑向大地,它們像紛飛的雪花般那麼美麗,光芒漸漸的消失在聖殿騎士團戰士的身體之中,一瞬間,他們彷彿感覺到無比的勇氣,身體的血氣在上湧著,急速而狂亂。
教皇列平緩緩抬頭看了一眼克裡斯,此時克裡斯完全籠罩在一片聖潔之中,臉上寫著堅韌無比的信心,在戰場上,聖殿騎士克裡斯將穿上戰神鎧甲和光輝聖劍,兩件神器的力量,將閃現無比毀滅的力量,吞噬一切阻擋他的敵人。
教皇的臉上微微露出了一絲微笑,剛才的魔法障壁中,他也施加強大的光明,現在他要將光明再次閃現,讓神的力量出現在大地之上,他的手輕輕的抬起了。
「偉大的光明神啊!請回應您忠實僕人的召喚,讓光輝照耀大地,讓勇氣伴隨著您的信徒,神聖祈禱!」
一束聖潔的光芒從天而降,他籠罩了克裡斯的身體,整個人類戰陣的中心,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那裡,聖潔而強大,作為光明神的守護者,光輝聖劍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他指向了對面的黑暗,魔族精銳黑鎧軍團。
戰神鎧甲和光輝聖劍都屬於聖殿騎士,現在他的目光緊緊的盯向那黑暗的中心,黑將軍達克。
無比的勇氣與充沛的體力在他體內迴盪著,這就是神聖祈禱的力量,受到光明神祝福的戰士將變的無比強大,而且戰神鎧甲和光輝聖劍的組合是天下無敵的。
「衝鋒!」
克裡斯的聲音在天空中迴盪著,激昂而振奮人心,黃沙翻滾著,大地在顫抖,人類的士兵以席捲一切的勇氣發起了衝鋒,馬蹄的奔踏聲彷彿要吞噬世界的一切。
黑暗詛咒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黑暗的霧氣在達克的身體周圍飄散著,黑暗的力量,他高高的舉起了手中的黑暗神器,仿如野獸般的叫喊,從他口中傳出,恐怖而瘋狂。
他的黑駿馬發出了震天的嘶鳴聲,魔族的軍隊也迎了上去,大地在劇烈的顫抖著,兩堵仿如海浪般的人海波濤湧來了。
聖殿騎士克裡斯,黑將軍達克,卡魯斯一生中最重要的兩個人,在此展開了瘋狂的戰鬥。
血在燒,空氣彷彿被雙方的瘋狂吶喊所吞噬。
兩道滾滾的洪流,劇烈的碰撞在一起,激盪而起的不是波浪,而是血與肢體,瘋狂的殺戮開始了。
雙方的將領也很快的發覺了自己的對手,任何阻擋他們的英勇戰士,都被神器的力量無情的吞噬,克裡斯和達克手中長劍的任何一次揮舞,都帶來可怕的毀滅力量,勇氣在他們面前沒有任何的意義。
兩匹駿馬瘋狂向對方狂衝過去,劇烈的神器碰撞聲劃破了周圍所有人的神經,地面生生的裂開了,鮮血橫飛,駿馬也無法承受這種可怕的力量,而被撕的粉身碎骨。
光明與黑暗發生了猛烈的碰撞,達克和克裡斯幾乎都能看清對方眼眸中自己的身影。
兩把神器相持著,誰也沒有退後一步,強烈的鬥氣席捲了周圍的一切,任何靠近他們的生命都是死亡,交織在一起的鬥氣,不斷的捲起狂暴的風,彷彿如魔法的龍捲風,光明與黑暗的龍捲風。
克裡斯和達克同時感到了對方的強勁,自己的勁敵。
強烈的鬥氣衝擊著大地,他們之間彷彿魔法的爆炸那般可怕,地面炸出深深的裂痕,向兩邊延伸開來,瘋狂的吞噬著生命。光芒閃過,兩人的身體快速的分開了,他們都舉劍橫在自己的胸前,戰鬥的標準姿勢。
達克拋開了斗篷,狂風在他身邊流過,長髮飛舞,他的雙眸緊緊的盯住克裡斯,黑暗詛咒劃過優美的弧線,他進攻了。
達克大吼著向前猛衝過去,黑暗詛咒被他雙手持住,猛烈的橫劈出去,彷彿要毀滅一切的氣勢,鬥氣在他身上瘋狂的旋繞著。
又是一聲劇烈的撞擊聲,雙劍撞擊而過,克裡斯的身體被轟向後方,沙地上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黃沙向兩邊揚起,極其猛烈的攻擊。
克裡斯的戰意也被激發了,鬥氣瘋狂發出吼聲,他也迅猛的向前衝去,揮出了長劍,戰神鎧甲的光芒完全包圍了他的身體,急奔而起的身後拖出了漫漫黃沙。
大地上閃現巨大的龍捲風,那是鬥氣的龍捲風,兩人在瘋狂的廝殺著,你狂他更狂,決鬥就是拋棄一切的戰鬥。
兩人的冷厲臉上都透著很淡的笑意,那是能使自己完全沉浸在戰鬥中喜悅的瘋狂笑容,王者嚮往權力,魔法師嚮往毀滅一切的魔法,武者嚮往強勁的對手,一個值得自己戰鬥的對手,現在他們終於找到這樣的人了。
光與暗在此交匯著,神器的力量在瘋狂的閃現,戰場之上,所有人都不得不放緩了搏殺,眼前激烈的戰鬥,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眸,他們的心臟跳動的很劇烈,彷彿那戰鬥中的兩人就是自己似的,騎士的最高境界,瘋狂戰意在誘惑著所有的人。
達克手持黑暗詛咒,克裡斯持有光輝聖劍和戰神鎧甲,黑將軍的可怕實力漸漸閃現了,以一件神器的力量對抗兩件神器。
他的嘴角流出了一絲鮮血,但是他內心的熱血卻更多、更洶湧澎湃,他的猛烈攻擊也給克裡斯很大的傷害,即使是穿著戰神鎧甲也一樣。
兩人的身體都幾乎麻痺了,但是洶湧的精神卻激發著他們做出更猛烈的攻擊,現在是精神與精神的較量,神器給了他們無窮的戰意。
瘋狂的鬥氣在瘋狂的吞噬著兩人,鬥氣產生的強勁氣流漸漸的籠罩所有戰場,黃沙在空中劇烈的迴盪,彷彿沙塵暴的中心,所有人的勇氣都被達克和克裡斯的殺氣吞噬了,一場毀滅的決戰,變成了達克與克裡斯的雙人決鬥。
誰也沒有退讓一步,手持神器的他們漸漸陷入了瘋狂的戰意之中,彷彿在戰場中央戰鬥的不是兩個人,而是神與神的戰鬥,最可怕的戰鬥。
身體不倒,戰鬥不休。
黑暗的光芒漸漸越來越強烈,黑暗詛咒上散發的黑色霧氣,彷彿要吞噬一切,達克的身體高高的躍向天空,神器彷彿與他融為一體,眼眸中閃爍著魔鬼的紫色,吶喊中帶著狂亂,無盡的力量被他彙集在黑暗詛咒之中,強韌威猛的暗黑鬥氣劈下了,彷彿幾把巨大無比的大刀迎空劈下。
地面發生劇烈的爆炸,激射而出的沙塵已經籠罩了所有人的身影,地面也在劇烈的顫抖,巨大的凹陷出現在地面之上。
在深坑的中央,強大的光明力量保護了克裡斯,堅毅的目光流露著無窮戰意,光輝聖劍被他狠狠的插進地面,光明充斥在大地之中。一瞬間,他的身體動了,克裡斯雙手緊握著神器,在地面拖出一道深深的劍痕,大地也容納不了這強大的力量而發生爆裂。
致命的一劍全力揮出了,克裡斯雙手持劍,由下而上毀滅般的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無比鋒利的劍氣破空而出,與黑暗發生了猛烈的衝撞。
一陣強烈的衝擊波迅猛的席捲了周圍,空氣中摩擦出劇烈的能量,天空之中,漫漫黃沙,像突然被撕開似的,達克的黑暗身影閃現,他揮舞著黑暗詛咒以身體為依托,狠狠的劈下了,來自天空的奮力一擊,強烈的能量衝擊,已經在他的鎧甲上留下了無數缺口,傷口不僅不會帶給他疼痛,相反還會激發出他可怕的力量。
兩把神器再次猛烈的撞擊著,自天空而下的達克和揮劍對空迎擊的克裡斯,黑與光瘋狂的交匯著,兩人的身體幾乎都顫抖著,那是拼盡全力的身體反應,兩人的任何一擊,都幾乎耗盡他們的力量,這就是強者與強者的較量。
「魔族黑將軍達克!」
「聖殿騎士克裡斯!」
兩人面對面的說出了自己的姓名,騎士的榮譽,鋒利的神器就橫在兩人眼前,冷冽而迫人心寒。
「與你戰鬥很興奮,不過今天不是時候,我們應該很快就可以見面的。」達克雙手持劍,狠狠的持劍把光輝聖劍壓向了一邊,他的身體向後一個翻滾,脫離了克裡斯的攻擊範圍,嚴密的頭盔掩蓋了兩人的目光,那應該是種仇恨中帶著敬佩的眼神。
漫天的黃沙從兩人目光中掃過,身影漸漸模糊了。
整個戰場之上,瘋狂的廝殺還在繼續著,無數生命消失了,戰場是由血腥,瘋狂,執著,毀滅組成的,這裡沒有憐憫。
雙方的戰馬發出嘶鳴,長劍相碰的聲響和死前的吶喊與痛苦的呻吟聲此起彼伏著,任何一個倒下去的戰士,都會被敵人補上幾刀,殘忍就是戰爭的本質。
雙方的戰旗在狂風中飛舞著,他們交錯在一起,戰鬥呈現勢均力敵的跡象,人類最強的聖殿騎士,對抗魔族精銳黑鎧軍團,沒有命令,誰都保持著昂揚的攻擊態勢,絕不後退,即使戰至最後一個人,精神的旗幟永遠不會倒下。
慘烈的廝殺聲中,黃沙漫天,一陣奔踏而來的劇烈奔襲聲傳來了,那是騎兵的突襲,目標直指人類的後方,毫無防備的魔法師。
教皇看著周圍一眼,遠方的沙塵揚起,掩蓋半邊的天空,那是獸人狼騎兵的突襲,一聲嘆息從他口中傳出,眼眸中透著無比深邃,彷彿要洞察世間的一切。
人類的後續兵團和步兵都緊張的趕來,只要堅持住,就會獲得勝利,他的手握的很緊,戰場瞬息萬變,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
號角聲傳來了,人類的聖殿騎士團開始緩慢的後退,他們快速脫離了魔族黑鎧軍團的攻擊,把人類魔法師嚴嚴實實的圍在中央。
這就是精銳部隊的效率與紀律,不顧傷亡的脫離攻擊,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堅毅,血液在急速上湧著,他們終於知道自己的價值了。
如果敵人發起攻擊,那就以生命保護人類的魔法師,強烈的衝動無法抑止,不會逃避的決心,魔法軍團對人類意味著什麼,所有人都明白,那意味的就是人類的未來,意味著勝或負。
當年魔族的魔法軍團遭到人類軍團的伏擊,才導致人類在大陸北方站穩了腳跟,那段無法迴避的回憶,絕不能讓魔族的悲劇在人類中重演,所有人的身體不禁靠的更緊了。
大地在發出恐怖的顫抖,狼騎兵的突襲,他們被人類打敗後,很快的再次集結,只要在適當的時間出現,他們就是毀滅的力量。
魔族並沒有追擊聖殿騎士,他們默默的排列成整齊的隊形,長劍發出森森的光芒,下一步他們要幹什麼,誰也無法判斷。
克裡斯拉了韁繩,表情僵硬的看著前方,被包圍了嗎?他的坐騎已經死亡,現在他騎的是部下的戰馬,一陣嘶鳴從下方傳來,光輝聖劍的光輝依舊是那麼閃耀,他的目光中閃過一陣信心,他是不會放棄的,聖殿騎士是神的守護者,絕不會在此被擊敗的。
魔族的號角聲傳來了,急促而迫人心寒,獸人的騎兵越來越近了,彷彿就要衝到眼前,所有的聖殿騎士團成員都拔出了長劍,準備迎擊這毀滅的衝擊。
突然一陣吶喊,讓所有緊繃著神經的戰士迷茫了,獸族黑狼騎兵突然轉換了方向,他們向沙漠深處奔襲著,攻擊方向轉變了嗎?
魔族幾乎在同一時刻,向後方撤退,他們的魔法師在激烈交戰的時刻,早已經撤走了,漫天的沙塵掩蓋了他們的身影,漸漸遠去的身影,無數黑影消失了。
教皇看著眼前緩緩消失的敵人,久久沒有說話,深邃的眼眸中也透著一絲迷茫,所有的人類戰士都沒有動,數十萬的戰士,默默的靜立在沙漠之上,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每個人都默默數著自己的心跳,靜的可怕。
遠方,天空中終於閃現了太陽的光輝,柔和的陽光灑向大地,遠方漸漸傳來沉重而整齊的腳步聲,人類的步兵軍團終於趕來了,但是戰鬥早已經結束了。
無數屍體,無數鮮血,無數倒下的旗幟,這就是戰爭。
「終於結束了!」教皇的身體微微顫抖了幾下,雙手無力的垂著,蒼老的身體還是老了,他嘆了口氣,雙眼緊緊望向天空,此時,天空已經都被光明籠罩了,光明神的力量。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26:45
第十二章 黑暗的謎團
士兵們在緊張的撲滅著大火,雖然沙漠城市缺少足夠的水源,但是沙子同樣是滅火的好材料況且整個城市呈現著一種土黃色,完全的土石結構對於防火倒是很好的建築材料。
到處都是士兵,到處都是呼喊聲。
整個城市的空氣中瀰漫著沙塵的,一個疲憊的身影就在這樣的城市中緩緩的走著他的腳步很沉重,臉上也無神的寫著疲勞,卡魯斯實在太累了。
天空中,陽光也越來越刺眼,他搽了搽額頭的汗珠,眼前的景物似乎在移動,無力的感覺在蔓延著,身體也搖搖欲墜。
「小心!」後面傳來了聲音,他的身體突然被扶住,曾經救過他的梯耶,他出現扶住了卡魯斯將要倒下的身體。
「你怎麼了?」
卡魯斯無力的抬起頭,他看了看梯耶,沒有說話,似乎也沒力氣說話語。
他被慢慢的扶到一個簡易的房間中,每個人都是蓬頭垢面的,強壯的男人們都是滿身血污,被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看著他們,卡魯斯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悲哀的感覺,大多數人已經不在了,激烈的戰爭吞噬了他們的生命。
「他的頭很燙!」蒙拉村長摸了摸卡魯斯的額頭,他的衣服破爛不堪,可以想像到,昨天的戰鬥他也很努力,戰爭真的讓人苦澀。
昨天的慘烈戰鬥給了他很痛苦的回憶,他們是在地下的密道裡安然度過那可怕的一晚的,亞述拉城有很多這樣的地下室,給了他們安全的依托。雖然他不知道卡魯斯是怎樣躲過那可怕的攻擊,但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卡魯斯經歷了多麼凶險的戰鬥。
「我很難過!」卡魯斯喃喃的說著,是身體的難過,還是心裡的難過,恐怕他自己也無法分辨,眼前的人,讓他有種親人的感覺,在自己孤立無援的時候總有他們在身旁。
卡魯斯的眼神渙散,他虛弱的動了動身體,頭昏昏的,昏的厲害,很難受的感覺,想不到自己也會生病,卡魯斯心很悲哀,他緩緩閉上了睏倦的眼睛。
「卡魯斯生病了,是發燒。梯耶,拿點草藥來。」蒙拉把卡魯斯的頭靠在自己的腿上,彷彿慈祥的父親般撫摩著卡魯斯的額頭,他的臉色很焦急,看來這種油然而生的關心是真真切切的。
幾雙手把他緩緩抬到簡易的床上,蓋上厚厚的被子蓋上,所有人都望著卡魯斯,大部分的人都是在第三道城牆之後才生還的。隱約間卡魯斯的恐怖他們還是見到的,那可怕的惡魔,想不到現在他居然也會生病,魔法師生病,很罕見啊!
每個人臉上都寫著好奇又驚訝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瞬間便被悲哀所籠罩,雖然他們已經見慣了生死,但是如此多的同伴戰死了,心中的悲憤還是無法抑止的。
昏昏沉沉之中,卡魯斯的意識最終沉睡了,任何聲音都無法傳入他的腦海。
在已經成為廢墟的軍營中,氣氛很沉重,聖殿騎士站住了。
「克裡斯!現在情況怎麼樣?」
疲憊的教皇也躺在床上,他也一樣病倒了,時間是可以吞噬一切強者的可怕力量,教皇他已經老了,現實是殘酷的,有時候真的很無奈。
「我們搜索了周圍的所有地區,沒有發現魔族的蹤跡,看來沙漠中有密道。還有我們的糧草都無法支撐了,亞述拉城位於沙漠邊緣,周圍沒有什麼大的城市可以依托,而且現在調集糧草已經來不及了。」
教皇默默的閉上了眼睛,他緩緩嘆了口氣,形勢確實非常的嚴峻。
「看來魔族的陰謀已經完成了,如果我們在此堅守,則沒有糧草,城防也被摧毀了,所以我們只能放棄這裡了,而如果放棄了這裡,周圍幾個小的軍事城堡也必然要放棄,整個地區啊!我們以後要回來可不容易啊!」
感慨的聲音,連克裡斯也不禁憂心忡忡,未來的發展會怎樣?
「克裡斯,你說說看,魔族何時會再次攻擊?」教皇虛弱的眼神看著他,帶著冀望的眼神,他想聽看看克裡斯的想法。
「我們的補給堅持不了五天,後方也不可能調集這麼多過來,所以最壞的時刻是五天之後。」克裡斯說出了實話,這就是人類軍隊的極限。
「五天!我知道了,西部戰區情況怎麼樣?」
「三位大賢者在那裡坐鎮,敵人還沒有發動進攻。」克裡斯說完便恭身退下了,因為他看見教皇的點頭,所有的情況都瞭解了,人類軍團的戰況,沒有必要讓疲憊的教皇大人再操心了。
教皇也沒有說什麼,他默默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激情已逝的手,老了啊!
夜晚的月光很快照耀著大地,很柔和,任何可怕的毀滅都會被自然的力量所吞噬,自然的景色是永遠不會悲傷的。
整個亞述拉城就沉靜在這種柔柔的光芒之中,彷彿在撫摩著它的傷痛,城市的傷痛。魔族的攻擊給這個城市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
卡魯斯的眼睛緩緩睜開了,他的感覺已經好多了,為什麼黑夜總是能給他力量?面色蒼白的他可能從來都沒有想過。
紅色的火焰光芒吸引了他的目光,房間中有股淡淡的草藥味道。
「你醒了!來,喝點藥就好了。」蒙拉村長是個很細心的人,卡魯斯細微的動作都逃不出他的眼眸,卡魯斯已經醒了。
蒙拉扶住卡魯斯,濃重的藥味湧進了卡魯斯的嗅覺中,很嗆人的味道,但是他還是喝下去了,蒙拉的熱情讓他無法拒絕。
「這樣就好,喝完藥好好睡一覺就好了。」蒙拉村長用略帶長輩的口吻說道,他替卡魯斯蓋上了被子,沙漠的晚上很冷,讓人有種被冰凍的感覺。
「村長!」
「嗯!」
卡魯斯側轉頭看著蒙拉村長,他有話要說,目光顯的很清澈。
「你有聽說過格納達帝國的將軍,卡修嗎?」
「卡修!」蒙拉略微沉吟著:「是不是以前雙頭黃金龍軍團的軍團長卡修,我以前聽過他的事跡。」
「嗯!」卡魯斯作出了肯定的回答,雙頭黃金龍軍團的軍團長,他的父親,歷史的真相是什麼,他真的很想知道。
「當年傳說他是人類最強的勇者,比聖殿騎士都要強,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要反叛,這件事牽涉到很多國家,當時聽說很多強者都捲入這件事情中。」蒙拉意味深長的說道。
「叛亂?不是戰爭嗎?」卡魯斯的手突然間握的緊緊的,難道那一切都是真的嗎?那神秘男人所說的。
「是叛亂,反對當時的國王,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過了好久才平息,我當時處在沙漠之中,所有的事情也都是聽人說的。」蒙拉無奈的說道,他察覺了卡魯斯的異常,難道這件事和卡魯斯有關嗎?
「你怎麼了?好像很難過!」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卡魯斯默默的閉上了眼睛,可是心中湧動的熱血卻無法停息,自己的身世,他決定了,一定要弄清楚整個事情的真相,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
黑將軍的話語越來越深入他的內心之中,不僅是誘惑,而且還有一種莫明的感覺,感覺那是真實的話語。
「蒙拉村長,能幫我一個忙嗎?」卡魯斯想了很久,他又睜開眼簾,一個名字在他心中刻的很深∣∣教皇列平,一個想法在他的心中紮根,他需要見到教皇。
「說說看。」蒙拉感到很奇怪,強大的魔法師還需要幫助嗎?
「修補一把曾經斷過的劍,聖魔劍!」
卡魯斯顯然想到一個人,聖殿騎士,克裡斯雖然他還不知道克裡斯的真實身分,但是看他的姿態和那些士兵的舉動,他已經確定克裡斯是個重要人物,直屬於教皇的聖殿騎士團,要見教皇,必須通過他。
「聖魔劍!」蒙拉顯然對卡魯斯的提議很感興趣,他幾乎沒加思索的就說道:「好,沒問題。」
火紅的篝火在卡魯斯的眼眸中跳躍著,他的心中湧動的是迷茫的堅定。
長夜漫漫,所有人都沉沉的睡去了,卡魯斯透過破損的牆壁望向天空,他想了很多很多,長夜無眠。
很快,又是新的一天的開始了。
很早的黎明,天微微亮,卡魯斯再也無法安心休息了,身體的痛楚已經消退,但是心頭的創傷卻無法治癒。
黑將軍說的話像毒藥一般吞噬著他的內心,在這種煩躁的心情下,他再也無法安心的休息了,黑夜已經給了他力量,他要去追尋那一切的真相。
身子坐了起來,卡魯斯內心的衝動再也無法抑止,但是他的外表卻顯的很冷漠,把所有痛苦都壓在自己的內心,那是一種無言的痛楚。
他雙手捂著自己的臉龐,真希望那是一個夢,一個噩夢。可惜現實還是殘酷的擊碎了他,現在他就要去追尋那個噩夢,改變他人生命運的噩夢。
簡陋的房間中靜靜的,所有人都在休息,睡的很沉,昨天他們都太疲憊了,卡魯斯小心的站起了身,他推開了房門,斜斜的影子,刺眼的陽光很耀眼。
「卡魯斯,你要振作!」沙啞的聲音,卡魯斯對自己說道,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望向那城市的後方,軍營所在地,他要探求一切的秘密,有些害怕又有些冀望的心情,就是他現在的寫照。
微風輕輕的擺過他的衣角,帶過了一陣沙塵。
聖殿騎士團的軍旗高高的飄舞著,神聖的十字架,光明的印記,卡魯斯看著眼前,雜亂中透著嚴謹和紀律,不愧是人類最強軍團,聖殿騎士團。
「站住!」
守衛在軍營門口的士兵舉起了長劍,純白的盔甲,堅毅的面容,根本無法察覺到他們昨天晚上經過了一場激戰。現在寒光閃閃的武器橫在卡魯斯的面前,他阻止了卡魯斯的前進。
卡魯斯默默的看著眼前,劍的光芒映入了他的眼簾,目光變的嚴厲,轉瞬之間,一團的黑色霧氣在他手中開始凝結,卡魯斯的手緩緩抬上來了,他握住了士兵的長劍,黑色的霧氣彷彿擁有生命似的向後慢慢蔓延,魔法的力量。
「鐺!」
長劍跌落的聲音,士兵顯然發覺了這是魔法的力量,驚懼的表情。一般說來,魔法師有任意走動的權力,眼前可能就是昨天魔法軍團的成員,幾乎所有衛兵都這麼認為,雖然他們明明知道,魔法軍團被他們嚴嚴實實的保護著,但是也許有魔法師喜歡到處跑呢!
「我想見一個叫克裡斯的人!」卡魯斯開口了。
「團長!」奇怪的感覺在士兵們心中升起。
所有人的腦海中都出現疑惑,但是他們並沒有寫在臉上,聖殿騎士克裡斯,人類最強戰士,難道這個魔法師不知道嗎?魔法軍團中難道有這樣的人嗎?不過看他的年齡,也許是剛剛出道的魔法師,不知道也許不奇怪吧!士兵們都沒有說什麼,他們很快派人進入兵營之中。
「請稍等片刻,團長應該很快出來。」士兵們都很客氣,畢竟他們心中都想著這樣一個問題,這麼年輕就成為魔法軍團的一員,肯定不是簡單人物。
卡魯斯倒很隨意,他默默的看了周圍一眼,原本的兵營所在地,只剩下灰黑的牆體,倒塌的瓦礫隨意的堆放著,隨處都有大火燒過的痕跡。
好在這裡非常的平坦,無數的帳篷豎起,整支人類軍隊在此紮營,對於早已經在各種困難條件下生活過的士兵來說,這些早已經習慣了,卡魯斯來的還太早了,整個軍營並沒有很嘈雜,一種奇怪的安靜。
幾團魔法力量漸漸的傳入了他的腦海之中,那是魔法師聚集的地點,軍營的中央地帶,數萬魔法師,這可不是小數目。
卡魯斯就這樣看著眼前,大戰後的劫難,旗幟飄舞著,天空湛藍,但是沙漠的溫度還是讓人感覺到熱,雖然現在是早晨。很快,急促的腳步聲很快打斷了他的思維,堅定而有力的腳步,卡魯斯的身體轉了過來。
「原來是你,想不到你是個魔法師!難怪可以感覺到劍曾經斷裂。」
腳步聲伴隨著爽朗的笑聲傳來了,克裡斯走的很快,之前的陰影似乎很快被他擺脫了。面對卡魯斯,他顯得很興奮,不知道是因為兩人的年齡接近,還是因為那一面的難忘。
「你是魔法軍團的嗎?」克裡斯站在他的面前問道,他想當然爾的把卡魯斯當作魔法軍團的人,這麼年輕的魔法師,不簡單啊!
「不是!我不是魔法軍團的。」簡單的話語。
卡魯斯的回答出乎克裡斯的意料,他皺了皺眉頭,不是魔法軍團的?可能嗎?他的表情很快恢復了,雖然疑惑,但他並沒有追問。
「我找你是想請你幫一個忙,我會付出代價的,代價就是幫你修復那把劍。」
卡魯斯的表情一瞬間凝固了,克裡斯看著他沒有說話,他琢磨著卡魯斯的變化,一個忙?可以讓卡魯斯表情改變的忙!不簡單啊!
「說來聽聽。」克裡斯終於忍不住詢問道,他的手緊握著自己的劍,聖魔劍,守護之光。
神器光輝聖劍是屬於聖殿的寶物,他也只是在關係到聖殿命運時,才可以拿起光輝聖劍,只有握著的守護之光,才是他的武器,最鍾愛的武器,顯然卡魯斯的話,有很大的誘惑力。
「這件事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我可以等修劍的任務完成後,等你的回答,到那時候你可以選擇接受或者拒絕。」卡魯斯心跳的很快,但是卻很冷靜,他在等待著克裡斯的回答,他知道,自己無緣無故是無法接近教皇的,那個傳說中最接近真理的男人,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崇高的人。
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卡魯斯並不是一個會說謊的人,但是他選擇了沉默,讓克裡斯不知就裡的沉默,年輕的聖殿騎士再也沒有說什麼了,他的眉頭皺的很緊。
修復聖魔劍,代價就是幫助眼前這個魔法師,怎樣的幫助?克裡斯頭腦在快速的思考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27:31
第三集 劍之意志
第一章 守護之光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最後決定權在我手裡。」
看來克裡斯還是無法阻止心中的誘惑,對一個戰士來說最重要和最值得他託付自己生命的就是手中的武器,而克裡斯的武器就是聖魔劍守護之光。
「什麼時候開始?」克裡斯看著卡魯斯問道,他似乎有些等不及了掩飾不了自己的感情,騎士對手中武器的執著就好比商人對於金錢的執著。
「那現在就去吧!你跟我來。」卡魯斯吐了口氣看來自己的第一步計劃是完成了,又接近了一步,黑將軍口中所說的仇人──教皇列平。
幾乎變成一片廢墟的大街上,卡魯斯和克裡斯並排走著,看起來有些奇怪,卡魯斯的表情很嚴肅,而克裡斯帶著一絲興奮,兩個同樣年輕的人。
「喂,你叫什麼?為什麼你看起來老是愁眉苦臉的。」克裡斯難得露出了笑容,在平時繁重的任務和惡劣的環境早已經把他鍛煉的冷酷而嚴肅。
「卡魯斯!我只是有些無法解開的心事罷了。」
「我能幫你嗎?以前我的壓力也很大,如果不能適應這種嚴酷的環境,自己的身心遲早會崩潰的,就好像戰爭一樣,讓人有種瘋狂的感覺。」克裡斯表情瞬間變的嚴肅。戰爭,那可怕的戰爭,使他成長也使他瘋狂,那是沒有感情而且血腥的殺戮。
「是嗎?」
卡魯斯的臉很蒼白,他緩緩轉過身子看著克裡斯,心中翻騰著強烈的衝動,彷彿要把所有的痛楚宣洩出來,但是理智最終制止了他,黑將軍的話語彷彿毒蛇一樣在咬著他的心,讓他感到陣陣痙攣的痛苦。
「你是聖殿騎士克裡斯?聖殿騎士團的團長?」卡魯斯對面前的人產生了好奇。
「如假包換。」
卡魯斯開始仔細的打量著他,太年輕了,華貴的盔甲,充滿自信的表情,而且被喻為人類最強的戰士,能穿上戰神鎧甲和持有光輝聖劍的男人,可能他的一生都是一帆風順,這就是最強的聖殿騎士,克裡斯!
沙土飛揚,兩人艱難的前進,城中到處都是用沙土滅火的人,空氣中瀰散著無法呼吸的感覺,大多數人都用布巾蒙住了自己的面容,把身體包裹的嚴嚴實實。
「我們到了,可以幫你復原這把劍的人就在裡面。」卡魯斯停在了破舊不堪的房屋門口,整幢建築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這就是地位卑微的人所處的位置,他看了看克裡斯。
克裡斯緊隨著卡魯斯的腳步進入了,雖然出生於高貴之家,但是他所受的磨練絕對是遠遠超過常人的,比這更惡劣的環境他也經歷過,難道能操縱神器的人會是一個庸俗之人嗎?
寒酸的房屋中,蒙拉和克裡斯見面了,但是他的興趣卻完全集中到那把守護之光之上,絲毫沒有理會克裡斯的身分,對他來說,劍永遠比人重要吧!
「好劍!好劍啊!」
房間之中,光輝四射,蒙拉村長舉起了守護之光,聖潔的光芒閃爍著光明的力量,它似乎給人無窮的力量,被這種光芒照耀有種很舒服的感覺,可以治癒傷口的光芒,蒙拉看著它,眼睛彷彿放出了光芒,那是對鑄劍的執著信念。
「裡面注入的是強大的光明力量,是不是前代教皇所注入的力量,聖魔劍,守護之光。」蒙拉的話有些激動又有些語無倫次。
克裡斯點了點頭,蒙拉拿著它顯然更加激動,擁有光明力量的武器,代表著正義與慈悲的守護之光,前代鐵匠的心血。
他拿著劍反覆的揮舞了幾下,空氣中劃過了幾道美麗的弧光,鋒利而擁有生命的劍。
「這把劍斷過,不過可以修補好,我需要人,越多越好,一個大的火爐,其他的什麼就不需要了。」
「真的可以嗎?」克裡斯顯得有些不敢相信,一個火爐就可以了,聖魔劍啊!修補它就是如此的簡單嗎?
「怎麼?你不相信我,好吧!你看看這個。」蒙拉喃喃自語著拿出了他的心血結晶,夜凰刀,不僅為了證明自己,更是為了炫耀,不服輸的老人。
夜凰刀雖然還只是一個雛形,但是克裡斯已經感到了它無比的鋒芒,黝黑的刀體散發著死亡的氣息,是把殺人的絕世好刀,憑他的眼力絕對錯不了。
「鑄劍最主要的事就是激情,那才是劍的靈魂,它不僅是殺人的利器,而且還凝結著持有者的激情。」
夜凰刀在克裡斯的眼前晃了晃,可怕的死亡氣息很快的迎面而來,幾乎讓人窒息,可怕的武器,現在他徹底相信蒙拉的話了,憑他的力量絕對可以修復守護之光,克裡斯的眼中閃過了興奮的光芒。
三雙眼睛緊緊的望向了一起,對劍的信仰,行動很快就開始了。
「大家加油!」
震天的吼聲傳來了,身為聖殿騎士團團長的克裡斯擁有相當大的權力,調集人手完全沒問題,好在城中還有幾個大的鑄劍爐,火焰可吞噬不了它們。
沖天的火焰燃起了,守護之光被放置在其中,微微的光芒閃爍著,火紅光芒中的聖潔,很多士兵都好奇的圍了過來,他們想要見識聖魔劍是如何修復的。
「快啊!大家加油!」數百人推動著巨大的風箱,這陣勢很是壯觀,克裡斯給他們的命令就是以看待戰爭來看待這次工作。
他的目光閃爍著希望,火紅的光芒在他眼眸中閃爍著,熱風席捲過他的身體,彷彿帶來的不是熱,而是守護之劍的希望,不覺間他望向了卡魯斯,他的臉上依舊寫著悲痛,無法掩飾的悲哀。
「喂!開心點好不好,一個人不能老這麼愁眉苦臉,當我悲傷痛苦時就不斷的練劍來麻痺自己,讓自己的身體麻木了那就什麼都忘掉了。」
「是嗎?我可是一個魔法師,怎麼來磨練自己?」
「要不我陪你,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你背上的劍在向我挑戰,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幻覺,我並沒有感覺到它的靈魂。」
克裡斯的心中確實湧動著一股衝動的感覺,冥神之劍的感覺。
「你主要用劍我主要用魔法,怎麼樣,這樣鍛煉不錯吧!我一直想找魔法師來和自己戰鬥,可惜沒人陪我,那些魔法師好像不喜歡面對面的兩人戰鬥,當然你如果不習慣用劍也可以使用魔法,我對於魔法也算是會幾手的。」
有意思的提議,聖殿騎士用魔法,而魔法師用劍,真是有意思的提議。
卡魯斯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苦澀的笑容,他也想麻痺自己的神經,在面對教皇之前,他無法保持自己的冷靜,外表雖然冷漠但是內心卻如火燒,這就是他的宿命。
靜靜的風吹過,在寬闊的城外沙地上,卡魯斯拿出了背上的冥神之劍,克裡斯的眼中很快流過了一絲詫異,這把劍非常的鋒利,但是卻彷彿是把沒有靈魂的劍,肯定是把不尋常的劍,來歷絕不簡單。
兩人面對面的站立著,表情嚴肅。
「你準備好沒?」克裡斯的雙手發出微微的光芒,那是聖潔的力量,他正在細心的把它們凝結成球形,這對他來說可能難了點。
「準備好就開始吧!」克裡斯看見了卡魯斯的目光,他點了點頭,戰鬥開始了。
幾道光明的力量很快的襲向了卡魯斯,類似於火球的攻擊,卡魯斯的目光完全集中了。
劇烈的爆炸發生了,卡魯斯施展了防禦魔法,劇烈的碰撞激盪起一陣能量的波動,光明與黑暗的強勁衝擊。
地面捲起了一陣沙塵揚向四周,卡魯斯的身體向前衝起來了,奔踏的腳步越來越快,他揮舞著手中冥神之劍向克裡斯猛衝過去,一陣寒芒掃過,克裡斯的殘影消逝了,天空中劃下了幾道弧線,又是光球,地面很快發生了顫抖,沙土飛揚。
克裡斯高高的從空中躍下了,他的目光中閃現的是巨大的沙塵,它淹沒了面前的一切,但是有能量的波動,這就是聖殿騎士的可怕的感覺,在無數生死中鍛煉出來的能力,一種靠直覺攻擊的能力。
卡魯斯也終於明白了,劍是無法對克裡斯造成傷害的,就好如克裡斯的光球魔法不可能對他造成傷害一般,魔法的力量很快閃現了,幾團黑暗的魔法球從沙塵中向克裡斯轟擊過去。
聖潔的鬥氣閃現,黑暗的火焰瞬間燃起,吞噬了克裡斯的身體,但是這黑暗的火焰又緩緩熄滅了,卡魯斯的攻擊對這種程度的鬥氣是無法有效打破的,這是能壓制魔法的神聖力量。
「不錯!」該我攻擊了,克裡斯的目光流露出讚許和快意。
對於魔法,他早就想找人和自己試練,但是那些魔法師並不喜歡這樣的戰鬥,可能他們都不喜歡流汗,他們喜歡的只是安靜、冥想,對自己思想的鍛煉。
又是幾團光球射出了,目標就是隱藏在沙塵中的卡魯斯,克裡斯好像只會光球這一個魔法,可是對他來說這最簡單的魔法都比最複雜的劍技難多了,不僅威力小,而且消耗時間也很多,好在他的身法和鬥氣可以使他立於不敗之地。
這本身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戰鬥,克裡斯的鬥氣可以抵擋住卡魯斯一切的魔法,可惜他把自己束縛住了,施展魔法與卡魯斯戰鬥,空有一身力氣卻無法施展出。
戰鬥越來越激烈,地面揚起了劇烈的沙塵,地面發生劇烈的顫抖,兩人的戰鬥進入了白熱化,準確的說,卡魯斯顯的越來越可怕,他正在進入戰鬥的狀態,魔法的力量不斷在他手中傳出。
克裡斯的影子極其快速的移動著,連卡魯斯也幾乎捕捉不住他的移動,一股焦急的心情湧動在他的心頭,他試圖使自己靜下心來,對於魔法師,就是以靜制動的職業。
「黑暗中的隱藏者,請聽從我的命令,從黑暗中伸出你們的雙手,禁錮敵人吧!黑暗枷鎖!」
地面很快升起黑暗的觸手,它們快速的跟著克裡斯的移動而纏繞著,聖潔的鬥氣閃現了,克裡斯把自己的力量提升到了最強,他準備承受卡魯斯可怕的一擊,他要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強。
黑暗的觸手很快裹住了克裡斯的四肢,與光明的鬥氣發生了刺眼的衝突,強烈的黑暗氣勢迅速席捲了克裡斯的神經,暗黑炎鳥的力量很快衝擊過來了。
「來自黑暗的憤怒,張開你的翅膀吧!燃燒起黑暗的火焰,閃現你美麗的姿態吧!暗黑炎鳥。」
隨著卡魯斯的怒吼,他右手從後向前猛揮過去,目標克裡斯,他也要證明自己的力量,絕對不是懦夫。沖天的黑暗火焰燃燒起來,它們迅速的匯聚成火鳥的模樣,黑暗的火鳥劃出了一道黑暗的光芒以無比的氣勢襲向了克裡斯。
鬥氣的光芒更見強烈了,克裡斯感覺到可怕,眼前的力量絕對不可以小視,他暴喝著提高了自己的力量,連他披散的頭髮都發出了聖潔的光芒。
黑暗火鳥彷彿擁有了生命般展開了美麗的翅膀,它以可怕的氣勢燃起了漫天的火焰,大地之上出現了黑暗的龍捲,激烈的旋風席捲了一切,也完全吞噬了克裡斯的身影。
「黑暗的王者,彙集你的無窮力量,暗黑的光芒在此燃燒,燃燒敵人的一切吧!黑爆炎破。」
數十道黑色的火焰開始在卡魯斯身邊燃燒,這是高級的黑爆炎,以數量來擊退敵人的可怕魔法,卡魯斯明白,面對聖殿騎士,自己的力量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擊敗他的,只有拼盡全力了。
黑暗的漩渦產生了,如此強大的力量改變了周圍的風向,數十顆黑爆炎彈攻擊開始了,一陣陣強大的衝擊波幾乎將虛弱的卡魯斯刮倒在地,沙塵與黑暗的火焰四散飛舞著,卡魯斯幾乎把自己全部魔力都釋放了,他的呼吸很急促,腿也好似無力的顫抖了幾下,這麼強大的攻擊有效果嗎?面對聖殿騎士克裡斯,他的心情很緊張。
沙塵漸漸的降下了,眼前的景象也漸漸由模糊變的清晰,聖潔的光輝流淌著,聖殿騎士的身影緩緩閃現了,卡魯斯看著他,心不住的跳動著,看來自己的力量還是太弱了。
殘影閃過,克裡斯身體突然消失了,卡魯斯的背後劃過一陣冷芒,那是克裡斯用手對他的輕輕攻擊,好恐怖的速度,他終於忍不住使用自己真實的力量了,因為魔法對於他來說實在太複雜了,一個人不可能什麼都精通。
「好了,沒力氣了,戰鬥結束,休息!」克裡斯苦笑著轉到了卡魯斯的身前,很輕鬆的感覺。
「想不到魔法的力量這麼強橫,看來以後和魔法師戰鬥,我要小心了。」
他徑直的躺在沙地之上,呼吸顯得有些急促,有些謙虛,以他的力量在魔法師沒有施展魔法之前就出手,那將是致命的攻擊,就好比結束時那樣。
「想不到在我全力的攻擊下你可以毫髮無傷的抵擋住,真正戰鬥我是一定會輸的,聖殿騎士。」卡魯斯看了看他,也仰躺著看著天空,聖殿騎士比他想像還要強,陽光很耀眼,地面的沙地也很燙,現在疲憊的他只想休息,全身的力量都消耗光了,剛才的戰鬥他已經盡了全力,但是結果卻很喪氣。
「輸贏其實不重要,怎麼樣,心情有沒有好一點?累了就什麼都忘了,從我很小的時候就不斷開始磨練,生活太緊張也就沒什麼時間想其他的了,畢竟疲勞就是消除煩惱最好的藥。」
「嗯!」卡魯斯應了一聲,他確實感覺自己心中的心結被暫時打開了,鬱悶的心情也被掃走了,剛才的戰鬥耗費了他大量的精神力,現在他的頭腦也顯得疲憊。
兩人就這麼躺著看著天空,是天真還是童趣,風靜靜的吹著,帶來的卻是陣陣熱風,兩個在童年都沒有同伴的人,現在就這樣認識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28:25
第二章 血之契約
「對了,卡魯斯,你的魔法是怎麼學的居然不是魔法軍團的人,奇跡!如果有機會我還想和你戰鬥。」克裡斯仰躺著說道微薄的雲朵遮蓋了陽光,他的心情很好很久沒這種感覺了,和卡魯斯在一起他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從出生以來他都是被各種嚴厲的導師所教育,朋友、友誼,這些對他來說都是非常遙遠的,他的記憶中只有戰鬥與責任。
肩頭的重擔,聖殿騎士的榮譽,這些都壓的他難以輕鬆,笑容已經離開他很久了。
卡魯斯同樣在看著天空,看風推雲而移動,很慢很慢,很奇怪,他也無法解釋現在的自己,剛出來就碰見這麼多怪事,是不幸還是幸運呢?深深的疑惑已經在他心中紮下了根。
「我的魔法是菲爾修和克裡達特兩位導師教我的!」卡魯斯淡淡的說道。
這對卡魯斯是再平靜不過的事情,可是克裡斯的心中卻起了波瀾,他猛的坐起來說道:「大賢者菲爾修和克裡達特!難怪你的攻擊這麼強烈,連續不斷幾乎壓的我喘不過氣來!」克裡斯的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和兩位大賢者的學生交手,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噩夢。
「對了,卡魯斯,你到底要做什麼事,你的兩位導師不是更強嗎?他們也比我有權威多了。」克裡斯看著他,連兩位大賢者都無法解決的事情嗎?他如何來幫忙。
「我是偷偷跑出來的!」卡魯斯也坐起身來,他露出的是一絲苦笑。
克裡斯也不禁苦笑起來,偷跑,他也做過,不過是很久以前了,很懷念那段時光啊!
小時侯因為無法忍受痛苦而偷跑,長大時因為寂寞而偷跑,成年後因為好奇而逃避自己的責任,聖騎士的另一面,人性的一面。
「我想見教皇,必須要見他!」卡魯斯仰望著天空說道,平淡的話語,一點也看不出卡魯斯內心的激動。
克裡斯轉過了頭,他楞了一下說道:「好吧!我來安排。」
他有些奇怪,如果是兩位大賢者的徒弟,那見教皇應該很容易的,為什麼還要通過他,難道有什麼秘密嗎?他默默的想著,他沒有問卡魯斯答案,因為卡魯斯的臉上淡淡中透著凝重,肯定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突然,嘹亮的軍號劃破了天空,一直傳到了城外的沙漠之中,克裡斯遙望著城市站了起來,軍人的責任又來了。
「我現在必須離開,以後再找你!」
克裡斯的身影漸漸消失了,很匆忙,卡魯斯看著他緩緩消失的背影表情很淡,毫無表情的模樣,他在想,想很快會發生的事,想到教皇列平,心中既緊張又感覺到可怕,也許這就是他的命吧!
一陣微風掃過,卡魯斯的身影也消失了,激烈的戰鬥後留下的是淡淡的沙塵,黃沙依舊。
強烈的敲擊聲傳來了,蒙拉還在辛苦的鑄煉著,他不斷錘擊著曾經斷裂過的地方,微紅中夾雜著聖潔的光芒閃現了,一閃一閃很耀眼,火爐的溫度很高,蒙拉的全身都已經濕透了,卡魯斯站在附近也能強烈的感覺到,迎面而來的炙熱氣息幾乎可以把人擊倒。
風箱吹著強勁的風把爐火鼓的更見猛烈,卡魯斯看了四周一眼,很多人都在附近看蒙拉的鑄煉,竊竊私語傳來了,居然沒加任何材料的修補,對聖魔器來說簡直不可思議,這就是蒙拉的鑄煉,激情的鑄煉,他專注的神情讓人心生敬佩。
強烈的熱氣湧來了,卡魯斯感覺到呼吸的急促,幾乎所有人都退了一步,但是還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湧了上來,那是死亡的氣息,從身體中湧上來的氣息,連卡魯斯內心都無法抑止的氣息,他急忙離開了。
他的眉頭緊鎖了,離開是因為可怕的力量即將閃現。
強烈的震動,這震動幾乎讓卡魯斯顫抖,是背上冥神之劍的顫抖,卡魯斯握住了右手很快出城了。強烈的感覺,火鳳凰彷彿要破體而出,很強烈,他的腳步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奔跑著邁進了沙漠,在所有經過的人心中留下了一個疑惑,這個年輕人在烈日下奔跑,為了什麼?
一個身影,痛苦的身影。
「啊!」沙漠深處傳來了悲慘的叫聲,卡魯斯痛苦的撕開了自己的衣袖,右手的圖案閃爍著火紅的光芒似乎要吞噬一切,冥神之劍也發生了異動,它閃爍著黑暗的光芒彷彿要吞噬卡魯斯的身體。
卡魯斯跪倒在沙地之上,他的表情已經痛苦的變形了,右手被他狠狠的插入了沙地之中,陣陣痙攣傳來了,口中滲出了鮮血,他的右手已經散發出黑色的光芒,彷彿如薄霧般的光芒,很可怕的黑色的光芒,帶著死亡的氣息,冥神之劍的力量彷彿要吞噬火鳳凰,兩者在激烈的交鋒。
沙漠中捲起了強烈的風,它們圍繞著卡魯斯漸漸匯聚成強烈的氣流,沙塵四散飛舞,空氣的流動強烈的令人幾乎無法呼吸,這風中彷彿還混雜著黑暗的光芒,可怕的冥神之劍。
卡魯斯的頭腦中感到了陣陣麻痺的感覺,但是他並沒有選擇放棄,已經感覺到了,是火鳳凰與冥神之劍的戰鬥,很強烈的感覺,卡魯斯感覺到了恐懼,必須作出反應,否則這兩股力量的激烈較量可能吞噬他的身體。
暴喝聲傳來了,卡魯斯緊握著冥神之劍把它插入了沙地之上,地面立即開始了顫抖,無數細微的裂縫傳開,沙礫抖動的很厲害,黑色的霧氣從裂縫中傳出,彷彿地獄的大門就要打開了,地面即將被死亡吞噬。
卡魯斯的身體也在不住顫抖著,那是冥神之劍傳來的強烈震動,他的雙手仍舊緊緊的握住它,試圖把它按住,但是傳來的震動卻讓他無法鬆手,實在是太強烈的感覺了,整個大地甚至整個空間都在顫抖。
黑暗的光芒從冥神之劍上閃現,帶著血紅的黑色光芒,死亡的力量很快籠罩了卡魯斯的全身,黑色的火焰沖天而起,它不斷散發著死亡的力量,這火焰越捲越高,漸漸的匯聚成火鳥的模樣,黑暗的火鳥在大地上閃現,被死亡吞噬了嗎?被這黑暗火焰吞噬的卡魯斯已經陷入了極度的驚慌之中。
黑暗的火焰之中,卡魯斯嘴角流出的鮮血漸漸的滴下,順著劍柄流向了劍刃之上,這光芒一瞬間又強烈了,卡魯斯感覺到的是力量在自己身體中流淌,很強烈的力量,也不是屬於自己的力量,它漸漸的彙集到自己的右臂之上,火鳳凰的圖案漸漸變的黑暗而血紅,死亡的圖案。
黑暗的火焰漸漸熄滅了,火焰瞬間向他身體中竄去,被他的身體所吸收,卡魯斯恐懼了,現在不僅可怕而且詭異。
他緩緩拔起了冥神之劍,一隻蠍子爬過很快身體變的乾癟,牠的生命被吸收了,冥神之劍上閃過了一陣非常淡的紫色光芒,劍漸漸的復活了。
卡魯斯感覺到了冥神之劍上散發著波動,彷彿如生命般的波動,這就是劍之靈魂,它終於要醒了嗎?
神器的靈魂,卡魯斯很快察覺到的是某種呼喚,呼喚他拿起這把劍,一個神秘的圖案在劍刃上閃現了,那是紫色的圖案,一種卡魯斯無法認識的圖案,它好像在輝映著什麼,卡魯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很快很快,力量在心臟那裡彙集。
他脫下了衣服望向自己的胸口,同樣神秘的圖案在閃爍著,幾乎和冥神之劍上一樣的圖案。
隨著這神秘圖案的閃爍,卡魯斯覺得無比的難受,手臂上滲出了鮮血,它們漸漸向冥神之劍上匯聚去,吸血的劍。
「啊!啊!」
卡魯斯發出了痛苦的吼叫,受傷的嘶吼,他感覺到心中傳來無比的痛楚,冥神之劍彷彿在漸漸吞噬他的生命,劍身上散發著血的顏色,鮮血從手臂上滲出滴答滴答的滴在沙漠之上,他想把冥神之劍丟出,但是手卻不受控制了,整個身體都被劍之靈魂控制了。
他發狂似的猛揮出冥神之劍,無數紫色的弧光閃爍著,卡魯斯的眼中流露的是恐懼,面對冥神之劍的恐懼,無法擺脫的力量。
黑暗火焰兇猛的燃燒了起來,它完全的吞噬了卡魯斯的身體,意識漸漸模糊,卡魯斯只感覺到身體輕飄飄的,頭腦中沒有了感覺,身體倒下了,他最終昏迷,黑暗的火焰依舊燃燒著。
冥神之劍上閃爍著光輝,它彷彿如心臟般跳動,一閃一閃的散發著光芒,紫色的光輝,卡魯斯的頭扎在沙地之中,依舊昏迷。
沙礫摩擦的聲音很快傳來,幾個深深的腳步來了,黑色的斗篷飛舞著,長髮隨風飄散,同樣一把黑暗的劍被拔出了,一雙眼眸緊緊的看著它,劍身上映出了一張臉,帶有疤痕的臉──黑將軍達克。
黑暗詛咒被插在地面之上,冥神之劍的波動漸漸停止了,兩把神器的光輝在淡淡閃爍著,很淡很淡。
達克蹲了下來,他輕輕撫摩著卡魯斯的臉,眼睛模糊了,是激動還是感傷,親情的力量在輕輕流淌著,達克握著卡魯斯的手,很溫暖的感覺。
他撥了撥卡魯斯的頭髮,一張略帶青澀的臉。
達克緩緩的站了起來,臉上又回復了冷漠,無情的冷漠。
「弟弟,我把我族的力量賦予給你,未來就看你自己了,我一直在戰鬥,希望你也一樣堅強。」達克的嘴角抖動著,他默默的閉上了眼睛,靜靜的,黑暗的光輝立即閃爍了。
「神器,冥神之劍,我以神器鑄造者後代的名義與你訂立契約,血之契約,以光輝六芒星之名義與卡魯斯訂立契約,請你守護你的子孫。」
淡淡的光芒,達克的眼中浮現了神器的力量,冥神之劍的光芒漸漸變的柔和,血紅的光芒漸漸又流回了卡魯斯的身體之中,他的身體抖動了幾下,似乎已經有了知覺。
「我知道你何時該歸來!」冷冷的話語。
黑暗詛咒又被拔起了,一陣風掃過又吹起了達克的斗篷,他漸漸的邁進了沙漠,沒有留戀,沒有回頭。
熱熱的感覺,沙漠之中一個黑點動了幾下,卡魯斯艱難的翻了一下身,他的臉和身上滿是沙礫,沙漠會漸漸吞噬一切,只有漫漫黃沙才是永恆。
奇怪的感覺,卡魯斯彷彿感覺到自己做了一個夢,一個很熟悉的夢,很溫暖的感覺,他看了看依舊握著的冥神之劍,它靜了下來,一切光輝都消失了,但是生命的感覺卻傳來了,死亡的生命,這就是冥神之劍的力量,但是還有東西被改變了。
眼前,卡魯斯右臂之上的火鳳凰圖案變成了紫黑色,死亡的力量吞噬了火鳳凰?還是火鳳凰融合了死亡的力量?他不知道,也不敢猜測,一切都像是一個謎。
風沙吹過,他站起來了,身體一切如舊,剛才是什麼?卡魯斯的目光中閃爍著疑惑,之前的感覺真是太真實了,這不是夢,右臂之上的圖案變成了黑色,而且他心中湧動著一股強烈的力量,魔力,死亡的魔力,很充盈。
淡淡的光芒向前延伸,冥神之劍被揮起了,卡魯斯確定了,拿著它就好像拿起擁有生命的武器,它復活了,那光輝有些刺眼。
卡魯斯把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冥神之劍之上,他握的很緊,強烈的衝動促使著他這樣做,冥神之劍彷彿在和他交流,和他心靈的交流,自己的力量很快流進了冥神之劍之中,魔法的力量,這力量越來越強,無法抑止,神器在吸收能量並將其容納。
黑暗的火焰閃爍了,冥神之劍在燃燒,吸收了魔力的冥神之劍在燃燒。
卡魯斯把冥神之劍插入了大地之上,一股強烈的衝擊迅速向周圍席捲過去,黑暗的光籠罩整個空間,強烈的能量包裹了卡魯斯,冥神之劍上閃爍了可怕的文字。
「我以冥界之王的名義定下契約,血之契約,由你支配死亡的力量,所有亡靈將服從你的命令直到世界毀滅的那一天。」
卡魯斯心跳的很快很快,他曾經隱約間看過這種契約,神器的契約,與神器訂立契約,由此擁有使用神器力量的權利,被神所選擇的人。
一把匕首被他拿出來了,黑將軍所說的母親自刎之劍,他看著它,強烈的衝動在他心中湧動著,教皇列平,他想瞭解那一切的一切,力量在他胸中湧動著。
卡魯斯的手揮出了,沙丘中升起了無數的白色影子,那是亡靈的骨骸,卡魯斯看著眼前,異常的冷靜,他已經無法激動,死亡的力量彷彿和他融為一體,他要去找尋真相。
冷冷的感覺,在拿起冥神之劍的那一刻,卡魯斯心靈好像發生了改變,死亡的感覺,他的身影消失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28:53
第三章 教皇的故事
「卡魯斯!卡魯斯!」
房間外傳來了克裡斯的呼喚,天色已經黃昏了,克裡斯正焦急的等待著,教皇列平已經答應了。兩位大賢者的徒弟,這確實非常有吸引力,教皇也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人能成為兩位大賢者的徒弟,應該是天資非常高的人。
此時,在蒙拉他們所處的破舊房屋中,有一個很小的地下室,黑暗而潮濕,卡魯斯正蹲在這狹小的空間中,他緊緊的握著冥神之劍,似乎這就是他的生命一般,傳說中給人帶來死亡詛咒的劍,它將帶給卡魯斯怎樣的宿命?
淡紫色的光輝閃出了,卡魯斯緩緩站了起來,他的臉色很蒼白,頭腦中不斷產生幻覺,這就是死亡之劍的可怕,任何想把握它靈魂的人都將被它的死亡所吞噬。
卡魯斯的身體感覺反應很強烈,他正在和冥神之劍的力量激烈對抗著,邪惡的劍只有強大的力量才能完全把握它。
冥神之劍被他用布包裹起來,光芒漸漸消失了,卡魯斯的身體感覺到好受了一點,剛才他能強烈的感覺到冥神之劍的誘惑,是強烈的使他有股毀滅一切的衝動,自己的靈魂在和死亡的靈魂激烈的對抗著。
他邁出了腳步,有些搖晃,身體的感覺很難受。
「你怎麼了?」克裡斯發覺了卡魯斯的面色慘白,好似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汗珠正順著他的額頭流淌而下。
「沒什麼,只是感覺身體有點難受!」卡魯斯掩飾了自己的失態。
他的手不禁握的很緊,冥神之劍給了他很大的壓力,它在誘惑他犯罪,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黑將軍曾經對他說過的話語,這把劍需要鮮血和生命才能完全甦醒,是那樣嗎?這把劍在告訴自己去吞噬生命,很強烈的誘惑,但是卡魯斯把這股強烈壓制住了,他的理智依舊還在。
「真的沒事嗎?我已經安排好了,現在教皇要見你!」克裡斯依舊感覺到奇怪,那是聖殿騎士的直覺,特別是卡魯斯背上的劍,給他的感覺很奇怪,有著一種威脅感。
「真的沒事,可能是魔法使用超過負荷,現在身體有點難受。」
卡魯斯並不想說這些都是冥神之劍的作用,克裡斯只能相信這種理由,他不是魔法師,對於魔法的一切他也只能相信而已。
「那教皇你還要不要見!」
「見!我一定要見他!」卡魯斯答道,他的目光極度肯定,一定要在此時把一切都解開。
自己的真實身世,還有神秘的黑將軍,一切的一切都絕不能放棄,即使只有一絲的希望,他的目光堅定的有些恐怖。
此時的軍營中,一切都是那麼匆忙,看來人類是準備放棄這裡了,沒有補給,沒有城防,什麼都沒有,如果在此據守將是死路一條。
卡魯斯和克裡斯靜靜的穿越過這裡,戰馬的低鳴,人們的吵鬧聲,各種兵器的摩擦聲不斷傳來,所有人都在收拾著準備撤離。
克裡斯似乎有什麼問題要說,他緊張的看著身邊的卡魯斯。
「卡魯斯,有件事我想問你,聽說魔族在進攻的時候,有魔法師抵擋住他們的進攻,促使他們釋放了禁咒,是你嗎?」
「嗯!」卡魯斯作出了回答,但是他發覺了克裡斯眼中的異樣。
克裡斯心頭是萬分激動,他內心深處渴望卡魯斯作出否定的回答,因為剛剛的情報已經被彙集,那是一個亡靈法師,能操縱死亡的人,消失了很久很久的亡靈法師出現了,是他阻止了魔族的首輪攻勢。
迎接卡魯斯的將是怎樣的未來呢?光明的敵人,克裡斯無法再想下去了,一切都由教皇來定奪。
「跟我進來吧!」克裡斯嘆了口氣,不知道教皇會作出怎樣的決定,畢竟亡靈法師已經消失在這個時代很久了,歷史也許要發生改變。
卡魯斯跟著克裡斯進入了軍營中。仍然保存完好的建築物,很簡樸的擺設,光明神的神像就掛在顯眼的位置,沒有什麼僕人,也沒有什麼隨從,那是一個簡樸的老人。
邁進了房間之中,教皇正躺在床上安詳的閉上了眼睛,他的臉色很蒼白,很疲憊的感覺,但是那種無法言語的威嚴卻是無法抵擋,聖潔的光輝氣勢。
「教皇大人病了,希望你靜點和他說話。」
克裡斯在卡魯斯的耳邊耳語道,他默默的退向了一旁,心中卻是起伏不定,卡魯斯見教皇,在他心中揚起了不安的信號,聖殿與亡靈法師是死敵,現在,亡靈法師重現世界,作為聖殿騎士的他很可能要與卡魯斯為敵。
劍不覺間被握緊了,克裡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很緊張,傷害任何一方他都無法接受。
房間中顯得悶熱,但是教皇仍舊蓋著厚厚的被子,不知道病的嚴不嚴重,卡魯斯面色很凝重,他所有的動作都被教皇的感覺捕捉到了。
「死亡的感覺,你背上的是冥神之劍嗎?那天競技場那個人是你嗎?」教皇的眼睛猛然睜開了,閃爍著的是烔烔有神的目光,任何死亡的波動都逃不了他敏銳的感覺。
「是!」卡魯斯作出了肯定的回答,把握死亡神器的人,就有如初生的牛犢一樣,他沒有任何的畏懼。
「你知道嗎?亡靈法師是不能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他們是光明的敵人,我隨時可能殺死你,神的教義是不容違背的。」
教皇的臉突然變的冷峻,卡魯斯感覺到了強烈的殺氣,即使在病床上,教皇的力量也是絕對不容小視的,身為神的代言人,世界上畢竟只有一個教皇,能擁有神力量的人。
「我是不是亡靈法師這不重要,我只想問一個問題,一個即使讓我付出生命也要問的問題。」卡魯斯的眼神變的很可怕,他的心更是跳的相當快,快的讓他已經窒息了,終於到了這一刻,他要知道答案。
空間中靜靜的,教皇突然變得很安靜,他默默的把目光移到了卡魯斯的身上,即使付出生命也要問的問題,這一刻,教皇的神情很靜。
「我只想知道,二十年前的格納達帝國大將軍,雙頭黃金龍軍團軍團長卡修是怎麼死的。」
問完這句話,卡魯斯的神情凝固了,他的血液也彷彿一瞬間凝固,靜,靜的可怕,他的雙眼緊緊盯住了教皇列平,答案,答案是什麼?很快就要出來了。
「你是他什麼人?」
「兒子!」卡魯斯答道,堅定而有力的回答,這是不容否決的答案,他的身體幾乎都向前傾斜了,那是無法抑制的衝動,非常強烈的衝動。
教皇的眼神很深邃,彷彿碧藍的湖面,給人深不見底的感覺,他的嘴唇微微的抖動了一下,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外面的敲門聲突然傳來,打破了這靜的可怕的局面。
「進來吧!」
一個士兵進來了,他面帶恭謹的說道。「教皇大人,車已經準備好了。」
「知道了!」教皇突然掀開了被子,他緩緩站了起來,目光望向了卡魯斯,是一種責任與悲哀的感覺。
「善惡終有報,我會告訴你一切,但是知道答案後你必須死,這就是你的宿命,你選擇嗎?」教皇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他的任何一句話都像是插在卡魯斯心口中的刀,句句深刻。
「我說過,即使是死,我也要知道答案。」卡魯斯心中不知從何湧起了勇氣,他的心中湧動著不是不安或者害怕,而是一種絕望,莫明的絕望,從教皇的話語中他就聽出了這件事的真實性。死亡的選擇,慈悲的教皇叫人選擇死亡,那該是何等的悲哀,那一切的一切看來是真實的。
「克裡斯!」教皇的呼喚。
克裡斯從外面進來了,他看著兩人,不安的感覺在他的心中湧動著,局面似乎變的很可怕。
「把他送到我的馬車上,我有話和他說。」
教皇的話語和表情很認真,克裡斯走到了卡魯斯的面前,但是卡魯斯卻率先轉身了,他走向了門外,迎接的宿命是什麼,他已經準備完全承受了。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馬車漸漸開動了,外面還有不少兵力保護著教皇。亞述拉城的魔法傳送陣已經被魔族損毀,現在教皇要去另外一個軍事要塞,由那裡的魔法傳送陣回到聖殿,他一生的信仰之地,他要在生命即將枯竭之時看著新教皇的誕生。
悲哀的命運,留給他的生命已經不多了。
車廂漸漸抖動著,馬車在運動,車廂顯得相當的寬敞,教皇列平和卡魯斯就這樣面對面的坐著,他們的表情都很奇怪,一個悲憤一個坦然。
「在說你的事情前,我希望你聽一個故事。」教皇的口吻很平和,似乎一點也不像剛才那般可怕。
車軸震動的聲音漸漸伴隨著教皇的話語傳入了卡魯斯的耳中,他顯得很平靜,看來是準備聽教皇的那個故事了。
「有一戶很窮苦的人家,他們全家都非常信仰光明神的力量,他們相信是光明神帶給大地繁榮與和平,所以他們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成為一位信奉光明神的牧師。但是這個家孩子很多,不可能全部養活,因為沒有這麼多糧食,因此最小的孩子被送往了聖殿,很幸運的是這個孩子被聖殿的牧師收留了,他的父母相信是神的善心收留了這個孩子,聖殿也因為這個聰慧的孩子而格外照顧這對夫婦。」
「時間漸漸過去,孩子漸漸長大了,學習是乏味的,但是孩子卻非常的努力,因為他知道自己家裡很窮,自己的哥哥姐姐們都經常吃不飽飯,他如果不好好學習而被趕回家,那家裡的負擔會重很多。很懂事的小孩,他當時並不知道什麼是光明,什麼是黑暗,當時他只知道不虔誠的信奉光明神,那他的父母就會傷心,哥哥們也會挨餓,所以他學習的格外的虔誠,所有人都誇這個孩子是神的奇跡,因為這個小孩在成年之前就能使用光明的力量了,他被稱為神在大地之上的代言人。」
「這個孩子成長了,他漸漸瞭解光明的奧義,人們信仰光明不是因為它的力量,而是它能為大家帶來關懷和公平。在他成年的那年被任命為代理主教,歷史上最年輕的代理主教。在這之後他更努力了,他知道人們需要的不是光明神虛無縹緲的祝福,而是光明神的直接幫助,所以他和大批牧師去幫助人們,去治療疾病,驅除邪惡的力量,平等對待每一個人,人民愛戴他,他的威信也就越來越高了。」
「漸漸的,聖殿對他的要求也越來越嚴格,從代理主教到主教,再到大主教,最後他最終成為了教皇,那一天他特別的高興,他趕回家想告訴他的家裡,因為離開家已經很久了,那時候他已經老了,他的父親早已經去世了,母親也在彌留之際,最後,他母親在他跟前,對他說了讓他銘記一生的話語。」
「一定要信奉神,不要違背聖殿的使命。」
說到這裡教皇看了卡魯斯一眼,他臉上苦笑的問道:「你知道那個男孩是誰嗎?」
「是你嗎?」卡魯斯猜測道,眼前的教皇讓他的感覺朦朧了,但是堅定的心是無法改變的,他要知道真相。
「不是我。」教皇搖了搖頭,他接著說了。
「這是前代教皇對我講的故事,而前代教皇也是聽以前教皇說的,很古老的故事了,是歷代教皇傳下來的故事,因為那最後一句話,所有的教皇都背負了沉重的宿命。」
「這個宿命就是殺死古代背叛人類的後裔,擁有背叛之血的生命,這就是聖殿的真實面目,也是聖殿真正的使命,借助於神的名義除去擁有背叛之血的後裔。」教皇深邃的眼神開始看著卡魯斯,彷彿要看到他內心之中。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教皇的臉顯得蒼白,他終於說出了埋在心底的秘密,歷代教皇的秘密。
「在遠古的時候,有少數人類背叛了人類,他們的存在威脅著人類的生存,所以他們被稱為背叛之人,而他們的身體中擁有背叛之血,這血液一旦甦醒則會給世界帶來威脅,而我們的使命就是殺死他們,最好是在他們背叛之血甦醒之前就殺死他們,即使面對的是一個嬰兒,我們都必須斬盡殺絕。」
教皇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他的眼睛漸漸的轉向了窗外,因為遠方傳來了震天的轟鳴聲,大地的震動聲。
馬在嘶鳴著,危險來臨了,極其快速的突襲。
黑暗的夜空下,無數的黑影伴隨著陣陣狼蹄聲奔襲而來,黑狼騎兵軍團,他們又出動了,以壓迫著大地的氣魄席捲而來。
瘋狂的黑狼跑動的異常迅速,黑夜幾乎就是他們的領域。
無數的弓箭被射出了,黑壓壓的吞噬了天空,殘暴的獸人手握著武器奮勇的衝了過來。
一團異常光亮的魔法球升上了天空,高空之中閃耀了異常刺眼的光亮,那是信號,向亞述拉城的求救信號,憤怒的咆哮,緊張的呼號,一切都顯得很混亂。
克裡斯望著眼前洶湧而來的獸人狼騎兵,他的心中湧動著不安,沒有光輝聖劍,沒有戰神鎧甲,甚至沒有守護之光,一切只能靠自己了,他拔出了長劍,一把相對於聖殿騎士身分顯得遜色的劍,劍上依然閃爍著聖潔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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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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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16 13:29:52
第四章 光輝天際
「教皇大人!」車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聲音趕車的人已經停了下來。
「我已經知道了!」教皇的回答相當的淡然,輕鬆的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一場演習或許他心中已經有了準備。
聖殿騎士已經出擊了,他們將阻止敵人的攻擊直到援軍的到來。戰馬嘶鳴,弓箭對聖殿騎士團士兵的傷害並不是很大擁有光明神祝福的重裝甲雖然笨重,但是防禦力卻相當的好他們圍成了圓形,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一種必死的決心,每一個戰死的勇士將會受到光明神的守護,這就是人對聖殿宗教的信仰。
坐在馬車中的卡魯斯也保持著安靜,但是他的內心卻湧動的相當的厲害,敵人就在不遠處,他又如何能安靜下來,眼前的教皇微微的閉上了眼睛,在這種被敵人攻擊的環境下還能沉住氣,也許這只有教皇才能做的到吧!
兩人面對面的看著,外面震天的嘶吼聲彷彿無法進入這裡,靜靜的。
「你在害怕?」
教皇又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眸中閃爍著的是種坦然,一種輕鬆。卡魯斯看著他似乎很難摸透的人,教皇的表情很輕鬆,是故做輕鬆嗎?
「繼續我們的話題吧!你有什麼想問的,我都會回答你的。」
聽到教皇的話,卡魯斯心中激動的顫抖著,他剛才一直保持強烈的克制,但是現在他幾乎再也忍不住了,顫顫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了。
「我父親是怎樣死的?」
「死於神器,裁決之槍。」教皇的話語很傷感,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整件事都是我組織的,你可以向我復仇。」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卡魯斯的憤怒已經傳來了,空氣中瀰漫著迫人的壓迫感,這強烈的感覺幾乎使人窒息,馬車也彷彿在搖晃,但是教皇列平卻非常的安靜,靜的可怕。
面對卡魯斯,面對那仇恨的雙眼,因為極度憤怒而變形的表情,教皇的悲哀表情又更強烈了,他感覺到卡魯斯的衝動。
「我說過,擁有背叛之血的生命都必須被消滅,這是我的責任,也是我的宿命,一切都是因為背叛之血。」冷酷無情的聲音。
外面的廝殺聲越來越激烈了,吶喊聲不斷的傳來,車廂內的氣氛也越來越凝重,卡魯斯身體彷彿在散發著死亡的氣息,吞噬一切的殺氣。
「背叛之血到底是什麼?你是不是還想殺我。」
卡魯斯終於拔出了冥神之劍,劍上閃爍著耀眼的紫色光輝,那樣的強烈,那樣的憤怒,包含著仇恨的可怕光芒,整個車廂都呈現了紫色的光輝。
強烈的仇恨在吞噬著他的理智,死亡的感覺傳來了。
卡魯斯的身體彷彿與冥神之劍融為了一體,強烈的氣勢湧動著,他的表情很恐怖,有些扭曲,被憤怒的感覺扭曲了。
仇恨,紫色的光輝最終衝出了車廂之外,閃爍在戰場之中。
激烈的戰場上,雖然這次護衛教皇的人並不是太多,但是他們強韌的戰鬥力還是給黑狼騎兵很大的傷害,這就是人類最強軍團的實力,但是堅持下去被擊敗卻是遲早的事,黑狼騎兵滾滾而來彷彿無窮無盡,他們不懼生死的向前艱苦的衝擊著,數萬黑狼騎兵對不到一千的聖殿騎士,魔法的光輝在地面爆炸捲起殘缺的血肉,人類的魔法師做出了攻擊,來自空中的攻擊,但是人數太少了,無法形成有效的打擊。
這是一場遭遇戰,可能誰也沒有預料到現在的情況,如果魔族和獸族聯軍知道馬車裡的是人類教皇,那迎接教皇的將是無數魔法師的毀滅攻擊,而不是現在數萬單一的狼騎兵部隊,現在人類唯一的希望就是亞述拉城的援兵,他們走的不算遠,應該很快就會到達,特別是魔法師部隊,飛行的速度是轉瞬之間的。
獸人的狼騎兵攻勢相當的兇猛,前赴後繼幾乎壓的人喘不過氣來,而人類陣形的中心,紫色的光輝在閃爍著,冥神之劍在閃爍。
「背叛之血的力量並不是我所能察覺的,只有靈魂獵手才能在長時間接觸某人而感覺到,殺死擁有背叛之血的人是整個人類的使命,聖殿也只是一個組織者而已,靈魂獵手屬於專門的組織,當年也是靈魂獵手發現你父親的背叛之血,我才開始那一切的,你本來也應該死的,殺死你的應該是現在的兩位賢者,菲爾修和克裡達特,想不到他們並沒有下手。」
教皇緩緩說著這些話語,心中蕩漾的是殘忍和不安,所有的一切都違背了他的內心,導致他痛苦至今,每當去消滅那些擁有背叛之血的人時,不管是手無寸鐵的老人還是弱小的孩子都必須死,這讓他背負著沉重的壓力,良心幾乎被噩夢所吞噬。
「當年的靈魂獵手是誰?」卡魯斯追問道。他的眼中閃爍著的是晶瑩的淚光,不知道是因為痛苦還是悲傷,他告訴自己要堅強,要活下去。
狂風捲起了,卡魯斯一瞬間變的安靜,因為極度悲憤而陷入了內心的冷酷之中,亂髮飄舞著,紫色的風席捲了一切。
教皇的長袍被捲的嘩嘩作響,他蒼老的身體彷彿都無法再在風中矗立了,但是他的表情卻很坦然,很平靜的表情,深邃的眼眸彷彿瞬間充滿了激情。
「是依森,當年雙頭黃金龍軍團的副團長,你父親的部下,說這些已經無意義了,這些年我活的非常痛苦,現在我必須幹完最後一件事解脫自己。」
「是殺死我嗎?」
卡魯斯的眼眸中開始閃現血紅的瘋狂,悲憤已經消逝,現在他的精神已經陷入極度亢奮的狀態,瘋狂的仇恨在吞噬著他,他的理智在漸漸的喪失。
教皇沒有回答,但是他的舉動卻回答了他,魔法的光輝在教皇的手中閃爍著,能量在激烈的迴盪著。
巨大的紫色龍捲風閃現了,它以強烈的氣魄狂亂的席捲著一切,卡魯斯與教皇就這樣在狂風中面對面的看著,卡魯斯的眼中是仇恨,而教皇的眼中是悲哀,風沙狂亂的咆哮著。
「原諒我吧!無法安息的靈魂。」教皇閉上了眼睛,他的蒼白頭髮開始飛舞,眼眸變的異常虔誠,聖潔的光輝閃現了,這光輝與紫色開始了激烈的對抗,他要殺死卡魯斯,以神的光輝。
黑暗的天空翻滾的很強烈,無數細微的光柱劃破了漆黑的天空,大地被籠罩在一片聖潔之中,強光閃爍,教皇彷彿成了一切的中心,連冥神之劍的光輝都幾乎被他的力量所吞噬。
聖潔的光輝開始隨著教皇的手而舞動,一雙聖潔的光之翼彷彿在教皇的身後出現,巨大的身影矗立在大地之上,閃爍著無限光輝的神之影子。
「偉大的光明神,我在此祈禱光輝之力的閃現,當大地陷入黑暗,天空陷入死亡,生命陷入困境之時,請閃現您偉大的光輝吧!展開光輝的翅膀,打開天空的大門,光輝天際。」
光明的力量更加強烈了,天空一瞬間變的潔白,聖潔的光芒使所有人的影子都變的異常明亮,彷彿自己的身體在閃爍著那聖潔的光輝。
所有人的戰鬥都在一瞬間停止,他們被這光明神的力量所影響,瘋狂的戰意消退了,他們感覺到的是自己渺小的力量與恐懼,所有人與獸人都茫然的望向了天空。
卡魯斯的眼眸閃爍著的是紫色的光輝,彷彿惡魔般那麼可怕,他的表情顯得非常的痛苦,強烈的聖潔之光壓制了他的力量,他的頭髮披散著,瘋狂的想抵抗這可怕的力量。
天空中的光輝一瞬間擴散開來,白色的光芒向遠方延續,彷彿波浪在湧動,無數光輝的力量降下,恍如流星般的聖潔光團呼嘯著破空而下,它們拖著純潔的軌跡向大地襲來。
教皇的身影已經完全化為了聖潔的光影,就好如引導這無數光輝前進的指標。
無數巨大的弧光破空而下,它們席捲了整個大地,獸人的身體被這光芒掃過立即呈現痙攣的狀態,生命的光輝瞬間被吞噬了,恐懼傳開了,獸人們開始慌亂的逃竄,因為他們見識到了這可怕的力量,根本無法抵擋。
閃亮的光輝彷彿擁有了生命般可怕,它們不斷劃著弧線到處吞噬生命,地面到處都是散發白色光芒的屍體,現在這光明對他們來說不是聖潔,而是死亡的使者,恐懼在他們心頭強烈的湧動著,所有人都想儘快的離開這裡,這可怕的毀滅之光。
無數聖潔的光輝彷彿擁有生命般向卡魯斯襲來,漫天的沙塵捲向了高空,大地在這種恐懼的力量中開始顫抖,一陣陣沙暴瘋狂的席捲著所有的生命,光明的恐怖之地。
卡魯斯的樣子越來越恐怖了,這光明的力量恍如利刃在切割著他的身體,強烈的麻痺與疼痛在籠罩著他,散亂的頭髮飛舞,彷彿鬼魅一般恐怖,他的意志在漸漸的消退,但是紫色的光輝湧動的更加可怕了,這光芒越來越強烈,它要代替卡魯斯抵擋一切,冥神之劍的意志甦醒了。
一瞬間,紫色的劍身上閃現了血紅色的文字,超遠古時代的文字,它開始閃爍著可怕的光芒,一個字一個字閃爍而過,彷彿在詠讀一段可怕的咒語。
當最後一個字閃爍而過時,大地之上爆發了紫色的光圈,就好如投在水面蕩起的波瀾,紫色的光輝掃過所有人類與獸人的屍體,無數的紫色光團從他們的屍體中冒出,靈魂的光輝。
卡魯斯已經完全陷入了瘋狂之中,在聖潔光輝的連續攻擊下,他緩緩的仰起了頭,很艱難的動作,好如受到了傷害的瘋狂吶喊傳出了,紫色的氣勢向四周肆虐,那無數的紫色光輝開始向天空轟擊,光與光的對抗讓整個天空與大地陷入了毀滅之中,一切都好像是世界末日的來臨。
激戰中的聖殿騎士克裡斯已經無法分辨眼前的一切了,他更加不清楚這一切是如何發生的,就好如是一場噩夢,一瞬間,大地被可怕的力量所籠罩,眼眸被毀滅的光輝完全迷茫了,狂暴的沙塵包圍了他,周圍的一切他都無法看清,但是有一點他感覺到了,無比可怕的毀滅力量在吞噬著大地。
一陣陣強烈的氣浪幾乎令他站立不穩,雖然聖潔的鬥氣保護了他,但是強烈的氣勢他還是無法完全抵擋住。
此時,亞述拉城的方向已經飛來了無數的黑影,那是魔法軍團的身影,他們目睹了那一切,那是禁咒對禁咒的毀滅,強烈的魔法波動在干擾著他們,使他們幾乎無法繼續飛行了,驚愕寫在他們臉上。
光芒漸漸黯淡了,毀滅與毀滅的力量碰撞結束了。
風開始狂亂的吹著周圍的一切,沙暴漸漸的弱了,克裡斯開始艱難的向教皇的方向前進著,紫色的光輝漸漸映入了他的眼簾,一個人的身影走來了。
「卡魯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教皇怎麼了?」
他扶著卡魯斯的肩膀劇烈搖晃著,克裡斯的焦急與卡魯斯迷茫的目光相對,在聖殿騎士的眼眸中,卡魯斯的靈魂彷彿消失了,面前的人好如行屍走肉一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卡魯斯沒有理會他,他身體搖晃著繼續前行,手中的冥神之劍閃爍著光輝在沙地上拖過一道深深的劍痕,漫漫黃沙漸漸吞噬了他的身影。
「教皇大人!」克裡斯的心中突然蕩漾起不安的信號,因為一個白色的影子映入了他的眼簾,他大步的奔了過去。
「教皇大人!你怎麼樣了?」他焦慮的叫喊著,可是教皇再也無法聽見這叫喊聲,因為他的靈魂已經消失了,蒼老的身體釋放了他一生最光輝的魔法,禁咒,光輝天際,代價就是死亡,禁咒的悲哀。
痛苦的聲音傳出了,那是悲傷的吶喊。
此時,在大陸的北部以外,魔族大陸的最北端,寒冷的風席捲了一切,海洋中帶來冷冷的空氣,冰山在大海中浮動著。
一群人站在海岸邊的懸崖之上,他們的目光都非常的慎重,黑將軍達克也在其中,很短的時間內他又到達了寒冷的北方,這裡還有被稱為庫勞斯的男人,他們面對面的站著,在達克的身邊還有幾個男子,同樣散發著可怕的氣息,黑暗的長袍籠罩了他們的面目。
「我等著你們的回來!」達克說話了,寒冷的空氣瞬間在他嘴邊凝結出白色的氣霧。
庫勞斯拍了拍達克的肩膀:「放心吧!拉斯特姆與我同在,我也等著你們,突破極限,完成凱普斯奧,願神保佑你們。」
「神是一定會保佑我們的,勝利最終是屬於我們的!」達克聲音很淡但很堅定。
庫勞斯笑著看了達克一眼,他緩緩的轉過了身體,一群人跟著他的身影漸漸的消失了,空蕩的空間只留下了達克和身著黑袍的人,冷風狂亂的颳著。
「我們也走吧!」達克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他背向了大海,在他身後,海面正在發生可怕的變化。
寒冷的海面彷彿裂開了,無數海水向裂縫之中湧去,巨大的冰山也被海面的裂縫吞噬了,巨大的聲響在四周迴盪著。
一瞬間,裂縫中閃現白色的光輝衝向了天空,雲團開始劇烈的旋轉著,水滴開始向空中湧去,周圍的冰山也停止了飄動,它們彷彿散失了重量般向天空之中上浮,空氣中傳來了可怕的聲響。
天空的雲散開了,白色的光輝統治了天空。
一切的一切終於開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3:30:31
第五章 恐怖的影子
在格納達帝國的修斯山脈之中,密密麻麻的隊伍在黑夜中緊張的前進著,皎潔的月光把所有人的影子都拖著老長,崎嶇的山路不時傳來各種響聲,在寂靜的黑夜中帶來一絲恐怖的味道。
隊伍之中,所有人都帶了武器,弓、劍、斧各式各樣,他們都身著簡易的皮甲,臉上寫著的是剽悍與殺氣,一支土匪的隊伍。
「老大!這次一定成功,普圖士一定是死無葬身之地。」獻媚的聲音,狡詐的臉孔,在隊伍的最前端,一個大漢的身旁走著賊眉鼠眼的男子,他的臉上露出的是恭謹的笑容。
「媽的!敢搶我的生意,看我這次不把他殺的跪地求饒,給我學狗爬。」惡狠狠的聲音,還夾雜著憤憤不平的怒火,一把長劍拖在地面,劃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跡。
魁梧大漢的臉龐有數道傷疤,看起來很是恐怖,這是在歷次戰鬥中勇猛搏殺的標記,他就是這一帶的土匪頭子,拉南。
本來修斯山脈是一條生財之道,連接東西方的交通要道,拉南便是這裡的土霸王,以收取保護費和搶劫來擴充自己的地盤,當然這也少不了他的奮勇拚殺,如此風水寶地已經讓他一個人獨享很久了。
本來這幾年都是他在此囂張,但是現在居然又崛起了新的勢力,普圖士,他原本是個小土匪,但是憑藉著圓滑的嘴巴和機靈的頭腦居然混出了名堂,更氣人的是現在普圖士居然把地盤擴充到了這裡,這當然也搶了拉南不少的生意,兩邊的火拚是在所難免的了。
今天晚上,拉南就帶著自己的全部弟兄去偷襲普圖士的老巢,準備拚個你死我活,狠狠出這口惡氣。
「喂!弟兄們,快一點,把普圖士幹掉後,他的財寶我一分不要,全分了!」拉南對手下這班人大聲的說著,試圖以財寶來激發起鬥志。
周圍很快響起了低低的歡呼聲,看來這一招的效果確實很好,要錢不要命的傢伙們。
茂密的森林很快把他們的影子遮蔽了,腳踏枯葉的聲音和摩擦聲不斷傳來,秘密的進軍,拉南這次準備是一網打盡,不僅要偷襲,更帶齊了所有兄弟,大約一千多人,就是面對面的火拚也不在話下。
遠處微微的燈火很快就映入了他們的眼簾,拉南示意隊伍小聲一點,全部悄悄前進,既然是偷襲就得有個偷襲的樣子。
「老大,我們的人已經在樹林中布置好了,只等一聲令下就可以殺上去了。」
「好,他媽的這次殺個爽的,叫兄弟們放火箭,準備衝鋒。」拉南對身邊的人說道,在他眼眸中,那微微的光點已經燃成了熊熊火焰,普圖士的山寨將被焚為灰燼。
他摸了摸長劍,夜光閃過映出了長劍的劍身,也映出了他的臉龐,凶殘中帶著得意的笑容,很快普圖士的女人和財寶就要到手了,財寶即使是分出去了也不要緊,以後的錢會來的更多,想到這裡拉南的笑容不禁更加的放肆了。
很快,森林中傳來點點的嘈雜聲,土匪的戰鬥素養畢竟不怎麼樣,但是火光很快點起了,上百的火箭即將脫弦而出,拉南彷彿已經聽到了痛苦的嚎叫聲。
激烈的破空聲很快傳來了,痛苦的嚎叫此起彼伏著,連拉南都痛苦的叫起來,一枝冷箭插在他的手臂之上。
一個念頭很快在拉南腦海中升起,也把他的心寒到了谷底,被偷襲了,自己去偷襲別人居然反被偷襲。
「媽的!拼了。」拉南大聲對所有兄弟喊道,箭頭被他拔出了,透骨的疼痛幾乎使他麻痺,周圍淒慘的叫聲不斷傳來。
森林中很快燃起了熊熊大火,處於邊緣的土匪瞬間就被這大火吞噬了,隊伍已經亂成了一團,土匪就是占優勢時好如猛虎,而劣勢時好如獼猴,樹倒獼猴散,現在人人都顧及著逃命,誰還管什麼命令。
黑暗的樹林中再次傳來了淒慘的叫聲,痛苦的哀號使人的心焦躁不安,所有人想的都是怎樣儘快逃出去,普圖士在樹林中埋伏了不少殺手,很多人都被暗算了,恐怖迅速席捲了所有的人,逃跑的想法像瘟疫一樣蔓延著。
兵器相交的碰撞聲不斷傳來,激烈的戰鬥不斷在黑暗的密林中四處展開,也許屠殺更確切一些,普圖士布置來伏擊拉南的隊伍都是精銳,很快拉南的手下就被各個擊破,屍體到處倒斃在樹林之中。
長劍在樹林中閃過,幾個身影很快被劈成了兩半,鮮血染紅了他,拉南瘋狂的殺戮著,他也向密林深處退去,大勢已去,他的臉上寫著強烈的挫折和不安,這更加激發了他的瘋狂。
屍體不斷在他眼中呈現,很多人都被黑暗處的冷箭射殺,一切都太被動了,拉南的身後緊緊跟著了一群人,都是他的手下,這時候還是跟著老大安全一點。
又是長劍的瘋狂閃耀,拉南現在把全部仇恨轉化為瘋狂的殺戮,鮮血順著他的衣角滴落,有敵人的也有他自己的鮮血,現在他只想多殺一個算一個,瘋狂的感覺在操縱著他。
粗粗的呼吸聲,密林中拉南的臉更加的恐怖,痛苦的吶喊不斷在森林中傳來,拉南終於殺開了一條血路。
「老大,怎麼辦?」身邊的人大口喘著氣,臉色蒼白,是恐懼的表情,現在的形勢極其嚴峻。
「走,只要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氣憤的對身邊的人說道,但是所有人的身體卻往後退了一步,拉南的眼眸中映出了他們恐懼的表情。
他很快轉過了身體,迎面而來的死亡氣息幾乎要把他吞噬了。
紫色的光輝在閃爍著,一個身著黑袍的人攔在他們的面前,一柄黑暗中閃爍著死亡光輝的長劍被黑袍人緊緊的握在手中,地面被拖出長長的劍痕,閃爍著紫色光輝的劍痕。
勇猛的拉南也不禁後退了一步,這對他來說是奇恥大辱了,可是身體的本能卻告訴了他,眼前的人極度的危險,本能戰勝了自己的尊嚴。
「去死吧!」絕望產生了勇氣,拉南咆哮著向眼前這個可怕的人揮舞出長劍,弧光閃過,由上而下的猛烈劈砍,傳出長劍相交的撞擊聲。
拉南的手臂幾乎被震的麻痺,他恐懼的看著眼前的人,心頭的恐懼湧遍了全身,面前的可怕傢伙幾乎像魔鬼一樣詭異,敵人的長劍上散發著紫色的光輝,手臂連微微的抖動都沒有,拉南終於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恐怖了,眼前的男人就是恐怖,一瞬間他所有的信心幾乎都崩潰了。
黑暗的火焰從黑袍人身上散發出來,洶湧的火焰瞬間就吞噬了拉南的身影,連痛苦的呼號都沒有就倒下了,很快,快速蔓延的黑色火焰把所有人都吞噬了,森林中黑暗的火焰就是一切的統治者。
一個身影默默的在這火焰之中穿過,機械的走著,彷彿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紫色的長劍緩緩滑過鮮血,黑袍人的身上散發的是可怕的死亡光輝。
黑暗的火焰在整個森林中肆虐著。
此時,在不遠處的崖壁之上,有一個身著灰色襖子的人正恐懼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是因為那激烈的戰鬥而恐懼,而是因為那黑暗的火焰而感到強烈的恐懼,心中湧動的是害怕。
冷冷的山風似乎讓這個人感到了刺骨的寒氣,他的周圍站滿了強壯的大漢,看陣勢就知道他是一個怕死之人,普圖士,靠頭腦獲勝的人。
「老大,我們贏了!」興奮的聲音很快傳來了,一場漂亮的戰鬥,現在所有人都對這個三十多歲的老大格外敬佩了。
「我們回去,告訴拉南的人,只要投降我一切好說。」
普圖士緩緩的轉過了身子,可是他的心頭卻彷彿一直看著那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這力量讓他感到不安,一切都是那個可怕的傢伙做的。
對於這個帶來死亡的男子,只能用可怕與神秘來形容他,面對他,普圖士也會從心中感到油然而生的恐懼。
大約在十多天前,他在偶然間遇到了身著黑色長袍的人,當時黑袍人已經昏迷了,是他一時好奇救了那人,可是很快他就發現了黑袍人的恐怖,渾身散發著死亡氣息的可怕傢伙,而且那人也好像沒有自己的意識,雙眼相當的無神,好在普圖士救過他,也許是因為報答的關係,對於黑袍人他自認為還可以操縱。
現在的他就好像一個孩子拿到神器,掌握了可怕的力量,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總之時時刻刻讓他感到不安。
黑暗的火焰還在肆虐著,黑袍人正緩緩的在森林中吞噬著生命。
幾個魁梧的大漢很快跟上了他的腳步,普圖士對身邊的人耳語了幾句,他的親信傑瑞很快消失了,去完成一個任務。帶這可怕的傢伙回來,就好像操縱木偶一樣,但是強烈的死亡氣息還是讓傑瑞害怕不已,只得硬著頭皮上了。
對於黑袍人,所有的土匪都感到害怕,因為強烈的死亡感覺,誰也不敢面對這個死神,也只有少數人敢於面對死亡,他們以操縱工具的心態來操縱黑袍人,那個迷失了本性的人。
戰鬥結束的很快,森林中的餘火還在微微的燃燒著,屍體遍布森林,但是沒有人會去收拾這一切的,他們可是土匪。
山寨之中很快燃起了熊熊的篝火,把所有人的臉龐都映的格外清晰,有恐懼也有興奮的,還有不少絕望的。
拉南的手下有不少投降了,因為等待他們的不是降就是死,而土匪投降是再平常不過了,沒有人會把這視為背叛。
普圖士很快站到高處,他的面前大概是兩百多個降兵,以前跟隨拉南的人馬,現在他們的臉上都寫滿了恐懼,很多人都是滿臉的血污,全身透著疲憊。
「你們聽著,我不管你們以前跟著誰,現在只要跟著我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有錢大家一起花,只要對我忠心就可以了。」
「如果誰不忠心,結果就像他那樣。」普圖士的聲音很快變的讓人恐懼。
一個渾身血污的男子被拖了上來,地下拖過了一條血痕,不知道是因為身體已經麻痺還是絕望,男子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他很快被架起來,頭顱被殘忍的割下丟在眾人的面前,鮮血四溢,恐懼的喧譁聲傳出了,他就是拉南的副手,現在變成了一具無頭的屍體。
「路你們自己選吧!」普圖士大聲對眼前的人說道,表情嚴厲,彷彿隨時都可能殺人似的,該冷血的時候他絕對是冷血。
軟硬兼施的效用很快閃現,投降的土匪爭先恐後的表達自己的忠心,畢竟生路比死路好無數倍。
「老大,現在你就是我的老大,叫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普圖士,老大!」
此起彼伏的聲音傳來了,普圖士不禁洋洋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這些土匪本來就沒有什麼忠誠心,誰強就跟誰,這就是土匪的原則,也是世界的原則,篝火的光輝把他的表情映的格外的顯眼,得意的笑容。
「很好,只要你們乖乖聽我的話,那以後的生活完全不用愁。」普圖士大聲的喊道,他更加的得意了,從今天開始他就是這一帶的土霸王了,沒有什麼能讓他感到害怕了,以後的日子只會更加的紅火,少了競爭對手,錢財還不是滾滾而來。
「傑瑞!」普圖士勾了勾手指把他的副手叫來。
「帶上些兄弟把拉南的老窩給我抄了,錢財和女人都給我帶回來。」低低的耳語。
他的副手很快會心的點了點頭,這還不是順手捻來就可以搞定的小事,普圖士的表情很是輕鬆,今天真是太爽了。
從此以後,這一帶的霸王就是他了,過的是比土皇帝都好的生活,想到這裡普圖士不禁有些飄飄然了,但是他的心中卻突然劃過了陰影。
在山寨一角的房屋中,那個可怕的傢伙就住在那裡,對於他,普圖士感到興奮,因為黑袍人就像木偶一樣被自己控制了,沒有意志的傢伙。但是他的心頭卻有更深的恐懼,死亡的感覺不僅對敵人,對他也是可怕的。
想到了這裡他不禁又望向了那邊,恐怖的角落。
寨門很快被打開了,一群人正準備外出,但是一聲慘叫很快打破了歡快的氣氛,一枝銀箭插在一個土匪的胸口,生命瞬間被吞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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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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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16 13:31:00
第六章 點燃死亡
樹林中很快奔出近百人的隊伍,他們簇擁著幾位騎高頭駿馬的人,散發著聖潔光輝的鎧甲在黑夜中格外的顯眼,看到他們就好像感覺到了高貴的氣息。
山寨中很快傳來了一陣喧嘩,所有人都好奇而且帶著少許恐懼的看著這邊,很快,幾乎所有的人目光都定住了,因為他們注意到了可怕的圖案。
獅身、龍頭、鷹翼的怪獸圖案,它醒目的印在鎧甲的胸膛,那些戰士都印有這種圖案,再看看這些戰士的樣子,魁梧而且充滿自信,手中的武器更是鋒利,在冽冽寒風中閃爍著耀眼的光輝,絕對不是簡單的人物。
很快,恐懼蔓延開了,因為只有一個團體才會使用這種圖徽,格納達帝國的護國聖獸,只有皇家衛隊,神聖騎士團才配印上這種圖案。
「老大,怎麼辦啊?是皇家衛隊,我們死定了。」
旁邊人的恐懼很讓普圖士心煩,他狠狠的踢了身邊人一腳,大罵道;「敵人是誰也不能肯定,就這麼點人還沒進攻你們就害怕,給我滾。」
在普圖士的盛怒之下誰也不敢違背他的意願,但是皇家衛隊的名聲卻讓他們恐懼不已,神聖騎士團,這支格納達帝國皇家衛隊雖然掛著神的名義,但是這支軍隊一出動絕對代表著死亡,面對敵人他們通常是趕盡殺絕,所以皇家衛隊又被稱為魔鬼軍團。
普圖士的心裡也是焦慮,但是外表他還保持著鎮定,如果眼前的人真的是皇家衛隊,那真的就是死路一條了,他抱著微弱的希望緩緩上前,不僅是因為老大的威嚴,而且是為了試探眼前的這些傢伙是否是貨真價實的皇家衛隊。
「喂!兄弟,你們是哪條道上的,到我的地盤有何貴幹!」
普圖士大聲的喊道,但是他的底氣卻不足,信心更是不足,光看眼前人的架勢就知道不是簡單人物。
人群中高大白馬的嘶鳴聲很快傳來,馬蹄聲敲擊著地面漸漸越來越清晰,白色的斗篷飄舞,韁繩被拉住了,一個騎馬的人來到山寨門口,閃爍著聖潔光輝的鎧甲更是耀眼了,只看見騎士緩緩脫下了頭盔,金黃色的頭髮,俊朗的臉龐中帶著少許生澀,是個大約二十歲的年輕男子。
「叫你們的頭目出來。」年輕的男子面對寨門大聲的喊道,臉上滿是鄙夷的表情,言語也是很不客氣。
普圖士很快出現在寨牆之上,他看著這年輕人心中很不是滋味,一看就知道是富貴子弟,能由皇家衛隊護衛的人不是皇族就是權貴。他又看了其他騎馬的人,兩個魔法師,魔法長袍一黑一白,臉孔很年輕,還有兩個戰士,黑色的鎧甲很是顯眼,就好像是儀仗兵的檢閱,根本不像是來作戰的。
看到這裡他的心中更不是滋味了,這些傢伙根本就是來玩的,富貴子弟尋求刺激來找他尋開心,自己居然被這些孩子欺辱,但是這口惡氣就是不能忍也要忍下去,即使現在把他們擊敗了,自己也沒有好果子吃,和國家為敵只有死路一條,一瞬間他所有的雄心壯志幾乎都消逝了。
「喂!叫你們說話的出來,要不然把你們殺的一個不留。」極度囂張的口吻,根本沒有把這上千的土匪放在眼中,騎馬的人似乎一時一刻也無法等待。
「我就是,不知道你們是什麼人?」普圖士試探的問道,聰明的他現在也無計可施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看情況了。
「我們是誰不用你管,現在給你兩條道路,一條是開門投降,一條就是死路,給你一刻鐘考慮,否則叫你們死的一個不剩。」
極度囂張的話語,白馬又是一陣嘶鳴,牠轉過了身子向回跑去了,斗篷飛舞,只是簡單的叫囂幾句就走了,完全不給退路,這種人要不就是極度愚蠢,要不就是極度可怕。
「媽的!」普圖士硬生生的把這話吞下去了,眼前的人囂張的有些過分,雖然是皇家衛隊在後面撐腰,但是也太囂張了點,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中,洶湧的怒火幾乎把他內心點燃了。
雖然土匪沒有多少視死如歸的勇氣,但是起碼的尊嚴還是有的,現在這群土匪感到的是憤憤不平,一個個表情就是要爆發的樣子。
「兄弟們,現在外面的人要把我們趕盡殺絕,你們說怎麼辦?」
普圖士大聲的對身邊喊道,但是傳來的都是咒罵聲,敢於說拚命的還是少數,畢竟面對的是皇家衛隊啊!雖然憤憤不平但是怕死的心理還是占據了上風。
「傑瑞,把我的財寶抬一半上來。」
普圖士低聲對身邊的親信說道,表情很是痛苦,這些財寶就是他的命根子,現在拿一半出來不要了他的命才怪,他的心幾乎如攪動般極度痛苦,但是他的外表卻保持著鎮定,夠難為他了。
財寶很快被搬上來了,耀眼的光輝幾乎把所有人的貪婪之心都勾起了,眼眸都被映花了,他們要在錢與命中選擇。
「兄弟們看著,這些都是我一生的積蓄,現在分給大家。如果戰鬥,勝了大家都可以發財,輸了大不了我們跑,而投降,有沒有命不知道,但是錢卻是絕對沒有的,就是活著也是罪犯,還不是死在監獄之中,大家選什麼?」普圖士大聲的喊道。
財富的誘惑似乎比言語的誘惑還大,土匪都是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賺到足夠的錢後就可以收山了,現在最好的機會就在眼前,況且普圖士的話也是非常有道理的。
「而且我們不一定會輸,我的手中還有王牌。」
他說到這裡不禁望向那山寨之中的角落,可怕的黑袍人就在裡面,如果把他派出來,勝負還很難說,現在死亡彷彿就是他們的希望了。
周圍很快響起了一片歡呼聲,現在他們可以說是士氣高昂了,抱有破釜沉舟的決心才能勝利,現在土匪們表面上看起來都是同仇敵愾,士氣好像非常的高亢,但是真正打起來就知道真假了。
四周的腳步聲不斷傳來,所有人都在準備著,束手待斃只能任人魚肉,他們要先發制人。
在山寨的一個角落,普圖士正小心的對親信吩咐著,他的命令就是把剩下的財寶送進密道之中,後路必須留好,讓這些土匪拖時間吧!這裡的密道錯綜複雜,一不小心就會迷路,追兵很難在此立足,這就是普圖士的如意算盤,狡兔三窟,何況這個比狡兔還要狡猾的傢伙呢!
一切布置好後,普圖士來到山寨門口準備指揮戰鬥,他似乎信心十足,手下的人也是各個激奮,火焰的弓箭燃起了,他們要先發制人,讓這些囂張的傢伙知道土匪也不是好欺負的。
突然,普圖士的親信焦急的跑來了,滿臉都是恐懼,他在普圖士的耳邊很快耳語了幾句,普圖士的表情很快由自信變的憤怒,再由憤怒變的恐怖。
此時,在他們的對面,淡黃色的光輝在閃爍著,魔法陣在閃閃發光,無數細微的光點由空中降下滲入了地表之中,土系魔法的光輝。
這就是普圖士憤怒的原因,他最後的希望都破滅了,密道中到處都發生了塌陷,不僅財寶,還有他的女人都埋身其中,現在的他陷入了絕望的瘋狂之中了。
皇家衛隊護衛的中間。
「依維南,你好厲害。」女性的幼稚聲音傳出了,白馬上有個嬌小的身軀,她緩緩取下了頭盔,寬大的頭盔讓她很不舒服,而且這身盔甲這麼看也顯得大了些,很滑稽的樣子。這是大概十多歲的小女孩,頭髮梳著小辮子,臉上寫著天真,眼前的一切對她來說也許就是遊戲,一個很好玩的遊戲。
身著白袍的魔法師也是同樣天真的臉龐,大約不到成年,被小女孩誇獎後臉上掛著緋紅,他在默默的維持著魔法的釋放,突然他的眉頭皺了幾下,因為他感覺到了威脅。
天空中突然襲來了漫天的火箭,它們呼嘯著劃著紅色的軌跡破空而下,普圖士豁出去了,準備拚個魚死網破,天上的雲朵也被這漫天的紅色染成了絢爛的紅,狂風突然刮起了。
「風的精靈啊!請聽從我的召喚,在此彙集起組成守護的力量,刮起毀滅的風暴守護你的信仰者,狂風障壁。」
白袍魔法師很快劃出了幾個動作,藍色的光輝閃爍,把他的臉籠罩在肅穆之中,狂風組成的障壁把所有的火箭都猛烈的刮向了一邊,枯葉飛舞,黑暗再次籠罩了大地。
一柄巨大的長斧被拋向了空中,劃著藍色的光輝猛烈的擊在地面,狂風席捲著枯葉向四周肆虐著,黑暗的鎧甲躍下了馬背,魁梧的身體,他緩緩拔起了巨斧,迫人的氣勢傳來了。
「好啊!邁爾加油!這一次還有誰啊!」小女孩顯得相當的興奮,對她來說也許這就意味著遊戲即將開始了。
「還有我。」黑暗的波動傳來,一個身影彷彿鬼魅般飄落馬下,幾乎看不到任何的動作,可怕的法師,黑暗的長袍把他的一切都隱藏了。
兩個人面對面的看了一眼,他們都望向了後方,眼眸中出現一個身著黑袍的老人,灰白的頭髮一直垂到了他的胸前,讓人感到相當可怕的老人。
兩個人好像在等待著老人的話語,彷彿要得到老人的首肯後他們才會出手。
「加油啊!」小女孩的聲音很快又傳出了,緊張的氣氛似乎被幼稚沖淡了。
「二公主,妳什麼時候才會像妳姐姐一樣?身為迪若亞的王族,必要的威嚴是妳所要具備的。」蒼老的聲音緩緩從老人的口中傳出了,嚴肅的聲音。
迪若亞,也是大陸的一大帝國,號稱大陸第二,而且和格納達帝國的關係時好時壞,這裡便是格納達帝國的領土。
小女孩很快不說話了,但是噘起的小嘴卻好像很不服氣,委屈的表情。
「當大風刮起時,樹葉飄的很高很高,但是風一旦停了,落下的速度也越快。」蒼老的聲音,老人的身體終於動了,他向前走了一步。
「你們何時才明白,戰爭就是生與死的較量,絕對不是遊戲,你們遲早將為你們的幼稚付出代價,去吧!我想這一天不遠了。」黑暗的長袍被掀開了,異常蒼老的臉龐,但是有股讓人感到莫明的壓力在漸漸傳來。這壓力似乎越來越強烈,特別是老人的右眼,幾乎沒有人敢凝視,彷彿彙集了無限的力量。
老人緩緩的望向山寨之中,他感覺到了什麼,彷彿能夠透視一切的右眼,是威脅還是死亡?
兩個人很快向前走去,巨斧戰士與魔法師,他們將在小女孩面前表演一場遊戲,殺戮的遊戲。眼前的小女孩根本沒有憐憫,所有的一切都是遊戲,是見慣了生死的模樣,還是對她認為的壞人沒有一點同情心?
純潔的藍色光輝閃爍而出,鬥氣的光輝,這在所有人的心中印下了恐懼,他們面對的不僅有魔法師,還有騎士,生與死的感覺在煉烤著土匪們脆弱心臟。
兩人緩步上前了,這股壓力越來越強烈了。
「快,火罐!」普圖士大聲的喊道,他的臉孔扭曲的有些令人恐懼。
幾十個燃燒著熊熊火焰的火罐被拋出了,火星在天空四散飛舞,裝滿了燃油的火罐,沖天的火焰很快席捲了山寨門口,傳來的炙熱氣息幾乎使山寨門口裡面的人窒息,熱風不斷拂過他們恐懼的臉龐,漫天的火焰吞噬了眼前的一切,又是幾十個火罐被拋出了,火焰燃燒的更兇猛了。
成功了嗎?被火光映的通紅的土匪們緊張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們心臟跳的很快,呼吸也很急促,誰也不敢說眼前的敵人一定會被消滅,但是一絲僥倖的心理還在支撐著他們脆弱的心臟。
突然讓他們恐懼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火焰突然向四周迅猛的擴散,站在門頭上的土匪瞬間就被這火焰吞噬了,連痛苦聲音都沒有傳出就燒為了灰燼,魔法的可怕詠唱很快傳入了他們的內心,幾乎把他們脆弱的心臟擊的粉碎。
「來自空中的風啊!請在大地之上閃現毀滅的光輝,吹盡一切火焰的力量啊!吞噬風暴。」
專門對付火焰的風系魔法正在黑袍魔法師的口中詠唱出來,黑袍在火焰中舞動,被隱藏了一切的魔法師,很可怕的場景。
藍色的鬥氣閃過,一個高大的身影躍向了空中,巨斧在空中劃過弧光猛烈的破空而下,洶湧的鬥氣環繞著黑暗鎧甲在大地上閃現了毀滅的一面,山寨的大門閃現了幾道藍色的裂痕,所有人都向後退去,毀滅很快爆發。
一截城牆包括寨門被強烈的衝擊擊為粉碎,地面凹陷的相當嚴重,石粒紛飛,強烈的洶湧氣浪把所有人掀翻在地,火焰也開始在寨門附近肆虐了。
這強勁的氣浪也把普圖士掀翻在地,他的雙腿不住的哆嗦,恐懼已經籠罩了他的全身,面對這兩個惡魔般的人物,給他的感覺是無助與死亡的陰影。
地面上拖出條劃痕,普圖士發瘋似的想向後退去,但是全身好像沒有力量,連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藍影閃過,巨斧重重的砍在他的身旁,冷冷的感覺,一瞬間,他的靈魂彷彿都被擊碎了。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他恐懼的看著眼前,話語變的哆哆嗦嗦,腳也瞬間麻痺了,因為那兩個人就站在他的面前,給他的壓力是無法抑止的絕望。
強勁的風很快吹過他的身體,巨大的風暴開始閃現,它瘋狂的肆虐著,兩個人看著他就好像鄙夷的看一隻螻蟻。
「你死在我們的手上應該感到光榮,邁爾,告訴他我們做過什麼!」
輕鬆的話語,在這種毀滅一切的環境中更加可怕,特別是狂暴的風暴在整個山寨中吞噬著一切生命。瓦礫都捲向了空中,空中似乎傳來了恐懼的呼號,在震盪著普圖士的靈魂。
「森拉堡的銀狼,布格爾的達西都被我們幹掉了,還有那什麼獅子約瑟王,號稱不死戰神,死的時候還懇求我放過他,結果被我砍成了四半。」
普圖士的心崩潰了,那些人都是黑道上有名的傢伙,居然被眼前的傢伙這麼容易幹掉,他一點也不懷疑眼前的人有這樣的實力,猛然間他彷彿充滿了力量,是絕望的力量,他連爬帶奔的向後面跑去了,他不想也不敢面對惡魔了。
黑袍的魔法師嘴角笑了笑,一團藍色的光輝在他手中凝聚,伴隨著有力的揮舞破空而出,目標就是普圖士。
能量發生激烈的碰撞,黑袍魔法師閃過一絲的驚愕,衣角波動,狂暴的風暴似乎傳來了一陣可怕的波動,彷彿是死亡的哭泣,他的思想也為之激盪,似乎有什麼在他們的面前。
紫色的光輝一瞬間迷茫了他的雙眼,危險來臨了,死亡的感覺包圍了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11:08
第七章 與死亡戰鬥
同樣的黑袍,但是更加恐怖的光芒,紫色的死亡之光,一個人拖著一把黑暗的長劍慢慢走來,他的頭髮散亂的披在前頭彷彿鬼魅一樣可怕,動作很慢但是那種迎面而來的氣息卻讓人感到恐懼,彷彿那就是死亡。
「救我!」普圖士掙扎的爬過去,他跑向了死亡的方向,一瞬間他的身體彷彿麻痺了,任何想靠近這死亡的人全身都無法動彈,強烈的氣息壓迫著他,死亡仍舊向前走著,黑暗的長劍在地上拖過紫色的光輝,一寸一寸,普圖士的眼中閃過了極度的恐懼。
「不,不!」他瘋狂的叫喊著,因為黑暗的長劍正在慢慢的向他拖來,死亡走過他的身旁,痛苦無比的吶喊聲傳來了,黑暗的長劍劃過了他麻痺的雙腿,痛苦摧毀了他的神經,血淋淋的雙腿。
一個痛苦的身影,這就是打開死亡的代價。
死亡的腳步停了下來,他的頭緩緩抬了起來,散亂的頭髮中散發著紫色的光輝,紫色的眼眸,死亡的感覺,一瞬間,面對他的兩人精神幾乎都要被誘惑,那是一種向死亡邁出腳步的誘惑,他們感受到了恐懼,有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的恐懼。
呼吸的急促,強烈的難受,心臟似乎無法安靜,他們腳步不約而同的退後了一步,這死亡的感覺不僅影響了他們,而且不遠的皇家衛隊也感受到了這可怕的感覺。
心跳的很快,死亡的壓抑。
「小心!」黑袍魔法師很快恢復了鎮定,他對身旁的巨斧戰士說道,他的強烈尊嚴壓制了自己的恐懼,魔法的光輝很快在他手中閃爍,他要用死亡的力量來吞噬這種死亡的感覺。
大地很快開始抖動,腳下的土地彷彿裂開了,黃色的光輝不斷閃爍,樹枝不斷瘋狂的搖曳著,枯葉亂飛,黑袍魔法師面對紫色的死亡,他終於出手了。
「大地的王者,裂開無盡的深淵吧!吞噬敵人的血肉,釋放你的憤怒吧!大地的憤怒!」魔法的詠唱持續著。
天地的異動,伴隨著黑袍法師的詠唱,大地的毀滅開始了,無數裂縫在快速延伸,周圍的土地彷彿擁有了意識般向死亡湧去,就好如海洋的波濤,現在這大地的憤怒要淹沒世界上的死亡,滔天的巖石與泥土席捲而來,以毀滅一切的氣勢湧來了。
空中傳來了震天的嘶吼,那是大地的轟鳴,它們向中間湧去很快堆積起巨大的山丘,死亡被嚴嚴實實的吞沒了,無數雙緊張的眼睛望向了那裡,緊張。
可惜這是毫無作用的攻擊,他們面對的是死亡的主人。
瞬間,紫色的光輝在山丘頂端閃現,強大無比的龍捲風在天空中出現,紫色的龍捲風,它吸起了巖石與泥土,大地都在這狂暴的龍捲風中顫抖,紫色的光輝在龍捲風的中央放射而出,一個身影閃現了,巖石與泥土開始如冰雹一樣砸向了地面,樹林中無數的樹木倒下了。
死亡的感覺再次統治了大地,紫色的眼眸中閃現了黑色的影子。
「去死吧!」巨斧戰士大聲吼叫著,由上而下的猛烈劈砍,伴隨著藍色的鬥氣以毀滅一切的姿態襲來了。
天空劃下了藍色的可怕弧光,目標就是死亡,金屬猛烈碰撞的聲音傳來了,黑暗的長劍與巨斧的撞擊幾乎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兩股強烈的氣息開始了猛烈的摩擦。
藍色的鬥氣和紫色的死亡之氣,死亡身體上猛烈的衝出了紫色光輝,劇烈的摩擦聲傳來了,還有痛苦的吶喊,紫色的光輝吞噬了藍色的鬥氣,一個身體被猛烈彈了出去。
白馬發出了嘶鳴,白色盔甲的戰士向空中躍去接住了巨斧戰士的身體,紫色的光輝向他的盔甲中延伸,冷冷的死亡之氣,可怕。
斗篷飛舞,枯葉被捲向了天空,一把閃爍著白色光輝的長劍被拔出了,白色盔甲的戰士也要開始攻擊,目標就是那散發著死亡之氣的可怕傢伙。
灰濛濛的沙塵強烈的向四周吹去,大樹倒下的聲音此起彼伏,枯葉旋轉彷彿如無數長劍向前襲去,鬥氣席捲著它們向前猛烈衝擊,能量的碰撞傳來了。
無數粉末在天空中飄舞,紫色的光輝保護了那死亡之人,他的亂髮飄動的更加可怕了,一張被死亡的可怕扭曲的臉孔。
枯葉的粉末四散,紫色的光輝依舊,黑暗的長劍上閃爍了紫色的光輝,它緩緩被舉了起來,死亡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
死亡的對面,白色的披風無風自動,聖潔的長劍在這種死亡光輝下都彷彿失去了色彩,它的主人更感覺到了恐懼與無力,以往他面對強者,那只是對自己的鍛煉,但是現在,自己的權勢與身分沒有任何的用處,他的內心甚至湧起了死亡的感覺,他是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害怕,害怕死亡。
死亡的紫色長劍被揮出了,白色盔甲的戰士也高高躍起,地面樹木倒下的聲音彷彿浪濤那般巨大,天空中兩個身影開始了激戰。
紫色長劍與聖潔長劍的每次相交都帶來一次死亡的波動,白色盔甲戰士的眼中感受到死亡,他從敵人的眼中看到的是散發著紫色光輝的鬼眼,不屬於人的眼眸。
又是一劍揮來,很強烈的揮擊,天空中,兩個高高躍起的身影在猛烈的交鋒,紫色長劍的瘋狂與聖潔長劍的頑抗,金屬碰撞的聲音不絕於耳,每一次碰撞,都讓聖潔長劍的主人激盪起靈魂的恐懼,彷彿他的內心和長劍一起在顫抖。
最後一聲碰撞傳來了,聖潔長劍斷裂了,它的主人也彷彿瞬間迷茫了,是對自己渺小力量的絕望,毀滅的紫色光輝漸漸籠罩了他的眼眸。
危急的時刻。
「光輝的力量啊!請驅除死亡的力量,禁錮罪惡的靈魂啊!邪惡禁錮。」
「黑暗的聖輝,給我殲滅敵人的力量,匯聚成鋒利的長箭,撕毀敵人的靈魂,毀滅之光。」
魔法的詠唱,兩道魔法的力量射出了,聖潔的光芒突然籠罩了紫色的光芒,緊隨之後的是黑暗的長箭,它衝向了空中,射穿了那被禁錮的身影,但是可怕的爆發產生了。
巨大的氣勢從四面八方湧來,能量的波動,斷裂的聖潔長劍向下落去,它的主人緊握著它,它被狠狠的插入了大樹之中,巨大劃痕迅猛的向下延伸切開了大樹,也阻止了白色盔甲的戰士繼續下滑,幾乎所有人都向前衝來了,他們的心中都湧著同樣的想法,眼前的這個傢伙是誰?散發著死亡的恐怖。
紫色的光輝也緩緩的降下來了,長劍對向了所有的生命,成為它的敵人,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死亡。
閃爍著紫色的眼眸更加恐怖了,迷茫中帶著死亡的眼眸。
「牧加!你怎麼樣?」
幾個身影橫在白色盔甲戰士的眼前,迎面而來的死亡氣息幾乎把他們的精神完全抑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那死亡的身影,他們感受到了可怕。
依舊閃爍著聖潔光輝的斷劍被狠狠的丟在地上,被稱為牧加的白色盔甲戰士完全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粗重的喘息聲傳來了,他是一個騎士,一個很快就可以成為聖騎士的騎士,居然在這死亡面前露出了膽怯之心,劍心一體,劍斷就意味著自己心的脆弱。
這是恥辱,無比的恥辱,又一把劍被他拿起了,嘴角滲出了一絲鮮血,他咬破了嘴角,以痛苦來麻痺自己的神經,戰勝恐懼的心理,戰鬥才剛剛開始。
「我們一起上,他身上散發的是死亡的氣息,光明和生命系魔法應該對他有效果,水系魔法也許可以,我們聯合起來才有可能戰勝那傢伙。」
被稱為依維南的白袍法師顯然很冷靜,超出自己的年齡的冷靜,應該是受過良好教育的結果,面對環境冷靜的分析能力。
面前的死亡氣息確實很強烈,他的心頭也升起了不安,但是他並沒有恐懼,因為他知道有人會保護他的,灰白頭髮的蒼老法師,他的右眼中蘊藏著無限可能,絕對可怕的人。
白盔騎士,巨斧戰士,白袍黑袍法師,一共四個人,現在他們的眼眸都深深印入了紫色的影子,死亡的陰影,皇家衛隊的士兵都退下了,因為他們知道要發生什麼,尊嚴的戰鬥,騎士的對決。
「導師,你快幫幫他們啊!」
在皇家衛隊層層護衛的中心,小女孩也感受到了死亡的壓迫,她再也不敢亂發脾氣了,甚至幼小的心靈中湧起了恐懼,她清澈的眼眸望向了老人,彷彿擁有無限力量的老人。
小女孩似乎很焦急,她想叫老人去幫助、去擊敗那可怕的傢伙。
老人並沒有回答她,但是眼前的一切都在老人的腦海中迴盪,看著眼前,他似乎有什麼話要說,幾乎有些激動的表情,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表示要出手,強烈的氣息在他周圍迴盪,袍角輕輕的顫動,他閉上了眼睛。
他見過這把劍,冥神之劍,眼前的敵人是冥神之劍的意志,意志控制了擁有它的人,古代詛咒的歷史又在重演,他必須集中所有的精神才可以封印那邪惡之劍的意志,但是現在他的精神還沒有到達可以出手的程度,畢竟他面對的是一把神器,魔力在緩緩匯聚著,不是與人的戰鬥,而是與神器戰鬥,必須把自己提升到全力以赴的狀態。
他的腦海中迴盪著不久前在加撒城的那次毀滅,教皇也曾經對他說過,冥神之劍是把詛咒之劍,持有它的人毀滅了一切也毀滅了自己,這就是這把劍的可怕,以前被取為各種惡毒名字的死亡之劍,反噬主人的劍,現在這把劍就在眼前。
強烈的鬥氣爆發了,白盔騎士牧加的腦海中彷彿不能聽見任何的東西,又一把聖潔的長劍在他手中閃爍著,心中的憤怒無法抑止,他首先衝動的發起了進攻。
迅猛的速度揮出了一道強烈的劍氣,白色的鬥氣瘋狂的席捲著一切向前襲去,在劍氣之後,長劍和巨斧都劃出了光輝,凌厲的弧光,目標都鎖定了死亡,連續不斷的攻擊。
「光的使者,在聽到我的祈禱後,請賦予我光明的毀滅吧!無數光明的力量將證明我的虔誠,無限閃裂。」
無數的光球產生了,它們懸浮在空中微微抖動著,伴隨著白袍魔法師的詠唱,它們將以毀滅一切的力量釋放毀滅大地的力量。
「水的精靈啊!守護你的力量請聽從我的召喚,吞噬邪惡的力量閃現吧!從大海中誕生,水龍波。」
藍色的龍形魔法能量在空中翻滾著,彷彿是冰的結晶,它迅速的移動著,攻擊即將開始了,空氣中瀰漫著極強的壓迫力量。
一白一黑魔法師開始釋放力量,一個以光系為主,一個以黑暗系為主,也決定他們將要釋放出什麼類型的魔法,白袍法師可以施展最擅長的光系魔法,而黑袍法師卻只能施展並不擅長的水系魔法,但是這不擅長卻是非常強韌的魔法,水龍波,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力量。
黑暗的夜空再一次被色彩的光芒所籠罩了,這一次是魔法的光輝。
鬥氣的攻擊發生了猛烈的碰撞,閃爍著紫色光芒的長劍更耀眼了,紫色長劍被隨手揮去,一道更猛烈更可怕的氣牆產生了,鬥氣與這氣牆衝撞產生了更加猛烈的碰撞爆炸。
白色與紫色的光輝發生了猛烈衝撞,瞬間,聖潔的長劍和巨斧的攻擊接觸到氣牆之上,毀滅的波動最終傳來了,震耳的聲音麻痺了雙耳,空間似乎都發生了扭曲。
戰士長劍和巨斧的聯合攻擊終於打開了一道缺口,強勁的鬥氣衝擊席捲了散發著死亡氣息的人,他散亂的頭髮向後飛舞,更顯出了他的可怕與詭異,特別是眼眸,充滿了誘惑,死亡的誘惑。
強勁的氣勢閃過,魔法的攻擊開始了,水龍波伴隨著數以百計的光球穿越過破裂的氣牆吞噬了所有的一切,強勁的爆炸迷茫了人們的雙眸,白色和藍色的光輝籠罩了一切,一陣又一陣更強大的震盪傳來了,毀滅一切的爆炸。
爆炸激盪起毀滅的龍捲風,閃爍著各種光輝的龍捲風,地面在顫抖,枯葉和泥土被捲向空中,樹林中的樹木也在劇烈的搖曳不止。
戰鬥還遠遠沒有停止,鬥氣的光輝閃爍的更加瘋狂了,誰也不敢說一定會成功,他們還要發動更加猛烈的攻擊。
聖潔的長劍上閃過了點點斑紅,血液的顏色,白盔騎士嘴角流淌的血液滴落在長劍之上,鬥氣的光輝更加的猛烈了。
白色的鬥氣在牧加身邊環繞,他瘋狂的把長劍插入地面,爆裂產生了,數條黑暗的裂縫向四周延伸,白光閃爍而過,聖潔的長劍又被拔起了,巨大閃耀的白色光團包圍了它,牧加揮舞著長劍劃出了巨大的弧線,他狠狠的把長劍向龍捲風的方向拋去了,彙集了強烈鬥氣力量的長劍。
地面發生了爆裂,地面不僅發生了顫抖,幾乎是在崩潰,能量的強烈碰撞,大自然的一切都發生了改變,狂風呼嘯,整個森林彷彿都在哭泣。
兩團強勁的氣流在牧加的身後吹過,兩個魔法師開始聚集起可怕的魔法,組合魔法,通過魔法陣凝聚起的毀滅魔法。
血紅的六芒星已經包圍了兩個人的身影,強烈的氣勢伴隨著這可怕的魔法陣,兩團魔法的能量正在發生激烈的碰撞。
光明與黑暗環繞著,他們要讓光與暗的力量碰撞來產生真正的毀滅,兩個魔法師的臉龐都露出了痛苦之色,他們都在堅強的凝聚自己的意志,不單單是貴族子弟,而且是具有實力與毅力的傢伙。
紅色的光芒在兩人臉上閃現,魔法的詠唱開始了。
「光明的使者,請在大地之上降臨你的力量,匯聚起毀滅與希望的力量,光明之炎。」
「黑暗的深淵,請釋放出被禁錮的火焰吧!凝聚起火焰燃燒一切的敵人,黑暗之炎。」
兩個魔法被釋放出了,完全相對的兩個魔法,它們被固定在六芒星魔法陣中,光與暗一旦碰撞將產生毀滅一切的力量。
兩個魔法師對望了一眼,血紅的六芒星緩緩的豎起了,強勁的氣勢席捲一切,兩個人的聯合魔法詠唱開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11:32
第八章 真實之眼
「狂暴的風精靈,憤怒的雷電,瘋狂的火焰,冰冷的水滴,請聽從我的召喚,推動這魔法陣的前進吧!血之運轉。」
旋轉的六芒星綻放出死亡的毀滅,它迅速的襲向他們的敵人,光與暗碰撞,毀滅的爆炸開始了,強烈的氣浪幾乎使所有人都立足不穩,隱約間他們彷彿聽到了死亡的吶喊。
是該慶幸還是應該歡呼,他們好像勝利了,僥倖就寫在臉上,但是風的流向卻有些奇怪,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風似乎越來越強烈了,呼嘯聲中瀰漫著死亡的氣息,所有人都向後退去了,因為他們察覺了,這風暴的風向是襲向他們的,是危險的開始。
大樹被連根拔起,地表發生斷裂,面對這種怪物,所有人的心都寒了,不少皇家衛隊的士兵都被這風暴捲向了空中。
現在這囂張的四個人才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平時跋扈的他們終於知道死亡的感覺了,是一種彷彿窒息的恐懼。
他們的父親便是三大軍團主力──神聖軍團、雙頭黃金龍軍團、光輝魔法軍團的軍團長,兩個魔法師是兄弟。
這一次,因為他們的父親率軍出征不帶他們,再加上平時目空一切覺得自己實力了得,所以才冒出了這四處除匪的事情。
好在格納達帝國是尚武之國,這些貴族子弟實力是絕對強橫的,但是面對這個散發著死亡的怪物,所有人都產生了後悔,畢竟生命不是遊戲。
強勁的風暴瘋狂的肆虐著,死亡的攻擊開始了,黑暗的長劍劃開了暴風的流動,紫色的光輝閃過,影子彷彿瞬間閃到了他們的眼前。
眼眸迷茫了,被紫色的光輝吞沒了,死亡的影子衝出了風暴揮起了長劍,恐懼產生的麻痺已經吞噬了眾人的意識,好像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著死亡的那一刻。
紫色的光輝即將揮舞下來了,他們終於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死神的使者,憔悴的面孔,紫色的眼眸,狂亂的頭髮,所有的一切都顯示了眼前的傢伙是魔鬼,一個完全沒有意識的怪物。
高高舉起了死亡之劍遲遲沒有劈下去,持劍的人抬起了頭,因為強烈的威脅產生了,右眼中閃現著無限光輝的老人。
紫色光輝與灰色的光輝在激盪著,風暴瞬間轉變成兩道衝突的能量牆,兩個人面對面的對立著,戰鬥彷彿隨時可能開始。
「你們快走!」老人的手舞動著,那是魔法的準備。
四個人很快狼狽的離開了,這在他們的一生中都刻下了恥辱,但此時他們的腦海已被洶湧的壓迫力量吞沒了,此時的離開並不是恥辱,而是生命的必須。
費盡全力都無法傷及敵人分毫,四個人是完完全全的失敗了,現在他們的希望就寄託在這老人身上,他們也完全相信這老人的實力,所以他們只是離開,並不是逃離,而且他們也準備著下一次攻擊,魔力在凝聚著,但是老人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我說的是你們離開這裡,越快越好!」老人的手舞動的更加快速了,魔法的能量澎湃著洶湧在森林之中,老人大聲的對四人說道,看來他也感受到了可怕威脅。
「他拿的是神器,冥神之劍,死亡之劍,現在戰鬥的是劍的意志,並不是人的意識,我是與神的力量在戰鬥,所以你們必須走。」
四個人面對面的看了一眼,現在他們流露的是恐懼,因為老人的語氣告訴了他們,眼前的敵人是怎樣的可怕,連在他們心中被喻為無敵的老人都感受到了壓力,那該是怎樣可怕的敵人。
他們很快帶著人離開,幾乎是驚恐的快速離開了。與神的力量戰鬥,這句話深深印入了他們的內心深處,場面一片混亂,現場還有很多土匪,能跑的都跑了,剩下的都是被魔法波及,痛苦的倒在地上呻吟的傢伙。
現在,他們要見證更可怕的對撞,死亡的對撞。
老人的右眼中閃現了白色的光環,它彷彿如繩索般向前波動,與紫色的光輝產生碰撞,一瞬間,戰鬥開始了,神器之間的碰撞。
魔法陣的文字浮現了,它們閃爍著光芒在空中出現。
「神器真實之眼,閃現你的光輝,展現智慧神的力量,產生無窮的力量,真實幻象。」
蒼白的頭髮飛舞著,他眼前的圖像彷彿模糊了,空氣發生了抖動,大地變成了大海的模樣,空氣中似乎傳來了海風的氣息,神器產生的幻覺嗎?紫色的光輝更猛烈了。
一望無際的大海產生了,海面開始劇烈的抖動,它翻滾著巨大而可怕的波濤向死亡湧去,激盪產生的碰撞幾乎可以撕毀天地的一切,極其真實的場景,是真實還是幻覺?
老人的眼眸中露出了驚詫,他早應該想到是這樣了,眼前的冥神之劍意志是無法被這幻覺影響的,巨大的漩渦產生了,死亡的光芒。
神器,真實之眼,黑暗系大魔導師,亞幸達。他現在是以神器的力量產生毀滅的場景,這是對大腦的直接控制,極其危險的魔法,不僅敵人,而且施法人都會受這魔法影響,幻覺的魔法,但是現在魔法超出控制了,因為死亡使者的大腦根本沒有控制住冥神之劍,反而是冥神之劍控制了這個人,老人是在與神器的意志戰鬥,而神器是無法控制另一件神器的,這將是場艱苦的戰鬥。
周圍的場景在劇烈的變換,一切都顯得的那麼真實,黑暗系大魔導師亞幸達的後背透出了涼意,因為他也陷入了真實幻想之中,魔法一旦發動就絕對停止不了,神器的領域。
巨大的漩渦吞噬了一切,海洋劇烈的消失了,灰色的地面,紅色的點綴,彷彿是血液的河流,天中之中落下巨大的石塊,碎屑橫飛,無數身影在其中緩緩的移動著,地獄的場景產生了。
魔法真實幻象已經超出亞幸達的控制,死亡的力量影響了他的大腦,地獄在他眼前出現了,雖然他明白一切都是虛幻的,但是魔法真實幻象的可怕就在於它的任何攻擊都可以破壞現實中的你的意識,一個可能永遠無法出去的幻境。
冥神之劍的光輝閃現了,它被揮舞著劃出了無數道能量的衝擊,激烈的爆炸釋放了,黑暗的光團包圍了老人,防禦魔法,他最擅長的魔法,黑暗系。
轉瞬之間又是紫色的氣浪產生了,持劍之人痛苦的吶喊,彷彿靈魂深處的吶喊,冥神之劍被緊緊的握著,它被舉向了天空,淒厲的嘶鳴聲傳來了,散發著黑色火焰的鳳凰產生了。
死亡的火焰吞噬了天空,這本身就黑暗的虛幻空間,巨大的黑暗身影幾乎無限擴大籠罩了天空,大魔導師緊張的呼了口氣,激烈的幾乎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的戰鬥。
「黑暗的力量,請從無邊的邪惡中甦醒,在天空中降下禁錮的力量,黑暗的光劍,暗之封印劍。」
強烈的黑色氣息擴散著,天空中的雲朵發生了激烈的翻滾,數道巨大的黑暗能量劍從天而降,狠狠的插入了黑暗鳳凰的身體之中,痛苦的嘶鳴傳來了,鳳凰的嘶鳴,這痛苦的叫聲幾乎響徹了整個大地。
冥神之劍突然停止了閃動,血紅的文字突然閃現,超古代文字,一瞬間老人感受了極其可怕的危險,迎面而來的毀滅之氣,必須阻止他的詠唱。
「卡魯斯!」老人的口中喊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眼前的人是卡魯斯?大魔導師亞幸達又是如何知道卡魯斯的?一切都來不及深究了,因為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
冥神之劍上閃動的文字彷彿突然黯淡了,手持長劍的手在微微抖動,周圍的幻象也在崩潰,這個名字似乎給了手持神器的死亡使者很大的觸動,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老人很快發覺了持劍之人的異常,魔法的詠唱開始了。
「智慧的神啊!請賜予我安靜的心吧!以平和的力量回復世界的安寧吧!安靜聖言。」
神器真實之眼閃爍著無比的光輝,老人的身後彷彿浮現了巨大的神之身影,安詳的神秘詠唱開始了,神的詠唱,一切都顯得靜靜的,靜靜的能量波動,他在儘量壓制住冥神之劍上意志的湧動。
冥神之劍的光輝很淡了,大魔導師的心中也蕩漾了平靜的感覺,但是危險還遠遠沒有過去,他知道現在是人的意志與劍之意志在劇烈的碰撞,最關鍵的時刻。
他緩緩的向前走去,在他的眼前是一個在痛苦掙扎的身影,緊緊握住冥神之劍的人,周圍的幻象都消失,現在他正在小心的靠近這個人,這個靈魂正在激烈震盪的人。
「六芒星閃爍光輝,魔法封印陣釋放吧!封印邪惡的靈魂,念之封印。」又是一段魔法的詠唱,禁錮劍之意志。
光輝閃爍著,老人走向了前方,冥神之劍上覆蓋了層淡淡的光輝,那是封印劍之靈魂的能量,正激烈的碰撞著死亡的意志。
「啊!」痛苦的吶喊,瘋狂的吶喊,冥神之劍並沒有放棄,一道寒光閃爍而過,老人的前行身影彷彿被冥神之劍切為了兩段,但是他的身影突然模糊了,光芒閃爍而過,老人的身影消失了。
靜靜的廢墟中,只留下了一個靈魂在痛苦掙扎的人。
在森林的外圍,皇家衛隊和那幾個貴族子弟已經跑出來了,他們的臉龐上寫著驚恐,心中還有牽掛,特別是被稱為二公主的小女孩,正為她的導師而擔心。
黑暗的光芒突然閃爍而過,一個身影閃現了,鮮血正在腰間流淌。
「導師!」激動的關切,在他們的心中都掃過恐懼,連大魔導師都不是那可怕傢伙的對手,幾乎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沒事,我太大意了,不應該太靠近他。」老人喃喃的說道,那一劍實在太快也太出乎意料了,在靈魂激盪之時居然發動這樣凌厲的攻擊,可能那把劍的意志實在太強烈了,老人的心中湧動著,但是疼痛卻讓他的腦海有股麻痺的感覺。
黑暗的光芒在閃爍著,傷口很快聚合,血液彷彿消失了,黑暗系的治療術,所有人都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黑暗系魔法的力量也在他們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以對自己治療,神奇的魔法。
「大魔導師閣下,現在我們應該做什麼?那人是誰?」牧加問道。慘敗的牧加,現在他的心中仍有股不服在湧動著。
「快走吧!我猜到那人是誰了,在加撒城出現過的亡靈魔法師,現在我也不知道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也許我失敗了。」老人嘆了口氣,他的心中在想著那可怕的場景,靈魂的激盪,卡魯斯會戰勝冥神之劍的意志嗎?
「亡靈法師!那是誰?」小女孩好奇的問道。
現在所有人都轉過了目光,這段時間他們到處走,對於戰爭的進展他們並不瞭解,但是加撒城的那場毀滅他們還是知道一點的,亡靈魔法師的重現江湖。
「卡魯斯!」堅定的聲音,老人看了周圍一眼。
周圍靜靜的,每個人的腦海中都蕩漾一個名字,卡魯斯?他是誰?一個陌生的名字!
