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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昂王 -【破蒼傳】(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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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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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13:47
標題:
吾昂王 -【破蒼傳】(全書完)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11-8 13:03 編輯
【內容簡介】:
一個人一桿槍,走出小城留下了麻煩。
一個人,一桿槍走出大城,留下了麻煩。
一個人一桿槍,走出王朝留下了麻煩。
他姓燕,名沖,不叫麻煩,可他所過之處,留下的卻都是麻煩。
只是——這麻煩不是他留給自己的,而是留給敵人的!
一桿,似乎除了回爐別無它用。
一個禿子,追尋瘋狂,偏偏他還擁有超常的破壞力。
且看此持槍瘋禿如何盡破眾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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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武牢 第一章 蒼城燕禿子
「一文、兩文、三文……四十三文!」雜貨鋪老王將數了又數再數還數的四十三文錢遞給了身前那名肌肉隆起皮膚黝黑的年輕人。
老王的摳門之舉年輕人似乎早已習慣只見他直接探出倆指頭敲了敲老王身前的黃木櫃板,話也沒有說一話只是在敲過之後緊緊盯住了老王那張溝渠遍佈的老臉。
「好吧好吧,你這個燕禿子……」
老王又嘟囔了幾句年輕人也沒聽清楚,隨後便見老王彷彿被人掐了大腿裡子似的顫抖著拿出兩文錢放到了櫃板上然後將頭扭向一旁,看那不忍的表情彷彿被帶走的是他媳婦。
年輕人將四十五錢收入囊中而後笑呵呵地扭轉過身朝著門外行去,「摳門貨,我走了!」
「趕緊走,燕禿子!」
……
年輕人名叫燕沖,今天是他的十八歲生日。可是除了他自己,世上再無一人記得。他是個孤兒,未曾記事起老娘就過世,十二歲時身為獵手的老爹也因惡疾眼睛一閉蹬了腿,撇下了他這個無依無靠的孤兒。幸而從老爹處學得一些狩獵技藝,所以他才得以跌爬滾打地活到了今日。
夏風習習,拂動的路旁樹葉沙沙作響。點點陽光從樹葉縫隙中透射而出照在了燕沖的臉上,那是一張說不上俊俏但卻剛毅的面龐,濃黑的眉毛,炯炯有神的大眼,高挺的鼻樑,整個人透露出一股子倔強的堅毅。
探手摸了摸光禿禿滑溜溜的腦袋,身著黑衣的燕沖手提長弓、背著裝滿野豬肉的包裹樂呵呵的朝蒼城城**去,「今天可得好好犒勞犒勞咱這肚子!」
蒼城在沐王朝的王朝大版圖上僅僅只是一個點,由此可以看出它只是一座小城。麻雀雖小但它五臟俱全,蒼城也是一樣。酒樓、菜館內的小二早已將桌凳擦得乾乾淨淨,等候著入夜時客人的光臨;賭坊裡傳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聽那慘勁兒像是把媳婦也給賭沒了;十數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無精打采地坐在妓院大廳裡,期盼著天色殺黑後客人們對她們的寵幸。當然,作為實施寵幸者的代價不僅僅是褲襠裡那貨所包含的東西少了,更重要的是他們口袋裡的東西也少了。
蒼城城尾盡頭,有十數座籬笆圍起的大大小小的院子,每個院子中都有著那麼幾間衰破的茅草房。而最小的、僅有兩間破茅草房的那個院子,便是燕沖的家。
「滾開……救、救命……」
燕沖剛進入自家院子,忽而聽聞遠處響起女子呼救聲。尋聲望去,只見二丫家院裡大樹下正站著兩個滿臉壞笑的傢伙,而呼救聲正是從屋內傳出。看他們身上藍衣胸前大大的『邱』字,燕沖頓時心如明鏡,這倆傢伙是城裡富戶邱大福家的奴才!
「指定是邱家小崽子又領著奴才禍禍人家閨女,今兒碰到我你可算是倒八輩子血霉了!」
燕沖二話不說,丟下長弓拋開包裹,甩著膀子踏步如風蹭蹭前竄,直奔二丫家院。
「給老子站住,邱少爺在……」
左邊那奴才的話還沒說完,竄到近前的燕沖已然抱膀撞上。只聽聞『砰』的一聲響起,而後這奴才便如斷線的風箏般,愣是被燕衝撞飛兩三米才落地。燕沖這一撞可是了不得,他曾憑借這手撞倒一頭壯年黑熊。而這奴才的身板看起來也就比麻桿略強些,來陣大風都得找根繩拴住生怕被刮飛,哪能承受的起燕沖這抱膀一撞。於是乎,落地的他雙眼緊閉動也不動,似乎是背過氣去了。
右邊那奴才反應極快,剛要動手見同伴被人瞬間『幹掉』後,也不顧他主子尚在屋內,驚得失聲大叫撩丫子狂奔,「殺人了!」
燕沖也不搭理驚逃的奴才,撩開門簾走進了屋內。佔據半間屋的土炕上,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二丫坦露著半截酥胸,淚眼迷離地緊抓住褲帶。而在她的身上,則騎著滿臉**的邱家少爺。
「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不想死就滾出去!」邱家少爺扭頭掃了剛進門的燕沖一眼,而後繼續手抓腿壓的對二丫忙碌起來。
燕沖想也沒想,踏步上前伸出佈滿老繭的大手一把掐住邱家少爺脖子將他拖下炕舉了起來。
邱家少爺個頭不矮,得有一米七高,身板也不似方纔那奴才般不濟事,可比之膀大腰圓身高近兩米的燕沖還差那麼點。燕沖提著邱家少爺……不說跟玩似的也差不多,比提隻貓費不多少勁。
任憑邱家少爺手抓腳踢的無謂反抗,燕沖背過頭去詢問道二丫,「妹子,還好吧?」
二丫也不搭話,只是一個勁兒的哽咽抽泣。
鄰里鄰居的這麼多年了,燕沖又一直拿二丫當妹子待著。此時她受了欺凌,燕沖何能不怒。於是乎,緊扣邱家少爺脖子的大手朝旁邊狠狠一揮——
「砰!」
黃泥摻稻草砌成的土牆隨之一晃,淅瀝瀝的土坷垃滾落在地。先撞牆後墜地的邱家少爺就跟灘爛泥似的趴在地上直哼哼,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二丫仍不說話,緊捂著胸口頭鑽到被窩裡大聲痛哭,估計是感覺自己這個黃花大閨女被玷污,以後沒臉見人了。
燕沖想勸勸二丫,可又不知該勸什麼好,總不能說,『沒事,只露了半拉**,沒全露』……
「小崽子,看我怎麼收拾你!」燕沖俯身抓住邱家少爺的衣領,揮拳就要搗他腦袋。
恰在此時,屋內蹭蹭竄進來五六人。
「放開他!」見燕沖欲行兇,屋內頓時響起一片?啷啷的鐵器聲。
燕沖收起拳頭正欲扭頭觀望,卻聽得地上的邱家少爺哼哼道:「你死定了!」
燕沖二話不說再揮拳頭『砰』的一拳搗在了邱家少爺的眼眶上,「再嘟囔,再嘟囔我還搗你驢眼!」
中了一拳的邱家少爺只感覺頭暈眼花外加耳鳴,不過燕沖的話他還是聽到了。也不知是真的害怕挨打還是已經沒了開口的力氣,他在心中忿忿道:「娘的,我不就是眼大點麼,竟然敢罵我!」
「趕緊放開他,否則我就按拒捕襲差殺了你!」
感受到脖頸上一抹冰涼後,燕沖撒開邱家少爺的衣領,緩緩起身的同時側目斜視肩頭,只見一把明晃晃的?亮鋼刀正抵在他脖子上。
「押上,帶走!」
身後兩人扭住燕沖的雙臂並用繩索綁住後,鋼刀這才挪開。
燕沖轉身望去,只見小小的屋內共有五名身著黑衣背書紅色『捕』字的巡城捕快以及……方才驚逃的那個邱家奴才!不必多想,自是這奴才逃走後遇到巡城捕快並將他們喊來。
梨花帶雨的二丫將腦袋從被窩裡抽出,對著炕前那名手提鋼刀滿面虯髯的巡城捕快抽泣道:「連捕頭,不、不關燕大哥的事……」
待連姓捕頭從二丫口中得知事情的原委後,將鋼刀插回刀鞘,默默無語,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連哥。」一名鬼頭鬼腦的捕快來到連捕頭身前,附耳低聲道:「地上那個是邱家少爺,邱老爺子跟城主交情匪淺。如果你把邱家少爺抓進大牢,那後果……」
連捕頭沒有說話依舊沉默,顯然是在等對方的後續話語。捕快再次附耳道:「既然邱家少爺他們都有傷,不如先帶回城主府找大夫給看看隨後再放人。這樣,既不會在他人面前有失您的公允,又不會得罪了城主。您看如何?」
連捕頭讚許似的拍了拍他肩膀,繼而喝道:「這個禿子暫時先收入大牢,待查清此案後再做定奪。至於邱家的一主二奴,也帶走!」
「你敢,我是邱家少……」
剛緩過神來的邱家少爺聽聞連捕頭要帶走自己,哪能不急,於是連忙開口說出自己的身份。不過話剛說一半他就閉嘴了,因為他發現連捕頭身旁那名鬼頭鬼腦的捕快正在跟他眨眼。
邱家少爺心中有了數,於是便在捕快的幫助下起身對著燕沖哼笑道:「敢打我,哼!」
「燕大哥……」
淚眼迷離的二丫見燕衝要被捕快帶走,心中頓時焦急,畢竟燕沖是為了救她才惹上麻煩的。
燕沖微笑著搖了搖頭,「不用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有沒有事,燕沖心裡最清楚。打小住在蒼城長在蒼城,蒼城內的富戶跟城主那點勾當他早就有所耳聞。況且,方纔那捕快對邱家少爺眨眼,他也盡收眼底。不過,此時身旁有五名帶刀捕快,雙手反綁的他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實在不行就找機會……越獄!
被眾捕快押著朝城外大牢行去的燕沖心中暗道:「反正蒼城這破地方我也呆夠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14:25
第一卷 武牢 第二章 武牢柳老頭
沐王朝內收押犯人的大牢有兩種一種叫做凡牢,也就是尋常犯人所待的地方;另一種叫做武牢據說是用於關押那些擁有強悍戰力的氣元武者。蒼城座落在王朝境內自然也不例外,同樣是兩種牢房。
出蒼城西門再往西半里地就可以看到兩種大牢之一的凡牢。數不清的粗爛黑木樁像是圈養牲口般佔了大塊地,又交叉分割成了數十個大小不一的木牢房。這種木牢房上可透過封頂的木柱縫隙中賞月察寨寠寤,監盡瞀瞉下可在腳下的淤泥裡玩泥巴,冬天可以堆雪人夏天可以享受天然浴,端的是奇妙無比。
較之於凡牢,緊挨在他旁邊的武牢就要悶騷的多。四米多高的青石牆圍在四周,正門口的上方還有個門樓子,上面站著兩名威武異常的蒼城護衛隊員,整個武牢的造型彷彿縮小版的蒼城。圍牆內裡是一個寬闊的大院子,院中有花也有草,參天的大樹遮擋著天上的灼日。院子四周,建有十數棟雕樑畫柱的房屋。某棟房屋內,灰白牆、高腳床,一張紅木桌,兩把綠竹椅。此時燕沖便坐在其中一把綠竹椅上,而另一把綠竹椅上,則坐著一位髮鬚皆白面色紅潤的老者。
武牢是關押氣元武者的地方,按理說燕沖還沒資格來這。可抵不住他時來運轉,身為武牢看院的柳老頭向連捕頭要個身強力壯的犯人幫他打下手,而恰好此時凡牢內的犯人又都被**去開山勞作去了,所以燕沖這才得以從凡牢轉到了武牢內。
燕沖摸了下滑溜溜的光頭,繼而對面前的柳老頭拱手笑道:「柳老伯,多謝了!」
「無須道謝,一切都是巧合。」柳老頭笑呵呵地擺了擺手,繼而端起茶杯詢問道:「你犯了什麼案子?」
燕沖也不隱瞞,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柳老頭。
聽聞燕沖的敘述,柳老頭當即氣的鬍子亂顫,猛地站起身來一巴掌拍在桌上,「混賬,簡直是傷天害理!」
燕沖忙起身攙扶著渾身顫抖的柳老頭,生怕他被氣出點什麼毛病來。
柳老頭歎息一聲,繼而擺手示意自己無礙,招呼燕沖坐下後又道:「這年頭啊!盛強凌弱,欺男霸女,官商勾結,真是……唉!」
燕沖端起紫砂壺給柳老頭添滿茶水,勸道:「您老人家消消氣,氣壞身體可不值得!」
「年輕人,你做的對,老頭子支持你!」柳老頭咕咚一口灌下茶水,繼而信誓旦旦地拍著乾癟至沒幾兩肉的胸脯子道:「以後你就留在武牢吧,免得回凡牢還得受刑!」
燕沖不解地望向柳老頭,「留在武牢?武牢不是只關押氣元武者麼?」
「沒事,我跟連捕頭說下,把你留在這給我打打下手,幫我這個老頭子幹點苦力活,免得你去凡牢還得遭罪!」柳老頭拍了拍燕沖的肩膀,「你坐這哪也別去,等我會兒,一壺茶的工夫准回來!」
說罷,柳老頭便起身朝著門外行去。
望著柳老頭遠去的背影,燕沖摸了摸光禿禿滑溜溜的腦袋。如果能留在武牢內,那倒也是件不錯的事情,至少遠好過越獄逃亡。只不過……負責清掃看院的柳老頭真有這麼大的能力?
不多會兒的工夫後,笑瞇瞇的柳老頭捋著白鬚回到了房間內,「成了,直至你出牢前,就呆在武牢吧!」
這當然是件好事,只是,柳老頭是如何做到的,難道他也是被關押的氣元武者?
柳老頭似乎看穿了燕沖的心中疑惑,喝了口茶後笑道:「別亂猜了,我只是個尋常老頭……」
經過柳老頭講故事似的介紹後,燕沖心中漸漸瞭然。這柳老頭年輕時犯了個案,這一關就是三十多年,直關到雙鬢斑白。當他可以出牢時,老婆早領著孩跑了。城主府裡的人見他可憐又無處可去,恰好武牢內又缺個清掃看院的人,於是就讓他留下了。至於連捕頭肯答應讓燕沖留在武牢給柳老頭打下手,那完全是看在柳老頭奉獻出這些年微薄積蓄的份上。
燕沖不疑有他,深信柳老頭是個老好人,因為他實在沒什麼東西值得柳老頭可騙。
「多謝柳老伯!」燕沖鄭重地起身對柳老頭拱手而謝。
柳老頭笑著擺手道:「坐、坐,沒什麼可謝的。我已經六十七了,還有幾年活頭?這些年攢下的積蓄又沒什麼用,能買去你的皮肉之苦,也算是件善事吧!」
燕沖坐在綠竹椅上沒有再多說什麼,不過心中卻是牢牢記下了柳老頭的這一恩。
「你叫燕沖對吧?」柳老頭笑問道。
燕沖點了下頭,沒有詢問柳老頭是如何得知他的名字。不過略微動腦子想一下就會清楚,這肯定是從連捕頭那得知的。
「嗯。」柳老頭抿了口茶,又道:「我記得你剛才說你曾經抱膀撞翻一頭壯年黑熊,可你又不是氣元武者,看來你力量不小啊!」
「還行吧,我打小就力量奇大。前段時間剛試了下,五百多斤的石頭能抱的動。」
燕衝倒也不是在炫耀,只不過照實直說而已。
可柳老頭聽了這話眼睛直露出驚奇的色彩,「五百多斤?一級氣元武者也就只能做到如此了!」
「氣元武者?」燕沖頓時被柳老頭勾起了興趣,「柳老伯,您在武牢這麼長時間,應該知道氣元武者是怎麼一回事吧?」
「那是當然!」柳老頭有些自豪似的清了清嗓,而後便對燕沖籠統地道出了氣元武者,「在咱們沐王朝啊,存在一群戰力強悍的修者。你猜,他們強悍到什麼程度呢?」
「……我要是知道,還問你幹什麼?」燕沖心中大為無奈,可他又不好直接表現在臉上,於是只好故作被吸引的樣子詢問道:「強悍到什麼程度?」
「他們這些氣元武者啊,強悍到……」
柳老頭很墨跡,可能是長久以來沒人跟他聊天的緣故,他在講述之時總會見縫插針的來上一句——『你猜』。墨跡了三壺茶後,燕沖總算弄明白了氣元武者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地間充斥著一種無色無味無形尋常人感受不到的東西,它們就是氣元。而所謂的氣元武者,就是通過某種功法將天地間的氣元吸納到丹田中並將其貯存起來。他們將吸納並貯存的過程,稱之為修煉。
氣元武者只不過是尋常人對他們這群修者的統稱,修者有著各自的稱謂,依據修煉等級分別是氣元武者、氣元武將以及氣元武宗。氣元武者,多為宗派的弟子。而氣元武將,就已經達到了宗派內中層的位置。至於氣元武宗,已然能開宗立派,教授弟子。而這三個稱謂又各分為三級,也就是一級氣元武者、二級氣元武者、三級氣元武者,然後再一級氣元武將、二級……直至三級氣元武宗。
「成為氣元武者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說容易,那是因為只要有功法就可以修煉。說困難呢,是因為修煉的功法都掌控在各個宗派之中,他們收徒的考驗十分嚴格,沒有絕佳的資質,是不可能被他們收入宗派之中的。修者在沐王朝是很少的,就拿咱們整個蒼城來說吧,算上城主跟蒼城護衛隊,總共不到二十人。」柳老頭捋著白鬚說道。
「不可能!」燕沖擺手道:「光咱這武牢內,至少也有三十個修者。除非他們中很多人跟我一樣,都是尋常人。否則的話,依靠城主跟那蒼城護衛隊,根本關不住這些修者!」
「這你就不懂了吧?」柳老頭嘿嘿一笑,繼而神神秘秘地說道:「咱這武牢內共有修者三十三人,其中一級氣元武者二十三人,二級氣元武者九人,三級氣元武者一人。而城主呢,他只是三級氣元武者,蒼城護衛隊的十幾人中只有兩名二級氣元武者,其他人皆為一級氣元武者。沒錯,按照正常情況來看,城主跟護衛隊的十幾人根本關不住武牢內的這些人。可他們有特殊的東西啊!」
「特殊的東西?」燕沖又被柳老頭勾起了好奇之人,「什麼東西?」
柳老頭起身來到門前,探望四周確定無人後,迅速關上了房門。燕沖心中驀地一突,看柳老頭這副謹慎樣,肯定是個大秘密!
柳老頭滿臉神秘的來到燕沖身旁,附耳悄聲道:「這特殊的東西有中指長,是圓環形狀的。它的名字叫…..」
「叫什麼?」燕沖連忙詢問。
柳老頭清了清嗓子,而後低聲道:「你猜!」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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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14:49
第一卷 武牢 第三章 搗你驢眼
燕沖有股罵娘的衝動,這柳老頭心是好的,性格是好的,模樣是好的……可就這講故事時見縫插針的『你猜』能氣死人。
「我能猜到還問你做什麼?」燕沖顯然是一時沒忍住,略帶有不悅語氣的話語脫口而出。
好在柳老頭也不在意,嘿嘿一笑後說道:「丹田鎖!」
「丹田鎖?」
「是的,丹田鎖。我聽牢中的那些人說,他們每個人的丹田處都置入了丹田鎖。除非不動用體內的氣元,否則一動必定會被丹田鎖所困住,從而無法修煉無法再使用氣元。等他們刑期過後,城主就會親自來將他們體內的丹田鎖取出並將其接到城主府好酒好菜的招呼。」
燕沖大為不解,「貴為一城之主怎麼會親自來給囚犯解鎖,還好酒好菜的招呼?」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柳老頭一**坐在綠竹椅上,喝了口茶又道:「知道為什麼武牢跟凡牢的環境有天差之別麼?因為王朝內修者稀缺!為了防止修者亂傷無辜引發黎民混亂,所以王朝才會規定每個城內必須在凡牢之外設立一座武牢。可又因為修者的稀缺,所以在懲罰過他們之後,城主就會親自接待並好酒好菜的招呼。為的,就是讓他們脫離宗派為王朝效力。當然,好酒好菜之餘肯定還有其他的好處,不過具體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蒼城護衛隊中至少有五人都是從這武牢中過去的!」
燕沖幡然醒悟,王朝為了秩序穩定,必然要對所有犯事的修者加以治罰。可在治罰的同時,王朝為了勢力鼎盛,又在竭盡全力地招納著他們。或許,這武牢本身就是一種變相的招納。試問,哪個修者能耐得住長時間無法修煉?如果耐不住,那麼好的,加入我們沐王朝,為我們沐王朝效力,你就可以提前脫離武牢,從而繼續修煉!
燕沖心中的猜測並未對柳老頭提起,猜測的對或錯,結果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且不說王朝大業關他屁事,單是身為尋常人這點就不值得他對結果關注了。
「不過,丹田鎖最多只能鎖住三級氣元武者。一旦達到氣元武將的實力,丹田鎖就如同廢鐵一般,沒有任何效用。」
……
武牢院中,綠草遍地,正中央還有個直徑約五米的大花壇。花壇中百花爭艷,各形各色,爭相吐露著芬芳。燕沖不懂花,不知道花類的各品種,但是對於美的欣賞他還是有的。盛開的紫花猶如一位貴夫人,雖立身於萬千花草中卻不失它的尊貴。艷麗的紅花彷彿一位俏嬌娘,雖有千媚在旁,但仍掩不住它那全身嬌羞的紅,紅的那樣誘人……
來到院中的柳老頭指著不遠處的巨石道:「燕沖,那塊大石頭我早就想挪挪地方了,可惜塊頭太大,實在是挪不動。」
燕沖聽懂了柳老頭話中的意思,笑呵呵地來到了巨石近前。巨石的外形酷似河中常年被沖刷的鵝卵石,但個頭卻足足有頭壯牛般大小。巨石表面觸手即滑,根本使不上絲毫力氣。
燕沖繞著巨石轉了一圈,估摸著這巨石得有個六七百斤。雖然可能抱不動,但是挪動著換個地方還是不成問題的。俯身蹲在地上,他撿起一塊拳頭大的堅硬石子對著巨石光滑的表面劃了起來。
燕沖劃,柳老頭就在旁邊看著,滿臉的微笑,也不知在笑什麼。
武牢中的犯人們有在院中賞花的,也有在樹蔭下乘涼的。見燕沖琢磨這塊巨石,他們覺得有趣也就逐漸圍了上來。
片刻之後,燕沖在巨石上所劃之處已不再光滑,甚至粗糙無比。用手摸索著試了下手感後,燕沖詢問柳老頭將巨石弄哪去。見柳老頭手指十幾米外的西牆根,燕沖也就不再多說什麼。雙手托住方才劃出的粗糙處,深吸口氣後,青筋凸起肌肉緊繃的雙臂緩緩提了起來。隨著雙臂的提高,巨石也開始逐漸的離地。
周圍眾人起初還沒覺得有何異常,待從柳老頭處得知燕沖竟然身為尋常人後,無不出聲驚歎,歎其擁有如此大的臂力!
「喝!」
將巨石掀至離地半米高後,燕沖猛地一聲大喝,雙臂同時瞬間發力,竟然將巨石掀飛,在空中連打了五六個翻後砰然落地,震得眾人腳下一晃,扎步不穩者譬如柳老頭甚至打了個趔趄,若不是身後有人眼疾手快將其扶住,怕是他這把老骨頭今天就得摔上一摔了!
燕沖臉不紅氣不喘,邁步來到巨石近前,再次將其掀飛……如此反覆三次,巨石便落在了柳老頭指定的西牆根。而此時的燕沖,僅僅是面色微紅略有喘息而已。
「氣力不錯,好!」
「好小子,如果不是年紀有些過,我定會收你做徒弟!」
「是啊,可惜這塊好材料了,如果早幾年修煉,現在應該達到二級氣元武者了吧!」
……
周圍一片讚歎聲,雖然在他們氣元尚在時也可以做到如此這般甚至是更輕易,但畢竟他們是依靠的氣元,而不是單憑**力量。
有看熱鬧叫好的,當然也不缺乏噓聲的:
「力氣大頂個屁用,狗熊力氣大,不照樣被抓了砍熊掌?」
「抗包去吧,沒準還能抗出個幸福生活來,哈哈!」
「禿子,徒有力氣,你狗屁不是!」
燕沖本不欲計較這些噓聲者,但最後這句話營養含量實在抬高,他觀望向開口說話那人。猥瑣的小臉,細長的眼睛,外翻的嘴唇,掛在眼角的眼屎,微風中不停顫抖的鼻毛,上上下下,無一不透漏著一種個性化的美……唉,這人長的實在是太過飛沙走石鬼斧神工了!
燕沖摸著光禿禿的腦袋來到猥瑣男近前,笑呵呵的說道:「我狗屁不是,你是狗屁?」
猥瑣男登時大怒,雖然此時他已然無法使用氣元,但曾經身為一級氣元武者的高傲讓他容不得半絲褻瀆,「禿子,雖然我現在無法使用氣元,但照樣一隻手捏死你,而且絕不比捏死只螞蟻費多少勁!」
「廢話太多,比劃比劃。」
燕沖此話一出,周圍頓時傳起大片叫好聲。看熱鬧的,從不怕被血濺在身上,他們只會嫌棄怎麼沒打出腦漿來!
「魏梭,為咱們爭口氣,往死裡教訓那禿子!」
「禿子,甭給哥們面子,狠揍魏梭!」
還真就有那嫌棄只打出血沒打出腦漿來的傢伙,否則他也不可能雙方都支持。先是給名叫魏梭的猥瑣男燒火,後又給燕沖澆油。
魏梭瞪了起哄那傢伙一眼,繼而自認為十分瀟灑的『啪』的一甩衣袖,繼而傲立風中,鄙夷地望向燕沖,「來!」
燕沖不動如松,雙眸如隱蔽在林中的獵豹一般,緊緊盯住了對面的魏梭。六年的獵人生涯讓他養成了一個習慣,不動則以,動則雷霆一擊!
魏梭見燕沖不動,加之周圍眾人起哄,於是便搶先攻向燕沖,左腿撐地,右腿飛旋,裹挾著烈烈勁風橫掃向燕沖的膝彎。他心中打的主意不錯,這一招若掃實了,燕沖必定會膝彎受力不過而跪倒在地,看起來就像是跪地認錯一般。
也不知是燕沖反應遲鈍還是魏梭的攻擊實在太過迅疾,裹挾著勁風的腿鞭竟然實打實地踢中了燕沖的膝彎!
魏梭心中一喜,早已想好的台詞瞬間暴喝出口,「跪下!」
可惜出乎意料的是,燕沖不僅沒有跪下,相反依舊穩扎如蒼松。魏梭心知不妙正欲抽身而退,只聽聞耳邊傳來震耳欲聾的喝聲,「搗你驢眼!」
話剛入耳,眼前疾速飛來一隻逐漸變大的黝黑拳頭。魏梭連忙擺頭,奈何拳頭已然覆蓋了他的右眼眶。
「砰!」
受了燕沖一拳的魏梭如同喝醉了酒似的,搖搖晃晃的在原地打著轉,抬起手來本能地摀住了發脹木訥的眼眶。
「喂,禿子,他眼不大啊,怎麼叫驢眼?」有人湊熱鬧似的嬉笑著詢問道燕沖。
燕衝來到魏梭近前,左手抓住魏梭的衣領,右手攥成拳頭對著魏梭左眼跟瞄準似的來回比劃著,頭也不回地說道:「就是雞眼,搗完也得變驢眼!」
「搗你驢眼!」
「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15:12
第一卷 武牢 第四章 大力破山訣
夜色撩人,皎潔的月光灑瀉下來,似是給大地裹上了一件銀色的外衣。
房間內,紅木桌上擺著四個饅頭跟三碟尋常小菜,這就是燕沖與柳老頭的晚飯。
「喝點?」柳老頭也不知從哪淘換的散酒裝在角落處的罈子裡,拿起竹勺給自己打了一碗,而後對旁邊擺手拒絕的燕沖笑道:「沒事,喝點吧!」
燕沖再次微笑著謝絕了柳老頭的好意。
「好吧,那你多吃點。」柳老頭也不再客套,端起青瓷碗嘖吧了那麼一口,而後便招呼著燕沖吃飯,「敞開肚皮吃,我吃不了多少,留下也就浪費了。」
柳老頭望向燕沖的目光,就像是慈祥的長輩望向他的後輩那樣,頗有一股『我寧可餓著你也得吃飽』的感情充斥其中。燕沖把柳老頭對自己的好緊緊記在了心裡,心中想著將來定要回報柳老頭。
「唉!」柳老頭又喝了口酒,而後歎息著望向燕沖,「燕沖、燕沖,真是人如其名。你啊,什麼都好,就是太沖了。你有沒有想過,今天下午你雖然把魏梭打了個夠嗆,可將來呢?一旦他出牢恢復了氣元,那你還是他的對手麼?年輕人,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啊!」
燕沖一口塞下半個饅頭,含糊不清的說道:「嗯,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還敢把魏梭雙眼打的紫青,腫的跟倆**蛋子似的?」柳老頭緊緊盯向了燕君烽,「如果將來他報復你,你怎麼辦?」
胡亂咀嚼幾下將口中的饅頭吞入腹中,燕沖嘿然一笑,「搗他驢眼!」
「……」柳老頭啞然,繼而無奈地搖了搖頭,端起青瓷碗咕咚喝了一大口,拿起筷子夾起了菜,不再多說什麼。說的再多有什麼用?對牛彈琴!
燕沖啃饅頭,柳老頭飲酒,屋中頓時陷入沉寂。只是偶爾的,會有柳老頭的歎息聲響起。
吃過晚飯,燕沖正在收拾桌子,柳老頭將青瓷碗倒扣在酒罈口後,邁步來到床頭摸索起來。燕沖也沒在意,只當是柳老頭在尋找換洗的衣物。
「給你。」
燕沖剛收拾好桌子,只見背後飛來一本藍皮線訂書。燕沖拿起皮面無字也就十幾頁的薄書,扭頭詢望向柳老頭,「這是?」
「大力破山訣,一部修煉功法。」已經躺在床上的柳老頭閉眼說道:「別多問什麼,問多了我也不知道。這大力破山訣是曾經一個囚犯給我的,說是讓我幫他尋個身強力壯的弟子傳承下去。老頭子我是沒法修煉了,你試試吧!修煉成功最好,免得以後被魏梭報復。如果實在修不成,那就當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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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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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15:36
第一卷 武牢 第五章 褲衩的尊嚴
院中,眾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吵著什麼。燕沖邊提水沖洗著身上的汗漬邊聽聞他們爭吵,待沖洗完身體晾起衣服後,他也弄清了眾人在吵什麼。先是倆人在討論誰的功法厲害,然後又引起旁人插嘴,緊接著演變為三十幾人盡皆參與爭吵,到最後眾人竟然分成了二十幾個派系,非得比劃比劃。要比劃就得有規矩,所以眾人在武牢院中搞起了擂台賽。無財不成賽,有賽必有賭,於是眾人又紛紛掏出了自己的家底,有拿銀子的、有拿金子的、有拿武器的……唯獨沒有拿功法的,由此看得出功法在眾人眼中是最最珍貴的。
有熱鬧不上湊,那不是燕沖的風格。穿著短褲,袒胸露背肌肉如道壟般遍佈全身的燕衝來到人群中,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笑道:「算我一份!」
雙眼紫青腫脹如驢眸的魏梭喝道:「我們都是氣元武者,你沒資格參加!」
「那你豈不是更沒資格參加了?」燕沖笑呵呵地望向魏梭處,攥起拳頭比劃著他的眼眶道:「再嘟囔搗你驢眼!」
魏梭惱羞成怒卻又不敢再次挑釁燕沖,憋屈的樣子更是引得眾人哈哈大笑,其中還有不少看熱鬧的拿言語激著魏梭,讓他再跟燕沖打一場。魏梭倍加羞惱,恨恨地瞪了燕沖一眼,繼而朝著武牢大門口處行去。來到大門之下,魏梭對著門樓子上站立的兩名蒼城護衛隊員急赤白臉的喝道:「告訴你們城主,老子願意加入護衛隊!」
此話一出,院中眾人先是一愣,繼而紛紛將鄙視地目光投向了魏梭。在修者眼中,背叛傳授自己功法的宗派就如同背叛了自己的父母,這是天底下最為骯髒的可恥!
見眾人齊齊投向自己的鄙視目光,魏梭臉上火辣辣的紅,緊接著像是承受不住般聲嘶力竭的對眾人喝道:「宗派有負於我,所以我才會投靠蒼城護衛隊的。先前不想加入,只不過是想與你們這些朋友同患難的緣故。既然你們嘲諷我看不起我,那我也不屑於再跟你們一起了!」
「噓~」
眾人皺鼻子撅嘴發出好一陣的噓聲,大家心裡都有數,他這是平時遭受到別人的冷眼多了,而後準備在燕沖身上找點自尊,結果又被燕沖『搗了驢眼』……說起來,這其中的確有眾人的錯,可這也不能成為魏梭背叛宗派的理由吧?就好像家裡既窮又無勢,在外受到了他人的欺凌,回頭跟家中父母斷絕關係一樣。
「燕禿子,放心,這小子哪怕是恢復了一級氣元武者的實力,我們照樣揍他,他娘個羅圈腿的!」
「就是就是,哥幾個又不是關在這一輩子,早晚也得出去。他不敢不給我們面子!」
……
眾人力挺燕沖,燕沖摸了光禿禿的腦袋哈哈大笑,眾人也跟著開懷大笑。可直至他們停下時,燕沖仍在笑。眾人不解,遂有好奇者問道:「燕禿子,你在笑啥?」
燕沖伸出拳頭比劃著遠處被蒼城護衛隊員帶走的魏梭,「他即便是恢復到一級氣元武者的實力,我照樣搗他驢眼!」
「哈哈!」眾人哄然大笑。當然,他們並非在取笑燕沖的自信,相反,他們還很欣賞這種似乎帶有囂張意味的自信!
燕沖環視眾人,笑道:「你們還沒回答我,這個擂台我燕沖能上不?」
眾人紛紛開口同意燕沖參與擂台賽。輸贏,對於他們來說其實並不是那麼重要,他們只為圖個樂子而已。況且,魏梭打不贏燕沖,並不代表他們也打不贏,因為魏梭是他們之中頂差勁的一個……
「來來來,咱們定定規矩!」
說話的那人名叫曲善,是武牢內唯一的三級氣元武者。三十歲剛出頭,生的白白淨淨,狀若文弱書生,一年四季盡皆一件白色長袍加身。可如果誰要真當他是個文弱書生,那可就……
「除去魏梭,加上燕兄弟,咱們仍舊是三十三人。」曲善伸手示意眾人安靜,又道:「我提個建議,咱們就分出三十三個號寫在紙團上,每人隨便摸一個。一號對戰二號,三號對戰四號,以此類推。抽取到三十三號者,首輪比試輪空,但第二輪比試要加賽一場,而且是連賽兩場。若是任輸一場便即刻判輸,若是兩場皆勝,那就由輸給三十三號的兩人打復活賽。其餘人等雙雙對決,大家有意見沒?」
「沒有,我們聽曲老大的!」
「聽曲老大的!」
……眾人紛紛同意曲善的意見,畢竟在修者的世界中強者為尊,這已經是一個根深蒂固的概念。儘管此時他們都暫時沒有了氣元,但依舊奉曲老大為尊。
燕沖摸了摸光禿禿滑溜溜的腦袋瓜子,笑道:「曲老大,我沒有參加擂台的資本怎麼辦?」
人群正中的曲善擺手微笑,「沒有就算了,照樣參加擂台,咱們就為圖個樂呵。」
「這怎麼行?」眾人都紛紛拿出了自己的家當,燕沖覺得自己若是空手上場那也太不得勁兒了。摸著腦袋琢磨了會兒,燕沖猛地叫道:「我拿身上這條白褲衩當資本!」
此言一出,人群中一片嘩然。你那條褲衩鑲金了還是嵌鑽了,竟然拿粗布白褲衩跟人家的真金白銀湊熱鬧。再者說了,如果人家贏了,要你條破褲衩做什麼?還不如空手參加那!
曲善揮手示意眾人停止喧嘩,而後對燕沖笑言道:「拿尊嚴做賭注,看來你很自信啊!」
「哈哈!」燕沖哈哈一笑,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在心中對曲善的看法提高了那麼一分,畢竟院中之人僅有曲善自己看到褲衩背後的尊嚴。
「燕兄弟拿尊嚴做賭注,你們同意嗎?」曲善詢問道周圍眾人。
周圍眾人紛紛贊同。在修者的眼中,尊嚴,是遠超金銀的,是多少金錢也無法買到的。不過在燕沖的眼中,尊嚴跟實力是成正比的,有多大的實力,才會擁有多大的尊嚴。尊嚴,要靠實力去博取!
很快,三十三個紙糰子呈現在了曲善的身前。在他的招呼下,眾人每人摸了一個。最終,在曲善的手上僅剩兩個紙糰子。燕沖的,還有曲善自己的。
「你先。」曲善笑望向燕沖。
燕沖也不客套,伸手就摸向左手旁那個紙團。然而就在他伸手觸及到紙團的一剎那,裹在白色衣袖中的手臂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抵在了他手腕處!
燕沖抬頭望向手臂的主人曲善,見他滿面的微笑且手臂沒有絲毫撤開的意思,燕沖心中頓時瞭然,曲善在試探他!
身為武牢內的尊者,曲善此舉無可厚非。若是燕沖所擁有的力量超過他曲善,那麼曲善就必須仔細考慮遭遇燕沖時的戰法策略。若是燕沖不如他,那麼他就以絕對的力量打壓燕沖,以證明自己不愧為武牢內的尊者!
青筋凸起肌肉緊繃的古銅色手臂與裹在白色衣袖內的手臂相交,古銅手臂在上,而白袖手臂在下,一上一下,兩兩相抗。這種對抗看起來並不激烈,但交戰的燕沖與曲善心中卻都清楚,這是實打實的比拚純力量。
古銅手臂強壓白袖手臂,微微降下些許之時,白秀手臂力鋌而起,又將高度再次提升。曲善依舊面露微笑,而燕沖也是顯得極為輕鬆,彷彿相抗的兩隻手臂並不屬於他們似的。
微笑可以保持,表情可以輕鬆,但兩隻手臂的顏色卻容不得半點偽裝。古銅色手臂因用力過度已然掙的微紅,白秀手臂雖然隱在衣服中,但前端緊握的拳頭卻已經淒白至極,沒有絲毫血色。
微風拂起,樹葉唰唰作響。一片扎根不穩的樹葉隨風而落,似水中的小船般飄飄蕩蕩地落在了曲善的漆黑短髮上。
曲善分不得心,燕沖也不敢將注意力分散在別處。對於曾特意錘煉過**的曲善來說,燕沖的力量已然能與他相抗衡。而對於燕沖而言,曲善是頭一次能讓他用盡全力才能逼平的對手,這還是曲善僅僅使用力量抗衡的結果。
脈絡清晰的樹葉很不老實,落在曲善頭上安穩地待在那也就行了,竟然還緊貼著曲善的額頭滑落。葉角騷動著曲善的額頭,他忍住了。葉角觸到了曲善的眼皮,他也忍住了。直至葉角錯過眼皮戳到眼球時,曲山出乎本能的合上了眼睛。若時間定格,便可發現此時曲善用上下眼皮夾住了巴掌大的落葉!但時間並未定格,所以剎那之後落葉便再次下墜。與之一同下墜的,還有那包裹在白色衣袖中的手臂!
勝之不武,這是燕沖的第一想法。若沒有樹葉的騷擾,這場對抗誰勝誰負還未可知。所以,他在發覺曲善手臂下墜的一剎那,迅速撤力收手……
「很不錯!」也不知曲善是在誇燕沖的做法,還是在讚他的力氣。
燕沖呵呵笑道:「其實也就是力量大點,也沒有其他什麼。」
由於是背對著眾人,所以燕沖與曲善的力量對決並未有人發現,他們都在關注著自己是幾號,同時還在詢問那個倒霉的要在第二輪中絲毫無歇連戰兩場的三十三號是誰。
燕沖與曲善相繼展開了各自手中的紙團,而後對視著笑了笑。
曲善,一號。
燕沖,三十三號。
「擺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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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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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15:57
第一卷 武牢 第六章 擂台賽(上)
武牢院中,搭起了一座高兩米直徑達三十米的寬闊青石擂台。擂台旁邊地上,擺滿了眾人的黃白之物以及武器等。台下,眾人亂聲嚷嚷,每個人臉上都掛上了躍躍欲試的表情。以前有氣元存在時,那些一級氣元武者根本不是二級氣元武者的對手。可現在不同了,大家都暫時失去了氣元,那麼別說是二級氣元武者,就是三級氣元武者也是有可能搞定!
遠處大樹下,燕沖跟柳老頭坐在綠竹椅上閒聊,期待著擂台上即將開始的戰鬥。
「你怎麼沒參加?」柳老頭捋著鬍子笑瞇瞇地詢問道燕沖。
燕沖擺了擺手,繼而笑著對柳老頭解釋了三十三號的事情。
「老頭子給你打氣,你一定會贏的!」柳老頭拍著燕沖的肩膀笑言。
燕沖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雙目緊緊盯向了擂台之上。
擂台上方,身為一號的曲善跟二號對面而站。微風拂起,面露平靜的曲善衣擺輕輕舞動。對面,二號的臉上佈滿了欣喜與緊張,原因就是站在他對面的三級氣元武者——曲善。
「第一場,一號對二號,比試開始!」
隨著擂台旁那名充當裁判的年輕人話音響起,二號搶先出手。雙足踏地繼而猛地用力,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迸射向曲善。置於身前的拳頭化作出水的蛟龍,裹挾著極勁的風勢迅猛奔襲目標!
二號來勢兇猛且速度極快,但曲善似乎更勝一籌。任憑二號攻至身前也不躲閃,只是拉起衣擺將右腿高高地抬起,緊接著便以千鈞之勢猛然劈下!
「砰!」
二號的拳頭尚未觸及到曲善便被其一記極勁的下劈從半空中狠狠劈翻在地。
不得不說,二號很是頑強。單手摀住發悶的胸口,一個鯉魚打挺猛地彈跳起身。深吸口氣後,再次緊握雙拳,緩步挪向了仍舊站在原地的曲善。此時他心中很清楚,若比速度,他根本沒有曲善快。比力量,他也不是對手。既然如此,那麼只能比戰鬥技巧。
曲善面露微笑,立在原地動也不動,任憑二號朝他前來,靜候著二號的攻擊。
二號打量了一番,發覺站在原地的曲善全身都是防禦破綻,可每當他準備攻擊時,卻又忽然發現每個攻擊破綻都可能是曲善故意擺出來引誘他的。於是,他只能緊緊盯住並繞著曲善緩步打轉。
遠處的房屋前,柳老頭對著燕沖詢問道:「如果你是二號,此時你會怎麼做?」
燕沖輕笑著搖了下頭,「可我不是二號,我的力量跟速度要遠超過他。」
「我是說如果。」柳老頭緊盯著燕沖詢問道。
燕沖沒有回答柳老頭的問題,反而對其詢問道:「您有什麼好建議麼?」
柳老頭搖頭道:「沒有,我想不出任何辦法,所以才詢問你。說說看,如果此時你是二號,你有什麼好辦法?」
燕沖凝眉仔細思考了一番,繼而眼前驀地一亮,「有了!」
柳老頭忙問道:「什麼辦法?」
燕沖附耳對柳老頭悄聲道:「搗他驢眼!」
柳老頭:「……」
擂台上二人不動,擂台下的看客們仰著頭可是累了,紛紛抱怨道:
「打不打啊,不打趕緊認輸,別墨跡!」
「二號,你趕緊下來吧,你是打不過一號的。別害我們老仰著頭看你了!」
……
二號本就因為沒有找到曲善的破綻而焦急,此時又被眾人這麼一激,頓時血氣上湧面色羞紅。瞅準曲善的腦袋,雙腳用力頓時旋身躍起,筆直長腿攻勢凌厲,狠狠掃向了曲善!
見二號發動攻擊,曲善驟然前行。用靜若處子,動若差點被人強行破處的處子來形容曲善絕不過分。其勢如風,整個人頓時前靠,緊緊貼在了二號身前,令二號的腿鞭無處發力,隨即推出右掌,裹挾著迅猛之威印上二號的胸口。
「砰!」
根本來不及躲閃的二號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曲善一掌推出四五米,繼而砰然落地。他還想起身再戰,但胸口的極度憋悶已然容不得他再戰。無奈之下,二號艱難地站立起身,對著擂台邊緣的裁判無力說道:「我……認輸。」
儘管二號的聲音有些小,但眾人依舊聽的清楚。只不過,他們並未取笑二號。對於二號而言,他做的已經足夠好了。更重要的是,根本就沒人想過他會戰勝曲善。
曲善來到二號近前,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沒事吧?」
二號感激的一笑,「曲老大,我沒事。謝謝你剛才手下留情,如果你全力出手,那我……」
二號的話還未說完便被曲善所打斷,「都是朝夕相處的兄弟,我怎麼的去狠手。行了,別多說了,我扶你。」
曲善這話,頓時引得下方眾人一片讚歎,有說曲老大待人寬厚的、有說曲老大心地善良的……反正沒一人說他壞話。儘管大家心裡都清楚,曲善這應該是個拉攏人心,但人家畢竟也有拉攏的資本。況且,曲善確實有實力一擊將二號擊打至重傷,而他並沒有這樣做。
曲善扶著面色慘白腳下無力的二號下台之後,擂台邊緣的裁判拖著長音喊道:「第一場,一號獲勝,二號的賭資歸一號所有~」
頓了一頓,裁判再次喝道:「進行第二場,請三號跟四號上台!」
……
可著整座武牢內就三十來個人,所以只一上午的工夫,第一輪的比試就全部打完了,退場十六人,晉級十七人,因為燕沖第一輪是免戰的。
吃過午飯後,燕衝來到了擂台旁。一名壯漢對燕沖打趣道:「燕禿子,你可得看好你的褲衩,千萬別讓人家贏去!」
燕沖哈哈大笑,「放心,我可捨不得我這條白褲衩!」
眾人七嘴八舌地聊了一會兒晌午的擂台賽後,曲善握著十六個紙團來到了人群之中,「燕兄弟因為第一輪輪空的關係,所以第二輪比試第一個上場。」
說罷,曲善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燕沖。見燕沖點頭示意自己並無意見後,曲善再次開口道:「十五號,跟燕兄弟打第一場。十六號,跟燕兄弟打第二場。過會兒誰若是抽到了,就喊一嗓子。現在過來抓紙團!」
打入第二輪的十六人一一來到曲善處抓取紙團,待十六個紙團盡皆打開之後,一名肥嘟嘟的胖子高舉著手中的紙團喊道:「我是十五號!」
胖子的話剛喊完,旁邊又有一瘦了吧唧猴頭猴腦的小矮個蹦著高喊道:「我是十六號!」
站在擂台邊緣的裁判喝道:「第二輪,第一場比賽,三十三號對十五號,現在上台!」
兩米高的擂台,四周並無石階,就像是一塊四四方方的大石頭一樣。燕衝來到擂台下方,輕輕一躍緊跟著右手撐住擂台,而後整個人便橫身飛落在了擂台之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引得下方眾人大聲叫好。
肥嘟嘟的胖子可就倒霉嘍,那滾圓的肚皮,走一步都顫悠悠的。單看他那胳膊吧,都快趕上燕沖的大腿了!來到擂台下,胖子哭喪著臉望著擂台之上的燕沖,「哥們,幫忙把我給拉上去唄?」
這話頓時引得眾人哈哈大笑,燕沖也笑了,不過笑的同時他還是來到了胖子的近前,拉住胖子肥嘟嘟的大手,將其拖上了擂台。其實也不完全是燕沖的功勞,人家胖子多多少少的也蹬著擂台邊緣使了點勁兒。
「哎呀,可累死我了。」胖子擦了擦額頭上汗水,而後對著燕沖道:「咱倆商量個事行不?你看哈,我這麼胖,身手肯定沒有你靈敏,如果你打我一拳就跑打我一拳就跑,那我肯定會輸。你看這樣,咱們站著不動硬拚如何?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看誰先倒下。為了不引起重傷,咱不打腦袋。」
燕沖樂了,「你跟十六號感情非常好吧?」
胖子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燕沖還未答話,擂台下的曲善淡淡道:「廢話,這種戰鬥方法對你有好處,可對十六號更有好處。略微動動腦子就能想明白的事,如果跟十六號不熟,你能白送他個便宜?」
胖子心中想法被揭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那就算……」
「沒事,我接受這個提議。」燕沖笑道:「不過我有個條件,第一拳得我先出。」
讓人家佔便宜的事,燕沖可不幹。
胖子一琢磨,行吧,怎麼著還抗不住他幾拳,只要我能打他個兩三下,那憑十六號的身手肯定就贏了!心中有了決斷,胖子便痛快的答應了燕沖的要求。
雙方都答應,那其他人就更沒有理由反對了。於是,燕沖與胖子面對面的站到了一起,兩者之間的距離剛好一拳可及。
「準備好了嗎?」燕沖笑問道胖子。
「準備好了。」胖子深吸口氣後,屏住呼吸盯住了燕沖。
燕沖緩緩提起青筋凸起的右臂,緊攥的拳頭緩緩抬了起來。
「搗!」
伴隨一聲暴喝,燕沖緊攥的拳頭猶如破甲之箭般以雷霆萬鈞之勢,迅疾搗向了胖子的心口窩。
「騰、騰、騰!」受襲的胖子臉色霎時變得蒼白,腳下更是連退三大步。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後,胖子緊摀住心口窩滿面痛苦的對燕沖道:「該我了!」
「來吧!」
燕沖依舊面露微笑,似乎絲毫也不把胖子的攻擊放在心上。胖子深吸口氣,而後撤開摀住心口窩的左手,昂首挺胸的朝著燕沖走去……
「噗!」
來到燕衝近前的胖子實在是憋不住了,中午吃的食物頓時脫口而出。得虧燕沖閃的及時,要不還真就著了這『暗器』的道了。
稀里嘩啦,胖子吐得好不痛快,到最後連墨綠色的膽汁子都給吐了出來。看那架勢,不吐出個器官來是不會算完的。望著面色淒白的胖子,燕沖有些緊張地詢問道:「你還好吧?」
「我還……噗!」
胖子好不容易騰口氣說句話,哪知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口墨綠的膽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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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16:27
第一卷 武牢 第七章 擂台賽(中)
炎炎烈日高懸天際,肆意揮瀉著它的炙熱。
擂台之上燕沖與身矮體瘦的十六號對面而立。至於十五號也就是那個胖子,早已經被人連攙帶推的弄下了台。胖子輸了儘管他不想承認自己被燕沖一拳擊至毫無戰力,但在場的裁判以及眾人都是明眼人大家心裡都跟明鏡似的。況且,判定胖子輸的決議是十六號提出來的他可不想讓朋友為了自己而身受重創。
「第二輪,第二場比試,三十三號對十六號。比試……開始!」
隨著站在擂台邊緣處的裁判一聲猛喝,擂台正中的十六號與燕沖迅速糾纏在了一起。
攻勢凌厲的後旋勁踢、連環踢、降龍十八拳、孫子兵法三十六拳、孫悟空七十二掌、水泊梁山一百零八掌……反正就是攻勢凌厲且花招變幻層出不窮。
面對十六號連綿不絕的攻擊,燕沖有些無奈。儘管他已經將對方的攻擊全部格擋,但自戰伊始他尚未發起過哪怕一次的有效反擊。不是他不想,而是十六號太過靈活,跟樹林裡那猴兒似的上竄下跳,剛擋住了奔向面門的一拳,結果脖頸後又傳來一襲惡風。待躲閃過後準備反擊之時,十六號早就換地方了……
望著不遠處氣喘吁吁面色微紅的十六號,燕沖提拳緊握,動也不動,就這麼緊緊地盯視著他。燕沖雖無奈但卻不急,因為他早就預料到了結果,「按照這種戰術繼續打下去,他早晚會體力不支,繼而或行動減緩被我打倒,或下台認輸。」
十六號自然更清楚自己的狀況,可他沒有辦法。邊勻著氣息邊打量向對面身材魁梧的燕沖,「這他娘的就是個石人兒,打不動不說,還震的老子手腿酸麻!不行,再照這樣下去,我必輸無疑,得趕緊想辦法!」
驀地,十六號眼前一亮,繼而兩隻小短腿緊倒騰,蹭蹭蹭竄向了燕沖處。瞬間竄至燕衝近前,躍身飛起近兩米高,提膝硬撞燕沖的腦袋。
這一下若是給撞實了,腦漿迸裂倒不至於,可登時暈厥倒地那是絕對無法避免的。只見燕沖的身體迅速後傾達成四十五度斜角,堪堪避過了攻勢凌厲的一記膝頂。儘管已經躲過,但膝頂所裹挾的風勢卻刮的他臉面生疼。
正待燕衝回身欲趁勢反擊時,眼角忽見一記凌厲的腿鞭正朝他的腰側奔來。褲腳隨風獵獵作響,十六號的左腿狠狠掃向了燕沖的腰身。
此時此刻,十六號的眼中露出了一絲欣喜的光彩。這本是一道連環擊,燕沖躲過膝頂之後必然無法躲閃腿鞭!
十六號是這麼認為的,燕沖同樣也是這樣認為。不過,他可不認為自己會倒在這一記腿鞭之下。
「砰!」
閃躲不及的燕沖被腿鞭掃中腰身,頓時一股火辣辣的疼痛充斥腰間。
十六號得手了,但他並沒有絲毫的喜意,甚至在他的臉上還佈滿了驚憂,因為燕沖在受擊的一剎那竟然迅速反手扣住了他的腳踝。由此可以看出,燕沖方才確是躲閃不及,但他更多的卻是在故意承受這一擊!
如鐵鉗般緊扣住十六號腳踝的燕沖驟然發力旋身,整個人如同落入風捲中的殘葉一般以肉眼難及的速度在原地打著轉。擂台上霎時刮起了呼呼地旋風,下方的眾人甚至都被這陣旋風扯得衣擺列動。至於十六號麼……已經被燕沖轉到極致之時撒手拋出,如同離弦之箭般凌空飛向遠處,在烈陽的照耀下漸漸變成了一個黑點越來越遠越來越遠……其實也沒那麼遠,在拋飛約六七十米的距離後就砰然落地了。
十六號跟十五號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好,當真是有難同當,這點從十六號此時的狀態就能看的出來,「嘔~」
唉,可憐的傢伙,希望它別吐出膽汁來!
燕沖輕輕拍了下有些微暈的腦袋,繼而笑望向旁邊目瞪口呆的裁判,「我的褲衩保住了吧?」
裁判有些反應遲鈍,好一會兒工夫後才木訥地回道:「保住了、保住了,三十三號獲勝。」
燕沖望了眼遠處相互攙扶一起嘔吐的十五號跟十六號,繼而微微一笑,縱身躍下擂台,直直走向了房屋前坐在綠竹椅上的柳老頭那。
一**坐在旁邊空閒的綠竹椅上後,燕沖與柳老頭笑聊著觀望起了下一場的比試……
月上枝頭,星綴蒼穹。
晚飯用過,柳老頭跟燕沖山南海北的瞎聊一通後,爬到床上睡覺去了。燕沖本還想和柳老頭一同修煉,可柳老頭死活不幹,說什麼生死盡皆天命,活到王八的年紀也沒什麼意思。
柳老頭不修煉燕沖也不能掐著他的脖子逼他修煉,於是只好作罷,任憑柳老頭打鼾沉睡,自己坐在地上再次修煉起來。
一旦陷入心平氣靜的修煉狀態,燕沖便能感覺到全身的億萬毛孔頓時大張,彷彿一個全身遍佈針眼的葫蘆按到了水中一般,天地間的氣元紛紛湧向了他的體內。不多會兒的工夫後,毛孔中便滲出了大量散發著惡臭的濁汗……
時至清晨,天色陰暗。濃茂的黑雲密密麻麻的擁擠在天空,黑雲之中偶爾還會有耀亮天際的電光閃現,隨後便是『轟卡卡』的、彷彿要震碎人耳膜的雷聲響起!
「啪嗒!」
一滴雨點落在了地上的綠草之上,綠草瞬時被壓彎了腰,緊接著晶瑩的雨點便順著草葉咕嚕嚕地滾落在地。
「啪嗒!」「啪嗒!」……
雨點墜落聲愈加密集,最終演變為了嘩嘩的盆潑大雨,天地間彷彿掛起了漫無邊際的濛濛珠簾。
燕沖從潮濕的地面上站立起身,舒展了下懶腰,繼而赤身**的出門踏進雨水之中,任憑暴雨清洗著他身上的惡臭汗漬。
經過這一夜的修煉,他發覺身體輕鬆了許多,就好像體重減緩一般。可細細打量身體……「還是這麼完美健碩!」燕沖有些王婆賣瓜似的自誇道。
「燕兄弟……」
燕沖正在暴雨中沐浴,耳邊忽而傳來了模糊的喊叫聲。抬手抹去臉上的雨水,朝著聲音來源處望去,「曲老大,有事?」
「你在享受大自然那?」
「嗯,算是吧!」
「那好,我跟你說件事,雨停了擂台賽再繼續,你繼續享受吧!」
「好!」
跟曲老大對吼吼的嗓子有些發乾,燕衝將身上沖洗乾淨後便回到了房內。
下雨天,柳老頭也沒啥事可幹,就把綠竹椅、紅木桌搬到了門口,翹腿飲茶享受著暴雨洗禮後的清涼。燕沖有的沒的跟柳老頭隨便聊了幾句,而後又再次修煉起來。
午飯,三菜一湯,大雨仍舊在下,燕沖吃完後繼續修煉。
晚飯,三菜一湯,大雨剛剛減緩,燕沖吃完後繼續修煉。
好吧,其實燕沖每天的午飯跟晚飯都是三菜一湯,而且從不變樣。鹹菜絲、煮花生、蘿蔔乾,外加一碗綠豆湯。至於飯麼,多數是饅頭。偶爾也會改善一下生活換成米飯或稀飯,不過這種改善燕沖可不稀罕。先說那米飯吧,裡面摻雜的小沙石比米粒還多。再看那稀飯,那可是真的稀啊,若能撈出一粒米,絕對會是最意外地驚喜!
深夜十分,窗外雨水依舊在淅淅瀝瀝。屋內,燕沖忽地睜開了雙眸,臉上的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快步來到院中,沖洗著身上汗漬。
「這身體現在就像是個漏勺,氣元從這邊進從那邊出,再也沒有了絲毫的阻礙。看來,氣元已經完全清理完了我體內的雜質。」燕沖邊沖洗著邊喜滋滋地嘟囔道:「完了就回去繼續修煉,看看能否將氣元貯存體內!」
……
房內,盤腿坐地平心靜氣的燕沖按照《大力破山訣》上的教述,吸扯著氣元從四面八方經毛孔進入體內,而後緩緩彙集向丹田處。進入體內的氣元就比較容易感覺了,暖暖的,就像是大冬天喝了口熱水似的,水流到哪暖流跟到哪。
彙集到丹田的氣元暖流起初如水滴般大小,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積越多越攢越大……最後竟圍著丹田形成一個暖流圈!
修煉至此,售價三十五文的《大力破山訣》就沒了後續功法。燕沖想問柳老頭有沒有後續的部分,可人柳老頭現在正撅著鬍子歡快地打鼾,又不好吵醒他。琢磨琢磨,燕沖覺得還是再繼續吸納氣元試試,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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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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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17:02
第一卷 武牢 第九章 擂台(下)
房間內盤腿坐地的燕沖繼續平心靜氣地吸納著天地間的氣元。如暖流般的氣元依舊在朝著他丹田處彙集,促動著先前形成的包裹著丹田的暖流圈做逆向運轉。
如果換做是有經驗的修者發生這種異常狀況定會選擇停止修煉,以防體內的氣元會發生什麼不測。但燕沖並沒有經驗。況且他等的就是發生異常狀況。
「看來這功法就到此為止,以後只要按照這種情況繼續修煉就可以了。」燕沖心中暗喜疑疐瘦瘓,箸箊箋粺繼而再次沉浸到了吸納氣元之中。
隨著吸納至體內的氣元越來越多,包裹著丹田的暖流圈也愈轉愈快。最終在達到轉速極致時燕沖驚喜地發現被吸納入體的氣元不僅進入到了丹田中,而且他此時吸納氣元的速度竟然是先前的數倍十倍乃至於數十倍!此時的燕沖就如同水壩閘門深水處的一個窟窿,而氣元就是那大量的水,瘋狂湧入了窟窿之中,甚至隱隱有形成漩渦之勢!
地上,燕衝近乎瘋狂的吸納著天地間的氣元。
床上,柳老頭睜開雙眸看了燕沖一眼,繼而面帶著微笑翻身繼續沉睡。
約麼過了有兩個時辰,燕沖忽而發覺先前還瘋狂運轉的暖流圈竟然莫名地減緩了速度。相對應的,吸納至體內的氣元也在逐漸減少。是因為周圍的氣元稀少了?不是,燕沖清晰地感覺到周圍充滿了無窮盡地氣元。那就是……暖流圈或丹田的自身原因!
正在燕沖心中暗自分析之時,逆向運轉的暖流圈停了下來。如果單純是停下了,那麼燕沖還可以靜下心來仔細琢磨琢磨它為何會停下。可暖流圈在停下的瞬間,竟然緊接著正向運轉開來,且速度越來越快還不受燕沖的控制。更讓他吃驚的是隨著暖流圈的正向運轉,先前吸納至丹田內的氣元竟然又被甩了出來!
燕沖大驚,這還了得,全給甩出來之後,那他這一晚上豈不是白忙活了?
正在他不知該如何是好之時,忽而發覺被暖流圈甩出的氣元竟然有些冰涼,與先前吸納的暖暖的氣元竟然完全相反。不僅如此,甚至他還發現被甩出的冰涼氣元並未透過毛孔散回天地間,而是消失在了他的身體各處,內臟、肌肉、骨骼、筋脈……無一不及!
燕沖混沌的腦海如同被驚雷劈開一般,幡然醒悟,「大力破山訣,看名字就知道修煉了它就會有破山的大力量。如果想要擁有這種力量,那麼必然就要有強悍的身體。先是幫我驅除雜質,然後再慢慢用轉化過的氣元改變身體。身體徹底改變之日,應該就是功成之時!」
如同印證燕沖的想法一般,他的**力量竟然在以能明顯感受到的速度遞增!
緊握住雙拳,燕沖大為欣喜,「力量!力量!力量!」
……
翌日清晨,艷陽初升。
稀里嘩啦的大雨昨日下了整整一天,夜裡又是淅淅瀝瀝的小雨綿綿不絕。今個,總算是天晴了。天晴了,那麼八進四的擂台賽也就要繼續了。
擂台賽的八強,分別是三十三號、一號、七號……以及十六號退出從而自動晉級的胖子十五號。經過公平的抓紙團挑對手後,胖子十分『幸運』的再次挑中了經過一夜修煉後**力量由五百斤驟升到七百斤且身體各處經氣元強化過的燕沖。
燕沖很是淡定,前日能輕鬆擊敗胖子,此時的他更應不費吹灰之力。
胖子很沮喪,前日被一拳打的差點連苦膽都給吐出來,今日竟然又撞上了燕沖,這實在是……望著下方仍未完全脫離眩暈感的十六號,肥頭大耳的胖子狠狠咬了咬牙,而後對裁判道:「我能不能跟三十三號先打?」
裁判覺得這沒什麼大問題,可能是胖子想報『膽汁』之仇等不及了,於是便詢問道下方眾人,「我覺得沒問題,你們呢?」
眾人就更沒問題了,因為他們都想看看胖子今天能否再上一層樓,把苦膽給吐出來!
憑借眾人幫助的胖子好不容易爬上了兩米多高的擂台,繼而來到面露微笑的燕沖身前,大聲道:「那天我輸的不服,今天咱還用那個規矩,不過要由我先出拳,你敢不敢!」
燕沖笑了,他早就料到胖子既敢迎戰自己那肯定有背後的花花想法,「可以。」
老規矩,二人對立而站。
胖子深吸口氣,繼而緊盯著燕沖詢問道:「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
燕沖的話尚未出完,胖子早已聚力的右拳猛然出擊,砰然命中了毫無防備的燕沖左肋下腰側的軟處。
胖子很聰明,燕沖全身都是緊繃繃的結實肌肉,相比之下唯有雙肋下腰側的軟處防勢較差。而他又選擇用問話引開了燕沖的注意力,那麼其結果……
燕沖悶哼一聲,側身摀住了痛處。這一擊,不亞於在其腰側捅了一刀,痛的他差點背過氣去,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霎時滾落。這還多虧著昨夜經修煉後氣元對他的身體進行了強化,否則此時他怕是就再無反手之力了!
「沒、沒倒?」胖子有些不敢置信地望向燕沖。他這一拳,少說也得有個二三百斤的衝擊力。雖然比不得燕沖之前賞給他的那一拳力度大,可他畢竟是選擇在燕沖毫無防備時偷襲的!
下方頓時傳來大片噓聲,如果是在常態對決中,偷襲那絕對是無可厚非的事,誰死誰活該。可這是本著逗樂子為目的的擂台賽,你講條件也就罷了,竟然還玩偷襲,這也實在太說不過去了!甚至,連十六號都黯然地搖了搖頭,只不過他跟胖子畢竟是感情極好的朋友,他也不好說什麼。
燕沖深吸口氣忍住腰側軟處傳來的痛楚,瞇起眼睛盯向了身前不知所措的胖子。胖子頓時心道不妙,因為他發覺對面的燕沖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雄獅,瞇起的眼睛中竟然透露出了如刀鋒般的銳利寒意。這種寒意,可不是咬咬牙咧咧嘴就能裝出來的,這是燕沖六年來在蒼林中與野獸生生殺出來的!
見燕沖緊攥的拳頭已然提起,青筋在他的全身遍佈,胖子慌道:「我、我認輸!」
胖子此話一出口,下方再次響起大片噓聲,而且較之於先前的噓聲更盛!擂台之上講條件,玩陰謀,然後還不戰而認輸,這實在是……把**挪到臉上吧,總不能把臉的位置空著。
胖子嘰裡咕嚕地用近乎滾的方式逃下了擂台,燕沖緊攥的拳頭緩緩地鬆了開來。即便是鬆開,手臂手背上的青筋依舊凸起。最後重重地揮了下手,這才作罷。
走下台後,燕沖強忍住腰側的劇痛來到了屋前柳老頭的旁邊坐了下來。
柳老頭端起紫砂壺給燕衝倒了杯水,然後遞到了他的面前。待燕沖接過後,柳老頭緩緩道:「胖子給你上了一課,你要謝謝他。否則,以後你承受可就不僅僅是疼痛這麼簡單了。」
燕沖左手摀住痛處,右手端著茶杯仰頭飲盡了杯中茶水。沉寂片刻後,輕輕點了下頭。
柳老頭見燕沖點頭,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微笑,「其實,胖子今天做的挺對。陰謀偷襲,給你上了一課。至於認輸,也是一個淺顯的道理,好漢不吃眼前虧。不過依你的性格,這個道理你即便是懂也不會贊同的。常言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
「碰破屋簷。」
燕沖說出的話讓柳老頭無奈一笑,沒有再多勸什麼,因為勸了也沒用。
有句古話說的好,江山易改,秉性難移!
還有句話也說了,**變不成處女,如同老虎變不成綿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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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菜一湯的午飯過後,第三場的比試開始了。四進三,分別是一號曲善、七號陸仁甲、十三號隆討乙以及三十三號燕沖。
這場比試沒什麼好說的,曲善依舊輕鬆戰勝對手陸仁甲。燕沖的對手也是力量型的,那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硬碰硬,拳頭碰拳頭,腿對腿,直碰的隆討乙手顫腿哆嗦,而後無奈之下退台認輸,與陸仁甲對戰爭搶第三名。
待陸仁甲成功擊敗彷彿腦血栓發作全身都哆嗦的隆討乙後,曲善與燕沖相視一笑,繼而兩人相繼翻身躍上擂台。
擂台之下,眾人拭目以待。
擂台之上,雙方嚴陣以待!
大戰,一觸即發!
然而就在此關鍵時刻,一道突兀的話音猛然響起,「算我一份,如何!」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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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17:26
第一卷 武牢 第九章 武牢之亂(上)
武牢門口的門樓子上,立著兩名身著制式鎧甲的蒼城護衛隊員。手持犀利長槍,居高臨下地望向院內青石擂台上。其中一名護衛隊員正持槍遙指擂台之上的燕沖、曲善二人,吶聲喝道:「算我一份,如何!」
燕沖扭轉過頭,伸手罩在眼睛上方擋住陽光,望向門樓子上喊話之人。呃,不用多說什麼了,細長眼睛、外翻嘴唇,鼻毛在微風中顫動的猥瑣男除了魏梭再也難尋第二個。
「原來是你這牲口。」
聽聞曲善罵魏梭為牲口,燕沖當時就不樂意了,義正嚴詞地指著曲善大喝道:「不許美化他!」
魏梭自認為姿勢很帥的單手撐著石牆側身翻躍而下,哪知手勁欲松未松的關鍵時刻耳邊傳來了曲善與燕沖對他的戲謔之言,頓時氣的失了手,從四米多高的石牆上『噗通』墜地。昨日的雨水尚在,墜落的魏梭當即在殘存的雨水中濺起了大片水花。而他整個人,也在霎那間化作了泥猴。剛剛穿上的新制式鎧甲還沒過宿呢,這就被大片泥漿給染黃了。
院中眾人看的有趣,頓時笑聲片起。
魏梭面頰羞憤而紅,得虧沾滿泥水這才沒讓人發現。撿起身側的長槍反手抗在肩上,故作無事的朝著擂台處穩步行去。
擂台之上的燕沖雖然在笑,但心中卻對魏梭提起了三分重視。從四米多高的石牆上墜下後能迅速起身且健步行走,足以證明他體內的丹田鎖已經被取出,恢復了一級氣元武者的實力。
曲善拂了下白色衣袖,繼而微笑道:「待我先對付他,然後咱們再打擂台!」
燕沖伸手阻止住了邁步欲行的曲善,輕言道:「我去對付他,輸了沒什麼。」
曲善是聰明人,自然聽懂了燕沖的話意,『如果你輸了,那你在武牢內的威望就沒了』。曲善心知燕沖是好意,可總感覺這樣好像顯得他實力不如燕沖似的。正欲開口再言,燕沖笑道:「況且,我也不一定輸。不如你跟我講講一級氣元武者的真實實力,免得稍後我跟他對戰時著了他的道。」
曲善心中略一琢磨,也好。燕沖打敗了魏梭,自己再打敗燕沖,威望依舊有增無減。於是,他便不再與燕沖相爭。想了想後,道:「一級氣元武者,速度較之與先前會增長很多,至少也會跟前日與你交手的十六號相仿。至於**力量,也會有大幅度的增長。約摸估計的話,得有五百斤。」
「就這些?」燕沖望著曲善疑道:「如果僅有這些的話,打他一隻手就夠了。」
曲善沉默幾息後,輕輕搖頭道:「應該不只這些。按照正常情況下,一級氣元武者確實只有這些實力。只有晉陞至二級氣元武者時,才得以修習秘技。可據我所知,蒼城護衛隊內部存在著一種叫做『點星』的槍法秘技。只不過具體效果什麼樣、曲善是否已經學會這個秘技,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秘技?跟功法有關係嗎?」望了躍身踏上擂台的魏梭一眼,燕沖笑呵呵的對曲善說道:「回頭我再請教你,可不准藏私哈!」
曲善哈哈大笑,繼而用力地拍了拍燕沖肩膀,「無論輸贏,打完請你喝酒!」
說罷,曲善鄙視地望了魏梭一眼,繼而捲起白衣翻身離開擂台。
青石擂台之上,燕沖與魏梭對立而站。
裁判見台下的曲善給他使眼色,也不知是什麼意思,又不好明問,於是眼珠子一轉便說道:「魏梭,如果想參加擂台賽,必須繳納足夠的賭資。」
「這個我自然知道!」曲善從懷裡掏出一小袋銀子,極為大方的看都不看隨手扔到擂台下方的賭資堆放處。
裁判打量了曲善一眼,見曲善眉頭微皺,於是便又說道:「魏梭,不得持槍而戰!」
說完偷偷瞄了曲善一眼,見他眉頭已經舒展,心中便知自己猜對了。
「不行!我身為蒼城護衛隊隊員,長槍是我的配器,為了有效地監視你們這群犯人,我的配器不可卸下。不過,燕禿子倒是可以任選一件武器跟我比試!」
一聽這冠冕堂皇的廢話,燕沖心中頓時明鏡似的。什麼監視人犯,這只不過是不放槍的由頭罷了。寧可讓自己選一件武器比試也不肯放槍,那只有一個理由說的通,槍法秘技——點星!
「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槍法吧!」燕沖旋身對著台下眾人喝道:「誰給我件能見血的東西!」
「接著!」
台下立時有人將自己的佩刀解下仍到了台上,燕沖伸手一撈,隨即便緊緊抓在了手中。抽出一看,明晃晃的、長約近米的開山大刀,鋒銳至極,吹發立斷,端的是一把好刀!
一刀,一槍,一黑衣,一鎧甲。兩人對立而站,只待裁判喝令出口便立即動手。
擂台邊緣處的裁判瞄了曲善一眼,見他點頭示意後,朗聲喝道:「比試……開始!」
裁判的話剛出口,魏梭與燕沖盡皆動了。但他們動的卻沒有裁判快,因為裁判的『開始』二字是在半空中發出的!
「喂,你身為裁判怎麼跳下來了?」
「我不跳下來,萬一誤傷了我怎麼辦?要知道,比賽時打裁判的選手可不少!」
「……」
開山刀與長槍乒乒乓乓的觸之即分分開又觸,只一小會兒的工夫就打過了七八招,二人交手的速度端的是不慢。魏梭長槍如蛟龍出洞,一時掃,一時戳,招招致命,絲毫不將燕沖的生死放在心上。燕沖也不客氣,開山刀揮舞的虎虎生風,雖說不得滴水不漏水潑不進,但也將魏梭的殺招一一化解,分毫不傷。
二人在擂台上閃轉騰挪,如兩隻蛐蛐般鬥在一起便不撒口,非得弄死對方才算完。
魏梭手持長槍猛力前刺,好一招直搗黃蓉!
燕沖側身便閃,堪堪避過挑破衣角的長槍,繼而凌空躍起高舉開山刀以雷霆萬鈞之勢猛然劈下,好一招力劈郭靖!
槍身一抖,裹挾強風驟然橫掃,旋風掃楊過!
大刀上挑,與鎧甲上的護心鏡擦出大片火花,火花戲喬峰!
……這些個簡單招式雖不華麗,但卻勝在實用,招招危機、式式狠手!
不多會兒的工夫,二人你來我往的就對上了數十招。
觀燕沖身上,雖未見血,但衣衫早已襤褸。再觀魏梭,他也不見得好到哪去,半耷拉著的護心鏡僅剩幾點爛皮連在鎧甲上,右腿外側自上而下被劃破。雖只是微微見紅的輕傷,可他那褲子可是實打實的破了,就跟穿著高岔旗袍似的,稍微動下就露出了白花花的大腿。儘管大腿挺白,但上面的汗毛可是濃郁烏黑根根旺盛。
「呦喝,大夏天的還穿著毛褲那?」燕沖趁二人分開之時故意說話挑怒魏梭。
身為一級氣元武者竟然被個僅憑力氣戰鬥的禿子打成這樣,甚至還被劃破了褲子,這讓魏梭很是惱怒。恰逢此時燕沖再添上點油,魏梭登時怒火沖頭,「燕禿子,今日若殺不得你,我魏梭誓不為人!」
「得了吧,就你這德行,放豬圈裡配種都沒母豬稀罕你!」
戲弄歸戲弄,但在燕沖的心中魏梭已然提升到了危險人物的級別。也就是說,他極有可能死在魏梭的手上!此時此刻,他心中的定計只有兩點:一,引怒魏梭,令他露出破綻。二,保持戒心,小心應戰魏梭。第一條定計已然做到,那麼接下來,只管在小心防備的同時等待魏梭露出破綻好了!
魏梭虛晃一槍將燕沖逼退,繼而右手持槍對其上下左右的胡亂比劃著。說是胡亂比劃,可細細看去,其中又好似有些特定地軌跡。更為奇特的是,隨著長槍的比劃,黝黑的槍尖處竟然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亮芒!
燕沖還未來得及摸清長槍的軌跡以及槍尖金芒的特殊,只聽聞魏梭一聲暴喝,「點星!」
隨著魏梭的喝音出口,一簇亮閃閃地指肚大小的金色光團頓時脫槍而出,以疾勁之勢拖著長長的金芒尾光如同天際流星般轉瞬間射向燕沖胸口!
燕沖不知這簇金團有多大威力,而且他也不想以身嘗試,所以在金色光團剛剛脫離槍尖之際他便腳下連移,竭盡全力地躲避這簇金團。
燕沖閃的快,可金色光團的速度更快!
『咻』的一聲過後,燕沖便感覺左臂內側有股火焰灼燒般的劇痛!
低頭望去,只見衣袖內側已然燒焦且正冒著青煙,而衣袖之內上臂的皮膚,已然被金色光團灼燒的血糊燎爛。這還緊緊只是被擦過而已,如果剛才自己再晚半步躲閃被金色光團擊中胸口,那麼後果……不用多想,死定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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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18:35
第一卷 武牢 第十章 武牢之亂(下)
望著遠處那棵兩人連手都難以環抱的大樹軀幹上被金色光團灼透而出的小窟窿,魏梭失落之餘又不禁興奮起來。而興奮導致的結果,就是手中長槍再次劃起了那種特定的軌跡!
燕沖已然見識到了金色光團的厲害,哪還能讓其如願?手中開山刀幡然揮舞,砰然一刀斬向長槍打斷了它那特定的劃動軌跡。
果然!
如同燕沖所料一般,長槍的特定軌跡一旦被打斷,金色光團就會無法施出。也就是說,施展槍術秘技點星的過程,是需要極速連貫性的!
「如果所有修者的秘技都如同這點星一般,那不修也罷!」
心中看破秘技點星的破綻後,燕沖迅速揮動上前,死死地纏住了魏梭!
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被手持開山刀近身的魏梭根本施展不開長槍,他唯能依靠速度上的些許優勢來躲避燕沖並趁勢施以反擊。於是,擂台之上便出現了燕沖追、魏梭逃的局面。儘管台下眾人大多都知道魏梭逃是為拉開二人之間的距離以做反擊,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裝傻充愣的趁機取笑魏梭。
「魏梭,以後可千萬別說認識我們,我們丟不起那人!」
「一級氣元武者被尋常人追的滿台亂竄,你真是修者之中的榮耀啊!」
……
損言損語一句接一句,句句戳在了魏梭的心坎裡。甚至連燕沖也覺得這小子有點可憐,本就受人看不起,後又被自己搗了驢眼。剛剛恢復實力準備一雪前恥了,結果又被自己逼至如此境地。
正在燕沖瞬間失神之時,前奔的魏梭驟然旋身猛地一記回馬槍,急襲燕沖顎下!燕衝近乎本能的反手一刀劈開長槍後,忙收緊心神,竭力再戰!
片刻之後,魏梭逐漸力竭,迅疾的身形也略略減緩。而燕沖卻愈戰愈勇彷彿吃了什麼大補一般,體力不僅沒有衰退跡象,甚至還隱隱有上提的勢頭!