此時,在一片廢墟之中,一個人在劇烈的喘著氣,他半跪著手持冥神之劍,但是冥神之劍的光輝已經消失了,靈魂的激盪似乎結束了。
老人成功的封住了冥神之劍的意志,可怕的毀滅意志,彷彿是仇恨世界一切的力量,現在被禁錮的靈魂終於被釋放了。
持劍人的身體在微微的抖動,一絲鮮血滴落下來,痛楚的表情。
「救我,救我!我是你的主人。」
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血液流淌,普圖士在這樣猛烈的衝突中居然還活著,他痛苦的爬向那個人,希望的稻草,他想抓住他。
一雙眼眸望向了他,是仇恨但是清澈的眼眸,冷冷的話語傳出了:「我叫卡魯斯,不是你的奴僕,你知不知道!你要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卡魯斯站了起來,普圖士卻因為這句話,痛苦而恐懼的昏了過去,看來是活不長了。
微風輕輕吹過他的頭髮,他的表情是痛苦,這段時間卡魯斯彷彿處在恐怖的幻夢之中,冥神之劍的意志在與教皇的戰鬥中被釋放了,從那時候開始卡魯斯的意志就被禁錮了,面對自己的一切他都無法阻止,特別是普圖士利用他到處殺戮,他的內心更升起了強烈的不安,但是自己的意志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冥神之劍把握了一切,也把握了他的身體。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把劍啊!
卡魯斯默默的看著它,他想遠遠的拋掉冥神之劍,但是黑將軍和教皇的話語卻吞噬著他的靈魂,即使是邪惡的力量,也是他必須依靠的力量,現在是沒有任何人和力量可以幫助他了,而且所有的人都是他的敵人,他別無選擇,劍被他握的更緊了,可能他這一生都無法擺脫這把劍了。
茫茫的夜色漸漸吞沒了他的身影,在他身後是彷彿變成了廢墟的世界,卡魯斯已經不想回頭,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好如噩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12:01
第九章 亡靈傳說
格納達帝國的修斯山脈之後,就是一望無際的平原,這裡自古就有糧倉之稱,民風相對於帝國的其他地方還算淳樸,主要是因為豐衣足食的緣故,人們顯得的平和許多,寥寥炊煙的田野,一派平和的景象。
道路的兩旁是田地,田野都是片片的綠色,偶爾幾棵大樹點綴其中,道路兩旁傳來野花的氣息,微風輕輕的拂過這裡,帶來大自然的賜予。
這裡也是河泊之地,小小的河道幾乎隨處可見,滋潤了這一片天然的魚米之地,在這裡播種下的是希望,那收穫的絕對是富足。
這就是西拉平原,在邁入了這平原之後,道路縱橫,走出山脈之後第一個城鎮就是西拉,通常商販就在這裡聚集,商貿氣息很重的城市。
一條大河靜靜的流淌過這個城市,城市略顯得小點,依河而建的典型城市建築,算的上非常堅固的城防,這就是西拉城的一切。
城西的一個小巷中,有一間小小的酒館,簡易的木製結構,嘈雜的聲音不時的從裡面傳出,老闆也是一個很和善的人,在這裡經營生意已經許多年了,所以在這裡還小有名氣。
夜晚了,皎潔的月光升了起來,這家酒館裡卻熱鬧非凡,人們大聲的喧譁著,在其中的角落裡,一個黑袍人正默默的聽著一切,聽著人們對所有事情的議論。
這裡的人似乎很悠閒,總有很多時間來泡在酒館中,打發時光倒是非常好的,而且傳遞消息也是很靈通的管道。
「又有新消息了,新教皇誕生了。」突然傳來的驚呼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吸引了黑袍人的目光。
教皇的產生在任何時代都算的上是一件大事,在這個神權與世俗權力同等重要的年代,教皇有時候比國家的皇帝還能引起廣泛的關注。
「新教皇是誰?」人們爭先問道,這是他們最關注的問題。
選舉教皇也不算很複雜,在前任教皇死後,各地的大主教都會被集中起來,在聖殿的光輝大廳中秘密投票選出新的教皇,而新教皇一般就是在這群大主教中誕生的,在隨後的七天時間內,新教皇就會獨自在光明聖像前祈禱接受光明神的祝福。
「大主教席蘇爾,不,現在應該叫教皇席蘇爾才對。」
聽到這個名字,所有的人似乎都歡呼起來了,席蘇爾在格納達教區已經做了二十二年的大主教,現在本地區出了一個教皇是應該值得高興的,那意味著本地區將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屬於教皇特別關注的地區。
「今天的啤酒我請了,大家盡情的喝!」老闆大聲的宣布道。
歡呼聲再次傳來了,連黑袍人的面前都放置了一杯啤酒,黑袍人似乎有些詫異,他看了一眼穿行而過的侍者,最後還是嘆了口氣,黑暗的斗篷被拿下了,略微顯得蒼白的臉龐,卡魯斯。
卡魯斯看著四周,都是歡快的人群,自己似乎太沉默了,和環境顯得極不協調,在自己的意志甦醒後他一直都小心翼翼,一般都是夜晚才出現,不僅因為教皇的話語,自己流淌著人類的敵人之血,更是因為禁咒碰撞中,他毀滅了教皇的靈魂,也許自己的通緝像早已經掛遍了大陸。但是現實似乎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凶險,現實就是好像根本不存在或者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似的,所以卡魯斯警惕的心也鬆懈了不少,來這裡也是為了探聽消息,特別是關於他的消息,到處傳說的重現江湖的亡靈法師。
周圍的喧鬧還響個不停。
「對了,現在戰況進行的怎麼樣了?」又一人問起了,人類與魔族、獸族的戰爭,這場戰爭還遠遠沒有結束的跡象。
在卡魯斯對面的桌子邊上,有幾個大漢正坐著聊天,聲音很大,而且也是大家都十分關心的問題,很多人都圍了過來聽他們的述說。
「戰爭還是老樣子,相持階段,誰也不能動彈一步。」
「我看啊!這場戰沒十年工夫打不完。」
一個灰衣大漢喝了口酒說道,他拍了拍桌子,這很快引起了眾人的議論。
「真的難說,現在前線的消息都是瞬息萬變,前幾天聽說魔族剛占了一塊地方,現在又聽說被我們奪了回來,我看啊!輸贏就是幾個月的事。」
「前次亞述拉城的戰鬥你們聽說過嗎?聽說我們人類這邊連亡靈法師都出動了。」
「亡靈法師?那不是被禁止的魔法嗎?而且他們已經消失很久了,這不可能。」一個老者模樣的人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他還是瞭解一些歷史的。
老人的話語很快引來了一個年輕的人反駁,他手舞足蹈的激動說著,彷彿一切都真真實實的發生在他的眼前:「我跟你們說啊!我就是剛從那裡過來,所以那裡發生的一切我都知道。」
一瞬間,他的話語吸引了所有人,喧鬧的酒館似乎靜了很多,大家都望向了那年輕人,而那年輕人喝了口酒就接著馬上說了起來。
「當時魔族來攻城,那個亡靈法師就出現,就好像從天而降一般,他一出現,所有的魔族都停止了進攻。」
「為什麼?」很快有人不知趣的問了一句。
但是年輕人的思維卻沒有被打斷,他述說的更加高興了。
「因為那個亡靈法師一出現,亡靈魔法一施展啊!地面裂開了,幾十萬個骷髏兵就出來了,還有天空中飛來了幾千條骨龍,反正那個亡靈法師很厲害,那一帶只要是死的東西全部被他召喚了,所以魔族也就不敢進攻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驚奇,彷彿那一刻就在他們的眼前浮現,對於亡靈法師他們也是一無所知,除了神秘好像就是可怕,也許對於亡靈法師他們只有一個印象──操縱死亡的魔法師,所以那年輕人說什麼他們都相信了。
此時,還有一個人在聽著這一切,可能他的心情是最複雜的。卡魯斯,當時在亞述拉城牆上施展魔法的就是他,但是卻沒有這麼厲害,召喚骷髏兵,他最多也只能招數百個,而且也維持不了很長的時間。至於那召喚的骨龍,就是會魔法也不能召喚,亡靈魔法還有一項最重要的,就是製造,製造死亡騎士,製造骨龍,這些都是造出來的,不是招出來的,更何況,該怎樣製造卡魯斯也是一無所知,歷史的書籍中並沒有記載這些。
聽了年輕人的述說,卡魯斯的心中也只能苦笑,可能整個大陸的酒館中都講述著同樣的亡靈法師的故事,一個傳一個就變的希奇古怪、荒誕離奇了。
那邊故事還在繼續,但是老者卻開始反駁了。
「不對啊!我怎麼聽說現在亞述拉城被魔族攻占了?」老者的疑問確實很大,要是亡靈法師這麼厲害,那怎麼亞述拉城還是丟了啊?
「這您老就不知道了吧!」年輕人繼續炫耀著說道:「當時魔族的魔法軍團也出動了,而且還發動了禁咒,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何況那亡靈法師只有一個,怎麼可能和整個魔族的魔法軍團戰鬥,所以最後失敗也不奇怪。」
整個複雜的戰爭就這麼被年輕人說的如此簡單而且幼稚,也許在他們眼中,戰爭比兩個人打架複雜不了多少吧!
卡魯斯聽著一切心情激盪著,有種衝動,他也想加入其中述說,但是最終他還是忍住了,沒有人會相信他就是那個亡靈法師的,而且他自身的宿命還等著他去解開,自己的敵人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子,所以必須去格納達帝國的首都,黃金龍城,列克坦。
「對了,既然你從那邊來,知道老教皇是怎麼死的嗎?」人們爭先問著年輕人問題。
這句話讓卡魯斯的心為之一震,他的心彷彿一瞬間重了很多,沉重的感覺,面對那時刻他到現在還無法平靜,畢竟權威的教皇想殺他,而教皇也確實是死在禁咒的對抗之下。
「這一點我並不是很清楚,只聽說大約半個多月前,老教皇被獸人的黑狼騎兵包圍了,他最後發動禁咒把一切都毀滅了,當然使用禁咒的代價就是死亡。」
年輕人的臉上流露了一絲悲傷,畢竟人類大部分是虔誠的聖殿教徒,任何一位教皇的死都是災難。
卡魯斯也在心中回味著這句話,禁咒的對抗沒有被人發現嗎?當時黑狼騎兵的進攻確實掩蓋了一切的真相,也許確實像那年輕人所說的,教皇是因為發動禁咒攻擊黑狼騎兵而死的,但自己在這一切中扮演什麼角色?卡魯斯迷茫了。
他默默的喝了口酒,但是卡魯斯的表情卻顯得有些難受,酒的味道也許並不是那麼美好,學習喝酒也不是他擅長的。
「我問個問題,你知道那個亡靈法師在哪裡嗎?」
很多人在問著年輕人問題,問到這個時卡魯斯的心突然揪的很緊,右手也不禁抓著黑暗的袍角,眉頭間瀰散著的是緊張的神情。
年輕人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剛才站著說話他似乎很累,現在問題多的他幾乎都無法回答了,這裡的人實在是什麼都想知道,而他也實在是太累了,也不可能什麼都知道啊!
「這個難說,聽說那個亡靈法師消失了,和出現時一樣詭秘。」年輕人嘆了口氣,亡靈法師的秘密是任何人也無法知曉的。
「不知道聖殿會怎樣做,傳說古代亡靈法師都是被消滅乾淨了,說不定這次聖殿也不會放過那個亡靈法師。」老人插口道。
「我看難說,也許他還想報仇呢!要不亡靈法師怎麼會重出江湖,也許他是來復仇的,為以前的亡靈法師復仇,傳說亡靈法師不是永生的嗎?也許現在出現的就是以前倖存的亡靈法師,所以可能他擁有了很強大的力量,準備出來復仇了。」
復仇!卡魯斯聽到這句話後默默的搖了搖酒杯,心中好似打翻的五味瓶一般震動不已,是啊!他想復仇,不過不是為以前的亡靈法師,而是父母的仇恨!
但是他的仇人到底是誰?靈魂獵手嗎?他現在就非常想去格納達帝國的首都,黃金龍城,列克坦,父母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不知道父母生活的地方是什麼樣的,卡魯斯低著頭開始了默默的想像,一個人的沉默。
吱吱的轉軸聲,酒館的門被打開了,一個衣著普通的年輕人走了進來,雖然穿著和常人無異,但是他眉宇間似乎傳來有點高貴的味道,金黃色的頭髮顯得很乾淨,在這樣的氣氛中出現似乎顯得格格不入,就好像貴族子弟來到了平民之中,很不自然。
「老闆,果酒。」年輕人走到櫃台對老闆說道。
他的眼光掃了掃四周,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並沒有什麼人過多的關注他,最多也是他出現時曾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現在酒館裡依舊在喧鬧著,人們帶著醉意盡情的述說著一切,這些才是他們來到這裡的原因,開開心心的打發時間,至於帶著貴族氣息的年輕人,這倒沒有人繼續關注了,也許是個落魄貴族也說不定,這種事不算少。
格納達帝國是一個崇尚武力的國家,基本上一個家族地位的大小也是根據實力的多少,只有實力才能成為貴族,在這種制度下,如果一個家族出不了幾個能繼承家族名譽的將軍,那這個家族也算衰落了。
年輕人拿起了盛滿果酒的杯子喝了幾口,他看了看周圍,居然徑自走到了卡魯斯的面前。卡魯斯面前的桌子是空著的,而且他很沉默,看起來有些神秘,黑袍就披在他身上,魔法師的長袍,面對這樣的生人,還沒有人願意和他坐在一起。
年輕人看了看卡魯斯,手優雅的做出了一個動作,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好像在說:「我可以坐這裡嗎?」
「這裡沒有人。」卡魯斯看了他一眼說道,他並沒有拒絕的理由。
「非常榮幸!」年輕人坐下了,臉上帶著很濃的笑意,他的眼光仔細的掃了掃卡魯斯,最後目光停在被黑布包裹的長劍之上,冥神之劍。
「我叫莫迪,你呢?」
「卡魯斯!」
卡魯斯很簡單的就把自己的姓名通報出去了,他沒有注意到年輕人的眼神極不自然,年輕人的眼光不時的掃著冥神之劍,但是他卻把這種目光掩飾的很好。
「你是法師嗎?那好像是把劍!法師還用劍的嗎?」年輕人接著追問道。
這一次卡魯斯保持沉默了,面前的年輕人似乎有些好奇的過分,他不想再說什麼了,從小時候他就是一個人生活,所以安靜的獨處更加適合他,而他自己還背負著宿命,實在是心情惡劣,眼前的年輕人卻一再追問他,讓卡魯斯心中升騰起煩躁的感覺。
很快年輕人喝起酒來了,他似乎毫不在意卡魯斯的情緒,他的腦海在激烈的旋轉著,話語又脫口而出了:「你是想去都城,列克坦嗎?」
這一次,卡魯斯抬起了頭,他的目光流露的是奇怪,他確實準備去列克坦,而且是剛剛下定的決心,但是眼前的年輕人怎麼知道他想去那裡?實在值得懷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12:28
第十章 憤怒的心
「你是什麼人?」卡魯斯緊緊的盯著他,警覺性一瞬間提了起來,現在卡魯斯的心中正在激烈的震盪著,他甚至想到了靈魂獵手和前代教皇的話,想殺死自己的人。
突然之間卡魯斯的目光變的非常冷酷,他無法瞭解眼前的人,也許是個很危險的人,是他太敏感了嗎?
「別擔心,我沒有惡意,而且你也看的出來,我可不是戰士或者魔法師,你要對付我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年輕人攤開了雙手,露出的是無辜的表情,嘴巴也開始嘮叨個沒完。
卡魯斯看著他的眼睛,很清澈不像說謊的眼睛,黑暗的魔法被他緩緩的壓下去了,他的右手早已經放在桌子底下,現在的他就好如一頭受過傷的獅子,警惕的看著任何試圖接近他的人,他的傷口在他的內心。
「我呢!只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通常喜歡做做小生意,我一看你就知道是外地人,而且這裡出現的商人也不會來這種小酒館,你應該不是商人吧!穿成你這樣的十個有九個是去列克坦城的。」
說完他故做神秘的看了看四周,這個樣子也根本不是做什麼小生意,好像是某種秘密生意的商人,同樣的隱秘神秘。
「那你說我是幹什麼的?」卡魯斯警惕而好奇的看著他問道,年輕人的幾句話果然引起了他的興趣,似乎帶有誘惑性的話語,一步一步引起他的好奇心。
「我看你肯定是參加列克坦魔法比賽的魔法學徒,否則怎麼會穿成這樣。」
年輕人笑著說道,他恰恰猜錯了,但是卡魯斯也沒有表示反對,反正對於自己的身分卡魯斯是不會洩露的,而且自己到底是什麼人,他自己也不知道。
列克坦魔法比賽!卡魯斯對這並不感興趣,他緩緩的站了起來,黑暗的長袍再次籠罩了身影,包裹著層層黑布的冥神之劍被他拿起了。
卡魯斯的目光冷冷的掃過那個年輕人,帶有恐怖的眼神,他緩緩的離開了酒館,外面的風很微弱,似乎有熱熱的味道,臨近夏季的天氣。
相對於酒館的喧鬧,外面的大街似乎顯得寂靜了許多,也顯得有些幽靜,皎潔的月光下,偶爾幾道影子拖的老長。
「喂!我們的話還沒說完呢!你需要什麼我可以幫你。」被稱為莫迪的年輕人居然追了出來,他似乎一點都沒有看見卡魯斯眼中的警惕眼神。
「我說……」
他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不得不閉嘴了,因為被黑布包裹著的冥神之劍已經橫在他的脖子上,透過黑布有股冷冷的感覺,死亡的威脅。
「不要跟著我,而且我也不是參加列克坦魔法比賽的魔法學徒,你找錯人了。」
卡魯斯無情的看著他,至於會不會真的殺他,可能卡魯斯自己都無法知曉,他想使自己冷酷,但是冷酷絕情真的那麼簡單嗎?而且自己與這個人無冤無仇,只是因為這個人很令人厭煩嗎?
他的眼光閃過了一絲猶豫,長劍被緩緩放下了。
「不要跟著我,跟著我對你沒有好處。」卡魯斯急走了幾步,他大聲的對年輕人說道,這個人實在是令人厭煩的可恨了。
「喂!」
莫迪又準備上前,但是這一次,卡魯斯的身體轉動的相當快,長劍筆直的橫在他的眉心,被包裹著的冥神之劍散發著死亡之氣,無法被包裹住的壓力。
「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跟著我!」卡魯斯冷冷的說道,年輕人的舉動實在太奇怪了,居然老纏著自己,卡魯斯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他實在無法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會毫無目的。
「冷靜點,冷靜點,我沒有別的目的,只想賣點東西給你。」莫迪聲音顫顫的說道,表情是那種很無辜的樣子,好像為了證明自己,他緩緩從懷中拿出了一包東西。
包裹的白布被慢慢打開了,五顏六色的光輝立即在黑暗中閃爍,幾團晶體模樣的東西。
「結晶的魔晶石!」卡魯斯看著眼前說道。
這些都是能儲存魔力的魔晶石,高等魔法師們經常使用的物品,這個年輕人怎麼會有這麼多?卡魯斯的表情有些詫異。
「我說過自己只不過是做點小生意的,這東西只有魔法師才會買的,而且是上等貨,我不過是想和你做生意而已,現在劍可以放下來了吧!」
莫迪滿臉謹慎的小心撥動著長劍,他的眼眸緊緊的看著卡魯斯,注意著他的反應,長劍終於偏向了一邊,莫迪也緩緩呼了口氣。
「我沒有錢,所以你也別找我了。」卡魯斯實在不想和他做過多的糾纏,而且這些魔晶石對他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他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這些魔晶石更多的是身分的象徵。
「等等,你沒有錢也沒有關係,你是一個魔法師吧!幫我看看這魔晶石是不是真的?純度是多少?就當是幫幫我忙啊!現在這年頭,養家餬口不容易啊!」
莫迪嘮叨個沒完,臉上又是無辜的表情。看著眼前這個人無奈中充滿期待的眼神,卡魯斯的內心終於軟弱了,他根本不知道世道的凶險。
「好吧!我就幫你這一次!」卡魯斯無奈的說道,他看了看四周,魔晶石的光芒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貪婪的目光。
魔晶石的分類很複雜,而且只有魔法師才能判斷其等級,主要是根據能凝聚魔力的多少來判斷,而且光澤和硬度也是相當重要的。
兩人轉到了黑暗的巷子中,就好像做某種秘密工作似的,卡魯斯接過了包裹著的魔晶石,他開始認真的把魔力灌注進入,這種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所以好奇心占了絕大部分。
黑暗的光輝閃爍著,是種漆黑的光澤,這更加劇了黑暗的恐怖,卡魯斯的精神都集中到了這之上,一切都似乎很順利,但是突然間他好像感覺自己的心跳很快,身體有股很強烈的反應。
而且這種感覺隨著他魔力的注入就更加的強烈,卡魯斯終於察覺了異常,他的表情很痛苦。
「黑暗的眼眸,張開你的力量吧!用黑暗的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吧!一切都無所遁形,偵測危險。」
卡魯斯急促的詠唱著魔法,他的大腦都幾乎開始麻痺,極度的危險,在魔法的光芒下,這個魔晶石突然呈現的是綠色的光芒,毒素的光芒。
「你!」卡魯斯眼中看到的是年輕人狡詐的笑容,魔晶石掉到了地上,他終於明白了,這些魔晶石都是經過毒素沾染過的,自己被騙了。
他大口的喘著氣,心中氣憤的起伏著,這就是現實,一個不能相信任何人的世界,但是卡魯斯了解這些已經太晚了,悲憤就寫在他的臉上。
「你到底是誰?」卡魯斯用冥神之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極度的痛苦已經完全扭曲了他的表情,是仇恨的目光。
此時,莫迪的身後很快閃出了幾個身影,居然又是那兩個戰士和兩個魔法師,曾經和卡魯斯戰鬥過的那四個人。
四道目光掃向了卡魯斯,也掃向了冥神之劍,白袍魔法師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愧疚,看來他們做這種事還是會感到內疚的。
卡魯斯憤怒的看著他們,眼光中閃動的是仇恨,居然用毒,卑鄙。他的腦海中記得這些人,在他靈魂被禁錮之時曾經戰鬥過的幾個人,但是現在靈魂解脫的他是無法和這幾個人抗衡的,畢竟自己已經不是具有神器靈魂附體的人了。
眼前的幾個人很顯然不懷好意,他們的目光集中在卡魯斯的冥神之劍上。
「我們這樣做好像不光彩,以後別人會怎麼看我們?」白袍魔法師的話語低低傳了出來,可是迎接卡魯斯的卻是強烈鬥氣。
「他是亡靈法師,我們這樣做也是盡我們的職責。」聖潔的長劍捲起了強烈的鬥氣,被稱為牧加的戰士現在披著黑暗的長袍,看來他也知道這是卑鄙的行為,知道隱蔽自己的相貌,但是他的殺氣卻一點也無法隱藏。
以偉大的名義做卑鄙的事情,他的目的其實就是冥神之劍。
那個騙子莫迪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卡魯斯現在心中翻滾著恨意,但是麻痺的身體卻越來越沉重,精神的負擔很重,他極需要時間來驅除這些毒素。
已經沒有時間留給卡魯斯了,牧加的長劍已經襲來,劇烈的碰撞聲傳來了,鬥氣擠壓著強勁的空氣刮的卡魯斯身體生疼,要不是牧加的心中早已經留下陰影導致實力無法完全施展,卡魯斯肯定無法抵擋住這次凌厲的攻擊。
身體裡的血液在劇烈翻滾著,卡魯斯的力量根本無法與騎士抗衡,很快一聲清脆的響聲傳來,冥神之劍被擊向了天空,長劍脫手了,黑袍魔法師迅速的飛向空中接住了冥神之劍,他的眼中閃爍著激動。
藍色光輝在天空之中閃過,他的身影消失了。
「怪物,去死吧!」
已經沒有時間容許卡魯斯面對這一切了,很快又是長斧襲來了,藍色的鬥氣劃過弧光席捲了大地,狹窄的巷子中發生了激烈的爆炸,周圍的房屋發生了連續倒塌,痛苦的呼號聲很快傳來了。
黑色的火焰包圍著卡魯斯,他狼狽的躲過了這次攻擊,身體的反應卻越來越強烈,激動而痛苦的表情,看著冥神之劍被敵人奪走了,他心中的悲憤即將釋放了。
「黑暗的深淵啊!請你打開大地之門,釋放黑暗的火焰吧!吞噬任何想越過你的人,暗黑炎牆。」
卡魯斯的右手劃過一道魔法的弧光,黑暗的炎火從地面噴湧而出,幾排房屋很快被這火焰吞噬,現在的卡魯斯已經沒有了憐憫之心,自己的痛苦已經淹沒了麻痺的感覺,他只想瘋狂的毀滅眼前這些卑鄙小人。
瘋狂的火焰肆虐著,藍色的光輝突然閃爍而出,彷彿火焰般刮來了強勁的風暴,黑暗的火焰在這藍色的風暴中被扭曲了,剩餘的三個人很快的消失了,他們的目的達成,冥神之劍已經到手,所以沒有必要戀戰了,而且卡魯斯的恐怖在他們心中還留有很大的陰影。
周圍很快傳來了呼號聲,軍隊也向這邊奔來了,卡魯斯艱難的看了看四周,身體的反應也越加強烈,他掙扎的站起身來,搖晃著身體緩緩消失在黑暗之中,一個念頭在他心中湧起,很強烈,自己的身分絕不能暴露。
一場短促而激烈的戰鬥就這樣結束了,但是這一切還遠遠沒有結束,冥神之劍絕對不是屬於普通人能擁有的死亡之劍,能持有它的只有神器鑄造者的後代。
倒塌的房屋,燃燒的火焰,瓦礫四散,人們的呼喊聲,城市的一角瀰漫著死亡與毀滅的味道,這就是無辜的波及。
人們在奮力的撲滅著燃燒的火焰,可是來自地獄的黑暗火焰卻是無法被撲滅的,死亡的痛苦吶喊還在繼續,顯得恐怖而淒涼。
在不遠處,一個陰暗而潮濕的角落,卡魯斯的額頭上冒出很多的汗水,黑色的光芒在閃爍著,魔法的光輝。
卡魯斯正痛苦的驅除著自己身上的毒素,在魔法時代,毒素並不是常見的手段,因為魔法師可以很快通過魔力在身體的流動驅除這些毒素,而且用毒會導致名聲惡劣,不管是人類和魔族,對於用毒的人都極端鄙視,這個世界用毒只有盜賊團的一些傢伙,既想做大事,又沒有多少實力,那只有借助於一些非常手段了。
卡魯斯所中的毒性相當的強烈,但是他的身體卻始終沒有放棄,黑暗的光輝很恐怖,還有卡魯斯那張憤怒的臉孔,黑暗而渾濁的水滴從他的手指緩緩滲出。
黑暗的水滴中帶著淡淡的綠色,這就是麻痺卡魯斯神經的毒素,他正在努力的通過魔力來驅除自己身體中的毒素。
這種魔力在身體中快速循環流動並不是一個輕鬆的過程,就好如自己的身體被注入了強大的能量,是種痛苦無比的感覺,渾身好如刀割一般。
卡魯斯的口中滴落了鮮血,半跪著撐在地上,現在他已經不相信任何人了,眼眸中布滿了血絲。
痛苦的抖動,卡魯斯在默默的忍受著一切,那幾乎令人昏厥的痛苦,牙齒也被咬的吱吱直響,他要以最快的速度驅除毒素,不管付出多大代價,痛苦已經無法吞沒他心中的憤怒了。
始終低落的頭顱終於抬起,血紅的雙眼看著世界的一切,他不是一個那麼容易放棄的人。
黑暗的光輝閃爍,魔法的詠唱開始了,強烈的仇恨之心在吞噬著他的靈魂。
「黑暗的世界,請回應我的呼喚,打開黑暗的眼眸吧!釋放出黑暗的精靈,黑暗之眼。」
無數團黑色的影子閃爍而過消失在黑暗之中,它們迅速的向四周擴散,彷彿擁有生命般的暗影,現在這暗影已經快速籠罩了整個城市。
痛苦的身影終於站了起來,卡魯斯神情冷漠的看了看四周,他極力的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悲憤,胸口起伏著,是該哭泣還是悲哀,上天是不會憐憫弱者的,惟有依靠自己,這一刻他告訴自己,不能哭泣,也不能放棄,他遙望了一眼無限黑暗的夜空,卡魯斯的身影很快消失了。
奪回冥神之劍!那是他的武器,命中注定的武器,他要親手奪回冥神之劍,這個想法瘋狂在他腦海中滋生著,黑暗中的城市彷彿顯得更加黑暗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13:14
第十一章 慾望的代價
西拉城一角,一個陰暗的身影正在潮濕的巷子中歡快的走著,他哼著小曲似乎很高興莫迪,那個欺騙卡魯斯的人他似乎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他反覆的摸自己的胸口,心中似乎被興奮的情緒所籠罩那是裝錢的地方,現在他的胸口已經堆滿了金幣。
那些人出手真是大方他的心中也暗自慶幸,自己不過是一個騙子,不過他的騙術在這一帶比較出名而已,那些人花那麼大的代價居然叫他做如此簡單的事情。這件事情被他出色的完成了,使那個魔法師中了毒,想到這裡他就感到好笑,如此簡單的任務居然會找上他,而且還有如此豐厚的報酬,看來人走運的時候天上都會掉餡餅。
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不是怕那個魔法師追上來,而是害怕自己帶著這麼多錢有些危險,周圍似乎有眼睛在看著自己,莫迪老是有這種感覺,背突然涼涼的,好像有什麼黑影在摸著他似的。
莫迪猛然的轉過了身體,但是黑暗的巷子中卻沒有任何身影,但是他這種感覺卻更加強烈,好像有眼睛在看著他,一直盯著他沒有停過。
心裡有種涼涼的感覺,是心理作用嗎?
突然他的精神一瞬間提到了頂點,恐怖的表情不停的顫抖著,他的眼眸中終於發現了異常,那是黑色的影子,紅色的眼眸,一團被黑色光芒包圍著的眼眸。
「鬼啊!」他大聲的驚呼著落荒而逃,眼前的恐怖使他的心幾乎要跳了出來,那恐怖的影子彷彿一直跟在他的身後。
物品破裂的聲音,粗重的喘息聲,還有恐怖的風聲,莫迪在巷子中失魂落魄的跑著,他撞倒了很多堆積的雜物,也摔倒了很多次,他的肩頭和腿上留下了一個個的傷口,但是疼痛怎麼也壓制不了他心中的恐懼,莫迪要擺脫那被他稱為鬼的可怕影子。
他大口的喘著氣,瘋狂的跑著,他要跑到大街上去,那裡燈火通明,而且有很多行人,只有在那裡他才有安全的感覺。
燈光就在眼前,莫迪跑的更快了,但是黑暗中突然伸出的一雙手卻猛然的把他拉住了,他的身體猛烈的撞到牆壁之上,眼前金星直閃,這撞擊的衝擊力絕對不算輕。
「還記得我嗎?」幾團黑色的影子包圍著說話的這個人,莫迪恐懼的看著眼前的人,那個被他欺騙的魔法師。他不明白,毒是他親手下的,號稱可以毒死老虎,就是對毒素有驅除能力的魔法師,至少在天明前是無法完全驅除的,他無法瞭解卡魯斯是如何做到這一點,因為這一點已經不重要了。
他不知道卡魯斯忍受多大的痛苦,而且黑暗的體質是對毒素有相當大的免疫力,那是卡魯斯擁有的可怕能力之一。就如教皇所說,擁有背叛之血的後裔,一旦他們的力量覺醒,就會帶來瘋狂的毀滅,人類是如此害怕這力量,在歷史中一定有相當可怕而隱秘的記載。
莫迪的藍色眼眸中印出了卡魯斯的臉孔,絕對無情的臉龐。
黑暗的火焰在卡魯斯的手中燃燒,吞噬靈魂的火焰,這火焰靠著莫迪的臉很近,帶給他的不是炙熱的感覺,而是一種冷冷的感覺。黑暗火焰的可怕,莫迪的靈魂彷彿要被這火焰吞噬了,帶來的感覺就是靈魂的極度痛苦,那種感覺就好像有股力量在把你的靈魂抽離你的身體,非常令人恐懼絕望的感覺。
莫迪看著卡魯斯,魔法師一語不發,眼眸中寫著深深的仇恨,他知道自己面對的人是怎樣的心情,他親手打開了恐怖的盒子,釋放了眼前魔法師的仇恨。
是命運在轉變,現在,他的命運變的極端危險,莫迪半坐在地上猛蹬著雙腿,似乎這樣做可以讓他逃離卡魯斯恐怖的雙眼,但是身體卻絲毫沒有移動,徒勞的動作。
「如果你相信我,我可以幫你把劍搶回來。」為了能活下去莫迪大聲的喊道,喊聲中甚至帶著瘋狂的味道,什麼金錢,什麼尊嚴,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生命重要。
恐懼已經完全吞噬了他的靈魂,他想活下去,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他深深的害怕死亡。
但是他絕望的看到,魔法師依舊沒有停止魔法,黑暗的火焰在魔法師手中燃燒,一言不語的魔法師似乎沒有寬恕他的意思,火焰被他狠狠的揮舞而下。
「不要啊!我知道他們去哪裡了!」莫迪恐懼的抱著頭大聲喊道,喊聲中夾雜著哭泣的聲音,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死亡是如此接近自己,用心力衰竭來形容他此時的感覺是再恰當不過了。
黑暗的火焰從他額頭快速的掃過,他的心也彷彿從天空重重的跌落到地上,但是他沒有死,魔法只是從他的身旁掃了過去。
「如果天亮前你沒有找到他們……」冷冷的話語,冷酷的令人感覺彷彿在與死亡對話,魔法師沒有繼續說下去,莫迪明顯知道後面是什麼話語,那該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現在就去,我帶你去。」
莫迪的聲音幾乎是哭泣,他雙腿戰慄的站起身來,剛才的驚嚇使他全身癱軟,特別是黑暗中,黑暗長袍的魔法師,黑暗的火焰,還有那靜的彷彿死亡的環境,所有一切帶給他的精神破壞他一生也無法忘記了。
「他們往北去了,走的是官道,應該是去王都的路,而且他們的身分都很高貴,要不也付不起這麼多的錢,我知道有條近路,要爬山路,應該會趕到他們前面。」
莫迪哭喪著臉說,看來恐懼並沒有影響他的判斷,他越說越快,似乎要眼前的這個魔法師明白,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他的口舌卻彷彿打了結,越說越是緊張。
他知道怎麼樣能活下去,面對仇恨的雙眼,惟有儘量平息那恐怖的憤怒,給他希望。
卡魯斯的心激動的跳躍著,他有股衝動,真的想把眼前這個人殺死,這個欺騙自己的人,但是他最終還是忍下去了,為了冥神之劍,他狠狠的拉住了莫迪。
「我再說一次,如果天明前沒有找到他們,那你只有選擇死。」
「知道,知道!現在我就帶你去。」
說完莫迪就向外面帶著卡魯斯趕去了,他知道,面對魔法師,逃跑的機率幾乎是零,魔法師的魔法會瞬間追上逃跑的他,因此現在的他非常的合作。
黑暗漸漸吞沒了兩人的身影,靜靜的黑暗,還有那顆被恐懼嚇壞的心。
在西拉平原到王都的這條道路,是起伏的高山,莫迪說的一點不錯,這裡有條近路,他們就穿梭在這崇山峻嶺之中,比較幸運的是,這條道路還是一條暢通的道路,看來很多人已經在這條路走過了。
莫迪有一點始終不明白,這個魔法師為什麼不飛?魔法師大多數都是會飛的,但是他又何嘗知道卡魯斯的苦衷呢!他也根本不敢問什麼。
卡魯斯的臉上此時寫著焦急,冥神之劍對他的意義已經不是一把武器了,雖然帶給他邪惡的意志,但是自己唯一依靠的就是冥神之劍的力量,他不知道自己失去這把劍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艱苦的跋涉中他又看了莫迪一眼,那恐怖的眼神讓莫迪的心震動不已,那是雙越來越冷酷的眼神,一種心靈受到傷害後的毀滅眼神。
「他們應該還沒有從這裡經過,沒看到很多的腳印,而且今天的風也很弱,我們應該順路往回走。」
莫迪聲音顫顫的說道,他們已經站在大道之中,但是現在莫迪卻感到了強烈的危機,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幾種可怕的想法在他心中升騰,難道那些人沒有走這條路?難道他們有魔法師,是飛走了?幾個難道瞬間讓他的心涼了不少,他甚至不敢再看卡魯斯一眼。
「如果你騙我,我是不會仁慈的。」現在的卡魯斯心如磐石,冷酷的磐石。
莫迪這一次沒有回答了,他向回去的路走去,心中在默默的祈禱著,祈禱著他的判斷沒有錯誤。
天開始微微亮了,莫迪的判斷確實不錯,甚至有點高估了那幾個人,他們居然趕到了那四個人之前,促使這一切的都是冥神之劍,那可怕的劍,人類無法掌握的力量。
「牧加,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卑鄙?」黑暗的天空下,白袍魔法師依維南正問著他的同伴,沒有經歷過現實殘酷的魔法師。
「什麼是卑鄙,你還太年輕了,有很多事情你還不懂,這個世界,對於勝利者來說是沒有卑鄙的。」牧加掃了身旁的白袍魔法師一眼,說出來的話語似乎包含了很深的哲理,父母就是孩子最好的老師,他說的話都是他們父親的諄諄教誨,從牧加的身上可以看見他父親是什麼樣的人。
白袍魔法師無奈的看了看牧加,他始終無法正視這件事,雖然從黑暗的大魔導師那裡知道眼前的這個人是亡靈法師,以後肯定是人類的敵人,但是這樣做是對的嗎?通過下毒的方法,他有些迷茫了。
這與他在學院學到的知識牴觸太大了,真誠與正義,在踏入現實後就被粉碎了。
他身旁的巨斧戰士邁爾顯然對一切都不關心,渾渾噩噩的樣子,也許他更關心的是自己的力量,周圍的一切對他也是毫無意義的。
不少人就簇擁在他們的身旁,那個小女孩和黑暗大魔導師並不在這裡,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隱密和卑鄙的,所以隱瞞一切就是他們的想法。這群人擠滿了官道,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度興奮的原因,所有人都是走路的,狂妄自大。
他們準備在前方和黑暗大魔導師匯合,迪若亞的二公主也在那裡,那個對一切都感興趣的小女孩。
強風呼嘯而過,一陣光芒閃爍,黑暗魔法師出現在他們面前,他手中拿著冥神之劍,黑暗的光輝似乎更加閃耀了。
這四個人終於匯合了,牧加的眼睛緊緊的看著冥神之劍,彷彿那就是他的生命一般,黑暗長袍的魔法師把冥神之劍遞了出去,他並沒有真正接觸冥神之劍,而是用黑暗的魔法覆蓋在冥神之劍的表面,他把冥神之劍給牧加並不是因為他的大方,而是因為他比牧加聰明。
黑暗的魔法師眼中閃爍過明亮的神色,他看著牧加興奮拿起了冥神之劍,那閃爍著黑暗與紫色光輝的神器。
冥神之劍被高高的舉向了天空之中,黑暗的火焰彷彿升騰而起,牧加揮舞了幾下,美麗的紫色弧光把天空映的相當美麗。
「想不到我也可以拿起神器,我的手將永遠不會放棄。」牧加看著周圍說道,躊躇滿志的感覺,彷彿世界也在他的手中,狂妄自大的笑容寫在他的臉上,但是突然之間冥神之劍發生了劇烈的顫抖。
牧加的手也隨著這顫抖而抖動,他的臉孔瞬間寫滿了恐懼,一團黑色的火焰突然在劍刃之上燃燒,黑暗的觸手伸出了,它纏繞了牧加的手臂。
「這是什麼?」牧加撕心裂肺的喊道。他感受到了恐懼,恐怖的叫喊在人群之中傳開,但是沒有人敢於上前,因為他們的眼眸中映出了恐怖的景象,從冥神之劍上彷彿冒出了黑暗的影子,它瘋狂的纏繞了牧加,似乎要吞噬眼前的這個人。
手持冥神之劍的黑色影子,這就是他們看到的一切,眼前的牧加彷彿全身都在燃燒,燃燒著黑色的火焰。
現在連黑暗長袍的魔法師也感受到了恐懼,他只知道一點,這把劍是絕對不能接觸的劍,帶有詛咒的劍,會毀滅主人的劍,所以他的理智戰勝了自己的慾望,把劍給了牧加,可是他想不到的是,這把劍的恐怖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面對眼前的一切,他也顯得驚慌膽寒。
「救我!」牧加大聲的喊叫著,但是所有人都恐懼的後退了一步,他揮舞著手彷彿要把這影子拉下來,但是他的手只能抓到一陣黑暗的煙霧,恐懼已經吞噬了他的靈魂。
強大而恐怖的冥神之劍的意志。
此時的天空已經微微黎明,一道黑暗的光柱突然升向了天空,雲層在劇烈的翻滾著,冥神之劍彷彿在呼喚著它的主人,大地之上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這恐怖的一幕。
天空中很快的飛來了一個影子,黑暗的大魔導師亞幸達,他的眉頭皺的很緊,眼前的一切都映入了他的眼眸之中,因為貪婪而陷入恐怖之中的牧加。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快速的降下看著其他的三個人問道,眼前的黑暗影子讓他心中感受到了威脅,這三個人都因為眼前的一切而陷入一種恐懼,那種親眼看著一個人被黑暗包圍的恐怖。
「他……他拿了冥神之劍!」依維南聲音顫抖的說出了真相。
亞幸達的眼中閃爍而過極度的不安,現在已經無法給他時間考慮了,冥神之劍這幾個字在他的心中刻下了深刻的印象,魔法的光輝閃爍而出,沒有考慮的時間了,必須快刀斬亂麻。
「六芒星閃爍光輝,魔法封印陣釋放吧!封印邪惡的靈魂,念之封印。」
白色的光輝閃爍,光輝的激烈交鋒,眼前的黑暗彷彿一下子癱軟了,亞幸達沒有猶豫,他快速的從身旁的人身上拔出一把長劍,寒芒劃過,帶血的手臂連同冥神之劍跌落在地上,痛苦的哀號更加的淒厲,這就是貪婪的代價。
光輝在大魔導師亞幸達的手中閃爍,他緩緩拿起了冥神之劍,眼光中滿是嚴厲與迷惑,他看著因為痛苦而翻滾的牧加一眼。
「你們帶他走吧!這把劍的主人就要來了。」
淡淡的但是絕對讓這些人感到膽寒的話語,不付出血的代價他們是無法記住這一切,現在他們記住了這一切,妄圖拿起冥神之劍的代價。
幾個人很快架起了因為痛苦和失血而已經昏迷的牧加,他們的身影向南消失了。冥神之劍,被詛咒的劍,今天他們知道什麼是詛咒了,斷臂的代價刻在他們的心中,劍的主人要來了,那個給世界帶來死亡感覺的人,沒有人敢於再次面對他了。
亞幸達看了眼天空,陽光已經開始照耀整個大地,烏雲滾滾,微微的風掃過,似乎從遠方帶來了死亡的氣息,冥神之劍的主人即將來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13:57
第十二章 老人的回憶
此時的卡魯斯正瘋狂的向這裡奔來因為他感受到了冥神之劍的呼喚,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呼喚呼喚他的到來,他已經顧不上莫迪了心已經奔到了那黑暗升起的地方。
很親切,很真實的感覺不覺間冥神之劍彷彿與他身體融為了一體。
黎明的天空中似乎瀰散著死亡的味道,因為那恐怖的黑暗雲層剛才突然升騰而起的黑色光柱彷彿劃開了天空,無數雲朵圍繞著黑色而轉動,它幾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恐懼的表情寫在這一帶人的臉上,好在此時是黎明,人很少,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恐慌。
在寬敞的大道上,一個身影正矗立在風中,任由風刮過他的長袍。
黑暗的大魔導師眼眸中漸漸映入了一個影子,奔跑而來的卡魯斯。他緩緩脫下覆蓋頭部的長袍,蒼白的頭髮在風中隨風輕輕飄舞著。
矗立在風中的老人,他的心在激盪著,因為是他履行自己承諾的時刻了,對卡魯斯的前輩的承諾。
看著橫在他面前的人,卡魯斯漸漸的停下來了,黑色的火焰在他手中燃燒著,他停在大魔導師的面前,但是他沒有進攻,因為他沒有感覺眼前這位老人的殺氣,反而有種安靜的感覺在包圍著他,魔法的波動。
他的胸口起伏著,那是劇烈跑動後的疲勞,幾乎整夜卡魯斯都在爬山,身體的疲憊自不用說,但是現在他卻絲毫沒有感受到疲憊,因為冥神之劍已經印入了他的眼眸,彷彿只要有這把劍,他就會充滿力量。
極度興奮的感覺包圍了他,無法言語的衝動。
被白色光芒壓制的冥神之劍,流血的斷臂,還有可怕的老法師,這一切已經在卡魯斯的眼眸之中,他久久沒有說話,空氣中的氣氛壓的很緊張。
「還記得我嗎?孩子。」亞幸達手持冥神之劍緊盯著卡魯斯,他突然說出了這句話,手中的光芒壓制了冥神之劍的意志。
卡魯斯沒有回答他,他的眼睛緊緊的看著冥神之劍,是種激動而帶著仇恨的眼眸。
看著毫不所動,甚至帶著很強戒備的卡魯斯,大魔導師亞幸達終於知道該做什麼了,冥神之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弧線插在卡魯斯的面前。
「每種神器都有著特殊的含義,光輝聖劍代表光明,戰神盔甲代表勇氣,而這把冥神之劍代表著瘋狂的絕望。」
卡魯斯的眼眸中帶著詫異,看著眼前的神器,他的戒備漸漸放輕了,手也顫顫的握住了冥神之劍,一股內心的充實感瞬間瀰漫了他的全身,甚至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感覺,是種對冥神之劍無法割捨的依靠嗎?但是不管怎樣,冥神之劍終於被他再次拿起了,不管這是不是瘋狂的絕望。
他緩緩抬起了頭,開始仔細打量眼前的老法師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把冥神之劍輕易拋給他的人。
老人的右眼中傳來一種使人安靜的波動,看著它卡魯斯甚至感覺有幻覺,微風蕩漾在他們之間,氣氛是無言的,靜靜的恐怖,卡魯斯的心跳的很快。
記憶中的感覺正在升起,在他靈魂被禁錮之時,封印冥神之劍意志的老人,現在就站在他的面前了。
「你長大了,卡魯斯。」
這句話幾乎使卡魯斯心中的疑惑升到了頂點,他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一瞬間什麼仇恨,什麼驚奇,什麼激動都無法形容他此時的心情,老人的話就彷彿在卡魯斯心中丟下了塊磁石,吸引了他所有的好奇。
「你父親是卡修,你母親是艾麗達,你哥哥是達克,你孿生妹妹是希麗絲,你是卡魯斯,我說錯沒有?」
淡淡的但是卻可以把卡魯斯的心牢牢把握的話。
「你哥哥小時候我還抱過,可惜沒有抱過你,想不到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
老人的話越來越親切,但是卡魯斯仍然沒有放棄他的戒心,他的心已經冷了,已經受傷了,他害怕再次被欺騙,他本能的抗拒著老人的話語。
大魔導師似乎已經看出了他受傷的心,一張紙被他拿出來了,上面似乎寫了很多字,白紙在天空之中旋轉了幾下便落在卡魯斯的手中,大魔導師亞幸達似乎對用魔法做這種事情顯得的很熟練。
風刮著白紙呼呼直響,卡魯斯小心打開了它,上面有他的畫像,還有對他的介紹,此時老人的話已經在他耳邊傳來了。
「卡魯斯,男,大約二十歲,真實身分不詳,擅長黑暗魔法和失傳的亡靈魔法。最早出現在南部森林邊的小鎮拉克迪,後跟隨商團去加撒城,並且在加撒城外重創盜賊團聯軍,後又被錯誤抓住出現在加撒城的競技場中,抵擋了教皇和大賢者卡齊奧的攻擊,並搶走了神器冥神之劍。後又出現在亞述拉城中,並在此地一度抵擋住魔族的攻擊,最後促使魔族發動禁咒。最後一次出現是和教皇在一輛馬車上,隊伍受到獸族的進攻,和教皇同時發動了禁咒,原因不詳,在教皇死亡之後消失。」
大魔導師亞幸達看著他說完了這一切,這些都寫在這張紙上。
「我也是通過這張紙上的消息知道你的存在的,這張紙是從教廷傳出來的,據說你和教皇之死有很大的關聯,但是現在聖殿並沒有行動,而是以秘密文書的形式通知了派駐各國的聖殿大主教,還有我們這些大魔導師,所以關於你的真實身分,只有少數人知道,外界對於你的描述只限於知道你是一個亡靈法師。」
卡魯斯把白紙緊緊的捏在手中,他抬起了頭,那是一張有些茫然的臉。
「你是誰?」卡魯斯終於開始說話了,他想瞭解這一切,不是因為好奇心,而是眼前的場景促使他必須這樣做,他想瞭解眼前這個神秘而可怕的法師。
「黑暗系大魔導師,神器真實之眼的擁有者,亞幸達。」
「你怎麼知道我的家庭?」卡魯斯追問道,一點也不容亞幸達思考,帶點緊張而無禮的語氣,好在亞幸達一點也不在意,他知道眼前的卡魯斯心情很緊張。
「因為我不僅抱過你哥哥,而且在你父親小時候,也被我抱過,我是你爺爺的戰友,當年曾經一起戰鬥過的人,我們之間有生命的誓言。」
「爺爺!」這詞語在卡魯斯的腦海中相當的陌生,也好像離他相當的遙遠。
黑將軍告訴他有關他的家庭,現在眼前的大魔導師在他面前再次說起了,而且還說到了他的爺爺,卡魯斯不得不正視眼前這個老法師了,神器真實之眼的擁有者。
「我也是通過這張畫像,還有卡魯斯這個名字,才知道現在手持冥神之劍的亡靈法師,就是戰場雄獅,卡因亞的孫子,而且,你長的太像你爺爺了。」
聽著這靜靜的述說。卡因亞,這個名字在卡魯斯的心中慢慢沉下來,自己的爺爺,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大魔導師,眼睛中顯然還流露不能完全信任的眼神。
爺爺,好像有股諷刺的味道在卡魯斯心中盤旋,為什麼每個人都告訴他一些他還無法完全接受的事情?先是黑將軍講述自己的身世,後是教皇口中的背叛之血,現在又是黑暗大魔導師說起自己的爺爺,一切的一切,什麼才是他的目標,還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路在哪裡?
卡魯斯的心中,一直蕩漾著異樣的感覺──酸楚,現在的他彷彿是在洶湧河流之中的小舟,不知道這洶湧的河水到底要把他帶往何方,隨波逐流,何處才是他的盡頭。
「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談談你們家庭的過去,以朋友之間那樣的交談,希望我的出現能讓你改變。」亞幸達靜靜的走到道路旁邊,那裡有塊巨大的石頭,他安詳的坐在上面,他試圖撫慰卡魯斯那顆受到傷害的心,那顆外表凶狠,其實非常害怕而且恐懼的心。
卡魯斯看著他的一切,沒有移動腳步,但是他的嘴角最終說話了,慢慢的,甚至有些拘謹,他已經有些相信眼前這個老人了,抗拒的心終於鬆動了一點。
「我的家庭是怎麼樣的?」
「你的父親是格納達帝國雙頭黃金龍軍團的團長,當時號稱人類最強的戰士,而你爺爺也曾經是皇家衛隊神聖騎士團的團長,你母親是一名很有天分的大法師。」
老人靜靜的說到這裡,說話的語氣很輕,他看著卡魯斯,那張仍然不為所動的臉,他終於明白自己該說什麼了,可以觸動卡魯斯內心深處的話語。
「二十年前,你父親謀反,最終全家被格納達帝國的皇帝處死,但是我知道,一定有人逃出來了,那就是你,卡魯斯。」
說到這裡,卡魯斯眼睛已經不那麼充滿敵意了,他想瞭解一切,那真實的歷史,亞幸達甚至感覺到了卡魯斯心中傳來的激動,他知道,如果不在現在安撫卡魯斯,那他最終是會陷入瘋狂之中的,因為仇恨而仇視整個世界。
「是真的謀反嗎?」卡魯斯問道,這是他心中的痛楚,他的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會是一個壞人嗎?心跳的很快,他在等著老人的答案。
「不是,我暗中調查了很多年,可以準確的告訴你,不是。至於為什麼,以前我也想過,可能是因為你父親功高震主,皇帝害怕你父親的勢力,但是我最終還是發現這是不可能的。」
亞幸達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因為當時殺你父親的人很多,而且有三個大賢者參與,還有現在的兩個大賢者,他們當時都是最傑出的大法師,甚至連教皇都出動了。聖殿騎士拿著兩件神器與你父親戰鬥,還有格納達帝國的神器裁決之槍,所以絕對不是權力之間的鬥爭,否則信仰光明神的教皇絕對不會出動。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完全瞭解,只知道,在這一役中很多人戰死了,你父親並不是一個人,有人在暗中幫助你們,你還活著就是最好的證明。」
亞幸達說的很慢,他看了看卡魯斯,他並不想激起卡魯斯的仇恨,但是他必須講清楚,整個事件的經過。
「你說的暗中幫助是什麼意思?還有,是教皇指揮了整個行動嗎?」
卡魯斯心潮激動,彷彿海洋的巨浪,他想起了教皇的話語,凡是擁有背叛之血的人都必須死,背叛之血,那到底意味著什麼?顯然他從老人口中還沒有聽到答案。
「有一些很強的人曾經保護過你們,我並不知道他們是誰,因為他們太強了。我並不知道當時人類還有隱藏的強者,而且還是很多,如果我估計的不錯,教皇確實指揮了整個經過,但是我還是不完全相信這一點,我還無法相信會是教皇做了那一切,因為你爺爺,卡因亞。」
「卡因亞!」這個名字又一次在卡魯斯的心中激盪起波紋,這一次他困惑了,教皇與自己的爺爺有什麼關聯嗎?他想繼續聽這位老人說完一切,但是受傷的心卻害怕的一直在躲避,最終他還是聽下去了,因為有種感覺在圍繞著他,他不知道這是不是神器真實之眼傳來的感覺,安詳,靜靜地抑制了他的憤怒,還有這位老人,給他的感覺是可以依靠和相信。
「如果你相信我,就慢慢坐下來聽我說完一切,聽我說話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亞幸達的聲音開始沙啞,他似乎沒有在意卡魯斯的反應了,因為很久以前的回憶已經在他的腦海中翻滾,他年輕的時代,時間好像回到了那時候。
兩個人靜靜的面對面,安靜的聽著老人述說以前故事的卡魯斯,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定格了。
「很久以前,有五個冒險者在無意間相遇了,命運似乎在和他們開玩笑,最開始的認識是從相互鬥氣開始的。」
亞幸達的臉龐很安詳,以前的回憶湧了上來,很清晰。
「我們都是在外鍛煉自己的年輕人,而且我們的目標都是古代亡靈王國的廢墟──嘆息森林,那充滿了神秘與恐怖的森林。」
說到這裡,亞幸達眼睛閉上了,似乎有什麼湧上了心頭,苦澀的回憶。
「在我們因為相互鬥氣而打架認識後,相約一起進入嘆息森林冒險,一個武騎士,一個魔法師,一個弓箭手,一個助理牧師,還有一個魔法學徒,而我就是那個魔法學徒,力量最弱小的一個。」
「進入森林後,我們同心協力,在殺死了很多恐怖魔獸後,最終我們踏入了嘆息森林的深處。那裡有很多骨駭,白森森的一直在我腦海中無法揮去,最後我們才知道,嘆息森林的中心是個魔法的迷宮,由無數巨龍守護,那是人們根本無法靠近的地方。但是好奇還是戰勝了我們的理智,我們踏上了一條路,一條讓我們五個人命運改變的路。」
亞幸達的手開始顫抖,卡魯斯清晰看到了這一點,這是情感的真實流露,悲傷的情感。
「在嘆息森林的深處,是片古代的廢墟,而且還是無數巨龍的棲息地,我們很快受到了攻擊,由無數巨龍發起的進攻。那一天真的可怕,無數巨大的翅膀遮蓋了我們的雙眼,連森林都彷彿在牠們的憤怒中顫抖,即使是現在,我也經常在噩夢中回憶到那一天,任何一頭巨龍釋放的力量,都可以與現在的我抗衡。」
亞幸達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他沒有說話了,反而流露出憂傷,在大魔導師榮譽下的憂傷。真實而震撼的感覺,卡魯斯現在越來越相信眼前這位老人了,擁有可怕魔力與神器的老人,是不可能騙人的,以老人的力量,卡魯斯是無法抵擋的,除非冥神之劍的意志再次清醒,但是卡魯斯的潛意識中,已經相當抗拒冥神之劍的意志了,他已經害怕再次瘋狂了。
「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卡魯斯非常想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看著大魔導師的悲傷,他的心中好像感受到了什麼。
「後來……」亞幸達喃喃的自言自語著,他抬起了頭,卡魯斯的眼眸中印出了老人的影子,居然是張茫然而極度悲傷的臉,很有感染力的臉,甚至在卡魯斯眼中,清晰的映出了老人的眼眸,神器真實之眼就是他的右眼,現在就連神器的光輝都暗淡了不少。
卡魯斯的手中,冥神之劍也在微微抖動著,似乎它也感受到了悲傷,神器間的共鳴,悲傷情感的傳遞。
很強烈,很真實,甚至有股不知道是淡還是濃的悲傷在卡魯斯的心中升騰著,好像是心的震盪。
悲傷,並不是只有卡魯斯才擁有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14:55
第十三章 回到過去
「後來完全是場悲劇,齊格雷死了,涅亞也死了只有我,你爺爺還有列平活下來,那天太恐怖了。」
亞幸達用手摀住了自己的臉是那天的存在讓他無法擺脫嗎?那恐怖死亡的一天,一定在他的內心之中留下了最深刻的回憶可以讓一個大魔導師放下尊嚴,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表露自己的軟弱。
齊格雷、涅亞,這兩個名字對卡魯斯來說相當的陌生,但是列平這個名字他是絕對無法忘記的,與教皇相同的名字,被卡魯斯仇恨的名字。
「你說的列平是不是教皇?」卡魯斯幾乎是嘴唇顫抖的說道,那個與自己爺爺一起並肩戰鬥的人,是他嗎?
「是!」
這個回答在卡魯斯的心中激盪起的是無比震驚,那日的場景彷彿又浮現在卡魯斯的眼前,教皇的無奈與最後的悲哀,發動禁咒的時刻,卡魯斯當時沒有感受到那意義,但是現在他彷彿感受到了,那個時刻,教皇已經做好死的準備,那無盡悲哀的眼眸。
「所以我很難相信是教皇做了那一切,當時列平是我們這群人中年齡最年長的,是指揮我們的人,但是最後卻是最小的卡因亞救了我們剩下的人,我的眼睛就是與你爺爺約定的契約。」
亞幸達靜靜的看著卡魯斯,他的右眼,就是神器。
「當年卡因亞為了救我失去了右眼,所以我瘋狂的想補償他,一時衝動也親手毀滅了自己的右眼,作為相同命運的約定,與你爺爺友誼的證明。」
卡魯斯默默聽著這種瘋狂的想法,他已經被眼前的老人深深的吸引了。
「我不相信是教皇做了那一切,我們之間的友誼是最牢固的。」
亞幸達的內心之中仍然拒絕這種想法,是教皇殺了自己最重要的同伴,這種想法他還完全無法接受。
「我相信,我相信教皇做了那一切。」卡魯斯說話,他反駁了亞幸達,這讓亞幸達的表情一瞬間凝固了,他的眼眸中透著不解。
「教皇親口對我說了那一切,是他指揮人殺了我所有的親人,因為這就是他的使命。」
「為什麼?」亞幸達的心彷彿在攪動,是他嗎?那最穩重,最有責任感的列平做了那一切嗎?
這一切從卡魯斯的口中說出,他不得不相信了,迷茫了,他的臉寫著沉痛與迷茫。
「因為背叛之血!」幾個重重的聲音。
亞幸達終於站了起來,面帶著驚詫的看著卡魯斯。
「背叛之血!」他開始喃喃的默念著這幾個字,現在背叛之血的含義到底是什麼,他還無法瞭解:「什麼是背叛之血?」亞幸達問著卡魯斯。
這讓卡魯斯的心中升騰起異樣的感覺,眼前這個擁有神器的大魔導師,應該是智慧與力量的象徵,但是為什麼他對背叛之血卻這樣的茫然,難道那背叛之血,隱藏在很深的歷史之中嗎?一直被隱藏在大多數人眼睛之外,即使眼前的這位大魔導師,對於背叛之血也是同樣的茫然。
自己的血,自己的真實身分,背叛之血,這所有的一切,攪得卡魯斯的腦袋痛苦不堪,他想瞭解這一切,可是現在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
「我也不知道,這一切都是教皇對我說的,我相信,他說的一定是真實的。」
「難道他不可以騙你嗎?」亞幸達還在本能的抗拒著,他的心彷彿在滴血,為什麼,為什麼教皇會做那一切,他不相信,最牢固的友誼,難道也會發生這種事情嗎?
「我的感覺不會欺騙我,而且教皇那時候發動了禁咒,他想和我一起毀滅,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相信教皇當時不會說假話的,他親口說了,他指揮了那一切。」
卡魯斯說話的時候相當的肯定,甚至還有憤怒的感覺夾雜在其中,看著眼前的老人,他有個問題突然湧上了他的心頭,黑將軍的影子彷彿浮現在他的眼前,現在他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哥哥,會是他嗎?那個告訴自己一切的男人。
「我的哥哥和妹妹後來怎麼了?」
「他們?」亞幸達聲音停滯了很久,彷彿是在回憶。
「當時我瞭解一切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但是有人告訴我,你哥哥和你都逃出來了,因為當時格納達的皇帝派出了士兵在找尋你們。但是你妹妹,很不幸,我相信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而你哥哥和你消失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可能是那些幫助你父親的人救了你們。」
「不是,我是大賢者菲爾修和克裡達特養大的,就是你口中那兩個當時最傑出的大法師,現在的大賢者。」
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說這話的時候很冷淡,難道他對養育自己長大的導師產生了仇恨,還是因為那欺騙而痛苦?仇恨,有時候真的是抹殺心靈的毒藥,可以讓人絕望,也可以讓最軟弱的人變的異常堅定,而且這堅定中,又帶著多少辛酸的苦澀。
「那你哥哥呢?沒有和你在一起嗎?」亞幸達問道。
「我不知道,在我有記憶開始就是一個人。」
亞幸達沒有說話了,這一切的一切,卡魯斯和他哥哥,他心中在湧動著。當年,一個孩子帶著他尚在襁褓之中的弟弟逃亡在命運的縫隙之中,是何等的艱苦,沒有母親溫暖的懷抱,等待他們的只有無盡的追殺。而現在,這襁褓之中的嬰兒長大了,他沒有了父母,沒有了妹妹,甚至不知道和他一起逃出來的哥哥在哪裡,命運為何如此殘酷,要如此懲罰這個孩子。
看著眼前的卡魯斯,亞幸達湧起了一陣慈愛的眼神。
「我爺爺當時在哪裡?」
聽到卡魯斯問這個問題,亞幸達突然盯住了他!
「你爺爺同樣在你父親很小的時候就消失了,他說必須去做一件付出生命都要完成的事情,但是很多年後,我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
亞幸達就這樣盯著卡魯斯,彷彿激動了起來,為什麼命運總是在重複,而且更加的悲慘。他想知道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當日發生的一切,卡魯斯,還有他的家庭,突然之間他對卡魯斯說了一句話,很有誘惑力的話語。
「你想回到過去嗎?回到你嬰兒的時刻,重現當時發生的一切,你和我都想瞭解當天發生的一切。」
亞幸達腦海湧動著衝動,多少年了,他一直想知道,事情的經過到底是什麼,但是這其中又有太多的隱秘和未知,把已經複雜的事情攪動的更加複雜,也許這一次,答案也許最終會展現在他的面前,回到過去。
看著亞幸達莊重的臉,卡魯斯的心震動了幾下,什麼意思?
「我的神器是真實之眼,智慧神的武器,它的特殊能力是探視人的內心,你應該聽說過這種能力。」
探視人的內心,有很多魔法都能做到這一點,卡魯斯甚至也會一點,黑暗系魔法中就有這種魔法,把敵人催眠,使他們說出真實的話語,但是神器卻比這單純的探視內心可怕的多。
「我的神器可以挖掘出你內心中最深的意識,但是希望你明白,這樣做很危險。首先,你當時很小,神器能不能挖掘出你埋的最深的記憶我也不知道,最大的可能是破壞你的思維。還有,這種探視你內心最深處的魔法,不僅需要你的配合,而且你內心的任何一點反抗或者激動都可能讓我和你陷入沉眠中永遠無法甦醒。」
大魔導師亞幸達明白,這是最危險的魔法,假如卡魯斯反抗,那不僅是卡魯斯,連他也會被毀滅,陷入無窮的記憶幻境之中。對於這個魔法,力量的強大是毫無作用的,重要的是你的意志是否堅韌,是意志的魔法,危險性不亞於禁咒。因為施法者即使力量相當的強大,但是意志力卻是無法衡量的,這種是精神的力量,會隨著感情而變化,一旦卡魯斯的感情出現波動,魔法也就被破壞了,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兩人被魔法反噬,十分可怕的魔法。
「死亡和生存總有交匯的一天,有時我也在想,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切都如此混亂不堪。我不勉強你,如果你哪天想清楚了,相信我了,那你就到迪若亞國的王都來找我,我是護國法師,應該很容易找到我的。」
亞幸達的嘴唇微微的抖動了幾下,他轉過了身子,看著卡魯斯,過去的悲慘彷彿浮現在他的眼前,他很想在卡魯斯的口中瞭解那一切,但是卡魯斯卻似乎知道的更少,卡魯斯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教皇述說的,也許知道最多的人就是教皇。
想到這裡,亞幸達閉上了眼睛,被自己最相信的人欺騙了,欺騙了這麼多年,教皇列平,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亞幸達的臉很淒慘,他不想再讓卡魯斯痛苦,還是選擇安靜的離開。
「冥神之劍是不祥之物,希望你好自為之。」淡淡的話語。
「等等!」看著亞幸達即將離開的背影,卡魯斯湧現強烈的衝動,他也想瞭解那天發生的一切,雖然當時他還在襁褓之中,對那一天是否有記憶還不知道,但是不嘗試是絕對無法探究出真相的,值得付出生命為代價。這一刻,他的臉很平靜。
「我願意嘗試,如果不瞭解這一切,我會活的非常痛苦。」
亞幸達緩緩轉過身體,風吹得他的蒼髮亂舞,眼神中帶著莫名的感覺,無法言語的感覺。
「你願意相信我了,難道你不怕我是你的敵人?」
「就像你說的,死亡和生存總有交匯的一天,如果命中注定我的路是死亡,地獄在呼喚著我的名字,我也決定走下去。」
是自己太軟弱了嗎?大魔導師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他看到了年輕人心中的執著,也看到年輕人的堅強,反而是自己,在蒼老中消逝了自己的勇氣,要依靠年輕人給自己力量。
「說的好,一條路,即使是死亡之路,也要走下去。卡魯斯,你比你爺爺更加的堅強,相信我,死亡在堅定面前也要低頭,我們不會失敗的。」
豪邁的聲音,亞幸達的信心,魔法的力量很快降臨了,大魔導師的力量。
白色的光輝閃爍而起,四周刮起了強勁的風,風沙和落葉旋舞,這是神器的波動,它散發著彷彿波紋的力量在四周擴散著,緩緩展開一個能量的空間。
亞幸達那蒼老的心也開始湧動,他要找到勇氣,那被自己埋沒很久的勇氣。
他的手劃出了幾道弧光,神秘的魔法陣產生了,中間浮現出藍色的光輝,光輝中閃現著遠古的符號。
魔法的光輝不斷湧動著,卡魯斯彷彿看不到周圍的一切了,魔法的光輝籠罩了一切,包圍了他們,隔絕了整個世界。
「這個魔法是傳說中的魔法,非常危險的魔法,傳說一旦發動只有依靠自己的力量才能打破魔法的持續,還有,你眼前的一切都是虛幻的,不能被它們所欺騙。」
亞幸達仍然在繼續著魔法,卡魯斯和他彷彿都陷入了無盡的光芒中,朦朦朧朧的,天空發生了旋轉,頭有種昏昏的感覺。
「你準備好沒有,進入記憶的深處只有你一個人,我來維持魔法的運轉,一定要分清楚現實和虛幻,否則我們兩個都有危險。」
「我知道了,開始吧!」卡魯斯的聲音很堅定,即將回到過去,也許一切的疑團都可以解開了,他賭上了一切,完全相信了亞幸達。
魔法的詠唱開始了,遠古的魔法。
「偉大的智慧之神,請再次允許我行使您的力量,打開心靈的眼睛,讓真實的一面再次重現,神器真實之眼的力量閃現吧!無限之輪迴。」
在白茫茫的天地之中,紅色的古代文字閃爍著,卡魯斯已經看不見眼前的一切,天空之中,彷彿打開了黑暗的大門,旋轉的黑洞,卡魯斯的身體突然失去了重量,心中也迴盪著強烈的脈動,有股強大的引力在吸引著他,在一點一點吸引著他向上升去。卡魯斯的腦海此時一片空白,劇烈迴旋讓他感到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靈魂好像被抽離了自己的身體,被吸引進那黑洞之中。
又是一陣激盪,好像在汪洋浪濤中被捲起的小舟,卡魯斯的靈魂在黑暗的空間中不斷迴旋,拉曲,身體傳來極度痛苦的感覺,卡魯斯正默默的忍受著這一切,因為他知道,他一定要堅強,只有堅強才能活下去,不僅是此時,還有以後。
黑暗,無盡的黑暗,眼前的一切都是黑暗,分不清楚是不是在旋轉,四周有強大的力量在壓迫著卡魯斯。突然之間,卡魯斯的身體彷彿失去了重量,那種感覺就好像從天空中垂直落下,風強勁的刮過卡魯斯的頭髮和臉龐,他想大聲的喊叫但是卻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一陣又一陣的狂風刮過卡魯斯,他的身體急速的剎住了,身體被拉曲的極度痛苦,卡魯斯不知道現在自己的表情,應該是張極度痛苦的表情。
「卡修,你難道還要抗拒嗎?」
堅定而莊重的聲音好似利刃刺入卡魯斯的心中。卡修,這個名字是屬於他父親的,猛然間,卡魯斯睜開了眼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15:41
第四集 遠古之戰
第一章 曾經的背影
深藍色的夜空,帶著微微的黑暗,太陽的最後一縷輝光,已經消逝在地平線之下,枯葉在風中隨意的飄舞著。卡魯斯看見一幅畫面,一幅很有壓迫感的畫面──很多人站在他的面前。
這群人好像包圍了他,無數雙眼睛充滿敵意的望向他,敵意中又帶著恐懼,那種對強者的恐懼。
「教皇,想不到你也會這樣做,難道你忘了與我父親的約誓嗎?」
激動的聲音傳來,卡魯斯彷彿透過一雙眼睛看著四周。他的腦海很清晰的記得,自己是通過大魔導師施展的魔法來到這裡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記憶深處的回憶。
而此時,他正通過一雙幼稚的眼睛看著這個世界,灰黑色的衣角在他旁邊飄動著。是他的父親卡修嗎?他強烈的感覺到了,也許誰也無法解釋,父子之間是有種心靈感應的。
卡魯斯心中湧動著強烈的渴望,渴望見到父親一眼,但是他只能靜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他被禁錮在一個身體之中,通過自己在嬰兒時期的雙眼,對於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卡修,你信命嗎?」眼前身著聖潔長袍的人向前走了一步,教皇列平,卡魯斯永生無法忘記的臉。
這發生在二十年前的時刻,此時的教皇還沒有那麼蒼老,看起來非常穩健的樣子,想不到短短二十年,教皇就蒼老成那樣。一切都是命運的殘酷啊!看著這張臉,卡魯斯彷彿看到一顆在無數歲月中飽受煎熬的心。
「那你又信命嗎?」絲毫不容猶豫的反問,語氣中帶著微微的顫抖,那種因為憤怒而產生的顫抖。
卡魯斯看著眼前,激動的反應著。真的,真的是父親的感覺!
他試圖想轉過身子,但身體卻完全無法移動,彷彿他是一個只有眼睛的靈魂。越掙扎,卡魯斯就越感到痛苦。這就是魔法的效果嗎?神器真實之眼的效果,命運之輪迴。
教皇緊緊的看著卡魯斯的父親,說道:「我信命,每代教皇都有宿命,我們無法抗拒的宿命,一個偉大而沉重,值得我們付出生命來完成的宿命──消滅背叛之血。」
不容質疑的語氣,但這語氣中卻夾雜了一絲不為人知的感覺,那種感覺叫做憂傷,淡淡的憂傷。眼前的教皇在卡魯斯面前,露出的是堅定而冷毅的表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能感覺到教皇心中的軟弱和憂傷。是神器的感覺嗎?真實之眼,能看清一切虛偽的真實眼眸。
「你們信命嗎?依森!你呢?」卡修的質問。
聽到依森這個名字,卡魯斯的心彷彿靜止了。這個名字,雙頭黃金龍軍團的副團長,教皇口中的靈魂獵手,出賣他父親的人。他的眼睛緊緊的看向了眼前這個人,這些要殺死他們的人。
一個身著白金戰甲的戰士,很快地映入了卡魯斯的眼眸,因為他的臉上寫著深深的愧疚,雙眼彷彿在閃躲著什麼,是害怕嗎?卡魯斯一看見他,就彷彿知道他是誰了。依森,出賣父親而感到愧疚的男人,亞麻色的頭髮很短,臉色一片慘白,他的手緊緊的抓住劍柄,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依森,你在害怕什麼?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作為一位雙頭黃金龍軍團的統帥,我們不能害怕,害怕是種會傳染的瘟疫。只有無畏的前進,不管前方是什麼,這就是我們的宿命。」
嚴厲的聲音,好像是種訓斥,一種長官對下級的訓斥。
「回答我的問題!依森,你信命嗎?」
白金戰甲的戰士,突然間彷彿充滿了勇氣,他的眼睛開始直視著前方。卡修的話激發了依森的勇氣,就好像在戰場上統帥對士兵的激勵,無畏的眼神。
「我信命,而且這就是我的宿命。我是一個靈魂獵手,為了人類的未來,我必須殺死你,殺死一切擁有背叛之血的人。」依森說道。
「背叛之血!」卡魯斯聽到了這極低的聲音,從他父親帶著怨恨的口中傳出的話語。
「威斯特!你信命嗎?還記得我們以前的誓言嗎?」卡修問道。
人群中傳來了一陣騷動,一群金甲衛士護衛中走出了一個年輕人,一個手持閃爍著藍色光芒長槍的年輕人。看著它,卡魯斯猛然間想到了一件神器──裁決之槍。
教皇說過,他父親死於裁決之槍,看著這個年輕人,卡魯斯幾乎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激動,他無法接受父親的死亡就將發生在自己眼前,更有股發自內心的強烈衝動。衝出去和這個年輕人決鬥,不管勝負,只為了他的父親,強烈的親情。雖然在卡魯斯的記憶中,從來沒有感覺過父親的溫暖,但是親情絕對是無價的奉獻。
身體的禁錮在麻痺著卡魯斯的神經,那種痛苦是撕心裂肺的,是直接傳達到腦部的痛苦。他無法知道,在現實世界中,他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而大魔導師亞幸達的額頭在滴落著斗大的汗水,卡魯斯心靈的波動正在擾亂著魔法的震盪。
「卡修,罷手吧!我們還是朋友,我還是君,你還是臣。」格納達帝國的皇帝正在卡修的面前。皇帝的心靈在激烈的攪動著,因為眼前的敵人就是他這一生最重要的朋友,他幾乎是以一種懇求的聲音在和卡修說話。
「我沒有退路,而且我的宿命早已注定。回答我,威斯特!還記得我們的誓言嗎?」卡修問道。
「我當一個好皇帝,你當一個好將軍,我們一起統一人類,我永遠不會忘記。」威斯特說起了他們之間的誓言,一個聽似簡單卻又絕對不簡單,野心勃勃的誓言。
「如果最後我死了,我還是希望能死在你的手上。」飽含悲壯的聲音,這聲音中,又夾雜著無盡的悲哀,彷彿一切早已注定。
「教皇,你不是問我信命嗎?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信命,因為我們的宿命早已經注定。」卡修說道。
一把長劍在卡魯斯的眼前閃爍而過,這劍的光芒幾乎使他窒息,因為這把劍他見過,那黑將軍曾經拿起的劍。它的真實名字是黑暗詛咒,黑暗的神器,卡魯斯還不瞭解的神器。
看著這把劍,卡魯斯心中突然湧起了一種強烈感覺,彷彿黑將軍就是他的父親,父親的靈魂。他甚至懷疑,他的父親還活著。很快地,激憤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我的宿命就是死亡之路。我的父親在離開之前曾經對我說過,有一件事情他必須去做,即使這已經是條死路,因為這是我們的宿命。」
「當時我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說這句話,但是我現在知道了,因為我也必須走這一條路,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不僅是我,我的孩子也將走這條路。」
一雙大手出現在卡魯斯的眼前,他彷彿能感覺到,這是父親的溫暖。有種想哭的感覺,但是這一瞬間他沒有哭,因為他心中湧動的是仇恨,對於眼前這些人的仇恨,他不想管什麼宿命,他只在記憶中深處,刻下了這些人的影子,這是地老天荒的仇恨。
「達克,等一下帶著你弟弟離開吧!」淡淡的,卻絕對慈愛的清晰話語。
此時的卡魯斯還是一個嬰兒,一個躺在他哥哥懷中的嬰兒,一個天真無知的嬰兒。宿命啊!
「爸爸!」帶著哭泣的聲音說道。
「達克,不要哭,我們是擁有最純淨血液的人類,是創造神的後裔。在我們血液中的,絕對不是背叛之血,是聖潔之血;不是我們背叛世界,是世界背叛了我們。我們所做的一切只是回家,回到我們曾經誕生的地方。」
頭髮散亂的飄舞著,卡魯斯的眼中,黑暗詛咒指向了天空,那漸漸黑暗而無限寬廣的天空,那是他們的家嗎?靜靜的感覺。
「記住眼前這些人,我的兒子,真正的男人是不會哭的。知道嗎?達克。拿起你的武器,照顧好你弟弟,卡魯斯還很小,你一定要堅強。」
這是充滿磁性而沙啞的話語,父親對兒子的囑咐。父愛,絕對是無私的。有種感覺──絕望,卡修彷彿已經下了決定,在此地和他們同歸於盡。
聽著這些話語,卡魯斯的心在顫抖,激動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他相信他父親的話語,他擁有的絕對不是背叛之血,而是聖潔之血。眼前這些人都是敵人,值得他付出生命代價來復仇的敵人。
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哥哥,他深深記住了達克這個名字,那保護自己的哥哥,也許是自己最後的親人,所有的一切在卡魯斯心中激盪起無比的激動。
風開始刮起,鬥氣的光輝開始閃爍,黑暗詛咒在傳遞著死亡的氣息,空氣彷彿瀰漫著黑暗的波動,那是一種壓制且窒息的感覺,是仇恨,是詛咒。
「人們都說我是人類最強的戰士,你一定不服氣,是不是?聖殿騎士,達斯莫。」漸漸冷厲的聲音。
光輝聖劍和戰神鎧甲的光輝在閃爍,當時的聖殿騎士,虔誠信徒達斯莫,他出現在卡修的面前。他,死後被封為聖徒的男人,就死在這場戰鬥之中。
「卡修,每個人都有宿命,我一開始便是個靈魂獵手,這是我的命,所以我有些事情必須去做,背叛之血必須被消滅,我是不會軟弱的。」虔誠的話語。
光輝聖劍的光輝被舉起了。閃爍著聖潔光輝的長劍,在它的對面,就是黑暗的力量。光與暗的碰撞。
「哈哈!」瘋狂的笑聲從卡修口中傳來,是種震懾人心、使人害怕的恐怖笑聲。
「世人視我為魔鬼,我卻憐憫世人。你們的出現讓我改變,現在我才知道,是我太軟弱了。如果我走的路是條瘋狂之路,我也會用毀滅的力量走下去。」
「你已經瘋了。」達斯莫感覺到了卡修的瘋狂,鬥氣激盪起的狂風在兩人之間攪動著。風,似乎有種淒涼的呼嘯聲。
「是的,我已經瘋了,總有一天,你們會付出代價的。我發誓,你們一定會付出代價的!總有一天,毀滅會降臨在這世界上,是憐憫毀滅我族,只有仇恨的力量才能讓我們回歸。愚蠢的人類,我根本沒有希望你們理解我,能理解我的只有流淌著同一血液的人。」
憤憤不平的話語,從卡修的口中傳出,他瘋狂的揮起了黑暗詛咒。光芒輝閃過,黑暗鬥氣旋轉著,彷彿巨龍般騰空而起,長劍猛烈的劃向了地面,響起爆裂的毀滅聲音;黑暗的力量在空中盤旋,彷彿黑暗中的憤怒巨龍,它迅猛地向地面衝擊而下,吞噬了眼前的一切,整個地面都彷彿塌陷,風狂亂。
枯葉被擊的粉碎,在空中飛舞著,天空彷彿被遮蓋了;地面的裂縫向遠方延伸,樹木倒下的聲音不斷傳來,整片樹林都毀滅了;風伴隨著劇烈的能量波動,彷彿在咆哮著……這就是卡修憤怒一擊的力量。
風咆哮的刮過一個人的身影,黑色的衣角在飛舞著,父親的背影在卡魯斯的眼眸中漸漸映出,黑暗的鬥氣旋繞著,恍如憤怒的龍捲風。
「卡修,你要知道,你是與我們這裡所有的人戰鬥,你無法戰勝我們。」
漸漸冷厲的聲音,教皇的心也冷酷了,他要推動宿命的轉輪。
魔法的波動盪漾,一道魔法的障壁隔絕了兩個世界,藍色的光輝就在無數雙眼睛前閃爍。不管卡修的攻擊如何強橫,他也無法戰勝眼前的人,因為人類最傑出的戰士和魔法師都聚集在一起,成為了卡修的敵人。
「我們已經經歷了兩次背叛,你們不用再說了。來吧!我是不會後退的。」
光輝聖劍同樣閃爍,閃爍著針鋒相對的光輝,光明與黑暗的戰鬥。聖殿騎士達斯莫的身體已經被聖潔的鬥氣包圍了,兩人面對面靜靜的站立著,任何一絲移動都意味著生與死的開始,兩雙眼眸各自映出了對手的身影。
氣氛在一瞬間緊張到了頂點,達斯莫的身體突然向後面很迅速的移動,空氣中劃下了一道殘影,因為他感覺到了很強烈的威脅,幾個身影已經映入了他的眼眸之中。
無聲無息出現的幾個身影,聖殿騎士達斯莫的潛意識感覺到,眼前的這幾個人很危險。
「教皇,我們又見面了。」絲毫不客氣的話語,幾個被黑色和灰色長袍籠罩的黑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我要消滅背叛之血,想不到你們送上門來,這是神的眷顧。」鎮定的聲音從教皇口中傳來,他們似乎認識,也曾經戰鬥過。
風的方向飄忽不定,能量的波動攪亂了周圍的空氣。在教皇的對面,一個人緩緩地把籠罩在頭上的長袍帽脫掉,露出了一張英俊而年輕的臉,尖尖的耳朵、蒼白的臉龐,屬於精靈的相貌。眼前的就是高等精靈,擁有長久生命的白精靈。
「背叛之血!愚蠢的教皇、愚蠢的人類,你們是不會明白世界的真相的,盲目的信仰已經麻痺了你們的想像,終有一天你們將付出死亡的代價。我們身上流淌的是創造神的血液,是創造這世界一切的創造神的血液,我們是創造神的後裔。終有一天我們會回去,回去取回屬於我們的一切。」
白精靈說話的時候,夾雜著恐怖的眼神和虔誠的信仰,他的手握得很緊,那是一股恨意。
「我再說一次,我們流淌的是最純淨的血液,你們流淌的才是背叛之血,背叛我們的血液,背叛創造神的道路;你們走的是條毀滅之路,而且,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兩個人的話語讓卡魯斯的心中迷惑不已。教皇告訴他,一切的災難都源於流淌在身體中的背叛之血,而眼前的白精靈卻說,自己流淌的是創造神後裔的血液。到底誰說的是對的?又到底是誰在害怕誰?人類害怕自己力量的覺醒,那覺醒的力量又是什麼?給人類帶來無盡災難的力量,到底意味著什麼?什麼是兩次背叛?一切的一切都是謎,一個似乎看不到盡頭的謎。
卡魯斯的思想在劇烈的波動著,他似乎忘記了亞幸達的叮囑,思維在激動的跳躍,迎接他的絕對不是一帆風順,滔天巨浪即將席捲而來。
在真實的世界中,魔法的禁閉空間正在發生改變。大魔導師亞幸達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因為在他的面前,卡魯斯的身體彷彿開始浮現出什麼東西。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漸漸交匯成火焰鳳凰的模樣;神器的光輝在閃爍著,天空中彷彿又產生了一個黑洞,和卡魯斯的記憶交匯在一起。
火焰鳳凰的記憶即將覺醒了,遙遠的古代記憶。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16:06
第二章 戰鬥吶喊
「卡修,我們沒有什麼好說了,開始吧!我說過,背叛之血必須被消滅。」此時教皇的眼眸中閃爍的是絕情,忘掉一切的決心。
魔法的波動開始了,光明的力量使大地微微產生顫抖,甚至此時的卡魯斯,在自己記憶深處的卡魯斯,也能非常強烈的感到這種力量。這是震盪心靈的力量。
猛然間,卡魯斯感覺到有人抱住了他,樹木在快速的移動著,黑暗的袍角在他的眼前掠過,他們正快速的離開那裡。猛烈的爆炸聲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氣浪恐怖的掀起大片的森林,死亡吞噬了充滿生命的森林。
「達克,你在這裡等著。」陌生的聲音響起,一個身影很快地向那爆炸發生的地方飛去,把他們帶到安全地方,一切都在轉瞬之間。
卡魯斯默默的看著那遠方。大地瀰漫著黃色的光芒,天空籠罩在一片藍色和白色的光輝之中,閃電瘋狂的掃過大地,火焰吞噬了那裡的一切,風中甚至有股炙熱傳來。黑暗的夜空已經被魔法的光輝完全籠罩了,激烈的戰鬥正在那裡展開,幾乎毀滅一切的戰鬥,世界上最強之人的戰鬥。
突然,一陣閃光把雲層映得宛如蒼白的透明,把卡魯斯的眼眸映得慘白。天空下翻滾的是灰黑色的色彩,強烈迅速的能量波動令人恐懼,這彷彿是天空在發生可怕的崩潰,無數藍色的輝光開始降落下來,有如無數螢火蟲的光芒,但是卻更多、更耀眼,無窮無盡。看著眼前的一切,卡魯斯的心瞬間凝固了,因為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禁咒,終極毀滅風暴!
心中湧動著激動,卡魯斯發瘋似的想擺脫這禁錮。他想去戰鬥,作為一個魔法師去戰鬥,和父親肩並肩的戰鬥。他知道,禁咒下,代表毀滅一切的力量。
刺痛的感覺很快襲向了卡魯斯的腦海,眼前的畫面突然變得黑暗,卡魯斯只感覺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幾個短暫的畫面迅速的在他眼前閃過。
他無法知道發生了什麼,記憶深處彷彿在劇烈的交錯、斷裂,思維混亂。
燃燒的房子、奔跑中的感覺、激烈的戰鬥、魔法的光輝……無數畫面閃過,卡魯斯根本無法分辨眼前發生了什麼,他的情感波動破壞了魔法的運轉,頭暈目眩。
靈魂彷彿又被剝離了,卡魯斯感覺自己正快速的離開自己的身體。天空突然變得灰暗,無數的光點閃爍,火焰彷彿在他的身上燃燒,巨大的黑洞再次把他的靈魂吸向了高空。
這一次沒有跌落的感覺了,卡魯斯只感到強勁的風掠過自己的身體,無法呼吸的感覺,很涼很涼的空氣。頭的眩暈使他無法分辨自己在哪裡,他閉上了眼睛,又似乎感覺有柔軟的紗巾掠過自己。在很短的恢復時間過後,卡魯斯最終睜開了眼睛,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心彷彿瞬間失去了重量。
他在飛,在天空中飛翔,雲就從他旁邊掠過。飛的感覺,大地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微小。
一雙翅膀猛烈拍擊而起的搧風聲,劃過了卡魯斯的耳邊,幾個黑影很快掠過他的眼前,向下俯衝而去。強烈的氣流,黑龍的身影,卡魯斯的心瞬間彷彿窒息了。
他很快感覺到了自己,火焰的感覺,金紅色的翅膀,身旁還有幾隻火焰鳳凰的身影快速掠過。自己是不是化身為鳳凰,進入了一個奇妙的空間?驚恐在卡魯斯心中迅速升騰,他想起了自己手臂上的鳳凰圖案。現在,他好像進入了鳳凰的記憶深處。
陽光在遠方漸漸落下,夕陽的光芒。牠們正在雲層中飛行,卡魯斯緩緩的回過神來,集中了精神,現在他終於看清了周圍的一切。這是一隻龍與鳳凰的軍隊,牠們的背上有很多人,個個身著褐色的戰甲,似乎要去戰鬥。騎著龍與鳳凰戰鬥的軍隊,是什麼力量能控制這麼可怕的生物?
風呼嘯的刮過卡魯斯的身體,雖然這一切都是虛幻,但是卡魯斯還是彷彿能真實感覺周圍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真實。
牠們正在雲層中穿行,這阻擋了卡魯斯的目光,周圍的一切都是白,雲朵的色彩,而風的呼嘯充斥了卡魯斯的耳朵。
突然之間,火焰鳳凰開始向下俯衝,牠們衝出了雲層,強勁的風刮擊著他,遠處的大地開始展現在卡魯斯的眼中,可以讓他永生難忘的畫面。
夕陽西下,在天空中籠罩了三種色彩。東方淡淡的黑暗,中間灰濛濛的雲層,還有那在西部夕陽照耀下的鮮紅之色,把天空分成了三種顏色,美麗中帶著詭異。
此時,大地之上,灰濛濛之中,黑暗的影子覆蓋了整個大地,一直延伸到了無限遠處,那是無數身影的前進,也是無數軍團的灰暗身影。
翅膀的搧擊聲開始猛烈的舞動,火焰鳳凰放慢了速度,牠筆直的劃過這些軍團的上空。空氣瀰漫的是冰冷的味道,狂風之中,卡魯斯現在終於看清楚了這些軍團的身影。
那是雕像的軍隊。在魔法記載中,魔法師可以通過某種儀式賦予石像生命,甚至傳說在遙遠的過去,有這樣一支石像的軍隊。現在,在卡魯斯的眼中,就是這樣的軍隊,石像的軍隊。
所有的石像都是排列著整齊的隊形,它們宛如汪洋般淹沒了整個大地。有酷似蝙蝠身軀的刀叉石像鬼,有拿著長矛的水晶雕像,有雕刻粗糙、被大量使用的石頭人。
在灰暗的色彩中,不時映入卡魯斯眼簾的片片灰白,更深深的讓他無法靜下心來。那是大批現在早已經失傳,只有在傳說中才會出現,被灌注了魔力的魔石法師,歷史記載中冷酷而可怕的石像法師。
現在,卡魯斯幾乎知道的一切類型的魔法雕像這裡都有,它們組成了最可怕的軍團,沒有表情,沒有畏懼,沒有生死的軍團。無數石頭人推動著大量類似拋石機和各種攻擊機械,在大地上緩緩前進著。大地被一片死寂的可怕氣息包圍了,這氣息也深深影響了卡魯斯的感覺和判斷。
面對著眼前的一切,卡魯斯只有四個字來形容此時的心境──洶湧澎湃。
製作這種雕像的技術早已經失傳,傳說這所有的雕像都出自矮人之手。矮人一直居住在東部的山區地下,和人類的聯繫已經很少了,現在魔法師也只能面對那些遙遠古代遺留下來的少數魔法雕像進行研究,並試圖恢復它們的生命,這些是純粹魔法研究才會出現的雕像。而此時,傳說變為了現實,眼前的一切已經佔滿了卡魯斯的眼眸,灰暗的大地。
是什麼力量驅使著它們?卡魯斯根本無法判斷與知曉;甚至他現在在何方?處於哪個年代?他也都無法知曉。他所瞭解的一切,只有那地面上彷彿看不到盡頭的石像軍團。現在他的心顯得很亂。
龍的咆哮和鳳凰的嘶鳴聲傳來,火焰鳳凰加快速度,火焰的光輝在天空中劃出弧光。卡魯斯眼眸之中,黑暗在自己底下快速的掠過,一片又一片。遙遠的遠方,夕陽之下,已經可以漸漸看到了灰暗的邊際,石像軍團的前鋒。
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眼中的夕陽似乎有些刺眼,甚至有種鮮血的感覺,紅的可怕。風在快速掠過,一片綠色在灰暗的邊際延伸,那是大地真實的色彩;但是前方又有一條灰暗而且鮮紅的色彩,掩蓋了更遠處的大地,阻擋了卡魯斯的目光。就好像天空一般,大地也分成了三塊:東方的寂靜灰暗、中間的生命綠色、西方的無限微紅灰暗。
由朦朧漸漸清晰了,遠方的一切終於映入了卡魯斯的眼中。在他的對面,不僅是反射出來的微紅光線那麼簡單,那是無數鋒利的武器反射的光芒。在他對面是一支軍隊,無畏的軍團,它面對面的阻擋了石像軍團的前進,在夕陽下準備和石像軍團戰鬥的軍團。
披掛著簡單灰色戰甲的人類騎兵軍團、揮舞著狼牙棒的獸人黑狼騎兵、張開了巨弓的白精靈弓箭手、莊嚴肅穆的人類魔法師、黑精靈魔法師、手持著巨大戰錘的矮人戰士、白森森覆蓋大地的亡靈骷髏軍團,還有那眼眸中閃爍著血紅之色的魔族戰士。
堅毅的表情、無畏的勇氣、整齊的陣形、無言的寂靜,所有戰士眼眸中閃耀的是冷冷的寒厲。擋在石像軍團前面的是這樣一支軍隊,大陸上幾乎所有種族的聯軍,夕陽的光輝在他們的身上閃爍著血紅之色。
眼前的軍隊幾乎蔓延到地平線的下方,太陽落下的地方。
卡魯斯幾乎無法抑止住自己內心的激動了。為什麼?為什麼整個大陸的高等智慧生物,全部都集中到了這裡,他們到底和誰戰鬥?
龍與鳳凰、龐大的石像軍團,所有的一切是什麼?現在到底是什麼年代?為什麼歷史中從來沒有這種記載?很快,大戰前緊張的氣魄開始迎面撲來,卡魯斯的心感覺很壓抑,已經沒有時間再猜想了。
騎馬的人類統帥在聯軍陣前跑過,他高舉著手中的長劍,近乎瘋狂的吼聲從他的口中傳出,戰鬥的號角。
「今天,我們戰鬥!」簡單悲壯的戰爭宣言,但卻是那樣的震撼。夕陽下,血紅的大地和雲層,翻滾著的是狂熱。
瘋狂的吶喊聲浪湧來,迴盪在天際;無數武器舉向了空中,聯軍爆發了進軍的吶喊;大地開始顫抖,奔踏而來的滾滾洪流洶湧而至。今天,戰鬥。
卡魯斯可能永遠也不知道他面對的大陸聯軍是支怎樣的軍隊,人類、精靈、矮人,甚至魔族、獸人和亡靈軍團都聯合在一起,不是為了光明,不是為了權力,而是為了生存的權利而戰鬥,為信仰的神明而戰。
瘦弱的手臂、疲憊的身體,這就是卡魯斯所寄身的火焰鳳凰所要面對的敵人。為了戰勝強大的雕像軍團,大陸上各自敵對的種族史無前例的聯合在一起;也是為了這樣史無前例的壯舉,無數人忍受了飢餓,忍受了寒冷,忍受了失去親人的痛苦。
他們被生存的權利所召喚,艱難的翻越了重山峻嶺,踏過了荒涼的沙漠,越過了洶湧的河流,經歷了困苦,經歷了嚴寒,也經歷了死亡,他們彙集了;也是為了勝利,他們選擇了最可怕的道路,翻越寒冷而荒涼的冰山山脈,出現在這絕對無法預料的戰場之上。
無數英勇的戰士倒下了,不是倒在敵人的刀刃下,不是像一個勇士一樣倒在戰場之上,他們很多很多都倒在了冰冷的山脈之中,默默無聞的倒下了。睏倦、寒冷、飢餓,這就是他們。他們捨不得殺掉自己的坐騎,也捨不得丟棄寶貴的武器,更捨不得消耗本已不多的糧食,一切都是為了這場戰鬥。無數人睡著了,永遠的睡著了,他們至死都緊握著自己的武器,寒冷吞噬了他們的生命。
沒有人抱怨,也沒有人哭泣,因為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背負的宿命,戰鬥的宿命。
人類、魔族、精靈,很多很多各族的英勇戰士倒下了,所有人都在默默的忍受。為了保存寶貴的魔法師的戰鬥力,很多很多戰士都放棄了自己的口糧,他們在飢餓中前進著,這是連續很多天的飢餓、睏倦、疲勞、寒冷,是巨大的精神力量在驅使著他們的前進;不是為了別的,只是為了能在戰場中揮出一劍,擊打在敵人身上的一劍。
團結而充滿了戰鬥決心的軍隊。最強大的軍隊不是擁有最大力量的軍團,能忍受一切苦難而團結勇猛的軍隊,才是最強大的軍隊。
破裂的盔甲、單薄的衣物、疲憊飢餓、搖搖晃晃的身體,雖然物資極度匱乏,但是他們的精神卻是那樣的飽滿。堅韌忍耐的品質,並不是只有人類才擁有的。
魔法師飽含著熱淚,吃下了這彷彿是生命的食物,強迫自己吃下,那樣才能戰鬥。他們都在心中下定了決心,銘刻在內心的決心,這是值得付出生命的戰鬥。千千萬萬人把希望寄托給了他們,絕不能讓希望在他們手中破滅。
幾乎每個人都有希望在他們身上凝結,有蒼老的父輩、有年幼的嬰兒、有滿含熱淚的妻子。他們從死亡的同伴那裡接過武器,生命的傳遞。現在為了同一目標,所有種族都聯合到了一個旗幟之下,遠古的歷史。
死亡的戰場上,最後幾抹陽光在閃爍。
聯軍的騎兵發起了洶湧的攻擊浪潮,他們英勇的衝鋒著,誰也不敢小看他們。瘦弱的身體中,爆發的是希望的無限力量,所有人都做好了死亡的準備,他們已經戰勝了無數苦難,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恐懼能吞噬他們的激情了。
大地之上,身穿著簡易盔甲的騎兵衝鋒,彷彿淹沒了整個世界。亢奮的精神讓他們無懼生死,灰暗的顏色一點一點的吞沒了充滿生命的綠色大地。
一頭黑色巨龍很快在卡魯斯的眼前掠過,狂風呼嘯,牠背上的戰士高舉著長劍,迎向了那悲壯的衝鋒軍團。閃爍而出的強烈白色光輝,幾乎完全掩蓋了大地的色彩。
遮蓋了大地的灰暗,與對面閃爍著白色光輝的神器,那是光輝聖劍的光芒。手持神器的褐甲戰士,將與諸種族聯軍展開激烈的對抗。
激動的心情在卡魯斯心中湧動,波瀾壯闊的戰鬥感染了卡魯斯。雖然他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什麼,更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戰鬥,但是眼前這些瘦弱的無畏戰士,仍舊深深感染了他。一瞬間,他的心彷彿被這戰場吞噬,完全融入了這毀滅的戰鬥之中。
戰鬥已經開始,大地被吞噬了。
聯軍的對面,是同樣綿延無限寬廣的雕像軍團,各種戰爭機械被展開了。雕像軍團停止了腳步,它們排列出密集的防禦陣形,可是這是無法阻止聯軍的勇氣的。
今天,我們戰鬥!這激動人心的呼號,似乎猛烈的迴盪在每一個人的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遠古的一場戰爭,埋沒在歷史之中的戰爭,也是緊緊纏繞著卡魯斯未來的噩夢。
當時所有人都害怕回憶,被稱為地獄之戰的最終聖戰,終於拉開了帷幕,鐵與血在此刻交匯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16:38
第三章 地獄之戰
大批巨龍與火焰鳳凰向大地迅猛的俯衝而下。炙熱的龍息、冰冷的寒氣、強烈的毀滅風暴、噁心的毒霧,一切的一切都從巨龍嘴中吐出,大地被這種力量淹沒了。
火焰掃過寬闊的戰場,吞噬了一切的大火中,依舊有許多勇猛的戰士在衝刺著,直到戰馬的倒斃。激盪的馬蹄聲沒有任何停滯,燃燒的火焰中衝出了大批燃燒的身影,義無反顧的前進,即使他們的身體已經死亡,但是強烈的死前意志,仍驅使著他們前進,直到倒下。
魔法師和弓箭手的聯合攻擊開始了,目標直指天空中的巨龍與火焰鳳凰。卡魯斯的眼前不斷劃過魔法的軌跡,魔法與弓箭的攻擊相當密集。精靈幾乎是天生的魔弓手,他們精通魔法,對於弓箭也是相當的熟練,在他們的打擊下,任何生物都會受到嚴重的傷害。
猛烈的魔法衝擊波,無情的在空中爆炸,幾乎所有的巨龍與火焰鳳凰都受到了傷害。飛行的速度一旦降低,那就意味著無數魔法和弓箭向你襲擊而來。大量魔弓箭狠狠的插在牠們的身軀之中,魔弓箭閃爍著各色魔法的光芒,一點一點的吞噬巨龍與火焰鳳凰的力量。
殘酷的一面在卡魯斯的眼眸中被映出了。大地與天空的戰鬥,一層淡淡的藍色障壁,抵擋了來自天空的攻擊。
巨龍與火焰鳳凰發動的攻擊,在這層障壁上激盪起強烈的震盪;而在天空中,爆裂火球、強力風刃、寒冷冰雹、雷電術,這些魔法不斷在天空中劃過軌跡,魔弓箭也早已遮蓋了天空以前的色彩,天空中的龐大身影,也不斷劃過天際,快速的移動著。
為了今天,精靈族更不知道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製造出如此多的魔弓箭;很多傑出的魔法師,更耗費了生命的最後一點力量,倒在了製作魔弓箭的秘密場地中,這一切都是為了今天。
翻滾的黑暗雲層,漸漸向整個戰場壓來。猛然間,雲層中衝出了大批骨龍,亡靈族最強大的力量。牠們彷彿在咆哮著,和巨龍與火焰鳳凰展開了殊死的決鬥,整個天空變成了殺戮的戰場,天空中彷彿瀰漫著血液的味道,飄落的血雨。
從地面射出的攻擊,一直在卡魯斯身邊掠過,透過火焰鳳凰的雙眸,他默默的感受著眼前的一切。淒厲的叫聲傳來了,地面很多地方被巨龍吐出的龍息毀滅了,聯軍的防禦障壁不可能抵擋所有的攻擊,因為範圍實在太廣了。面對這種密集的戰鬥隊形,任何來自天空的攻擊,都帶來了嚴重的傷害。然而巨龍與火焰鳳凰也損失慘重,不少巨龍與火焰鳳凰跌落下來,被地面的聯軍部隊包圍殺死。在這樣的戰場上,個人的力量實在顯得太弱小了,決定勝負的將是所有的戰士。
火焰鳳凰的翅膀似乎有些不協調,這些都是魔弓箭帶來的效果,它們不僅蘊藏著魔力,而且還塗了一層毒龍草的毒汁,這種毒汁可以麻痺生物的神經。雖然巨龍和火焰鳳凰都有很強的抵禦毒液的能力,但是在這種激烈的戰鬥中,戰鬥只是加速這種毒液在身體中的循環,根本沒有時間來驅散這種毒液。
戰場上,似乎有聖潔的聲音傳來。
一陣又一陣魔法的詠唱,在聯軍陣中迴盪。有施展攻擊的魔法,有防禦性的魔法,有驅散毒霧的魔法,卡魯斯幾乎清晰的聽到這些,有股激盪人心的味道。
火焰鳳凰飛的很低,來自地面的攻擊幾乎沒有間斷,他甚至感受到這隻鳳凰的痛苦,不斷的強烈震盪,模糊著卡魯斯的雙眼。強烈的火焰很快燃起,恍如火焰鳳凰的龐大火焰襲向了地面,藍色的光輝激盪得異常猛烈,彷彿整個魔法障壁都被點燃了。
強勁的風席捲著一切,魔法的光輝與爆炸吞噬了天空。很快的,雕像軍團開始行動了,它們的面前就是洶湧而來的騎兵戰士。
「鉗行攻擊!」領頭的人類騎兵首領大聲嘶喊著,他揮舞著手中的長劍,瘋狂的向前猛衝,奔踏而起的泥土和灰塵,籠罩了他們的身影。
龐大的騎兵部隊頓時在前鋒處分裂成很多箭頭,他們深深的切入雕像軍團的正面防禦陣形中,死亡的吶喊和漫天的血雨在飄散著。
衝鋒的騎兵狠狠的向前猛衝,迎面而來的長矛把很多人都刺得血肉模糊,但是向前的慣性還是猛烈的連人帶馬衝擊著前方,針對雕像軍團的鉗行攻擊。
所謂鉗行攻擊,就是在敵人的正面,彷彿勺子般,一點一點把敵人少數部隊挖出來,再用騎兵快速突入雕像軍團中間,把敵人分割成很多小部分,然後由後面的步兵蜂擁而上,以優勢兵力毀滅這一點一點被分割的敵人。
極度危險的戰術,如果對手是別的軍團,那麼這個戰術往往會失敗,因為即使騎兵完成了分割,但是敵人兩邊和後方蜂擁而來的部隊,會瞬間把這一支支孤軍深入的騎兵壓得粉碎。
戰爭的精髓,就是能根據具體情況作出正確的分析。雕像軍團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它的主力軍團是石頭人,雖然擁有很強的防禦力和紀律性,但是它們的敏捷性和靈活性實在太低了,簡直比亡靈族最基本的戰鬥單位──亡靈骷髏還低。
騎兵部隊快速穿越而過,甚至連兩邊的石頭人都來不及把武器調轉方向,只會呆呆的指向前方。這就是魔法製造出的部隊的普遍缺點,智力和反應太低,只有以密集的陣形來戰鬥,但是部隊的陣形一旦形成,任何調動都可能帶來大範圍的混亂,無法各自為戰,就連把武器調轉一個方向,都不是那麼容易。
血雨在飄散,騎兵的瘋狂前進,終於完成了很多小範圍的分割帶。他們臉上寫著堅毅,有人類的騎兵、魔族的騎兵,也有獸族的黑狼騎兵,他們瘋狂的前進著,從他們出發的時刻,就知道這是一條必死之路。
即使完成了鉗行分割,但當石頭人軍團的操縱者完成了調轉攻擊方向的命令時,就是他們的死期,因為來自兩邊的攻擊會毀滅他們。但是,這已經夠了,只要爭取短暫的時間就足夠了,後面的步兵軍團會幫他們復仇的,而且操縱整個石頭人軍團做出各種複雜的攻擊狀態,也會分散操縱者的精神,就是死也是值得的。對於死亡,他們早已經準備好了,時刻的必死準備,從離開的時刻,他們就知道現在的命運了。沒有悲傷,瘋狂的吶喊傳開了。
雲層在劇烈翻滾著,風中帶著恐懼的聲音,彷彿是天空的哭泣,戰鬥的血腥更加的激烈了。
強有力的臂膀,揮舞著巨錘的矮人軍團,勇猛的湧上來。身上披掛的灰色盔甲,代表著矮人的榮譽,他們強有力的揮擊,甚至能把整個石頭人砸的粉碎,而他們低矮的身軀,也給了他們很大的幫助。論靈活性,那些愚蠢的石頭人實在是太低了,但是這些密集的石頭人陣形,卻很少給矮人這樣的機會。
恐怖的怒吼不斷震盪著眾人的神經,矮人的瘋狂,不亞於任何其他種族的英勇戰士。
整個交鋒的前線,彷彿是血液組成的兩道巨浪,在一點一點的消耗著血與激情。無數身影迅速倒了下來,彷彿被狂風吹過的稻田,生命的消逝是這樣的快速,殘酷的死亡戰鬥。
天地在顫抖,這所有的一切只是整個陣線的一部分。騎兵部隊和矮人軍團,在雕像軍團的左翼發動了一波又一波的攻擊,因為這裡是最弱的石頭人軍團,雖然鉗行攻擊取得了很大的進展,但是強大的石像鬼、水晶雕像、魔石法師軍團,更在雕像的後方,它們可不像石頭人那般愚笨,更艱苦的戰鬥還在後方。
白色的海洋也淹沒了陣線的中部和右翼,那是亡靈軍團發動的牽制性攻擊。很多死亡的戰士被就地召喚成骷髏,無數人都在默默忍受著,忍受著自己的同伴變成那一具具骷髏,忍受這戰爭的殘酷。
淚水模糊了很多人的眼眶,這就是戰鬥!自己早已發誓,即使是死,也要贏得勝利,這就是誓言的代價。為了勝利,一切的一切都付出了,甚至是死亡的軀體。
巨龍和火焰鳳凰在高高的天空中飛舞著。骨龍都被擊敗了,亡靈的最強力量在這些真正王者面前顯得很無奈,空中已經沒有敵人了,現在牠們似乎在驅散著身體中的毒素。毒龍草,很稀有的植物,想不到在這場戰爭中被大量的使用了。
沒有人知道,為了培育這種可能是巨龍和火焰鳳凰唯一懼怕的東西,有多少人餓死了。為了大量的種植它們,人們秘密的放棄了大量的糧田,而只有很少很少一部分毒龍草最終能開花結果。殘酷的世界,生命為什麼被輕易放棄?難道聯軍追求的是比生命更寶貴的東西?現在的卡魯斯根本還無法理解,因為眼前的地獄之戰早已經吞噬了他的全部精神。
騎兵部隊還在艱難的突入這些密集的石頭人軍團之中,很少人身著重盔甲,更多的是簡易的盔甲,但是這卻無法阻擋他們的前進。踏著戰友死亡道路而前進的部隊,所有人都被這瘋狂戰鬥氣氛所感染。勇氣也是會感染的東西,由前方傳向後方,傳向了整個部隊。
從高空中俯望著大地,彷彿兩道迎面湧來的滔天巨浪,它們都要毀滅對方。激盪而起的不是波浪,而是血紅的鮮血,這血染紅了大地的顏色,死亡在吞噬著整個大地,現在的卡魯斯才真正見識到了什麼是可怕而毀滅的戰爭。雙方無數後續部隊都在待命著,死亡不會停止,反而會更加的瘋狂,即使地獄的大門在今天被完全打開,也無法容納那些不屈的靈魂。
是震撼,是感傷,卡魯斯心中似乎劇烈翻滾著,就好像是靈魂的激盪,那種對下面英勇無畏戰士的無言感動。這才是真正的勇士,無窮無盡的勇士,沒有退縮,沒有逃避,有的只是無畏的前進。所有的一切都在震撼著卡魯斯的內心。
地上的碎石散亂著,經過了大量傷亡後,聯軍終於擊敗了左翼前半部的石頭人軍團,每個人的身上都流淌著鮮血,有自己的,也有戰友的鮮血;而中間和右翼,石頭人對抗漫天的亡靈骷髏,雙方都無法動彈,完全是石頭與骨頭的戰鬥,交錯在一起的戰鬥。大地很快的顫抖,因為亡靈族的死亡騎士很快的投入了戰鬥中。
聯軍要完全擊潰左翼,那樣才能完成合圍,把戰鬥的天平導向自己這邊。對面剩餘的左翼後半部,就是石像鬼和水晶雕像的軍團,他們又開始了進攻。
在石頭人和雕像軍團的短暫空隙地帶,死亡騎士發起了衝刺,全身黑暗的鎧甲,同樣披掛著黑暗的戰馬,散發著死亡的紅眸,他們兇猛的發起了短途衝刺。魔法的打擊在他們身邊掠過,火焰、冰雹、風刃,不斷的把很多死亡騎士連人帶馬吞噬了。他們根本沒有感情和痛苦,甚至受到了劇烈的創傷後,仍然可以保持戰鬥力,這就是亡靈的可怕。
魔石法師的魔法攻擊持續不斷著,空中強烈劈下的無數道閃電,彷彿連鎖的電網,擊穿了大量死亡騎士的身軀。縷縷灰白色的煙霧瀰漫著,那是身體燒焦的煙霧,但是對於死亡這樣的攻擊,卻顯得很蒼白。
巨龍與火焰鳳凰飛速的俯衝而下,甚至用身體把迅猛前進的死亡騎士撞得支離破碎,戰場一片血腥。
在死亡騎士的身後,是大批人類與魔族的步兵軍團,他們蜂擁的向前衝鋒而去;矮人軍團正在後方重新集結,剛才的血腥戰鬥使他們的戰鬥力損耗極大。
漫天的箭雨也落下了,精靈的魔弓手們也開始隨著步兵,冒著危險前進。不斷有人倒下了,但是進攻的浪潮彷彿一陣又一陣的波浪,聯軍魔法師們掩護了整個行動,魔法的毀滅力量不斷肆虐著。
殘酷而震懾的行動,卡魯斯的眼前快速掠過一個又一個無懼死亡的戰士,他們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亡,只有前進再前進,彷彿一切都無法阻擋他們。
死亡與雕像的交匯開始了,很多死亡騎士連人帶馬向前衝去,猛烈的撞在石像鬼和水晶雕像上,擠壓碎裂,這就是死亡騎士與雕像的命運。
很快的,吶喊的步兵軍團開始了近距離的攻擊,少數重裝甲步兵軍團也湧了上來,魔法的毀滅不斷在吞噬著雙方,但是卻絲毫沒有人後退,生命不斷在血雨腥風中消逝。
這完全是實力與實力的較量,這些石像鬼和水晶雕像遠比石頭人聰明,魔法賦予了它們相當高的智慧,任何戰術都是徒勞的,必須在此地以勇氣擊敗眼前的敵人。
一具又一具的雕像被擊得粉碎,不少魔弓箭發揮了作用,這種凝聚了魔法的箭頭,破壞了石像鬼和水晶雕像的靈活性,畢竟它們是依靠魔法而製造的。
血液匯集成了河流,聯軍在一點一點的前進著,每一步的前進都付出了上千具屍體的代價。石像鬼和水晶雕像遠比那些粗糙的石頭人可怕,但是蜂擁而來的聯軍軍團又迅速填補了損失,向前猛衝而去。
勇氣吞噬了一切,有時候生命突然爆發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無法解釋的力量。經過短暫重新集結的矮人軍團,又重新投入了戰鬥,事實證明他們手中的巨錘是這些雕像最懼怕的武器。長劍雖然可以劃開這些雕像,但是遠遠沒有巨錘的威力那麼巨大。
戰局似乎要發生改變了,占有絕對優勢的左翼聯軍,即將戰勝對面的敵人了。
天空中最後一抹微紅也消失了,微微的黑暗統治了整個大地,但是世界的一切都籠罩在各色光輝之中。魔法的力量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又一道的光輝軌跡,黑暗的雲層發生了猛烈的翻滾。突然之間,無數道閃電劈了下來,毀滅的藍色幾乎瞬間迷茫了所有人的雙眼。
戰鬥的方向轉移了,無數魔石法師聯合攻擊,目標是亡靈的骷髏軍團。巨龍與火焰鳳凰也飛向了高空,轉移了攻擊方向。
既然雕像軍團在左翼無法避免失敗,那麼它們就要在聯軍力量薄弱的右翼展開攻擊,那些亡靈骷髏的防禦能力根本不值一提,右翼的雕像軍團開始展開攻擊。嚴密的陣形,一步又一步穩重的前進,這就是石頭人的進攻方式。
雙方都要擊破對方的左翼,勝與負很快就要分出。
白色的骨骼在地上隨意的散落著,毀滅性的閃電力量是巨大的。為了保持住左翼的強大攻擊力量,聯軍的魔法師幾乎把全部魔力集中於那裡,現在他們必須面對一步步逼近的石像軍團。
強大而密集的石像軍團,很快粉碎了骷髏軍團的阻擋。剛才的閃電毀滅了將近一半的骷髏軍團,現在的大地幾乎堆滿了散落的白色骨架,這些簡單的骨架對於魔法的抵抗力實在是太弱小了。
但是戰鬥不會結束,還遠遠沒有結束,一把長劍指向了前方。
「現在,我們進攻!」同樣簡單而震撼人心的戰鬥吶喊再次響起,一個魔族將軍瘋狂的吶喊著。魔族的魔化變身,使他的身體猛然變得龐大,血紅的眼眸閃爍著瘋狂。在他的身後是大批的魔族士兵,魔化變身的力量包圍了他們。為了勝利,他們使出了必死的強大力量。
後方,很多待命的獸族和人族戰士吞下了一包包的藥粉,被稱為夢幻花的可怕藥粉,雖然它有一個美麗的名字,但是卻比最惡毒的毒蛇更加的可怕。吞下一包藥粉,會完全破壞人的神經,讓人無法感受到任何痛苦,也沒有恐懼,更會讓人爆發出強烈的力量,這是種讓人狂化的藥粉。
沒有悲戚,沒有害怕,有的只是瘋狂的戰意,在藥力消失之後,他們只有唯一的選擇,那就是死。但是這已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戰鬥。
「現在,我們進攻!」這瘋狂的吶喊傳遍了整個天空。面對洶湧而來的敵人,不是防守而是進攻,把生命獻給死神來換取軍團前進的力量,瘋狂而可怕的前進。激烈的碰撞再次開始了,大地在顫抖著。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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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16 16:17:05
四章 諸神之禁咒
瘋狂的血驅使著這些瘋狂的人發起了義無反顧的攻擊,他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向石頭人的軍團迎面而去,沒有逃避,只有瘋狂的前進。
大地被吞沒了,血腥的交鋒在右翼展開激盪,石像軍團的各種重型機械,到現在才正式開始了攻擊。巨大的弩箭、拋射出的巨石,漫天襲來;恐怖的呼嘯聲劃過,很多英勇的戰士被貫胸而過的巨大弩箭狠狠的插在地面,但是瘋狂的他們,仍然在前進著,直到倒下。他們早已經沒有了痛楚,只有一個意念在不斷的驅使著他們的本能,那就是戰鬥、毀滅,不斷的前進戰鬥。
無數黑影掃過,拋射而出的石球迅速的滾動著,壓碎了很多人的身體,鮮血斑斑。但是,面對瘋狂是沒有任何效果的。面對面的猛烈交鋒,捲起了漫天沙塵,最前鋒的石頭人首先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瘋狂的軍團只能做簡單的敵我辨別,剩下的只有敵人,鮮血與肢體不會給他們帶來任何恐懼,反而會使他們更加瘋狂。
彷彿有股無形的氣息向前湧著,卡魯斯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這些瘋狂的戰士所凝聚的強大意志力。虛幻,戰爭的恢弘有時會迷茫人的雙眼。
毀滅伴隨著震天的嘶喊持續著,一排又一排的戰士倒下了,整個石頭人前進的腳步也完全被摧毀。瘋狂的軍團帶著恐怖的表情前進著,腳踏著戰友的鮮血前進。這是異常艱苦的戰鬥,他們揮舞著所有能拿起的武器,把眼前的敵人擊得粉碎。
石頭人的部隊開始混亂,在強大的打擊下,它們的陣形被完全破壞,不少聯軍已經突入了它們內部,這對那些不靈活的石頭人而言,意味著毀滅般的打擊。頑強的戰士不斷付出了血的代價,雙方的損失都相當的巨大。鮮血橫飛,一切一切變成了巨大的攪肉機,吞噬著靈魂。
後方,強大的石像鬼和水晶雕像湧了上來,一波又一波頑強的戰鬥著,陣線變成了拉鋸戰,魔法的光輝把大地照得可怕而詭異。
空中刮來了強大的颶風,巨龍與火焰鳳凰的攻擊也很快的又移到了這邊,甚至有一些戰士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跳下了龍背,他們手中的武器不斷劃過毀滅的鬥氣。大地裂出無數道裂痕,空間被撕裂,他們強大的戰鬥力簡直不可思議,那些放棄了靈魂的瘋狂戰士,居然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和聯軍對抗的這些人,卡魯斯的眼眸緊緊的盯著他們,猛然間,他的心彷彿停滯了,因為他好像看見了自己,一個和自己非常相似的面孔。看著他,真的好像看見了自己,也許是錯覺,但是卡魯斯的心卻感覺很真實;更為可怕的是,他還看見了一個黑精靈戰士揮舞著他的武器──冥神之劍,眼前的一切讓卡魯斯的心很混亂。
這些武器閃爍著可怕的光輝,卡魯斯能感覺到這種力量,這是屬於神器的可怕力量,但是這些手持神器的戰士,為什麼和各族聯軍戰鬥,歷史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一刻,卡魯斯的思維顯得相當的混亂,激動中帶著迷茫,他想瞭解這一切,遠古的地獄之戰。
「弓箭手掩護!」
大聲的吶喊突然把卡魯斯從混亂的思維中拉了回來,漫天的箭雨伴隨著恐怖的呼嘯聲襲來了,目標就是那些強大的神秘戰士。
手持神器的戰士試圖向前衝去,因為他們前面就是聯軍魔法師的軍團,任何一個戰士若衝過防線,都會帶給這些魔法師很大的毀滅,完全可以扭轉戰局的進攻。
聯軍剩餘的少數戰士,也向他們展開了兇猛攻擊,用最後的生命來阻擋這些手持神器的可怕戰士。魔法軍團的上空不斷激盪著魔法的光輝,打擊著巨龍與火焰鳳凰。卡魯斯就隨著火焰鳳凰在天空掠過,望向了大地微小的黑點。
灰塵漫天,大批弓箭手快速向這邊湧來了,他們高舉著手中的弓箭,幾乎是向天空垂直的射出了大量魔弓箭。光輝不斷劃過天際,弓箭呼嘯著垂直的落下來,淹沒了這些手持神器的戰士和自己的戰士。
這就是戰爭,沒有憐憫,鬥氣是不能完全保護這些可怕的、手持著神器的戰士,很多人喘著氣把神器舉在自己的前方,鮮血流淌,不管多麼強大的力量,在軍團級的力量之前都顯得渺小。有少量魔弓箭突破了最薄弱的鬥氣防禦點,貫穿了他們的大腿和手臂。
血腥的戰鬥在持續著,大量人類和精靈的弓箭手,瘋狂阻擋著他們的進攻。拉弓的聲音似乎給人帶來強大的壓迫力,很多弓箭手的手掌被弓弦刻出了一道道深深血痕,鮮血滴落,眼眸中閃爍著瘋狂,漫天的箭雨遮擋了天空的光芒。
聯軍的敵人也不甘示弱,那些手持神器的恐怖戰士,伴隨著石像軍團,不顧任何傷亡的前進著,破空而來的巨大弩箭和滾石,吞噬了很多聯軍弓箭手的生命,石像軍團中的弓箭手也發起了攻擊,天空被一道道弧光吞沒了。
聯軍的弓箭手們,默默的忍受著這殘酷的打擊,拔箭、拉弓、射箭,這連貫的動作他們已經練習過無數次了,在真實的戰場上更顯得震撼。不少人身邊的戰友被敵人的長箭瞬間奪去了生命,但是這卻絲毫不能影響他們的整齊陣形,所有人都在頑強的抵抗著。不知道為什麼,魔法的防禦障壁並沒有籠罩在這些弓箭手的頭頂,面對這一切,魔法軍團似乎異常的沉默。
天空中,攻擊又開始了。巨龍與火焰鳳凰的攻擊,猛烈的撞擊著大地,很多弓箭手的身影瞬間消失了,甚至連痛苦的呼號都沒有傳來。微微的光輝在閃爍著,那是擊打在魔法軍團上空的障壁上所激盪起的光芒。現在的魔法軍團也在忍受著,他們準備釋放出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
所有的魔法師都默默的對看了一眼,空氣中靜靜的,此刻他們的眼眸閃動著是那種被稱為最後一眼的彌留意志。瞬間,世界停止了,時間也停止了,眼前的一切彷彿是生命的誓言,大量魔法的六芒星開始閃爍而出,毀滅的魔法六芒星。
虔誠而神聖的魔法詠唱,開始迴盪在空中。聽著下面傳來的聲音,卡魯斯的心在一點一點的碎裂。歷史上幾乎沒有人記載了這場戰爭,也沒有人記錄這最關鍵的時刻,所有知道它的人,稱此刻為「諸神的憤怒」,值得大量魔法師拋棄生命而發動的魔法。
有時候,在激烈的戰場中,被那些英勇無畏戰士所感染的其他人,會在心中升起一種感覺,那種感覺叫視死如歸。
「偉大的神明,我們在此獻祭我們的生命,你們最虔誠的使徒在此召喚,賦予我們結束一切的力量吧!」
迴盪在天空的詠唱聲,數千、甚至上萬魔法師的詠唱,失傳的獻祭魔法。有人類、有魔族、有精靈,今天他們為了同一目標而戰鬥,激昂顫動的最後詠唱。
光輝開始籠罩了整支魔法軍團,魔法師也被光芒所籠罩,無數細微的光點從他們的身體中飄散而出,蒼老的頭髮散發著光芒,彷彿是生命的光輝,燃燒著生命的力量。
詠唱聲伴隨著這光輝,開始一點一點震懾著人的心靈,所有人都望向了這邊,迷茫著大地的光輝。
「偉大的光明神,我在此祈禱光輝之力的閃現,當大地陷入黑暗,天空陷入死亡,生命陷入困境之時,請閃現您偉大的光輝吧!展開光輝的翅膀,打開天空的大門。光輝天際!」
「從無窮火焰中誕生的火焰之神,釋放出毀滅一切的火焰吧!把毀滅聚集於此,讓無情的火焰從天空降臨大地,讓世界在這種恐懼中被火焰吞噬。火海聖靈!」
「純潔的風之神,憤怒的風之精靈,請回答風的呼喚,讓大地一切籠罩在暴風之中,從無邊的遙遠天際刮來的強大風暴,毀滅這大地的一切吧!終極毀滅暴風!」
空氣中傳遞的是死亡的吶喊和大地生靈的尊嚴,一陣又一陣幾乎可以讓卡魯斯心靈激烈震盪的魔法詠唱聲。作為魔法師的他,很明白會發生什麼。他曾經面對過的禁咒,教皇以生命為代價發動的魔法現在重現了。
帶著白色光翼的光明神閃現在大地之上,無數魔法師生命的光輝匯集成了神的模樣,還有那火紅的光芒、淡藍的色彩、無盡的黑暗,無數巨大的身影出現了──諸神之身影。
這是無數魔法師用生命爆發的禁咒,現在他們別無選擇了,因為那些可怕的戰士會迅速衝破弓箭手的防線。為了勝利,為了將來,為了希望,每個人都放棄生的權利,這些魔法師又有什麼不能放棄的呢!他們最終施展了諸神的禁咒。天空的顏色消逝了,無數細微的光點在世界中迴盪著,圍繞著即將發動的諸神之影而舞動,毀滅的力量終於閃現了。
天空一瞬間彷彿消失了,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色彩。迷茫之色,腦海中空蕩蕩的,幾乎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這是毀滅前的可怕景象嗎?
「撤退!」大聲的呼喊聲傳出了,手持神器的戰士感到了強烈的壓迫,禁咒的可怕預兆,連空氣都似乎蔓延著死亡的味道。
天空中的巨龍和火焰鳳凰迅速的翻滾著向下衝來,牠們寬大的翅膀正快速收攏,彷彿就是從天而降的隕石。風的呼嘯好似刀割著耳膜,卡魯斯直感覺頭暈目眩,無法適應這強烈衝擊。
從天空俯衝而下的巨龍和火焰鳳凰,在臨近地面的瞬間,展開了寬大的翅膀,垂直的轉彎。地面劃起漫天灰塵,強勁的氣流伴隨著沙塵,讓很多人都立足不穩,無法睜開眼睛。
轉瞬間,這漫天灰塵中衝出了巨大的身影,手持神器的戰士面帶堅毅的躍上了牠們的背部。在那一瞬間,神器的光芒彷彿都黯淡了許多,這身影快速掠過了地面。
禁咒的威力很快閃現了,在他們的背後,無數巨大的光團緊緊的破空襲來。從四面八方襲擊而來的魔力光球,彷彿擁有生命般的隕石,追擊著巨龍與火焰鳳凰的集群。
淒慘的嘶鳴聲,臨死前的怒吼。幾隻飛得慢的巨龍,很快便被那光芒吞噬,彷彿利劍般的光芒劃破了巨龍身體,鮮血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眾神的力量啊!神器的光輝在我們手中閃耀,一切都屈服於創造神的力量。神器的靈魂,請釋放出神器中的毀滅力量吧!」
大聲的詠唱傳入了卡魯斯的耳中,火焰鳳凰背上戰士的詠唱,好像一陣陣強烈的魔法波動在爆發。卡魯斯根本無法看見這背後一切,前方一層藍色的光輝在他的眼前閃爍,籠罩了整個石像軍團的魔法障壁光芒,巨龍與火焰鳳凰快速的穿越過這層障壁。藍色的波痕拂過,可怕的毀滅波動和爆炸聲在身後傳來,這是禁咒的力量。
急速的轉身,火焰的光輝微微散發著紅色的光芒,禁咒的毀滅轟擊開始。遠比數百、甚至數千隕石魔法恐怖的力量,卡魯斯的身體流露出了絕望的感覺。真實和虛幻他根本無法分辨,眼前的一切是那樣的真實,又是那麼的可怕。毀滅魔法的壓迫力量。
一陣又一陣魔法的激盪在障壁上擴散開來,要承受住這種程度的禁咒,這層魔法的障壁似乎過於薄弱。
整個魔法防禦障壁幾乎都被扭曲了,半圓形的防禦障壁幾乎要被擠壓成一張平面。每個人都感覺到禁咒的可怕,這力量就在他們的頭頂肆虐著,高懸於頭頂死亡力量。
幾個身影出現在卡魯斯的眼前,他現在才真正看清楚眼前的這些人。手持神器的戰士,在他眼中神秘的戰士。
卡魯斯的心現在跳得很快,甚至連頭頂上的禁咒力量都無法吸引他的眼眸,因為他的精神全部集中在一個人的身上,一個幾乎和自己有一樣臉龐的人。
飄散的亞麻色長髮,也是略微清瘦但卻更加憂鬱的臉龐。看著他的眼眸,卡魯斯的心中甚至升起了同樣的情感,彷彿是心靈的共振。
還有一個人也吸引了卡魯斯的眼眸,就是手持冥神之劍的黑暗精靈,尖尖的耳朵,不屈而精緻的臉龐,散發著死亡氣息的手臂。這兩個人和他的命運似乎是緊緊相連的,這就是卡魯斯的感覺,更是他的直覺。很奇怪,感覺有時候是無法解釋的。
「我們開始吧!」淡淡的而且微弱的聲音。目光對望,悲哀傳來。
幾把神器被插在地面,有光輝聖劍、冥神之劍、黑暗詛咒、裁決之槍,還有歷史中沒有記載的,或者散落在其他種族之中的神器:黃金長矛、雷神之錘、風之長笛。數十件神器的光輝,使得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那中間。
這些戰士望向自己的武器,心中似乎湧動著什麼,甚至卡魯斯也有種感覺,這些神器彷彿和他有某種聯繫,它們的共鳴也影響了自己的感覺。
猛然間,神器彷彿在互相呼喚著、閃爍著光芒,各色光輝在它們中間閃爍,強大的能量反應,神器的毀滅力量在漸漸的甦醒。
「偉大的創造神,請回應我們的呼喚,讓神器之中的力量甦醒吧!賦予我們戰勝敵人的力量吧!神器的靈魂在此地醒來吧!」
蒼老的祈禱聲傳過,一位白袍老人眼眸中閃現出強大無比的光芒,無數光輝直衝向天空,展開了一道美麗的障壁。看著那美麗的光輝,會使人產生幻覺,忘掉這可怕的殘酷戰爭。
狂風吹過這些可怕的戰士,他們的手中都散發著光輝,釋放了神器的力量。
此時,在所有聯軍戰士的眼中,這毀滅的力量同樣震撼著他們的心靈,禁咒的毀滅開始攻擊著石像的軍團,外層的藍色障壁很快發生了崩潰。
邊緣的石像軍團瞬間就被這光輝吞噬了,強烈的爆炸衝擊激盪起一陣又一陣的灰塵。大批石像鬼和水晶雕像被禁咒的力量捲進並擊得粉碎,毀滅的光球開始猛烈轟擊神器所釋放的障壁了。眼前彷彿就是隕石的暴雨,震撼而毀滅。
戰場之上,這爆炸的光輝迷茫了所有人的眼眸,放眼望去彷彿一切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強烈的衝擊力量也席捲了整個聯軍軍團。炙熱的風,很多人在大口的喘著氣,默默的等待著戰鬥的號角。
天空與大地都被迷茫之色所籠罩了,禁咒的力量在漸漸減弱,障壁所保護的範圍也急劇的縮小。巨龍的翅膀搧動著狂風,激烈的毀滅終於停止了,神器的光輝漸漸的消失了,耗盡了它們所有的力量。
剛才的禁咒幾乎摧毀了一大半的石像軍團,地面堆積了灰色的粉末,靜靜的風吹過,聯軍的士兵們看著眼前的一切,都再次拿起了手中的武器。
諸神之禁咒,魔法軍團貢獻了自己的生命,天空中飄散著無數微弱的光芒,彷彿月夜的漫天飄雪那般美麗。一點又一點的光芒,聯軍的士兵就籠罩在這飄散的淒厲之色當中。
他們把手中的武器握得很緊,緊的可怕,這一點又一點的光輝漸漸飄落在他們的身上,傳來的卻彷彿是無比的靈魂寄托;無數雙手接住了這光輝,但是微弱的光輝卻緩緩的綻放出最後一絲光輝便消失了。淚水充盈,這是魔法軍團的靈魂意志,魔法軍團已經化為這無數的光輝,籠罩了整個大地,美麗而淒涼。
仇恨的眼眸望向前方,那被毀滅了大半的石像軍團。
「為了勝利!為了希望!」慘烈而瘋狂的呼號在戰場之中響起。長劍舉起,熱血湧起,戰馬的嘶鳴聲傳來。
「戰鬥!進攻!」震天的喊聲。無數把長劍舉向了空中,熱血上湧,戰鬥的口號迴盪在整個大地,大地再次響起了毀滅的奔踏之聲,無畏的戰士發起了無畏的衝鋒。
彷彿連續不斷的波浪般一波又一波,大地被黑暗的色彩吞沒,戰爭的天平終於被傾斜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17:39
第五章 生存的權利
奔襲而來的聯軍戰士彷彿是掀起的滔天巨浪,瘋狂的吶喊聲中,他們迅速的撕開了石像軍團的防線,持續不斷的毀滅,在高昂的士氣激勵下,他們確信自己會取得最終的勝利。
在石像軍團的中央,神秘的戰士們又拿起了手中的神器,但是此時的神器卻沒有了任何光芒,失去了毀滅的力量。他們每個人都很沉默,也似乎很痛苦,失敗的戰士。
「卡爾茲,走吧!我們失敗了。」
一雙大手拍在相貌酷似卡魯斯的年輕人身上。悲傷的眼眸抬起了,心碎的眼神,他的嘴角微微的抖動,似乎無比的悲傷。
微微的光芒閃爍,那是恍如魔杖的神器──光輝之杖,屬於光明神的另一件武器,也是早已埋沒在歷史之中的武器,現在它被一位蒼老的老人握在手中。
「大長老!」
老人看向了那戰爭交鋒的地方,血紅之色瀰漫著。血液的味道,那些大地的生靈為了生存在奮勇的戰鬥著,沒有任何事能減弱他們抵抗的決心,命運真是殘酷啊!
「也許這就是命吧!我們剝奪了人類、矮人,以及大地上所有生靈的生存權利,現在命運開始對我們展開猛烈報復。我們失敗了,被大地上的生靈擊敗了。但是我不甘心,為什麼我們沒有得到憐憫?剝奪我們生存權利的人,為什麼沒有受到懲罰?為什麼我們把我們的痛苦強加到這大地之上,卻會失敗?命運是如此的不公平,我真的不甘心!」
蒼老的老人看了所有人一眼,聲音中充滿了無限的悲傷,他又緩緩抬起了頭,望向那無限黑暗且深邃的天空,臉在微微的抖動,最後他閉上了眼睛,晶瑩的銀色淚水緩緩的劃過,他要痛苦的面對失敗的結局。
「走吧!我們失敗了,但是我不恨這些大地的生靈,他們是為了生存而戰,但是我們也是為了生存而戰,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吧!」
一瞬間,老人的臉變得堅毅,臉上的肌肉抖動著,他猛然的睜開了眼睛。
「莫比克、伊爾梅,你們去東方的神之領域;達特、拉斯莫特,你們去西方的嘆息森林;卡爾、梅達,你們去南方的偉大風暴。」
蒼老的老人說話幾乎沒有停頓,他緊緊的看著所有人。
「卡爾茲、凱特,你們去北方的奇跡之海。不管怎麼樣,我們的文明必須傳下去,告訴那裡的同胞,不要放棄希望。」老人最終望向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酷似卡魯斯的人。
靜靜的、沉默的所有人,承受著戰敗者的痛苦。聯軍的強大攻勢正在一步步的逼近他們,緊迫的氣息,瀰漫著死亡在漸漸湧來。
「其他的人和我回創造城去,如果我們首都陷落了,那一切都結束了,我們的文明也將消失,文明的依靠瓦解,強大的石像軍團也會失去力量。」
彷彿是沉重遺囑般,那麼壓迫著人的呼吸。一瞬間,卡魯斯迷茫了,他好像看見了這些人的悲哀,與聯軍作戰之人的悲傷。此時,被大地聯軍深深震撼的心也漸漸泛起了波瀾,老人的話讓他也產生了迷茫。到底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誰是光明?誰又是黑暗?一切的一切,殘酷的命運。看著眼前,他深深的迷茫了。
弓箭的軌跡已經劃向了這裡,雕像軍團被突破了,英勇的矮人前鋒已經衝到了他們的眼眸之中,狂風刮起,風沙漫天飄散。是離開的時刻了,巨龍與火焰鳳凰衝向了高空,卡魯斯俯視著整個大地,聯軍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吞沒了石像軍團,就彷彿憤怒的汪洋吞噬了一條巨大的船。毀滅與殘酷,大地生靈的反抗終於取得了勝利,艱辛而淒涼的勝利。
大地漸漸遠去,白色的雲朵不斷劃過卡魯斯的眼前,牠們是在雲層之上飛行。冰冷的狂風、皎潔的月光,把整個雲海映的很美麗,彷彿純潔的靜靜海洋,但是此時每個人的臉龐都顯得很冷漠,甚至帶著迷茫,幾個巨大的身影很快向遙遠的地方飛去。偉大風暴、奇跡之海、神之領域、嘆息森林,他們的希望。
強烈的撲翅聲傳來了,一道道黑影掠過卡魯斯的眼前,牠們極速的向下降去,短暫的飛行之後,牠們終於衝入了雲海之中。
大地之上,美麗的輪廓漸漸映入了卡魯斯的眼眸之中,衝出雲海的火焰鳳凰飛翔的很迅速,這輪廓越來越清晰了,那是一個城市的影子,老人口中創造城的影子。
範圍並不太大的城市,在月光下整個城市反射出銀色的美麗光輝,美麗中帶著冷艷的味道,彷彿是傳說中的城市,這就是卡魯斯的感覺。從來沒有一個城市這麼美麗,而又有這麼冷冷的感覺。
在城市的中央,月光匯集的高地,號稱奇跡的景觀在卡魯斯眼前浮現。它給人的感覺是震撼而感嘆,那垂直伸入雲海的高塔,彷彿支撐起天空的支柱,雲層都在圍繞著它而旋轉。
是什麼力量能修建起如此高聳的高塔?卡魯斯的心中湧起了疑惑,非常強烈的疑惑。這些神秘的戰士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個謎,一個永遠也解不開的謎,也是一個不斷產生新的謎團的謎團。
巨龍與火焰鳳凰掠過了城市,莊嚴壯觀卻人煙稀少的城市。狂風蕩起,寬大的翅膀搧動著大地,牠們停在寬闊的廣場之中,一顆巨大的水晶石在牠們的眼前閃爍,持續閃爍著美麗的藍色光輝。卡魯斯能感覺到,這裡面儲存著可怕的力量,非常強大的魔力。
「文明的源泉,我們國家的支柱,一切力量的根源。」蒼老的老人久久的看著這巨大的水晶石,移動著腳步,最後他全身都沒入了這藍色光輝之中,手開始輕輕的撫摸著這力量的結晶。
「如果被那些野蠻的大地生靈攻占這裡,我們的文明也將結束。沒有了這顆靈魂水晶,在偉大風暴、奇跡之海、神之領域、嘆息森林四處的其他石像軍團將散失靈魂,我們也將失去依靠的力量。」
悲哀淒涼的聲音中,老人轉過了身體,虛弱而顫抖著,也許更多的是疲勞與絕望。
「今天,一個文明也許在此終結,我們想回家,可是回家的路卻走得這樣艱辛,一切都是宿命。我準備動用拉斯特姆,我們祖先的力量,不是生就是死。」
冷冷的聲音,深邃的眼神,所有人都在這瞬間湧起了激動而恐懼的表情。
「我去阻擋那些野蠻人。命運本來就不公平,但是我真的不甘心,為什麼同樣的宿命,結果卻是這樣的不同?我要親手切斷這宿命。」
一個人冷冷的轉過了身體,斗篷掃過大地,頭髮隨風飛舞。卡魯斯沒有看清楚他的相貌,但是他手中的長劍卻深深的映入了卡魯斯的腦海。仍舊閃爍著淡淡聖潔光輝的長劍,它的名字叫做光輝聖劍。
又有幾個人跟隨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而消失了,大地聯軍之敵的身影,靜靜的壓抑。冷冷狂風再次刮起了,卡魯斯的靈魂隨著火焰鳳凰越飛越高。在大地的遠方,黑暗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地平線上,大地生靈聯軍的前鋒已經抵達。
狂風掠過,火焰鳳凰又收起了翅膀,向下俯衝而去。眼前的一切都彷彿在旋轉,大地的黑影已經越來越接近了,以毀滅對抗毀滅。
火焰鳳凰全身燃燒著炙熱的火焰,牠幾乎緊貼著地面劃過人群。激盪起的狂風、破碎的血肉、燃燒的身體,瞬間的衝擊吞沒了英勇戰士的生命。魔弓箭光輝劃過,一陣又一陣聯軍的軍團,彷彿是要淹沒大地的海洋,已經沒有力量能阻擋他們前進的腳步了,即使有一個人倒下,但是又有更多的衝上了前方。
密集的人群之中,手持光輝聖劍的戰士在瘋狂殺戮,他的周圍倒下了大批聯軍戰士的身體。漸漸血紅的眼眸,粗重的喘息聲,大批大批的士兵圍住了他,他沒有任何的退縮,滿臉血污的臉龐閃爍的是激動。很快的,在他的眼眸中浮現出可怕的景觀。他笑了,笑的很可怕。
在他眼眸之中,拉斯特姆的力量終於出現在大地之上。
遠方的大地與天空發生了可怕的異變,黑暗的雲層正在翻滾著壓迫之感,大地也發生了劇烈的顫抖。猛烈的地震,整個城市也在這顫抖中發生崩潰,一個城市的毀滅,創造城諾日亞。倒塌的建築物伴隨著毀滅,揚起了漫天的灰塵。
更可怕的事情出現了,這一切毀滅的源泉,老人口中的拉斯特姆。
在整個創造城之旁的高地上,大地裂開了無數的裂口,吞噬地面一切的力量,撕裂的聲音刺激著眾人的大腦,迴盪在天空與大地之間的巨響,整個高地似乎都在劇烈的搖晃,甚至在瘋狂的戰場上都感到了那力量的可怕,所有的目光都移向了這邊,因為對自己內心恐懼的茫然,黑暗的影子即將閃現。
整片整片的大地被擠壓得完全變形,地面崩潰了,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這地表中破蛹而出;巖石被頂起了,綿延數裡的黑影猛然間出現在這大地上,黑暗籠罩它本來的色彩。伴隨著巨大的碎裂聲,它漸漸的浮向了空中,幾乎可以遮住半支軍團那般巨大的黑暗影子,它遮住了月光的銀色光輝,也吞沒了所有人的迷茫,黑色的表面反射出鬼魅的光輝,迷惑著眾人的眼眸。
大塊的巖石不斷從黑暗影子上剝落,在他們眼前,整個小山都彷彿升上了空中,那是從地底升起的可怕力量。灰塵漫天,巖石不斷崩落在地面,激盪起漫漫灰塵,遠處的一切都彷彿被灰濛濛的煙塵籠罩了。在這煙塵之中,巨大的黑色小山越升越高,也漸漸的向聯軍逼近。雲被擊碎了,厚重的壓迫感刺激著神經。
恐懼與壓抑一瞬間傳開了,所有人都恐懼的望向了那裡。在天空中的巨大黑影,遮住了天空的力量,那究竟是什麼樣的恐怖,沒有人能描述,那是一種永遠無法忘記的經歷。
精神被壓制,空氣中的味道是壓迫,巨大的黑暗影子緩緩的向他們的頭頂飛來,彷彿是巨大的海洋巨艦。突然間,整個大地刮起了一陣異常強烈的風,在天空之中,雲層似乎裂開了,它們劇烈的翻滾著向四周湧動。通往更高的黑暗彷彿打開了,巨大的飛行物也在天空中發生了猛烈的搖晃。
藍色的光輝吞噬了整個天空,反射著鬼魅的光輝,它們散發著美麗的光芒,籠罩了所有人的頭頂,除了蔚藍還是蔚藍,但是這蔚藍中卻有種危險的味道。
一瞬間,藍色的光芒突然增強,吞沒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吞沒了神器。光輝聖劍持有者的眼眸,那眼眸漸漸從興奮變得可怕,又由可怕變得絕望。強烈的危險、強烈的敵意,他感覺到了,那藍色的光輝代表著危險。
雲層被擊碎了,一道藍色的光柱猛然從天空射下,衝向了那黑暗的影子。巨大的爆炸聲傳來,那毀滅的衝擊力量擊穿了那巨大的黑色巨艦,藍色的光柱連接了大地與天空,強烈的衝擊波伴隨著爆炸聲,衝擊著所有人。在他們的眼眸中,毀滅在持續著,這黑暗的巨艦破裂為兩半,快速的向地面跌落。強勁的氣浪傳來,火紅的爆炸迷茫了他們的雙眼。
藍色的衝擊光芒毀滅了黑暗的影子。
狂風刮起,強勁的氣流席捲了所有人,手持光輝聖劍的戰士似乎喪失了任何作戰的意志,他茫然的看著這一切的毀滅,身體僵硬了。
他猛然抖動了一下,鮮血從他口中湧出,長髮垂下,他茫然低下了頭,一柄長劍洞穿了他的胸膛,鮮血順著劍刃滴落。顫抖的腳步聲,他木然的轉過了身體,那是一個人族戰士的影子,人類戰士的偷襲,無奈而悲哀。那人類的戰士恐懼的退後了幾步,因為他感覺到迅速席捲全身的壓迫感,從神器戰士那雙絕望眼神中散發出的毀滅。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會失敗?為什麼還不放過我們!」
死亡的吶喊中,光輝被猛烈的揮起,強勁的鬥氣瘋狂的肆虐,彷彿是強烈鬥氣激盪而起的龍捲風,絕望而瘋狂的力量,大批的士兵瞬間就被這可怕的力量吞噬毀滅。手持光輝聖劍的戰士釋放著最後的瘋狂,死亡前的瘋狂,所有靠近他的戰士都被撕裂了。
光輝閃過,光輝聖劍被狠狠的插在地面。他口中吐出了鮮血,眼眸閃爍著瘋狂,他最終望向了空中,手悲哀地舉向了天空。
「我拿什麼拯救?創造神涅優加!」最後的瘋狂喊聲,那麼淒厲、那麼絕望,又是那麼恐懼。
他的眼眸中流過悲傷,無奈而無助。光輝聖劍被鮮血染紅了,半跪著的他艱難的站起,在他的眼前,毀滅一切的時刻來臨了。
從天而降的毀滅光柱在瘋狂中碰撞著大地,宛如白晝的光輝閃過,強烈的衝擊波捲起漫天的沙塵,以毀滅一切的氣勢席捲而來。大地的所有都被吞沒了,龐大的城市、高聳的通天高塔、英勇的士兵,一切的一切都被吞噬了。
天空中,空氣被瞬間擠壓著,形成了一陣陣宛如巨浪的波痕,它瘋狂的席捲過天空;雲層被攪動的粉碎,巨龍與火焰鳳凰翻滾著墜落到了大地,痛苦的嘶鳴瞬間就被遮天蔽日的毀滅沙塵呼嘯吞沒。
一顆石子投入靜靜的池塘,便激盪起整個湖面;現在這藍色光柱投入地面,激盪起的是大地的毀滅,也毀滅拉斯特姆。無窮無盡的毀滅,大地與天空彷彿都在這毀滅中哭泣。
所有人的身影都被吞噬了。看著眼前的一切,卡魯斯的心震動了,遠遠超乎他想像的可怕力量,無言而震撼,也震撼了自己的內心。他彷彿感覺到自己的顫抖、自己的渺小、自己的無助,因為面對那可怕的力量,任何人都會感到恐懼。
從天空降下的毀滅力量,茫然間,卡魯斯望向了天空,那依舊閃爍著藍色光芒,並釋放毀滅力量的光輝,但是強烈的痛苦突然間襲滿了他的全身,靈魂的拉扯再次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衝擊波,彷彿穿越了虛幻,擊打著他的身體,極度痛苦的感覺。
神器真實之眼的力量再次迴盪,卡魯斯想伸出雙手,緊緊的抓住這個世界,因為他彷彿看到了一切,遠古的歷史。一個身影在眼前,在這強烈的衝擊之中,淡淡的說出了一句話,那麼清晰。
茫茫的白色光輝籠罩卡魯斯的眼眸,他的靈魂開始被拉扯出火焰鳳凰的身體,無法抑制。那一瞬間,他看見了火紅的光輝。火焰鳳凰的身體在強烈的衝擊下,變得越來越小,最終形成了一小團紅色的光輝,恍如蛋形的光芒,這光輝也迅速的消失在眼前。卡魯斯的靈魂再次被黑暗的黑洞吞噬了,記憶的輪迴,而那淡淡的話語,卻一直無法驅散,刻入了他的內心。
「我們不會放棄的,即使此時被你們破壞,但是總有一天我們會回去的,一定會毀滅背叛創造神的人!」強烈的仇恨話語,深深刻入卡魯斯的內心深處。
無限的天空中,那藍色的光輝緩緩的黯淡了;廣闊的大地上,沙塵伴隨著毀滅後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淡淡的魔法光輝,還在飄散著釋放出微弱的光芒,很遠很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18:36
第六章 無言的目標
漆黑的空間,卡魯斯的身體迅速的旋轉攪動,一切都失去了控制世界的所有都是無法觸及,命運之輪迴的力量再次閃現。
又是一陣拉扯把他引向了深處,從下湧來的強勁氣流種把身體推向了高空。雲朵掠過,他的靈魂彷彿穿過一層淡淡的藍色能量的障壁身體失去了控制,失重的感覺傳來了,從空中跌落到了大地之上,真實的世界。
黑暗系的大魔導師亞幸達,虛弱的扶在大巖石旁邊,他口吐著鮮血,臉色一片慘白,散亂的長髮遮住了他的眼睛,痛苦而極度虛弱的老人。
微微的風輕輕掠過,卡魯斯的手無力的抖動了幾下,他似乎感覺到了觸覺,這是身體的感覺,很真實的感覺。他的眼睛慢慢的睜開了,很刺眼,幾乎無法睜開眼睛,天空已經被陽光所籠罩。
卡魯斯掙扎的把手遮在自己的眼前,他慢慢的適應著這陽光的光芒。有種眩暈的感覺,身體更處在虛脫的狀態。剛才的殘酷戰爭給他帶來的精神壓力是非常強烈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
微風盪起微塵,他半跪著終於站起身來,陽光照耀在黑暗的長袍上,帶來了些許的溫暖。他的眼光終於望向了大魔導師,點點斑紅格外的耀眼。為了釋放命運之輪迴,大魔導師亞幸達也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而魔法的反噬對身體的傷害是相當強烈的,特別是他這副日漸衰弱的身體。
這一刻,卡魯斯有些感動。
「你……」看著眼前的一切,卡魯斯的嘴似乎僵硬了。他對著大魔導師亞幸達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是又像有什麼阻塞了他的聲音。面對這位老人,他心中湧起更多的是愧疚。
無言的感覺,兩雙眼睛都充滿了疲憊,但是卡魯斯內心之中似乎感到了不安。身為魔法師的他知道,通過神器釋放魔法會有多大的影響。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早說過,我想知道一切,所以即使釋放命運之輪迴這樣可怕的魔法,我也沒猶豫。有時候人必須有目標,而我的目標就是那一切的秘密。」
亞幸達的手虛弱的扶著巖石,他的表情很疲憊,陽光把他的臉照得格外蒼白,寒心的感覺。
「釋放魔法之前,我就想到這種情況。放心,死不了的!」老人察覺了卡魯斯的憐憫眼光,他的尊嚴最終促使自己抬起了頭。
「說吧!你看到了什麼?還有,我發現你的身體似乎湧出了一股力量,似乎是火焰鳳凰的姿態。」
亞幸達說出了心中的疑惑,輕描淡寫的詢問,似乎這火焰鳳凰的出現只是一個意外插曲。要知道,這突然出現的力量,差點把他和卡魯斯一起吞噬進這可怕的命運之輪迴魔法之中。真是不服輸的老人啊!
卡魯斯的眼眸中閃爍的是信任,在經過了激烈戰場的洗滌,他的靈魂中似乎充滿了對生命的憐憫。現在的他,已經比較相信這位黑暗系的大魔導師了,從他的語氣就可以看出心態的轉變。
卡魯斯略微回想了一下,就開始了述說,很平靜的述說,剛才的激烈戰鬥使他的心需要很長時間來安靜的回憶這一切。
「我看到了我小時候的過去,也看到了火焰鳳凰的記憶深處,是牠的記憶。」說完,卡魯斯挽起了右臂的袖袍,黑暗的火焰鳳凰圖案隱隱閃爍,很是詭異。
心中的好奇完全湧起,亞幸達簡直無法抑制心中的這股好奇。他完全沒有想到,卡魯斯的右臂上擁有火焰鳳凰的力量,更加想不到的是,卡魯斯可以進入火焰鳳凰的記憶之中,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對於魔法的秘密,是值得花費一生代價去探尋的。
「我首先看見的是,教皇帶領的人要殺我父親。依森、威斯特、達斯莫,這些名字我永遠不會忘記。」仇恨的聲音,卡魯斯的語氣很快變了。
雙頭黃金龍軍團副團長依森、格納達帝國威斯特、戰死的聖殿聖徒達斯莫,一個個絕對不簡單的名字。在亞幸達眼中,他看見的是一個漸漸被仇恨吞噬的卡魯斯,沒有勸阻,沒有嘆息,他知道卡魯斯要做什麼。釋放自己的仇恨,人生必須經歷很多,還是讓卡魯斯走自己的路吧!不管這條路在世人眼中是何種可怕。而身為黑暗系魔法師的他,早已經領教了世態的炎涼。
教皇列平,這名字也讓他心中隱隱作痛,欺騙他這麼多年的人,強烈的一種被欺騙的感覺,最讓他無法釋懷的是這個名字。
「我還看見了和我父親並肩戰鬥的人,也是擁有背叛之血的人,但是這血被稱為純淨的血。隨後,戰鬥就開始了,但是當時的情景我並沒有看見,因為我被人帶走了。」迷茫之色,卡魯斯無法掩飾自己的困惑和失望,即使進入了記憶之中,但是這一切還是無法解開,空留遺憾。
「背叛之血?純淨的血?」亞幸達默默念著這兩個充滿謎的詞。現在他才知道,身為大魔導師,他還有太多的秘密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還有秘密。是諷刺?還是這個世界實在有太多的隱秘?
他就這樣聽著卡魯斯述說著,再默默的體會著這些話語,眉眼中閃爍著一點一點的疑惑,在深深的回味。
「這到底是什麼血?我不知道。但是我相信我父親!而且隨後我突然進入了火焰鳳凰的記憶之中,見到了一場戰爭,看到了人類、魔族、矮人、獸人、精靈,還有亡靈組成的軍團,和一支石像、龍與火焰鳳凰組成的軍團的戰鬥。」
「等等!」亞幸達突然打斷了卡魯斯的話語。非常迷惑的眼神,在歷史中從來沒有記載的戰爭:「你是說人類、魔族、矮人、獸人、精靈,還有亡靈組成的軍團,他們是聯合在一起了嗎?」
「是的!我確實看到了,而且他們的身影幾乎淹沒了整個大地,是我見過最可怕、最血腥的戰鬥;並且,我還看見了一座城市,城市中間有座高塔,一直延伸到天空之中。」
卡魯斯對他沒有隱瞞,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也是無法相信。他同樣看過歷史的記載,同樣感到的是震驚。
「高塔?巴爾斯塔!一定是巴爾斯塔!」大魔導師亞幸達似乎突然發現了什麼,有些興奮,聲音中帶著顫抖。
「巴爾斯塔?」卡魯斯有些疑惑,他無法理解亞幸達的興奮,眼睛只是緊緊的盯著,帶著少許的拘謹。
「是的,只是很少人注意到那種細節,也很少有人知道。在歷史之中,傳說亡靈城市──嘆息之城中,有一座高聳到天際的高塔,被稱為巴爾斯塔。傳說記載,這座高塔穿過了雲層,一直通往無限的空中,但是很可惜的,很少人相信這一點,都把它當成怪誕笑談,包括我在內。因為以今天的力量,我們也無法修建通往天空的塔。」
「不是這樣的,那座塔最後毀滅了,而且那也根本不是亡靈的城市,只有少數的人住在那城市之中,那些操縱石像軍團的人。」卡魯斯反駁了大魔導師的猜測,反應有些強烈。
「你說的那場戰爭,最後的結局是什麼樣的?」大魔導師問道。
「毀滅!一切的一切都毀滅了,我看見天空中射下的光柱,把一切都毀滅了。人類、魔族,所有的種族,還有城市和石像軍團,都被毀滅了!」卡魯斯似乎還沒有完全從那場毀滅中恢復過來,話說得很簡略,又有些語無倫次,神情顯得激動,臉色也不是很好。此時的他表現的不是堅強,而是有些茫然,成長的經歷。
人類、魔族、矮人、獸人、精靈,還有亡靈組成的軍團和一支石像、龍與火焰鳳凰組成的軍團的戰鬥,最後從天而降的光柱毀滅了一切。亞幸達也只能無奈的接受這一切,這和歷史之中亡靈城市的毀滅相差太多、太隱秘、太詭異,也太無法理解了。到底是什麼時候的歷史,他無法知曉,回到了過去,看來並沒有發覺什麼關鍵秘密;相反地,這命運把他們推向了更加迷惑、更加無法理解的境地。
疲憊的眼神,大魔導師亞幸達看出了卡魯斯的疲憊,他不想多問什麼了。說實話,越問他越迷惑,難道歷史中還有歷史?或者這是遠遠超過了記載的歷史?又可能是消失的亡靈族有什麼秘密嗎?
兩個人都沉默了,大魔導師亞幸達因為迷惑而沉默,卡魯斯是因為猜測而迷惑,因為有種感覺纏繞著他,他和那些手持神器的人有相當大的聯繫。自己是那些人的後代嗎?那個酷似自己相貌的人,久久的映在他內心之中,無法抹去。
卡魯斯把這個秘密緊緊的壓在內心之中,他不敢說,也不能說。那些大地生靈的敵人,與人類、魔族、矮人、獸人、精靈,還有亡靈戰鬥的人,這就是背叛之血的來由嗎?自己是大地生靈敵人的後代嗎?他沉默了。
困惑加上害怕,這就是此時的卡魯斯,心中的迷惑誰來解答?孤立無援的感覺,他把秘密壓在心底。卡魯斯是無論如何也不敢把心中的疑惑說出的,他也需要時間來消化那一切,看到的一切。
陽光有些耀眼。在大道的旁邊佇立著兩個人,面對面的卡魯斯和大魔導師亞幸達,他們在低聲的交談著,都有些疲勞。幾個身影很快從遠處奔來,大魔導師亞幸達轉過了身體,他也看到了那些身影。
「大魔導師閣下!」疑惑的眼神,這些身著盔甲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這些人是被那些貴族派來看最後結果的戰士。由於亞幸達很長時間沒有和他們會合,這使所有人的心中都湧起了疑惑和恐懼。難道那可怕的冥神之劍的主人可以擊敗大魔導師嗎?
「你們退下吧!」看著眼前這些人,亞幸達目光很嚴厲的對著他們揮了揮手。
這些身著盔甲的戰士,充滿敵視的看了看卡魯斯,便默默的轉過了身體,站到了很遠的地方。看著他們,卡魯斯心中沒有任何的波動,他有些累了,不想再戰鬥了,更多的是心的疲憊。在記憶中的短暫時間裡,彷彿經歷了一世紀那麼漫長,很累、很累。
「你有什麼打算?看來我必須離開了。」亞幸達笑了,笑的很無奈。
看著他,卡魯斯心中有一些遺憾,他漸漸湧起了一個未來的目標:「那座高塔是真的存在過嗎?亡靈的城市現在在哪裡?」
「我無法給你確切的答案,一切都是歷史的傳說。那座亡靈的廢墟就在嘆息森林的深處,我曾經給你說過的地方。」亞幸達說道。
卡魯斯略微的沉默了片刻,他的腦海在激烈的思考著,眉頭皺的很深。最後他決定了,決定了他以後的道路。
「我決定去嘆息森林。」
卡魯斯沒有說更多的理由,他那被壓在內心深處的秘密被觸動了。偉大風暴、奇跡之海、神之領域、嘆息森林,那些被派往這四個地方的戰士,會是那文明的繼續嗎?還有巨龍,亞幸達說過,在嘆息森林中有大批巨龍,這更加深了他的疑惑,也深深的吸引了他。在漫漫黑暗中,他彷彿找到了一絲的光明,沒有目標的人,必須為找尋目標而戰鬥。
「好了,你有目標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一句話,一個人的路必須一個人走。」亞幸達走近了卡魯斯,他的笑容很真實。
看著他,卡魯斯的心中湧起了一點一滴的溫暖,很久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拿著這個,你到嘆息森林邊的城市科萊,用這個可以找一個人幫助你,他就在科萊的聖殿大教堂中,名字是恩克達。」
大魔導師亞幸達拿出一個古銅色的圓形圖章,上面雕刻著神秘的圖案,擁有六個頭的蛇形圖案。在陽光的照耀下,這圖案似乎帶有某種神秘的力量。
「拿著它,恩克達會幫助你的。」
亞幸達把圖章放在卡魯斯的手中,那一刻卡魯斯心中湧起的感情氾濫了,一個容易被感動的人。
「好了,我要走了。你保重了,任何事都不要顧慮,黑暗系的精髓就是違背世人的虛偽善良而存在的力量。」
亞幸達轉過了身體,長袍擺動,蒼老的頭髮有些散亂,對同樣使用黑暗系魔法師的囑咐。
「等等!」卡魯斯突然喊了一句,有些倉促,又有些緊張。
亞幸達回過了頭,目光還是關切和慈愛。面對卡魯斯,他的心中還湧起了對卡因亞的誓言,同樣容易感動的老人。
「謝謝,真的非常感謝。」卡魯斯怯生生的說出了這句話,有些拘謹,但是這絲毫沒有掩飾卡魯斯的真實情感。
亞幸達愣了愣,似乎有些詫異,他伸出了手,很有力地按在卡魯斯的肩頭,說道:「傻孩子,路還很長,一切都要靠自己。面對命運,你要謝的就是你自己,我們還會有再見的那一天的。」
頓了頓,亞幸達續道:「記住一句話,無論何時,都不要放棄希望。」
淡淡的感謝,但是卻很強烈,亞幸達心緒無法平息,他很快的轉過了身,因為他的淚水再也無法抑制。謝謝,這兩個字他經常聽,但是沒有任何一次是像這次那般真實,真實感情的流露。面對著這被宿命推上風口浪尖的孩子,面對著卡因亞的孫子,他真的無法抑制住自己的真實感情了。
「卡魯斯,希望你堅強的走下去。」大魔導師低聲的默默說著,他最後披上了魔法長袍的帽子,清澈的淚滴無聲無息的滑落了。他並不是一個容易傷感的男人,但是面對卡魯斯,心中卻升起了不忍,心痛的感覺。
風漸漸捲起陣陣的沙塵,卡魯斯緊緊的握著冥神之劍,看著那背影的消失。很久很久,直到那背影完全消失,有些失落,有些悲傷,他默默的閉上了眼睛。
在他的一生之中,他第一次確定了自己的路,那就是找出一切的秘密。自己的父親、自己的母親、爺爺,還有哥哥和妹妹,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他,他無法停止自己的腳步,只有堅持的走下去,走向解開一切的那一天。軟弱的他必須學會堅強。
古銅色的圖章閃耀,卡魯斯終於踏上了道路,目標是嘆息森林。
天空的烏雲漸漸消散,陽光伴隨著微風捲過大地,帶來的是陣陣夏的氣息,很炙熱,也很殘酷。在無限的高空,似乎有個黑影掠過了。拉斯特姆,代表著歷史真實一面的力量。
它在遙遠的超古代文明中,代表著一種力量,飛行戰艦──拉斯特姆,現在天空中在迴盪著它的影子,撕裂雲層的力量。
謎終有解開的一天,但是現在的世界卻被層層迷霧籠罩了。卡魯斯已經踏入了那迷霧之中,尋找真實的道路。有些事情一旦做了,是永遠不能再回頭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19:36
第七章 拉斯特姆
濃密的白雲劇烈的翻滾著強勁的風席捲著一切,天空彷彿被狂暴的龍捲風吞噬了。陣陣的轟鳴響過。無限寬廣的雲霧中猛然衝出了一個巨大的黑影,雲層被迅速的壓向了兩邊──拉斯特姆。
「速度五十節高度四萬,方位角四十度。」
雲層被壓散巨大的黑影擠壓著一切,發出令人恐懼的聲音。飛行在高空中的飛行巨艦遠遠超乎現代人理解的可怕力量,任何人在這力量面前,都顯得非常的渺小。震撼天空的存在。
「前方沒有發現目標。」
「左舷沒有發現目標。」
「右舷沒有發現目標。」
「後方沒有發現目標。」
「螢幕也沒有顯示。」
急促而短暫的聲音在重複著。一個人焦躁的望向了外面──庫勞斯,那個與卡魯斯的哥哥達克約定勝利的人,他默默的轉過了頭。
這就是世界的真相,遙遠的古代文明。
「庫勞斯,第三引擎故障,無法啟動;第四隔離區發生洩漏,已經完全隔離。我們已經過了一個月了,拉斯特姆的損壞在加劇,我們不會修復,情況非常嚴重。」
「能源剩餘多少?」
「不到百分之二十。」
一雙手被緊緊的握住了,眉頭皺得很緊,似乎很堅定的感覺。能源就是他們的希望,可是這希望正迅速的被消耗。面對祖先的遺產,他們只會使用,幾乎所有的文明記載都消失了。
「繼續發射波動彈。」
庫勞斯沒有猶豫,即使希望正漸漸的破滅,那也絕不代表著放棄。數萬年了,很久很久的歲月了,拉斯特姆的力量終於再次覺醒了,以數萬年的時間換來拉斯特姆的短暫覺醒,絕不能讓希望在自己手中破滅。庫勞斯呼吸相當的急促。
一道白色的軌跡劃過了雲層,在遠方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雲層發生了猛烈的翻滾,一陣又一陣的波動伴隨著強風席捲而來,整個拉斯特姆都彷彿在顫抖,雲朵掠過,馬上便被撞擊的粉碎。
這就是拉斯特姆,神之戰艦,遠古的力量。雖然與卡魯斯擁有同種血液的人,早已經喪失了自己的文明,但是希望還在。數萬年間,他們在不斷解讀著祖先的力量,現在他們終於再次讓這力量甦醒,而踏上了回歸的道路。
「創造之門,你到底在哪裡?難道要我們再次回到原始的時代嗎?我們已經喪失了文明,難道還要我們再次喪失希望嗎?」
急促的聲音。庫勞斯茫然的望向了窗外,一陣又一陣衝擊波動席捲而過,眼眸中浮現的是劇烈翻滾的雲層,微微的抖動伴隨著拉斯特姆前進著。
雲層彷彿如波浪般規則的抖動,但是猛然間它們彷彿受到了某種神秘的壓力而發生了非常強烈的碎裂,雲層消失在天空之中。
「右舷三十度收到強烈的反射波動。」帶著興奮的喊聲,激動得無法形容的顫抖,彷彿那一瞬間時間靜止了。
「全速前進,右舷三十度。」所有目光突然被緊繃了,窒息的聲音。
天空中巨大的黑影發生了抖動,它擠壓著雲層向前快速的推進,微微閃爍的光輝,從它的表面射出了。
「發現目標了!」
「畫面放大!」激動的喊聲,無數目光集中了。
漫漫雲朵之間,一道彷彿如神話般憑空產生的金色大門,浮現在所有人的面前。聖潔而美麗,巨大的投影勾勒出了奇跡,震撼心靈的存在,就彷彿傳說中天堂的大門。
「是祖先的奇跡!」庫勞斯幾乎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他的雙手緊緊的撐住了桌面,眼眸中完全映出了那巨大的金色大門。
「衝進去!」
巨大的黑影速度加快了,緊緊壓迫著天空的存在。突然間,它的速度被壓制,一股強大的衝擊力量擠壓著它,發生了猛烈的爆炸。
控制室也發生了猛烈的抖動,所有人都無法站立,他們倒向了一邊,傾斜的腳下有股令人恐懼的力量。
「是能量的波動,在阻止我們的前進。」
「第二隔離區發生了洩漏,主引擎停轉,我們的浮力在迅速的下降;第五隔離區也發生破裂,馬上要向下墜落了。」
一個又一個危險的訊息傳來,整個拉斯特姆彷彿要馬上崩潰了。
濃密的黑煙幾乎遮蓋了整個美麗的天空,拉斯特姆正發生劇烈的傾斜。爆炸再次從後方傳來,震盪的毀滅力量。
「滿功率,啟動空間跳躍,衝進去!」庫勞斯狠狠的搥著面前的桌面,雙眼通紅,彷彿是一個賭紅眼的賭徒,冒險一搏。
「空間波動異常,時間軸混亂,引擎無法承受衝擊。」
艦體再次發生了劇烈的顫抖而傾斜,爆炸再次從後部發生,但是向前的衝擊卻是無法阻擋。強烈的白色光芒包圍了拉斯特姆,一道閃爍著藍色光輝的圓形圖案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整個拉斯特姆被突然的拉曲,爆炸中它被牽扯進那藍色的光輝大門中,空間的跳躍。
它消失了,拖著濃密黑煙的拉斯特姆消失了。
暴風無言的刮過,除了被風捲起的殘缺碎片外,整個天空彷彿又恢復了平靜,靜靜的,就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遠古的力量與現實的傳說,曾經的歷史。所有的秘密,隱秘而深沉。
愚昧帶來傳說,傳說帶來恐懼,恐懼帶來信仰,信仰帶來決心,決心帶來虔誠,虔誠帶來狂熱,狂熱導致毀滅。歷史的一面,攪動歷史存在的傳說,即將展現自己真實的一面;世界的傳說,歷史中最大的謊言,一切的一切都有令人恐懼的另一面。
遙遠的大地上,風帶來的是炙熱,一個人抹了抹額頭的汗珠,他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穿著的是黑暗的魔法長袍,長袍嚴嚴實實的包住了他,似乎這個人一點也感受不到這炙熱的溫度。
強烈的陽光烘烤著大地,道路兩旁的樹木都萎靡無力的微微晃動著,沒有一絲風傳來。卡魯斯無奈的抬起了頭望著天空,天空同樣讓人煩躁,藍藍的,沒有雲朵的蹤影。
「不知道還要走多久?」
帶著一絲無奈的聲音,在炙熱陽光烘烤下,卡魯斯的頭腦似乎有些發昏。日復一日的前進著,這已經是第十四天了,很難想像卡魯斯完全是靠走路經歷了這十四天。也許是天性中的淳良本性,他根本沒有任何財富買下一匹強健的駿馬,還好在森林長大的他知道如何生存下去。很無奈,也很善良的選擇。
雖然經歷了很多,但是此時的卡魯斯還是保持了自己的本性,人性的本質。
嘆息森林在格納達帝國的西北部邊境,卡魯斯已經掉轉了方向,前往嘆息森林,但是這炎熱的天氣卻讓人無法忍受大自然的脾氣。
這段時間中,他也聽說了很多關於嘆息森林的傳說,最恐怖的就是曾經有支軍隊進入,而出來的只有一個傷痕纍纍的戰士,他臨死前只說了一句話:「好多好多……」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卻在卡魯斯心中湧起了強烈的衝動,也許是好奇,也許更多的是執著。
那一個個疑問不僅攪動得他無法平靜,而且似乎還有種無形的壓迫力量。層層陰影,他彷彿永遠也走不到目標。
面對著那神秘的嘆息森林,不僅僅是好奇,更多的是那種非去不可的宿命。一點也笑不出來的感覺,越接近那裡,卡魯斯的壓力就越大,緊張的心情。
他打開了一張地圖,汗水滴落在上面。在如此強烈的陽光烘烤下,已經很少有人出來了,寬敞的道路上只剩下卡魯斯一個人了。
眼睛默默的注視著前方,尋找前進的道路,但是突然傳來的點點鈴鐺聲,傳入了他的耳中。那是在陣陣馬蹄聲中隱約傳來的點點鈴響,很清晰、很悅耳,似乎還有著某種無法言喻的誘惑力。茫然間,卡魯斯轉過了身體。
一支騎兵隊很快躍入了卡魯斯的眼簾。純白色的戰馬、銀色的盔甲,還有卡魯斯曾經見過的圖案,獅身、龍頭、鷹翼的怪獸圖案,格納達帝國的護國聖獸,只有皇家衛隊──神聖騎士團,才配印上這種圖案。
迷惑間,他默默的退到了道路的邊上。激盪起的旋風捲著卡魯斯的長袍微微抖動,面對著這些趾高氣昂的騎士,他不想做任何無謂的事情,只是有些好奇罷了!還有那點點悅耳的鈴鐺聲,在所有的聲音中顯得很特別。卡魯斯望向了那聲音傳來的地方,有種很特別的感覺,那是無法言喻的感覺,幽幽盪漾的叮噹聲,在他的心中激盪而起。
騎兵的戰馬揚起了淡淡的灰塵,但是卡魯斯的目光卻穿越了那迷茫的灰塵。純白的衣裙掃過,一雙明亮的眼睛首先映入了卡魯斯的眼眸。目光對視,一種無法說出的感覺,帶著少許傷感的少女眼神,很憂鬱,略顯蒼白的臉龐,但很精緻,也很美麗;嘴唇淡淡的蒼白,額頭被少許長髮斜遮住,烏黑的長髮在肩後隨著白馬的前進而輕輕的飄散。這一切深深的映入了卡魯斯的眼眸。
激盪的是陣傷感的感覺。少女縷金的花邊裙,彷彿淡淡波浪般擺動。很瘦,也彷彿很虛弱,憂鬱的帶著高貴氣息的少女。看著她,有種無言的震撼,因為那種淡淡的憂傷美麗而震撼。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心中彷彿掀起了波瀾,一種似曾相識又陌生的感覺。
他又默默的後退了一步,眼神卻突然看見了一個神秘的手勢,那個少女也看見了他,因為站在路邊的卡魯斯很顯眼,很少人會在大熱天中穿著黑暗的長袍。
少女瘦弱的手劃過了一個手勢,兩個很清晰的劃痕:「救我!」少女在自己胸前隱隱劃出了這手勢,她的目光只在卡魯斯這邊掃了一眼,雖帶著掩飾,但是這一眼卻彷彿很有默契般的傳達了她的悲傷。
似乎有股波動在傳遞,卡魯斯發覺了少許的波動,那是大魔導師亞幸達給他的圓形圖章,很奇怪的感覺,似乎是那圖章在和少女交流,但是卡魯斯卻強烈的感覺到了呼救的信息。
他的目光再次望去,眼前川流而過的身影迅速淹沒了少女的身影。奇怪的感覺,甚至有股心跳的波動,是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卡魯斯默默的握緊了自己的手。
這一刻,卡魯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太突然了,但是那少女帶著淡淡憂傷的眼神卻在心中沉積無法揮去。帶著茫然,卡魯斯移動了自己的腳步,這種感覺似乎是那圖章帶給他的。
騎兵隊前進的速度並不算快,在這種炎熱的天氣下,很難想像出會有這樣的一支隊伍在前進。卡魯斯緊緊的跟隨著他們,因為少女的手勢有種無言的誘惑力,不僅是好奇,更多的是壓力。他無法知曉這少女和這支騎兵是什麼關係,所有的騎兵都圍繞這少女,而且帶著某種敬畏之心。
風帶來炙熱的味道,卡魯斯的額頭上透出了大滴的汗珠,他緊緊的跟著這支隊伍。炎熱的天氣很容易使人疲勞,很快地,這隊騎兵便在一片樹林中開始休息。樹林不算大,但是顯得很茂密,由於在一片大山腰上,顯得有些崎嶇,又有些險峻,旁邊伸出的懸崖讓人有種藐視大地的氣概。
所有人都隱隱的映入了卡魯斯的眼眸,他們在謹慎的護衛著那個少女,而且卡魯斯看出了這些護衛的恭敬。實在想像不出,那個少女為什麼會做出那種手勢?沒有那種被脅迫的感覺啊!
他緩緩的吐了口氣,心中迴盪著異樣的感覺,卡魯斯甚至懷疑起自己的感覺。是錯覺?還是無意的手勢?此時的他根本無法分辨。
就這樣,久久的注視著。卡魯斯隱沒在樹林中,突然感覺到了很細微的聲響,他小心的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快速掠過的幾個身影,很敏捷。卡魯斯察覺了這些人的強大,微微的鬥氣閃過,空間中殘留著的是模糊的影子。絕對是可怕的人物。
心中快速劃過了不安,卡魯斯已經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而且廝殺的聲音幾乎是瞬間傳來了。帶著血腥的廝殺,極其淒慘的叫喊。猛然間他站了起來,魔法的光輝在慢慢的匯集著。
卡魯斯快速的移動著身體,身後的冥神之劍也被拿出了,閃爍著淡淡的暗紫色光輝,這光輝把他的手臂吞沒了。他的眉頭皺得很緊,心跳的速度很快,不安的感覺。卡魯斯默默的越過了片片荊棘,他的眼眸緊緊的望向那殺戮的戰場。
淡白色的光輝在閃爍,騎士鬥氣的光輝。那些突襲的是七、八個手持黑色長劍的騎士級戰士,土黃色的面罩覆蓋了他們的面容,是一群不願露出真實面目的人。
卡魯斯的心揪動了一下,他的目光集中在那少女身上。她帶著冷漠的表情,眼眸中帶著宿命的眼神,坦然面對一切的目光,生與死。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面對著這目光感到有些心痛,彷彿是自己的心靈目光,擁有同種悲傷眼神的人,但是這目光卻帶著淡淡的憂鬱。
激烈的廝殺在繼續著,少數皇家衛隊的士兵護衛著那少女,一步一步的退後。懸崖就在他們的身後,而在他們眼前,大批士兵正與那群神秘人戰鬥著。
神聖騎士團絕非浪得虛名,即使面對這群騎士級的敵人,那出色的戰術和人海戰術,也給了敵人很強大的壓力。兩邊僵持的戰鬥,鮮血橫飛,戰到最後只可能同歸於盡。鮮血濺到了少女的臉上,但是她沒有恐懼的表情,鎮定的讓人吃驚,更多的是面對死亡的坦然感覺。
鮮血在緩緩的流淌,一個蒙面騎士拖著流淌著鮮血的手臂,在慢慢的靠近。經過了恐怖戰鬥的剩餘騎士,很強烈的壓迫感覺,在他身後是大批神聖騎士團戰士的屍體。剩下的最後一個蒙面人,也是最可怕的一個。
在少女面前是最後兩個神聖騎士團的戰士,他們大喊著衝上前去。冷厲的劍光閃過,身體裂開的巨大傷口噴湧出血柱,滴落著鮮血的長劍舉向了那憂鬱的少女。
蒙面的騎士與少女面對面的注視著,很可怕的壓迫感。
「是他叫你來殺我的嗎?」
懸崖邊上吹來了一陣風,好似心寒的感覺,少女的長髮被淡淡的風吹拂而起,裙擺微揚,黑色而坦然的眼眸,帶著微微的苦笑。
靜靜的無言,蒙面的騎士並沒有作出任何回答。他默默的面對這少女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動作,一手托劍的半跪動作,那是表示崇敬的動作,但是很快地,強烈的鬥氣急速的閃爍而起。
長劍被雙手緊握著舉起,強烈的鬥氣攪亂了少女的烏黑長髮,面對面必殺的一擊,幾乎讓人感受不到任何痛苦的必殺一擊。
「職責所在,對不起了!」嘴角滲出鮮血,冷冷的聲音從蒙面人的口中傳出,冷得幾乎讓人不寒而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21:08
第八章 命運的邂逅
鬥氣的氣息很強烈,少女閉上了眼睛,但是一股更強烈的力量湧來了。
「黑暗的力量聚集吧!黑暗的炎火組成炎之箭在我手上燃燒,吞噬生命的力量。黑炎之箭!」
卡魯斯的雙手拉成了弓形黑暗的弓。強勁的風猛烈的刮擊著地面,帶著炙熱的氣息。卡魯斯的目光緊緊盯住了那蒙面的騎士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攻擊,他的心在那時刻緊繃了一下。
樹林在劇烈的搖晃著攪亂空間的力量,炙熱的風捲起了黑暗長袍。冥神之劍就是箭,猛烈的波動衝擊過三個人。黑暗的炎箭射出了,從冥神之劍上射出的炎火,代表著黑暗的強大力量。
樹木彷彿被瞬間的強風猛烈的刮向了一邊,斷裂聲不斷響起,黑炎之箭帶著毀滅的衝擊力,以撕毀一切的姿態釋放出可怕的力量。
蒙面騎士全身開始籠罩在鬥氣的光輝中,長劍被猛烈的劃向了這炎之箭的方向。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結,白色與黑色的光輝激烈碰撞而過,塵土飛揚。
少女被這強勁的衝擊壓迫得後退好幾步,懸崖就在她的身後,半蹲著的身體在抵擋著這強烈的衝擊,表情很痛苦。能量的強烈衝擊給她柔弱的身體帶來了很大的傷害,但是眼前的毀滅碰撞卻更加的可怕。
能量的衝擊持續著,樹林發出了恐怖的嘶吼,力量的碰撞下,強勁的龍捲風憑空爆發,樹葉盤旋飛舞,幾乎使人顫慄。
蒙面騎士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劍刃之上,緊咬的牙齒痛苦的摩擦出聲音,眼眸更閃耀著那種絕望的瘋狂。地面劃下兩道深痕,他被強大的魔法力量漸漸擠壓後退,衣服上的裂口不斷撕起大片的布匹。
黑暗的光輝瞬間強烈了,幾乎使人產生了一瞬間的幻覺。卡魯斯揮舞著長劍向前猛衝而去,剛才的魔法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量,絕對不可小視的魔法。任何魔法通過冥神之劍,力量都會增強很多。
奔踏聲越來越急迫了,他準備以冥神之劍的鋒利來做出毀滅的一擊。雖然他對於劍術並不瞭解,但是這絲毫不能阻擋他的決心。
劇烈的長劍碰撞聲,伴隨著沖天的炎火吞噬了一切,兩柄長劍猛烈的交錯在一起。卡魯斯彷彿面對著一個火人,強烈的炙熱包圍著面前的敵人,在炎火之中,他彷彿看見了一雙可怕的眼睛。那一瞬間,卡魯斯突然停滯了幾秒,因為那恐懼的眼眸。
痛苦的吶喊伴隨著被擊打出的身影傳來,卡魯斯的身體彷彿脫線的風箏,急速的向懸崖邊掠去。天空在旋轉,茫然間一雙手猛然抓住了他,那是少女的力量。
地面拖下了一道劍痕,卡魯斯把冥神之劍迅速的插在地面,阻止了兩人的後退,面前的瘋狂嘶喊聲很恐怖。
為了抵擋卡魯斯的一劍,蒙面戰士選擇了被炎火吞噬,劇烈的痛苦使他瘋狂,強烈的鬥氣猛然捲起,長劍劃向了地面。最後的死亡之擊,使得懸崖的邊上發生了崩潰,一切的一切都向下滑落。
大片的巖石翻滾著向下墜落,空中迴盪著可怕的毀滅聲音。沙塵漫天,一陣劇烈的摩擦聲似乎在裡面格外的刺耳,那是冥神之劍的聲音。
巨大的巖石呼嘯著向下墜落,翻滾著的是死亡。卡魯斯左手抓著少女,右手緊握著冥神之劍,插入了懸崖的巖壁邊上。現在他們兩人都處於隨時會粉身碎骨的危險境地。
令人眩暈的大地。卡魯斯緊緊抓著少女的手,很緊。他望向了下面,目光相對,仍然帶著憂鬱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異樣感覺。
卡魯斯呼了口氣,他的目光移向了上方,希望的延續。
「妳不要動了,我拉妳上去。」很無私而坦然的話語。他拉著少女的左手緩緩的提高,吱吱的聲音劃過,那是冥神之劍與巖壁的摩擦,在向下滑落,很危險的聲音。
「你放手吧!也許你還可以活下去,我不想拖累你。」很冷靜的聲音,放棄生的話語,幾乎同她的表情一樣,帶著淡淡的茫然。
卡魯斯還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聽到她的聲音,那一瞬間,他的腦海幾乎一片空白。
卡魯斯的眼睛再次望下,這次他要給這少女生力量,腦海中湧起的是堅韌。
「妳既然要我救,這就說明妳不想死;既然妳不想死,那我就一定要救妳;既然我要救妳,那就絕對不會讓妳死。」強烈的感覺,卡魯斯幾乎是斷斷續續的說出了這樣堅強的話語。
他咬著牙默默的忍受著,左手緩緩的舉起,脫臼般的疼痛傳來。那雙充滿憂鬱的眼神和他交錯而過,很美很美,帶著點點的淚滴,卡魯斯的話似乎觸動了她的心靈深處。
「不要放棄希望。」卡魯斯重複了大魔導師亞幸達的話語。
那一瞬間,他彷彿也充滿了生存的渴望,留下了真實的渴望。是少女的出現給了他力量和勇氣嗎?生命對於希望的渴望是不會消逝的,他要帶給這少女生命的希望。
顫抖的左手以舉起一個人的力量,舉向了最高點,懸崖的邊上。晶瑩的淚水滴落,少女艱難的爬了上去,也許她還存著生的希望。對於死亡,即使已經決定面對,但是生的渴望還是那麼的強烈。
「把手給我,我拉你上來。」
長髮垂了下來,很美麗的臉龐。她伸出了右手,試圖拉起卡魯斯的身體,但是虛弱的她卻彷彿沒有半分的力氣。又一片巨石滑過,這一片懸崖都處於危險的地帶。
「妳往後退,我自己可以上去。相信我,我可是魔法師。」卡魯斯無力的說道。
他的臉色顯得蒼白,神情也透出了虛弱。懸掛在懸崖邊,讓人有種強烈的生與死的感覺,但是他的語氣卻相當的堅定。茫然間,少女似乎很信任他似的,很緊張地向後退了幾大步。
冥神之劍的光輝再次閃爍而起,卡魯斯不知道有沒有魔力再次釋放魔法。懸崖邊的風很強烈,似乎感覺不到炙熱,也漸漸的在麻痺著神經。一瞬間,他的雙手緊緊握住了劍柄,魔法光輝強烈的閃爍了。
「黑暗地下的力量,伸出你的觸手來到大地之上吧!將黑暗的力量閃現。黑暗荊棘!」
詠唱伴隨著黑暗閃過,無數雙黑暗的觸手猛然間伸出了地面,彷彿是會自己伸長攻擊的荊棘。卡魯斯的身體被緊緊的捆住,拋向了空中,樹枝間劃過一個黑影,卡魯斯的身體被劇烈的撞擊著跌落到地面。這就是他救自己的方法,使用魔法攻擊自己。
卡魯斯感覺到身體的痛苦,黑暗荊棘魔法中有使人麻痺的毒素,更有種可怕的聲音傳來,肋骨彷彿斷裂了。鮮血從口中滲出,昏昏的感覺,一個模糊身影出現,鮮血遮掩了自己的雙眼,紅的可怕,他最後痛苦的倒了下去。
一雙手輕輕扶著卡魯斯,他的頭上滲出了鮮血,順著臉龐慢慢流淌。身體斜靠著大樹,眼睛閉的很緊。
黑暗,無盡的黑暗,卡魯斯的腦海中迴盪著黑暗,時間在默默的流淌。許久之後,他身體微弱的顫抖了幾下。
很累很累,彷彿做了一個夢。略微清醒點的卡魯斯感到了痛苦,特別是頭部似乎有很強的劇痛感。他的嘴角抖動了幾下,恢復意識的感覺,眼睛無力緩緩的睜開了。
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略帶著微微昏暗的天空,夕煙、晚霞、涼涼的晚風,還有那可以俯視整個大地的懸崖。白色縷金的裙擺在微微隨著淡淡晚風飄舞,長髮也飄向了一邊,全身籠罩在晚霞光輝中的憂鬱少女。
「砰!」長劍敲擊著地面的聲響。
卡魯斯試圖撐起自己的身體,但是強烈的疼痛使他迅速失去了平衡,冥神之劍被撞倒在地,散發著微微的光芒。他看了看自己的右臂,頭腦更有種斷裂般的痛苦。潔白的綢布帶著點點斑紅,包裹了自己的手臂,那是在釋放黑暗系魔法黑暗荊棘時,被那黑暗力量捆綁最緊的地方,而受到的傷害也是最強烈的。
他握住了自己被包裹的右手,還有頭上的傷口。白綢的溫暖,是她做的嗎?捆綁了自己的傷口。茫然間,卡魯斯望向了那少女。
同樣望向這邊的還有那少女,目光對視,卡魯斯似乎在心中升起溫暖的感覺,很奇妙。他緩緩的扶著樹幹站了起來,虛弱的身體還是有點眩暈。
「你終於醒了。是哥哥叫你來的嗎?」很柔和的聲音,帶著點點的堅強聲調,還有雙緊緊望來的淡淡眼眸。
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卡魯斯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心中湧起了強烈疑問,不僅僅是因為少女提到了哥哥,還因為他看見了少女手中的圖章,與大魔導師給他的圖章是一模一樣的。他的心中瞬間便被這問題充滿了。
少女明顯也發覺了卡魯斯的眼神集中在自己手中的圖章,她慢慢的走近了卡魯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是我哥哥給我這塊圖章的。為什麼你也有?你是誰?」滿臉好奇表情的輕輕詢問,更多的是眼眸中閃爍著的真誠,讓卡魯斯無法掩飾自己內心的想法。
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向後微微退了一步,有種淡淡的清香似乎在麻痺著他的大腦。面對著那雙清澈的眼神,有種茫然無知的壓力。
「哥哥?這圖章是一個黑暗的大魔導師給我的。」卡魯斯的回答有些倉促,更有些拘謹。他終於知道少女為什麼給他作手勢了,一切都因為這圖章。
「是亞幸達導師嗎?」少女突然抓住了卡魯斯的手臂,她的表情顯得有些興奮,透出淡淡的笑容,很淡。
卡魯斯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令人陶醉的笑容,他的手臂不自覺的向後扯開。面對著這少女,好像有很強大的壓力湧上他的腦海,他也無法說出這種壓力是什麼,感覺很奇妙,完全不同於戰鬥感覺的壓力。
「是的。不過,妳是誰?」卡魯斯反問道。
「我?」少女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憂鬱。她放開了緊抓住卡魯斯的手,眉間似乎瀰漫著被稱為憂傷的表情。
「我只不過是一個孤兒,一個不能回家的孤兒。」
很淒慘的回答,情緒的波動似乎很強烈,這似乎觸動了卡魯斯的心弦。他看見了湧著淚水的眼眶,很無助的感覺,讓人不自覺的升起關切的天性。
「你知道我哥哥恩克達嗎?能不能帶我去找他?亞幸達導師把圖章給你,說明他很相信你,我也相信你,我只希望最後見我哥哥一面。」
淚水湧起的眼眶,卡魯斯實在無法拒絕,特別是面對著這雙憂傷的眼神,他的心不時掠過一陣心痛的感覺。
卡魯斯最後沒有拒絕。天空漸漸的黯淡了,他看了看遠方,剛才戰鬥過的地方已經被完全摧毀了,是少女的力量把他背到這裡?還有肋骨的斷裂處,彷彿經過了魔法的治療。
晚風無言的吹拂過兩人,有點涼涼的感覺,卡魯斯的腳步移動了。
很匆忙的離開,兩人默默的離開了。卡魯斯走在前面,少女走在後面,無言的前行,直到黑夜。篝火點燃了,映出了兩人的身影,兩個面對面的身影。
黑暗完全籠罩了大地,四周很安靜,兩人也顯得很安靜,沒有交談,空氣中似乎瀰漫著沉默的感覺,兩人都顯得很拘謹。
卡魯斯拿起一段枯枝,投入了篝火之中,他的目光望向了對面的少女,她很沉默。他抬頭仰望著天空,很清澈的黑暗,天空的星星閃爍著美麗的光輝,但是每一顆卻相隔的那麼遙遠,是孤獨嗎?就彷彿眼前少女的感覺。
「對了,我還沒有問妳的名字?」卡魯斯終於開口了,眼前的少女給他很多謎一般的感覺。
「蘭若雅,不過我更喜歡母親叫我的名字。」後面的話語少女並沒有接續,她彷彿在靜靜感受著風的波動。
和她在一起,卡魯斯能感覺到一種很靜的感覺,淡淡的靜,也許更多的是種淡淡的憂傷,從這美麗少女身上,透出的那種幾乎令人心碎的感覺。
「妳到底是什麼人?那些人為什麼要殺妳?」
卡魯斯靜靜的看著她,蘭若雅雙手環抱著腿,頭低低的看著火焰,很沉默。火焰的光輝在她的眼眸中快速的跳動著。
又是一陣靜的可怕的窒息,卡魯斯沒有再問下去了,因為他察覺到少女並不高興,她把頭緊緊的靠在自己的膝蓋上,本能的逃避。
卡魯斯又默默的添加著樹枝,他不想再觸動這少女脆弱的心弦了。靜靜的感覺,他似乎想做些什麼來驅散少女心中的憂傷,但是駑鈍的他卻也只能一直保持著沉默。時間在靜靜的流淌,很慢很慢。
「你相信宿命嗎?」柔美的聲音打破了沉默,蘭若雅突然問了這個問題。長髮輕輕的垂下幾縷,眼眸中閃爍著的是種莫名的激動,似乎她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宿命?」卡魯斯默默的沉吟了一下。他的眼前彷彿浮現了自己的回憶,父親的身影,還有宿命的話語。他的父親相信宿命。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我只走自己的道路。」這就是卡魯斯的回答,他要走自己的路。
「自己的路?」蘭若雅的臉頰閃過了笑容,很淡很淡。她似乎從這句話上想到了很多,也許得到了她喜歡的答案。從她憂鬱的臉上再次看見了笑容,很美的笑容,略帶蒼白的臉頰上帶著微紅。
卡魯斯的臉上也綻放了笑容,那種淺淺的微笑,兩人都顯得很純真。
「妳好像很喜歡鈴鐺,叮噹叮噹的很好聽。」卡魯斯看見了那串首先吸引他的鈴鐺,當初就是這串鈴鐺讓他發現了蘭若雅,紫色繩結的小鈴鐺。
「也許吧!這是我母親送給我的,我一直帶在身邊,很多年了。」蘭若雅的聲音帶著些許悲傷的回憶。火焰在默默的燃燒著。
是命運,還是走過身旁的緣分?一段巧合的意外,夢幻的一瞬間,是誰的出現讓誰改變?命運的邂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22:03
第九章 與龍飛翔
天空湛藍空氣顯得很沉悶,淡淡的白雲遮蓋了陽光的炙熱但是這絲毫不能減弱大地的炎熱。在寬敞的道路上,漸漸映出了兩個人的身影非常奇怪的兩個人,卡魯斯一直走在前面而蘭若雅就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鈴鐺有節奏的發出了悅耳的聲音似乎給過於安靜的氣氛注入了點活力。
前進的路途並不算遙遠,估計很快就要到達目標科萊城了。卡魯斯默默的回了一下頭,蘭若雅依舊顯得很沉默,她好像不喜歡說話,大多數的時候都顯得很冷漠。一個並不快樂的女孩,對於她的秘密,卡魯斯一直沒有追問,他彷彿看見一顆很脆弱且容易受傷的心。
對於這個女孩,任何人看見都會升起一種憐愛的心境。少女的美麗被一種淡淡的憂傷籠罩著,卡魯斯十分不忍蘭若雅的臉上掛滿憂傷。
「要不要休息一下?」卡魯斯的身體也感受到了疲勞,額頭的汗珠滴落,陽光炙熱的幾乎讓人無法忍受,他不禁對蘭若雅有點擔心。
同樣是擦汗的動作,汗水順著蘭若雅的臉龐流淌。
「我沒事,只希望快點到哥哥那裡。」蘭若雅倔強的搖了搖頭,柔弱的她顯得很堅強,心靈更彷彿經歷過很多很多。
呼!卡魯斯默默的嘆了口氣。他很想知道支撐蘭若雅的信念是什麼,現在連他都感到了疲勞,更何況這柔弱的少女。是希望的力量嗎?他的大腿簡直要僵硬了。
空氣中不時刮來微微的風,但是這絲毫不能減弱這炙熱的天氣,連風都帶著強烈的灼熱。
「估計很快就要到了,我已經看見遠方的大片森林了。」卡魯斯邊走邊默默的說著話,聲音顯得很大,似乎是為了給蘭若雅聽的。他的目光望向了遙遠的地方,那個希望的所在。
突然,卡魯斯聽到了身後傳來了撲通聲,彷彿是身體倒地的聲音。他神情帶著驚懼的轉過了身體,蘭若雅昏倒在路旁了。
「蘭若雅,妳怎麼了?」焦急的聲音。
卡魯斯扶住了蘭若雅,她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臉色顯得非常的蒼白,衣裙上滿是灰塵,似乎是疲勞和炙熱的天氣讓她昏迷。卡魯斯很快抱起了她,長髮垂下輕輕的擺著。此時的他心中充滿了自責,連自己都無法忍受的長途跋涉,這柔弱的少女又如何忍受?
在道路旁邊的樹林邊,卡魯斯輕輕的把蘭若雅放在大樹旁。現在的他顯得不知所措,對於治療他還茫然無知。
遠方傳來的奔踏聲突然傳入了卡魯斯的耳中。巨大的沙塵在道路上瀰漫著,似乎是很龐大的騎兵隊。馬蹄的奔踏聲猛烈的敲擊著大地,茫然間卡魯斯有些呆呆的看著這支龐大的部隊。
很迅速的前進,似乎很焦急,甚至這支隊伍也根本沒有略微停頓的意思,洪流不斷的穿躍過卡魯斯的眼前。
激烈的號角突然吹起了,整支隊伍猛然間停下了腳步,秩序嚴謹得幾乎讓人窒息,彷彿就是同一個人的思想,看得出是一支紀律森嚴的部隊。
一瞬間,彷彿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向了這裡,強烈的壓迫感覺,連卡魯斯都後退了幾步。
沙塵漸漸降下,他終於看清楚了這些人,獅身、龍頭、鷹翼的怪獸圖案,格納達帝國的護國聖獸,這是神聖騎士團的部隊。
黑壓壓的人群中很快躍出一匹黑馬,馬背上的騎士更有種令人害怕的感覺。黑暗的鎧甲,龐大的身軀,重重的馬蹄聲,黑暗的斗篷揚起,給人很強烈的壓迫感覺。
微微的聲音傳來,手無力的擺下聲,蘭若雅漸漸的清醒了。似乎這奔踏而來的軍隊觸動了她的知覺,模糊的眼神很快看到了眼前的一切,猛然間她身體彷彿充滿了力量似的站了起來,瞬間的驚人動作,眉頭間閃動的是種害怕的恐懼。
「終於找到您了!恕屬下失職,您受驚了,請讓屬下送您吧!」龐大的身軀跳落馬下,帶來的感覺是極其強烈的壓迫感,他的身後有大群士兵從馬上躍下,神情好像很恭敬。
「我不去,我要走自己的路。」蘭若雅顯得相當的倔強,聲音中更帶著激動。走自己的路,卡魯斯講的話語在她心中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刻印。
絕對不簡單的身分,卡魯斯應該早想到了,他好像捲進了一場很激烈的衝突之中。不覺地,他握劍的手很緊很緊,眼眸完全容納了那龐大身軀的影子。
「您父親正在等著您,而且我國的皇帝陛下也正在等妳,還是跟我去吧!」龐大的身軀緩緩對蘭若雅說道。他的眼神對身旁的戰士示意,一張寬大的包圍網很快漸漸的展開。
「他根本不是我父親!我父親是被他殺的!他想殺死所有的人,而且他還想殺我!」蘭若雅厲聲的反駁道,沒有絲毫的猶豫,彷彿有很深的仇恨。因為極度的激動,使她原本已經蒼白的臉,更顯得蒼白。
「那就對不起了。既然您碰到了危險,那現在我的任務是帶妳回去。」龐大的身軀儘量壓低著自己的語氣,也壓低著自己的憤怒。他的手緊緊的握著長劍,身為戰士出身的他,最拿手的就是使用暴力。
幾個人很快向前走來,蘭若雅的手突然緊緊握住了卡魯斯,向後退了幾步。很冰,卡魯斯似乎還感覺到恐懼傳來,那是蘭若雅心中的恐懼,無助的感覺。那一瞬間,他心中突然湧起了勇氣,身為男人的勇氣。他站在蘭若雅的身前,眼眸對著數千雙目光。
被壓低的憤怒終於爆發了,黑鎧騎士的憤怒。
「小子!你不想活了?」長劍被拔出了,黑暗的斗篷抖動,強烈的鬥氣噴湧而出,但是他的眼神很快顫抖了一下,因為冥神之劍的光輝。
面對神器,每個人都會有強烈的感覺。戰神鎧甲是勇氣,光輝聖劍是光明,而冥神之劍就是死亡的壓抑。
錯愕之間,強勁的風湧起,卡魯斯開始了魔法的詠唱,很急速的詠唱。
「黑暗的深淵啊!請你打開大地之門,釋放黑暗的火焰吧!吞噬任何想越過你的人。暗黑炎牆!」快速而倉促的詠唱,黑暗的炎火開始瘋狂的肆虐,彷彿一道死亡的波浪,向前湧去。
強勁的氣息席捲著一切,帶著炙熱的死亡感覺。
「快走,不要回頭!」卡魯斯拉著蘭若雅開始向樹林的深處跑去,伴隨著急促的喘息聲。
兩雙手拉的很緊,卡魯斯準備釋放死亡的魔法,他根本無法對抗那麼多神聖騎士團的戰士,手的舞動中,帶著某種詭異的儀式。
「地獄中的死神啊!請從烈火中派出你的使者,讓死亡的力量籠罩這個大地吧!地獄三頭犬!」
黑暗的烏雲劇烈的翻滾著,伴隨著死亡的地獄三頭犬,降臨到大地之上,地面燃起毀滅的火焰,大地的表面被整個掀起了。魁梧的黑鎧騎士以伴隨著可怕鬥氣的長劍,撕毀了整個大地,他迅猛的劃破暗黑炎牆向前衝去,而地獄三頭犬的力量在他面前展開了,激烈的廝殺聲傳來。
狂暴的風伴隨著可怕的嘶吼聲,在卡魯斯和蘭若雅身後迴盪著,死亡的力量籠罩著大地。奔跑中的蘭若雅看了卡魯斯一眼,汗珠正順著卡魯斯的臉龐流淌下來。她非常想看身後一下,但還是忍住了,因為卡魯斯的囑咐給了她很大的心理壓力。
「站住!」身後傳來了瘋狂嘶吼聲,地獄三頭犬正在和神聖騎士團的士兵展開戰鬥。黑鎧騎士已經率領了少數人追趕上來,緊張的壓迫。
蘭若雅的心彷彿窒息,不是因為疲勞,而是因為某種絕望。茫然間,她突然聽到了讓人心寒的魔法詠唱。
「地獄的死神啊!請釋放地上亡魂的力量,給我操縱死亡的力量。骷髏召喚!」死靈魔法終於從卡魯斯的口中說出,他終於使用那力量了。
那一刻,蘭若雅的心顫抖了幾下。眼前的這個人是亡靈法師?傳說中重新出現在世界上的亡靈法師?她的心中湧起了幾個為什麼。
幾百具骷髏陸續從地面破土而出,後面似乎傳來了恐懼的叫喊,但是卡魯斯拉著蘭若雅一直沒有停止,前方傳來了瀑布的轟鳴聲,很強烈。
「怕不怕死?」卡魯斯邊跑邊喘息的說道,樹木的影子在快速的後退。
「我寧願死,也不想回去!」同樣急促的回答。蘭若雅彷彿知道卡魯斯要幹什麼了,拉緊的手很冰冷。
後面傳來了強烈的鬥氣波動,黑鎧騎士勇猛的向前衝著,他揮舞著長劍,瘋狂的揮起一道又一道劍氣,撕毀前進的阻礙。破碎的白骨和倒塌的樹木,不斷傳來恐怖的聲響。
「跳!」握緊的雙手沒有放鬆,兩人幾乎在沒有停頓的奔跑中,跳向了瀑布落下的地方,激盪而起的水氣模糊了他們的身影,在黑鎧騎士的眼眸中消失了。
黑鎧騎士舉起了長劍,他也準備追上去跳下瀑布。但是那一瞬間,非常強勁的風刮起了,一雙很大的恐怖雙眸幾乎使他散失了前進的勇氣,鬥氣瞬間消散了。那是巨龍的眼眸。
氣流攪動的非常可怕,黑暗的巨龍搧動著巨大的翅膀,揚起巨大的沙塵和水氣。一頭從瀑布下飛起的巨龍。
對於巨龍,永遠是最可怕的傳說。牠們幾乎是天生的魔法使用者,龐大而可怕的身軀,天空中最強者的存在,毀滅的力量,這就是牠們。巨龍只生活在嘆息森林中,因為巨龍存在而顯得寂靜的森林,很少有人敢去打擾牠們的生活,但是黑鎧騎士卻看到了這可怕的一幕。
巨龍幾乎不在外面的世界出現,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隻巨大的黑龍出現在這裡。黑鎧騎士的身體彷彿浸透在恐懼中顫慄,精神無法集中,鬥氣也渙散了。
強烈的龍息恍如席捲一切的火焰,瞬間點燃了大地,瘋狂的毀滅吞噬了整片的森林。巨龍的力量使大地在搖晃,風被狂亂的攪動,黑暗的巨龍緩緩張開雙翼,飛向了高空。
強風掠過,雲層迴盪在身邊,卡魯斯和蘭若雅正處在巨龍的背上。她的長髮輕輕的在風中飄舞,臉上露出了一種天真的笑容。他們突然落在巨龍的背上,很奇妙的感覺,彷彿是在瀑布口下等待他們的巨龍。剛飛起的時候,她的心也彷彿失去重量,那是一種飛翔的感覺。
在巨龍的背上有種很安全的感覺。人類雖然對巨龍有天生的畏懼,但是在龍背上卻是另一種感覺。溫暖的陽光在照耀著他們,風有點冷,但是卻帶不走他們的驚奇。
「我們是在飛嗎?」蘭若雅俯視著整個大地,兩人相視一笑,很美麗的感覺,彷彿忘記了所有危險。第一次體會飛翔的感覺,現在這飛翔的感覺沖淡了一切陰霾。
「我們是在飛,牠好像是來救我們的。」卡魯斯撫摩著黑龍的背脊。非常巨大的成年龍,在牠背上就彷彿站在大地上那麼踏實。
雲層很快被劇烈攪動,一個個影子劃破了雲層,卡魯斯的眼眸中看到了可能是幅最美麗的畫卷。數百隻巨龍搧動了巨大的翅膀,突破了雲層,圍繞在他們的身邊。
「別怕,牠們應該沒有惡意。」卡魯斯默默的扶住了蘭若雅。
他有種強烈的感覺,很真實,自己可以指揮這些巨龍,冥神之劍上彷彿在散發著某種思念的波動。是它招來了這些可怕的朋友嗎?淡淡的紅色光輝閃爍著,冥神之劍的波動,卡魯斯看著它,久久沒有說話。
數百隻巨龍在天際中翻滾著,卡魯斯正在黑龍背上體會著真實飛翔的感覺,大地在他眼中很渺小,森林的影子被快速的掠過。
冥神之劍的光輝淡淡的閃爍,黑龍開始脫離大隊向遠方飛去。強勁的風吹過他們的身體,城市在遠方浮現,那是建立在河邊的城市──科萊城。
樹葉和小草被猛烈的刮向一邊,黑龍展開了翅膀,緩緩落到大地上。這短暫的時光彷彿是場夢境,在黑龍的背上飛行,無法言喻的感覺。
卡魯斯和蘭若雅順著黑龍的背脊,緩緩滑到了大地上。冥神之劍的光輝再次微微閃過,強風再次刮起,伴隨著龍的可怕咆哮,黑龍的身影漸漸的飛遠了。卡魯斯看著那漸漸遠去的身影,還顯得有些茫然,實在無法解釋,而且黑龍是從何知曉他要去科萊城的?太多太多的疑惑,也許只有那把冥神之劍才能解釋這一切吧!
「你真厲害,不但是亡靈法師,而且還會召喚龍。」蘭若雅的眼神中帶著欽佩。
天際的飛行似乎讓她的心靈寬廣了許多,卡魯斯習慣的冷冷面容在緩緩的解凍。
「也許吧!」卡魯斯說的很無奈,因為所有的一切他都無法解釋,太多太多的詭異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也許現在的他早已經習慣了吧!相反地,對於蘭若雅的秘密,他還並不知曉,心中把這疑問壓制住了,也許時間會慢慢說明一切吧!
在眼前的遠方,科萊城的模糊影子已經出現,最吸引人的就是那白色的聖殿教堂,號稱可以和聖殿山的光輝神殿媲美的華美神殿。
科莫多聖殿大教堂,來到科萊城的人幾乎都會先看到它的存在。聖潔的潔白光輝,幾乎遮蓋了這個城市的天空;完全用罕有的白色巖石所建成的教堂,座落在城中唯一的制高點上;尖尖的塔尖代表了一種存在,因為這裡所有的建築都不能超越科莫多聖殿大教堂的高度,那意味著挑戰光明神的存在。
科萊城是個富足的城市,農業和商業都極為發達,號稱商業之都,這也是因為整個城市有足夠財力修建這樣一座光輝的教堂,也代表了某種虛榮。商業之都的主角還是金錢,神的信仰也不過是為了賺取更多金錢而信奉的力量,完全變味的虔誠。
卡魯斯和蘭若雅開始向科萊城走去,黑龍降落的地方距離科萊城還有些距離,但是他們現在也許需要更多的時間讓飛翔的心回到地面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22:56
第十章 沐浴光明
繁華的街道,嘈雜的人流,在穿越了宛如迷宮般的街道後卡魯斯和蘭若雅終於來到了科莫多聖殿大教堂的大門。
在蘭若雅的臉上流淌著的是苦盡甘來的感覺,她抬頭望著這聖潔的教堂目光閃動。第一次,她感覺到聖殿的教堂是那麼的美麗那麼的莊嚴。也許經歷生死後,對人生有種特別的領悟吧!
同樣感慨的還有卡魯斯這是他一生中將首次踏入聖殿的教堂,是聖殿帶給他這無盡的痛苦和淒涼。踏入這裡對他來說,更多的是種被稱為「終於」的感覺,終於踏入了聖殿的教堂,那個要殺他的聖殿。
是感嘆?是傷感?兩個人心中湧起激動,終於踏入了聖殿教堂之中。讓人彷彿感覺奇跡的光芒,眼前的一切彷彿是奇跡。
籠罩一切的是聖潔,完全用潔白巖石修建的教堂,空中迴盪著靜靜的肅穆。高高的穹頂上透下了傾斜陽光的光芒,強烈的明暗對比,空曠的大廳,讓人眩暈的聖潔光柱。沐浴在這光芒之中,會讓人產生某種畏懼之心,對光明神的敬畏。
這種敬畏的佈景很快也影響了卡魯斯。他不自覺的向前走去,眼眸中漸漸浮現一個影子,一個和他一生無法切斷的影子。
藉由空中垂直射下的光芒,卡魯斯終於看見了光明神的神像,心中頓時湧動著強烈的情感,不是憤恨,而是一種茫然的顫抖。擁有聖潔光之翼的光明神,一手持著光輝聖劍,一手舉著光輝之杖,代表著力量與光明,威嚴而美麗。
他身邊一雙眼睛閉上了,蘭若雅在默默的祈禱,虔誠而美麗。沐浴在從天空中傾斜下來的光柱之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輝,幾縷長髮隨意的垂下,反射出淡淡的光輝,透出了那美麗的臉龐。
嘴唇微微的抖動著,她在默默的述說著心中的心願,對光明神的寄托。卡魯斯默默看著她,毫不掩飾的注視,似乎蘭若雅那張憂鬱的臉龐在緩緩的消逝。
「現在很少有這麼虔誠的人了,你們是外地來的吧!」
身後傳來了聲音,很慈祥的聲音,略帶灰白的頭髮,聖潔的長袍,是聖殿的一位祭祀,默默的站在他們的身後。
卡魯斯和蘭若雅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面對著這老人,彷彿有種真心的尊敬,對於老人的尊敬。
「願光明與你們同在。」光明祭祀把手按向了自己的心臟,又伸出了兩根指頭,輕輕的按在兩人的肩上,代表光明神的賜福。
那一瞬間,卡魯斯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溫暖的感覺,堅定的意志也彷彿在緩緩的軟化。在他眼前的這尊神像,代表的到底是光明還是黑暗?或者自己本是應該被消滅的人?那一瞬間他迷茫了,光明祭祀的眼神中透著淡淡的笑容。如果有得選擇,他又該如何選擇?平靜的心在默默的激盪著,也許他這一生都注定在找尋中度過吧!
「這片大地已經被慾望所吞噬,人們忘記了神明的存在,很少有你們這麼虔誠的人了。」光明祭祀的眼光望向了門外,城市繁華的地方,這商業之都。光明神對他們來說,也許相當的遙遠了,也許光明神給予的希望更適合於廣大的窮苦普通人吧!
「對不起,請問恩克達在這裡嗎?我是他妹妹,蘭若雅。」
眼光中閃爍著激動,蘭若雅顯得很衝動,也許是迫不及待的渴望。親人這時候對她來說很重要,心的寄托嗎?
「恩克達!他在離這裡以北三十裡的黑森堡。妳是他妹妹?」光明祭祀很驚訝的說道,眼光中帶著不敢置信的那種驚訝。看來,恩克達這個人在聖殿教堂中應該很特殊。
「謝謝您!卡魯斯,你聽見了嗎?我哥哥在黑森堡,我們走吧!」爽快的笑容,迫不及待的喊聲。
卡魯斯愣了愣,似乎有些些驚訝,頭略微的側轉了。他第一次聽見蘭若雅喊他的名字,是心的隔閡在漸漸消失嗎?也許是讓自己分享蘭若雅的喜悅,那一刻心中升起了一股溫暖,他的腳步被牽動了。
兩個身影走的很快,也很匆忙。這一次是蘭若雅走在前面,反而是卡魯斯跟在她的身後,興奮的力量。
卡魯斯默默的注視著她的背影,強烈的渴望湧了上來。她的哥哥恩克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不僅是好奇,更多的是從蘭若雅身上看到的渴望。
他們的身後很快傳來了聲音,蒼老的聲音。
「喂!黑森堡現在正在交戰。」似乎想起了什麼,看著匆忙離開的兩人,光明祭祀連忙喊道,但是那漸漸走遠的兩人卻已消失在眼前。
無奈的表情掛在他的臉上,這個虔誠的祭祀。
「願光明神保佑您的虔誠信徒。」默默的祈禱傳來了,善良的光明祭祀,他的目光望向了兩人離開的方向。
蘭若雅的希望被點燃了嗎?穿行在街道之間,她顯得很高興,帶著笑意的表情。周圍的一切都吸引了她的眼眸,她那迷人的笑容也同樣吸引了眾人目光,如同沐浴春風般的高貴美麗,甚至連卡魯斯心中都起了波瀾。但是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人走近一步表達出愛意,就這樣默默看著兩人走過。
所有人彷彿在心中都感受到了某種感覺──恐懼。恐懼走過他們身邊,無法呼吸的感覺,強烈的壓抑,那是冥神之劍的力量在默默的隔離著兩人,因為它感受到神器的力量,光輝聖劍。
一雙帶著不忍的目光,默默的注視著兩人,即是最強的聖殿騎士──克裡斯,他終於出現了。可惜卡魯斯根本無法瞭解,冥神之劍對他來說,也許帶有無盡的隱秘。
整片整片的大草原,想不到科萊城外是這樣的景色,茫茫無限的綠色帶給人寬廣的心胸。叮噹叮噹的鈴鐺聲在輕輕的迴盪,很悅耳。
「卡魯斯,你準備怎樣走自己的路?」帶著笑意的臉龐,蘭若雅似乎正從苦悶中解放出來。她望向了卡魯斯,完全不同於相遇時的蘭若雅。
「如果這時候有龍帶我們去那裡,應該很快就會到了。」不待卡魯斯說話,蘭若雅就再次發出了感嘆。
微微的風刮過,炙熱似乎消失了。
長髮飄散,微風盪漾輕輕擺動著衣裙,蘭若雅又望向了前方。此時的她,就彷彿得到了自由般那麼可愛。幼稚嗎?有時候你是無法猜透眼前的人的想法是如何,卡魯斯也不例外。他看不透蘭若雅,捆綁在她身上的束縛壓抑,似乎消失了。
「如果有可能,我想永遠待在這裡,永遠也不回去了,再也不回!」蘭若雅遙望著遠方說道,靜靜的心的述說,似乎一點都沒有在意卡魯斯是否聽懂。天空掠過了飛鳥的身影,是自由嗎?
茫茫的大地上,行進著兩個身影,卡魯斯和蘭若雅。遠方很快傳來了駿馬奔馳的聲音,很強烈的奔踏聲,是匹千裡駿馬。
駿馬的嘶鳴聲傳來了,一個身影漸漸映入了卡魯斯的眼眸之中。馬蹄聲在減弱,灰暗的顏色,似乎有魔力的壓迫感,那一刻他握劍的手握得很緊。是危險來臨了嗎?
紫色的長髮,很罕見的顏色;一雙很有神的眼眸,那雙眼眸正打量著他們,略帶著邪氣的感覺。卡魯斯能感覺到,魔法的力量在眼前這個人的身體中流淌著。
「卡魯斯?」問詢的聲音,略帶著驚奇,目光就這樣望向了卡魯斯。
卡魯斯的疑問升起。他茫然的點了點頭,眼前的這個人是如何知道他的?
「恩克達叫我來的。想不到你來的這麼晚,我都回來過幾次了,魔法師應該很容易使用魔法傳送陣的。」很輕鬆的話語。他很快的躍下了駿馬,眼光沒有離開過卡魯斯。
「我釋放不出運轉魔法陣的魔力。」卡魯斯很坦然,眼前的人顯然也是魔法師,是對魔法的力量很瞭解的人。
「看不出來。恩克達說要我接一個在教皇和大批高級魔法師面前釋放禁咒,又在和魔族的戰爭中,促使他們釋放禁咒的可怕魔法師,想不到就是你?」
那個人搖了搖頭。他從胸口拿出了一張紙,看了看卡魯斯。那應該是卡魯斯以前面對黑暗大魔導師亞幸達時,曾經見過的那張紙,上頭記載了卡魯斯做過的一切。
現在,在這個迎接他們的人的腦海中,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把眼前這個略帶著茫然的年輕人,和那個傳說中恐怖的亡靈法師聯繫在一起。
「我是巫師瑪斯亞,很高興見到你。我是一個真正的巫師,不是魔法師,希望你牢牢的記住我的名字。」瑪斯亞拍了拍馬背,露出那種自信的臉龐。
「走吧!我帶路。有人會來殺你的,我可要保護你安全到達。」瑪斯亞說道。
「殺我?」卡魯斯的心震盪了一刻,表情顯得茫然。
瑪斯亞默默的看著卡魯斯的表情,不僅卡魯斯顯得迷茫,他的心也是越看越迷茫。眼前這個人根本不像是傳說中那個可怕的人物,傳言能與教皇對抗的人。雖然他不是很崇敬光明聖殿,但是對於教皇的力量,他是絕對不會小覷的,眼前這個人,是真實情感?還是虛假的面目?看著卡魯斯,他再次開口了。
「重現世上的亡靈法師,你說聖殿怎麼會不殺你?還有你帶著這位小姐,不是更加危險嗎?」
「他是恩克達的妹妹,我是無意中碰到的。」卡魯斯說道。
「妹妹?」瑪斯亞顯得很吃驚,愕然的表情中又帶著想笑的感覺。也許恩克達和蘭若雅之間的差距,導致他會有這種表情。
「想不到那個瘋子還有這樣一個恬靜而美麗的妹妹?」瑪斯亞說的很放肆,就好像他臉上的邪氣一般,但是他的眼眸很快側轉了。蘭若雅真的很美麗,連他的心都泛起陣陣波瀾,帶著邪氣並不邪惡,他壓制了自己的感覺。
瘋子?這就是瑪斯亞對恩克達的形容?不知道是形容哪一方面。很快就要見到那個人了嗎?卡魯斯默默的體會著眼前這個巫師的話語。
所有的對話中,在陌生人面前,蘭若雅一直都顯得沉默。她很安靜,彷彿她的心靈只對熟悉的人敞開。
三人上路了。安靜的蘭若雅、沉默的卡魯斯和那個並不安靜的巫師。
「卡魯斯,你真的和教皇對抗過嗎?傳說中你們用禁咒互相攻擊?」瑪斯亞好似若不問這個問題,可能永遠也無法釋懷。他的心中藏不了秘密。
卡魯斯一時很沉默,他也無法回答。那一刻,在他心中刻下難以磨滅傷痕的一切;也是那一刻,他開始了自己的宿命,無法迴避的一刻。
「是它保護了我。」卡魯斯打開了層層包裹的白布,散發著黑暗與紫色光輝開始閃爍,很淡很淡,但是彷彿有股震懾人心的力量。
一陣光芒的波痕傳來了,當瑪斯亞觸及了冥神之劍之後,很快激盪出紫色的光輝,宛如平靜湖面上的波痕。
「它在抗拒我,冥神之劍,果然如傳說般那麼可怕。這是我一生中唯一見過有種瘋狂絕望般感覺的劍,真是可怕的神器。」
瑪斯亞抽回了手,光芒漸漸消失了。他察覺到了冥神之劍的意志,那是種不允許褻瀆的存在,彷彿除了卡魯斯,任何人拿起它都會帶來毀滅。
神色凝重,瑪斯亞的腦海中震盪著。他放棄了可怕的想法,因為冥神之劍給他的精神壓迫實在太強烈了。可怕,劍上彷彿附著著無法安息的靈魂。
瑪斯亞的手上閃爍著藍色的光芒,他在冥神之劍上方撫過後,血紅色的文字很快浮現。
「果然是這樣,冥神之劍擁有很可怕的意志。你們剛才是不是受到了巨龍的保護?」瑪斯亞問道。
卡魯斯和蘭若雅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瑪斯亞彷彿無所不知,他彷彿通過冥神之劍,發現了某種秘密。認真的他彷彿擁有另一面。
「我們確實遇見了巨龍,你是從何發覺的?」卡魯斯看著他問道。
「是收到某種召喚。你知道真正的巫師是什麼樣的嗎?」
聽到了瑪斯亞的回答,巫師這個名詞很快在卡魯斯的腦海中回轉。巫師,比魔法師更古老的職業,而且有個傳說,巫師都說自己是巨龍的後代。他們釋放魔法並不需要詠唱,決定能力的強弱更多的是天分。其實是,眼前的瑪斯亞很顯然在告訴卡魯斯,他是真正的巫師。
「身為巨龍的後代,我們當然能感覺到召喚巨龍的力量,所以我趕過來了。那好像是某種契約,我也無法分辨,很可能是失傳的魔法。從見到冥神之劍的那一瞬間,我就好像有這種感覺,果不其然。」瑪斯亞說道。
魔法的力量在迴盪著,早已消失的文字,很快點點閃爍而消失,這代表著冥神之劍曾經的力量。
一直都受到它的保護嗎?卡魯斯握劍的手很緊,這把劍在默默保護他。看著冥神之劍,他彷彿看見了那些戰士的身影,那記憶中戰鬥的可怕戰士。卡魯斯沉默了。
「走吧!也許冥神之劍對別人來說代表著災難,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它是守護你的,可能你就是它最好的主人了。」
瑪斯亞默默的嘆了口氣。冥神之劍代表著某種誘惑,但是又帶著某種可怕。佔有神器或壓制心中的慾望,對他來說,畏懼可能占據了他心裡的全部,這就是冥神之劍上強大的壓力。
帶著複雜的心情,三人上路了。
「要到達黑森堡,有兩條路,遠路安全,近路靠近精靈的領地,而且我們已經在嘆息森林的土地上了。」瑪斯亞說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23:29
第十一章 靈魂的寄託
「這裡就是嘆息森林嗎?」瑪斯亞的話突然讓卡魯斯想到了什麼。嘆息森林,他的目標。
「嘆息森林很大,而核心地帶至今還沒有人踏入過。你看見的這一片森林,就屬於嘆息森林的範圍了。」瑪斯亞說道。
卡魯斯眼中帶著激動看著眼前這層層綠色。嘆息森林,他終於來了,迎接他的又將是怎樣的命運?這個想法使他帶著期待和渴望。
「你怎麼了?」瑪斯亞似乎看見卡魯斯的異常表情,那種帶著興奮的感覺。
「沒什麼,只不過有些激動而已。」面對這吞噬許多許多生命的森林,卡魯斯絲毫沒有察覺到它的恐怖,更多的也許是到達目的地的感動。他默默的再次踏上路途。
他們踏入了一條非常筆直寬敞的道路,森林就在他們兩邊延伸,陽光傾斜的射下,似乎有涼爽的氣息吹過這條森林中的道路。卡魯斯已經注意到了,在道路的旁邊有種奇怪的物體,彷彿是藍色的石頭在陣陣閃爍著。
「結界石。」卡魯斯終於感覺到這些石頭的存在。結界石,隔絕的標誌。他顯得有些詫異,因為這裡布滿了微小的結界石。
「不錯,隔絕世界的結界石。我們的敵人是突然前來的白精靈,他們在這裡布下了範圍廣泛的區域,我也是來這裡觀察他們情況的。但是很奇怪,他們沒有要與我們交戰的意思,而且這些細小的結界石根本無法形成強大的障壁,可能是有另外的用途。」瑪斯亞解釋道。
瑪斯亞隨手拾起了塊結界石。藍色的光輝閃爍,很美麗的光芒,但是要作為可以形成力量的結界石,它又太小了點。
「布置下的結界石很多,偶爾拿起一兩個,不會對整個結界產生影響,但是拿多了,會對周圍產生影響的。」瑪斯亞續道。
「如果進入,會發生何種情況?」卡魯斯默默的彎下了腰,藍色的光輝在他的眼眸中閃耀。他拿起了一塊藍色的結界石,微微的能量波動在閃動著。
「如果進入,那就會產生幻覺,很可怕的幻覺,最好不要冒險。這些精靈布下的結界陣,不僅僅是阻止敵人進入那麼簡單,更可能是為了特殊的用途。」瑪斯亞說道。
卡魯斯默默的看著這些細小的結界石,每一顆只有拇指那麼大,包含的能量也相當的微弱,根本無法佈成堅固的防禦障壁,肯定還代表著什麼。
微微的光芒閃爍,突然,這光芒開始變得強烈,三人都不約而同的後退了幾步,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感覺,很快肯定會發生什麼。不祥的感覺。
森林中,這光輝開始一點又一點的閃爍,他們彷彿打開了可怕的盒子,幾乎所有的結界石都開始閃爍了。
「有很多精靈來了,很多很多。」蘭若雅微微的顫抖,說的話也有些奇怪,她似乎感覺到了危險。
但是卡魯斯卻好像什麼都沒有感應到,反倒是靜的可怕,有一種死亡之前的可怕寧靜。
蘭若雅的表情越來越難受了,彷彿感覺到了很可怕的危機,手也不禁顫抖,很強烈的感覺。
「我差點忘了,恩克達說過他妹妹出生時,受到光明神的特殊祝福,有一種感知危險的能力。」瑪斯亞說的很快,他的臉繃的很緊,目光不斷望向四周。
反倒是卡魯斯,他一點也感覺不到力量的聚集,但是直覺卻很強烈,危險的直覺。難道他的魔法的感知能力出了問題嗎?
「我們被包圍了,不要動。精靈的隱藏能力和魔法能力俱佳,最可怕的是他們的弓箭幾乎是無法逃避的,即使豎起了魔法障壁也一樣。」瑪斯亞緊張的對他們說道,手微微的展開,默默的感覺著淡淡能量的波動。
對於卡魯斯而言,戰鬥的經驗是不可能天生的。他緊緊的握住了冥神之劍,不知道危險會從何而來?但是此時他們確確實實的陷入了危險之中。
危險來臨了,卡魯斯身體幾乎旋轉了一周,不僅僅是感知到了危險那麼簡單,而是危險已經來到了他們的眼前。數千精靈弓箭手從樹林中湧出,無聲無息的精靈軍團。面對這可怕的氣勢,卡魯斯的心跳動不已。
「看來我們中彩了,居然被數千精靈弓箭手包圍,這麼誇張。」面對著可怕的壓迫感覺,瑪斯亞也不住的咒罵著來緩解自己的壓力,他根本不可能面對這些精靈弓箭手。他們幾乎布滿了森林的四周,弦上的弓箭都指向了他們,這些可不是普通的弓箭手,精靈弓箭手,幾乎都可以被稱為魔弓手的可怕存在。
層層疊疊的弓箭手全部指向三人,箭頭上閃爍著冷厲,死亡的氣息在迫近。
「你們想做什麼?」面對著這令人詫異的陣勢,瑪斯亞忍不住大聲喊道。現在這種情況,橫豎都是死,要死也要死的明白。
「你們沒有選擇的權利,這是神的神諭,背叛之血必須死。」從精靈中傳來了聲音,冷冷的聲音,弓弦的聲音傳來了。
看著眼前的一切,卡魯斯心中湧動著強烈的衝動。為什麼又是這樣?為什麼這麼快?為什麼連精靈也不放過他?他到底做錯了什麼?極度的痛苦,頭腦中彷彿被憤怒包圍,被激憤的熱血湧上心頭。冥神之劍的光芒在微微的閃爍著,卡魯斯的腦海中似乎開始迴盪著一個可怕的聲音,彷彿是某種詠唱的聲音,從腦海內部傳出的聲音,吞噬他靈魂的力量。
長箭的呼嘯聲破空而過,無數弓弦同時拉起的可怕聲響,就好像震撼大腦的力量,大地很快的開始震盪。地面被撕毀而豎起牆壁般的保護,此時瑪斯亞全身籠罩著黃色的光芒,巫師的魔法是不需要任何詠唱的,周圍的魔法力量迴繞在他身旁。
陣陣可怕的弓弦聲伴隨著魔法的攻擊,吞噬了大地。瑪斯亞的臉色顯得很難看,身體更彷彿受到了強烈打擊,他根本無法抵擋這麼可怕的攻擊,只能很無奈的勉強抵抗。
蘭若雅的手很冰,她茫然的退後了一步,處在極度危險之中。周圍被大地凸起的泥土阻擋了,這是土系的障壁,但是這障壁卻彷彿隨時快崩潰了。
「想不到我是這樣死的。」一支長箭穿透了障壁,插在瑪斯亞的手臂之上,劇痛的感覺傳遍全身。周圍的障壁隨時會發生崩潰,一道道閃爍著可怕光輝的弓箭在吞噬著這土系的障壁,上千支長箭插在那表面。
強烈的彷彿火焰般的弓箭,猛烈的碰撞著障壁,毀滅的波動傳來了。瑪斯亞的全身彷彿瞬間失去了力量,他半跪的撐著,周圍的障壁崩潰了,眼睛絕望的閉上了。
鮮血順著嘴角流淌,瑪斯亞轉瞬間想到了死亡,但是死亡的感覺並沒有來臨,反而是更加恐怖的,幾乎是無法呼吸的壓迫感傳來了,空氣中似乎還有種更可怕的聲響。
地面刮起了強勁的風,宛如黑暗火焰般的風,從四周匯集到中央的可怕力量。這可怕的力量在衝向空中,是卡魯斯可怕的力量,冥神之劍的意識彷彿再次甦醒了,守護的力量。卡魯斯的眼眸中閃動了血紅之色的可怕,頭髮隨風散亂,冥神之劍上湧起的黑暗氣息包圍了卡魯斯。非常恐怖的感覺,彷彿是死神降臨了。
地面碎裂了,卡魯斯的腳下也無法承受這可怕的毀滅,地面拖下了紫色的劍痕。他走過蘭若雅的眼前,在蘭若雅的腦海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可怕一幕。
「啊!」非常可怕的吶喊,持續不斷,狂風中死亡的吶喊,彷彿呼喚著某種力量。
黑暗的火焰衝向了天空,目睹一切的精靈弓箭手產生了混亂,很多弓箭被拋下了,因為他們看見了既是奇跡又是毀滅的一面。
黑暗的火焰鳳凰伴隨著死亡火焰出現在世上,屬於死亡的力量。
火焰鳳凰,精靈族的守護神獸,但是現在這黑暗的火焰鳳凰卻彷彿死亡般可怕,牠帶給這些精靈的不是守護,而是死亡的力量。大地燃起了毀滅的火焰,火焰鳳凰展開了死亡翅膀,這力量掃過大地,刮起炙熱的火焰,無數身影和樹木在這可怕毀滅中瞬間汽化。
大地發生爆裂,此時的地面也承受不了瘋狂的卡魯斯,一陣又一陣死亡的波動掠過,黑暗的陰影。
冥神之劍的力量被揮舞而起,展開毀滅。巨大的劍痕有如鬥氣般,瘋狂撕毀著森林。冥神之劍的意志彷彿越來越可怕,它正把卡魯斯推向死亡之中。
卡魯斯最害怕的事情終於發生了,自己被冥神之劍的意志所控制。
大地被撕裂了,森林在燃燒,炙熱而殘酷。蘭若雅第一次發覺了卡魯斯的恐怖,很可怕的感覺,在她心中映出了殘酷。
「小心,他被冥神之劍的意志吞噬了,我感覺到了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波動。」瑪斯亞拉住了蘭若雅的身體,他很敏感的察覺到是靈魂的波動。兩人身體在後退,無法面對這恐怖的人。
「可是卡魯斯他……」蘭若雅想上前,但是卡魯斯那可怕的面目讓她感到恐懼。死亡的一幕,毀滅在面前吞噬著大地,瘋狂的卡魯斯。
「他很危險,我感覺到死亡的力量,不能靠近他。」瑪斯亞顫抖的說道。
他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傳聞中卡魯斯是那樣的可怕,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根本就無法理解那可怕的存在。死亡的存在,帶來毀滅一切的劍。
濃密的黑煙,燃燒的火海吞噬了眼前的一切,這火焰吞噬著卡魯斯的身影,死亡的存在。
空氣中突然傳來了席捲大地的強風,撕毀火焰的力量。手持著光輝聖劍的克裡斯出現了,眼神中同樣閃爍著瘋狂。
眼中映入了卡魯斯的瘋狂身軀,他緊咬住自己的嘴唇,突然閃現的聖殿騎士克裡斯。
「你果然不是卡魯斯!你是冥神之劍的靈魂,我終於知道教皇是如何死的。去死吧!死亡的靈魂。」
聖潔的鬥氣席捲著大地的一切,連火焰的瘋狂都彷彿被壓制了,強烈而毀滅的聖殿騎士,手持神劍的戰士。
空氣中猛烈的劃下了黑暗的影子,兩把神器碰撞在一起,捲起的強勁氣流席捲著兩人,長髮被吹向了空中。神器之上,藍色的碰撞光芒閃爍,力量的比拚,瘋狂的嘶吼,兩人都彷彿受傷的野獸般瘋狂。
克裡斯終於知道那毀滅的來源,冥神之劍上的力量。他決心毀滅一切,毀滅這可怕的靈魂,不僅僅是為教皇,更是為了他那因為冥神之劍而手足癱瘓的大哥。早在競技場那場驚心動魄的毀滅之前,就產生的仇恨。
俊美的臉龐被扭曲了。黑暗的火焰在和聖潔激烈的交鋒,但是那一瞬間,克裡斯失敗了,注定的失敗。他無法承受強勁的衝擊而被擊出,更多的是因為光輝聖劍的背叛。那一刻,神器彷彿喪失了光明的力量,鮮血從口中湧出了。
他茫然的看著卡魯斯,那一刻發生了。為什麼神器的光輝會消失?瞬間的感覺是那樣的寒冷,彷彿是冰冷的風刮過了他的身體。
遠方傳來了劇烈的馬蹄聲,火海中躍出了一個人影,身著灰色盔甲的戰士,同樣聖潔的鬥氣在環繞著他;灰暗的斗篷飛揚,堅毅而嚴厲的表情,火焰掠過他的身體。恩克達,那個卡魯斯要見的人,他踏著火焰出現了。
「哥哥!」蘭若雅吃驚的看著恩克達,但是更讓她吃驚的是,恩克達拔出了長劍,強勁的鬥氣湧出,他也向前衝去。幾乎是瞬間的動作,可怕的戰鬥很快在蘭若雅眼前展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高高躍起的凌厲攻擊,恩克達自空中劃下了毀滅的一擊。地面的火焰被強勁的氣流捲向四周,目光對目光,碰撞開始了。地面很快發生了瘋狂的凹陷,彷彿整個大地都在這碰撞中被震撼了。
雙劍的碰撞聲吞噬著大地,毀滅的劍光迷茫著所有人的雙眼,火焰伴隨著樹木,被捲進鬥氣風暴的空間,可怕的撕裂聲不斷傳來,有如龍捲風在撕毀著大地的力量。
又是幾道猛烈的鬥氣伴隨著沙塵席捲而起。克裡斯同樣發起了攻擊,地面拖出燃燒的力量,在可怕的鬥氣中,他雙手緊握住劍柄揮下瘋狂的一擊。聖殿騎士絕對是無法小覷的。
瘋狂的卡魯斯口中滲出了鮮血,但是他鮮紅的眼眸卻更加的瘋狂,亂髮被鬥氣擾亂,彷彿鬼魅般可怕。
血紅的鬥氣散發了,傳說中的死亡鬥氣在卡魯斯周圍旋轉。三道可怕的鬥氣在纏繞吞噬著一切,力量已經無法避免,冥神之劍的意志顯得很可怕。
所有的一切都被拉扯而起,這是毀滅的開始。
終於,遠遠超乎所有人想像的超大龍捲風暴,出現在大地之上。激烈而瘋狂的戰鬥,在三人的周圍,強勁的鬥氣劇烈摩擦著炙熱的空氣,空氣被點燃,最可怕的一幕浮現了。三人都承受著這毀滅的力量,一旦誰失敗了,這鬥氣的漩渦將瞬間吞噬他的生命。
三人的身體都被鮮血淋濕了,冥神之劍的光芒更加恐怖,紫色的光輝彷彿占據了整個大地的色彩。
瑪斯亞不住的後退,身體也顫抖不停。今天彷彿奇跡之日,充滿自信的他在這些瘋狂之人面前顯得很渺小。力量,有時候以這種毀滅姿態展現,才是真正的恐怖存在。
天空中慘烈的嘶鳴聲傳來了,黑暗的火焰鳳凰在空中盤旋,牠在散發著黑暗的力量。猛然間,牠的身體彷彿燃燒了,巨大的雙翅展開,空氣中的溫度彷彿要被點燃,牠以毀滅的姿態向大地直衝下來。
毀滅的龍捲風暴很快被火焰吞噬了,旋轉的火焰,那一刻,太陽的光輝彷彿都被淹沒了,劇烈的爆炸伴隨著強光,迷茫了所有人的眼眸。
完全毀滅的力量,地面凹陷了深深的坑,周圍的大樹被連根拔起,世界彷彿在那一刻完結了。
很久很久,靜靜的,只有火焰可怕的燃燒聲,煙霧在戰場上迴繞,大地漸漸顯出它本來的面目,整個戰鬥似乎停止了。
蘭若雅掙扎的爬起來,爆炸揚起的沙塵幾乎完全掩埋了她,她面帶著非常焦急的目光向前奔去,血紅的光芒依舊在閃爍,是卡魯斯。
地面有兩個人在劇烈的喘著氣,克裡斯和恩克達痛苦的躺在地上,很無力,他們好像很茫然的看著天空,鮮紅的光輝映在他們的臉上,卡魯斯站在他們的面前。渾身浴血的卡魯斯,連垂下的髮際也被鮮血染紅了,他的手上流淌下血液,握住了光輝聖劍劍刃的左手。
面前的卡魯斯彷彿魔鬼的存在,可怕而瘋狂,冥神之劍的光芒已經很淡很淡了,它指向了兩人。
「不要!」蘭若雅臉色一片慘白,她掙扎的跑向了卡魯斯,眼中彷彿滲出淚水。
「不要殺我哥哥。」她橫在恩克達的面前,頭髮顯得凌亂,更多的是那種悲傷的表情,目光緊緊的看著卡魯斯。
「卡魯斯,你醒醒啊!」微微哭泣的聲音。她雙手握住了冥神之劍,鮮紅出現了,鮮血順著劍柄滴落。
那一刻,卡魯斯的鬥氣彷彿減弱了很多,身體顫抖得很厲害,冥神之劍開始微微的閃爍了。
「救救卡魯斯,把他帶到嘆息森林的月泉,只有那裡才能解開他身體中亡靈的禁制,否則他很快會重歸黑暗與死亡。」很微弱的聲音,也很深沉,不屬於卡魯斯的聲音,但是卻從他的口中傳出。
現在,卡魯斯的身體周圍散發著彷彿煙霧般的光輝,就好比靈魂的消散,很淒涼,風中帶著冷冷的感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23:56
第十二章 死亡聖騎士
蘭若雅顯得很茫然,卡魯斯的話語帶著某種滄桑,某種無奈,也有著強烈的寄托,彷彿是冥神之劍的靈魂話語。
這是冥神之劍的意志,它在和蘭若雅默默的交流,生命的寄托。
「告訴他,我無法再守護他了,一定要踏上回家的路。」
「你是誰?」蘭若雅終於察覺了寄托在卡魯斯身體中的是另一個靈魂,聲音帶著微微的顫抖,她害怕的問道。
「一個早已死亡的人,現在我的殘留意志被這兩個人破壞了,很快力量終將要回歸黑暗了。希望妳能照顧這個孩子,解開亡靈的禁制。」悲涼的淡淡聲音,越來越微弱,冥神之劍微微的閃爍。
「當萬物沉寂之時,死亡的力量迴盪在空中,冥神的力量啊!我再次放棄靈魂,解除魂之契約,讓一切回歸大地吧!」死亡的呼喚聲。
風刮起了,一直衝向空中的強風,捲起了卡魯斯的頭髮,薄薄的煙霧從卡魯斯和冥神之劍上散發。
寄托在冥神之劍上的靈魂終於消散了,空氣中瀰漫著淒美之色,宛如點點螢光,飄向了遠方。
寄托在冥神之劍上不屈的靈魂消散了,卡魯斯的眼睛閉上,身體傾斜的倒下,倒在蘭若雅胸前。
在他的面前,是兩個可怕的戰士,克裡斯與幾乎不相上下的恩克達。
微微的喘息聲,克裡斯掙扎著站起身來,光輝聖劍被他再次拿起,可是這一次他的目光顯得很茫然,鮮血緩緩從額頭滲出。
「你是來殺他的?那些精靈是你們派來的嗎?」恩克達也掙扎的站起來,目光帶著嚴厲看著克裡斯。
「你知道,聖殿騎士有些事情必須服從教皇的命令,但是那些精靈我並不知道。」克裡斯帶著無奈的表情說道。
「你現在如何選擇?既然知道是冥神之劍的意志控制了卡魯斯,你還會殺他嗎?」恩克達似乎對克裡斯很熟悉,臉上帶著苦笑,看著克裡斯的茫然神情。
克裡斯那一刻顯得很茫然,他微微的目光中映出了卡魯斯的身影,光輝聖劍顯得很黯淡。
「還是過於仁慈嗎?最強的聖殿騎士,如果你不能具有冷血的心,那永遠也無法完成教皇的任務,別和我一樣。」恩克達不容質疑的口吻,他的目光看著克裡斯。
「如果我殺他,你會阻止我嗎?」克裡斯讀出了恩克達的意思──保護卡魯斯,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皺。
風的波動被擾亂了,鬥氣的激盪,力量在空氣中傳遞著強大的壓力。
「我的導師要我幫助這孩子,看來我們終將一戰,不如現在來吧!」肯定的話語。激昂的鬥氣揚起了,長劍被橫在恩克達的胸前,劇烈的咳嗽伴隨著鮮血淌出。
搖搖晃晃的兩個身軀,幾乎連站立都非常吃力的兩人,面對面的注視,熟悉中又帶著敵意。
「我只不過是以個人的名義來這裡的,聖殿很快會派更多的人,特亞、亞爾斯也會來的,看來我們四個人很快會再次見面了。」
克裡斯緩緩垂下了光輝聖劍,目光低垂,帶著絲絲苦笑。命運的捉弄,他最後放棄了戰鬥。
恩克達的表情有些傷感,聖殿騎士對他來說似乎意味著什麼,似乎是段無法忘卻的痛苦回憶。
「我早已經放棄了聖殿騎士的榮譽,它對我來說是禁錮,我崇尚的是自由的生活。」激動的話語,恩克達慢慢的緩了口氣,在他的眼眸中映出了克裡斯的背影,帶著些茫然的背影。
光輝聖劍在空中劃過了優美的弧線,插入了劍鞘之中。
「真想回到我們以前的日子。看來,我們的戰鬥將不可避免,守衛聖殿的四位聖殿騎士。」淡淡的話語從克裡斯口中傳出。他的身影向森林中移去,火焰微微的燃燒著,身影默默消失了。
兩雙目光開始相對了,蘭若雅的柔弱眼光。
「哥哥!」蘭若雅看著渾身浴血的恩克達,傷心的喊著。
恩克達的眼神中卻帶著無比的堅定。
「不用擔心,我什麼都知道了。亞幸達導師傳送了訊息給我,要我幫助這孩子,而且他還告訴我,他的冥神之劍上寄托了可怕的意志,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這件事。想不到兩個聖殿騎士居然戰勝不了那可怕的意志,不過現在那意志被毀滅了,不用再擔心了。」恩克達的聲音帶著些許嘲弄。僥倖嗎?
他抱起了昏迷的卡魯斯,一張清晰的臉龐映入了他的眼眸,蒼白而茫然的臉,那是卡魯斯昏迷的神情,讓人感到陣陣心痛的感覺。
「走吧!瑪斯亞,我們以後會有很多事情做了。」恩克達向旁邊那個巫師說道。現在他心裡的驚悸還沒有完全平息,也許是無法置信的一幕,兩個聖殿騎士聯手的戰敗。
風無言的吹過,天空彷彿飄盪著一個意志,冥神之劍的意志彷彿在天空之中迴盪著,劍上寄托的靈魂被兩位聖殿騎士毀滅了。
戰馬嘶鳴,眾人的身影漸漸消失了。
潔白聖潔的房間中,幾縷陽光射入,直射到卡魯斯那蒼白的臉龐上,他額頭的髮際微微的動了。
無盡的黑暗,卡魯斯彷彿一直在做一個陰暗的夢,一雙可怕的大手牢牢的握住了他,那麼無力,那麼蒼白,使他無法呼吸。
強烈的窒息,毫無意義的掙扎,卡魯斯的眉頭皺得很可怕,頭微微的擺動著。猛然間,他揮出了雙手,痛苦的感覺傳來了。
很柔軟的觸感,他睜開了眼睛,是床的溫暖。
身體上被白色繃帶包裹著,傷口很疼,也讓人很迷茫,卡魯斯默默的看著窗外的陽光,心中迴盪著迷茫。這是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陽光中帶著微微的涼風,卡魯斯默默的坐了起來。是黎明的風,帶著涼意,窗簾隨著風輕輕的擺動。窗外是片高地,遠處的一切盡收眼底,是城市的風景。
迷茫間,卡魯斯彷彿想起了一個城市,科萊。這裡似乎是聖殿的大教堂,科莫多聖殿大教堂。
很快地,卡魯斯身後傳來了吱吱的推門聲,恩克達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
「醒了嗎?你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了。創傷並不嚴重,清晨的空氣一直是那麼清新,對你的傷口還是有好處的。」來人的目光是望向窗外的,略帶嚴厲的表情,給人冷冷的感覺。
卡魯斯似乎對發生的一切都無法知曉,大腦一片混亂。看著恩克達,他開口了:「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是恩克達,就是亞幸達大魔導師叫你找的人。你可以信任我。這裡是聖殿教堂。」恩克達就這樣看著卡魯斯,似乎是已經瞭解一切的男人。
看著他,卡魯斯彷彿想起了什麼,拿出了那塊亞幸達大魔導師親手給他的圖章,擁有六個頭的蛇形圖案。
一種無法令人逃避的眼光,這圖章似乎代表了什麼。
「護國聖獸──六頭聖蛇。」看著一切,恩克達接住了圖章,他嘆了口氣,從胸口掏出了一塊一模一樣的圖章。兩個圖章相合,居然激盪起陣陣紫色的光紋,也許這就是圖章的秘密。
「現在,你可以相信我了吧!」帶著真實的目光,恩克達緊緊的盯著卡魯斯。
一雙手開始扶住窗沿,顯得很無力。陽光照耀下,卡魯斯的頭髮透出了微微的金色,光反射出的顏色。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卡魯斯已經開始相信眼前的人了,但是此刻他的腦海顯得很混亂。
他低下了頭回想著,但是卻想不起任何的事情,痛苦的表情在他的臉龐上開始浮現。
「你被冥神之劍的意志控制了,所以你變得很恐怖。」看著痛苦的卡魯斯,恩克達說這一切的時候,顯得很簡略,那可怕的一幕被輕描淡寫了。
恩克達似乎並不想讓卡魯斯回憶起那一刻,畢竟那恐怖的一幕連他都心有餘悸,一生中面對的最可怕的壓迫。
冥神之劍的意志?聽到這句話,心痛的感覺卻瞬間在卡魯斯的內心中攪動。
「又是這樣嗎?又是冥神之劍的意志。」顫抖的聲音,悲戚的表情。卡魯斯最難以面對的一幕,冥神之劍的意志再次控制了他的身心嗎?逃不出去的網。他的心很沉重,那是壓抑的感覺。
曾幾何時,恩克達發誓要變成冷血之人,但是眼前的卡魯斯卻讓他看出了某種絕望的無言,心中翻動的似乎是同情。
「不過你現在可以安心了,那意志已經被毀滅。如果我沒有猜錯,寄托在冥神之劍上的,是死亡聖騎士,依修斯。」恩克達說的很清晰,似乎有安慰卡魯斯的意思。
他的語氣中帶著某種肯定。冥神之劍寄托的靈魂,連亞幸達大魔導師都無法壓制的力量,恩克達又是如何知曉這一切的?
「依修斯!」卡魯斯很迷茫的看著恩克達,他轉過了頭,想知道答案。冥神之劍的意志、死亡聖騎士、依修斯,顯然他對於這些完全無法知曉。
「你看看這個。」恩克達拉開了自己手臂上的繃帶,一道血紅的傷口清晰可見,但是更加令人恐懼的是,在傷口的四周有黑暗的顏色,彷彿是死亡的力量。
「傳說中的死亡鬥氣,在受傷後很快變成黑暗的傷口。很可怕的敵人,死亡聖騎士依修斯。」恩克達很快把繃帶纏上了。意志堅定的戰士,毫不在意痛苦。
「死亡聖騎士?他是冥神之劍上寄托的意志嗎?」卡魯斯問道。
「我只能估計。曾經有人告訴過我,擁有黑暗死亡鬥氣的只有一個人,亡靈族唯一的戰士,死亡聖騎士依修斯。而被死亡鬥氣切開的傷口,就會呈現這種黑暗的傷口,因此寄托在冥神之劍上的意志必是依修斯無疑。他的靈魂消散之時,說必須帶你進嘆息森林深處的月泉。」恩克達沒有說更多了,那亡靈禁制他的,暫時還不想讓卡魯斯知道,因為禁制一般就代表著某種生命的枷鎖。
「如果你想進入嘆息森林的深處,就必須去找一個人,就是那個告訴我死亡聖騎士依修斯故事的人,怪魔法師萊斯。」不知道為什麼,恩克達在那個魔法師前面加了個怪字,也許真的有什麼奇怪的秘密。
「你好好休息吧!要見他必須要有他感興趣的東西,我想他對你會很感興趣的。」恩克達說道。
「感興趣,我?」卡魯斯顯得很奇怪,恩克達似乎話中有話。
「對於那個怪魔法師,最感興趣的莫過於亡靈魔法,而你是亡靈魔法師,我想他沒有理由不見你的。」恩克達很隨意的說完了這些話,也沒有在意卡魯斯的表情,他走向了門邊:「好了,你休息吧!我們應該很快就會啟程,可能中午就離開了。其他的聖殿騎士很快就會來的,到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門很快的被關上了,卡魯斯就一直這麼茫然的看著門發呆。
「我不是亡靈法師。」自言自語的聲音,卡魯斯仰躺在床上,默默的看著天花板。聖潔的白色,聖殿教堂的顏色,但是此刻他的心卻無法安靜,他本能的迴避著亡靈法師這個稱呼。
對他來說,亡靈法師也許根本不是什麼尊敬,反而有著某種邪惡的意味。無奈間,他就這樣看著天花板,均勻的呼吸在迴盪。
冥神之劍就放在床邊,卡魯斯的雙眸轉向了它,看著一直帶給他如此多磨難的神器。劍刃上微微反射出陽光的色彩,黑色的劍刃,冥神之劍上寄托的靈魂,有種感傷的情緒在湧動著,無聲無息。
也許是無法忍受寂寞,卡魯斯最後來到了門口,他緩緩的走了出去。空蕩蕩的,顯得很空曠,潔白的牆壁反射出醒目的陽光,映出了卡魯斯微微前行的身體。
光明神的巨像再次在卡魯斯的眼前浮現,依舊是那麼莊嚴,似乎所有的陽光都聚集在那裡。
「是不是覺得很冷清?」身旁傳來了聲音,曾經見過的年老祭祀,帶著善意的笑容。
「來吧!坐下來,你受的傷很嚴重,並不適合出外走動。」
祭祀輕輕的扶著卡魯斯坐下,正對著光明神的神像,陽光照耀下,有種很溫暖的感覺。卡魯斯的目光移向了這神像。
「雖然這是號稱最莊嚴的聖殿教堂,但是你看見了,這裡的人並不信奉神的力量,所以總是很冷清。」看著眼前的神像,老人不禁感嘆道。
「難道這些人都不信奉光明神嗎?」卡魯斯側轉著頭問道。
「這裡是商業之都,人的心靈已經完全被金錢占據了,他們早已經不信奉神明了。對他們來說,金錢也許就是他們的神吧!」很感傷的話語。
「那您難過嗎?」卡魯斯問道。
「難過?」聽到這個詞,老人略微迷茫了一會,似乎有些不屈的說道:「人不能完全看著金錢,最少還要有所畏懼吧!如果連敬畏之心都沒有了,那世界也混亂了。維繫世界的道德,不可能靠金錢來實現。」
「不過很可惜,這裡的聖殿完全是靠外表和高大來吸引人的目光,神的教義已經很少有人信仰了,只崇尚外表的虛榮,忘記了內在的力量。」說到這裡,老人顯得很迷茫,對著神像開始默默的祈禱。
「不可殺人、不可姦淫、不可偷盜和不可做假見證,不可褻瀆神靈,友愛,關懷。」
卡魯斯默默的聽著老人的祈禱,心中在激烈的迴盪著,是那種很傷感的感情,光明神與教義,仁慈的神,為什麼他還要受到如此殘酷的迫害?
「恩克達他到底是什麼人?是聖殿的人嗎?」卡魯斯想起了剛才出現的人,他詢問著老人。
老人沉默了片刻,彷彿在回憶著關於恩克達的一切。
「恩克達他以前是聖殿騎士,因為犯了罪,被剝奪聖殿騎士的稱號,也被放逐到這裡,神影響最弱的地方。」
老人緩緩站了起來,嘴角牽動著虔誠之色,雙手似乎凝聚著光之力量。
「走吧!你的傷口還要治療,我來為你施展光明力量,加速你的痊癒。」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24:29
第五集 突入嘆息森林
第一章 寂靜的相處
聖殿教堂確實很冷清,偶爾只有幾個人光臨,很安靜,卡魯斯就這樣默默的看著窗外天空。
聖殿教堂一角的房屋中,風輕輕的吹過,幾排窗戶邊上的簾子輕輕的擺著,卡魯斯仰躺著準備接受光明魔法的力量。
「用光明系魔法治癒傷口一定要心地純潔,再者施法的時間會很長。你也不用說什麼,純粹是恩克達拜託,我才這麼做的。只是人老了,也不中用了。」
老人看著仰躺在床上的卡魯斯,面帶慈祥,他看出了卡魯斯心中的顧忌。魔法的光輝很快釋放了,淡淡的純潔光輝。
「偉大的創造神,請賦予我生命的力量,恢復力量的光輝,痊癒之手。」魔法輕輕詠唱著,光輝宛如擁有生命似的在他身體之上延伸。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卡魯斯意識到身體有陣麻痺的感覺襲過,就彷彿水的力量在他的體內流淌而過,麻痺中帶著柔和,就好像被微風輕輕拂過的感覺,傷口的麻痺感覺也漸漸的消散,身體洋溢著想好好睡一覺的強烈渴望。
「你身體的創傷不算嚴重,都是些小傷口,應該很快就會痊癒。」
老祭司的善良讓卡魯斯感到了拘謹,他一直沒有說話,似乎有些壓抑,不過不是受到逼迫的壓抑,而是一種感動的壓抑,無法形容的感覺。
「恩克達身體的創傷怎麼樣了?」卡魯斯想到了恩克達,那黑色的傷口讓他無法忘記,臉色掠過一絲陰鬱。
「他可是聖殿騎士,自己可以照顧自己的。」老人輕描淡寫的說道,聖殿騎士──人類最強的戰士豈會那麼容易屈服?
房屋中微微閃爍的光明力量漸漸消散了,空氣中仍瀰散著那魔法的光輝。
「好了,傷口好的差不多了,現在你可以四處走走,活動一下筋骨。」老人緩緩收回了自己的雙手,對卡魯斯說道。光明魔法的治療效果確實很好,傷口似乎癒合得很快。
卡魯斯試著活動身體,感覺痛苦減輕了很多,這時臉上也露出了許久沒有出現的笑容,燦爛中帶著感謝的笑容。
「好了,人老了,恩克達交代我的事總算辦完了,我也要去做事了。」老人彷彿卸下重擔,拍了拍自己的白袍,神色輕鬆的對卡魯斯說道。
老祭司似乎感到疲憊,他轉過了身體。卡魯斯沒有挽留,只是嘴唇微微抖動了一下,因為他看出了老人的疲倦,蒼老的身影緩緩的離開了。
卡魯斯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流露的是那種關切的感覺,治癒傷口倒在其次,最主要的感覺還是那種心與心的親近。很久很久了吧,他生病孤獨時候從來沒有那種感覺。卡魯斯正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老人走的太快,快到來不及跟他說聲謝謝。
被陽光斜照的走廊上,溫暖正照耀著恩克達的臉,那張有些冷酷的臉,老祭司慢慢的走了過來。
「阿方索斯大主教。」恩克達臉上帶著尊敬的表情,他微微的低了下頭,表示敬意的點頭。
老人的目光有些嚴厲,又有些不高興的感覺。
「你可以放心了,他並不是亡靈法師,身體可以接受光明魔法。真是的,叫我老頭子做這種事情。」老人搖了搖頭緩緩的走過,似乎帶著些不高興。
「阿方索斯大主教,我並不是那意思,只不過亞幸達導師叫我帶他去嘆息森林,我只想知道卡魯斯的身分。」
恩克達眼神帶著拘謹,很尊嚴老人的樣子。大主教,僅次於教皇的高級祭司,在這光明神不受尊敬的地區的大主教。
微微嘆息的話語傳來了,似乎有些惋惜的味道。
「你啊!有時候就喜歡自作聰明,難道亞幸達那老傢伙糊裡糊塗就信任了那孩子?我看啊!那孩子比你好,至少城府沒有你深。現在你準備怎麼辦?」
老人說起黑暗系的大魔導師倒很直爽,似乎兩個人很熟悉似的。
「我想聖殿很快就會來殺他,其他的聖殿騎士也會出動,理由就是因為他是亡靈法師。」恩克達的表情有些複雜。
阿方索斯低下頭略微思索了一下,臉色寒厲。
「亞幸達那老傢伙既然告訴你了一切,那他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畢竟我也是聖殿的人,到時候我的立場就很尷尬了,所以還是儘快帶他離開吧!」
老人默默的離開了,他的手順勢在空中劃了幾個符號。
「願神寬恕一切罪過。」很豁達的老人,似乎對身邊發生的一切都毫不在意。他默默的離開了,聖潔的白袍微微擺動著。
恩克達看著老人的背影,似乎有種欲言又止的感覺。他緩緩的嘆了口氣,心頭在激烈的交戰著,究竟該遵從亞幸達導師的話語帶卡魯斯去嘆息森林;或者是遵從聖殿命令,殺掉這個重現世上的亡靈法師。
矛盾的心啊!恩克達的目光望向了外面,廣闊的城市,也許這樣的景致會給他舒暢的感覺,讓他忘掉一切煩惱。他和聖殿的關係很微妙,那位老人也一樣,可以主宰一個教區的大主教甘願屈就在這裡,很微妙的關係。
恩克達微微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不管怎樣,亞幸達導師在他心中的地位是無法動搖的。茫然間,他看了遠方一眼,那是嘆息森林的方向。
整個聖殿教堂占地極廣,幾乎整個城市的高地都被它占據了,卻和人們的不虔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這寸土寸金的商業之都,百姓居然容忍了這占地極廣的聖殿存在著。
卡魯斯就在這裡茫然的走著,懷著好奇的心情,更有種茫然的感覺,心中好像有所牽掛,對蘭若雅的牽掛,那是他自己都無法知曉的感覺。遠方草地上一個模糊的身影很快映入了他的眼簾。
在風中微微擺動的藍色裙襬,被風吹到一邊的長髮,淡雅的背影,帶著某種陰鬱。
「蘭若雅!」卡魯斯很輕的走到了旁邊,很輕的詢問,但是令人感到有點心痛的畫面卻映入了他的眼簾。晶瑩的淚痕,蘭若雅在哭,那種無言的哭泣。
「妳怎麼了?」卡魯斯顯得不知所措。面對這哭泣的女孩,他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蘭若雅抬起頭,很堅強的抹了抹自己的淚痕,但表情最終還是出賣了她,淚水再也無法抑止,她抱著卡魯斯的肩頭開始慢慢哭泣,哭泣的很傷心。
卡魯斯的心顯得很亂,他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哭泣的蘭若雅,只好這樣靜靜的等待著,呼吸很緩慢,心跳的很快,哭泣的蘭若雅帶給他的壓力很強烈。卡魯斯的雙手根本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就這麼無奈的擺在兩邊。
「對不起!」在許久的哭泣之後,蘭若雅抬起了頭,放開了自己的手,充盈著淚水的眼眸,讓人有種心碎的感覺。她輕輕的伸出手臂抹乾了自己的淚水,並默默的坐在草地上。
「卡魯斯,能問你個問題嗎?你會做你不喜歡的事情嗎?」
卡魯斯愣了愣,他怎麼也想不到蘭若雅問的是這個問題,和他的經歷很相似的話語。雖然他不知道蘭若雅為什麼哭泣,但是茫然間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我不知道我不喜歡的是什麼,但是我一定要走自己的路。」卡魯斯再次肯定的回答,但是蘭若雅卻苦笑了一下,笑的很苦澀,心頭似乎迴繞著什麼。
卡魯斯看著那臉龐,很少擁有笑容的臉龐,有些心碎般的痛苦。
「我是不是很沒用,只會哭,什麼都不會?」蘭若雅低著頭悶聲說道。
哭!卡魯斯略微迷茫了一瞬間,哭泣!他伸出了手,輕輕擦拭蘭若雅臉龐,淚水滴落。
「有些事情也許哭出來會好點吧!我也曾經哭過,當自己傷心的時候。」卡魯斯看著她說道。天空很美,很藍的天空,就好像能貼近蘭若雅的心靈那般。
「能陪我看一樣東西嗎?」蘭若雅淚痕依舊閃爍,但是她現在好像恢復了平靜,臉上露出微微渴望的神情。
「看什麼?」看著蘭若雅,卡魯斯顯得有些詫異和吃驚。
「在這裡看不到外面。」卡魯斯撥開樹枝說道。
在一棵大樹中,卡魯斯正拉著蘭若雅向上攀去。那是在聖殿教堂後面的大樹,很高大的樹,可能是卡魯斯見過最大的樹了。高聳的樹幹,最特別是它延伸向兩邊的樹枝極其茂密,完全可以承受幾個人的重量,置身其中就彷彿在一片綠色的懸浮迷宮中。
「找到了嗎?」蘭若雅的臉上帶著期待。她看著卡魯斯在樹幹中摸索,綠色的大地彷彿已經遠離了他們的腳下。
樹葉和枝幹交錯在一起,裡面不斷傳來沙沙的聲音,卡魯斯在樹幹上小心行走的摩擦聲。
「找到了。」欣喜的聲音,茂密的樹葉中閃出了卡魯斯的面孔,那是好奇的面孔,他伸出了右手小心的把蘭若雅向上拉去。
「小心了,是不是牠們?」卡魯斯拉著蘭若雅坐在樹枝之上。眼前有個小小的鳥窩,幾隻雛鳥正嘰嘰喳喳的叫嚷著,嘴巴張的好大。
「牠在吸我,好可愛。」蘭若雅伸出了小指頭放在雛鳥的嘴邊,被吮吸的感覺。她的笑容很迷人,讓人深深受到感染的溫暖。
「剛剛我聽見樹上的叫聲,覺得好可憐,沒有人關心……牠們真的好可憐。」蘭若雅傷感的說道,就好像是傾訴她自己的傷感一樣。
卡魯斯默默看著她,看著她愛心的點滴流露。迷茫間,他好像受到了蘭若雅的感染,那種缺少親人環境下成長的經歷。
雛鳥絨毛被蘭若雅輕輕撫摩著,自然的感情流露。身邊突然傳來了很淒厲的鳥叫聲,兩人同時抬起了頭。
兩隻成年並有著黃色羽毛的美麗鳥兒正站在離他們不遠處的樹枝上,眼光中帶著警惕,雙眸緊緊的盯著那窩小鳥,很淒厲的叫聲。
「我們離遠一點吧!牠們是這些雛鳥的父母。」卡魯斯輕輕的拉著蘭若雅,示意她退遠一點。
看到卡魯斯和蘭若雅離開,那兩隻成年鳥果然上前開始餵養牠們的孩子。很溫馨的感覺,不止卡魯斯的心,連蘭若雅的心都彷彿受到了震盪。
「有父母的感覺真好。」蘭若雅輕輕的發出感嘆,眼光中帶著那種渴望,對親情的渴望,這句話不僅攪動了她的內心,卡魯斯的內心也正翻攪不已,那是那種有點痛的感覺──心痛。
「算了,不說不開心的事了。」蘭若雅坐在樹枝上撥開樹葉,藍天、白雲,廣袤的大地在她眼中浮現,那是使人心胸開闊的美麗。
「卡魯斯!」
「嗯!」
「你母親是什麼樣的人?一定很美麗吧!」蘭若雅輕輕的問道。她轉過了頭,眼神中是那種純潔到不能再純潔的清澈。
「我從沒有見過。也許我是孤兒,但是在夢中我經常夢到我的媽媽,我想她一定很美麗。」卡魯斯扶住了樹枝,樹葉在他的頭邊拂過,輕輕的白雲緩緩的掠過。
兩人的目光望向藍天,清澈的彷彿小溪的天空,藍藍的。
「對不起,提起了你的傷心事。不過你不要難過,我也是孤兒,我和你有一樣的命運,所以我要找我哥哥。卡魯斯,你呢?你有哥哥嗎?」
卡魯斯的嘴唇抖動了一下,他掩飾了自己的激動。
「我好像有個哥哥。」他滿臉嚴肅的回答。
「我知道,卡魯斯一直在找他的哥哥,他要走自己的路,是不是,卡魯斯?我也要走自己的路,蘭若雅也要走自己的路。」蘭若雅突然站了起來,樹枝微微的搖晃了一下。她扶著卡魯斯的肩膀對著遠方大聲的喊道,似乎是種感情的宣洩。
瞬間的茫然,看著蘭若雅的喊叫,卡魯斯的心弦被觸動了。是啊!他要走自己的路!還有自己的哥哥,他要去找尋自己的哥哥,在記憶中抱著他的哥哥,也許他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淡淡的風吹過,拂起樹葉傳來沙沙的聲音。卡魯斯和蘭若雅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大樹,被風輕輕吹拂的大樹。
教堂傳來了陣陣鐘鳴聲,響亮地迴盪在天空中。
「中午了,恩克達說我們必須出發。現在我必須去找一個人,一個可以幫助我的人。」卡魯斯慢慢的說道,似乎很不捨。
「卡魯斯!」
「嗯!」帶著微微笑容的臉,卡魯斯的臉,他不想讓蘭若雅感到傷心。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我有很多話要對你說,是很重要的事,我需要你的幫助。我也要走自己的路,你一定要幫我!」蘭若雅顯得很凝重,好像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不知道。不過我一定會回來的,為了妳那很重要的話。」面帶堅定表情的承諾。
聽到卡魯斯的話語,蘭若雅終於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我相信你,我會等你的,我會等你回來再去那裡的,雖然我一點也不喜歡那裡。」
蘭若雅淡淡的沒有再說更多的話,她的眼眸中,卡魯斯的身影漸漸向遠方走去。微風刮過地面,小草也隨著淡淡的擺動。
風中佇立的少女,她的眼眸默默的閉上了,似乎在祈禱著。
「拿著你的劍。死神的東西雖會帶來無盡的災難,但是對守衛它的人,它又意味著無盡的希望。」恩克達看著卡魯斯說道。他的面色很凝重,就好像一直是那樣的冷漠。
在聖殿教堂的屋頂,卡魯斯和恩克達正默默的感受陽光的炙熱。中午的陽光很刺眼,讓卡魯斯有種昏昏沉沉的感覺。
有些奇怪,卡魯斯不明白為什麼恩克達要帶他來到這裡,而且還是如此匆忙。他們是要去找那個能帶他們進入嘆息森林的怪魔法師,可為什麼來到這裡?
眼前突然掠過了一片黑影,卡魯斯抬起了頭,灰色的翅膀,是巨大的灰鷹,大陸人類飛行部隊的坐騎,牠們非常的稀少,往往是作為特殊交通工具而使用的。
現在,他們頭頂迴旋著的就是一隻巨大的灰鷹。
激烈的風掠過,青銅色的眼眸,寬大的翅膀,灰鷹扇動著翅膀緩緩降了下來,恩克達伸手拍打著牠的腦袋,似乎在和牠交流著些什麼,很親暱。
灰色的羽毛顯得很純潔,翅膀強壯而有力,灰鷹很安靜的站著,頭微微的低下。
「我們走吧!時間非常的緊迫。」恩克達示意卡魯斯上到灰鷹的背上。卡魯斯顯得有些驚訝,這樣真實的飛行,他還是第一次感受。
他仔細的摸了摸灰鷹的羽毛,很柔順的感覺。
「舒亞,飛起來吧!」激昂的話語,狂風再次刮起了,激盪著袍角的舞動,翅膀扇動的聲音,大地漸漸遠離了他們的腳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25:26
第二章 死亡的峽谷
風急速的從卡魯斯身旁流動,帶著溫暖的感覺,不是非常強烈。巨大的灰鷹飛行高度也不算太高牠正順著空氣的流動向遠方飛去,但卡魯斯和恩克達似乎對於灰鷹的負重大了點旗飛的高度越來越低了。腳下都是無盡的森林,遠方灰白色的山脈緩緩顯現。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飛到嘆息森林的中心?」卡魯斯有些疑問,他對恩克達說道。
聽到了卡魯斯的話語恩克達笑了一下,似乎有些驚訝的笑容。
「嘆息森林的中心在哪裡根本沒有人知道,那一帶是迷宮,連天空都充滿了可怕的力量。即使我們能抵抗那力量和幻覺,但這隻灰鷹卻無法抵禦,除非是龍帶我們進入。」恩克達迎著風說道。
他的話攪動了卡魯斯。那些巨龍,為什麼他對那些巨龍彷彿有種天生的親切感?就好像巨龍救了他和蘭若雅的那次,讓他感到巨龍好像一直在守護著他們。
綠色的大地很快消失了,灰色的地面倏地呈現,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比。他們彷彿一瞬間進入了荒涼的地帶,放眼望去盡是灰色的山脈密集聳立。灰鷹漸漸盤旋著飛向了高空,此時的風中帶著點點的寒冷。卡魯斯俯視著大地,雲層壓的很低,彷彿就環繞在他們的身邊。
很荒涼的地帶,光禿禿的巖石。卡魯斯看著大地湧起了一陣好奇,那個專注於亡靈魔法的魔法師就生活在此地嗎?