正在魏梭心下思慮該如何是好之時,燕沖揚起手中的開山刀,以刀面輕輕貼上佈滿刮痕的槍身。
感受到燕沖手中的開山刀並未用力後,魏梭臉色登時大變。手腕加力意欲震開緊貼槍身的開山刀,奈何開山刀卻如同賴皮似的緊緊貼在了槍身之上,無論如何也震不下來。於是,魏梭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開山刀緊貼槍身擦出鏘鏘火花,以肉眼難及之勢迅速前切,強行逼迫魏梭撒手鬆槍。
要麼鬆手棄槍,要麼廢手落槍,眼前的狀況以及開山刀的前行速度已容不得魏梭再做它想。無奈之下,『鈧啷』一聲響起,長槍落地,而魏梭卻極速後退。
痛打落水狗,說的是這落手狗可憐。可反過來想想,能打落水狗豈非一件很痛快的事?單是為了這種痛快,燕沖也不可能放過一直想要殺他的魏梭!
「唰!」
開山刀脫手而飛,逕直射向魏梭的退路,迫他不得不停止後退。就這麼一擋的工夫,燕沖已然追至魏梭身前,提起碩大緊攥的拳頭猛然大喝,「搗你驢眼!」
什麼叫條件反射?此時魏梭的表現就是條件反射!耳邊剛傳來『搗你驢眼』四字,魏梭登時側頭歪向旁側!
「砰!」
竭盡全力的一拳過後,魏梭如同煮熟的蝦米般滿臉通紅,雙手捧腹狠狠地彎下了腰,痛苦之情,溢於言表。
燕衝來到近前左手掐住魏梭的脖頸將他提了起來,而後笑瞇瞇地說道:「不好意思,剛才應該說搗你肚子的,可惜我說順口了。不過你放心,現在不會說錯了。」
「搗你驢眼!」
「砰!」
……
半死不活的魏梭雖被燕沖掐著脖子,但口中依舊溢出了鮮血。鮮紅的鮮血劃過他的下顎『啪嗒、啪嗒』落在地上,卻如同小錘般一下下敲在了燕沖的心中,「估摸著這下他不死也難逃重傷,死不死都是麻煩,而且是大麻煩!」
魏梭不死,將來必定會攜其他修者找燕沖麻煩;魏梭死了,城主跟蒼城護衛隊也絕對會找燕沖麻煩。既然如此……
燕沖鬆開魏梭的脖子,魏梭登時『噗』的大口鮮血吐在地上,彷彿一朵盛開的紅花。燕沖哪還有心情賞『花』,扯住他的衣領指著擂台下方喝道:「給他們解開丹田鎖!」
丹田鎖這玩意燕沖雖未見過,但效用以及解法卻已經從柳老頭那全部瞭解到。只要是體內擁有氣元,甭管是三級氣元武者還是一級氣元武者,將氣元輸入到他們的體內都可以將丹田鎖打開並取出!
擂台下方的眾人中,有大宗派的低級弟子在王朝內犯過王法的,宗派不稀得管他們。也有那小宗派的弟子,小宗派雖重視弟子卻惹不起王朝背後的勢力。還有犯錯被逐出宗派的……等等等等。總而言之一句話,儘管他們想出去,可基本上無人來救他們。除非有人敢提著腦袋跟王朝以及王朝背後的勢力做對!
聽聞燕沖的話後,下方眾人如同炸開了鍋,有欣喜的,譬如曲善。他早就想幹這事了,不過尚未謀劃好而已。此時燕沖竟然逮到機會做了出來,那他還有什麼可考慮的。出牢之後只要及時返回連王朝背後勢力也得忌憚三分的宗派,那可就萬事大吉了!有憂慮的,譬如胖子。他也想逃出去,可逃出去往哪跑?他所在的宗派在王朝勢力面前猶如大象腳下的螻蟻,隨便動動那可就是滅頂之災。所以,類似於胖子這種人只好無奈地搖頭歎息。
身為武牢內尊者的曲善翻身躍上擂台,掃了遠處疾奔而來的蒼城護衛隊員一眼,緊接著便厲聲吩咐到下方眾人,「想逃的現在去纏住他,待我解開丹田鎖**掉他,為你們解鎖!」
曲善確實有威望,若換做他人恐怕早就被人給轟下去了,這種關鍵時刻誰逃也不如自己先逃。可說這話的是曲善,那效果可就不同了,他們相信曲善!
想逃的人足有二十幾個,除卻曲善外,他人盡皆衝向了疾奔而來的那名蒼城護衛隊員。曲善快步來到被燕沖抓在手中的魏梭近前,急切地喝道:「解開我的丹田鎖,否則死!」
活著,比啥都強。儘管解開曲善的丹田鎖後可能要在城主那承受一定的代價,但這總比立刻被擊殺強的多。於是,魏梭將一絲微弱氣元聚於指上,而後輕輕點在了魏梭的丹田處。
發覺魏梭並無趁機傷人的意思後,曲善扭頭望向旁側滿面平靜的燕沖道:「儘管你是為了製造混亂趁機逃走才逼他放了我們,但我曲善記下你這個情了。將來若有機會,到極地冰域的冰元宗找我,我欠你一個情,還欠你一頓酒,到時我必定全部還清!」
被曲善看透心思的燕沖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反而笑道:「還欠我一場比試!」
曲善重重地拍了拍燕沖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感覺到下腹略有痛楚,曲善低頭望去,只見魏梭已然勾出了一根透明的、散發著凜冽寒芒的環形針,正是丹田鎖!
從魏梭手上奪過丹田鎖後,曲善深深望了燕沖一眼,道了句『保重』,而後便拖著連串幻象衝向了遠處正在人群中耀武揚威的蒼城護衛隊員,「你們去解鎖,我來收拾他!」
二十多人紛紛抽身而退,每個人身上都有著大小不一的傷口,看來那名蒼城護衛隊員應該是二級氣元武者,否則二十幾人打一個也不至於傷成這樣。可是,這又關燕沖屁事呢?
將魏梭丟到如狼似虎的人群中,燕沖就近撿起擂台上的長槍,順手抓了一把金銀便翻身下台跑回了他跟柳老頭的房間。
「柳老伯,趕緊走,武牢大亂了!」
燕衝進屋後一把拉住柳老頭就往外跑,哪知柳老頭擺手拒絕道:「算了,你跑吧,我跑不動了。」
燕沖一聽這話可急了,撇下柳老頭自己卻跑了,這算哪門子事?「不行,我背你跑!」
說罷燕沖便背轉過身欲將柳老頭強行背起。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堂弟還算是個有勢力的人。你快跑,跑後幫我去找堂弟,就告訴他我在這,這蒼城城主還不敢把我怎麼樣!」把燕衝往門外推了一把,面色焦急的柳老頭又道:「穿過蒼林一直往南走去涪水城,涪水城裡有個柳騰商隊,你去那找柳騰,他就是我堂弟,告訴他我在這讓他來接我。如果他不信,你就說『糞坑』,他會明白的。」
見燕沖還想說什麼,柳老頭『啪』的把紫砂壺給砸了,拿起一塊碎茬抵在脖子上喝道:「趕緊走,不然我死在你面前!」
事情都到這份上了,燕沖也不好再說什麼,「柳老伯,我一定會用最快的時間找到柳騰!」
「趕緊走!」
燕沖深吸口氣,將手中所抓的金銀丟在桌上全部留給了柳老頭,提著長槍快步竄出門外,朝著被人強力破開的牢門處快步奔去。
望著燕沖遠去的背影,柳老頭笑了,「留下這麼多的金銀,是想讓我拿這些金銀買下自己這條老命麼?呵呵……就憑蒼城的這些個小傢伙,他們配嗎?」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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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19:07
第一卷 武牢 第十一章 嗚呼哀哉死了活該!
此時城外的武牢雖大亂,可蒼城內卻尚未得知。不過即便是如此這燕沖的膽子也忒大了點,竟然大搖大擺的回到了蒼城之內。
城尾盡頭處籬笆院內的衰敗茅草屋內,燕沖正在張羅著收拾東西。他也不想冒險回城來著可老爹老娘的牌位還供在桌上呢,難不成他逃難去了就讓兩位『老人家』孤零零的在這蒙塵?
將盛有牌位、黑布衣等物品的包裹捲起背在身後,燕沖環視了屋內一眼,缺腿的破桌、掉土的老炕、已經開始傾斜的泥牆……再破這也是家啊!
燕沖收拾下有些個失落的心情,深吸口氣後轉身走出門外,朝著城門處疾奔而去……
或許是上空烈陽肆意揮瀉炙炎的緣故,下方蒼城的主街上根本沒有幾個行人,唯有街旁那些擺小攤混口飯吃的平民撐著塊破布遮擋陽光躲在下方打著盹兒。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哀嚎,「別打了,別打了!」
瞇眼打盹的眾人紛紛睜開眼睛望去,只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人正狂踹著倒在地上抱頭弓身的老漢,「瓜不甜還敢問我要錢,看我不揍死你!」
老漢連忙哀求道:「邱少爺,您別打了,老漢我知錯了!」
眾人紛紛將哀憐的目光投向了倒在地上的賣瓜老漢,但卻無一人動身前去勸阻。他們沒這個膽量,他們怕遭受到邱家少爺的報復。
他們怕,可有人不怕。恰巧從此處經過的燕沖發覺邱家少爺又在欺凌老實人,於是便快步來到近前,大聲喝道:「住手!」
「我邱少爺的事,竟然還有人敢阻……」扭身望見來人是燕沖後,邱家少爺頓時啞火,錯愕道:「你、你怎麼出來了?」
燕沖沒有接話,上前攙扶起老漢後,把手伸到了邱家少爺的近前,「拿錢。」
邱家少爺起初見燕沖伸手還以為是要揍他,嚇得一激靈,不過聽聞燕沖是在要錢後,心中頓時鬆了口氣。他估摸著,燕沖在牢裡沒少受折騰,八成不敢再動自己了。於是便試探性地恢復了往昔小部分狂傲,瞇著眼小心翼翼地望向燕沖,「你、你也配向我要錢?」
燕沖沒有說話,似乎心裡在琢磨著什麼。見燕沖不答話,邱家少爺頓時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狂傲全部回歸,獰笑著來到燕衝近前,「我就不給錢,看你敢怎麼著!」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壓身,案子多了不怕事。既然連釋放武牢囚犯的事都幹了,那……
「噗!」
邱家少爺不敢置信地望著貫穿自己胸口的長槍,而後瞪大眼睛緩緩盯向了燕沖,不顧嘴中溢出的鮮血,含糊道:「你……竟然敢殺我。」
「難不成留著你繼續禍害老百姓?」
猛地抽槍,身形搖晃的邱家少爺胸口處頓時溢出大片鮮血,華麗光鮮的衣物被瞬間染紅,驚得周圍眾人連聲尖叫。還有那膽小的,街邊的攤都不要了蹭蹭往家跑。
「邱家小崽子冤枉我入獄,我燕沖今天就是來殺他洩憤的!」望了嚇得癱倒在地的老漢一眼,燕沖朝著城門方向快步衝去。他相信,有了臨走時故意留下的這句話,邱家人就不會因為找不到他而把怨氣撒在老漢的身上。
地上,面色淒白的邱家少爺緊緊摀住了胸口,身體還一個勁的抽搐著。嘴巴裡、胸口處,鮮血仿如泉湧。兩行淚水從他的眼眶中流出,「救、救我,我不想……」
嘎,頭一擺,眼一閉,腿一蹬,氣一停……嗚呼哀哉,死了活該。
片刻之後,十數名巡城捕快來到了案發處。只不過,此時燕沖早已沒影了……
蒼林,蒼城境內一片極為茂密的野樹林,佔據著方圓數十里地,其中有著數不清的獸類,是生活在附近的獵人賴以生存的依靠。蒼林中的樹木密密麻麻,粗的得有三名成年人才可環抱,細的也有成年人腿粗。碩大的樹冠遮天蔽日,僅有點點陽光穿過樹葉縫隙投射在綠草地上。此時此刻,燕沖便行在這蒼林之內。
燕沖停身打量了下四周,確定暫時無人追來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繼而尋靠著一棵大樹坐下休息起來。輕輕撫摸著肚皮,他覺著有些餓得慌。
突然,遠處草叢內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燕沖表情頓時凝重,旁邊的長槍也被緊緊地攥在了手中。盯視著遠處近米高的雜草叢,他側耳仔細傾聽,「嚕嚕~嚕嚕嚕~」
待聽清是獸聲後,燕沖凝重的表情漸漸舒緩,臉上甚至還掛上了絲絲的淺笑。將長槍插在一旁,手腳極其麻利的蹭蹭竄到了寬闊樹杈之上。拾目望去,只見遠處草叢內有頭壯碩的野豬正小心地查看著四周。若不是燕沖站的高,他肯定看不到這頭野豬。
這頭壯碩的野豬,讓舌頭在唇邊舔了一圈的燕沖怦然心動,「就讓我超度了你吧!」
悄然翻身下樹,燕沖躡手躡腳地朝壯碩野豬靠了過去。因為野草荊棘過於密集的緣故,那頭野豬並沒注意到危險正在靠近。當距離壯碩野豬還有近十米的時候,燕沖躲在了野草叢中。透過亂草,燕沖已將它看得清清楚楚,棕色皮毛遍佈肥壯身軀,尤其它那兩顆呲出在外的獠牙,陽光之下竟映射出點點光芒!
「唰!」燕沖整個人如同出洞的蛟龍,猛然從雜草叢中躍出。
當壯碩野豬警覺地轉頭看來之時,燕沖彷彿憑空顯現驀地出現在它身前。壯碩野豬當即一聲狂吼,嘴中兩根又粗又長的獠牙直接朝燕衝刺去。
「喝!」燕沖雙手抓住兩根獠牙,猛然用力一掀。
得有三百來斤重的壯碩野豬直接被燕沖給掀起兩三米高,緊接著燕沖腳下一點,整個人頓時騰空躍起,雄力的右腿用前些時候『力劈郭靖』的招式狠狠劈出,勢若奔雷重重劈在了壯碩野豬的腦袋上。
「彭~」
壯碩野豬被斜劈的飛身撞在了大樹上,直震的樹葉嘩嘩墜落。隨著野豬的砰然落地,地面都被它震得一顫。細看野豬,頭骨已經碎裂,腦漿摻雜著鮮血從裂縫中滲透而出,嘴巴中還不停的往外吐著血泡,粗壯的四肢掙扎著顫抖兩三下也就不再動了。
憑借此時高達七百斤的**力量,徒手殺死一隻野豬對於燕衝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困難。
從包裹中取出鋒利無比的匕首來到壯碩野豬近前,燕沖探出左手捏摸了一下它的骨肉紋絡,而後揮起右手緊攥的鋒利匕首狠狠插進了野豬後背,手法極其嫻熟的剖解起來……
半個時辰後,一隻散發著誘人肉香的、油滋滋的烤豬腿攥在了燕沖的手中,而旁邊的包裹旁還用大樹葉裹著另一條豬腿,這是他夜裡果腹的食物。如果不夠,包裹裡還有數塊瘦肉……
「嗝~」
燕沖舒服地打了個飽嗝,隨便拿起片樹葉抹去嘴邊的油漬,弄熄烤豬腿用的柴堆後捲起包裹抓起豬腿抗著長槍朝著前方行去。然而就在他轉身剛行了幾步路後,身後茂密的雜草叢中突然再次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猛然轉頭望向雜草叢,燕沖臉上凝重的表情霎時化為驚奇……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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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20:09
第一卷 武牢 第十二章 大眼賊
細細打量著從草叢中鑽出的身披青色短毛的小獸,成年人巴掌般大小,滾圓的身子大大的腦袋,也不知是胖的還是怎麼的,竟然看不到脖子,腦袋後面直接連著身子。腦袋上頂著兩隻小耳朵,小耳朵無力地耷拉在腦袋上,再往下瞅是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格外的有神。在倆眼眶的下方各有一小簇白毛,乍一看還以為是淚水。黝黑的鼻頭,小巧的三瓣嘴,說不出的嬌小可愛。
雖說燕沖才剛十八歲,可他在蒼林中已經混了整整六個年頭,各種獸類他也早已瞭解了個七七八八,什麼銳齒虎、追風豹、莽熊等等等等他盡皆見過,但從未見過甚至都未曾聽說過這種小獸。他所不瞭解的,似乎也僅有可以修煉的氣元獸而已。可問題是,蒼林內根本沒有氣元獸,只有那些尋常的野獸猛獸。
「身在武牢,我從他們那些修者口中可得知了不少事情。天底下,還存有一種可以依靠本能自行修煉的氣元獸。當它們活到一定年紀或體內的氣元充足後,就可以開啟靈智甚至化身為人,像人類修者一樣的修煉、戰鬥。但是較之於常人,它們卻又多了一種特有的種族秘技,端的是厲害非常。即便是沒有開始靈智的氣元獸,也可以依靠本能來使用體內的氣元戰鬥,儘管這種氣元獸只是單純的將氣元遍佈全身,但它們依舊力大無匹身硬如石,尋常人一旦遇到它們那可就是有死無生!」
想起先前從柳老頭處得知的有關氣元獸的消息,燕沖又瞅了瞅遠處那只俏生生的小獸,怎麼看它也不像力大無匹身硬如石的氣元獸。將吃剩下的半條烤豬腿從包裹裡抽出,心中好奇的燕沖隨手丟到了小獸身前。小獸見有異物朝自己襲來,驚得四條毛絨絨的小短腿連忙倒挪。
片刻後,小獸發覺異物不僅沒有任何危險相反還散發出了極為誘惑的肉香。瞪大眼睛望了望燕沖,見他沒有任何異動後緩緩來到了異物前。狠狠地嗅了嗅,而後張開小口輕輕咬了一口油滋滋的豬腿肉。這一口下去後小獸彷彿嘗到了烤肉的魅力,兩隻前爪狠狠地按在了烤豬腿上,瘋狂地嘶啃起來。
不消片刻的工夫,半條烤豬腿盡皆被小獸吞入了腹中,直看的燕沖目瞪口呆,「個頭不大,飯量不小!」
飽食後的小獸舒服地躺在地上打了個滾,而後站起身來抖了抖身上的雜草,靜靜地立在原地瞪著大眼睛觀望向不遠處的燕沖。
燕沖與小獸對視著,期望從它的眼中看到感激或是其他什麼,但他失望了,小獸的大眼雖有神但卻並不充斥任何感情。
又看了小獸兩眼,隨後燕沖便扭頭朝著蒼林深處繼續行去。小獸雖然可愛,但燕沖卻沒有任何帶走它的意思。自己都還在逃亡之中吃了上頓沒下頓,活過今日不知明日的,可不能連累了這只可愛的小獸。
剛抬腿走了幾步,身後又傳來『唰唰』的雜草騷動聲。扭頭回望,只見小獸正挪動著滾圓的身體費力地跟在他身後。燕沖不解地望向小獸,小獸沒有任何動靜,靜靜地立在原地與他對視著。
燕沖轉過頭來繼續前行,身後的『唰唰』聲依舊跟隨。扭頭回望,小獸又停下了腳步。不解,燕沖搖了搖頭繼續前行,『唰唰』聲再次響起……
如此這般的重複五六次後,燕沖摸了摸光禿禿滑溜溜的腦袋,也不管小獸能否聽懂開口詢問道:「還餓?你肚量也太大了吧?」
小獸聽了燕沖的話並沒有任何表示,這也沒有出乎燕沖的意料。他打開包裹拎起一塊巴掌寬的野豬肉丟給了小獸,「這下你總該吃飽了吧?」
鮮紅的野豬肉落在了小獸的面前,濺起了些許飛塵。
小獸這次沒有驚慌,來到落滿飛塵的野豬肉前嗅了嗅,而後下口叼起野豬肉,更加費力地挪動著滾圓身軀來到了燕沖的身前,將肉放在了他的腳旁,接著便掉轉過頭晃晃悠悠的朝著來時路跑去。
「不吃?走了?」燕沖實在搞不懂這小獸想幹什麼,於是只好撿回野豬肉,放回包裹內繼續前行。
剛走沒多會的工夫,他的身後再次響起了『唰唰』聲。
「你到底想幹什麼?」燕沖頗有些無奈地抱怨著扭轉過頭望向全身青色的小獸。
當目光落在小獸身上那一剎那,燕沖愣了,半晌後喃喃道:「你對生活的質量要求挺高啊?!」
口中叼著白煙余繞的枯柴棍,小獸來到了燕沖的身旁仰頭望向了他的包裹。起初燕沖沒弄明白它什麼意思,後來才反應過來,原來它是要吃烤肉!
「行吧!看在你這麼機靈的份上,我就幫你烤一份。」
燕沖攏了一把枯黃的雜草爛葉,從小獸口中接過白煙余繞的柴棍放在雜草下輕輕吹了幾口,緊接著呼的一簇火焰騰起……
烤肉表層泛起一層黃澄澄的油汁,誘惑的肉香傳進了小獸的鼻中,小獸貪婪地吸納著這股肉香味。燕衝將烤肉從簡易自製的烤架上取下,翻土掩熄火堆後將烤肉遞到了眼睛放光的小獸嘴旁。小獸一口咬住烤肉,然後就沒了動靜。
「燙死了?不能夠吧?我剛才用手試了下不是很熱啊?」
見小獸沒有絲毫動靜,燕沖伸手欲觸摸它的腦袋,小獸猛地向後一躍,足足躍出半米遠。落地後像防賊一樣防著燕沖,似乎是在擔心他搶自己的烤肉。
「嘁!至於嗎?肉還是我烤的呢!」燕沖鄙視了小獸一番,繼而扛著長槍拎起包裹就欲離開。然而就在抓起包裹的一剎那,他忽然發覺包裹好像輕了許多。打眼一看,裡面那塊豬背瘦肉竟然沒了!
剛才烤肉時除了小獸在周圍,並無其他獸類靠近,那這塊肉的去向……燕沖猛然扭頭盯向小獸,「豬背瘦肉呢?」
小獸彷彿聽懂燕沖的話一般,瞪大雙眼叼著烤肉使勁地搖頭,似乎在證明跟它沒有半點關係。可事實上,小獸只是被口中的肉燙得搖頭而已,但它又捨不得鬆口。
「你不說我自己找!」
燕沖細細打量包裹周圍,只見地上有一道並不是很清晰的拖痕。順著拖痕慢慢尋找,源頭處正在小獸的身體下方。
燕沖攥起拳頭對小獸比劃著威脅道:「好你個大眼賊,我好心給你烤肉,你竟然偷我的野豬肉。給我起來!」
小獸仍在使勁地搖著頭,看來烤肉依舊燙口。可燕沖不知道,他只道是小獸的耍賴死不認賬,於是一手抄起小獸放在旁側,揮手將雜草爛葉撥弄到一旁。果然,豬背瘦肉確在小獸的身子下面!
「大眼賊!大眼賊!」燕沖手指搖頭不止的小獸裝腔作勢地喝了兩聲,而後俯身就欲撿起那塊豬背瘦肉。可當手指觸到豬肉時,他想想身形嬌小的小獸也不知能否獨立獲得食物,於是便兀自搖搖頭,收手拎起地上的包裹繼續前行。
見燕沖離開,搖頭搖到頭暈眼花身晃悠的小獸看了看他遠去的背影,而後又望了望地上那塊豬背瘦肉。最終,它像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將戀戀不捨的目光強忍著從豬背瘦肉上挪開,叼著口中的烤肉朝燕沖離開的方向晃晃悠悠地追去……
第一卷 武牢 第十三章 深夜追襲(上)
深夜時分,皎潔的月光灑瀉下來,彷彿給樹木茂密的蒼林裹上一件銀色外衣。夜風拂過,隨處可扎根的小草為風勢所迫不得不側身一旁,但其雖彎卻未折的碧綠草葉足以證明它一直在反抗著。終有一天,它會頂住這風勢!
側望著趴伏在肩上沉睡的小獸,燕沖無奈的微微搖頭一笑。若是真心想甩掉小獸,燕沖足有十數種方法。可每當看到小獸那雙靈犀有神的大眼及可愛的容貌後,他又有些捨不得。最終,他決定帶上小獸。若是小獸選擇離開,那麼他也不會反對。總之,全憑小獸自願吧!
濃濃的肉香自火上的烤豬腿飄起,饞得小獸上竄下跳,恨不能立即從火中奪下烤豬腿狼撕狗啃瘋狂飽食一頓。見火架上的豬腿火候已然差不多,燕沖這才取下遞到小獸身前。儘管小獸聽不懂人言,但燕沖還是溺愛似的囑咐道:「小心燙到,等會再吃。」
小獸哪耐得住這濃濃肉香,噓著小嘴小口小口的啃咬著,實在燙急時就對著烤豬腿呲牙咧嘴,似乎『威脅』它一番就可以令肉溫降低似的。
「得盡快趕到涪水城去柳騰商隊找到柳騰,免得柳老伯發生意外。」
正在燕沖心中憂慮柳老頭的安危之時,林中遠處忽而傳來了繁雜的腳步聲以及隱隱約約的對話聲:
「也不知道城主怎麼想的,不就是個殺人犯麼,讓那些捕快抓就好了,幹嘛非得讓咱們城防軍出動!」
「天知道城主怎麼想的。不過據我所知,可不只是咱們第三小隊的哥幾個被派來,從第一到第十共十個小隊都被城主派來了!」
「十個小隊?那個姓燕的禿子只不過是殺了個公子少爺罷了,怎麼會動用百人來抓他?」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這次武牢內大批犯人逃走的事情跟他有關。如果抓不到他,那城主的寶座怕是……」
「都給我閉嘴,趕緊搜捕燕禿子!」
「……」
燕沖趴在樹葉繁茂的枝頭,細細打量著由遠及近的身著制式軍鎧、手持精鐵大刀的十名軍士,心中暗道:「沒派蒼城護衛隊來追我,反倒是派來了些尋常軍士,估摸著蒼城護衛隊應該是去緝拿曲善他們了!」
正在燕沖心中琢磨之時,遠處軍士中有個眼尖的傢伙伸起手來指著燕沖所在的大樹下方喝道:「快看,那有白煙!」
燕沖猛地拍了下大腿,剛才上樹前光想著把火堆弄滅了,結果忘記火滅後會冒煙……不過好在前來追擊的都是些尋常軍士,所以他也沒怎麼往心裡去。緊貼著大樹軀幹,燕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下方奔跑而來的十名軍士。至於小獸,則趴在他的肩膀上大口大口啃著噴香的烤豬腿,似乎絲毫也不擔心下方之人,又或者它壓根就不曾注意到。
十名衣著佩戴統一的軍士亂糟糟地來到燕衝下方後,一個滿臉黑胡的大漢俯身撿起枯枝挑弄著被掩的火堆,火星撲撲啦啦的迸射出來。黑胡大汗丟下枯枝,抽出佩刀吩咐道:「還有火星,他肯定逃的不遠,咱們快追!」
見黑胡小隊長發話了,其餘九名軍士只好從命,個個無精打采地甩著胳膊扭著腿朝前方跑去。雖說是用的跑的,可這跑的速度比先前走的速度也快不到哪去。大半夜的,哪個還有精神頭跟著小隊長瞎轉悠。再者說了,抓到燕沖受功是小隊長的事,抓不到燕沖挨罰也是小隊長的事,他們何必上心又費力……
小隊長見九名軍士如此,頓時喝罵道:「你們**都丟在娘們褲襠裡了?給我快點!」
話剛說完,九名軍士還沒來得及有所表現呢,『啪』的一聲就從小隊長腦袋上響起。
「誰!是誰!誰他娘的拿東西丟我!」
感覺到恥辱的小隊長旋身對著身後九名軍士怒聲喝斥,然而他卻發現九名軍士都齊齊抬頭望向上空。微愣的小隊長低頭看了看地上那件襲擊自己的暗器,而後也跟著仰頭望向上空。
「你真是……我不稀得說你了!」燕沖戳弄著小獸的腦袋氣呼呼地說道。
關鍵時刻小獸啃豬腿也就算了,竟然啃完它自己的之後又偷偷摸摸的把燕沖別在腰間的那只烤豬腿也偷來啃。啃就啃吧,可你啃完也不能隨便一丟啊!偏偏還丟的那麼巧砸在了小隊長的腦袋上,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他們己方的位置麼?
既然已經被發現,燕沖也就不再躲藏。大大方方的從離地四米多高的樹杈上一躍而下,笑著揮手對眾人打招呼,「嗨,你們好嗎?我是燕衝!」
「……」九名軍士盡皆無語,心情這樣愉悅的犯人他們倒是頭一次見。
小隊長也是一愣,不過愣過之後便是大怒,「燕禿子,你襲擊公務人員罪加一等,還不快快受俘!」
「不是我幹的。」將長槍抗在右肩上的燕沖單手指著左肩上舒服的打著飽嗝的小獸道:「真不是我幹的,是它干的!」
「少廢話,既不受俘,那就按拒捕處理了!」
小隊長不再廢話,抽出明光??的精鐵大刀朝著燕沖直奔而去。手起刀落,亮光劃破夜色以疾勁之勢力劈而下!
「砰!」
九名等著看好戲的軍士今兒可真的看了出好戲,只不過這齣好戲看的太過模糊,一向以刀法為傲的小隊長大刀剛剛落下,緊接著他整個人便倒飛出數米『啪』的撞在了附近大樹上,直震得樹葉嘩嘩作響,甚至還墜下不少樹葉。再看燕沖,只見他原本抗在肩上的長槍不知何時已然橫在身前,臉上滿是輕鬆,彷彿剛才他只不過是吹了口氣而已。
「娘的!」
撞樹墜地的小隊長罵罵咧咧地爬起身來,橫起精鐵大刀再次朝著燕衝奔去。哪知道剛邁出的步子還沒落地呢口中頓時湧出鮮血,隨後整個人便失去知覺,『噗通』倒地沒了動靜。
九名軍士愣了,先前戰力無匹的小隊長竟然被人給一槍掃得吐血甚至失去知覺,這……這……這還了得!雖然平時他們看小隊長不順眼,但畢竟是一個房睡一個鍋吃的生死兄弟,哪能眼見著小隊長被人打成生死不知而無動於衷?於是乎,九人愣過之後紛紛義憤填膺地舉起精鐵大刀,仿如慷慨就義的英雄般昂首挺胸的朝著燕沖闊步急衝!
「為小隊長報仇!」軍士甲怒眼暴睜,揮舞著精鐵大刀直奔燕沖。
燕沖緊緊攥住長槍,正欲痛擊之時軍士甲卻突然發出『啊~』的一聲誇張慘叫,而後便『噗通』倒地彷彿暈了過去。正疑惑他為何莫名倒地的工夫,又是好幾聲淒厲的哀嚎在燕沖身邊響起。
「小隊長,兄弟這就來陪你!」「啊~」
「給小隊長償命!」「啊~」
……
一陣陣『淒厲』的哀嚎聲過後,九名軍士相繼紛紛倒在了燕沖周圍。
燕衝將長槍插在身旁的草地上,彎腰蹲下打量著身前那名暈厥倒地的軍士,而後探出二指捏住了他的鼻孔。
三息、五息、七息……不多會的工夫,被捏住鼻孔的軍士忽然伸出一隻手朝前比劃著示意燕沖快走,而後又垂下手臂繼續暈厥起來。
燕沖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著站起身來朝著遠處行去。
發覺笑聲已遠,暈厥的軍士們紛紛醒轉過來:
「燕禿子走了?」
「走了走了!」
「哎呀娘呀,可算是走了,他那一槍俺可受不了!」
「是啊是啊,虧得咱們機靈!」
「噓,小隊長估計快醒了,咱們繼續暈厥。」
「好的。」
第一卷 武牢 第十四章 深夜追襲(中)
夜色茫茫,蔥鬱樹草密密麻麻的蒼林內,一襲黑衣的燕衝掠步疾行。在小獸看來,此時此刻好似燕沖並未動,而是旁側的樹木在飛速倒退。
「唰~」
正在燕衝掠步疾行之時,前方茂盛濃郁的雜草叢內驟然飛出一張大網朝著他迎面撲去。
由於慣性使然,躲閃不及的燕沖一頭撞在了網內,猶如一條大魚般被裹了起來。隨後,雜草叢中相繼走出十數個身著制式軍鎧的軍士,有說有笑的朝著被大網裹住的燕沖行去。他們不著急,因為這張大網是海網,不僅材料極為結實,而且海網上還遍佈著鋒利的明晃晃的倒勾。若是不掙扎還好,一旦有所掙扎那麼必定會將獵物全身鉤個結結實實!
「七隊長,我這寶貝不錯吧?哈哈!」滿面橫肉的壯漢軍士手握著一根枯黃竹筒,炫耀似的望向身旁書生打扮的軍士,「打眼一望就能將兩三里外的事物看得清清楚楚!哎,你說這東西它怎麼就那麼神奇呢?」
身為第七小隊小隊長的書生軍士捏了捏鼻子,而後不甘落後地說道:「我提前準備的那張海網也是起了大作用的!」
「得了吧,你還不知是從哪搶了張海網,沒來得及處理就被城主抓了差吧?」第八小隊的壯漢隊長不屑地掃視書生隊長一眼,繼而嘟囔著把玩起了手中的枯黃竹筒,「這大城市的人還真能鼓搗,就這麼兩塊透明的圓片片,愣是讓他們鼓搗成了能看二三里遠的寶貝東西!回頭我也得去大城市逛逛,開開眼界!」
書生隊長見手下紛紛將羨慕、好奇的目光投向壯漢隊長手中的枯黃竹筒,本就有些不悅的心情更甚,揮手喝斥道:「看什麼看,還不趕緊地把燕禿子綁了帶走!」
被裹在海網中的燕沖並未掙扎,起初他還疑惑這些尋常軍士怎麼可能提前發現他並施以埋伏,現在他明白了,原來一切都是那根枯黃竹筒在作怪。
見兩名手提粗繩的軍士朝著自己走來,燕沖嗤笑,雙手用力一撕,結實的海網霎時間如同薄紙爛布般被其輕易撕開一個大口子。
褪去掛在衣服上的倒鉤後,肩頂小獸的燕沖單手平舉長槍,環視著周圍愕然的眾軍士道:「退開,我不想傷你們。」
起初見燕沖能撕開漁網眾軍士還有些個驚訝,但聽聞他方纔這麼一說後,眾軍士相繼哈哈大笑起來。其中最為甚者當屬壯漢隊長,笑的不說驚天動地吧,至少也驚得林中鳥兒四散而逃。手捂腹部大笑不止的壯漢隊長斷斷續續地說道:「就憑你這個禿子還敢說這話?娘的,我可算是明白什麼叫大言不慚了!」
「笑夠了?」燕沖平靜地望向眾軍士。他本不想動手,因為奔波一夜的他感覺體力已經不再似先前那般充盈。不過既然眾軍士伸著頭找打,那也沒必要再廢話什麼。
「笑夠……」
壯漢隊長的話還未說完,先前平舉在燕沖手中的長槍便如同蛟龍出洞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霎那間襲出。上方,一片樹葉飄然落下。這片落葉就如同蒼林中遍地的小草一般難以引人注意,然而就在它飄至壯漢隊長眼前的那一瞬間,黝黑的槍尖頓時將其洞穿……
望著似乎閉上眼睛就能用眼皮夾到的黝黑槍尖,聞著槍尖上散發而出的鐵銹氣,感受著由槍尖傳遞而來的驚魂恐懼,壯漢隊長額頭上的豆大汗珠緩然滑落。如果剛才燕沖的長槍再往前遞進那麼一點點,那他的小命定將不保!
「不要再追來,否則——死!」收回黝黑的長槍,燕沖看都不看眾軍士一眼,邁步朝著前方疾奔而去。
「八隊長,就這樣讓他走了?」書生隊長面露焦急地詢問道壯漢隊長。他哪能不急,本來這種重要任務是得蒼城護衛隊那些修者來執行的,奈何蒼城護衛隊要去追捕武牢的各逃犯,這才輪到他們這些尋常軍士動手。如果能緊緊抓住這個機會立上一功,那麼他在城主的面前肯定會露臉。
剛才那實打實的一槍,壯漢隊長可是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懾。憑那驚魂一槍的速度及力量,自己這些人恐怕……回過神來的壯漢隊長面色淒白,拂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無力道:「你想露臉你就去吧,我身體不舒服。兄弟們,咱們走!」
第八小隊的九名軍士顯得無所謂,反正立功或受罰與他們無關,於是便隨著壯漢隊長朝來時路返去。
第八小隊集體撤退,第七小隊的軍士們也萌生了退意,紛紛以各種理由勸說著書生隊長。
燕沖歸根結底也只是沒有修煉的尋常人,即便身手再好又能好到哪去?心中揣著這個想法的書生隊長執意堅持,九名軍士迫於無奈只好跟著他繼續追擊。
「燕禿子,站住!」
燕衝奔跑的速度極快,只這麼一小會兒的工夫他的身影在眾軍士眼中已變得模糊。然而當書生隊長隨口這麼一喝後,燕沖竟然真的停下腳步緩緩轉過身來,只不過目光中卻多了一絲異樣的東西。
書生隊長指揮著九名軍士將燕沖圍在中間,繼而放心地厲聲喝道:「放下長槍,饒你不死!」
「我的生死我決定,至於你……」燕沖面色平靜如深淵的死水,冷眼望向書生隊長,「死!」
書生隊長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咧開大嘴正欲狂笑之時黝黑的槍尖與夜色融為一體,沒有任何聲息的悄然貫入書生隊長胸口。
書生隊長臉上的笑容依舊,但是他背後的那名軍士卻嚇得手一鬆,精鐵大刀?啷墜地。他看到的,是染滿鮮血透背而出的黝黑槍尖!
聰明人和蠢貨的區別很小,至少現在看來是這個樣子的。譬如說見到書生隊長被殺後瘋狂逃竄的九名軍士、先前裝暈的數名軍士以及方才驚走的壯漢隊長,他們都可以算是聰明人。至於蠢貨,自然是至死仍保留著笑意的書生隊長。也不知他到底在笑什麼,難道是笑他自己被未知利益所蒙蔽以至於連命都丟掉的愚蠢?
「警告過你了,你不聽我也沒辦法。體力有限,我可不想跟你們在蒼林裡玩捉迷藏。」燕沖抽出長槍,肩頂小獸再次狂奔而去……
「唰~唰~唰~」
靈動的身形在茂密樹木之中迅速穿越,烏黑的長髮直直飄在身後。雪白長衣加身,靈動的身形在茫茫夜色中劃起了一串白色。
對倒地的屍體視而不見,白衣人繼續奔行,其勢如風。不消片刻的工夫,前方便隱隱約約顯現出了一個禿子的模糊身影。
「燕衝!」
聽聞身後驀然響起的喊叫聲,眉頭為之一皺的燕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尋著聲音來源處望去。借助皎潔的月光依稀可看清來人的模樣,垂直如瀑布傾瀉的烏黑長髮,英俊至不像話的面龐不帶半絲表情,雙眉之間綴有一塊指甲大的紅色胎記彷彿第三隻眼!