氣流的攪動加快了,卡魯斯的身體隨著灰鷹而搖晃,他緊緊抓住恩克達的衣服。
灰鷹開始下降,速度很快,地面激盪起巨大的沙塵。翅膀舞動間,他們緩緩降到了地面。
卡魯斯看了眼周圍,這是一個巨大的谷地,如果不是飛躍進來,根本不可能到達這裡。
「舒亞,走吧!」恩克達拍了拍灰鷹的背部,巨大的嘶鳴聲傳來了,灰鷹飛翔在空中的嘶鳴聲。
有些羨慕的表情,卡魯斯也想擁有這樣的坐騎,但是瞬間他的表情改變了。
「是死亡的波動。」卡魯斯臉上透出了凝重,冥神之劍也彷彿被激活了般,開始散發著詭異的光輝。空氣中有種真實的死亡味道,好像是腐爛的味道,他在周圍迴繞了幾圈。
他的話語並沒有引起恩克達的注意,他彷彿很熟悉這裡似的。
「當然,這裡是死亡谷,只有那傢伙才喜歡這裡。」鄙夷的目光,恩克達拔出了劍,光輝在淡淡的閃爍著,卡魯斯看出了那種謹慎的神情寫在恩克達臉上。
「你退後一點!」恩克達看了卡魯斯一眼,強烈的鬥氣突然刮起。
恩克達的眼神顯得非常沉重,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劍,聖潔的鬥氣在旋轉並釋放著力量,長髮被捲起了,聖殿騎士的可怕力量閃現了。
長劍被恩克達狠狠的插入地面,爆裂瞬間產生,鬥氣向前延伸,地面裂開了巨大的縫隙,幾乎整個山體都在搖晃,震撼大地的力量。
沙塵漸漸的擴散,空氣中刮起了不平順的風。迷茫中,一個黑影終於出現,恩克達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又是你,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沙啞的尖厲聲,灰白的魔法師袍子很髒亂,似乎好多年沒有洗過了,上面布滿了破裂的小洞,還有那張如死人般灰白的臉,憤怒的表情。
怪魔法師──萊斯,正站在一塊巖石上俯視著他們,眼眸帶著死亡般的可怕氣息,看著卡魯斯和恩克達的目光中帶著一種威脅的意味。
看到了他,恩克達緩緩的走向前去。
「萊斯,我這次可不是找你打架的。我這裡有一個亡靈法師,希望你見一見。」手中的長劍垂下了,恩克達看著他說道,語氣中帶著點客氣。
灰白的長髮被風吹舞了一下,萊斯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亡靈法師?但是很快又回復剛才憤怒的表情。
「我是不會上兩次當的,你這次來我這裡就準備受死吧!」萊斯手中劃過了幾個符號,略帶紫色光輝的符號,彷彿是某種魔法的儀式。
恩克達顯然發覺了威脅的來臨,身影閃過,長劍揮出了,但是怪魔法師的殘影卻消散了,怪魔法師萊斯並不在這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卡魯斯看著眼前問道。他聽到兩人的對話,感到有些奇怪,兩人的話語中似乎帶著激烈的衝突。
恩克達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無奈。「聖殿禁止任何亡靈魔法的研究,所以我是他的敵人,以前和他打過幾次,並且把他趕到了這裡──看來事情有些麻煩。」
「走吧!他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自己進去。」恩克達冷冷的說道,看來他與萊斯的衝突是不可避免了。
卡魯斯就這樣默默的跟著恩克達前進著,心頭更迴繞著謹慎的感覺,好像不知不覺間他即將捲進一場戰鬥。遠方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波動,很強烈,那是一種熟悉的感覺,和亡靈魔法很類似的感覺。
卡魯斯最終皺起了眉頭,看著不斷前進的恩克達,他開始默默的回想,回想他曾經見過的亡靈魔法咒文,現在他感覺該是釋放這些魔法的時刻了,是那些波動讓他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也許是死亡的誘惑。
「小心點!」恩克達回頭對卡魯斯說道。顯然他也發覺了異常,所以前進的很慢,長劍也被舉向了胸前,腳步在地面慢慢移動著。
在他們眼前是很寬廣的峽谷,灰白色的巖石,巖壁很光滑,也許是千萬年的風吹痕跡。天空中透出了一條宛如細帶的光芒,帶著微微黑暗的空間,他們正前行在這樣的峽谷之中,好比神秘的走廊,萊斯的領域。
周圍不時傳來讓人恐懼的聲音,風吹過狹縫傳來的呼嘯聲,地面也鋪滿了陰森的白骨,死亡的國度。看著眼前的一切,恩克達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卡魯斯的腳步很慢,因為他感覺到了危險,不知道是直覺還是什麼,很強烈,無法抑制,但是又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帶著迷茫,他的手最終舉起了,卡魯斯要嘗試一下,平時無法施展的亡靈魔法似乎在此地有強烈的感覺,表情很認真。
「黑暗的死神,統治地獄的力量,守護您的信徒吧!死亡的力量迴繞,死亡守護之星。」卡魯斯的詠唱。
腳下很快激盪起黑暗的力量,宛如漩渦般緩緩升起,黑暗守護之星的力量。恩克達回頭看了一眼卡魯斯,並露出驚訝的表情。
「亡靈魔法?」
「嗯!我覺得那些骷髏可能是對付我們的,所以我認為釋放一個魔法對我們會好點。」卡魯斯默默的點了點頭。因為他感覺到死亡的波動越來越強烈,也許以死亡的力量對抗死亡才是最正確的方法。
茫然間,卡魯斯不自覺地望向了周圍,彷彿有股紫色的氣息在環繞著這些白森森的骷髏,心跳動的很快,他拉住了恩克達。
「怎麼了?」恩克達已經發覺了卡魯斯的異常,他一點也不敢小看眼前的卡魯斯。在這種陰森的地方,他的感覺彷彿完全喪失了,但是對於危險卻有種無法言語的直覺。
猛然間,周圍傳來的聲音讓兩人瞬間轉過了頭。白森森的一片,那些骷髏正笨拙地站起來,空洞的眼眶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亡靈魔法,骷髏召喚嗎?」恩克達小聲的對卡魯斯說道。對於亡靈魔法,他可謂是一無所知。面對死亡,他彷彿有些退縮了,任何人都本能的害怕死亡,即使聖殿騎士也不例外,那一瞬間的恐懼。
「這不是亡靈魔法,可能是另外一種控制死亡的魔法,這一點我並不清楚。跟我來,我已經施展了死亡的守護魔法,這些骷髏應該感覺不到我們。」
卡魯斯走了一步越在了恩克達的前面,聖殿騎士也只能嘆了口氣,他似乎默認了卡魯斯的前行。堂堂一個聖殿騎士居然需要魔法師來開路?他沒有想更多,因為更耀眼的光輝即將閃爍了,眼前的卡魯斯就彷彿擁有無限奇跡的男人,神秘而可怕。
他又默默的看了卡魯斯一眼,後者的臉顯得很認真,那是種對於戰鬥的執著。卡魯斯可能具有兩面,一面是普通的善良之心,另一面是瘋狂的戰鬥之心。
冥神之劍的光輝開始閃爍,魔法的詠唱開始了,死亡的魔法。
「無盡的死亡,掃除生命的光輝,讓冥神之力甦醒,支配死亡的力量,死亡操縱。」
紫色的光輝開始在黑暗的空間迴盪,那些白森森的骷髏開始慢慢的向後退去,彷彿畏懼卡魯斯的存在似的;而此時卡魯斯的心也跳動的很快,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亡靈魔法的效用有多大,雖然記憶了很多,可是那些都是他無法釋放的力量,但是現在,經歷了很多的他似乎成長了,亡靈魔法的力量漸漸甦醒了。
「我破除了死亡魔法,這些骷髏已經對我們不構成威脅了。應該是剛才那個怪魔法師做的,想用骷髏包圍我們。」
他慢慢朝四周看了看,錯綜複雜的地下迷宮就在他們眼前,空間瀰漫著藍色的光芒,死亡的鬼火,前進有些危險。
「走這裡!」卡魯斯一直默默的前行著,好像一個帶路人。
恩克達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強烈,一旦進入死亡的環境中,卡魯斯就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一掃在聖殿教堂中那種幼稚的眼神。此刻的他充滿了自信,是對自己力量的相信嗎?茫然間恩克達又後退了一步,他在看著卡魯斯,對他而言充滿了神秘的魔法師。
成長有時候是難以言語的,可以讓人變的堅強,變的瘋狂,變的恐怖。卡魯斯還是卡魯斯,還是那個人,只是現下他專注於眼前的危境,那種對於前進的渴望驅使著卡魯斯前進。
在黑暗之中,透過魔法水晶,同樣有個人在看著卡魯斯,怪魔法師萊斯。此時他的心中不是憤怒,而是疑惑,那些骷髏確實是預備伏擊這兩個人的,但是那個年輕的魔法師卻輕易的破除了自己的魔法,類似於亡靈魔法的技巧。
他的心頭開始迴盪著疑問,手也不停在搓著。年輕的臉龐,看著這臉龐萊斯好像想起來什麼,是傳聞中的那個亡靈法師?他手中的劍就是傳說中的冥神之劍嗎?
黑暗的隱秘空間中,一個身影開始來回踱步,那種猶豫不決的感覺。
「讓我走前面吧!」看著卡魯斯走在前面,恩克達心裡似乎很不舒服,尊嚴覺醒了嗎?長劍上散發著那種聖潔的光輝,聖殿騎士的實力。
光輝很快照耀了周圍,灰白色巖壁亦微微泛著光點。很難想像那個怪魔法師是如何找到這樣一個隔絕天地的地方,充滿了陰暗,也許根本不適合人類生存吧!
鋼鐵的聲響由前方湧來了,震懾人心的聲響。卡魯斯被恩克達拉住了,長劍被舉起。
「來了!你自己小心。」恩克達突然大喝一聲向前衝去。在他們眼前是一群黑暗鎧甲的死亡騎士,閃動著鮮紅的眼眸,可怕的亡靈。
激烈的砍擊聲在黑暗的甬道中傳來,卡魯斯的眼神很焦急,因為這黑暗的狹窄甬道根本無法承受強烈的衝擊,也許他們會被掩埋。恩克達顯然也發現了這點,所以根本不敢使用他那可怕的毀滅力量。
卡魯斯的手不斷劃出了淡紫色的光輝,那是殘留的死亡操縱的力量,但是這些死亡騎士卻彷彿沒有任何回應,那就意味著他們根本不是真正的死亡騎士。卡魯斯死命地咬緊牙關,甚至連鮮血都開始滲出,那是對慎重決定的決心。
「恩克達,準備後退,這樣戰鬥是沒有意義的。」
連卡魯斯也發覺了,這些死亡騎士在甬道中密密麻麻,完全堵住了前進的道路。眼前必須儘快想辦法,而且不能破壞前進的道路,他準備釋放一個魔法,一個很可怕的死亡魔法。
亡靈魔法同樣也分等級,卡魯斯準備釋放的就是他所見過最可怕的亡靈魔法。那條咒文是他記憶最深刻的,因為這是克制死亡的魔法,連他也無法知曉會發生什麼後果。緊咬牙齒的聲音,他把冥神之劍橫在了自己的眼前,魔法的光輝不斷在黑暗中迴盪,那是魔法的儀式,死亡的儀式。
頭髮無風飄動,血紅的眼眸,可怕的感覺。
「恩克達,快到我後面來。」卡魯斯可怕的嘶吼聲,魔法的詠唱即將開始。
強烈的死亡壓抑感覺,恩克達真真切切的開始感覺到卡魯斯的可怕,那一瞬間,卡魯斯在他眼中就彷彿是死亡的代言人。
「地獄刮起的死亡之風啊!吹拂過大地帶走生命的光輝,讓一切生命和力量都沉寂到死亡之中吧!死亡風暴。」
這是強烈的死亡波動,快速閃到卡魯斯身後的恩克達甚至感覺到死亡包圍了他的幻覺。
淡紅色的光紋環繞在卡魯斯身體周圍,一陣又一陣波動瘋狂向前蕩漾過去,甚至連處在甬道深處的萊斯也感到這可怕的氣勢,他全身的神經居然在一瞬間僵硬了,眼前的景物變的灰暗,他不斷的抗拒這可怕的力量,魔法的波動開始劇烈的攪動。
「他就在裡面!」卡魯斯幾乎是半跪著說出了這句話。成功了,死亡風暴真的成功了,這裡似乎就是死亡魔法的天堂。但是剛才的魔法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量,而在巖壁深處,卡魯斯感覺到了魔法的對抗,萊斯的存在。
兩人開始快速向黑暗深處前進,卡魯斯此時才看見他做了怎樣可怕的事,足足有數千具死亡騎士倒臥在綿延不斷的洞邊。
恩克達倒吸了口涼氣,臉色慘白。若獨自一人面對這些死亡騎士,每擊敗一個他都需耗費很大的力量,但是卡魯斯的一個魔法就完全毀滅了這些亡靈,數以千計的死亡騎士。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神還是魔鬼?真正可怕的力量,恩克達心頭幾乎在顫抖;而卡魯斯的心同樣在顫抖,因為他知道,即使在亡靈魔法師氾濫的時代,製造一千具死亡騎士也絕對不是件簡單的事情,萊斯是如何做到這一切?難道要面對做出這些可怕亡靈的人嗎?這顯然不是兩人現在可以想到的,他們在快速的前進著,氣流掠過。
寬闊的地下洞窟內,微微的藍色光芒明滅閃爍,在頂端的光明水晶球照耀著洞中的一切,有些陰森的寬闊洞窟。
卡魯斯大口喘著氣,疲勞。他終於看到萊斯了,那個怪魔法師就在他眼前。
「我沒有惡意,只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卡魯斯大聲的朝前方喊道,萊斯就在他們不遠處的對面,寬闊的大廳迴盪著他充滿激動的聲音。
「萊斯,我這次不過是以個人身分前來,你我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恩克達也看著萊斯說道。
萊斯沒有對恩克達的建議做出任何的回應,相反地,他對卡魯斯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奇跡,奇跡啊!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嗎?」萊斯的面孔看起來顯得有些瘋狂。他距離兩人相當的遠,遠到恩克達沒有信心能在一瞬間制服他。
「剛才是什麼魔法,居然摧毀了上千的死亡騎士?要知道,這些死亡騎士至少可以抵的上萬人軍團。」喃喃的聲音,看來確實是個怪魔法師,對於魔法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嗎?」卡魯斯看著他問道,帶著那種真誠的表情。
萊斯似乎想了想,好半天才緩緩說道:「你可以,但是他不行。」
萊斯指向恩克達,似乎對他很是不相信。也許敵人並不是那麼簡單能化解恩怨的。
「你──」恩克達緊緊咬著牙齒,憤憤的對萊斯喝道,憤怒的神情。
「你給我帶來的痛苦還沒有完,這筆帳現在算也不遲。」萊斯手揮動了幾下,地面很快裂開了,龐大的身軀,擁有幾個頭的龍很快閃現了。七頭屍龍,把不同類型龍的屍體縫合在一起的亡靈最強生物。萊斯居然能操縱這種力量,卡魯斯的心顯得很緊張。
「你過來吧!他是聖殿騎士,死不了的,不讓他受點苦我心裡不舒服。」萊斯在巖壁劃過了幾個符號,憑空出現了一個洞。卡魯斯回頭向恩克達望了一眼後,便緩緩的踏入。
卡魯斯原本還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邁步進去。因為他看見恩克達點了頭,聖殿騎士的實力他非常的瞭解。
激烈的戰鬥吶喊很快傳來,聖殿騎士恩克達獨自對抗七頭屍龍,憤憤的咒罵聲傳來了,恩克達任何想前進的動作都被那可怕的屍龍阻擋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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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16 16:26:41
第二章 死亡的峽谷
風急速的從卡魯斯身旁流動,帶著溫暖的感覺,不是非常強烈。巨大的灰鷹飛行高度也不算太高,牠正順著空氣的流動向遠方飛去,但卡魯斯和恩克達似乎對於灰鷹的負重大了點,飛的高度越來越低了。腳下都是無盡的森林,遠方,灰白色的山脈緩緩顯現。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飛到嘆息森林的中心?」卡魯斯有些疑問,他對恩克達說道。
聽到了卡魯斯的話語,恩克達笑了一下,似乎有些驚訝的笑容。
「嘆息森林的中心在哪裡根本沒有人知道,那一帶是迷宮,連天空都充滿了可怕的力量。即使我們能抵抗那力量和幻覺,但這隻灰鷹卻無法抵禦,除非是龍帶我們進入。」恩克達迎著風說道。
他的話攪動了卡魯斯。那些巨龍,為什麼他對那些巨龍彷彿有種天生的親切感?就好像巨龍救了他和蘭若雅的那次,讓他感到巨龍好像一直在守護著他們。
綠色的大地很快消失了,灰色的地面倏地呈現,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比。他們彷彿一瞬間進入了荒涼的地帶,放眼望去盡是灰色的山脈密集聳立。灰鷹漸漸盤旋著飛向了高空,此時的風中帶著點點的寒冷。卡魯斯俯視著大地,雲層壓的很低,彷彿就環繞在他們的身邊。
很荒涼的地帶,光禿禿的巖石。卡魯斯看著大地湧起了一陣好奇,那個專注於亡靈魔法的魔法師就生活在此地嗎?
氣流的攪動加快了,卡魯斯的身體隨著灰鷹而搖晃,他緊緊抓住恩克達的衣服。
灰鷹開始下降,速度很快,地面激盪起巨大的沙塵。翅膀舞動間,他們緩緩降到了地面。
卡魯斯看了眼周圍,這是一個巨大的谷地,如果不是飛躍進來,根本不可能到達這裡。
「舒亞,走吧!」恩克達拍了拍灰鷹的背部,巨大的嘶鳴聲傳來了,灰鷹飛翔在空中的嘶鳴聲。
有些羨慕的表情,卡魯斯也想擁有這樣的坐騎,但是瞬間他的表情改變了。
「是死亡的波動。」卡魯斯臉上透出了凝重,冥神之劍也彷彿被激活了般,開始散發著詭異的光輝。空氣中有種真實的死亡味道,好像是腐爛的味道,他在周圍迴繞了幾圈。
他的話語並沒有引起恩克達的注意,他彷彿很熟悉這裡似的。
「當然,這裡是死亡谷,只有那傢伙才喜歡這裡。」鄙夷的目光,恩克達拔出了劍,光輝在淡淡的閃爍著,卡魯斯看出了那種謹慎的神情寫在恩克達臉上。
「你退後一點!」恩克達看了卡魯斯一眼,強烈的鬥氣突然刮起。
恩克達的眼神顯得非常沉重,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劍,聖潔的鬥氣在旋轉並釋放著力量,長髮被捲起了,聖殿騎士的可怕力量閃現了。
長劍被恩克達狠狠的插入地面,爆裂瞬間產生,鬥氣向前延伸,地面裂開了巨大的縫隙,幾乎整個山體都在搖晃,震撼大地的力量。
沙塵漸漸的擴散,空氣中刮起了不平順的風。迷茫中,一個黑影終於出現,恩克達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又是你,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沙啞的尖厲聲,灰白的魔法師袍子很髒亂,似乎好多年沒有洗過了,上面布滿了破裂的小洞,還有那張如死人般灰白的臉,憤怒的表情。
怪魔法師──萊斯,正站在一塊巖石上俯視著他們,眼眸帶著死亡般的可怕氣息,看著卡魯斯和恩克達的目光中帶著一種威脅的意味。
看到了他,恩克達緩緩的走向前去。
「萊斯,我這次可不是找你打架的。我這裡有一個亡靈法師,希望你見一見。」手中的長劍垂下了,恩克達看著他說道,語氣中帶著點客氣。
灰白的長髮被風吹舞了一下,萊斯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亡靈法師?但是很快又回復剛才憤怒的表情。
「我是不會上兩次當的,你這次來我這裡就準備受死吧!」萊斯手中劃過了幾個符號,略帶紫色光輝的符號,彷彿是某種魔法的儀式。
恩克達顯然發覺了威脅的來臨,身影閃過,長劍揮出了,但是怪魔法師的殘影卻消散了,怪魔法師萊斯並不在這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卡魯斯看著眼前問道。他聽到兩人的對話,感到有些奇怪,兩人的話語中似乎帶著激烈的衝突。
恩克達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無奈。「聖殿禁止任何亡靈魔法的研究,所以我是他的敵人,以前和他打過幾次,並且把他趕到了這裡──看來事情有些麻煩。」
「走吧!他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自己進去。」恩克達冷冷的說道,看來他與萊斯的衝突是不可避免了。
卡魯斯就這樣默默的跟著恩克達前進著,心頭更迴繞著謹慎的感覺,好像不知不覺間他即將捲進一場戰鬥。遠方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波動,很強烈,那是一種熟悉的感覺,和亡靈魔法很類似的感覺。
卡魯斯最終皺起了眉頭,看著不斷前進的恩克達,他開始默默的回想,回想他曾經見過的亡靈魔法咒文,現在他感覺該是釋放這些魔法的時刻了,是那些波動讓他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也許是死亡的誘惑。
「小心點!」恩克達回頭對卡魯斯說道。顯然他也發覺了異常,所以前進的很慢,長劍也被舉向了胸前,腳步在地面慢慢移動著。
在他們眼前是很寬廣的峽谷,灰白色的巖石,巖壁很光滑,也許是千萬年的風吹痕跡。天空中透出了一條宛如細帶的光芒,帶著微微黑暗的空間,他們正前行在這樣的峽谷之中,好比神秘的走廊,萊斯的領域。
周圍不時傳來讓人恐懼的聲音,風吹過狹縫傳來的呼嘯聲,地面也鋪滿了陰森的白骨,死亡的國度。看著眼前的一切,恩克達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卡魯斯的腳步很慢,因為他感覺到了危險,不知道是直覺還是什麼,很強烈,無法抑制,但是又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帶著迷茫,他的手最終舉起了,卡魯斯要嘗試一下,平時無法施展的亡靈魔法似乎在此地有強烈的感覺,表情很認真。
「黑暗的死神,統治地獄的力量,守護您的信徒吧!死亡的力量迴繞,死亡守護之星。」卡魯斯的詠唱。
腳下很快激盪起黑暗的力量,宛如漩渦般緩緩升起,黑暗守護之星的力量。恩克達回頭看了一眼卡魯斯,並露出驚訝的表情。
「亡靈魔法?」
「嗯!我覺得那些骷髏可能是對付我們的,所以我認為釋放一個魔法對我們會好點。」卡魯斯默默的點了點頭。因為他感覺到死亡的波動越來越強烈,也許以死亡的力量對抗死亡才是最正確的方法。
茫然間,卡魯斯不自覺地望向了周圍,彷彿有股紫色的氣息在環繞著這些白森森的骷髏,心跳動的很快,他拉住了恩克達。
「怎麼了?」恩克達已經發覺了卡魯斯的異常,他一點也不敢小看眼前的卡魯斯。在這種陰森的地方,他的感覺彷彿完全喪失了,但是對於危險卻有種無法言語的直覺。
猛然間,周圍傳來的聲音讓兩人瞬間轉過了頭。白森森的一片,那些骷髏正笨拙地站起來,空洞的眼眶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亡靈魔法,骷髏召喚嗎?」恩克達小聲的對卡魯斯說道。對於亡靈魔法,他可謂是一無所知。面對死亡,他彷彿有些退縮了,任何人都本能的害怕死亡,即使聖殿騎士也不例外,那一瞬間的恐懼。
「這不是亡靈魔法,可能是另外一種控制死亡的魔法,這一點我並不清楚。跟我來,我已經施展了死亡的守護魔法,這些骷髏應該感覺不到我們。」
卡魯斯走了一步越在了恩克達的前面,聖殿騎士也只能嘆了口氣,他似乎默認了卡魯斯的前行。堂堂一個聖殿騎士居然需要魔法師來開路?他沒有想更多,因為更耀眼的光輝即將閃爍了,眼前的卡魯斯就彷彿擁有無限奇跡的男人,神秘而可怕。
他又默默的看了卡魯斯一眼,後者的臉顯得很認真,那是種對於戰鬥的執著。卡魯斯可能具有兩面,一面是普通的善良之心,另一面是瘋狂的戰鬥之心。
冥神之劍的光輝開始閃爍,魔法的詠唱開始了,死亡的魔法。
「無盡的死亡,掃除生命的光輝,讓冥神之力甦醒,支配死亡的力量,死亡操縱。」
紫色的光輝開始在黑暗的空間迴盪,那些白森森的骷髏開始慢慢的向後退去,彷彿畏懼卡魯斯的存在似的;而此時卡魯斯的心也跳動的很快,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亡靈魔法的效用有多大,雖然記憶了很多,可是那些都是他無法釋放的力量,但是現在,經歷了很多的他似乎成長了,亡靈魔法的力量漸漸甦醒了。
「我破除了死亡魔法,這些骷髏已經對我們不構成威脅了。應該是剛才那個怪魔法師做的,想用骷髏包圍我們。」
他慢慢朝四周看了看,錯綜複雜的地下迷宮就在他們眼前,空間瀰漫著藍色的光芒,死亡的鬼火,前進有些危險。
「走這裡!」卡魯斯一直默默的前行著,好像一個帶路人。
恩克達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強烈,一旦進入死亡的環境中,卡魯斯就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一掃在聖殿教堂中那種幼稚的眼神。此刻的他充滿了自信,是對自己力量的相信嗎?茫然間恩克達又後退了一步,他在看著卡魯斯,對他而言充滿了神秘的魔法師。
成長有時候是難以言語的,可以讓人變的堅強,變的瘋狂,變的恐怖。卡魯斯還是卡魯斯,還是那個人,只是現下他專注於眼前的危境,那種對於前進的渴望驅使著卡魯斯前進。
在黑暗之中,透過魔法水晶,同樣有個人在看著卡魯斯,怪魔法師萊斯。此時他的心中不是憤怒,而是疑惑,那些骷髏確實是預備伏擊這兩個人的,但是那個年輕的魔法師卻輕易的破除了自己的魔法,類似於亡靈魔法的技巧。
他的心頭開始迴盪著疑問,手也不停在搓著。年輕的臉龐,看著這臉龐萊斯好像想起來什麼,是傳聞中的那個亡靈法師?他手中的劍就是傳說中的冥神之劍嗎?
黑暗的隱秘空間中,一個身影開始來回踱步,那種猶豫不決的感覺。
「讓我走前面吧!」看著卡魯斯走在前面,恩克達心裡似乎很不舒服,尊嚴覺醒了嗎?長劍上散發著那種聖潔的光輝,聖殿騎士的實力。
光輝很快照耀了周圍,灰白色巖壁亦微微泛著光點。很難想像那個怪魔法師是如何找到這樣一個隔絕天地的地方,充滿了陰暗,也許根本不適合人類生存吧!
鋼鐵的聲響由前方湧來了,震懾人心的聲響。卡魯斯被恩克達拉住了,長劍被舉起。
「來了!你自己小心。」恩克達突然大喝一聲向前衝去。在他們眼前是一群黑暗鎧甲的死亡騎士,閃動著鮮紅的眼眸,可怕的亡靈。
激烈的砍擊聲在黑暗的甬道中傳來,卡魯斯的眼神很焦急,因為這黑暗的狹窄甬道根本無法承受強烈的衝擊,也許他們會被掩埋。恩克達顯然也發現了這點,所以根本不敢使用他那可怕的毀滅力量。
卡魯斯的手不斷劃出了淡紫色的光輝,那是殘留的死亡操縱的力量,但是這些死亡騎士卻彷彿沒有任何回應,那就意味著他們根本不是真正的死亡騎士。卡魯斯死命地咬緊牙關,甚至連鮮血都開始滲出,那是對慎重決定的決心。
「恩克達,準備後退,這樣戰鬥是沒有意義的。」
連卡魯斯也發覺了,這些死亡騎士在甬道中密密麻麻,完全堵住了前進的道路。眼前必須儘快想辦法,而且不能破壞前進的道路,他準備釋放一個魔法,一個很可怕的死亡魔法。
亡靈魔法同樣也分等級,卡魯斯準備釋放的就是他所見過最可怕的亡靈魔法。那條咒文是他記憶最深刻的,因為這是克制死亡的魔法,連他也無法知曉會發生什麼後果。緊咬牙齒的聲音,他把冥神之劍橫在了自己的眼前,魔法的光輝不斷在黑暗中迴盪,那是魔法的儀式,死亡的儀式。
頭髮無風飄動,血紅的眼眸,可怕的感覺。
「恩克達,快到我後面來。」卡魯斯可怕的嘶吼聲,魔法的詠唱即將開始。
強烈的死亡壓抑感覺,恩克達真真切切的開始感覺到卡魯斯的可怕,那一瞬間,卡魯斯在他眼中就彷彿是死亡的代言人。
「地獄刮起的死亡之風啊!吹拂過大地帶走生命的光輝,讓一切生命和力量都沉寂到死亡之中吧!死亡風暴。」
這是強烈的死亡波動,快速閃到卡魯斯身後的恩克達甚至感覺到死亡包圍了他的幻覺。
淡紅色的光紋環繞在卡魯斯身體周圍,一陣又一陣波動瘋狂向前蕩漾過去,甚至連處在甬道深處的萊斯也感到這可怕的氣勢,他全身的神經居然在一瞬間僵硬了,眼前的景物變的灰暗,他不斷的抗拒這可怕的力量,魔法的波動開始劇烈的攪動。
「他就在裡面!」卡魯斯幾乎是半跪著說出了這句話。成功了,死亡風暴真的成功了,這裡似乎就是死亡魔法的天堂。但是剛才的魔法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量,而在巖壁深處,卡魯斯感覺到了魔法的對抗,萊斯的存在。
兩人開始快速向黑暗深處前進,卡魯斯此時才看見他做了怎樣可怕的事,足足有數千具死亡騎士倒臥在綿延不斷的洞邊。
恩克達倒吸了口涼氣,臉色慘白。若獨自一人面對這些死亡騎士,每擊敗一個他都需耗費很大的力量,但是卡魯斯的一個魔法就完全毀滅了這些亡靈,數以千計的死亡騎士。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神還是魔鬼?真正可怕的力量,恩克達心頭幾乎在顫抖;而卡魯斯的心同樣在顫抖,因為他知道,即使在亡靈魔法師氾濫的時代,製造一千具死亡騎士也絕對不是件簡單的事情,萊斯是如何做到這一切?難道要面對做出這些可怕亡靈的人嗎?這顯然不是兩人現在可以想到的,他們在快速的前進著,氣流掠過。
寬闊的地下洞窟內,微微的藍色光芒明滅閃爍,在頂端的光明水晶球照耀著洞中的一切,有些陰森的寬闊洞窟。
卡魯斯大口喘著氣,疲勞。他終於看到萊斯了,那個怪魔法師就在他眼前。
「我沒有惡意,只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卡魯斯大聲的朝前方喊道,萊斯就在他們不遠處的對面,寬闊的大廳迴盪著他充滿激動的聲音。
「萊斯,我這次不過是以個人身分前來,你我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恩克達也看著萊斯說道。
萊斯沒有對恩克達的建議做出任何的回應,相反地,他對卡魯斯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奇跡,奇跡啊!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嗎?」萊斯的面孔看起來顯得有些瘋狂。他距離兩人相當的遠,遠到恩克達沒有信心能在一瞬間制服他。
「剛才是什麼魔法,居然摧毀了上千的死亡騎士?要知道,這些死亡騎士至少可以抵的上萬人軍團。」喃喃的聲音,看來確實是個怪魔法師,對於魔法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嗎?」卡魯斯看著他問道,帶著那種真誠的表情。
萊斯似乎想了想,好半天才緩緩說道:「你可以,但是他不行。」
萊斯指向恩克達,似乎對他很是不相信。也許敵人並不是那麼簡單能化解恩怨的。
「你──」恩克達緊緊咬著牙齒,憤憤的對萊斯喝道,憤怒的神情。
「你給我帶來的痛苦還沒有完,這筆帳現在算也不遲。」萊斯手揮動了幾下,地面很快裂開了,龐大的身軀,擁有幾個頭的龍很快閃現了。七頭屍龍,把不同類型龍的屍體縫合在一起的亡靈最強生物。萊斯居然能操縱這種力量,卡魯斯的心顯得很緊張。
「你過來吧!他是聖殿騎士,死不了的,不讓他受點苦我心裡不舒服。」萊斯在巖壁劃過了幾個符號,憑空出現了一個洞。卡魯斯回頭向恩克達望了一眼後,便緩緩的踏入。
卡魯斯原本還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邁步進去。因為他看見恩克達點了頭,聖殿騎士的實力他非常的瞭解。
激烈的戰鬥吶喊很快傳來,聖殿騎士恩克達獨自對抗七頭屍龍,憤憤的咒罵聲傳來了,恩克達任何想前進的動作都被那可怕的屍龍阻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27:28
第二章 死亡的峽谷
風急速的從卡魯斯身旁流動帶著溫暖的感覺,不是非常強烈。巨大的灰鷹飛行高度也不算太高牠正順著空氣的流動向遠方飛去,但卡魯斯和恩克達似乎對於灰鷹的負重大了點飛的高度越來越低了。腳下都是無盡的森林,遠方灰白色的山脈緩緩顯現。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飛到嘆息森林的中心?」卡魯斯有些疑問,他對恩克達說道。
聽到了卡魯斯的話語恩克達笑了一下,似乎有些驚訝的笑容。
「嘆息森林的中心在哪裡根本沒有人知道,那一帶是迷宮,連天空都充滿了可怕的力量。即使我們能抵抗那力量和幻覺,但這隻灰鷹卻無法抵禦,除非是龍帶我們進入。」恩克達迎著風說道。
他的話攪動了卡魯斯。那些巨龍,為什麼他對那些巨龍彷彿有種天生的親切感?就好像巨龍救了他和蘭若雅的那次,讓他感到巨龍好像一直在守護著他們。
綠色的大地很快消失了,灰色的地面倏地呈現,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比。他們彷彿一瞬間進入了荒涼的地帶,放眼望去盡是灰色的山脈密集聳立。灰鷹漸漸盤旋著飛向了高空,此時的風中帶著點點的寒冷。卡魯斯俯視著大地,雲層壓的很低,彷彿就環繞在他們的身邊。
很荒涼的地帶,光禿禿的巖石。卡魯斯看著大地湧起了一陣好奇,那個專注於亡靈魔法的魔法師就生活在此地嗎?
氣流的攪動加快了,卡魯斯的身體隨著灰鷹而搖晃,他緊緊抓住恩克達的衣服。
灰鷹開始下降,速度很快,地面激盪起巨大的沙塵。翅膀舞動間,他們緩緩降到了地面。
卡魯斯看了眼周圍,這是一個巨大的谷地,如果不是飛躍進來,根本不可能到達這裡。
「舒亞,走吧!」恩克達拍了拍灰鷹的背部,巨大的嘶鳴聲傳來了,灰鷹飛翔在空中的嘶鳴聲。
有些羨慕的表情,卡魯斯也想擁有這樣的坐騎,但是瞬間他的表情改變了。
「是死亡的波動。」卡魯斯臉上透出了凝重,冥神之劍也彷彿被激活了般,開始散發著詭異的光輝。空氣中有種真實的死亡味道,好像是腐爛的味道,他在周圍迴繞了幾圈。
他的話語並沒有引起恩克達的注意,他彷彿很熟悉這裡似的。
「當然,這裡是死亡谷,只有那傢伙才喜歡這裡。」鄙夷的目光,恩克達拔出了劍,光輝在淡淡的閃爍著,卡魯斯看出了那種謹慎的神情寫在恩克達臉上。
「你退後一點!」恩克達看了卡魯斯一眼,強烈的鬥氣突然刮起。
恩克達的眼神顯得非常沉重,他緩緩舉起手中的長劍,聖潔的鬥氣在旋轉並釋放著力量,長髮被捲起了,聖殿騎士的可怕力量閃現了。
長劍被恩克達狠狠的插入地面,爆裂瞬間產生,鬥氣向前延伸,地面裂開了巨大的縫隙,幾乎整個山體都在搖晃,震撼大地的力量。
沙塵漸漸的擴散,空氣中刮起了不平順的風。迷茫中,一個黑影終於出現,恩克達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又是你,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沙啞的尖厲聲,灰白的魔法師袍子很髒亂,似乎好多年沒有洗過了,上面布滿了破裂的小洞,還有那張如死人般灰白的臉,憤怒的表情。
怪魔法師──萊斯,正站在一塊巖石上俯視著他們,眼眸帶著死亡般的可怕氣息,看著卡魯斯和恩克達的目光中帶著一種威脅的意味。
看到了他,恩克達緩緩的走向前去。
「萊斯,我這次可不是找你打架的。我這裡有一個亡靈法師,希望你見一見。」手中的長劍垂下了,恩克達看著他說道,語氣中帶著點客氣。
灰白的長髮被風吹舞了一下,萊斯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亡靈法師?但是很快又回復剛才憤怒的表情。
「我是不會上兩次當的,你這次來我這裡就準備受死吧!」萊斯手中劃過了幾個符號,略帶紫色光輝的符號,彷彿是某種魔法的儀式。
恩克達顯然發覺了威脅的來臨,身影閃過,長劍揮出了,但是怪魔法師的殘影卻消散了,怪魔法師萊斯並不在這裡。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卡魯斯看著眼前問道。他聽到兩人的對話,感到有些奇怪,兩人的話語中似乎帶著激烈的衝突。
恩克達搖了搖頭,表情有些無奈。「聖殿禁止任何亡靈魔法的研究,所以我是他的敵人,以前和他打過幾次,並且把他趕到了這裡──看來事情有些麻煩。」
「走吧!他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自己進去。」恩克達冷冷的說道,看來他與萊斯的衝突是不可避免了。
卡魯斯就這樣默默的跟著恩克達前進著,心頭更迴繞著謹慎的感覺,好像不知不覺間他即將捲進一場戰鬥。遠方他感覺到了死亡的波動,很強烈,那是一種熟悉的感覺,和亡靈魔法很類似的感覺。
卡魯斯最終皺起了眉頭,看著不斷前進的恩克達,他開始默默的回想,回想他曾經見過的亡靈魔法咒文,現在他感覺該是釋放這些魔法的時刻了,是那些波動讓他產生了這樣的想法,也許是死亡的誘惑。
「小心點!」恩克達回頭對卡魯斯說道。顯然他也發覺了異常,所以前進的很慢,長劍也被舉向了胸前,腳步在地面慢慢移動著。
在他們眼前是很寬廣的峽谷,灰白色的巖石,巖壁很光滑,也許是千萬年的風吹痕跡。天空中透出了一條宛如細帶的光芒,帶著微微黑暗的空間,他們正前行在這樣的峽谷之中,好比神秘的走廊,萊斯的領域。
周圍不時傳來讓人恐懼的聲音,風吹過狹縫傳來的呼嘯聲,地面也鋪滿了陰森的白骨,死亡的國度。看著眼前的一切,恩克達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卡魯斯的腳步很慢,因為他感覺到了危險,不知道是直覺還是什麼,很強烈,無法抑制,但是又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帶著迷茫,他的手最終舉起了,卡魯斯要嘗試一下,平時無法施展的亡靈魔法似乎在此地有強烈的感覺,表情很認真。
「黑暗的死神,統治地獄的力量,守護您的信徒吧!死亡的力量迴繞,死亡守護之星。」卡魯斯的詠唱。
腳下很快激盪起黑暗的力量,宛如漩渦般緩緩升起,黑暗守護之星的力量。恩克達回頭看了一眼卡魯斯,並露出驚訝的表情。
「亡靈魔法?」
「嗯!我覺得那些骷髏可能是對付我們的,所以我認為釋放一個魔法對我們會好點。」卡魯斯默默的點了點頭。因為他感覺到死亡的波動越來越強烈,也許以死亡的力量對抗死亡才是最正確的方法。
茫然間,卡魯斯不自覺地望向了周圍,彷彿有股紫色的氣息在環繞著這些白森森的骷髏,心跳動的很快,他拉住了恩克達。
「怎麼了?」恩克達已經發覺了卡魯斯的異常,他一點也不敢小看眼前的卡魯斯。在這種陰森的地方,他的感覺彷彿完全喪失了,但是對於危險卻有種無法言語的直覺。
猛然間,周圍傳來的聲音讓兩人瞬間轉過了頭。白森森的一片,那些骷髏正笨拙地站起來,空洞的眼眶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亡靈魔法,骷髏召喚嗎?」恩克達小聲的對卡魯斯說道。對於亡靈魔法,他可謂是一無所知。面對死亡,他彷彿有些退縮了,任何人都本能的害怕死亡,即使聖殿騎士也不例外,那一瞬間的恐懼。
「這不是亡靈魔法,可能是另外一種控制死亡的魔法,這一點我並不清楚。跟我來,我已經施展了死亡的守護魔法,這些骷髏應該感覺不到我們。」
卡魯斯走了一步越在了恩克達的前面,聖殿騎士也只能嘆了口氣,他似乎默認了卡魯斯的前行。堂堂一個聖殿騎士居然需要魔法師來開路?他沒有想更多,因為更耀眼的光輝即將閃爍了,眼前的卡魯斯就彷彿擁有無限奇跡的男人,神秘而可怕。
他又默默的看了卡魯斯一眼,後者的臉顯得很認真,那是種對於戰鬥的執著。卡魯斯可能具有兩面,一面是普通的善良之心,另一面是瘋狂的戰鬥之心。
冥神之劍的光輝開始閃爍,魔法的詠唱開始了,死亡的魔法。
「無盡的死亡,掃除生命的光輝,讓冥神之力甦醒,支配死亡的力量,死亡操縱。」
紫色的光輝開始在黑暗的空間迴盪,那些白森森的骷髏開始慢慢的向後退去,彷彿畏懼卡魯斯的存在似的;而此時卡魯斯的心也跳動的很快,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亡靈魔法的效用有多大,雖然記憶了很多,可是那些都是他無法釋放的力量,但是現在,經歷了很多的他似乎成長了,亡靈魔法的力量漸漸甦醒了。
「我破除了死亡魔法,這些骷髏已經對我們不構成威脅了。應該是剛才那個怪魔法師做的,想用骷髏包圍我們。」
他慢慢朝四周看了看,錯綜複雜的地下迷宮就在他們眼前,空間瀰漫著藍色的光芒,死亡的鬼火,前進有些危險。
「走這裡!」卡魯斯一直默默的前行著,好像一個帶路人。
恩克達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強烈,一旦進入死亡的環境中,卡魯斯就彷彿換了一個人似的,一掃在聖殿教堂中那種幼稚的眼神。此刻的他充滿了自信,是對自己力量的相信嗎?茫然間恩克達又後退了一步,他在看著卡魯斯,對他而言充滿了神秘的魔法師。
成長有時候是難以言語的,可以讓人變的堅強,變的瘋狂,變的恐怖。卡魯斯還是卡魯斯,還是那個人,只是現下他專注於眼前的危境,那種對於前進的渴望驅使著卡魯斯前進。
在黑暗之中,透過魔法水晶,同樣有個人在看著卡魯斯,怪魔法師萊斯。此時他的心中不是憤怒,而是疑惑,那些骷髏確實是預備伏擊這兩個人的,但是那個年輕的魔法師卻輕易的破除了自己的魔法,類似於亡靈魔法的技巧。
他的心頭開始迴盪著疑問,手也不停在搓著。年輕的臉龐,看著這臉龐萊斯好像想起來什麼,是傳聞中的那個亡靈法師?他手中的劍就是傳說中的冥神之劍嗎?
黑暗的隱秘空間中,一個身影開始來回踱步,那種猶豫不決的感覺。
「讓我走前面吧!」看著卡魯斯走在前面,恩克達心裡似乎很不舒服,尊嚴覺醒了嗎?長劍上散發著那種聖潔的光輝,聖殿騎士的實力。
光輝很快照耀了周圍,灰白色巖壁亦微微泛著光點。很難想像那個怪魔法師是如何找到這樣一個隔絕天地的地方,充滿了陰暗,也許根本不適合人類生存吧!
鋼鐵的聲響由前方湧來了,震懾人心的聲響。卡魯斯被恩克達拉住了,長劍被舉起。
「來了!你自己小心。」恩克達突然大喝一聲向前衝去。在他們眼前是一群黑暗鎧甲的死亡騎士,閃動著鮮紅的眼眸,可怕的亡靈。
激烈的砍擊聲在黑暗的甬道中傳來,卡魯斯的眼神很焦急,因為這黑暗的狹窄甬道根本無法承受強烈的衝擊,也許他們會被掩埋。恩克達顯然也發現了這點,所以根本不敢使用他那可怕的毀滅力量。
卡魯斯的手不斷劃出了淡紫色的光輝,那是殘留的死亡操縱的力量,但是這些死亡騎士卻彷彿沒有任何回應,那就意味著他們根本不是真正的死亡騎士。卡魯斯死命地咬緊牙關,甚至連鮮血都開始滲出,那是對慎重決定的決心。
「恩克達,準備後退,這樣戰鬥是沒有意義的。」
連卡魯斯也發覺了,這些死亡騎士在甬道中密密麻麻,完全堵住了前進的道路。眼前必須儘快想辦法,而且不能破壞前進的道路,他準備釋放一個魔法,一個很可怕的死亡魔法。
亡靈魔法同樣也分等級,卡魯斯準備釋放的就是他所見過最可怕的亡靈魔法。那條咒文是他記憶最深刻的,因為這是克制死亡的魔法,連他也無法知曉會發生什麼後果。緊咬牙齒的聲音,他把冥神之劍橫在了自己的眼前,魔法的光輝不斷在黑暗中迴盪,那是魔法的儀式,死亡的儀式。
頭髮無風飄動,血紅的眼眸,可怕的感覺。
「恩克達,快到我後面來。」卡魯斯可怕的嘶吼聲,魔法的詠唱即將開始。
強烈的死亡壓抑感覺,恩克達真真切切的開始感覺到卡魯斯的可怕,那一瞬間,卡魯斯在他眼中就彷彿是死亡的代言人。
「地獄刮起的死亡之風啊!吹拂過大地帶走生命的光輝,讓一切生命和力量都沉寂到死亡之中吧!死亡風暴。」
這是強烈的死亡波動,快速閃到卡魯斯身後的恩克達甚至感覺到死亡包圍了他的幻覺。
淡紅色的光紋環繞在卡魯斯身體周圍,一陣又一陣波動瘋狂向前蕩漾過去,甚至連處在甬道深處的萊斯也感到這可怕的氣勢,他全身的神經居然在一瞬間僵硬了,眼前的景物變的灰暗,他不斷的抗拒這可怕的力量,魔法的波動開始劇烈的攪動。
「他就在裡面!」卡魯斯幾乎是半跪著說出了這句話。成功了,死亡風暴真的成功了,這裡似乎就是死亡魔法的天堂。但是剛才的魔法幾乎耗盡了他所有的力量,而在巖壁深處,卡魯斯感覺到了魔法的對抗,萊斯的存在。
兩人開始快速向黑暗深處前進,卡魯斯此時才看見他做了怎樣可怕的事,足足有數千具死亡騎士倒臥在綿延不斷的洞邊。
恩克達倒吸了口涼氣,臉色慘白。若獨自一人面對這些死亡騎士,每擊敗一個他都需耗費很大的力量,但是卡魯斯的一個魔法就完全毀滅了這些亡靈,數以千計的死亡騎士。眼前這個年輕人到底是神還是魔鬼?真正可怕的力量,恩克達心頭幾乎在顫抖;而卡魯斯的心同樣在顫抖,因為他知道,即使在亡靈魔法師氾濫的時代,製造一千具死亡騎士也絕對不是件簡單的事情,萊斯是如何做到這一切?難道要面對做出這些可怕亡靈的人嗎?這顯然不是兩人現在可以想到的,他們在快速的前進著,氣流掠過。
寬闊的地下洞窟內,微微的藍色光芒明滅閃爍,在頂端的光明水晶球照耀著洞中的一切,有些陰森的寬闊洞窟。
卡魯斯大口喘著氣,疲勞。他終於看到萊斯了,那個怪魔法師就在他眼前。
「我沒有惡意,只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卡魯斯大聲的朝前方喊道,萊斯就在他們不遠處的對面,寬闊的大廳迴盪著他充滿激動的聲音。
「萊斯,我這次不過是以個人身分前來,你我的恩怨可以一筆勾銷。」恩克達也看著萊斯說道。
萊斯沒有對恩克達的建議做出任何的回應,相反地,他對卡魯斯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奇跡,奇跡啊!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嗎?」萊斯的面孔看起來顯得有些瘋狂。他距離兩人相當的遠,遠到恩克達沒有信心能在一瞬間制服他。
「剛才是什麼魔法,居然摧毀了上千的死亡騎士?要知道,這些死亡騎士至少可以抵的上萬人軍團。」喃喃的聲音,看來確實是個怪魔法師,對於魔法的渴望超越了一切。
「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嗎?」卡魯斯看著他問道,帶著那種真誠的表情。
萊斯似乎想了想,好半天才緩緩說道:「你可以,但是他不行。」
萊斯指向恩克達,似乎對他很是不相信。也許敵人並不是那麼簡單能化解恩怨的。
「你──」恩克達緊緊咬著牙齒,憤憤的對萊斯喝道,憤怒的神情。
「你給我帶來的痛苦還沒有完,這筆帳現在算也不遲。」萊斯手揮動了幾下,地面很快裂開了,龐大的身軀,擁有幾個頭的龍很快閃現了。七頭屍龍,把不同類型龍的屍體縫合在一起的亡靈最強生物。萊斯居然能操縱這種力量,卡魯斯的心顯得很緊張。
「你過來吧!他是聖殿騎士,死不了的,不讓他受點苦我心裡不舒服。」萊斯在巖壁劃過了幾個符號,憑空出現了一個洞。卡魯斯回頭向恩克達望了一眼後,便緩緩的踏入。
卡魯斯原本還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邁步進去。因為他看見恩克達點了頭,聖殿騎士的實力他非常的瞭解。
激烈的戰鬥吶喊很快傳來,聖殿騎士恩克達獨自對抗七頭屍龍,憤憤的咒罵聲傳來了,恩克達任何想前進的動作都被那可怕的屍龍阻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28:07
第三章 怪魔法師
那是一個很明亮的洞窟,鋪設著華貴的裝飾,但卻顯得很雜亂,牆壁上還有很神秘的符號,可能是早已失傳的文字。
「要不要喝點?」萊斯拿出了酒瓶模樣的瓶子倒出了一些液體,酒杯很快蕩漾著紅色的液體。隨著萊斯進入的卡魯斯很快搖了搖頭,顯然他對於這些並沒有興趣。
「能不能讓恩克達也進來?」
顯然卡魯斯還有更關心的事情。外面與屍龍戰鬥的恩克達,畢竟是幫助他來到這裡的人,現在卡魯斯的臉色顯得很激動。
「我在這裡最大的發現就是亡靈魔法師也是喝酒的。這些酒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了?」萊斯說著悠閒的喝了一杯那紅色的液體,還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神情很是輕鬆,似乎一點也不關心外面激烈的戰鬥。
萊斯眼睛微微睜著,他似乎一直在看著卡魯斯的反應。
「放心吧!那傢伙強著呢!想當年追的我好苦,還差點被他殺了。難道我還不瞭解他的實力?不給他一點教訓,我心頭的惡氣難消。」憤怒的聲音,萊斯的聲調有些尖厲。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年?」萊斯苦笑了一下。「當年我研究亡靈魔法,結果被聖殿追殺,派來的居然是聖殿騎士,就是現在外面那個傢伙,結果差點被他殺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我跑到哪裡他就追到哪裡,每次要不是我命大,也許早變成一具屍體了。」
聽到這裡,卡魯斯也是哭笑不得。原來恩克達和萊斯是一對冤家,難怪來的路途這麼曲折,居然還派出了那麼多的死亡騎士圍剿他們倆。
「不過說實話,我和他的戰鬥好玩的成份比較多,也許他並沒有要殺我的意思,不過這種被驅逐的感覺讓人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萊斯依舊是那種苦笑的表情。
「說吧!你找我幹什麼?」萊斯又喝了一口那紅色的液體,神情仍是悠閒,眼睛默默閉上,似乎在感受著這醇厚的味道。
「我想進嘆息森林。」卡魯斯的回答非常乾脆,幾乎沒有任何猶豫。
「嘆息森林!」聽到這句話,萊斯的表情似乎震動了一下,連酒杯都晃了一晃,臉上呈現的是那種感覺到可怕的神情,驚訝。
他緩緩站了起來,因為卡魯斯的話語讓他無法安靜坐著。
「你為什麼要去嘆息森林?那裡可不是人應該去的地方,那是死亡的懷抱。」這一次,萊斯的表情很認真。他默默的放下了酒杯,臉上盡是嚴肅的表情,看著卡魯斯的眼神甚至有些可怕。
「我必須去那裡,因為我的宿命在那裡。你聽說過背叛之血嗎?」卡魯斯坦然說出了一切,他已經不想再隱瞞什麼背叛之血了。對他來說,背叛之血只是一種稱呼,他還是他,卡魯斯。
「背叛之血?」萊斯的神情幾乎和黑暗大魔導師亞幸達聽到這個詞時一樣,茫然,顯然關於背叛之血,這個魔法師也完全無法瞭解。
「什麼是背叛之血?」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必須去嘆息森林中才能解開那一切。」卡魯斯的回答讓人有種激昂蕩漾的感覺,不準備回頭的感覺。
「你知道嘆息森林的由來,還有這裡是什麼地方嗎?」萊斯看著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顯然這一切都是卡魯斯無法瞭解的。
卡魯斯看著他搖了搖頭,萊斯默默的嘆了口氣,同樣搖頭的動作。萊斯低下頭開始緩緩的說道,很慢很慢。
「傳說古代亡靈族實力強大之時,嘆息森林的中心有一座輝煌的城市,亡靈法師的城市。但是在亡靈族最輝煌之時,戰爭綿延不斷,他們四處奴役別的生靈,這也給他們帶來了毀滅。雖然在人類的中心城神之城,卡修達城下他們取得了勝利,但是實際上亡靈族卻輸了。亡靈法師是死一個少一個,恢復很困難;但是人類卻是源源不斷,而且據記載,人類還得到了其他種族的幫助,這其中當然也得到過魔族的幫助,亡靈法師中似乎還有不少魔族的遺脈。」
「總之,亡靈族最終失敗了,所有種族都決定永久的消滅他們,亡靈魔法也被禁止了。這就是歷史,而嘆息森林中心的亡靈城市也被毀滅了,但是這並不代表結束……」
萊斯頓了頓,似乎說到了重要的地方。
「那裡的一切都被森林所覆蓋。不知道什麼時候,巨龍開始生活在那裡,人們也漸漸忘記了那裡的可怕。而且因為亡靈法師最終也消失在世界上,嘆息森林也漸漸越發神秘。巨龍阻止了一切人的進入,但是我發現那裡不單是有巨龍那麼簡單。」
聽著萊斯的述說,卡魯斯也彷彿陷入了那言語之中,彷彿隱藏了什麼秘密的感覺。
「在嘆息森林的中心,也許根本就不是什麼中心,而是空間的迷宮。即使你僥倖進入,也會碰到數以百計的巨龍,所以進入那裡與尋死無異。雖然亡靈城市可能有什麼寶貝,但是很少人願意冒這種風險進入那深處,不過我很幸運,曾經進入過那中心。」
萊斯抬起頭看了一眼卡魯斯,嘴唇微微的抖動了幾下。
「你知道我看見了什麼嗎?看過保證你無法忘記。」
卡魯斯看著他,默默的搖了搖頭,顯得很茫然。
「我看見的是城市的廢墟,但是這廢墟中卻有力量在守護,非常可怕,也許是擁有生命的戰士,他們也發現了我,當時我幾乎怕的要死,很快就逃了。逃跑的時候進入了一道密道,也發現那些亡靈的力量,死亡騎士,還有那屍龍,都是古代亡靈法師遺留下來的。換句話說,這些都是古代製造出來的,我可不會做。」
「那你是怎麼控制他們,你是亡靈法師嗎?」卡魯斯提出了他的疑問。
萊斯搖了搖頭,「亡靈法師早已經消失在歷史之中,我當然不會是他們,不過我有方法可以控制那些亡靈。」說完萊斯拿出了一個紫色的水晶球,散發著微微紫光的水晶球,讓人感覺到詭異的力量。
「亡靈的魔力?」卡魯斯似乎看出了什麼。
「不錯!」卡魯斯的話語讓萊斯笑了笑。「裡面是儲備好的亡靈魔法力量,我只需要通過它釋放亡靈力量就可以了。不過很可惜,這個水晶球我只發現了一個,而且裡面的能量已經越來越稀少了,可能用不了幾次。在古代,這應該是非常珍貴的東西。」
萊斯撫摩了這水晶球幾下,似乎很難放棄,帶著可惜的表情。
「對了,你是不是真的亡靈法師?記載中那些亡靈法師都是大法師以上等級的魔法師轉化成的,而且很多還是大魔導師。他們變成亡靈法師後身體會僵硬,表情也會呈現死灰色,可我看你一點也不像,但是我想不通你是怎麼制服那些死亡騎士的?要知道一個死亡騎士至少可以抵的上十個人類戰士,對魔法的抵抗力也非常強。」
「亡靈法師?」卡魯斯的嘴唇咬的很緊,他根本不想做什麼亡靈法師,那只會讓他更加的痛苦。曾經的記憶,冥神的武器,這一切都讓卡魯斯迷茫。
「我不是亡靈法師,也不想做亡靈法師。」卡魯斯非常肯定的回答,可這回答反倒讓萊斯感到疑惑,難道普通魔法師也可以操縱亡靈嗎?是巧合嗎?
「可以把你的劍給我看看嗎?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手中的劍應該是現在傳的沸沸揚揚的冥神之劍,象徵死亡的武器。」萊斯的眼眸移向了下方,卡魯斯右手所拿著的長劍,散發著死亡的劍。
這把劍從卡魯斯一進入這裡就映入了萊斯的眼眸之中,是把奇跡之劍,也是帶來死亡的劍,劍身上的淡紫色光輝很是鮮艷,但卻是死亡的鮮艷。
「這把劍原來應該寄托過某個靈魂,你看!」萊斯的手散發著藍色的光輝在冥神之劍上拂過,淡淡的紅色,冥神之劍上閃現了鮮紅的文字,古代的文字。
這些文字已經映入了萊斯的眼眸之中。「是與冥神的契約,將靈魂寄托在這把劍上,文字非常古老,如果不是我在此見過這種咒文,我想任何人也無法解釋它們。只是這契約已經被解除了,力量已經很淡了。」
萊斯接過並撫摩著這把劍,就好像撫摩著自己的孩子,紫色的光輝淡淡照耀著。
「你以前是不是被這冥神之劍的靈魂吞噬過意識?」萊斯轉過了頭看著卡魯斯,目光非常的清澈,完全陷入魔法研究中的渴望。
看著那目光,卡魯斯默默的點了點頭,那段可怕的回憶。難道冥神之劍上真的寄托了某個靈魂嗎?恩克達告訴他的是真實的嗎?死亡聖騎士,依修斯。
「在這裡我發現了很多東西,你看看這個。」萊斯顯得非常激動,順著卡魯斯的目光,一個隱秘架子上的古老書籍被拿下來了。非常古老的文章,好多字甚至連卡魯斯也根本無法知曉。
萊斯看著這本書,神情很激動,似乎是無價之寶似的,他默默的對卡魯斯說道。
「這本書是古代亡靈的書籍,記載了很多現在無法知曉的東西,比如亡靈魔法,但是記載最多的卻是神器的秘密。上面說每把神器上都寄托了一個靈魂,可以守護神器持有者的強大靈魂,意思就是說只有那靈魂認可你,你才能拿起那些神器。」
「你的意思是說,現在人類拿起的那些神器都有靈魂寄托嗎?」卡魯斯似乎有些瞭解了。他的目光集中在冥神之劍上集中,很專注的眼神,彷彿想發掘什麼秘密。
「也不完全正確。現在人類擁有的那些神器上,靈魂都被抹滅了,就好像你現在的冥神之劍一樣,光擁有強大的力量,而失去了控制它的靈魂。」
「記載中,每把神器被人類拿起,都要經過盛大的儀式,這就是抹去意志的儀式,我想你已經經歷過了,在加撒城的競技場。但是也有例外,例如神器海神三叉戟的靈魂似乎就抹滅的不成功,而後它就被聖殿封印了,再也沒有出現過。」
說到這裡萊斯凝視著卡魯斯,好像想到了什麼。可怕的怪魔法師,似乎世界大多數的秘密他都瞭解,連神器海神三叉戟的故事他都瞭解。
「你是叫卡魯斯吧!那個在教皇和三位大賢者手中還能安然離開的亡靈法師。我還是想知道,你為什麼會亡靈魔法?」
萊斯一直念念不忘亡靈魔法,想知道這與卡魯斯有什麼真正的聯繫,也許這就是一生追逐亡靈秘密魔法師的最大心願吧!施展一次亡靈魔法。
「我真的不知道,也許我會亡靈魔法是天生的吧!」卡魯斯的回答很無奈,也很傷感,臉色蒼白。
「天生?」萊斯猶豫了一下,他沒有再追問了。目光又移向了冥神之劍,也許答案就在這裡。
低低的聲音,光輝開始閃爍,萊斯正釋放著魔法力量。他手持著冥神之劍開始了魔法的詠唱,他要實驗一下才知道秘密的答案。
「地獄的死神,冥界之神,請回應我的召喚,釋放你的力量,死亡的嘆息,無盡的死亡之火。」
萊斯手舉起來了,但是他的臉色卻越來越迷茫,似乎預料中的東西並沒有出現,被召喚的死亡之火,冥神之劍的力量。
「哎!」萊斯嘆了口氣。他把冥神之劍遞給了卡魯斯,臉上有些惋惜。他的眉頭緊皺,似乎在考慮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看來並不能通過冥神之劍完成亡靈的釋放,和那水晶球完全不一樣。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釋放亡靈魔法,但是現在你想去嘆息森林,那我就陪你去,也許從那裡可以找到答案。」
現在萊斯的回答很乾脆,也非常的肯定,顯然這經過了他的深思熟慮。在研究這些亡靈魔法這麼多年後,萊斯的心中早已累積了非常多的疑問,也許現在是踏上路途的時候了,去亡靈的聖地,嘆息森林的中央,那死亡的聖域。
萊斯開始拉了拉自己髒亂的長袍,有些慌亂。
「你剛才釋放的魔法是不是亡靈族的死亡風暴,專門克制死亡的魔法,最特殊的魔法,亡靈克制亡靈的魔法?」萊斯走過了卡魯斯的眼前,看來他準備出去,手也在默默的劃著某種符號。
「嗯!」卡魯斯默默的回答了一聲。
「你的潛力無限,也許任何奇跡發生在你身上都不算奇跡。走吧!去見見那個聖殿騎士吧!」萊斯搖了搖頭,那死亡風暴的魔法似乎讓他感受到了什麼,卡魯斯的可怕嗎?
門終於打開了,魔法的大門,寬闊的空間再次閃現在他們面前,以及與屍龍戰鬥的恩克達。
門一開,迎面撲來的是強勁的氣流,恩克達正揮舞著長劍躲閃著,殘影不斷劃過空間,地面與四周皆刻下了深深的戰鬥痕跡,那是瘋狂屍龍的猛烈撞擊。灰塵與沙礫不斷從頂上掉落,地下巨大洞窟的激烈戰鬥,然而恩克達並沒有全力迎戰,因為猛烈的碰撞隨時會導致這裡的坍方。
又是一陣沙塵,屍龍的七個頭在追逐著恩克達,彷彿要把他吞下一般。突然間,石窟內又是一陣猛烈的搖晃,屍龍碰撞著牆壁,彷彿要毀滅一切。
「我早說過了,這傢伙強的很,死不了的。」依舊是譏諷的話語,萊斯對恩克達的譏諷,他的目光低下了,紫色的光輝閃爍。
「死亡的力量,黑暗中的靈魂,七頭屍龍在此聽從我的召喚,遵從我的使命,停止。」萊斯手持著魔法水晶球默默的詠唱著,死亡的波動在延續。
屍龍的動作一瞬間停止了。恩克達的身上滿是沙塵與汗水,眼神很嚴厲的看著萊斯。面對這可怕的七頭屍龍,即使取得勝利,他也必須付出很大的代價,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瘋狂對撞的意圖,只是閃躲,等待著卡魯斯出來。
劇烈的喘息聲,微微的血紅,之前的傷口迸裂了一些,但是對聖殿騎士來說,這並不算什麼,他緩緩的向前走來,走向卡魯斯與萊斯。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29:06
第四章 魔法傳送陣
「可以走了吧!」略帶憎恨的眼神,萊斯就這樣籠罩在恩克達嚴厲的目光之中。聖殿騎士顯得很冷靜,甚至冷靜的有點可怕。
默默不語,微微的長髮散開,恩克達手中的劍握得很緊,似乎在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憤怒,連萊斯都感到有些吃驚,聖殿騎士的忍耐力超乎了他的想像,本來他還準備出來後還要打一場的。
「你難道不生氣?」萊斯緊盯著恩克達說道。
「我為什麼要生氣?」極其冷酷的反問,讓萊斯倒吸了口涼氣,不生氣的聖殿騎士反倒顯得可怕。
「現在可以離開了嗎?你是不是決定了?」恩克達對萊斯說道。
怪魔法師也顯得很沉穩,回答的也很冷漠。
「當然,我可以釋放魔法用傳送陣送我們到任何地方。這一次我出來絕對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那孩子。」
他微微的抬了抬手,面對恩克達施展著很隨意的動作,似乎有賣弄的意味,黑暗的空間很快耀眼了不少。
宛如白晝的地下洞窟,突然一陣黑影讓萊斯瞬間停止了動作,出現在兩人身後的黑影,恩克達和萊斯的眼眸都緊緊的轉向了卡魯斯。
「小心!」非常恐懼的聲音,幾乎是兩人同時的喊聲,恩克達甚至已經拔出了長劍,但是他最終沒有揮出,因為他看見難以置信的一幕,那七頭屍龍居然又復活了。
七個龍頭在空中亂舞著,全部朝向了卡魯斯。面對這龐然大物,卡魯斯不知道為什麼顯得非常的鎮定,他伸出了手撫摩著黑色的龍頭,似乎有種愛撫的意味,隱約中好像有咆哮聲傳來。
「這──」萊斯似乎顯得非常的驚訝,準確的說是感到了害怕。七頭屍龍,也許是他見過最可怕的生物,而且還是亡靈族的遺物,沒有那魔法水晶的控制,卡魯斯又是如何操縱它的?剛才自己明明讓這七頭屍龍進入了沉眠之中,但眼前的卡魯斯似乎越來越代表了奇跡,彷彿在他身上發生的一切都是可能的。
萊斯又深深的看著卡魯斯,看著那微笑的臉龐,他似乎想尋找什麼答案,但是卡魯斯的臉卻顯得很真誠,一張不可能說謊的臉。
「你是怎麼做的?」看著卡魯斯,萊斯終於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我也不知道,我到了它的身前,就感覺到有一種呼喚,無法言語的呼喚,似乎在和它交流,我也感覺很奇怪。」
看著卡魯斯輕輕撫摩龍頭的手,萊斯心中升起了一股涼意,頓時感覺到自己的渺小。
「我們走吧!也許是什麼喚醒了它,可能是冥神之劍。這裡原本就是死亡的領域。」萊斯嘆了口氣,他也只能無奈的說道。
卡魯斯的臉上露出了無奈,他緩緩伸回了手,但是那一瞬間,這七頭屍龍卻突然倒下了,就好像失去了生命般倒下了,迷惑,他微微的退了一步。
「有什麼力量在支撐它,不是你就是冥神之劍!」萊斯對卡魯斯說道。支撐七頭屍龍的只可能是亡靈魔法的力量,他對於卡魯斯真實的身分越來越感到懷疑了。
現在連卡魯斯自己都感到了迷茫,在接近七頭屍龍的一瞬間,他確實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力量,也許是他並不擅長的亡靈魔法波動,是從他身體中淡淡散發的。卡魯斯頓時有些害怕,現在他的心甚至有些窒息,背上透著涼意,他害怕一個可能的事實──他其實是亡靈法師。
亡靈法師?那絕對不是他可以接受的事情。迷茫間他微微低下了頭,眉頭皺的很緊。
「走吧!現在天已經黑了,即使是魔法傳送陣,在黑暗中也不是很好操縱。」萊斯看出了卡魯斯那無法掩飾的害怕神情,於是默默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也許一切都要到那嘆息森林的亡靈廢墟才知道,那裡已經越來越誘惑他了。
三人默默的上路了,在巨大洞窟中前行。這裡確實有個很大的魔法傳送陣,神秘的符號在上面浮現著,也許是古代的亡靈族遺物,現在被萊斯利用而已。
「我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我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法師了,而且我的消息也是最靈通的。如果不是沉迷這些亡靈魔法,現在我至少也是一個大賢者了。」
看著眼前的一切,萊斯的心胸似乎開闊了許多,說起話也顯得底氣十足,絲毫沒有謙虛的意味。在卡魯斯眼中,宛如白晝的空間中透出了紅色血痕的地面,那是無數神秘圖形組成的神秘魔法陣,非常大的魔法陣。在萊斯指向地面之前,他們甚至都沒有感覺到已經跨進了這魔法陣之中,一個完全可以容納數千人的魔法傳送陣。
「整個地下洞窟其實是嘆息森林亡靈城市外圍一部分,但是荒廢很久,很多甬道都坍方了。」
看著這個怪魔法師,恩克達也沒有再說什麼,也許光是發現這個奇跡就是很偉大的事情了,何況看情況,萊斯似乎還懂得怎樣利用這個魔法傳送陣,也許他真的把自己的畢生心血耗費在這亡靈魔法之中。
恩克達並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對於萊斯,自己似乎漸漸相信,他也許真的很有本事。
「卡魯斯,也許你以後還要回到這裡的,我相信,因為這些亡靈的秘密確實夠我們研究一生。」萊斯眼光盯向了卡魯斯,而卡魯斯的表情卻顯得有些無奈。
萊斯一直把自己看作亡靈法師嗎?連我們這個詞都用上了。可是卡魯斯並不想去研究什麼亡靈魔法,力量對他來說只是一個依靠,他最需要的還是那一切的秘密,背叛之血的秘密,也許那秘密就在嘆息森林之中。
「也許吧!」卡魯斯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很無奈。他的目光朝周圍看了一眼,在這個神秘的綿延洞窟之中,確實充滿了許多古代亡靈族的遺物,牆壁上的神秘符號,甚至在不遠處他還見到了亡靈族製造的強大生物,骨龍的骨骼。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古代強大的亡靈軍團,亡靈法師強大的依靠。
也許有一天,在解開那所有秘密之後,在理解了背叛之血之後,他會回到這裡來探索深埋已久的秘密,但是此時,他並不想在此放棄自己一直堅持的希望,雖然這希望彷彿籠罩在層層迷霧之中,讓人無法面對。
「我們走吧!我甚至想現在就進入嘆息森林。」卡魯斯激動的說道。剛才的回想讓他無法冷靜,心中似乎迴盪著激動,那種想解開某種秘密的渴望。
萊斯看了兩人一眼,他的手緩緩舉起,紅色的光輝即將閃爍了。
「站好了嗎?儀式很快開始了。亡靈的魔法傳送陣有個好處,可以通向任何一個傳送陣。你們是不是要先回科萊?」
看到兩人點了點頭,魔法的詠唱很快便開始了。
「劃開空間的力量,跳躍的精靈在此聚集,傳送的大門打開吧!六芒星的光芒在此閃爍,連接大地的魔法陣運轉。」
強大無比的藍色光輝開始閃爍了,地面的圖案漸漸的浮現,六芒星的影子也向四周延伸著。卡魯斯默默的觀察著這一切,有幾股強大的魔力在相互攪動著,氣系、地系甚至還有水系的魔法力量,現在他的全身都開始籠罩在這強大無比的藍色光輝之中了,中心似乎有股強大的牽引力在拉扯著他。
眼神掃過,飄動著彷彿是光輝般的柔風。卡魯斯最後看了這四周一眼,他的眼眸中映出了這些影子,大批倒臥的死亡騎士、骨龍和七頭屍龍。也許真的有一天他會回來喚醒亡靈族的力量,死亡的力量。
朦朧的光傳來,一切開始漸漸的模糊了。
經過魔法傳送陣也是一種身體彷彿被拉扯的感覺,和卡魯斯曾經經歷過的記憶之輪迴類似,同樣讓人有些迷失方向。很快,迎面湧來了略帶涼爽的空氣,黑暗籠罩了大地。卡魯斯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皎潔的月光依舊是那般美麗,他們已經回到科萊了嗎?
「我們到了,跟我來吧!」恩克達看了眼四周,這裡對他來說顯得很熟悉。在城市一角的魔法傳送陣、古老的文字、刻畫在地面上的圖案,還有四周有些古舊的牆壁,及綠色的雜草……這裡實在是太久沒有戰爭了,一切都顯得古老,恩克達也無奈的搖了搖頭。
「聖殿教堂在那邊。」黑暗中恩克達指了一個方向,一個隱約可見的高地,很顯眼。
「等等!」萊斯攔在恩克達的身前說道:「我只答應帶卡魯斯去嘆息森林,至於聖殿教堂我是不會去的。」
恩克達轉過頭,露出了那種冷漠的目光。
「如果你害怕,那就不用去了。」冷漠的口中傳出冷漠的聲音。
「誰說我害怕了?去就去!」萊斯似乎很不服氣的說道。
看著這兩人,身為旁觀者的卡魯斯發覺自己很無力,兩人的紛爭他似乎無法解決,也許他最關心的還是那並不遙遠的地方,嘆息森林。
黑暗的街道顯得很安靜,甚至安靜的有些可怕。微微的光線射來,映出了他們拖的老長的影子。三人踏出了幾步便很快停止了,因為不遠處密密麻麻的人群讓他們感到一絲的驚訝,那些是人類的戰士,灰色的鎧甲透出了冷冷的寒氣。
「是格納達帝國的神聖騎士團,他們為什麼在這裡?」萊斯沉聲問道,顯得很冷靜。他目光帶著警惕的看著眼前不遠處的戰士,他們似乎在巡邏,也好像在保衛著什麼似的。
「我也不知道。」臉色透著些陰暗的恩克達說道,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看著恩克達的背影,還有那神聖騎士團,卡魯斯的心不平靜的躁動著。他曾經兩次面對神聖騎士團,兩次都是在戰鬥中度過,這一次是第三次嗎?他的頭壓的很低。
「走吧!他們應該不會阻擋我們。」恩克達淡淡的說道,高傲的語氣。
伴隨著恩克達堅定的腳步,卡魯斯和萊斯都跟著慢慢前行,眼光卻警惕的掃向四周,看的出來萊斯對神聖騎士團也沒有好感。
幾個手持長劍的戰士很快攔在了他們身前,而恩克達卻走向了前方,和他們似乎說了什麼,又和一個小隊長模樣的人談論了起來,臉色似乎陰晴不定。
「讓開!」小隊長模樣的士官對四周的戰士大聲喊道,他似乎對恩克達有些畏懼。戰士很快閃開了一條道路,他們都望向了恩克達,眼眸中帶著崇敬的感覺,卡魯斯和萊斯就這樣跟隨著恩克達向聖殿教堂走去了。
「呼!」卡魯斯緩緩的吐了口氣。剛才他的精神是高度緊張,甚至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和這最強大的軍團對抗。
「你到底是什麼人?」萊斯提出了卡魯斯也想知道的問題。
「曾經的聖殿騎士,僅此而已。」恩克達回答的很冷漠。他轉過頭緊緊的盯著卡魯斯,似乎對萊斯的問題很不屑似的。
「你是不是和神聖騎士團戰鬥過,還召來巨龍殺死了他們的一位中隊長?」很嚴肅的問訊。
恩克達的問題一瞬間讓卡魯斯的神經高度緊張,手緊緊的握著劍,並一瞬也不瞬地看著恩克達。他指的是那場和蘭若雅一起逃亡的戰鬥嗎?卡魯斯的心攪動著,甚至做好了和恩克達戰鬥的準備。這時候他該相信誰,又能相信誰?他第一次對恩克達產生了敵意,但是恩克達隨後的一句話卻讓他的敵意瞬間消逝了。
「你做的很好!」充滿善意的拍擊,恩克達拍了拍卡魯斯的肩膀,似乎是種鼓勵。
那一瞬間卡魯斯顯得很迷茫,對恩克達和蘭若雅的身分,還有他們與神聖騎士團的關係也讓他迷茫。他隱約記得,那被巨龍殺死的中隊長對蘭若雅很恭敬,那感覺就好像現在那小隊長對恩克達的恭敬一般。
「好了,別想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明天我們上路時再告訴你,現在還不方便;還有一點你大可放心,那些神聖騎士並不是為了你亡靈法師的身分而來的。我準備明天就去嘆息森林,其他的聖殿騎士也應該快來了。」恩克達對卡魯斯露出了笑容,可是他的笑容中卻包含些許苦澀。
聖殿教堂已經漸漸在他們眼前閃現,通往聖殿的道路上有很多士兵把守著,但是他們都接到了命令,准許恩克達三人進入。
卡魯斯顯得有些疑惑,他似乎感覺有什麼奇怪的事情。恩克達似乎話中有話,但是此時他也只能跟隨恩克達前行,也許明天他才能瞭解這一切吧!
房間中的燈很灰暗,卡魯斯一點也睡不著,他的心中似乎有些牽掛。萊斯已經被恩克達安置在其他房間中歇下了。明天他就要去嘆息森林,不僅是為了心中的疑惑,也是為了自己。他知道了守護自己的冥神之劍上寄托的靈魂話語,嘆息森林的月泉。
「月泉……」迷茫的自言自語,倚靠在窗邊的卡魯斯遙望著遠方。似幻似真的嘆息森林,整個城市就在他的眼前,在黑暗中靜靜沉睡的城市。
明天,明天就要踏進了嘆息森林,他的心中有一絲的激動,但是這激動中似乎還有著某種牽掛。吱吱的聲音很快傳來,他默默的推開了門。
黑暗的長廊留下了一個黑暗的陰影,夏天深夜的風中帶著微微的涼爽,驅除了空氣中的燥熱。卡魯斯腳步的回聲正在空曠的長廊中迴盪著,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聲音。
「卡魯斯!是你嗎?」溫柔的話語,帶著點滴悲涼,蘭若雅的聲音。
卡魯斯很快轉向了那聲音傳來的地方,眼眸漸漸映出了一個影子。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30:04
第五章 希望的離別
微微的風吹拂著蘭若雅的長髮,皎潔的月光映出了那蒼白的臉,還有那雙讓人憐憫的眼神。她正斜靠著窗邊的長椅靜靜的看著外面的月光,很柔和美麗的月光。
輕輕的腳步聲傳來。
「妳為什麼在這裡?已經很晚了。」卡魯斯看著她輕輕的問道。清澈的月光也照耀在他的臉上帶著關心的問訊。
「我睡不著,你也睡不著嗎?」蘭若雅默默的轉過了頭依舊顯得有些憔悴的臉。
「嗯!」卡魯斯很天真的點了點頭。他就這樣站著,看著蘭若雅。
「我明天要進入嘆息森林的深處也許我的秘密可以在那裡解開;還有那冥神之劍上寄托的靈魂口中的月泉,我相信那裡一定有什麼人可以解開我的身世。」
「我說過我要走自己的路,不管我的真實身分是什麼,是人類、是亡靈法師,或者真的是世間萬物的敵人?我也一定要去嘆息森林的深處。」
卡魯斯說話的聲音似乎顯出了高興,一口氣說個沒完。找對象傾訴自己內心的感受嗎?他沒有發覺蘭若雅的表情,那越來越淒涼的表情。他可以向蘭若雅傾訴內心的感受,但是蘭若雅又該向誰傾訴內心的感受。
「我明天要離開,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一個我可能無法再回來的地方。」蘭若雅說話了,讓卡魯斯的心一瞬間感到刺骨涼意的聲音,從他眼前人兒的口中傳來。
蘭若雅抬起頭,卡魯斯讀出了那心中的悲涼。
「妳要去什麼地方?妳不是說要走自己的路嗎?妳到底是什麼身分,能告訴我嗎?」卡魯斯儘量壓低自己心中那股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的衝動,那種似乎想挽留的聲音,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把那個挽留的話說出口,只是問了那許多毫無意義的為什麼。
「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做就可以做。也許我可以逃跑,但是會有更多的人為我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蘭若雅最終沒有說出一切,她似乎背負著比卡魯斯還深的宿命。不僅是她自己本身,還有別人的生命嗎?卡魯斯苦澀地想著。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次可能永遠不能回來了。」蘭若雅的眼神很清澈,帶著某種無言的感覺緊緊看著卡魯斯。
卡魯斯沒有說話,他的心中迴盪著激動,有幾句話他一直想說出來,但是嘴巴卻好像不聽使喚似的無法說出,到嘴邊就哽住了。
那句非常簡單的話語:「能不能留下?」他始終沒有說出。
帶著渴望的眼光終於轉向了別處,蘭若雅的眼神。
「看見那裡嗎?」蘭若雅強顏歡笑指向了天空,那皎潔月亮掛著的天空,淡淡的雲掠過,宛如薄紗般美麗。
「月亮很美麗!」卡魯斯的回答很生硬,帶著生澀。
「不是月亮,是流星。你看見流星了嗎?」蘭若雅依舊指向了天空。
順著蘭若雅手指的方向,除了淡淡的雲朵和黑暗的夜空外,沒有任何流星掠過,卡魯斯的眼眸中顯得空蕩蕩的。
「我還是沒有看見!哪裡有流星?」讓人無法反駁的言語,卡魯斯確實沒有看到流星。他的話語代表了他的誠實,一個不會說謊的卡魯斯,但是對蘭若雅而言,他的誠實又代表了一絲遺憾。
蘭若雅微微嘆了口氣,眼神中帶著幽怨。「流星不一定非要在天上,我的心裡同樣有流星劃過,你難道不能騙騙我嗎?」
卡魯斯語塞了,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看見蘭若雅的眼神中有種悲傷,是流星的希望嗎?蘭若雅想在心中留下希望。
「每個流星代表著一個願望,你想知道我剛才許了什麼願望嗎?」蘭若雅轉過頭同卡魯斯說道,長髮輕輕的垂下,微風蕩漾。
卡魯斯茫然的點了點頭,顯得非常的被動,也非常的幼稚,在蘭若雅面前的幼稚。
「我希望在那一天,在三個月後,他能帶著這串鈴鐺來到我面前。」蘭若雅的手舉起了一串鈴鐺。微風吹過,隨著風的流動叮叮噹噹的聲音開始傳來,清脆而帶著某種悅耳的聲調,讓人充滿無限遐想。
讓蘭若雅充滿希望的聲音,她默默的收起鈴鐺,緊緊的握住了。
「我清晨就要走了,你能送我嗎?」帶著渴望的眼神,那是讓卡魯斯根本無法拒絕的眼神,同時也在他的心中泛起了陣陣酸楚。
「嗯!妳真的要走嗎?」似乎是毫無意義的問話。
「雖然我也很不想走,但是哥哥告訴我,很多事情必須自己去面對,不能逃避,即使逃避了,身邊的人也將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蘭若雅的話語似乎讓卡魯斯升騰起無限的遐想,彷彿就是在說他自己。他也有自己必須面對的東西,而且無法逃避,也不能逃避,彷彿越來越緊的枷鎖緊鎖著他,教他無法呼吸。
「所以現在我想通了,我會面對一切的,所以希望你能送我!」
「我清晨會等妳的,我也會祝福妳,希望妳在遠方能平安。」卡魯斯的聲音,違背了他心願的話語。
蘭若雅苦笑了一下,很無奈。不遠處隱約傳來了聲音,急促的腳步聲,她微微的握緊了自己的雙手,緊緊握住那串鈴鐺的雙頭。
「清晨,在羅莎樹下,你一定要來。」蘭若雅輕輕的說道。
「還有!謝謝你救了我!」她憂傷的轉過了身體,潔白的長裙拖在地上。一個影子越來越遠了,蘭若雅的背影。
心彷彿窒息了,卡魯斯心中有強烈的不捨,但是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是感情的朦朧嗎?也許卡魯斯自己也無法解釋。
燈火熄滅了,但是月光卻永遠不會熄滅。窗外的月亮很圓,讓人迷茫,卡魯斯一直盯著那月亮,圓圓的月亮。
他正躺在床上,失眠了,真正的失眠了。他的心中一直迴盪著蘭若雅的目光,還有明天就要離開的事實。傷感,情感的波瀾。
卡魯斯似乎在默默等待著黎明的到來,卻又有些害怕那黎明的到來,他的思緒就在渴望與害怕之間徘徊。他的心很矛盾,又有些害怕。
朦朧中他彷彿聽到了叮噹的聲音,那串鈴鐺的聲音。她希望那一天「他」拿著那串鈴鐺去見她,「他」是誰?那一天又是什麼日子,蘭若雅又是什麼人?她似乎一直在逃避。
這些問題攪得卡魯斯失眠了。他平躺並看著黑暗的天花板,眼眸充滿了迷惘,一種比無盡的戰鬥更讓他心力憔悴的迷惘。
微微的風撫著窗簾輕輕的搖擺著,天空在卡魯斯的眼眸中映出,深深的黑暗,淡淡的黑暗……微微的光明,黎明的早晨。清晨就在卡魯斯的等待中慢慢到來了。
布滿血絲的疲勞眼神,卡魯斯終於坐起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氣,便打開門走出去。
羅莎樹,大陸上代表著相思的大樹,微黃的樹葉、高大的樹冠和茂密的枝葉。
卡魯斯向聖殿教堂的祭司詢問了一下,便順利的來到了聖殿邊上的羅莎樹下,很高大的羅莎樹,完全遮掩了清晨那微微的陽光。
也是空曠的地帶,讓卡魯斯心曠神怡,城市的晨景就在他眼前展開,漸漸甦醒的大地。卡魯斯一隻手扶著大樹望向了不遠處,聖殿教堂的方向。
早晨的空氣很清新,疲勞的卡魯斯也似乎感覺不到睏倦了。他在等待,等待著蘭若雅。
太陽漸漸的升起,空氣也越來越炙熱;時間在默默的流逝,一點一滴。羅莎樹下,卡魯斯的心彷彿在等待中碎裂了,靜靜的佇立,但是蘭若雅的身影卻一直沒有出現。
「為什麼沒來?」卡魯斯抹了抹額頭的汗珠,更多的是焦躁的汗珠,心顯得很焦急,他的目光始終不曾移動。
突然,在卡魯斯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這樣的一支隊伍,神聖騎士團的軍團,他們往遠方開去,整齊的隊形一直綿延到遠方。卡魯斯默默的看著那遠方,直到最後一個聖殿騎士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前。幾乎是段讓人窒息的過程,卡魯斯在等待著希望,可是希望卻始終沒有出現。為什麼?
茫然間,卡魯斯移動著腳步,一步一步,似乎顯得很艱辛、很慢。他的心彷彿在一點一點的碎裂,他的目光開始向更遠方望去,卻是綠茫茫的一片,森林的色彩。
「卡魯斯!」身後傳來了喊聲,但是卡魯斯卻沒有回頭。一雙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巫師瑪斯亞。
「卡魯斯,你跑到哪裡去了?我們該出發了,大家都在等著我們呢!難道你不想去嘆息森林了?」
瑪斯亞拉著卡魯斯前進著,但是卡魯斯卻彷彿失去了魂魄般顯得迷惘。迷惘中,他終於開口了。
「蘭若雅到底是什麼人?」嘶啞的問訊。
「什麼人?她是迪若亞的王位繼承人,但卻是一個悲哀的王位繼承人。」嘆息的聲音從瑪斯亞口中傳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悲哀?」卡魯斯緊張的追問道,眼神中的傷感在散去。
「你不知道嗎?」瑪斯亞似乎難以置信的看著卡魯斯說道:「你和她相處這麼久,難道什麼都不知道?」
看著卡魯斯那迷惘的眼神,瑪斯亞似乎明白了什麼,開始緩緩的述說。
「蘭若雅是迪若亞王國的王位繼承人,但是這個王位繼承人卻是個傀儡。她的父親是迪若亞王國的前代皇帝,現在的國王是她的叔父,可是外面一直傳聞是她的叔父害死了她的父親,篡奪了王位,但是這卻沒有任何的證據,或者說知道證據的人都死了。」
「而迪若亞王國現在的皇帝為了顯示自己的仁義,立蘭若雅為王位繼承人,但是這卻顯得很虛假。」
「為什麼虛假?」聽到這一切,卡魯斯的心繃的很緊。
「其實現在就看出來了,他為什麼不立蘭若雅的哥哥恩克達為王位繼承人,而要立蘭若雅?而且他還把蘭若雅嫁給了格納達帝國的王太子,目的就是消除她的王位繼承人身分。可惜他的目的太明顯了,連蘭若雅都能察覺出來。」
那一瞬間,卡魯斯明白了蘭若雅心中的悲哀和痛苦,也明白了她為什麼要逃避。她並不想嫁給那什麼格納達帝國的王太子,而且那些蒙面的騎士肯定是她的叔父派來的。很悲哀的命運,甚至帶著酸楚。他現在也明白了恩克達為什麼顯得很冷漠,因為這個世界的殘酷,連帶使他的心也變的冷酷。
「蘭若雅人呢?」卡魯斯對著瑪斯亞焦急的問道。
「被神聖騎士團帶走了,去了格納達帝國的都城──黃金龍城,列克坦。」
聽到這句話,他的心在絞痛。現在他才明白後悔的味道,現在就是後悔的味道。蘭若雅心中的悲傷,他現在能深深體會了。
強烈的衝動在卡魯斯的身體中流淌著,幾乎無法抑止。
「我早晨還看見她的,在離開之前她一直都站在羅莎樹下,似乎很焦急。」
「羅莎樹!」聽到這三個字,卡魯斯的心一瞬間停止了跳動。他緊緊的抓住了瑪斯亞。「還有一棵羅莎樹嗎?」
「你不知道嗎?在聖殿教堂的兩邊各有一棵羅莎樹。」瑪斯亞神色慌張的說道。現在的卡魯斯似乎顯得有些瘋狂,而且他很快就跑向了聖殿教堂的另一邊,另一棵羅莎樹。
「喂!」看著卡魯斯向遠處奔去的背影,瑪斯亞想喊住他,但是一雙手卻擋住了他,有力的手。
「恩克達?」瑪斯亞疑惑的說著。聖殿騎士來到了他的身邊。
「讓他去吧!有些事情我們並不想阻攔,也不能阻攔。」恩克達的目光中帶著深邃的冀望,對卡魯斯的冀望。他似乎要彌補什麼,是對自己勸說妹妹邁向那裡的補償嗎?
粗重的喘息,卡魯斯大步的跑向了聖殿教堂的另一邊,表情顯得焦急。
黃色的樹葉,高大的樹冠,茂密的樹枝,看著眼前的一切,卡魯斯的心中掠過一陣痛楚,另一顆羅莎樹!
他雙手撐著樹幹大口喘著氣,眼神望向了四周,綠色的大地空蕩蕩的。很靜,心在絞痛。
「蘭若雅──」卡魯斯對著四周大聲的喊叫著,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回音,眼前的一切在卡魯斯的眼中旋轉。
他不斷喊叫著蘭若雅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沙啞,聲音微微的顫抖著。卡魯斯最終倒在了大地上,任由悲傷流淌過自己的身體。
陽光透過層層樹葉照耀著他的眼眸,他的口中又淡淡的喊了聲蘭若雅,沙啞,可四周依舊是靜靜的,沒有回音。蘭若雅,她真的走了。
卡魯斯默默的仰躺在大地上喘著氣,眼睛閉上了,心絞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錯過了拯救蘭若雅的時機,是該悲哀還是痛苦?
微微的風吹過了大地,吹過了卡魯斯,也吹過了羅莎樹。灰黃的樹葉開始紛紛飄落,在空中飄散,似乎傳遞著悲哀。
那一瞬間,卡魯斯默默的站了起來,他彷彿聽到了某種聲音,熟悉的聲音,叮叮噹噹的聲音,那是鈴鐺的聲音,朦朦朧朧,好似第一次與她相遇時聽到的聲音。
聽著這聲音,卡魯斯睜開了眼睛,他緩緩的站了起來,抬起頭看著樹枝之間,陽光射入他的眼中,灰黃的樹葉飄落,無聲無息。
右手伸出了,卡魯斯的右手,顫抖的右手,他看見了一樣物品,他小心的在樹枝間拿下了串鈴鐺,蘭若雅的鈴鐺,在輕輕的擺動的鈴鐺。
「我希望在那一天,他能帶著這串鈴鐺來到我面前。」看著這串鈴鐺,蘭若雅的話語彷彿一直在卡魯斯的心頭迴盪,他緊緊的握住了這串鈴鐺。
是希望,是欣喜?卡魯斯沒有絲毫的流露。他的心很沉重,目光望向了遠方,神聖騎士團最終消失的地方,嘴唇在微微的抖動著。
「那一天,我一定會來的。」卡魯斯低下了頭默默的說道。鈴鐺被他握的很緊,這一刻,在他心中深深的刻下了。那迴盪在羅莎樹下的叮噹聲,淡淡的心聲。
是朦朧愛情嗎?也許是,也許不是,誰也不知道。或許卡魯斯和蘭若雅自己也無法分辨。感情是種讓人迷茫的心跳,漫長還是一瞬間的情感?其實那種淡淡的感覺才是殺人的毒藥,它摧毀了卡魯斯的心,卻留下了希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30:43
第六章 光明聖祭祀
「我們走吧!」卡魯斯回望了一眼,是該忘記憂傷的時刻了,使命就在眼前。他的面前是恩克達、瑪斯亞,還有怪魔法師萊斯。陽光帶著炙熱,很強烈。
有些睏倦,卡魯斯緊咬了嘴唇,藉此驅散著那疲勞,以痛苦的代價來換取淡淡的呼吸。
「等等,還有一個人!」恩克達說話了,話語聲中,卡魯斯回過了頭,在他的身後,一個老人正緩緩的走來,聖殿教堂的老祭司,卡魯斯見過的長者。難道他也要去嗎?
「不介意我也去吧!畢竟有個祭司在還是有好處的。你們可以叫我阿方索斯。」走到眾人身前的老祭司笑著說道,一點也不客氣。他的手杖支撐在地面似乎顯得很輕鬆。
迷惑的目光,特別是萊斯,他一直對聖殿比較敏感,能容納這個老祭司嗎?
「哎,人老了,不中用了,不過這把老骨頭應該還可以堅持吧!」阿方索斯擺了擺頭說道。他走過了幾人,一直走到萊斯的眼前,伸手握住了怪魔法師的手。
似笑非笑的目光對著萊斯,兩人似乎在默默的交流。
「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再晚天就要黑了。」阿方索斯放開了自己的手,抬頭看了眼天空,神情悠然的對眾人說道,他的腳步很快踏出了。
一瞬間的交流,連卡魯斯也沒有察覺,察覺那一切的只有面對面的萊斯與阿方索斯。卡魯斯他握了握冥神之劍也上路了。
帶著強烈的驚訝神情,萊斯久久沒有說話,他不自覺的握著自己的右手,那被阿方索斯握住的地方,眉頭皺的很緊,他也默默的上路了。
顯然,阿方索斯給萊斯的感覺是非常強烈的,輕輕的一握,讓萊斯沉默無語,絕對是不簡單的老人。
在中午強烈的陽光下,五人終於上路了。傷感的卡魯斯、冷酷的恩克達、沉默的萊斯、興奮的瑪斯亞和神秘的阿方索斯,他們的目標指向了嘆息森林。樹葉輕輕的搖曳,遠方的森林漸漸的清晰了,追尋秘密的所在,嘆息森林。
「要進入嘆息森林,入口是非常關鍵的。根據多年的研究,嘆息森林分為三大塊,只有一塊方位可以順利的進入,也許沿著我以前的道路就會成功。」
萊斯凝望著不遠處,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們正穿行在茂密的樹林之中,到處是高聳的樹木,帶著森林中特有的氣息。
「這附近應該有片瀑布,如果我們能順利的找到它,那就表示我們離當初我的出發點不遠了。」
說到這裡,萊斯開始集中起自己的精神,他在感覺那聲音的波動。
「在那邊!」卡魯斯突然指向了一個地方,連阿方索斯都露出了一絲敏感的驚奇。在這裡的任何人都沒有察覺那聲音的波動,難道卡魯斯的能力比他們都強嗎?
「是在那邊!」卡魯斯的表情很肯定,他默默的向一邊走去。不知道為什麼,他確實聽到了聲音,那濺落的水拍擊湖面的激盪聲,這裡的一切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凝重的呼吸聲,卡魯斯在快速的前行,甚至能感覺迎面撲來的水氣。
看著眼前的卡魯斯,阿方索斯的手不自覺的劃過了幾個符號,手掌淡淡的抹過自己的眼前,以魔力施加於自己的雙眼。
瞬間,他的嘴角開始默默的念著什麼,也許是某種光明魔法的力量。
靜,空蕩蕩,沒有任何的波動,那一瞬間,阿方索斯甚至對自己產生了懷疑。連他也無法感覺的波動,卡魯斯又是如何察覺那瀑布的存在?
直到那時刻,遠方,拍擊的聲響漸漸傳來了,水的聲響。
阿方索斯的腳步加快了一點,他開始默默的觀察著卡魯斯表情的變化。眼前的卡魯斯對他來說就是一個謎,一個無法用實力來解釋的謎。
「就是那裡!」眼光穿越了層層密林,萊斯看著不遠處興奮的說道。已經找到了那出發點,他幾乎是奔跑著向那裡跑去。
高高的瀑布宣洩而下,浪花在空中飛舞著。五人站在瀑布的頂端眺望著不遠處,整片樹林似乎被一條隱秘在林中的清澈小河分為兩半。
「只要順著這條瀑布向下,就可以進入那嘆息森林的中心邊緣。在半路有兩條岔口,記住要一直向右。」萊斯伸出了右手,似乎在輕輕的感受著風的方向。
他的眉頭突然緊皺了一下,「風向不對!」
「難道進入嘆息森林的中心還要受風向的影響嗎?」看著萊斯,卡魯斯有些不解,他看了遠方一眼,無法想像的原因。
「嘆息森林的中心不是固定的,而是不斷在改變它的方位,要察覺它的改變,還要感覺風的流動。在嘆息森林中心,風是由中心向外刮的,那不是普通的風,是被操縱的死亡之風。我現在感覺自然之風中包含的死亡之風流動變化很快,可能有些什麼問題。」
「死亡之風?」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聽到死亡之風的稱呼。嘆息森林中充滿了秘密,也許夠他們研究一生吧!
「不管怎樣,還是前進吧!是順著瀑布而下嗎?」恩克達終於說話了。他蹲下身體,並把目光轉向了那森林的深處,無邊無際的森林,不知道再蔓延下去,何處才是盡頭。
「我們下去吧!」阿方索斯望了下方一眼。他的長杖被緊緊的握著,腳步提起很快就放下了。轉瞬之間,長杖突然橫在了眾人的面前。
「有人!」阿方索斯神色凝重的看著前方說道。
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提高了自己的注意力,卡魯斯也集中了自己的精神。因為眼前不僅是感覺到有人,且在河的對面已經出現了四個身著白色長袍的男子。無聲無息出現的人,讓卡魯斯的心感覺很窒息。眼前的人絕對是強大無比的,因為他們能在靠近自己時不流露出任何力量的波動。
「聖殿騎士和光明聖祭司!」恩克達冷冷的說道,目光望向了眼前的四個人。
聖殿的力量所在,聖殿騎士和光明聖祭司。光明聖祭司便是手持聖魔武器──光明之杖與聖殿騎士共同戰鬥的年輕祭司,用以輔助聖殿騎士的,屬於半戰士半祭司,戰鬥力也絕對不容小視。很多教皇都出身於光明聖殿那獨一無二的唯一光明聖祭司,以戰鬥來證明自己價值的光明聖祭司。
緊張的氣氛,空間彷彿凝結。兩邊的人面對面的看著,白色的袍帽被取下了,現出幾張非常年輕英俊的臉。
「克裡斯、特亞、亞爾斯,看來我們四個在這裡終於聚集了,守衛聖殿的四位聖殿騎士。還有光明聖祭司,列維加,你長大了。」恩克達的話帶著某種冷漠,臉色也很凝重,他認識眼前這些人。
「呵呵!」帶著寒意的笑聲從一個藍色長髮的聖殿騎士口中傳來,他的聖潔長劍舉起了,銘刻著守護咒文的長劍。
「想不到我們是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我們還是朋友嗎?」很輕的問訊,對恩克達的問訊,聖殿騎士亞爾斯。
「你說呢?」恩克達同樣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反問道。
「看來我們是沒有選擇了,必須消滅那個亡靈法師,那是光明神的神諭。」非常肯定的語氣,雙眼散發著虔誠的目光。聖殿騎士亞爾斯的藍色長髮被強烈的鬥氣捲起了,強勁的鬥氣捲起了暴風。
又一柄長劍被揮起了,閃爍著無限光輝的長劍──神器光輝聖劍,聖殿騎士克裡斯。
「為什麼要保護那個亡靈法師?他們是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人。」克裡斯緊緊看著恩克達說道,目光帶著不忍,似乎在勸說著他。
「還記得我們以前嗎?一起成為聖殿騎士,發誓守衛聖殿的日子嗎?」恩克達突然激動的說道。他的話很快在這些聖殿之子的心中泛起了莫明的感覺。
「有些事情,一旦踏出去就再也無法回頭。我離開聖殿,就永遠不準備再回頭。忘掉以前的一切吧!今天我是不會放棄的。」
「現在我們是生死相決,不要手軟,我是堅決不後退的。」
恩克達的鬥氣強勁地席捲著大地,水氣在空中被攪動,他已經做好了準備,戰鬥的準備。
聖殿騎士克裡斯的眼光顯得很堅定,他腳下的地面已經開始碎裂,聖潔的光輝閃現,大地之上,力量在不斷的聚集著。
又是一陣黑暗的光芒,卡魯斯也做好了準備,黑暗中帶著毀滅的紫色光輝,冥神之劍被緩緩舉起,他準備面對這一切,雖然他的心胸起伏不定,那是面對這場戰鬥的擔心,但是他不會放棄,現在再也沒有什麼靈魂來守護他了,他決定一切靠自己的力量,牙齒被緊緊咬住了。
眼前的聖殿四個人在他的眼眸中映出,心中迴盪著魔法的咒文,卡魯斯決心在此面對一切。鬥氣的狂風捲起他的灰黑色長髮飛舞著,強烈的氣息在兩邊迴旋著,水面發生了劇烈的抖動,那是鬥氣的對抗。
幾乎是一觸即發的戰鬥,瑪斯亞和萊斯也做好了準備,魔法的波動在空間中強烈的湧動,咒文即將發動。
「你們快走吧!這裡交給我了。」阿方索斯突然在卡魯斯背後說道。他持長杖的手握的很緊,臉上帶著非常強的自信,幾乎讓所有人迷惑的表情。默默的,他走向了河岸,在激盪的鬥氣中前行,正對聖殿騎士的那一面,擋在眾人的身前。
陽光之下,阿方索斯的背影浮現,聖潔的光輝閃爍,蒼老的白色頭髮被強勁的氣流捲起。
「走吧!這裡有我!」依舊是那麼充滿自信的聲音,面對聖殿騎士的力量。
「可是……」看著狂風之中那個背影,卡魯斯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一雙手很快按住了他的肩膀,恩克達,他對卡魯斯點了點頭,很堅定。
「拜託了!」恩克達對阿方索斯凝重的說道,眼神中帶著敬重,他按著卡魯斯肩膀的手很緊。
「快點去吧!不要浪費時間了。」
「保重!」卡魯斯心中激動的顫抖著,眼前的阿方索斯讓他有種強烈的震撼。在強勁的風中,他的心中默默的刻下了老人的身影,一個不熟悉而幫助他的人,不僅僅是感動而已,更多的是那種信任,強烈的信任。
冥神之劍的光輝映出了卡魯斯那略帶牽掛的臉。
阿方索斯朝他們點了點頭,手揮舞了一下,四人的身影很快的在他的眼眸中消失了,密林迅速的掩埋了他們的身影。
「別想逃!」厲喝聲傳來,聖潔的長劍一瞬間彷彿爆發了耀眼的光輝。聖殿騎士特亞揮舞著長劍迅速的衝來,水面強烈的激盪著並捲向兩邊,他的毀滅一擊迎面襲來了。
彷彿光之利箭的力量,全部的鬥氣力量都集中在了那劍刃之上,周圍的樹木都被這強勁的風勢捲向了一邊。
看著眼前迎來的聖殿騎士,阿方索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的手舉起了,很輕鬆,但是那一瞬間彷彿發生了奇跡,向前衝鋒的特亞似乎被禁錮了,他的身體在空中靜止不動。老祭司的身上流淌而過的聖潔光輝在手中集中,手掌對著特亞,強勁的力量瞬間爆發了。
金黃色的長髮被迅猛的捲向了身後,聖殿騎士的心幾乎窒息。強勁的力量席捲過他的身體,強橫無比的力量,特亞的臉也在強風的吹襲下變形。聖殿騎士特亞的身體彷彿被發射出的魔法般筆直的向後衝去,大批樹木倒塌了,這倒塌的聲音不斷充斥著克裡斯的耳朵。
在他的眼前,聖殿騎士特亞瞬間便被擊敗了,只伸出了一隻手掌就完全隔絕了特亞的力量,並將之反彈回去,可怕的老人。
克裡斯的心停滯了一下,衝擊他的也許是恐懼或是疑惑的心情。老人展現的力量完全超乎他所能想像的極限,一瞬間就可以擊倒特亞的力量。對於特亞,他是再瞭解不過了。四位聖殿騎士之間的實力絕對相差不大,必須小心。
倒塌的樹木盡頭,一個身軀很快的站了起來,特亞,聖潔的光輝依舊迴繞著他,鮮血從口中流出,不屈的臉龐。強勁的鬥氣再次從他身體周圍湧起了,樹葉紛飛,瘋狂憤怒。
「特亞!等等!」
克裡斯終於開口了,聖殿騎士中最強者,他的目光很快移向了老人,帶著謹慎,也帶著點點的敬佩。
「你是誰?看你的穿著應該是聖殿的祭司,為什麼要幫助那個亡靈法師?」
「我嗎?別人都叫我大主教阿方索斯,不過我還是喜歡別人叫我祭司。人老了,已經不中用了,被你們這些年輕人看不起了。」阿方索斯帶著自嘲的語氣說著。
但是克裡斯卻一點也笑不出來,他的心頭迴盪的是謹慎。自己所感應到的力量波動告訴他,眼前的人絕對不可小視。瞬間就擊倒特亞的人是幾乎不可能存在這世界之中的,有什麼人比聖殿騎士還要強大呢?
「大主教阿方索斯!」克裡斯默默的念道。顯然他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卻並不熟悉,非常低調的老人,比教皇地位只低一級的聖殿大主教並不多,但是這個大主教卻為什麼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難道有什麼秘密嗎?
「你既然是聖殿的大主教,那就應該幫助我們去消滅那亡靈法師,這是光明神的神諭。」克裡斯面對著他說道,語帶激憤。他似乎還想著追上卡魯斯他們。
「又是神諭!」略帶嘲諷的聲調。
阿方索斯的表情那一瞬間似乎沉思了一會。很快地,他抬起頭,問了面前這些聖殿騎士一個問題,一個可能他們永遠也無法回答的問題。
「你們見過神嗎?我說的是真正的光明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32:10
第七章 曾經的教皇
克裡斯顯得很謹慎他似乎在懷疑眼前老人的用意,是否為了拖延時間?顯然他對老人的話並不在意。
但是漏一個人很快低下了頭,似乎在回想表情非常的沉默。
「聖殿大主教,阿方索斯難道你是那個曾經被神眷顧,只做了一天的教皇最後因為褻瀆光明神而讓列平教皇登上教皇之位的人嗎?」一個彷彿在沉思的聲音響起,突然讓所有的聖殿騎士都回過了頭,是那個光明聖祭司的聲音,列維加。
「教皇!」詫異的表情,顯然這件事遠遠超乎了聖殿騎士們的想像,特別是從列維加口中傳來。曾經的教皇,是謊言還是事實?他們臉上不僅僅是疑惑,甚至還有某種恐懼,對老人的恐懼。
「想不到還真有人記得我老頭子,是誰告訴你的?這件事應該是聖殿的祕密,也難怪你們不知道。」阿方索斯搖了搖頭,似乎很無奈。
「是我的導師告訴我的,枷牧爾。」列維加的回答,有些恭謹。
「枷牧爾嗎?他也長大了!」阿方索斯幽幽的說道,很輕鬆。
但是他的話語在列維加心中造成壓力,枷牧爾,那是他的導師,難道他的導師在這個老人的眼中也不過是個孩子嗎?也許眼前真的是一個可怕的老人。
「列維加!」克裡斯的劍垂下了,似乎不想再拖延時間。他對列維加喝道,臉上帶著嚴肅,身體擋在光明聖祭司的面前。
「你既然是聖殿大主教,而且曾經成為教皇,應該感激光明神的恩典,為什麼還要保護光明神的敵人呢?」
放肆的笑聲,帶著嘲諷,從阿方索斯口中傳來了。
「真是小孩子!光明神的敵人多的很,也不少卡魯斯一個。你們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見過真正的光明神嗎?」帶著呵斥的語氣,阿方索斯的輩份確實很高,對這些年輕的聖殿騎士顯然不是很在意,那語氣就好像在教訓一群無知的孩子似的。
四個人都沒有回答,正確來說應該是無法回答。任何對光明神的褻瀆都是無法容忍的,阿方索斯似乎看出了他們的顧慮。
「光明神我見過,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高尚,會帶著無比聖潔的光輝出現在你的面前,使你的目光疑惑,但是我卻非常想看那聖潔光輝之中的真正面目。」
阿方索斯的話好像是無稽之談,但偏巧這無稽之談卻讓聖殿騎士都停止了行動。也許光明神太神秘了,任何他的傳聞都會引起眾人的遐想,更何況這一次涉及了光明神的真面目。
「光明神會叫你去殺人,去消滅那些光明神的敵人,還有背叛之血,我曾經也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但是當你殺了很多人之後,你就想知道,為什麼要做這些事,那些人真的該死嗎?」
「如果你想了這一切,那你就會發覺,光明神並不像你想像的那般高尚。你越去瞭解你所要消滅的敵人,你就會越迷茫,其實很多人都是無辜者。那麼,總有一天你會問自己,光明神到底要做什麼?現在,我就在做一件事,瞭解光明神到底要做什麼!」
帶著非常嚴厲的表情,阿方索斯將手握的很緊,他開始認真的看著眼前這些戰士,聖殿的最強戰士,光明神的守護戰士。
「或許你們也做過相同的事,也可能沒有,但是你們應該瞭解恩克達,曾經的聖殿騎士,他離開聖殿的原因,誰可以告訴我?」
「荒謬!」克裡斯的呵斥聲很大,他打斷了阿方索斯的話語。
「我承認,你說的話非常有誘惑力,連我也差點相信你了。但是我們是聖殿騎士,光明神的守護者,不管你是聖殿大主教,或者曾經做了教皇,但是今天我必須消滅那亡靈法師,不管誰阻擋在眼前也一樣!這就是我們的任務,也是聖殿騎士的榮譽!」
極其堅定的口吻,激昂的語氣,克裡斯望向了其他的聖殿騎士,長劍被舉起了,神器,光輝聖劍。
「列維加!開始吧!讓我先上。他一定有什麼祕密,才會那麼容易就擊敗你。」克裡斯看向了特亞,神器被舉起了。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人一擊就能擊倒聖殿騎士,如果有可能,那只有一個解釋──神的力量。但眼前的人絕對不可能是神。
神器──光輝聖劍、神器──戰神鎧甲,代表著聖潔與勇氣的力量在克裡斯的手中閃現了,最強的聖殿騎士。風的流動在劇烈的變化著,狂亂而激烈,地面開始破裂,因無法承受那可怕力量而碎裂,周圍的樹木也被成片折斷。
「光明神的力量,保佑你的信徒吧!讓無限的光輝照耀著大地,守護世界的力量,神聖祈禱!」狂風中迴盪著光明的咒文,列維加詠唱著。
天空降臨了聖潔的光輝,打開雲團的筆直光輝,現在克裡斯的全身都籠罩在這光輝之中,細微的聖潔光芒迴繞著克裡斯,雲層被這無限高空降下的聖潔光芒撕裂了。
這就是光明聖祭司的力量,輔助聖殿騎士戰鬥的神聖戰士,神聖祈禱的力量布滿了克裡斯的身體,強烈的毀滅力量即將閃現。
「啊!」狂暴的風甚至讓其他的聖殿騎士感受到強烈的壓迫。毀滅的一劍劈出,克裡斯揮出了冷厲的一劍,凝聚的鬥氣,幾乎劈開了地面,長達數百米的巨大鬥氣摧毀了一切。
阿方索斯的聖殿長袍被捲起,蒼白的頭髮在強勁的衝擊下被捲向後方。他的手上聚集著無比的聖潔力量,抵擋了這一劍的力量,激烈的衝擊在他身體前迴盪,身前的地面發生了爆裂,波動擴散開來,無比強勁的力量。
聖殿大主教的身體被衝擊逼得向後退幾步,他手中快速劃過聖潔的符號,力量在手杖上凝聚,橫劃地面的強勁力量。
克裡斯也揮舞著光輝聖劍衝了上來,阿方索斯的手杖在他身前劃出了一道彷彿由強勁的鬥氣凝聚的牆,聖殿騎士的臉上映出了強烈的閃光,光輝聖劍與那鬥氣之牆的激烈對抗。他的表情漸漸瘋狂,臉龐被扭曲,無數道神器的攻擊正瘋狂撕毀著阿方索斯凝聚的力量。
阿方索斯的臉一瞬間嚴肅了許多,手杖在空中劃過了幾道圓形的弧光,彷彿凝聚了力量的咒文在浮現,爆炸很快吞噬了一切。
大地在強烈的爆炸中震撼搖動,樹木呈現圓形的向外擴散、倒伏,毀滅的狂風讓所有人站立不穩。其他的聖殿騎士完全被這力量所震撼,他們的心臟在激烈的跳動著。瞬間的強烈衝擊席捲過他們,正瘋狂吞噬著遠方的森林,讓他們幾乎感到窒息的力量,空氣中似乎飄散著炙熱的焦土氣息。
「克裡斯!」幾道焦急的目光望向了那激烈對抗的地方。
聖潔的光輝依舊沒有熄滅,克裡斯半蹲著,光輝聖劍被插在地面,他的長髮散亂的披垂著,顯得非常的可怕。
光明的波動很快傳來,克裡斯站了起來,不屈的站立,鮮血從嘴角滲出,鬥氣再次揚起,他的面前是目光冷厲的阿方索斯。
「世界上沒有比聖殿騎士更強的力量了。你們出來吧!隱藏的魔法師。」
克裡斯抬起了頭,感覺很可怕。他終於察覺了,特亞的失敗是因為另外有魔法師的存在。他後退一步,空間開始扭曲,兩個身著黑袍的魔法師出現了。
「大賢者菲爾修、克裡達特。」帶著驚詫的聲音從克裡斯口中清晰的傳出,他的目光很疑惑,眸中映出了兩個蒼老的影子,魔法長袍的影子。
「為什麼?」幾乎是顫抖的聲音問道。克裡斯的眼前,是他非常尊敬的人,人類最強的魔法師,大賢者菲爾修和克裡達特。
菲爾修微微注視著克裡斯,他的聲音中帶著滄桑。
「卡魯斯是我們帶大的,有些時候,我們必須為自己所做的贖罪。當年我們遵循光明神的神諭殺了很多人,所以,我們要知道為什麼。」
「也許他要進入的嘆息森林能夠找到答案!」克裡達特補充了一句。
兩個大賢者就站在他們的面前,帶來的壓迫是無以復加的,人類最強魔法師的壓力。
「你們走吧!記住一句話,當你有一天想知道為什麼,就去尋找那為什麼。」
阿方索斯對著聖殿騎士說道。他默默的轉過了身體,準備趕上卡魯斯的蹤影。對於那答案,不僅卡魯斯,世界上還有很多人都想瞭解。
菲爾修和克裡達特轉過了身體,但是他們身後很快傳來了不屈的聲音,飽含著激昂。
「我不會放棄!我說過,不管是誰阻擋我都會前進,這是聖殿騎士的榮譽,也是我的使命!」
「也是我的使命!我的劍將消滅阻擋我的人,即使是神!」亞爾斯英俊的臉龐帶著不屈,長髮在鬥氣中飄舞,又一個聖殿騎士舉起了手中的長劍,他們要捍衛聖殿騎士的尊嚴。
「如果戰鬥無法避免的話,那就別無選擇了。」列維加也嘆了口氣。魔法長袍脫下了,嘴角緊繃,光明之杖被舉起,如同武器那樣被舉起,光明聖祭司終於要認真了。
「只有前進或後退,沒有失敗!」席捲大地的氣息,鬥氣攪動空氣的力量,特亞也舉起了長劍。三位聖殿騎士與光明聖祭司,他們面對著眼前的兩位大賢者,已經完全作好了戰鬥準備。
激烈的眼光,阿方索斯的眼眸中映出的是不屈的戰士,他的表情也漸漸嚴肅,帶著冷厲。
「菲爾修、克裡達特,我們有多久沒有並肩戰鬥了?」
「大概二十年了!」克裡達特的手中劃過魔法的光輝,藍色的弧光。他已經明白阿方索斯的意思,戰鬥看來不可避免了。
「看來我們老了,連這些孩子都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必須教訓教訓他們。」阿方索斯的長杖激射出聖潔的光輝,他的身體周圍彷彿也激盪起鬥氣的光輝,那是最強大的鬥氣,聖潔的白色鬥氣,這可怕的老人終於發怒了。
天上的雲被捲動了,強烈的鬥氣和魔法波動席捲過大地,森林在顫抖,毀滅的戰鬥開始了,人類最強之人的戰鬥。
水流的聲音在緩緩的波動,卡魯斯他們正順著河岸快速的穿越著。嘆息森林確實可怕,他們已經感覺到異常,身後的景物似乎不斷變化著,好比迷宮般可怕,只有這條河流才能指引著他們前進,樹木不斷劃過他們的眼前。
在他們身後,大賢者與聖殿騎士的戰鬥展開了。
「有非常強大的能量波動!」卡魯斯咬緊了牙齒說道,呼吸急促。雖然一起在跑動中前進,他還是感覺到了身後傳來的毀滅力量,那幾乎是席捲整個森林的力量。
其他的人顯然也感覺到了那力量的存在,但是卻顯得默默無語。
「放心吧!阿方索斯會處理一切的。」恩克達說這話的時候也感到了害怕,雖然他非常瞭解阿方索斯的力量,那曾經是光明聖祭司,擁有聖殿騎士力量的可怕男人,也是曾經繼承了一天教皇地位的男人,但是面對三位聖殿騎士,還有光明聖祭司,獲勝的希望存在嗎?
現在只有祈求奇跡發生了,恩克達在心中默默祈禱著。可悲的是他祈求的卻是光明之神,那阻擋他們前進的聖殿騎士之守護神。
「恩克達!阿方索斯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給我的感覺比教皇還可怕?」另一個人轉過了頭,萊斯終於提出了他心中的疑惑,出發前那輕輕的一握讓他直到現在也無法忘掉。
恩克達似乎猶豫了一下,他前進的速度慢了,腳步放緩,那一瞬間他還是說出了一切。
「他曾經做了一天的教皇,大主教阿方索斯。」
「教皇?」不僅萊斯,所有人都感到了驚訝。瑪斯亞也不例外,恩克達最親密的戰友,他笑的很苦澀,阿方索斯的身分他也是此時才瞭解。
「為什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一個人?」萊斯的心中掠過了一絲的驚訝。曾經的教皇,那應該是何等可怕的男人,為什麼如此默默無聞?
「因為他太強大了,強大到違背光明神的意願去追尋一切的為什麼!所以聖殿不允許他的存在。」恩克達很慢很緊的說著,心中泛起了波瀾,因為他也開始違背了神的意願,走向了幫助卡魯斯的道路。
卡魯斯停滯了一下,他的心中盪起不平,違背光明神的意願?自己的存在是為什麼?他緊緊的問著自己,深入嘆息森林心臟的決心又加深了一步。他一定要瞭解為什麼,因為自己的宿命,也因為寄托在冥神之劍上那死亡聖騎士的最後話語,那裡一定隱藏著什麼,他的手握緊了。背叛之血,他一定不會放棄,一路追尋。
「記住,最好是在黃昏之前到達這河流的盡頭,否則黑暗很可能會使我們迷失方向。」萊斯最後叮囑道。
他行在最前,搜索前進的道路,顯得很沉默。顯然阿方索斯的真實身分深深的震撼了他,也許他已經捲進了一場非常可怕的漩渦中。聖殿騎士、光明聖祭司,甚至曾經的教皇,一個嘆息森林捲出如此多的變化,他不禁對卡魯斯的真實身分產生了強烈的懷疑。
森林之中,樹木發生了猛烈倒伏,彷彿經歷了暴風般的可怕。灰塵揚起,天空中的雲朵翻滾著力量的波動,毀滅的光芒不斷肆虐著,光輝聖劍不斷捲起神的力量,聖殿騎士與大賢者的戰鬥正在激烈對撞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33:59
第八章 最強之戰
「天空的混亂精靈,爆發雷電的憤怒,劃破世界的黑暗,撕毀敵人的靈魂,閃電極震!」快速的影子閃過,強風席捲著一切,在風的推動下,菲爾修的身體正快速漂浮後退,詠唱著咒文的聲音在擴散著。
在大賢者眼前,聖殿騎士克裡斯已經迅猛的奔襲過來,光輝聖劍直指他的心臟,可是在魔法的鉗制下,神器卻無法前進半分。大賢者的眉頭緊皺,眼眸中甚至映出了聖殿騎士的瘋狂戰意。面對強大的壓力,菲爾修正擠壓著密林的樹木後退著以抵消克裡斯強大的衝擊力量。強勁的風開始席捲著克裡斯,魔法閃電極震也隨著菲爾修雙手的舞動而展開,十指拉過,銀色的電網瞬息擴散包圍了克裡斯。
詭異的魔法乍現。在大賢者菲爾修的手中,魔法彷彿具有了生命的觸手,密集的電網瞬間包圍了克裡斯。魔法與戰神鎧甲的碰撞開始了,銀色光輝閃爍的非常劇烈。
大賢者的傑出力量,銀色的電網不斷再生纏繞著,直接攻擊克裡斯身體的魔法,這需要極其高超的魔法技巧。
克裡斯瞬間便感覺到強烈的麻痺,直達大腦的麻痺,後背立時升起了涼意,身體彷彿被捆綁了。他現在才感覺到大賢者的可怕,一個普通的魔法卻可以如此強大,直接穿越戰神鎧甲攻擊他的弱點,擁有生命的魔法。
克裡斯緊咬著牙齒堅持,榮譽不能再次被擊碎。他瘋狂激發著鬥氣的力量,嘗試掙脫這禁錮。迎面而來的強勁狂風再次席捲了他,魔法的打擊連續不斷。他面對的是人類最可怕的力量,大賢者菲爾修,絕對是非常可怕的對手。
狂風正支撐著菲爾修的身體懸浮在半空中,眼眸顯得非常冷漠,戰鬥對他來說意味著最嚴肅的事情,手劃過幾個藍色的符號,魔法的詠唱開始激盪。
「空間的精靈,打開力量的大門,讓天空降臨混沌的力量,顛倒世界的存在,重力陷阱。」菲爾修高舉的雙手猛然劃下了,表情帶著冷酷。
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席捲了克裡斯,他頓時感到身體沉重無比,甚至連抬頭都感到無比的困難。地面凹陷的非常嚴重,大範圍的深坑在魔法的擠壓下產生了。面對這個魔法,戰神鎧甲似乎完全無法防禦。
光輝聖劍被插在地上,克裡斯咬著牙齒堅持著,絕對不能放棄。他一次又一次燃燒著自己的力量,鬥氣的力量隔絕著一切的魔法。
「我絕不放棄,永不放棄!」克裡斯瘋狂的喊叫著。鬥氣一瞬間爆發了,光輝聖劍閃現了無限光輝,空間彷彿碎裂了,強勁的鬥氣直衝向天空,克裡斯揮舞著長劍衝向了半空,衝向了大賢者菲爾修的身影。
銀色的電網再次閃現,面對神器光輝聖劍,菲爾修奮力牽引著電網把克裡斯那瘋狂的力量引向一邊。那可怕的鬥氣已經劃破了菲爾修的守護障壁並刺激著他的身體,他的背後同樣升起寒意,與擁有兩件神器的最強聖殿騎士交手,永遠也不能大意。
面對著這可怕的老人,聖殿騎士克裡斯全身的力量彷彿無法施展,這詭異的電網一直在禁錮著他的力量,無窮無盡。
兩人正在空中僵持著。菲爾修的手揮舞而過,銀色的電網開始牽扯著光輝聖劍向後退去,克裡斯的身體被向前拖去了。
「毀滅的火焰,燃燒的大地,吞噬一切敵人的瘋狂之火,爆發神的力量,火焰之輝。」菲爾修把手放在克裡斯的胸前,非常可怕的動作,大賢者力量的聚集。
面對這一切,克裡斯顯得非常的被動。他一直在菲爾修的牽引下發動著進攻,全身的力量一直無法施展,那可怕的電網把他全身的攻擊力量都偏向了一邊。此時,他全身被那力量拖著快速前進,雙手被那電網所禁錮,勇氣與智慧的戰鬥,面對大賢者,帶給他的是噩夢般的魔法。
瘋狂的吶喊聲傳來了,痛苦的吶喊,人類最強戰士聖殿騎士克裡斯。
強烈炙熱席捲過他的胸口,火焰完全淹沒了他,聖殿騎士克裡斯被激射出的火焰魔法強勁的衝擊下被擊往密林的深處,火焰的軌跡帶來漫天的大火。
大賢者菲爾修的手再次重合在一起,目光閃爍。
「爆裂的燃燒,火焰的力量,積聚毀滅的力量,火神的威名之下,魔法的力量燃燒,無限爆裂。」
數十顆熊熊燃燒的瘋狂火焰圍繞著菲爾修閃現,在他的手臂揮舞下,快速而密集的紅色光輝激射而過,很快地擊向燃燒著的克裡斯,死亡的軌跡,毀滅的衝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衝擊瞬間便吞噬了大片森林,一片又一片森林在這衝擊下倒下,它們被連根拔起。彷彿水面波紋般的衝擊波捲起了菲爾修的魔法長袍,久久沒有散去。森林燃燒起了毀滅的大火。
「你就是我的對手嗎?」大賢者克裡達特的眼中帶著不屑,他面前的是聖殿騎士特亞,那個很輕易就被擊倒的聖殿騎士。
特亞深深的吸了口氣,另一場戰鬥瞬間爆發了,因為被輕視而憤怒的爆發。
特亞的腳步快速的移動,他的心口起伏不定,無法嚥下那口惡氣,數十道影子伴隨著席捲而起的狂風包圍了克裡達特。
「太天真了!」克裡達特面無表情的說道。他身體周圍很快激盪起銀色的光輝,那是長劍與魔法障壁的碰撞。大賢者無比強橫的障壁,聖殿騎士的長劍根本無法進行有效的突破。
「寒冰世界,冰凍的大門,凝聚天空的力量,藍色的光輝吞噬大地,冰凍風暴。」冷冷的詠唱聲傳來。
特亞的長劍凝聚了他全身的力量,彷彿要一口氣擊碎那圍繞在大賢者克裡達特身邊的障壁,他要阻止魔法的詠唱。
激烈的藍色火花,聖殿騎士的攻擊瞬間停滯,一串項鍊般的魔法水晶珠纏繞在長劍之上。特亞的手強烈的感受著魔法的侵襲,瞬間的寒冷又瞬間的炙熱,他的攻擊速度受到影響,眼睜睜看著克裡達特在風的包圍下快速向後退去。
地面很快發生爆裂,宛如寒冰的龍捲風瞬間包圍了特亞,空氣彷彿在那一瞬間凍結凝聚。樹木之上掛滿了寒霜,在強風的捲動下化為無數冰凍的碎片,鋒利的碎片。
看著眼前的一切,克裡達特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最擅長使用魔法水晶的大賢者,那串項鍊就是禁錮之力,凝聚了四系元素魔法的魔法水晶珠。
戰鬥沒有停滯,他的手快速劃過神秘的符號,寒冰的龍捲風中發生了猛烈的爆裂。火焰的鮮紅、冰凍的銀藍、大地的橙黃、閃電的湛藍,四系魔法激烈的爆發出毀滅的力量。克裡達特的身邊掠過強勁的魔法力量波動,甚至連他的魔法長袍都凝結了一層淡淡的銀色冰霜。眼前的世界似乎崩潰了,被冰凍的樹木斷裂倒下,大地裂開了。
天空開始飄散潔白的雪花,大地宛如冬天般被冷霜所覆蓋。飄舞在半空中的克裡達特輕輕伸出了手,似乎在感受著雪花的飄落,順著同樣銀色的長髮,映出了大賢者那蒼老的臉龐。
「還不放棄嗎?」看著特亞,克裡達特露出了一絲驚奇。狂風開始包圍著他的身體,雪花與落葉在狂暴的旋舞著,手中不斷劃過符號,宛如是魔法陣的光輝。
在他眼前,聖潔的鬥氣依舊沒有減弱,特亞仍然站立著,他舉起了長劍,沒有後退,倔強的站立著。
空氣漸漸的凝重,飄散著被魔法之力攪動的風,這風中傳來了戰鬥的氣息,炙熱與冰冷。聖殿騎士亞爾斯和光明聖祭司列維加面對可怕的老人──阿方索斯。
遠方已經傳來激烈的爆裂聲,戰鬥早已經展開,阿方索斯的長杖開始揮舞起光輝,劃過空間的藍色弧光,他的周圍湧起了聖潔的鬥氣。
「他們的戰鬥已經開始,我們也開始吧!」怒喝聲中,清脆的響聲伴隨著鬥氣激盪而出的狂風席捲過大地。
阿方索斯和亞爾斯雙目相對,長杖與長劍彼此抗衡著。
「光明神的力量,保佑你的信徒吧!讓無限的光輝照耀著大地,守護世界的力量,神聖祈禱!」狂風中迴盪著光明的咒文,列維加又詠唱著。
天空降臨了聖潔的光輝,再次打開雲團的筆直光輝,現在亞爾斯的全身都籠罩在這光輝之中,細微的聖潔光芒迴繞著亞爾斯,面對著阿方索斯,地面在兩人的抗衡下發生大範圍的裂紋,樹木倒伏之聲不絕於耳,給嘆息森林帶來可怕毀滅的瘋狂戰鬥。
地面劃過了毀滅衝擊的波痕,拖出一條延伸向森林深處的裂痕。力量瘋狂對抗的頂峰之時,阿方索斯突然向後退去,因為他強烈感受到了迎面而來的危險。
光明聖祭司列維加已經揮舞著手中的光明之杖向前衝來,一點也不亞於聖殿騎士實力的可怕衝擊。光明聖祭司本身就是半祭司半戰士,就好像阿方索斯一樣,絕對是可怕的人物。
森林中開始擴散著力量的衝擊,無數道劍影席捲過嘆息森林,轟鳴聲不斷傳來,樹木不斷被摧毀。兩人的影子在森林中交錯戰鬥,毀滅大地的力量,連光明聖祭司都幾乎無法跟上腳步的快速對抗。
在聖潔鬥氣的包圍下,阿方索斯瘋狂的抵擋著亞爾斯的攻擊,他的手甚至感到了酸麻。面對亞爾斯,他感受到了強勁的壓力,這樣硬碰硬的戰鬥他絲毫占不了上風。戰士不是魔法師,年齡越輕,體力恢復的越快,也越有激情;他已經老了,長久作戰絕對不能抵擋住亞爾斯那連續不斷的進攻,更何況還被列維加施展了神聖祈禱的聖殿騎士。
腦海漸漸清晰,阿方索斯把長劍格擋在一邊,身體快速的向後退去,手中同時快速的揮舞而過,耀眼的白色光輝瞬間吞噬了大地。亞爾斯也恐懼的凝聚了全身的鬥氣向後退去,他的眼睛在那一瞬間被強烈的光明閃耀,眼前的一切模糊了。
長杖開始散發著光明的力量,阿方索斯的臉色變得很可怕,他雙手握住長杖橫在胸前,空間彷彿在那一瞬間凝固了。
「光明的神靈,請回應我的召喚,從天而降的光輝力量籠罩這大地,賦予我擊敗敵人的力量吧!光輝之翼!」
聖潔的純白翅膀開始在阿方索斯的背後展開,就宛如傳說中的神之翼在飄舞著,白色的六芒星開始圍繞著他而旋轉,曾經的教皇,阿方索斯。
他的長髮也被映成一片銀白之色,籠罩他的是神之力量,強勁的旋風。亞爾斯和列維加凝視著阿方索斯,他們的眼前就宛如神的存在,讓他們感到疑惑,甚至恐懼。背叛光明神的人又如何操縱光明的力量?那魔法又是什麼樣的力量?為何如此的讓人感到無比的壓力?