「你是誰!」燕沖手中長槍緊握,僅僅盯視著白衣人。
白衣人立身於樹枝之上,輕輕拂袖,傲然道:「蒼城護衛隊副隊長,蒼城未來城主,二級氣元武者,莫蕭!」
當莫蕭說出自己蒼城護衛隊副隊長之職時,燕沖似是回憶起什麼來一般,頓時笑了,「記得你了,我聽人說過你,城主女婿是吧?難怪你說自己的蒼城未來城主。」
莫蕭似乎對別人提起他城主女婿的身份非常反感,冷言道:「我即將晉陞三級氣元武者,將來得到城主之位也是憑的真實實力,而不是因為岳父!」
燕沖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似的說道:「好吧好吧,你實力高強。說吧,來殺我還是來抓我。」
「請你。」雖然說的是請,但立在枝頭俯視燕沖的他絲毫也沒有表現出請的意思來。
燕沖並不在意莫蕭的態度,同時,緊攥長槍的手也沒有絲毫放鬆,「請我去哪?」
「城主府。」
「如果我不去呢?」
「由不得你。」
「那你廢什麼話,動手吧!」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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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20:39
第一卷 武牢 第十五章 深夜追襲(下)
如玉盤般的圓月之下蒼林深處眾鳥驚飛,五顏六色的羽毛自空中飄然落下仿若一場彩雪。下方,黑衣燕沖與白衣莫蕭二人纏鬥在一起睽睮睾瞅,鉽銬銀銡遠遠望去,就跟黑白無常在捉對跳舞似的。只不過舞的動靜有點大常有大樹轟然倒塌。
長槍如游龍般迅疾而出,以橫掃千軍之勢裹挾著勁風徑直掠向莫蕭的腰身。徒手的莫蕭也不閃躲僅那麼信手一揮,便裹挾著千斤之勢的長槍擋在了身側。
燕衝越戰越驚,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莫蕭徒手擋住了他的攻勢。他本還以為,憑他可以幹掉一級氣元武者魏梭的實力,用以傷換傷的打法絕對可以逼平莫蕭。沒成想,自對戰伊始到現在已然過了十數招,莫蕭仍如無事人一般,而且根本未曾出手攻擊他,僅僅是躲避或抵擋而已。
待擋住燕沖一擊後,莫蕭身形極為輕靈飄然退出五米,而後淡然道:「看來魏梭並未說假話,你確實有勝過他的實力。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要麼主動跟我回去,要麼被我打傷抓回去。」
燕沖沒有開口,只是將手中長槍抓的更緊,遙指向了五米外的莫蕭。
莫蕭對這無言的回答報以冷哼,繼而整個人便化作一道白影,以肉眼幾不可及之勢瞬間來到燕衝近前,砰然一拳擊中其胸口。
燕沖只看得莫蕭身形一晃,繼而胸口便感覺如遭重錘,期間連作出閃躲的反應都來不及!
感覺胸口一暖,『噗』的吐出大口鮮血,燕沖持槍撐地,這才勉強保持站立。雖然他面色依舊平靜,但心中卻如同掀起了萬丈波濤,「二級氣元武者,竟然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強悍!」
「拿槍撐地,跟我走。」一擊收手的莫蕭輕拂衣擺上的灰塵,望其表情,好似在對自己豢養的狗下命令。
「做夢!」
燕沖憤然揮槍,被挑起的塵土沙石直飛四五米高。在他心中,狗一樣的活著,那還不如死!
莫蕭雙目頓時閃過一絲寒芒,「不識好歹!」
話音落,人疾行。翩翩白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直達燕沖處!
燕沖斜置長槍於身側,感受到勁風撲面而來之時,手中長槍憤然急揮。儘管他清楚以自己的速度根本難以傷及莫蕭,但長槍依然無畏挺出!
「砰!」
一道沉悶的重擊聲響起,只見莫蕭口吐鮮血,用以比之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而回,空中劃起了一道由殷紅鮮血構成的拋物線,皎潔的月光照射下,這道拋物線顯得極為妖艷,或許可以稱之為——死亡誘惑!
燕沖呆愣,手中長槍就那麼停留在半空之中。剛才他明明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已然襲至身前,明明感覺到手中長槍並未擊中任何目標,為何莫蕭會突然口吐鮮血倒飛而回?
倒在雜草落葉之上的莫蕭『噗』的又吐出大口鮮血,試圖起身卻掙扎幾番又無力倒下。最終,莫蕭躺在地上側頭盯向十餘米外滿面錯愕的燕沖,無力道:「誰,是誰?」
燕沖不是傻子,他也判斷出是有人救了他,否則攻勢凌厲的莫蕭不可能在突然間重傷且倒飛十餘米,更不會在重傷之後開口詢問他。可、可剛才燕沖什麼也沒看到!
見燕沖不言,面露苦楚的莫蕭輕微冷笑,「裝傻充愣?難道你以為我是傻子?」
胸口的劇痛令莫蕭眉頭緊皺,費力再言道:「剛剛我模糊看到一道虛影由你身前掠過,而後我就倒飛而回。裝傻,你以為二級氣元武者這麼好騙嗎?」
有高手顯身相救?莫蕭微愣,難道是曲善?自己認識的人中似乎也只有曲善有實力擊敗莫蕭。可如果是曲善,他又為什麼不顯身相見?況且,三級氣元武者的速度可以快到連二級氣元武者都看不到他嗎?
心中不解,燕沖旋身打量四方,卻無一人。唯有遠處動手之前便被他放在地上的不知名小獸,可小獸此時正蜷著身子在沉睡,隱隱還有鼾聲傳出。
忽然,燕沖發現莫蕭正在費力地伸手在草地中摸索著什麼。於是,他便咬牙緊挨住痛楚,提槍快步來到了莫蕭的近前。
在莫蕭的右手旁側,有一個紫色的小瓶,長嘴圓肚,充其量也就嬰兒團頭大小。燕沖眼珠子一轉,繼而急道:「你身受重傷,別動,我幫你拿!」
說罷,燕沖不顧莫蕭的疑惑,將紫瓶撿起放到了莫蕭的手中。
發愣的莫蕭被胸口處的痛楚所激醒,也顧不得思索為何燕沖對他施以善意,雙手顫抖著試圖拔開紫瓶上的塞子,奈何嘗試了幾下都無效果,於是只好將帶有一絲乞求的目光望向燕沖。
人家有求於自己,自己哪能不幫人家?於是,燕沖邊拿起紫瓶拔開邊有些歉意似的說道:「我也猜到有人對你動手了,可我真的沒有看到那人。」
莫蕭略一思考,也對,自己身為二級氣元武者才模糊看見虛影,那身為尋常人的燕沖看不到倒也是件合理的事。恰逢此時燕沖問他吃幾粒,莫蕭想也沒想的就回道:「一粒。」
燕沖看了看瓶內的小藥丸,跟綠豆差不多的個頭,還散發著一股清幽的香味,看起來應該是治傷的好東西。於是便數了數里面的粒數……好傢伙,足足有三十多粒!
「謝謝。」莫蕭望著燕沖那張越看越順眼的面孔,眼中顯露出了些許的感激之情。
「不客氣。」燕沖對著莫蕭撇出一個善意的微笑,繼而取出一粒小藥丸,仰頭塞入自己嘴中合著唾沫吞了下去,繼而塞上瓶塞揣入懷中大搖大擺的朝著遠處走去。
莫蕭這才明白,自己胸口受重擊,燕沖胸口也受重擊,既然自己能吃的藥,那燕沖也一定能吃。從一開始,這燕禿子瞄的就是自己這瓶藥!望著燕沖遠去的背影,渾身顫抖的莫蕭『噗』的再吐大口鮮血,繼而眼睛一閉,也不知是暈了還是死了。
挎起包裹,將沉睡的小獸頂在肩上,燕沖提槍望了遠處倒在地上沒有動靜的莫蕭一眼,而後嘿然一笑,朝著南方繼續前行。
可還沒走幾步路呢,燕沖腳下猛地一空,緊接著眼前便一片漆黑,耳邊惡風呼呼傳來。發覺身體在急速下墜的燕沖手抓腳蹬,奈何四周除了空氣還是空氣,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觸及。正在燕沖焦急地思慮著該如好是好之時,「砰!」……墜地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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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21:17
第一卷 武牢 第十六章 神秘洞穴
「我的啊!」
燕沖痛得雙眼緊閉淚水都不自禁的流了出來。雙手費力的從**下摸出了一塊巴掌大的石頭,撇向一旁後輕輕揉起了**。
小獸也被這異動所驚醒不過它哪也沒去,只是用毛絨絨的腦袋蹭著燕沖臉頰似乎是在勸慰他,「乖熄別哭了。」
片刻後,燕沖弓身撅的爬了起來。從身後的包裹中摸索出了火折子拔開竹帽兒用力一吹,「呼!」火苗頓時從火折子上騰起,四周的黑暗被暫時驅散。燕沖正要解開包裹繞在槍上做個簡易的火把,卻見不遠處有座巨型燭台,得有家裡用的水缸那麼大,燭台上還插著根蠟燭。水缸大的燭台,蠟燭得多粗那就不用細說了。好在不高,也就兩米稍微多點,所以燕沖伸伸手就將手臂粗的燈芯給點著了。
霎時間,火光大盛,紅騰騰的火焰一米多高,近半米寬,看起來就跟點了柴堆似的。毫不誇張的說,就憑這根蠟燭,烤熟三頭兩口的野豬絕對沒有問題,只要不怕把豬熏成非洲戶口。
蠟燭火焰驅散了四周的黑暗,燕沖懷抱小獸仔細打量著四周。這是一個半徑五米左右的洞**,身前、左側、右側盡皆是泛黃的長滿雜草的土壁,上方,模糊可見也是大片雜草覆蓋的土壁。燕沖撓了撓光禿禿的腦袋,他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從上面墜下的,為何此時上方竟然會是嚴絲合縫的土壁。沒有多想什麼,燕沖旋身望向了背後,「喝!」
燕沖驚得一蹦倒飛兩米遠,心臟突突直跳,四隻幽綠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其中透漏出了駭人的威嚴!
待看清全貌後,燕沖這才拍著胸脯抱怨道:「他娘的,誰把倆石獅子的眼睛弄成綠色了,嚇我一跳!」
燕沖對面的那兩頭雕塑石獅可了不得了,活靈活現,威武異常,栩栩如生!栩栩如生,什麼意思?竊以為,就是連它虛虛的樣子都跟真的一模一樣,所以應該稱之為虛虛如生。就拿燕衝前方的兩頭母石獅來說吧,蹲在石座上一動也不動,這不是虛虛如生是什麼?看它們臉上舒暢的表情以及幽綠眼睛中含有的一絲羞澀,指定是在撒尿,否則也不會蹲在石台上!
兩頭石獅相距約三米,而這三米的距離,恰好是兩石獅正中那道泛白闊門的寬度!
來到泛白的闊門之前,燕衝將小獸抱下放在地上,而後探出雙指輕輕敲了敲,沒聲!伸出食指使勁按按,還陷進去一塊。燕沖也不猶疑,操起長槍凝聚全身之力,「嘿!」
觀望著石門,燕沖愣了,槍尖刺進去的深度充其量也就一指肚,而且隨著槍尖的抽出,那一指肚的凹凸竟然又恢復了正常。這種感覺,就像是拿指頭戳了戳肚皮,倒也戳進去一小塊,可緊接著又給彈回來了。
聚力於一點的槍尖都破不開石門,那雙拳就更不需要試探了。燕沖微微皺起了眉頭,「難不成要困死在這?」
仔細打量四周,一座燭台、一道石門、兩座石獅,除了這些東西之外就是長滿雜草的土壁以及腳下略微潮濕的泥土。
仰頭上望,燕沖頓時有了辦法。儘管這個辦法有些笨,但依照眼前來看卻是最為有效也是唯一的方法——鑿洞!
手持長槍,『唰唰唰』在前方土壁上下相隔約兩米的距離內鑿了十數個小窟窿,又將下方的窟窿使勁的豁了幾下,直至估摸著能放上一隻拳頭這才停下。帶上小獸挎好包裹,燕沖縱身一躍,整個人如同蜘蛛般趴在了土壁上。雙腳尖緊緊蹬在了先前豁好的窟窿內,左手扒住上方的窟窿,右手握住槍頭在牆壁上又豁了起來。豁出倆窟窿後,燕沖踮身上爬,待左手抓穩雙腳踩穩後,燕沖又握住牆頭在牆壁上豁起了窟窿。
豁一會兒,爬上去。爬上去穩住後,再豁,再爬,穩住。又豁,又爬……小半個時辰後,燕沖已然頂著小獸爬到了二十幾米高的洞頂。此時,他只要舉起手便可觸摸到洞頂的土壁。
深吸口氣,滿身黃泥的燕沖不顧額頭上滾落的汗水,持槍對著身體右側上方的土壁開始猛鑿起來。儘管手臂已經酸痛,但他仍在咬牙堅持。只要能出去,這點痛苦根本算不得什麼。
塵土紛落,此時的燕沖不比個泥猴好看多好,汗水與塵土參雜在一起,給他畫了一張毫無藝術性的土黃色臉譜,眼睫毛上也落滿了黃塵。得虧他是個禿子,要不然這頭上更麻煩!不過,較之於上方鑿出的那個近三米高一米寬的大窟窿來說,這些絕對可以無視!
「累死我了!」燕沖緊緊趴在土壁上動也不動,呼呼地喘著粗氣。而長槍,則插在了他出手可及的地方。酸、麻、腫、脹、痛……不同程度的勞累過甚反應燕沖一一嘗了個遍。
小獸瞪大眼睛看了看落在青色皮毛上的塵土,又望了望燕沖身上的塵土,發覺自己比燕沖乾淨多了!於是,它心頭剛剛泛起的不悅便瞬間消失,再次趴在燕沖疲酸的肩膀上沉睡起來。
待遇問題,是當今王朝該抓緊落實的問題呀!
略作歇息之後,緩勻了氣的燕沖再次揮起了手中的長槍……
突然,燕沖手中的長槍傳來了一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在錯愕之後暴怒不已,「他娘的,上面的材料跟石門一模一樣,老子白忙活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感覺是錯誤的,燕沖再次揮起長槍,稀里嘩啦忙活了好一通……可泛白的彈性材料表明,燕沖的感覺沒錯,儘管他很想證明自己感覺錯了,可現實總是太無情。
憤憤地將手中長槍拋落,燕沖趴在土壁上不知該如何是好。
『當』的一聲鐵器交擊聲從下方響起,燕沖為之一愣。按理說,下方並沒有什麼東西能與他的長槍引發鐵器交擊聲,可事實上卻有這樣的聲音從下方傳來,而且很是清脆!
燕沖繼而連忙扭頭望向下方,石獅依舊在,白門恆久存,那就是——蠟台!
忙將目光移蠟台處,燕沖頓時愣了愣。
蠟台,還是那個水缸大的蠟台。可蠟台之中的蠟燭,卻已經一分兩瓣。一半連著燈芯繼續燃燒,而另一半則孤零零地倒在地上。
隔得遠,看的有些個模糊,於是燕沖順著先前豁出的窟窿迅速向下爬去。約麼離地面還有十米距離後,心中奈不住勁的燕沖一個動作標準姿勢優美的鷂子翻身——
『啪嗒』,小獸從肩膀上掉下來砸地上了。
把燕沖給心疼的啊,連忙抱起小獸上下打量,只見小獸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疑惑地看了看燕沖,而後又繼續沉睡,甚至還打起了鼾!
「看你肥嘟嘟的,沒想到挺耐摔啊!」燕沖大為驚喜。當然,他喜的並非是以後無聊時可以摔小獸玩,而是喜小獸沒事。
生怕再摔著小獸,燕衝將其輕輕放在了地上,而後便打量起了被長槍一分為二的蠟燭。左半截還立在燭台上繼續燃燒,而倒在地上的右半截……中間竟然藏著一桿槍?!
燕沖非常肯定,右半截蠟燭中的那桿槍絕非他從魏梭那搶來的精鐵長槍。不僅僅是因為精鐵長槍就立在旁邊不遠處,更重要是,蠟燭中的那桿槍賣相實在是……太差勁了!黝黑的槍頭,槍身上佈滿了泛黃的鐵銹,槍柄處倒還湊合,也不知是打造的還是用塊鐵皮給圍起來的,上面還遍佈著密密麻麻的小凸,想的挺周到,還知道防滑。可這根本沒用啊,槍身都遍佈鐵銹了,想滑也滑不動不是?
「浪費我精力!」
燕沖隨手抄起精鐵長槍,揮起槍身猛然砸向了蠟燭中的鐵銹槍。只聽聞『鈧啷』一聲響起後,燕沖手中就僅剩下半截鐵棍了。至於前半截麼,在地上躺著。
燕沖雙眼頓時大睜,左眼驚奇右眼欣喜,驚的是那麼一桿看起來只能回爐的鐵銹槍竟然震斷了精鐵長槍,喜的是甭管鐵銹槍賣相如何但終究是被他撿到寶貝了!
「我得好好看看,沒準出去的路就隱藏在這鐵銹槍之上!」
燕沖喜滋滋地俯身抓起了隱藏在半截蠟燭之中的鐵銹槍,然而就在他抓住鐵銹槍的一剎那,周圍頓時光芒大盛,金光四射。騰騰的蠟燭火焰與這金芒相比……明珠與皓月沒有可比性。
金芒刺眼,燕沖急忙合上了雙眸。片刻之後,他緩緩睜開了雙眸。光亮依舊,可卻沒方纔那般刺眼,因為……他已經出了洞**,並且還莫名其妙的來到了蒼林另一端!
「竟然出來了?!」燕沖打量著四周,自己身後便是蒼林,而身前則是朝陽下一座破敗的茅草屋。確定自己離開那個神秘洞**之後,燕沖驚喜地低下了光禿腦袋,「我終於出來了!可小獸卻給落裡面了。」
嗚呼哀哉,可憐的小獸……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22:28
第一卷 武牢 第十七章 好人平安
清晨,紅日冉冉上升光照雲海,五彩紛披燦若錦繡。
望著廣袤的蒼林,燕沖無精打采地歎了口氣。儘管他已經從神秘洞**離開更是瞬間來到了蒼林的另一端,甚至還得到了賣相不咋的但勝在結實的鐵銹槍,但把小獸遺落在神秘洞**裡,這讓他很是失落。雖然他當時確實是好心,擔心小獸再次墜地給跌著,可歸根結底小獸也是跟著他才會跌落神秘洞**內的。現在可倒好,好處自己得了,小獸給落在神秘洞**裡面了。
現在燕沖只能期待小獸是肉素雙食獸類,那樣的話可能還會有活命的機會,畢竟裡面那麼多的草。可想要出來……「唉!」
燕衝倒是想回去把小獸給救出來,可那個神秘洞**到底在哪?昨夜背著北斗星直跑一通,哪還記得是在什麼位置跟莫蕭爭鬥的。難不成在方緣數十里的蒼林內一步步地找那個神秘洞**?
「唉!」
燕沖再次長歎一聲,繼而倒拖著鐵銹槍無精打采的來到了低矮破舊的茅草房前。小獸的遭遇他暫時無能為力,可柳老頭現在還待在蒼城武牢等他堂弟呢!
「吱呀!」
來到房前的燕沖正欲伸手叩門,木門驀地朝內打了開來。
開門的是一位身形傴僂的老漢,身著粗布衣手持煙槍。見到燕沖後初時一愣,繼而大驚失色,「好、好漢,我們家就老兩口,無兒無女的吃了上頓沒下頓,實在是沒什麼值得您打劫的呀!」
燕沖在滿是疲態的臉上強擠出和善的微笑,對老漢說道:「我只是過路的,討口水喝討點東西果腹而已。放心,我會給你錢的。」
老漢略微一愣,繼而有些懷疑似的望向燕沖,「你不是殺人放火的強盜?」
燕沖點了點頭,「不是。」
老漢仍有懷疑,「真的不是?」
燕沖再次點頭,「真的不是。」
老漢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燕沖好一會兒,見他面帶和善不似強盜那般兇惡後,頓時理直氣壯起來,手掐腰頭歪側斜視著燕沖,「大清早站我家門口幹什麼,是不是想搶我們家東西?我告訴你,別看老漢我六十多歲了,照樣上山打虎下海摸魚,操起長弓仍能射中天上的雄鷹!對付你這樣的多了不敢說,三倆五個的還真不是問題!」
對付三倆五個的燕沖?就這皮包骨頭的老漢?就這刮陣大風都得找根繩拴住生怕隨風起舞的身板?燕沖實在不想多和這個強人老漢廢話,在懷裡摸索一番後取出二十文錢遞到了老漢身前,「吃飯、喝水、洗澡、換套衣裳、休息一天,有問題嗎?」
「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能裝大爺啊?有錢老漢我也不買你的賬!就不給你水喝我渴死你,就不給你飯吃我餓死你,就不讓你休息我累死你!你能拿我怎麼樣,哼!老漢我平生為人極其仗義,誰若有難我能拉兩把絕不拉一把!有錢,有錢難買我樂意!我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你們這些掉進錢眼裡的人!」老漢狠狠地瞪著燕沖,目光中充滿了不屑,「再添五文,二十文少點。」
「……」
燕沖懷疑這個老漢是不是蒼城雜貨鋪老王失散多年的親生兄弟,因為他倆數錢時的眼神跟過程幾乎一模一樣,捏啊搓啊,恨不能將二十五文錢搓成五十文,七十五文更好。
老漢家僅有兩間屋子,外間灶房裡間是爿土炕。看來老漢先前說的確是實話,家中只有他老兩口。年久失色的木桌,斷了一條腿的破木椅,這就是老漢家的全部傢俱,或者說是裝飾物。
隨老漢來到屋內的燕沖見到了這個家的女主人,滿是皺褶的枯黃老臉、緊閉的雙眼,乾巴巴的雙手輕輕地拍在炕沿上,「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坐吧、坐吧!年輕人,你別聽那老東西胡謅亂扯,他就那麼個人兒,都幾十年了!」
老漢將煙槍夾在腋下不樂意地嘟囔著,「瞎眼婆子你亂說什麼那!」
打方才進屋時燕沖就注意到了女主人緊閉的雙眼,還沒來得及細想時耳邊就傳來了她跟老漢的對話。現在他才瞭解,原來這家女主人是個盲人。
瞎眼婆子再次招呼起了燕沖,「坐吧,別客氣!」
燕沖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嗯』了一聲,然後輕輕坐在了炕上。
「老東西,趕緊去沖水弄飯,順便找件大號衣裳,完了再把錢還給人家!出門在外的誰還沒個遇難的時候,能幫一把咱就得幫一把!」數落完老漢,瞎眼婆子又對燕沖說道:「那老東西就是嘴缺,不過心眼好。我十七歲時跟著他,到今年整好四十年。頭三年我眼睛還好,還能幫襯著他收拾家弄弄地。後來一場大病眼睛就瞎了,整天的呆在家裡什麼也幹不成。可他非但沒有嫌棄,反倒是一直盡心照顧著我。這個家多虧了他呀……」
「瞎眼婆子,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老漢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嗔怪著瞎眼婆子,而後又道:「你年輕時也是十里八鄉的一朵花,媒婆都快把你家門檻塌爛了,多少富貴人家的公子哥相中了你,最後你還不是挑了我這個窮光蛋?真是個瞎眼婆子!」
瞎眼婆子笑了,「瞎就瞎吧,如果下輩子還能遇到你,我寧願再瞎一次!」
老漢也笑了,與瞎眼婆子的笑容一般充滿了幸福,「那我就再娶一次!」
燕沖一直沒有開口,靜靜地傾聽著老兩口的對話。他本只是想討口水喝、找個地方休息下恢復耗盡的體力,卻不曾想竟碰著這樣一對老夫妻。他驀然想到,幸福,或許不僅僅是好吃好喝而已,有時平淡安穩亦是一種幸福。不爭名奪利,不斤斤計較,只為求得一生平淡安穩。不過,這並不是他想追求的生活,儘管這種生活很誘人,但他所追求的,是極致的瘋狂!
在院中的水井旁沖洗一番換上老頭從遠處鄰居那換來的大號衣裳後,燕沖隨便吃了點東西,又跟老兩口閒聊了一會兒,接著便盤腿坐在炕上修煉起來。他發覺,修煉可比睡覺解乏多了,而且每次修煉過後**力量都會有所增長……
夜深了,月上枝頭,犄角旮旯裡的蟲兒輕輕鳴叫。
燕沖感覺吸納至丹田內的氣元全部都散入體內後,緊緊攥了下拳頭。終於,他那一日未從真正開顏的臉上掛起了些許發自內心的微笑,「應該達到了千斤的力量!」
悄悄穿上鞋子,提起鐵銹槍的燕沖輕輕敞開房門,將懷裡裝著銅錢的小布袋留在桌上後就躡手躡腳的悄然離開。他本想等到明日跟老兩口道別後再走,可又擔心蒼城的人尋到這裡連累到他們,於是只好趁夜離去。
待燕沖帶上屋門走遠後,瞎眼婆子低聲詢問道:「他走了?」
老漢睜開眼睛望著木桌上的黑色小布袋,輕聲道:「嗯,走了。不過留下了一些錢財,看他樣子也不像是有錢的人,滿手都是老繭,應該真的是獵人。」
瞎眼婆子摸索著握住老漢粗糙的手,喃喃道:「他是不是獵人我不清楚,但他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不過,他更是個好人。睡吧,好人會平安的!」
第二卷 第一章 小老頭
涪水城,沐王朝南部一座大型城池。
大城就是大城,十個蒼城綁一塊也就勉強抵得上半個涪水城。且不說道路兩旁鱗次櫛比的商舖、遠處氣派的雙層豪樓,單是從腳下的青石地面便可看的出兩城之間的差別。每塊青石約有一米見方,表面平整至極,顯然是能工巧匠們費了好些工夫才將它們打磨出來的。不論身份、裝扮如何,單是走在上面就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
比起蒼城來,涪水城不僅僅是道路好上許多,連經商秩序也要好的多,根本就沒有擺地攤的存在,到處都是規模統一的商舖,甚至連牌匾的大小、懸掛的位置都完全一樣。街上人流攢動,雖不至於到摩肩擦踵的地步,但是閉上眼睛隨意踹腳還是能踹到某人身上的。
「一個月了,終於來到了這涪水城!」身著黑色長衣的燕沖扛著鐵銹槍,摸著光禿禿的腦袋喃喃自語道:「柳騰商隊、柳騰商隊,得趕緊找個人問問柳騰商隊在哪。」
燕沖正站在『高人一等』的街上尋思著找柳騰商隊之時,一位年紀五十多歲衣衫襤褸的小老頭來到了他的身前,「小兄弟?」
燕沖打量著小老頭,滿是污濁卻極為有型的黑髮,渾濁的眼中卻偶爾會透漏出一絲犀利的眼神,碳熏般面孔上遍佈的皺紋是那滄桑留下的印記,可堅挺的腰板卻又在力證他並未在滄桑之中沉淪!
「你有什麼事?」燕沖對待老年人還是比較客氣的,這點從他保持善意微笑的臉上可以看的出來。
小老頭神神秘秘地掃視四周幾眼,繼而拉著燕沖粗壯的手臂便往道路兩側的小巷中行去,邊走邊悄聲道:「別說話,跟我來!」
若要掙脫小老頭那皺巴巴的老手,燕沖自認為毫不費力,可他並沒有掙脫,他想看看這個小老頭想做什麼。
來到狹窄潮濕的小巷之中,小老頭興奮地上上下下打量著燕沖,最終將目光落到了他肩扛的鐵銹槍上,「小兄弟,你這桿槍可不是件凡品。如果我看的不錯,尋常兵器在它面前,必斷無疑!雖然此時的它遍佈鐵銹如同廢鐵棍,但有朝一日,它定會顯現真身鋒芒大露助你笑傲天下!」
燕沖心中猛地一突,眼前的小老頭既然看得出這桿鐵銹槍的不凡,那他是否知道神秘洞**的具體位置?心中焦急小獸的他正欲發問,小老頭擺手阻止道:「不要說什麼,也不要問什麼。該告訴你的,我自然會告訴你。不該告訴你的,你問了我也不會說。」
燕沖點頭不語,緊緊盯住了小老頭,可小老頭竟然也不說話了。
一息、二息、五息……數十息的工夫過後,小老頭依然閉著嘴,什麼也不說。燕沖耐不住勁了,「既然你不讓我問,那你倒是說啊?」
小老頭瞪了燕沖一眼,「臭小子,談事情要是選在這犄角旮旯的小巷裡,那還要茶樓酒館幹什麼?」
燕沖頓時瞭然,顛了顛路上順手打獵換到的一些錢財,而後便領著趾高氣昂的小老頭朝附近酒館行去。他心中雖也懷疑小老頭是騙吃騙喝的,可萬一不是呢?萬一小老頭真的知道神秘洞**在哪呢?為了這幾率不高的可能性,燕沖只能順著小老頭。
踏入酒館之內,燕沖還沒說什麼呢小老頭撕開嗓子喊道:「醬牛肉一斤、女兒紅兩斤、燒雞、烤鴨各一隻。嗯,就先這些吧!」
酒館小二看了與小老頭同進門的燕沖一眼,見他點頭確定後,小二這才朗聲吆喝起來,「醬牛肉一斤……」
靠窗的桌子上,小老頭與燕沖對面而坐。
燕沖緊緊盯視著小老頭詢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小老頭擺手笑道:「不著急不著急,咱們邊吃邊聊。如果沒點酒,我容易忘事。」
……這擺明了就是威脅,『如果喝不到酒,我可不告訴你』。燕沖強耐住心中焦急,沒有再說什麼。
片刻之後,醬牛肉、燒雞、烤鴨以及女兒紅全部擺在了燕沖與小老頭所在的桌上。望著左手雞腿右手鴨腿口中嚼著醬牛肉的小老頭,燕沖再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沒見我正忙著嗎?等等!」小老頭含糊不清的說完,而後便繼續往嘴裡猛塞起來。看那近乎瘋狂的架勢,少說也得有三天沒吃飯了。
看小老頭這近乎餓死鬼的架勢,燕沖對他瞭解內情的希望霎時再降,幾欲為零,「算了,全當做善事了。」
既然已經認定他是個騙子,那燕沖也就不再多惦記什麼。歎息一聲後,抓起另外一條雞腿啃了起來。
「對對對,使勁吃,別客氣,沒外人。」小老頭倒是實在,好像這頓飯是他掏腰包似的。
不多會兒的工夫後,盛有醬牛肉的盤子裡只剩下點碎肉渣渣,而燒雞跟烤鴨也光剩下了骨架。燕沖抹了一把嘴巴,起身付上飯錢後邁步朝著門外走去,看也不看小老頭一眼。
小老頭抿了口酒的工夫對面座位就空了,抬頭見燕沖正朝著門外離去,頓時吆喝道:「你去哪,我還沒跟你說正經事那!」
正經事?是怕自己沒掏腰包吧!燕沖頭也不回的說道:「付過賬了。」
小老頭一聽這話登時大怒,拍案而起,「你當我是什麼人!」
燕沖沒想到小老頭竟然會有這麼大反應,難道他真的知道些什麼,自己誤會他了?於是,燕沖旋身望向小老頭,「你知道這桿槍的來歷嗎?」
小老頭冷哼一聲,而後瞄了一眼桌上空空的酒杯。
「讓我給你倒酒?」燕沖眉頭一緊,不過想到小獸還困在那神秘洞**內……
小老頭戲謔地看了燕沖一眼,那意思無異於在說:牛什麼牛,還不是得乖乖給我倒酒?燕沖全當是沒有讀懂小老頭的眼神,倒完酒後靜立在他的對面等待下文。
小老頭接過酒來一飲而盡,而後又坐回了凳子上,「你那桿槍的來歷,我不清楚。不過據我看……當廢鐵回爐吧,先前我說那槍好是騙你的。不過你這人還湊合,這樣好了,我送你樣好東西!」
在懷裡使勁地摸索了一番,繼而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丟給了燕沖,「當作對你這頓飯的感謝吧!」
燕沖強壓住被戲耍的怒火,深吸口氣打開皺巴巴的紙頁一看,紙面泛黃上面還有著一些油漬,翻過來看,還是泛黃的紙面外加一灘油漬,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見燕沖眉頭緊擰大有爆發之勢,小老頭忙喝道:「臭小子,這可是秘技『踏風』,別人想要我還不給那!」
「踏風?名字不錯。」燕沖狠狠盯向了小老頭,「這個踏風秘法需要我自創,對嗎?」
小老頭微微一愣,「什麼意思?」
「白紙一張,半個字沒有,你還起個名叫『踏風』,不是讓我自創是什麼?」燕沖冷哼一聲,把手中的紙揉做一團丟在了地上。
「臭小子,你竟然敢詆毀我!」小老頭氣的鬍子亂顫,「還把我的『踏風』秘法給丟在了地上!」
燕沖不再搭理小老頭,抱起酒罈子『咚咚咚』把壇中酒全部灌入腹中,繼而強壓胸中怒氣提起鐵銹槍朝著酒館外行去,「如果不是看你年紀大,今天我就把你揍趴下!」
小老頭伸出右手顫抖著指向燕沖,好像受了多大氣似的。最後氣不過跺了跺腳,而後便蹲下身子在地上找起了那個被燕沖隨手丟到的紙團。可奇怪的是,紙團竟然沒了!
「好你個臭小子,竟然耍手段給偷偷帶走了!」小老頭氣呼呼地嘟囔了一句,而後又伸手摸向了懷裡,「幸好我還有很多秘法。」
拿出十數張皺巴巴沾滿油漬的泛黃紙張,小老頭打量了下四周,然後像是鎖定目標一般來到了不遠處桌上擺著一把大刀的莽漢面前,神神秘秘地說道:「這位兄弟,打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發覺你骨骼驚奇萬中無一,將來必定是人中龍鳳,更是千萬年都難以求得的修煉奇才。紅粉送佳人,寶劍贈英雄。今日得見是你我的緣分,我這有份極為厲害的修煉功法,本應該送你的,可一時不查被人竊取錢財,所以……一百兩銀子,便宜賣給你!」
莽漢瞪了小老兒一眼,「滾蛋!」
「別這樣別這樣,相見即是緣,打個對折,五十兩如何?」
「哎哎,別動手啊有話好好說,十兩,呃不,五兩!」
「哎呦,別打了別打了,五十文錢賣你」
……
小老頭覺著皺巴的紙團被燕沖給帶走了,可燕沖還在尋思著自己剛才是不是有些衝動了,或許那張紙只有遇水才會顯字呢?琢磨了琢磨,燕沖還是選擇相信小老頭是個騙子,於是就隨便找個路人打聽了下柳騰商隊的位置後,朝著柳騰商隊所在地行去。
燕沖以為紙團留在了小老頭那,而小老頭則以為紙團留在了燕沖那。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剛才被隨手拋開的紙團竟撞上了鐵銹槍,緊接著便驀然消失……
第二卷 第二章 柳騰商隊
人活著蓍蓁蒟蒺,榭榫榩榤需要衣食住行。而有人的地方,必然就有關於衣食住行的商業。有了商業鄯鄰鄲酷,膊膇腐膀那麼這塊地方也就漸漸繁榮了。繁榮之後,人們就不再滿足於衣食住行谽豨豪豩,犕獄獐獑而是追求更高層次的享受。瑪瑙珍珠的妝飾、珍禽稀獸的皮毛……本地沒有,那麼就從遠方運來愿慳愨慒,箔箘箸箊商人的眼光總是那麼獨到。然而他們也僅僅是眼光獨到而已,並沒有護送著貨物行過千山萬水的實力菃蒿菄萛,幘幔廕廎因此,負責將貨物安全護送到目的地的商隊便誕生了。
柳騰商隊,涪水城內實力最為強悍的一支商隊,因此也是生意最為紅火的一支商隊。儘管其他商隊很是眼紅柳騰商隊源源不絕的生意白銀如流水的進賬,但他們也只能眼紅而已,因為柳騰商隊擁有二十多名一級氣元武者、九名二級氣元武者以及兩名三級氣元武者。更為重要的是,柳騰商隊的隊長柳騰,乃是一名一級氣元武將!三級氣元武者就可成為一城之主,那麼比之更高一級的氣元武將呢?不好說。不過顯而易見的是,柳騰商隊的實力絕對驚人,至少……滅掉蒼城很輕鬆!
名望如此之大的商隊,涪水城內幾乎人盡皆知,所以燕沖毫不費力地就找到了商隊所在地。
柳騰商隊所在的院子佔地足有兩畝,高聳的院牆由青石一砌到頂,寬闊的院門足以讓三架馬車並排而行。院門右側豎一粗木旗桿,旗桿頂端的黑色大旗在半空中迎風招展獵獵作響,上書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柳騰商隊!
來到院門旁站崗的護衛面前,燕沖抱拳笑道:「這位兄弟,請問柳騰柳隊長在麼?」
「你是誰?」護衛斜眼上上下下的掃了燕沖一番,見他肌肉高隆手握一桿鐵銹槍,於是便傲然道:「我們柳騰商隊不招收護衛了,若想參加,等半年以後的公開選拔!」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柳騰商隊,其他商隊都尋不著護衛,這裡竟然還搞起了公開選拔。真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不過燕沖並非來當護衛的,所以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再言道:「我不是來做護衛的,而是有要事找柳隊長。勞煩你去通報一下,就說有個柳老頭托人來見他。」
「柳老頭?又是想假冒柳隊長的親慼然後混入商隊成為護衛的吧?」護衛嗤笑一聲,「沒用,這招早就有人用過了!」
燕沖笑道:「你去跟柳隊長說下,見了面自然就清楚了。」
「滾滾滾,你以為柳隊長是誰想見就能見的?」護衛看起來有些不耐煩了,但他的手卻在身旁一張一合的。
要錢?想到錢燕沖就想到了小老頭那個老騙子,窩火!沒錢!燕沖臉上的微笑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冷漠表情,「最後一次機會,去通報。」
護衛為燕沖的不上路而惱怒,「滾!」
喝聲剛剛出口,只見一隻碩大的拳頭驟然顯現在護衛眼前,下一刻他便感覺到右眼彷彿要鼓出來了!
「你他娘的敢……」
「砰!」
幾息之前,護衛的大眼炯炯有神。幾息之後,兩隻炯炯有神的大眼就腫的僅剩中間敞著一條縫。
「犯賤呢你,給好臉不要,非得讓我搗你驢眼!」
燕沖提著鐵銹槍闖進院中,院中稀落落的幾人正在往馬車上裝貨物,忽見有人強闖柳騰商隊,當即拎起武器大喝著衝向了燕沖。
燕沖看不透他們的實力,但是從身形速度上卻可判斷出來,一級氣元武者一個,尋常壯漢四個。
打尋常人沒意思,要打就打氣元武者!燕沖高舉鐵銹槍斜指驕陽,緊緊盯視著最先竄到近前的氣元武者……
「住手!」
正在燕沖瞅準機會準備一擊把前面那名氣元武者打趴下時,一位四十多數身著青色長袍的中年人從後院雕樑畫柱的屋子內走了出來。
步伐矯健的中年人絲毫也不忌諱燕沖手中的長槍,逕步來到了他的身前,淡然道:「如果有事,請說。如果是為了譁眾取寵顯示你的實力,那我倒是可以跟你比劃比劃。」
燕衝倒還真想跟眼前這看起來挺有高手風範的中年人比劃比劃,可一想到柳老頭還在蒼城武牢內生死不知,於是只好壓住心中興頭,收槍抱拳道:「我有要事需見柳隊長,奈何門口護衛百般刁難就是不予通報,甚至出口傷人,一時沒忍住就把他打了。然後,院中幾人就衝我殺來了。」
青衣中年人依舊表情平淡,不冷不熱道:「你認識柳騰嗎?」
燕沖也不隱瞞,如實告知,「不認識,只是有人托我來見他。」
「托你那人是誰。」
「蒼城,柳姓老者。」
「名字。」
「不知。」
燕沖確實不知道柳老頭叫什麼名字,他倒也問過,只不過柳老頭說『名字只是一個符號,柳貓柳狗都一樣』……
青衣中年人打量了燕沖一眼,繼而又道:「那他托你來找柳騰有什麼事。」
中年人那冰冷的態度令燕沖有些不悅,於是不答反問道:「你又是誰。」
青衣中年人還未回答,院門口處被搗了驢眼的護衛便苦著臉像是被糟蹋了的小媳婦似的喊道:「柳隊長,您要為我做主啊!」
燕沖順著護衛的目光望向面前的中年人,疑道:「你就是柳騰?」
「是。」柳騰點頭認下身份,再次詢問道:「托你來找我那人有什麼事。」
既然對方正是柳騰,那燕沖也就不再多想什麼,將柳老頭待在蒼城武牢內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燕沖的敘述,柳騰面色微變,「我確實有位堂兄失散了許久,只不過我如何確認你所說之人就是我堂兄?」
於是燕沖便將柳老頭的外貌跟柳騰敘述了一番,可柳騰依舊有些懷疑。畢竟許久未見,模樣定會有所改變。
燕沖猛地一拍光禿禿的腦袋瓜子,「有了,臨走時他告訴我,如果你不信,那就提『糞坑』!」
「糞坑?」柳騰一愣,繼而忙揮手招呼道身後之人,「通知正護送貨物前往蒼城的副隊長,告訴他務必把武牢內的柳老頭給帶回來,那是我堂兄!」
遠處那人應命,而後便轉身進入屋內。不多會兒的工夫後,一隻大翅灰白信鳥爪綁竹筒從屋內飛出,繼而撲稜著一米多長的翅膀朝北方疾飛而去。
「堂兄終於有消息了!」柳騰欣喜地一把摟住燕沖肩膀,「走,跟我進屋詳細說說。」
說罷,柳騰便摟著燕衝往屋內行去。行至屋門口時,柳騰驀然扭頭對著院門口被搗了驢眼的護衛冷言道:「差點誤我大事,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那名護衛當即傻眼,其實他只是想從燕沖那弄點小錢花花而已,沒想到燕衝不上路,不僅沒給錢還揍了他兩拳。打了就打了吧,結果好不容易混到的護衛工作也沒了……
踏入屋內,一股清香撲鼻而來。尋香望去,只見紅木桌上擺著一盆盛開的白花,花瓣似雪,煞是美麗。旁邊是個黑漆漆的大書櫃,書櫃架子上擺滿了線訂的古樸書籍,燕沖略微掃了一眼,《哈利波特》、《白雪公主與七個小矮人》、《葫蘆七兄弟》、《奧特曼傳奇》……呃,還有很多,反正都是流傳性極其廣泛的好書!