「列維加!這才是光明聖祭司真正的實力,比聖殿騎士更強大的存在,光輝之翼。可惜現在的聖殿已經沒有人會這樣的魔法了,我想你也許可以領會這力量,但是現在你們必須停下腳步。」
緩緩的述說,阿方索斯的腳步跟著前進了一大步。他身後的光輝之翼讓人迷惑,亞爾斯橫握著長劍久久沒有移動,在他的眼眸中,是無限的光明。
光明聖祭司列維加也久久沒有說話,因為在他的記憶之中,傳說光明聖祭司作為守護聖殿的力量,應該比聖殿騎士強大,但是現實卻是作為聖殿騎士的輔助。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光明聖祭司真正的力量,那光輝之翼就彷彿是光明聖祭司真正應該擁有的力量。
「聖潔的心,驅散黑暗的力量,守護大地之存在!」亞爾斯默默的祈禱著,虔誠而有力,為了不受那閃爍著光輝的光明之翼影響。他的眼睛瞬間張開了,絕不會服輸的攻擊。
鬥氣席捲著他向前衝去,長劍被揮舞的異常堅定,阿方索斯的長杖揮舞而過,在他身前彷彿豎起了一層層的魔法障壁。
強烈的震盪波紋擴散著,亞爾斯的神情已經接近瘋狂,鬥氣穿越過一道又一道魔法的障壁,帶給他宛若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光明與我同在!」長劍被揮下了,半空中猛烈而下的攻擊,亞爾斯的全部力量,長劍與長杖相撞,阿方索斯的腳已經陷入了地面。在這樣的無比衝擊下,阿方索斯的心胸在翻滾著,內臟也幾乎受到了非常強大的衝擊,痛苦的感覺,很強烈。
「燃燒天空的存在,無限之光輝,聚集在光明之杖中的力量,吸收光明神的祝福吧!」光明之杖被列維加舉起並奮力的擲向了阿方索斯,沒有絲毫猶豫。
轉瞬之間,光輝之翼突然包裹住了阿方索斯,耀眼的白光吞噬了一切,阿方索斯的反擊開始了;光明之杖居然絲毫不能擊破那光輝之翼的存在,亞爾斯也正感受著強勁的衝擊力,他的長劍根本無法揮下,甚至連身體都無法動彈。
阿方索斯的拳頭凝聚著光明,狠狠的擊打在亞爾斯的胸部,瞬間的窒息,他好比斷線的風箏般撞擊在樹木之下,倒在地面,鮮血狂吐而出,雙手無力的試圖支撐起來,聖殿騎士的失敗。光明聖祭司列維加也感受到了強烈的壓力,面前那光輝之翼好像擁有非常可怕的力量。
「聖潔的力量,光輝的慈悲,讓生命再次煥發光輝,拯救靈魂的神之手,治癒之手!」列維加緊盯著阿方索斯開始了快速的詠唱。
「不要動!你肋骨斷裂了,我在為你療傷!」
亞爾斯的表情很可怕。擊碎聖殿騎士鬥氣的力量,身體的創傷遠遠沒有心靈的創傷可怕,那是一種面對強大力量的無奈。長劍再次被舉起了,亞爾斯拒絕治療,帶著不屈,也許是死戰不休。
激烈的風旋轉,聖潔的光輝,白色的羽翼,光明神的力量。
看著眼前的亞爾斯,阿方索斯的心似乎被觸動了。很頑強,也是值得另眼相看的對手,能逼他施展出光輝之翼,聖殿騎士的威名絕對不是虛假的。
阿方索斯默默的低下頭,看了自己的雙手,血痕纍纍。強勁的衝擊下,他也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遠處的爆裂很快迫近,兩個身影很快地逼近,聖殿騎士克裡斯和特亞,滿身傷痕,目光帶著痛苦,他們再次會合了,聖殿騎士與光明聖騎士。
「亞爾斯,你怎麼樣?」
「死不了!」不服氣的話語,他回答了克裡斯的問話,帶著強烈的鬥氣,他還要戰鬥,長劍之上已經閃現了裂痕。
「你們覺得戰鬥還有意義嗎?」阿方索斯看著他們緩緩說道。大賢者菲爾修和克裡達特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帶著魔法師特有的氣質,眼前的慘敗難道還不能讓他們放棄嗎?他的心頭掠過了一陣陰影,這些堅強的年輕人。
「有意義,即使你們是曾經的教皇、大賢者,我們一樣可以獲得最後的勝利。」克裡斯的回答不甘示弱,絕對不是狂妄或者瘋狂,那是帶著信心的話語,在他身後,是值得他相信的戰友。
「那意義是什麼?」菲爾修面對這些幾乎受到嚴重創傷的聖殿騎士緩緩說道,他的心彷彿也被觸動了。
「意義就是我們比你們年輕!」
克裡斯再次舉起了光輝聖劍,語氣帶著強烈的自信,狂風吹拂著長髮,鬥氣再次揚起。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35:26
第九章 黑暗的地下
「只要我們堅持,你們會被我們擊敗的,因為我們是聖殿騎士!比你們年輕有活力!」克裡斯嘶喊道。鬥氣的光輝被劃出了席捲而過的弧光。
這是絕對不會屈服的意志。
身影在快速的變換,魔法的殘影掠過大賢者菲爾修和克裡達特躲開了那攻擊,那瞬間切開數百棵樹木的強勁鬥氣長袍彷彿被刀鋒般的強風刮過。
聖潔的光輝之翼再次展開,阿方索斯揮舞著手中的長杖與光輝聖劍交錯而過兩道充滿毀滅的鬥氣激烈的摩擦著,針鋒相對的對抗,但是,阿方索斯的心卻瞬間涼到了底,因為他的重心向前移去了;克裡斯放棄了手中的神器,騎士的尊嚴,他放棄了手中的光輝聖劍偏向一邊,鬥氣凝聚到了一點,猛烈的拳擊打在他的胸前,就好像對亞爾斯所做的那般。
完全超乎常規的對抗,放棄了手中的光輝聖劍,放棄騎士的尊嚴,克裡斯的表情很嚴厲,因為強大的壓力迫使他放棄了自己的尊嚴。
阿方索斯身體向後飛去,猛烈的撞擊在樹木之上,身體跪倒了,他的口中吐出了大口的鮮血,受到的傷害很嚴重。克裡斯說的對,他們年輕,亞爾斯在同樣的攻擊下還沒有喪失戰鬥力,甚至鬥氣不減,但是他卻老了,同樣的傷害卻幾乎使他喪命。
眼前的克裡斯迅速拿起了地上的光輝聖劍,但是攻擊卻停滯了。大賢者的魔法無聲無息降臨,地面宛如深深吸附他的泥潭,根本無從借力,聖殿騎士瞬間便被魔法所覆蓋,周圍的土地彷彿波浪開始掩埋他的身體。
天空中強烈的魔法詠唱幾乎在瞬間同時開始。
「劃破天空的閃電,撕毀雲層的力量,空氣中躁動的風之精靈,撕毀大地的閃電降臨吧!吞噬閃電!」
「無盡的火海,燃燒天空的火焰,地獄的炎火,天空的聖火,人間的靈火,在此彙集吧!火焰風暴。」
兩道魔法的力量從空中閃現。到了菲爾修和克裡達特這種程度的大賢者,除了禁咒,魔法的等級已經毫無意義了,每個魔法對其他人都意味著毀滅,衡量魔法力量的是大賢者所施加的魔法力量。很顯然,他們現在是釋放出了自己的全力。
可怕的氣勢從天而降,並向地面席捲而來,雲層被鬼魅的紅色和湛藍的閃電之色籠罩了,呈現層次分明的雲層,宛如無數道閃電的閃電柱和火焰之海洋吞噬了大地。
聖潔的鬥氣同樣在激烈的回轉,聖殿騎士特亞和亞爾斯同樣在燃燒著自己鬥氣,他們站立在克裡斯的身前,奮力的抵擋著從天而降的魔法力量。
光明聖祭司列維加的嘴角也滲出了鮮血,自己咬裂嘴唇的傷痕,光明之杖不斷劃著魔法的光輝,他也在努力,努力的抵抗著這魔法的攻擊。
阿方索斯的光輝之翼在閃爍,他緩緩升向了空中,聖潔的光輝籠罩著他。在他的眼中,整個大地都幾乎被毀滅了,能量的衝擊波紋不斷襲過他的身體,緊緊壓迫的力量。
大地在一片焦黑之色中毀滅了,漫天的大火瘋狂擴散著,看不見一絲綠色,雲層被那強勁的波紋撕裂,大賢者釋放的力量毀滅了眼前及腳下的一切。悲哀,阿方索斯的心中流露出點滴的悲哀,聖殿騎士,他們只不過想阻止這些孩子,但是現實卻這樣的殘酷,要釋放出如此可怕的力量。
阿方索斯按住胸口,聖殿騎士的一擊居然如此的可怕,雖然光輝之翼擁有強大的光明恢復能力,但是現在他的胸口仍然感到刺痛,內臟似乎受損了。
「他們怎麼樣?」克裡達特看著大地說道。地面都完全呈現焦黑之色了,也許一切都被毀滅了。
「聖殿騎士應該不會如此不濟的,我相信他們還活著。」菲爾修神情冷漠的說道。顯然他也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一切都是為了阻止他們接近卡魯斯。
眼前的一切宛如死灰,可能還有活著的生命嗎?他自己似乎也沒有答案。
「我們走吧!還要跟卡魯斯進入那嘆息森林的中心,如果沒有背叛之血,任何力量都無法突入那中心之處。如果我們晚了,一切也許都無法找到答案了。」阿方索斯揚起了光輝之翼,他望向遠方,依舊充滿了綠色的森林,必須立即追上卡魯斯他們的腳步。
光輝之翼展開了,這就是光明聖騎士最強大的魔法,全面提高你的能力,攻擊、防禦、治癒和魔法,號稱神明附身的魔法,但是阿方索斯的身體卻沒有移動,他的長杖很快揮下了。
幾條白色的鎖鍊捆綁了他們的雙腿,快速的把他們往下拉去,這是光明聖祭司列維加施展的魔法。
「一切還沒有結束!」克裡斯的吶喊。大地激盪起強烈的鬥氣,巨大的深坑在他們眼前浮現,聖殿騎士依舊沒有屈服,他們全身流淌著鮮血,但是卻在笑,笑的可怕而自信。
光輝聖劍在身邊揮舞了一下,克裡斯面對著大賢者說道:「一切還沒有結束,我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怎麼你們的力量卻好像越來越弱了?」
他的腳步前移了,準備進攻的姿勢,其他聖殿騎士也做好了準備。
菲爾修和克裡達特乃至於阿方索斯心中都流露出一絲的慌張,這些不屈的聖殿騎士,年輕人的活力盡在他們身上體現。流血受傷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但是自己呢?身體衰老了,剛才的戰鬥幾乎耗盡了他們的力量,也許形勢要逆轉了也說不定,接下來一定會是一場非常艱苦的戰鬥。
魔法的光輝很快在他們手上閃現,減弱了許多的光輝。
「克裡斯,你先趕上去,我們來阻擋這些人。」列維加舉著光明之杖緩緩的說道。他的聲音帶著深沉,其他的聖殿騎士都看了他一眼,很快他們就瞭解光明聖祭司的想法,眼前的這些人是拖延他們前進的,任務必須完成。
克裡斯吃驚的看了他們一眼,信任的目光傳來,他的表情很快恢復平靜,聖殿騎士的任務必須完成。
「你們小心!」沒有更多的話語,他們的表情似乎交流了一切,克裡斯迅猛的揮出了一道劍氣,便快速向森林深處奔去。
「想跑!」菲爾修很快發現了克裡斯的企圖,他的手中揮出了魔法的光團,奮力的魔法攻擊。
爆炸在半空中發生了,亞爾斯躍向了半空承受了這次攻擊,鬥氣的力量絲毫不見減弱,他橫握著長劍擋在了克裡斯奔跑而去的方向。
「戰鬥才剛剛開始,你們的對手是我們!」冷酷不帶任何情感的話語,亞爾斯的長髮在鬥氣的席捲下飄散,永遠不放棄的聖殿騎士。他的腳步站立的很穩,沒有絲毫退卻的意圖,在他的身旁是聖殿騎士特亞和光明聖祭司列維加。
「拜託了,克裡斯!」心頭默默的念過一個名字。他沒有回頭看那背影一眼,充斥著無比強勁的鬥氣席捲著他的身體開始了攻擊。
在他的背後,是克裡斯,還有卡魯斯,是嘆息森林的中心。
「我們還有多久可以到達中心地帶?」看著茫茫的無邊綠色,巫師瑪斯亞回過頭問道。
水面上正漂浮著一個黑暗的影子,波紋輕輕的蕩漾,這都是萊斯的主意。前面的道路越來越艱辛,他們以非常快速的速度紮了一個簡易木筏正順著河道漂流而下,在魔法的推動下,前進的速度略快於奔跑的速度。這個森林中到處都有魔法的波動,一直給人詭異的感覺,卡魯斯他們顯得非常的謹慎。
「我說過,嘆息森林的中心是移動的,我也無法預料,但是順著河道一定會找到那地點。當年我到達地點就是不斷的向右,但是現在很難說。」萊斯的回答很快速。他一直在冷靜的思考,眼前熟悉的一切必須回想起來。這可不是一次旅行,是和死神交會,進入整個大陸最可怕的地方,嘆息森林的深處。關於它的傳說很多,現在他們就在傳說之中了,一切必須被回憶起。
突然之間,卡魯斯的眉頭皺的很緊,水面似乎在顫抖,水面的跳動,那是強烈的碰撞力量的波動席捲過這裡。
「阿方索斯真的沒有問題嗎?他可以擊敗那些聖殿騎士嗎?」他看著恩克達問道,這些人之中唯一可能知道阿方索斯實力的人,聖殿騎士恩克達。
「即使不是失敗,他也有足夠的實力離開!」恩克達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很沙啞。他的手劃過了水面,映出那張帶著無限沉思的臉被震盪了,目光望向了那並不遙遠的地方。對於阿方索斯,他的瞭解也不是非常深入,曾經的光明聖祭司,應該是非常強大的人,心裡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他的眼眸映入了卡魯斯,此時的卡魯斯顯得並不平靜,這裡的一切對他來說似乎有種某種影響,很微弱。
卡魯斯的心中迴盪著不平靜,他不能放棄,也不敢放棄,已經到達了這裡,內心在掙扎,自己必須前進,水面映出了他那張矛盾的臉。一瞬間,他的心裡甚至掠過一陣陰影,他會為了進入那嘆息森林的深處而犧牲所有的同伴?那一瞬間,他的心很迷茫。
「是這裡了!」萊斯突然的話語讓卡魯斯的思考被打斷了。他順著萊斯的指向望了過去,那是片不大的陸地,並沒有被樹木所覆蓋。
「就是從這裡進入,當年的洞窟!」四人眼前是深深的洞窟,疑惑掛在眾人的臉上,什麼意思?
萊斯似乎很細微的觀察著四周,他的手不斷劃過弧線,彷彿在感受著什麼。
「是這裡了,可以通向嘆息森林中心的地下通道。」萊斯肯定的說道。
他很快揮舞著手射出魔法的力量,木筏被擊碎了,不給那些聖殿騎士留下任何可以跟蹤的痕跡,他的動作很快在卡魯斯的心中劃過陰影,放棄了阿方索斯嗎?也許在任何人心中,三位聖殿騎士再加上一位光明聖祭司絕對是不可戰勝,更何況其中一位還是號稱最強的人類戰士,擁有兩件神器,光輝聖劍與戰神鎧甲的聖殿騎士克裡斯。如果真的有人能戰勝他們,那只有一種人,就是神的化身。
對於戰鬥,憐憫是毫無作用的。四人很快進入了那密道之中,緊急的情況迫使他們必須儘快的前進。
黑暗,彷彿是無盡的黑暗。
「這條道路有多長?」在恩克達的眼前,是一條幾乎無限長的甬道。萊斯釋放的微微火焰照耀著周圍的一切,一條明顯可以看出是人工修葺的地下通道。
「這個問題,我可能永遠也無法回答,因為我也不過走過一小段而已。」萊斯苦笑著說道。又回到了這裡,不知道是否還會有那可怕的一幕閃現。
「那你怎麼判斷我們走的是否是對的道路?我發覺這裡的通道幾乎是一樣的,岔口也很多。」恩克達反問道。
不待萊斯的回答,卡魯斯也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很強烈的感覺。
「這裡好像有亡靈魔法的波動,而且在那邊非常的強烈,似乎還有風的流動。」
順著卡魯斯手指的方向,萊斯緩緩的說道。說的很緩慢,那邊似乎有什麼讓他無法忘懷的記憶。
「那邊是真正的亡靈,所以我們前進的道口相當於繞開這些亡靈,在邊緣前進的道路。那邊都是遊蕩的死亡騎士,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行動的。這裡可能是古代亡靈族的密道,有守衛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他們不像我操縱的那些死亡騎士,理論上,死亡騎士的戰鬥力和智商都應該是非常強的,但是我用魔法水晶操縱的那些死亡騎士並不像這樣,感覺只類似於召喚骷髏,可能操縱他們的不是真正亡靈魔法的緣故吧!」
一說到亡靈魔法,萊斯似乎就顯得非常有興趣,對於死亡,那才是他研究的領域。
「對了!」萊斯像想起了什麼似的,他的目光突然轉向了卡魯斯,那種絕對沒有什麼好主意的眼神。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亡靈法師?如果你是真的亡靈法師,那我們就可以強行前進,也許你可以操縱那些死亡的怪物。說句實話,現在我也不知道能否找到當年曾經走過的道路。」
「也許是個好主意,我身為巫師這麼多年,第一次接觸到卡魯斯就感覺到他身體中有股奇特的魔法波動,如果猜的不錯,那應該就是亡靈魔法的波動。」瑪斯亞也附和道。身為巫師,對各種魔法波動的感應是非常強烈的,能察覺到卡魯斯特殊的魔法波動一點也不奇怪。
「讓我開路嗎?但是我真的沒有把握可以操縱那些死亡騎士。」
卡魯斯似乎對於將要直接面對那些死亡騎士感覺有些奇怪,又有些恐懼。也許可以真的很快到達那嘆息森林的中心,但是他的內心又抗拒著,他並不想做什麼亡靈法師。
「我試試。」卡魯斯看了自己手掌一眼,似乎在確認自己是否是存在的。萊斯的話語讓他有些迷茫,徘徊在生與死之間的迷茫,亡靈法師。
「盡力而為,我會保護你的。你們也準備好,如果情況不對我們就撤退!」
恩克達分別對卡魯斯和其他兩人說道。長劍被舉起了,鬥氣微微閃爍,他們的腳步微微移動,光芒中映出了他們那帶著謹慎的臉龐。
前進的道路似乎異常順利,卡魯斯行在最前,他們一直順著越來越寬闊的甬道前進,周圍傳來的聲響讓他們不斷虛驚一場。前進到這裡,每個人都顯得有些歇斯底裡,帶著瘋狂的表情,每走一步似乎空氣中的壓迫就強大一分。
「等等!」前進中沉默不語的卡魯斯終於說話了。他們已經踏進了一個異常寬敞的大廳之中,地下的大廳。
眼前的一切都是安靜的,但是卡魯斯卻感覺越來越奇怪,是發自內心的奇怪。他緊緊的閉上了眼睛,周圍不遠處無數的人影突然浮現了,帶著藍色光輝的模糊影子,很多。
「我們被包圍了!」卡魯斯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比較恰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具有這種感覺的,也許是亡靈法師的感覺,黑暗中的直覺。他舉起了手中的冥神之劍。
眾人很快圍了一個圈,背靠背,黑暗的大廳瞬間閃現了藍色的光輝,無數死亡騎士的腳步聲湧來了,彷彿無窮無盡的死亡騎士從大廳通往四周的門中湧出,他們包圍了這裡的所有人。
心涼了,萊斯不禁咒罵了一句,走這條路可是他的主意,現在,自己卻被這些死亡的亡魂包圍了。
眼前的壓抑讓他們感到了恐懼,很強烈,中埋伏了。
「卡魯斯,你能操縱這些死亡騎士嗎?」
「我不會咒文!對死亡騎士沒有作用的。」
卡魯斯的回答讓萊斯徹底絕望。眼前這些密密麻麻的死亡騎士幾乎可以淹沒他們,之前一直沒有感覺到他們的存在,真是失策。萊斯的頭腦顯得越來越混亂,反倒是恩克達很冷靜,鬥氣的光輝開始閃爍,聖潔的白色映襯著藍色的光輝。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36:53
第十章 冥神之光輝
「怎麼辦?」瑪斯亞似乎顯得很慌張,他的話語有些顫抖。如此多的死亡騎士出現在他的眼前,帶來的震撼確實是無以復加的。
「安靜!卡魯斯,你能不能感覺到並操縱他們的波動,亡靈魔法的波動?」萊斯臉色很陰暗,現在他不斷的告訴自己,必須冷靜。
「無法感覺,我沒有任何的感覺!」
同樣陰暗的臉色,卡魯斯的回答讓萊斯倒吸了口涼氣,他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手。
「拼了!」聖殿騎士的聲音,衝動的聲音。
「等等!」萊斯及時按住了恩克達的身體,長劍的光輝閃爍,聖殿騎士準備戰鬥。
「在這裡戰鬥是毫無意義的,現在只有賭了!我們全部不動,他們應該不會攻擊的,當年我就是這樣僥倖跑出來的。」
卡魯斯看了看萊斯的眼眸,又看了眾人一眼,咬住了自己的嘴唇,雖然心中帶著強烈的不安,他們還是全部靜了下來,默默的忍受著這些死亡騎士的靠近。
也許這就是唯一的辦法,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成功。
全身被黑暗的鎧甲覆蓋,裡面是早已經死亡的英勇戰士,死亡的靈魂,他們正緩緩湧向卡魯斯他們,鋼鐵的腳步聲起伏不斷。死亡騎士前進的很慢,彷彿如同統一意志般在靠近著卡魯斯他們。
身邊不斷掠過影子,死亡的腳步聲,死亡騎士不斷走過他們,結果也如萊斯所說的那樣,死亡騎士不會發起攻擊,但是他們卻發覺了這些人。
卡魯斯的心在狂跳,他屏住了呼吸,後背升起涼涼的感覺,似乎有些麻痺,眼眸中映出了這些死亡騎士的身影,他們在緩緩的靠近自己。
無比強烈的壓迫,卡魯斯不覺後退了一步,死亡騎士很快湧上前包圍著他,但是所有死亡騎士的長劍都是指向外面的,似乎在保護卡魯斯。
「後退!慢點!」萊斯似乎發覺了什麼,拉著恩克達和瑪斯亞緩緩後退,遠離卡魯斯。
「到底發生了什麼?」恩克達想知道答案,這一切到底意味著什麼。
低低的聲音,萊斯在盡力壓低自己的聲調。「你還沒有發覺嗎?卡魯斯是真正的亡靈法師,那些死亡騎士正在保護他。」
「我該怎麼做?」卡魯斯突然喊道。他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這些死亡騎士越來越大範圍的圍繞著他,萊斯他們已經被隔離很遠了,他不知道該做什麼,根本不曾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身體在僵硬,自己完全被死亡圍繞了。
對於死亡的瞭解,他遠遠及不上萊斯,所以本能的希望得到萊斯的幫助。也許卡魯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力量被限制了,潛力被束縛了,因為萊斯的存在。有時候,單身一人的探索能使他本人得到更大的成長。
「你要試圖控制他們,死亡騎士只聽從亡靈法師的命令!」萊斯隔著很遠說道。那些死亡騎士不斷來到他們的身前,而他們卻不斷的後退,甚至快要退向了這大廳的邊緣,死亡騎士要隔絕他們。
聽到萊斯的話語,卡魯斯的心略微冷靜了一些,他試圖使自己安靜,忘掉周圍的一切,身體的波動在感覺著,感覺著萊斯所說的那種死亡波動,他釋放亡靈魔法時所體會到的那種波動。
紫色的光輝開始在卡魯斯的周圍迴旋,完全被映出的紫色臉龐,很安靜,他似乎完全陷進了那魔法的冥想之中。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下,普通人是很難靜下心來的。
「他在做什麼?」恩克達看著被死亡騎士層層包圍的卡魯斯問道。
眼前的一切宛如奇跡,在他的眼前,甚至是幾步之前,就是傳說中亡靈族的強大軍團──死亡騎士團。
以後說出來可能誰也不會相信,他幾乎是在一天之內碰到了兩次古代亡靈族的死亡騎士團。如果說第一次面對的是被亡靈族遺留的亡靈魔法水晶所操縱的死亡騎士,那麼這一次,他感覺到的是真真正正的壓迫,不在於數量,而在於戰士天生的直覺,眼前的死亡騎士絕對是真正的死亡騎士。現在,這密密麻麻的軍團就在眼前保護一個他認為很弱小的魔法師,在死亡的敵人,光明神的守護騎士,曾經的聖殿騎士面前。
真是嘲諷,恩克達嘆了口氣。這個魔法師會是真的亡靈法師嗎?他根本就沒有答案。
「他應該是在感覺死亡魔法的波動,那些亡靈應該是真正被亡靈法師操縱的力量。死亡騎士的實力一半是身體強度,而操縱他的亡靈法師是力量的另一半,理論上,越強的亡靈法師,他操縱的死亡騎士也就越強!」
面對眼前緊緊壓迫的一切,萊斯還有心情分析理論,也許眼前的一切讓他的好奇心瞬間升到了頂點。
那些死亡騎士黑暗的頭盔下,露出的是一雙雙鮮紅的眼眸。現在這無數雙眼眸就浮現在他們的身前,被逼向牆角的三人非常的壓抑,甚至有些恐懼。誰也不知道這些近在咫尺的死亡騎士會不會衝上來,每個人都保持著很強的戒備。
「他會不會成功?」瑪斯亞突然問道。對於魔法,巫師的魔法力量是種本能,但是亡靈魔法的運轉,他根本無法感覺,也無法知道卡魯斯的努力有沒有結果。
「那只有看卡魯斯了!」萊斯臉色暗沉的說道。眼前的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比的壓抑,只有企求卡魯斯能控制這些死亡騎士了,否則他們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衝出去的,這些該死的死亡騎士似乎無窮無盡。
一陣又一陣的波動,卡魯斯的心不能完全靜下來,他正在試圖使自己冷靜,以便可以漸漸感覺周圍的一切,體會萊斯所說的亡靈魔法波動。也許在萊斯的腦海中,這些死亡騎士都是被那亡靈魔法的波動所控制,如果能切斷或者控制這波動,那眼前的危機也許可能結束。
沒有波動,靜的可怕,卡魯斯默默的對自己說道。他極力使自己安靜下來,可是卻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魔法波動,有些氣餒。
他很快又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死亡騎士正圍繞著他形成了一個圓,密密麻麻,甚至連縫隙都很難看見,他根本不知道這是挾持還是保護。眼前這些傢伙沒有任何反應,讓卡魯斯的心情很惡劣。
他決定嘗試用亡靈魔法讓所有的死亡騎士安息,他的手舉起來了。
「死亡的靈魂,請聽從亡靈的召喚,地獄的大門已經打開,冥神的意志降臨這大地,死亡的安息曲。」
魔法的詠唱開始了,上一次面對死亡騎士,他施展了死亡風暴讓所有的亡靈安息。卡魯斯已經在很短的時間內釋放了大量的魔法力量,但是現在身體還沒有恢復,又一個亡靈魔法被他詠唱而出,讓亡靈安息的低級魔法,嘗試,真會有效果嗎?
周圍似乎閃過了藍色的波紋,死亡的波紋,但是那些死亡騎士依舊沒有倒下,他們仍然站立著,卡魯斯嘆了口氣。茫然間,無比耀眼的紫色光輝籠罩了他。
無奈間他好像感覺到了,自己的魔法波動似乎喚醒了什麼力量。卡魯斯抬起了頭,是文字,他突然看見黑暗穹頂上的文字。
閃爍著紫色光輝的文字,那文字有強烈的誘惑。雖然是遠古的文字,但是卡魯斯看見這些文字卻彷彿和它們很熟識似的,他可以看出這些文字的意思,就好比在他心中浮現的文字,無法解釋的感覺。
「作為創造神的後代,賦予我操縱眾神力量的權利,冥神之光輝在此永遠守護我們!」卡魯斯順著那文字默念下去,相當可怕的咒文。當他念完最後一個字時,無比刺痛瞬間爆發,身體無法支撐,他跪倒在地。卡魯斯似乎感覺到內心之中的強大力量彷彿要噴湧而出,無限奇跡的紫色光輝閃爍而出。
他的手在抖動,是冥神之劍,它彷彿在和那閃爍著光芒的穹頂相互共鳴著。一道光束射下了,完全籠罩了卡魯斯全身的光束,鬼魅的紫色光輝。
「等等,不要衝動!」萊斯攔住了準備衝出去的恩克達,那光輝已經完全籠罩了卡魯斯。
在萊斯、恩克達和瑪斯亞的眼前,他們看到了完全無法相信的場景,非常可怕的場景,就好比傳說中神的身影。光束之下,卡魯斯被紫色和黑色的光輝包圍著,身體漂浮在半空之中,強烈而耀眼,就如盔甲的光輝。在他的身後,是雙微微抖動的紫色之翼,冥神的翅膀,好似光明聖祭司的光輝之翼般美麗光輝,甚至更加的耀眼、更加的強大,紫色的氣流完全籠罩了他的身體,神的降臨。
長髮飄散,呈現紫色的飄散,眾人都感到了可怕的力量,壓迫身心的強大力量,那是卡魯斯身體中傳來的力量。
「你到底做了什麼?」看著眼前,被隔絕在遠方的恩克達大聲的喊道,臉上帶著強烈的疑惑,眼前的一切宛如夢幻,因為在他腦海中,這一幕他曾經見過,刻在他心中無法揮去的回憶。在聖殿山的光輝聖殿之中,聖潔的羽翼,唯有光明神降臨之時才能看見。那時候光明神賦予他的使命就是去消滅擁有背叛之血的後裔,只有光明神要你去殺人之時,他才會降臨,心中掠過了陰影。
「我也不知道!」冥神之劍被卡魯斯揮起,居然帶起了一陣紫色的波動,宛如薄紗的波動,他在那光束之中似乎還是原來的卡魯斯。
「卡魯斯,你試一次,看能不能通過意志來操縱那些死亡騎士?」
萊斯拉住了恩克達並朝遠處大聲的喊道。畢竟眼前的一切才是他最擔心的,死亡騎士。
卡魯斯向周圍看了一眼,他不知道該怎樣做,只是在腦海中迴盪過意念,讓所有的亡靈騎士散開,這樣可以嗎?眼睛緊緊的盯住了前面。
一條道路出現了,簡直是奇跡。卡魯斯已經感覺到了怎樣控制眼前的一切,似乎就是靠自己想像來控制。
他想像著讓那些死亡騎士拿起武器,這個實驗很快就成功了。卡魯斯略微安心了,向前邁出了一大步,要走出那光束。
整齊的武器聲音,劃過地面的聲音,眼前的死亡騎士再次湧來了,操縱似乎失敗了,卡魯斯瞬間又回走了一步,重新回到那光束之中。
真實的自己,他把手伸出那光束之外,那是真實的手,而在那光輝之中,肩部卻是被紫色的盔甲光輝所覆蓋,難道秘密就在這光束之中?
在萊斯的眼中,這些死亡騎士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情,手中的武器不斷舉起、放下,卡魯斯的喊聲很快讓他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
「我在這光束之中可以操縱死亡騎士,但是我一走出光束,那些死亡騎士就完全沒有回應了。」
卡魯斯默默的感受著手中傳來的光輝,從穹頂降下的光輝帶著點點的溫暖,就好像是一股席捲身體的暖流。
一條道路很快閃現了,是死亡騎士讓開的一條道路,直接通向恩克達他們的道路,這一切都隨著卡魯斯的想像而運作。
「這是什麼光?」萊斯伸出了手,但是好似障壁的光輝卻使他無法更進一點。
「不知道。我該怎麼辦?」卡魯斯看著眼前的同伴,身體動了一下,帶出來的是一陣陣殘留的影子,紫色的幻影,這光輝似乎有無限奇跡。
「你是怎麼控制這些死亡騎士的?」萊斯此刻就像一個長者那樣在探詢著這一切的秘密。卡魯斯在他的眼中就好像是一個迷茫的孩子,需要自己的幫助才能擺脫那迷茫。
迷茫、疑惑,此時的卡魯斯真的感到無所適從,他也不知道原因,無法堅強,心此刻還很軟弱,自己不斷詢問萊斯,是對自己的不自信嗎?
成長本身就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現在讓卡魯斯突然面對這一切,第一次感到了強大的力量與被禁錮靈魂的可怕,這無比強大的光輝,這無法動彈的身體,他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也許詢問更能使他心裡回復平靜吧!
「你能不能試著想像,比如打開牆壁,或者讓這些死亡騎士完全退出,甚至有什麼傳送門,把我們傳送到那嘆息森林的中心。」
萊斯顯得很有耐心,是環境迫使他如此。眼前的一切他同樣無法解釋,但是為了安撫卡魯斯,他在盡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經歷危機了,不斷磨練是可以迅速的提高人在危機關頭的冷靜心理。
一陣又一陣魔法的波動傳開了,可是一切波動都是在這大廳中迴盪,掠過眾人身體的魔法波動。靜靜的,沒有任何奇跡發生,甚至死亡騎士也沒有退出,他們依舊守護在卡魯斯的身邊,彷彿這就是他們的職責,永遠不會放棄的職責,門口依舊被堵的死死的。
「我失敗了!」卡魯斯嘆了口氣。
「別灰心,繼續試試。」萊斯在他旁邊儘量壓低著聲調說道,他不想讓無助或者驚恐的情緒擴散。
又是一陣魔法的波動,但是依舊失敗,看在萊斯的眼中,他也有些氣餒。
「讓我試試,也許可以飛出去。」瑪斯亞說話了,似乎無法忍耐這無比壓抑的氣氛。在他的周圍,居然全部都是死亡騎士,近在咫尺的死亡騎士,這讓他幾乎無法忍受。風的波動開始傳來,瑪斯亞的身體開始向上浮去,巫師的嘗試。
「小心!」萊斯很快拉住了瑪斯亞的身體,他的目光之中發現了異常,很明顯的異常。
「看那邊!」
「魔法的咒文!」瑪斯亞很快感到了寒意,那是牆壁之上的魔法咒文,它們在微微閃爍著,上面的文字明白無誤的寫了一段這樣的文字。
「冥神之聖殿,死亡的懷抱,任何人不得在此褻瀆死神的力量,死亡的絕對領域。」
恩克達也看到了那一切,說話了。「和聖殿上的文字一樣的。」
「在聖殿山的光明聖殿之中,除了光明魔法,使用任何魔法都會受到光明神的懲罰,難道這裡是一樣的,這是冥神的聖殿?」
「我看這裡確實是冥神的聖殿。」萊斯神情中帶著激動。「想不到我們居然發現了這個,冥神的聖殿。」
「那這個又是什麼?神嗎?」恩克達提出了他的問題,有些氣憤的聲音,手指著身邊籠罩著卡魯斯的光束。眼前的一切彷彿越來越詭異,所有人都沒有說話了,沉默。
「卡魯斯,你嘗試讓這些死亡騎士讓開一條道路,通往門口的道路,而不是完全讓他們退出去,我想這應該不難。」
卡魯斯點了點頭,道路很快讓開了,通往大廳門口的道路,但是那門口卻湧來了強勁的氣流,聖潔的白色光輝。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37:35
第十一章 死亡的禁咒
焦黑的地面,天空的雲朵被撕裂,身邊迴盪著強勁的風,緊張的氣氛,老人與年輕人的戰鬥撕毀了整個大地。
大賢者,菲爾修與克裡達特;曾經的光明聖祭司,阿方索斯。
聖殿騎士,亞爾斯與特亞;光明聖祭司,列維加。
天色已經灰暗,此時大地呈現一片毀滅之色,一場慘烈的戰鬥已經結束了,在克裡斯離去後,雙方的戰鬥結束了。年輕人雖然有無比活力,但是他們還是失敗了。
森林中已經燃起了火焰,身邊迴繞著遠方傳來的炙熱氣息,深深凹陷的劍氣裂痕,周圍不斷傳來樹木倒下的可怕聲音。
一個人撐著樹幹,很痛苦的表情。
「想不到他們那麼頑強!」阿方索斯摀住了自己的胸口,肋骨斷了幾根,這對他這個年紀的老人來說已經算很嚴重的傷了。
目光移向了不遠處的地面,倒著的三個人,聖殿騎士和光明聖祭司。他們已經很努力了,但是大賢者和阿方索斯的力量還是擊敗了他們。
阿方索斯斜靠著斷裂的大樹來讓自己身體好受一點。這些年輕人確實很傑出,把自己逼到了這種地步,菲爾修與克裡達特已經趕過去了。慘勝,現在的大賢者也是傷痕纍纍。
阿方索斯緩緩閉上了眼睛,亞爾斯在最後時刻的一擊在他腦海中久久無法抹去。微微的聲響傳來了,亞爾斯的手在地面摩擦著,似乎想站起來,接著嘆息聲傳來,阿方索斯明白,這不過是本能的反應罷了,戰鬥的精神不死。
他們並沒有趕盡殺絕,對於這些聖殿騎士和光明聖祭司,並沒有取去他們性命的企圖。阿方索斯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卡魯斯能深入那嘆息森林的中心,所以才會出手阻止這些聖殿騎士。
「希望你能找到那一切的答案,解開菲爾修與克裡達特心中的疑惑。」
阿方索斯的眼睛望向了遠方,那卡魯斯他們消失的地方,嘆息森林的最深處,帶著冀望。
「啊!」恐怖的嘶喊聲,在大廳的門口,牆壁發生了爆裂,可怕的鬥氣席捲了眾多的死亡騎士,光輝聖劍的力量閃現。聖殿騎士克裡斯終於來到了這裡,帶著滿身傷痕,鮮血模糊了他的雙眼。
胸口起伏的很劇烈,很辛苦。他的眼眸緊緊盯住了卡魯斯,可以看的出來他完全是靠自己的力量殺進來的。
死亡之翼的光輝在他眼前閃爍,克裡斯眼眸中流露出瞬間的驚詫,聖殿騎士的雙手握緊了光輝聖劍,鬥氣瘋狂的席捲過所有的一切。
很顯然克裡斯感覺到了強烈危機,面對那可怕的光束,他甚至有種感覺,冥神降臨了,卡魯斯要讓亡靈的力量復活。現在他必須行動了,即使付出生命也要完成,這是身為聖殿騎士的使命,守衛世界的光明。
卡魯斯的心緊繃了一下,因為他看見了聖殿騎士已經衝進來了,以毀滅一切的氣概,強勁的鬥氣甚至開始壓迫著他,穿越那無限奇跡的光束,光輝聖劍對準了自己。
死亡騎士被擊碎了,在光輝聖劍和戰神鎧甲的面前。克裡斯奮力的殺開了一條血路,完全不顧及那些阻擋他的死亡騎士。
在牆壁四周,魔法的咒文很快閃現,紫色的咒文布滿了四周。牆壁之上延伸出了紫色的觸手,無窮無盡,它們很快纏繞了克裡斯的身體。這就是萊斯口中冥神的聖殿,在這裡,任何其他的力量都會受到本能的束縛。
光輝聖劍的劍光被阻止了,克裡斯雖瘋狂的前進著,但是那無盡的觸手卻完全包圍了他,把他緊緊禁錮,向後拖去。大批死亡騎士湧了上去,克裡斯完全被黑暗鎧甲掩埋了,死亡騎士的影子完全掩蓋了他的身體。
「克裡斯!」恩克達緊張的喊道。曾經同樣身為聖殿騎士,作為以前同伴的呼喊,在那一瞬間,他的心震動了一下,為克裡斯而擔心。
瞬息之間,在恩克達的眼前,彷彿是奇跡的光束爆發了。
在死亡騎士掩埋克裡斯的地方,強烈而聖潔的光輝爆發了,那耀眼的光輝讓所有人的眼睛都有刺痛的感覺。
克裡斯緩緩站了起來,他的身體上滿是血痕,無窮無盡的死亡騎士帶給他很大的傷害。
光輝聖劍和戰神鎧甲都爆發著光輝,無盡的光輝。在那一瞬間,死亡騎士的動作彷彿都受到了壓制,紫色的觸手跌落到了地面。聖殿騎士克裡斯揮舞著長劍躍向了半空,他將目標緊緊的鎖住了卡魯斯。
「克裡斯,等等!」同樣的鬥氣激盪而起,恩克達迅速的拔出了長劍躍上半空,他要阻止克裡斯的攻擊。眼前的一切並不像他所想像的那樣,但根本沒有時間解釋這一切。
同樣猛烈的可怕鬥氣擠壓著周圍的一切,聖殿騎士恩克達的鬥氣。
雙劍交會,猛烈的撞擊,恩克達的長劍居然斷裂了,他大口吐著鮮血被擊打衝擊飛出,令人無法置信的一幕,甚至恩克達已經完全被眼前的這一擊擊碎了所有的信心,痛苦已經沒有感覺了,心的震撼才是真正的可怕,身後的牆壁裂出了巨大的痕跡,他從牆壁上跌落,無力。此時,神器的力量彷彿才真正爆發,只是一擊,他便被擊敗了,而且還是如此的狼狽。
「去死吧!」克裡斯的吶喊聲傳來了,並面對著卡魯斯。萊斯和瑪斯亞已經被那強勁的鬥氣所席捲,幾乎連呼吸都顯得困難,卡魯斯也在那光束之中揮出了冥神之劍,迎向克裡斯的攻擊。
彷彿是毀滅世界的撞擊,冥神之劍與光輝聖劍交鋒的那一瞬間,死亡之翼彷彿扇起了死亡的狂風。籠罩卡魯斯的光輝無限閃耀著,強烈的衝擊力震盪過卡魯斯讓他極其難受;然而克裡斯的痛苦卻更加強烈,他的身體被冥神之劍轟上了穹頂,巖石幾乎裂開了。克裡斯的身體跌落在地面,死亡騎士再次湧了上去。
「不要!」卡魯斯的吶喊聲傳來,所有的死亡騎士居然停止了攻擊。黑暗的大廳迴盪著死亡之色,血的顏色,牆壁上的神秘咒文依舊閃爍著。
在那光束之中,卡魯斯就彷彿神的化身,擁有無比可怕的力量,連最強的聖殿騎士,燃燒了光輝聖劍和戰神鎧甲,代表著光明和勇氣的克裡斯都無法承受那一擊。
克裡斯緩緩的搖晃著站了起來,眼眸之中迴盪著不屈,鮮血順著臉龐滴落,光輝聖劍支撐著他的身體,大口喘著氣。在他眼前,幾乎是無窮無盡的死亡騎士。
「克裡斯!相信我,我不是亡靈法師,我是一個人。」死亡之翼扇動著,迴盪著卡魯斯的聲音。
克裡斯的頭緩緩抬起了,強烈的震盪衝擊早已經讓他的聽覺受損,眼前的一切都漸漸模糊,連籠罩在光束之中的卡魯斯身影也模糊了。
他的心中迴盪著不屈的意志,眼前的一切在他看來就是冥神的降生,死亡的再次復生。死亡騎士在這裡彙集就印證了他的疑惑,他最後默念了一個名字,最後的力量爆發了。
鬥氣包圍了克裡斯,把揮舞著的光輝聖劍舉了起來,現在的他全身都極其痛苦,甚至舉劍的力量都無法維持,但是使命無法磨滅,他的身上背負著使命,流淌著力量,為了光明而催生的力量,他要同歸於盡。
他衝向了穹頂,延伸的裂痕開始擴散,光輝聖劍狠狠的插在巖石之中,地下的大廳即將發生崩潰。
「他瘋了!」瑪斯亞不禁罵道,穹頂即將發生崩潰了,大塊的巖石開始跌落。
瑪斯亞釋放出魔法的禁錮,但是對於最強的聖殿騎士克裡斯,他的力量卻根本無法突破克裡斯身體周圍的鬥氣。可怕的笑容產生了,克裡斯臉上的笑容。
光輝聖劍連著克裡斯跌落在地,穹頂之上,崩潰開始了。
看著眼前,卡魯斯腦海中震盪著,危機關頭,幾乎沒有時間考慮了,他緊緊的握住了冥神之劍,拼了!他要開始死亡的禁咒,曾經在書本上看到的那道死亡禁咒,雖然對於那個禁咒完全不瞭解,甚至怎樣釋放死亡的魔法波動他也不瞭解,但是他全身的力量充盈,他相信,他可以釋放奇跡,死亡的禁咒,無盡地獄。
「來自地獄深處的力量,無盡的死亡,冥神的懷抱,此刻打開地獄的大門,釋放一切的憤怒,降臨世界的死亡,無盡地獄。」
隨著禁咒的詠唱,卡魯斯只感覺身體湧出了無比強大的力量,席捲過全身的力量充盈著他的身體,甚至使他難以呼吸,身體傳來絞痛的刺激。
紫色的光輝一瞬間耀眼了許多,死亡之翼在大廳中猛烈的搖晃延伸。卡魯斯的身體開始顫抖,痛苦的吶喊傳來了,他的心臟處甚至爆發出了死亡的光輝。緊皺著眉頭,卡魯斯瘋狂的忍受著一切的痛楚,痛苦的聲音嘶喊而出,一股強大無比的衝擊席捲過一切衝向了穹頂,他要完全轟開頭頂的巖石,打開通往地面的通道,瘋狂的攻擊。
強烈的衝擊席捲過眾人的身體,幾乎完全無法站立,地面在劇烈搖晃,大塊的巖石墜落,成片成片的掩埋了死亡騎士的身體,卡魯斯宛如擁有無限力量的神般在轟開大地。
在萊斯的眼前,他彷彿看到了奇跡,席捲而過的力量波動震撼著他的身體,但是卡魯斯,那可怕的宛如神存在的人,完全充斥了他的眼眸。卡魯斯他到底是什麼人?強烈的迷茫。
光明終於閃現,紫色的光束陡然減弱,卡魯斯向前一步跌倒在地,釋放禁咒的他最終還是承受了那可怕的力量,但是死亡之翼卻消散了,宛如神靈降生般的奇跡消失了。卡魯斯跪倒在地,大口的喘著氣,他抬頭看著天空,微微的光亮正射入這地下的大廳之中。
柔和的光線,手伸出了。是光!陽光,有些溫暖。此時彷彿經過了很漫長的時間,遠離陽光太久了。
毀滅的禁咒終於轟開了頭頂的巖石,但是此時的卡魯斯只是虛弱了很多,禁咒並沒有反噬他的身體。那光輝,那死亡之翼似乎守護了他,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他想知道。自己要前進,為解開謎團,牙齒下意識咬緊了。
「有人來了,在冥神的聖殿,而且還使用神的力量。」驚訝的眼光,在陽光之下,嘆息森林的深處,一個人伸出了手在輕輕感受著不遠處傳來的波動,那地下爆發的可怕力量,冥神的力量。
那是一個老人,一個站立在遠古廢墟之上的老人,蒼白的頭髮透出了他的老邁,眼眸中點滴著沉著,帶著尊貴氣質的老人。
一陣耀眼的光輝閃爍而出,帶著聖潔的光輝。
「走吧!」輕輕的呼喚,一把神器──光輝之杖被舉起了,白髮飄揚,他的身體升向了天空,黑影在他的身後掠過。是巨龍的身影,牠們展開雙翅扇動著狂風,大地被沙塵掩埋了,早已留下古代遺跡的大地。
天空似乎已經被一陣掠過天際的黑影遮蓋了它的光輝,無數巨龍的身影,空氣中迴盪著巨龍的咆哮,響徹天地。
和卡魯斯擁有同種血液的老人,他終於感受了力量,卡魯斯離自己的秘密又靠近了一步,嘆息森林的世界。
地下的大廳一片狼藉,剛才的力量到底是從何而來的?卡魯斯搖了搖頭,似乎想使自己清醒一點,這就是冥神的聖殿嗎?剛才是冥神的力量降臨了嗎?
「萊斯、瑪斯亞,你們沒事吧?」卡魯斯緩緩的站了起來,冥神之劍支撐著他的身體。他感覺到了身體的空虛,力量彷彿被耗盡了,很虛弱,甚至連站立都感到搖晃。
「我們還好,恩克達呢?」
萊斯仰望著穹頂,寬大的通往地面的通道,似乎非常的深,巖石被光芒異常的力量所吞噬。他驚駭的看著卡魯斯,他是如何做到的?
「我在這裡!」
巖石的倒塌聲傳來,恩克達推開了身前的阻礙,神情麻木的走到眾人的跟前。他的手仍緊緊握著那斷裂的長劍,克裡斯的一擊便擊敗了他,這在他的心中留下很大的陰影。面對那一刻,他在回想著,克裡斯是如何做到那一切的?瞬間可怕力量的爆發,是虔誠的力量嗎?也許克裡斯也無法回答。
一個人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灰塵抖落,嘴角動了,似乎想將積壓在心中的話語說出來。
「卡魯斯,你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萊斯終於說話了。他緊盯著卡魯斯,那宛如神的光輝,一切的一切到底意味著什麼,他真的很想知道。只要和卡魯斯一起前進,就會不斷有奇跡發生。
是敬佩嗎?萊斯也許不會承認,也許更多的是恐懼,對強大力量的恐懼。
「我也不知道。在那穹頂之上有文字,我也只是順著文字讀下來,便漸漸感受到了那力量。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卡魯斯的表情顯得憂慮。不斷的前進,不斷的迷茫,何日才是盡頭?剛才他感覺到的力量,是強大的完全超乎他想像的力量,但是現在這力量卻消散了。
卡魯斯有種本能的直覺,他和這力量一定有著某種的聯繫,這就是他的憂慮,但是卻無人能解答他的憂慮。
「我們上去吧!」瑪斯亞仰望著穹頂說道,打破了卡魯斯的憂慮。「我可不想再和這些死亡騎士待在一起了。」
地面上滿是瓦礫,大批死亡騎士被掩埋了,但是還有許多死亡騎士是停止了運動,呆呆的站在地面,彷彿正等待著命令。
強勁的風刮來了,把眾人推向空中的力量,瑪斯亞的魔法力量,身為傳說中龍的後代,巫師根本不需要什麼詠唱,天生的魔法操縱者。
「等等,瑪斯亞,還有一個人!」恩克達握住了瑪斯亞的手,阻止了他的行動。
「還有一個人?」
「是的,還有一個人。」恩克達丟棄了手中的斷劍。他向黑暗中躍去,推開巖石的聲音傳來了。
「你要救他?」萊斯看著恩克達問道。聖殿騎士克裡斯被恩克達抱住了,手無力的垂下,光輝聖劍依舊被他緊緊的握住,沒有屈服。
「不管怎麼說,我也曾經是聖殿騎士,身為同伴,即使他現在是我的敵人,我也要救他。」恩克達緩緩的說道。目光低了下來,就這樣望著克裡斯,戰鬥意志不休的男人。
「卡魯斯,我們走吧!為了你,我已經付出了很多很多,我與大魔導師亞幸達誓言的約束也即將完成,送你到目的地。」
慘淡的表情,恩克達確實付出了很多。為了卡魯斯,他真的付出了很多,這在卡魯斯的心中同樣湧起了波紋,愧疚。為了自己,身邊的人經歷了苦難,但是對於目的地,他們還沒有看見。路途,真的那麼遙遠嗎?
強勁的風刮起了,在那狂風之中,卡魯斯、瑪斯亞、萊斯、恩克達和克裡斯的身體緩緩升起了,向地表飛去。
光明越來越強烈了,帶著點點溫暖,照耀在眾人的臉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38:00
第十二章 同樣的血
踏上地面有種充實的感覺,眾人終於到達地表之上。
放眼望去,樹木有些稀疏,遠方似乎有座山在他們眼前浮現,帶著灰色的小山,風柔柔的拂過,朦朦朧朧。
「那就是嘆息森林的深處。」萊斯遙望著那裡感嘆道:「當年我就是在那裡遇到危險。其實有一點我沒有說,你們看這裡。」
衣服被拉開了,萊斯的胸口顯現在大家的眼前,一條清晰的傷痕令眾人久久難忘。看著黑色的長長傷疤,完全可以想像萊斯當年受到了多大的傷害。
完全是可以致死的斃命一擊。
「恥辱啊!所以我一直沒有說出真話,那裡被可怕的戰士所守護,當年我也是落荒而逃,但是今天到了這裡,我內心再也無法隱瞞了,我這一次絕對不會後退了。」
萊斯的表情很可怕,他似乎觸景生情,豪邁的感情。曾經的恥辱讓他無法釋懷,當年他其實是靠裝死逃過一劫的,這又叫他如何能釋懷?
「我們走吧!」這次萊斯走在了最前,他不想再逃避了。現在來到這裡,一小半是為了卡魯斯,但更多卻是為了他自己。要戰勝自己的恐懼,唯有再次面對恐懼。
卡魯斯撥開擋住自己的樹枝,他看了周圍的人一眼,前進的萊斯、疲憊的瑪斯亞、微微低著頭沉思的恩克達,還有那被恩克達抱起的,昏迷的聖殿騎士克裡斯。
他也邁出了腳步,在並不遙遠的前方,就是嘆息森林的中心,古代亡靈之城的廢墟嗎?
「瑪斯亞,我們現在走的是幻景,你來做記號。記住!不要飛到天空,頭頂上也是幻景,飛上去會讓你迷失方向,產生幻覺。」
萊斯說的很肯定,顯然他曾經面對過那一切,吞噬了很多人生命的那一刻。
魔法的光輝開始很快地延伸,瑪斯亞釋放出的力量,那光輝順著他們的前進漸漸在森林深處延伸,淡淡的身影漸漸被樹林吞沒了。
兩團光圈在隧道中穿越而過,順著通往地表的通道飛向了大地,狂風掠過大地,腳踏地面的聲音傳來了。
兩個人站在大地之上,帶著艱難的神色。
「你看那會是誰做的?」大賢者菲爾修看著那無限的深坑說道,表情很是慨嘆。
「如果要你做,你可以嗎?」克裡達特神色緊緊的盯著菲爾修問道。他的眼睛望向了那黑暗的底端,地下聖殿的大廳。
一個腳步順著那黑暗的深坑走了幾步,深思的聲音。
「看這深度,和這巖石的厚度,我無法做到這一切,即使釋放禁咒也不能,除非我們兩個人同時釋放禁咒才有可能打開同樣的通道。」
菲爾修搖了搖頭說道。他的目光緊緊的移向了那並不遙遠的地方,灰色的小山。
「時間不等人,我們快走吧!」
克裡達特飛向了空中,光輝閃爍,菲爾修也隨著躍向了空中,但是他們的身體瞬息之間突然停滯了,兩人不禁緊皺眉頭。
「菲爾修!你感覺到了嗎?」大賢者克裡達特說話了,眉頭皺的很緊。
在浮起的一瞬間,他們感覺到了魔法的波動,很細微的波動,景物似乎模糊了一下。身為大賢者,他們對於任何波動的感覺都是非常靈敏的,甚至有種本能的直覺,那無疑就是風系中,讓人置身幻境的魔法波動。
「我們下去!」沉著的聲音。
兩人緩緩的落在大地之上,又回到了原地。
「是幻景。如果我們在空中朝那灰色小山飛行,多半會越飛越遠,一切都是幻覺。」克裡達特仰望著上方說道。在天空中他們看見的都是幻覺,被察覺了,虛幻的景象。
「我就怕那灰色的小山都是虛幻。好強大的力量,居然在整個天空布下了幻景,真是可怕。」菲爾修在感嘆,能讓大賢者感嘆的力量才是真正可怕的力量。
他們的眼眸之中都映出了那灰色的小山。
「看來我們只有釋放力量驅散這一切的幻景了,就怕沒那麼簡單。」克裡達特說出了他的擔心。
「也許我們可以靠這個進入!」菲爾修指向了地面的光輝,延伸到遠處的光輝,瑪斯亞留下的記號。他朝克裡達特點了點頭,眼神很是嚴肅,即使在千軍萬馬的戰場之上,他也沒有流露出這種感情,那是對未知力量的憂心。
「我想應該是他們刻意留下的。我們走吧!也許還趕的上。傳說中嘆息森林的中心是由巨龍守護,希望不會遇到牠們!」
「但願吧!」
沙啞的聲音傳來,大賢者菲爾修和克裡達特也很快的消失在密林之中了。
「放我下來……」衰弱的聲音傳來,克裡斯緩緩的甦醒了,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
「你受傷很嚴重,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和你的戰鬥還沒有結束。」恩克達的話語很嚴肅,沒有表情。
「咳咳!」克裡斯劇烈的抖動著,他背靠著樹木看著眾人,很虛弱的眼神。
「我還是失敗了嗎?這裡是哪裡?」
「是嘆息森林的外圍,休息一下吧!」恩克達也很快的坐了下來。昏黃色陽光映照在他們的臉上,疲憊的臉龐。
卡魯斯也背靠著大樹,但是他的心卻無法安靜,因為總是有一種感覺在他的心頭迴繞,無法安靜,也無法使他集中精力,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光明,強烈的光明,感覺越來越強烈了,是樹木的光輝,它們散發著物質波動的光輝,閉上眼睛的他突然察覺了異常,神色驚慌,灰色的小山消失了。眼睛瞬間睜開了,無法置信!他無法相信自己的力量,他的力量是無法觀察物質的波動,那是只有在傳說中的神話時代才可能出現的力量。
通過感覺來觀察世界的神,來戰勝一切敵人與虛幻,戰神阿格硫,歷史是這樣歌頌他的力量。那一瞬間,卡魯斯感到了自己身上的可怕,似乎他自己本身就隱藏著無限秘密。
「你怎麼了,卡魯斯?」瑪斯亞看見了卡魯斯的驚恐之色,帶著疑惑的問道。
急促的呼吸聲。「我好像沒有看見小山的存在,身邊的一切都好像是虛幻。」
卡魯斯的臉色很可怕,帶著恐懼,他無法解釋自己的力量。
「虛幻?」
「是的,我也無法確定,眼前的一切都可能是虛幻。」卡魯斯緊張的看著眾人說道。
「這可能嗎?」萊斯摸了摸自己身邊的樹木,卡魯斯是怎麼了,難道這些樹木會是假的嗎?
「這裡的一切確實是虛幻的。」不遠處傳來聲音,蒼老的聲音,聽到那聲音,卡魯斯的身體不禁向後退了一步。
菲爾修和克裡達特出現了,出現在他們的身後,帶著大賢者特有的壓迫。
「大賢者!」
幾乎是同時,瑪斯亞和萊斯都後退了一步,而克裡斯卻支撐著想站起來。恩克達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賢者,為什麼大賢者會在這裡?
「這裡確實被力量所籠罩,你們看見的很多景象都是虛幻的,就像那座小山,它其實是在另一個地方,這裡的只是一個幻影。如果想到達真實的地方,只有憑藉我們的力量驅散所有的幻境。」
菲爾修向前微微邁了幾步,但是卡魯斯的呵斥聲卻傳來了。
「不要過來。」冥神之劍被舉起了,帶著可怕仇恨的力量,卡魯斯的心胸起伏的很快,激動。
「卡魯斯,你現在長大了,真正的長大了。」克裡達特試圖想安撫卡魯斯,但是卻帶給了卡魯斯更加強大的瘋狂。
「為什麼?為什麼殺我父母?」咆哮,帶著強勁的魔法波動席捲過眾人,他的身體在顫抖,無法抑止。他無法面對兩位大賢者,他們的出現讓卡魯斯瞬間失去了理智。
眉頭皺起了,看著卡魯斯的咆哮,大賢者也感受到了強烈的痛恨,被他們撫養長大孩子的背叛。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所以我們撫養你,我們也想知道那背叛之血到底是什麼?」克裡達特憤怒了,為了往日的殺戮而憤怒,他也無法抑止心中的激動。
「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可怕的咆哮聲,魔法的波動瘋狂的席捲著森林,樹葉被狂風席捲而起,迴繞在卡魯斯的周圍。他抗拒著一切,本能的抗拒。
克裡達特被菲爾修拉住了,這並不是他們想要的結果,他明白克裡達特的心中同樣痛苦。當年克裡達特的導師便死在那場戰鬥之中,那場與卡魯斯父親的戰鬥之中。雖然養大卡魯斯一半是憐憫,一半也是為了想知道原因,但是他們在一起畢竟有了師徒的感情,彼此現在需要的是冷靜。
「卡魯斯,我們沒有惡意,一切都是為了背叛之血的秘密,我們其實是想幫你。」
所有人都看向了卡魯斯和兩位大賢者,他們的對話讓人迷茫。
「荒謬!高貴的血統可是你們人類所能染指的?」突然神秘的話語開始迴盪在森林中。菲爾修和克裡達特驚訝的看著周圍,森林的樹木彷彿誕生了生命,延伸的樹枝籐條,它們突然包圍了卡魯斯,把他隔離了。
卡魯斯的身影消失了,他彷彿被樹林阻隔吞噬了。
強勁的風很快開始刮來,菲爾修的心寒了一下,因為他們的身影已經被巨龍的翅膀遮蓋了,大批巨龍的身影,可怕的存在。
「卡魯斯你來了,雖然比預料的早了點,終於你還是來了。」
卡魯斯猛然轉過了頭,身後的聲音讓他感到恐懼,眼前的一切都讓他恐懼,巨龍飛躍過他的頭頂並降落了。
「你是誰?」他的眼眸之中映出了蒼老的面孔。
「我?你叫我修加涅好了,別人都喜歡叫我先知,和你流淌著同樣鮮血的人。」帶著善意的笑容,讓人無法分辨。
「是背叛之血嗎?」看著這老人,卡魯斯確實感到了莫名的壓力,神秘,他握緊了自己手中的冥神之劍問道。
「背叛之血!」放肆而顯得瘋狂的笑聲傳來了,老人的身體似乎顫抖了一下。「背叛之血,那只不過是一個令人害怕的稱呼罷了。」
「我們最早被稱為創造神之子,後來又被稱為眾神,大地的締造者,現在我們稱自己為被流放到大地的人,渴望回家的人。」
光輝之杖被舉起了,老人可怕的壓迫席捲著他,幾乎讓他無法呼吸。
「跟我走吧!」瞬間低落的話語,老人轉過了身體,無聲無息。
「去哪裡?」
「祭拜你的父母。」讓卡魯斯頭腦一瞬間空蕩蕩的話語,比任何魔法都有更強大殺傷力的話語。祭奠自己的父母?聽到這句話,他甚至呆立在那裡。
自己的父母,卡魯斯可能永遠也不會想到,自己是在這種情況見到自己的父母,早已死去的父母墳墓,而他父母的遺體就安葬在此地,嘆息森林之中。不僅僅是驚訝而已,他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流露出的是心痛的感情。
「走吧!我告訴你有關我們一切的秘密。」老人的腳步已經邁出了。
「那他們呢?」
「你想叫他們活就活,叫他們死就死。」冷冷的,帶著死亡般感覺的話語,沒有一絲的感情。
卡魯斯轉過了身體,在他的眼前,是數百隻可怕的巨龍,牠們飛翔在空中展示著可怕的存在。風的流向飄忽不定,被巨龍的翅膀攪動的四處飄散。
「卡魯斯,你怎麼樣?」大聲的叫喊傳來了。
恩克達顯出了一絲慌亂,甚至連大賢者也露出了絕望的臉色,面對這些可怕的生物,大賢者也顯得無能為力。恐懼不是不可戰勝的,但是在數百隻巨龍的包圍中,勇氣卻顯得很無奈而蒼白。
「我沒事,你們現在什麼情況?」卡魯斯大聲的喊道。他們被茂密的樹枝和籐條分隔了,那些彷彿擁有生命的力量,它們阻隔了卡魯斯的視線。
「不是很妙。」恩克達慘然的開始面對這些巨龍,注意力漸漸移向了可怕的生物。
魔法的光輝開始聚集,空氣中迴盪著點點光芒。
「你能對付幾隻?」
「兩隻,最多三隻!」大賢者菲爾修和克裡達特也在交流著,很無奈的交流。誰也沒有對付過這些可怕的生物,而在大賢者的腦海中,對於巨龍的戰鬥力,他們卻是一點也不敢小視的,畢竟要完全消滅巨龍,只有一個辦法,以禁咒來毀滅。
「卡魯斯,走吧!」修加涅說話了,和卡魯斯擁有同種血液的老人。「我會派這些巨龍送他們出去的,但是現在,我必須給他們一些教訓,這裡可不是隨便可以來的地方。」
是前進還是留下?卡魯斯最終選擇了前進,那是一種必然的選擇,背叛之血的秘密,還有父母的誘惑,而且自己同伴的安全還得到了修加涅保證,沒有退縮的前進,他最後回望了一眼天空的巨龍。
卡魯斯和修加涅的身影最終消失了,嘆息森林傳來了劇烈的顫抖,毀滅的力量爆發了,大賢者、聖殿騎士和巨龍的力量在吞噬一切。
那一刻,陽光的光輝被掩埋在卡魯斯的背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38:32
第六集 歷史的真相
第一章 創造的歷史
穿越過層層密林,在卡魯斯眼前浮現的是灰色、殘缺的廢墟,遠古的歷史。
有種歷史的滄桑感在卡魯斯的心中迴盪著,令他腳步很沉重。這就是祖先的遺跡嗎?有些激動,他的目光望向了身邊的老人──修加涅,那個和自己擁有同樣血脈的人。
「這裡就是亡靈的廢墟,也是我們祖先的遺跡。」修加涅的手指向了前方,帶些傷感的聲音。他在告訴卡魯斯這裡的一切,瞭解祖先的秘密。
低下了頭,卡魯斯看了看自己腳下那堅硬的地面,眼眸映出了整個世界。
這是一片已經被森林淹沒的遠古廢墟,森林就圍繞著這些灰色的遺跡。殘缺的神像、點點斑駁的灰色牆壁、完全倒塌的城牆,地面的暗色方磚上覆蓋了層層青苔、高大的樹木就在身邊、籐蔓條從天空垂下,這就是被森林覆蓋的城市。
這也是個陰暗的城市,遠古的遺跡已經所剩無幾。現在在他們目光中出現的都是少數殘垣斷壁,綠色覆蓋了一切。
「我們去那裡,也就是嘆息森林的中心!」修加涅說話了。
透過攔在眼前的樹木,卡魯斯也看見了那灰色的小山,不算高,也不算大,但是在這片層層綠色的森林中,陡然閃現的灰色小山卻有種詭異的味道。
隨著修加涅的腳步前進,卡魯斯就這樣默默的注視著周圍。樹木顯得很稀疏,陽光從頭頂射下,金色點點,有種異樣的美麗。
此時,卡魯斯腦海中的問題突然湧了上來。
「能不能告訴我,背叛之血到底是什麼意思呢?」看著修加涅前進的背影,卡魯斯終於說出了那讓他無法迴避的話語。
「背叛之血?」停頓的聲音,修加涅的腳步也停了下來,似乎在默默的思考。陽光同樣射在他的臉上,蒼白的臉似乎感覺到了一絲的溫暖。
卡魯斯看見了他的眼眸,那是非常專注的眼神,帶著強烈的誘惑,黑暗的眼眸。
「這件事情要從很久之前說起,從世界誕生的那刻開始。」沒有拒絕,帶著嘶啞,喃喃的話語馬上開始了。很慢很慢,修加涅轉過了身體,眼眸顯得極其深邃。
強烈的好奇、強烈的渴望,卡魯斯幾乎是完全屏住了呼吸。他的表情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無比的激動又是無比的安靜。終於等到這一天了,自己的身世即將解開,老人的每一句話都將讓他無法平靜。這一刻似乎來得太容易了,這無盡的懸念似乎太容易就被解答。但是不管怎麼樣,卡魯斯在這一刻是完完全全靜下了心。
「在創造神誕生之前,這個世界是個灰暗的世界,沒有生命、沒有樹木、沒有空氣,到處充斥著巖漿與火焰,空氣中也到處飄散著毒氣,大地一片寂靜。因為沒有任何生命的存在,世界是真正的死亡懷抱。」深邃的眼光望向了遠方,修加涅的聲音帶著強烈的誘惑力。
對於修加涅的身分,卡魯斯可以說還完全不瞭解,但是有一種感覺在席捲著他,也許那是擁有同一種血脈的感覺,代表他可以完全信任這位老人。
「這段時間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從黑暗到光明,再從光明到黑暗,無數年就這樣過去了,直到創造神的來臨才打破了這一切。傳說中,創造神是從另一個空間來的偉大力量擁有者,他劃破了空間的裂痕,來到了我們的世界。可是創造神的真實面目沒有人知道,傳說中是個閃爍著無限光輝的影子。」
「而伴隨他而來的飛行巨艦被稱為拉斯特姆,那是一種非常可怕的力量,比海洋中航行的船艦還要大,是可以任意飛翔在天空的可怕力量,而釋放它的力量則可以在瞬間完全毀滅掉一個城市。」
「創造神來到了這個世界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天空中創造了一個大陸。傳說,創造神以神之力量抬起大地的一片土地置於天空之中,又以神之力維持著天空中的大陸,我們稱呼它為天空之翼,也就是我們的故鄉。在天空之翼中,創造神創造了空氣、樹木、花草、動物,最後用自己的血肉創造了兩種高等生命──審判者和執行者。」
「審判者管理仲裁,執行者管理秩序。創造神把管理天空之翼的權力交給他們之後,就到大地之上創造世界。他釋放神之力量劈開大地、驅散毒氣,釋放出生命的種子,讓大地煥發生命,這就是現在大地的雛形。」
「那些審判者就是我們的祖先,而那些執行者就是我們現在的敵人。遠古的記載中,執行者擁有極其強大的力量,不僅擁有大量神之戰艦──拉斯特姆,而且還被創造神賦予了大量知識,稱呼為神之技。但是為了防止執行者的力量過於強大,創造神賦予了我們審判者另一種能力,被稱為凱普斯奧的能力。可惜一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完成它,因為它被稱為最後的依靠──守護創造神的力量。」
「平衡被打破是在創造神沉眠之後。在世界被創造後,創造神就開始了神秘的沉眠。他賦予我們守護世界的使命,但是混亂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存在的。也許是貪婪,也許是對創造神的恐懼,那些執行者不久之後開始了叛亂。他們永遠禁錮了沉眠之中的創造神,並且還要滅盡我們的祖先。在危機時刻,我們的祖先審判者帶著創造神的遺產來到了大地之上,並且完全封閉了天空之翼。」
說到這裡,修加涅仰望著天空。是對天空的渴望嗎?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由能量支撐的,那就是創造神的力量──水晶能量體。天空之翼也不例外,支撐天空大陸的是位於中心的巨大水晶能量體,如果沒有它,整個天空之翼就會崩潰;它供給天空之翼光明、生命,以及神之戰艦在天空之翼範圍中飛行的能量。若離開這些,那些執行者會喪失一切力量。」
「神之戰艦沒有能量,生命也將會極大的縮短;也就是說,中心水晶體的力量維持了天空之翼的存在。但是在天空之翼之外,就是它的力量無法到達的地方,也是那些執行者無法到達的地方,也是我們可以倖存的原因。如果他們要離開天空之翼,那他們就得放棄創造神的遺產,包括神之戰艦拉斯特姆和其他大量的遺產,還要放棄他們那接近無限的生命。」
「除了中心的水晶體之外,還有一些分散的水晶體,它可以供給神之戰艦航行在天空之翼外面的世界。但是我們祖先離開的時候,帶走了所有的分散能量和很多創造神遺留的神之技記載,留給他們的只是天空的大陸──天空之翼。」
「雖然是在大地之上,但是只要有了這些分散的水晶體,如果還能發掘出神之技記載的秘密,那麼總有一天我們會成功。不過很可惜,有一點我們忽略了,那就是神之技的深奧,根本沒有人能看懂上面記載的理論。即使面對神之戰艦,我們也只能使用,而不會修復和製造。可是即使這樣,我們還是發現了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創造神在這個世界上還遺留了非常大的一筆遺產,也就是大批神之戰艦──拉斯特姆群體。」
「只要有了這些神之戰艦,再加上我們帶出來的分散水晶體,便能提供給神之戰艦能源,那我們就能擁有回家的力量,所以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統治整個大地。」
說到這裡,修加涅略微的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些疲勞,也或許是傷感。他接下來的話語讓卡魯斯的心浮動了,深入記憶中的歷史即將暴露它的真實面目,也就是遠古的戰爭。
「由於創造神的記載非常簡略,所以我們只能從頭開始找尋那些遺產,但是我們的人又太少了。我們的祖先審判者由三種人組成,人類、魔族和精靈,但是又和地面上的種族有些微的區別,區別就在於身體本身具有的力量上。」
「武技是由我們的祖先創造的,魔法也是,而後才隨著時間流傳到大陸的各個角落。一開始,我們通過權威和力量統治大地的生靈,但是創造神遺留給我們的記載實在太簡略了,我們也只能在世界的很多可疑地方開始挖掘。你應該可以想像得到,這樣的事情需要多少人力,那是數以百萬計的人力!」
「我們的祖先越來越無法忍受這樣長時間的等待,就開始不斷加大挖掘的力度與廣度,也越來越藐視大地的生靈,而大批生命就是被活活累死的。可悲啊!祖先們的心被仇恨完全占據了。就在大陸的中央,古代被稱為創造之城的地方,挖掘到了第一艘神之戰艦。也就是從那時候,祖先們就開始用分散水晶體的能量創造雕像軍團來統治這個世界。」
「不僅如此,祖先還創造了亡靈魔法,讓一批有潛力的魔法師成為亡靈法師,來驅使亡靈到處找尋遺產。但是直到那一天,祖先們的執著終於爆發了危機,也就是藐視大地生靈的罪責。幾乎所有的人都背叛了我們,人類、矮人、獸族、精靈、魔族、亡靈族,他們幾乎全部背叛了我們,也帶來了我們的毀滅。」
「在危急關頭,我們祖先動用了神之戰艦,但是在天空之翼中的那些審判者們卻行動了。他們強行突破中心水晶體的力量極限範圍,用中心水晶體的力量摧毀了整個神之戰艦以及整個戰場。」
苦笑,修加涅的表情是苦笑。
「但是他們也不是毫無代價的。強行讓中心水晶體的力量超越極限,也差點破壞了天空之翼,整個天空大陸差點失去控制、墜落到大地之上。自此開始,算得上歷史的一個起點。在那之後,我們祖先的力量沉寂了許久,而那些執行者也開始行動了。他們之中有些人放棄了接近永恆的生命來到了大地,並且加強了戰技與魔法,還建立了光明神殿,表面上為拯救世人,實際上是以我們為追殺的目標。為此,第二次戰爭很快便開始了。」
「為了消滅聖殿的力量,我們的祖先成功的滲透,並且控制了亡靈族,也開始了征服世界的戰爭。雖然在戰爭初期取得了勝利,並且攻破了人類之都──神之城,但是人類在其他種族的幫助下,我們還是失敗了。自此,神之城破滅後,人類也開始分裂為很多國家,我們祖先的勢力也漸漸沉寂,很多人對一切厭倦了,四散在世界各地和普通人生活在一起。這就是卡魯斯你的身世,你的父親、爺爺與祖先都有我們的血脈,雖然和普通人的繁衍可以沖淡我們的血脈聯繫,但是至少現在我們還沒有發覺。」
「很多年過去了,雖然聖殿在追殺我們,但是我族中堅持不懈的人還是取得了極大的突破。在魔族大陸的最北部,我們發掘了另一艘神之戰艦,但為了喚醒它,用了很長時間。它的力量可以讓大地顫慄,可惜光明神殿山擁有我族某種秘密,否則我們一定會把整座聖殿山轟平的。」
修加涅惡狠狠的話語中,帶著冷酷的瘋狂。
「就在前段時間,我們終於可以操縱神之戰艦,並且毀滅了一直反對我們的魔族勢力──黑暗聖殿。神之戰艦現在已經被派出去尋找創造神的遺產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根據我們數萬年的解讀記載,終於發現了創造神最大的遺產在哪裡,就在偉大風暴之中,在天空中的某個位置。努力總算得到了回報,我們在五天前收到消息,發現了創造神的遺產,而我族的命運也即將改變。」
「神之戰艦?」卡魯斯打斷了修加涅的話語。那可怕的存在似乎還讓他無法理解,雖然記憶中他恍惚見過那可怕的力量,但是那一切是真實的嗎?
「神之戰艦是創造神的力量,也是我們無法瞭解的力量。它好像海洋中的戰船漂浮在天空之中,但是卻更大、更可怕。從很早開始,創造神創造了很多神之戰艦並且賦予我們的祖先,所以我們能根據遠古的記載操縱這些力量,卻不能修復或者製造它們。相信那些執行者也是一樣的,他們也沒有力量瞭解一切,也是只能使用那些遺留的神之戰艦;幸好他們的神之戰艦沒有那些分散水晶體的支持,所以無法航行到天空之翼的外面,否則我們會有滅頂之災。在這些神之戰艦面前,任何魔法和戰技都是毫無用處的,而且我們要回家只有依靠它們的力量。」
修加涅眼神顯得非常狂熱,那五天前的消息似乎還一直在激勵著他的內心。大批神之戰艦,那就是無比強大的力量。他的述說很快再次開始了。
「這一直是個漫長的過程,在亡靈族失敗後,我族一直隱藏在世界的陰影之中。掌握世界的脈搏只需要在幕後就可以,我們不會再站在前台面對一切了,前台對我們太殘酷了。而且世界上的大部分人都不會察覺我們的存在,這樣可以避免很多無謂的爭端,即使發掘那艘在魔族大陸北部的神之戰艦,也完全是靠我們自身的力量,但是現在意味著我們的戰爭也即將開始了。」
「為了配合挖掘神之戰艦的安全而隱秘的進行,我們一族的力量已經控制了魔族大部分的勢力,雖然花費了我們數百年的時間,但這一切都在黑暗中進行,相信連魔族皇帝也無法察覺。在派出神之戰艦之前,我們制定了一個計劃,並且發動了人類與魔族之戰,你的哥哥也參與了,他就是魔族黑鎧軍團的軍團長──達克。」
卡魯斯的心觸動了一下。看見的那個可怕戰士就是他的哥哥嗎?自己的哥哥?他有些不敢相信,心裡顯得很慌亂。
「他過的怎麼樣?為什麼要發動人類與魔族的戰爭?」快速的話語,卡魯斯的問題聽起來非常重要。
「他就是從這裡走出去的,作為戰士而走出去的。你哥哥的真實力量很強大,他已經完成了黑暗之翼的力量。如果他全力作戰,就可以說是現在最強大的戰士。」
修加涅的手掃了掃四周,顯示了這裡的存在,嘆息森林的中央,卡魯斯的哥哥曾經待過的地方。
「至於為什麼發動戰爭?是我的主意。為了兩方面的考慮,第一就是我們祖先大部分是人類,所以我們血脈中大多數是人類,雖然他們已經忘記了歷史,但是我們可以找到他們,並在戰亂的時候分散聖殿的注意力,而成功把他們帶到魔族的領地,畢竟我們容易找到他們。」
「第二個原因是最重要的原因,也是我的原因。我要消滅在大地的聖殿,也就是那些執行者的勢力,光用武力是無法解決的。我需要是在根本上消滅他們的思想,然而我不能等待,也不想等待,這一次我要站在前台了。在神之戰艦完全復原後,我們就立刻發動反攻,所以這件事要同時進行。如果我們操縱神之戰艦回家的戰鬥失敗了,我也要保證我們剩餘的血脈不會受到威脅、不會被消滅。但是很可惜,其他人不想過早暴露自己的意圖,戰爭草草的結束了,真的很可惜。」
修加涅的表情顯得很惋惜,就像是藐視一切的老人。他對回家非常的執著且瘋狂,瘋狂到可以發動一場吞噬無數生命的殘酷戰爭。這場人類與魔族、獸族的戰爭,就是因為這樣爆發的嗎?幕後的審判者對魔族的影響到底有多大?一族中又有多少人決定隱藏實力而停止了戰爭?可能審判者一族中意見也是不統一的。
「我們一共有多少人?」卡魯斯說話了,更多的是想知道真相的好奇。
「大概三萬,這是集中了幾乎所有包含我們血脈的後裔,其他的都是沒有被找到或察覺的。但是很遺憾,大部分人都顯得很平庸,祖先那幾乎是天生的強大實力在他們身上沒有得到繼承。幸運的是,操縱神之戰艦不需要任何力量,唯一需要的就是大腦和經驗。當他們完全會操縱神之戰艦之日,就是我們行動之時。」
說到這裡,修加涅顯得底氣十足,彷彿那一天已經浮現在他的眼前。無數神之戰艦的可怕存在浮現在他的眼前,天空的可怕一幕、完全超乎想像與魔法的一幕,那才是世界真正可怕的力量。
「如果他們不想戰鬥呢?」卡魯斯不知道為什麼問了這個問題,臉色有些蒼白。戰爭,原來可怕的戰爭就是這樣,真相就是為了他的血脈。回家,為什麼一定要戰鬥?
「為了拯救創造神,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修加涅的話語帶著很重的殘酷味道。卡魯斯的問題他沒有回答,但是他的語氣彷彿告訴卡魯斯,那問題的結果──殘酷。
「我們都是擁有狂熱血液的精英,是創造神的後裔,我們不會失敗,也不會選擇逃避。你今天到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明,你也是創造神的後裔,身上也背負著使命,和我一樣沉重的使命。為了回到天空之翼,即使毀滅掉整個大地也在所不惜。」修加涅的話帶著冷酷,就算毀滅整個大地也在所不惜。
卡魯斯的心很沉重,他需要時間來好好體會這些話語的意義。面對宿命,反抗有時候很徒勞,卡魯斯似乎已經漸漸默認這些話了。
作為審判者的後裔,他不知道回到天空之翼到底有什麼意義,也許他永遠都不會那麼執著。審判者,他的祖先在他的腦海中到底是什麼形象?可能永遠是模糊的。如果要解開所有的一切,可能還需要經歷很多很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39:39
第二章 神的姿態
「不惜毀滅一切!」卡魯斯在心頭默默的回味著這句話。
周圍的空氣似乎有些陰寒,也許更多的是他心中的困惑與寒心。
透過樹枝的陽光耀眼,但是卻驅散不了卡魯斯心中的迷茫為這個世界的真實而迷茫,他需要時間來接受所有的一切。
「走吧!卡魯斯去看看你父母安息的地方。我說的話你可以好好的體會,不必強求其中很多是連我都無法瞭解的秘密,時間會慢慢告訴你一切的。」
說了很多話之後修加涅似乎顯得有些疲勞。他微微的側著頭,散亂的頭髮垂下灰白,手默默的撥開了阻擋在眼前的籐蔓,深邃的目光漸漸望向了不遠處灰色的小山。
「走吧!」滄桑的話語,卡魯斯開始跟隨著他前進了,那灰色的小山也漸漸在卡魯斯的眼前呈現出真實面目。
小山其實並不小,走近了才會發覺它的存在與真實。灰色的小山其實就是灰色的大片廢墟,古代亡靈城市中心的廢墟。和來的路上一樣,更多的遺跡已經被森林所覆蓋了,此時在卡魯斯的腳下就是古代的倒塌牆體,所有的建築物都呈現灰暗的顏色。
看著這裡的一切,卡魯斯體會到了歷史的沉積,歷史的無奈與滄桑。
修加涅的腳步停下了,周圍的一切瞬間湧起強烈的能量波動。
很強烈的風,卡魯斯不禁後退了一步,刺眼的光芒令他抬起右手遮住了眼睛。周圍湧起的不僅是狂風,甚至還有非常可怕的魔法氣息。面對這一切,卡魯斯甚至屏住了呼吸。
一陣又一陣魔法的波動緩緩擴散。在卡魯斯的眼前,天空彷彿開始旋轉,白色的雲朵宛如由中心擴散的衝擊向四周劇烈的波動。天空彷彿瞬間變成了藍色,所有的雲朵都漸漸消失了;青籐在快速的縮回它的觸手,綠色在消逝,整片森林彷彿要消失了,就這樣眼睜睜的消失在他的眼前。如果不是親眼看見,卡魯斯根本就無法想像這宛如奇跡的變化。
身體旋轉了一周,現在展現在卡魯斯眼前的是一片湛藍的世界,神秘而美麗。面對這一切,令人有種心胸無限寬廣的感覺。
又是一團無限聖潔的光輝,讓卡魯斯無法正視。那一瞬間,卡魯斯的心弦被觸動了,因為他看見了也許是根本不應該出現的一幕──神的姿態閃現了,聖潔的光明神。
修加涅被聖潔的光輝籠罩著,在他的背後是一對白色的翅膀,宛如綢帶般飄舞的存在。面對他,是可怕的壓迫、面對神的恐懼,強烈的明暗對比下,卡魯斯的心頭震盪不已。這一刻就彷彿是他曾經在地下遇到的那一幕,奇跡的力量。
修加涅的手動了,能量的波動席捲而過。
「我說過,我們也被稱為神,這就是光明的存在姿態,就好像你在地下亡靈聖殿的那一幕,作為冥神而存在。你走過來吧!卡魯斯,走到這光輝之中,你就能感覺一切了。」
看著修加涅伸出的右手,卡魯斯又低頭看了眼冥神之劍,他默默的移動了,邁向那聖潔的光輝之中,心中帶著驚奇。
那是一種柔和的感覺,卡魯斯在默默的感受著身邊的一切,強大的能量;修加涅身邊的光輝也籠罩了他,從下而上湧來的是股強大的力量。
是麻痺,身體似乎在和那力量共振,背後聖潔的翅膀展開了。
是聖潔的翅膀,卡魯斯在那一瞬間看見了自己背後展開的翅膀,就像是神的存在,而胸口湧出力量的洪流,令他有非常充實的感覺。強烈的茫然寫在他的臉上,那是擁有了超乎想像的力量而不知所措的表情。
「這就是神的秘密,你看看腳下!」修加涅指向了腳下。那是神秘的符號,類似於古代文字,在淡白色光輝中顯得很隱約。
「是魔法陣!」卡魯斯似乎錯愕了一下,他終於發覺了。
「不錯,是魔法陣,這就是神的秘密。這種魔法陣被稱為神之奇跡,觸發這個魔法陣就能使用神的力量,這就是人們看見的神的姿態。一切都是假象,這個魔法陣就是光明之奇跡,不過大部分的魔法陣都是在固定的地方,由創造神所製造的。」
修加涅頓了頓接著說道:「當年創造神在創造大地之後,曾經派出我們的祖先來大地之上傳播秩序跟善良,借助的就是這些創造神賦予的力量,這就是神的來歷。本來魔法陣有十四座,代表了十二神的姿態,而現在還剩下的只有四座了,其他的都消失在歷史之中。」
「在光明神殿之中,也有同樣的神之奇跡陣,當那些來到大地之上的執行者觸發神之奇跡陣時,他們就很容易假扮成光明神來發布命令。你剛才在地下釋放的就是冥神的力量,冥神之奇跡陣,相信那個時候看見你的人都會認為你是冥神。」修加涅笑著說道。
卡魯斯一點都笑不出來,他在默默的感受著這奇跡。原來什麼神都是虛假的,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什麼神。他的心頭很快的又湧起了疑問。
「那為什麼其他人沒有接受到力量?」
爽朗的笑聲傳來了,帶著強烈的自豪,身為創造神後裔的自豪,修加涅狠狠的把光輝之杖插在地面。
「問的好,因為我們就是創造神的後裔,普通人是根本無法感覺到這力量的,也不會被創造神的力量所承認。你背後的光輝之翼就是最好的證明,神的力量是超越鬥氣和魔法的超強力量。」
「在聖殿中,我們那些敵人執行者曾經對這種力量做過研究,由此誕生了一種魔法──光輝之翼,但這不是完全意義上的神之力量,只不過是用魔法推動,模擬共振狀態而已,這種魔法可以被普通人所承受。而真正的神之力量只有創造神的後裔能操縱,你現在能釋放光明之翼,那已經明確無誤的證明了你也是創造神的後裔。」
「現在我們已經付出一切去贏得戰爭的最後勝利,你的哥哥已經完成了黑暗之翼的力量,那是神的真正姿態,他隱藏的力量,而且是即使沒有這些神之奇跡陣,也可以推動的神之力量。相信在神器之上也有神之奇跡陣,它也可以釋放出神之力量,但是很少有人能感覺到它。」
光輝的波動傳來了,修加涅緊緊的握住了光輝之杖,表情瞬間嚴肅。光明神的另一件神器,強烈的波動傳來了,席捲過大地的力量。又一對聖潔的翅膀浮現了,在修加涅背後飄散著。他已經證明了,神器同樣可以激發出神之力量,光輝之翼在飄散著。
「這就是神器的隱藏力量,可惜我們祖先花了很長時間才研究出它的力量。」
他的嘴邊很快傳來了魔法的詠唱,手揮動了,似乎是某種空間魔法的咒文。
那是一種古老的咒文,卡魯斯根本無法深入的體會。修加涅的手閃爍著光輝,劃過了天空,但是眼前的奇跡卻展現了世界的另一面。
大地和天空都在消退,衝擊波紋掃過,另一個世界呈現在他們眼前。腳下的大地在變化,廢墟似乎恢復了往日的光輝。眼前是一座城市,一座很小的城市,它的周圍依舊是樹木,但是仍有大量草地分布其中,碧藍的天空下,點綴著蔚藍的湖面,清澈而寧靜。
「這就是嘆息森林的中心。你剛才看見的,一半是真實,一半是假象,置換兩個空間層面的轉換。」修加涅的話似乎有些深奧,他背後的光輝之翼緩緩消失了。
面對眼前的景象,卡魯斯顯得還不是很瞭解,這是空間魔法嗎?但是又和空間魔法有明顯的區別,更加可怕、廣泛而不可思議。卡魯斯此刻才知道魔法的廣泛,對他來說,可能還有無窮無盡的魔法是他所不知曉的。
他看著自己的手,思考著,默默想著他瞭解的魔法知識──空間轉換,回想這一切是如何做到的。第一次接觸到如此多的秘密和知識,他需要時間來消化一切。在潛意識中,他根本沒有感受到自己血脈中的力量,虛幻的強大。現在他只不過是個普通人,能承受這麼大的壓力嗎?
成長需要時間與磨練,在成長中強大,在強大中成長,世界會給他時間嗎?也許這就是卡魯斯的宿命,必須面對的宿命。
強烈的風刮來了,卡魯斯望向了四周。是巨龍,數百隻巨龍飛過了他們的頭頂,這是可怕的存在,也許是世界最強大的力量。
「我們走吧!巨龍已經把你想救的那些人安全送走了,他們不會再來了。」修加涅仰望著天空,沒有什麼表情。
「那些巨龍為什麼在這裡?」卡魯斯也遙望著那些巨龍問道。狂風刮起了碎葉飄散,巨大的翅膀撲翅聲迴盪著直刺入耳。
「為了守護。我說過,我們祖先帶走了創造神的分散水晶體和很多遺跡,這就是我們的依靠,而它們就被放在這裡。我們讓巨龍永遠的守護在這裡,這裡不能有任何的差錯,所以依靠的是最強大的力量。巨龍與我們一同誕生,是我們的朋友,也是被驅趕到大地的生靈。」
修加涅的語氣帶著一絲的惋惜,為那些恐怖的生命而惋惜嗎?
風柔和的吹過,在這裡,陽光顯得不那麼炙熱了,一個宛如仙境的世界,真實的世界。
「那就是月泉嗎?」卡魯斯的眼中出現了一座湖,宛如圓月般美麗,就好像藍色的眼眸,深邃而迷人。樹木垂下的倒影,反映在湖面。
「嗯!你怎麼知道的?」修加涅的眼中閃過了詫異。月泉,這是只有擁有同種血脈的人才知道的湖,卡魯斯又是從何人那裡瞭解的?
「是它?」卡魯斯舉起了冥神之劍,淡淡的光輝閃爍著。
「它!」修加涅緊緊的看著冥神之劍沉思著,似乎在回想,又好像在感覺著什麼,半晌後才說道:「卡魯斯,你知道嗎?所有的神器都是由我們祖先創造,由創造神賦予力量。傳說中它們被稱為鑰匙,但是我們一直不知道它們真正的含義,很可惜。自遠古以來,我們的祖先一直持有著它們,所以它們上面寄託了我們祖先的靈魂,但那不僅是一種能量,更是一種思念和守護,我也無法解釋這種感覺。」
「當年戰亂之時,神器多有遺失,流落到其他各族中的神器都被抹去了我族先輩的靈魂寄託,而有些神器則依附了非常強的意志,就好像我手中的這光輝之杖。」
似乎是可以穿透靈魂的氣息傳來了,卡魯斯感覺到了某種感覺,幻覺。光輝之杖的上方浮現了身影,祖先的影子?還是思念?
「在我遇到危難時,先輩的力量是與我同在的,所以我們會爆發更加強烈的力量。神器上寄託的意志會暫時控制你的身體來守護你,這也就是神器具有意志的傳說。而它給我的感覺是依修斯!死亡聖奇跡!」修加涅手撫過冥神之劍說道,淡淡的光輝閃爍著。
「上面還殘留著死亡鬥氣的波動,那是我們祖先置身於亡靈,用死亡燃燒力量的唯一死亡聖騎士依修斯。算起來,他是你的直系祖先,最後他把殘留的靈魂封印於這把冥神之劍中了。你知道他為什麼被稱為死亡聖騎士嗎?」
修加涅先是一頓,很快再次開了口,緩緩的說著:「當年他滲透入光明神殿,居然成功的成為聖殿騎士。在身分暴露之後,他又完成死亡儀式而成為亡靈騎士,這就是死亡騎士的來由。其實整個世界的歷史就是這樣,我們審判者和敵人執行者之間不斷的鬥爭,才是這個世界的真相。命運是非常殘酷的。」
卡魯斯默默的撫摩著冥神之劍,在空中劃過了幾道紫色弧光,目光久久沒有移開。
「在你力量不強時,這把劍會守護你;而當你強大之時,你就可以控制神器,爆發出自己的力量。」
「是嗎?」卡魯斯慘笑了一下。原來這就是控制他意志,把他陷於恐怖之中的原因,自己的直系祖先!
但是即使現在知道了原因,卡魯斯心中還是有著傷心的感覺。從握起冥神之劍之日起,他就被推向了無法退後的懸崖邊上,前進是那麼的艱難。
層層迷霧,現在已經被解開了嗎?卡魯斯的目光又茫然的看向了冥神之劍。
「它說要我到嘆息森林的月泉,來解開身上的亡靈禁制。」卡魯斯表情淒涼的說道。
「亡靈禁制!」修加涅喃喃說道。他並沒有顯得很驚訝,就彷彿知道所有事情似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走吧!去解開亡靈的禁制吧!就在這裡。」
在他們的腳下,突然升起了黑暗的漩渦,這黑暗瞬間吞噬了他們,但是光明又瞬間閃爍而出。
「閉上眼睛,安靜的躺下。」
略微黑暗的環境中,似乎在古老的房屋裡,只有從天射下的絲絲光亮。修加涅伸出手釋放著魔法的波動,在他的眼前,卡魯斯正躺著接受魔法的振動,解開亡靈的禁制。
在修加涅的記憶中,他清楚的知道,亡靈魔法並不是他們獨有,那些敵人執行者也瞭解亡靈魔法。對於那些戰死的同胞,執行者居然把他們製作成亡靈,毫無思想的僵屍,來試圖誘惑、消滅更多的審判者。
而卡魯斯的父親便是被製造成亡靈,被他的兒子達克親手消滅,很殘酷的現實。面對現在,亡靈的禁制,卡魯斯會是亡靈僵屍嗎?對於這一點,修加涅不知道,更多的是不敢想像。如果卡魯斯是亡靈僵屍,那他會殺死卡魯斯嗎?他的眉頭皺的很緊很緊。
卡魯斯的心中同樣忐忑不安。今天,他已經瞭解了很多很多的隱秘;現在,他又要瞭解自己的隱秘。他閉上了眼睛,天空垂下神秘的魔法陣照耀著他。
整個石室就是魔法陣,特殊的存在。靜靜的能感覺到心臟的跳動,一動一動的,他在默默數著。魔力的振動傳來了,很酥麻,又讓人很輕鬆的感覺。茫茫間,卡魯斯深深的閉上了眼睛,呼吸很勻稱,他最終邁入了沉眠之中。
在黑暗的空間中,修加涅眼前宛如半透明似的,而藉由特殊的魔法能力,能量的振動把卡魯斯的身體結構展現在他的眼前。現在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昏暗,那不僅僅是驚詫,更多的是種悲哀的感覺。現在他終於瞭解卡魯斯身上亡靈的禁制了。
思索、迷惑,他久久看著眼前卡魯斯的身體,還有他的心臟。深深的嘆氣聲傳來了,眼睛再次緊緊閉上了。
修加涅默默的走向了外面,充滿光明的陽光之下,他的背影帶著不可言喻的緩慢,比蒼老與虛弱更痛苦的心痛,那種感覺是壓抑。
「命運啊!」修加涅說話了。
在陽光下,他默默的看著自己的手,蒼白而沒有血絲,近乎痙攣的臉孔。他只說了三個字,很沉重的三個字。
風淡淡的飄來,他的手指向了一個地方,無盡的黑暗閃爍而出,死神的聖殿方向。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卡魯斯。」修加涅轉過了頭,眼眸中居然流下淚水。他的手在顫抖。
卡魯斯亡靈禁制的秘密,讓修加涅流淚的秘密,無法抑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40:14
第三章 亡靈的禁制
黑暗中,卡魯斯微微的抖動了一下,他睜開了眼睛。外面的光明有些耀眼,他好像睡了一覺,作了很溫暖的甜夢。他夢到了他的家,很模糊的相貌,好像有人一直對他說著些什麼。
卡魯斯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望向了身邊,修加涅就在他的身旁。
「亡靈禁制解開了嗎?」卡魯斯看著他,很快的問道。
「你並不是亡靈法師,這一點你可以相信。你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區別,你對於亡靈魔法的感覺是種天生的能力。」修加涅露出了笑容,笑的有些勉強,他把那秘密深深的埋在心底了。
卡魯斯確實不是亡靈法師,而是活生生的人類,但是,修加涅的心卻顫抖了。那是一種比亡靈更可怕、更具悲哀的秘密,對於這個秘密,他沒有說,甚至準備永遠不說。
「卡魯斯,我們走吧!」
「是去看我父母的墓地嗎?」卡魯斯很快的站起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他的表情帶著笑容。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放下了嗎?對於自己的迷茫、亡靈法師的迷茫,還是終於瞭解自己不是亡靈法師,解開心中困惑的興奮嗎?
「卡魯斯!」
「嗯!」
卡魯斯側轉過頭,但是修加涅卻把目光移向了別處。
「目的地改變了,我們去冥神的聖殿。如果你不能完成死亡之翼,那你就永遠成不了真正的戰士。我希望你能在完成死亡之翼之後,再去你父母的墓地。」
「為什麼?」激動的口吻中帶些詫異,卡魯斯顯得不理解。他心中的渴望會被壓制住嗎?
修加涅的背影對向了卡魯斯,目光望向了門外的天空。
「雖然我們作為創造神的後裔,但是我們現在卻出現了極端,優秀的戰士和魔法師太少,更多的人投入對創造神遺跡的研究之中。所以我現在希望你能站出來,成為強大的魔法師,也就是死亡法師。」
「當年,你哥哥達克也是在這裡長大的。他十六歲離開這裡在外歷練,二十歲時前往魔族領地完成黑暗之翼的能力,並且在我們的勢力幫助下,成為魔族的黑鎧軍團軍團長。可惜現在這裡冷清了,為了最後的決戰,所有的人都走了,只剩下我一個老頭子。分散水晶體被帶走後,這些巨龍的使命也完成了,相信牠們會很快出現在戰場之上。」
「可是……」卡魯斯似乎猶豫了一下。
「沒有可是。你只有真正強大,才能為我族的未來盡一份力,也只有強大才能拯救自己。相信我,現在去完成死亡之翼可以守護你。」修加涅的話有些激動,為了什麼?難道強大才能拯救卡魯斯?真相被他深深的隱藏了。
「你哥哥已經完成了你爺爺和父親未完成的事業。我說過,神器又被稱為鑰匙,創造神稱神器隱藏的力量為凱普斯奧,相信那是一種可以左右世界的力量,它比神之力量更加強大,如果要完成它,就必須去神之領域。我族的無數先輩已經為了它失去了生命,包括你的爺爺、父親,還有前輩,當然你哥哥也將會走上那條路。為了那一天,你哥哥居然完成了黑暗之翼,我希望你比你哥哥更加的強大,完成死亡之翼,然後再去完成凱普斯奧。」
「凱普斯奧?那是什麼?」卡魯斯頭有些發昏,修加涅說了太多、也太具有懸念。
「很遺憾,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一種創造神的遺產,也許是神之技,只有去了神之領域才能知道。我沒有能力進入那裡,只有足夠強大的年輕人才能進入,我已經老了。守護神之領域的人一直是獨立的種族,他們也是創造神的後裔,但是一直不涉足外面的世界,他們唯一等待的就是去完成凱普斯奧的人。不僅我們,他們也接受我們的敵人執行者去完成凱普斯奧。對於他們來說,凱普斯奧才是唯一的。跟我走吧!如果你能完成死亡之翼,那我會讓你去你父母的墓地,但是現在我希望你能以大局為重。」
修加涅真的走了,卡魯斯開始跟著他。這樣的轉變的過於突然,卡魯斯的心中還無法理解,為什麼不讓他去見自己父母的墓地?修加涅為什麼轉變的那麼快?似乎有什麼說不出的原因。
不管怎樣,卡魯斯還是跟隨著修加涅走了,因為在這裡,他只有唯一的依靠,修加涅。
「現在神之翼分為兩種,一種是用魔法推動的,一種是用神器推動的。光明神殿的光明聖祭司可以用魔法推動,但是那也不過是低級的力量,用神器推動的才是真正的可怕,那才是真正的神之翼。」
「有多少人完成了真正的神之翼?」卡魯斯似乎在默默的評估著自己成功的可能性。
「三個,活著的就只有你哥哥一個。為了隱身於魔族,他平時保留了實力,在魔族人面前也改變了自己眼眸的顏色!」
「那您……」卡魯斯有些驚奇,修加涅也是可以完成真正神之翼的,為什麼說只有他哥哥一個?
「這件事你以後會知道的。」
一隻手被緊緊的握住了,修加涅的手。
卡魯斯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似乎要觸摸此時背後並不存在的力量,他的表情變了。
「我知道了!我會完成它的。」
很簡短的回答,讓修加涅的心中有些吃驚,因為卡魯斯此時的表情不是畏懼,也不是自大,而是不屬於自己年齡的深沉。相同的眼神他在另一個人的身上也看到過,就是卡魯斯的哥哥。唯一不同的是,達克眼神中包含著強烈的仇恨,而卡魯斯的眼眸中則是完全無法理解的深邃。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卡魯斯露出了嚴肅的表情。也許卡魯斯的血脈中擁有這樣一種信念,一旦確定了目標,將不會迷茫。
此時修加涅的心中泛起了波瀾,卡魯斯似乎比他想像的還要堅定。
修加涅並不知道在卡魯斯的內心之中,對他的哥哥達克,那個帶給他最強大壓迫感覺的可怕男人有著怎樣的感覺。
那是一種幻想了無數次的感覺,是親情。哥哥曾經面對的力量,他不想讓哥哥一肩頂起痛苦,這就是卡魯斯。
「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光輝再次出現了,魔法的傳送中,他們的身影消失了。宿命,完成神之翼的力量,然後再去完成終極的力量──凱普斯奧。
「這就是冥神的聖殿!」修加涅抬頭看著天花板。
陽光射了進來,巨大的通往地面的洞在修加涅的頭頂,這就是卡魯斯使用了冥神的力量轟開的。
「幸好這裡的魔法陣沒有被你破壞。其他的神之奇跡陣之所以消失,就是因為魔法陣被破壞了。它們在腳下,把冥神之劍給我!」修加涅看了卡魯斯一眼。
卡魯斯把冥神之劍遞出了,他低下頭望著腳下。在陽光的映照下,他確實發現了一些軌跡,但很模糊。難道上次看見的咒文是魔法陣的映射嗎?
強烈無比的死亡波動傳出了。卡魯斯猛然抬起了頭,眼前冥神之劍被插在地面,整個神之奇跡陣被發動了;瞬間爆發的光輝中,死亡之翼再次展開,美麗猶如鬼魅,力量在他的胸口流淌著。
「最好的訓練方法就是讓你在這裡感受冥神的力量,在你適應這種高強度力量之後,再在其他地方憑藉感覺來嘗試激發死亡之翼。其實如何完成,我也無法指導你,那是種無法說出的感覺,一切都只有靠你自己摸索。」
卡魯斯點了點頭,後退了一步。他的身體中確實充滿了力量,一股要宣洩而出的力量,死亡之翼在他背後飄舞。
「這就是神的姿態。我去辦件事,你先好好體會一下。記住我的話,世界上沒有人是天生的強者,唯有不斷努力才能強大。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不要強求,這是你哥哥在完成黑暗之翼後回到這裡對我說的話。」
修加涅說完這些就離開,黑暗中只留下了卡魯斯。
紫色的死亡光輝,他默默的體會著哥哥曾經說過的話語。
力量爆發了。死亡之翼展開了,這一次卡魯斯在感受著這力量,他的手劃過了弧光,強大無比的死亡波動迅速席捲了周圍的一切。
卡魯斯慢慢的走著。在這冥神聖殿之中,他能使用神的力量,真實的力量。也許現在是時候了。
強烈無比的魔法力量被聚集了,是死亡的力量。卡魯斯在默默的感覺著能量的波動、運轉和流淌,風的流動傳來了。
他已經完全被能量所包圍,這是從沒有感覺過的強大。周圍的能量溢出,居然捲起波動,似乎要把他支撐在半空之中。
卡魯斯的腳步再次移動了,他走向陽光映入的地方,也就是那被力量轟出的洞下。死亡之翼再次閃爍飄散。
「死亡的風暴,迷茫天空的力量,喚醒死亡的靈魂,冥神的呼喚。灰暗陰影!」
魔法的詠唱聲傳來了,卡魯斯嘗試著釋放力量,這些都是他以前無法釋放的亡靈魔法。死亡的波動快速衝出洞窟,席捲了天空。
範圍廣大的空間之中,黑暗籠罩了天空。無數雙眼睛望向了天空,在大地上的人們同時看見了驚人的一幕,在他們腦海中無法抹滅的一幕。
「克裡斯!」光明聖祭司列維加望向了天空,他們已經安全回到了科萊城。
「我看見了,是死亡。」幾位聖殿騎士不屈的站立著,披著滿是血痕的戰甲,他們的目光也望向了天空。
光輝聖劍在空間中快速劃過了點點飄散的光輝,但是它們很快的消散了。死亡的風席捲而過,吞噬了光明。
「是嘆息森林的中心傳來的波動,這麼遠都能傳來,也許他打開了死亡的大門。」克裡斯的表情很嚴肅、僵硬,帶著強烈的後悔。
天空之上,黑暗的雲層在翻滾擴散著,遠方的一切都被黑暗籠罩了,這黑暗在吞噬整個天空。陰影漸漸消失了,大地一片漆黑,人們的呼號聲和恐懼的叫聲傳來,一切都彷彿是世界末日那般可怕。
到處是慌亂的人群,混亂不堪。在普通人眼中,天空消失了,黑暗降臨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恐懼還是迅速的蔓延。
「我們怎麼辦?還要去嘆息森林的中心嗎?」聖殿騎士特亞說話了。
「那兩個大賢者和光明聖祭司呢?還有恩克達呢?」克裡斯看了看四周。
「他們走了。他們和我們幾乎是同時醒來的,那些巨龍似乎並不想殺我們。」
面對這席捲過天空的死亡波動和黑暗雲層,似乎讓眾人顯得很無力。到底發生了什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克裡斯喃喃的說道。他此時的心顯得有些茫亂,他突然閉上了眼睛。
是陽光,非常耀眼的陽光。天空之中,光明很快閃現了,眾人的擔心似乎有些多餘,陽光很快撕裂了這黑暗。無數光芒射下,那黑暗的雲層居然消散了,一切宛如奇跡的產生,與瞬間的消逝。
周圍傳來了祈禱聲,科萊城的很多居民居然跪倒在街上對著天空祈禱著,臉孔上滿是恐懼。也許在他們的心中,剛才的一切都是神的力量,而有更多的人卻躲在房屋中瑟瑟發抖。面對奇跡,所有人都顯得很茫然。
無知帶來愚昧,愚昧帶來恐懼,恐懼帶來謊言。在隨後的幾天裡,謊言蔓延了──一切都是神對於科萊城的警告,對於科萊城中不信神者的警告。
而因為卡魯斯的一個魔法,聖殿教堂必將得到更多的信徒,諷刺!
死亡的奇跡漸漸的消散了,城市中人們仰望著天空。這一天在以後被稱為神之警告,是人們對神的敬畏之日。但是很久之後,它還將有另一個名字──死亡之日,因為這一天也打開了死亡的力量。歷史即將改變了。
看著天空中漸漸消散的黑暗雲層,克裡斯微微抖了抖自己殘缺的斗篷,說道:「我們走吧!回聖殿山去見教皇,現在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
一切都讓他們過於迷惑,幾個聖殿騎士的身影很快消失了,顯得很匆忙。他們與卡魯斯的命運爭奪也即將拉開帷幕,在所有人中,這些人的名字將不會被忘記,也是卡魯斯必須面對的名字。
沒有永遠的敵人,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刻骨銘心的戰鬥。
「灰暗陰影,亡靈的輔助魔法,籠罩天際的死亡,雖然覆蓋的範圍很大,但是並不算強的魔法,如果你再釋放另一個魔法──死亡的召喚,那麼灰暗陰影下的亡靈都將被召喚出來。」
修加涅又出現了,這一次他帶來了很多書。
「這些是最齊全的亡靈魔法,不僅有攻擊系的,還有防禦和製造的魔法。能領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在這裡,我感覺自己的力量很充沛,冥神的力量真可怕。」卡魯斯看著修加涅說道。
「你最好小心點,雖然我們是創造神的後裔,但是能被神之奇跡陣承認的並不多,而且長時間保持這種狀態會導致死亡。它們是燃燒你的潛力,並不是賦予你力量,所以要量力而行。因為神之奇跡陣而死亡的人也很多,大約幾天後你應該會察覺到。這裡有些食物,你自己小心,我不會一直在你身邊,你要靠你自己。」
說完後,修加涅耐心的把那些書籍放下,但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接著對卡魯斯說道:「你哥哥曾對我說過,魔法的意義在於創造。雖然他不是魔法師,但是在完成黑暗之翼後,他似乎領悟到許多。希望這話對你有所幫助。」
修加涅並不想把問題說的有多嚴重,是他對卡魯斯很有信心,還是因為什麼原因?修加涅給卡魯斯的是嚴肅而帶著某種漠視的感覺。
卡魯斯拾起了一本關於亡靈魔法的書籍,他儘量使自己放鬆一些,並快速的打開了魔法書的書頁。修練終於開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40:43
第四章 蘇菲的笑容
在某些方面不得不說卡魯斯很有天分,特別是對於亡靈魔法的天分。
時間慢慢的流淌著,黑暗的冥神聖殿之中,死亡之翼的力量越來越耀眼了。卡魯斯已經感覺到了力量的根源,那是某種類似魔法振動的力量,而翅膀就是振動的根源,似乎那振動可以激發自己全身的潛力。
他默默的呼了口氣,死亡之翼緩緩的消散了。這種神之力量在維持了一段時間後,卡魯斯就發現了異常,那就是身體會感覺不適和疲勞,根本無法承受這種力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神之力量並不算強,特別是不利於持續戰鬥,更多的是瞬間釋放你全部力量的魔法,激發你全部的潛力。
還有,若長時間的維持神之力量,任何身體都會感到疲勞,即使是聖殿騎士,相信也不例外。
一本書被慢慢揀起了,卡魯斯如饑似渴的研究上面的亡靈魔法。對於魔法,瞭解咒文是最基本的,但是更深入的瞭解魔法的原理,則會極大的加強魔法的威力。
黑暗系魔法和亡靈系魔法兩者有很多共通之處,卡魯斯的知識面在這段時間得到了極大的提高,似乎唯一剩下的就是他能不能完成整個魔法過程。
死亡的六芒星升騰而起了,卡魯斯的精神極其集中,黑暗的霧氣飄散著。魔法的過程不僅在於冥想,還在於實踐,他要嘗試著釋放魔法。
這將是卡魯斯的又一次嘗試。
火焰鳳凰的圖案浮現在卡魯斯的右臂,他仔細的看了一眼。從那些魔法書籍中,他瞭解到火焰鳳凰又被稱為不死鳥,能從火焰中再生。即使是死亡的靈魂,也是擁有某種神秘的生命形式,而他手臂上的鳳凰像是一種靈魂的咒文,將靈魂寄託在某個生命之上,等待著復活的時刻。
卡魯斯舉起了手,他的背後立刻閃現出黑暗炎火──火焰鳳凰的靈魂,黑暗的翅膀在扇動著。頭髮飛舞,此時他的表情顯得有些可怕。
冥神之劍被卡魯斯舉起了,那一瞬間,死亡之翼的力量閃爍而出,紫色的翅膀伴隨著黑暗的火焰鳳凰靈魂。
卡魯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他的手瘋狂的揮下,痛苦的喊叫聲傳來了,猶如撕心裂肺,令人膽寒,那是卡魯斯的嘶吼。
他跪倒在地面,火焰鳳凰包圍了他,黑暗的火焰完全包圍了卡魯斯。這是卡魯斯的瘋狂,他要讓火焰鳳凰衝進死亡之翼的領域之中,他要結合這兩種力量。
可怕的火焰洶湧著,由黑色漸漸變成紅色。似乎在強烈的能量碰撞下,火焰鳳凰在復活,瞬間的燃燒又瞬間的爆發結束。
力量的碰撞被卡魯斯結束了,他的右臂所爆發的光輝又迅速吸收了全部的火焰,火焰鳳凰的圖案再次浮現了。
鮮血滴落,卡魯斯的嘴邊居然滴落了鮮血,他用冥神之劍支撐著身體,嘴角掛著悲慘的笑容。
卡魯斯用袖口抹了抹自己的嘴唇,他揮舞著冥神之劍,身影很快消失了,腳下留下了神秘的咒文。
已經黑夜了,卡魯斯仰躺著看著圓圓的月亮。現在他很疲憊,甚至連呼吸也顯得很急促,剛才的魔法實驗帶給他的痛苦是無法言喻的,他要好好的放鬆一下。
魔法對於魔法師來說,更多的是經驗和感覺。
銀白的光芒,這裡就是嘆息森林的中央。從那些亡靈魔法書籍中,卡魯斯有很大的收穫,居然有魔法傳送陣,也許這就是他無法理解的。亡靈魔法居然也可以傳送,不過還是相當的繁瑣,因為要在兩個地方布下魔法陣。現在他就被傳送到了這裡,在疲勞的時候他總喜歡來這裡,看著天空,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人。
許願的流星劃過。即使歷練非常的辛苦,但是心中還是有點點的甜蜜掠過,而甜蜜的時刻不在於多少,甚至只有一瞬間就足夠一個人回味一生了。蘭若雅嗎?
夜晚的風很涼,讓卡魯斯的汗珠漸漸揮發。來到這裡已經是第十天了,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黑暗中的獨處。這十天來修加涅沒有再出現過,丟給了卡魯斯一大堆東西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十天對於一個魔法師來說可能很短,但是對於擁有死亡之翼的卡魯斯來說,又有一種特別的含義,那是可怕的含義。他越來越懷疑自己是亡靈法師了,因為他操縱死亡魔法似乎是天生的能力,還有黑暗系魔法,甚至連技巧都已經達到了大魔導師的境界,且熟練的可怕。但是對於光明和其他元素魔法,他卻顯得極其弱智,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完成。
卡魯斯撐著地面慢慢的站了起來。當孤獨被習慣之時,就感受不到孤獨了。遠方的森林都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中,對於死亡之翼,他在神之奇跡陣外根本無法施展。
卡魯斯似乎想解開神之奇跡陣和死亡之翼的秘密,但是一切都顯得徒勞,就連剛才用火焰鳳凰攻擊自己背後的力量之源泉──冥神之翼,死亡的翅膀,也是卡魯斯的嘗試。
書上記載,火焰鳳凰可以依靠亡靈魔法而復活,更具體的敘述卻沒有了。但是卡魯斯沒有放棄,他通過召喚死亡的方法完成了火焰鳳凰的召喚,可以隨時召喚的力量。一個魔法師在得到指點之後,能力就會爆發,那些書籍帶給卡魯斯知識的爆發,死亡之翼則帶給卡魯斯力量的爆發,而他的身體就是一切的依託。
現在唯一困擾卡魯斯的,就是召喚火焰鳳凰必須依靠強大的力量,也即是在死亡之翼的條件下召喚。離開了神之奇跡陣,他依舊還是以前那個卡魯斯。
本來卡魯斯還準備詳細研究神之奇跡陣的秘密,但是他很快放棄了,因為那是無法被魔法波動解釋的力量,雖是振動,但卻完全超過了身體感覺的振動。
冥神之劍再次被揮起了,卡魯斯緊盯著它。有時候感覺就是天分,卡魯斯能感覺到,神器也能釋放類似於神之奇跡陣的力量,那應該就是神器的秘密。
現在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達什麼程度,有時候感覺就好像洪水,而那些亡靈魔法就是那洶湧的洪水。卡魯斯的亡靈力量實際上已經到達了很可怕的程度,特別是借助於死亡之翼的力量,神的力量。
手輕輕的撫過了冥神之劍,卡魯斯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好使自己清醒一些。
微微的黎明,遙遠的天際邊緣綻開白色的直線,又是需要努力的一天了。
這一天讓卡魯斯回想起以前生活的日子,是平凡的一天,也是成長的一天。黑暗再次吞噬了卡魯斯的身影,休息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是很奢侈的事情。
大陸的另一面。
十天,不短也不長,而對於聖殿騎士和光明聖祭司而言,這又代表著反思。
黑暗中點點光輝閃爍,深藍色的天空,深深的呼吸聲。
「終於回來了。」特亞看著眼前的微微光輝說道。聖殿山到了,聖殿的中心,教皇的教廷。
此時的太陽還沒有升起。當陽光射下時,整個聖殿山就彷彿被無限光明籠罩,刺眼而無法正視。也許這就是聖殿山又被稱為光明之山的原因吧!
「我們去見教皇吧!」亞爾斯無限感慨的說道。那場戰鬥讓他無法揮去心中的陰影。
「你們先去吧!我要去一個地方。」克裡斯看著遠方說道。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身影走向了聖殿山的另一面,山腳之下。
「他還是老樣子,我們走吧!」特亞看著克裡斯漸漸遠去的身影說道,表情帶著淡淡的笑容。
戰鬥的嚴肅臉孔消失了,此時的克裡斯顯得非常的安靜,他來到了一個大莊園之中。
這莊園屬於光明神殿的產業,佔地很大,裡面的人對克裡斯也很尊敬,任由克裡斯穿越過大片的房屋。整個莊園的布置顯得繁多而缺少細緻,樹木很多,但是缺少嚴謹和規劃。這裡是聖殿山的腳下,也許這裡多數是供那些朝拜者居住的地方吧!
在一幢樸素的房屋門前,輕輕的扣門聲傳來,是克裡斯在輕輕敲著門,動作有些謹慎,使聲音顯得很輕微。
「進來吧!門沒關,牧克剛剛來過的!」柔弱的聲音傳來,有些虛弱、很無力的女性聲音。
推門的聲音緩緩傳來,克裡斯走了進去,表情帶著詫異。牧克這個名字他非常的熟悉,是這裡的老祭司,主要的職責是醫生。
「妳躺下吧!」克裡斯快步走上前去,輕輕的扶住了躺在床上的少女。
她有些瘦弱,烏黑的頭髮散落,皮膚很白,但卻帶著微微的紅暈;她很美,是個能讓人憐惜的少女。少女的嘴唇很蒼白,顯得有些無力,似乎生病了。
「妳的病還沒有好嗎?」少女的臉色讓克裡斯有些揪心。
可是少女看著克裡斯甜甜的笑了,她看著克裡斯輕輕的笑著。
「你終於回來了,我真的很擔心你!」少女輕輕的把頭靠在克裡斯的身邊。
親暱的動作中,顯示兩人似乎一刻也不想分開。她是克裡斯一生中最愛的人──蘇菲,柔弱的女孩。她的命運早已經和克裡斯緊緊的捆綁在一起了。
蘇菲很早就認識了克裡斯,而克裡斯也是在他被送到聖殿的第一天就認識了蘇菲,他們就像是青梅竹馬的感情。蘇菲是被聖殿收養的孤兒,比克裡斯大半歲,而克裡斯是從小被送到聖殿的王族。許多年來,蘇菲一直照顧著克裡斯長大,雖然地位懸殊,但是他們之間已經遠遠超越了愛情,更多的是種無言的親密依偎,悲哀的秘密戀情。
面對這種戀情,其他的聖殿騎士都默默的理解。也許都是年輕人吧!面對這兩個年輕人,其他人都表現的非常同情,也許他們的心中都有同樣的渴望。四位聖殿騎士,同樣的出身高貴,他們都渴望那種天恢恢、地恢恢,真實的依偎。
和蘭若雅的命運一樣,現在的聖殿騎士都是出身於高貴的各國王族,而他們並沒有多少選擇愛情的權力,除非他們和恩克達一樣選擇拋棄一切。這真是很難選擇的命運。
「妳的身體還好嗎?病了就要好好休息。」克裡斯輕輕的握著蘇菲的手,很輕很輕。現在的他一點也不像是聖殿騎士,而是一個真實的人。
「克裡斯,我還是想你陪我去那裡,和我們以前一樣。」淡淡的蒼白笑容,蘇菲的身體很虛弱,她輕輕的靠著克裡斯的胸膛,感覺很溫馨。
「可是妳的身體!」猶豫掛在克裡斯的臉上。此時對他來說,身邊的蘇菲就是他的一切,甚至比生命還重要。
「就這一次!」輕得讓人無法拒絕的聲音。
看著她,克裡斯輕輕的嘆了口氣。
遠方,太陽緩緩的升起來了,陽光照耀著大地。翻滾的雲層上,陽光把雲層分成了三種顏色,紅色、金色和灰色。天空宛如一幅畫卷般那樣美麗,輕輕流淌的雲帶。
劇烈的咳嗽聲傳來了。清晨的風有些涼,寒冷刺骨,克裡斯用披風緊緊的裹住了蘇菲。刮來的風是山風,他們正在聖殿山的最高峰,遠眺著前方讓人有種俯視大地的氣概。這裡屬於光明神的領地,本來是禁止進入的,但是對於克裡斯來說,蘇菲顯然比神還更重要。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到這裡來的時候嗎?」蘇菲轉過頭輕輕的問道。
「記得,當時我們還很小,還有蘭若雅,她當時也被送到聖殿。那時我很淘氣,不顧禁令帶妳們來這裡玩,結果被教皇發覺,罰我們在光明神的神像前跪了一夜。」克裡斯輕輕的笑道,往日的種種浮上心頭。
「不知道蘭若雅妹妹現在怎麼樣了?她以前每年都要來聖殿學習。我記得小時候她比妳還要淘氣,可惜已經很久沒有看見她了。」
蘇菲笑了笑接著說道:「如果教皇再把我們抓住了怎麼辦?這裡可是禁止進入的,這是光明神的領域。」
「別傻了,教皇不會發覺我們的。」克裡斯把蘇菲裹得更緊了。
風很涼,蘇菲的身體一直有病,是虛弱的病人。但是不管怎麼樣,蘇菲在克裡斯心中是最美的,不管她變成什麼樣。
「克裡斯!」
「嗯!」
「知道我為什麼叫你帶我來這裡嗎?」蘇菲說話的聲音有些嘶啞了。
克裡斯默默的運起鬥氣,阻擋了風的侵襲。
看著克裡斯,蘇菲說話了。
「其實我知道,蘭若雅要嫁人了。我希望你去幫助她,我想她現在一定很痛苦,而且我們是她唯一的朋友。你會去幫助她嗎?」蘇菲慘然的笑著。善良的女孩,直到現在她都想著幫助別人。
克裡斯沉默了片刻,表情迷惑。這件事牽涉太大,幫助蘭若雅逃跑嗎?他不是普通的身分,甚至代表著他的國家,做這件事情要付出什麼代價他很清楚,但是最後他答應了,無奈的答應。
「妳什麼時候才會想到自己?我會去幫助她的,誰叫她是妳的好姐妹呢?」淡淡的笑容中,克裡斯無奈的嘆了口氣。
陽光漸漸把兩人的影子緊緊的映在地面,遠方刮來了溫暖的風。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41:38
第五章 更強的力量
在聖殿山的中央,數百級台階之上,聳立著光明神殿的聖堂,那是光明神像被供奉的神殿。左手持盾、右手持劍,在數百級台階兩旁,是數十具守護光明神的神像,神態各異,但是雕刻得勇猛異常,這就是歷代守護光明神最強的聖殿騎士。
陽光微微的照耀而下,帶著強烈的光明。流淌的雲朵之下,整個潔白的神殿很莊嚴,讓人無法正視。
幾個身影正站在這莊嚴的神殿之下,聖殿騎士亞爾斯、特亞和光明聖祭司列維加。快速的腳步聲中,克裡斯很快的奔來了。
「等你很久了,我們去見教皇吧!」亞爾斯對克裡斯微微的笑道。克裡斯的愛情是聖殿騎士們的秘密,看來他們等克裡斯有段時間了。
「走吧!」克裡斯苦笑道。他首先邁出了腳步,抬起頭望向前方的光明神殿,那近在眼前,卻又有些遙遠的神殿。
光明神殿就在眼前了,教皇正在神殿之中等待著他們。
「列維加!你怎麼了?」走了幾步,克裡斯突然回過頭來對光明聖祭司說道,因為列維加的腳步一直沒有移動。
列維加的表情很苦惱,似乎一直沒有好心情,很沉重。
「你們去吧!我不想去了。」列維加很快的說出令人吃驚的話語。他轉過了身體向右方走去,目標是光明神殿旁的圓形建築物。
「列維加!」特亞的喊聲很快被克裡斯阻止了。
「由他去吧!看見他去的方向了嗎?圓形神殿。」克裡斯微微說道。他的眼眸中映出了圓形神殿的影子──祭司之殿。
「去見他的導師?」特亞彷彿感覺到了什麼,疑惑也漸漸消失,他點了點頭。
「走吧!我們去見教皇,我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克裡斯輕輕拍了拍特亞的肩膀。
他們看了看列維加遠去的背影,轉過了身體。
列維加的心情確實很沉重,因為他一直忘不了曾經的光明聖祭司阿方索斯,還有那一直占據他內心之中的可怕力量,那宛如神的力量──光輝之翼。在阿方索斯的口中,這才是光明聖祭司的真正力量,為此他必須瞭解這力量,去見他的導師枷牧爾。
腳步很慢,帶著猶豫,這樣沉重的腳步在他的一生中都不曾有過,他第一次感覺自己是這樣的無知。面對阿方索斯,他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光明聖祭司。
一步步的走過台階,清晨的微風輕輕吹過他的頭髮,吹來薄薄的霧氣。他眼睛望向了前方的圓形神殿,也就是祭司之殿,他的導師枷牧爾主持的地方。
過於安靜的圓形聖殿,可能是太早的緣故,這裡還看不到什麼人影。列維加靜靜的走過,他最後走進了圓形神殿之中,溫暖的感覺傳來。
在大殿的中心,他緩緩抬起了頭,陽光正射進來,周圍的圓形牆壁阻止了他的目光,是不是意味著他自己無法突破周圍牆壁的禁錮,是井底之蛙?
微微的嘆氣聲傳出,列維加緊握住手中的光明之杖,緩緩走過無人的大廳,來到了他導師的房間門口。
金色的大門前,列維加站立著猶豫不決,伸出的手久久沒有敲下去。
「列維加,你進來吧!」嘶啞的聲音隔著門傳來了。
列維加終於有些猶豫的推開了門,房間中很是陰暗,但卻非常寬敞。他面前一個頭髮略微斑白的中年人出現了,其身著神殿的聖祭司服裝,還有比他的年齡顯得更加蒼老的外表。
「你的嘆息聲,還有你的表情暴露了你的內心,是猶豫和迷茫。說吧!你遇到了什麼?」列維加的導師枷牧爾說話了,他默默的看著自己的徒弟,帶著淡淡的微笑。
「導師,請您教我光輝之翼的力量。」列維加突然虔誠中夾雜著激動的說道。
他那帶著強烈的衝動,連他的導師枷牧爾都有些詫異,表情瞬間變得極其嚴肅。
「光輝之翼?你是怎麼知道這種力量的?」枷牧爾聲音顫抖的說道,顯然所有的一切都超過了他的想像。
「是不是真的有個大主教叫阿方索斯?導師。」列維加繼續問道。
迷茫的眼神,他的導師枷牧爾似乎一直在猶豫。深層的記憶湧動了上來,空氣彷彿凝結了,很久很久他才說話。
「是的,他是我的導師,也曾經是光明聖祭司。你是不是遇見他了?」
枷牧爾的話語中帶著某種顫抖,也使列維加心中的願望更加的堅定,那就是光輝之翼。
「我與他戰鬥,結果敗得很慘。導師,我希望您能傳授我光輝之翼的力量,他說那才是光明聖祭司真正的力量。」說到這裡,列維加居然跪下了。因為他無法忍受失敗,所以極度的衝動。
看著他,他的導師無奈的嘆了口氣,宛如面對的是一個無法聽進任何解釋的頑固孩子。
「列維加,你起來吧!你知道我的導師阿方索斯的詳細過去嗎?我告訴過你,阿方索斯曾經是光明聖祭司,也曾經做過一天的教皇。當時你追問我為什麼,而我卻沒有說出結果。」枷牧爾扶起了列維加接著說道。
眼前的孩子長大了,還能再隱瞞真相嗎?
「阿方索斯是我的導師,也曾經是最強的光明聖祭司,他的實力比聖殿騎士還強悍。我記得大約是三十四年前吧!那時我才十三歲,而他就是我的導師。」
枷牧爾略微頓了頓,表情很複雜。
「如果你想知道一切,我可以告訴你,整件事情是聖殿的最大隱秘,也是不能說出的秘密。」
滿是惋惜的聲音,從枷牧爾的雙眸中,列維加看出了某種的茫然。他的導師終於開口了,聖殿的最大隱秘,面對執著的列維加,不得不說的秘密。
「當時維西教皇去世後,所有的大主教聚集在一起選舉新的教皇,其實我對整件事情也不是非常的瞭解。據說那時,推舉出的教皇就是光明聖祭司阿方索斯,因為他完成了神的力量──光輝之翼,那是光明神的最強使者才能釋放的力量。但是在推舉阿方索斯成為教皇的當天,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我的導師阿方索斯居然在光明神的神像面前質疑神的存在,所以最後被剝奪了教皇的地位,只做了不到一天的教皇。雖然最後保留了大主教的地位,但是卻被發配到外地去了,具體到了什麼地方我也不是非常清楚。當時我還很小,對於一切都瞭解得有些模糊,而且那也是不能說出的醜聞。」
「光輝之翼這種力量,傳說是只有在教皇指導下才能完成的魔法,所以我也無法幫助你。在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就再也沒有聽說有人能完成光輝之翼了。」
枷牧爾說到這裡,略微抬起了頭,看著眼前的列維加,他顯得很平靜。
「列維加,你真的渴望力量嗎?」
他看出了列維加眼中強烈的渴望,有如惡魔般在漸漸吞噬著列維加的心靈。那是對於力量的強烈渴望,如果不加以引導,他明白眼前的列維加很可能走向極端。
「強大的力量可以使我堅定,也使我更能守衛光明。」列維加幾乎不加思索的說出了這些話。
枷牧爾沉默了許久,他的頭髮沐浴著少許的光亮而微微顫抖。
「守衛光明?列維加,你一直在聖殿長大,直到現在你才出去。你能不能告訴我,什麼是光明?」
「光明?」列維加有些迷茫的看著導師,他在默默回味著導師的奇怪話語,為什麼這麼說?
「光明是帶給人類守護的力量,守護人類不受欺凌,守護人類生存的權利。」
守衛光明?列維加雖然嘴上說著,但是心中卻湧動了異樣的感覺。他的導師在試探他的內心嗎?這是考驗嗎?
「跟我來吧!」枷牧爾緩緩站了起來。
列維加沒有看出他的表情,那是一種可以說是冷漠的表情,讓人琢磨不出任何的想法。
是的,列維加的心很堅定,他並不善於隱藏自己的真實想法,對於他來說,自己的導師就好像父親一樣。
列維加和其他的聖殿騎士不一樣,他們出身於高貴之家,而他只是一個孤兒,一個被枷牧爾撫養長大的孤兒。此時,他們之間像是父親與兒子的對話,心對著心的真實交流。他渴望更加強大的力量,更明顯的原因在於這力量是他本應該繼承的,光輝之翼的力量。
漫長的長廊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寧靜過,列維加跟隨著他的導師,感受到了壓抑。他不知道導師將要帶他去何方,那是渴望與抗拒並存的感覺。
陽光微微的滲過雲層,那帶著蒼白的雲層。看著導師的背影,列維加的心中感受到了一絲的悲哀,因為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導師過早的蒼老。
他們正在一步一步的向山下走去。當走過最後一級台階的時候,列維加回過頭看了一眼聖殿,然後很快的轉過了頭。
導師枷牧爾的話語傳來了:「列維加,你知道嗎?有種力量比光輝之翼的力量更加的強大。」
「那是什麼力量?」列維加緊追著問道。此時在他的臉上浮現的是強烈的渴望,強烈得可怕的渴望。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因為它就好像是風那般漂浮不定,可以感覺到,但是看不見。那是每個人都擁有的力量,而這種力量我覺得你一定會擁有的。」
枷牧爾的話語帶著宛如寓言般的深意,很迷茫,但是卻感受到其中的深刻。他的眼眸此時顯得很清澈,過早蒼老的頭髮斑白,臉上更映著不知道是悲哀還是心痛的感覺。
「列維加!」
「嗯!」列維加偷偷看了自己的導師一眼。
此時的枷牧爾看起來嚴肅得可怕,是自己觸怒了他嗎?列維加此時顯得有些慌亂,自己的執著似乎讓導師感受到了悲傷。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讓你成為唯一的光明聖祭司嗎?」
「導師,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列維加這次真的感到了慌亂,他看出了導師臉上掛著那種絞痛的表情。
「沒什麼,只是我有些感傷罷了!聖殿騎士有四個,而光明聖祭司只有一個。當年有七個可能成為光明聖祭司的人,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選擇你嗎?」
枷牧爾的話語很平靜,很快他又接著說起來了。
「我覺得你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和聖殿騎士相同,都擁有高貴的血統,而你不一樣。也許我和我的導師一樣叛逆,因為我不喜歡現在的聖殿,我也嚮往光明,但是這光明在我看來更應該是由普通人所守護,而不是由那些各國皇室子弟來守護。也許聖殿已經老了。」枷牧爾的語氣帶著感傷。聖殿真正的勢力正是建立在這種基礎上的,由四位聖殿騎士便可看出,成員不是皇室子弟便是權貴之家。雖然經過聖殿的熏陶,他們會走向虔誠的守護之路,但是枷牧爾並不喜歡這樣,他和他導師一樣充滿了懷疑的種子。
「人老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枷牧爾苦笑著,突然抹了抹自己疲憊的臉,也許現在對列維加說這些還是早了點。
「你不是想要強大的力量?我可以幫助你找到比光輝之翼更加強大的力量。你順著這條道路走下去,在你感覺想回家的時候,就回來吧!我會傳授你比光輝之翼更加強大的力量。」
「這條道路?」列維加滿臉狐疑的看著導師枷牧爾所指的道路。這就是來聖殿的道路,也是他走過無數遍的道路,這裡面有什麼秘密嗎?
「也許是一年,也許是十年,你順著這條道路走下去。我建議你先向北走,也許你可以找到你想要的力量。」
「十年?」列維加顯然大吃一驚,甚至連臉上的肌肉都有些痙攣。他沒有反駁導師的話語,但是他不能明白導師話語中的深意。
為什麼需要如此長的時間?到底是要找什麼力量?難道光用走的就可以找到這種力量嗎?那到底是什麼力量?它在哪裡?
「導師,我到底要做什麼?那是什麼力量?」列維加問道。
「我說過,那是虛無的力量,可以感覺到,但是無法看見,是比光輝之翼更加強大的力量。要感覺它,必須親身去體會。來吧!穿上這個,它會幫助你找到這力量的。」
枷牧爾脫下了自己的長袍,那是光明聖祭司的長袍,有些誇張的長袍,並不適合旅行的穿著。此時,列維加還是非常的迷茫。
「導師!」
「列維加,你長大了,有些事情你必須親自去體會。強大的力量不是傳授的,而是自己體會到的,你需要強大的力量就必須堅定。現在轉過身體,順著道路走下去,走到哪裡是哪裡吧!等你體會到這力量的時候,就可以回來了。」枷牧爾緩緩說道。
「可是,導師!」
「列維加!」枷牧爾伸出了右手,宛如慈父般撫摩了徒弟的頭髮,淚滴閃爍,說道:「你必須堅強,長大的孩子必須做很多事情。我會等你的,因為你是我最堅強的徒弟,我會等著你的。」
萬千話語都沒有說出,列維加突然感覺到了眼前一片模糊。他的導師轉過身體,真的如此狠心嗎?長痛不如短痛。列維加有些麻木,看著眼前,他的喉嚨彷彿僵硬了。
「如果你不能堅定的走,那樣你永遠都不會找到那力量。其實我們每個人都在假扮自己,隱藏了自己的本意。列維加,你也不要追過來,很多事情必須狠心。」枷牧爾背對列維加說完,邁上了台階,狠心的沒有回頭。
山還是那座山,聖殿還是聖殿,但是列維加的臉上滿是無助,他想移動腳步追趕自己的導師,但是卻無法邁出腳步。周圍綠色的樹木在搖曳,猶如心的顫抖。
短暫的回來,又是短暫的離別,這就是列維加的命運。他要尋找他的力量,每個人的力量都不可能是相同的。
命運就好比是骰子,擁有一、二、三、四、五、六,而卡魯斯、聖殿騎士和光明聖祭司就是這六個面。你永遠不會瞭解命運會出現在哪個面,但是命運之手很快就要選擇它的點數了,六個永遠不同的點數。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42:12
第六章 火焰之翼
每個人都在成長,卡魯斯也不例外。他已經在冥神聖殿很多天了,但是這一天他見到了一個人,一個他非常想見到的人──達克。
黑暗的空間映出略帶紫藍的火光,熊熊的黑色炎火燃燒著。卡魯斯的表情很嚴肅,他深深的記住了修加涅的話語,他要完成死亡之翼,變成和他哥哥一樣強大的人。
伴隨著神之奇跡陣的運轉,死亡之翼在卡魯斯的身後飄舞著。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天以後了,對於死亡之翼,卡魯斯還是毫無進展,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總有種感覺,一旦離開神之奇跡陣,死亡之翼就會消失,甚至死亡之翼是如何產生的,他也毫無頭緒,一切都只能慢慢的摸索。也許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而時間對他來說卻是顯得非常寶貴。
冥神之劍被揮舞而起,卡魯斯默默注視著它。由神器激發的死亡之翼,他要如何去完成?這些天持續的試練讓他很疲憊,身體更有隨時會崩潰的感覺,睡眠更是少的可憐,也許這可怕的力量並不是靠勤奮才可以完成的。
一道紫色的光輝劃過。卡魯斯顯得很無奈,更多的是心煩,沒有進展的心煩。他搖了搖頭,突然望向了微微月光傳來的方向,那曾經被自己轟開的頂部。
是一個身影,一個沐浴著月光的身影,給他的感覺是灰暗。一張沒有笑容的臉龐,還有那刻在臉上的傷疤,帶著某種堅定。
微微的風席捲而過,那人依靠風系魔法漂浮而下,全身黑色的衣服輕輕擺盪。
「死亡之翼!」來人看著卡魯斯。
「你是誰?」卡魯斯保持著警覺,但是他沒有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危險;相反地,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神讓他無法正視。這不是恐懼或者疑惑,而是不可言喻的默默注視,彷彿要看穿你所有的一切似的。
月光很微弱,照耀在黑暗的空間有著讓人寧靜的感覺。
腳步微微移動了,傳來了讓卡魯斯無法安靜的話語:「我是來帶你走的,這裡不是屬於你的地方。我是達克,你的哥哥。」
「哥哥!」
沒有激動,也沒有哭泣,卡魯斯對和哥哥的見面顯得很茫然,沒有那種幻想的感覺。眼前哥哥突然的出現讓卡魯斯心跳得很快,因為他的哥哥顯得非常的冷漠,至少從外表看起來冷漠得可怕。
「跟我走吧!這裡不適合你。」這就是達克的話語,似乎他的身體是用冰做成的,或者說冷冷的過去使他已經不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了。
面對著這個人,卡魯斯相信這就是他的哥哥,那個完成黑暗之翼的男人。無數天來,他在想像著自己的哥哥,即使冷漠、無情、殘酷,他一點也不在意,因為他知道自己哥哥背負著的悲哀宿命。現在他甚至有點高興,他有許多話想說,他要與哥哥一同背負著命運,不管這宿命是希望還是死亡。他需要親情,即使只有一天。
「走吧!我帶你去別的地方。」
「去哪裡?」卡魯斯感覺有些突然。
「這裡並不適合你,死亡之翼並不是你應該具有的力量,它會把你拖向死亡。」達克的臉龐抽動了一下,他看著卡魯斯的眼眸有些冷漠。
「為什麼?你不是完成黑暗之翼了嗎?」
「是的,我完成了黑暗之翼,但是我只使用過一次,全力爆發的一次,我相信也是唯一的一次全力釋放。我曾經什麼都不怕,甚至連死都不怕,但是我害怕這力量。這種力量分為兩種,一種是類似於魔法推動的,那並沒有什麼,而且對我來說,這種力量太弱小了,並不是我需要的力量;而強大的就是依靠神器推動的。」達克緩緩拔出了黑暗詛咒,那把吞噬著無限光明的可怕武器。他的眼中是恨與心痛並存的目光。
「用神器推動的神之力量就是燃燒你的生命,它首先會讓你的身體衰弱,接著死亡,變成亡靈。最可怕的是,如果經常使用那種力量,你終將變成亡魂,沒有身體,就好比修加涅一樣。」
達克帶著強烈激動的話語,甚至帶著令人覺得恐怖的聲音。
「和修加涅一樣?」卡魯斯的心湧動著。那個完成光輝之翼的可怕老人?
「他是亡魂,沒有身體,但通過死亡的儀式寄託在人的身上,而且一段時間就需要新的身體,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如果有選擇的話,我寧願選擇死亡,所以我不想使用這種力量。對我來說,你比這種力量還重要,我不希望家族的血脈在你身上終結,我不會讓你體會這力量的。跟我走吧!」
達克伸出了手,有些強力,他害怕的是卡魯斯的拒絕。面對自己的親人,他就是用這種方式表達出自己的感覺,冷漠的熱情。
「等等。」卡魯斯掙脫了他的手,說道:「我希望完成死亡之翼,我可以不去使用那種力量,但是我希望可以對我族有些幫助。」
達克的臉一瞬間變得平靜了許多,他的手握的很緊。
「修加涅告訴你一切了嗎?」很緩慢的話語,達克續道:「其實一切都顯得很迷茫,不僅不知道何時才能掌握創造神的戰艦的秘密,而且已經過了數萬年了,誰也不知道天空之翼現在發生了什麼。那些執行者會不會擁有了更強大的力量?對我來說,一切都是一場賭博,一場賭注懸殊的賭博,不知道結果是什麼,更多的可能是失敗。」
「但是應該嘗試,不嘗試怎麼知道結果?我可以做出貢獻的。」
卡魯斯似乎想證明什麼,證明自己的強大嗎?但是達克卻顯得很冷酷。
「面對這場賭博,我早已做好了準備。和創造神的力量相比,我的力量是渺小的。我今天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把所有的巨龍帶到魔族,我們的領地。所有我們審判一族都在努力,我所要做的就是在創造神的戰艦飛向天空之前,也就是這場賭博開始之前,安全的守護我族,而我們的敵人一定會阻止我們的。我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但是對於你,我希望你能平靜的生存下去,默默的等待那一天的過去。」
「可是,可是我可以做些什麼的。」卡魯斯聽出了自己哥哥的意思,他想讓自己遠離這匪夷所思的真實歷史,但是自己絕對不是一個想逃避的人。
「卡魯斯,不管你做什麼,我是不會看著你毀滅的,所有的痛苦就讓我來承受好了,對不起了。」
聽著達克突然的話語,卡魯斯感覺眼前一黑。達克的拳頭擊在了他的胸口,錐心的絞痛傳來,眼前漸漸的模糊了。
在有些陰冷的空間裡,卡魯斯終於醒來了。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他哥哥的背影,黑色的背影,而他的力量居然被禁錮了,手上好像有枷鎖似的東西,這就是禁錮了他力量的東西。
「你醒了?」
「這是哪裡?」卡魯斯坐了起來,有些生氣,但是更多的是無奈和沉默。
「現在還在嘆息森林。有人不想讓你走,就是修加涅,不過我會解決的。」
「我不想當逃兵,當大家都在戰鬥的時候,我不想逃避。」卡魯斯說這話的時候比較氣憤,因為他不想做逃兵,即使那死亡之翼的力量是毀滅,他也想嘗試。
達克的臉色有些蒼白,他冷漠的摸了摸石牆。這是一個灰色巖石砌成的房屋,好像是古代的遺跡。
「卡魯斯,你知道嗎?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是有退路的人,一種是沒有退路的人。對於這場戰鬥,有我就夠了,我希望你做我的退路。我們家族唯一的希望就在你身上,希望你能保留最後一點血脈。」
達克的話語似乎在告訴卡魯斯,他做好了付出一切的準備。
但是卡魯斯不想放棄,那不是他的性格。達克的出現讓他無法接受,難道這就是他哥哥表達出的親情?他不是懦夫,也不想做懦夫,他的眼神無疑告訴了達克他的意思,那就是強烈的反對。
「卡魯斯,你沒有經歷過那種悲傷、那種孤獨、那種無助。」達克就是這樣強迫性的表達自己的感覺。
「我感受過,我也曾經孤獨,也曾經無助,但是我不是懦夫!」卡魯斯痛苦的高聲喊道。
「卡魯斯,原因不只一個,你身體的原因也是一個。我不希望你去堅持,對不起了,哥哥的作法可能偏激了,但是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沒有做錯。」
達克轉過了身體,帶著冷酷。他要去找一個人,那個亡魂,修加涅。
看著這靜靜的孤單空間,卡魯斯沒有強烈的氣憤,但是心頭卻彷彿鬱結著什麼,就好像一個將要上戰場的士兵被強迫選擇逃避,可是那些前方戰鬥的同胞在努力,而他呢?現在他已經不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卡魯斯了,他知道自己的宿命,身為審判者的宿命,自己的祖先、爺爺、父親曾經努力過的宿命。
卡魯斯微微咬緊了牙齒,他看著手中的枷鎖閃爍著藍色的光輝──魔封環,禁錮魔法師力量的武器,可以吞噬魔法的可怕枷鎖。
風漸漸強烈了,卡魯斯默默的看了周圍一眼,那是留戀的眼神,帶著堅定。為了離開這裡,他要釋放力量毀滅這枷鎖,這力量就是神之力量。
長髮帶著火紅的顏色,空氣彷彿燃燒起來;風帶著炙熱,迴旋著狂亂的氣流。可怕的一幕閃現了,火焰在燃燒,火紅的翅膀浮現在卡魯斯的身後,宛如神之力量。
卡魯斯的眼神很可怕,身後的火焰翅膀彷彿要毀滅一切,好像是一對火焰鳳凰的翅膀,這就是卡魯斯的力量。
對於死亡之翼,卡魯斯沒有任何的突破,但是他卻在此時體會到了另一種力量,由火焰鳳凰誕生的火焰力量。彷彿火焰鳳凰的靈魂與他融為了一體,爆發了無限的奇跡,也許這就是卡魯斯的成長,不是一味的模仿,更多的是自己的感覺。這力量雖然遠遠弱於真正的神之力量,但是已經超越了魔法所推動的神之力量了。
血紅般的眼眸,卡魯斯的手漸漸燃燒起來。魔封環的力量被吞噬了,整個灰色的牆壁也彷彿燃燒了起來,宛如火焰鳳凰的金色翅膀寬闊的展開了。他飛了起來,卡魯斯用自己的力量飛了起來。
腳下是被一片綠色包圍的灰色廢墟,看來他還在嘆息森林之中。這是卡魯斯第一次使用他並不成熟的力量,使用融合了火焰鳳凰的力量。對於飛行,他顯得很笨拙,但是這已經足夠了,他已經飛了起來。
卡魯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簡直無法置信,白雲就在他的身邊,帶著薄薄的濕潤霧氣。火紅的光輝照耀而出,空中劃過了一道火紅的光痕。
他不是逃兵,但是為了不做逃兵,卡魯斯這次選擇逃避。
白晝的天空被這火焰的光輝遮蓋了,顯得很美麗。
面對這一切,距離這裡不遠的達克已經無法阻止了。他的眼神望向了天空,黑暗詛咒被插在地面上,黑色的衣服輕輕飄舞著。風很涼,他的頭髮半遮著他的眼睛,頭微微低下。
「父親,也許命運就是這樣,在你最不經意的時候從你指縫溜走,希望你在天堂能保佑卡魯斯。我想救他,但命運就是這樣,我現在必須完成我的任務。」
無言的嘆息。達克摀住了自己的心臟,也是修加涅看見卡魯斯而留下眼淚的原因,有些心痛。卡魯斯的秘密,就是他心臟的秘密,而卡魯斯還根本不知道他的心臟有什麼秘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43:26
第七章 突然的相遇
空中顯得很熱有如火燒似的。長距離的飛行非常消耗體力,卡魯斯現在的體能消耗得很厲害賓心口更是像被擠壓著,但是他還在堅持著。這種融合了火焰鳳凰的力量也許是只屬於他的力量他在冥神聖殿唯一的收穫。
地面的綠色早已經消失了,卡魯斯一直向西南飛行。雲層很稀薄藍色的天空下,不遠處隱約見到了城市的輪廓。
卡魯斯背後的火焰之翼飄舞著開始伴隨著他緩緩向地面飄下。金黃與炎紅之色,天空中很快劃過了一絲有些耀眼的紅色光輝,他的腳堅實的踏上地面了。
在並不遙遠的地方,乾燥的空氣之中,一個全身籠罩著白色長袍的人緩緩拉下了斗篷。汗滴滑落,他望向了卡魯斯的方向,目光中彷彿有一種歷盡滄桑的感覺。距離出來旅行已經過了一個月,他就是光明聖祭司列維加,他為什麼在此地出現了?
卡魯斯在劇烈的喘著氣,衣服滿是褶皺。炙熱的空氣讓他的呼吸很難受,這已經是炎熱的夏天了,但是周圍的土地都是一種枯黃之色。
這是卡魯斯第一次使用這種力量,這種不知道是如何體會到的力量──火焰鳳凰的力量,心中伴隨著點點興奮與某種失落。
興奮的是他更加的強大了,也體驗到了飛翔的感覺;失落的是雖然見到了他的哥哥,但是這個哥哥並不像他所想像的那般和藹可親。還有那世界的真相、創造神、神之戰艦、虛無縹緲的空中大陸──天使之翼,一切都是他現在所無法深刻體會的。僅僅根據描述,卡魯斯可能永遠體會不到那種力量的可怕。迷惘的心。
「終於出來了!」卡魯斯自言自語道。他的性格絕對不是逃避,面對迷茫和遙遠的世界真相,達克的阻止更激發了他的使命感,那就是為什麼而戰。雖然他什麼都不瞭解,但是絕對不代表他不會努力。手被握緊了,強烈的逆反心理,他決心證明自己的價值來得到哥哥的承認。
很炙熱的天氣,卡魯斯嚥了口口水,抹了抹額頭的汗滴。現在該去哪裡,他還沒有頭緒,也許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沒有忘記約定,他要去救一個女人,一個僅僅相處過幾天,但是卻使他的心有某種共鳴,被宿命所綁縛的少女。
他的腳步很快邁向了那隱約浮現的城市。
城市是青色的,也許並不能被稱為城市,那是一座青色的城堡和圍繞在周圍的一些房屋。相對於城市的規模,它實在太小了。
很寧靜,靜的有些可怕,特別是這樣一個炙熱的白天。安靜,夏的氣息消失了,帶著某種神秘。一條土黃色的道路一直向遠方延伸,卡魯斯默默看了一眼,便邁了出去。
不遠處傳來的聲音吸引了卡魯斯的目光,幾個衣著很是簡陋的孩子在嬉戲著,看來這炙熱的天氣並不能抹殺孩子的玩興。
幾個孩子似乎在玩某種遊戲,卡魯斯停下了腳步,就這樣默默看著他們的嬉戲。對於孩子,他心中有某種感覺,天真嗎?也許是觸景生情。總之,他停止了腳步,就這樣一直看著這些孩子,臉上更牽動出了真摯的笑容。也許面對這些純真的生命,卡魯斯才能露出他的笑容。
童年對他來說顯得孤單,這也許就是他露出笑容的原因吧!茫然間,一個身影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
「這是一個很久以前的遊戲了,你沒玩過嗎?亡靈法師卡魯斯。」
帶著平靜的話語讓卡魯斯愕然轉身,來人無聲無息的靠近,讓他瞬間升起了警惕,危險的來臨。
來到了他面前的陌生人,一襲白色長袍籠罩了全身,包括面目。
「你是誰?」卡魯斯問道。
「我想我們應該見過,不過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光明聖祭司列維加脫下了白色長袍。
一張非常憔悴的臉龐來到了卡魯斯的面前,這張臉讓卡魯斯的心湧動了。
「是你!」卡魯斯手持著冥神之劍,冷冷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這個曾經想殺死他的人,聖殿的光明聖祭司。
看著卡魯斯,一臉憔悴的列維加說話了:「戰鬥嗎?看來我們的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
列維加舉起了光明之杖,絲絲的白色光輝閃爍,周圍的空氣在漸漸的改變了,變得冷冽和急速。一股力量在緩緩包圍著卡魯斯的身體,彷彿繩索般要捆綁住卡魯斯的身體。
「你是來殺我的嗎?」卡魯斯問道。
「也許吧!」列維加的言語很淡,彷彿不能表達出他任何的感情。
「那就來吧!」卡魯斯冷酷的喊道,他的力量甚至在一瞬間爆發,沒有任何的保留。
沒有魔法的詠唱,沒有魔力的聚集,冥神之劍在卡魯斯的揮舞下,閃爍出紫色的毀滅光輝;火紅的翅膀揚了起來,如火焰般的可怕衝擊,地面的小草被瞬間炭化了。
黑色長髮激盪,猛烈的金屬撞擊聲碰撞在一起。這可怕的力量猛烈的吞噬了周圍,卡魯斯和列維加被這火焰包圍著。在冥神之劍的衝擊下,列維加的身體在擠壓下快速的向後退去,臉上仍然是種平靜得可怕的表情,而黑色的焦痕在地面拖長。
兩雙眼睛交視,卡魯斯的身上爆發著力量,但是透過冥神之劍和光明之杖,他看到列維加的眼睛卻是那種空洞的眼神。但是此時,火焰正快速侵蝕著列維加的身體。
長空之中彷彿劃出了一條紅色的弧線,他們緊貼著地面滑行著,這就是卡魯斯的強勁衝擊,大地之上燃燒的可怕力量。
冥神之劍的前端摩擦過藍色的火花,卡魯斯伴隨著剛剛誕生的力量,瘋狂的向下擠壓。整團火焰瞬間便完全吞噬了列維加,光明聖祭司。
地面是片焦黑之色,白色的光輝開始閃爍,如天上的星星般閃爍而過,與火焰對抗著。
「大地的精靈,光輝的星星,讓風聽從光輝的召喚,掃過整個大地吧!風之守護!」光明聖祭司的詠唱。
大地發生爆裂,神秘的白色圖案閃爍,火焰開始了逆轉,這是光明聖祭司的抵抗。但是卡魯斯此時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卡魯斯了,剛剛誕生的力量──火焰之翼,讓他充滿了某種戰鬥的力量,也許這就是火焰鳳凰的靈魂,它輕而易舉的摧毀了列維加的抵抗。大地連同空氣以及一切生命都已經被吞噬了,地面留下了一片火焰爆發後的力量。
炫目的戰鬥,激烈而殘酷,短暫而死亡。
大地之上,卡魯斯緩緩的站起來喘著氣。這一次的力量超乎了他的想像,這就是他的力量,真真實實的力量。但是他的心中卻沒有欣喜,他和光明聖祭司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唯一有的是那不可解開的宿命。
卡魯斯的目光再次望向了前方,他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
「你能抵擋住這力量?」卡魯斯看著周圍一切,驚愕的說道。周圍都被火焰所吞噬了,剩下只有焦黑的土地和唯一的白色──列維加。
他抵擋住了自己的全力一擊。看著列維加,卡魯斯的心中掠過了一絲不安,他甚至對自己的力量產生了懷疑,而這心情也寫在了他的臉上,地面焦黑的褶皺仍然映在他的眼中。
列維加的咳嗽聲傳來了,清晰而異常響亮。
爆發的可怕力量為什麼沒有擊敗這個聖祭司?這超越了過去他所擁有的力量,這是更加強大的力量。冥神之劍不覺間被他握的更緊了,因為強大的壓力湧來了,是光明聖祭司可怕的壓力,宛如死亡般洶湧澎湃。
一切都顯得很安靜,安靜的卡魯斯,安靜的列維加,瞬間的安靜爆發了可怕的力量。
一陣狂風掃過了列維加的長髮,他的身體顫抖著,但是力量卻瘋狂膨脹。他的頭抬了起來,從戰鬥開始他就沒有倒下,現在他依然站立。鮮血開始湧了出來,他的口中噴出了鮮血,光明之杖依然支撐著虛弱的身體,但是狂暴的風卻沒有停止。
「我不能死在這裡,死得毫無意義!」近乎野獸般瘋狂的吶喊,近乎閃電般的速度,近乎無限奇跡般的力量,光明聖祭司的瘋狂。
冥神之劍受到了激烈的震盪,幾乎是本能的抵抗。可怕的力量震盪過卡魯斯的身體,全身骨骼傳來劇痛,他的身體向後劃過,在地面刻下長長的滑痕。卡魯斯根本沒有看清楚列維加的攻擊,一切幾乎是本能的抵抗,他的信心甚至在一點一點的崩潰。是什麼可怕的精神帶給了列維加如此可怕的一擊?一個在自己眼中幾乎沒有看出攻擊軌跡的攻擊。
光明之杖被無力的插在地面,列維加在拚命的維持著身體的平衡。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伴隨著可怕的表情,鮮血順著潔白的長袍緩緩向下流去,他的奮力一擊耗盡了他最後的力量。
看著眼前的一切,卡魯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感到一絲的喜悅和輕鬆。剛才列維加的最後一擊雖然給了自己很大的傷害,但是現在的列維加卻虛弱無比。
卡魯斯的臉上瀰漫著一些表情,眼前的一切帶給他某種悲哀的感覺,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好像是列維加傳染過來的悲哀。
「很強大的力量,甚至比阿方索斯的光輝之翼更加的強大。這就是你的力量嗎?我好像失敗了。」光明聖祭司沙啞的聲音。
列維加搖晃著向卡魯斯走來,這讓卡魯斯感到莫名其妙,眼前的人已經幾乎沒有抵抗的力量了,但還是有某種壓迫。他看著列維加向他走來,走過他的身體,甚至穿過他,向他背後走去。
激盪的心情中,卡魯斯無法平靜,他無法理解列維加所做的一切,此刻的他有著茫然。
「等等!」卡魯斯看著列維加的背影說道。時間彷彿過的很慢,但是眼前的一切卻發生的很快,他無法理解列維加所做的一切。
「我們的戰鬥還沒有結束,你想逃避嗎?」卡魯斯再次橫在了列維加的面前,冥神之劍上的光輝依舊沒有熄滅。
兩人的雙目相交,列維加終於說話了,沙啞的聲音。卡魯斯此時才看見鮮血仍然不斷的從他口中流出,地面更拖出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以前我渴望勝利,但是現在我找到了自己的目標。戰鬥對我已經失去了原來的意義,和你的戰鬥我失敗了,失敗就是死,但是我現在還不能死,真的不能死。你可以在背後刺我一劍,我是失敗者。」
列維加的身體幾乎快跌倒,但是他仍然保持著平衡,仍然前行著。
「我答應了很多很多人,我不能食言,不能,現在不能。」
低低的聲音,列維加艱難的向前行,這一切都在卡魯斯的眼前掠過。
「很多人,很多人!」喃喃的話語。
列維加的異常讓卡魯斯無法明白,甚至剛才的戰鬥又是為什麼?他無法明白列維加前進的動力。
雖然列維加仍然站立著,但是卡魯斯知道,他的傷很嚴重,但是他卻放棄了戰鬥,向另一個地方前行。他要放棄光明聖祭司的榮譽嗎?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順著列維加前進的道路,卡魯斯看到了前方的城堡,那青色的城堡,也許列維加前進的答案就在裡面。
炙熱的風帶著燃燒的味道,艱難的向那方向前進的列維加,帶著某種孤獨的味道。
「站住,軍事重地禁止進入!」兩個人橫在了列維加的面前。
灰色的盔甲、青色的城堡、黑色的大門,難道這就是列維加的目的地嗎?
高聳的城堡都是由青色的巖石所構築,斑駁點點,顯得堅固而古老,黑色的城門很寬很大。在城牆之上,幾個弓箭手正在眺望著遠方,很明顯地,剛才卡魯斯和列維加的戰鬥所引發的變化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這是一座完全軍事化的城堡。
「回去!」冷冷的長劍橫在列維加的面前,但是它瞬間便跌落在地面了。
光明聖祭司快速將他們擊昏在地,劇烈的咳嗽聲傳來,他默默的把手撐在城門之上,風的流動改變了。
白色的裂痕,大門在列維加的力量下裂為碎片,光明之杖被舉起了,激烈的搏鬥聲傳來。
列維加正在戰鬥著,他手舉著光明之杖做出了猛烈的攻擊。強烈的氣勁掃倒了很多士兵,蒼白的臉被牽動著,他在盡力不傷害這些士兵,只是以擊昏他們為目標。劇烈疼痛的傷痕正慢慢侵蝕著列維加的意志。放棄聖祭司的尊嚴來做這些,這一切是為什麼?
木頭的碎片被踩在腳下而發出吱吱的聲音。懷著強烈的迷茫和好奇,還有一個人也跟隨著列維加來到了這裡,那就是卡魯斯。
「快放箭,放箭!」
面對一個闖進的人,這麼多士兵居然無法抵抗,這顯然引起了那些士兵的恐慌,長弓被紛紛拉起了。
「牽動風的力量,光輝的使命,神的命令,擾亂空間以及風的流動吧!守衛風之亂流!」
伴隨著魔法的詠唱,列維加高高的躍起,瞬間爆發了力量。整個空間突然刮起了狂暴的亂風,毫無跡象的氣流。很多弓箭被捲向了四周,極重的盔甲也無法抵擋這狂風,這是比龍捲風還要詭異的力量。
士兵們在風中幾乎無法站立,但是列維加的臉色也越見蒼白。剛才和卡魯斯的戰鬥嚴重傷害了他的身體,現在他所做的一切都顯得很勉強,力量彷彿會隨時停頓似的。
「滾開!」
一個著黑色鎧甲,軍官模樣的人推開了妨礙他的士兵,拉起了手中的長弓。他仍然在風中保持了穩定的姿態,可見他的力量比這些士兵強上許多。在他的眼前,長弓瞄準了列維加,而列維加的身體也似乎搖搖欲墜,亂風也減弱了許多。
風的流動停止了,大口的鮮血從列維加的口中噴出,長箭也在這千鈞一髮之間被射出了,目標就是列維加。但是這支箭並沒有傷害到列維加,因為一股更加可怕的火焰之風保衛了列維加,吞噬了長箭的一切。
「你是誰?」黑色鎧甲軍官的眼眸中很快就映出了一個影子,心中升騰起了寒意,那是可怕的影子。
「他是一個勇士,一個真正的勇士,不應該是死在你的手中。」卡魯斯的聲音,他的手上爆發著魔法的力量。
這名軍官被狂風捲起而懸浮在空中,他的臉色驚恐。很顯然地,卡魯斯帶給他的並不是只有眼前的力量,還有一種可怕得多的壓迫,死亡的壓迫。
冷冷的表情,但是卡魯斯內心卻激盪不已。風的流動更加的強烈與可怕,呼嘯的死亡之聲中,卡魯斯保護了列維加,因為他想知道,僅僅過了幾個月,那要消滅他的聖殿光明聖祭司,是為了什麼放棄尊嚴、放棄與他的戰鬥,而來到這裡?一切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44:33
第八章 聖祭司的守護
卡魯斯正注視著列維加,而列維加也虛弱的背靠著牆壁看著卡魯斯,兩人就這樣默默的對視著。卡魯斯想知道光明聖祭司到底想做什麼?
「這是什麼地方?」卡魯斯看著列維加問道,眼中露著迷茫之色。很顯然地列維加的一切都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這裡嗎?這裡是奧萊公國北部的一個小城堡,一個很小的城堡。」列維加的回答很慢很慢因為虛弱的他已經做不出任何動作了。
陽光依舊是那麼炙烈,站在這烈日下讓人有種暈眩的感覺。
卡魯斯看了看周圍,也看了看虛弱得斜躺在青色牆壁邊的列維加,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卡魯斯的臉上,這讓卡魯斯的心有種不自在的感覺。
卡魯斯還是無法理解列維加做這一切是為什麼,居然無懼生死而要來這裡。這裡有什麼秘密嗎?
「你一直看著我幹什麼?」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著這個虛弱,甚至說是奄奄一息的光明聖祭司,卡魯斯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我在想,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略帶了一絲笑意的表情,也許是無奈,列維加的說話聲很小。
「是亡靈法師,光明的敵人,是嗎?這就是你們聖殿的看法,我就是一個應該死的人,是嗎?」說這話的時候,卡魯斯表現得有些生氣,甚至連語氣都顯得激動。
卡魯斯的聲音有些顫抖,他一點也不喜歡戰鬥。他和列維加、聖殿騎士和聖殿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值得這樣付出生死的代價來搏鬥嗎?難道僅僅是因為那虛假的光明與黑暗,還有那比黑暗還要深、還要遙遠的迷霧真相,世界的真相?
「亡靈法師,你錯了。其實我並不想與你戰鬥,因為我的心現在很痛,真的很痛。以前,我以聖殿的命令為行為準則,但是現在、現在……」列維加停頓了一下,他的表情很深沉、很迷惘的樣子。
「現在我只想為更多的人而活著。這些天我過得真的很充實,短短幾個月好像過了無數年那般漫長。也許我現在就會死了,但是有些話我一直想說出來。你想聽我的故事嗎?算了,也許是我自作多情。」列維加苦笑了一下,帶著感傷。
列維加的心也許很矛盾,但是這話卻更激起了卡魯斯的好奇。他也想知道這個光明聖祭司心裡到底想著什麼,自己在聖殿眼中到底是個怎樣可怕的亡靈法師。
「你說吧!也許我們的誤會太深了。我會是亡靈法師嗎?」卡魯斯苦笑的反問一下。
他也斜靠在牆壁上,看來他和列維加之間並不是勢如水火般無法共存。也許兩人都迷茫,都想知道對方的想法,都想知道,他們這樣做的意義到底是什麼?也許兩人都有一種深入骨髓的人格,那就是做任何事都要知道為什麼,為自己心中的目標而奮鬥,而不是為了命令而活著。
「好吧!一切都從幾個月前說起吧!」列維加微微壓了壓語氣,便開始了緩緩的述說。他臉上的肌肉牽動的很厲害,也許是因為痛苦。
「當時我、克裡斯、亞爾斯和特亞,在嘆息森林中與大賢者菲爾修、克裡達特,還有曾經的光明聖祭司阿方索斯戰鬥失敗後,我們就回到了聖殿,準備接受更艱苦的鍛鍊來提升自己的實力。當時我的導師給了我一件衣服,並讓我自己去外面體驗,故事的一切是從那時候開始。」
列維加微微的移動了一下身體,好讓自己身體的痛苦減少一分。
「那是聖殿高階祭司才能穿著的長袍,就是它帶給我很多的困惑。我出來後就是先來到了這裡,因為這裡是我的故鄉。我是一個孤兒,無父無母,導師就是在這裡收留我的,所以我也想來到這裡,試圖找尋自己的身世,但是這卻讓我瞭解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
「我想不到的是,在這光明的陽光下,在聖殿的光明下,世界還有這樣一面?這裡的生活居然窮苦到這個地步,生命在這裡居然廉價到、廉價到……」說到這裡,列維加的語氣居然開始顫抖,虛弱的身體也因憤怒而不穩。
「我在這裡住了幾個月,幾乎每天都是在痛苦和無助中度過。這裡土地荒蕪、年年災荒,各級官員貪得無厭而人民困苦。沒到這裡之前,我認為世界一片光明,普通人生活在一片幸福之中,我將作為聖殿的光明聖祭司,為守衛人類而與異族戰鬥。」
「但是到了這裡,卻推翻了我所有的信心。我實在是想不到,這裡的人食不果腹、身無分文,穿上那件祭司衣服的我就顯得很愧疚。他們找我幫助,而我又能做什麼呢?而且現在我知道了最殘忍的事情,普通人可以忍受最困苦的生活,甚至可以忍受死亡,但是你見過父子相食嗎?連自殺都顯得無能為力嗎?」
「你看看外面,剛才看到那些孩子穿著什麼衣服嗎?還有那些孩子的眼睛。我不敢面對他們,因為看著他們的眼睛,讓我心中痛苦無比,痛苦自己的無能為力。這難道就是我守護的人類生活嗎?難道我是一個稱職的光明聖祭司嗎?」
說到這裡,列維加的話語越來越快,也更加的激動。
「這裡土地貧瘠,但是這不是根本的原因。這裡的領主好大喜功,年輕人很多都被招進了軍隊,去外地拚命去了。軍隊的人多了,相對種田的人就少了,糧食根本就不夠。而且在這樣的戰爭時期,賦稅卻越來越高,苛捐雜稅水漲船高。我看奧萊公國根本是放棄了這裡,連災荒也沒有任何救濟,而更讓我感到悲哀的是,聖殿居然也放棄了這裡!在這裡,我看不到一所聖殿教堂,什麼聖殿、什麼光明?根本沒有什麼祭司來幫助他們。」
列維加的眼光突然變得可怕,可怕的悲哀。
「在這裡我第一次殺了人,殺了很多人。我把這裡的領主殺了,城堡中有很多糧食,我把它搶來分給這些人,很多很多人。我錯了嗎?這已經是我毀滅的第三座城堡了,他們有很多糧食,但是他們就是不拿來救濟普通人,我把他們都殺了,難道錯了嗎?」
深深的仇恨,甚至無比的痛恨,這就是列維加無比激動的心情,他好像早已經忘記了傷痛而顯得無比激動。
看著他,另一個人的心也被觸動了。
「我不知道你這樣到底是錯還是對?但是我覺得……」卡魯斯說到這裡時,突然停止了。因為遠方原野上出現了黑壓壓的無數人群,很多很多,多到掩蓋了大地的顏色。卡魯斯曾經見過洶湧澎湃的軍隊,但是他何嘗見過這許許多多的普通人。
他站在城牆的邊沿,矗立在這炙熱的氣息之中。久久的凝望,久久的沉思,卡魯斯終於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
他沒有這樣的經歷,但是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心頭顫抖了。他沒有經歷過饑荒,也沒有從列維加的口中體會到太多饑荒和貧瘠的真正含義,但是他卻真真實實的看到了。乾癟的身體,一雙雙充滿了絕望而帶著微微希望的眼眸;孩子在母親的懷裡停止了哭泣,也許是睡著了,也許是永遠的離開了,他們連趕往這裡的力量都很虛弱。破爛的衣服、緩慢的隊伍,這就是列維加想幫助的無數人群嗎?
卡魯斯終於轉過了身體,他握著冥神之劍的手更緊了。
「你要幹什麼?」列維加掙扎著說道,因為卡魯斯居然扶起了他。
「去戰鬥!雖然不知道你做的是對還是錯,但是我看見了那些人,有老人、有小孩,我看見了很多蒼白的頭髮。你說的對,任何人看見他們,良心都會微微顫抖。如果我再看下去,我也許也會覺得這個世界充滿了悲哀,所以我要救他們。離這裡不遠的地方,有一支軍隊正在趕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列維加看著他,有些奇怪地說道。
卡魯斯的眼睛移向了他,說道:「靠感覺,也許就是靠你所說的亡靈法師的感覺吧!」
無奈的表情,但是卻充滿了即將到來的騰騰殺氣。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看著列維加微微顫抖的嘴唇,卡魯斯緩緩的說道:「我不是無情之人,我也有良心。也許世界很複雜,但是你卻是一個好人,我不會和一個好人戰鬥。」
源源不斷的力量充盈著列維加的身體,他感覺到了魔法的力量,卡魯斯正在治療著他身體的傷痛。
「走吧!看來今天我要和一個光明聖祭司並肩戰鬥了,至於為了什麼,我不知道,也許更多是為了良心吧!」
卡魯斯的心突然變得洶湧澎湃,他彷彿理解列維加為什麼在經受了自己強力一擊後,仍然發起了可怕的反擊;也理解了列維加為什麼在如此虛弱之時,還要去戰鬥、為何戰鬥。他知道為何而戰鬥是何等重要,此刻他的心顯得很充實,那顆心被稱為良心。
炙熱的天空與大地之上,紅色閃耀而出,宛如火焰鳳凰般那麼美麗與壯觀,它映入了無數人的眼眸之中,充滿希望的眼眸。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45:36
第九章 藍色的希望
「很快就要碰到他們了。是騎兵移動很快,但是應該沒有很多人氣息不是很強烈。」卡魯斯在炙熱的空氣中遙望著遠方說道。
土黃色的大地,一片荒蕪這難道就是大地的色彩嗎?他默默的轉過了頭,看著身後的列維加一聲嘆息傳來了。
「你有心事?」列維加顯然發覺了卡魯斯的異常,那是一種欲言又止的衝動嘴唇微微有些白。
「沒有什麼。」卡魯斯深深的嘆了口氣,續道:「我只是感嘆於世界的變化。我們不久前還是敵人,現在要一起戰鬥嗎?」
「敵人!朋友!」列維加的眼神突然變得空洞,這激起了他無盡的心事。
「其實對與錯就在一瞬間,什麼是對?什麼又是錯?以前的我很天真,我是在聖殿長大的,而且幾個月前與你戰鬥是我的第一個任務,但這個任務失敗了。可是,我很慶幸我失敗了,因為如果我不失敗,我不會出來,而如果我不出來,我也不會瞭解整個世界。因為這樣我才找到我真正所要做的事情,那就是帶領這些人走出困境。」列維加微微的苦笑,夾雜著卡魯斯也許永遠也無法真正理解的表情,更帶著些許嘲弄。
「對普通人來說,光明不在於高聳的教堂、英武的神像;也不在於美好的承諾、華麗的外表;而是在於能夠吃飽、能夠有房子、能夠不受委屈,簡簡單單的要求。可是這個世界又有幾個人能夠理解這些呢?以前的我無法理解,而且我相信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人也不能理解,我也不奢望你能理解。」
列維加突然勉強支撐起了身體,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一種帶著眼淚的笑容。
「在這裡,我收養了一個孩子,他的父親在與魔族的戰爭中戰死了,他的母親承擔了太多的責任而走到了生命的盡頭。而他家徒四壁,沒有錢吃藥,真的沒有。」列維加搖了搖頭,他的淚水緩緩的滴落了,淚痕輕輕的刻在臉上。
「因為這裡是個窮到連醫生都不會來的地方。」極其憤怒的話語中,就彷彿列維加那顆燃燒的熱心。
「這個孩子,是如此的孤單無依,我碰到他的時候,他幾乎奄奄一息,於是我救了他。但是他睜著幼稚的眼睛問我父母在哪裡的時候,我怎麼回答的來?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在滴血。他給我畫過一幅畫,那是他的願望,對他來說,他的願望很簡單、很簡單。」
列維加在地上用手指劃了幾筆,很簡單的幾筆,那是一個家、一個房屋。沙痕被深深的刻在地面之上,彷彿承載了太多的希望。
「房子!」卡魯斯看著地面說道。
「家,簡簡單單的家!有時候我真的想哭。為了守護人類,他的父親戰死了,可是一切的結果呢?依然是日益加重的賦役。到底是誰守護誰?守護了自己,還是守護了那些官員、那些皇帝?這樣的孩子還有很多,我必須為他們做些什麼。」
「在這裡,這種人很多,在奧萊公國,他們是最貧窮的,但是他們卻承受了所有的賦役。那在整個大陸呢?光明,什麼光明?如果是為了守護他們,我會毀滅一切。」列維加突然握緊了拳頭,眼中爆發了血紅的顏色。
「你要推翻一切嗎?」
「我雖然年輕,但是我一點也不幼稚。這個世界表面都被人類與魔族的戰爭所籠罩了,而在這表面之下呢?我相信,你不會理解的,克裡斯也不會理解,亞爾斯、特亞他們也不會理解。因為在他們的眼眸中永遠也看不到這些,永遠都本能的逃避著這些,因為他們永遠不知道窮苦,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我相信,這才是光明,光明是大公無私,它不會因為身分的懸殊而變化,光明是普照在世界上所有人身上的。」
久久的停頓,列維加突然停止了講述,他的嘴唇抖動了幾下。
「對不起!」突然停止了激動的話語,一句對不起從列維加口中傳出。
「你有什麼要對不起的?」卡魯斯詫異的說道,他的表情很奇怪。
「聽著我喋喋不休的囉嗦,你是不是很煩?其實我說了又能怎樣?世界還是這樣。有時候我很害怕,也很軟弱。我殺了那些官僚,但是以後呢!還要殺下去嗎?推翻一切,我是很想,但是有時候卻很猶豫。」列維加說道。
「光明聖祭司,你錯了!」
「錯了?」列維加轉過了頭,看著卡魯斯。
「是的,錯了!你知道我要找尋的東西是什麼嗎?我所要找尋的,就好像高空中虛無縹緲的陽光,離我很遠,也讓我無法靠近,而且幾乎所有人都想阻止我,都想殺我。我不知道找尋的是什麼,也不知道以後是對是錯,但是我不會放棄,不管這結果是什麼。而你呢?你找尋的是實實在在的!如果沒有我的宿命,說句實話,我也許會和你一起,但是我現在不能,因為我還要找尋我的宿命。」
卡魯斯默默的低下了頭,他從手中揮發出一陣波紋,那是很特殊的東西,閃爍著藍色光輝的東西。
「拿著這個。」
「這是什麼?」看著這個,列維加顯然感到驚訝。
「這是我給你的希望!」卡魯斯看著他說道:「對我來說,希望就是這樣,它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它並不是虛無縹緲的。」
列維加顫抖著握緊了這藍色的光輝,他的眼淚不禁流了下來。他並不是一個非常容易傷感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他非常容易傷感。
「謝謝,真的謝謝你!也許換作克裡斯、亞爾斯和特亞,他們是不會支持我的,更可能是勸我。想不到支持我的是你,是我要生死相搏的人。」
看著他,微微的嘆息聲傳來了,從卡魯斯口中傳來。
「也許我們都是孤兒吧!我們沒有依靠,所以也沒有退路。你有你的目標,我有我的目標,但是我有一種感覺,那就是我們的目標是相同的。」
聽著曾是敵人的話語,列維加的心在一點一點的堅定。
「好,如果以前我是猶豫,但是現在的我沒有半分猶豫了。現在不僅沒有猶豫,而且我們的戰鬥也開始了。」列維加的眼光望向了遠方。
沙塵漫天,黃色的色彩遮掩了遠方的天際,黑色的影像在隱隱閃現。強烈的衝殺之氣中,一支騎兵正迅猛的趕來了。馬蹄的奔踏聲在大地之上迴盪著、瀰漫著死亡的氣息。
「卡魯斯,你戴著這個。」列維加遞出了一塊布,一塊很簡單的布。
「你這是?」卡魯斯疑道。
「蒙起你的面目,所有的罪責就讓我來背負,因為這是我的宿命。」
光明之杖被揮起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光明之杖異常的耀眼,耀眼得可怕,彷彿無限的光明。一瞬間的疼痛,一瞬間的悲哀,都被強烈的衝動衝散了。列維加的身體充滿了力量,精神的力量。戰鬥,有時候是精神的戰鬥,強烈的風湧起了。
狂風之中,這塊簡單的布被捲起了,炙熱的紅色火焰瞬間便出現了。卡魯斯的長髮飄揚著,在狂風中擺舞。
「即使我們以前是敵人,但是我們現在是戰友,是並肩戰鬥的人!對於朋友,對於宿命,我是不會畏懼的,反正世間之人說我是亡靈法師,我也不在乎後面的評論了,也不在乎多一條罪!」
「那好!」光明之杖掄出美麗的弧光,列維加的眼睛睜的很大,說道:「卡魯斯,答應我一個要求。」
「好!你說吧!」卡魯斯的冥神之劍也閃爍著詭異的光輝。今天這光輝更加的強烈,更加的激烈。也許今天他的力量到達了頂峰,火紅的火焰開始燃燒,鬼魅的火焰鳳凰之火在狂風中吞噬著大地的色彩。
「我想過了,我沒準備活過三十歲,如果我死了,希望你能為我收屍。」
卡魯斯的眼眸中閃現出詫異,但是他的表情很快就恢復,更加豪邁的聲音傳來了。
「說的好!我也沒有準備活過三十歲,如果我先死了,也希望你能為我收屍,給我壘一個墳墓。」
毀滅的火焰之翼爆發了,宛如可怕的戰神般充滿了毀滅的氣息,這強烈的氣息伴隨著狂風向遠方飄散而去。空氣之中彷彿充滿了一種精神,一種絕不後退的精神。
「死亡的大地,燃燒的土地,冥神的精神今天被我所召喚,黑暗的死者,亡靈的掌握者,聽從我的召喚。死亡使者!」
天空劈下了黑色的霹雷,黑暗的身影閃現了,死亡的氣息無邊無際。
「光明的神啊!光輝的天際啊!請憐憫您的僕人,守護這個大地吧!從天空降下光明的力量吧!光輝之箭!」
一陣白色的弧光彷彿波瀾般洗盪過天際,無數白色的光輝閃爍而下,那是神的力量,閃爍著光輝的箭。
「全軍停止前進!」漫漫鐵蹄之中,一個人揮起了手,黑暗的盔甲點點斑駁,那是以前在戰場上拚殺的痕跡。
瞬間,整齊的奔踏聲停止了。全軍之中,盡是堅毅的表情。那人緊握著腰間的長劍,眉頭皺的很緊,因為他察覺了前方有很強烈的危機感。
那是一種直覺,一種軍人對危機的直覺,無法解釋的感覺。
表情中帶著年輕,濃重的眉毛,他是這裡領主的兒子,這一次他接到父親被暴民刺死的消息後,就帶領著數千騎兵匆匆趕回來了。也許有種本能的危機感覺,對於他的父親,那個貪得無厭而且殘忍的父親,他曾經勸過他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沒有結果,所以他選擇了逃避。
他同時也是一個傑出的騎士,和普通人相比,他很強,強得可怕。更難能可貴的是他雖然出身於那樣的家庭,但他依舊有顆良善的心。他有才華,訓練的軍隊具有極強的戰鬥力,但是這一次他面對的並不是普通人,而是光明聖祭司列維加和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卡魯斯。一切結果彷彿都已經注定,死亡的宿命。
也許這就是宿命。這個世界中,宿命有很多種,有卡魯斯與列維加的宿命,也有這位騎士的宿命,身為領主兒子所無法逃避的宿命,宛如流星般短暫的宿命。
魔法的光輝在前方的天空閃爍,他揮起了手中的長劍。迎接他的將是死神的劍,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身為領主之子的責任,也是因為他面對的是兩個更加可怕的對手、憤怒的對手。
死亡就是這樣的短暫,也是這樣的隨意。生與死是不分好人與壞人的,要怪就怪命運之神把他安排進領主之家吧!短暫的流星即將爆發耀眼的光輝了。
迎著爆發的魔法光輝,伴隨著戰馬的嘶鳴,英勇的騎兵開始向前勇猛的衝鋒了,這就是這位騎士訓練出的精銳騎兵,在魔族戰場上人類希望的堅定捍衛者。
也許他比一個人更傑出,一個將來被稱為戰場上最傑出聖殿軍團統帥的人,但是今天宿命的盒子已經被打開了,它將掩埋一個人,一個生命短暫的人。
也許好人會有好報,但是死亡卻是不會選擇善與惡。戰鬥,宛如飄舞的花瓣,美麗的飄舞與死灰的化入塵土,短暫的一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46:12
第十章 悲哀的戰鬥
黑色的死亡使者,它們比巨龍更加的可怕,擁有著黑色翅膀,渾身散發著血液的血腥味,手中揮舞著骷髏之杖敲碎了一顆又一顆的頭顱,好似血盆的大口吞噬了一個又一個的生命。
天空射下了光輝之箭,這箭如漫天雪花般席捲而過,它貫穿了無數鮮活的生命,鮮血四溢,但是留給死者的表情卻是笑容,也許這就是光輝的力量吧!
黑暗與光明在此交匯著,交匯著死亡,英勇的騎兵在奮力的拚殺著。
異常慘烈的戰鬥,慘烈是相對於這些騎兵來說的。身披燃燒的火焰翅膀,卡魯斯宛如死神般在吞噬著大量的生命,冥神之劍揮出的紫色光輝瞬間斬下生命;而列維加的光明之杖揮出一道道白色的氣牆,席捲過大地。
騎士揮舞著長劍迎向了列維加,激烈的鬥氣席捲而起。弓箭漫天而下,可是這對卡魯斯沒有一絲的傷害,他的魔法彷彿死神的手拂過了大地,生命消失了。
「你是誰?」面對著列維加的是一雙仇恨的雙眼,騎士揮舞著長劍看著列維加。
「這裡的領主是我殺的,殘暴的人必將受到懲罰,我是光明聖祭司列維加。」
長劍與光明之杖相持著,但是這長劍很快被擊退了,因為騎士的心悸動了一下,他的手也顫抖了一下。
騎士沒有說話,保持沉默。他的長劍很快席捲著強烈的鬥氣而包裹了列維加,一種奇怪的眼神在騎士的眼中浮現,迷茫中帶著些許血紅。
遠距離外,又是一排投槍向卡魯斯襲來。訓練有素的騎兵雖然洶湧而來,但是他們畢竟與卡魯斯的力量差距太明顯了,且這只是一支被匆匆拼湊的騎兵,沒有魔法師的配合,瘋狂的火焰在吞噬著他們,還有卡魯斯召喚的可怕生物。
「黑暗的手,迷茫的霧,席捲過死亡的大地,爆發死亡的嘆息。血之霧!」卡魯斯的手拉過紅色的大網,能量的聚集消散開來了。
血紅的霧氣席捲而過,可怕的死亡瞬間包裹了這些騎兵,他們的身體彷彿被血液所點燃,霧氣與盔甲凝為一體,殘留的只是一具具陰森的骨骼。
燃燒的火焰不斷在卡魯斯的面前舞動。隨著距離的逐漸靠近,騎兵連續不斷的投槍也給了他很大的麻煩,使他必須聚集相當大的力量來形成一個守護的障壁,而衝湧而來的騎士更讓他魔法的施展受到很大的打斷。
整個戰場更是一片沙塵,這是這些騎兵有意揚起的沙塵。黃沙開始掩蓋了一切。
很顯然地,這些騎兵非常瞭解魔法師的弱點。在遠距離,他們會受到非常強烈的傷害,而面對魔法師,唯有近身才是獲得勝利的唯一手段。這戰術給了卡魯斯很大的阻礙,讓他的力量無法完全釋放。
卡魯斯在騎兵衝擊下向後退了好幾步,火紅的翅膀猛然揚起,宛如火焰鳳凰的身軀閃現了,可怕的嘶鳴聲傳來。
大地之上,更加強烈的火焰風暴衝破了天空。卡魯斯猛然衝上天空,他身後可怕的火焰之翼爆發出可怕的力量,只有在空中,他才能不受到這些騎兵更大的傷害。
炙熱的氣息迴盪,地面陷入了火海之中。卡魯斯默默的呼了口氣,剛才的戰鬥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此時身體有些虛脫,而在他的腳下,另一場戰鬥即將結束了。
列維加與騎士的殊死搏鬥。
狂風伴隨著鬥氣在騎士與列維加之間展開,地面到處是鬥氣的劃痕。最後的衝擊聲傳來了,沙塵之中,列維加的身體向後衝擊而出。卡魯斯很快的向下飛去,他接住了列維加後退的身軀。這強勁的衝擊讓他的手有些發麻,爆炸的狂風仍舊向四周刮去。
激烈戰鬥的爆發力量席捲了周圍的一切,黃色的沙塵也掩蓋了這裡的一切。
「走!」列維加突然強拉起卡魯斯向後飛去。飛行魔法的藍色光輝在默默閃爍著,他強行拉著卡魯斯飛向了高空。
「你拉我幹什麼?」卡魯斯看著遠方說道。他有些詫異,為什麼列維加不讓他把戰鬥繼續下去,而且這戰鬥還遠遠沒有結束。
空中的空氣有些溫暖。兩人並沒有飛行多長的距離,顯然列維加的體力也接近了極限,一片巖壁在他們的腳下浮現了。
堅實的地面,列維加拉著卡魯斯落在了地面,大口的鮮血從他口中噴湧而出,臉色更是一片慘白。
「你怎麼樣?」卡魯斯馬上釋放出治療的魔法光輝,白色的光輝開始緩緩在列維加的身軀中流淌著。
「還好吧!我不想與他們戰鬥了。」說到這裡,列維加掙扎著斜靠在巖壁上,他舉起了手中的光明之杖,上面依舊滴落著鮮血。他的雙眼緊盯著這光明之杖,彷彿陷入了沉思。
「他們撤退了。」卡魯斯轉過身體,看著遠方說道。
騎兵傷亡慘重,但是他們還是以非常快的速度撤退了。這讓卡魯斯有些詫異,真是訓練有素的精銳騎兵。
「你怎麼了?」卡魯斯看著依舊沉默的列維加問道。為什麼那些騎兵撤退了,列維加還顯得心神不寧?這點更讓卡魯斯奇怪了。
光輝在空中劃過了一絲弧光,列維加深深嘆了口氣,他站了起來。
「他死了,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有點不明白,最後一擊他為什麼猶豫了?還有,他說希望不要再戰鬥了。」
「猶豫?」卡魯斯問道。
「是的,我的最後一擊他似乎想抵擋,又不想抵擋,猶豫中我的光明之杖刺中了他的心臟。我有種感覺,也許我殺錯人了。」
「也許他不是你的對手。」卡魯斯馬上安慰道,但是他馬上覺得這理由有點勉強,這其中一定包含了什麼。
「也許吧!但是我並不想戰鬥了。」列維加苦笑道。鮮血伴隨著這苦笑流出,受傷後他的身體又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戰鬥,這更加重了他身體的創傷。
「我還死不了。你呢?你怎麼樣了?」列維加看著卡魯斯,苦笑著問道。他也開始釋放出魔法來治療自己的傷口,畢竟光明魔法對創傷有特殊的效果。
「還好,只是覺得很累,這些騎兵很強。」這就是卡魯斯的感覺。那些騎兵讓他的心升騰的是異樣的感覺,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很疲憊。
「嗯,訓練有素。所以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也不知道是什麼?算了,反正他們走了,也不去想那麼多了。」
列維加有種奇怪的感覺,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他曾經戰鬥過,但是這些戰鬥力極強的騎兵給了他強烈的印象。一支部隊反映了主帥的性格特徵,而這些騎兵的堅毅和極強的戰鬥力讓他心中突然翻騰起來。一支為殘暴領主而效命的軍隊是絕不會這樣強悍的,那麼這一切的錯誤都出在哪裡呢?難道說他殺錯人了?
沉默間,列維加用長袍的邊角抹了抹額頭的血跡,炙熱的空氣包裹著他,讓他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覺。
卡魯斯也靠在巖壁之上,炙熱的空氣確實讓人感覺很不好。他的手臂上也有些劃傷,點點血跡還不是很嚴重,但是身體卻有著空虛的感覺,剛才的戰鬥實在是消耗他太多的力量了。
「你以後準備怎麼辦?他們走了還會再來的。」看著遠方,卡魯斯突然提出了列維加最為擔憂的事情。
「說句實話,我不知道。可能先去探察這支部隊吧!這支部隊一定有什麼秘密。」列維加緩緩的站了起來,他的目光望向了剛才的戰場,依舊是那種微微半閉的目光。
「如果一個人能知道以後的道路,那生命的目的又是什麼?在我看來,生命最輝煌的就是過程,唯有過程才是最燦爛和讓人激動的,而結果只不過是一個終點。到了終點,一切就是結束了。」
列維加似乎感觸很深,他吐出了這好像很難被理解的話語,淡淡的聲音接著傳來了,有些虛弱。
「我所做的事情如果能讓這一切平息,那我就在這裡修一座教堂;如果不能平息,那我就是叛亂。所以我也不知道未來是什麼,走一步算一步吧!畢竟光明神的教義是拯救更多的生命,我總是要做點什麼的,只是希望不要給這些普通人帶來更大的災難吧!」
列維加突然伸出了手。巖壁間刮起的是微風,他似乎在默默的感受這風的流動。
「風很緩慢,卻沒有停息過。我的未來就隨風飄散吧!你呢?你準備去哪裡?」列維加握緊了拳頭。
「去格納達帝國的黃金龍城列克坦。」卡魯斯的回答沒有猶豫,看來這件事他已經考慮了很久。
「列克坦!」列維加默默的重複了這句話,說道:「還有一個人現在應該在列克坦。」
「誰?」
「聖殿騎士克裡斯。」列維加緩緩答道。
「克裡斯,他?」卡魯斯神情猶豫了一下,苦笑道:「看來戰鬥不可避免了。」
克裡斯這個名字深深的刻在卡魯斯的心中,那個聖殿騎士,他在列克坦嗎?
「我看也不一定,也許你們不會選擇戰鬥,他的脾氣很好的。」列維加微微的笑道。他非常瞭解克裡斯,那是深入骨髓的瞭解。
「還記得我們以前的戰鬥嗎?當時我們四個人在一起,所以做任何事情都顯得受到約束和顧慮,那時與你的戰鬥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如果我們都是一個人,就好像我現在孤單一人,那結果可能就不一樣了。如果你是一個好人,也許我們還會成為朋友。」
列維加的話語很輕鬆,似乎說的是事實。
「什麼意思?」卡魯斯好像還沒有完全理解列維加的意思。
聽到卡魯斯的疑問,列維加微微的沉吟了片刻,問了一個問題,很簡單的問題。
「你知道對於他們而言,什麼才是光明嗎?」
卡魯斯迷茫的搖了搖頭,有些奇怪,他不明白列維加為什麼會說這些。光明?難道光明對這些守護光明的人還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在我們四人之中,力量最強的是克裡斯,但是心理最脆弱的也是他。他有一個深愛的女人,但是這個女人與他地位懸殊,而且最麻煩的是她的身體虛弱。也許對克裡斯來說,光明就是這個女人的病能完全治好。」
「而亞爾斯,他最大的光明就是訓練出一支自己的軍隊,他的生命其實是屬於戰場,單獨的戰鬥並不是他所喜愛的,唯有千軍萬馬的廝殺才能讓他真正的力量爆發。而他現在已經有機會在北方訓練出一支屬於自己的軍隊了。」
「特亞,他是唯一還留在聖殿的聖殿騎士,他在追求力量,我也不知道他最後能到達何種程度的強大,而且他可能是我們之中最虔誠的,是對於力量的虔誠,這就是他的光明。」
「而曾經的聖殿騎士恩克達,我倒覺得他的宿命是最沉重的,要背負著王位的命運。他不喜歡說話,也不喜歡聽別人說話,對於我來說,他很沉默、神秘,光明對他來說,也許就是奪回自己失去的東西。」
說到這裡,列維加輕輕的把光明之杖斜放在身邊,好像有股力量湧了上來。
「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而我的光明就是幫助更多的人。如果你是一個好的亡靈法師,我相信他們都不會那麼偏激,非要與你戰鬥的,畢竟我們都是年輕人,不像老人那般頑固。」
「在我看來,力量是沒有好與壞的,即使擁有光明的力量,還是有很多是邪惡的靈魂。而你的亡靈力量,我相信它不是邪惡的,因為我相信的是你,而不是亡靈力量。好吧!你的光明是什麼?現在的光明是什麼?」
聽著列維加的話,卡魯斯的心顯得很激動,他彷彿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未來。這些聖殿騎士都是守護光明的支柱,但是他們仍舊有自己的目標。而他的宿命就是回到那虛無縹緲的故鄉。是這宿命迷茫了自己的雙眼嗎?他的光明,他的光明是他真真實實的,是自己的光明,他要尋找到他自己。突然,卡魯斯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列維加,謝謝你,我現在要去做一件事情。你說的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光明,我要去追求自己的光明。」卡魯斯似乎顯得非常的衝動,甚至現在就想出發了。
「等等,拿著這個。」
「這是什麼?」卡魯斯看著列維加的手。
那是一個白色的圖案、銀製的圖章,上面的雕刻很精細,微微閃爍著美麗的光輝。
「這是光明的印記,願它能夠保佑你。其實我也沒有其他的願望,只希望你能成為一個好人,一個好的亡靈法師。」
「亡靈法師?還是好的亡靈法師?」卡魯斯苦笑了一下,反問道。這笑容很是勉強,好像有嘲笑的意味。
「你為什麼相信我會是一個好的亡靈法師?」
看著卡魯斯,光明聖祭司突然閉上了眼睛,他斜靠巖壁,緩緩的說道:「感覺!」這樣的姿勢讓他虛弱的身體好了很多。
「感覺?」卡魯斯的重複帶著疑問。
「是的!人呢,有時候很奇怪,有些人見了一面,他便讓你有種相信他的感覺;而有些人,你便是天天看見,不相信還是不相信。也許這就是感覺吧!而你,我覺得你就是那種只見一面就可以相信的人。」
列維加的臉上傳來了笑容,續道:「我的感覺告訴我,我可以相信你。」
卡魯斯的眼眶微微的有些紅了。眼前的這個人帶給他的心靈震動很強烈,幾乎無法抑止,他的手也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著。
「謝謝你,我確實要去追求自己的光明了。」
卡魯斯的眼光變得明亮了,這已經被列維加看在眼中,激動的心。
列維加的笑容很燦爛,他的眼眸中深深印入了卡魯斯的影子。其實,光明聖祭司才是最善良的人,連亡靈法師都可以包容,那才是真正可以包容一切的人。現在他的生命歷程也開始了。
「走吧!我也不能送你了。我的傷不礙事,休息一下就好了。雖然不知道你要去做什麼,但是我還是想祝福你,去追求自己的光明。」列維加給了卡魯斯很堅定的信念。
卡魯斯拍了拍列維加的肩膀,他的表情很平靜,露出的是信任的目光。
「好吧!如果你這裡一切都平息了,那就到黃金龍城來找我。」
風中傳來了卡魯斯的聲音,火焰伴隨著他的身體飛翔在空中。這火焰翅膀的新力量將伴隨著卡魯斯開始他生命中一次又一次的歷程。
黃金龍城,列克坦。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46:42
第十一章 灰鷹的眼眸
傍晚的風極其的涼,天空甚至刮起了雪白的雪花。飄散的白雪伴隨著越來越強烈的寒風,席捲了大地上的一切。
奔踏在雪地的馬蹄聲傳來了,是沙沙的聲音。一個人騎在馬上,眺望了遠方一眼。白色的雪景中,銀色的盔甲在落日的輝光下顯得極其耀眼。他看著遠方,微微露出了一絲笑容,雪花飄落在臉上,瞬間融化了。
大地上留下了無數的腳印,這沙沙的聲音在大地上迴盪不絕,與呼嘯的風形成了肅殺的風景。銅色的盔甲、通紅的臉龐,一支軍隊正在雪地上行進著。
相對於整個大陸的炙熱夏季,這裡是荒涼的北方,寒冷對這裡來說只是最普通的天氣,高聳的山地被一片白色籠罩了。
「看來這裡很適合訓練軍隊。」一個聲音傳來了。那人聳了聳肩,抖掉厚積在銀色盔甲上的雪花,他躍下了馬,踏上了堅實的地面。這身盔甲在落日下顯現出一個醒目的圖案,那是聖殿的標誌。
「殿下,你這是何苦呢?跑到這冰天雪地來受這苦日子。」又一個聲音傳來,帶著焦急,那並不是一張屬於戰士的堅毅的臉。
「好了,辛格,不要再叫我什麼殿下了。我現在是聖殿騎士,是新組建的雪狼軍團的軍團長。現在終於好了,終於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說話的人是聖殿騎士亞爾斯。能成為聖殿騎士的,都是極其顯赫的身分,他便是克木特王國的皇太子──聖殿與世俗力量的緊密結合。
「亞爾斯殿下,為什麼要在這裡組建軍團?您是皇太子,克木特王國內這麼多軍團,為什麼要辛辛苦苦的在此組建一支全新的軍團呢?」黑暗的鎧甲,在亞爾斯身旁的人說話了,帶著勸阻的味道。
「邁迪薩,還是不要叫我什麼殿下好了。」亞爾斯搖了搖頭,顯然他對這個皇太子的稱呼不是很喜歡。
「其實,人生最美妙的過程在於創造。你想想,如果你能親手創造一支最強大的軍團,那種感覺才是最美妙的。而我之所以在這裡創建一支全新的軍團,也是基於這種考慮。內陸的軍團太久沒有戰鬥了,我並不想去指揮一支腐朽的軍團。這裡與獸族交界,能在這裡生存的人,都能忍受嚴寒和艱苦的生活,況且他們天生就是很好的獵人和戰士,所以我選擇在這裡組建軍團。」
亞爾斯緩緩的說道,白色的霧氣很快在他口中化出,寒冷便是這裡的一切。
「邁迪薩,說到這裡,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了,希望你能認真回答。你們家族是世代統帥軍隊,相信這一點你應該非常的明白。」
「您請問,我一定知無不言。」畢恭畢敬的表情。邁迪薩的家族世代便是軍事世家,沒有比他更好的年輕統領,也許這就是他被派到亞爾斯身邊的原因。
「那好。我問你,一支軍隊最重要的是什麼?」
被稱為邁迪薩的年輕騎士略微思考了一下。現在他是亞爾斯的副官,也是一個相當年輕的人。名義上這是一支屬於聖殿的軍團,但是實際上這是依靠克木特王國的力量才組建起來的。好在現在整個大陸都在與獸族、魔族的戰鬥中擴軍備戰,所以這樣一支建立在別的國家的軍團並沒有受到當地的反對。邁迪薩是克木特王國傑出的年輕軍官,這次被派到亞爾斯身邊來輔佐他。
「一支軍隊最重要的是士氣。我覺得士氣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些士兵要明白自己這樣戰鬥是為了什麼。」邁迪薩說道。
「說的好啊!這裡的居民世代經常受到獸族的侵襲,所以他們對獸族都懷有刻骨銘心的仇恨,用當地人組建軍團是最好不過了。」亞爾斯緩緩的說道。
「好了,你的回答我很滿意。我再問你,如果你統帥人類軍團與獸族戰鬥,需要深入獸族腹地,你將怎麼做?」
「這點……」邁迪薩略微沉吟了一下,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需要很長的時間來考慮。
「人類軍團的長處在於數量與正面決戰,而獸族的領地大部分是森林和荒地,並不利於正面決戰,而且獸族的機動力很強,如果我們貿然進入,很容易被分割包圍,各個擊破。如果我是人類統帥,那我就穩紮穩打,不斷修建堅固的城堡侵入獸族領地,那樣持久的消耗下去應該會有結果。」邁迪薩說道。
「想法很好。」亞爾斯拍了拍身上的積雪,但是他的表情仍舊保持著冷漠,顯然他對這個回答並不十分滿意。
「只是不知道你這個方法要修建多少個堡壘?需要多少年才能完成?而且堡壘多了,力量分散,早晚還是會被各個擊破的。」亞爾斯的語氣很快轉變了,帶著某種疑問看著邁迪薩。
「其實我也知道這個方法有這些弱點,但是如果要深入其他種族的領地作戰,這樣就不是那麼簡單了。不過殿下好像已經有想法了。」邁迪薩說道。
「如果我是人類統帥,那我就全軍深入。」亞爾斯激動而奮進的回答。
「全軍深入!」邁迪薩顯然感覺很詫異。全軍深入,那是死路啊!
亞爾斯的聲音很快再次傳來了,快捷的道:「全軍深入是危局。如果我是獸族統帥,當避實擊虛,利用本身領地的優勢來隔斷人類軍團的補給,把所有能補給的一切都斷絕。等到人類軍團精疲力竭時,便是勝利之時。所以我的目標便是阿萊度。」
「阿萊度,獸族王城。」邁迪薩似乎若有所思,又有些驚訝的說道。
「不錯,王城阿萊度。獸族不似人類,把祖先的榮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那麼他們將被迫背水一戰,決戰將在去王城的路上展開。如果戰鬥展開,你如何保證全殲獸族軍團?」亞爾斯又問道。
「很難保證。他們的機動力比我們強,而且在獸族的領地上,他們占有地利。我相信在戰爭不利的情況下他們會撤退,但是地形我們不熟悉,所以不應該展開大規模的追擊。因為在歷次戰爭中,獸族會很容易在潰敗後迅速再次集結。」邁迪薩說道。
「是啊!」亞爾斯露出了笑容,他揮了揮手,續道:「所以我們應該集中全部軍力,猛攻獸族統帥所在地的方向,總不能戰鬥還沒有打完,統帥就被消滅了。所以戰鬥的主動權在我們手中,讓他們跑都跑不了。好了,說了這麼多,也是該進軍的時候了。告訴全軍,改變目標,向阿萊度方向前進。」亞爾斯下達了命令。
「向獸族領地前進,你瘋了嗎?」顫抖的聲音傳來。因為極度的驚訝,邁迪薩很顯然驚慌失措了。即使再堅定的指揮官,在這種情況下都無法保持冷靜。
新組建的軍團沒有任何其他軍團的配合,要孤軍深入獸族領地,亞爾斯他瘋了嗎?還是對自己的力量保持了強烈的信心,過於瘋狂的信心。
「邁迪薩,我只是命令軍團向阿萊度方向前進,這並不是意味著戰鬥,我也根本沒有自大到能以這樣一支軍團去深入獸族的領地。走吧!我最需要的是戰鬥的慾望。」
亞爾斯抬頭望向了天空,一隻灰鷹從半空降下了,猶如雪白天空中的一抹灰色。牠很快降在亞爾斯的肩上,一張白色的布條被取下了。
「催的真急,穿著這冰冷的鎧甲在雪地裡行軍真難受,是不是?邁迪薩,好了,走吧!我們的戰鬥即將展開了,先讓我們開始一場瘋狂的進軍吧!」
微微可怕的笑容,亞爾斯,這個活在戰場上的男人露出了笑容。他的目光望向了西南方,那裡是一片人類的領地。
幾天後,在一片荒蕪的土地上,裊裊炊煙揚起了,一張笑臉望向了這個大地,那是光明聖祭司列維加的笑臉。
他正帶領著這裡的人民播種著希望,雖然一切都顯得很是雜亂,但是希望卻一直在這荒蕪之地上延伸著。
「你啊!闖了這麼大的禍,你準備怎麼收拾呢?」
蒼老的聲音突然在列維加身後傳來了,無聲無息的,讓列維加猛然轉過了頭。
「導師,是您!」很快的,列維加笑了起來。他面對的是他的導師枷牧爾。枷牧爾的突然出現讓他很激動,彷彿有了某種依靠或者某種傾訴的對象。
「是我,看來你長大了。你在這裡做了這些,看來是很難收拾了。」嘆息的聲音從枷牧爾的口中傳來,更多的是種憐憫的口氣。
「您怎麼來了?」列維加說這話的時候顯得底氣不是很足,他的目光甚至不敢直對他的導師。
「你在這裡做的事情已經傳開了,你說我還能安靜的坐在聖殿嗎?」
「導師,我做錯了嗎?光明的意義就是在於拯救世間的眾人,我難道做錯了嗎?」列維加緊張的看著枷牧爾,他的話語帶著辯解的意味。在他的心中對導師有著強烈的信任感,他唯一最信賴就是他的導師。
「你沒有做錯,也許是我們太老了,年輕人沒有顧慮,而我們的顧慮卻很多。你走吧!這裡交給我了。」枷牧爾愛撫的拍了拍列維加的肩膀,憐愛加感動。枷牧爾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一切都被他輕描淡寫地掩飾過去,而他的眼中也望向了遠方的一切。也許列維加是真真正正的長大了。
「導師,真的可以嗎?這裡。」列維加的話語很快再次傳來了。
「你放心,這裡的一切我都會安排妥善的,也許那些人你沒殺錯,把我給你的衣服拿來。」
顯得非常猶豫的表情就掛在列維加的臉上,他有點不相信自己導師的話語,似乎察覺了什麼。他殺了這裡的領主,而自己的導師必將背負很沉重的壓力。
很快的,那件莊重的聖殿長袍被列維加拿來了。枷牧爾隨即撕開了衣袖的位置,拿出了一樣黑色的物品。
「導師,這是什麼?我穿這衣服這麼久,都沒有察覺到這東西……黑色的卡片。」列維加看著那東西說道,那是一張黑暗得彷彿透著無限詭異的卡片。
「這就是我們光明聖祭司的秘密,傳說裡面封印著光明的敵人──邪惡的力量。至於這力量到底是什麼,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不是想要力量嗎?」枷牧爾的神情很是莊重,他全部的精神全部聚集在這張小小的卡片之上。
「難道導師要我使用這力量?」列維加的聲音有些顫抖。
「其實在我看來,力量是無所謂光明與黑暗的。你如果覺得需要,就拿著這被封印的力量吧!其實如何打開這力量可能沒有人知道了,你就好好保管吧!」
枷牧爾鄭重的把這卡片交給了列維加,一併交給他的還有一張白色的布條。
「這是……」看著這白色的布條,列維加猶豫了一下,他的表情很複雜。
「這件事我不管,你自己看著辦吧!想走?想留?你自己來決定,我不干涉你。」
列維加似乎猶豫了很久,他的眼睛緊盯著這張布條上的文字,表情傳遞著他的情感,有些衝動又有些猶豫。終於,他的決定緩緩脫口而出了。
「我想走,畢竟我還是原來的我。」
說完這些,列維加閉上了眼睛,他突然跪倒在枷牧爾的面前。
「導師,請您一定要幫助這些人,我怕奧萊公國的軍隊會對這裡展開報復。」
看著眼前的列維加,枷牧爾也半蹲下來。他不想拒絕,也根本無法拒絕列維加的要求,面對這個孩子,他很難訓斥。光明,也許這孩子心中的光明才是真正純潔的光明。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目標,而這個孩子的目標也許就是最脆弱、最難實現的。
「孩子,你什麼都好,就是太軟弱、太善良了,真不知道這是好還是壞?你走吧!也許這一次你會學到堅強,我會在這裡處理一切的。」枷牧爾的眼中濕潤了,有些模糊。
「導師,難道您支持我去嗎?」
「是的。列維加,你要記住,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只有你自己的選擇才是選擇。所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是我要你去,而是你自己要去。」
枷牧爾說了這最後的一句話,這最後一句要列維加相信自己選擇的話語。也許在枷牧爾的生命歷程中,他選擇過錯誤,但是他不希望列維加再次選擇錯誤的道路了,這是老人的沉重囑託。
再多的言語都無法表達兩人此刻的心情,導師與徒弟。那天晚上,列維加披上了行裝,目標是西方。
星星的光輝緩緩升了起來,空中開始刮起了微微的涼風。夏季即將結束了,迎接他的將是落葉飄零的日子。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47:36
第十二章 扭曲的命運
灰色羽毛的灰鷹翱翔在高空之中,遠方的天空被一片耀眼的白光所籠罩了,牠開始筆直的向下俯衝。眼眸中映出了輝煌的建築,莊嚴而龐大。在陽光下整個建築彷彿都在表面鍍了層金色的光輝。
竹葉飄零,整片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音箂強烈的狂風席捲過整個大地,一片片竹葉宛如利箭般發出了破空的呼嘯聲。
隱約之中一個身影不斷穿梭在茂密的竹林之中,他的長劍似乎一直指向了一個方向,長劍上反射出的光線把一雙眼睛映射得更加清晰。
風的方向開始飄忽不定,長劍突然停下了,微微的嘆息聲傳來。
「看來我還是無法靜下心來。」自言自語的聲音。一雙眼眸望向了那輝煌的建築,聖殿山上的聖殿。而他,就是聖殿騎士特亞。
特亞默默的把長劍插入劍鞘,眉間似乎有無限心事。突然,一聲淒厲的嘶鳴聲傳入了他的耳中,快速的影子劃過了他黑色的眼眸。
微微的笑容中,他伸出了右手,翅膀撲翅的聲音傳來了。灰鷹停留在他的肩膀上,靜靜的梳理著羽毛,一張白色的布條被他取下了。
陽光有些刺眼,而這布條似乎比陽光還要刺眼。
「走吧!」特亞放飛了灰鷹,他默默的閉上了眼睛,沉默了許久。
最後的一絲笑容消失了,他淡淡的咬緊了自己的嘴唇,而後消失在這片竹林之中。
靜靜的,靜得可怕,也許一場可怕的風暴就要開始了。
「你終於回來了。」一張冷漠的臉望向了天空,他遙望著天空的灰鷹,沒有笑容,沒有悲傷,就宛如一幅冰冷的畫卷。
灰鷹劃過天空落下了。
他是曾經的聖殿騎士恩克達,而他此時正穿著整潔的華麗服裝。轉過身體,在他的身前是宛如無邊無際的長廊、高聳的宮殿、華麗的牆壁,一切都是那般的美麗,但是這一切都沒有改變他那張冷漠的臉。
穿越了層層衛兵守衛的宮門後,他最終來到了一座華麗的宮殿前。微微的嘆息聲傳來了,他彷彿身負千斤般的推開了禁閉的大門。
房間很華麗,銀白色的牆壁宛如薄霧的白紗,紅紅的燭火異常的明亮。但是房間中卻透出靜靜的味道,是種很冰涼的感覺。
「妳這樣不吃不喝我也很難過,那些僕人都被妳趕走了嗎?」恩克達開口了,說話的聲音很輕,帶著勸慰的口氣,似乎怕刺激眼前的這個人。
藍色的衣裳,消瘦的臉龐,但還是不能掩蓋女孩的美麗與堅毅。蘭若雅,她的眉目間是股淡淡的無言,憂傷的無言。
「哥哥,我只是有點難受,吃不下去。」聲音很虛弱,有些沙啞。
「吃不下也要吃!事情發生了改變,那個篡奪王位的叔叔克伯塔,他可能派他的替身來參加妳的婚禮,大概是他察覺了點什麼。」
恩克達的話語頓了頓,他很快改變了語氣,帶著些許婉轉,也許他突然發覺了什麼。他說的話,對於他的妹妹來說,一切都是不重要的。
「我知道妳恨我,恨我狠心要妳遵從克伯塔的意願嫁給布特斯那個廢物,不過我妹妹是何等人?放心,一切都會改變。」
恩克達說話的時候很慢、很冷靜,他的感覺一直沒有離開外面。此刻,他非常瞭解,有很多人正監視著這個房屋,這個死氣沉沉的房屋。
「能改變嗎?你能帶我走嗎?」蘭若雅默默推開了窗戶。
外面的宮殿重重疊疊,巡邏的衛兵綿延不絕,這裡就是牢籠中的牢籠。此刻,留在蘭若雅臉上的是苦澀的笑容,她似乎在告訴她的哥哥,這是可能的嗎?
恩克達的目光略微掃過了窗外,那彷彿無邊無際的窗外。
「妳錯了。蘭若雅,妳以為我讓妳在這裡是借助格納達帝國的力量嗎?那妳錯了,我們能依靠的只有自己。所有人都是牆頭草,風往那邊吹就倒向哪邊,誰也不可以依靠。特別是像格納達帝國這樣貪婪的國家,我可不想引狼入室。」
恩克達說話的時候很堅定,他非常瞭解歷史,如果把妹妹嫁給格納達帝國的王太子,借助格納達帝國的力量來推翻他叔叔在迪若亞的統治,那只不過是一個現代版的引狼入室的故事罷了。
「那哥哥你的意思是什麼?」蘭若雅的話語很慢很慢。她現在才發現,她還非常不瞭解自己的哥哥。
「我需要妳在這裡麻痺他的判斷,而且我需要時間。明天我就要回去了,回去取回我們的王位,一切只能讓命運來決定。相信我,所有事都安排好了,克伯塔的王位就好像沒有根基的宮殿,只要妳一推它,它就會像朽木那樣徹底崩潰。」
恩克達握住了蘭若雅的肩膀,他的眼神有些可怕,甚至有些殘忍,曾經的聖殿騎士,他的可怕已經隱藏太久了。
「蘭若雅,妳是我妹妹,是我唯一的妹妹,從小我們就相依為命。妳要相信我,妳的未來是光明。現在我是不能帶走妳的,但有一個人絕對能帶妳走。」
「帶我走,誰?」蘭若雅有些吃驚,吃驚於哥哥的話語。難道有什麼人比她哥哥──這曾經的聖殿騎士還要可怕嗎?
「卡魯斯!」恩克達終於慢慢吐出了這個名字,他的表情依舊是冷漠。
「他!哥哥,我們什麼都不要了,你帶我走好不好?哥哥。」輕輕的淚滴,輕輕的哭泣,蘭若雅的淚水宛如泉水般滴落。讓卡魯斯面對一個國家的力量,那是死亡之路,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對抗一個國家的力量。
蘭若雅的心很軟弱,也許是天生的性格,她沒有像她哥哥那樣隱藏了自己的內心,也沒有卡魯斯那樣不斷在逆境中前進的決心。她所擁有的,只有無盡的孤單與無助。
恩克達沒有動搖,他看著哭泣的蘭若雅問了一個問題,一個可能讓她安心的問題。
「蘭若雅,哥哥不能給妳任何承諾,但是我希望妳回答一個問題。妳對卡魯斯到底是什麼感覺?這點非常的重要。」
「感覺?」蘭若雅的淚水滴落的更多了,她哭泣的說道:「從小到大,沒有人關心過我,甚至哥哥你也很少關心我。本來我早已經是個將要面對死亡的人了,是卡魯斯救了我,是他給我繼續活下去的希望。哥哥,我不希望你把他拖進來,就讓一切痛苦由我們來承擔好不好?」
蘭若雅的哭泣似乎沒有讓恩克達那顆堅若磐石的心有任何的動搖,他的眼睛閉上了,默默的向前走了幾步,很靜、很靜。
恩克達,他非常的冷血,即使面對自己的妹妹,他的血依然很冷,這也是對自己的殘酷。他默默的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他無法面對妹妹的淚水,而且他何嘗不知道蘭若雅的痛苦。選擇對他來說就是錐心的感覺,冷酷的決心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那一日,黑夜來臨了,死亡伴隨著星星的隕落墜落在大地;生命消失了,鮮血在流淌,大地的顏色由綠色變成了灰色,又由灰色染成了黑色及血紅的顏色。地獄的大門打開了,一切的一切慢慢歸於沉寂。死亡吞噬了所有、所有,這所有的一切將延續到永遠、永遠。」
「這是?」聽著哥哥的話語,蘭若雅非常的吃驚,她甚至不敢相信這樣灰冷的話語出自她哥哥的口中。
「這是古代亡靈軍團毀滅人類之都的情景,死亡的詩句。卡魯斯身上蘊涵著死亡的力量,他似乎一直被什麼限制著,所以我希望由妳激發他死亡的力量。」
「哥哥,你不能這樣!」蘭若雅的表情已經變得非常激動,她沙啞的聲音變得尖銳了。
「妹妹,我知道我很自私,這次也一樣。即使這次宿命告訴我,我是打開地獄的惡魔,我也在所不惜。但是我相信,卡魯斯的宿命就是亡靈軍團的宿命。他的出現代表著什麼我不知道,我只希望妳能好好活下去,就讓我和妳,還有卡魯斯與命運之神賭一場。」
「哥哥!」蘭若雅的聲音沙啞了。
「我是不是很沒用?我不能保護自己的妹妹,而要別人保護妳。」
恩克達的話語很平靜,卻有著比利箭還要痛苦的自責。
「蘭若雅,未來的繩索在哪裡我也不知道,我把妳的命運寄託在卡魯斯的身上,這是我唯一能做的;而他,我相信是與妳的宿命捆綁在一起的。」
「蘭若雅!」恩克達再次按住了妹妹的肩膀,他只說了一句話,一句很淡的話語。
「在嘆息森林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卡魯斯會來拯救妳的,所以妳要等著他來。我相信他一定會來的,為了那樹下的承諾。」
恩克達在隱藏著自己的感情,他轉過了身體。
「好了,妹妹,妳保重了,命運是可以被改變的,妳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大門陡然顫抖了幾下,恩克達消失了,消失的很匆忙,只留下了蘭若雅,那個被命運捆綁的女孩。
風輕輕的蕩過,潔白的地面上,恩克達邁出了腳步。他的長劍陡然拔出了,藍色的光輝伴隨著強烈的鬥氣,捲起修剪得異常整潔的花草,長劍斷裂的聲音不斷傳來。
「我最討厭別人偷偷摸摸見不得光。」強烈的鬥氣捲過,風中飄散著碎裂的樹葉。
恩克達已經走遠了,而這裡只留下了幾個試圖監視他的人在發呆,臉上全是面對著斷劍而顫慄的表情。
恩克達,即使他已經被剝奪了聖殿騎士的稱號,但是他還是一個可以扭曲命運的男人。
黃金龍城,列克坦。
卡魯斯看了一眼前面高聳的城牆後,終於露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苦笑。這個他父親曾經生活過的城市,他現在終於來到這裡了。
長袍嚴嚴實實的包裹住了卡魯斯。可能是列克坦要迎接一場華麗皇家婚禮的原因,喜慶的氣氛很濃烈,檢查也很鬆懈,士兵們懶洋洋的斜靠在城牆邊看著來往的行人。
而此刻,大陸最危險的人、被聖殿通緝的人──卡魯斯就這樣順利的伴隨著人流進入了列克坦。
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流,但是卡魯斯卻走的很快,不知道目的的行走。
穿行在人流中,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沒有一絲激動,此刻迴繞在他心頭的是父親最後的表情。這個城市,彷彿帶給卡魯斯的是一種痛苦的感覺。
「哎!」卡魯斯默默的嘆了口氣。
空氣有些令人窒息的感覺,他感到有些盲目。現在該做些什麼呢?一切都好像毫無頭緒,而他來到這裡是為了一個承諾,對蘭若雅的承諾,這個承諾彷彿就是壓在他心口的石頭。對於蘭若雅,他的感覺是有些心痛,又有些淡淡的憂傷,那個女孩的容貌彷彿就一直印在他的腦海中。
想著樹下的承諾,他默默看了自己的手。
「在想什麼?」一句話突然打斷了卡魯斯的聯想,恩克達出現在他的面前。
有些唐突,恩克達就好像在等待著卡魯斯出現似的。
「是你!」卡魯斯的表情有些奇怪。
恩克達的笑容有些勉強,他的目光移向了卡魯斯。
「跟我來,你一進城,我派的人便發現了,大熱天很少有人穿的這麼嚴實。你現在已經是全大陸有名的人了,這樣亂闖很危險的。」
一座很樸素的房屋中,空氣有些熱,地面上灑了些涼水,卡魯斯和恩克達面對面的坐下了。
「你是來實現對我妹妹的承諾嗎?但是她是希望你來,又怕你來。」恩克達很快的說話了,他正面對著卡魯斯。
「為什麼?」
「你見過有人能有對抗一個國家的力量嗎?她怕你的到來是毫無意義的。」恩克達的笑容很苦澀。
「那你呢!你來這裡是為什麼?」卡魯斯反問道,他似乎發覺了一絲異常。
「你忘了嗎?我是勸蘭若雅來到這裡的人。」
這在卡魯斯聽來是非常冷血的話語,彷彿恩克達對自己妹妹的命運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她是你妹妹,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讓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卡魯斯在努力保持著自己的情緒。
他發覺似乎一談到蘭若雅,他就彷彿無法抑止自己的激動。對於自己的情緒,他的眼神表現了,有些可怕。
「婚禮在十天後舉行,而四天後,迪若亞的皇帝陛下,我叔叔會來,我不希望蘭若雅的眼淚流乾。」恩克達突然說到這些,完全出乎了卡魯斯的反應。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卡魯斯的感覺很奇怪,恩克達突然把話題轉到這上面。
「如果要救蘭若雅,那四天後就去刺殺來列克坦的迪若亞皇帝,不過那很可能是個冒牌貨。但不管能不能成功,十天之內你就去皇宮把蘭若雅救出來。」
恩克達仍舊保持著冷冷的平靜。
「這是皇宮的地形圖,這是出城的密道圖。」
「你這是做什麼?」卡魯斯還是不瞭解恩克達的意思。
「我很快就會回國,更大的戰鬥在迎接著我,我把妹妹的命運寄託在你的身上了。我現在沒有任何的承諾,你可以選擇接受,也可以拒絕。」恩克達終於抬起了剛才一直盯著兩張圖的眼睛,目光望向了卡魯斯。
「我只想問一句,你為什麼要蘭若雅來到這裡?你很殘酷。」卡魯斯默默的收下了這兩張圖。他默默答應了,身體站了起來,目光有些可怕。
「我需要時間,我不能過早的暴露我的意圖。人生就是這樣,必須在親情與宿命之間選擇,而我選擇了宿命,你說我選擇錯了嗎?」
對於這句話,卡魯斯沒有回答,他也根本不知道怎樣回答。可能面對這一點,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那我應該怎樣做?」卡魯斯終於默默的呼了口氣。他知道自己要幹什麼了,他無法操縱恩克達的行動,但是他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
「沒有一個人的力量能對抗一個國家,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是有種人可以,那就是亡靈法師。」
聽到這句話,卡魯斯默默的把手撐在桌子上,他顯得很安靜,而恩克達也推開了房屋的大門。
外面的陽光似乎過於強烈,恩克達抬了抬頭,手握得很緊、很緊,他知道,他選擇了賭,與命運之神的賭博。最後他回頭看了卡魯斯一眼,那個在他眼中蘊涵了無限奇跡的人。
「我從來沒有求過人,但是你例外。」恩克達的話有些微弱,也有些無奈。
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是高估了卡魯斯?還是那本身就是卡魯斯的力量,亡靈的軍團?卡魯斯默默閉上了眼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48:41
第十三章 甦醒的亡靈
「恩克達箤箄箝箔,漞熇煽熊你真是沒用!需要別人來拯救自己的妹妹。」恩克達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有些自責的意味。
也許他是在欺騙自己,對於卡魯斯他有絕對的信心嗎?還是這和他的回去是一樣,一樣是場賭博。但是最後他沒有回頭身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生為皇家人,死為皇家鬼。生在皇族就決定了他的一生不可能是平淡的,這也是恩克達和蘭若雅無法逃避的命運。
房屋中,卡魯斯顯得很沉默,他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表情比說話還可怕,那是一種死灰的表情。他的拳頭握得很緊,許久之後他的身體才動了一下。
「亡靈的軍團,死亡的軍團。」可怕的話語。
為了蘭若雅,卡魯斯的瘋狂開始了。
迎接列克坦的還將會是一場美麗的婚禮嗎?也許它迎接的是死亡的到來。
天色很灰暗,雲朵彷彿堆滿了天空。無限的黑暗,連月光都被吞噬了。寒冷的風正微微的蕩過小草,地面微微的抖動了。
「地獄的死神啊!請釋放地上亡魂的力量,給我操縱死亡的力量。召喚骷髏!」
一串串陰森的白骨在大地上冒出。面對著眼前這些骷髏,卡魯斯覺得心裡很不舒服,但是他還是努力的在召喚,做著這些最基本的準備工作。
幾道魔法的光輝快速洗過這些白骨,大地再次恢復了平靜。卡魯斯把這些剛剛用魔法淨化過的骷髏兵埋入了大地之中,一切都進行的很艱難。
舉凡皇城都有一個特點,就是人多,做任何事情都很難隱蔽,這一點在皇城列克坦越加的明顯。卡魯斯的魔法過程很難被完全隱蔽,只經過了一天,那鬧鬼的故事便傳遍了全城,這也讓卡魯斯很為難。但是有一點他非常的明白,亡靈軍團遠遠不光是骷髏兵可以充數的,因此他要去一個地方,一個埋沒了亡靈軍團的地方。是他該回去的時候了。
遠處的景象很快在他的眼睛中模糊,他緩緩的吸了口氣,死亡的力量在他的心口湧動。這一去不知道是打開地獄的大門,還是拿起了希望的鑰匙?火紅的顏色燃燒了。
時間還有三天,蘭若雅的叔叔,迪若亞的皇帝就要來了。天空中很快劃過了火紅的顏色,飛翔的鳳凰。卡魯斯正趕往一個地方,研究亡靈魔法的怪魔法師──萊斯的所在地。
有些壓抑,卡魯斯的心情有些糟糕。
一切都沒有改變,一切都是老樣子。灰暗的大地,冷冷的寒風,生命都無法生存的惡劣環境。看著周圍的一切,卡魯斯似乎又回到了與萊斯初次見面的時候。
在無聲無息的穿過黑暗的甬道後,熟悉的聲音再次傳來了。
「是誰不要命了?敢闖進這死亡的墳墓。」
萊斯的聲音再次出現了,有些陰森的話語現在在卡魯斯聽來不是害怕,而是有些刺耳。
「是我,卡魯斯。」無力的回答。
光芒很快照向了四周,依舊是那種有些詭異的光芒。萊斯還是老樣子,沒有絲毫的改變,依舊是那種給人怪怪的感覺。
「卡魯斯!對了,你到哪裡去了?消失在嘆息森林中,我還以為你被那些巨龍吃了呢!」
「好了,我找你不是為了這些。我這次來是要喚醒這些亡靈,也許該是亡靈軍團重新在世界上出現的時候了。」卡魯斯的回答很是堅定,彷彿沒有任何談論的必要。
「亡靈軍團?」萊斯似乎吃了一驚。眼前的卡魯斯突然變得成熟了很多,也可怕的多。
「我想請你幫我,你願不願意?」卡魯斯的話語有些沙啞,也有些疲勞。
可能是太過睏倦的原因,他的表情看起來並不是那麼有精神,但是他心中的力量,那潛在的信念卻非常的強烈,就有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必將吞噬一切的一切。
「現在就要開始嗎?」萊斯似乎看出了卡魯斯的焦急。
「是的,馬上。」卡魯斯的目光望向了四周。
「好吧!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告訴我你要做什麼?」
「我要與格納達帝國的軍隊戰鬥。」非常簡短的話語,卡魯斯徑直走向了黑暗的深處。
萊斯面對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那匆忙的卡魯斯。
「來,幫我用魔法把這個死亡騎士禁錮住。」一點也沒得商量的語氣,甚至沒有徵得萊斯的同意,卡魯斯就開始了。而在他的眼前就是死亡的軍團,大批的死亡騎士、骨龍、骷髏兵,正隨意的散落在四周。
這就是死亡的國度。站在這黑暗之中,任何人心頭都會有一種冷冷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彷彿用一雙手在觸摸著你的背後,根本分不清眼前和心中的恐懼。幻覺在麻痺著頭腦,就連這裡的主人萊斯,也很少來到這裡。在這完全的死亡國度,只有死亡的人才完全適合這裡。
「看來我是必須幫助你了。」
萊斯這時候顯得很隨和,但是他話還沒說完,卡魯斯便很快邁向了深處,一切都顯得過於匆忙。
「是你在等我嗎?」卡魯斯默默的聲音傳來了。
在萊斯的眼中,突然發生了可怕的事情。紫色的死亡光芒閃現,大地彷彿在顫抖,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那頭可怕的屍龍再次甦醒了。血紅色的眼眸中放射出死亡的光輝,可怕的氣息在迴繞。萊斯的腳步不禁退後了一步。
「看來需要很長的時間。」萊斯眼前的景象再次被卡魯斯的話語所打斷。
現在的卡魯斯就彷彿深陷其中,在自言自語的人,萊斯就這樣看著他到處穿梭。
這是萊斯的家,而此時的情況萊斯卻更像是一個客人似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過於陌生;而卡魯斯卻彷彿是這裡的主人,死亡的主人。
死亡的光輝很快蕩漾開來了。
那是一種紫色的光輝,很難說是卡魯斯釋放出的,還是自他手中天然揮出的。那些死氣沉沉的死亡騎士在接觸到這種光輝後,很快便發生了微微的顫抖,紅色的眼眸很快的閃爍,彷彿擁有了很詭異的生命似的。
「喂,卡魯斯。」萊斯的語氣有些不耐煩。
「幫我把這些死亡騎士分類一下,復活和依舊沉睡的分開。」卡魯斯依舊沒有回頭,他的精神彷彿完全被這眼前的一切所吸引了,死亡的力量在不斷釋放著。
「喂,這是我的地盤,你在這裡做的一切還沒有徵得我的同意。」萊斯不斷跟在卡魯斯的後面發著牢騷,這很快讓卡魯斯回過了頭。
瞬間的視覺衝擊,萊斯默默的退後了一步,他喃喃的說道:「沒什麼,你繼續吧!」
此時的卡魯斯依舊沒有改變,但是有一點他改變了,那是一種死亡的眼眸,紫色的眼眸。面對著這眼眸,萊斯甚至感到了比死亡更可怕的力量,吞噬死亡的黑暗。眼前的卡魯斯不像是一個人,彷彿是一個傳說中真正的亡靈法師。
一陣陣亡靈的魔法光輝和詠唱的咒文在迴盪著,死亡軍團正在慢慢的復活。進度進展的並不算快,卡魯斯需要把魔力一個一個的注入死亡騎士的身軀之中。那些死亡的身軀中,黑暗的鎧甲似乎反射出了一絲戰鬥的光輝。
「你是要與格納達帝國的軍隊作戰嗎?你要知道,你是與雙頭黃金龍軍團,還有皇家魔法軍團作戰,是和兩個大陸上最可怕的軍團作戰,你有把握嗎?」
萊斯拍了拍死亡騎士的厚實盔甲,轉過了頭。
「我不知道。若不嘗試,怎麼知道結果是什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的心很空,好像有些失落,談不上害怕。這次我去是為了救人,以後我沒有考慮,也不想考慮。」
卡魯斯斜靠在黑暗的牆壁上。時間是如此的寶貴,在你不經意的時候沒有絲毫值得在意。而此時時間真的很寶貴,卡魯斯花費了很長的時間來恢復這些死亡騎士的戰鬥力,現在他正疲憊的在休息,而目光默默的看著前方,那些死亡的軍團。他的眼神有些呆滯,也許是有無限心事。
月亮的光輝照耀了大地,但是卻照耀不到這無限的黑暗地下。卡魯斯疲憊的撐起了身體。
「好了,我必須走了,希望你能把這一部分甦醒的死亡騎士順利的帶到目的地,我現在還有很重要的事情。」
萊斯默默的看著這些甦醒的死亡騎士。整個亡靈軍團實在太龐大了,卡魯斯所復活的只是一小部分,不過即使是一小部分,那也絕對是可怕的死亡力量。
兩天了,卡魯斯在這裡待了兩天,萊斯還是答應幫助卡魯斯。一個人的心情真的很難說,萊斯被卡魯斯的執著所感動,還有一段話深深印在他的心中,那段話觸動了他的心弦。
「我瞭解她的心情。有時候面對世界,你就好像感覺整個世界拋棄了自己。我有自己的力量可以依靠,但是她又能依靠什麼?畢竟,只有被世界拋棄的人才能瞭解什麼是痛苦,什麼是深深的孤獨。」
萊斯,同樣是被世界拋棄的人,內心深處的心弦被觸動。這兩天來,他就默默看著卡魯斯的執著。他知道卡魯斯要去拯救一個名叫蘭若雅的女孩,而他也知道在卡魯斯心中,蘭若雅一定有與他一樣的悲哀。那應該是孤單吧!孤單與孤單的共鳴。
現在,站在這整齊排列的死亡騎士行列間,彷彿迎面撲來了歷史的厚重感,萊斯微微的嘆了口氣。
「卡魯斯,你知不知道你擁有了多大的力量?擁有了亡靈軍團,那你就等於擁有了整個世界。」萊斯突然大聲的說道,力量正在他心頭迴繞。
剛邁出腳步的卡魯斯突然停住了。許久,他才說了一段話,一段現在萊斯無法理解的話語。
「亡靈軍團的力量很微小,更加可怕的力量很快就要爆發了,也許那時候才是真正的死亡時刻。」
迎面吹來了點涼風,卡魯斯很快的消失了。空蕩的空間中只留下了萊斯,他嘴角的肌肉牽動了一下。
「更加可怕的力量,真正的死亡時刻。」萊斯默默的重複一遍這段話語。
「卡魯斯,你應該充分利用這力量,那才是男人該做的事情。」萊斯嘆了口氣,他根本還不能瞭解真正可怕的力量,歷史中的力量。當那一天真正來臨的時刻,也許死亡才真正的來臨。
孤單的卡魯斯,有些可悲,也許亡靈軍團才是他真正的依靠。世界也許非常的複雜,但是對卡魯斯而言,它卻非常的簡單。
整齊的腳步聲很快傳來了,許久以前的噩夢,它又要被釋放出來了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49:17
第七集 亡靈的禁咒
第一章 黎明的黑暗
天微微亮,清晨的空氣顯得很涼,那是一種滲入骨髓的陰冷,彷彿天空中還隱藏了點什麼,周圍也是非常的安靜。
那是一個很小的院落,房屋旁堆砌著青色的磚石,綠色的籐蔓綿延過屋頂,而卡魯斯正坐在這院落中緊閉著雙眼。他的呼吸很均勻,在他的旁邊,一個普通裝束的人正默默的站立著。
陽光開始慢慢升起了,帶給卡魯斯的是某種越來越近的壓抑,無法抑制的壓抑。
一切都在恩克達的安排之中。在給卡魯斯的圖紙裡,恩克達詳細介紹了卡魯斯的任務和所有能幫助他的人,而眼前這個人,是很普通的情報人──馬科西。
「很快就有消息傳來了,迪若亞的皇家衛隊現在應該在這個位置。」馬科西顯得有些緊張。
雖然他才十五、六歲,但是表現得很簡練,彷彿他進行這種工作已經很久了。在他眼前的地圖詳細的標注了列克坦的地形和各個主要道路。穿著有些破舊的灰色衣服,加上蓬亂的頭髮,這就是馬科西。
「看來你很緊張。」卡魯斯說話的聲音很小,他緊閉的雙眼依舊沒有睜開,背靠的黑色木椅不時發出不規則的聲響,打破了這院落的安靜。卡魯斯好像正閉目養神,但是又有誰能瞭解他的一切呢!窒息的安靜。
「可能有點。」馬科西很誠實,他的表情也暴露了這一點。
「那你做這行多久了?」
「大概一年了。」
「一年了。」卡魯斯幽幽的嘆息道,他彷彿回想起了一年前的自己。一年前的自己在幹什麼呢?還是一個略感孤獨的年輕人嗎?
「那你為什麼會做這個?」卡魯斯默默的問道。他的情緒有些壓抑,也有些緊張,似乎想用對話來釋放自己的緊張。
「起初是因為在走投無路時,碰到了恩克達,所以才開始做情報人的。現在我覺得很刺激,也覺得我可以做好這些,也許我天生就是做這種事情的。」
馬科西漾著天真無邪的微笑。他太小了,也許並不適合做這些,但是卡魯斯並沒有說出來,因為他想到了自己,相對於這個世界,自己也似乎太小了,年輕的心過早的蒼老了。
「恩克達是不是布置了很多像你這樣的人?」
「可能吧!我也不是很清楚。」馬科西的緊張心情似乎開始放輕鬆了,和卡魯斯的交談很是隨和。
看來恩克達準備了很多情報者。同樣是年輕人,都因為過重的宿命而過早的成長了。
「有人來了。」卡魯斯突然打斷了馬科西的述說。
卡魯斯的手往前一揮,紫色的光芒閃爍而出。他的雙眼睜開了,冥神之劍的劍柄似乎也開始顫抖,它彷彿感應到了什麼,卡魯斯要去戰鬥了,要去刺殺迪若亞的皇帝。
「我出去看看。」推門的聲音很快傳來,馬科西的身影已經奔了出去。
卡魯斯默默的站了起來,休息的時間很短暫,從萊斯那裡回來後他一直在這裡靜靜的休息,他不知道迎接他的將是怎樣的戰鬥。
腳步聲很快再次傳來了。
「任務取消了。」馬科西急促的聲音傳來了,他小心的關上了門,聲音卻很是急促:「你的任務取消了,恩克達派人傳來消息,說來的是個冒牌皇帝,你不用去了。」
僥倖的表情正寫在馬科西的臉上,但是卡魯斯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
「喂,你的任務取消了,難道你不高興嗎?」馬科西看著卡魯斯,感到有些奇怪,他非常瞭解卡魯斯要去做的事情,那是一件幾乎沒有生還可能的事情。
「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又知道為什麼我不能高興嗎?」看著馬科西,卡魯斯突然問了他一個問題。
「不知道。」馬科西的回答有些猶豫,他緊張的看著卡魯斯。
「很快的,你就會知道我是誰了。能幫我一個忙嗎?」幽幽中帶著無奈的聲音,卡魯斯的表情很平靜,但是平靜中卻有著可怕的味道。
「儘量幫我多收集一些魔法水晶。」卡魯斯很快轉移了話題。
「這應該不是問題。我要去請示一個人,你等著,這應該不是問題。」馬科西回答的很乾脆。
看來恩克達早已編織一張很大的網,也許他的回國是預謀很久的事情了。
對於命運,也許卡魯斯的宿命已經夠殘酷了,但是恩克達的宿命卻彷彿更加的殘酷。一切依靠恩克達自己的力量,沒有人知道他已經做了多少努力、多少準備,而迎接他最終的宿命又將是什麼?
卡魯斯是黑暗中的孤獨,但是恩克達呢?他不能孤獨,他必須學會一切的一切,因為他的宿命是比孤獨更可怕的權力。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要這東西做什麼?」馬科西看來是有些好奇,他非常想瞭解,卡魯斯需要那麼多的魔法水晶,到底是想做什麼。
「再現古代消失的禁咒。」
卡魯斯沒有欺騙他,但是這句話在馬科西的心中激盪起的,卻是種莫名其妙的顫慄感。禁咒?那是種光聽名字,就可以摧毀無數人意志的可怕力量。
此時,這句話顯然產生了效果,馬科西出去時的腳步顯得慌亂,他似乎有些瞭解了。卡魯斯,他的頭髮遮住了眼睛,深沉的感覺,就彷彿蘊涵著無限的秘密。眼前的人也許遠比馬科西想像的可怕,而卡魯斯所做的事絕對不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街道上現在是熱鬧非常,人群湧動著傳來陣陣喧嘩,金色的鎧甲反射出異常眩目的光輝。
白色的戰馬現在正整齊的排列在街道上,銀白色的長劍緊緊的插在劍鞘中。七人一排的陣形,綿延伸向遠方,腳步聲中傳來宛如戰鼓般激動人心的節奏。
很多人都是來看熱鬧的,平淡的生活中是很少有這樣的時刻,現在的場景帶來了某些激動,是戰場的激動,熱血的心在沸騰著。
有一個中年人正在人群的歡呼中前進著,他騎著黑色戰馬,全身披掛著紫金色鎧甲,潔白的斗篷很是亮眼,濃重的眉毛很是英武,盔甲內白色的襯衣,巨大的腰間長劍顯得極其耀眼;而在他身邊,青色的斗篷下,守護的四名衛士也讓人生出威嚴畏懼的感覺。
這應該就是迪若亞的皇帝──克伯塔和他的皇家衛隊,可惜這是冒牌的,卡魯斯已經瞭解了這所有的一切。
「父親、母親,請保佑我,我不僅要幫助蘭若雅,我也要去幫助哥哥,我會很快去繼續你們沒有完成的戰鬥的。」
在人群之中,一雙深沉的眼睛正默默的注視著街道上的一切。卡魯斯默默的望了一眼皇宮,便很快的消失在人群之中。卡魯斯的心事重重,而他的哥哥、他的父親,這些宿命在卡魯斯的腦海中越來越強烈了。
所有的事情都進行的非常順利,卡魯斯在拿到那些魔法水晶後,很快的消失了。在隨後的幾天中,馬科西都會在傍晚時分見到卡魯斯,有時候他在默默的休息,有時候他在靜靜的看著列克坦城的地圖。所有帶給馬科西的感覺是種神秘,他根本不知道卡魯斯身上蘊涵了什麼。
若近若遠,卡魯斯身上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的被聚集。
「克裡斯,你能安排我去見蘭若雅嗎?」
在一個非常淡雅的環境中,一個略顯蒼白的臉龐正看著克裡斯。那是蘇菲,一個美麗善良的女孩。
「恐怕很難,不過我會儘量努力的。」克裡斯的回答有些猶豫,很難看到他這樣的眼神,淡淡的關心夾雜在其中。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好不好?」蘇菲輕輕的看著克裡斯,這個在她心中異常軟弱的男人,而又是最堅強的人,最強的聖殿騎士。
「其實我能理解妳的心情,我也不希望蘭若雅和威特斯結婚,我知道這對她意味著什麼。」克裡斯的話語傳來了不忍,很強烈、很悲哀的表情。
「你真的知道嗎?」
「我是真的知道,就好像我和妳在一起一樣。」克裡斯的聲音開始沙啞的說著,很靜、很靜。
「所有人都阻止我們,我的父母,甚至我的導師。我試過離開妳,但是做不到。」克裡斯的聲音很小,很難想像這是最強的聖殿騎士,他的手開始緊緊的握住了蘇菲,久久不忍放開。
「蘇菲,離開妳的時候,我曾經試過忘掉妳,試過用戰鬥來麻痺自己,用酒精來麻痺自己,用不斷的瘋狂來麻痺自己,甚至用死亡來威脅過我的父母。但是我失敗了,那是因為妳深深的刻在我的內心深處。只要我一閉上眼睛,我就無法抹去妳的影子,妳是死死的刻在我的心中。如果妳死了,我會說服自己和妳一起離去的,所以,妳的病一定要儘快的好轉。」
「傻瓜,如果你死了,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蘇菲輕輕的把頭靠近克裡斯,很溫馨、很感動。兩人正靜靜的依靠著。
這是一所很簡陋的聖殿教堂旁的房屋,因為蘇菲,因為這至死不渝的愛情。在這段時間,克裡斯選擇和蘇菲一起出來,但沒有人接受他們,所有人都反對他們。聖殿反對,克裡斯的父母也反對,他們試圖用艱苦的環境來折磨兩人,但是卻沒有什麼可以磨滅他們的感情,因為這種感情是深深刻入雙方內心的,是對方輕輕一笑,就會感動的真摯情感。
不再是雷若斯的二王子,甚至很可能被剝奪最強聖殿騎士的稱號,但是克裡斯依舊沒有屈服。也許,他能深深瞭解對方,那才是最重要的。
「克裡斯,去幫幫蘭若雅好不好?我瞭解她,她沒有朋友,只有我們才是她的朋友。有時候望著黑夜,我會感到深深的孤獨,也許她現在也同樣感到深深的孤獨,你去幫她好不好?」
蘇菲輕輕的把頭移開了,她看著克裡斯的目光中帶著深深的柔情,微微抖動的長髮很柔順的滑下來。
「蘇菲,不知道什麼時候妳才能學會關心自己?妳對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克裡斯微微的嘆了口氣,他輕輕的握起蘇菲那略帶慘白的手,另一手輕輕掠過她的長髮:「蘇菲,我不在的時候,妳要學會照顧自己,關節痛記得吃藥,沒有我為妳揉,妳要多吃點藥,妳身體太瘦,也太虛弱,要多休息,多學會照顧自己。答應我,好好的過下去。」
沙啞的話語,就好像訣別的話語,心掠過陣陣痛楚的感覺。
「傻瓜,不要這樣說好不好?你是最強的聖殿騎士,你不會有事的,我會等你回來的,一直等下去。」蘇菲輕輕的摀住了克裡斯的嘴唇,時間在此時久久的凝結。
「我會很快回來的。」克裡斯終於站了起來,他輕輕的為蘇菲蓋好了被子,目光帶著不捨,轉過了身體。
他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麼。救出蘭若雅,是與一個國家戰鬥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嗎?
黑暗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無盡的漆黑,連月光都黯淡了。克裡斯默默的看了身旁一眼,那是他自己的劍,也是他自己的盔甲,雖然沒有神器那般強大,但是此刻,它們卻彷彿無比的強大,是比光輝聖劍、戰神鎧甲還要溫暖的朋友。
黑暗的斗篷揚起了,克裡斯第一次披上了黑暗的斗篷,風輕輕的刮過大地。
遠方,這風又輕輕的吹拂過卡魯斯的頭髮,他默默的把最後一塊魔法水晶放入了地底之中,那是一片荒涼的原野,平平坦坦的,彷彿一望無際,風涼涼的。
卡魯斯默默的看了這黑暗的天空一眼,冥神之劍劃出了一道紫色的光輝,也映出了卡魯斯的臉龐。
「蘭若雅,妳一定要等我來,一定要。」
風輕輕的吹走了卡魯斯的這句話。風能把它帶到蘭若雅身邊嗎?
小草微微的傾斜著,又是一個無比黑暗的天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49:48
第二章 死亡的再現
「祝願我們兩國能因為這次婚禮而更友好的相處下去。」
格納達帝國的皇帝威斯特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他身著華貴的紫色長袍,白色的花紋點綴其中,灰色的頭髮微微的垂下,手腕處的金色滾邊很是美麗,他正對著唯一能與他站在一起的人──迪若亞的皇帝克伯塔。
「當然!」克伯塔很自然的碰了碰酒杯,回答很隨意,也很輕鬆,很難看出眼前的是個替身皇帝,真是萬無一失的準備。
「不知道您這次來還有什麼目的沒有?前幾天我這裡倒是接待了一個人──恩克達。不知道您想不想見他?」威斯特很隨意的說道,沒有露出任何其他的感覺,很平靜,他似乎想試探點什麼。但是對面,迪若亞皇帝克伯塔的表情卻沒有絲毫的改變,這反而給了威斯特一個諱莫如深的感覺。
「很榮幸,恩克達這個孩子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了。」冒牌的克伯塔幽幽搖了搖手中的酒杯,微微蕩著的紅酒映出了他那微紅的臉色。
也許這就是命運,格納達帝國的皇帝試圖利用克伯塔和恩克達之間的矛盾來撈取更大的利益,但是這個冒牌的克伯塔卻表現的異常鎮定,也許這個冒牌的克伯塔還不清楚恩克達與克伯塔真正的關係。
這就是命運的玩笑,也許,在未來,真正的克伯塔將會惋惜這樣的一句話被他錯過了。
「看來我們還是有機會合作的。」威斯特微笑地看著克伯塔,他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想法,因為此時在他心中也醞釀著什麼大事,那可以改變大陸格局的大事。緊接著,他很快調轉了話題:「讓我為你先引見幾個人。這位是雙頭黃金龍軍團的軍團長──依森。」
「我可是在國內就聽說過依森軍團長的大名了。」克伯塔大笑著說道,他微微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那擁有比一般武士更為強大的氣魄,天生身為戰士的氣魄。
其實很難說出這種感覺,就是那種站在你面前,油然而生的感覺、強烈的壓迫感。即使沒有穿戴鎧甲,一個眼神就能表達出他的身分了。
「很榮幸見到您,皇帝陛下。」微微的鞠躬,依森的臉依舊是那種嚴肅的表情。
也許在這種人心中,這種正式的場合並不適合他們,適合他們的永遠是殺戮的戰場、激昂的前線。
悠揚的旋律開始不斷的傳來,華麗的綢緞、穿梭不絕的僕人,各種大人物正頻頻碰著手中的酒杯,一切都顯得那樣的美好、那樣的奢華。美妙的歌聲傳向了遠方,很遠很遠。
這是在婚禮前的一個晚上,也是婚禮即將開始的時刻。皇家的婚禮持續的時間是非常漫長的,而此時可能察覺到了什麼,皇宮內的戒備非常森嚴,但是最危險的時刻還是終於來臨了。
「稟告皇帝陛下!」一聲尖銳的聲音突然打破了喧鬧的場景,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聚集了。一個士兵正快速的奔來,臉上寫著某種焦急的感覺。
「發生了什麼事情?說!」威斯特的表情很可怕,在這種場合發生這種事情是非常有失國體的,但他似乎又發覺了一絲異乎尋常的東西。他的聲音壓的很低,他一直抑制著自己的憤怒。
「有人在攻打南城門,那邊好像已經失守了。」
「是謀反嗎?」
「好像不是。」士兵不確定的回答。
「依森,調集部隊,把魔法軍團也調來。」威斯特處理的很冷靜,他手裡緊緊的握著代表權力的手杖,沒有表現出任何慌亂,倒是迪若亞皇帝克伯塔的酒杯劇烈的搖晃了一下。
周圍的目光都望向了這裡,帶著焦慮、不安、懷疑與猜測,每個人的表情都寫滿了不同的心情,議論的聲音不斷的傳來。
腳步聲走遠了,威斯特看著依森的背影,突然閃現了一絲的憂慮,好像是個不祥的預感。他看了看酒杯中的酒水,沉默沒有話語。
恐懼正在這座都城裡瀰漫著。在黑暗之中,這樣一支亡靈的軍團突然闖入了這平靜的城市。這一刻,災難降臨了。
數千年前可怕的一幕降臨了,帶著毀滅一切的氣息。
死亡騎士閃爍著血紅的眼眸,它們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在城門附近與格納達帝國的軍隊混戰成一團。
不知道敵人是誰,突如其來的打擊,沒有有效的統一指揮,一切都顯得慌亂。雖然雙頭黃金龍軍團和神聖騎士團先後投入戰鬥,但是狹窄的街道和混亂的建築阻止了他們投入戰鬥,而且可怕的消息正不斷的從前方傳來,他們在與死亡戰鬥,在與亡靈的軍團戰鬥。
恐懼漸漸的蔓延,沒有人知道這一切是如何來臨的。人類的士兵們,帶著恐懼的心在戰鬥。
此時的皇宮中不斷傳來雜沓的腳步聲,大批衛隊正向外奔去,金屬的敲擊不斷迴盪;在軍隊相反的方向,一個黑影不斷的散發出一陣殘缺的影子。
「黑暗的神靈,當黑夜降臨的時刻,請您賦予我黑暗的力量,在無盡的黑暗中釋放您的力量。黑暗瞬移!」
卡魯斯的咒文不斷的默默詠唱著,燃燒的黑暗炎火包圍了他,這是黑暗中的魔法。他的身影正快速的移動著,對於黑暗的力量,卡魯斯掌握的已經越來越熟練了。
身體蹲下了,一個身影隱藏在茂密的樹林之中。
深深的呼吸,卡魯斯警惕的看了看周圍,腦海中正回想著這裡的地形。他已經把地圖上的標記深深的刻在心中了,遠方一處金黃色琉璃瓦房屋很快讓卡魯斯的目光移向了那邊。就是那裡了!緊張的心掠過了一絲的驚喜。
又是一批衛隊緊張的奔行過去,盔甲撞擊的聲音很是刺耳。卡魯斯突然回過頭,那是一股強烈的魔法力量,魔法軍團也開始行動了,看來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怪魔法師萊斯已經走了,卡魯斯並不想讓他也捲入戰鬥,況且他也不想留在這裡。在外面,死亡騎士都是根據自己的本能在戰鬥著。
一陣微弱的紫色光輝,卡魯斯拿起了冥神之劍,一個咒文正在他的嘴邊詠唱。他的身影消失了,薄薄的黑暗霧氣消散在更黑暗的空間之中。
此時卡魯斯的呼吸很慢、很慢,胸口更像被什麼壓住似的。他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不容許有一絲的紕漏產生。
空氣劃過幾道無聲的破痕,卡魯斯很快意識到他到了。翠綠的窗沿、大紅的門樑,還有早已經布置好的各式喜慶物品,但是又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了上來。太安靜了,安靜的可怕,沒有一個衛兵,房屋中甚至沒有一絲的聲響,實在是令人心疑,他的腳步變慢了。
「你來晚了,我等你很久了。」一道聲音很快從推開的房門中傳來,那是克裡斯的聲音,也是讓卡魯斯吃了一驚的聲音。
冥神之劍被舉起,但是它很快又被放下,因為蘭若雅出現了,她帶著略微的驚喜。眼前帶給卡魯斯的並不是戰鬥前的壓抑,反而是聖殿騎士克裡斯臉上帶著的微笑讓他有些疑惑。
「卡魯斯,你終於還是來了。」蘭若雅的聲音略微帶著顫抖。
「好了,卡魯斯,帶她離開這裡,越遠越好,這裡我來應付,讓我來拖延時間。」克裡斯很快握緊了長劍,他向前走了一步,時間對他意味著就是寶貴的生命。
「你!為什麼?」卡魯斯似乎還沒有察覺克裡斯的變化,由神聖的聖殿騎士向一個普通人的轉變。
「長話短說,你們快走吧!我為你們爭取時間。最好遠遠的離開這座城市,不要釋放出太多的力量,也最好不要釋放強烈的魔法。魔法軍團已經彙集,他們能察覺空氣中任何一絲魔法的波動。」
克裡斯轉過了身體,他默默的前行了幾步,眼睛望向了那燃起火光的地方,帶著些許悲壯的表情。
「等等。」卡魯斯突然對克裡斯說道。他很快的轉過了身體,眼前的克裡斯他已經瞭解了,一定也是來幫助蘭若雅的。
「蘭若雅,有件事情我必須去做,妳一定要離開這裡。克裡斯,拜託你了,你是聖殿騎士,我相信你會帶蘭若雅出去,我是習慣孤單一人,就讓我去做我應該做的事情,我要為我父親復仇。」卡魯斯的目光閃爍著火焰的顏色,沒有任何的猶豫,也沒有任何的辯解和拖延。
「克裡斯,蘭若雅就拜託你了,不要讓我白來了。」熊熊的火焰開始燃燒,一雙無比劇烈的火焰翅膀瞬間展開,卡魯斯飛向了空中。此時,他就宛如一隻浴火重生的火焰鳳凰般,向天空中飛去了。
「卡魯斯!」蘭若雅的身體顫抖了幾下,但是克裡斯很快拉住了她。
「走!」
克裡斯永遠都是一個能冷靜下來的人,面對卡魯斯,他彷彿有千萬種心情,但是此刻他必須把蘭若雅帶走。黑暗的影子開始蔓延了,聖殿騎士的黑夜。
短暫的相見,更短暫的離開,卡魯斯的心頭此時迴盪著幾種心情,但他很快的壓抑了自己的內心,期盼與蘭若雅相見的內心。現在他終於可以放下一切來戰鬥,火焰湧起了,強烈的戰鬥氣息迅速吞噬了冷冷的空氣。
「前面什麼情況?」依森看著激烈戰鬥的前方,對眼前的人說道,手握著長劍很是堅定,風不斷的吹過他的額頭,似乎已經帶來遠方的血腥味道。
雙頭黃金龍軍團的軍團長已經來到了激烈戰鬥的前方,天空不斷劃過魔法的光輝,一切都太亂了,他的眉頭皺的很緊。不知道敵人,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這種戰鬥是最危險的戰鬥,與未知的作戰。
「它們全身都是黑色的鎧甲,而且受傷也不會有任何的感覺。我估計,應該是傳說中的亡靈軍團。」
「亡靈軍團?難道是聖殿通緝的那個人?你確定嗎?」依森的話有些猶豫。
沒有人回答了,因為沒有任何人能確定這一點,一切對他們來說都是未知。
「有多少敵人?」依森緊接著問了一句。
「大概幾千。我們的組織太混亂了,部隊不斷投入戰鬥而無法形成有效的配合,所以無法擊退它們。」
「這點我知道。傳我的命令,雙頭黃金龍軍團堅持戰鬥,神聖騎士團重新集結,其他軍團全部往後撤。」依森大聲的說道。他的命令就是最高的命令,因為他是格納達帝國的最高軍事統帥。戰鬥對他來說並不陌生,但是這次他的心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浮躁,不祥的預兆。
幾千名死亡騎士是無法與自己戰鬥的,依森這樣對自己說道。他也並非完全不瞭解亡靈的故事,戰鬥很快在他的布置下開始了。
又是幾道魔法的光輝掠過天空,對死亡騎士的攻擊很快引起了強烈的爆炸。這是在城市中的戰鬥,損失異常慘重。
「有種不祥的預感。」看著眼前的一切,依森默默的對自己說道,他說了出來,聲音很微小,也許這句話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眼睛中掃過點點的迷茫,心跳的很快,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激烈的號角聲很快傳來了。
建築物正大片的倒塌,魔法師的攻擊波及很大,使得無辜者的傷亡擴大,所以依森也要他們停止攻擊。金黃色的鎧甲依舊在奮鬥著,屍體雜亂的堆積在地上,人類的士兵們遇到了最強大的敵人,不會有任何疼痛感覺的瘋狂戰士,血肉之軀在此時顯得異常蒼白。
黑暗的劍、黑暗的鎧甲、黑暗的戰馬,死神的軍隊在瘋狂屠戮著。
它們宛如黑暗的潮水般在衝擊著,它們不會分辨敵人與無辜者,沒有卡魯斯的感應,它們就好像是一群可怕的屠夫,而無數生命在它們手中消失。
長長的號角聲傳來了,是戰場的軍號。瞬間,戰鬥的街道彷彿經過了潮水的洗滌,幾種盔甲的色彩很快消逝了,銀色鎧甲的士兵們正在後面整齊的排列著,那是神聖騎士團的戰士。
「達斯姆,把你的魔法軍團集結一下,在城市之中不要釋放攻擊魔法,用輔助性魔法。」依森看著身旁的幾個人說道。在依森身旁一共有四個人,全部披著灰色的長袍,這是魔法軍團的四位副團長,也是極其強大的魔法師。
他們很有默契的點了點頭,因為在城市中使用魔法確實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他們也已經發覺了,爆炸不僅毀滅了那些死亡騎士,也毀滅了房屋和無辜的人。
此時,眼前的戰局正一步步在依森的把握之中。
「讓我的軍團撤回來,看來我們要準備戰鬥了。」依森傳達了一個命令,他的臉色卻沒有任何改變,無比的堅毅。他非常瞭解,在戰場上是沒有僥倖的,不能有任何的大意。
與死亡騎士纏鬥的雙頭黃金龍軍團的士兵們正快速的撤退,他們很快穿過神聖騎士團的防線,黑暗的鎧甲迅速追了上來。
「全體準備!」
尖銳的呼號聲,無數把長槍被筆直的橫向前方,緊張的神情,黑暗中閃爍著光輝的盔甲,人類的戰士表達出了勇猛,他們的戰鬥開始了。
大地在顫抖中被奔踏,死亡騎士們瘋狂的連人帶馬衝了上去,恐懼對於它們來說毫無意義,因為它們是沒有靈魂的軀殼。然而,它們的身體很快被撕裂了,隨著黑色鎧甲的碎裂,露出了可怕的屍體。
可怕的嘶吼聲,人類的戰士也在這瘋狂的對抗中發出戰鬥的吶喊,他們正頑強的戰鬥著。
神聖騎士團的陣形突然動搖了幾下。雖然在戰場上見慣了死亡,但是與死亡的面對面戰鬥,還是讓很多人心頭掠過了害怕的情緒。
「全體準備!」又一次戰鬥的呼號傳來了,所有人的呼吸也開始急促。
一陣陣藍色的光輝又很快的在神聖騎士團陣形上掠過,魔法的力量使得藍色的障壁慢慢的形成了,此時的陣腳也漸漸穩固了。
大批魔法師在詠唱著魔法,他們在神聖騎士團的前面布下了一道又一道的防禦障壁。這產生了很顯著的效果,死亡騎士的攻擊幾乎被完全牽制了。
「軍隊集結,準備前進!」依森騎上了一頭白色戰馬,戰場的戰局稍縱即逝,他要把握每一個關鍵的轉折點,那樣才是一個合格的統帥。長劍被揮出了。
吶喊聲在長劍的指引下,瘋狂的撕毀了大地的聲響。與死亡戰鬥,唯有用人類的瘋狂來對抗。
神聖騎士團幾乎在所有的街道都展開了,他們的目標很明確。經過開始的挫折,此時是反擊的時刻了,包圍並消滅死亡的軍團就是他們的目標。現在他們已經集結完畢,再也不是剛才那種混亂的情況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50:16
第三章 亡靈的軍團
密集的隊形形成了。在城市的街道中,無法形成有效的配合,唯一有效的就是密集的隊形。
此時,神聖騎士團和雙頭黃金龍軍團的士兵開始了反擊,大批死亡騎士被長槍刺的支離破碎。一旦形成有效的組織,人類的軍團將爆發出異常強大的力量,這一點已經被無數次戰爭證明過的。
地面上鋪滿了屍體,幾乎令人作嘔。亡靈的生命力異常的頑強,要毀滅它們,只有徹底毀滅它們的身體。
一個士兵腳踏著殘缺的地面,他舉起手中長槍向前衝去,但是一瞬間危機的感覺突然席捲過來。地面傳來的顫抖在搖晃著他的身體,頭頂有種感覺,眼眸中瞬間湧來強烈的火紅,那是種完全充斥了全部大腦的火紅。劃破天空的火紅,來自黑暗的火焰,剎那間,他握緊武器的手顫抖了。
「水神的光輝,釋放出寒冷的冰物,絕對的零度冰封住大地的氣息,閃現。冰風暴!」大批魔法師迅速的詠唱著,他們已經感覺到了,天空突然降下了如隕石般可怕的火焰,那也是魔法的光輝。
激烈的迴旋寒風爆發了,藍色的晶體在天空中彷彿凝結成透明的水晶牆,大批魔法師的魔法彙集了。
天空很快傳來了激盪,火與冰的激盪,炙熱與寒冷瞬間交匯,但是冰的風暴卻在此時被擊破了,支離破碎;如隕石般可怕的火焰猛烈的撞擊在地面,激盪出的火焰彷彿如洶湧的海水般吞噬了大批人的生命,地面也深深的凹陷了。
強烈的衝擊伴隨著火焰在擴散著,吞噬的火焰。大批戰士被瞬間汽化了,只留下了不成形狀的盔甲鐵塊。炙熱在席捲著大地,地面在顫抖聲中被搖晃了。
「不許後退,前進!」依森手中爆發了強烈的鬥氣,吞噬所有的鬥氣,他的全身閃爍著純藍色的光輝,深深凹陷的深坑就在他的眼前。
黑暗夾雜著炙熱的深坑之中,一雙火紅的翅膀被揚起了,帶來的是視覺的衝擊,連見慣了血腥與殘酷的依森都在這種衝擊下內心震盪著,因為那是一個身影,火焰的翅膀飄舞著。
卡魯斯略微抬起了頭,火焰在他的腳下蔓延。
「威斯特在哪裡?叫他出來!」卡魯斯聲音傳來了。他的心情此時非常的激動,父親最後慘死的一幕幕不斷衝擊著他的大腦,父親的血彷彿不斷的在他體內沖蕩。冥神之劍被舉起了。
他知道他呼喚的是誰,是威斯特,是皇帝。心中有種強烈的感覺,死亡的戰場似乎讓他的身體受到了某種感應。亡靈的感應嗎?也許是他父親的感應。
「是冥神之劍,他是亡靈法師!」依森的身邊很快迎上了四個魔法師。魔法軍團的四位副團長,代表著四種可怕的元素──火、風、水、土,他們的目光都聚集在卡魯斯的身上,也聚集在冥神之劍上。
「皇帝陛下可是你這種人可以見的?」依森突然後退了一大步,他已經看見了四位魔法軍團副團長的眼神,可怕的魔法也許就要爆發了,那將是可能毀滅城市的可怕咒文。
「告訴你的皇帝,卡修的仇恨復活了。」
卡魯斯緊緊的咬著牙齒,他很快揮出了一道弧光,身影迅速向外掠去。在他身後,剩餘的少量死亡騎士如潮水般退去了。
「父親,我會為你復仇的。」
卡魯斯默默的低語著父親卡修的名字,他的火焰向城外席捲而去。
「我們最好不要在城市中使用魔法,要在城外毀滅這個亡靈法師。」一個魔法師緩緩聚集著魔法說道。
卡魯斯和亡靈軍團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向城外退去,而這位魔法師的意見很快得到了眾人的認同。在城市中釋放出毀滅性魔法,那將帶來非常嚴重的無辜傷害。四人的目光很快望向了依森,格納達帝國的最高統帥。
「全軍前進,在城外追上他們,城內禁止戰鬥。」
依森的命令不知道為什麼遲疑了一下,但大批軍隊開始快速的追擊。長劍被撫摩了一遍,依森的反應遲鈍了,此刻他的心頭還久久停留一句話。
「卡修的仇恨。」他默默的重複了這句話,目光滿是激動,回憶起了過去的日子嗎?那傷感苦澀的日子。
「卡修,是你的仇恨從地獄復活了嗎?就讓一切的仇恨都彙集到我的身上,我絕對不能容許你傷害皇帝陛下。」長劍又被握緊了,戰馬的嘶鳴聲響徹在黑暗的夜空。依森,雙頭黃金龍軍團的軍團長握緊了劍,也許是繼續很久之前的那場戰鬥了。
黑暗的天空似乎掠過了藍色的光輝。
當年,卡修是團長,而他是副團長。現在,命運的復仇來臨了嗎?
在列克坦的城外,一切都宛如大戰前的氣氛那麼緊張,帝國的部隊大部分都是駐紮在城外的,很多魔法師也趕來了,現在他們緊緊的跟在卡魯斯的身後,只等遠離了城市,他們就將給亡靈毀滅的一擊。
「祖先們,請保佑我!」
卡魯斯停止了腳步,他默默的打開了手掌,眼眸中閃現的是無比激動。在他掌中的是一串略微閃爍著淡淡光輝的藍色墜鍊,這就是禁咒的來源──生命的水晶石。
看著這顆水晶石,卡魯斯的心情無比的震盪,因為這等於證明了一個可能,就是自己是亡靈法師,是一個真正的亡靈法師,他的心幾乎在滴血。
現在幾乎沒有人知道了,禁咒分為兩種,一種亡靈特有的禁咒幾乎完全失傳了,卡魯斯也是在嘆息森林中才瞭解這種禁咒,亡靈的靈魂禁咒。
禁咒,意思就是在最短的時間內釋放出遠遠超越身體極限的魔力,這就是瞬間的毀滅力量,禁咒的本身含義。但是亡靈的身體已經死亡,只要不是被粉碎,那樣就沒有痛楚,就可以承受住禁咒對身體的毀滅,但是有一點是最為關鍵的,禁咒對神經的摧毀也是毀滅性的。
所以,他們要某種物質來承受這種禁咒的反噬。亡靈是靈魂的操縱者,而魔法實際是由靈魂所召喚釋放的,所以亡靈法師就抽取了自己的一部分靈魂來替代自己的身體和神經的傷害,再結合特有的魔法陣,那也是一種禁咒。
唯一不同的是,被抽取了部分靈魂的亡靈法師也受到了很大的傷害,等於是先傷害自己,再傷害敵人的可怕魔法,也極有可能導致自己的死亡。但是,現在卡魯斯做到了,這也證明了自己是亡靈法師。一種強烈的悲哀感席捲了他,是痛恨,痛恨自己的身體。
但是今天,他要毀滅一切的一切。
遠方,天空微微露出了一絲白色,雲層透出黑白的層次,映入卡魯斯眼眸之中的是某種強烈的氣概,戰場上強烈的殺氣,壓迫之氣。
雙頭黃金龍軍團和神聖騎士團已經迫近,更可怕的是,大批魔法軍團的魔法師已經趕來了,等待他的將是這些人的憤怒。
「左右同時開始攻擊,魔法軍團準備吧!」
依森有力的揮動了手臂。現在的條件真的很不錯,這個地方正好人煙稀少,地勢平坦,而卡魯斯帶領的死亡騎士已經所剩無幾,它們已經被包圍了嗎?