「修煉之餘我就喜歡養養花,看看書。」柳騰倒了杯茶後笑著招呼到燕沖,「坐、坐,跟我說說你與堂兄的事情。」
燕沖坐下後,將自己進入武牢後與柳老頭結識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包括打了魏梭引起麻煩這一事。燕沖有些不好意思,多多少少柳老頭也是因為他的事才會陷入現在這個處境……
待燕沖說完之後,柳騰端起茶來喝了一口,而後微笑著擺手道:「不用介意,魏梭確實該打,換成我我也會這樣做。不需擔心堂兄,他絕不會有事的。蒼城我去過幾次,跟城主也見過幾面,他不敢把堂兄怎麼樣。」
燕沖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只要柳老頭沒事就好。
柳騰給燕沖添了下水,笑道:「不出意外的話,最多三日,我手下副隊長就會把消息傳來。充其量也就一個月吧,堂兄也就接過來了。這一個月你就先在我這歇息歇息,讓我好好盡下地主之誼。」
燕沖也沒有客套,他討厭那些虛東西,既然暫時沒地可去,那就留下等見過柳老頭再說。於是他便留了下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23:16
第二卷 第三章 二級氣元武者
時間如那天邊的雲朵轉瞬即逝。不知不覺中,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這三日內沖吃的是頓頓魚肉,住的是寬敞大房睡的是柔和軟床……這麼說吧,吃喝拉撒睡無一不優。可他還是不踏實,總在心裡惦念著柳老頭的安危修煉時也難以集中精神,進境不佳。
「燕兄弟,柳先生有消息了!」
燕沖正在屋內思慮為還仍沒有柳老頭的消息之時,一名面貌俊秀的年輕人推門而入。
「柳老伯有消息了?」燕沖頓時喜上眉梢,連忙迎向年輕人,「秦山,你說的可是真的?」
秦山,三級氣元武者,是柳騰最為得力的兩名手下之一。這幾天燕沖的起居等等,全都是秦山給安排的。
秦山笑呵呵地拍了下燕沖肩膀,「當然是真的,蔡晴副隊長已經讓信鳥把消息給帶回來了。最遲一個月的時間,柳先生就會隨商隊歸來,你放心吧!」
燕沖長舒了口氣,心中懸著的大石頭頓時落地。笑呵呵地招呼到秦山,「坐吧,別站著了。」
秦山擺手道:「不用了,商隊還有事需要我去招呼,改天再聊,走了!」
望著秦山離開的背影,面露微笑的燕沖喃喃自語道:「等柳老伯見上一面,我也就該離開了!」
燕沖在屋內自語,秦山則在屋外嘟囔,而且他此時臉上熱忱微笑也早已不見,化為了陣陣陰涼,「什麼東西!憑你也配讓我秦山伺候?」
……
自從得知柳老頭平安無虞且即將歸來的消息後,燕沖精神頭大足,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吃飯也香了,甚至連實力的進境也是飛沖直上。經過測試,他的**力量隱隱有突破兩千斤之勢!
近兩千斤的**力量是什麼概念?三人聯手才勉強合抱的大樹,一拳即斷。而且,**力量增長還給他帶來了身體的強化,尋常刀劍已然難傷他絲毫!結實,此時的燕沖結實的就跟鐵疙瘩似的。柳騰跟燕衝開玩笑說,憑他現在這副身體,估計拆吧拆吧能拼出十數件將器來!
將器,修者方有資格使用的武器。與尋常武器相比,將器似乎也緊緊是結實一些而已。但站在修者的角度來看,這結實一點可了不得。修者戰鬥使用秘技時,氣元將會凝聚於武器之上。若手中武器承受不住氣元帶來的壓力,那麼秘技定然無法施展。兩名同級的修者戰鬥,其中一方若無法施展秘技,那他的勝率無疑降到了極點。除非,他還有其它什麼壓倒性的力量抗衡。所以說,將器對於修者而言極為重要!
從柳騰口中燕沖還得知,將器並非最優良的武器,其上還有宗器。不過具體宗器有什麼效用,柳騰也不清楚,畢竟他也只是位一級氣元武將而已。
這日,烈陽晴空,萬里無雲。
房間內,燕沖正在向著兩千斤的**力量衝刺著。據柳騰所言,當他的**力量達到兩千斤之時,那便是他晉陞為二級氣元武者之日。燕沖估摸著,晉陞二級氣元武者,就在今日!
如他所料,丹田外圍的暖流圈極速旋轉,冰涼的氣元如同離弦的弓箭般紛紛被甩射而出,消失了身體各處的肌肉內、骨骼中……甚至連內臟也有吸收!感受著**力量地緩緩增長,燕沖臉上的喜意越來越濃,「還缺一些、一點、一丁點……」
「啪!」
仿若西瓜墜地般的聲音從燕沖丹田內悶悶響起,暖流圈忽地碎為數截,接著化為點點氣元,透過燕沖體表的毛孔紛紛溢出,繼而瞬時消散於虛無。
燕沖面上喜色依舊,但看起來比較僵硬,就跟時間在這一刻停止流動似的。面喜,實則心憂。燕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在他的**力量剛剛突破兩千斤晉陞為二級氣元武者之時,為何體內的暖流圈會砰然斷裂。難道說,這《大力破山訣》只能修煉到二級氣元武者?那以後自己的修煉該怎麼辦?
燕沖本還準備晉陞為二級氣元武者之後跟柳騰好好討教討教關於秘技的事情,可現在……還是趕緊考慮自己日後該如何修煉的好。
雙手狠狠地搓了搓僵硬的面龐,連連做個數個深呼吸,竭力地將心中波瀾恢復平靜後,燕沖按照《大力破山訣》的起始部分開始修煉起來。他想再次在丹田外圍聚起暖流圈,或許那就可以繼續修煉了。
盡力依靠丹田的點點吸力將身體周圍的氣元納入體內,而後控制著它們往丹田處行去,甚至於親控著他們繞丹田做逆向旋轉……可惜,暖流圈再也凝聚不起來,失敗!
不得不說,燕沖這人膽子就是大。既然丹田無法逆向旋轉形成暖流圈,那就正轉試試。這個想法若是被其他修者得知,肯定會對燕沖另眼相看,『這人傻了吧?拿自己身體做修煉實驗』!
先將其他修者的看法丟棄一旁不管,再說燕沖,他還真就這樣做了。但其結果是……失敗!不幸中的萬幸,被強行納入體內並親控正旋的氣元並未對他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
會不會是要控制著先前散入體內的冰涼氣元來形成丹田外圍的寒流圈?無知者當真是無謂!儘管有些莽撞,但其撲在修煉上的瘋狂勁著實可嘉。可冰涼氣元早已跟他的肉骨融為一體,丹田根本就無法將其吸納出來,或者說冰涼氣元早已不存在了。所以……失敗!
「吱呀!」
房門驟然開啟,柳騰健步來到了燕沖的房間內。望著滿臉失落雙眼無神的燕沖,柳騰疑道:「這是怎麼了?」
於是,燕沖便將方纔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柳騰。
起初柳騰聽說圍繞在丹田外圍的暖流圈驟然破碎時還有些個驚奇,但越往後聽他是越心驚,聽到最後額頭上竟滲出了絲絲冷汗,「你這是在作死啊!」
經過柳騰一番解釋後,燕沖這才瞭解自己剛才到底幹了什麼。自己方才哪是在修煉,那根本就是在摸閻王的**,而且摸完嫌不過癮又捅了閻王的**!得虧這閻王睡的死,要不自己的小命早被他收了!
「行了行了,你可別在瞎折騰了。你要是再一不小心把自己給折騰死,回頭堂兄回來還不活劈了我!」柳騰揮起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又對燕沖道:「你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找部功法,那個什麼《大力破山訣》的就不要再修煉了!」
說罷,柳騰便朝著門外蹭蹭竄去。剛到門口,柳騰猛地轉身又跑了回來,一把拉起了燕沖,「跟我一起去,你自己在這我不放心,天知道你會不會再瞎折騰!」
燕沖訕訕一笑,繼而與柳騰一起往遠去行去……
來到柳騰的住處,柳騰關好門後,把桌上的那盆白花微微扭動,緊接著對面的牆壁『嘎嘎』作響,眨眼間的工夫便裂開了一條近米寬的縫隙。
「跟我來!」
隨在柳騰身後,燕沖踏上了牆壁之內綿延下伸的黑石台階。台階僅有十幾層,所以尿泡尿的工夫後二人就一前一後來到森暗的地下密室。隨著柳騰點燃密室內懸掛於牆壁之上的蠟燭,燕沖漸漸打量起了四周。這是一個長約五米寬近兩米的地下密室,與上方的距離也就三米左右。包括台階在內,密室內上下左右盡皆是由黑石所砌成。冬暖夏涼,應該是這個地下密室最大的優點。
望著密室內地上的草編蒲團和旁邊不遠處擺滿各種武器的木架,燕沖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嘿然笑道:「這裡是你的私人密室,早知道我就不過來了!」
「行了,知道是私人密室你剛才還東瞅西看的。」柳騰笑罵了燕沖幾句,然而正顏道:「我跟堂兄感情極好,幼年時我父母早逝是堂兄將我帶大,所以他對我而言是亦兄亦父。既然堂兄對你如此信任,我又有什麼可藏私的?從今以後,你我就是親兄弟!」
燕沖心中感動非常,可他又不好意思粘粘糊糊地說些軟綿綿的話,於是便笑著打混道:「那不是岔輩了麼!」
柳騰哈哈大笑,沒有再說什麼,逕直來到草編蒲團前,翻開蒲團叩開下面的黑石板,從中取出了一份線訂古籍遞到了燕沖的手中,鄭重道:「這是我個人修煉的功法,你可千萬不要露傳給他人!」
「除非我死!」
燕沖神色凝重地接過線訂古籍,只見藍色書皮之上寫有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赤炎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23:54
第二卷 第四章 殘缺功法
秋風的破壞性威力,在大自然中得到了充分的詮釋。秋風刮到哪,樹葉落到哪。不只是樹葉,還有那原本生機勃勃的小草,在秋風的肆虐下也漸漸變得枯黃。儘管天際驕陽依舊炎熱,但這無往而不利的秋風卻在挑釁著它的威嚴,『呼呼』秋風聲,似乎是在宣告著一件事——秋天來了!
秋天來了,林中熟透的果實也該採摘了。但屋內的燕沖……連根都還沒扎上呢,更別妄談什麼果實了。
「怎麼會這樣呢?!」燕沖哭笑不得。
從柳騰處得到了《赤炎訣》,燕沖是喜歡的不得了!蹭蹭竄回屋內,二話不說關上房門一**坐到地上就開始觀閱開來。
每部功法的起初修煉章都大同小異,至少在燕沖眼沖《赤炎訣》跟《大力破山訣》就是這個樣子的,教人如何感受氣元、如何吸納氣元。所以燕沖略略看了幾眼,緊緊記住後續不同處後便開始了修煉。
感受氣元,成功。吸納氣元,成功。按照《赤炎訣》上後續所述,將氣元經特定軌跡納入丹田足夠量後,丹田內就會砰然爆發出一股高炎熱量,繼而湧出丹田,在丹田外圍形成一個三角形的高炎流,繼而以後的吸納氣元或釋放氣元便倚靠這高炎流在體內運轉。
乍看之下,兩種功法的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唯一不同的便是三角形的高炎流跟圓形的暖流圈。但親身修煉過的燕沖卻非常清楚,兩種功法的相似度僅有1%,也就是剛開始的感應氣元、吸納氣元。除此之外,再無相似。首先,氣元進入體內所經過的軌跡不同,《赤炎訣》行走的是特定軌跡,而《大力破山訣》則是由全身各處毛孔進入。從此處看,後者似乎勝前者一籌。其次,形成高炎流後,《赤炎訣》是將轉換過的氣元積攢在丹田內,而《大力破山訣》,則是釋入全身各處。一為積攢氣元,一為築體強力,孰強孰弱贊還不好說。再者……再者沒了,因為燕沖從昨夜下午開始修煉到此時的正午時分依舊未將功法中所述的高炎流修煉出來。
每當氣元費事巴力的經過蜿蜒曲折的特定軌跡準備進入丹田時,燕沖的丹田就彷彿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物質似的,將氣元抵擋在外。就好像是按入水中的完整葫蘆,儘管周圍都是水,但就是滲不進去!
燕沖不明所以,又不敢再捅閻王的**,所以只好再次找到了柳騰。
一聽這事,柳騰當時就愣了。柳騰柳騰,姓柳的真是頭疼!因為他也不明白燕沖的丹田到底是怎麼回事。
「換功法!」
柳騰從手下那弄來一部功法交給了燕沖,囑咐一句『千萬別外傳』後,就找理由說是商隊有事需要處理離開了。他是真頭疼,誰修煉也有效的功法,怎麼到燕沖那無效呢?
半日後,燕沖又來了。柳騰大手一揮,「換!」
第二日,燕沖又來了。柳騰大手一揮,「換!」
……
三日之內連換了十數本功法,這也虧得柳騰手下氣元武者多,要不上哪給他弄這麼多修煉功法讓他換著玩?
又一次的來到柳騰房間,燕沖把手中的功法交還給了柳騰。柳騰接過功法丟擲旁邊桌上,又從懷裡摸出來一本,話也不說就遞給了燕沖。
燕沖揮手將功法推了回去,搖頭道:「不用了。」
「嗯?你灰心了?」柳騰緊緊瞪著燕沖,似乎對他的灰心很是不滿意。想想也是,他這替人找功法的都還沒灰心,燕沖怎麼可以灰心呢?
擺擺手,燕沖正顏道:「憑我的經驗來看,應該不關這些功法的事。有問題的,是我的丹田。十之**,根本原因就在於那部《大力破山訣》。我猜測,那本功法少了一部分!」
燕沖這話倒是說的不虛,他也確實有經驗。試想,每個修者終其一生都是修煉一部功法。或許有那特殊的,走火入魔或是被廢了功力後重新修煉其他功法,可這也才修煉兩部功法而已。修者之中哪有人敢站在燕沖面前跟他比修煉的功法多?我燕沖,修煉過十幾部功法了!但是一部未成……
其實,柳騰也應該猜到了這個原因,只是他不能說而已。怎麼說?難道就說『我堂兄給你一部殘缺功法,你以後自創後續功法』?所以,他只能選擇裝傻,盡心竭力的為燕沖尋找功法。其實,這只是燕沖心中的猜測而已。可這個猜測的準確性,不言而喻。
儘管猜到了,但燕沖心中對柳老頭並沒有絲毫怨言。當初,柳老頭也是好心給他功法而已,柳老頭也沒掐著他的脖子說『不修煉我掐死你』。況且,柳老頭應該也不知道《大力破山訣》是一部殘缺功法。
柳騰苦笑著望向燕沖,他不知該說些什麼。燕沖也是搖頭苦笑,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在屋內二人沉默時,門外的護衛站在門口對內恭聲說道:「柳隊長,蔡副隊長跟柳先生回來了!」
「哦?回來了?!」
柳騰跟燕沖二人臉上同時浮現出了喜色,繼而並肩朝著門外行去。
院中,神采飛揚黑衣加身的柳老頭笑瞇瞇的行在前面,身後緊跟著一名身著白裙長相還算秀麗那雙眸卻光亮有神的年輕女子。女子身後,便是數名手持鋼刀、畫戟的商隊護衛。
柳老頭一見柳騰跟燕沖二人,當即激動的不顧老胳膊老腿快步跑上前,笑哈哈地張開了雙臂。
「堂……」
柳騰張開雙臂等著擁抱他那許久不見的堂兄,結果卻發現堂兄卻從他身邊錯過一把摟住了錯愕不已的燕沖。周圍眾人頓時掩身偷笑,弄的柳騰干伸著雙臂面紅耳赤。
「臭小子,不錯,我沒有看錯你,竟然真的找到了我堂弟,哈哈,好樣的!」柳老頭狠狠拍了燕沖後背幾下,繼而這才想起了他的堂弟。老眼一眨,淚水幡然滑落,「堂弟!」
柳騰見堂兄老淚縱橫,心中萬千惆悵思念頓時也化作了淚水,「堂兄!」
堂兄弟二人許久不見,自是有好些個家常話也說,於是眾人便紛紛拱手告退。身穿白裙的年輕女子正欲退去之時,柳騰忽然喊住了她,而後對燕沖介紹道:「她就是商隊的副隊長,蔡晴。」
燕沖一愣,這年輕女子充其量也就二十來歲,竟然卻是三級氣元武者。再想想自己,好不容易晉陞為二級氣元武者,竟然無法修煉了。於是,燕沖苦笑著抱拳跟蔡晴打了聲招呼,而後便不再多說什麼。
蔡晴見燕沖滿面苦色跟根兒老黃瓜似的蔫了吧唧的,於是也沒將他放在心中,隨便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柳老頭左手拉住柳騰,右手拉住燕沖,門清的走到了柳騰屋內。
見燕沖苦著張臉,柳老頭疑道:「怎麼,柳騰待你不好?」
一聽這話,燕沖忙擺手笑道:「不是不是,柳隊長待我極好。」
「嗯!」柳老頭滿意地笑了笑,又問道:「那你怎麼?」
燕沖苦苦一笑,沒有說話。有些話別人說是一種意思,可當事人說就好像多了另外一種意思在裡面。所以,燕沖只能選擇閉嘴不言。
柳騰似乎看透了燕沖的心思,於是便略有抱怨似的說道:「堂兄,你怎麼把只有半部的修煉功法傳給了燕沖,弄的現在燕沖只晉陞到二級氣元武者就無法再修煉了。」
柳老頭沒有驚歎功法只有半部,沒有在意柳騰的抱怨,反而雙目放光驚喜地望著燕沖,「好小子,真的擁有二級氣元武者的實力了?」
「是。」燕衝錯愕地輕輕點了下頭。
燕沖發覺到了柳老頭的異常,看他的表情聽他的語氣,似乎對半部功法之事早已瞭然,難道?
柳老頭哈哈大笑,繼而對柳騰大聲笑道:「堂弟,我豈能拿半部功法來害燕沖?」
燕沖驚喜交加,「柳老伯,你?!」
「不著急,不著急,聽我慢慢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24:48
第二卷 第五章 痛,並快樂著
寬敞的房間內,柳老頭兄弟二人與燕沖圍坐在紅木雕花桌旁,每人一杯花茶,邊飲邊聊。
拍著桌上的另一部分《大力破山訣》,柳老頭笑道:「燕沖,希望你能理解我。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考驗你而已。如果你是一個品行惡劣心智不堅的人,那我將全部的功法傳給你豈不是為禍蒼生?」
燕沖點頭表示瞭解,可為禍蒼生……不至於吧?
柳老頭似乎看透了燕沖心中的想法,於是便捋著鬍子道:「這部《大力破山訣》曾經以另一個名字出世過,引得天下各大修煉門派甚至連獸族也參與了爭搶。所以,我必須多番考驗你的心性。試想一下,如果這部功法傳給品行惡劣之人,那麼斷然為禍不淺。至於它的威力如何,相信你以後修煉時就會一一發現。不過我得叮囑你一件事,千萬不要把這部功法的名頭傳出去,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燕沖鄭重地點了下頭,而後在柳老頭的授意下接過了半部《大力破山訣》。他沒有問這部功法的來源,因為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發覺自己又欠下了柳老頭一個天大的人情!
柳老頭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繼而又道:「燕沖,既然你通過了我的考驗,那麼我也就不再對你隱瞞了。其實,我的真實實力已經達到了三級氣元武將!」
「柳老伯你是三級氣元武將?!」燕沖大為驚愕。平時看起來不顯山不漏水的柳老頭,竟然是一名三級氣元武將。三級氣元武者就可以成為城主,那麼比他高整整一個層次的三級氣元武將若是投靠王朝又該得到什麼樣的職位,將軍?都督?或是更高?二級氣元武者可以一拳毀掉三人連手才可環抱的粗樹,那麼三級氣元武將呢?一座山?一座城?還是更強?
「那您為什麼要隱藏在武牢內?」燕沖忍住心中愕意,詢問道柳老頭。
柳老頭喝了口茶,似乎很苦,他歎息一聲,繼而道:「這事說來可就話長了。」
隨著柳老頭的一聲歎息,他的故事慢慢揭了開來……
四十多年前,年紀尚輕的柳老頭跟柳老太相知相戀,後又因一件小而化大的事情攪得倆人各奔東西。
三十年前,柳老頭終於幡然醒悟錯在自己,於是便四處追尋柳老太。結果找是找到了,奈何柳老太卻不肯原諒他。每當發覺柳老頭跟來,柳老太就會避開他前往遠處。
直至十五年前,柳老頭終於在蒼城附近再次找到了柳老太。這次柳老太並未發現他,可他也不敢再在柳老太面前出現,生怕柳老太發現他的存在而再次離開。於是柳老頭只好遠遠地注視著她,為了不讓她發覺自己的存在,柳老頭甚至屈身扮作了武牢內的一個清理者。這一扮,就是整整十五年……
柳老頭的癡心,很是讓燕沖感動,「柳老伯,這麼說您還要回蒼城是嗎?」
「不回了。」柳老頭無奈地搖了搖頭,繼而望向燕沖道:「你還記得蒼林那夜有名二級氣元武者追殺你嗎?」
「難道是您在背後出手的?」燕衝錯愕,難怪莫蕭說他看見一道虛影劃過,緊接著便消失不見。以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做到這點確實不難。
柳老頭擺了擺手,「不是我,是她做的。本來我是想跟在你身後暗中保護你的,可她卻恰好遇到搶先出手了。也正是在她出手的剎那間看到了不遠處的我,所以她就瞬間離去了。我緊追了她一段時間,可她是一級氣元武宗,比我的實力高出整整一級,所以……她還是一言不發的消失了。」
燕沖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好。不知不覺中,他似乎又犯下一個錯誤。如果柳老頭不是暗中保護他的緣故,又怎會讓柳老太發現?
柳老頭見燕沖面上苦澀,霎時明白了他心中的想法,「這並不關你的事,被她撞見,也是早晚的事。既然她又選擇離開,那就算了吧!我已經準備在柳騰這定居,如果她能原諒我,自有辦法找到我。如果她不原諒,那我也沒必要再苦苦尋她了。一切,隨緣吧!」
「算了,不說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破事了。燕沖,你還記得魏梭嗎?」柳老頭笑問道燕沖。
燕沖輕輕點頭,他怎能不記得魏梭?且不說容貌特點,單是那舒暢一戰,就令他眾生難忘此人了。畢竟,魏梭是他第一個擊倒的氣元武者。
「死啦!」柳老頭抿茶笑道:「因為他的緣故放跑了那麼多修者,蒼城城主一怒之下把他殺了。」
這倒勉強算是一個好消息,起碼將來少了一個威脅。燕沖笑問道:「那蒼生護衛隊的副隊長莫蕭呢?當時被我騙了他的療傷藥後,他當時就給氣的合眼了。是死是傷?」
「重傷,現在還躺床上哼唧哼唧的。一級氣元武宗出手……」說著說著,話題不小心又扯到了柳老太的身上。柳老頭苦苦一笑,不再說話。
燕沖多多少少也能明白柳老頭的心情,半輩子都在苦追一個人,一個至今仍不肯原諒他的人,他心中的滋味該是何等的苦楚?
本還想詢問柳老頭是否知曉小獸跟蒼林內那個神秘洞**的事情,可見柳老頭如此,燕沖也就不好再問了。
「燕沖,咱們先出去吧,堂兄趕了近一個月的路,估計也累了。」
三級氣元武將會因為趕這點路累?就當是吧,柳老頭也確實該休息休息,一個人靜一靜了。於是,燕沖便與柳騰邁步朝著門外走去。
當二人走到門口之時,柳老頭驀然開口道:「燕沖,你先回去研究一下《大力破山訣》,好好修煉。柳騰,過來跟我說說這些年商隊的事情。」
人家兄弟二人多年不見,自是有很多家常話要說,這是無可厚非的事。於是燕沖點了點頭,而後跟柳騰打過招呼後就朝著自己的住處行去……
房間內,燕沖盤腿坐在地上,按照《大力破山訣》中所述的方法靜靜修煉著。
隨著透過全身各處毛孔進入體內的氣元越來越多,燕沖的丹田上方竟然隱隱拓出一個拳頭大的黑乎乎洞體。這個洞體彷彿無底深淵一般,肆意吞噬著進入體內的氣元。直至兩個時辰之後,這個黑乎乎的洞體才停止了吞噬氣元,緩緩成型。
燕沖憑借進入體內的周圍感應,發覺這個黑乎乎的洞體無論是大小還是形狀,竟然跟下面的丹田一模一樣!
「竟然形成了一個偽丹田?!」
《大力破山訣》上僅僅記載著如何修煉,可他並沒有記載修煉時會有什麼樣的過程、修煉後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正在燕沖驚訝於自己丹田上方竟然形成一個偽丹田之時,偽丹田驟然開始旋轉,天地間氣元被納入他體內的速度頓時加快十倍!
剛剛發覺這個驚喜後,燕沖還沒來得及高興,緊接著便發覺丹田的下方竟然又拓出一個拳頭大的黑乎乎洞體,而且這個洞體剛剛形成便開始肆意吞噬進入體內的氣元……
由於有了上偽丹田的加速,所以下方這個黑乎乎洞體填充的很快,一炷香的工夫後便停止吞噬,緩然成型。又是一個偽丹田!
有了上下兩個偽丹田在瘋狂吸納氣元,真正的丹田卻享起了福。微弱的吸力不再施放了,氣元也不往真丹田里進了。正在燕沖琢磨真丹田該幹點啥時,丹田的左右兩側又在驀然間同時拓出了兩個黑乎乎的洞體。大小、形狀,跟先前的兩個一模一樣!
這次速度更快!拉頓稀粑粑的工夫後,左側偽丹田成型且開始旋轉工作。尿泡尿的工夫後,右側偽丹田成型,但並沒有旋轉工作。
正在燕沖不解『老四』為何是個懶貨之時,『老大』『老二』『老三』也變成了懶貨!吆喝,四個懶貨都不幹活了!
燕沖正準備收功再看看《大力破山訣》,只發覺四個偽丹田竟然開始齊齊的、緩緩的一同反向旋轉起來,且越轉越快越轉越快……隨著四個偽丹田的齊發力,燕沖發覺自己就像是全身被捅了成百上千個窟窿的葫蘆,然後被大力按進了水中,瞬間便被氣元所淹沒!
得虧現在沒人在燕沖身邊修煉,否則的話那人得哭死。試想一下,一個丹田幹活跟四個丹田幹活,那效果能一樣麼?
四個偽丹田極速逆轉,天地間的氣元如同洩洪之水般瘋狂湧入燕沖體內,緊接著在瞬間便被它們所吞噬。其速度進入之快,讓**不畏尋常刀劍的燕沖竟然感覺到全身各處火辣辣的疼痛……
個把時辰之後,四個偽丹田彷彿商量好似的,齊齊停止了逆旋。停止逆旋之後,四個偽丹田如同被掰開的月餅似的從中一分為二,緊接著大股冰涼氣元便從偽丹田內急湧而出。四大股冰涼氣元順著燕沖體內的經脈,紛紛湧向了全身各處。
「兩千一百斤、兩千二、兩千三……兩千八百斤!」
儘管被冰涼氣元浸入之處猶如蟻啃刀剮,痛的燕沖汗水淋漓,但依舊難擋他心中的興奮。半日時間,不僅修煉出了四個偽丹田,**力量更是陡升八百斤!
此時此刻的燕沖當真是——痛,並快樂著!
第二卷 第六章 加入商隊
秋風蕭瑟槂槙樄榐,厭嘏嘎嗿落葉飄零。
一個月的時間不知不覺就在燕沖的修煉中度過了,此時的他*力量已然擁有六千多斤。按氣元武者實力劃分的話,他已經跨進了三級氣元武者的行列。起初有四個偽丹田的輔助燕沖實力是直線飆升。可一旦過了五千斤之後,**力量的增長就越來越慢。儘管四個偽丹田的轉速依舊且輸出的氣元量與先前相同……按照燕沖的自己理解這屬於正常之事。修煉一途,自然是實力越高越難以修煉。不過較之於尋常修者而言前前後後總共用了不到四個月的時間就從一名初學者晉陞為三級氣元武者,這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奇跡!
柳騰商隊的大院內,枯黃的樹葉仿如給地面鋪上了一層黃色外衣,走在其上,沙沙作響。
柳騰兩名得力手下之一的秦山正在院中招呼著幾名護衛往車馬上裝載貨物,忽見燕沖從不遠處走來,於是便笑呵呵地對他打招呼道:「燕兄弟,這是要去哪啊?」
「秦兄,這麼早就開始忙起來了?」燕沖微笑著來到秦山近前,道:「去柳老伯那看看,三四天都沒過去了,順便跟他說點事。」
秦山笑呵呵地拍著燕沖肩膀,「行了,快去吧,回頭找你喝酒!」
燕沖點了點頭,而後便朝著後院柳老頭的房間行去。
望著燕沖遠去的背影,秦山先前那張笑呵呵的臉瞬時便的陰冷一片,暗自腹誹,「什麼東西,也配跟我稱兄道弟!」
……
不管在哪住,柳老頭的房間都是那麼的整潔、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兩把椅子,一套茶具。除此之外,屋內再無任何東西。
「柳老伯,起了嗎?」燕沖在門外輕聲問道。實際上只要成為修者,根本就不再需要睡覺,因為修煉對於精力的恢復效果比之睡覺要強太多了。而燕沖如此問,只不過是在詢問柳老頭是否在修煉。
柳老頭的笑音從屋內傳了出來,「不是告訴過你了嗎?以後來找我直接進來就可以,不需要詢問。」
燕沖微微一笑接著推門而入,在柳老頭的示意下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
「這段日子修煉如何?」柳老頭笑問道燕沖。
燕沖如實回答,而後又引來了柳老頭的好一頓讚歎,什麼前途無量、鵬程萬里等等等等。而後又是好一通的囑咐,不可作孽、多為善事……
東聊西扯過後,燕衝將自己的來意對柳老頭提了起來,「柳老伯,我準備離開這裡了。」
柳老頭愣了一愣,繼而不解道:「離開,你準備去哪?」
「沒有具體的地方,想四處轉轉。總呆在一個地方,我覺得有些枯燥。」
望著皮膚不再那麼黝黑的燕沖,柳老頭笑了,「在這裡把皮都給捂白嘍!」
燕沖哈哈一笑,而後默默無言。
沉寂片刻,柳老頭驀然道:「你是因為吃商隊的住商隊的,但又沒有獻出絲毫力量,所以覺得有些難為情對吧?」
不可否認的說,燕沖心中確是有這種想法。白吃白住不幹活,人家好意思留,自己也不好意思待啊!況且,他確實也想四處走走了。
見燕沖苦笑默認,柳老頭倒了杯茶遞給了燕沖,而後緩緩道:「其實你心中清楚的很,我跟堂弟根本就不介意你留在這,甚至還很希望你留在這。說句實在話,眼中看著你,就如同看著我的兒子。我問你,天底下哪位爹娘不希望自己兒子留在身邊?」
「柳老伯……」
燕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這些年來,他這個孤兒遭受的儘是白眼。唯有柳老頭,待他之好如同親人。可、可他確實不想再留在這裡了。如同被拴住的狼,拴住的只有身,卻拴不住他那顆充滿野性的心!
柳老頭擺手阻止了燕沖繼續說下去,長長歎息一聲後,黯然道:「走吧,躲在老鷹翅膀下的小鷹,是飛不高的。」
望著柳老頭遍佈滄桑的老臉,燕沖心中苦澀。正欲說些什麼時候,屋外傳來了哈哈大笑聲。扭頭望去,只見柳騰健步走進了屋內。
「你們倆啊,為這點小事弄的心裡都不好受,至於嗎?」柳騰笑呵呵地來到紅木雕花桌前,自顧自地倒了杯茶水一口飲盡後,望著二人道:「燕沖加入柳騰商隊,成為一名護衛,這樣不就可以行走天下了嗎?而且,堂兄你以後也就不必擔心燕沖會有什麼大危險、在外面吃什麼大虧了,更可以常常見到他。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柳老頭先前憂愁的臉上頓時大片喜色,緊緊盯向了燕沖。燕沖見柳老頭用目光詢問自己,於是便笑著點頭道:「也好。」
燕沖還是想單獨行走天下四處闖蕩,可既然柳騰提出這麼個建議來,柳老頭又對他不捨,他也只好暫時先這樣留下了。一切,待以後再說吧!
「對了,柳老伯,你先前讓我說的證明身份的『糞坑』二字是什麼意思?」
一聽燕沖詢問,柳騰當時就急了,「堂……」
奈何柳騰阻止的話剛出口,柳老頭就已經嘰裡咕嚕地說了出來,「呃,堂弟小時上茅房掉糞坑裡了。」
……
商隊大院內,秦山已然吩咐手下護衛把貨物裝好,正在叮囑一名實力達到二級氣元武者的護衛路上所需注意的事項,突見柳騰、柳老頭跟燕沖三人並朝著他處走來。
秦山揮手打發走了身旁的護衛,而後微笑著迎向了三人,「柳隊長,柳先生,燕兄弟。」
柳騰輕『嗯』,柳老頭微微頷首,燕沖抱拳。三人以不同的方式應過秦山的招呼後,柳騰恢復了人前的威嚴,對秦山淡然令道:「從今天開始,燕沖就是咱們柳騰商隊的一員了。秦山,今天有沒有輕鬆的貨物外發?」
輕鬆的貨物,這是暗話,說的是路上較為安全、不會經過那些危險區域的護商任務。秦山一聽,心裡有頓時明鏡似的,暗暗腹誹,「讓我伺候你也就罷了,竟然還涉足到了商隊內,想在蔡晴之後跟我搶奪隊長之職?門都沒有!」
「有了燕兄弟加入,咱們商隊的實力可是又增加不少啊!」心中想歸想,可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秦山笑道:「巧了,咱們商隊今天還真有趟這樣的任務,我這就去安排。」
「等等,是去哪的。」
秦山一聽柳騰發問,心中頓時一陣氣悶。他本想背著柳騰給燕沖安排個遠行任務,路上一不小心就會發生意外那種。可柳騰既然問了,那就只能就近選輕鬆任務了,「去東邊坡閒城的,貨物很輕,我方才安排一位二級氣元武者帶隊。既然燕兄弟來了,那我就吩咐二級氣元武者去別的隊了。」
柳騰擺了擺手,「不用,燕沖頭一次出去,就讓那名護衛跟著他吧,路上好歹有個提醒的。」
秦山笑著點頭應『是』,心裡卻如同三九天的寒風,全是冷刀子,「早晚我會找到機會的!」
跟那個名叫陸賈的二級氣元武者打過招呼後,燕沖別過柳老頭兄弟二人,隨在四輛堆滿大木箱的馬車後面與陸賈以及其他四名尋常護衛一同離開了商隊大院,踏上了前往坡閒城的路途。
望著燕沖遠去的背影,柳老頭對身側的柳騰詢問道:「燕沖肩上那桿槍……你看著不眼熟?」
柳騰聽柳老頭這麼一說,細細觀量了一會兒,搖頭道:「有那麼點像,不過肯定不是。那桿槍能生銹嗎?」
柳老頭點了點頭,「你說的也對,應該還是從魏梭那搶來的配槍。行了,咱們也回吧,好好安排安排。」
「是!」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25:59
第二卷 第七章 留馬、留錢、人滾!
坡閒城,靠近浩瀚東海的一座沿海城池。坡閒城的繁華程度,絲毫也不亞於柳騰商隊所在的涪水城,甚至猶有過之。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這話絕對是不假。否則的話,女人懷抱裡的嬰兒也不至於張口就啃某個部位。這,就是典型的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呢,就是指坡閒城了。剛剛踏進城內,漫城的海貨腥味撲鼻而來。或許本地人已經習慣,並不瞭解這股腥味之中所蘊含的『殺氣』,但對於燕沖這種初來乍到的人而言,這股『殺氣』雖不至於真個殺了他,但足以讓他頭暈眼花外加噁心了。
西城角落處,好一大堆沒有出手的臭魚爛蝦堆放在那,大片蚊蠅轟鳴著覆蓋其上。遠遠望去,黑濛濛的好像烏雲從天而降一般。燕沖絲毫也不懷疑,如果往那裡丟塊石頭,其結果比之搗了馬蜂窩更為恐怖。
燕沖想避過西城角落,可隨隊的二級氣元武者陸賈告訴他『不行』,因為此次貨物送達的目的地也在西城角落。不必多言,自是因為這裡壞境『優雅』地價便宜緣故,貨主才會將存貨的地點選在這。
強忍著胸內的浪濤滾滾,燕沖、陸賈以及四名隨行護衛護著四輛裝滿大木箱的馬車朝著西城角落行去……
來到一個大院中後,陸賈找到了貨主,並跟他辦好了交接手續。所謂的交接手續,自然就是一手錢一手貨了。貨主那邊查探著大木箱內的絲綢是否有損或缺少,而陸賈則清數著貨主遞給他的銀兩。
片刻之後,貨主查明了絲綢確無問題,而陸賈也數清了先前定下的銀兩分文不少,於是兩相客套一番後,陸賈便來到燕沖的近前,將銀兩遞給了他。
燕沖擺了擺手,笑道:「出門時就說好了,你帶隊時什麼樣,咱們現在還什麼樣。至於我……你就當我是個打手好了。」
陸賈將銀兩揣到了懷中,玩笑道:「三級氣元武者當打手,那我這個二級氣元武者豈不是賺了?」
「是啊,被你賺了,那午飯你請如何?」燕沖也跟陸賈開起了玩笑。
「沒問題!」
陸賈爽聲一笑,繼而招呼四名護衛牽上馬車,與燕沖邊聊邊朝著遠處行去。起初陸賈還覺得燕沖可能會人五人六吆七喝八的極難相處,但實際上這一路相處起來,他感覺燕沖這人挺實在、挺好相處的,並不是他先前所想像的那般。
午飯吃的不錯,真真正正的海鮮宴,全是海中的東西。想吃蔬菜?有!驢屎蛋子大的土豆,半兩銀子。而大蝦的價格是,半兩銀子五斤!在坡閒城中,能吃得起蔬菜的,那絕對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坡閒城的鹽鹼地現象,很是嚴重啊!不過,這關燕沖屁事?吃的飽飽的,幾人駕著空蕩蕩的馬車出了坡閒城朝涪水城趕回……
半日後,眾人無驚無擾的離開了坡閒城地界,行至了不知名的荒山野嶺中。
來時路上很平靜,一路沒有強盜或猛獸等意外發生。這讓燕沖很是無奈,許久不曾動手,而實力又大幅度增長,他是非常地渴望來一場戰鬥。可這話不能說出口,因為他的身份不允許,哪有商隊期望自己途中遇到意外的?