「全力進攻!」
依森壓抑住了心中的猶豫,心中總有奇怪的感覺,順利的有些可怕,但他還是很快下達了進攻的命令,畢竟一個統帥必須果斷。
手中的長劍綻放出耀眼的光輝,他已經發起了進攻的號角。無數前鋒騎兵發起了進攻,潮水般的力量湧來了。
「父親!請保佑我。」看著眼前彷彿要吞噬一切的騎兵,卡魯斯發瘋似的把冥神之劍插入了地面。紫色的光芒從地面延伸爆裂,死亡的手伸出了。
前鋒的騎兵很快陷入混亂之中,因為地面湧起了無數白骨。骷髏終於爆發出自己的威力,這是數以萬計的骷髏兵,為了操縱它們,卡魯斯已經大大超越了自己的極限,他幾乎弄來了所有亡靈族遺留的魔法水晶才完成了這樣的布置。
「死亡的腳步,張開地獄的懷抱,吞噬所有的生命吧!混亂一切生靈的希望。死亡的號角!」
周圍揚起了莫名的聲音,就好像是死亡的淒厲嘶喊。卡魯斯的手揮舞的很可怕,他在散播著恐怖,魔法的黑暗從他的手中釋放。
「全軍衝鋒!」依森終於發出這樣一道死命令。
洶湧的軍團終於爆發了,金色、銀色鎧甲與白色骨骸激烈對抗著。戰鬥是不能選擇逃避的,即使你面對的是死神,那也只能義無反顧的衝上去。
長劍揮舞出可怕的劍光,依森瘋狂前進著尋找卡魯斯,而在他的身後,戰鬥在可怕的對抗中,持續吞噬著生命。
骷髏兵被輕易的擊為粉碎,因為這是沒有經過任何魔法處理的骷髏兵,戰鬥力幾乎為零,但是卡魯斯用它們實現了一個可怕的目的。
此時,這個可怕的目的已經被天生敏感的魔法師察覺了,這就是依森一直感到奇怪的原因,為什麼魔法軍團始終沒有發起進攻,那是因為他們正準備釋放一個同樣可怕的魔法。
「準備的怎麼樣?」
「還需要時間,他們衝的太快了,已經來不及阻止了。」一個魔法師眉頭緊皺著說道,他是魔法軍團的雷系副團長。
幾乎所有魔法軍團的魔法師都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腳下蔓延,一切都來不及準備,幾乎在軍團的士兵衝湧上前的時刻,數百名魔法師也開始了冗長的詠唱,因為他們要阻止一切。而此時,卡魯斯的禁咒已經爆發了。
那顆水晶石放射出無比的燦爛,卡魯斯開始釋放它的力量。而它,就是釋放出死亡靈魂的核心力量。
大地在這一刻崩潰,天空的烏雲翻滾著,幾乎完全擠壓到了地面。破裂的地表在吞噬著所有的生命,血紅的顏色開始在地面上蔓延。如同一段在地面詠唱的巨大咒文一樣,大地豎起了幾道牆壁,能量的衝擊席捲而來。
撕裂人心的呼號,士兵們發出了絕望的呼號,他們看著這可怕的咒文映出死亡的紅色光輝,身體彷彿被完全禁錮了。強烈的衝擊能量瞬間吞噬汽化了大批士兵,宛如巨大的龍捲風,整個戰場都被死亡的光輝包圍了。
「阿亞仕、布斯若!」一個魔法師正大聲的喊著兩個名字,他是達斯姆,冰系魔法軍團副團長。
強烈的危機,越來越臨近的可怕,他正領導著魔法師們完成了一個能與卡魯斯對抗的可怕咒文,但是此時,他們需要時間,這迫使達斯姆把希望寄托在阿亞仕和布斯若身上。
兩個魔法師很快對視了一眼,正在聚集能量的手被抽回了,他們知道要做什麼。
阿亞仕,風系魔法軍團副團長;布斯若,火系魔法軍團副團長,也是大魔導師。
「凜冽的風暴,吹散天空的力量,切碎一切的偉大力量,匯聚起無比的力量,吞噬一切吧!空氣爆裂波!」
「熊熊的火焰,吞噬眼前的敵人吧!賦予我毀滅一切的能力,讓火焰聚集,萬物消亡。火焰啟示!」
兩位魔法師手舞動的很快,他們的身體都飛快的襲向了卡魯斯,手中聚集的力量釋放了毀滅。
風暴聚集成了巨大的風球,它猛烈的吞噬著卡魯斯的一切,火焰的翅膀也在這黑色的風暴中被扭曲了,而彷彿更加可怕的火焰則完全形成一道火焰之柱包圍了一切。那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望向了那裡,可怕魔法爆發的地方。
地表被撕裂了,火焰在天空中燃燒,狂暴的風如牆壁般阻擋了一切。
一雙可怕的手突然伸出了,是卡魯斯,他的力量絕對不會屈服。
那是撕裂一切的可怕力量,所有人的心頭都顫慄了。懸浮在空中的卡魯斯揚起了巨大的翅膀,他的雙手撕開了巨大的風暴,兩個龍捲風正互相分離,火焰正被捲起,席捲整個戰場的恐怖。
「依森,他正在發動魔法禁咒,快阻止他!我們需要時間準備魔法的抵抗。」風系魔導師阿亞仕對依森大聲的喊道,此時他正迅速的釋放出閃電向卡魯斯襲去。
「弓箭手,快點!」依森也大聲的喊道。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魔法軍團沒有開始攻擊了,他們踏入了禁咒的範圍,魔法師們要準備對抗這禁咒。
一陣可怕的風暴迅速的吞噬那些弓箭手,更多射出去的弓箭也被空氣中的風暴扭曲了,連投擲出去的長槍都在臨近卡魯斯的一瞬間被完全折斷。
「神啊!請保佑我。」依森突然握緊了雙手,長劍在鬥氣中狂亂的顫抖,他要爆發致命的一擊,毀滅的一擊。
「去死吧!」依森瘋狂的躍上天空,劈下了這可怕的一劍,沒有半分的猶豫。那一秒,連空氣和風暴都被切碎了。
強烈的旋風席捲過卡魯斯,藍色的光芒閃爍了無限的光輝,一切都彷彿靜止了。強烈的氣流席捲了所有的一切,連依森在這種氣流中也無法保持自己的身形,他被魔法的風暴禁錮了。
大地開始崩潰,無數巨石凸現撕裂,大批戰士被洶湧的大地所掩埋,毀滅的時刻開始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50:50
第四章 冥神的憤怒
「開始吧!」大聲的嘶吼,身體周圍在劇烈的搖晃,強烈的力量在衝擊著他們,大批魔法師正彙集起巨大的能量,他們要阻止一切的爆發,毀滅的爆發。
「切碎天空的力量,死亡的呼號,最強的力量啊!請給予我們力量,毀滅一切魔法的力量吧!戰神的祈禱!」
魔法的咒文響起,幾個紅袍魔法師正高聲的詠唱著。在他們身後是數百魔法師聚集起的巨大魔力,激昂的聲音在天空中迴盪著。那一刻,天空爆發了光明。
大地的顫抖似乎已經停止了,黑暗的天空突然被一陣光明切開,劇烈的光明從那縫隙中射下,一切看起來都彷彿要崩潰了,黑暗天空的崩潰。
這就是戰神的祈禱,是克制魔法的最強戰神。卡魯斯的臉龐依舊是那樣可怕,他知道現在是時候了,是該結束的時刻了。
「沉睡在無盡黑暗中的死神,我在此時獻上我的生命,請給予我同價值的力量,死亡的呼號。禁咒,死神的憤怒!」
卡魯斯的臉龐在極度憤怒中扭曲,他第一次體會到了禁咒的可怕反噬力,全身都彷彿要被撕碎了,那顆水晶石已經在強烈力量的充斥下碎裂四散,能量開始擴散出去。
卡魯斯全身的力量在那瞬間被吸收了,完完全全的吸收,身體空虛的可怕,而魔力在快速的流淌消失,這魔力正轉化為毀滅世界的力量。
地面上布下了毀滅的魔法陣,卡魯斯釋放出聚集在水晶石中創造神的禁咒。現在,他又一次依靠自己身體釋放出了禁咒,那是毀滅中的毀滅。那一刻,他徹底瘋狂了,黑暗的眼眸中閃現的是紅,宛如鮮血般的血紅。
沒有人知道他怎麼想,在瘋狂中釋放瘋狂的那一刻,只有一個信念在他腦海中迴盪,就是他的父親與他並肩戰鬥著。
「父親!」卡魯斯瘋狂的嘶喊著,他的身體彷彿完全崩潰,力量在無限釋放。當年,父親就是死在這個國家;現在,卡魯斯要將父親的悲憤完全釋放,悲憤於所有人的背叛。
「快殺死他!」依森身邊的阿亞仕猛烈的釋放出一陣魔法,強烈的電光在依森的長劍上聚集,那是雷系魔法的聚集。
「如果你不能殺死他,看來只有我付出生命,釋放出禁咒來對抗這一切了。」
魔法師的話語宛如利劍般刺入了依森的心中,那是無法逃避的使命。
「交給我了。」依森再次揮起了長劍,他的戰靴深深的踏入地面,刻下了深深的腳印。
身體快速的衝上去,強烈的鬥氣包圍了他的身體,耀眼的光輝閃爍,刺眼的光輝下,高高的躍上了天空。這一次,再沒有強烈的風暴來阻止他了,閃爍著藍色的長劍直劈下去,鮮血流了出來,血液四散飛濺。長劍居然貫穿了卡魯斯的心臟,可是這血液居然是黑色的。
「依森,還有威斯特,當年你們在聖殿面前表現的仗義,但是實際上你們卻暗地背叛我、出賣我的行蹤,我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死亡的沙啞聲音,長劍插在卡魯斯的胸口,但是他彷彿死神那般可怕,依森甚至看見了卡魯斯眼眸中自己的影子。
「你是卡修!」依森的聲音幾乎完全在顫抖。他聽見的稱呼很熟悉,只有卡修才有這樣的聲音,那是死亡的聲音,依森的鬥氣一瞬間渙散了。
「是的,我是卡修,是從地獄來的人。」黑色的霧氣突然纏繞了長劍,黑色血液吞噬了長劍。那一瞬間,卡魯斯終於釋放了毀滅一切的禁咒,瘋狂的卡魯斯。
大地在翻滾,天空消失了,無盡的黑暗壓向了地面,所有的一切都在崩潰中死亡,都在毀滅,連死亡的吶喊都無法傳出任何的聲響。
黑暗吞噬了大地,任何的光明都被吞噬了,大地、生命、植物,都被死亡吸食了靈魂,這就是死亡的憤怒。
那一刻,世界彷彿沉寂了,一切都顯得很安靜,在靜靜的迴盪中毀滅世界的禁咒,死神無言的憤怒。雲消失了,留下的是黑暗。
時間彷彿過了很久很久,天空漸漸閃現了光明,陽光照耀著大地,帶來的是一點一點的溫暖感覺。
一陣陣倒塌的聲音傳來,灰塵四散,數千雙眼睛黯然的望著整個大地,一切都彷彿毀滅了,屍體堆積在大地之上,安靜極了,可怕的死亡靜寂。
「我們還是無法阻止所有的一切。」一個魔法師悲憤的說道,他的手不禁顫抖著。
「可惡的亡靈。」
缺少魔法保護的士兵在世界上是脆弱的。一切都失敗於依森的過快進軍,大部分部隊都脫離了魔法師的保護,即使再強的禁咒,數百位魔法師都是可以抵擋的。可是一切都晚了,此時的世界彷彿被毀滅了似的,剩餘的都是少數緊靠魔法師的支援部隊,他們在禁咒發動之時受到了魔法師們的保護。
不知道是應該惋惜還是悲痛,這就是毀滅,死亡的毀滅。
「那個亡靈法師呢?」
對於這個問題,所有人都沒有回答。廢墟的世界裡,沒有人知道那釋放禁咒的人到哪裡去了,也許被吞噬了,也許走了,也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遠方,綠色的森林微微散發出光輝,是陽光的光輝,魔法是不能毀滅陽光的存在的。
「克裡斯,你怎麼了?」蘇菲看著克裡斯,露出了一絲擔憂。
卡魯斯靜靜的躺在旁邊,蘭若雅正默默的看著他。頭髮略微掩蓋了卡魯斯緊閉的雙眼,好像熟睡中孩子那般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
「卡魯斯越來越可怕,我已經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
說這話的時候,克裡斯甚至不敢看卡魯斯,他此時很猶豫,猶豫他救了一個好人,還是救了一個惡魔。
「他醒了。」蘭若雅的話語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卡魯斯已經幽幽轉醒了。
帶著疲憊的臉色,很蒼白,卡魯斯的意識已經漸漸甦醒了,他的目光望向了克裡斯,那最強的聖殿騎士。
「你毀滅了大半個雙頭黃金龍軍團,你知道嗎?這就是你要做的嗎?難道要毀滅一切嗎?」克裡斯看著卡魯斯的眼神很奇怪,那是種非常不能理解的表情,不解的詢問。
「我知道,我還知道我釋放了禁咒,死神的憤怒。」卡魯斯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腦,他似乎想讓自己清醒一下,他的眼神有些空洞。
風很涼,樹葉颯颯的在他們身邊響著,略感無力的聲音傳來了。
「一來到這座城市,我的內心就有一股強烈的衝動要為父親復仇,而且,我似乎遇到了幻覺。戰鬥的時候,我釋放亡靈魔法,當時就有一種強烈的感覺,父親的靈魂被我喚醒了,所以那時候我的情緒很激動,力量在身體中彷彿連綿不絕,也有股毀滅一切的衝動。」
「父親?」克裡斯的語氣帶著疑惑。
「卡修!當年的最強戰士,比聖殿騎士還要強大的人。」
克裡斯聽到名字後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空氣有些涼,這寒冷滲入了他的身體,無比的寒冷。
卡魯斯掙扎的想站起來,但是虛弱的身體卻彷彿怎麼也不聽使喚似的,蘭若雅輕輕扶住了他的身體。
「謝謝妳,蘭若雅。我對妳的承諾,終於完成了。」卡魯斯轉過了頭。眼前的蘭若雅有些憔悴,比以前瘦弱了很多,臉色也略微顯得蒼白,柔柔的長髮披在身後。
「你的身體沒事吧?」蘭若雅關切的說道。卡魯斯的狀態看起來非常的糟糕,嘴唇一片慘白,臉上看起來更是沒有半分的血色。
看著蘭若雅,卡魯斯不知道為什麼微微露出了笑容,他緩緩拿出了一片近乎枯萎的樹葉,淡黃色的樹葉,道:「給妳。」
「羅莎樹的樹葉,是從那棵樹落下的,當時我錯過了,所以把承諾印在了這裡。」萬千話語彷彿哽塞了,卡魯斯就是這樣淡淡的表達出自己的感情。
風輕輕的掃過,羅莎樹下的承諾,蘭若雅的眼眶濕潤了。
面對著卡魯斯和蘭若雅,有兩個人默默的對望了一眼,克裡斯和蘇菲。
「蘭若雅、卡魯斯,你們準備怎麼辦?我們必須離開了。」克裡斯看了蘇菲一眼,他的眼光中略微有些焦急。為了蘭若雅,蘇菲也耽誤了很多時間,耽誤了為她治病的時間。
「你們要走?」
「是的,蘇菲的身體非常不好,我要帶她去南部山區採藥。你們現在不能待在這裡了,格納達帝國不會放過你們的,且其他國家也會害怕你的力量,所有的地方都可能是危險的。」克裡斯略微停頓了一下,他似乎想了想。
「我勸你去蘭若雅的祖國迪若亞,她的哥哥已經開始推翻叔父的統治了,雖然現今局勢非常的混亂,但是那裡也許對於你們會安全些。」克裡斯緩緩的說道,眼眸之中是種無奈的情感。
「我也有話要說。蘭若雅,妳過來一下。」蘇菲穿著很多的衣服,虛弱的身體看起來十分柔弱,蘭若雅被她拉到了一邊,女孩子的話語,淡淡的詭異微笑。
「卡魯斯,你能保護她嗎?我待她像自己的妹妹一樣,希望你要像一個騎士一樣保護她。」看著被拉過去的蘭若雅,克裡斯對卡魯斯問道,他的心中似乎十分的放心不下。
「一定,我會用畢生的力量來保護她,我會把她安全帶到迪若亞的。」卡魯斯知道自己身上的壓力,但是他不是會被壓力壓垮的人。
「拜託你了。她是個很安靜的女孩,也許是小時候孤單一人的原故,她非常的孤獨。」克裡斯的眼神很清澈,彷彿他的記憶回到了以前。
「卡魯斯,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問你。」克裡斯又默默看著在一邊交談的蘇菲和蘭若雅,他此刻的話語很鄭重,也有些神秘。
「你會與聖殿為敵嗎?」克裡斯嘆了口氣,他終於問了卡魯斯這個問題,這個他不得不問,又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短暫的安靜,但是卡魯斯最終還是回答了。對於克裡斯,這短暫的安靜彷彿數萬年那般漫長。
「我不知道,但是我有種感覺,終有一天我會去聖殿的,不是為了你的光明神,而是為了世界的秘密,執行者的秘密,這個秘密也許有一天你會瞭解的,但是到那時候,你會與我戰鬥對不對?」
這就是卡魯斯的回答,帶著無奈。克裡斯知道他很難改變卡魯斯的目的,而且卡魯斯的回答也彷彿激盪了他的內心。
「我也不知道,現在整個聖殿彷彿處於分崩離析的境地。新教皇是我們聖殿騎士和下層教士所不喜歡的蘇爾,可是各國的皇帝都比較喜歡這個人。也許現在聖殿處於眾心分離的境地,這也是光明聖祭司列維加的導師離開聖殿的真正原因。而列維加、亞爾斯、特亞也違背了聖殿騎士的教條,他們全都去迪若亞幫助恩克達。以前聖殿嚴明的紀律和崇高的理想已經漸漸喪失了,現在是多事之秋,所以我也選擇了離開,我不想介入權力的鬥爭,而是選擇帶著心愛的人離開。」克裡斯眼神渙散的說道。
光明聖祭司列維加說的對,蘇菲才是克裡斯全部的光明。此刻,卡魯斯彷彿才瞭解,眼前這個女人對克裡斯有多麼的重要。
「你的胸口還好嗎?我發現你的時候,那裡流出了黑色的血液。」即將離別了,克裡斯對卡魯斯的身體還是有些擔憂。
秋天的落葉正席捲著一切,黃色樹葉被風從他們的腳邊吹過。
「我也不知道,當時有股很強烈的疼痛,還有釋放禁咒的反噬,但是現在身體已經看不見創傷了,我無法解釋。」
卡魯斯默默的看了看自己的胸口。被利劍劃開了衣服的切口還清晰可見,污黑的顏色沾染在白色的胸口,確實無法解釋,被利劍穿胸而過卻沒有死亡,對於這一切,卡魯斯根本無法解釋。
「不管它了,我不喜歡強求,到時候該怎樣就怎樣了。」卡魯斯很坦然的說道。他彷彿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詭異,秘密對他來說實在太多太多了。
「有沒有想過未來?」克裡斯遙望著天空問道,目光帶著略微的渙散,也許這句話也是在問他自己 。
「未來?」卡魯斯的眼光瞬間閃爍了一下。
「我會去魔族的領地,那裡有我的親人,還有我的宿命。」
「帶著亡靈軍團去嗎?」克裡斯反問道。
「也許吧!他們告訴我,他們所要尋找的是遠遠超越了世界力量的毀滅力量,也許對他們來說我很微小,但是我還是要去幫助他們。」
深深的嘆息,卡魯斯沒有說他們是誰,但是這已經在克裡斯的心中投下了波瀾。最強的光明,聖殿騎士克裡斯,和最黑暗,死亡的亡靈法師卡魯斯,兩人的心中都掠過了一絲迷茫。
也許這就是宿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51:11
第五章 默默的分離
「他們走了。」卡魯斯遙望著克裡斯和蘇菲的背影說道。
他們的身影正一點一點的消失,翠綠的樹木正輕輕擺動著樹枝,風輕輕帶走了他們的影子。
「很久沒有看見他們了,想不到還是老樣子,沒有忘記我。」蘭若雅輕輕的說道,她的臉上仍然殘留著微笑。
「對了,她對妳說了什麼?」卡魯斯的好奇心看起來也很強烈。
「蘇菲姐姐說,你一定會保護我的。」
「是嗎?」卡魯斯的臉略微露出一絲慌亂,他很快揮了揮手,說道:「我們走吧!」
「那它們呢?」蘭若雅似乎還發覺了什麼。
「它們?」卡魯斯還沒有理解蘭若雅話語的含義。它們?它們代表著什麼?
「是啊!那些亡靈軍團,克裡斯都告訴我了。」
卡魯斯的眼神久久的停頓了,他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那些亡靈嗎?昨天可怕的一幕又湧上了心頭。
「它們都是噩夢,現在這噩夢該醒了,放心吧!會有人處理它們的。」微微嘆息的話語。
對於卡魯斯來說,昨天就彷彿是一場噩夢,但是這噩夢已經醒了,那個怪魔法師會處理剩餘的一切。現在留給他的是什麼?卡魯斯還無法明瞭,真的好像隨風飄舞的落葉,飄向何方,就讓風來決定吧!
今天的噩夢醒了,但是明天的噩夢還會來臨嗎?
「走吧!」蘭若雅望向了卡魯斯的眼眸,這一刻很溫馨。
卡魯斯已經輕輕的握住了自己的武器,冥神之劍,很緊很緊,他們的身影也漸漸消失了。
「你是告訴我說,依森,還有駐紮在皇城附近的雙頭黃金龍軍團本部,幾乎被完全毀滅了嗎?神聖騎士團的傷亡也非常巨大,是嗎?」
格納達帝國的皇帝威斯特無力的跌坐在皇位之上,此時的他似乎蒼老了很多,這種打擊幾乎已經超越了他所能忍耐的極限,臉上的皺紋被明顯的擠了出來。
他所倚賴的軍團就這樣毀滅了,難道禁咒是這樣的強大嗎?可以毀滅一切的力量。
「你們魔法軍團難道沒有參加戰鬥嗎?」肩膀虛弱的斜靠在皇位邊沿,威斯特的尊嚴在此刻已經無法保持,他的聲音很沙啞,也很無力,也許更多的是無奈。
他微微抬起了頭,金色的寬闊穹頂透下了陽光,筆直的投射在紅地毯上,這宏大的建築此刻帶給他的是無比的壓力,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打擊,眼眸中映出了四個身影,魔法軍團的四位副軍團長。
「我們已經努力了,可惜依森帶領的部隊衝的太快,已經超出了我們所能保護的範圍,最為關鍵的是,那個亡靈法師釋放了幾個禁咒威力的魔法。為了對抗第一個,我們已經耗費大量時間和力量,而他第二個禁咒留給我們的防禦時間實在太少了。」
「禁咒?亡靈法師?」威斯特的手緊緊的握住了這張紙,那就是聖殿通緝的人──亡靈法師卡魯斯。
「把他找回來,還有發出通緝布告,我國的通緝布告,不管是誰,只要能殺死那個亡靈法師的,一律封為領主、賞賜金幣一百萬。」
紙在威斯特的緊握下已經完全變形了,此刻他的眼神很可怕,是血紅的,彷彿要吞噬一切的復仇眼神,連陽光接觸到這眼眸,都彷彿被仇恨吞噬了。
找他回來,他,魔法軍團的軍團長,大魔導師帝加列夫,一個正在為完全依靠自己力量壓倒一切,為準備成為大賢者而瘋狂修煉的魔法師。
這就是威斯特的依靠嗎?
「皇帝陛下,還有一點不知道該不該說?」風系魔法軍團副團長阿亞仕說道。在最危險的禁咒發動時刻,他還是逃了出來,此刻他的眼眸中還是殘留了一絲的恐懼。
「說吧!最可怕的打擊已經承受了,再多點也無所謂了。」威斯特的語氣很是氣憤,但是他不想再指責任何人了。
「聽倖存者說,依森軍團長在最後的時候對那個亡靈法師說了一個名字,是卡修。」
「卡修!」聽到這個名字,威斯特彷彿受到了五雷轟頂般的打擊,他的身體完全陷入了寶座之中,許久許久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往日的一切正迴盪在他的眼前。實際上,是他背地裡出賣了卡修,這就是卡修在離開的時候還是被人包圍的原因。難道是卡修的復仇來了嗎?威斯特的心彷彿停止了跳動,強烈的窒息。
「把懸賞提高到二百萬金幣,另外向刺客組織發出信息。我累了,你們下去吧!」威斯特淡淡的說道。他的心中似乎有著無盡的語言想要傾訴,但是他又能向誰傾訴?當年背棄卡修,是為了這個皇位,現在保住這皇位卻是這樣的艱難,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的吧!
腳步聲漸漸遠去,灰暗的空間裡,一切都在漸漸的沉寂。
此刻的皇宮正殿很安靜,一絲強烈的光輝爆發了,威斯特緩緩站了起來,他拿起了一樣武器,那是神的武器,裁決之槍。
淡淡的光輝閃爍,那光輝在他的眼中迴盪,是他力量的依靠。
通緝令很快在整個大陸傳播開來,它被稱為最可怕的通緝令,被聖殿和格納達帝國雙重通緝的亡靈法師。沒有人不貪戀那權力和財富,但也沒有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毀滅了雙頭黃金龍軍團的亡靈法師,沒有人敢於正面對抗他。
卡魯斯和蘭若雅也非常瞭解自己的處境,他們遠離了大道,一直在茂密的森林中前進,向著太陽落下去的方向前進,前進的非常艱苦。
綠色的森林、靜靜的溪流、微微高聳的高山,還有那夜晚可怕的寧靜,這就是他們經歷的一切。
紛飛的樹葉早已經飄落了,這裡的秋天似乎格外的短,越往西部,天氣越來越寒冷。
寒冷的氣流傾覆了大地,樹葉堆滿了地面,冬天過早的到來了。
今天,湖面飄下了卡魯斯和蘭若雅看到的第一場雪,蔚藍的湖面凝結了一層薄冰,湖水變成了雪白的顏色。陽光灑落,卻帶不走蘭若雅心中的某種不安。
「你怎麼樣,有沒有好點?」蘭若雅輕輕的摸了卡魯斯的額頭,還是有些燙。
卡魯斯的身體其實很脆弱,因為他一次釋放了兩個禁咒。如果說第一個亡靈的靈魂禁咒是抽取了他一部分生命,那第二個禁咒就是真正的禁咒了。雖然卡魯斯奇跡般的承受了禁咒的反噬,但是禁咒的反噬卻不可能是毫無效果的,即使是亡靈法師也一樣。
現在卡魯斯受到的反噬已經越來越強烈了,前段時間他還可以苦苦支撐,但是到了昨天,他終於病倒了,身體虛弱的厲害,臉色蒼白的可怕,嘴唇乾枯了,滿是疲憊之色,身體的無力讓卡魯斯幾乎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我來點個火堆,烤一下火可能會好點。」蘭若雅開始收集枯葉和樹枝,她很快的把它們堆積起來。好在現在的落葉非常多,應該很容易生火。
「怎麼了?」卡魯斯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他看見蘭若雅正在發呆。
「沒什麼,火石沒有了。」蘭若雅的聲音很沙啞,她似乎很著急。
微微的笑容,卡魯斯勉強露出了笑容,他掙扎的支撐起身體,試圖燃起火焰,但是身體虛弱的可怕,火焰鳳凰的力量也彷彿開始了受傷後的沉睡。釋放魔力是種複雜的過程,但是他現在身體的神經似乎受到了重創,卡魯斯的手無力的放下了。
「你不要擔心。」蘭若雅輕輕的扶住卡魯斯,把他挪到大樹的旁邊,好讓他舒服一點。看著卡魯斯的努力,蘭若雅的心裡非常的難受,她不想看見自己關心的人變成這個樣子。
「我沒什麼可擔心的,只是身體有些虛弱,應該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沒有火也不用怕,我可以教妳怎樣生火。妳知道怎樣用水生火嗎?」卡魯斯微微的笑道,此時他看蘭若雅的眼神很純真,也許更多的是苦澀的感覺,因為自己的無力而苦澀。
「水怎麼生火?」蘭若雅苦笑道,她也許還認為卡魯斯現在有心情開玩笑。
「真的,妳去湖邊拿一塊冰來,小心點。」卡魯斯把手摀住了自己的腹前,冥神之劍被放在了地下,他斜靠著大樹,身體似乎舒服了很多。
半信半疑中,蘭若雅還是相信了卡魯斯,薄冰很快被她拿來了。
「很涼啊!」卡魯斯輕輕握住薄冰說道。他呼出了一口熱氣,這塊薄冰很快被卡魯斯粗略的磨了磨。
很刺眼的陽光,卡魯斯微微抬起了手,他手持著被磨過的冰片,讓陽光集中到了一點上。很快的,枯葉燃起來了,寒冷的空氣中,炙熱的火焰燃燒了起來。
「沒騙妳吧!水生火。」卡魯斯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火紅的火焰很溫暖,靠著這火堆,有種很柔和的感覺。
火焰的溫暖正烘烤著兩人,他們的臉上映出了紅色的火光顏色,寒冷正被驅散著,周圍肅殺的一切都彷彿消失了。
「肚子餓了嗎?」卡魯斯看著蘭若雅問道。
「不餓。」蘭若雅倔強的搖了搖頭。她知道食物很寶貴,而卡魯斯又很虛弱,他更需要食物。
空氣中很安靜,但是突然之間,這安靜被打破了。
劇烈的獵狗叫聲傳來了,地面傳來沙沙的聲音,很顯然的,有很多人來了。
卡魯斯和蘭若雅都顯得很緊張,卡魯斯的手更握緊了冥神之劍,他的神經一直保持高度緊張,也許這也是他身體垮掉的原因,因為承擔了太重的負擔。
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傳來了,大批面孔很快圍向了卡魯斯和蘭若雅。他們是一群身著普通服裝的人,看起來更像是一群獵人,他們所帶的獵狗不停的吠著,讓人有種兇惡的感覺。
這群人都攜帶了武器,簡陋的長弓、長矛,還有木棒,白色的霧氣不斷的從他們嘴中呼出,粗重的喘息聲,很疲憊的感覺。
「村長,有陌生人!」一個年輕的聲音很快傳來了,來的人似乎充滿了敵意,目光中表達出了不友好的感覺,簡陋的盔甲掩蓋不了他的凶悍。
「看見了。」一個年紀稍微有點大的人很快站了出來,褐色的頭髮,布滿了皺紋的滄桑臉孔,他上下掃了卡魯斯幾眼,很快問道:「你的身體很糟糕,你們為什麼來到這裡?」
灰色的衣服,被稱為村長的人衣著很簡單,他的手中拿著一支長矛,相貌很是和善,也許是看見卡魯斯後而表現的某種和善,是對病者的和善,老人的觀察總是細緻的。
「我們迷路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卡魯斯虛弱的說道。
蘭若雅正靜靜的站在他的旁邊,小心的看著這些人。
「這裡是雷霆山脈,附近都是森林,除了我們,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人生活在這裡。」
村長慢慢的蹲下來,他伸出手摸了摸卡魯斯的額頭,又握住了卡魯斯的肩膀,看了看他的手,臉色很是嚴厲,也許他感覺到卡魯斯身體的極度虛弱。
「蒙特拉,把東西拿來。」村長開始大聲對著跟隨他的人喊道。
「可是村長……」年輕的聲音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他很快被喝止了。
「快拿來,光明神的教義是如何教導你的。」
「知道了!」年輕人很委屈的說道。他打開了背後的包裹,取出了一條類似布帶的東西遞給了村長。
小心的動作中,村長把這東西纏繞在卡魯斯的頭上,而卡魯斯也顯得很安靜,他似乎默默的接受了所有的一切,也許這些人並沒有惡意。
「不知道為什麼,你的身體很虛弱,我雖然治療過很多疾病,但是還沒有見到過像你這種的,你先戴上這個,可能會好點。」村長看著卡魯斯說道。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是卡魯斯卻彷彿有種奇妙的感覺,額頭上有股熱量在緩緩的滲入自己的身體,很炙熱的感覺,又有股酸麻的感覺,也許這是一種治療疾病的東西。藍色的布帶,中間包裹了些可能是藥草的粉末。世界很大,而一個人是不可能知道窮盡的,也許這是一種古老的治療方法。
「這裡很危險,而且聖獸很可能會出現,你還是到我們村子裡安全一點。」村長提出了善意的意見。
「可以嗎?」卡魯斯的聲音依舊很虛弱。
「咳,有什麼不可以的?蒙特拉、特哥,做副擔架來,神是教導我們不能拋棄每一個人的。」村長很快轉過身子對其他人說道,很是豪爽的聲音。也許只有在森林才有這樣的人,就好像在沙漠碰到陌生人的那種喜悅。
「今天就到這裡吧!估計是找不到了。」微微的嘆息聲,這是村長對身後人的話語。
看著他們,卡魯斯掠過了一絲疑問,但是他並沒有詢問。聖獸是什麼?還有他們在找尋什麼?是不是他們口中的聖獸?這所有的疑問卡魯斯都壓在了心中。
擔架很快做好了,這些獵人是天生的能工巧匠,他們在極短的時間內就用一些樹幹和一張獸皮做成了一副簡單的擔架,很結實。
小心的聲音傳來了,卡魯斯被抬上了擔架,他微微的挪了挪身體,此刻他心中流淌過一絲暖流。在這個世界上,好人還是很多的。他看了看蘭若雅,蘭若雅也看了看他,心中似乎安定了許多。這長久以來,他們第一次感覺到關懷和幫助,寒冷的風沒有驅散兩人的疲勞,但是此時卻彷彿感覺不到疲勞了。
沙沙的聲音再次傳來,這些人上路了。綠色的森林很快淹沒了他們的身影,寒風吹過了一切,點點的雪花飄向了大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52:12
第六章 溫暖的火光
沒有到過森林的人根本不知道森林有多大,路途有多麼的艱難,有時候近在咫尺的距離卻要繞很遠的路途,崎嶇的山路帶給人的是無奈的感覺。
而這些獵人出外也是遠離村莊在外面生活幾天也是家常便飯。此時天漸漸昏暗了,雲層很高很高寒冷的天氣下,路途越來越艱難了。滿是荊棘和未知的道路無限的綠色給人一種宛如沙漠般的感覺,無法逃避更顯得自己的渺小。
如果到了黑夜,那就是不得不停下來的時刻了。因為黑暗會給森林帶來它的另一面,是無限未知的一面,也是可怕的一面。
村長正帶領著眾人前進著,前進的很艱難。森林沒有道路,靠的是經驗,而這個村長似乎對所有的一切非常的熟悉,他不時的看著周圍,也不時的提醒著眾人。人類自己布置的陷阱也是非常危險的,在森林裡你可能永遠不知道危險來自何方,有危險的動物,還有人類自己布置的陷阱,一切都要十分的小心。
阻擋在眼前的樹枝被撥開了,不遠處一個靠近小溪的地方,深灰色的顏色浮現了,那是一座房屋模樣的木製建築物。
「到位置了,小伙子們,過去吧!」村長很快發話了,他看了看略微黑暗的天空,一到晚上,在森林中就是充滿了危機和困難的時刻,是該休息的時候了。
看到前面的建築物,所有人似乎都鬆了一口氣,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就寫在他們的臉上,不是真正生活在森林中的人是很難體會到這種感覺的,就彷彿是沙漠中的人遇到水源時的感覺,這是發自內心的激動和高興。
蔚藍色的湖面,湖邊凝結了薄冰,晶瑩剔透。看著周圍,卡魯斯已經約略清楚了,這應該是一個獵人們打獵的中繼站,非常簡陋的房屋,但是應該儲備了充足的物品,一般是在獵人遇到危險和休息時候所要依靠的房屋。
因為寒冷,他的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空氣陰冷而潮濕,讓人有種非常睏倦的感覺。
「大家開始吧!」村長有條不紊的指揮著一切。
一切都要趕在天黑之前完成,一旦天黑了,要處理事情就會非常的麻煩,因為人類對黑暗永遠都有種天生的恐懼感,而且黑暗會讓人迷失在這無盡的森林之中。
武器被放下了,拿起的是工具。卡魯斯露出微笑看著這些人,這對他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工作,讓他回想起了以前獨自一人的生活,孤單的感覺很快湧上了他的心頭,苦澀。
有些人在固定和修復周圍的陷阱,有些人開始生火,有些人去打水,更多的人則為食物而忙起來。一派很繁忙的景象,吵吵嚷嚷的,但是有種很溫馨的感覺,就彷彿是一種到了家的感覺,大家有說有笑的談論著森林中遇到的一切。
火紅的篝火很快燃了起來,卡魯斯和蘭若雅看著篝火,很安靜的待在旁邊,有些孤寂。
「年輕人,怎麼樣?有沒有好點?」村長拿來了點食物,應該是某種山豬的肉,很香的味道,細細的鹽粒凝結了薄薄的白色,應該熟透了,就是不知道卡魯斯虛弱的身體能不能適應它。
「好多了。」卡魯斯有些激動和感激的說道。面對著這個善良的人,卡魯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越到困境,得到的幫助就越顯得珍貴,此時的卡魯斯已經深深的把這個人印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他確實感覺好多了,是種緩緩流淌的感覺,特別是在火堆旁邊,熱烘烘的火焰正釋放著熱量,很溫暖。卡魯斯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纏繞在頭上的東西確實效果很好,現在他的身體舒服了很多,只是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做成的,有些好奇。
有一點卡魯斯非常瞭解,他也沒有對蘭若雅說過,那就是禁咒反噬的傷口根本不是魔法可以治癒的,更多的是經過了禁咒後對身體各個部分的破壞,那是一種生命的消逝,迎接他的只是生命的漸漸消逝,而頭上布帶中的藥草粉末似乎又燃起了生命的力量,真是神秘。
「我叫林克多,是這森林中一個村莊的村長。我看你們很疲勞,山上沒有什麼好吃的,你們將就吃吧!妳也是。」
林克多遞給蘭若雅一塊山豬肉,他的目光很敏銳,一眼就看出了蘭若雅的身分絕對不簡單,因為她很安靜,也有一種天生而然的優雅氣質,雖然歷經坎坷,但是人的氣質是很難改變的,舉手投足間是能夠顯現一個人的身分的。
「你們是不是私奔出來的?」林克多突然這樣說道,他的笑容很詭異。
卡魯斯和蘭若雅的臉很快紅了,他們沒有說話,似乎也表示一種默認,也許他們根本不知道該怎樣說,也許他們也不想辯解。
紅色的火光映在兩人的臉上,很紅很紅。
「好了,你們慢慢休息,這裡應該很安全。」林克多輕輕的拍了拍卡魯斯的肩膀,表示了他的勉勵。
「我很好,感覺好多了,只是有點奇怪,附近好像有點不正常。」卡魯斯對魔法和能量的天生感應,使他對林克多講出了這種感覺。在陌生的環境中,卡魯斯的危機感非常的強烈。
「是嗎?」林克多突然皺起了眉頭,眼眸中寫出了疑惑,他突然問道:「你感覺到了什麼?」
看他的表情,似乎已經寫明了周圍一定是有著什麼秘密,村長瞭解的秘密。
「我也很難說清楚,很像是魔法波動,但又是比魔法波動略顯微弱的波動,可以說不是很仔細的話是很難發覺的。」卡魯斯進一步的解釋道。他對於這種感覺可能遠比人類敏感,這讓他迷茫的感覺,黑暗中的感覺,也是讓卡魯斯感到恐懼的力量,對自己的恐懼。
「魔法的波動!」林克多嘴角微微抖動了一下,閃爍而過的激動。他反問道:「你是魔法師嗎?」
對於魔法,普通人是根本無法學習的,能體會到魔法的應該是魔法師。林克多看著卡魯斯,似乎已經略微瞭解了他的身分。
「可以這樣說吧!我會一點魔法。」卡魯斯很簡略的說道。
如果可怕的黑暗魔法與死亡魔法只是「一點魔法」,那卡魯斯也是謙虛的厲害,也可能卡魯斯心中縈繞的是那他根本不想擁有,也越來越無法把握的可怕力量,他本能的害怕那種與生俱來的力量。
「你果然是魔法師。」聽到卡魯斯的話語,林克多的表情是興奮與驚奇,興奮的是他可以得到卡魯斯的幫助,而驚奇的是眼前這個虛弱的病人居然是魔法師。
「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吧!」林克多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是卡魯斯魔法師的身分使他產生了信任和依靠的感覺。很快,他開始了靜靜的述說。
「要說,就要從很久之前開始說起。」林克多看著火堆,丟了一根木棍進去,他坐在卡魯斯的旁邊,火光映紅了他的臉龐,略微有些激動的臉龐。
「傳說這片森林是由一隻聖獸所守護,那是一隻白鹿獸,我曾經在小時候看過牠一次,當時給我的感覺很奇怪,是種溫暖的感覺,彷彿是萬物復生的感覺。牠全身是白色的,頭上的角是金黃色的,而且牠具有魔力,經過的地方,死去的植物都會重新生長;而給我更為深刻的感覺是牠的眼眸,因為我感覺那是一雙充滿了情感的眼眸,很難忘,真的很難忘。」
說到這裡,林克多微微的嘆了口氣,他似乎久久難以忘記那時候的一切,連續用了幾個難忘的詞語,因為那是給他留下深刻記憶的一幕,深深的印在他的心中。
「村子裡有個傳說,那隻白鹿獸在我們祖先來到這裡的時候,曾經保護過村子,所以是我們的聖獸,我們不能容忍任何人去傷害牠,這就是我們出來的原因。」
林克多的話語間很是氣憤,卡魯斯似乎明白了什麼,看著林克多憤怒的臉色,他隱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不是有什麼人要傷害牠?」
「嗯!」林克多嘆了口氣,更多的彷彿是無奈的嘆息。
「是一個魔法師,他來過我們村裡找人幫忙,但是被我們拒絕了,而我們這次出來也是為了阻止他的。聽說,他這一次帶了很多人來,說是為了抓住白鹿獸。」
林克多的表情很無奈,更多的是苦澀。面對魔法師,他們的力量實在太弱小了,就是知道他們的目的又能怎樣?能阻止一切嗎?
「這也是那些孩子看見你而表現異常的原因,他們把你當成那些人了。這也怪他們沒有走出過這片森林,閱歷太淺了。」林克多很快微微笑道,他不想讓悲哀一直統治他的表情,苦澀的笑容。
卡魯斯還不明白這隻聖獸對這些人有多麼的重要,也許只有生活在這片森林中的人才能理解這種感情,但是現在他能瞭解林克多的感覺,無奈的表情。
「那你們有沒有阻止那個魔法師?」卡魯斯想知道結果。
「阻止?」林克多苦笑了一下。卡魯斯的問題顯得很幼稚,他們能與魔法師對抗嗎?也許這次出來也是為了履行對聖獸的承諾。
「我們出來好幾天了,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也找不到他們,但是曾經在這附近發現他們宿營的痕跡,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腳印和可以跟蹤的東西,很是詭異,也是我第一次發現這麼怪異的情況。」
「沒有腳印?」蘭若雅插話了。難道有人居住的地方會沒有腳印嗎?
「是,看宿營的規模在百人左右,但是卻沒有任何的腳印,而且一切物品都正常,這實在是太超乎想像了,也是我無法理解的地方。」
林克多微微的靠近了火堆,這詭異的一切已經讓他夠頭疼了,這些天在森林中的跟蹤就好像是場噩夢。
「難道全部蒸發了嗎?」蘭若雅帶著難以理解的表情說道。確實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她雙手托住了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沉思的模樣。
「難說!」林克多無奈的搖了搖頭,目光望向了紅色的火焰,許久才緩緩說道:「你們先休息一下吧!我看你的身體不是很好,還要多休息。」
「嗯!」
聽完這一切,卡魯斯陷入了沉思。能找出答案嗎?這件事好像有些奇怪,腦海一片混亂,所有的片段對他來說瞭解太少了。
夜已經漸漸深了,月光被烏雲所吞沒,不時的露出點微弱的光芒。睏倦的感覺夾雜著陰冷襲上了心頭,蘭若雅心中彷彿有無限的心事,但是她還是壓在了心中。
「你怎麼了,還想著那件事嗎?」蘭若雅看著沉思的卡魯斯說道,林克多的話語似乎引起了卡魯斯很強烈的好奇。
「你自己的身體都這樣了,還想那麼多幹嘛!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多休息。」有些責怪的語氣。
「我身體好多了,但就是有點奇怪,這裡好像有某種能量的波動,還有一種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很熟悉的感覺。」卡魯斯對蘭若雅說出了那對他感到非常奇怪的感覺。
「熟悉?」
「嗯,我也說不清楚,休息吧!」卡魯斯緩緩的說道。對於那種感覺,他根本還無法解釋,那是一種非常非常奇怪的感覺,就好像一股淡淡的波動攪過他的心,使他無法保持冷靜。
也許是某種魔法的波動吧!卡魯斯只能這樣對自己說道。自己對於魔法的感覺越來越生疏了嗎?無奈的苦笑,是自己的力量在快速消失嗎?
天色完全暗下來了,所有人都睡了,篝火依然在燃燒。寒冷的天氣有股滲入骨髓的陰冷,微微的紅色火光映出了他半邊臉龐,也映出了蘭若雅那張蒼白瘦削的臉龐。看著她,卡魯斯的心中有些愧疚。
對於自己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瞭解,尤其經過了兩次禁咒的毀滅性反噬後,此時的他異常的虛弱,而且還經常伴隨著心臟疼痛的感覺,因為依森的長劍刺入他心臟的一瞬間,彷彿還迴盪在他的眼前,久久無法揮去。
「為什麼那個時候我沒有死?」卡魯斯這樣問著自己。穿心而過的一劍,而此時他的身體已經沒有任何的劍痕,那一劍的痕跡居然完全消失了。
火苗發出劈啪的聲音,眼睛望向了天花板,但是卻沒有一絲的睏倦,黑暗的色彩似乎在他的心中無限延伸。他微微撐起自己的身體靠在牆邊,所有人都睡了,周圍獵人們的呼嚕聲四起,而蘭若雅也睡的很沉,也許是太累了,她微微斜靠著牆壁,陷入睡眠之中。
卡魯斯輕輕的撥了一下蘭若雅的長髮,很是心痛,心痛自己的無力。
森林中相當安靜,卡魯斯透過這簡陋房屋四周的細縫看著遠方的一切。黑暗的森林有種奇怪的味道,陰暗中的美麗,深藍色的天幕,高聳的山脈呈現黑暗的色彩,唯有不遠處的湖面微微蕩漾著藍色的微波,黑暗與深藍交匯的神秘森林。
看著遠方,卡魯斯平靜的心突然泛起波瀾,眼眸中的瞳孔瞬間放大,他急速的喊道:「快起來,有強烈的魔法波動。」
他的話幾乎驚醒了所有的人,他們快速的拿起手中的武器跑了出去。強烈的狂風刮過,帶來的是強烈的氣息,枯葉在空氣中四散飛舞。
「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林克多看著卡魯斯問道。他的喊叫驚醒了所有的人,把眾人本來鬆弛的神經再次提起了。
「那邊有魔法波動,非常的強烈。」卡魯斯指向了一個方向,眼光非常堅定。雖然身體虛弱的無法戰鬥,但是他的感覺並沒有丟失。
強烈的閃光突然爆發了,藍色的光輝映出了半邊天空的顏色,彷彿是閃電的力量席捲了天空,它映藍了所有人的臉龐,恐懼的表情,可怕的力量。
「蘇薩、齊咯洛,你們留在這裡,其他跟我來!」林克多說話了,很焦急。
雖然他自己的心中也充滿了恐懼,但是強烈的使命感還是促使他拿起了火把,很快向黑暗中奔去了,奔向了魔法爆發的地方。在他的身後,是一點點火把的光輝。
「那邊!」看著前方,卡魯斯只說了兩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從遠處飄來的風似乎已經帶來了他想知道的事情,魔法的力量。
蘭若雅扶住了卡魯斯,現在的卡魯斯表現的太激動了,蘭若雅從來沒有看過卡魯斯會這樣的激動。
風很強烈,帶著炙熱的氣息,那從陰冷天空中爆發的炙熱,使得卡魯斯的臉色很難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53:24
第七章 神秘的少女
遠方的一切似乎都在搖晃中崩潰了大地在微微的顫抖,強烈的衝擊席捲過森林的樹木落葉紛飛,一陣又一陣藍色光輝掠過巨大的聲響迴盪過天空。
許久許久,一切又都回復了沉寂。
「他們沒事吧!」看著遠方眼眸映出了無限的黑暗,蘭若雅感到了恐懼緊握住卡魯斯的肩膀。
這一次卡魯斯沒有說話,他看著遠方的天空,心中掠過的是同樣的不安。
「也許一切都要靠運氣了。」
卡魯斯的心現在很亂,他根本不知道林克多過去探察是福還是禍,這是他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無力,面對危險的無能為力,心真的很悲哀。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黑暗彷彿是無限漫長,還有兩個人正焦急的等待著,他們手舉著火把看著遠方,默默不語。
「蘇薩,要不要過去?」
「他們有危險嗎?」
留下的兩個獵人同樣感到焦急,不斷看著遠方。
「再等等吧!」卡魯斯開口了,因為他沒有再感到有魔法的波動了,一切似乎都歸於平靜了,唯有森林還被黑暗所圍繞,靜靜的黑暗。
時間真的很漫長,在經過了長久的等待後,微微的火光終於在黑暗的森林中閃現了。留下等待的兩位獵人很快奔了過去,而卡魯斯的表情也放鬆了很多。
「看來他們沒事了。」
「是真的沒事了嗎?」蘭若雅緊張的神情也似乎略微放鬆了。
「可能沒事。」卡魯斯此時的身體彷彿再也堅持不住,他需要依靠蘭若雅的攙扶才能緩緩的坐下,現在的他只能無奈的接受這一切。
吵吵嚷嚷的聲音傳來了,林克多他們很快趕回來了,同時帶回來的還有一個奄奄一息的血人,鮮血已經淋濕了他的全身。那是一個身穿黑色長袍,頭髮略微帶著灰色的人,鮮血正順著他的手一點一點的滴落,臉也呈現焦黑之色。
「輕一點,輕一點。」林克多正耐心的對抬著傷者的同伴說道。
蘭若雅不禁轉過了臉,因為眼前的人受到的傷害實在是慘不忍睹,看到他,心中都有了想嘔吐的感覺。
但是卡魯斯卻看向了那邊,因為眼前的一切是他熟悉的力量。
「是強烈的閃電,可能是閃電風暴之類的超強魔法傷害的。」
聽到卡魯斯的話語,所有人都轉過了頭看著卡魯斯,畢竟對於魔法,他們可能沒有任何的瞭解,更別說是魔法的種類了。
他們的目光是帶著驚訝和好奇的,但是卡魯斯的眼眸中閃現的是陣陣驚嘆,因為這魔法的威力是連他也畏懼的力量。
「就是這個魔法師,我曾經對你說的那個想抓聖獸的魔法師。我們趕過去的半路就遇到了他,他傷的很重。」林克多對卡魯斯說道。村長的頭不禁搖了搖,也許他覺得這就是報應,是對褻瀆神獸的報應。
「能扶我過去嗎?我想看清楚一點。」
卡魯斯很快被扶過去,仔細看了看那個魔法師的傷口。生命的特徵已經很微弱了,閃電的傷害是深入肉體。看著他,卡魯斯嘆了口氣,瀕臨死亡的時刻了。
「看看我能不能治療?」蘭若雅上前了一步,她似乎已經克服了自己的恐懼心理。
「不行了,光明魔法可以治療肉體的傷害,但是就好像我一樣,對於生命本身的傷害是無法治療的。他的傷還有一種力量,彷彿被抽取了靈魂。」
卡魯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也瞭解蘭若雅,畢竟是被送到聖殿學習、生活過的人,對於光明治療魔法瞭解很深,但是即使再強的光明魔法,對於已經被抽取了靈魂的人是無能為力的。就好像他自己,禁咒完完全全是對自己靈魂的傷害,任何其他的魔法對他本身是沒有效果的,可能唯一的恢復方法就是慢慢的修養,或者慢慢等待死亡的來臨吧!很殘酷,但是更多的是無奈。
身體微微的抖動了一下,受到嚴重傷害的魔法師似乎有了感覺,是死亡之前的迴光返照嗎?一陣微微的聲音傳來了。
「神,是神!」
聽到他的話語,卡魯斯的靈魂似乎被抽動了一下。神?這話代表著什麼,難道還有什麼神嗎?他沒有說,也知道自己說不清楚。有一點他深深的瞭解,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神的存在,有的只是審判者與執行者之間的戰爭。
喧鬧的聲音傳來了,眾人被他的話語震驚了,可是當林克多還想更進一步詢問的時候,魔法師停止了身體的顫抖,氣息消失了。
「他死了。」林克多緩慢而艱難的站起來,臉上掛滿了不解的表情,問道:「神?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的問題沒有人能回答,也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回答。卡魯斯的臉突然變的陰暗了,他感到了,感到了危險。
「外面有人來了。」卡魯斯突然說道,非常強烈的感應,巨大的能量。
幾乎同時,獵人們聽到了卡魯斯的話語後打開了房門,他們的眼眸中隨即映出了令人震驚的一幕,難以讓他們相信的一幕──聖獸白鹿獸居然和一位少女在一起。
那是種奇怪的感覺,卡魯斯也看見了門外的一幕。
神聖的白鹿獸,潔白的幾乎毫無瑕疵的皮毛,頭上的犄角向著天空,還有牠的眼睛充滿了靈氣,彷彿擁有了生命,就好像是人的眼眸似的,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白色的光暈迴繞在牠的身邊。
那個少女穿著白色的衣裳,柔和的白色光輝照耀著周圍,彷彿是幽靈般透明的身體,又彷彿是聖潔的天使,詭異與莊重並存的可怕存在。
少女黑色的長髮開始飄舞,她的手上散發著白光舉向了眾人。那一刻,時間彷彿凝結了。
卡魯斯看見了,看見她在看著自己,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他的心彷彿在一瞬間停滯。很熟悉的感覺,但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似的,陌生中又帶有熟悉。
少女的手舉了很久很久,那是魔法的光輝,卡魯斯的心跳幾乎靜止了,但是少女最終沒有釋放魔法,她緩緩的轉過了頭,眼眸中夾雜著一絲的灰暗,那頭聖獸跟著她緩緩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閃爍的白光最後被遠處的黑暗吞噬了,這段時間彷彿很快,也彷彿很久。卡魯斯的心跳很慢,呼吸也幾乎停滯,無法言喻的強烈感覺。
急促的呼吸傳來了,是林克多充滿恐懼的聲音。
「好恐怖,我看見那少女的眼眸,就彷彿被剝奪了靈魂,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令人害怕的人,居然和聖獸在一起,她是什麼人?」
對於林克多的深深懷疑,卡魯斯其實可以解釋。
迴繞在少女周圍的是純正的魔法光輝,無屬性的力量,而她舉起的手是在聚集力量,應該是魔法的攻擊準備,但是她最後卻放棄了。回想起那一幕,卡魯斯還是感到害怕,害怕於少女強大的力量,她雖然沒有任何的攻擊,但是那力量的波動卻可以深入骨髓。
神秘的少女,卡魯斯見到了她第一面。命運將為這最後放下的手而改變,改變世界的運轉。神秘的少女,這是連卡魯斯的哥哥達克都懼怕的人。
宿命的線開始纏繞,越來越複雜,複雜到可能永遠也解不開,也許唯有毀滅一切才能將這宿命解開吧!卡魯斯的心很亂。
「她剛才想殺我們,是嗎?」蘭若雅扶住了虛弱的卡魯斯,她的表情很可怕,是種對於未知力量的恐懼。
「是的,但是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最後放棄了,而且我看見她時,有種很熟悉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費解的說道,表情就好像忘記了一些非常熟悉的東西似的。
「熟悉?我看見她有種壓抑的感覺,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臉,卻感覺到能量的壓抑,壓的我幾乎喘不過氣來。」蘭若雅說道。
卡魯斯沒有接下去說了,他默默的低下了頭,似乎在回想著剛才的一切,無法解釋的一切。那一切如果是一場夢該多好,可惜殘酷的現實彷彿無盡的迷霧,卡魯斯在一步一步的靠近,但卻越來越無力。悲哀的心,現在的他很壓抑。
經過這樣的折騰,所有人都無法安詳入睡了,他們三三兩兩圍著火堆低語著,疲憊和恐懼的表情寫在他們的臉上,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可能帶來一場虛驚。
每個人都在等待,等待著白天的來臨。沉默開始成了屋內的一切,所有人都彷彿有無限心事般的開始了沉默,白天就在這樣的沉默中來臨了。
第一抹紅色映出了天空,是朝陽的美麗。微微飄盪的白雲、蔚藍的天空、綠色的森林、灰色的山丘,還有那倒映出藍色的湖面,微黑色的湖邊蕩漾著波瀾,一切都彷彿恢復了平靜,是森林特有的平靜。眼前的一切彷彿告訴眾人,昨天就好像是一場夢,一場可怕的夢。
一座簡陋的墳墓壘起來了,為那個還不知道名字的魔法師而壘起來的。
「走吧!」林克多看著墳墓說道,昨天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強烈了。
沙沙的腳步聲再次傳來了,卡魯斯這一次顯得很沉默,但是精神卻沒有如身體那般虛弱,他默默的看了周圍的一切,就被那些獵人們用擔架抬起了。
崎嶇的山路讓他的身體搖晃不止,頭更有種昏昏沉沉的感覺,似乎昨天發生的一切消耗了他太多的精力,使他疲憊的身體更加的虛弱。
在劇烈的顛簸中,卡魯斯沉沉的睡著了,睡的很沉很沉。他的身體需要休息,迎接他的是希望還是毀滅,沒有人能告訴他。
遠方,也是一片湖邊,綠色消失了,村落在前面露出了輪廓,那些獵人們加快了腳步。終於到家了,他們的村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54:06
第八章 靜靜的村莊
眼前的一切都顯得模糊,昏昏沉沉中,卡魯斯漸漸的醒來了。他的手輕輕觸摸到了周圍很柔和的感覺,宛如絲綢般柔和。卡魯斯的眼睛緩緩睜開了映入眼簾的是灰暗的光線。
這是一間光線很昏暗的房屋,陽光透過屋頂的天窗射了進來。金色的光輝下空氣中瀰漫著一種奇怪的味道,很苦的味道。
迷茫間卡魯斯撐起了身體。
「你醒了。」
蘭若雅被卡魯斯拖動的被子驚醒了,她的眼睛略微有些紅腫,很疲憊的感覺。看著她,卡魯斯便明白了一切。
「妳很累嗎?」
「不累,就是有點睏。」蘭若雅的笑容很燦爛,但卡魯斯的心中卻掠過了一絲的苦澀。
他不知道該怎樣彌補蘭若雅,一路上都是她在默默的照顧著自己,讓本來軟弱的她也變的無比堅強。也許,現在唯一要努力的就是儘快的恢復自己的力量。
「感覺還好嗎?」沙啞的詢問聲。蘭若雅的身體也很疲憊了,但是她還是放心不下卡魯斯。經過兩次禁咒的毀滅,即使沒有死,那也接近生命的極限了,歷史上有很多這樣的例子,蘭若雅非常害怕在卡魯斯身上見到那一切,也許是因為那刻入內心的關心,向愛情漸漸靠近的關心。
「我的身體已經好多了。這是哪裡?」卡魯斯不忍再說起自己的身體了,他斜靠著床頭,開始仔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房屋的周圍布滿了某種類似藥物的東西,那很苦的氣味應該就是這些植物散發的。
「這裡是巫醫的房間,是林克多他們的村子。不過他們的巫醫很厲害,他說你的身體外表看來就好像受到重傷,但是其實神經和靈魂都受到了震盪,治療魔法和藥物可能都對你的身體無能為力,所以他要去一個地方,那個地方應該能救你。」
蘭若雅露出了笑容。對於卡魯斯身體的傷害,非常瞭解聖殿治療魔法的她也無能為力,但是那個巫醫卻彷彿有辦法,這怎麼能不讓她高興呢!
「巫醫?」卡魯斯略微沉默了一下,他沒有說話了,魔法都無法治癒的身體,還有希望嗎?
巫醫,是一個非常古老的職業,傳說比魔法師還要古老。最原始的巫醫是靠藥物來治療人的疾病,後來巫醫中夾雜了大量神秘,無法被外人理解的儀式和類似魔法的力量,這就是巫醫的由來,詭異而神秘。現在已經很少聽到巫醫的存在,想不到在這個村子中卻有巫醫的蹤影。
「那個巫醫就在外面,你見見吧!」蘭若雅很快的說道。她彷彿把那個巫醫當成了唯一的救星,人到了危機時刻會本能的抓住任何希望,這就是執著。
對於蘭若雅的善意,卡魯斯也不好說什麼。說實話,最瞭解他身體的還是他自己,很難說他的靈魂接近枯竭,但是有一點他是可以感覺到的,那就是自己身體越來越無力,越來越瀕臨死亡的懷抱。
那是一種悲哀的感覺,要靠別人的幫助,使得他極強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如果再這樣持續下去,卡魯斯自己也不知道會做出怎樣的事情。
蘭若雅已經走了出去,她顯得比卡魯斯還要焦急。
卡魯斯無奈的苦笑了一下。他開始好好感覺自己的身體,生命力確實接近枯竭,身體就彷彿被掏空似的那般虛弱。魔法的力量已經散失了嗎?還有那火焰鳳凰的力量,現在就這樣完了嗎?卡魯斯真的不甘心。
「他醒了嗎?」
門很快被推開了,傳來的聲音非常的年輕。進來的人大概二十多歲,穿著也是獵人的打扮,這大大出乎了卡魯斯的料想。
在卡魯斯的意料中,巫醫應該是什麼樣子呢?也許是身著黑暗斗篷的神秘人,鬍鬚花白,說話充滿滄桑的人嗎?但是不管怎樣,卡魯斯還是想不到村子裡的巫醫居然是這樣一個年輕人。
「你是魔法師嗎?」
這個巫醫第一句話就是這樣,帶著很好奇的味道,就好像是一個小孩碰到一個魔法師,露出了好奇和羨慕的語氣,這讓卡魯斯感覺有些失望,也許他是靠不住的。
「是的。」卡魯斯很無力的答道,也許是根本不想回答。
「那能不能教我一些魔法?」
卡魯斯終於露出了無奈的表情。現在不知道誰幫誰?剛剛升起的一點希望現在又完全熄滅了,他對這個巫醫看來很是失望。
「我的身體已經不能釋放魔法了,也許生命即將枯竭了。」很無力的回答,帶著更無力的感情。
「不會的。」年輕人的話語顯得相當的肯定,這反而讓卡魯斯的心激盪起一陣波瀾。
「如果在其他地方,我不敢說能治好你,但是在這裡,只要你夠虔誠,那樣就一定會沒事。」
話匣子一打開就停不下來了,真是一個可愛的年輕人,讓人無法把他和巫醫聯繫在一起。
「林克多說你也看見了聖獸,其實我們這裡的人都和聖獸有些關聯。傳說古代,就是我們祖先來到這裡的時候,是因為躲避戰火而來的,但是森林中充滿了危機,各種疾病都無法治療,人們漸漸的死去。直到有一天,有一個受傷的人發現了聖獸的存在,他跟蹤聖獸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在那裡,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傷口癒合了。隨後他把所有人都帶到了那裡,疾病居然全部被治癒了,真是奇跡。所以,我們把那裡叫做迷失的森林,這也是我們世世代代守護聖獸的原因。它可以保護我們,所以我們必須保護它。」
「迷失的森林?為什麼把那裡叫做迷失的森林?」卡魯斯有些不理解。迷失?這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
「那片森林是可以移動的森林,而且會產生一種果實,對傷口很有幫助。林克多給你纏在頭上的就是那種果實提煉出的藥物,但是要使身體痊癒,最好的辦法還是去那裡。雖然不知道你的傷是什麼樣的,但是我可以感覺的出來,可能是我見過最嚴重的。」
這一次,年輕的巫醫露出了嚴肅的表情,看來他也不是完全沒有經驗的。能夠成為巫醫,也應該是有原因的。
「但是現在我還不能確定你能不能去那裡?」
「為什麼?」卡魯斯問道。不能去那裡?難道他自己不能走過去嗎?
「這片森林是聖獸所守護的地方,被稱為迷失,就是因為它不斷在改變位置,而且會攻擊貿然進入的人,所以我也不敢保證這片森林會接受你。在我們看來,這片森林是有生命的。」
有生命的森林?卡魯斯並不相信森林的樹木會有生命,深深的懷疑。
「有生命?是不是被魔法控制的森林?」卡魯斯突然想到,在他的意識中,森林擁有生命並沒有記載或者傳說,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這是一片被魔法所控制的森林。
「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不是魔法師。不過你現在先休息,我可以帶你過去,還有,我的名字是布雷克。現在我要離開一下,因為這次可能有麻煩了。」布雷克說完就匆忙離開了。
門被關上了,陰暗中只留下了卡魯斯和蘭若雅。這個年輕人看來並不算一個稱職的巫醫,做什麼都莽莽撞撞的。
現在房間裡靜靜的,靜的彷彿缺少了什麼。卡魯斯看著蘭若雅,許久許久,嘴唇才微微的抖動了。
「讓妳受苦了。」卡魯斯似乎很艱難才說出了這句話。
蘭若雅輕輕的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前,心不知道為什麼很感動。
「其實如果沒有你,我早已經死了。從小到大我沒有什麼朋友,雖然和你的接觸很短暫,但是你給我的感覺卻很強烈,是對生命的堅持。我想,如果我能有你這樣堅強,那就好了。」蘭若雅神情淒然的說道,但她的話語很快轉變了,且帶著笑容。
「你履行了你的承諾,所以我也要履行我的承諾,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蘭若雅激動的說道。
「傻瓜,應該是我保護妳一輩子。」卡魯斯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量,用力的抓住了蘭若雅的手。這一刻彷彿很久很久,話語很少,卻包含了萬般感情。從嘆息森林的相遇,再到此時的患難與共,無言的感覺,這比任何承諾還要沉重。
看著蘭若雅的眼睛,清澈的眼睛,卡魯斯很愧疚,但是蘭若雅傳來的堅定信念卻一直激勵著他堅持下去。
愛情並不是在美好的語言中誕生,有時候愛情就誕生在彼此的相互扶持之中。卡魯斯在此刻相信,他已經不能離開蘭若雅了。
等待的時刻非常漫長,卡魯斯並不是一個習慣等待的人,即使在虛弱的時候,他也強烈要求走出這灰暗的房間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空氣非常的清新,是森林的味道,無法說出來的清新。這個村莊非常的美麗,樹木架構的灰色房屋有一種復古的味道,也許這和布雷克所說的一樣,這裡是被歷史所遺棄的地方,一切都停留在很久之前。
整個村莊並不大,周圍布滿了圍欄。森林雖然美麗,但是誰也不知道這片森林什麼時候會帶來危險,而在房屋的周圍,有很多飾品是卡魯斯在外面也見過的,看來這個村子也不是完全與世隔絕。
「這裡很美麗!」蘭若雅說話了,她的眼睛注視著天空的雲朵,緩緩移動的白雲就好像是這個村莊,一切前進的很慢很慢。
「這裡確實很美,比我長大的地方還要美麗。」
「你長大的地方?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蘭若雅已經掩飾不了她的好奇了,對於卡魯斯的一切,她都顯得很好奇。
「長大的地方!」卡魯斯喃喃的重複道,他的思緒彷彿回到了以前。
「那裡也是一片森林,一片很廣闊的森林,一切都很美麗,但就是顯得很寂寞,有時候在森林中俯視大地,你會覺得非常孤獨,但是這裡不會。」
這是卡魯斯發自肺腑的話語,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村莊的存在,更多的是因為蘭若雅的存在,這個在他最困難時沒有放棄他的女孩。
「你說我們能在這裡生活下去嗎?遠離一切紛擾,安安靜靜的生活下去嗎?」蘭若雅望向了卡魯斯,帶著某種期待。
「安安靜靜!」卡魯斯的聲音拖的很長。他能放棄一切嗎?放棄自己的宿命?但是即使放棄了宿命,那一切都會結束嗎?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那一切就像一個無限的黑洞,把卡魯斯一步一步的拖下去,他能離開嗎?
「也許有那麼一天吧!其實我自己也很迷茫,迷茫自己的一切。」卡魯斯的話語帶著無限傷感。
微風輕輕的刮過,帶來冷冷的感覺。
「還是看看他們在做什麼事情吧!如果宿命是無法逃避的,就讓它一直走下去。」
卡魯斯在這一刻深深的迷茫了,而蘭若雅也彷彿被觸動了心中的痛楚。不管怎樣,她自己的身分是無法改變的,自己的命運又將如何走下去?
那是座很大的房屋,也許是公共會議的地方,現在人們正從那裡出來,還包括一個人──布雷克,他首先邁向了這裡。
「林克多村長叫我幫你,我希望一切都能順利完成,明天早上我們就出發。」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卡魯斯似乎看出了布雷克心中有著秘密,他顯得很焦急。
「村子裡決定派人出去,現在是每年決定人選的時候,所以我希望我能被選上,不過我要先做好我的工作。」布雷克微微的笑道,看來他是一個非常純真的人。
「明天嗎?」
「是的,明天早上。」布雷克的回答很莊重,彷彿有無限囑託,看來他把離開這片森林看的很慎重。
「那我在這裡先謝謝你了。」卡魯斯也露出了笑容,很難得的笑容。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很簡單的條件。」布雷克的表情有些期待,也許是非常強烈的期待,他迫不及待的說道:「對我說說外面的世界,越多越好,還有教我魔法。」滿是期待的目光。
卡魯斯笑了,笑的真實而自然。孩子到底還是孩子,這一刻卡魯斯突然想到了自己,自己也是孩子嗎?心其實已經漸漸蒼老了。
「沒有任何問題。」這就是卡魯斯的回答,表面很開心的回答。
也許在這個村子中,有一種外面世界找不到的,純真、自然,真真實實的感覺。
這一刻,卡魯斯心中掠過了一個想法,如果有可能,他非常願意永遠的生活在這裡,森林中的村莊,寧靜的、遠離了整個世界的村莊。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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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16 16:54:57
第九章 迷失的森林
現在照顧卡魯斯的重擔就落在年輕的巫醫布雷克身上了踇踀跽跼,蒗蓖蒸蒻他為卡魯斯準備了很多的東西,應該就是那種他口中所說的迷失的森林中所出產的果實吧!
現在在布雷克手中的是一些粉末,淡藍色的粉末略帶點芬芳的香氣,似乎還微微閃爍著光瞬間在空氣中揮發的光輝,是靈魂的結晶嗎?這些粉末被布雷克用珍貴的器皿包裹了一層又一層這就是那些果實所磨製出的粉末。
他把這種粉末拌著水給卡魯斯喝了下去。如果不是親身體會,卡魯斯也很難相信,這不起眼的粉末對他的身體會有這樣大的幫助。
按照布雷克所說的,這些粉末會對卡魯斯的身體起強烈的刺激作用,至少可以讓卡魯斯回復到能自由行走的狀態,但是這種粉末不能多吃,是屬於強烈刺激身體的神秘粉末。
心口確實如火燒般難以忍受,但是身體卻彷彿漸漸有了強烈的感覺,卡魯斯能慢慢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就好像在漸漸的回復生機,就好像枯萎的植物又遇到了水的滋潤,生命的奇跡就在此爆發。
躺在床上默默的休息,這些藥物正在他的身體裡發揮作用,真的就像布雷克所說的,先好好的休息一下吧!卡魯斯正默默的承受著一切。
夜晚很深沉,但是卡魯斯卻無法入睡,他的腦海中一直迴盪著一個身影,就是他們口中的聖獸,也是他曾經見到的那隻白鹿獸。那雙眼眸給他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還有那個神秘的女孩,看著她,彷彿有種熟悉的感覺,但是這種熟悉卻非常的虛幻飄渺。
虛無飄渺,面對古代歷史的虛無,面對親人戰鬥目的的飄渺,一切很遠很遠。
卡魯斯感到無奈,他不瞭解的事情實在太多了,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的秘密,為什麼所有的秘密都會圍繞著他,幾乎讓他無法呼吸,這難道是很久很久之前就命中注定的嗎?
就好像天上的月亮,朦朦朧朧的,雖不斷散下銀色的月光,可是那月亮卻離你好遠好遠,遠到你經常忽略它的存在。黑暗天空中的銀色。
黎明的到來與黑夜同樣快速,卡魯斯不知道昨晚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模模糊糊的感覺,但是這清早的黎明,他卻被布雷克的呼喊所喚醒。
「晚上睡的怎麼樣?」門早已經被悄悄推開了。
「還好吧!」卡魯斯看著他說道。
此時的布雷克也似乎過於焦急,他準備了很多的物品,好像已經完全整理好了,而現在唯一可做的就是等待著卡魯斯。
「你吃了那些東西,應該會在今天之內保持最低限度的體力,那麼現在就出發吧!」
「出發!」卡魯斯笑了笑,沒有再說話了,而此時他的身體也真的好像布雷克所說的有了很大的好轉。之前的身體是非常虛弱的,但是他現在至少有體力可以走路了,雖然略感艱難,但是至少可以不依靠別人的幫助了。
自己的雙腿邁出了,似乎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踏到堅實的地面,而且還是那樣的有力,卡魯斯的心中升騰起的是希望。
「把這些也帶過去。」
布雷克居然拿起了獸皮的毛毯,卡魯斯卻露出了為難之色。雖然他的身體略有好轉,但是如此多的行李他們帶的動嗎?
「這麼多可以嗎?」
「可以的,我們坐木舟過去,還有,那位小姐已經在湖邊等你了。」
「湖邊!」卡魯斯推開了房門,一縷強烈的陽光直射入他的眼中。
天已經亮了,金色陽光有些刺眼,蔚藍的天空飄散著金色和潔白的雲朵,細緻的分布在天空,宛如一條美麗的細帶。村子邊上的湖畔,微微的粼波蕩漾,蘭若雅已經在那裡等待著卡魯斯了。
看著卡魯斯靠自己的力量走了過來,蘭若雅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很燦爛的笑容,就好像是天空中初升的朝陽般美麗。
「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蘭若雅關切的扶著卡魯斯坐在船沿邊上,這似乎讓卡魯斯有些不適應,他並不想依靠別人的幫助來做這一切。
「好多了,那個巫醫給我吃的藥很靈,今天之內應該就可以自由行動了,只是不知道他說的那個迷失的森林距離有多遠?」卡魯斯的眼光轉向了寧靜的湖面。碧藍的美麗,就彷彿一面映出天空的鏡子,真的是很美麗的家園。
「放心吧!那個巫醫說半天就應該可以到達。」
蘭若雅微微抹了抹額頭,她正開始用粗實的繩子來固定這條小舟,臉上不時露出微笑。這並不是她熟悉的工作,但是她正在努力的適應著它。
「妳累不累?」卡魯斯很快把手伸了過去。
「不累,小時侯坐過船,是很大很大的船,但是在那之後再也沒有在水中航行過,不過這一次可以了。看到那邊了嗎?如果在這裡劃船,應該是一件很美麗的事情。」
順著蘭若雅的手望去,那是一片臨近湖面的森林,綠色中夾雜著灰色,還有略微的白色,雪的顏色;風輕輕的吹過湖面,映出了太陽的光輝,金色的光輝。清澈的湖面,真的是一幅非常美麗的畫卷。
看到這裡的一切,靈魂彷彿會得到一種淨化,是純真的,遠離紛擾複雜的世界,給人很寧靜的感覺,彷彿這裡是只屬於傳說中的家園。
卡魯斯的心中迴旋過了美麗的風景,但是隨後而來的感覺卻席捲了他。他們並不是來欣賞風景的,而是去尋找希望,拯救自己身體的希望,願命運之神能平靜的帶給他一切吧!他的目光已經沉浸在眼前的金色陽光之中了。
「我們走吧!」
可惜,這美麗的畫卷很快被一聲焦急的聲音打破了,而打破這美麗的寧靜的是布雷克的聲音。
布雷克抱來了很多東西,他正把它們小心的堆在船上,木製的小槳也被他拿在手中了。很簡練的動作,彷彿他已經這樣做過無數次了。也許是吧!在這裡生活的人不僅僅擁有這片美麗的家園,更多的是擁有了在森林中生存的技巧。
「你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卡魯斯看布雷克帶著那麼多東西,感到有些奇怪。
「順便找些藥物。」布雷克隨便的說道。他把東西放在小舟上後,便很快瞭望遠方,現在他最關心的還是早點出發吧!
「該是啟程的時候了。」
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了,三人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
「村長!」布雷克發現村長也來了,是帶著笑容的林克多。
「我是來送你們的,路上的一切布雷克可以處理。怎麼樣?感覺還好吧!」
現在的林克多看起來很慈祥,也很和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在這種環境中生活的人,看來都非常的善良。
「感覺好多了。」面對林克多的熱情,卡魯斯似乎無法承受,心裡略微掠過一些感動,感動於這些人的熱情,那對陌生人的熱情。
「那好吧!我還有事,有什麼問題就交給布雷克吧!」林克多很快的走了,看來也像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似的。
「放心吧!交給我了,路我熟的很。」布雷克大聲的對卡魯斯和蘭若雅說道,他似乎也看出了卡魯斯和蘭若雅的心事很重,為了帶來輕鬆點的氣氛,他的語氣很堅定。
湖面微波輕輕蕩漾,布雷克正劃動著小槳,小舟在湖面前進著。
金色的陽光照耀著湖面,水流的聲音輕輕的敲打著眾人的耳朵。很蔚藍的湖面,甚至可以約略看到湖深處游動的魚,自然的一切。
「好了,你們是不是也應該講講外面的世界吧!」卡魯斯對布雷克承諾過的,現在布雷克就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聽兩人講述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吵鬧、虛偽與痛苦,你真的想聽嗎?」卡魯斯的臉看起來有些嚴肅了。這就是卡魯斯見到的外面世界,也許這和他的經歷有很大的關聯,坎坷的經歷。
「不是啊!我聽村子裡其他出去過的人說,外面的世界很大,不僅地方大,而且房子也大,人也多,特別是有我們想都想不到的東西。聽他們說完後,我就覺得外面的世界比這裡好多了。」
布雷克已經無法掩飾自己的激動,他非常想瞭解外面的世界,那超出他想像的世界。
「好吧!」卡魯斯看出了布雷克的執著,他微微看了蘭若雅一眼,她也在笑,是笑自己的嚴肅?還是笑布雷克的幼稚?卡魯斯也無法判斷。
「其實我很喜歡你們的村子,也許以後的某一天我會回來,在這裡住下的。」卡魯斯微微嘆了口氣,開始了述說。
述說人類、魔族、精靈、獸人;述說人類的城市、魔法戰爭;述說布雷克感興趣的一切事情。卡魯斯不知不覺中說了很多很多,他也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講出這一切的吧!而不久之前,他也只是一個幼稚的聽故事的人,就好像眼前的年輕巫醫布雷克一樣。眼前的他會是下一個自己嗎?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的心中泛起了這樣的波瀾。
時間過的很快,太陽由遠處的雲端之處升到了他們的頭頂,槳葉也在微微的劃動,波紋飄向了遠方。
「我們快到了。」布雷克提醒兩人道。
湖面很快升起了迷霧,遠處的一切消失不見了,白茫茫的感覺。霧氣濕潤了他們的頭髮,涼涼的感覺,略帶著寒冷,而且已經感覺不到風的流動了。
「我現在劃的很慢,很快的應該可以碰到陸地,那裡就是迷失森林的外圍。」布雷克輕輕的撥動了槳,他很小心的看著周圍,警覺性提的很高了。
卡魯斯也開始聚集起精神,小心的感應著周圍的一切。
很快的,劇烈的晃動伴隨著清脆的撞擊聲傳來。那應該是陸地,他們已經碰到湖邊了,布雷克輕輕的把小舟靠過去。
「來,把東西遞給我。」
布雷克率先跳下了小舟,卡魯斯和蘭若雅也隨後踏上陸地。略微有些搖晃的感覺,是下船後的感覺,感覺身體彷彿一直還在搖晃。
小舟很快被布雷克固定住了,他開始背著那一大堆東西邁入了森林之中,途中不斷做著一些記號。是為了回來的標記吧!
「這就是迷失的森林嗎?」卡魯斯略微掃了周圍一眼,目光很是嚴肅。
「這就是迷失的森林,有什麼奇怪嗎?」布雷克問道。
「這裡被魔力所包圍,我能感覺到周圍有很強烈的魔法氣息,也許這就是被你們稱為迷失的森林的原因吧!具有某種魔力的森林。」
卡魯斯的目光望向了布雷克,是為了印證心中的想法嗎?
「這倒不是,這森林確實充滿了魔力,我們也能感覺到,而且它是不斷在移動的森林,之所以會被稱為迷失的森林,是因為它好像是遙遠的過去。跟我來吧!」布雷克補充道,他很快的在前面開路,似乎對森林很熟悉。
雖然卡魯斯也曾經在森林中長大,但是這片森林,卻彷彿有種詭異的味道。
「遙遠的過去?」卡魯斯只是略微的想了想,便沒有再追問下去了。
「其實你們不用這麼小心的,村子裡的老人說過,這森林是有靈性的,它能分辨好人和壞人,只要你心地善良,那樣就沒有任何的危險了。」布雷克停下了腳步,對卡魯斯和蘭若雅說道。
就如同他所說的,卡魯斯確實感到一股魔法的波動圍繞在身體的周圍,彷彿擁有了生命的能量,卻似乎沒有惡意。
「這裡的森林其實還和外面的一樣,所以是迷失的森林的外圍,我想你們感興趣的是這些。」
布雷克撥開了大片的灌木。不遠處,卡魯斯和蘭若雅終於看到了一切,幾乎是難以置信的一切,使他們的呼吸幾乎停滯了。
那是一片盆地,現在三人正站在一片懸崖的邊上,剛才只是由於過於茂密的樹木阻擋了他們的視線而沒有察覺。現在卡魯斯和蘭若雅終於看到了,他們正俯視著整個大地。
「黑色的森林!」這就是卡魯斯看見後的第一句話,驚訝的話語。
「確實是黑色的森林。聽老人們說,這些黑色的樹木在非常遙遠的古代才有,現在已經絕跡了,但是這裡居然還有。那是擁有生命的樹木,而且這裡還有很多動物,都是外面已經看不到的動物。所以,這裡被稱為迷失的森林,在歷史中迷失的森林。」布雷克也俯視著整個大地。
強烈的視覺衝擊,黑色的森林彷彿是迷幻的傳說,天空盤旋著宛如一團火光的鳥,就像是微型的火焰鳳凰。天空是微黑色的,陽光似乎有股渾濁的感覺,夢幻的世界。
「我們走吧!」
布雷克很快邁出了腳步,在他的身後,卡魯斯和蘭若雅也踏出了自己的腳步。
迷失的森林,迷失在歷史中的秘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55:57
第十章 黑暗的森林
宛如白色珍珠的點滴光輝在閃爍,就好像從天而降的雪花。黑色的森林、白色的光輝,強烈的明暗對比有種夢幻與危機的感覺,是一種很難言喻的感覺詭異的美。
這裡的植物與外界的幾乎完全一樣,但是有一點確實完全不同那就是黑暗。黑暗的外表、黑暗的葉子、黑暗的樹幹,所有的一切都是黑暗的黑暗的森林。
卡魯斯的腳步慢慢的踏在這黑暗的大地上,他緩緩的伸出了手,那由空中落下的白色光輝很快沉寂在他的手掌之中,是細微的能量。
這又是從什麼地方飄散而來的能量?應該是魔法的細碎能量,這附近難道有魔法師嗎?卡魯斯保持了他的警覺。
周圍的一切帶給他的是種迷茫,那種感覺就好像這森林中有雙眼睛正在看著他,一直深深的注視著他。
布雷克在前方開路,他好像已經很熟悉這裡的一切了,就好像一個成天和魔法打交道的魔法師,對於魔法他不會有任何的奇怪。但是對於第一次接觸魔法的普通人,魔法則意味著詭異與可怕,而此時的卡魯斯就好像那個第一次接觸這森林的普通人。
「其實來多了這裡,你就會習慣了。這裡的樹木都是有靈性的,它們會分辨你有沒有惡意,如果是邪惡的人來到了這裡,那這整座森林都會攻擊你的。」
布雷克看了周圍一眼,他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或者辨別方向。總之,他現在的全部精神都放在這座森林之中了。
分辨有沒有惡意?聽著布雷克隨意的話語,卡魯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他幾乎可以肯定一點,就是這裡的森林充滿了魔力,且這裡絕對不是普通的森林。
腳步聲不斷的敲打著卡魯斯緊張的神經,以致於前進的很慢。
「不知道為什麼,我好像對這裡的感覺很熟悉。」
卡魯斯的話語吸引了布雷克注意。對於迷失的森林,難道還有什麼外人瞭解這裡嗎?
突然之間,卡魯斯想起了一個人,那個站在白鹿獸身邊的少女,彷彿謎一般可怕的少女。
「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發現這迷失的森林嗎?還有,在這森林之中,你們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卡魯斯的話語表達了他深深的疑惑,是對於這座森林的迷惑。他有種很強烈的直覺,這樣的森林中一定隱藏了什麼秘密。
「這片森林?」布雷克遲疑了一下,但他還是開口了。很普通的話語,似乎在他看來,這片森林是不可能擁有秘密的,如果說秘密,那也是只有一點,那頭白鹿獸。
「在我們的祖先來到這裡之前,這片森林就存在了,而且祖先也是很偶然的在生死邊緣找到了這片森林。就在森林中,一種能治療人體病痛的果實才被發現,那是非常珍貴的果實,而且,祖先似乎還和什麼人訂立了契約。」
「契約?」卡魯斯的好奇心被提升到了頂點。契約?難道是魔法的契約嗎?總之有種感覺,這片森林絕對不是普通的森林,布雷克的回答即將印證自己的想法嗎?
「與什麼人訂立的契約?」卡魯斯馬上追問道。
但是布雷克卻無法回答他,他搖了搖頭表示了自己的答案,他也不知道。
「那這契約的內容又是什麼?」卡魯斯並沒有放過任何的疑點。
「那就是不能把這種果實帶到森林之外去,也許是為了隱瞞這裡的秘密。」布雷克輕輕的撥開了阻擋住他的荊棘,目光中帶著少許迷茫。
「隱瞞秘密。」卡魯斯重複道:「你難道不怕我出去以後會說出這裡的秘密嗎?那樣你們的契約不是沒有效果了嗎?」
「不怕!」
布雷克異常肯定的語氣讓卡魯斯非常的吃驚,他被布雷克的肯定震動了一下。但是他很快會瞭解,更加震動的將在後面。
「因為不是村裡的人,走出這片迷失的森林後就會忘掉這段經歷,不過比起治療你的生命,這還是值得的。我們現在就是去這迷失森林的中心,往生命之樹那邊去,那裡就是誕生這種果實的地方,我想它可以治好你。」
布雷克很快的拿出一種東西,是可以旋轉的東西,可能是在確定方位。
「我在這裡的記憶也會喪失嗎?」蘭若雅說話了,表情看起來有些擔憂。
「不知道。以前村子救過幾個在森林中迷失的人,也是瀕臨死亡,是那棵生命之樹救了他們,但是他們的傷好了以後,記憶就喪失了,不過我們村莊的人不會這樣。聽老人們說,這就是契約的守護,而且那頭白鹿獸就是守護這裡的,也是我們所要保護的聖獸。」
「白鹿獸!」卡魯斯的腦海中還迴盪著那天晚上的情景,那頭神秘白鹿獸。
猛然間,卡魯斯轉過了頭,因為感覺很強烈,後面有生命的波動,也許是他的直覺,但是這直覺告訴他,後面確實有生命的波動。
微微的感覺,強烈的震撼,那頭白鹿獸正站在他們的身後,一瞬間的相遇,帶著強烈的突然。
微微閃爍的白色光輝,就好像天空飄散的魔法細碎能量。聖獸,讓人無法相信的眼前,奇跡的動物,也許這是創造神才能創造出的生物。
卡魯斯終於如此近距離的看到了牠的眼睛,那是一雙充滿了智慧與生命的眼睛,根本看不出是動物的眼睛,那更像的,也許就是人的眼睛,充滿了歷史的眼睛。
「是白鹿獸!」布雷克失聲叫道。也許他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與他們守護的聖獸接觸,感情的波動很劇烈,手中的東西也不禁掉落在地。
白鹿獸腳踏大地,傳來微微的蹄聲。牠的身體閃爍著白色的光輝,緩緩走近了卡魯斯,眼睛緊緊的盯著卡魯斯。
「跟我來吧!審判者。」充滿了滄桑的聲音。人的聲音從白鹿獸的口中傳出了,斷斷續續。
「卡魯斯,牠!」蘭若雅也震驚於眼前的一切。動物居然能說人話?而且牠叫卡魯斯為審判者,這又是什麼意思?
白鹿獸轉過了身體,牠開始緩緩向森林深處走去,沒有回頭,一直昂著頭,慢慢的前行著。黑暗的樹木開始閃開了一條道路,迷失的森林。
「其他人不要來了,你們就在前面等待吧!」白鹿獸滄桑的聲音響起。
「卡魯斯,你真的要去?」看著卡魯斯移動了腳步,蘭若雅似乎想阻止,因為她的心中有很強的擔憂,有種危險的感覺,她的手緊緊的握住了卡魯斯的肩膀,很緊很緊。
「蘭若雅,我必須去。」卡魯斯轉過頭,眼光很強烈的表達了他的意思,必須去的意思。
「為什麼?」
「因為牠說的沒錯,我是審判者,是古老一族的審判者。」卡魯斯的話很堅定,也很迷茫,他輕輕的甩開了蘭若雅,跟了上去,黑暗的森林。
蘭若雅沒有說話了,對於卡魯斯,她有很多很多不瞭解,但是有一點她非常瞭解,即使是很短很短的接觸都能讓她發覺,卡魯斯的眼眸很迷茫,也很黯淡,他一定是要去做什麼。
淚水不自覺的淌下了一滴,那麼的不合時宜,風輕輕的擺過她的長髮,這段時間卡魯斯和蘭若雅的第一次分離,她有種傷心的感覺。
堅定的卡魯斯和軟弱的蘭若雅,卡魯斯能瞭解蘭若雅的心意嗎?
在他們眼前,森林中的道路是一條通往一座湖的道路,波紋漸漸的蕩漾開來,白鹿獸開始踏入水中,湖面漸漸淹沒了牠的一切,而卡魯斯也好像著了魔似的跟隨著牠踏入了湖中。
「卡魯斯!」蘭若雅最後的一聲喊叫。
卡魯斯只是淡淡的回頭看了一眼,湖水很快淹過了他的頭頂。
「放心吧!白鹿獸是善良的聖獸,應該沒有問題的。」布雷克安慰蘭若雅道,他的目光也望向了那湖面,眼光中流動的是默默的祈禱。傳說中守護森林的白鹿獸會幫助卡魯斯的,布雷克堅信這一點。
「這裡是什麼地方,你為什麼又知道我是審判者的後裔?」卡魯斯說話了,因為他已經走出了湖底,來到了一片被陽光籠罩的地方。很神奇,不知道什麼魔法可以使他在湖水中走過而沒有危險。
那裡的水彷彿是幻覺,卡魯斯沒有感到任何窒息或者水的感覺,就彷彿是空氣般虛幻、無法觸摸的感覺。
樹木回復了它們本來的面目,繁茂的綠色;金色的陽光灑滿了大地,連樹葉都蒙上了一層金色的色彩,完全區別於剛才的黑暗。陽光很溫暖,讓卡魯斯那顆疲憊的心升騰起一股暖暖的感覺,很強烈,說不出來的舒服感覺。森林在旁邊延伸,周圍的一切迷迷濛濛的,宛如傳說的夢境。
「這裡沒有名字,你就按照村子裡的人的叫法,叫它迷失的森林就可以了。而我一直在等待,等待適合的人到來。」
滄桑的聲音再次傳出了,這一次卡魯斯幾乎能肯定這不是幻覺,這是人的聲音,實實在在的聲音。
「你是人?」卡魯斯試探性的詢問。他的感覺告訴他,眼前的一切都彷彿不是它本來的面目,特別是白鹿獸,牠一定隱瞞了什麼。
白鹿獸仰望著天空,頭上的犄角側向了身後,感傷的感覺,沙啞的聲音。
「以前是,現在已經不是了。好了,不說那些了,現在來這裡,讓它來判斷你是不是適合的人。」
適合的人?卡魯斯還是很詫異,眼前的這頭白鹿獸到底想做什麼?但是神秘的儀式已經開始了,風的流動攪亂了周圍的一切,樹木傳來沙沙的聲響。
白鹿獸很快轉過了頭,牠發出神秘的聲音,似乎在呼喚著什麼。仔細聆聽,這聲音很像是某種咒文的詠唱,神秘的詠唱。
樹木一瞬間散開了,綠色消失了,紅光閃現,迷茫了眼睛。那是一顆紅色的水晶石,表面異常光滑的水晶石,它的光芒帶著強烈的誘惑,誘惑著人的心靈,看著它,甚至有種迷失自己的感覺。能量掃過了,水晶石的光輝開始完全照耀著卡魯斯。
那應該是某種能量的波動,卡魯斯能感覺到,但是這能量的波動卻很快的消失了,就好像它突然出現那樣,又突然的消失,穿透而過的是很溫暖的感覺。
「它不接受你。」
白鹿獸的話語讓卡魯斯無法理解,他馬上反問道:「它是誰?接受什麼?」
「它?」白鹿獸的語言帶著人類似的疑惑,或者表達出了與人類一樣的感覺:「我問你,你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牠的眼神和語氣帶有強烈的人類氣息,這讓卡魯斯幾乎已經完全相信,眼前的白鹿獸是人,因為牠擁有人的感覺。
幾乎完全難以置信的一切,卡魯斯看著眼前,說話帶著驚訝的語氣:「來這裡是因為我受了重傷,村子裡的人帶我來這裡的,說這裡可以治好我。」
卡魯斯真實的說出了一切。也許一切看起來是一個誤會,一個神秘而可怕的誤會,但是有一點卡魯斯很清醒的感覺到了,白鹿獸知道卡魯斯的真實身分──審判者,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巨大的秘密。
微微的嘆息聲,也許是惋惜。
「知道了,一切都是一個誤會,那你就待在這裡了,我會治療你的,完完全全治好你。」
白鹿獸的眼睛望向了卡魯斯,而卡魯斯已經感覺到了,那種感覺是信心,對治好卡魯斯的信心。
「能不能告訴我,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你應該是人,那你又是什麼人?你能治好我的傷嗎?」卡魯斯幾乎不加思索的提出了這許多的問題。
「你的問題太多,到這裡就要遵守我的規矩,不管是什麼人來也一樣,即使像那個女孩,再強大的人也無法在這裡違背我的命令。」
「那個女孩?是不是前天晚上的那個女孩,她是什麼人?」卡魯斯的腦海中還記得那個女孩,那神秘的,同時給人很強烈可怕氣息的少女。
白鹿獸微微向前走了幾步,露出了不滿意的表情,動物的表情,但是牠還是說話了。
「她是我見過最強大的人類,是你們的敵人──執行者。而我守衛的就是創造神的奇跡,凱普斯奧。」
「凱普斯奧?」卡魯斯默念了這個詞語,他在回想著。猛然間,卡魯斯抬起了頭,幾乎是無比驚詫,因為他聽說過這個詞語,在嘆息森林中聽說過。
那個擁有神之力量的人──修加涅說過,創造神賦予了審判者更強大的力量,那就是凱普斯奧,它被稱為最後的依靠,守護創造神的力量。
此刻卡魯斯才真正的感覺到,他來到了什麼地方,一個他可能永遠也無法理解的地方,守護創造神奇跡的地方,而這所有的一切又是如何開始的?眼前的人,或者說白鹿獸,又是什麼?
思索間,他望向了前方──也許只有牠才能解開這所有的一切。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56:23
第十一章 亡靈之心
「能告訴我凱普斯奧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嗎?」卡魯斯的眼神中充滿了渴望和強烈的好奇,這一刻,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在微微的顫抖。
空氣彷彿凝結,白鹿獸──也許是個人,正看著卡魯斯,令他幾乎難以呼吸。
「有些問題你可以問,而有些問題則是你不需要知道的。關於我的一切和創造神的一切都不要問我,如果你問其他的問題,我倒是可以回答。還有,你可以把我看成聖獸,或者稱呼我為奧西斯都可以。」
很冷酷的回答,很不近人情。
「奧西斯!」卡魯斯知道眼前的白鹿獸是人。這是人的名字,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化身為動物,但是卡魯斯知道奧西斯一定知道審判者與執行者的秘密。雖然眼前的人並不客氣,但是卡魯斯沒有在意這些。
他不想回答問題,這其中可能有什麼秘密,而且此時的卡魯斯也不知道到底應該說什麼,有點語塞的感覺。
奧西斯的眼神望來了,很深邃,彷彿無限的深淵。
「你使用了禁咒,亡靈的禁咒,因此導致生命力受創,是不是?」
「你怎麼知道?」卡魯斯的語氣已經不帶有很強烈的好奇了。面對眼前這個彷彿知曉一切的生命,他還能說什麼呢?
「萬物有始亦有終,終點即是死亡的力量,大地飄零的力量。想不到有人在你身上種下了亡靈的禁咒──亡靈之心。」
聽著奧西斯的話語,卡魯斯有些迷茫,但是他看出了奧西斯的深沉,心中有種感覺掠過,是被稱為動搖的感覺。
「你是不是天生對黑暗和亡靈魔法具有天賦,而且不能使用其他的魔法?」
奧西斯接下來的話語幾乎讓卡魯斯無法呼吸。為什麼自己的一切都被眼前的生命所瞭解?難道這中間有什麼秘密嗎?
「我確實天生對黑暗和亡靈魔法有感覺,也不能使用其他的魔法,而且一到晚上,我的感覺和力量會非常的靈敏。」卡魯斯回答了這一切。
久久的沉默後,奧西斯說話了。
「確實是亡靈之心,亡靈族消失的禁咒,想不到居然種在你的身上,想不到啊!」
深深的嘆息聲。
聽著奧西斯有些嚇人的話語,這一刻卡魯斯很沉默,他根本不知道亡靈之心是什麼,但這名詞帶給他的感覺卻是可怕。在奧西斯的言語中,那亡靈之心種在自己身上,是禁咒,應該是非常可怕的魔法,而且也是卡魯斯秘密的源頭。
「亡靈之心是成為亡靈法師的終極魔法,一般人類法師成為亡靈法師,那他的身體就死亡了,但是亡靈之心不會,因為那個禁咒會把心臟作為連接死亡的通道,而其他的一切都是具有生命的。換句話說,你的心臟不在你的身上,它被替代了,替代成與死神聯繫的橋樑。」
一瞬間,卡魯斯的心停止了跳動,他的臉龐抽動了幾下,表情很是怪異,是無法置信的表情。他的手握著的是冥神的武器,但是這時,這神器彷彿停止了能量的波動,傳來的是靜,卡魯斯的安靜。
「這不可能!沒有心臟……沒有心臟是不能活下去的。」
顫抖的聲音,卡魯斯不相信,他不相信這是真的,他的臉色非常的陰暗,甚至有憤怒的感覺在上湧著,他正試圖說服自己,也是自己安慰自己。
「那是亡靈之心的禁咒,我是不會看錯的。」
「不,你一定是錯的。」卡魯斯還在勉強支撐著,他無法承受這樣的事實。
「沒有什麼不可能,又有什麼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麼,奧西斯的聲音在劇烈的顫抖,他非常的憤怒,甚至痛苦,卡魯斯彷彿觸動了他的心靈深處,脆弱的深處嗎?
「當初,創造這亡靈的禁咒者,我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沒有什麼不可能。」
奧西斯的話語徹底擊碎了卡魯斯的任何希望,現在的卡魯斯就像一根木頭一樣,久久不語。他不知道該笑還是哭,該悲傷還是無奈,他迷茫了,深深的迷茫。他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無法解釋自己的能力,這就是自己力量的奧秘──亡靈之心。
「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我是人類,還是亡靈?」絕望中,卡魯斯問了這個問題。
「你問的問題非常的幼稚!我來問你一個問題,什麼是人類?什麼又是亡靈?」
強烈的質問,奧西斯的回答帶著強烈的感情,彷彿這觸及了他的內心深處。
「當年魔法全部是由我們創造的,那我們是什麼?是神嗎?是人類?還是亡靈?甚至是這動物的外表?創造神的力量是遠遠超越魔法的,但是魔法為什麼又存在了?」
一連串的質問,不僅是卡魯斯無法回答的,也是他根本無法知曉的。他的問題奧西斯沒有回答,眼前外表是白鹿獸的奧西斯反而給了他更大的疑問。
遙遠的古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什麼?卡魯斯的好奇心很強烈。
「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能,那不是你需要瞭解的,你要瞭解的部分會有人告訴你的。我現在只能對你說,這裡並不是你現在應該來的地方,也許以後有一天你會來到這裡,但是現在你必須離開。」很無情的回答。
此時的卡魯斯很木訥,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解開,接下來他又能幹什麼?
「跟我來,我會把你亡靈禁咒的創傷醫治好的,但是我說的已經夠多了,再多的我是不能說了,但是我想以後某一天你會再來到這裡的。」
一團無比強烈的光輝從白鹿獸身上升騰而起了,那是能量的護盾,卡魯斯能發覺這是魔法的力量,周圍的一切突然黑暗了,空氣很陰冷,有股熟悉的感覺,對普通人來說,那是死亡的感覺。
「你需要一段時間沉睡,這樣我才能幫你。」
「那要多久?」
「很短,最多不超過十天。你身上有亡靈之心,恢復應該很容易。」
輕鬆的話語,但是卡魯斯聽起來卻非常的難受。亡靈之心,聽起來那麼的刺耳。
有一點疑惑,卡魯斯還是問了出來。
「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要幫我?」
「可以!」強烈的肯定,奧西斯轉過了頭:「因為這個禁咒是我創造的,我很想知道亡靈之心到底有多強,能不能使你這樣接近死亡的身軀再次甦醒?」
「那我又是什麼?」卡魯斯低聲的苦笑道。自己是奧西斯的實驗品嗎?雖然奧西斯看起來沒有惡意,但是卡魯斯的心卻翻滾的很厲害。
自己是什麼?卡魯斯的心被深深的傷害了,在奧西斯的眼中,他究竟又是什麼?
「你說錯了,應該是這個世界又是什麼?所有的存在又是為了什麼?」卡魯斯的話語被奧西斯聽到了。
「存在?」卡魯斯停頓了一下。
「你身為審判者,而且是一個強大的審判者,那你遲早會再次來到我這裡,將來有一個人會告訴你這一切,就像那個你們的敵人執行者一樣。」
「那個少女?」卡魯斯看著他問道。那個神秘的少女,自從見過她之後,卡魯斯的腦海中就久久不能忘記,感覺既迷茫又熟悉,特別是熟悉的感覺,但卻是無法瞭解的熟悉,神秘。
「不錯,她是你們的敵人執行者,不過我在這裡的目的不是關於你們兩族的,而是等待合適的人到來,不管他是審判者還是執行者,我們守護創造神的遺產。這個世界上還有幾個人是這樣的職責,所以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不多了?你什麼意思?」卡魯斯反問道。
「意思就是,創造神的奇跡凱普斯奧,可能在那個少女手中甦醒,她是我見過最強的人,可能比創造神本身的力量還要強大。相對於創造神的力量,凱普斯奧是至高無上的,它不是魔法,也不是戰技。我曾經見過一次,它是可以毀滅大地的力量,比神之戰艦還要強大的可怕存在。」
卡魯斯的心無法平靜。比創造神還要強大?有種危機迫近的感覺。
「創造神是什麼樣的?能告訴我嗎?」
「這個問題不要問我,因為我對創造神有著深深的仇恨,我不知道自己是對還是錯,而且這個問題也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你還是問別人好了。審判者應該有一個集團的,你到你們最高長老那裡去瞭解一切,他應該會叫你去找另一個人,另一個知道世界一切的人。」
「我不想讓仇恨迷惑你的感覺,我也答應了那個人,對於創造神的一切都忘掉。如果你運氣好,他會告訴你的。」奧西斯沒有說出一切,但是他的話語中彷彿又透露出什麼。
始終保持神秘,太多的秘密,卡魯斯無法把這破碎的歷史聯繫起來,但是他已經隱約看到了這個世界的一切。
「我代表的是死亡,而他代表的是光明,如果你是你們審判者中最強的人,那不久後我們應該會再次相見。」
死亡與光明?代表光明的他,他是誰?奧西斯沒有說,但是再次相見這句話,還是讓卡魯斯目露疑惑。
「為什麼?」
「為什麼!」奧西斯重複了這句話,帶著略微諷刺的意味,他的手揮出了能量的波紋:「看見他了嗎?」
無限的黑暗深處,藍色的光輝,那是被冰封住的光輝,一個身體正蜷曲著,被冰包裹著。
「是精靈?」卡魯斯看著眼前,驚訝的說道。
藍色的衣服、尖尖的耳朵、煞白的皮膚,還有背後的一副弓箭,他的眼睛深深的閉著,彷彿是在沉睡,但是寒冷的冰包裹了他的一切。
「他也是審判者,萬年前的最強審判者。每二十年,最強的審判者和執行者都會來到這裡來感覺凱普斯奧的力量,而他就是過於自負,不聽從我的話語,所以這就是他的懲罰。如果你也不聽從我的話,那結果也會像他一樣。」
卡魯斯看了他一眼。精靈的眼眸似乎還沒有完全閉合,最後的光輝在閃爍,深藏於眼眸的藍色光輝。是無奈?還是掙扎?
看著眼前的一切,聽到了奧西斯的話語,卡魯斯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那個亡魂,修加涅,他說過。
「神器又被稱為鑰匙,創造神稱神器隱藏的力量為凱普斯奧,相信那是一種可以左右世界的力量。它比神之力量更加強大,如果要完成它,就必須去神之領域。我族的無數先輩已經為了它失去了生命,包括你的爺爺、父親,還有前輩,當然你哥哥也將會走上那條路。」
這話突然在卡魯斯腦海中浮現了,他望向了奧西斯。
「這裡是神之領域嗎?」卡魯斯問道。
奧西斯突然變了臉色,但是他的表情很快回復了正常,卡魯斯瞭解的似乎很多。
「不是,這裡是死亡的領域。凱普斯奧分為很多部分,這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部分,神之領域不過是第一步罷了!不過要完成全部的凱普斯奧,就必須來這裡,而且每一步都是充滿危險的死亡考驗。」
聽完這一切,卡魯斯終於知道了。凱普斯奧,吞噬無數強者的神秘力量,原來就在這裡。
「我知道,我爺爺和父親應該是因為凱普斯奧而死的,而且我的哥哥也將踏上這樣的道路,我希望哥哥也能成功的來到這裡。現在能告訴我那個執行者完成了凱普斯奧嗎?」
卡魯斯的話似乎很簡單,但是他的心卻一點也不輕鬆。
「不知道,這不是我應該關心的,一切讓命運來選擇。」
奧西斯的回答很輕鬆,但卡魯斯卻一點也不輕鬆。他的哥哥也要來到這裡嗎?他們會再次相遇嗎?還有那個少女,他們的敵人。
卡魯斯口還在動,他似乎還想提出更多的問題,但是奧西斯很快阻止了他。
「和你講的已經夠多了,這裡的秘密不能洩露,所以你也不要再問我了,再問我也不會說了。今天我破了一次例,因為我們是同一種人。」
「同一種人?」卡魯斯看了看奧西斯,又看了看自己。
「不錯,可以使用亡靈魔法的人。這麼多年許多人來過,但是卻沒有一個能使用亡靈魔法。」奧西斯微微的說道,語氣很是和緩。
亡靈法師,給卡魯斯的心帶來躁動。亡靈?他根本不想做什麼亡靈,可是現實卻是這樣的殘酷。
「走吧!我會治好你的身體的。」催促的聲音。
「等等,能不能等一會,我想出去和一個人說一下,不能讓他們在那裡等待十天的。」卡魯斯想到了兩個人,想到了蘭若雅,焦急等待著的她。
「隨便你。」很無所謂的回答,奧西斯彷彿對任何事都不在乎,他可能唯一在乎的就是這裡,迷失森林的守護。
卡魯斯默默的走了,黑暗漸漸籠罩了一切,他的心起伏的很劇烈。
凱普斯奧的秘密,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他不知道,這個奧西斯又是什麼人他也不知道,還有很多很多的謎團在困擾著他,幾乎攪得他的腦海混亂不堪,但是有一點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中,為了這個凱普斯奧,他的爺爺,他的父親,還有他的哥哥,都被這命運纏繞了。總有一天,卡魯斯會不顧一切,他會付出自己的一切來結束這段宿命的。
而這個凱普斯奧就在這裡,世界上最強的力量。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56:46
十二章 短暫的分離
「這些果實就是卡魯斯吃的那種嗎?」
看著布雷克正在收集著一些鮮紅的果實,蘭若雅非常的好奇。從來沒有見過的果實,紅紅的、扁圓形,很難想像它居然比魔法還具有更強烈的治療效果,也許這種果實本身就是魔法凝結的,蘭若雅不由的想到。
面對蘭若雅微微露出的微笑,布雷克也不由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看著布雷克的笑容,蘭若雅不禁反問道,笑容中帶著淡淡的疑問。
「沒什麼。對了,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啊?」
布雷克很快的掩飾了自己的表情,轉而產生了好奇,特別是面對蘭若雅這樣清新脫俗的少女,一種淡淡的感覺在他心頭迴盪,心頭震顫的感覺,也許是愛慕吧!
蘭若雅的臉色很白,在微微的光輝中顯得很美。她瘦多了,經歷了這樣的坎坷,她走過來了,很不容易,也是非常的艱苦。
「我們,我們是被世界拋棄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蘭若雅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連布雷克也感到吃驚,蘭若雅這樣真實的表露出內心痛苦的話語。
「那他呢?」
「他?」
「是啊!那個魔法師,我感覺他應該很強。我們巫醫應該也瞭解一些魔法的力量,但是我不知道怎樣使用,就好像我們感覺自然的力量來治療人的身體,我認為這就是一種魔法。」
一說到這裡,布雷克的興趣就特別的高,也許在他的心中,他真正喜歡的是魔法,想成為一個強大的魔法師。
「他是什麼魔法師?我想可能是水系。我看他很沉默,好像不怎麼喜歡說話,有時候看著一些地方發呆,可能是心事很重。」
布雷克的話語觸動了蘭若雅的內心,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卡魯斯活的很苦很苦,相較於他的痛苦,她所承受的痛苦實在太微弱了,有種心酸的感覺。
「他是亡靈法師!」
「亡靈法師!」布雷克聽到這裡幾乎吃驚的呆住了。他想過卡魯斯的身分,一個強大的魔法師,但他絕對沒想到是亡靈法師。
「他是亡靈法師?」更強烈的質問。他也知道亡靈法師,遠古的傳說是難以被人們記憶所磨滅的,特別是可怕的亡靈法師,他們是歷史中最神秘,也是最可怕的人,一座座變成廢墟的城市見證了他們的可怕,現在居然有個亡靈法師,就是他治療過的那個魔法師嗎?
布雷克的心中掠過了害怕的感覺,他的臉色微微的變了。
「那他是活人,還是死人?」緊張中,布雷克問出了這樣的話語。
「他是人,只不過是會使用亡靈魔法的人,是活生生的人。你檢查過他的身體,這點你應該更瞭解。」
蘭若雅的回答帶著強烈的感覺,肯定的感情。雖然卡魯斯平時很沉默,話語很少,給人冷冷的感覺,但是蘭若雅知道那都是卡魯斯的面具,害怕被傷害的面具。
就好像她自己的身分,尊崇的身分也不過是虛假的,而且也是被利用的道具。她的心其實很軟弱,卡魯斯在她身邊帶給她的是種真實的感覺,她相信他。
「哦!可能我反應太強烈了。」布雷克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顫抖。亡靈法師,歷史中毀滅一切的神秘集團,擁有與死亡一樣可怕的威名。
「不過我不知道亡靈魔法是什麼樣的,也許很強。」布雷克隨口說道。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亡靈法師這幾個字帶給他的震驚實在太強烈了。
這一次蘭若雅沒有說話了,她突然在布雷克眼前緩緩的站起來,眼光望向了森林的無限深處。
布雷克也順著那目光望了過去。安靜的森林,沒有任何聲響,他有些疑惑,正想說些什麼,但是蘭若雅的聲音卻傳來了。
「他回來了,是卡魯斯。」
「回來了?」布雷克仔細的看著森林,又看了看周圍,沒有任何身影,而且他也感到非常的奇怪,卡魯斯明明是跟隨著那頭聖獸進入了水中,為什麼蘭若雅的目光是望向了森林之中?湖水的對面難道是幻覺嗎?
靜靜的森林中突然傳來了聲響,是撥動樹枝的聲音,卡魯斯果然出現了,完全出乎了布雷克的意料,他不禁看了看蘭若雅。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麼,是因為他沒有經歷過感情,深深的感情,那一種無法解釋的感覺,卡魯斯與蘭若雅給他的感覺。
卡魯斯的臉色有些煞白,他沒有說太多的話,但是目光卻表達出了某種感情。
「我要在這裡待十天!」卡魯斯很快的說道,他頓了頓,續道:「妳先回村子等我吧!十天後我一定會回來的,妳要學會照顧自己。布雷克,蘭若雅就拜託你了!」
卡魯斯望向了布雷克,帶著強烈的感情,是囑託,他煞白的臉色也緩緩變的莊重。
「放心吧!我們村子裡的人都是信仰光明神的,都是好人。」
布雷克的話讓卡魯斯掠過一絲苦笑。光明神!無所不在的光明之神!
「你沒事吧!」
「沒事,真的!」卡魯斯回答蘭若雅的話很堅定,他知道這裡可以幫助他,而且他也不想表現出任何的軟弱,讓蘭若雅憂心的軟弱。
「真的沒事嗎?」
蘭若雅的詢問讓卡魯斯的心隱隱作痛,這是一種苦澀的感覺。
「真的,真的沒事,十天之後我會回來的。」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淚水彷彿要湧出來了,但是他還是強忍住了,壓抑著自己的感情。面對蘭若雅,他沒有讓眼淚滴落,寒冷的空氣彷彿已經滲入了他的骨髓。
「妳要相信我,我會安全回來的。」卡魯斯說這話的時候帶著悲壯,雖然這裡給他帶來重生,但是強烈的迷茫和危機感還是席捲了他。
卡魯斯看了看他的劍,手終於放下了,他堅定的轉過了頭,沒有說什麼。蘭若雅也沒有說什麼,有的只是默默的祈禱。
風輕輕的拂過湖面,藍色的湖面,涼涼的風,微波輕輕的蕩漾開來,淡藍色的天空掠過白色的雲朵。
小舟之上,蘭若雅正看著遠方的森林發呆,彷彿無邊無際的森林。
「妳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布雷克邊搖動著漿葉邊說道。
「你怎麼知道?」蘭若雅的反問讓他語塞了。
布雷克看著水面,許久才想好了一個理由,一個看起來非常美好的理由。
「我想,他很強,給我的感覺很強烈。雖然他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但是我想他應該是我見過最強的人。」
風涼涼的吹過蘭若雅的身體,她的眼眸就好像這蔚藍的湖面般美麗。
「最強的人。」這句話在蘭若雅心中烙印下了深深的印記。寬闊的湖面,只有這灰色的小舟在蔚藍的水面慢慢飄著,飄向遠方。
「最強的人!」卡魯斯默默重複了這句話。
「不錯,最強的人,她是我見過最強的人。」奧西斯的回答很是複雜,帶著驚詫,又帶著無奈。
在他們眼前還是那片森林,紅色的水晶石,最神秘的力量,凱普斯奧的一部分。她就是那個神秘的少女,帶給卡魯斯某種熟悉但是又想不起來的那種感覺。看著這裡,奧西斯的聲音似乎有些哀嘆。
「能告訴我有多強嗎?」卡魯斯看著那紅色的水晶體,露出的是深深的疑惑。
「多強?」奧西斯的話帶著深沉,也帶著反問:「告訴我,你可以忘記魔法的存在嗎?那種力量是比魔法更可怕的力量,是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
「比魔法更可怕的力量!我要怎樣才能得到這力量?」卡魯斯無法抑制住心中的感覺。先輩的鮮血就是為了它嗎?他現在也彷彿有了同樣的渴望。
「到應該擁有的時候,你會得到這力量的。」奧西斯的回答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的迷茫,白鹿獸的外表,人的心。
「好了,不該你問的你最好少問點,跟我來吧!」奧西斯冷冷的聲音傳來了,他把卡魯斯帶往森林的深處。
那是一片綠色的海洋,陽光零星的射進來,周圍的樹木籐蔓覆蓋了整個世界,但是神秘的文字彷彿若隱若現,給人一種奇幻的迷茫,金色的文字。
一束陽光透過了層層密林,照耀在卡魯斯的臉上。眩目的陽光,讓他的頭微微有些眩暈。
「我應該怎樣做?」卡魯斯看著奧西斯問道。他看起來非常的急迫,也許這是希望,卡魯斯內心深處非常嚮往的希望。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等待,等待一切的完成,我會完成亡靈之心的最後一步。」
奧西斯的話不禁讓卡魯斯心頭一蕩。
「我不明白?」卡魯斯的回答帶著迷茫,但深深的危機感覺卻向他湧來。亡靈之心的最後一步?他有種害怕的感覺,這感覺已經開始席捲他的身體了。
「你不需要明白。」奧西斯的回答異常冷酷。
「那我不做了!」卡魯斯突然退後了一步。雖然他自己的周圍都是未知的世界、未知的一切,但是他不想要奧西斯的幫助,因為他的心中殘留著深深的恐懼。亡靈之心的最後一步,是人類向亡靈邁出的腳步嗎?
靜靜的沉默,安靜的可怕,兩人都沒有說話了,任何一絲風的波動都能被感覺。
「我幫助你也是為了盡創造神遺留的使命!」奧西斯的聲音頓了頓,最終妥協了,但是他的語氣依然很是強硬:「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亡靈之心的最後含義。」
看著他,化身為白鹿獸的人,卡魯斯沒有說話了,因為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當年亡靈魔法就是由我們開始創造的,本來是為了研究永恆的生命,但是卻被審判者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世界的毀滅者──亡靈法師。」
奧西斯的話語開始越來越激動。
「我本身是討厭死亡的生命的,特別是亡靈法師的身體,所以這亡靈之心並不是真正的亡靈魔法,而是我在永恆生命探索中創造的另一個魔法。直到現在,這個魔法的效果有多強,我還是一無所知,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這個魔法可以最大限度的提高人的潛力,而完成這個魔法應該會讓你死亡的身體再度甦醒。」
「你究竟是誰?」卡魯斯感覺到了,眼前的奧西斯瞭解很多很多,也許這個世界的秘密他都瞭解,而且他說這個魔法是他創造的。眼前的人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
「我?」奧西斯嘆息了一聲:「我只不過是完成創造神使命的人,這點你不需要詢問。我們不會參與到這個世界中,只會隱居在世界的各地,等待著應該到來的人。我們不是審判者,也不是執行者,我們是創造神的使徒。」
「你可以稱呼我們為守護秘密的人。」奧西斯看著卡魯斯補充道。
「我明白了!」略微喪氣的話語。卡魯斯沒有再多問了,他的心中雖然仍有迷茫,但是他可以瞭解,眼前的人並沒有惡意,而且對他還有某種沒有表達出來的關愛,他決定不再問下去,就讓命運慢慢解開一切吧!無盡的迷茫。
「完成亡靈之心後,我會怎樣?」卡魯斯最後問了這個問題,這個對他來說很重要的問題。
「我不知道,我只創造魔法,並沒有使用過這個魔法,但是有一點你可以瞭解,這個魔法是對生命和力量的完善,但是我也沒有完成它的把握,這點我很佩服在你身上施加這個亡靈之心魔法的人。」奧西斯的話中帶有某種感慨。
「我也不知道對你施加魔法的人有什麼企圖,不過當你完成這個魔法後,應該會使用所有的亡靈魔法了。」
「那麼現在開始吧!我會完成這亡靈之心的最後一步,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我第一次看見這魔法的光輝。」
「開始吧!」卡魯斯說話了,帶著無畏。
一股強烈的光輝瞬間籠罩了卡魯斯,六芒星的光輝開始在卡魯斯的腳下閃爍。寒冷的風吹來了,雖然已經有了準備,但是一切的開始還是過於突然了,強烈的感應在衝擊著卡魯斯,那是心臟深處的劇痛。
無盡的黑暗,卡魯斯的意識彷彿進入了無盡的黑暗;麻痺的身體,他的思想沉睡了,一切的一切都在魔法的光輝中展開。
秘密,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秘密,一個人可能瞭解所有的秘密嗎?也許這個世界擁有連創造神都無法瞭解的秘密。卡魯斯在不斷的探索秘密,但是這些秘密伴隨著殘酷,而且,越來越多的秘密也代表著越來越多的血腥與死亡。因為需要戰鬥,不斷的戰鬥,就好比波瀾壯闊的戰場上,無數人都消逝了,唯有最後剩下的人可以瞭解一切,因為此時已經沒有秘密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卡魯斯會迎來這一天嗎?毀滅一切的一天。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6:57:12
第十三章 毀滅的風暴
那是一團灰色的光輝,在那一刻,光輝也籠罩了奧西斯,他彷彿化為了人形。神秘的咒文包圍了他,奧西斯在不斷釋放著魔法。
這是魔法的風暴,超乎想像的魔法。
強勁的風彷彿從地底吹向了空中,卡魯斯的意識已經沉睡,身體開始懸浮在空中。他略帶了點灰色的頭髮被吹向空中,紫色的光輝在心臟處閃爍著,不遠處插在地面的冥神之劍也彷彿呼應著閃爍的光輝。
森林被紫色的光輝包圍了,大地變換著色彩。幾乎可以毀滅一切的風在盤旋著,無數細碎的紫色光輝撒滿了天空。
身體喪失了感覺,好像漂浮在空中,周圍的一切給卡魯斯是這樣的感覺,沉睡中的感覺,也許是魔法的幻覺。
眼睛無法睜開,但是有股感覺卻非常的強烈。能量在不斷的衝擊著自己的身體,非常強烈的能量衝擊,彷彿衝進了身體的每一根毛髮,但是身體的感覺卻感應到有另外一股力量更強大,席捲過一切的力量。
那是不遠處的能量,很強烈,彷彿是無數魔法力量的聚合體。卡魯斯能感覺到那些,他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無法睜開,黑暗席捲了一切,終於睏倦再次襲來,他無法抵抗,昏迷再次開始了。
奧西斯施展了魔法,把卡魯斯托在空中。紫色的魔法陣,這個魔法可能需要大量的能量。他進行的很慢,周圍一切的生命都彷彿在慢慢的枯萎,這就是這個魔法的威力嗎?
空氣中的風迴旋的非常厲害,卡魯斯在不斷的接受著能量的衝擊。這神秘的奧西斯,神秘的魔法陣似乎真的可以帶給卡魯斯重生,卡魯斯的臉上,蒼白的臉色消失了。
這一切他都沒有發覺,時間過的很快很快。太陽升起,月亮落下;月亮升起,太陽落下,時間在不斷的重複著,十天的承諾似乎很快的過去了。強勁的魔法風暴慢慢的停息了,紫色的光輝沉寂,綠色又回復了。
在經過了無數次能量的洗滌之後,卡魯斯漸漸轉醒了。風很涼,彷彿滲入骨髓的寒冷,在這寒冷中,卡魯斯終於睜開了眼睛。
綠色的大地、刺眼的陽光,奧西斯站在他的面前,依然化身為白鹿獸。神秘的人,他不想說出他的一切,卡魯斯也無法知曉一切,即使帶著強烈的好奇,但是還是無法知曉。也許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真相即使近在眼前,也無法解開,也許只有時間才能沖淡一切吧!
「我的身體好像已經恢復了!」卡魯斯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他看著奧西斯,笑的很燦爛。自己的感覺是最真實的,也是不會欺騙自己的,他的身體迴繞的是力量。
一團魔法的光輝在手中閃爍,此時的卡魯斯彷彿又回到了身體的顛峰狀態。
突然之間,森林中傳來了強烈的氣流,卡魯斯現在才感覺到,很強烈。
「你怎麼了?」卡魯斯的話語帶著詢問,因為奧西斯一直在看著另外一個地方,另外一個被樹林包圍的地方,無盡的綠色,也是卡魯斯感覺到強烈氣流的方向。
奧西斯對卡魯斯的話語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在那目光聚集的地方。
「難道她完成了?」奧西斯沒有回答卡魯斯,他發出了驚嘆的呼聲,反而快速的進入了森林之中,腳步之匆忙,連卡魯斯也感到驚奇,有種緊張的感覺。
帶著強烈的迷茫,卡魯斯也拿起冥神之劍,跟隨著奧西斯邁入了深深的森林。強烈的感覺,幾乎是突然席捲過來的感覺,遠方的能量非常的可怕,彷彿是禁咒毀滅前的徵兆,是無法言喻的感覺,現在這感覺傳來了。
樹木快速的穿越過卡魯斯的眼簾,卡魯斯甚至聽見了奧西斯劇烈的喘氣聲,那絕對不是因為疲勞而產生的喘息,而是因為緊張,滲入內心的緊張。
卡魯斯也能感覺到可怕的力量越來越強烈,是越靠近它,就越讓人感到恐懼的力量,在森林中流淌的可怕力量。
轉瞬間,奧西斯停了下來,他的身體發出了耀眼的黑色光輝,強烈的幾乎要吞噬任何人的眼眸,帶著死亡的感覺。
奧西斯變成了人形,金黃色的頭髮,可怕而深邃的眼神,非常年輕的身體,臉龐很冷酷,帶著冰冷巖石般的冷酷。他的眼神緊緊的望向了前方,那被綠色層層覆蓋的森林深處。
肌肉被牽動了,強韌的肌肉,奧西斯揮動了他的雙手。
卡魯斯沒有把目光過多的停留在奧西斯的身上,因為席捲而來的力量強烈的震撼了他,那是遠遠比魔法禁咒可怕的力量,撕毀一切的力量。
樹木被連根拔起,巖石碎裂,地表被整片的掀起,彷彿風中的落葉。強烈的衝擊波開始撕毀著大地,劇烈的氣流幾乎讓卡魯斯無法呼吸了。
「啊!」非常可怕的嘶吼聲,可怕的幾乎可以撕碎任何人的心臟。
光輝籠罩了一切,在這光輝中,卡魯斯彷彿發現了奧西斯的身體發生了變化,但是強烈的光芒卻讓他無法看清楚,一切都是毀滅。
強勁的衝擊席捲著兩人,奧西斯在抵抗這衝擊。劇烈的能量碰撞,世界彷彿在毀滅,大片的巖石和泥土在空中被撕毀的無影無蹤,長髮劇烈的向後擺動,連身體都彷彿要隨著大地而後退。
無法呼吸,無法看清楚眼前的一切,甚至連魔法的感覺都消失了,這就是卡魯斯的感覺。在人們眼中非常可怕的亡靈法師,在這種力量面前卻顯得太渺小了。
空氣都炙熱了,強烈的暴風席捲過他們,帶著劇烈的溫度,衣服被刮過無數的劃痕,卡魯斯的身體在隱隱作痛。眼睛因為耀眼的光輝而喪失感覺,耳朵被劇烈的風聲攪亂,皮膚被劇烈的溫度而灼燒,可怕的感覺。
在他們的前方,是劇烈的白色光球;天空之中,雲層發生了激烈的旋轉,疊成烏黑的雲層,攪動大地的力量瞬間爆發,一束強烈的白光伸向了天空。
巨大的翅膀,卡魯斯的眼眸中終於閃現了這力量的爆發者。宛如火焰鳳凰般白色的雷鳥,這雷鳥開始展開翅膀飛向了天空,周圍的空氣傳播著雷電的力量,一道道藍色的光輝。
天空彷彿被劈開了,白色的天空爆發了黑暗的空間。雷鳥展開翅膀飛向了黑暗之中,耀眼的光輝瞬間爆發,又瞬間消失了。
看著天空,卡魯斯無法說出這種感覺,詭異加震撼,這就是他的感覺。詭異的姿態,震撼的力量,隨著這雷鳥姿態的遠離而漸漸消散了。在接近黑暗的一瞬間,他看見了一個影子,藍色的影子,很模糊,能量組成的雷鳥姿態化為無數光輝灑向了地面。
這是一個可以讓他心靈顫抖的影子,更恐怖的是他的心掠過一股攪動,彷彿那影子就是他。有種奇妙的感覺,他感覺到了那影子的感覺,是痛苦,無比的痛苦,無法言喻的感覺。
「她完成了,想不到她居然完成了第三階段的凱普斯奧,現在她已經跨入了第四階段,最後的階段,在深層空間的最後力量。」
帶著緊張的話語,甚至因為這緊張而變的模糊的話語,眼前的奧西斯顫抖了。
卡魯斯無法理解,但是他可以感覺到這力量,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他也能隱約感覺到奧西斯口中的她是誰,就是那個少女,讓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女。
「看來最後的日子即將來臨了,結束一切的時刻。」奧西斯久久才說道,他太沉浸於自己的感覺中了。
「這就是凱普斯奧的力量嗎?」卡魯斯震驚於眼前的景象,他似乎不敢相信似的提出了這個問題。
「不錯!這,就是凱普斯奧第三階段的力量。她是我守護這麼多年來,第一個完成前兩階段後來到這裡,也是第一個完成第三階段的人,可怕的人。」
「能不能告訴我,凱普斯奧到底是什麼意思?」卡魯斯的心久久還沒有平靜。
「凱普斯奧!」奧西斯的嘴唇停頓了一下,才說道:「可以。凱普斯奧在創造神的語言中,代表著兩個字,就是『變身』。如果要完成這種力量,必須完全忘掉魔法的力量,因為這力量是遠遠超越魔法的力量,是創造神的依靠。」
創造神的依靠!這句話在卡魯斯的心中激烈的迴盪著。
「我要如何完成它?」卡魯斯的熱血彷彿開始沸騰了。對於這種力量的可怕,第一次如此強烈的在鞭策著他的心靈。
任何人見到這種力量,都可能變的瘋狂。
「你如果能抵抗剛才的衝擊,即使你不想完成凱普斯奧,它也會找你的。」奧西斯說的很模糊,他的腳步向遠方走去了,焦黑的大地。
「她毀滅了一切!」卡魯斯看著周圍,又深深的被奧西斯的話語所震驚。抵抗這力量的衝擊,他可以做到嗎?也許這句話更應該問他的內心。
「重生是在毀滅中誕生的,這是創造神的領域,一切會很快恢復生命的。」奧西斯淡淡的說道,帶著無力的感覺。
順著奧西斯的話語,卡魯斯望向了地面。綠色在快速的蔓延,他說的對,這裡是生命的領域,一切都在很快的恢復中。
遠處的焦黑正在被綠色所覆蓋,生命的領域中,一切都在重生。
卡魯斯靜靜的站立著,他似乎不想離去,目光望向了高高的天空之中。被撕毀了一切的天空,巨大的迴旋風暴仍然殘留在無限高處,是天空中的龍捲風嗎?
強烈的風正四散吹拂著,混亂的風,帶著強烈的熱氣。凱普斯奧,這幾個字深深的在卡魯斯的心中紮下了根。在自己足夠強大的時候,它就會來臨嗎?就好像自己哥哥般那麼強大,完成黑暗之翼後的力量嗎?
地面的沙塵刮起來了,昏暗的天空。
「你也走吧!」奧西斯說話了。
「走,我又能去哪裡?能問個問題嗎?」卡魯斯的語氣帶著虔誠,對奧西斯的懇求,強烈的自尊心在此時也不得不低下了頭,向拯救了自己身體的人低下了頭。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把感激掛在嘴邊的人,但是這已經深深的印在他的心中,他在內心中感激這個人,神秘的人。
「你問吧!我想你的問題我是可以回答的。」
「你究竟是什麼人?」
奧西斯沒有說話了,他久久的沉默,似乎心中有無比的激動,良久之後,他的嘴唇終於動了,是帶著感傷的話語。
「我!只是創造神眼中卑微的人,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了。」
非常激動的回答,這讓卡魯斯的心中激盪起波瀾,他能感覺到奧西斯對創造神的怨恨,他還想問什麼,但是奧西斯已經很快的離開了,靜靜的離開。看著他的背影,卡魯斯的身體彷彿凝固了,他並沒有追上去,心中不知道迴盪的是什麼感情,這讓他轉過了頭。
真相,真相很遠,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來慢慢解開,卡魯斯最終轉過了身體。
強勁的風刮了起來,席捲著大地的風暴,腳下的湖水被大量的汽化,這混亂的湖水倒映出一個影子,卡魯斯的影子,火紅的翅膀在飄舞著。
黑暗的光輝籠罩了卡魯斯,太久的鬱悶,太久的悲哀,現在的卡魯斯終於回復了全部的力量,他想釋放一切,瘋狂的釋放一切,甚至想超越凱普斯奧的力量。
瘋狂的吶喊聲,黑暗的氣息彷彿在凝固,無比黑暗的風暴在湖面上爆發。卡魯斯揮舞冥神之劍,強烈的衝擊席捲了一切。
遠處的森林,也在這強烈的能量中猛烈的搖曳著。
天空之中,黑暗的影子,卡魯斯的身後彷彿浮現了黑暗的影子,但是這影子一瞬間又消散了,因為卡魯斯已經停止了動作。
剛才的感覺還是無法超越凱普斯奧的力量,卡魯斯的心靜的可怕,他降到地面,緩緩回頭看了這森林一眼。迷失的森林,寧靜而美麗,腳步邁出了。
「等等!」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卡魯斯回過了頭,森林中一個身影已經出現。
「是你!」卡魯斯的眼眸中映出了一個人。
此時的奧西斯已經回復了人的形態,他默默的看著卡魯斯,手中更抱了一個人,一個精靈,就是卡魯斯看過被冰封住的精靈。
「把他帶走!」
「他?」卡魯斯的表情有些驚奇,也有些迷惑。
「他也是審判者,你還是帶走他吧!不過他的記憶已經部分喪失,你就帶他到他應該回去的地方!」
奧西斯已經走了過來,他緩緩的把這個精靈托在卡魯斯的手中。
精靈的身體微微有些涼,也微微的在顫抖,看來即將甦醒了。
「他是誰?」卡魯斯看著這個精靈,感到了奇怪,奇怪於奧西斯的突然舉動。
「我想你直接問他應該會更好一點。」腳步移動了,奧西斯沒有說更多的話語,他離開了,離開了卡魯斯,離開了他們的視線。
一切都太詭異了,但是卡魯斯沒有說話,他的目光移向了這個精靈,更移向了他手中仍緊緊握住的武器,一把無比純潔的白色弓箭。冥神之劍也開始了共鳴,淡淡的紫色光輝,它彷彿也感覺到了什麼。
審判者,精靈,卡魯斯疑惑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7:44:30
第八集 光明聯合死亡
第一章 新來的敵人
這是一個靜靜的湖邊,蔚藍的湖面上,幾道類似風刃的魔法被快速的揮出,平靜的湖面很快掠過激烈的波紋,空氣激烈的攪動起亂流。
微微顫抖的手垂了下來,那是一個魔法師的手,格納達帝國魔法軍團的軍團長──大魔導師帝加列夫,他的眼神是深藍色的,那深邃的顏色,彷彿蘊涵了無限的秘密。
他微微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那無限的天空。風輕輕的刮過,很涼很涼,他的表情是很深沉的,遠比這樣美麗的風景還要深沉。
「你是說,皇帝陛下要我去殺那個亡靈法師嗎?」他終於開口了,面對著站在他面前的幾個人。
「是的,皇帝陛下說這次即使付出一切,也要殺死那個亡靈法師。」
「付出一切!」帝加列夫的眼神變得灰暗,他慢慢的握緊了自己的手。
他回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影響了他一生的男人。
「曾經有個人也說過,即使要付出一切,也要超越自己,超越現在的三位大賢者,最後也因為這誓言過度透支魔法而死。他就是我的導師,我的魔法導師。」帝加列夫的心中彷彿有無限的傷感,手握的非常緊,微微的魔法顫抖著掃蕩過靜靜的空間,他淡淡的再次說道:「現在我又開始超越,遵循導師的遺願。有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這是個無盡的黑洞,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著。」
他的感情彷彿透出了深深的憂傷,格納達帝國的魔法軍團軍團長。
「告訴皇帝陛下,我會去找那個亡靈法師的,關於他的傳聞實在是太多了,不過殺不殺他在於我,我只做我願意的事情。」
「可是皇帝陛下……」一個武士模樣的人突然站在帝加列夫的面前,阻擋了他的去路,他彷彿想勸服帝加列夫回心轉意。
強烈的寒意,這個武士很快感到了心中升騰起的寒意,他突然看見了帝加列夫的眼神,憤怒的眼神。強烈的氣流席捲了武士的全身,把他擊倒在地,可怕的魔法波動。
風的波動非常猛烈,這是從帝加列夫手中釋放出的魔法力量,他終於說話了,鄙夷的話語。
「我說過,我會去的,你們是狗,我不是!」非常刺耳的聲音,帝加列夫的身影慢慢的走遠了,很遠很遠。
他的話就好像他的人一樣,平靜的外表下是顆可怕的心。面面相覷的幾個人,他們在大魔導師帝加列夫的面前感到的是可怕,發自心底的害怕。
寒風席捲著大地,點點的雪花從無限高空飄下了,帶來透入人心的寒冷,地面透出白茫茫的色彩,天黑了。
黑暗中,有著一絲微弱的光明,一把紫色的劍正微微的擺動,握著它的人是可怕的戰士達克──卡魯斯的哥哥。
「生命其實就像雪花一樣,被風帶往遠方,漸漸的消失,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宿命吧!」
聽到這聲音,達克轉過頭,他的眼眸中映出了一個人,他的朋友──庫勞斯。
昏暗的天空很是寒冷,風強勁的吹著大地上的一切,黑色斗篷被刮的嘩嘩作響。這是遠離人類大陸的魔族大陸,寒冷籠罩了這裡的一切,是極其惡劣的環境,而在他們眼前的是無數座墳墓。
「每次來到這裡,我的心都很沉重,有時候我在想,我們勝利後,天空的大陸會怎麼樣?」庫勞斯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天空的大陸又會是什麼?我們擁有的可能都是希望,祖先給我們的希望。我們唯一能做的,是為這希望不斷的努力,而我們的努力就是付出這些。」
黑暗的天空翻滾著巨大的烏雲,狂風吹過一切。
庫勞斯的手緊緊的握住了,他的目光中盡是這些排列得幾乎讓人窒息的墳墓,無窮無盡,一座座墳墓彷彿壓在了他的心口,這是歷史的痕跡,審判者後裔的墳墓。
「你們的情況怎麼樣?」達克說話了,他轉移了話題,風吹過他的長髮,帶來的是可怕的冷暗。
「不太好。在創造神遺留的空間,我們現在擁有很多創造神的戰艦了,但是要掌握還需要時間。前幾天剛剛有一艘墜毀了,這裡又該添上幾座新墳墓了。」庫勞斯苦澀的回答,他的目光望向了不遠處藍色的光輝,六芒星的力量。準確的說那是一個超強的魔法陣,連接這裡和創造神神秘空間的魔法陣。
這就是審判者聚集的地方,達克正守護著這裡,為了將來的勝利。
「能告訴我嗎?你覺得我們有希望獲得勝利嗎?」達克的目光望了過來,似乎有著某種強烈的感覺,寒風的聲響更強烈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漸漸掌握的是非常可怕的力量,而且我相信,以我們現在的力量,就可以毀滅這魔族的大陸。對於我們來說,魔法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現在我們自己就可以保護自己,因為我們擁有那力量──拉斯特姆,創造神的戰艦。但是面對天空中的大陸,他們能到達什麼水平我也不知道,畢竟他們是與我們擁有同種力量的種族。」
庫勞斯的回答中帶著嚴肅,在他的眼眸中,達克已經低下了頭,久久不語。
「魔法在拉斯特姆面前沒有任何的意義,我的力量也許也失去了意義,現在應該是時候了!」達克突然沉聲說道,很低很低。
「難道你……」聽到達克的話語,庫勞斯的表情突然變化了,他的心頭已經泛起了波瀾,他感覺到了什麼,是達克最終的決心嗎?
「魔法的力量已經不能讓我前進,唯有它的力量可以讓我進步,我們的理想不能在現在破碎。」
強勁的能量暴風來臨了,連這寒冷的風中都彷彿帶著炙熱的氣息。無比強勁的風暴中,黑暗詛咒被揮出了,那是達克的真實力量,黑暗的雙翼爆發了,宛如傳說中神的壁畫般神秘。
黑暗的翅膀,是古代傳說中神的力量嗎?這才是真正的神之翼的力量,遠遠超越了一切魔法的力量。
「我已經做好死的準備了,所以我必須去完成它。」
無比的光輝席捲天空,昏暗的天空被一瞬間的紫色所照耀。達克的身體已經衝向了天空,他向遠方衝去了。雲層被撕裂,無限的光輝開始向遠方衝去了。
看著眼前的一切,庫勞斯沉默了許久,才望著天空說了一句話:「凱普斯奧!達克,你終於放開一切了嗎?」
決定生與死的凱普斯奧,這是最神秘的力量,審判者的最後依靠,達克終於跨出了這一步,但是在他之前還有那個神秘的少女,開始凱普斯奧第四階段的神秘少女呢!她又是誰?
他們最後的依靠會成為神秘的敵人──執行者的力量嗎?執行者真實的面目又是什麼?遠方,寒風刮來了,陰冷無比。
這個世界的秘密,魔法已經喪失了它可怕的面目嗎?也許在以後,將是更可怕的力量吞噬這個大地,創造神遺留的力量。
這就是卡魯斯試圖接近的宿命,其中包含了無數悲劇的宿命,現在他的哥哥達克,已經在這宿命上越走越遠了。
「你好好想想,能記住什麼嗎?」卡魯斯說話了,他的目光面對著那個精靈,在迷失的森林中被冰封了萬年的精靈,也是奧西斯口中卡魯斯的同伴,擁有同種血液的同伴。直到現在,他對奧西斯的身分還持有深深的疑惑。
數萬年的冰封,似乎讓神秘的精靈的臉色過於蒼白,但是有一點卡魯斯非常的確定,就是精靈手中的武器。卡魯斯能感覺出來那是神器,擁有非常可怕力量的神器。
樸素的外表,銀白色的弓箭,深色的弓弦,這就是那個精靈的武器。能量的光輝正掃過這武器,彷彿是撥動心弦的力量。
眼前,迷茫的表情,精靈彷彿喪失了一切的記憶,面對卡魯斯,他彷彿就好像一個天真的孩子,對於任何問題都只能以迷茫的眼神來回答,但是有一點不用懷疑,他對卡魯斯有強烈的信任感,也許這是相同血液的共鳴吧!
「我們要走多遠才能走出這片森林?」布雷克說話了,那個村子中的巫醫,他的話語顯出了他的焦急。
現在,卡魯斯、蘭若雅、布雷克和這個神秘的精靈正在森林中行進,他們已經離開了村莊。在卡魯斯回到村莊後,他瞭解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座森林已經不是可以隱藏他們行蹤的地方了,因為前後居然有兩批人來到了這附近,而且都是魔法師,所以卡魯斯選擇了離開,也是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而巫醫布雷克也強烈要求跟隨卡魯斯,因為他唯一的願望就是離開這座森林,雖然他不知道以後的路將是什麼樣的,但是他還是強烈的表達了自己的意願,一個固執的人。
對於布雷克,卡魯斯還沒有學會怎樣委婉的拒絕一個人,所以現在他也帶上了這個巫醫,就讓命運來決定一切吧!
森林中。
「妳怎麼樣?」卡魯斯目光移向了蘭若雅。對於蘭若雅,他似乎欠了這個無怨無悔的女孩許多許多。
卡魯斯額頭上的汗珠正滴落在大地之上,雖然是寒冷的季節,但是森林中的前進並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這是連布雷克也不熟悉的森林,因為他們是向森林之外走去。
地面很是崎嶇,卡魯斯抹了抹額頭,目光移向了前方那無窮無盡的森林。
「你怎麼了?」正要前行的卡魯斯對精靈問道,因為他看出了精靈眼中的警覺,帶著強烈危機感覺的眼神。
強烈的光輝閃爍出來了,從精靈的身上散發出來,那是他的力量。能去迷失森林的人絕對不是簡單的身分,這一次是連卡魯斯都感到詫異的力量。
手中不斷劃過神秘的符號,精靈對於魔法是天生的擅長。卡魯斯看到了,他是通過某種儀式或方式在釋放著魔法,而不是像人類一樣進行魔法的詠唱。
那一刻,卡魯斯握緊了冥神之劍,眉頭皺的很緊,因為他能感覺到這是魔法的力量,但是他不知道是什麼魔法,也許是某種失傳的魔法,而蘭若雅和布雷克也警覺的站在了卡魯斯的身後。
強烈的魔法波動正攪動著大地,布雷克的眼中卻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眼神斜看了精靈一眼,卡魯斯的身體已經恢復,對魔法的感覺是非常靈敏的,但是現在他也感到了迷茫,眼前的力量到底是什麼?
森林在移動,如果這不是幻覺的話,卡魯斯能看見森林和樹木在移動,彷彿擁有了生命,樹葉像是組成了士兵,在森林中慢慢移動著。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讓自己清醒。這就是那精靈的魔法嗎?