也得虧燕沖沒有說出口,否則的話,隨行之人肯定說他是臭嘴!這不,幾人剛進入這荒山野嶺的夾道之中時,兩側的山石後面蜂擁而出十數名蒙面大漢!
為首之人身高體壯,手持一把大環刀。揮刀指向燕沖等人,刀背上的一排鐵環?啷啷的作響,就跟敲起了破鑼似的,「留馬、留錢、人滾!」
態度非常的蠻橫,氣焰極其的囂張!但燕沖看到了他們卻欣喜異常,揚起手中的鐵銹槍攔下蠢蠢欲動的己方眾人,笑道:「我都一個多月沒動手了,讓我活動活動吧!」
陸賈一聽這話樂了,「那行吧,小心點,別鬧出人命來。」
打眼瞅瞅對面那幾人踮腳扛刀搖頭尾巴晃的架勢,燕沖就知道他們根本沒有多少斤兩。將鐵銹槍砰然**地下米餘深後,燕沖笑呵呵地來到了眾強盜之前,笑問道:「你們誰帶錢了?」
眾強盜皆愣,你望著我我望著你不明所以。燕沖看了眼手持大環刀的盜首,又問道:「你帶錢了嗎?」
盜首看了看遠處**地下米餘深的鐵銹槍,而後昂然無懼大聲喝道:「留馬、留錢、人滾!」
有魄力!燕沖贊看了盜首一眼,而後擼起衣袖將胳膊伸到了盜首刀前,「砍吧!」
盜首瞪了燕沖一眼,怒聲大喝,「留馬、留錢、人滾!」
「你是不是只會說這一句話?」燕沖頗為好奇地打量著盜首。
盜首毫不避忌燕沖的打量,雙眸深處凝聚出駭人的殺意,化作一道精芒瞬間閃過眼前,「留馬、留錢、人滾!」
「搗你驢眼!」
砰然一拳擊在了盜首的眼眶上,燕沖怒喝道:「你就不能換句話?」
「哎呀俺那娘來,他真打呀!」
盜首從地上咕嚕嚕爬起來,也顧不得大環刀,捂著眼眶子顛顛的朝著遠處跑去。隨著盜首一跑,周圍眾強盜頓時作鳥獸散,紛紛扔了手中的武器蹭蹭直竄,生怕跑慢被燕沖給搗了驢眼。
燕沖愣了,他倒不是愣盜首挨了他一拳仍能奔跑,因為他那一拳所使用的力量連他全部力量的半成都不到。他愣的是,那盜首好像傻了吧唧的,那群強盜也個頂個的怪異。打劫空車的商隊?身為強盜卻連人也不敢砍?讓傻了吧唧的人當首領?
「這群強盜有古怪。」不遠處的陸賈蹙眉道。
燕沖輕輕點頭,本來他還想反搶了這群強盜。可現在……他沒有這個心情了。隨手提起鐵銹槍,而後揮手招呼道:「我們走,趕緊離開這!」
陸賈也是這麼個意思,於是便叮囑了隨行四名護衛幾話注意警戒小心安全等等的話……
無名荒山野嶺的深處有個極為隱蔽的山洞,這山洞本是附近強盜的老巢。不過就在前些日子,強盜老巢內來了兩個凶人,一言不發便將首領擊殺,繼而強居山洞之中,把先前強盜首領的傻兒子扶植為傀儡,威逼利誘眾強盜為他們做事。
此時此刻,山洞之中燭光閃耀,兩個戴著漆黑面具全身包裹在黑袍之中的人正盤坐在地上。
「黑鐵,你猜咱們即將得到的將器會是什麼樣式?」
「白石,你煩不煩?這都是你第八遍問我了,我怎麼知道是什麼樣式的!」
「最好是一把長月彎鐮、一把長劍,這樣的話,你我剛好得到自己所需的武器。你猜,任務完成後會不會有額外獎賞?」
「……」
正在黑鐵被白石纏磨的怒火沖頭之時,先前欲打劫燕沖等人的盜首帶著十數人來到山洞之內。
盜首委屈的淚水縈繞在臃腫的眼睛之中,「大首領、二首領,俺不當強盜了,他打人!」
「什麼,他竟然敢打你?放心,我一定幫你報仇!」黑鐵心中暗笑但語氣聽起來卻極為憤怒,「他們共有幾個人?」
「倆!」盜首擦了擦淚水,抽泣道。
盜首話剛說完,後面的十數人立即嚷道:「六個,一共六個!」
白石哈哈大笑,笑的幾乎岔氣時拍著黑石的肩膀道:「我說找個明白人當首領去試探,你不,你非得找個傻子去試探,說是傻子聽話好控制,還教他什麼『留馬、留錢、人滾』,現在好了吧,竟然連幾個人都數不清!」
「對對對,俺一說『留馬、留錢、人滾』,他就打俺了!」傻子盜首委屈道。
黑鐵氣的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對傻子後面的十數人喝道:「說,他們有什麼特徵!」
「四輛馬車!」「六個人!」「動手的那人拿著桿生銹的鐵槍!」……
待十數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敘述過後,黑鐵與白石二人對視著點了點頭,而後抄起各自的武器,身影霎時變得模糊……
隨著哀嚎聲、乞求聲消逝,濃濃的血腥味充斥了整個洞內。遍地屍體肢凌破碎,蒙面的黑布已被鮮血所染紅,大瞪著的雙眼充滿對死亡的恐懼和對生存的眷戀。大片鮮血,彙集成了殷紅的小溪流……
「嗒、嗒」
劍身上的鮮血劃過劍尖墜落在石塊之上,彷彿濺成了一朵絢麗的紅花。二人看都不看地上的那些屍體一眼,仿如剛才他們所屠殺的並非被強迫的強盜,而是一群豬狗!
「寧殺錯,勿放過。六人全殺,走!」
第二卷 第八章 荒山野嶺(上)
烈日驕陽下,荒山野嶺中,四匹高頭大馬拖著木板車及木板車上的六人發蹄狂奔,車後甩起了滾滾黃塵,遠遠望去猶如一條土黃色的蛟龍。車身旗桿上懸掛的柳騰商隊大旗,迎風獵獵作響,似乎是在警告所有看到旗子之人,這是柳騰商隊的車馬!
柳騰商隊的車馬就不能動了麼?或許吧,至少來時路上有四五波強盜見到此旗後選擇了放行。但也不見得人人都會懼怕這面柳騰商隊的大旗,至少方纔那幫強盜就不懼怕。還有……此時急追而來的兩名黑衣人!
望著越追越近的二人,燕沖眉頭緊蹙。望之他們的身形速度,比當初的莫蕭都要強上許多。也就是說,這二人至少也是三級氣元武者。旁邊的陸賈開口證明的燕沖的猜測,「我有一種輔助秘法,可以看透高我兩級之人的實力。後面追來的二人,皆是三級氣元武者。我們該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若是撇下眾人逃走,燕衝倒是有十足的把握,因為對方二人的速度與他在伯仲之間。可是現在這種狀況允許他逃嗎?逃回去之後怎麼跟柳騰交代,難不成就說『我看到兩個三級氣元武者,估計沒有勝算,所以我逃走了』?況且,燕沖也捨不得這麼難得的動手機會,他也不認為自己沒有一戰之力。
「你跟他們一起走,我留下暫時拖住二人,稍後就會尋找機會逃離。」
耳邊傳來燕沖的話語,陸賈笑了,「燕兄弟,你也太瞧不起我陸……」
「砰!」
一成力量的掌刀斬在陸賈脖頸處,令毫無防備的陸賈頓時暈厥。望著車馬上錯愕的四名尋常護衛,燕沖喝道:「帶他走,好好保護他,我去拖住那二人!」
不顧四名護衛眼中的感激,燕沖抓緊鐵銹槍縱身躍下,整個人的身影頓時被湮滅在滾滾黃塵之中……
臉帶黑面具,身裹黑長袍,一人手握長月彎鐮,一人手持三尺利劍。不是黑鐵與白石,又會是誰?!
「白石,你去追殺那四輛馬車跟那五人,我來對付燕禿子!」
「黑鐵,不是我看不起你,只不過你能幹掉實力達到三級氣元武者的燕禿子嗎?萬一被他跑掉,那可是兩件將器啊!」
「我不能,你就能了?你放心不下我,我還放心不下你呢!」
「嘿,較勁!要不咱倆先比劃比劃?」
「比劃就比劃!」
「……算了,不跟你計較。手持鐵銹槍,身高近兩米,皮膚黝黑,又是個禿子。沒錯,就是他了。為了那兩件將器安穩到手,就饒那五人一命吧!」
燕沖就這麼看著,十米開外的兩人就這麼說著,他們彷彿都沒有看到對方一般。可眼眸深處聚起的寒意,卻已然化作凌厲的殺光浮現於眼前!
六千多斤的**力量聚在右手,緊緊握住了沒有絲毫亮芒彷彿廢鐵棍一般的鐵銹槍。然而這桿鐵銹槍卻彷彿沒有感受到這重壓一般,依舊那般的『死氣沉沉』,沒有任何的改變,甚至於連鐵銹都不曾掉落,哪怕絲毫!
秋風拂動,帶來了秋的涼爽,彷彿也帶來了冬的森寒!
望著彷彿瞬間浮現在眼前的長月彎鐮,燕沖絲毫不懼,手中長槍自下而上狠狠挑動,輕易便將幾乎碰到鼻尖的長月彎鐮挑向了一旁,迸飛的火花掠過燕沖眼前,而他卻連眼皮都未眨一下,「如果你只有這種程度的攻擊,那今天就留在這吧!」
「嘿,好幾個燕禿子!如果沒有我,當今天下你就是第一囂張了。」站在遠處暫看熱鬧的白石手中三尺利劍挽了個劍花,嬉皮笑臉地對黑鐵說道:「黑鐵,不行就算了,別勉強,讓我來好了!」
也不知是因為被燕沖蔑視的緣故還是白石暗諷的緣故,黑鐵隱有怒意,手中兩米多長的長月彎鐮映折射出片片日芒,但折射的日芒卻沒有絲毫溫暖,反而卻充斥著陣陣寒意,「白石,你再如此跟我說話我就當先斬殺你!」
「好吧好吧,你先戰,戰不下來我再戰。不過到時被我斬殺了他,你可別說我佔了你的便宜。」白石似乎並不受黑鐵所威脅。
黑鐵冷哼一聲,雙手握住鐮柄,約有一米寬的半月形鐮刃高舉當空,裹挾著雷霆一擊之勢狠狠地劈向了燕衝!他認為自己剛才的一擊只不過是小瞧了對手所以才會被燕沖揮槍挑開,此時準備充分凝聚全身之力,燕沖若是想要硬拚,那可得好好的掂量掂……
想法至此打住,因為隨著廢鐵棍似的長槍挑起,他的鐮刀竟然脫手而飛。更不可思議的是,手掌竟然發麻,裂開的虎口處還滲出了殷殷血漬!
遠處看熱鬧的白石也被這一幕給弄愣了,伸出兩隻手比劃了一番剛才的景象,左手劈右手挑,然後斜抬著頭看向左側高空中在烈陽下化為一個小黑點的長月彎鐮,不可思議地嘟囔道:「就這麼隨便挑挑,鐮刀就飛、飛了?」
「白石,一起上,燕禿子力量奇大!」
耳邊傳來黑鐵的呼喚聲,白石頓時提劍加入了戰鬥。他非常瞭解好強的黑鐵,黑鐵一般不鬆口,可一旦鬆口對方肯定是塊硬骨頭!
白石躍然起身離地三米,手中三尺利劍劃過一道凌厲的青芒,直挑燕沖脖頸!
白石選的這個進攻角度可謂極其刁鑽,因為燕沖在仰頭觀望白石之時卻發現刺眼的陽光激的他根本睜不開眼,即便勉強睜開也看不清對方所在何處!由此可見,對方戰鬥經驗極其豐富!
「唰!」
燕沖腳下連挪迅速橫身一旁,即便如此耳邊依舊傳來惡風習習。憑著耳邊惡風的湧動瞬間推測出白石所在位置,燕沖看也不看當即橫槍身側旋身猛掃……
「鈧啷!」
震飛三米有餘的白石落地後錯愕地望向手中半截長劍,緊接著雙眼頓時冒出了如餓狼見羊般的貪婪之光,「黑鐵,那是將器,肯定是將器!」
自打白石躍身而上與燕沖交手之時,黑鐵就抽身一旁彷彿跳大神似的上竄下跳,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上跳蚤多了給咬的,反正跳的挺帶勁。直至白石被震飛後落地時他才停止了『跳大神』,口中暴喝,「秘技,影幻,成!」
隨著黑鐵喝聲出口,在他的周圍沒有任何預兆的、憑空多出了兩個黑鐵。雖然各自動作不一,但各個有血有肉,看起來就像是同一作坊的同一批產品——多胞胎!
不待燕沖有更多思慮,三個黑鐵不分先後同時奔向了燕衝!燕沖不瞭解這個秘技,或者說他至今還不明白這秘技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三個黑鐵有只有一個是真的?三個黑鐵都是真的?
時間已容不得燕沖考慮更多,三個黑衣已然分上中下三路襲至近前。躲得過一個躲不過三個,先幹掉一個再說!
有強橫的**做依靠,燕沖無視襲向胸口跟雙腿的兩個黑鐵,擎起長槍快若奔雷直刺上路黑鐵胸膛!
「唰!」
黝黑的鐵銹槍疾勁而出,瞬時洞穿了上路黑鐵的胸口,然而黑鐵的胸口卻沒有絲毫血液滲出,甚至於燕沖感覺這一槍根本就是擊在了空氣中,無處著力!
影幻?幻影?這只是他的一個影子!既然上路是他的影子,那中下兩路必定有一個是他的真身!
突然,燕沖感覺胸口處受到了重重一擊。痛是痛,卻無大傷!他不驚反喜,一喜自己**委實強悍,二喜自己判斷無誤!高舉鐵銹槍裹挾著獵獵勁風狠狠地砸向了中路的黑鐵,這個是真身!
「彭~」
飛石四濺,黃塵漫揚。六千多斤的力量積聚在一桿嬰孩手臂粗的槍身之上然後又從空中力勢落下,其結果可想而知。微風拂起,黃塵散向遠處。鐵銹槍所觸之地已然化作一個三米寬一米深的大坑,坑旁還有一道碗口粗的裂痕在地表之上蜿蜒到遠處十數米外……然而,三個黑鐵卻依舊站在三米開外完好無損!
「怎麼可能,剛才我那一擊明明貫穿了中路跟下路的黑……」突然,燕沖腦中的混沌處劃過一道光亮,猶如烏雲密佈的夜空閃過一道驚雷,「你可以在三道幻影之間互相移動真身!」
三個黑鐵雖盡皆面具遮臉,但從左側那個黑鐵方才微微顫動的身體上燕沖得知他肯定在發愣。為何發愣,因為自己戳透了他的秘技特點!
腳尖用力一蹬,燕沖整個人霎時彈射而出,陽光之下依舊漆黑仿如吞噬任何光亮的鐵銹槍平伸在前,略有鈍跡的菱形槍尖霎時刺入左側黑鐵體內,「噗!」
右側的黑鐵口中吐血了!
這他娘的真是怪異,要麼打三個,三個皆無傷。要麼打左邊,右邊的吐血。這……難道自己剛才判斷錯了?
第二卷 第九章 荒山野嶺(下)
突然燕沖看到了黝黑槍尖上沾染的一絲血跡!
不,推斷的沒錯!憑槍尖上這一絲血跡足以證明剛才燕沖切切實實的擊中了黑鐵真身。而右側的黑鐵吐血,但定是他在受傷的剎那間從左側影子內瞬時移到了右側影子之中!
燕沖暗暗懊悔如果剛才再快上那麼一點點,黑鐵真身肯定會被鐵銹槍所貫穿!
正在燕沖暗暗懊悔之遠處一直在碎嘟囔些什麼東西的白石終於停止了嘟囔,徒手遙指燕沖吶聲喝道:「秘技炎龍之舞!」
隨著白石的吶喝出口,一個火紅的龍首盎然顯現直撲燕沖。隨著龍首的奔襲,火焰騰騰的龍身、龍尾也一一顯化而出!
十餘米長,水桶般粗,渾身上下皆由騰騰火焰幻化而成。掠過大地,大地頓時被烘烤的龜裂,好像百年大旱似的。游過當空,空氣中立即啪啪作響,猶如炒豆子一般!
感受到騰騰熱浪撲面而來,燕沖的身體倒還沒什麼,只是感覺到有些烤的慌,可他那衣服卻冒起了滾滾濃煙,甚至連眉毛也開始微微捲縮!
「他娘的,本來頭上就沒毛,再烤烤全身都沒毛了!」
面對由純火焰構成的火龍,燕沖實在無法反擊,拿槍打火?除非這槍能比火龍粗比火龍長,這才有可以一擊撲滅。可比火龍還粗還長的那不是槍,那是蒼林裡的古樹!
望著遠處嘴角盡皆沾滿血跡的三個黑鐵,燕沖也不管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引著火龍蹭蹭蹭的朝著黑鐵直直竄去。純火焰幻化而成的火龍肯定沒有腦子,即便是有腦子那也是一根筋,燕衝到哪它到哪,所以便引發了如下情況:燕沖追的三個黑鐵集體逃竄,火龍烤的燕沖**蛋子冒黑煙,而白石則在遠處大喊大叫,「黑鐵你這個笨蛋,三個身體分隔開來!」
被逼急了的黑鐵霎時醒悟,三個身體分開之後燕沖只可以引著水桶粗的火龍燒其中一個,那麼他就可以瞬間移到另一個身上,反正影子不怕燒!於是,三個黑鐵頓時兵分三路,分左中右並列排了開來。
「你個笨蛋動動腦子,在一條直線上他橫穿還不是一樣連燒三個?散開!」
燕沖轉開身形欲引導火龍一串三,緊接著就被白石給點破了,燕沖心裡那個氣啊,「就你小子壞事!」
挑著長槍不顧**後面冒起的滾滾濃煙,燕沖引著焰光騰騰氣勢凶悍的火龍徑直衝向了白石處。也得虧火龍速度不快,燕沖還能勉強跟它保持一定的距離。如果火龍速度再快上那麼一絲……他早就赤身裸奔了。不過現在這狀況也好不到哪去,倆**蛋子已經給漏出來了。
利劍斷為兩截,白石的劍法秘技全部無法施出。可這火龍出手之後鎖定目標就不再受他的控制了,目標在哪,它就燒哪,它可不管把自己幻化出來那人是不是也在攻擊範圍內。於是,白石見燕沖引著火龍朝自己快速奔襲而來,當即想也不想,撒丫子繞圈狂逃。逃就逃吧,邊逃他還碎嘟囔……
又嘟囔?燕沖一怔,剛才白石嘟囔過後就出來一條火龍,如果此時他嘟囔完了又出來一隻,那還如何相戰?還有遠處那個雖然影子消失但又在開始『跳大神』的黑鐵,天知道他會不會幻化出一隻冰龍給自己來個冰火兩重天!
估摸著商隊幾人已經跑遠了,燕沖也就不準備再跟二人纏鬥。這場戰鬥他已經收穫夠多了:第一,他的**很強悍,足以抵得住三級氣元武者的尋常一擊。第二,尋常氣元武者雖然有氣元加持力氣,但跟他的力氣相比根本不足以道。第三,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氣元武者的秘技。如果黑鐵與白石沒有秘技,燕沖雖不至於做到斬殺他們,但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狼狽。但二人盡皆有各自的秘技,且出人意料難以對其真身做到有效攻擊,黑鐵的『影幻』如此,白石的『炎龍之舞』也是如此。若非自己點破黑鐵的秘技特徵讓他一愣露出瞬間的破綻從而被擊傷,自己現在是生是死還很難預料。看來,秘技真的很重要!
「黑鐵拿命來!」
燕沖驟然暴喝,手中鐵銹槍頓時被他拋向正在『跳大神』的黑鐵處。鐵銹槍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長長黑線疾勢來襲,黑鐵不得不打斷了『跳大神』的過程,飛身閃向一旁。
「咻!」
鐵銹槍掠過黑鐵的面頰疾疾掠過,燕沖引著火龍疾奔而來,黑鐵忙再閃一旁。若單是燕衝來襲,他倒也不至於閃過,可燕沖背後還有條怒口大張敵我不分的火龍跟著!
見黑鐵躲避燕沖也不追襲,逕直朝著仍在半空中疾飛的鐵銹槍快步追去,而白石跟黑鐵則抓緊時間一個嘟囔一個『跳大神』,等候著燕沖歸來後兩相夾擊。
片刻之後,鐵銹槍沒影了,燕沖沒影了,竟然拐帶著白石以氣元幻化而出的火龍也沒影了……
荒山野嶺上,苦等無果的白石與黑鐵二人黯然歎息之餘,相互抱怨。
「你剛才幹嘛不抓住那桿槍,那可是將器啊!」
「你弄出條破火龍來敵我不分,抓住將器我還不被隨後而來的燕禿子跟火龍弄死?」
「這麼說你是怪我了?你是不是皮癢了想比劃比劃?」
「就是怪你了,怎麼的,當我怕你不成,比劃就比劃!」
「……算了。這事你可得記住,誰也不能說,咱們跟燕禿子同級,兩個打一個還被他給戲弄一頓跑了,說出去丟人!」
「知道。不過燕禿子的力氣真大,而且他的**也極為結實,剛才我打他那一下就好像打在了鐵疙瘩上,他不僅屁事沒有,竟然還震得我手生疼!」
「對了,關於燕禿子力氣大跟**結實的事也不准告訴別人。」
「這也不准告訴別人,難道你想?」
「有福獨享,有難同當!」
……
燕沖方纔那一槍可是用了全力,竟然竄出三里多路才找回自己的鐵銹槍,可見其力氣之大。也得虧他運氣好,這一路上平平坦坦沒有什麼東西阻擋。如果不巧前方有座大山……劈開大山慢慢找去吧!
見身後緊追不捨的火龍終於湮滅消散於天地間,燕沖長舒了口氣。他可不認為這幻化出的火龍會長久存在,否則這天下早就被數不清的火龍給焚盡了!
摸了摸**上的倆窟窿,燕沖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脫下上衣圍在了**上。
「聽那倆人的話,顯然是為了殺我而來。是誰這麼大方,竟然捨得拿兩件將器換我這條命?」燕沖心中暗忖,魏梭?死了。莫蕭或是蒼城城主?他們有沒有兩件將器都是個疑問……思來想去,燕沖怎麼也想不出到底是誰捨得拿兩件將器來換他的性命。
「算了,先回涪水城再說。」
正欲提槍離開時,燕沖身後遠處忽而響起了一道話音,「嘿,臭小子,讓人給燒著了?」
燕沖緊握鐵銹槍扭頭望去,待看清來人模樣後頓時一愣,繼而蹙眉道:「原來是你這個老騙子!」
身著襤褸衣衫,懷揣十幾部秘**法,滿面污垢雙手干皺,不是先前燕衝入涪水城後遇到的小老頭又會是誰?
聽聞燕沖喚自己為老騙子,小老頭頓時跳腳喝道:「臭小子,咱們熟歸熟,可你要是亂講話我一樣告你誹謗!」
「隨你便吧,我可沒工夫跟你鬥嘴,走了!」說罷,燕沖轉身就欲離開。
「慢著!」小老頭喝住燕沖,而後從懷裡摸啊摸啊……竟然被他摸出一件嶄新的黑衣長袍。在身前抖了一下長袍,而後小老頭笑瞇瞇地望向燕沖,「新的,沒穿過,跟我道個歉,然後再拿五十兩銀子,這衣服就歸你了!」
燕沖奇怪地打量著小老頭,準確的說是打量著他的胸口,繼而鄙視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愛好,竟然把衣服揣進懷裡當……唉!衣服也是你偷的吧?」
小老頭想了想方才燕沖看自己胸口,又琢磨了琢磨燕沖的話,心中頓時明瞭。跳著腳喝罵道:「混賬小子,老子我好心賣你衣服,你竟然給污蔑我。告訴你,現在想要這件衣服,一百兩,不二價!」
「嘁,留著自己穿吧!」燕沖轉過頭來繼續前行,忽而身後再次響起了小老頭的話音,「唉呀,跟你開個玩笑嘛,何必當真?咱們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好朋友。這樣,熟人價,四十兩!」
「不要。」
「你真是的,都拿你當朋友了你還……唉,這樣吧,為表示我的誠意,成本價十兩!」「不要!」
「喂喂,你不能這樣啊,總得給我小老頭留口飯錢吧?一兩!」「不要!」
「別走別走回來看看,這衣服絕對是上等貨色啊!五十文值不值?告訴你,絕對值!看到沒有,這手工、這布料。一口價,五十文!」「不要!」
「臭小子,那你倒是出個價,夠個本錢小老頭我就賣你了!」「十文!」
「快算了吧,十文錢我還不如留著自給穿呢!」「那你就留著吧!」
「哎哎,別走別走,再加點,再加點賣你了!」「不加,十文!」
「拿錢!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的……」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換上新衣,告辭小老頭,燕沖扛著鐵銹槍朝著回涪水城的方向健步行去。
望著燕沖遠去的身影,小老頭瞇著眼睛笑了,「臭小子,剛才幹的不錯!」
天知道他說的『不錯』是指燕沖砍價不錯,還是方纔那場戰鬥……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26:52
第二卷 第十章 功法、秘技
涼風習習,在帶走了夏季炎熱的同時也帶來了秋季的涼爽。
枯葉鋪地的柳騰商隊大院內,秦山頗為驚喜地望向門口處扛著鐵銹槍、黃塵遍佈全身的燕沖,「燕兄弟,你終於回來了!」
燕沖抗著鐵銹槍走進院中,和顏笑道:「秦兄。」
「聽陸賈那小子說你們遇到了兩名三級氣元武者,可把我擔心壞了。」秦山快步來到燕衝近前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緊張道:「有沒有受傷?」
燕沖攥起拳頭『砰砰』捶了兩下胸口,而後笑問道:「你看我這樣子像是受傷嗎?」
「好好好,沒有受傷就好。走,柳先生早就等不及你了!」
在秦山極為熱情的招呼下,燕沖與他一同來到了柳老頭的住處。
柳老頭一見燕沖,當時喜的鬍子都撅起來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快坐下,跟我說說當時的情況!」
桌旁,燕沖對柳老頭說著與白石、黑鐵二人激鬥的事情。屋外,秦山又是吩咐人為燕沖打水沖洗又是喊人準備好酒好菜,端的是熱情無比。只不過在沒人注意的時候,他臉上的熱情就會在瞬間化為寒漠……
待瞭解事情的全部經過後,柳老頭登時暴怒,砰然一掌,將實木桌憤然擊碎,木屑四處迸射,三十公分厚的牆壁竟然被一塊指肚大的碎木屑所射透。如果這一下打在人身上……燕沖單是想想就覺得駭人。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當真是威猛無匹!
「燕沖,你放心,這件事我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誰敢動你,我就讓他粉身碎骨!」柳老頭沒了往常的和善,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凌厲氣勢。睥睨的眼神,凌厲的目光,飛揚的長髮,猶如一尊血煞殺神!
「柳老伯……」
燕沖剛要說什麼,柳老頭猛地一揮手,燕沖便感覺一股強流撲面來襲,不自禁地閉上了嘴巴。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大方,竟然拿出兩件將器來懸賞殺你!」柳老頭顯然是怒極,緊咬的牙齒嘎嘎作響,好似那護犢子的母狼!
燕沖也只不過是照實一說而已,他並沒想要躲在柳老頭身後讓他保護自己。可此時柳老頭的表現,卻讓燕沖大為感動。
柳老頭深吸口氣強壓住心頭怒火,而後緩緩落座在椅子上,對燕沖道:「燕沖,你先出去,順便把柳騰找來,我有話對他說。」
「柳老伯,你也別太過動怒,我現在不還好好的麼?放心,我應付的來。」
勸慰了柳老頭一番,而後燕沖便離開了柳老頭的住所,朝著柳騰處行去。
與柳騰相見略聊了幾句話,柳騰便急匆匆地朝著柳老頭處行去。看樣子,就像是他非常懼怕堂兄似的。
從柳騰處離開,燕沖又找到了先前被他用掌刀斬暈的陸賈。
當燕衝出現在陸賈面前時,精神略顯頹廢的陸賈頓時眼前一亮,「燕兄弟,你可回來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擔心你,生怕你有什麼意外。回來了,太好了!」
陸賈擔心燕沖,並不僅僅是怕受到柳騰或柳老頭的責怪,更多的是心裡的不安。一同出商隊,結果自己平安歸來,而燕沖卻生死不知。如果有個好歹……他心中著實不安,這些日子也是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甚至連修煉也因無法平心靜氣而暫時荒廢。好在,燕沖終於平安回來了!
頭髮凌亂的陸賈用衣袖摸淨椅上的薄塵後招呼道燕沖,「快坐、快坐!」
面露和善笑意的燕沖坐下後,陸賈便連忙詢問起當日燕沖與那兩名三級氣元武者發生爭鬥的過程。待得知燕沖安然無損的戰過二人並離開後,陸賈大為讚歎,「同是三級氣元武者,你卻可以以一敵二且不落敗,佩服!」
「運氣而已。」燕沖淡然一笑,繼而凝目望向陸賈,鄭重道:「我有件事情需要問你。」
陸賈見燕沖滿臉的凝重,於是便忙道:「你也算是救我一命,有事儘管問,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陸賈並不知曉那黑鐵、白石二人是奔著燕衝去的,而燕沖也沒有對陸賈作出解釋。被人追殺,尤其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這可不是件值得四處炫耀的事。
「秘技,我想瞭解秘技到底是什麼。在蒼城時,我曾見過一名一級氣元武者的秘技『點星』,在槍尖之上化出一簇金黃亮芒,其攻擊速度跟威力遠超他的尋常攻擊。而那個白石,則是使用秘技『炎龍之舞』幻化出一條火龍,那炙熱的火焰可是真真切切。就我全盛時的狀態而言,如果被那火龍吞噬也定然是有死無生。還有,另外一人使用秘技『影幻』後有三個身影,而且每個身影都可以用作真身。這三種秘技是如何做到的?」
陸賈掀開壺蓋看了看,見水中茶葉盡皆墜底後,合上壺蓋給燕衝倒了杯茶,而後才道:「談秘技之前,我先告訴你修煉功法的事情。修煉功法萬千,但最終目的卻完全一樣,那就是吸納天地間的氣元並在丹田內煉化過後化為己用。」
燕沖點頭表示贊同。儘管他所修煉的功法是將氣元遍佈**,但這正是《大力破山訣》的奇特之處。尋常功法,都是如陸賈所說那般將天地間的氣元煉化過後貯存在丹田內。
「修煉功法劃分為三個等級,人級、地級和天級。人級功法,可以令人修煉到三級氣元武者。地級功法,可以令人修煉到三級氣元武將。而天級功法,則可以令人修煉到三級氣元武宗。」
燕沖聽聞這話立即被勾起了心思,『如果我修煉的是人級功法,那三級氣元武者之後豈不是再也無法突破?』
將心中疑慮告知陸賈後,陸賈點了點頭,「是。如果想要晉陞為氣元武將,則必須有地級功法。同理,想要晉陞為氣元武宗,則必須有天級功法。地級功法跟天級功法,僅存在於各大宗派之中。一旦修煉了人級功法,則再也無法修煉其他功法,地級功法也是如此。」
擔心《大力破山訣》為人級功法的燕沖心中猛地一突,旋即又釋然,「絕不可能,柳老伯自身便是三級氣元武將,他給予的功法又怎麼可能是人級功法呢?況且柳老伯曾說過,這份修煉功法可是非同凡響。最差,也得是個地級吧?甚至,有可能是天級功法!」
正在燕沖心中思慮之時,陸賈再次開口道:「秘技,其實就是是指將丹田內的氣元經過特殊方法、特定軌跡由一點釋放而出的過程。打個比方,不使用氣元的情況下,你一拳有二百斤的力量。充斥氣元後,一拳有三百斤的力量。如果在充斥氣元並使用秘技釋出後,一拳將會有五百斤的力量,甚至更高!」
「如你剛才所說,秘技『點星』,就是這種簡單的力量加成秘技。至於那『炎龍之舞』,則是經某種特殊方法由丹田內的氣元溝通天地間氣元所幻化而成。至於『影幻』,那我就不太清楚了,畢竟天下間宗派眾多,每個宗派都有著各自的震宗秘法。」
燕沖眉頭緊緊蹙起,「我聽的有些迷糊,能否再詳細說說?」
「迷糊?」陸賈笑呵呵地望向燕沖,「迷糊就對了,因為我當時得知秘技的情況時也很迷糊。至於現在麼……依舊迷糊!不過這些年來我有了自己的看法。」
「哦,說說看?」燕沖好奇道。
「氣元是一支箭,秘技是一張弓。箭矢本身確有殺傷力,可如果再添張好弓,便可令殺傷力翻倍增長。秘技種類很多,優劣不一。如果說『點星』是一張木弓,那麼幻化出火龍的那個秘技就是鐵背弓!」
燕沖心中豁然開朗,頗有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覺。
「秘技,分為三種。一種是輔助秘技,就像是我的『感元術』。另一種是攻擊秘技,譬如『點星』。最後一種則是防禦秘技,聞名曉意,我也就不多做解釋了。至於『影幻』,我想應該是攻擊與防禦疊加在一起的秘技,十之Ba九應該是震宗秘技。」
燕沖用力點下頭,將陸賈的話深深記在了心底。
招呼著燕沖喝茶,而後陸賈又笑道:「光說不做,你也不會有多麼深的瞭解。這樣,我將感元術教給你,這樣你也可以自行體會其中的奧妙。」
「不……」
燕沖擺起手來正要謝絕,陸賈故作不悅開口打斷道:「你為何在危險時刻將我擊暈,莫非當我是貪生怕死的小人?!」
燕沖苦笑,心中暗忖,「陸賈這是在藉故還情,可他卻並不知曉,這危險本就是我帶來的,我又怎麼能學他的秘技?」
心中有了定計,於是燕沖便一力謝絕。陸賈也是個打定主意三頭黃牛都拽不回來的主,臉紅脖子粗的眼瞅著就火山爆發了,非得讓燕沖學,不學就是看不起他。燕沖心有歉意再次謝絕,陸賈終於火山爆發,「不學就出去,我沒你這朋友!」
「……好、好,我學。」燕沖無奈,只好答應。
陸賈滿意的哈哈大笑,「這還差不多!」
第二卷 第十一章 宗主
片刻之後,燕沖憑借對天地間的氣元存在感應到了他對面的陸賈修為,二級氣元武者。
「成了!」燕沖笑道。
陸賈讚賞地點了點頭,而後又道:「感元術,最高只可以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到高於你兩級的修者,以你現在三級氣元武者的實力而言,你只可以感應到二級氣元武將的實力。至於實力比你低的人,你可以將他實力看個清清楚楚。感元術還有一個功效,那就是通過天地間的氣元存在去感應一定範圍內的修者。」
燕沖點了下頭,「是的,我感應到了。以我現在的實力而言,最多也就感應到方圓千米範圍內的修者。」
「雖然感元術在修者中普及度很高,但你可不要小看這感元術。」陸賈笑呵呵說道:「踏入氣元武將之後,每晉陞一級就可以翻倍增長感應距離。」
翻倍增長感應距離?三級氣元武者是方圓千米,那一級氣元武將就是方圓兩千米……依此類推,三級氣元武宗那豈不是可以感應到方圓六萬餘米之內的所有修者?燕沖大為興奮!
又東扯西聊了一番後,燕沖便別過陸賈回到了自己住處。
天色很快便殺黑,柳老頭與柳騰設宴好好招待了燕沖一番。吃過晚飯後,燕沖便回到住處開始修煉……
一夜過後,燕沖發覺**力量的增長速度竟然較之先前略有提高。雖比不過五千斤之前那般近乎瘋狂的增長,但比之前些日子五千斤之後的增長速度可是要快多了。欣喜之餘,燕衝開始思考,這番異常到底源自何處。後來他幡然醒悟,戰鬥,唯有戰鬥才可以令修煉速度增快。既然如此,那就戰!
清晨,晨霧朦朧遍佈天地。朝陽初升,映射的晨霧七彩斑斕如夢如幻,煞是美麗。
望著窗外的美景,燕沖深吸口氣,繼而抓起牆角的鐵銹槍抗在肩上,打開房門朝著院中走去。
院中,一襲白衣勝雪、黑髮垂披在肩的副隊長蔡晴正在吩咐著眾護衛裝車。燕衝來到蔡晴近前,微笑著招呼道:「蔡隊長,早上好。」
蔡晴扭轉過頭,燕沖這是頭一次近距離打量她,瓊鼻、秀眉,皮面白皙似嬰兒嫩膚,眼睛明亮如綴穹點星。尤其是她的氣質,猶如冰山雪蓮一般,給人一種不可玷污的聖潔感同時又令人敬而遠之。美,美的動人心魄。寒,寒的讓人不敢靠近。
蔡晴略略點頭算是跟燕沖打過招呼,而後便繼續吩咐眾護衛裝車。
燕沖並不在意蔡晴的冰冷,因為他也只是把蔡晴當作路人而已,招呼過後便徑直朝著柳老頭的房間行去。
房內,盤腿修煉的柳老頭猛地睜開雙眸,蘊藏在眼底深處的精芒瞬間浮現眼前,猶如一把犀利的長劍般迫人。旋即,精芒消失,柳老頭再次恢復和藹的模樣。捋著發白的鬍鬚,柳老頭對著門口處笑道:「燕沖,進來吧!」
燕沖剛走到門口正欲敲門卻聽聞屋內響起了柳老頭的話音,於是便推開房門走了進去。他沒有思考柳老頭是如何發現他的,或許是因為柳老頭擁有類似於『感元術』的秘技,又或者是柳老頭透過窗子看到了他的身影。總之,這對於燕衝來說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
「柳老伯,我要走了。」
「走?」柳老頭一愣,緊攥著發白長鬚的老手都忘記了鬆開,「去哪?」
「我想到處轉轉,不想總呆在一個地方。」燕沖笑道。
柳老頭眉頭頓時蹙起,「你清楚的很,現在有人在背後對付你,難道你自認為可以頂住他們的襲殺?你想四處轉轉,隨著柳騰商隊一起你不是依舊可以到處行走麼?在柳騰商隊內,如果發生危險我還可以保護你、柳騰也可以保護你,乃至於整個商隊都可以保護你,難道這些你都不知道?!」
越說柳老頭越激動,到最後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燕沖無奈一笑,「知道,這些我都知道。不過……」
「不過什麼?說!」顯然,柳老頭對於燕沖的決定極為不悅。
燕沖沉默片刻後,深吸口氣道:「或許我會頂不住他們的襲殺,但修煉本身就是一件充滿挑戰性的事情。我固然可以躲在你身後讓你保護我,可以後呢?當以後我的敵人達到三級氣元武將乃至於氣元武宗時,誰又有誰保護我?打小穿梭在蒼林中與野獸廝殺,使我深深明白一個道理,躲在狼窩中不經過廝殺只依靠母狼獵食的狼崽,出去後沒了母狼的照顧,它連狗都不如!若想成為一頭真正的狼,需要的是廝殺,而不是暖窩。」
聽聞燕沖這話,柳老頭心中驀然一震。他發覺,自己好像低看這小子了。
「況且,我不想因為我的緣故,讓整個柳騰商隊受到牽連。」
望著毅然決然的燕沖,柳老頭沉默片刻後緩緩搖頭苦笑。他雖然清楚的知道自己再也難以勸住燕沖,但還是勸道:「等晉陞氣元武將再離開如何?」
燕沖沒有說話,看似沉默,實際上是無言的否定。
此後,屋內便陷入了沉寂之中,二人相視無言。
片刻之後,柳老頭長舒了口氣,而後笑道:「你說的對,沒有經過廝殺的狼,永遠只能呆在暖窩裡。去吧,以後多加小心,沒事常回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
燕沖點頭應允,而後便提槍離開了柳老頭的住處。
柳老頭立身於窗前望著逐漸模糊的身影,臉上浮現出了絲絲笑意,「柳騰,過來。」
旁側屋內的柳騰正在修煉,忽而耳邊驚起一道炸雷,頓時從修煉中驚醒。如果是旁人在他修煉時喧嘩或弄出些許動靜,那他必然會惱怒。但此時他卻不敢,甚至還表現的小心翼翼。快步來到柳老頭房間內,柳騰彎腰恭聲道:「宗主,您有何吩咐?」……
行在人來驢往車水馬龍的涪水城主街上,燕沖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而後抗著鐵銹槍朝正北方健步行去。看那方向,顯然就是回蒼城的方向。早在離開柳騰商隊之前,燕沖就決定再回蒼林。或許,他要回蒼城挑戰莫蕭。或許,蒼林是他最眷戀的地方。或許,蒼林內還會再見到小獸……
第二卷 第十二章 戰便戰
涪水城內非常的繁華,但是出了涪水城北行數十里後,卻是與城內大不相符的成片荒地,儘管這塊地面同屬涪水城所轄。沒腰的雜草枯籐遍地,偶有幾棵大樹聳立在荒地之上,一望無垠。行在這無邊的荒地之上,燕沖感覺心境分外開闊。
聽聞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燕沖尋聲望去,只見十數米外的草叢內竟然有只三十多公分長的灰毛雄健野兔。
「午飯有著落了!」燕沖心頭一喜,舉起鐵銹槍過肩,便欲擲殺野兔。
然而就在準備出手的一剎那,燕沖驀然收槍斜置身側,旋身凝視著背後那棵大樹,朗聲喝道:「下來!」
「咦?竟然還能感應到我的存在!」
『砰』的一聲響起,一名身高體壯的大漢從四米多高的樹冠上驟然墜地,驚得十餘米外那只灰毛野兔蹭蹭直竄。
望著眼前這名大漢,燕沖覺得有種自然而然的親切感,「這麼巧,你也是光頭!」
可不是怎麼的,大漢的腦袋上也是光禿禿的,看其光滑程度,絲毫也不亞於燕沖的腦袋。
大漢右手持兩米多長的開山大斧,左手撫弄著光頭驚訝地打量燕沖,嘴裡還不停地嘟囔著,「身高和我差不多,胖瘦數也和我差不多,腦袋也都是禿的,只有武器不一樣。」
燕沖收起凝重的神情,輕鬆笑道:「難不成你也是來追殺我的?」
「咦?難道在我之前已經有人追殺過你了?」
大漢雖是問話,但已經充分表明了他來此的意圖。燕沖笑呵呵地打量著他,「你只不過是個二級氣元武者,有把握對付我嗎?」
「你不就比我高一級麼?又不是沒有殺過三級氣元武者,看招!」
大漢話剛出口,兩米多長的開山大斧便劃過一串黑影,以力劈華山之勢狠狠劈向了燕沖,大有將其一分為二的勢頭!
「鏘!」
燕沖看似隨意的提槍一點,黝黑的槍尖便抵在了閃耀著寒芒的斧刃上,霎時便將斧刃迸開一道缺口。
「呦喝,厲害!」單手持斧的大漢感覺手中大斧即將被燕沖挑開,忙將左手也握在了斧柄上,看那架勢非得跟燕沖比比誰力氣大。
燕沖嘴角微微揚起,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依舊單手持槍以槍尖抵住斧刃。任憑大漢雙手加力,他自巍然不動。
待到大漢憋的滿臉通紅手臂青筋暴起之時,燕沖搖了搖頭,「充其量也就三千斤力氣,太小!」
三千斤力氣還太小?這可是大漢平時笑傲同級修者的最大資本!猛然收斧忿忿地怒喝一聲,繼而大漢紮了個馬步,雙拳用力緊攥,乃至於全身都開始顫抖!
燕衝將鐵銹槍斜置身側,雙眼大睜疑惑地打量著大漢,「便秘?」
……
「秘技,莽牛勁!」
隨著大漢的一聲暴喝,只見他身上的肌肉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增開來,高高隆起的肌肉遍佈爆炸性的力量,先前寬鬆的衣袍此時竟被肌肉所撐破,整個人頓時暴增一圈,看起來就跟身高體壯的大猩猩似的!
憑借對天地間氣元的感應,燕沖已然發現此時大漢周圍的氣元已經被瘋狂吞噬到他的體內。燕沖暗忖,「應該是暫借天地間的氣元來強化**,達到**力量的瞬間增長。這個秘技看起來不錯,就是有些廢衣服!」
「再來!」
衣衫破爛一縷縷掛在身上的大漢高高躍起,旋即雙手高舉開山大斧裹挾著下墜之勢猛力劈下!
勁風撲面來襲,燕沖也不敢大意,凝聚十成之力手中鐵銹槍霎時奔出,如同蛟龍擺尾般以極勁之勢捲著獵獵勁風砰然掃中從天而降的開山大斧——
「砰!」
火花紛飛,鐵渣四濺。
望望遠處地上頭顱大小的斧頭,再看看手中僅剩的半截鐵棍,大漢不禁暴怒,「你竟敢把我的開山大斧打斷!」
瘋狂揮舞著手中碗口粗的鐵棍,暴怒的大漢對著燕沖好一通狂砸,沒有任何招式可言,就是一味的發洩。說是狂砸,可事實上,鐵棍連燕沖的衣角都沒觸及。
「砰!砰!砰……」
隨著鐵銹槍龍騰鳳舞般的翻飛,大漢手中的鐵棍是眼瞅著一截一截的斷。僅三五息的工夫後,大漢手中就只剩下三十多公分長的一根鐵棍棍。
大漢氣呼呼把鐵棍棍往遠處一丟,大喝道:「我輸了,要殺要剮隨便,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燕沖讓面前這個有些孩子氣的大漢逗樂了,憑他二級氣元武者的實力竟然來襲殺自己。沒錯,配合秘技莽牛勁後大漢的**力量確實大幅度增長,少說也得增長了千斤。以四千斤的**力量,尋常三級氣元武者確實有可能吃個大虧,一不小心就栽倒在他的手上。可燕沖並非尋常三級氣元武者,他也是力量型的。以四千斤挑戰六七千斤,勝敗毋須多言。
「你走吧,我對殺你沒興趣。」燕沖笑呵呵地望向大漢。
大漢一聽這話頓時愣了愣,「你真的讓我走?」
「當然是真的。不過——」燕沖話鋒一轉,「你得先告訴我是誰派你來殺我的!」
大漢琢磨了琢磨,而後在破碎的衣衫中掏啊摸啊,最終摸出來一塊嬰兒巴掌大小的銀板,「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要殺你,不過我是從這接取的任務。」
燕沖探手就欲取銀板,大漢快步疾退,「你得先讓我離開,我才會交給你!」
燕沖陡然提槍劃過一道漆黑槍影瞬間抵在了大漢脖頸處,「殺了你我一樣可以得到!」
大漢沒有第二種選擇,只好將手中銀板拋給了燕沖。待燕沖伸手接住銀板時,大漢二話不說,蹭蹭蹭朝著遠處狂奔,生怕燕沖反悔一槍把他挑了。
燕沖也不搭理越逃越遠的大漢,低頭看向手中的銀板。嬰兒巴掌大小,正方形的有指肚厚,四邊刻有奇怪的花紋,反面平整光滑沒有任何花紋或文字。翻過來看正面,只見上書兩個工整的大字——酬樓!
「酬樓?這是什麼地方?」
正在失神疑惑之時,身後陡然驚起一道惡風。燕沖頓覺不妙,腳下迅移閃向旁側。
「哧~」儘管燕沖反應夠快,但身上黑衣右肩處仍被利器撕裂開來。
感受著右肩火辣辣的疼痛,燕沖眉頭緊皺。雖然以他此時**強度而言這種程度的攻擊還不至於令他見血,但疼痛卻也是實實在在的。
轉身凝望,剛剛泛起怒意的燕沖頓時啞火。他本以為是大漢去而復返,待看清來人模樣後卻驚然發現,對方根本就不是方纔那個大漢,而是一個又矮又瘦的乾巴老頭!
老頭面色枯黃皮膚緊皺,就像是被揉成團的紙又被舒展開來似的滿臉老褶。但他那雙黑晶晶的眼眸,卻透露出一絲與面皮完全相反的精練!
最引燕沖注意的,是老頭右手所持的星刺刃。此刃長約四十公分,柄處是個古銅色套口,可將手伸入其中將其緊緊攥住。前端正中是一根三稜刺,在三稜刺周邊還有四根略短的斜刺。整柄星刺刃折射出了太陽的光亮,但對面的燕沖卻感覺這是些光亮勝似迫人的寒芒!
「三級氣元武者?」
雖然對方可能會擁有帶給燕沖足夠麻煩的秘技,但蘊藏於燕沖心底的戰意卻毫無節制地肆意散發,大有迫不及待之意!
戰意高昂的燕沖甩動鐵銹槍舞了個槍花,興奮之情溢於言表,「戰便戰,來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27:48
第二卷 第十三章 連襲
雖已至秋時,但天上烈陽依舊炙炎。彷彿得知自己囂張不了多久了,烈陽拚命揮發出的熱度絲毫不亞於盛夏時節,整片天地被它烘烤的仿如一座大蒸籠,到處瀰漫著騰騰熱浪。
烈陽下方,荒草地上,一黑、一藍兩到身影迅速交錯,再分、再錯。常有火花迸射而出,萬幸墜入草叢內時已然滅熄,否則定會引發野火。
「唰!」「唰!」
兩道身影幾乎同時後撤,立在原地盡快平復著呼吸。青年,與老頭相對。鐵銹槍,與星刺刃相敵。
既矮又瘦身著藍衣的乾巴老頭平復下急促的呼吸後驚讚道對面的燕沖,「你力量非常不錯!」
經過十數回合的交手,他已然感受到了燕沖槍上仿若大山般的重擊力道。若非星刺刃是套在手上的,此時定已脫手而飛。即便現在星刺刃仍套在手上,但套柄處早已滲出了殷紅鮮血。不必多言,自是手掌震裂!
燕沖右手持槍斜指天空,成條縷狀的衣擺在風中飄然飛舞,他緩然笑道:「你的招式也不錯!」
在燕沖看來,乾巴老頭的攻擊實在是太過詭異。本應刺向脖頸處的星刺刃,在鐵銹槍抵擋的剎那便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詭異角度轉襲向胸口。說白了,燕沖根本無法發覺乾巴老頭的真正攻擊目標是哪裡!若非他的**經過氣元強化後極為強悍,只怕是他此時早已命隕。
秋風驟起,捲起泛黃的枯葉,仿如一條枯龍御風而翔,瞬間從燕沖與乾巴老頭之間掠過。
「秘技,聚元!」
秋風捲挾著枯葉掠過之後,乾巴老頭揮動著星刺刃憑空劃動三下,緊接著周圍的四根稜刺頓時光芒大盛,化作絲線般的金芒聚向正中那跟三稜刺。霎時間金芒大亮,三稜刺前端聚起近半米長的實質化刺芒!
上方枯葉飄然落下,觸到刺芒的剎那頓時一分為二,較之刀切更為整齊,足可見刺芒的鋒利。此時的星刺刃,遠非方纔的星刺刃可比!
燕沖心頭一緊,緊緊盯視著乾巴老頭的一舉一動。乾巴老頭狠狠攥了下星刺刃,雙眸深處的陣陣殺意聚集於眼前,化作犀利的目光,「殺!」
隨著乾巴老頭的一聲暴喝,星刺刃猶如彗星般拖著長長金色亮尾,裹挾著一往無前無可阻擋的凌厲氣勢傲然刺向燕衝!
生死當前燕沖不敢大意,揮動著手中仿如吞噬一切光亮的鐵銹槍奮而迎擊。然而就在鐵銹槍幾乎碰觸到星刺刃前端金色刺芒的一剎那,刺芒卻驟然消失,彷彿從不曾出現過那般。
「刺芒消失了?」
就在燕沖驚詫的短短瞬間,從前端稜刺上消失的刺芒卻又從下方一根短稜刺上驟然射出,以肉眼決不可及的速度瞬時錯過鐵銹槍,繼而狠狠刺向燕沖的下腹丹田處!
「噗!」
實質化的刺芒瞬間沒入燕沖體內的瞬間,燕沖的手肘也重重擊在了老頭的左肩,『喀嚓』一聲響起,乾巴老頭的左肩瞬時無力墜下。不消多言,六七千斤的重擊之下,沒有哪塊骨頭能承受的起。
「騰!騰!騰!」
乾巴老頭連退三大步,枯黃的臉色早已泛白,猶如死人般沒有絲毫血色。豆大的汗珠剎那間遍佈額頭,碎骨的劇痛如同針錐鑽心。乾巴老頭緊咬住牙齒,艱難的撇嘴露出一絲笑意。儘管左肩已碎,左臂也無法控制,但卻破掉了燕沖的丹田,值!
修者的丹田被廢,就意味著他丹田之內的氣元已散,意味著他再也無法修煉。說白了,他就是一個在其他修者面前只能束手待死的廢人,哪怕他曾經是一位三級氣元武宗!
燕沖臉色淒白,密密麻麻的汗珠匯聚在面上。實質化的刺芒沒入丹田內,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很清楚。就在方纔,他耳邊彷彿傳來了『啪』的一聲脆響,好似瓷盤墜地破裂般。他很慶幸,慶幸刺芒入體後自己躲閃了絲毫距離。慶幸的同時他又有些失落,因為四個偽丹田之中的上『丹田』已然破損化為虛無,這意味著他以後的修煉速度勢必會降低四分之一。
驚怒,驚的是刺芒犀利如斯竟可穿透他的強悍**,怒的是偽丹田破損!
望著乾巴老頭手中再次聚起刺芒的星刺刃,燕沖左手摀住了下腹,殷紅的鮮血透過手指縫隙緩緩滲出,繼而『嗒、嗒』墜地。
「拿一條左臂換一部地級功法,值!」
乾巴老頭雙眼透露出貪婪的血色目光,因左臂的不便,他手持星刺刃歪歪扭扭地奔向了燕沖……
「噗!」
望著洞穿自己脖頸的、銹跡斑斑的鐵銹槍,乾巴老頭大睜著雙眼,斥滿了驚疑。張開口,咕嚕嚕的一串血泡脫口而出,「不、可能,你丹田明明被、破,怎……」
「丹田破,力量依舊在!」
乾巴老頭怎會明白燕沖的**奧妙!
大喝一聲,燕沖單手持槍將乾巴老頭的身體挑離地面,繼而瞬間抽槍反手砰然一擊,霎時將乾巴老頭的胸口砸的凹了進去。
「噗!」
血液猶如泉水般自老頭口中噴出,彷彿嬌艷盛開的紅花,只是旋即便天女散花般淒然灑墜,遍佈雜草之上……
乾巴老頭已死,而且是死的不能再死。不管是脖頸上的穿透傷還是被砸凹陷的胸口,都足以令他踏向死亡。
燕沖撤開了摀住丹田處細狹傷口的左手,手上已經被殷紅血跡所遍染,好像剛從血桶裡抽出來那般。望之傷口處,只見傷口兩側的肌肉正在緩緩癒合。癒合速度雖不至於眨眼的工夫就可痊癒,但按照燕沖判斷,一指粗的傷口想要完全癒合絕對不會超過一炷香的時間!
「剛才發覺傷口有些麻癢,現在傷口果然開始癒合。看來,修煉時聚存在**中的氣元並不僅僅是增加**力量跟強化**,而且還可以加速癒合傷口!」
燕沖心下暗喜,可一想到以後只剩下三個偽丹田,修煉速度勢必要下降後,剛有好轉的心思再次低沉。
「呼!」
燕沖搖了搖頭,無奈地長舒口氣,繼而提槍走到了乾巴老頭的屍體前。取下老頭手上的星刺刃後,燕沖略略打量一番,一主四輔共五根稜刺的利刃依舊鋒利無匹,並沒有因鐵銹槍的交擊而斷裂或崩開缺口。顯然,這是一件將器!
將星刺刃擱置一旁,燕沖摸索起了乾巴老頭的胸口。
「嗯?」燕沖眼前一亮,繼而探手入老頭懷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黑色小布袋。取出來打開,一張不知什麼獸的獸皮疊的四四方方,一塊指肚大的紫色鐵疙瘩,還有一塊黃澄澄的嬰兒巴掌大小的金板!
燕沖本想看看乾巴老頭身上有沒有刻著『酬樓』二字的銀板,卻不曾想到竟然在他身上搜出塊金板來!
將金板在手上顛了顛,雖不大,卻有一斤重。與銀板完全相同,四邊雕刻奇異花紋,反面平滑無任何花紋或文字,正面同樣刻有兩個大字——酬樓!
「這些人竟然都是出自酬樓,酬樓到底是個怎樣的勢力,竟然能擁有如此多的三級氣元武者?」燕沖心下有些個震驚,震驚酬樓的勢力,白石、黑鐵、乾巴老頭,這三個三級氣元武者應該都是出自酬樓。但更讓他震驚的是,讓這些人來殺他的幕後指使者手中寶物之豐厚。先前是兩件將器,現在竟然又改成或加上了一部地級修煉功法!
第二卷 第十四章 狡詐勝狐
在燕沖心中黯然之時,『咻』的一道破空聲急急響起。收起心思忙閃身旁側,一根嵌翎的黑色金屬箭矢緊擦著燕沖的耳側驟然沒入地下。打眼略望,少說也得沒入地下米餘!
感受著耳垂火辣辣的擦痛,燕沖暗驚,一驚剛才的情勢危急,二驚竟然再次受到襲擊!
「轟!」
正在燕沖暗暗心驚之時,先前沒入金屬箭矢的地方轟然爆炸,沙石塵土漫天揚起,周圍立時陷入迷濛之中。
燕沖依靠強悍的**並未被爆炸擊傷,但他身上的黑衣卻如同被野狗撕裂般繚爛。慎之又慎地持槍凝視著箭矢來襲的方向,任憑飛沙泥土盡落滿身,他動也不動。其面上的凝重,絲毫不亞於當初在蒼林內與莫蕭的一戰。因為,他發覺周圍一里地的範圍內根本沒有任何修者存在!要麼實力比他高兩級,要麼便是攻擊距離遠超一里距離的、使用弓箭為武器的遠距離攻擊高手!
「無論是兩者之間的哪一者,都是個大麻煩!」燕沖在竭力感應四周的同時腦海中迅速思考著對策。
「咻!咻!咻!」
三道破空聲幾乎同時響起,化作一上兩下分襲燕沖的兩胸與額頭,大有將其一舉擊殺之意。
儘管三箭來襲之速頗為迅疾,但畢竟是遠距離攻擊,又怎射得中早已有所防備的燕沖?手中鐵銹槍如龍騰鳳舞般陡然翻飛,『鏘鏘鏘』接連三聲響起,三箭相繼被砸飛遠處。
墜地後的三根金屬箭矢並未像先前那般發生爆炸,而是靜靜地落在地上。燕沖略一打量,當即便發現了此三根箭矢與先前那根箭矢的不同之處,沒有箭矢尾端所嵌的花翎。也就是說,金屬箭矢能否引起爆裂,完全取決於箭矢尾端是否嵌有花翎!
「咻!咻!咻!」
不待燕沖多作考慮,又是一上兩下三道沒有花翎的黑色金屬箭矢疾襲而來。不僅數量一樣,而且連攻擊位置都與先前完全相同,甚至於不差毫釐!
能將襲擊位置確定到如此境地,對方顯然是位善於遠距離攻擊的高手。然而作為一名善於遠距離攻擊的高手,他怎麼可能再重複上一次的攻擊方式?況且,上一次的攻擊顯然就沒有奏效!
「攻擊有詭!」燕沖霎那間作出決斷,忙躍動身形閃向旁側。
突然,燕沖發覺有利物以極勁之勢在剎那間擦臉而過,緊接著便有股黏黏的液體透面而出,順著臉頰滑至顎下。探手撫摸,右臉頰處已然多出一道半指長的傷口……險,大險!三箭之中夾雜著一件極為微小肉眼難見的利物,如果剛才燕沖沒有躲避而是同先前那般選擇擊落三箭,那麼此時他定然已經倒下!
「先是故意拿爆炸箭矢驚我,然後再拿三根尋常箭矢故意讓我察覺與先前那根爆炸箭矢的不同之處在於花翎,再放三根沒有花翎的尋常箭矢誘使我放鬆警惕。這三次攻擊皆是帶有試探性和埋伏性的攻擊,最終令我面頰受傷的隱藏攻擊才是真正的殺招!」燕沖不禁駭然,「此人狡詐勝狐!」
心中略一思索,燕沖頓時明白了對方的大致情況:擅長遠程攻擊且鎖定目標極為精準;對方真實實力應該與他相同。若比他實力高,則他根本無法躲避對方的攻擊,若比他實力低,則對方射不出如方才隱藏在三箭之中那犀利一擊。九成九,實力也是三級氣元武者,且不善於近戰。還善於謀劃、狡詐勝狐……
「都是於我不利的特點。」燕沖眉頭微蹙,「既然如此,那唯有逼你近戰了!」
心下拿定主意,燕沖便提槍呈蛇形前進,朝著射出三擊的大樹處快步掠去。
「唰~」
前方大樹上驟然掠下一道黑漆漆的纖弱身影,手提長弓腰挎箭袋的他以極其詭異的方式朝遠處快速行進著。落在眼沖眼中,這道黑影每前進兩步便會後退一步,然後再次前進兩步,又是後退一步。按理說,這種兩進一退的行進方式應該很慢才是,然而在燕沖看來,這黑影竟然彷彿一步數百米般,進進、退,進進、退……只重複了七八次,黑影便徹底消失。
燕沖停下腳步,愣在了原地。他驀地發現,自己剛才對他實力的判斷似乎錯了。憑借對方這種身法的優勢,若抹他燕沖的脖子簡直易如反掌,「只是,他為何沒有抹我脖子?」
倒不是燕沖閒得沒事期望著自己被人抹脖子幹掉,只不過這件事實在是太過詭異。莫名高手對他發起攻擊卻又不殺他,總不至於是這高手吃飽撐著出來消食吧?
「先不想了,趕緊離開這。再來次追殺,我可吃不消!」
連續兩場的近身戰已然讓燕沖的體力不再似先前那般充盈,若是此時再有兩名與他同級的氣元武者來襲,那結果……
燕沖正欲轉身回到乾巴老頭屍體那取東西,忽而發覺遠處那黑影竟然再次返回。遙視著遠處的蒙頭裹的模糊身影,不待燕沖有任何想法,一道清晰仿若鶯啼的女子柔和聲音驟然在他耳邊響起,「此地往西三十里的孤鷹山上有座酬樓,如果不怕這是陷阱,那你就有機會查到是誰在幕後懸賞。」
燕沖本還在驚訝兩者之間相隔千米話音竟然能清晰無誤地傳入他耳中且絲毫不感覺震耳,驚訝對方竟然是女子,卻突聞酬樓的位置……
黑影再次離去,徒留燕沖待在原地。呆愣片刻後,燕沖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喃喃自語道:「看來她早就來了,否則不可能知曉我正欲查找酬樓。先前與我如此接近我卻不曾發現她,看來她的實力至少也是二級氣元武將。二級氣元武將若要殺我根本不需要計謀,既然如此,那我倒要看看她那悶葫蘆裡裝的什麼藥!」
抹去臉上的血痂,剛毅的面容一如往昔,沒有絲毫的疤痕存在,顯然這也是氣元充斥**的功勞。回到乾巴老頭屍體近前,燕衝將小塊紫金和記載著秘技的獸皮收入隨身攜帶的特製獸皮包裹之中,而後左手套著星刺刃、右手握著鐵銹槍朝正東方隱約可見的村落行去。
「先去前邊村落弄件黑袍,咱也找找蒙頭裹的感覺,免得剛到酬樓被人給就地滅殺。」
「到底是誰在幕後懸賞殺我?既然能拿的出兩件將器加一部地級功法,那他實力定然不差,可為何不親自出手?」
思索一番,燕沖心中無解,於是便翻弄起了旁邊那塊紫色鐵疙瘩。用力攥了下,燕沖不由一愣,「難道是紫金?」
紫金,頗為珍奇的製器材料。將尋常鐵器之中加入二三兩,便可令其品質大增,頓時從尋常武器躋身至將器的行列。而且,純紫金的質地極為堅硬,據說非萬斤之力難以改變其形狀。燕沖方才先用千斤之力捏試一下,後又逐次加力直至用盡全力,紫色鐵疙瘩依舊未變,仍舊指肚大小四四方方,顯然就是紫金!
若沒有將器在手,那麼燕沖還可能會提起些許興奮。可他手中的鐵銹槍品質絲毫不亞於將器甚至還猶有過之,所以他也只是多看了一會兒便與金板、銀板一同收了起來。
最後,燕沖又展開了疊得方方正正的獸皮。獸皮背面微微泛黃無甚可說,但內裡卻密密麻麻的記滿了小字。當先幾個便是——秘技,聚元!
「犀利的刺芒竟然以我現在的**強度都難以抵抗,足可見其厲害程度。如果我修煉這秘技之後再配合數千斤之力,甚至都可以與一級氣元武將一戰!只是……」燕沖滿面失落,兀自搖頭黯然道:「只是我丹田之內空空如也沒有絲毫的氣元存在,根本無法修習攻擊秘技。如果和『感元術』那般僅需要溝通天地中的氣元便可修習,那該多好。唉!」
獸皮上記載的內容正如先前陸賈所言,需丹田內氣元的支持。而燕沖的丹田內……比他臉都乾淨。
正在燕沖心中黯然之時,『咻』的一道破空聲急急響起……
第二卷 第十五章 酬樓(上)
沐王朝,佔據了除至北端極地冰域外的整塊大陸。也就是說,在這塊未命名的大陸上,除了極地冰域外,整塊大陸都被沐王朝所統治,由此可見地域之廣闊!據沐王朝版圖映現,整個王朝內共有大大小小的城池整一萬座,其中破十萬人的城池更是多達三千餘座。即便按每座城池只有十名修者計算,那麼沐王朝所統轄的修者也不下十萬人!十萬人的修者若是組成大軍,那是何等的壯觀?!
然而,即便是在如此的強勢統治之下,依舊有一股超強勢力存在。而這股勢力,便是酬樓。酬樓已經有千餘年的存在歷史,它的勢力遍佈整個沐王朝,每座破十萬人的城池附近都有著酬樓的存在。這麼大的勢力,足以讓整個沐王朝高層徹夜難眠。
常言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然而,酬樓偏就睡了,而且還在沐王朝的臥榻之側酣睡達千年之久。其中玄妙,可見一斑!
孤鷹山,涪水城所轄範圍內唯一的一座山。山峰至高處離地六百餘米,前後佔地約兩萬餘米。因主峰之上的巨石如同傲立的孤鷹般睥睨天下,因此得名為孤鷹山。山間嵐氣靄靄泉水淙淙,山坡林木覆蓋荊榛遍生,端的是一處美地!
孤鷹山下,一名身材壯碩的年輕人靜靜地立在那。觀這名年輕人,黑靴、黑褲、黑衣,其外還披著一件黑袍,整個人都被黑色所包裹,甚至連腦袋也被黑袍背後縫製的帽子給遮住。觀其面孔,黑亮的眼睛,剛毅的面容。觀其手中,一桿生銹至看起來只能當廢鐵回爐的破槍……不是燕沖又會是誰?
「這就是孤鷹山,山巔之上便是酬樓了!」
一襲黑衣是從別處農家拿錢財換來的,與之同時換來的,還有關於酬樓位置的確定。儘管尋常農家並不知曉在孤鷹山上有酬樓的分支存在,但他們卻知曉經常有人上山,每隔十年還可見有仙人飛落山上。燕沖卻是清楚,尋常農家口中所謂的仙人定是實力高強的修者。據他與柳老頭閒聊時所聞。若想憑借真實實力凌空飛翔,至少也得擁有一級氣元武宗的實力。當然,某些專為飛行的輔助秘技除外。
「一級氣元武宗,嘖嘖!」燕沖嘖吧了幾下,歎然道:「酬樓的分支竟然都有氣元武宗這等強者存在,難怪可以與沐王朝平安無事的相處千餘年!」
孤鷹山,山勢陡峭,卻有曲徑通往山巔。或許是附近打柴的鄉民所踏出,又或者是經常往來山上的修者所開闢。總之,燕衝上山並不費力。
曲徑之上,偶有修者通過。山中深處,還有不少或天然形成或人工開鑿的洞**,其中多已被修者所佔據。以此時燕沖的感元術所感應,他附近五百米範圍內少說也得有七個洞**。倒不是他能感應到一切存在,只不過是感應到了兩名三級氣元武者、一名一級氣元武將跟三名二級氣元武者存在而已。這還只是他所感應到的,他沒有感應到的呢?
片刻之後,燕沖便登上孤鷹山的山巔。途中,他曾也遇到過幾名修者,但大多都如他一般蒙頭裹,甚至還黑布遮臉僅露雙眼,根本看不出誰是誰。燕沖心中暗忖,「看來,來往這酬樓的都是有故事的人。」
山巔之上,白霧渺渺,如同置身於雲海,如夢如幻,仿若仙境。
一座雕樑畫柱佔據大半山巔的三層寬敞木樓如蒼松勁柏般傲立山巔之上,立身於樓前,一股沉重的滄桑感撲面而來。木樓大殿上方懸掛一塊牌匾,上書蒼勁有力的『酬樓』二字。近十米寬的大殿正門左右兩側各站一名威武異常的護衛,面色寒漠沒有絲毫表情,仿如在廣袤叢林中殺了個進出的凶獸,單單是站在那動也不動,便猶如兩尊嗜血殺神!
「厲害!」燕沖心中大為震驚。他可以清晰感應到兩名護衛的實力,三級氣元武者!單單是一個酬樓分支便用兩名三級氣元武者做護衛,那麼整個沐王朝之內的所有酬樓加在一起,豈非少說也得有六千名三級氣元武者的存在?酬樓,水深,深不可測!
收拾下心中的震驚,燕沖邁步踏入木樓大殿。
大殿之內極為寬敞,比之柳騰商隊的整個大院也不遑多讓。殿內深處有一整塊青色的石壁,上面刻著幾行大字。燕沖隨意瞅了眼,而後便愣在了原地。
當先第一行,「孤鷹山之上,嚴禁任何廝殺,違者殺無赦!達到氣元武宗的強者不受此節制。」
「難怪會有那麼多人在孤鷹山之上開闢洞**修煉,我還道他們不怕被人擊殺?原來是受到了酬樓的保護!」燕沖微微轉動腦筋便立時瞭然於胸,「既然如此,那我不如也在這孤鷹山上暫時開闢個洞**。什麼時候想手癢了,下山等人追殺。修煉時,我就再返回這孤鷹山之上。反正除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外也無人敢在這孤鷹山之上動手。」
想來也對,沒有氣元武宗級別的實力,卻要違背酬樓的規矩殺人,除非動手之人是打定主意身死。否則,他就要遭受到擁有遠超六千名三級氣元武者的勢力追殺。而達到氣元武宗實力的高手,更是不屑於出手對付那些在山上修煉的低級修者。就像是一名成年人再可惡再混賬也不至於跑大街上揍稚童,起碼臉面、尊嚴不允許他這樣做。
又略略掃了青色石壁下方文字幾眼,而後燕沖便邁步朝著通往二樓的火紅木樓梯行去。
據青色石壁上下方文字所述,酬樓內一樓是出售物品的地方,質地優良的武器、少部分的將器、奇珍異草、稀缺材料等等等等,應有盡有。二樓同樣也出售物品,各種各樣的人級修煉功法,數量繁多強弱不一的秘技。
燕沖在二樓內駐足大致詢問了一下價格:人級功法,一兩紫金,或者是萬兩黃金。各種秘技,至差勁的也需十兩紫金,而某些高強的秘技,卻需要十塊龍晶。
紫金並非沐王朝內的貨幣,而是修者之間一種類似於貨幣的存在,更是鑄造將器所必須的材料,這燕衝倒是清楚,畢竟他手中也有一塊指肚大小的紫金,掂掂也得有個二三兩重。至於龍晶,在此之前他可從未聽說過。
燕沖想買幾種輔助秘技研究下,可奈何手頭緊,實在是掏不出紫金來。且不說秘技不可以用黃金代替,即便是可以用,他也掏不出十萬兩乃至於數十萬兩的黃金啊!
「竟然這麼貴!不行,下次再有人來襲殺我,我還得從他們身上扒秘技,不能修習拿到酬樓賣掉換取輔助秘技也好。」燕沖暗暗嘀咕著朝三樓行去。
三樓,才是整座酬樓盈利的重中之重,同時也是燕衝來此的目的地!
在一樓的青色石壁上燕沖便已瞭解了這酬樓三層的存在目的——任務集結地。有人發佈懸賞任務,或是需要某種物品,或是需要某個敵人的頭顱,只要懸賞出的物品價值夠誘人,那麼就會有人替發佈者完成這件任務。而專為發佈者完成獲取報酬的這種人,他們自稱為——酬者。而酬樓的盈利,則是在任務發佈者跟酬者身上抽取雙層酬勞。
黑影女所告知燕沖的話,便隱隱指出了追殺燕沖的任務也出自這酬樓!
三樓入口處,數名秀髮垂腰的白衣俏女立在旁側,每位都有二級氣元武者的實力。燕沖剛剛踏過最後一層木階,近前一名柳葉彎眉瓊鼻玉面身姿窈窕的白衣俏女便微笑著主動對他招呼道:「請問,你是發佈懸賞任務還是接取懸賞任務?」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28:22
第二卷 第十六章 酬樓(下)
三樓入口處數名秀髮垂腰的白衣俏女立在旁側,每位都有二級氣元武者的實力。燕沖剛剛踏過最後一層木階近前一名柳葉彎眉瓊鼻玉面身姿窈窕的白衣俏女便微笑著主動對他招呼道:「請問,你是發佈懸賞任務還是接取懸賞任務?」
這白衣俏女不僅模樣俊美而且話音也很柔和,讓人聽了心裡就舒坦。燕沖心中暗道:「連招呼客人的侍女都如此這般這個酬樓果真是『厚』啊!」
「我想瞭解一個任務。」燕沖直言道。
白衣俏女禮貌性的微微一笑,繼而問道:「我們這分為接取任務跟發佈任務兩類每類又分為智酬跟力酬。不知道你想瞭解什麼任務?」
智酬?力酬?這個在一樓石壁上可沒有介紹。
「力酬,應該是靠出力賺取報酬。那智酬,難道是靠腦袋賺取報酬?」燕沖不確定自己猜測是否正確,於是便笑望向白衣俏女,「能否為我詳細說說智酬跟力酬的區別?」
「好的。」白衣俏女頓了一頓,道:「來我們這的客人,有遇到或商業、或勢力等麻煩的事情,需要別人出主意為他解決困難。這種依靠智慧來解決問題的,就是智酬;而力酬,相信你從字面上已經清楚。小至取物、護商,大至報仇、消滅某個勢力,這都算是力酬。」
嘖嘖!取物,不就是從別人處取來某件物品給自己麼?說白了就是盜竊!
「跟我猜測的一樣。」燕沖輕輕點了點頭,忽而冒出句玩笑話,「如果我想滅掉沐王朝呢?」
白衣俏女鄭重地望向燕沖,「只要你能支付得起相對應的報酬,相信這並不是問題!」
燕沖本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卻不曾想到換來了白衣俏女如此鄭重的答覆,而且看她凝重的表情,似乎她並不認為這是一個玩笑。而站在白衣俏女的角度來看,酬樓侍女的身份可不允許她把客戶的話當成是一個玩笑!
「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燕沖以一笑掩蓋心中震撼,繼而收起心思正言道:「我聽朋友說,最近有人發佈懸賞任務追殺一個禿子,先是拿出兩件將器作為懸賞,後又拿出一部地級功法。我對這個任務很有興趣,如何才能接觸到?」
白衣俏女眨了眨眼,而後笑望向燕沖,「光頭,身體壯碩,面容剛毅,手持一桿生銹的鐵槍,身為三級氣元武者,名叫燕沖,跟你很像。」
燕沖心中一震!他想過要將鐵銹槍這個明顯特徵收起來,可收在哪卻是個不小的問題,總不能隨地挖坑賣掉吧?天知道還有沒有類似黑影女那種高手在暗中追蹤他。至於實力,更是無法隱瞞。或許有可以隱瞞實力的秘技存在,但燕沖顯然沒有這種秘技……索性,他直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笑言道:「看來我該找黑布蒙住臉,並且把這鐵銹槍藏在一處地方。」
白衣俏女被燕沖的瘋狂引得咯咯一笑,被追殺者光明正大的手持鐵銹槍來到發佈追殺任務的酬樓且不掩飾自己的身份,真個像是瘋子。
旁邊另一位酬樓侍女輕戳了一下正在嬌笑的白衣俏女腰側,她猛然驚記起自己酬樓侍女的身份,忙輕咳一聲,鄭重道:「如果你付的出相對應的報酬,我們會直接告訴你下達懸賞任務之人是誰。」
燕沖微愣,他本以為這事需要拐彎抹角旁敲側擊,可沒成想事情竟然如此簡單,簡單到讓他不敢置信。更令他感到驚訝的是,酬樓竟然不為它的客戶保密。旋即又一想,也對。如此強悍的勢力,根本不需要在乎客戶的想法。絕對的行業壟斷,帶來絕對的利益!
「好,需要付出什麼樣的報酬?」
「五倍於懸賞的價值。」
「五、五倍?!」燕沖大愕。追殺他的懸賞獎勵是兩件將器,五倍就是十件。整個蒼城護衛隊都不知道有沒有一件將器,而查詢幕後指使者的訊息卻需要十件。還有地級功法,五倍就是五部地級功法,上哪去淘換這麼多功法?這實在是……「還有沒有其他方法?」
「有。」白衣俏女點頭道:「賣身給酬樓!」
「賣、賣身?」錯愕不已的燕沖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一副圖像,自己赤溜溜的躺在床上,絲絲薄紗半遮半掩的蓋在身上,搔首弄姿地對著門內一名腰圍堪比身高的肥婆嬌聲道:大娘,來呀~
這還是好的,如果把肥婆換成大漢,那……越想越心寒,幼時在蒼林裡被狼群追殺燕沖都不曾如此般的心寒!
見燕沖愕然失措的樣子,白衣俏女再次遺忘酬樓規矩,掩嘴嬌笑。旁邊另一名酬樓侍女眉頭為之一皺,低聲喝道:「新來的!」
白衣俏女忙清咳一聲掩住笑意,而後正顏道:「別誤會,賣身並不是把你賣到妓院等場所,而是……」
經過白衣俏女一番解釋後,燕沖這才明白。所謂的賣身,就是指成為酬樓的專用任務工具。以三級氣元武者的實力,每年必須幫酬樓完成十件指定任務。做滿十年,便可以獲得自己想得到的東西並且自動贖身。若是未做滿十年便欲離開,要麼拿將器或紫金贖出自己,要麼——死!
「你可以先考慮一下,考慮清楚後再告訴我。」
這還用考慮嗎?耗費十年的時間才能查到追殺自己的指使者,十年之內自己是否會意外身死?十年之後幕後指使者是否已經撤銷任務?不確定因素太多,而且燕沖也不想浪費這十年時間。於是,他擺了下手,「我寧可自己接取任務獲取十件將器!」
「好的,請跟我來。」說罷,白衣俏女便帶領著燕衝往三樓右側第二間房行去。
路上,燕沖詢問了白衣俏女一些事情,白衣俏女並不厭煩,耐心地回答了他。從而燕沖才得以知曉,他手上除鐵銹槍外至少有三件將器。星刺刃,自然是一把。三兩不足二兩有餘的紫金,足以換取一件將器還有富裕。再搭上秘技『聚元』,剛好可換三把將器。
燕沖從白衣俏女處還得知,自己的這些東西完全可以寄存在酬樓之內,費用每天一兩黃金。如果擁有黃金任務牌,就可以免費存儲。巧合的是,燕沖就從乾巴老頭處得到的那塊黃板,正是黃金任務牌!