大聲的暴喝聲傳來了,卡魯斯很快的支撐起一個魔法的障壁,而強勁的風席捲過了一切,那個精靈很快的奔向了森林的深處。
「我們也走!」卡魯斯快速的對蘭若雅和布雷克說道。時間很是緊迫,精靈一定是感覺到了什麼,一切都太奇怪了。
快速穿越樹木而過,卡魯斯的眼眸中緊緊的映出了那精靈的背影,直到他停止腳步。
卡魯斯他們趕上了那個精靈,他們看到了眼前的一切,那是紅色,血紅的顏色。
「他們死了!」蘭若雅突然驚愕的說道,她的手不自覺的握住了卡魯斯,因為眼前的景象確實讓她感到可怕。
地面倒下了幾個人,他們的衣服顯示他們是魔法師,而蔓籐居然殺死了眼前這幾個人。灰色的魔法長袍流淌著血液,他們被森林中的蔓籐和樹枝刺穿了身體,死狀極其可怕。
這應該是那個精靈的力量,現在卡魯斯的心中迴盪的是驚訝與疑惑的感覺。和自己在一起的,一個擁有英俊外表的精靈,會是一個惡魔嗎?猛然間,卡魯斯的手抬起了。
「卡魯斯!」
在蘭若雅的話語聲中,卡魯斯突然把目光移向了遠方,那個被樹木遮蓋的遠方。
強勁的暴風開始了,卡魯斯的手猛然揮出紫色的光輝。沒有時間解釋了,蘭若雅和布雷克也在這風暴中搖晃不止。
「黑暗的火焰啊!請降臨這大地之上,衝開一切的束縛,無盡的黑暗,破除一切吧!黑暗,破壞炎火!」這是卡魯斯的詠唱。
那一刻,黑暗的炎火彷彿從地獄中升起了,大地裂開了,無盡的黑暗火焰從卡魯斯的身前向前湧去。樹木被吞噬了,粗大的樹幹瞬間被吞噬成灰燼,連一絲的殘渣都沒有留下,一切都被汽化了,地面拖下了黑暗的痕跡,空氣中都帶有了冰涼火焰的感覺。黑暗的炎火,死亡的炎火。
眼前是筆直的通道,被魔法破壞一切的通道。
「蘭若雅、布雷克,小心了,有人想殺我們!」卡魯斯的話語極其的肯定。
同時,卡魯斯的心中也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死去的魔法師在前方布下了魔法的陷阱,他們隱藏了自己的魔法氣息,是那精靈感覺到了一切。天生敏感的種族對於危險有種本能的感覺和反抗,卡魯斯現在開始仔細打量眼前的精靈了,是他提醒了自己。
白皙的皮膚,藍色的眼眸,灰色略帶銀白的頭髮,還有那尖尖的耳朵,這是和他擁有同種血液的同胞嗎?審判者的後裔。
「躁動的黑暗火焰,死亡的力量,冥神的呼喚在此傳來,讓大地在此刻顫抖,黑暗與死亡的魔法。死亡的風暴!」
又一個魔法在卡魯斯的詠唱聲中開始彙集了,狂風正瘋狂吹著他的頭髮,天空中的顏色都變的昏暗,卡魯斯正準備釋放可怕的魔法。
而那精靈也拉起了弓弦,在卡魯斯的眼中第一次拉起了弓弦,因為兩人同時感覺到了危機,遠方的危機。這是魔法師的對抗。
遠方,魔法的力量爆發了,天空在那一刻開始了顫抖。
敵人就在那裡!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7:45:19
第二章 寂靜的死神
大地在搖晃,卡魯斯釋放的魔法瘋狂的向遠方席捲而去。這不是面對面的對抗,此時天空的顏色卻更加的昏暗了。
在這狂暴的風暴之下,白色的光輝閃現,精靈拉起了弓弦,金色的長箭被射出了。耀眼的光輝爆發,伴隨著卡魯斯可怕的魔法。這一切都是本能,那精靈的本能力量。
強勁的衝擊向這邊湧來了,炙熱的氣息。
遠方的灰色崩潰了,那是山的顏色,在卡魯斯可怕魔法的打擊下,遠方的一切崩潰了,震天的響聲在迴盪著。風漸漸的散開了,漫天的灰塵籠罩了一切。
卡魯斯微微的喘了口氣,太久的鬱鬱,現在他終於釋放了自己的力量,這是在嘆息森林中所學習到的死亡魔法,很久沒有這樣熟悉的魔法感覺了。
能量的波動在卡魯斯的手邊迴盪著,他不禁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炙熱的風吹過他的頭髮,帶來某種釋放壓力後的感覺。
「卡魯斯,怎麼了?」蘭若雅不是魔法師,但是她還是能強烈的感到什麼,眉目間流露著深深的疑惑。剛才的力量讓她感到了緊緊的壓迫,因為這是死亡的魔法,吞噬生命的魔法。
「在那裡有一個很強的魔法師或者是幾個魔法師,他們在釋放魔法準備攻擊我們。」卡魯斯的手指指向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因為卡魯斯魔法的可怕威力,現在已經化為了黑色的灰燼,此刻他的目光又回復了自信。
對於那些埋伏的敵人,卡魯斯只是保持著警覺,為了身邊人的安全,他並沒有選擇追擊或者探求究竟。
猛然間地面爆裂,強烈的氣息突然爆發了,這是在卡魯斯身邊的氣息,狂暴中帶著激烈。
卡魯斯瞬間警覺的轉過了目光,身邊的精靈突然發生了異常的舉動。
「聖之森林!」精靈突然說話了,他的表情在激烈的變化,手捂著頭好像很痛苦,也許剛才的力量衝擊已經漸漸讓他的記憶開始甦醒。
其他人的目光都移向了那精靈。是痛苦的回憶嗎?他的表情非常的痛苦,強大的氣息正從他的身體中湧出。
「來幫我穩住他。」卡魯斯快速的展開了魔法的光輝,他要讓這精靈冷靜下來,因為他感覺到毀滅的力量正在精靈的身體之中流淌著。
黑暗的光輝開始閃爍了,默默的魔法詠唱之聲。
遠遠的高山上,刺骨的寒風凜冽的肆虐著。
「您受傷了?」一個魔法師模樣的人正站在帝加列夫的身邊,表情很是驚訝,也許在他的心中,魔法軍團的軍團長居然受傷了,這是可能的嗎?
「他很強!不是一般的強!」帝加列夫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感情。
「也許這次只是他運氣好。」
「阿弗萊,你說這話很幼稚,魔法師之間的戰爭是沒有運氣的。記得我的導師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現在我把它告訴你。戰爭只有一個結果,生或死,是無所謂其他的,只為一個結果。」
帝加列夫抬起了頭,他的目光中是這個年輕的魔法師,也是他的徒弟。他的左手緊緊的握住了被鮮血染紅的右臂,雖然魔法已經止住了傷口的鮮血,但是心靈的創傷卻很深,這就是試探卡魯斯的結果。
風很涼,滲入心底的涼,帝加列夫慨嘆於自己的無力。
「年輕的亡靈法師!真不想和你為敵。」帝加列夫幽幽的吐出了這幾個字,發自內心的感嘆。
對於卡魯斯,他真正的瞭解了,真正瞭解到卡魯斯能發動禁咒,且幾乎毀滅了帝國兩大軍團的原因,那就是實力,也許技巧方面還需要磨練,但是魔法的力量方面,卡魯斯已經非常的強大了。
「古代幾個亡靈法師就幾乎改變了世界,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他們的實力,正面的對抗是不會有結果的!阿弗萊,你是不是已經把亡靈法師在這裡的消息放出去了?為了賞金,會有很多人來的,我們只需要等待機會,現在你去把其他魔法師也找來,我想更進一步瞭解這個人。」
「我已經把消息放出去了,估計會有很多為了賞金的人來到這裡。」阿弗萊的回答很激動。
寒風吹過帝加列夫的頭髮,露出的是平靜的臉,非常平靜的臉。
「去吧!阿弗萊,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戰鬥就是這樣,只為了一個結果,榮譽和卑鄙,那其實都是騙人的東西。」
安靜了瞬間,阿弗萊終於說話了:「這裡已經是邊境,在迪若亞國內的動亂已經波及到這裡了,而且幾大聖殿騎士還有幾個國家的軍團都在那邊混戰。要解決那亡靈法師,一定要在這裡下手,如果他去了迪若亞王國,事態就很難把握了。」
微微的嘆息聲中,帝加列夫的心態似乎有些矛盾:「這點我已經想過了,你的考慮不是沒有根據,但是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先去布置吧!」
阿弗萊表情似乎產生了變化,他默默的走了,而帝加列夫的眼神卻非常的深邃,也許在他的心中,對於榮譽和卑鄙還有解不開的死結吧!
帝加列夫的目光望向了空中,黑色的雲朵快速的在天空中掠過,籠罩了天空。不久後陽光會綻放,天空將會從黑暗中邁向光明,然而,一切都會過去嗎?
帝加列夫的身影也很快消失,他去召集其他魔法師了。等待卡魯斯的又將是怎樣的命運?帝加列夫默默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空間在快速的變化,這是魔法的力量。他突然想到了一個預言,一個很古老的預言,那一刻,他的呼吸停滯了瞬間。
「讓我來吧!」布雷克從卡魯斯的手上接過了那精靈。
神秘的精靈,現在的他在昏迷著,但是表情卻顯得非常的可怕。手無力的垂下,布雷克正背著他前進著。森林依然是非常的崎嶇,而且卡魯斯還要保持著超高的警覺,他不知道前面還會有著什麼樣的埋伏,他是這群人中唯一的依靠了,他絕對不能倒下,也不能倒下。
「他怎麼了?」蘭若雅看著卡魯斯問道,因為精靈一直沉睡著。
「難說,也許是剛才的能量衝擊刺激了他的神經,而他的記憶一直是喪失的,可能腦部受到了震盪。」
卡魯斯的話語帶著強烈的感慨,他無奈的看著這精靈,心情很是複雜,自己的同胞,擁有同種血脈的精靈,究竟應該怎樣做才能讓他恢復記憶?
命運很坎坷的人,不僅是他,連這精靈也是。他能感覺到,為了自古以來的宿命,每一代人都在努力著,為了希望而努力著。
樹葉已經變的稀疏,高大的樹木已經很少了,現在在他們眼前的是茂密的雜草,這已是森林的邊緣了。
「那是城鎮吧!我看我們還是去那裡吧!很久沒有看到這樣的城鎮了。」
說這話的時候,卡魯斯一點也沒有感到激動,反而精神繃的更緊了。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身分是全大陸所有人都害怕、都想殺死的亡靈法師,去人越多的地方,相對的也越危險。
星星的燈火,紅色的光輝,遠處是一座並不是很大的城鎮,也許準確的說是一個比較大的村莊。
這段日子裡一直在遠離人群聚居的地方,蘭若雅的心現在終於湧起了一絲衝動。布雷克也是這樣,因為他終於看到了他夢寐中的人類城鎮。
「布雷克,我們去那城鎮,不過要小心一點,我可是被通緝的要犯。」卡魯斯微微瞭望遠處的紅色光輝,他拖著有些疲乏的身體前進了。
此刻,冥神之劍開始微微閃爍著迷惑人心的紫色光輝,卡魯斯知道自己肩膀上的負擔,他不能倒下,絕對不能倒下,因為他的身後是布雷克,還有蘭若雅,都是他要保護的人。
沙沙的踏地聲音,卡魯斯的衣服已經有些破舊了,但他在最前面踏出了堅定的腳步。
喧鬧的聲音傳來,卡魯斯微微的睜大了眼睛,他的腳步依然前進著。很難得的感覺,現在踏上這平整的地面也讓他的心中泛起了波瀾,這是久違的感覺。
「你們小心一點!」卡魯斯說話了。
這是在城鎮的大街之上,鋪著青色的方磚,應該說是比較寬闊的街道,但是現在卻顯得異常的擁擠,因為人太多了,多的讓人奇怪,越進入這城鎮,人就越多,而且這是深夜,應該是安靜的深夜,周圍的店鋪卻都隨意的打開門,沒有一絲做生意的跡象。
卡魯斯幾乎是從踏進這裡的第一步就感到奇怪了,奇怪於遠遠超過想像的人數。
只有一個可能可以解釋一切,這些都是想殺他的人,因為有一點太明顯了,周圍的都是男人,強壯的男人。
旁邊傳來打鬥的聲音,但卡魯斯沒有在意,也許是他們之間起了摩擦。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心中湧起了一種感覺,他不想再逃避了,所以他帶著蘭若雅和布雷克繼續走著,現在的他隨時可能揮出致命的冥神之劍。一切都在等待。
「他們都是想殺我的人!」卡魯斯低聲說道,說話的那一刻他沒有露出緊張的表情。
這一天遲早會來的,卡魯斯彷彿已經準備好迎向自己的宿命,即使與全大陸為敵也會走下去嗎?也許是他心中有股瘋狂的血液在澎湃著,妄圖毀滅一切的血液。
「那怎麼辦?」布雷克的臉上明顯露出了焦急的神色,眼前的一切連他都感到了異常,初次來到人類的世界,想不到迎接他的卻是這樣的場景。
「不要管,走一步是一步。」黑暗的長髮下是雙眼眸,卡魯斯的眼眸,它默默閉上了,但是當它再睜開的時刻,就是血的顏色。
不遠處的黑暗之中還隱藏著很多人,是為賞金而來的人。這座城鎮已經危機重重了,真正為了賞金的人都是聰明的。
「老大,現在怎麼辦?衝出去嗎?」
幾個黑暗的身影正用狡詐的眼神默默看著這裡的一切。
「你是豬嗎?那是什麼人,是亡靈法師耶!現在衝出去你不想要命了。不過那小子真囂張,居然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走。」被稱為老大的人無奈的說道,他手中握著的劍久久沒有動。
本來他們準備在路上埋伏的,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卡魯斯會突然來到人多的城鎮,這也是現在街上很多人的原因,因為很多人都是接到消息匆忙趕來的,什麼埋伏計劃?什麼危險?看來都被他們拋到腦後去了。
很顯然,這些人非常想殺卡魯斯,但是誰也沒有這個膽子,都在等著別人先出手,而且目的明確的已經在大街上就暴露出來了。戰鬥似乎一觸即發,但是那導火線卻怎麼也點不燃。
黑暗中,還有無數雙這樣的眼神,也許這個時候通緝令已經散發到整個大陸了,而不要命的人總是有很多的。
卡魯斯突然停止了腳步,蘭若雅和布雷克也抬起了頭。黑暗的氣息在流淌著,蘭若雅的心也繃的很緊,她的心跳的很快。
「你們是想殺我的人嗎?」卡魯斯猛然大聲說道,強烈的魔法氣息爆發了,冥神之劍上的光輝似乎要吞噬一切。
數百人停止了腳步,他們的目光都緊張的望著卡魯斯,被他的話語鎮住了。現在面對的是傳說中的亡靈法師,而他們其實都是些愚蠢和沒有實力的人,因為聰明者不會在這個時候衝在第一線。場面顯得有些安靜,比混亂更令人窒息的安靜,強烈的魔法氣息彷彿要吞噬了他們。
「我的頭值多少錢?」卡魯斯心中的怒火已經湧了上來,冥神之劍指向了一個方向,他的手橫了出來,護在蘭若雅和布雷克的身前。
在經歷了禁咒的反噬後,他心中的鬱鬱需要發洩,魔法的波動強烈的湧了起來,風被牽扯的極其混亂,強勁的暴風。
此刻的他彷彿被瘋狂所籠罩了,黑暗的眼眸,卡魯斯的眼眸。
所有人居然沒有任何聲響與動作的望著他,因為他們的呼吸幾乎停滯了,現在只有狂暴的風聲獵獵作響。他們來到這裡一半是為了賞金,一半是相信自己的運氣,但是此刻他們才發現自己其實很愚蠢,因為他們現在必須正面面對卡魯斯,那傳說中可怕的亡靈法師。擁有強大實力的人是不會輕易出手的,而他們這些盲目前來的人呢!又能做些什麼?
不遠處仍有人在監視著一切,就是那些魔法師,也是等待著混亂開始的人。
「他要殺人了嗎?」阿弗萊顯然對卡魯斯很感興趣,也許在他的印象中,亡靈法師應該是一個身著黑袍、渾身散發著屍氣、表情可憎的人吧!而眼前的卡魯斯顯然推翻了他的想像。
看著眼前的卡魯斯,阿弗萊的心中突然湧起了一種想法。眼前的卡魯斯是非常危險的嗎?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產生這樣的想法,也許卡魯斯的外表並不是那種可怕的表情。
「世界已經忘記亡靈法師的可怕太久了,也許這一次他們應該知道,亡靈法師其實是最接近死亡的人,是死神在世上的使者。」
帝加列夫的表情很複雜,也許為了眼前那些人的愚蠢,也許是因為卡魯斯的可怕。魔法的波動非常的強烈,是死亡的波動,他需要更加瞭解這個接近死亡的人。
「有好戲看了,又是那些傢伙的把戲。」帝加列夫的嘴角露出了輕蔑的笑容,他的目光瞥了一眼黑暗中的影子,那快速閃過的影子。
可怕的對峙下,終於有人受不了這種死亡的壓迫,人群中突然有人衝出來。
卡魯斯的長劍猛然揮下了,瞬間爆發了火紅光輝,長劍相交的瞬間,火焰爆發了,爆發的是火焰之翼。
蘭若雅第一次看到卡魯斯這樣可怕的姿態,強烈的熱風幾乎讓她的眼睛睜不開了,熊熊的火焰在燃燒著,迴繞著卡魯斯而燃燒,散發著炙熱的氣息,而身後的翅膀彷彿如傳說中的死神般可怕。
「大家一起上,否則大家都會死!」不知道誰的斷喝聲一喊出後,無數拔出武器的聲音響起,接著人群發出了彷彿要撕毀一切的咒罵聲。
響起冥神之劍劃出了可怕的圓弧,那是紫色與火紅相伴隨的圓弧。
「呵呵!」
可怕的笑聲傳來,聽到這種笑聲的人彷彿是聽到死神的召喚,這是卡魯斯心靈泣血的笑聲。很多人想殺他,他一直想逃避,但逃避卻是沒有任何結果的。
「黑暗的力量,衝開憤怒的枷鎖,撕毀生命之神的祝福,吞噬一切的存在。憤怒,毀滅之炎!」
無比可怕的眼眸,死亡的詠唱,宛如邪惡的眼神,卡魯斯在這一刻有如魔鬼一樣。冥神之劍被劃出了,伴隨著魔法的光輝,地面爆發黑暗的炎火,衝擊著天空,地面在爆裂,有如洶湧的波濤席捲過一切,血的顏色濺出了。
這一刻,蘭若雅的心彷彿窒息了,她看到了卡魯斯的眼眸,暗灰色頭髮擺動下,魔鬼的眼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7:46:06
第三章 刺客來襲
實力的差距會讓人產生絕望,現在的卡魯斯就有如魔鬼一般,魔法的攻擊不會有半分的猶豫,火紅的翅膀在散發著死亡,很多人甚至連呼號聲都沒有發出,就被毀滅的炎火吞沒了。
卡魯斯的眼眸映出了冷冷的眼神,冷漠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上!」黑暗之中突然傳來了暴喝,淡淡的黑色影子移動了。
卡魯斯開始快速轉過了身體,他始終保持著最高警覺的狀態,手上匯聚起魔法的火焰,宛如火焰鳳凰般姿態的魔法被他釋放了,目標就是他眼前的黑暗影子,炙熱的風席捲著天空。
那些黑暗的影子,應該就是帝加列夫口中的刺客,他們就好像全身埋沒在黑暗中的神秘人,但是此刻,他們面對的是卡魯斯,黑暗中的死神。
而卡魯斯顯然也感覺到了他們的生命活動,一團燃燒的火焰擊出,這火焰鳳凰姿態的魔法瞬間便吞沒了刺客的身體。
殘忍的暗器被射出了,被塗毒的暗器閃爍著幽暗的光輝。冥神之劍在卡魯斯奮力的揮舞下,爆發出撕毀一切的力量,整個地面彷彿被火焰掃過,房屋被燒為灰燼。
卡魯斯以火焰的炙熱吞噬一切,不僅吞噬黑暗中的敵人,還要吞沒暗器,他的嘴角露出的是輕蔑的笑容,可怕的笑容,眼前的一切彷彿都是他摧毀的目標,他血液中殘酷的一面爆發了。
尖利的聲音在黑暗之中迴盪著,布雷克只覺得空氣中的炙熱幾乎讓他難以呼吸,燥熱的感覺,而卡魯斯的力量彷彿可以摧毀一切,火紅吞噬了他的視覺,猛然間他好像被人拉了一把,連被他扶著的昏睡中的精靈都幾乎要倒在地上了。
那是卡魯斯的力量,火焰彷彿在冥神之劍上凝結了,它們被卡魯斯以可怕的姿態揮出,火焰在毀滅著周圍的一切,這一切都被布雷克看在眼中,心跳彷彿停止了,頭腦中似乎停止了思考。此時他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窒息,因為震撼而窒息。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魔法師的力量會達到這樣可怕的境地。
「你感覺到了沒有?」
在黑暗的遠方,帝加列夫的心幾乎是在顫抖,他的眼眸中閃爍的是紅色,因為他看到了可能讓他一生都難以忘懷的景象。火焰的翅膀、美麗的姿態、毀滅一切的力量,這一切都讓他的心在顫抖。
火焰的風也吹過了他們,很炙熱的風。
「魔法的火焰幾乎封閉了一切,好像一個防禦的障壁,可是我不知道那像翅膀的魔法是什麼力量?」阿弗萊的眉頭皺的很緊,很顯然他並不知道卡魯斯擁有的是什麼樣的力量,面對這一切,他只是以一個魔法師的角度來分析那力量。
「阿弗萊,你一定要記住眼前的一切,那不是普通人能達到的力量,我可以感覺到,那是神的姿態,火焰之神的力量。」帝加列夫顫抖的話語,幾乎瞬間讓阿弗萊呆住了。
「這……這是真的嗎?神的力量!這怎麼可能?」
「真是可怕的力量,我現在也覺得熱血沸騰,如果能上去和他戰鬥一次,也許死而無憾。」不知道為什麼,帝加列夫突然升起了這樣的想法。說到這裡,他突然轉過了頭:「這種姿態一定會消耗大量的魔法力量,對身體的損傷也很強烈,不知道他能堅持多久?」
火紅的顏色在帝加列夫的眼眸中燃燒著,火焰之中,他又望向了那些幾乎不能被肉眼捕捉的黑暗影子,問道:「那些刺客是什麼組織?」
「是嗜血影子團!」阿弗萊仔細看了看後說道。
帝加列夫的表情微微的顫動了一下,觸及內心的觸動。
「是那些在刺客組織中最殘忍和不擇手段的嗜血影子團嗎?」帝加列夫再次問道,他似乎想準確的瞭解一切。
「是的!有什麼不對嗎?」阿弗萊看著他的導師,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聽到阿弗萊的回答,帝加列夫的手一瞬間握的很緊。騎士的戰鬥,騎士和魔法師的榮譽,他的心中突然掠過了這樣的想法。魔法師面對一切,唯一最大的弱點,就是面對不擇手段的刺客組織。
那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一個騎士,那個人告訴了自己騎士的美德:「榮譽、犧牲、英勇、憐憫、謙卑、精神、誠實、公正。」
那曾經一起冒險、一起探索、一起患難的過去。
「導師,您怎麼了?」阿弗萊突然說道,因為他看出了帝加列夫的反常。
「那些刺客已經釋放毒氣了,那個亡靈法師還是經驗太少了,願神保佑吧!」
阿弗萊木木然的看著自己的導師,他感到奇怪,為什麼自己的導師此刻又開始憐憫那個亡靈法師。
回憶在此刻泛起,他突然想起了導師經常說起的一個故事,還有那一句話,法師同伴的故事:「真正的騎士,應該是死在戰場的。」
目光再次望向了那裡,激烈的戰鬥正在展開,也許此時在帝加列夫那冷酷的外表下,有一點他非常瞭解,對於這個嗜血影子團,他只有刻骨銘心的仇恨。
黑暗的網正在編織,卡魯斯的冥神之劍開始揮出可怕的弧光,隱藏再深的敵人都無法躲避這可怕的力量,快速閃過的刺客瞬間便支離破碎。
卡魯斯回頭看了蘭若雅一眼,他握緊了自己的武器,糾纏似乎無窮無盡,卡魯斯猛然的屏住了呼吸,他準備釋放魔法毀滅這一帶。
「憤怒的死神,黑暗之光的力量……」
猛然間,咒文停止了,卡魯斯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喪失了知覺,而且視覺也開始模糊。
又是這種感覺,是毒素,卡魯斯曾經最痛恨的經歷。他再次轉過了頭,蘭若雅和布雷克都已倒在地面了,心中湧過無比的激憤,他更加確信發生了什麼。
天空中降下了黑暗的物體,好像是巨大的石塊。卡魯斯沒有時間考慮了,他深深的提了一口氣,匯聚起魔法的力量。在強勁的氣勢下,火焰之翼展開了,雖然魔法師對毒素有非常強的抵抗力,但是他現在根本不能集中精神來排除自己身體中的毒素。
極度的痛苦在攪動著他,憤怒的嘶吼聲傳來了,他揮舞著冥神之劍,自己化身為火焰衝上了天空,這火焰籠罩了天空,被瞬間吞噬的黑暗物體,在天空中發生爆裂。劇烈的痙攣傳來,卡魯斯的心很難受,但是更危險的還來自腳下。
地面突然發生了凹陷,兩個黑暗的影子快速竄了出來,他們的匕首抵住了蘭若雅和布雷克的咽喉。
一切都已經晚了,卡魯斯快速的降下去,但是他已經做不出任何的攻擊動作,現在他才看見這些刺客的外表,全身被黑暗的布所包裹,只有眼眸還留了一條細縫。
被神秘包裹的刺客,與卡魯斯現在開始了對峙。
「亡靈法師,放下你的武器,否則我殺了他們。」惡狠狠的聲音。
粗重的喘息聲傳來,是卡魯斯的聲音,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喘息聲。劇烈的魔法波動和毒素同時影響著他的身體,那毒素正一步步吞噬著他的意識,令他非常的難受,空氣中的毒素越來越濃烈了,柔和的光輝很快散發了。
「不要驅散毒素,否則我們殺了他們。」威脅的語言再次傳來了。
那些刺客也害怕卡魯斯驅散身體中的毒素,雖然這種毒素的毒性非常的強烈,但是魔法師幾乎可以驅散任何的毒素。
卡魯斯微微的把身體向前邁了一小步,而那些刺客卻後退了一大步,看來他們也非常瞭解卡魯斯的可怕實力,那吞噬一切的實力。
「你放不放下武器!」嚴厲的質問。
卡魯斯的心中現在是無比的激憤,他的牙齒咬的很緊,眼睛彷彿要噴出火來燒燬一切,火焰的翅膀在猛烈的散發著魔法的波動。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心彷彿在燃燒,在他的眼中,彷彿全世界都是他的敵人,這就是他的宿命嗎?他真的不甘心。
冥神之劍被緩緩舉向了他的眼前,光輝漸漸黯淡了,卡魯斯緊緊的摀住了自己的胸口,這種動作可能使他好受一點。
面對眼前可怕的眼神、死亡的眼眸,兩個刺客也在盡力的壓制自己的恐懼感情,他們不知道這樣做對卡魯斯會有怎樣的效果,甚至從他們的聲音也能感到微微的顫抖,恐懼的顫抖。
眼前的卡魯斯久久不放下武器,魔法的波動迴繞著,刺客的心也幾乎要碎裂了。面對憤怒的卡魯斯,他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那像是地獄就在眼前,他們幾乎快要承受不了這種可怕的壓迫感。
看著眼前,卡魯斯的心掠過的感情是苦澀的。
「一切都結束了嗎?卡魯斯,你就要這樣完了嗎?」他的心中這樣對自己說道。雖然百般的氣憤,但是那些刺客的籌碼到底放對了地方,這場賭注他們壓對了。
兩個刺客也後退了一大步,在他們的眼前,卡魯斯正緩緩的放下自己的武器。
也許在此刻,兩個刺客的心中掠過了放鬆的感覺,終於要結束了嗎?但是另一種感覺突然席捲了他們,是非常舒服的感覺,就在短暫的一瞬間,身體彷彿失去了重量、沒有痛苦,他們緩緩的倒了下去,額頭留下了兩個仍流淌著血液的窟窿。
卡魯斯的眼睛望向了遠方,帶著強烈的疑惑。
「導師?」
帶著強烈的疑問,阿弗萊望向了身邊的人,自己的魔法導師,格納達帝國魔法軍團的軍團長,大魔導師──帝加列夫。
微微的波動中,魔法的光輝輕輕的掠過。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導師竟釋放了魔法,殺了那兩個刺客,而這一切的安排又都是自己導師所預想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帝加列夫佇立在微微的風中,深藍色的眼眸沒有任何情感,魔法長袍輕輕的擺動著,身子有些顫抖。看來,剛才的釋放消耗了過多的魔法,可怕的暗殺魔法。深深的黑暗中沒有言語,只有涼涼的感覺,他最終轉過了自己的身體。
「走吧!也許我錯了,不應該把他的消息公布出來。一個魔法師是應該死在戰場上的,想不到這次來了這群刺客,他能死在任何人手中,但是絕對不能死在這群刺客手中。」
微微的嘆息,帝加列夫最後還是沒有說服自己,也許他自己也是一個把榮譽看作比自己生命還重要的魔法師。刺客,沒有一種職業能讓他產生這樣的仇恨,帝加列夫深知刺客的可怕,為了刺殺,他們可以忍受一切的痛苦,甚至可以在你身邊潛伏長達數年,他們是魔法師的天敵。現在他無法欺騙自己的尊嚴,所以他選擇了超越,他要與卡魯斯進行面對面的較量。
那一刻在他心中深深的紮下了根,死在刺客刀下的魔法師,也曾經有他的祖先,所以魔法師對刺客有深深的仇恨,而那個刺客,就是嗜血影子團的。
風在吹著一切,很強烈,伴隨著強烈的熱風。
卡魯斯無力的坐在地面,他開始釋放魔法驅散著自己身體中的毒素,微微的藍色光輝中,大口的血被吐出了,是淡黑色的血液,有些難受。
卡魯斯無法原諒自己,他在瘋狂的驅散自己身體中的毒素,因為自己的大意讓一切都要毀滅嗎?現在的情況依然危險,他還有要保護的人。又一團魔法的光輝在閃爍,他開始驅除蘭若雅身體中的毒素了。
鮮血正順著他的嘴角緩緩滴落,驅除所有毒素需要大量的時間,而他選擇了最快速、也是最極端的辦法,以傷害自己身體的方式在驅散著毒素。
黑暗中,還有很多在窺探他們的眼睛。
搖晃的身體,卡魯斯的手猛烈的擺動了,黑暗中的影子波動已經掠出了風的振動,刺客再次來襲了,冥神之劍隨之揮向那黑暗之中。魔法師對於一切的感覺都是靈敏的,而卡魯斯則有如受傷的野獸般,警覺著身邊的一切,任何的波動都能激發他的瘋狂。
長髮輕輕的盪過卡魯斯的眼前,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呼吸,瞳孔在一瞬間放大,腿輕輕的彎曲了,驚人的爆發力。
卡魯斯緊握著冥神之劍,揮出了可怕的一擊,火焰從劍柄處延伸到劍刃之上。吞噬一切的火焰爆發了,眼前的所有都被吞噬了,刺客的影子也不例外。
火紅中伴隨著淡淡黑暗的火焰,鮮血慢慢滴落,卡魯斯的身體抖動了一下,濃重的喘息聲傳來,他拔下了插在肩頭的暗器,黝黑的暗器上有著綠色的毒素。卡魯斯輕輕的按住了自己的肩頭,魔法的光輝持續閃爍著。
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火海之中,房屋的倒塌聲持續不斷,火焰包圍了他們。卡魯斯緩緩的把冥神之劍插在地面。有時候強大的力量還是對抗不了卑劣,這也許就是刺客的可怕,而這一切現在才剛剛開始。
痛苦的感覺傳來,卡魯斯眼中充滿了悲憤,突然強烈的魔法氣息襲來了,刺骨的力量。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7:47:35
第四章 短暫的甦醒
模糊的景象漸漸清晰,蘭若雅和布雷克也好像在幽幽的轉醒。也許是卡魯斯的幻覺,但是一個人的身影卻真實的慢慢站起來讓卡魯斯的心中不知道升起了什麼感覺。
是那個精靈,他的眼神很快的掠過周圍蜻淡淡的冷冽突然掠過。
卡魯斯看見了可怕的眼神,無法說出的感覺那種感覺是強烈的震撼,就彷彿死亡來臨了。
魔法的漩渦在刮著卡魯斯的臉僨他知道這一定是真實的力量,強烈的審判者力量。
「他們是我們的敵人嗎?」冷冷的問題,精靈對卡魯斯的問訊,眼光中很冷,冷的可怕。
「是的!」
風中劃過了波紋,精靈只冷冷的看了看周圍,火焰便開始漸漸熄滅了,一團團光輝開始從精靈的手中散發,那是吞噬一切的光輝。
卡魯斯能感覺到,那精靈的腳下升騰起了魔法陣的圖案,遠方一切都在淡藍色的點點光輝中閃現美麗的一面,真是可怕的美麗,讓他的腦海彷彿麻痺了。
「你也是擁有和我同一血脈的人,很好。奧西斯那傢伙封閉了我的記憶,我需要時間來突破一切,這段時間希望你能保護我。為了凱普斯奧的力量,為了我族的希望,我會付出一切的,所以我不能失敗。」可怕又簡短的要求。
狂暴的風突然捲起了,風中吹來的是涼涼的風,自然的風。
「自然的神靈啊!我散播了您的種子,請讓一切甦醒,讓世界的敵人被吞噬吧!自然的法則,守護森林!」
神秘的詠唱、未知的魔法,卡魯斯的眼眸中映出了那點點的藍色光輝,他看到了精靈的神秘魔法力量。
強烈的光輝升騰起來了,是遠古的魔法。它們降落在地面,爆裂的地面出現了植物的影子。
地面居然升起了植物,就有如森林一樣,它們快速的生長著並包裹了一切,可怕的呼號也傳來了,隱藏在黑暗深處的人也被它吞噬了,樹幹開始向天空延伸,精靈召喚的森林開始包圍卡魯斯了,守衛的森林。
卡魯斯的心中彷彿被震撼了,不是因為這力量,而是因為那精靈的表情,比自己遠遠強烈,卡魯斯知道那是宿命的力量,審判一族的宿命,是宿命在推動著他們瘋狂。
「記住我的名字,拉亞,總有一天我會甦醒的,我會去挑戰凱普斯奧的力量,不管會發生什麼事,即使付出死亡,我們也會回到家的,一定會的,即使阻止我們的是世界也一樣,我一定會做到的。」極度瘋狂的吶喊,又彷彿是絕望的吶喊。
猛然間精靈的眼光變的渙散了,強烈的魔法波動彷彿一瞬間消散,精靈漸漸的倒在地面,他的記憶很快再次被壓制了。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
清新的空氣,森林的氣息似乎驅散了毒素,綠色的光輝迴繞著他們。
看著精靈,卡魯斯的心中有些激動,為了凱普斯奧的力量,有多少人付出了生命,而他是從遠古開始就努力的先輩。看著這一切,讓卡魯斯的眼中充盈了淚水,但是它並沒有滴落。
真是殘酷的命運,凱普斯奧的力量就好像是纏繞在他們一族頭頂的枷鎖,是沉重而無法解脫的枷鎖。
追求未知的力量,無數人踏出去了,卡魯斯不是第一個,但是他會是最後一個嗎?
「蘭若雅,妳醒醒!」卡魯斯輕輕搖晃著蘭若雅的身體,他輕輕的扶住了她,心中有種焦急的感覺。
蘭若雅依舊沒有轉醒,卡魯斯的目光移向了那神秘的精靈,蒼白的面孔,好似沉睡的表情。在他的身上會有什麼樣的秘密?拉亞,卡魯斯記下了這個名字。
而那個精靈居然首先緩緩醒來了,但是目光已經與以往不一樣,現在的眼神是雙充滿了可怕與仇恨的眼神。
「我的名字是什麼?」精靈說話了。
看著精靈的眼眸,卡魯斯的心中有種可怕的感覺,眼前的精靈就好像魔鬼一樣可怕。
「拉亞!」
「拉亞?」精靈有些猶豫的質問:「我現在的記憶很混亂,頭腦中似乎有什麼人一直對我說話,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凱普斯奧,你知道是什麼嗎?還有,這些是我做的嗎?」
精靈的目光望著四周,手不斷的撫摩著自己的額頭,彷彿在尋找什麼。
看著他,卡魯斯深深的疑惑了。剛才精靈對他說過的話語,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情景?他的記憶真的被封印了嗎?為什麼連剛剛自己做了什麼都無法知道?
「凱普斯奧,是創造神給我們的最後依靠!」卡魯斯緩緩的說出了這幾個字,他開始默默的觀察著精靈的眼眸。
「最後的依靠?」精靈喃喃自語著,他的表情真的好像忘掉了什麼似的。
卡魯斯最終轉過了身體,他緩緩背起了蘭若雅,看來蘭若雅在短時間內是無法轉醒的,是該自己保護一切的時候了,而且現在也不是解釋一切的時候。
「拉亞!把布雷克也帶走,雖然你現在很想知道自己是誰,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的記憶被封印了,而且我們在這裡也很危險,還是快點離開吧!」
卡魯斯默默的扶了一下樹木粗大的枝幹,這就是那精靈的魔法。
神秘的森林覆蓋了整個城鎮,不僅驅散了毒素,而且也彷彿在默默的保護他們。
現在已經不是多說什麼的時候了,最緊要的就是儘快的離開這裡。
迷茫的表情,但拉亞還是聽從了卡魯斯的話語,可是沒走多遠,遠處奔踏而來的馬蹄聲又讓他們停止了腳步。
「又是敵人嗎?」卡魯斯苦笑了一下,自己註定是被世界所詛咒的人嗎?所有人都想要他的命嗎?
他輕輕的放下了蘭若雅,目光微微看了拉亞一眼,但是並沒有說些什麼。他的手抬了起來,冥神之劍的光芒又微微的閃爍了。
淡紫色的光輝越來越濃烈了,他默默的走向前去。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升騰起了一種悲壯的感覺,自己的每一次前進都是要在戰鬥中嗎?
風涼涼的,歷經苦難的卡魯斯衣服已經很破舊了,他緩緩的舉起了冥神之劍,紫色的光輝閃爍著。
大地已經在微微的顫抖著,應該是龐大的騎兵軍團。
黯淡的月光下,卡魯斯終於看見了來臨的這些騎兵,他們的衣著並沒有統一的服飾,大多是灰色的毛皮服裝,打扮更是各不相同。
看著這些人,卡魯斯想起了自己在書中所看到的人,蠻族遊牧部落的騎兵。
緩緩的,他放下了冥神之劍,帶著微微的笑意,因為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在他印象中感覺非常好的人,光明聖祭司──列維加。
兩雙目光交匯了。
黑暗之中,光明陡然升起了,那是光明聖祭司手中光明之杖的光輝,也許他在告訴卡魯斯,自己的到來是沒有惡意的。
「我們又見面了,卡魯斯!」列維加看著他微笑說道。他騎著一匹潔白的駿馬,看起來意氣風發的樣子。
「你為什麼在這裡?」卡魯斯還是覺得有些奇怪。
「我們這一次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她。」列維加的手指向了昏睡中的蘭若雅續道:「是她哥哥拜託我來的。」
聽到列維加的回答,卡魯斯如釋重負,他懸起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看來蘭若雅的哥哥恩克達已經知道他們來了。
「快走吧!這裡很危險,而且這裡還是屬於格納達的領土,我這一次帶這麼多騎兵來,肯定會引起一些麻煩的。」列維加的目光警惕的看了看周圍被森林覆蓋的城鎮,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那聖殿會懲罰你嗎?聖殿騎士和光明聖祭司一旦介入世俗的戰爭,封號會自動被剝奪。」通過蘭若雅,卡魯斯知道了很多關於聖殿的故事,很多回國繼承地位的聖殿騎士和光明聖祭司都必須放棄他們的封號,因為一旦介入世俗,那就不是神的戰士了。
「聖殿?」列維加不知道為什麼苦笑了一下,很苦的笑容,似乎還包含著些許輕蔑:「現在的聖殿已經分裂了,你不知道嗎?現在的聖殿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聖殿了,我現在想儘快離開這裡,就是因為怕給恩克達帶來更多的敵人,尤其是格納達這個強大的敵人,現在我們腳下是格納達的領土。」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卡魯斯看到了列維加眼光中的焦急,能讓光明聖祭司焦急的事情,絕對是不簡單的。
「還是先走吧!我邊走邊告訴你事情的全部過程。」微微的嘆氣聲。
卡魯斯默默的點了點頭,喧鬧的騎兵很快出發了,龐大的軍團掩蓋了大地的色彩,這是黑暗之下的騎兵。
「你一定想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微風中,列維加的臉龐在月光下映出了有些憔悴的表情。
「你還好吧?」
「哎,恩克達暫時戰敗了,所以我來這裡是幫他調集增援部隊的。這些遊牧的騎兵和森林的部族是他們國家的重要力量,雖然非常分散,但是一旦集合就是可怕的力量,所以我來了,在這裡集結部隊。好在這裡的首領們都早已經和恩克達有秘密的盟約,我也是第一次幹這個,依靠光明聖祭司的威名,還真有點艱難。」列維加的話語帶著些諷刺的意味,看來他是這些遊牧騎兵的統帥,第一次做這些,可能還有些勉強。
馬蹄微微的敲擊著地面,韁繩被握緊了。
「恩克達失敗了嗎?怎麼失敗的?」卡魯斯默默看了眼昏睡的蘭若雅,他不知道這樣的消息會對她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她哥哥的失敗。
卡魯斯顯然還不能接受這樣的消息,那樣堅韌的恩克達還會失敗嗎?質疑的目光移向了列維加。
「戰爭是什麼?如果戰爭是兩個人的較量,那樣是最簡單了,誰的力氣大,誰就會獲得勝利,但是戰爭可不是這個樣子,現在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戰爭。」列維加默默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著。
「真正的戰爭?」卡魯斯微微的回味著這句話,他想起了之前經歷的那些戰爭,可怕而殘酷的戰爭。
「是的,真正的戰爭。戰爭是有很多巧合的,一個強大的人不一定會是一個傑出的統帥,而且恩克達也是冒險的出擊,結果現在陷入了僵局。這一次,四個聖殿騎士到了三個,而且很多國家也派出了軍隊分別支持雙方,所以我可以告訴你,聖殿分裂了,這次戰爭的結局也難說了。」
「聖殿分裂?到底發生了什麼?」卡魯斯聽到了列維加的這句話,顯得很驚訝,也許在他的心中,光明的聖殿擁有的不是統一的整體嗎?
「其實聖殿早就有分裂的跡象,聖殿的地位最高的是教皇,但是教皇之下還有三大祭司,都是最高的長老,光明祭司、生命祭司和守護祭司,我的導師就是光明祭司。這三大祭司權力是僅次於教皇的,但是這一次新教皇要取消他們的地位,並且要放逐守護祭司。」
「教皇?」卡魯斯顯然對聖殿的事情並不是非常的瞭解,他並不是一個虔誠的信徒,但是此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他見過一個教皇,一個給人感覺非常真實的教皇,也許這件事情還有更深層的原因,涉及到世界的秘密的原因。
「是的,三大祭司。我可以告訴你,在外表之下,教皇可能統治一切,但是實際上,教皇也不是為所欲為的。光明祭司是我的導師,也是負責培養聖殿未來教士的導師;守護祭司則是四位聖殿騎士的導師,直接培養守護聖殿的軍隊;生命祭司是女性,代表了聖殿女性的地位。」
「他們都擁有很大的權力,這一次教皇要擴大自己的權力,並且放逐守護祭司,所以四大聖殿騎士全部出走。克裡斯帶著蘇菲去了大陸的南部,亞爾斯帶領軍隊去幫助恩克達了,他非常渴望用戰爭來證明自己,也許他是我們之中擁有最強烈的逆反心理吧!而且我們都接到了恩克達要求幫助的信件,畢竟我們是一同長大的。特亞也去了,與恩克達在一起。總之,現在已經沒有人想待在聖殿了,我的導師也離開了聖殿,所以我也選擇離開。現在的聖殿,死氣沉沉。」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清楚嗎?」卡魯斯隱約中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但是他依然不敢說出來,難道說聖殿的存在是因為要毀滅審判一族,毀滅他嗎?
「發生了什麼我並不清楚,三大祭司和教皇發生了爭吵,為了什麼原因我並不是很清楚,但是卻看到了結果,就是我的導師的出走、守護祭司被放逐、聖殿騎士離開聖殿,更嚴重的是這一次恩克達與他叔父的戰爭,而且我擔心這次戰爭可能會導致人類的分裂。」列維加的目光望向了地面上馬蹄的腳印。微微的火把光芒中,龐大的騎兵軍團在前進著。
「那有什麼異常沒有,比如教皇?」卡魯斯突然提出了這個問題,他的眼光很清澈,看來可能他才是瞭解一切的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面對這個問題,列維加顯得非常的驚奇:「不是很清楚,我的導師也沒有說些什麼,你這麼問起,確實讓我感到奇怪。他好像隱瞞著什麼似的,也許三大祭司和教皇產生了什麼分歧,但是這分歧卻不想告訴我。」
昏暗的天空,星星微微閃爍,這一次卡魯斯沉默了,他並沒有說更多的話語,有的就是沉默,他已經略微知道一些,自己是遊蕩於人類世界與神秘世界之間的人嗎?
世界的真相,也許一切都會牽扯到審判者和執行者的鬥爭。對於審判者和執行者,他還非常的陌生,面對未知的事物,他需要慢慢的瞭解。
行走於顛簸的道路,自稱為拉亞的精靈也跟在他們的後面,他騎的白馬好像異常的平靜,也許這是精靈天生對於動物的瞭解吧!
世界的真相,卡魯斯已經知道一些了,也許這個精靈的身上還隱藏了一些。數萬年前的精靈,也是離這個世界真相非常近的精靈。
精靈的目光看起來有些柔和、很安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卡魯斯的心彷彿有股壓力,來自精靈的壓力和那個被封印的記憶。
馬蹄聲奔踏著。
「我們的營地就在前方!」列維加望著前方說道。遠方有微微的光明,連綿的山腳之下是天然的牧場,遊牧民族是不需要固定居所的。
「列維加,能問你個問題嗎?」
「好啊!關於什麼的?有些我可是不擅長的,如果是魔法,我覺得你比我強的多。」
「不是魔法,我想知道歷史。」卡魯斯的話很慢,也顯得很平靜。
「歷史!可以,我對於歷史可是非常喜歡的,也曾經花了很長的時間來研究。」列維加頓了頓說道。
「有沒有詳細關於世界誕生的故事?還有,古代有沒有發生非常重大的事情?」
「世界誕生?我想每一個人都應該知道啊!混沌之神創造了世界,他劈開大地,創造海洋,用自己的靈魂創造了眾神,分別是光明、黑暗、風……」
聽著這故事,卡魯斯打斷了列維加的述說。
「等等,這個故事我瞭解,有沒有其他的傳說?」對於這個世界的傳說他非常瞭解,卡魯斯需要瞭解的是有沒有其他的傳說,真正對他有幫助的傳說。
「其他的?」列維加沉思了片刻,突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有個傳說,並不是我們人類的傳說,而是魔族的記載,相當的古老,而且也不是正統的記載。裡面提到了一個神秘的力量,被稱為毀滅之雷的力量──達斯坦姆。傳說這種力量曾經毀滅了世界,而且……」
「達斯坦姆!」卡魯斯默默的回味著這個詞語,似乎很熟悉的詞語,猛然間他的目光露出了驚訝。還有另外一個詞語──拉斯特姆──創造神的戰艦,兩個類似的詞語。
這一刻他彷彿發現了什麼。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7:48:13
第五章 介入戰爭
「等等,能不能詳細的說一下這種達斯坦姆的力量!」卡魯斯馬上追問,這其中也許會有什麼發現,這就是他的感覺。
「達斯坦姆!」列維加略微想了想,接著說道:「記載中,傳說古代人類和魔族還有各個種族曾經遇到過一場大災難──毀滅之雷。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達斯坦姆毀滅了世界的大部分,剩餘的人才是我們現在各個種族的祖先。傳說這是遠古的災難,幾乎毀滅了世界的災難。怎麼了?你突然對這個感興趣?但是這到底只是傳說,一切都非常的簡略,記載非常的少。」
列維加也有些好奇了,對於這遠古的傳說,卡魯斯似乎顯得非常的關心,難道這代表了什麼嗎?
天邊微微露出了光明,月光變的灰暗,朦朦朧朧的,就好像卡魯斯現在的臉龐,讓人看不懂。
「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卡魯斯把一切痛苦都壓在自己的心中。另外一段歷史他必須面對,若隱若現的敵人,歷史中到底包含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他不能說出真相。難道說自己的祖先曾經與人類、魔族、獸族、精靈、亡靈作戰嗎?自己是世界的敵人?
遠古的大災難可能是確實存在的,畢竟卡魯斯離真相更近一些。
經歷了一切,現在的卡魯斯顯得瘦削、憔悴,因為他背負的太多了,有時候也許死亡也是一種幸福的解脫。他的眼睛微微的閉上了,太大的壓力壓在心中而不能釋放,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一切的終結?
雲層在天空翻滾著,天空之翼,傳說中的敵人何時才會露出真正的面目?那讓卡魯斯的哥哥和精靈拉亞產生瘋狂必死決心的敵人。
「對了,卡魯斯,既然你來到這裡,我必須告訴你一切有關於現在的形勢,然後你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列維加對卡魯斯說著,神情非常的認真。
卡魯斯的到來也許對他們有很大的幫助,畢竟他是可怕的亡靈法師,有令整個大陸都感到可怕的力量,但是列維加不知道,在這可怕之下,卡魯斯承受了這樣的宿命。
「是這個國家的一切嗎?迪若亞的戰爭?」卡魯斯的聲音有些低,也許他對所有的一切都喪失了感覺,唯一在他心中深深烙印的是那可怕的力量──凱普斯奧,他們最後的依靠。
「是的,剛才我說的太簡略了,現在我說詳細一點。」列維加把韁繩握的很緊,也許這一切對他來說太複雜了,戰爭本來就是複雜的,也是毀滅的。
列維加和卡魯斯一樣,心太年輕了,年輕有時候是一種潛力,但是在戰爭上,年輕有時候也是一種負擔。戰爭,是毀滅一切生命的惡魔,殘酷而血腥,年輕的心有時候無法面對這一切。
「迪若亞的國都在東方,西部則是遊牧的部落與獸族、精靈族相接壤,那裡是被稱為蠻夷的地方,也是帝國統治最薄弱的地方。不得不說恩克達暗中做了很多,野蠻的西部戰士戰鬥力是最強的,因此他早已經聯絡了這裡的軍團統帥,在很短的時間裡就在這裡起兵,一路上快速突擊,並且接近了迪若亞的國都。」
「事態的一切看起來都很美好,而且聖殿騎士亞爾斯也率領了他自己國家的軍隊佯攻獸族部落,在趁著獸族後撤集結兵力的短暫瞬間,大膽穿越了獸族的領地,並且最終出現在迪若亞的北部領地,打算從兩個方向向迪若亞的王都合圍,但是他們最終的攻擊還是停滯了,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被擊敗了嗎?還是因為沒有魔法軍團?」對於戰爭,卡魯斯也不是一無所知的,不過他瞭解魔法師在軍隊中的主導地位,事實就是恩克達他們失敗了。
「錯了,大部分的魔法師並不想介入這場戰爭,因為他們的正統思想很嚴重,金錢也無法收買他們。所以迪若亞的國王無法調動他們,更不敢得罪他們,因為這是場叔侄戰爭,他們好像處於一種觀望態度,而恩克達的攻擊被停滯了,也許是因為你和我的一場錯誤。」
「我和你的?」卡魯斯轉過了頭,滿臉錯愕的表情,話語包含了強烈的驚訝。自己和列維加,怎麼可能會影響迪若亞國內的戰爭?撲朔迷離的感覺。他剛剛來到這片領土,對於這個國家,在此之前、甚至現在都感到非常的陌生。
列維加微微的低下了頭,沉默了片刻,他的回答讓卡魯斯泛起了異樣的感覺。
「還記得我們在奧萊公國殺的那群騎兵嗎?現在來的是那戰死騎兵統帥的副將,是他指揮軍隊擊敗了恩克達。當時我和恩克達在一起,那個副將說要復仇,要殺死我和其他的聖殿騎士為他的統帥復仇,現在想來是不是很難以理解?世界的複雜已經遠遠超乎了我們的想像。」
轉瞬間,卡魯斯就想到了那個人,那是他和列維加因為戰鬥而相識的時刻,是離開嘆息森林的時刻。
在那裡,他們因為憤怒而聯手消滅了一群騎兵,但是那群騎兵的戰鬥力真的非常強悍,而且被自己殺死的那個騎士在死亡之前的眼神曾經讓自己迷茫,這一切是因為自己和列維加殺死那個人後而引來的復仇嗎?為恩克達樹立了一個可怕的敵人。
難道一切都是誤會嗎?卡魯斯無法回答,畢竟事情已經做了,現在復仇的力量也已經來了。
「我們殺死的那個人是誰?」
「是奧萊公國領主的兒子,名字是枷葉,聽說是個很和善而且英勇的人,可惜是那樣死在了我們手上。當時迪若亞的國王,也就是恩克達的叔父克伯塔派人向各國求援,第一個來的就是奧萊公國的軍隊,名字是復仇軍,說要吊死我。」列維加苦笑了一下,很苦的感覺:「統帥這支部隊的人叫帝度,確實很有本事,一開始統領少數軍隊就擊敗了我們的前鋒,並且屢次襲擊我們薄弱的地方,也就是這個原因,克伯塔讓他做了統領一切軍團的統帥。」
說到這裡,列維加突然停頓了,他的表情變的嚴肅,眼睛緊緊的看著卡魯斯,眼神帶著強烈的感覺,那被稱為信任的感覺。
「卡魯斯,來幫我們。恩克達說過,若碰見你,一定要把你拖進來,幫助他奪回王位,他還說,他不能給你什麼,但是他會給你他最珍貴的東西。」
「最珍貴的東西!」卡魯斯的心略微顫抖了一下,他非常的聰明,知道這指的是什麼。他的目光轉移向依然在昏迷的蘭若雅,感情有時候真的是難以用語言來解釋的東西。
心中天平的兩端,分別是被深深迷霧籠罩的宿命和近在咫尺的蘭若雅。
「卡魯斯,我們真的很需要你的幫助,最好氣死教皇那個老頭。」
帶著強烈的不屑,在光明聖祭司口中的教皇會變成這樣,世界似乎越來越複雜了,卡魯斯幾乎難以理解,為什麼列維加的轉變如此的大?
「現在那個教皇宣布我們為叛徒,還要克裡斯指揮聖殿騎士團來消滅我們。笑死我了,克裡斯早就離開了聖殿,他根本調動不了聖殿騎士團,所以集結緩慢。雖然三大祭司被剝奪了權力,但是很多教士根本就不遵從教皇的指揮了。」說到這裡,列維加的聲音開始變的沙啞,語氣也由諷刺變的沉重:「教皇真的很蠢,這樣露骨的支解聖殿,導致聖殿分裂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說到最後,列維加停止了敘述。卡魯斯看到他的眼眶中充盈了淚水,但是淚水卻沒有滴落,強韌的堅強。
光明聖祭司畢竟對聖殿有著深厚的感情,他不希望聖殿分裂,更不願意聖殿毀滅在這個教皇的手中,強烈的感情在列維加的心中迴盪著。
卡魯斯的手輕輕的按在列維加的肩頭上,默默的安慰著他。
種種思緒同樣在卡魯斯的心中迴盪。教皇、聖殿,他瞭解歷史,聖殿最開始就是為了消滅他們而建立的,現在的教皇也許在所有人眼中已經瘋狂了,但是他在卡魯斯的眼中卻是更加可怕,因為不知道迎接他們這個種族的又是什麼?現在的教皇一定在做著針對他們的事情,只不過一切的真相都被隱藏了。
歷史,其實只是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
陽光來臨了,遠方的太陽有些耀眼,卡魯斯一直都顯得很沉默,這裡是片草原,綠色的大地,這顏色甚至讓卡魯斯望不到它的邊際。
現在卡魯斯腦海中開始好好整理列維加所說的一切。恩克達為了奪回王位而發動了戰爭,除了克裡斯外,其他聖殿騎士都去幫助他了。不過現在他們暫時面臨了挫折,被稱為帝度的人在統帥著迪若亞的軍隊,而這個人是來向列維加和自己復仇的。同時,聖殿也發生了重大的分裂,教皇與三大祭司不合,導致了光明聖祭司和聖殿騎士的出走,原因是什麼,看來暫時是沒有人知道。紛擾的世界,看來一切都將陷入混亂。
「我們就要到營地了,來幫我們,好不好?」
這是列維加自己的請求,這麼多年來,除了他的導師,他還沒有向誰請求過什麼,也許卡魯斯在他的眼中是個神秘而可怕的力量。
「列維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在適當的時候我會離開,為了某些事情我是一定要離開的,如果沒到那一天,我會一直和你們並肩戰鬥的。」
不知道為什麼,列維加能感受到,卡魯斯的話語中帶著悲傷的感覺,那是種絕望的悲傷。
「是不是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你說出來,我也許可以幫你。」列維加似乎想勸慰卡魯斯。
「你不明白,我要去的是個遙遠的地方,有些事情是我必須去做,而且也是我不能解釋的,因為我也不知道前方的道路是什麼。」
宿命強烈的在吸引著卡魯斯,這是不可抗拒的宿命。也許以前卡魯斯為了這宿命而痛苦迷茫過,但是當他看見了他的哥哥還有那精靈後,他們帶給卡魯斯非常強烈的感覺,那就是付出一切都要前進,這勇氣也感染了卡魯斯。
「我答應你,你可以隨時離開,但是現在我就需要你的幫助。我現在問個問題,你會指揮軍團作戰嗎?」
「不會!」不出列維加意料的回答。
「我也不會,但是我是這支軍隊的統帥,因為我是光明聖祭司,光是這個光明聖祭司的名號,就可以讓很多人感到無形的壓力,所以我必須肩負起這重擔。現在光明聖祭司加上亡靈法師,你說我們的敵人會怎樣懼怕我們?」列維加揚起燦爛的笑容。
卡魯斯的身上也有重擔,這重擔是幾乎無法看見,但卻是令人窒息得幾乎死亡的宿命。卡魯斯如果介入戰爭,又會有怎樣的未來?現在開始,他捲入了讓他根本無法靜下心來的戰爭,因為他的心在另一面,歷史的另一面。
綠色的草地上,黑暗的顏色終於映入了卡魯斯和列維加的眼眸中,這就是他們未來的依靠,集結在此的遊牧部落和森林部落軍團,龐大的騎兵團。
兩個從來沒有指揮過大軍團作戰的人,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是什麼?
面對戰爭,其實是沒有天才的,卡魯斯和列維加也不例外。作為光明聖祭司,即使什麼都不會,他也必須肩負起全軍統帥這樣的重擔,就因為他是光明聖祭司。
尖利的號角聲傳來了,馬群奔騰著,大地微微的顫抖,空氣中迴盪的是激烈的波動,卡魯斯一生中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貼近戰爭的脈搏。
「等一下見到那些部落首領後,你儘量少說話,我會解決一切的。他們其實都是崇尚力量的民族,對於亡靈法師,他們只可能感到強大的壓力。」
卡魯斯沒有說話,他對被稱為亡靈法師再也沒有任何反應了,也許現在的卡魯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稱呼。亡靈法師、審判者,也許一切的稱呼對卡魯斯都已經毫無意義了,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並肩戰鬥,與他哥哥的並肩戰鬥,不管敵人是什麼人,總之就是戰鬥,戰鬥至死,這就是他所渴望的。
在把蘭若雅、布雷克,還有拉亞安排好了以後,卡魯斯的心終於安定了許多,他和列維加一起見到了許多的部落首領。
亡靈法師這名字確實代表著死亡,即使在遙遠的邊荒地區,也流傳著關於古代亡靈軍團的可怕故事,很多部落首領也是懼怕卡魯斯,不說話的卡魯斯比說話的卡魯斯更加的可怕。
事情似乎進行的很順利,會談幾乎沒有花多少時間,光明聖祭司處理好了一切,所有人都表示願意接受列維加的領導。
處理完這相對於列維加來說非常繁重的任務後,他和卡魯斯已經站在草原上呼吸新鮮的空氣了,這是很美麗的草原。
「在此之前,恩克達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在這些部落身上,許下了各種承諾,所以現在才能如此順利的集結起強大的力量,過幾天我們就要出發了。怎麼樣,現在有什麼感覺?」
列維加躊躇滿志,任何指揮這樣規模軍團的人都會感到強大的驕傲,光明聖祭司也不例外。
「我現在的感覺是痛苦!」
「痛苦?為什麼?」列維加轉過頭望著卡魯斯,這是一個冷冷的卡魯斯。
「因為所有人都在堅持著、戰鬥著,而我卻在這裡。」
列維加陷入了沉默,他不可能瞭解卡魯斯的內心,也許他理解所有人,包括其他的聖殿騎士,但是他不知道,這所有的就是宿命,審判者的宿命,卡魯斯的宿命。
陽光越來越耀眼了,升騰而起的太陽必將消融一切,短暫的朝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7:49:08
第六章 黑暗的誕生
有時候命運真的很奇怪也許不僅僅是巧合可以解釋的。卡魯斯的很多老朋友突然來到了這裡,他們掀起的將是風暴黑暗的風暴。
光明聖祭司列維加有條不紊的指導著一切,他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心血竭盡全力。戰爭是件非常複雜的事情,從人數、裝備到補給等等,卡魯斯也是到現在才真正瞭解這些事情。他們在此集結了四十萬人墊但是實際上能參加戰鬥的只有二十萬,因為後勤的原因,必須消耗大量的人力,即使是馬背上的遊牧民族,也需要一定的補給量。
統一這所有的部落需要更多的心血付出,這些都是邊遠地區的部落,不知道恩克達又做出了多少承諾,才能成功的調動他們。
而在卡魯斯這邊,他卻顯得有些輕鬆。
驚喜不斷的來臨,在得到卡魯斯確切的消息後,很多人來了。梯耶來了,這個最早在沙漠中救過他的男人,手持著包含了卡魯斯心血的武器──夜凰刀,和他同來的還有同族一些戰士。
沙巴帝也來了,同時來的還有和卡魯斯一起做過角鬥士的那批人,這一次他們帶了很多人,都是強壯的戰士。
唯一讓卡魯斯有些遺憾的是一個人沒有來,那就是列夫,帶自己來到這個紛爭世界的男人。
還有一支軍隊列維加也劃歸給卡魯斯管理,他們是傳聞中迪若亞王國最野蠻、最血腥的戰士──死族戰士。因為他們崇拜的居然是死神,卡魯斯的守護神,列維加的意思就是依靠卡魯斯來控制這樣一支野蠻的部落。
借助於死神的威名,光明聖祭司與亡靈法師的聯合,這樣的軍團將是所有人都感到恐懼的軍團,他們即將出發了。
草原上的空氣顯得非常的涼爽,微風拂面帶來的是涼涼的感覺。浮雲輕輕的飄過了潔白的天空,但是大地卻彷彿存在著黑暗的預兆。卡魯斯和他的夥伴正遠眺著遠方。
「怎麼樣?離開後你們在做什麼?」卡魯斯望向了沙巴帝,這曾經在角鬥場一同戰鬥過的夥伴,真的是太久沒有相見了,感覺都有些陌生了。
「哎,別提了,開始東躲西藏,後來乾脆上山做了土匪,最後又被圍剿。現在好了,來你這裡了,不是打仗就是賭博,發財應該不難。」穿著灰色的破舊衣服,沙巴帝的臉龐也看出了滄桑,只不過這種滄桑有種冷酷的意味,滿不在乎的表情。
卡魯斯微微露出了笑意:「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在這裡,格納達的通緝令已經布滿了整個大陸,每個人都在傳說著你的蹤跡,所以要找你並不太難。」
聽到沙巴帝的回答,卡魯斯也只是略微苦笑了一下,自己的生命被等價於貨幣了嗎?被大陸通緝的人。
「你們呢?村長還好嗎?」卡魯斯目光移向了梯耶。相較於以前,梯耶的眼神精練多了,可能經過了刻苦的磨練,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不會屈服的戰士。
「在知道你的消息後,就是村長強烈要求我來幫助你。現在你有什麼打算,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我?我答應了光明聖祭司列維加來幫助他,所以可能要留下來打仗。現在我的稱呼是整個南部軍團的副統帥,聽起來還真的不習慣,你幫我處理一切吧!」
「只要有我們的戰士,一切敵人都會被消滅的乾乾淨淨,因為我族的巫師說過,只有跟隨死神的使者,才能殺更多人,那樣才能離我們的天堂更近一點。」說話的是死族戰士的首領枷西亞。
荒謬的言論、死亡的占卜,但是卡魯斯沒有反駁。他們有個傳說,自己是亡靈的後代,所以以死亡為天堂。真是可怕的部落,但是卡魯斯反倒沒有說什麼。
靈出輕輕的笑容,對於這個蠻族的首領枷西亞,卡魯斯沒有表示出更多的期望,但是不久後他將瞭解自己的判斷完全失誤了,這些人的存在,是死神的失誤。
這些死族戰士是最多的,幾乎整個部落都來了,遍布於卡魯斯不遠處的草地上。因為長期居住在與獸族接壤的殘酷山區,也讓他們產生了與眾不同的習慣。一張張無法形容的表情,可以稱呼這種表情為嗜血或者殘忍,渴望戰爭的眼神,手中持有的武器極其簡陋,但是點點斑駁,似乎是血的痕跡。
「好吧!」卡魯斯的手緩緩張開了,黑暗的炎火漸漸幻化,升騰起的是黑暗的信鴿,死亡的信使,卡魯斯向一個人傳遞消息去了。
「既然答應了列維加,我就要做好。沙巴帝、梯耶、枷西亞,我把我統帥的軍隊分成四部分,你們統帥其中的三支,一切由你們自己發展,希望這次能夠順利幫助他們吧!最後一支我會留給另一個人的。」卡魯斯的眼神開始越來越可怕,彷彿死亡的眼神:「希望你們把自己的軍隊鍛煉成大陸上最強悍的軍團。」
這是很平常的一天,但是卻是非常可怕的一天,甚至對於這一天的傳說也有很多。
卡魯斯所統帥的軍隊,歷史很少記載,或者根本找不到記載,因為就好像卡魯斯所說的,在必要的時候他會離開,而這時刻很快就要到來了。
但是這支軍隊之後卻誕生出四支可怕的軍隊,分別是以匪徒為統帥的沙巴帝軍團、以手持聖魔劍的梯耶其沙漠部落為統帥的軍團、以殺人的血腥、殘酷而聞名的枷西亞死族軍團,和卡魯斯最後留給一個人的軍團,他們將把這個世界攪的混亂不堪,支撐他們的不是仁義,不是光明,而是如卡魯斯一樣,冷酷、血腥與毀滅。
今天一切才剛剛開始,卡魯斯將發現,他打開了自己都無法控制的魔鬼的盒子。
因為沙巴帝他們之中很多人就是負罪的角鬥士囚犯,而梯耶也做過搶劫的行當,枷西亞的部落更可怕,可能是唯一用活人祭司神靈的部落。三人本身的經歷決定了他們與聖殿騎士們擁有絕對不同的性格,為以後的衝突埋下了伏筆。
這就是黑魔導的由來,黑暗中亡靈魔法師導引了世界的未來,歷史被扭曲,完全是因為卡魯斯的出現。
很多人詛咒他,很多人害怕他,很多人說他拯救了世界,也有人說他帶來了毀滅,但是大部分人卻保持了沉默,最重要的,因為卡魯斯,世界才改變。
卡魯斯,其實他並不屬於大地的戰爭,真正的戰鬥已經越來越近了,審判者與執行者曠日持久的戰鬥,這將是真正的戰鬥,他將回到那裡,回到真正的戰爭之中。
「布雷克,你跟我來一下。」在帳篷中,卡魯斯對布雷克說道。
此時他們早已經甦醒了,毒素也早已經被驅除。蘭若雅正在別的帳篷中,因為還有更緊迫的事情,她畢竟是名義上迪若亞的王位繼承人,在那裡她有更重要的事情。有時候宿命就是這樣,把你推向你不能承受的地方,如同蘭若雅和卡魯斯一樣,都在默默堅持著。
「我答應過要教導你魔法,因為現在我隨時可能離開,所以我把一支軍隊交給你指揮,還會找一個人指導你魔法,希望你能成為一個傑出的魔法師。」
「我?可是我不會指揮軍隊。」布雷克表現的非常吃驚,一切都太突然了,突然的讓他幾乎是手足無措。
「放心吧!那個魔法師很快就會來了。這裡有本書,你可以先自己學習一下,能領會多少就靠你自己了,所有人都是從不會開始的。」卡魯斯微微嘆了口氣,現在他的表情就彷彿是要離開之前的囑託,還是他有著什麼預感。
「書!」布雷克默默的撫摩著黑皮的封面,這都是卡魯斯自己的記載,他自己的魔法和體會,裡面就是魔法的力量嗎?
「魔法!」布雷克抬起頭,剛要說話就停止了,因為此時他只看見了卡魯斯的背影。
卡魯斯非常匆忙的離開,現在的卡魯斯真的彷彿有什麼預感似的,他知道自己要走了嗎?這又是為什麼?答案其實早在卡魯斯的心中刻下了。
掀開白色的帳篷,柔和的風輕輕隨著門簾的關上而微微的蕩漾。卡魯斯的表情很凝重,也許帶著些許緊張。
「拉亞,你現在又想起什麼了嗎?」
神秘的精靈,卡魯斯的同胞,審判者的後裔,他正試圖找回自己的記憶。他的樣子有些憔悴,看來他已經盡了全力,但是記憶不似傷痛,要回憶起來很難很難,況且這還是被封印的記憶。
「拉亞,我真的很喜歡這個名字,真想不到是我的名字。」拉亞自言自語的道,臉上有些迷茫的表情。
「現在我腦海中想起了一個地方,很奇妙的地方,但是我總是不能記起那是什麼地方。五色的牆壁,如夢幻般的空間,還有蔚藍色的天空,總之一切都彷彿虛幻,但是我知道這是我要去的地方,也是你要去的地方,因為那裡好像是我們的家。」
表情一瞬間嚴肅起來,拉亞顯得很安靜,不像個丟失記憶的人。
卡魯斯想知道自己的宿命,第一步便是必須讓拉亞回復記憶。現在他靜靜的聽著拉亞的述說,任何荒謬的話語在卡魯斯聽來都是有可能揭示出什麼秘密的。
而前天,拉亞突然告訴他一句話,卡魯斯必須去一個地方繼承某件事,才能成為真正的審判者。現在的拉亞正回憶著那個地方,拉亞把它稱呼為家。這也是卡魯斯把所有關於戰爭的事情都推給其他人的原因,因為現在佔據他內心的是審判者的宿命,自己的宿命,還有那個神秘的家。
家是什麼樣的,卡魯斯很難解釋,不僅僅是審判者的家,更有他自己的家,因為他是個沒有家的人。殘破的內心世界。
無奈的感覺,卡魯斯慢慢走了出去。陽光變的非常刺眼,炫目的陽光,帶著灼燒的感覺,也許是他自己內心的焦急。
「卡魯斯,你好像心神不寧。」蘭若雅突然來到了他的面前,這讓卡魯斯停止了腳步。
「妳怎麼出來了?」
「為什麼我不能出來?是不是要我一天到晚被供著你才高興?」略帶嘲諷的語氣。
此時的蘭若雅與以前不同了,身為迪若亞的王位繼承人,她的衣服已經變成了紫色的紗衣,代表著高貴。她是這支軍隊的統帥,在她身後的不遠處甚至有一些僕人,看來聚集在這裡的人已經完全聽從她的號令了。
「從來到這裡後你就心神不寧,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看出了卡魯斯心底的顧慮,蘭若雅的聲音很柔和,她輕輕的握住了卡魯斯的手,卡魯斯的手很涼,滲入心底的涼意。
「蘭若雅,在這裡我確實無法集中精神,可能也無法幫助妳很長時間,因為我有我自己的宿命,必要的時候我必須離開,而且我有種感覺,也許是自己的預感,就是那一天快到來了,所以我把所有的權力分配給那四個人,我相信他們一定會幫助妳的。」
現在的卡魯斯甚至不敢看蘭若雅的眼睛,那清澈的眼睛。是愧疚還是有些不安?
很安靜,短暫的安靜。
「我不怪你,真的。卡魯斯只有一個,就是我眼前的這個,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宿命,我只有一個希望,在完成宿命後你還會回來的,是嗎?」
「蘭若雅!」
「不管在哪裡,你都要努力,我會等著你回來的。」她露出了笑容,很勉強的笑容。
蘭若雅緊握著卡魯斯的手,這就是卡魯斯與蘭若雅的愛情,沒有過多的承諾,有的只是無盡的等待,在很多人看來非常不浪漫的愛情。
此時卡魯斯的心卻有些疼痛,為什麼?為什麼蘭若雅的心地是這樣的善良,善良的讓他感到了無形的壓力。
宿命究竟是什麼?如此的殘忍,她的哥哥讓她遠離這場審判者與執行者之間的可怕戰爭,而卡魯斯卻好像殉教者,強烈的感覺席捲了他,一定要他捲入這場宿命之中。
關於這場戰爭,這支軍隊,卡魯斯把自己所統帥的部分軍隊中所有的事情都交給那四個人去處理了。
當夜,龐大的軍隊出發了,十裡不絕的聲響可以形容這支軍隊的龐大。諸族聯軍,其組成十分複雜,大部分成員是帝國邊疆的野蠻部落,習俗各不相同,野心勃勃者也不在少數,畢竟當初蘭若雅的哥哥恩克達也是用重利來收買他們的,現在列維加、蘭若雅和卡魯斯能成功的駕御這所有的人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7:49:50
第七章 黑暗的詛咒
這支軍隊的出發地是在西南方,這一次他們將穿越整個南部地區,北上支援恩克達,然而具體軍事計劃從一開始就產生了分歧。
「我們首先應該快速北上,那樣才能對戰局產生影響。」列維加首先說話了。
座位的編排也非常有意思,蘭若雅高高坐在中間聽著他們的議論,她的左邊是列維加,右邊是卡魯斯。大部分人散於四周,而在卡魯斯這邊的人卻非常少,也許因為懼於亡靈法師的威名吧!
卡魯斯的眼睛微微的閉著,在這種環境下非常壓抑他的感覺,難受的感覺,他不是很適合這種嚴肅的場合,於是沉默不語。面對他,任何人都會產生一種壓力,來自心底的壓力,不是因為卡魯斯的外表,而僅僅是因為亡靈法師這四個字。
「我覺得應該緩慢前進,現在即使我們趕到了,對戰局的幫助也不大,而且孤軍深入容易被包圍,在我們周圍,有敵人特烈夫和傑拉得兩支敵人的軍團,我們要到北方必須越過他們的防線,這樣很容易被包圍。」
人群之中有人說話了,這裡的人很多都是部落的酋長,還是比較有見識的,對於戰局,認識的也比較清楚。
「我看我們不一定要北上,恩克達被包圍在這個地區。」其中一個人大步走了出來,他的手指在了地圖之上:「你們看,恩克達被三支軍團包圍著,現在我們集結在這裡,他們必定層層設防,我們的弱點大家知道嗎?」
說話的人很是冷漠,眼光冷冷掃了掃眾人,續道:「我們人雖多,但是不團結,到了關鍵時刻總有人顧及自己的利益,一旦戰事不利,相信大家都各奔東西了,而北上必定是條艱難的道路,會發生什麼,難說。」
非常合理的解釋,在他說完後,所有人都開始沉默不語。也許他說的話都深入了大家內心的感受,連卡魯斯也微微睜開了眼睛開始打量他。
但是在他身邊,沙巴帝卻站了起來,這曾經一起戰鬥的角鬥士,他看來也有話說:「再這樣爭吵也沒有結果,我看了情況,我們最大的問題是補給不足,關鍵不能堅持長久,就算他們不阻擋我們,未來會發生什麼也難說,也許我們自己也會分裂崩潰。如果按我的想法,不如趁勢拿下整個南方,鞏固了這塊地盤後再北上也不遲,我們可以以南方的富庶來支撐起大規模的戰爭,而大家都知道,南部是整個帝國最富饒的地區。」
沙巴帝的話幾乎在沒有說完的時候就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甚至一些人點頭的動作如同搗蒜。對於這些野蠻的部落,富庶之地的誘惑是無法抵擋的,而貪婪猶如可怕的磁石,把他們的心緊緊的吸了過去。
這才是關鍵中的關鍵,南下去劫掠財物。
「而且……」沙巴帝頓了頓自己的語氣,微微掃了眼四周,正準備接下去講完,但是他的臉色猛然變化了。
空氣彷彿突然變的炙熱,火紅的顏色,強烈的魔法波動。
所有人的心都不禁驚顫了一下,因為卡魯斯的突然站起。太突然了,突然的讓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懼。剛剛一直保持安靜的亡靈法師的突然站起讓所有聲音都歸於沉寂,緊張而壓抑的瞬間,無聲無息。
火焰的顏色掠過,眾人的眼睛模糊了一下,接著卡魯斯的身影消失了。到底發生了什麼?在短暫的錯愕之後,所有人都回過神來,他們緊張的奔出去。到底發生了什麼?
整個營地都在吵吵嚷嚷著,夜晚中顯得格外的詭異。被火焰所包圍的卡魯斯懸浮在狂風中,冥神之劍的光芒似乎在誘惑著所有人的目光,產生強烈幻覺的光芒,美麗而詭異,神秘的手勢在卡魯斯的手中撥動著。
「發生了什麼事?」蘭若雅也奔了出來,她向列維加詢問著。
卡魯斯的突然動作,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強烈的暴風刮起了,伴隨著強烈火焰的風暴,卡魯斯已經完全陷入這火焰龍捲風之中,可怕的力量在扭曲著空氣,他的眼睛望向了地面以及遠處的山丘上,可怕的眼神就好像是要毀滅一切般。
在所有的戰士面前,他們看見了亡靈法師的力量,火焰幻化為鳳凰的姿態發動了可怕的攻擊,那一瞬間,連雲朵都反射出淡紅色的光輝,詭異的天空,深深壓迫心底的感覺。
天空彷彿在燃燒,一點一點的火焰,劃破了天空的痕跡。
「快走,來不及了!」
在卡魯斯目光的延伸下,好幾個人幾乎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黑色的外套與黑夜融為一體的外表,唯一的光亮就是微微散發著銀色光芒的眼眸,那些都是刺客,可怕的刺客,現在他們被卡魯斯發現了,迎接他們的將是毀滅的魔法。
「進去的兩個人呢?」
「別指望了,他能發現我們,那也一定是發現了潛入營地的那兩個人,看來我們碰見了真正可怕的敵人,分頭走!」粗重的喘息聲傳來了,刺客在逃跑,因為他們的背後是可怕的卡魯斯。
兩個刺客正快速的穿越過田野,皎潔的月光灑向了大地,銀色的地面。可是這些刺客在大地之上卻只留下了幾乎連肉眼都無法發現的細微光輝,他們奔跑的痕跡。這才是真正精銳的刺客,幾乎無法察覺他們的存在。
但是他們畢竟面對的是卡魯斯,即使是刺客,潛伏能力再強悍的刺客,只要一有生命的跡象,就會是死亡的敵人。
粗重的喘息聲越來越強烈,其中一個刺客奮力的逃跑著,但是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卻反覆包圍著他,可怕的預感。終於,他的身體被強烈的彈開了,鮮血順著額頭流淌下來,空氣居然形成了牆壁。痛苦的嘶喊聲傳來了,天空中很快降下了火焰,穿入了他的身體之中。
他勉強的站了起來,極度的難受,胸口的炙熱幾乎令他無法忍受,但是眼前的可怕景象卻模糊了他的雙眼。地面彷彿在燃燒,冷酷的訓練鍛煉了這些刺客沒有恐懼的心理,但是實際上滲入內心的恐懼卻在蔓延。
紫色的光輝,冥神之劍的誘惑,卡魯斯就在他的眼前,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的表示,極度的冷漠。突然之間,卡魯斯轉過了身體向遠方走去,完全出乎了刺客的意料。
一道深刻的劍痕,劃破了刺客面前的地面。
恥辱,連敵人都不願意殺你嗎?
「你是什麼意思?放過我嗎?」刺客終於忍受不了這種可怕的感覺,大聲的嘶吼著,似乎只有嘶吼才能讓他的恐懼變的更淡些,也許他的自尊不允許卡魯斯這樣輕視自己。自己在這個人面前是什麼?就好像玩具那樣被戲弄嗎?可憐的自尊。
「我在你身上刻下的是上古的魔法,幫我傳個話,不管誰想殺我,我都會去找你們的。在我完成一件事以後,我會終結一切的。還有,刺客中應該也有在二十年參與刺殺卡修的人,卡修是誰我想你應該知道,告訴還活著的人,我會去找他們的。」
火焰燃燒的更強烈了,帶著強烈的憤怒,卡魯斯在壓抑著自己的憤怒,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他要堅持,絕對不會讓歷史再次重複的,他要親手解決一切。
「刺客是沒有怕死的,你放過我,你會後悔的!」瘋狂的回答,這個刺客的臉上甚至露出了笑容,可怕的笑容。
「後悔!」卡魯斯的語氣遲鈍了一下,續道:「我不是一個好人,也不想做一個好人,所以我不會後悔。」
「那你為什麼放過我!」勉強的語氣,看來現在說話對他來說都顯得非常的艱難。痛苦的刺客,胸口燃燒的感覺幾乎要吞沒他的意識了。
「我沒有說過要放過你,只是需要你幫忙傳個話!」卡魯斯的表情是奇怪的,冷漠的眼神。空間的波動很強烈,最後他消失在黑暗之中,黑暗再次籠罩了一切。
可憐的刺客半跪在地面,強烈的灼燒感覺在他的胸口蔓延著,他再也無法忍受,衣服被撕開了,低下了頭,絕望的嘶喊被喊出了。遠方,似乎還有人聽得見這讓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魔鬼,地獄的魔鬼!」
這是邪惡的詛咒,可怕的詛咒。不是卡魯斯想殘忍,而是他必須殘忍,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現在的他還遠遠不夠冷酷,因為自己的敵人──執行者將帶給他的是心靈最深處的傷害,滲入骨髓的絕望。
現在的他,把自己的心鍛煉的漸漸冷酷,因為不管是什麼樣的戰爭,只有最冷酷者才能堅持到最後,他在本能的迎接著真正戰爭的到來。
此時的營地早已經炸開了鍋,很多人手持武器,也有很多人茫然的看著四周的一切,營地的篝火無法照亮整個黑暗的天空。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也許是敵人!」光明聖祭司說道,他彷彿也能感覺到什麼,畢竟對於卡魯斯釋放的魔法,他還是有些感覺的,雖然並不是非常的清楚,但是魔法師的感覺都是有共同之處的。
「會不會是敵人的大部隊要來攻擊了?」身邊已經有人發出了擔憂的疑問。
「別亂說!」很嚴厲的訓斥,列維加看了看四周,很快的以冷靜的口氣對所有人說道:「我早已經布置好了一切,方圓百裡的情報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如果有敵人的大兵團進攻,消息會很快傳回來,但是現在並沒有消息傳來。」
他的目光很快望向了黑暗的天空,因為此時的他同樣迷茫。卡魯斯到底感覺到了什麼?手慢慢握緊了,他開始釋放魔法的力量來感知著周圍發生的一切。
議論聲傳來了,關於亡靈法師可怕的議論,喧鬧的人群在流傳著剛才看到的一切。亡靈法師的傳說已經是如此可怕,但是現在他們見到了真正的亡靈法師的可怕力量,和似乎無法猜測的行為,都讓他們感到恐懼。
但是不管怎麼樣,緊急的調動開始了,很多戰士開始裝備好自己的武器,營地裡喧鬧一片,列維加也不得不作出最壞的打算,軍隊開始集結,不知道迎接的將是什麼?
強風突然扭曲了篝火的火焰,眼前的黑暗被火焰撕開了。
卡魯斯的出現同樣快速,似乎是某種撕開空間的魔法,微微的紫色光輝閃爍,有如被撕開的空間,卡魯斯就彷彿從黑暗中走出來似的。
對於這一點,列維加好像顯得格外的感興趣,這個亡靈法師好像知道許多許多魔法,深不可測。
現在在無數雙眼睛前,卡魯斯的雙眸映入了他們的眼睛,亡靈法師的雙眸。
「是刺客,剛才有刺客潛進了我們的帳篷之中。」
卡魯斯短短的話語,但是卻讓人的背後直冒冷汗,被刺客潛入了嗎?
驚呼聲很快傳來了,從帳篷中傳出的驚呼聲,眾人馬上奔了進去。地上躺了幾具焦黑的身體,是刺客的屍體。
這次連列維加都不禁轉過了頭,這些刺客的潛入連他的力量都沒有察覺,真是可怕的敵人,還有那更可怕的卡魯斯,無聲無息的殺人。
在所有人湧向帳篷的時刻,冥神之劍的光輝漸漸的黯淡了,卡魯斯默默的走開,但是這卻沒有逃過列維加的目光。
「你怎麼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列維加很快追了出來。
「沒什麼,只是有點不習慣。」
「是不是不喜歡這裡?」列維加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相對於自己的竭盡全力,卡魯斯卻一直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
「我會堅持的,承諾不會改變,畢竟現在我還有點時間!」卡魯斯的表情有些無奈,他無力的抹了抹自己的額頭,似乎有些疼痛的感覺,心中更不知道是種什麼樣的感覺,現在這是場需要他介入的戰爭,但是自己的戰場在哪裡?他非常想念自己的哥哥。
卡魯斯的目光漸漸望向了北方,濃密的雲層,若隱若現的月亮,在遙遠的北方大陸,魔族的領地,有和他流淌著同一種血脈的人。
「好吧!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好好休息吧!還有,我相信你,就好像我相信你不會像古代那些亡靈法師一樣毀滅世界!」
「你為什麼相信我?不怕你的判斷欺騙了你嗎?」卡魯斯難得露出了笑容。
「不怕,因為我有感覺,感覺到你有顆善良的心。」
「心!」卡魯斯摀住了自己的胸口,微微的顫抖。自己的心,亡靈之心。在迷失的森林中,他瞭解到了一件事情,自己真實的心被替代了,現在他已經接受了這一切的事實,自己的敵人──執行者深深埋藏在黑暗歷史中的敵人,終要到來的一天。
離開的列維加微微的嘆了口氣。
對於現在的卡魯斯,列維加也顯得無可奈何,對於戰爭和戰鬥,需要集中全部的精力才能勝利,自己在這場戰爭中竭盡全力,但現在的卡魯斯卻明顯無法集中全部的精神。
然而列維加卻不能苛求卡魯斯,因為光明聖祭司也察覺到了,卡魯斯的心中有一件事被深深的隱藏了,而那件事一定比這場戰爭更加的重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7:50:11
第八章 卡魯斯的心願
天已經亮了,雲層浮動。時間非常的緊迫,軍事會議馬上要繼續進行,必須在各種方案中選擇一條戰鬥的方向,很多人都在聚集。
而在遠離眾人的地方,清涼的空氣讓卡魯斯顯得很清醒,一個人來到了他的面前。
「梯耶,我是不是變了很多?」在卡魯斯的面前,是曾經拯救過他的梯耶,沙漠中的戰士。
「你看看自己的眼睛,我覺得你的眼睛改變最多。」梯耶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擁有卡魯斯心血的聖魔武器。一雙眼眸清晰的映出了,那是卡魯斯的眼眸。他沒有正面回答卡魯斯的問題,唯一能說的就是卡魯斯的改變真的很多。
很難說這是雙什麼樣的眼眸,夾雜了憂鬱、疲憊與冷酷的眼神,但是這雙眼睛真實的寫出了他的內心,一定是在某種矛盾中動盪著。
「我以前的眼睛是什麼樣的?」疑惑的表情,卡魯斯也許陷入了對以前的回憶。
眼睛,最能刻畫一個人的窗戶,離你的心最近,卻又是讓你無法看見的。
「以前你的眼神看起來有些天真,而且非常的清澈,但是現在你的眼神有些渾濁,而且感覺有些空洞,我不知道怎麼形容,空洞的讓我感到很大的壓力。」
「我現在是不是很可怕?」卡魯斯無奈的問道。
「現在大陸上到處都在通緝你,連聖殿都欲置你於死地,我想你走到現在也不容易,不管你做過什麼,事情畢竟過去了,而且現在也不錯,整個軍團的副軍團長,以你現在的基礎,可以開創一番事業了。」
梯耶很快的轉移了話題,看來他對這場戰爭並不是非常的熱心,他關心的是整個大陸的形勢,開創更大的事業,也許用野心勃勃來形容他最恰當,那冷靜的野心。
「事業!這對我來說不是我的追求,也不是我想要的。」
「時機不是時常都有的,現在聖殿已經分裂了,整個大陸都必將在動盪中度過,混亂的時刻必將誕生新的力量,所以我希望你能夠開創一番事業!」梯耶試圖勸服卡魯斯,在他看來,建立自己的力量是最重要的。
梯耶,大多數的時刻都顯得非常沉默的一個人,對於大陸的一切都瞭然於心,絕對不是甘心簡單度過一生的男人。
「梯耶,你不明白,我有我自己的戰爭,而且我非常渴望加入那場戰爭中,從遙遠古代延續至今的戰爭。現在我的心情是緊張的,因為我知道我就快介入到那場戰爭之中了,這是我的直覺。」
「可是現在的時機非常好,錯過了就很難有所作為了,而且,不管什麼樣的戰爭,只要有了強大的軍力,還有什麼無法克服?」梯耶的話語很堅定,也許他認為卡魯斯口中的戰爭是與聖殿之間無法阻斷的對抗。亡靈法師,死亡與光明的本能對抗。
「梯耶,我的戰爭在天空的大陸,是與比神還要強大的敵人戰鬥,你現在還不會明白的。」
梯耶錯愕中停止了述說。
卡魯斯微微的嘆了口氣,目光望向了虛幻的天空。天空中的大陸,隱藏在雲朵的遠方,非常的遙遠。
他的話語卻在梯耶的心中激起了起伏的波瀾,震撼而又有些懷疑。比神還要強大?這會是什麼樣的敵人?
聖殿,難道在卡魯斯的眼中不是真正的敵人嗎?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卡魯斯,迎面而來的是窒息。卡魯斯的眼眸中盡是空洞,還有強烈的仇恨,如溪水般清澈的仇恨。很難形容的感覺,仇恨清晰的在卡魯斯的臉上刻下。
卡魯斯,不屬於大地戰爭的男人。
亡靈法師的敵人,會是什麼樣的力量?梯耶的心中突然想起了很多遠古的傳說,傳說中的眾神和關於各種神靈的故事。
「好了,梯耶,對於我的戰爭,我想也許有一天你會明白的。現在幫我一件事情,這對我很重要!好不好?」卡魯斯的目光中是信任,也帶著強烈的渴望。
「你拯救了我們一族,沙漠人不喜歡說大話,只要我們辦的到,是一定會去堅持的。」
冷漠的眼神、淡淡的笑容,卡魯斯的嘴喃喃的動著。梯耶開始靜靜的聽著他的述說,表情開始時顯得非常興奮,但是很快又漸漸冷靜,最後卻如寒霜般冷冽,頭最終堅定點了下來。
這是卡魯斯對梯耶的囑託,而這囑託將影響梯耶的一生,也是一個極大的冒險。
卡魯斯雙手緊緊的摀住了自己的臉龐,又緩緩的放下了,彷彿是種神秘的儀式:「好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這樣我就可以放開一切的顧慮。」
這件事是對卡魯斯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除了梯耶外,再也不會讓第二個人瞭解,但是這也是一件波及非常廣泛的事情,一直影響到很久很久之後。
這次對話很漫長,卡魯斯和梯耶的秘密交談,這直接影響了梯耶以後的行為,但是現在誰也不知道會帶來什麼,卡魯斯的囑託。
「我們過去吧!既然決定幫他們,總要做點什麼的!」卡魯斯的目光很快移向了多人聚集的地方。
「能在聖殿通緝下和聖殿騎士、光明聖祭司成為朋友,你很厲害,這次戰爭我覺得你可以把握一切。」
「好了,說正經的吧!你對這場戰爭有什麼樣的看法?」卡魯斯終於說到了這場戰爭,這場在他生命中不過是短暫掠過的戰爭。
「我也同意攻打南方,北上畢竟非常的艱難,而且我們的組成也非常複雜。能問個問題嗎?」梯耶似乎有所顧忌。
「說吧!」
「你能駕御那些人嗎?沙巴帝,還有那些部落戰士。」梯耶很快提到了敏感的問題,對於這點他是非常擔心的。
怎麼說呢!在所有人中間,梯耶也許是考慮最多事情的,也許正是這樣,他做事非常的謹慎,在大多數時刻,他都顯得非常的沉默,即使在以後的日子也一樣,沉默的梯耶是最可怕的。
「不知道,不過慢慢看吧!看他們能打成什麼樣子吧!再說,我也沒有什麼朋友,唯一信任的就是能夠在我身邊的人了。」
卡魯斯顯得很豁達,這也許來源於他的某種自信,也許戰爭在他眼中也顯得非常的簡單,而唯一讓他感到心力交瘁的就是自己未知的敵人,這才是他壓力的真正來源。
「那最好把眼光放長遠點,如果你信任我,就讓我組建一支強大的軍隊,我需要的是自願加入的戰士,而非整個部落的戰士,我要確定自己的領導地位。」
卡魯斯略微看了梯耶幾秒鐘,才道:「好吧!我不干涉你們,我會盡我的全力讓你們自由發展。梯耶,記住我的話,不要讓我失望!」
卡魯斯轉過了身體,他對梯耶的囑託對他來說很重要;而對梯耶來說,卡魯斯的囑託卻是非常難以完成的任務。
軍事會議進行的很順利,終於確定往南部進軍的腳步。
光明聖祭司把軍隊分為了兩個部分,大部分歸自己指揮;卡魯斯指揮的是以沙巴帝和以前的角鬥士為基礎,混雜了很多小部落的軍團,還有死族部落組成的軍團;而梯耶則已經開始按計劃招募自己的軍團,組建工作才剛剛開始。
就這樣,卡魯斯手下有兩個成建制的軍團和一個正在組建的軍團,雖然規模都不龐大。
很慶幸列維加賦予了他們這麼大的權力,南進方案也確定了。
軍隊分兵四路,在主要方向的是列維加指揮的兩個龐大軍團,剩下的兩個方向就是卡魯斯指揮的兩個軍團,而主力則是徐徐前進,卡魯斯也被留在了列維加的身邊。
大軍前進,驚天動地,龐大的軍團前進的氣勢是可怕的,在大地上綿延成很長的黑暗。在這場戰爭中,說實話,卡魯斯現在做的還非常少,他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給梯耶處理了。
「沙巴帝、枷西亞,我們認識的時間都不長,我不能對你們要求更多,盡力而為吧!」
「我的戰士都是最英勇的戰士,但是我們沒有良好的武器裝備和馬匹,如果有這些,我們一定會攻下整個南方。」
「這點我可以解決,我現在招募的人比預期的少,而且這次我們前來時也帶了很多的武器。」沙巴帝很快的說道。他也見過這些號稱亡靈後代的死族戰士,裝備真的很簡陋,雖然看起來勇猛而可怕。
死族戰士不過八千,沙巴帝指揮的軍隊人數更少,不到五千,列維加把他們加入攻擊,主要是為了側翼的騷擾,但是歷史是如此的戲弄著人的神經,他們的可怕馬上要顯現了。
死族戰士被稱為死神的後代,還處於非常原始的狀態,也是最原始的部落,但是他們一旦裝備了精良的武器,在學會先進的戰術之後,就顯得非常可怕。從出生就開始與惡劣自然環境競爭,也決定了他們強韌的生命力,即使喪失了補給,他們也可以長時間堅持戰鬥,可以說是到了人類忍耐的極限。這樣一支人馬在卡魯斯的手中是非常可怕的,而且他們還有更可怕的一點,那就是殘暴,殘暴的讓人幾乎不敢與他們交戰。
沙巴帝指揮的軍隊是堅持,頑強的堅持。狡猾的軍隊,再加上沙巴帝與那些角鬥士們長時間的默契,這樣的軍隊總能在一次次打擊中再次膨脹。因為無數次事實證明了,一支軍隊只要不受到毀滅性的打擊,種子還在,它都會一次又一次的復活。況且這是一支特殊的軍團,說它特殊是因為它擁有無數的財富,這才是它能無數次站立起來的原因。
也許是歷史對卡魯斯太好了,一下子給了卡魯斯兩支已經成建制的傑出軍隊,但是運氣也有它的必然原因,不管是聖殿騎士還是各國的軍團,即使是列維加統領的部落軍隊,幾乎都有一個共通之處,那就是貴族統領了軍隊,而卡魯斯則統領了平凡人與最野蠻人的軍隊。
世襲的軍事貴族其實已經衰落了,這就是運氣的真相,可惜又有幾個人能看到一切呢!運氣,其實真的是虛幻的東西。
看著龐大軍隊的出發,卡魯斯的心中掠過了一陣激動,突然間,他抬起了頭,黑暗的影子從天空之中掠下,他緩緩的離開了眾人。
「想不到你來的這麼快!」
「上次就是你不辭而別,害的我處理那些剩下的亡靈軍團很是棘手。說吧!這次找我做什麼?」在卡魯斯眼前的人是萊斯,那個怪異的魔法師,對亡靈魔法深深感興趣的人,他終於來了。
「你先看看這個吧!」卡魯斯遞給了他一本書,一本卡魯斯親手撰寫的書。
「是魔法,還有上古的魔法,黑暗系和亡靈系的!你哪裡搞來這個的?」此刻,萊斯的眼眸中彷彿閃爍著光芒,貪婪的光芒。對於一個魔法師,還有什麼比這更誘惑人的了。
手微微的顫抖,甚至有些把持不住,對於萊斯來說,這比無價之寶還要珍貴。
「說吧!你到底想做什麼?」
「很簡單,我答應了一個人教導他魔法,但是我必須做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你能教導他。」
「沒問題!」說這話的時候,萊斯的頭甚至都沒有抬起,他的心神完全陷入了這本書中。
萊斯乾脆的回答甚至讓卡魯斯都有些吃驚了,連一大堆準備好的話語都沒有說出口。
「你聽清楚了嗎?我是要你教導一個人魔法!」看著現在的萊斯,卡魯斯甚至還有些吃驚,吃驚於萊斯如此的沉迷於亡靈魔法。
「我說過沒問題!對了,那傢伙叫什麼名字?」萊斯終於抬起了頭,他的目光中也開始流露出認真的表情。
「布雷克!」
「不過,我教導人只有一個原則,沒有天分的我是不會教導的。」萊斯的表情非常的肯定。
「那你先見見他。」
「好吧!」破舊的魔法長袍輕輕的抖動了一下,那本書被萊斯收了起來,對他來說是無比珍貴的東西。
「對了,你到底要做什麼?沒有時間嗎?為什麼不自己教?」對於卡魯斯,萊斯也有很多未知。
「我要去戰鬥,與比神還要強大的人戰鬥。這個回答不知道你滿不滿意?」
那一刻,冷冽流淌過卡魯斯的臉龐,一瞬間的變化,萊斯最終沒有說話了。畢竟卡魯斯的身上秘密無窮無盡,對於他的一切,萊斯都是迷茫。
很快,在不大的帳篷之中,萊斯終於見到了布雷克,那個年輕的巫醫。
「不錯,不錯!樣子還不錯,有點魔法師的樣子。」還沒有測試過,萊斯就對布雷克讚不絕口,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布雷克居然也穿起了魔法師的長袍,還有模有樣的。
在卡魯斯善意的目光中,萊斯和布雷克很快開始了交談,這就是卡魯斯希望的第四支軍隊,讓布雷克成長,讓他去指揮死神的軍隊,亡靈的軍團。
也許是卡魯斯有什麼預感,他現在做的一切,就彷彿要為自己的遠離處理好一切事情似的,是自己的感覺作祟嗎?
帳篷外,卡魯斯很快離開了,終於了卻一樁心願了,迎著清新的空氣,他的手輕輕伸展開了。
「伊爾拉!」卡魯斯突然說出了這幾個字,目光望向遙遠的大地,這是精靈拉亞剛剛回憶起的。
卡魯斯的心情彷彿越來越緊張,拉亞也幾乎快回憶起一切。卡魯斯知道,當他回憶起一切的時候,就是自己離開的時刻了。
未來,難以把握,也越來越近,這樣的日子沒有幾天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7:51:08
第九章 尋找記憶
「卡魯斯,我好像又記起了一些,那是片綠色的森林唯一讓人無法忘懷的是一座高山,雪白色的高山雪白的幾乎讓你的眼睛無法直視,那裡好像發生了非常重要的事情好像是與什麼人的戰鬥,我無法回憶起他的樣子但是突然間我想起了一個名字,蘇格斯拉法特。」
靜靜的聽著精靈拉亞的述說,卡魯斯沒有放過任何的細節,他把大部分時間放在拉亞這裡了。雖然拉亞的大部分話語都顯得非常的混亂,但是卡魯斯知道,這些都是歷史,古代的歷史,歷史最真實的一面,也是唯一能解開自己審判者秘密的關鍵。
這就是執著,卡魯斯的執著,他把本應該是自己指揮軍隊的職責全部交給了梯耶,而自己則留下與拉亞交流著。
在拉亞的述說中,提到了三個重要的地方,大部分事情都是圍繞著這三個地方而發生的。一個湖泊,是座金色的湖;一個天空,是蔚藍的空間,而它四周是奇異的五色牆壁;最後一個就是拉亞述說的這片森林,綠色的森林,雪白的高山,這會不會是某個地方?卡魯斯在試圖聯繫這幾個方面,然而一切都顯得太混亂了。
「這也是神器,生命之弓!」拉亞突然看著手邊的弓箭說道,眼睛睜的大大的。
「那這是什麼?你能感覺到嗎?」卡魯斯拿出了冥神之劍,閃爍著紫色光輝的神器,是不是神器能喚起點什麼?他用期待的目光望著拉亞。
拉亞靜靜的撫摩過劍身,淡淡的光輝中,彷彿是能量的躁動。拉亞那親暱的動作,看在卡魯斯的眼中,神秘的花紋,也許是某種神秘的文字閃現了,他看的非常的仔細,甚至包括拉亞的每一個動作。
「阿斯特克的武器,冥神的劍!我見過它,對,我見過它。」非常勉強擠出的話語,精靈正一點一點的回憶著。
「阿斯特克?他是誰?」卡魯斯馬上緊張的追問道。
但是拉亞的目光再次渾濁,腦海中的記憶又消散了,閃爍而過的名字。
「他是誰?」喃喃的語言,這次是拉亞的自言自語。
看著他,卡魯斯微微的嘆了口氣,看來不能再挖掘更多了,但是慶幸的是,拉亞的記憶正一點一點的恢復,相信只要再多一點的時間,他就會恢復所有的記憶。
焦急是沒有任何用處的,現在的卡魯斯沒有表現出過於急迫的情感,更多的是彷彿流水般慢慢的探索著。數萬年的秘密,這絕對不是那麼簡單就會被解開的。
「卡魯斯!」
「嗯!」
「我記起了一個咒文,好像是封印我記憶的咒文,我準備強行解開它!」拉亞的表情瞬間變的認真了。
「那我要做什麼?」卡魯斯問道,他在拉亞的臉上讀出,這樣做可能會有危險。
「只要給我時間!」
「知道了!」卡魯斯回答的很乾脆,一切也只能隨拉亞了。
帳篷的門簾突然傳來短促的聲響,一個身影進來了。
「卡魯斯,吃點東西吧!」柔和的聲音,是卡魯斯非常熟悉的聲音。
蘭若雅帶著食物來到卡魯斯這裡,有些關切的表情。看來卡魯斯已經很久沒有休息過了,大部分時間都在進軍,而在短暫的停留時刻,卡魯斯則開始挖掘拉亞的記憶。
「妳也很累了吧!我們到哪裡了?」
「已經到了藍頓河的中游,再過去就是南部地區了。當年我曾經在這裡停留過,只有這裡的河是最寬闊的,渡過了這條河,我們就進去平原了。」
「蘭若雅!」卡魯斯的表情有些奇怪。
「嗯?」
「蘭若雅,如果拉亞的記憶無法恢復,我準備去魔族的領地尋找我的哥哥!」很低的聲音,現在的卡魯斯彷彿像做錯事般,聲音壓的很低,他最終會選擇離開的。
「魔族的領地!那是不是很遠?」沙啞的聲音,驚訝瞬間消失,蘭若雅的眼眶突然漸漸讓淚水模糊了。
讓人無措的舉動,卡魯斯永遠無法瞭解女人的眼淚會在什麼時候流出。
「蘭若雅,妳不要哭了,妳一哭,我的心就亂的很。我和外面的人不一樣,我必須有我自己的追求,我也有我自己的戰鬥,但是到現在為止,我連我的敵人是誰都不知道,我真的不想這樣過一輩子。」卡魯斯坦誠的回答,也是無奈的回答。天平的兩端,任何一端的倒下都是讓人心痛的。
「卡魯斯,那你會回來嗎?」蘭若雅的嘴唇咬的很緊,她在儘量讓自己的眼淚不要滴落,但是淚水還是不爭氣的滴落了。
眼淚不可能拴住卡魯斯的心,因為那是一顆早已經被仇恨所灌注的心靈。
「傻瓜,妳要學會堅強,記住妳是這支軍隊名義上的統帥,妳不能哭,知道嗎?」卡魯斯伸出了手,輕輕的擦拭著她的淚水。
無比的酸楚,卡魯斯自己的心也非常的難受。面對自己的宿命,他不能選擇逃避,也不容許他逃避。
「妳哭了就難看了,妳看,旁邊還有人。對了,問妳個問題,蘇格斯拉法特,妳知道是什麼嗎?」看著蘭若雅,難受的卡魯斯也只能轉移話題,他把剛才拉亞提到的那個名字重複了一遍,完全無意識的舉動,可是卻彷彿帶來了點曙光。
「創造眾神的神,怎麼了?」蘭若雅開始止住了自己的淚水。
「什麼?蘇格斯拉法特是創造眾神的神?妳肯定?」一瞬間,卡魯斯的心變的激動,他彷彿找到了什麼線索,眼光緊緊的看著蘭若雅。緊張,連他的呼吸都幾乎停滯了。
「是的,這是古代語言。我在聖殿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也學習了這種古代的語言。蘇格斯拉法特,意思是創造眾神的神。」蘭若雅奇怪的看著卡魯斯。
「那妳知道關於他的傳說嗎?」
「你怎麼了?」蘭若雅的目光露出了強烈的疑惑。
「我需要知道歷史,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創造眾神的神的故事?」
無法拒絕,卡魯斯的表情就好像一個極度渴望的孩子,蘭若雅根本不可能去拒絕他。
「歷史中只記載了這個名字,沒有關於他的傳說,不過提到他的故事就和聖殿山有關。傳說他是創造眾神的神,現在的聖殿山就是他誕生的地方。」
也許是僥倖,卡魯斯發現了一點歷史,雖然還遠遠不夠,但是真相就是這樣,一點一點的被發掘。
「那妳知道這三個地方嗎?金色的湖、綠色森林中雪白的讓人無法直視的山,還有蔚藍的天空、五彩牆壁的空間。」
「金色的湖、綠色森林中雪白的讓人無法直視的山、蔚藍的天空、五彩牆壁的空間?」蘭若雅開始喃喃的重複著卡魯斯的話語,看她的表情,似乎真的有什麼發現。
「怎麼?有印象嗎?這些都是模糊的場景,妳如果想不起來,那就算了。」卡魯斯幾乎迫不及待的開始追問,這一切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好像就是聖殿山,你說的地方好像就是聖殿山。聖殿山下有片湖泊,當黃昏的時候,湖面就是金黃的,當正午的時候,在湖泊邊看聖殿山,它就是雪白的,而其他的時候,它是金黃色的,但是你說的那個蔚藍的天空、五彩牆壁的空間,我實在是想不到是哪裡。」蘭若雅側轉過頭耐心的說道,卡魯斯的急迫幾乎帶給她一些壓力。
「是聖殿嗎?」卡魯斯的腦海在快速的回憶著。看來要去聖殿尋找答案了,古代發生的一切可能與聖殿都有莫大的關聯,看來自己是必須深入虎穴了。
「謝謝妳,蘭若雅,讓我瞭解了這些。」
「你怎麼了?」卡魯斯的失態讓蘭若雅感到非常的奇怪。
「沒什麼,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可能先去聖殿山,去聖殿的中心。」卡魯斯語氣非常肯定的說道:「放心吧!我先答應妳,在南部戰爭結束前,我哪裡都不去,好不好?」
「我知道我攔不住你,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與誰戰鬥?」
「與建立聖殿的人戰鬥,這是場延續了數萬年的戰鬥,我必須參加這場戰鬥。」卡魯斯突然輕輕的按住了蘭若雅的肩膀,雙眼緊緊的看著她:「我是與比神還要強大的未知敵人戰鬥,妳知道嗎?所以我必須離開。」
蘭若雅沒有說話了,她似乎已經默認了卡魯斯即將遠去,為了與比神還要強大的未知敵人戰鬥。雖然蘭若雅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敵人,但是她知道,卡魯斯的力量幾乎超越了一切,那應該是種比卡魯斯更加可怕的力量,就好像他們在森林中看到的那個女孩,也許就是神秘的未知敵人,帶來的是壓抑和可怕。
風的波動突然發生了輕微的改變,很淡很淡,天氣轉涼了。
「妳先去休息吧!妳肩上的擔子比我重。」卡魯斯突然把蘭若雅拉出了帳篷,手中的魔法光輝閃動了,眼光向四周轉了一圈,目光很是嚴峻:「快走,這裡有敵人,我想是時候單獨見見這個敵人了。」
他突然在蘭若雅的耳邊說道,很輕微,可能是為了不讓黑暗中的敵人知道。
「可是……」
「放心吧!妳先離開一會,我會處理一切的。」卡魯斯的話很有自信。
「是刺客嗎?可是……」蘭若雅還是顯得非常的擔心,她的目光也移向了四周,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相信我!」
信任的目光下,蘭若雅沒有再說什麼,她最終被卡魯斯勸走了。
很快,淡淡的魔法波動傳來了,在黑暗之中揮發過紫色的光輝。
卡魯斯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的眼睛銳利的望向了黑暗之中。
「刺客是不是都是像你們這樣,不達到目的不罷休,源源不斷的前來?」他大步的向前走了幾步,眼睛堅定的望向了一個方向。
瞬間的魔法波動,幾乎在話說完之時,他的身影完全消失了。
風聲在耳邊強勁的響過,草地上不斷掠過殘缺的影子。軍隊聚集的營地已經漸漸遙遠了,而在距離地面很近的天空,又一個身影在連續撕開著空間,短距離的魔法傳送。
卡魯斯正追趕著一個黑色的影子,也許說戲弄更準確點,刺客的任何逃避都無法逃脫卡魯斯的魔法捕捉,就好像是貓在戲弄老鼠的感覺。
「混蛋!」厲聲的咒罵破空傳來了,暗器被卡魯斯所釋放的魔法障壁阻擋了。
只要保持警惕,任何人都難以傷害現在的卡魯斯。
「看來你不跑了嗎?」
「你到底想怎樣?」唯一露出的黑色眼眸,略帶一些冷冽,刺客是全身警戒的姿態,手中握著把綠色的小刀,散發出詭異的光芒。
「刺客,你們源源不斷的前來,而且軍隊好像也防備不了你們,這讓我有些頭疼,所以我想瞭解一下,恰好我有很多關於刺客的問題。」
眼前的黑夜,刺客微微移動了腳步,卡魯斯也向前走了一步,傳來的是可怕的壓力,死亡的魄力。
「你可以選擇回答與拒絕,我會在下一個刺客到來的時候去問下一個,而你則永遠也不用回答了。」
「你想問什麼?」有些僵硬的聲音,也許是布遮蓋住嘴巴的原因,聽起來有些沙啞。
「你是為了通緝令上的錢來殺我的嗎?」
「不是,真正的刺客是不會為了錢而行動的!」非常肯定的回答。
「真正的刺客?那什麼又是真正的刺客?」
「現在大陸上的刺客大部分都是冒牌和不合格的,打著刺客的旗號賺錢,而真正的刺客其實非常少,只有幾十個。」
「這麼說,你是真正的刺客了,難怪可以潛入,直到現在我才察覺到。」
這一次他沒有回答,也許沉默就代表了他的回答。
「第二個問題,以前卡修死的時候有刺客參與嗎?」
「格納達雙頭黃金龍軍團長卡修?」
「是的,希望你真實的回答我的問題。」看來卡修的名聲確實在當時非常的顯赫,雖然已經死去二十年,可是關於他的傳說還是很多,畢竟是號稱人類最強的戰士。
「有三個最傑出的刺客,一個死在當時的戰鬥中,一個在那之後消失了,而最後一個在統領著最大的刺客團──死道。而且……」刺客緩緩的說道。
突然,他的手向前揮去,青色的光芒中,射出刺殺的武器,但是那一瞬間,連空氣都彷彿凝固了,他的手開始顫抖,因為強烈的魔法力量阻止了他。
一場完全失敗的刺殺動作。
卡魯斯的表情很嚴厲,周圍的空氣劇烈的躁動著,狂風幾乎席捲了周圍的一切,頭髮被吹的四散飛舞。
猛然間,火紅的翅膀展開了,宛如神的存在,火紅吞沒了周圍的一切,炙熱的旋風席捲著一切,狂風不斷的掠過,卡魯斯抓住了刺客。
空氣中有股溫暖的感覺,但是此時望向大地卻是眩暈的感覺,卡魯斯正抓著那刺客懸浮在高空中,周圍的風聲傳來的是恐怖的感覺。
「你是一個合格的刺客!但是也是一個不知道自我的刺客。」憤怒的話語,卡魯斯張開了火焰之翼,渾身的火焰彷彿要吞噬一切,眼眸中彷彿也有火焰的感覺,他的手最後放開了。
空中悲慘的呼號聲傳來了,是刺客撕心裂肺的呼號,從天空中跌落的感覺,彷彿完全失去了自我,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旋轉,但是這並沒有持續多久,卡魯斯懸浮在地面上,用魔法停止了刺客的下墜。
「我們來做筆生意!」
在刺客的眼前,卡魯斯的話語,讓驚魂未定的他更加的吃驚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7:51:37
第十章 自由禁咒
「你到底要做什麼?」刺客大口的喘著氣,不屈的質問著卡魯斯。剛才的羞辱對他來說實在是無法忍受,但這就是實力的真實差距。
「很簡單,殺了剩下的那兩個刺客,你應該知道這是為什麼?」
「你是卡修的兒子!」刺客不能肯定的回答,帶著略微的疑問,看來關於卡魯斯的身世,已經有很多人瞭解了。
「看來你瞭解這一切,這樣最好。在你完成後,我會給予你超乎你想像的東西,希望你好好考慮。」卡魯斯默默的轉過了身體,看來好像要準備離開。
「等等,你為什麼要我去做這件事?為什麼要相信我?而且以我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殺死那兩個人。」
腳步停止了。
「我沒有時間,而且這件事並不是只交給你一個人,很多人在做著同樣的事情。我想你是刺客,最瞭解刺客的就是刺客了,但是我相信的不是你,而是你背後的東西,有它的人都是不甘於平庸的,你擁有黑暗的力量,很強烈。」卡魯斯淡淡的笑容,充滿了神秘。
刺客低下頭,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好好考慮我的提議吧!也許我們擁有同一種宿命也說不定。」
卡魯斯的身影消失了。
為什麼要離開,一切的一切都要從刺客隱藏的力量說起,讓冥神之劍產生了淡淡共鳴的武器,卡魯斯早已經察覺了這種力量。
一把黑色的匕首被拔出了,散發著讓人迷茫的黑紫光芒,神秘的圖案在閃爍,空間中湧動著黑暗的力量,匕首的背面反射出了一雙黑色而迷茫的眼眸。
能讓神器產生共鳴的絕對不是普通的武器,即使不是神器,那也一定是具有相當大聯繫的武器,黑暗的匕首被刺客緊緊的握在了手中。
「會是和我流淌著同種血脈的人嗎?」草地上,風很涼,卡魯斯默默注視著冥神之劍,對自己說道。
靜靜的,沒有任何人能夠回答,他的身影快速的消失了。
刺客眼睜睜的看著卡魯斯離開,目光又移向了黑暗中的匕首。
「同一種宿命?難道父親說的傳說是真的?」疑惑的聲音,很迷茫。
風強烈的襲來,刺客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光憑著卡魯斯的話語,他會做這一切嗎?也許誰也不知道。
這個號稱是真正刺客的神秘人,他到底是什麼人?
「我養你們有什麼用?有什麼對策,你們快說!」大聲的咒罵聲。
寬闊的大廳中,陽光透過琉璃窗戶射進來,一個人正大聲的訓斥身邊的人。
那是一個肥胖、衣著華貴的男人,他的臉色紅的可怕,因為氣憤而扭曲著。他是統管南部地區的領主,算起來也算王族中的人,蘭若雅的遠親,與現在國王克伯塔的關係更是非同一般的亨達特。
「有什麼主意就快說,叛軍已經踏入了我的地界了。」
安靜的可怕,亨達特的臉幾乎因為氣憤而變形了,彷彿要吃人似的可怕。
「這些可惡的遊牧部落,不知道恩克達給了他們什麼好處,居然要反叛?傑裡,那些刺客有什麼回應沒有?」
「那些刺客已經走了,他們說那個亡靈法師實力過於強大,所以拒絕我們的要求。」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他的衣著說明了他的身分是文官。
「拒絕?這些可惡的傢伙,關鍵時候就靠不住,我早知道了,早知道了。」亨達特不停的咒罵,有些歇斯底裡,手被緊緊的握緊了。他在大廳中來回踱著步來釋放自己的焦急,揮舞雙手的動作更顯得誇張。
「我們的主力騎士團被抽調到北方作戰,而現在北方的戰鬥正是激烈的時刻,所以我們只能儘快依靠自己招募軍隊,我想這應該很容易,而且我們依托堅固的城堡,抵抗應該會非常的順利。只要我們堅持,那些遊牧部落就會四散分裂,因為他們的組成極其複雜,一旦戰鬥進入僵持階段,傷亡便會劇增,而他們的心態就會發生變化,只要到時候在其中策應一些人,裡應外合,擊敗他們應該不難。」這次說話的是將領模樣的人,他的分析也十分的入理,和光明聖祭司列維加的擔憂幾乎是一樣的。
「我希望你注意一個人,據說除了那個光明聖祭司,連現在世上唯一的亡靈法師也參加了他們,而且居然是副軍團長。」言語內容很有點警告的意味。
「是啊!關鍵是魔法師,現在這些魔法師都不服從調配,說什麼這是叔侄之戰,要置身事外,王位的爭奪是他們不想干涉的。」亨達特也強烈的表示了他的不滿,但是他的聲音卻壓低了很多。是害怕魔法師的斥責嗎?這裡可沒有魔法師在。
「我覺得現在要儘快下決心,現在我們唯一比較有實力的就是在藍頓河邊駐紮的達卡軍團,叫他堅持抵擋住他們的進攻,我們再緊急動員,這才是正確的策略。」又是一個將領模樣的人說道,也許這就是唯一的方法了。
「你們呢?怎麼看?」亨達特眼光掃了掃四周,很是嚴厲。
「領主大人!」突然間,他們的討論被打斷了。
「什麼事?沒看見我這裡正在緊急開會嗎?」亨達特大聲的訓斥道,好像聲音就是他唯一能發洩的,進來的人被他罵的狗血淋頭。
「有個魔法師要見您。」顫顫巍巍的聲音,進來打攪的衛兵連頭都不敢抬。
「那叫他來見我!」亨達特的語氣和緩了一些,畢竟魔法師對於軍隊實在太寶貴了,整個大陸的魔法師也不到一萬人,而一個國家的魔法軍團也不過是數百人而已,而且不是所有的魔法師都樂於聽從國家的命令的,小的國家甚至連魔法軍團都沒有。
「可是……」
「可是什麼?有屁快放!」亨達特又是一聲厲吼,嚇的這個小小的衛兵直哆嗦。在無能的人手下,士兵又能怎樣呢?
「他說要您去見他。」
「見他!」亨達特的聲音略微的遲疑了一下,他好像猶豫著思考什麼,微微的咬住了嘴唇。
「在哪裡?帶我去見他!」能混到南部地區的領主絕對不可能是蠢人,即使是無能,但是絕對不能稱為愚蠢。亨達特唯一的特點就是謹慎,能囂張到要自己親自去見的人,也許真的是自己無法拒絕的人。
大廳裡迴盪著眾多的腳步聲,帶著鋼鐵的聲音。在護衛的保護下,亨達特邁出了大廳。
一個背影靠著金色的牆壁,抬頭看著陽光,魔法長袍顯得有些舊了,但是渾身散發的氣質讓人感到壓抑,這就是魔法師的可怕,強大的魔法師。
「你是?」
「格納達皇家魔法軍團軍團長,帝加列夫。」在魔法師旁邊的人說話了,阿弗萊,他的導師就是帝加列夫。
「哈哈。」怪異的笑聲,也許亨達特肥胖的肌肉早已經讓笑聲變的啼笑皆非,他的反應很靈敏:「很高興您能來,這次有了您,就一定能戰勝那些叛軍。」
「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現在只是來告訴你一聲,當亡靈法師卡魯斯來到這座城市的時候,我幫助你消滅他。」
帝加列夫的語氣很輕蔑,連聽到這話的領主亨達特都露出了微微的怒意,但是他不敢表示出自己的怒意。
「也許他還沒來就被我的人消滅了!」亨達特的回答非常傲氣,可是底氣到底是有些不足。
「是嗎?他會來到這裡的。」非常肯定的語氣,說話的時候,帝加列夫的表情很平靜。
「為什麼?」亨達特略微猶豫了一下,腦海在快速的轉動著。
「你每天吃多少?」
「嗯!」亨達特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他看著帝加列夫,顯得非常的驚訝。
「你該減肥了!」帝加列夫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是他彷彿這樣回答了亨達特的疑問,明顯是看不起亨達特的語氣。
長袍微微的擺動了一下,格納達皇家魔法軍團軍團長帝加列夫走出了大門,留下了滿臉怒火卻不能發洩的亨達特。
陽光很刺眼,帝加列夫微微抬起了頭,街道在他眼前浮現了。亨達特那誇張的城堡正在他的背後漸漸的遠去,待在那種地方真讓他渾身不舒服。
街道很繁華,人來人往。南部地區確實是這個國家發達的地區,在這戰亂的時刻,也唯有南部地區還在戰火之外。
「阿弗萊,感覺到了嗎?有人來了,在我們後面。」
在聽到導師的話語後,阿弗萊吃驚的轉過頭,他看到了一個人,也同樣是魔法長袍裝束的人,唯一感到無法忘記的就是那張蒼老的臉。阿弗萊有種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人似的。
「你不好好待在你的地盤,到我這裡幹什麼?」戲謔的話語。來的人是實力不亞於帝加列夫的魔法師,這個國家最強的魔法師,魔法軍團的軍團長亞幸達,也是曾經把卡魯斯的記憶喚醒的可怕魔法師。
「雖然有任務,但是我來這裡的真實目的是尋找自己的宿命。」帝加列夫很快的回答道。看來他和亞幸達還不是一般的交情,相領兩個大國的魔法軍團長,魔法師與魔法師的友誼。
「生於魔法,死於魔法。」亞幸達很快說道,他似乎也瞭解一點,關於帝加列夫的宿命。
「你也知道了?這一次我要挑戰自己。」
「那個一天到晚亂給人算命的傢伙,你相信他?什麼生於魔法,死於魔法?他就喜歡亂給人算命。」
「不管怎麼樣,我有必須要超越的人,如果不能戰勝他,我不會原諒自己,而且我能強烈的感到,他就是我宿命中命中註定出現的那個人。」
帝加列夫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這回答讓亞幸達感到了悲哀的感覺。
「是那個亡靈法師?」
「你也知道?」
「那個傢伙差點要了我的老命,而且我感覺那傢伙好像越來越強了。」突然之間,亞幸達的目光變的認真了:「帝加列夫,你要超越自己的心情我理解,但是我勸你一句,不要和卡魯斯戰鬥,他的實力我非常的瞭解。」
「如果命運是不可逆轉的呢?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很久沒見面了,找個地方好好聊聊吧!」帝加列夫的心看來非常的堅定,他要悲哀的走下去,也許糾纏自己的宿命遲早要到來,每一個人都有宿命,只不過是自己信不信罷了。
帝加列夫的宿命也許和他導師的宿命一樣,為了超越自己而付出一切。
綠色鑲嵌著灰色的城市,藍色的河流穿過城市,亞幸達和帝加列夫正安靜的站在懸崖邊,俯看著整個大地。
為什麼要站在這懸崖邊,因為傳說這裡是遠古兩個最偉大的魔法師決戰的地方,對於魔法師而言,這個地方很奇妙。
「這裡戰鬥這麼激烈,你還這麼悠閒,真羨慕你。」帝加列夫站著靜靜的吹著風,南部溫暖的季風。
「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我選擇放棄。我給其他魔法師的訊息就是儘量不要捲進去,但是就我個人而言,我以後可能會幫助恩克達。」亞幸達看來很為難,戰爭的雙方他都有著深厚的感情。
「那你這段時間都在幹什麼?無所事事可不是你的性格。」
亞幸達的表情一瞬間變的很嚴肅,帝加列夫的詢問讓他變的嚴肅起來了。
「這次的戰爭把光明聖祭司和聖殿騎士都捲進來了,聖殿本來是不允許聖殿騎士這樣大規模的介入世俗的戰爭,所以我為了尋找原因,去了趟聖殿。」
「我也聽說,聖殿好像出了很大的問題,三大祭司出走。」帝加列夫說出了他瞭解的一部分事情。
看來聖殿的分裂並沒有被宣揚開,但是小道消息卻很多了,連格納達的魔法軍團長對這件事情也是略微瞭解。
目光變的嚴厲了,很嚴肅的目光,大魔導師亞幸達的目光。
「所以我去尋找原因,而且我也找到了原因。」
「嗯!」帝加列夫好奇的看著亞幸達。
聖殿分裂,這樣的大事讓所有的人都會感到好奇的。
「教皇好像變的非常的強大,我說的是力量。教皇以前是你們格納達教區的大主教,他的實力你應該瞭解。」
「雖然沒有見過他真實的力量,但是我估計應該不亞於我吧!」
苦笑聲傳來了,亞幸達的笑聲中傳遞著可怕的訊息。
「現在他的力量至少十倍於你,這是我的感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來聖殿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導致三大祭司出走,可惜的是他們並沒有告訴我什麼原因。」幽幽的嘆了口氣,亞幸達感覺好像很無奈。
「十倍!」這一次帝加列夫的臉是一片死灰,對於這個數字,說實話,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這是可能的嗎?
「超越了魔法的存在,應該到了自由禁咒的領域了。」
自由禁咒,只有魔法師才能體會這句詞語的含義,毀滅世界的存在。
兩個人都開始沉默了。世界、聖殿、教皇,到底發生了什麼?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0-16 17:52:21
第十一章 軍團的夢想
天已經接近黃昏,又是部隊開始駐紮的時刻,人群在湧動著。卡魯斯來到了列維加的帳篷之中,好像自己有種感覺,太久沒看到列維加了。
桌上擺著寬大的地圖,列維加的全部精神都集中在這之上,他為了這場戰爭在努力著,幾乎費盡了他全部的心血和智慧。
「你準備怎麼做?」卡魯斯也看著地圖問道。列維加給他的感覺就好像是一個深謀遠慮的將軍,正在努力的光明聖祭司。
「還能怎麼做呢?只能努力學習。我可不會指揮軍隊作戰,只能說儘量向他們請教,而且這裡也不乏指揮戰爭的傑出人才,但是又不能完全依靠他們,畢竟這支軍隊組成太複雜了,有些事情還是要依靠自己,必須自己把握足夠的力量。」列維加微微的嘆了口氣。
有很多卡魯斯並不瞭解的,要團結這樣一支軍隊,列維加可以說費盡了苦心,況且這些人不少都是各懷鬼胎,必須考慮很多的問題。列維加是個聰明的人,他是不會把賭注壓在某個單獨方面的人。
「我也不能完全把事情對他們說明,也許裡面有敵人的奸細,而且這一次南征,他們對財富的渴望表現的非常強烈,我可不希望這就是他們這次戰鬥的目的。」
「北邊的戰鬥進行的怎麼樣了?」卡魯斯打斷了列維加的話語,目光移向了地圖的上部。
如果南部是肥沃的平原,那北方的地形就複雜的多。山巒縱橫,幾條大河切斷了北部唯一的大塊平原,在那裡的戰爭一定也會複雜的多。
「還是老樣子。看見這樣一片山脈了嗎?恩克達正被圍困在那裡。」列維加無奈的指了一個方向。
地圖上顯示出那是複雜的山區,遠離平原的地區,戰爭在這裡爆發也越顯得殘酷了。
連在卡魯斯心中都背負了殘酷宿命的恩克達,他都被逼到了山區嗎?
「還有亞爾斯,情報說他一直保持著進攻的態勢,但是卻動彈不得,只能說敵人太強大了,而且那個統帥太聰明了,他合理的利用了他們每一部分的力量。」列維加的手繼續指著地圖。
「對了,有個問題我不瞭解,我看這支軍隊的戰鬥力好像很強悍,為什麼雙方開始都沒有注重這樣的一支軍隊?」卡魯斯說的就是列維加指揮的這支軍隊,人數眾多,而且看起來戰鬥力也不弱。
「有點你不瞭解,這些部落都生活在邊疆地區,相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可是野蠻部落,而且他們是非常分散的。大的部落中戰士不過幾萬,小的也只能提供幾千,要聚集力量必須聯合他們,要做到這點可不容易,他們可不是這麼簡單就為你賣命的,畢竟誰也不笨。所以,恩克達對我說的是儘量滿足他們的要求,一切都要忍耐。」列維加的眼光在帝國的邊疆地區掃了幾眼,這裡聚集的軍隊都是在西部或北部聚居的遊牧和山地部落,貪婪就是他們的全部嗎?
「那戰爭結束之後呢?他們會怎麼樣?我說的是這些邊疆部落。」
「看恩克達怎麼打算了,他的目的是建立強力的國家,可能在戰爭結束後改組這些部落。好了,戰爭還沒有結束,不要說這麼多。你的軍隊呢?有消息傳回來嗎?你可是軍團的副統帥,我可是給了你一部分兵力的,雖然少,但是也算是你名義上的軍隊了,而且這些軍隊可是強烈要求跟隨你的。」
「已經派出去了,我可不想束縛他們。」卡魯斯的回答很輕鬆,但是帶給列維加的感覺卻並不輕鬆。
「對了,是派出去掩護側翼的進軍,那你有沒有讓他們傳回來進軍的消息?而且有沒有制定什麼計劃?我給你指揮權可不是叫你不束縛他們,這可是戰爭。」
「計劃?」卡魯斯表情無奈的笑了笑:「沒有。」
戰爭對於卡魯斯來說,實在是過於複雜了嗎?還是他並沒有在意這樣的一場戰爭。
「我看你連他們的部落首領都不瞭解,是不是?看來真的要看運氣了。」列維加表現的非常無奈,這樣也是無可奈何,在派出卡魯斯的軍團後,直到現在還沒有詳細的消息傳回來,而他們的任務就是掩護側翼。
「運氣!」卡魯斯默默的念著這個詞,他的目光順著地圖移向了南部地區。他的軍團在哪裡呢?看來戰爭並不是像他想像的那樣。戰爭,自己必須多瞭解一些。
那卡魯斯的軍團在哪裡呢?
「看運氣了!唯一的渡口那邊是敵人重兵駐紮和防守的地段,而其他的渡口和船隻都被破壞了,我們只能到河流的上游去尋找合適的渡口,能不能找到只能看運氣了。」
說話的是死族的首領枷西亞,現在他們已經換上了簡易的鎧甲,而且武器的配置都顯得很精良,唯一無法改變的是他們可怕的表情,野蠻的感覺,而眼神卻非常的精神。
枷西亞開始轉過頭,他的劍還滴著鮮血。熊熊的火焰在燃燒著,那是燃燒的房屋,倒塌聲不斷的傳來,在他的背後是站立的本族戰士和大批散亂的屍體。
枷西亞的頭髮披散,可怕的眼光望向了四周。眼前是被毀滅的村莊,而屍體都是無辜的村民,村子中值得搶奪和可以帶走的都被帶走了,這就是他的戰爭,屠殺的死神。
戰爭本身是殘忍的,但是枷西亞的部落被人稱為死族,一個不吉利的名字,它卻是那樣真實的表達了這個部落。
在他們前進的道路上,大批人被屠殺了,這就是他們保持士氣的可怕手段,野蠻的掠奪一切。
這是一個集合了殘忍和勇氣的矛盾部落,戰爭在他們的手中越發顯得殘忍。殺一人是殺,殺百人也是殺,詛咒對他們來說沒有效果,鮮血將流淌成河。
枷西亞表情可怕的道:「我的神,我會讓你看到我們的力量。」
這些戰士有忠誠嗎?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卡魯斯對他們來說可能只是一個傳說,亡靈法師的力量,是他們的神,死神的使者。
軍隊很快又出發了,很快速,煙塵掩蓋了一切。無辜的村民,流淌著鮮血的手橫在地上,慢慢的僵硬了,瞳孔中反射出的是灰暗的天空,死灰。
「他們有消息傳回來了?」沙巴帝望著遠方問道。他有種比賽的心理,與枷西亞的軍隊較量一下,看看兩支軍隊誰比較強。
「嗯,他們可能順著河流上游去,看來是尋找渡口去了,而且沿途的村莊被他們毀滅了,補給也是掠奪來的。」身邊很快有人回答道,這些人都是以前一起的角鬥士戰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的他們是軍隊,紀律必須嚴明。
「真是可怕的傢伙,本來我以為自己可以做的很絕,想不到他們比我們還狠毒。大部隊有什麼消息沒有?」沙巴帝拍了拍自己的衣服,這可是帶有自己軍銜的軍服。列維加在短時間之內,把所有的部落和眾多軍隊組成了一支外表看似嚴密的軍團。
「很慢,兩支軍隊都前進到了藍頓河的河邊,並且已經開始駐紮。在對岸是敵人的達卡軍團,人數大概十萬,他們把所有的船隻都燒燬了,看來是準備依河據守了。」
「真是很有耐心,我們也走吧!他們去了上游,我們去下游尋找渡口吧!我們的人夠不夠?」
「除了自己的一千人,列維加還分給我們四千人,都是零散的小部落。」
馬的嘶鳴傳來了,他們都在馬背上交談著,有種傲氣的感覺。
「夠了,雖然命令是保護兩支主力的右翼,但是我可對這不感興趣,人少辦事還方便。叫軍隊前進,再告訴其他人,要發財的和我們一起,要離開的現在就離開,五千人太多了。」自信的笑容,沙巴帝拉了拉韁繩,眼光很是炙熱,又微微的自言自語:「卡魯斯,看著吧!我們也可以做的很快!」
漫天的灰塵很快也掩蓋了一切,很難相信,在卡魯斯的身邊,都是這些極度危險的男人。
枷西亞、沙巴帝,一個殘忍而瘋狂,一個野心勃勃,兩個都是一旦入海就化為蛟龍的可怕角色。在他們眼中,戰爭是流淌著鮮血走過來的,道德是約束不了他們的,堂堂正正的戰爭對他們來說已經衰落了。
而他們對於卡魯斯的感覺呢?其實是壓抑,是來自卡魯斯的壓抑。雖然卡魯斯在他們面前沒有任何的表示,但是光亡靈法師這個名字就帶來了強烈的壓抑,因為卡魯斯的可怕力量的故事已經傳遍了世界的各個角落,以禁咒毀滅一切的亡靈法師。
他們不需要卡魯斯的憐憫,他們需要的是卡魯斯的注視。
這一點是卡魯斯無法察覺的,強者只會服從更強者,而在他們眼中,卡魯斯就是更強者。
佩服本身就是一種忠誠,而以後的傳說更加速了卡魯斯的神話,因為他們都被統稱為卡魯斯的軍隊,特別是被稱為暗夜的精靈、黑暗死神騎士團,更是帶給了世界可怕的傳說,那是連枷西亞和沙巴帝都畏懼的軍隊。
而卡魯斯做了什麼呢?僅僅是打開了死亡的蓋子,僅此而已。因為他要去完成自己的宿命,無法迴避的宿命,地面的紛爭還是交給地面的世人吧!
「梯耶,你說我們需要多少時間才能組建出一支好像聖殿騎士團那樣的軍團。」一個年輕人手持著長矛,顯得很輕鬆的問道。
「席勒,我們現在有多少人可以指揮?」
「不到兩百人!招不到多少人。」被稱為席勒的年輕人很快答道,表情露出了微微的沮喪。他們可不像沙巴帝一樣,在做土匪的時候累積了一定的財富可以組織一些人,反而兩手空空。
部落的軍隊鬆散,沒有強烈的忠誠,這也是列維加讓一部分人跟隨卡魯斯的原因。
「我不喜歡光明,黑夜才是我們沙漠人的領地,我的夢想是組建自己的力量。既然有了光明的聖殿騎士,那我就組建黑暗死神騎士團,因為我的力量就來自死神。見到卡魯斯後,我才發現奇跡是存在的,一切皆有可能。」
提到光明的聖殿騎士這幾個字時,梯耶的眼中閃爍出了一絲輕視,自己的夢想是無法被摧毀的動力,而他的力量就是自己的武器,擁有卡魯斯死神的靈魂──夜凰。
「對了,梯耶,你是怎麼認識那個亡靈法師的?聽說他釋放禁咒,幾乎毀滅了整個格納達精銳軍團,一想到這樣的人在指揮我們,我的心中就會產生一種莫名的衝動,好想像他那樣強大。」羨慕的語氣,手持長矛的席勒無奈的嘆了口氣,也許這不過是他的夢想。相對於其他人,他其實還是一個孩子,一個早熟的孩子,而現在他也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兵。
「我曾經救過他!」梯耶的回答很漫不經心似的。
「騙人,我才不相信!」
「真的,當時他在沙漠中快死了,是我救了他,而他帶給我的是強烈的震撼,讓我相信了奇跡的存在。當時我見到他的時候,他還遠遠沒有現在傳說中的那般強大,很想知道他力量的動力是什麼?所以我開始努力的鍛煉自己,希望有一日能像他一樣強大。」
梯耶說話的時候彷彿有股陶醉的感覺,陶醉於自己的夢想中,他的目光突然爆發出了可怕的氣勢,閃爍著紫色光輝的武器被拔出了,執著的力量。
「這武器也擁有死神的力量,村長告訴我說,這裡面有卡魯斯靈魂的力量,我每天都在狂風中挑戰自己,為的就是使自己更加的強大,我會做的更好的。」
可怕的武器,更可怕的眼神,日子彷彿又回到了以前。梯耶瘋狂的在沙漠的暴風中揮舞著這把聖魔武器,而他的力量到達了何種程度,估計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席勒,我們走,如果想招到優秀的戰士,你必須要更優秀才可以。到戰場的時候,我會讓你看到我真實的力量。」
地面微微的裂開了,梯耶的力量在釋放著,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逐漸強大的男人,他的付出其實比聖殿騎士多的多,也困苦的多。他要推翻一個傳說,一個自古以來的傳說,他要證明,高貴的血統也來自身分低賤的祖先。
戰爭的夢想是由他們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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