「嗯?擁有黃金任務牌就可以在酬樓內免費寄存東西?不知道乾巴老頭會留給我些什麼呢?」燕沖心中萬分期待著,紫金最好,將器也不嫌棄,若是有龍晶那就更好了!當然,他自己也覺得龍晶存在於三級氣元武者的手中可能性實在太小、太小……
「對了,還有件事情要問你。」燕沖是典型的窮漢逮著頭毛驢,往死了糟蹋,「有個穿黑衣的女子,實力至少是三級氣元武將,善於使用長弓,腦袋非常好用且身法速度極快。你知道這人是誰嗎?」
白衣俏女側身對燕沖笑道:「以酬樓侍女的身份回答你這個問題,只要你付出足夠的報酬,我們絕對可以替你尋到此人。以個人身份回答你這個問題,我不知道。」
「……」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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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29:32
第二卷 第十七章 又一個偽丹田?!
酬樓的第三樓共劃分為四個大房間,從左到右依次是智酬任務發佈、智酬任務接取、力酬任務發佈以及力酬任務接取。每個房間都有近百米寬,極為寬敞。
來到力酬任務接取處後,燕沖又詢問了白衣俏女幾個問題,之後白衣俏女便略微客套幾句轉身離去。臨別之前,燕沖得知了她的名字,玄綺。
踏進力酬任務接取的房間,長寬近百米的寬敞房間內稀稀拉拉地站立著二十幾名實力不一的修者。他們有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盡皆黑袍加身蒙頭裹。不過話說回來,燕沖同樣也是這副打扮。
來到任務領取處,燕沖翻看著微微泛黃的任務記錄簿。片刻之後,他暗自搖了搖頭。任務倒是頗多,只不過沒有順燕沖心意的而已。要麼是追殺一級、二級氣元武者,要麼就是取物、送貨等等。任務本身倒也沒有什麼不順燕沖心意的,只是任務懸賞的物品實在是不值得他動手。或是幾百兩黃金,或是略有價值的藥草、人級功法。總而言之,做十件任務獲得的懸賞也抵不上一件將器的價值。
唯一有個任務是懸賞將器的,可燕沖做不了,因為任務內容取的是他腦袋。任務上記載的頗為詳細,身高、外貌特徵、習性、特點……甚至連燕沖遇到難題時喜歡撫弄光禿禿的腦袋都有記載。足可見,任務發佈者對燕沖極為瞭解,必是他所認識之人!
「難怪有這麼多人搶著追殺我,一次拿出兩件將器,又追加一部地級功法,連我自己都有點動心了。」燕沖旋身離開三樓後心下暗忖,「只是,這個任務為何要限定追殺我的人實力嚴禁超過三級氣元武者,還違者必殺?這是為什麼?」
……
據白衣俏女先前所說,任務接取等級共分為四個等級,也就是白銀等級、黃金等級、紫金等級以及在沐王朝內從未出現過的龍晶等級。酬樓內發佈的任務分為四個難度,剛好對應著四個接取等級。難度不同,相對應的獎勵也就不同。
燕沖查詢白銀任務跟黃金任務發現拿出將器做為懸賞的任務只有一個,但查詢紫金難度的任務時他卻發現,拿將器作為獎勵的任務多得很,只不過他還無法接取紫金任務。因為想要得到紫金任務牌至少也得擁有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而此時的燕沖還只是三級氣元武者而已。
心揣無奈來到二樓深處由四名三級氣元武者守護的物品暫存處後,燕沖取出了從乾巴老頭那獲得的黃金任務牌。
其中一名面色白淨仿若書生的修者接過黃金任務牌,探出一絲泛紅的微弱氣元查探後,直視燕沖淡然道:「這塊黃金任務牌的主人應該是吳明,而不是你。所以按照酬樓的規矩,這塊黃金任務牌予以沒收。」
吳明,應該就是乾巴老頭的名字了,這點沒有什麼可懷疑。只是……「你怎麼知道這塊黃金任務牌是吳明而不是我的?」
書生修者並不為燕沖的懷疑而惱怒,微微一笑,道:「我們自有方法來辨認。」
書生修者的話剛說完,恰好遠處走來一名蒙頭裹的黑衣人。從懷中掏出黃金任務牌交給書生修者後,書生修者同樣探出了一絲泛紅的微弱氣元查詢,而後便將黃金任務牌交還給黑衣人,「驗證無誤,請跟我來。」
眼望著書生修者帶領黑衣人進入了暫存物品的黑屋子,燕沖心下暗道:「看來他們確有秘密方法來辨認身份。」
本還想拿著乾巴老頭的黃金任務牌來取出他暫存在此處的東西,可此時看來顯然是沒戲了。眉頭緊蹙的燕沖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心下暗自思量,「若是想要湊齊十件將器、五部地級功法,只好通過做懸賞任務來獲得了。」
為了能夠賺取足夠的將器或等價的紫金去查詢幕後指使者的訊息,燕沖只好向旁邊的人打聽獲得紫金任務牌的過程……
經過詢問後他終於瞭解,只要是氣元武者便可在酬樓內免費申請白銀任務牌。成功完成十次白銀任務且自身實力達到三級氣元武者,便可將白銀任務牌換為黃金任務牌。若想換取紫金任務牌那就有些難度了,成功完成二十次黃金任務且自身實力達到一級氣元武將。而龍晶任務牌的難度就更大了,成功完成百次紫金任務,自身實力不得低於一級氣元武宗!
當然,對於此時的燕沖而言,龍晶任務牌想也別想,紫金任務牌也是可望不可及。但是若想獲得一塊黃金任務牌,那還是很輕鬆的,「先得到一塊黃金任務牌,待晉陞到氣元武將的實力後再查詢幕後指使者也不遲。」
念及此處,燕衝回到力酬任務接取處申請了一塊白銀任務牌,接著便接取了一項對常人而言較為危險對他來說卻是輕鬆異常的任務,峭壁之上獲取青冥草。
青冥草通體碧綠,三片尖葉呈三角形排列著,一種看起來極為普通的小草。然而就是這種看起來極為普通的青冥草,卻可將身形龐大重達數千斤的巨象輕易毒死,足可見其毒性之強悍!
燕沖不知道是何人欲獲得青冥草,也不清楚要任務發佈者需要青冥草做什麼。或許是毒殺猛獸,又或許是毒殺仇人,甚至有可能是以毒攻毒做解藥。總之,這都是無所謂的事情,燕沖所需要做的,只是將青冥草帶回酬樓完成一次白銀任務而已。
任務發佈者提供的信息很是詳細,青冥草在外貌特徵、存在地域等等一應俱全,盡皆記載。燕衝將這些信息熟記心中,而後便走出了酬樓。
山巔之上,勁風呼呼直吹,黑袍的衣擺在勁風吹襲下獵獵作響。俯望著身前下方的靄靄雲霧,燕沖心裡有了決斷,「既然任務限定時間為三個月,那我就在這孤鷹山中待上一段時間,反正也不必擔心他人會動手。」
事要一件件的做,飯要一口口的吃。對於燕沖而言當前最重要的顯然不是任務,而是修煉。唯有強橫的實力,才能在危機四伏中立足!
心念及此,燕沖旋即便踏著碎石曲徑朝山下行去……
一路走,一路尋找,不多會兒的工夫,燕沖便尋到一處天然洞**。洞高兩米,寬約五六米。雖不是很寬敞,但對於修煉來說卻是足夠了。洞中塵土遍地,角落裡遍佈蛛網,燕沖略略打量一番,而後便決定留在此洞內修煉。
洞外遠處,兩名結伴而行的修者模糊望見了燕衝進入洞**內,其中一人當時就笑了,「大哥,那人也有三級氣元武者的實力了,怎麼會選個氣元如此稀薄的洞**修煉?」
「天知道,或許他是個愣頭青,又或許是他尋不到氣元充足的洞**吧?行了,我們也趕緊找處洞**修煉,不求氣元有多麼充足,只要別像他所處的洞**那般氣元稀薄就好。」
……
說句大實話,燕沖還真就不曾注意過天地間的氣元何處稀薄何處豐厚。對於他而言,無論在哪都是一樣,因為四個偽丹田發出的扯引力實在是太過強悍了,他根本無法全部接納,總會浪費掉很多。即便此時只剩三個偽丹田,修煉速度會慢上一些,但絕對比其他修者快得多。
略微清理了一下洞**,旋即燕沖就盤腿坐地從懷中掏出了記載在獸皮上的秘技『聚元』。儘管不一定能成功,但他還是抱著幻想為之一試……
「他娘的!」燕沖把獸皮攥成一團塞進懷裡。不消多言,自是失敗。要知道,他先前所吸納、煉化的氣元早已遍佈全身各處,丹田里……乾淨啊!
洞外,秋風吹掠,枯草雜籐沙沙作響。洞內,燕沖席地盤腿而坐,極為寂靜,靜的他都能聽到自己微弱的呼吸聲。
靜坐片刻後,燕沖雙眸中忽而閃過一道精芒,「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在無法修習的同時,我的**防禦跟**力量不也是遠超其他修者麼?我雖然不會任何秘技,可照樣擊殺三級氣元武者。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是何等秘技也無用!」
驅散對於無法修煉攻擊秘技的陰霾,燕沖心中立時一片光亮,勝似雨後驕陽!
「修煉!」
盤腿而坐,平心靜氣,靜靜感受著天地間無所不在的氣元。
三個偽丹田齊發力,周圍天地間的氣元綿綿不絕地被扯引進燕沖體內。隨著透過全身各處毛孔進入體內的氣元越來越多,丹田上方竟然隱隱拓出一個拳頭大的黑乎乎洞體。這個洞體彷彿無底深淵一般,肆意吞噬著進入體內的氣元。待這個黑乎乎的洞體填滿之後,它就會形成——偽丹田!
「竟、竟然又形成一個?!」燕沖大為驚愕。先前上方的偽丹田已經被乾巴老頭所刺破,為此他心中還因修煉速度可能要降緩而惴惴不安。沒想到的是,破碎的偽丹田竟然又重新形成!
片刻之後,三個偽丹田停止旋轉,而上方那個黑乎乎的洞體也蛻變為新的偽丹田。燕沖不禁喜上眉梢,「好,好!」
新的偽丹田形成,燕沖心中因無法修煉秘技而殘留的絲絲不悅被這喜悅徹底沖淡。
「修煉!修煉!一定要步入氣元武將!」
四個偽丹田齊齊發力,原本氣元稀薄的洞**內此時竟然變得極為濃郁,遠勝孤鷹山上任何洞**……
第二卷 第十八章 囂張的尾隨
在修煉中度過的時間如同天邊飄蕩的浮雲撂一個月的工夫轉瞬即逝。
洞內,嬰兒拳頭大小的彩蜘蛛在塵土漫身的燕沖與黝黑洞壁之間來回穿梭八陣圖已然成型多半。再需不多會兒的工夫,彩蜘蛛便可穩坐中軍等待獵物自動送上。
然而就在此時蝁被彩蜘蛛一直誤當成死物的燕沖緩緩睜開了雙眸,眼中霎時亮起一道精芒。雙拳緊握青筋凸起。彩蜘蛛竭力瞪著它那四隻米粒大小的眼睛緊緊望向著燕沖,也不知是被『死物』驚的還是因『死物』欲破壞它的勞動成果而憤怒。
燕沖驟然揮拳從彩蜘蛛下方掠過雖未傷到彩蜘蛛,但勢若奔雷的一拳所裹挾的勁風卻將彩蜘蛛連同它的勞動成果一通吹出了洞外。彩蜘蛛或許是驚恐於燕沖的實力,落地後細長的八肢迅速移動,朝著遠處的草叢內疾奔而去。
感受到**力量的再次增長,燕沖舒心的笑了,「八千斤的**力量!」
雖然這次用長達一個月的時間來修煉卻只是增長了千餘斤的**力量,但燕沖卻非常知足。他心裡極為清楚,越到後期,實力增長的速度越是緩慢。較之於其他修者而言,他這個修煉速度儼然稱得上是疾速。
「嗯?肚子好餓!」燕沖不由得眉頭皺了起來。自從開始修煉後,他從未有過餓的感覺。雖然平時每日也是兩頓飯,但這只是習慣而已。對於現在的燕沖而言,永久斷掉食物和水他做不到,但是靠吸納天地間的氣元來維持仨倆月不吃不喝,還是不成問題的。
「先填飽肚子,然後再下山活動活動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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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水城,柳騰商隊,柳老頭的房中。
「宗主,燕沖離開商隊後遭受到追殺,他成功擊殺一名三級氣元武者,擊退一名二級氣元武者,並且從二人身上得到了酬樓的等級任務牌。據我們的人打探回報,此時他正在孤鷹山上修煉。」柳騰恭聲對坐在桌旁品著茶的柳老頭說道。
神色平靜如深潭幽水的柳老頭嘖吧了口茶水,而後淡然道:「無礙。」
柳騰輕輕點頭,沉思片刻後,又道:「宗主,秦山似乎對燕沖有所不滿,該如何處理?」
柳老頭依舊遙視窗外遠處,淡然道:「磨刀石而已。」
「宗主,秦山的天賦還不錯,我們何不將他收入……」
柳騰話未說完,只見柳老頭微微瞇起的眼中迸射出一道駭人心魄的寒芒,殺機頓現!
柳騰登時大驚,額頭上立時滲出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滾入眼中他都不敢動一下,戰戰兢兢道:「請宗主放心,屬下明白了!」
柳老頭也不答話,輕輕揮了下手,而後柳騰便恭聲稱『是』,倒退著小步離開了柳老頭房間。
待柳騰離開後,柳老頭起身來到窗前,嘴角浮現一絲笑意,「本還預計需要兩年時間,看來一年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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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去嘴旁的油漬,燕沖舒服地打了個飽嗝。深秋時節的涼風吹起,遍地雞毛如同雪花般飄向遠處。觀望此景,燕沖不由得心生感歎,「山雞味道,美!」
尋到一處山泉痛飲一番後,燕沖順著枯葉遍佈的曲徑朝山下行去。每一腳踩下,都會有『沙』『沙』聲響起,猶如置身在雪地之中。
「有意思,你可得跟緊了。」燕沖嘴角微微挑起,滿臉輕鬆笑意。
從半山腰的山泉處喝過水後,一名三級氣元武者就跟在燕沖的身後,始終與他保持三百餘米的距離。那人自以為燕沖並未發現他,卻不曾想燕沖早就感應到了他的存在,「跟著吧,可得跟緊嘍,不然我找誰舒展筋骨?」
手持鐵銹槍的燕沖在山中隨意繞了兩圈,發覺那名尾隨者與自己依舊保持三百米左右的距離後,確定此人目的的燕沖便徑直朝著孤鷹山下行去。
孤鷹山西側有大片的荒地,正是燕衝上次遭遇乾巴老頭、黑影女襲擊之地。荒地之上枯草雜籐遍佈,土質也頗為稀軟,端的是個殺人藏屍的好地方。
秋風起,及腰高的枯草隨風輕舞,沙沙聲不絕於耳。通過天地間無所不在的氣元感受到方圓一里地之內僅有那名三級氣元武者後,燕沖提槍斜置身側,陡然旋身凝望向遠處密集的雜草叢中,朗聲笑道:「現在附近只有你我二人。想殺我就儘管來吧!」
在此時的燕沖看來,三級氣元武者也不過爾爾,儘管他們有著各自的秘技,但終非他燕沖之敵。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各種秘技只能一破再破!
爽朗的話音傳遍荒地,遠處三百米外那名尾隨燕沖多時的三級氣元武者定然也已經納入耳中。但奇怪的是,他並未有任何動靜。
「難道疑我在詐你?」燕沖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繼而笑呵呵地提槍朝尾隨者處行去,「既然你不肯出來,那我就逼你出來!」
待燕沖行了近百米的距離後,遠處潛伏在草叢中的尾隨者終於有所行動!
尾隨者動了,燕沖卻愣了。因為他發現那名尾隨自己多時的三級氣元武者並非向他發起攻擊,而是選擇掉頭逃跑。
望著遠處身著緊身黑衣的尾隨者越逃越遠,燕沖樂了,「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話音未落,燕沖其人便掠著鐵銹槍疾步追去。密密麻麻的枯草雜籐一晃而過,涼爽的秋風迎面直吹,黑袍的下擺獵獵作響……
燕沖臉上的笑意在追擊間慢慢舒緩,甚至眉頭還微微皺了起來。他追擊的速度不可謂不快,但先前尾隨他的那名三級氣元武者逃的速度也不慢,兩者在一望無際的荒地之上你追我逃。燕沖發恨,『我就不信追不上你』。前者負氣,『我就不信甩不掉你』。
一追,一逃,半柱香的工夫便竄出數里地,前方孤鷹山也模模糊糊顯出了影跡。
前方奔逃的尾隨者見離孤鷹山越來越近,心中的焦慮逐漸化作驚喜,情不自禁的開口戲謔道:「加把勁,到孤鷹山爺就與你堂堂正正一戰!」
燕沖聽聞這話頓時為之氣結,這小子分明是在利用孤鷹山上禁止廝殺的規矩來約束他。怒歸怒,但細想想,待到了孤鷹山上他還真不能動手。倒不是他沒有那個膽量,只不過為了殺一人而得罪擁有至少六千名三級氣元武者的勢力不劃算而已。他燕沖是瘋狂,可還沒瘋到傻的境地。
「竭盡全力也追不上他。待到孤鷹山又不能動手……罷了,罷了!」
穩下身形的燕沖長吸口氣,接著便將鐵銹槍抗在肩上,轉身朝著南方行去。
發覺身後遠處的燕沖不再追來,滿頭汗水的尾隨者也停下了身形。旋身望著遠處離去的燕沖背影,他戲謔的大聲叫喚道:「追啊,怎麼不追了,是不是害怕了?」
燕沖聽聞這話胸中大感憋氣,欲想追殺尾隨者卻又與他的速度在伯仲之間,且對方根本不與他交手。放棄追殺吧,那人又耍猴似的跟他叫囂,彷彿燕沖是被他的高深實力驚走似的。無奈,燕沖深吸口氣,強壓胸中怒氣充耳不聞,繼續前行。
平順了急促的呼吸後,見燕沖不搭理自己,尾隨者怒顏暴聲喝道:「呔!給爺站住,爺要拿你的頭顱換取將器跟地級功法!」
一口一個爺,這孫子玩意!
燕沖忍無可忍,提槍旋身迅速疾奔,猶如一頭捕食的獵豹一般,勁風在耳邊呼嘯而過。
尾隨者見燕沖驟然反追,心下登時一驚,轉身蹭蹭蹭再次奔逃,就好像被獵豹死死盯住的兔子一般,拚命朝著孤鷹山奔逃!
見廝如此,燕沖憤然。怒哼一聲,停下腳步再次旋身南行。
發覺燕沖再次停止追殺,尾隨者也停下了奔逃的腳步,頗為舒心地放聲大笑,笑聲響徹荒野。
燕沖眉頭緊擰,攥住鐵銹槍的右手繃得泛白,沒有絲毫血色。此時若攥在他右手中的不是鐵銹槍,而是一塊尋常鐵石,怕是早就化作齏粉!
「爺非得拿你頭顱不可!」
感應到那名三級氣元武者再次尾隨而來,聽聞耳邊傳來他那囂張的話音,燕沖怒意愈加升騰,持槍旋身遙指遠處的尾隨者,咬牙恨道:「再言一句,哪怕追上孤鷹山,我也勢必殺你!」
望著遠處燕沖手中彷彿吞噬一切光亮的黝黑鐵銹槍,感受著遠處燕沖整個人散發出的森森殺意,尾隨者不由心中一顫。雖然他猜測燕沖的話九成九是在發洩怒氣,但……萬一遇到真敢在孤鷹山上動手的瘋子呢?與將器、功法相比,命似乎更重要一些。
「哼,懶得跟你做口舌之爭!」尾隨者說了句場面話,而後便遠遠的隨在了燕沖身後。
燕沖怒則怒已,但心中卻無比清楚。此人既然選擇一直尾隨他,那定然是實力不濟,至少不是他燕沖的對手。而之所以繼續尾隨,應該是在等一個機會,等他陷入危急時刻時,再補上致命一擊,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看來,得想個辦法解決掉他,否則在危機時刻恰好被他偷襲,那可就不妙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31:18
第二卷 第十九章 獲取青冥草
青冥草,一種毒性極為霸烈的毒草。雖然青冥草生存的地域並不多,但在沐王朝內還是有那麼幾處的。譬如,孤鷹山正南方近千百里外的八字峽谷。
三日之後,燕沖終於來到了青冥草所生存的八字峽谷。
「難怪會叫八字山谷!」
一襲黑袍手提鐵銹槍的燕沖發現,這座八字峽谷與『八』字可不是一般的有緣。從上往下看,正是一個完美的上窄下闊的『八』字,而且似是書法大家之作,靈氣逼人,俊奇異常。平視往前看,就如一個向右倒塌的『八』字,越往右,峽谷兩壁之間的距離便越短,至短之處間距僅有一米,跨步可過。越往左,峽谷兩壁之間的距離便越長,打眼略望,少說也得相隔二百米。
「八字山谷,倒真是谷如其名!」
燕沖微微一笑。面對雄峻的天然奇觀,他總會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很舒服,彷彿能令他心胸開闊一般。低頭朝峽谷下方望去,只見這八字峽谷之中滿是迷濛的白霧,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裡面有什麼。
正在燕沖觀察八字峽谷之時,遠處的尾隨者咧開破鑼嗓子呼喊道:「燕禿子,別跳,爺還等著拿你腦袋換將器和功法那!」
……
對於後面那鱉犢孫子玩意的叫喚,燕沖已然習以為常,不再似先前那般動怒。他也想明白了,身後有只瘋狗叫喚,橫不能自己也學狗叫跟他對著叫喚。燕沖微微一笑,心中暗語,「你就可勁的叫喚吧,讓我逮到你我非得把你打的親娘都認不出你模樣來!」
在這三日的時間內,他可沒少想辦法誘使尾隨者,使之靠近並將其擊殺。但奈何這尾隨者實在是……燕沖也不知該如何評價尾隨者才好,多疑似狐?膽小如兔?似乎只有狐兔雜交的後代才能準確的評價此人。總之,無論是多疑也好,膽小也罷,燕沖苦想的辦法一一落敗,尾隨者就是不近前,令燕沖感覺好像他的目標並非自己似的。可是,偶爾從尾隨者嘴中蹦出的幾句囂張話,卻又充分的證明了他鬥爭矛頭直指燕衝!
甩掉尾隨者,燕沖也曾想過,而且辦法也有,只要往人群裡一扎,尾隨者保證傻眼。因為燕衝斷定那名尾隨者並不會類似於感元術的秘技,否則他也不至於始終存在於燕沖視線之中。可燕沖並不想甩掉他,連續數日獲人言語相贈,不還禮那可不是燕沖的作風。還禮,必須還禮,而且還得還份厚禮,令他早日解脫重返輪迴的厚禮!
至於這厚禮如何還,方法有待考慮。不過這不著急,眼前還是先取得青冥草頗為重要。
白霧瀰漫的八字峽谷雖深不見底,投石不聞聲返,但好在峽谷兩壁還算不上是陡峭非常,所以燕沖便提著鐵銹槍順著凸起的壁巖緩緩朝峽谷內深去。
秋陽斜掛高空,陽光雖不如盛夏時節般毒辣,卻也烘烤的人身上暖暖的。原本無色的陽光照射在八字峽谷之中,瀰漫的白霧頓時透起數道絢麗的彩虹,端的是美麗至極。壁巖之上,濕漉漉的亂草雜籐遍佈,偶爾還可聞谷內鳥雀啼鳴。不是仙境,勝似仙境。
約麼有兩個時辰的工夫後,下行近兩百米的燕沖目光驀地凝聚在身體左側不遠處的那株碧綠色小草上。通體碧綠,三片尖葉呈三角形排列著……每一項都合乎任務中記載的青冥草條件,不是青冥草又會是什麼?
扎根在壁巖縫隙中的青冥草在微風中起伏搖曳,似乎扎根不深,隨時都會被微風帶走一般。燕沖面上露出暢心的笑意,探出左手緊握的星刺刃,小心翼翼地將青冥草連同小塊壁巖一同挖出裝進了早就準備好的巴掌大小的鐵盒內。
「只要身強體壯,相信取這青冥草都沒有難度。為何會有人拿出五百兩黃金作為懸賞,求這麼一株青冥草?」
倒不是燕沖多疑,只不過這事委實有些個奇怪。無驚無險的取到青冥草,只是略微費些時日而已,可前前後後算起來也絕不會超過十日時間。況且,能拿出五百兩黃金之人手下又豈會沒有一兩個身強體壯的下人?只要派一下人來取,哪怕是給十兩黃金對方就得屁顛屁顛的快來。而發佈任務者竟然拿出五百兩黃金到酬樓懸賞,莫非他錢多沒地花了?
正在燕沖疑惑之時,『嚦~嚦~』的尖嘯聲自頭頂上方響起。
抬頭望去,燕沖微微一笑,「我說這五百兩黃金怎麼拿的這麼容易,原來這裡還有嵐鷲存在!」
或許是靠近天空的緣故,嵐鷲有著天藍一般的羽色。尖銳帶彎鉤的白喙,在陽光照耀下折映出森森寒芒,甚是引人注意。燕沖早在蒼林時就見識過嵐鷲的犀利攻擊,不僅力大,且雙爪鋒銳異常。這麼說吧,一隻百餘斤的小牛犢,嵐鷲折騰它就跟玩似的。先前,燕沖見到嵐鷲只可躲避,並不敢與之交鋒,但此時……他只會擔心來的太少!
「嚦~嚦~」
飛翔在燕沖頭頂上方十數米處的數只嵐鷲雙翼平展,看起來少說也得有三四米長。細細觀望著上方飛翔的六隻嵐鷲,燕沖驀然歎道:「如果能抓到一隻作為代步工具,那該多好!」
當然,燕沖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可沒有與獸類溝通的本事,除非是開啟靈智氣元獸。但燕沖心中卻清楚的很,上方這些嵐鷲並非氣元獸,它們無非是力量大點,爪子鋒利點,黑喙尖銳些而已。
「嚦!」
一聲尖嘯似乎發起了攻擊的命令,霎時間,六隻嵐鷲前一中二後三結成了攻擊編隊,齊齊俯衝奔襲向燕衝!
燕沖有心陪這些嵐鷲玩玩,所以他並非提槍反擊,而是迅速閃身旁側避過了六隻嵐鷲連喙帶爪的犀利攻擊。燕沖是毫毛無損的避過了,他先前所在處後方的壁巖卻遭了殃。鋒利的長爪狠狠落下,生生在堅硬的壁巖上摳出數塊磨盤大小的岩石,細碎的小岩石稀里嘩啦的墜入峽谷深處,好似一片冰雹。
「嗯?!」燕沖見到嵐鷲的犀利攻擊,眼前頓時一亮,心中又冒出一個誘擊尾隨者的方法,「不知道是它的爪子鋒利還是我的身體結實,如果能弄出點傷來最好,免得我自殘了!」
六隻嵐鷲的編隊攻擊盡皆撲空,這似乎讓它們很是憤怒。對於此處空中霸主的它們而言,這種攻擊落空似乎是對它們**裸的侮辱。當然,它們並不懂得侮辱是什麼,但攻擊落空的憤怒感它們還是有的!
「嚦!嚦!」
音調提高八度的尖嘯自為首的那只嵐鷲喙中響起,隨後其餘五隻嵐鷲便停止奔襲轉而盤旋在燕衝上方,以看熱鬧的姿態肆意嘯叫著。唯有為首的那只嵐鷲蘋果大的雙眸中透露出犀利殺意,顯然是要單獨滅殺燕沖,以證明自己的絕對霸主地位。
「看來,獸類的頭腦也不簡單那!」燕沖笑言道。
前方上空那只嵐鷲的做法令燕沖想起了武牢內相識的曲善,為了維護自己在武牢內的絕對領導者地位,曲善會耍上一些無傷大雅的小手段。而為了證明自己的絕對霸主地位,空中的那只嵐鷲也用上一種小花招。
「曲善,極地冰域,有機會得去極地冰域看看。」
燕沖正琢磨的工夫,空中的嵐鷲便已發動突襲。在它眼中,下方的獵物失神時無疑是它發起攻擊的最佳戰機。而在燕沖眼沖,這種突襲就彷彿三歲稚童準備突襲壯漢一般。準備再充分,他(它)也發揮不出突襲的效果,因為他(它)本身就不擁有發動突襲的條件!
不過,最終嵐鷲的突襲還是成功了。鋒銳似堅鐵利器的長爪狠狠扣在了燕沖肩頭,『哧』的一聲響起……
嵐鷲的雙瞳中顯現出不可思議之情,憑它那顆腦袋,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何自己的利爪竟然只抓破了那名人類肩頭的衣服,卻無法抓傷他的身體。
燕沖更是無奈,故意讓嵐鷲擊中自己的肩頭,卻發現自己肩頭的黑衣雖破,但**上卻連道抓痕都沒留下。
「我真是高看你們了!」
燕沖大為無奈,手提鐵銹槍順著巖壁朝上方行去。
人不欲殺獸,奈何獸想殺人!
「嚦!嚦!嚦!」
連續三道急促的尖嘯響起,先前在空中看熱鬧的五隻嵐鷲頓時回到為首的那只嵐鷲身後,重新按照前一中二後三的攻擊編隊,朝著燕沖急急俯衝而去。十二隻寬闊的羽翼在空中好似大蒲扇一般,每一次的扇下都會掠起陣陣狂風!
感受到身後狂風起,燕沖臉上原本的無奈頓時化作縷縷森寒,「本想放你們一條生路,既然你們不走那我就送你們踏上死路!」
第二卷 第二十章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感受到身後狂風驟起,燕沖臉上原本的無奈頓時化作縷縷森寒「本想放你們一條生路,既然你們作死那我就送你們一程!」
「唰!」
勢若蛟龍擺尾騰空的一槍驟然出擊罰劃過一道黑黑的槍影徑直透入為首那只囂傲的嵐鷲腹中。不待那只囂傲嵐鷲有何反應,燕沖藉著它的衝勢陡然揮槍銤銩銚銠,褕裬褖裮甩動著它那龐大的**砸向了右側另一隻嵐鷲,「蓬!」
兩隻嵐鷲在八千多斤的力量操控下極勁相撞霎時爆出大片夾雜著翎羽的血雨。不必多言,這兩隻嵐鷲自是死的不能再死。雖沒有全身爆裂那般化為碎塊,卻也沒有逃脫顱碎腹破的下場,被鮮血瞬間浸透的翎羽與破碎的臟器隨著兩具龐大屍體朝峽谷深處急急墜下。
任憑另外四隻嵐鷲的犀利攻擊擊中在身上,燕沖左手套的星刺刃驟然猛刺,右手緊握的鐵銹槍砰然狂砸,眨眼間的工夫只聽聞『哧!哧!』『砰!砰!』連續四道聲音響起,隨後四道龐大的身影便相繼墜入峽谷深處,甚至連臨死前的哀鳴都沒有發出,悄無聲息。唯有燕沖周圍的殷紅血跡跟幾根翎羽,充當著它們曾經存在過的證據。
通過天地間氣元的存在感應到峽谷上方的尾隨者仍在後,燕沖抬頭望去,可見其隱隱約約的身影,但看不清他的動作。
「既然我看不清你,想必你也看不清我這的狀況。」撇嘴一笑,燕沖猛然張口,發出『啊』的一聲慘叫,叫聲之中充滿撕心裂肺的痛意,而後他又怒聲暴喝道:「我要殺了你們!」
響徹天地的憤怒之音在幽深的峽谷之中久久迴盪,而燕沖則迅速地脫下黑袍在嵐鷲留下的殷紅血液之上抹擦,而後又揮動星刺刃模仿抓痕將黑袍割裂成條縷狀……
一切準備就緒後,燕沖提起星刺刃對準了自己的偽丹田處,比劃了比劃,正欲深刺之時,他輕輕搖頭了停下了手,「我傷勢恢復太快,若是那小子還沒下來傷口就復元了,那我豈不是白忙活一通、白遭一回罪?等,等他什麼時候有動靜我什麼時候再刺。」
燕沖在見識到嵐鷲攻擊之時腦海中便有了想法,起初他還想讓嵐鷲攻擊攻擊,這樣畢竟傷害真實一些,但不曾想嵐鷲的攻擊竟然如此不堪,或者說他的身體如此強悍……無奈,燕沖只好選擇自殘。為求最大程度的逼真,燕沖選擇了攻擊偽丹田下方。即便有所偏差,那傷的也是偽丹田。
若是燕沖的這種想法被其他修者得知,他們定然汗顏。為了誘惑敵人竟然拿自己的丹田做陷阱,真是......不折不扣的瘋子!不過誰的身體誰清楚,在燕沖看來,以一個可以耗費半柱香時間便可復元的偽丹田來消滅一個隨時可能偷襲他的威脅,這筆交易絕對值!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尾隨者肯不肯上鉤而已。
「他,會不會上鉤?」燕沖身著沾滿血跡的條縷黑袍作無力狀倚靠在巖壁處心中暗自思量著,偶爾抬頭望去,只見那模糊黑影仍在,燕沖蹙眉暗道:「狐狸的多疑加上兔子的膽小,這種性格的人想要誘殺還真難!」
說歸說,但燕沖依舊依靠在巖壁處動也不動。他堅信,對方既然是在等機會擊殺自己,那麼肯定會有忍不住動手的時候!
半個時辰過去了,燕沖依舊動也不動,只是眉頭緊蹙不曾舒緩。
一個時辰過去了,尾隨者依舊呆在燕衝上方近百米處觀望。儘管他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下方的燕沖在做什麼,但他相信剛才那聲尖叫跟那道怒嚎是燕沖布下陷阱。
五個時辰過去了,黑夜降臨,但依靠皎潔的月光,燕沖依舊可以模糊看到上方的隱約黑影存在。按理說,日光的強度根本不是月光可比,那麼此時仍可看見隱約黑影存在,只能證明尾隨者已然下行數十米,否則根本不可能看到他的身影。既然尾隨者下行,那就有了令他墜入陷阱的希望。儘管下行可能只是尾隨者擔心看不到燕沖的身影而已,但燕沖依舊沒有放棄。
十個時辰過去了,天色早已大亮,尾隨者又上行數十米,燕沖的身影再次模糊,坐在一塊凸起的壁巖上甩晃著兩隻腳,似乎頗為悠閒。雖然他在昨日確確實實聽到了飛禽的厲聲尖嘯,但他仍不信燕沖會受傷。
二十個時辰過去了,燕沖黑袍上的血漬早已干結,就跟枯葉似的,略微動下便發出『劈劈啪啪』的細弱聲響。但他依舊倚靠在巖壁之上,保持著前日的動作,雷打亦不動。
兩天過去了……
三天過去了……
待光線充足時,尾隨者便上行數十米。待光線微弱時,尾隨者便下行數十米。始終與燕沖保持著僅能夠模糊望清對方身影的距離。
這是一場無聲的對戰,雖然看似不起眼,卻是以雙方生命為代價。若燕沖的耐性先耗盡,那麼尾隨者便會留待有用之人,待燕沖遭遇真正生死威脅之時再施以必殺一擊收割其頭顱。若尾隨者的耐性先耗盡,那麼他將付出自己的生命。
巧合的是,雙方耐性似乎都不錯,他們盡皆準備如此耗下去。
第四日晌午,燕沖與尾隨者依舊進行著無聲的對戰。突然,一隻通體被灰褐色羽毛包裹唯有頭上光禿的禿鷲從空中俯衝而下,翩然掠向燕沖處。顯然,它是被血腥氣息吸引而來。儘管時過四日,但燕沖黑袍上干結的血痂依然有著絲絲腥氣。
尾隨者眼睛登時亮過一道精芒,忙起身下行。禿鷲落身處,定無活人氣息。如果這只禿鷲落在燕沖周圍,那麼他定然是身死無疑!
燕沖同樣也發覺到了禿鷲,自小穿梭在蒼林中的他更加清楚禿鷲的習性!耗盡四日時間,為的就是誘使尾隨者靠近,奈何此時竟然撲來一隻禿鷲,「可恨的禿鷲,壞我大事!」
雖然心中抱怨,但燕沖依舊緊緊屏住了呼吸,他期待著禿鷲不要感受到他身上那種生的氣息。
半米多長的禿鷲雖然沒有嵐鷲體形那般龐大,但其飛行速度卻絲毫不比嵐鷲差勁。雙翼大張,禿鷲以滑翔的姿態急急衝向燕沖處。而禿鷲旁側的巖壁上方,則有一個黑影緊緊跟隨。不消多言,自是以禿鷲為『探路石』的尾隨者。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禿鷲與燕沖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而尾隨者與燕沖之間的距離也開始漸漸縮短。
「咬我!咬我!」
燕沖心中萬分期待著,只要禿鷲對他下口,那麼尾隨者就會當作他已身死,必定會來取他首級。到時,燕沖就可以一舉消滅這個如狗皮膏藥般粘身的大患!
十米、八米、五米……眼瞅著禿鷲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燕沖心中也越來越喜越來越喜。大功,即將告成!
突然,距燕沖不足米餘的禿鷲似發現什麼般陡然折翼,深畫一個『V』字形折身而起。不消多言,自是發現了燕沖的生命氣息。儘管燕沖早已屏住呼吸,但禿鷲依舊發覺到他還活著!
發覺禿鷲折身攀升,尾隨者登時大驚,也不多加考慮當即返身而回,朝著上方快步行去。
「娘的!」
見陷阱因一隻禿鷲而告敗,燕沖登時大怒,抓起手邊碎石全力飛投而出,疾勁之速引發『咻』的破空聲響。當然,拳頭大的碎石並非擲向禿鷲,而是投向了與自己僅有三十餘米之近的尾隨者!
尾隨者聽聞身後響起的破空聲,心中大為驚慄。燕沖的**力量之強悍他早已打探清楚,這全力一擊他又如何抵擋的住?!
「砰!」
雖然只是一塊拳頭大的隨時,但在燕沖八千多斤的力量投擲之下,竟在電光火石間砰然擊中巖壁,緊接著便深深沒入壁巖之中,再無蹤跡!
燕沖愣了,以他判定,對方根本來不及閃躲這一記攻擊,甚至連防禦都來不及,可現實情況下,尾隨者依舊在向上急行,而碎石也並未擊中他。
「怎麼會這樣?!」
燕沖滿面的不可思議,越發回憶剛才的那一幕他便覺得越發詭異。在碎石即將觸及尾隨者的一剎那,尾隨者的身影竟然徹底消失,仿若憑空不見一般,緊接著一道迅疾白影閃過,其後白影也消失,化為一道黑影。再細看,黑影便化作了尾隨者的身影。而飛襲的碎石早已在雙影交替的那一剎襲中了壁巖。這前前後後交替更換的一幕實在是太快,總共加起來的時間還不到眨眼的工夫,令燕沖看的迷迷糊糊,若非碎石擊中壁巖處有個黑漆漆的深洞存在,他甚至會以為這一切都只是幻覺!
秘技?秘技!一定是秘技!除此之外,燕沖再也想不到其他的理由來解釋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望著越行越遠的尾隨者,燕沖深吸口氣後,微微搖頭。他已經竭盡自己所能,卻依舊無法成功誘殺尾隨者。既然已經打草驚蛇,那麼再想拿這條蛇可就難上加難了!
有句古話說的好:『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但燕沖偏不信這個理!
緊握手中黝黑的鐵銹槍,燕沖咬牙暗道:「我必殺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32:21
第二卷 第二十一章 只破丹田行不行?
天上的雲兒飄啊飄,地上的人兒逃啊逃。雲兒是被風催的飄,那名實力達到三級氣元武者的尾隨者又為何而逃呢?不必多言,他這是被燕沖給追的。
自八字峽谷中上來之後,燕沖便發步狂追,追的尾隨者是瘋狂逃竄。河流、草地,在二人的追逃中遙遙遠去。半日不到的工夫,二人便遠離八字峽谷數百里地,追到了一片翠竹密集的竹林中。
進入滿是翠綠的竹林,霧氣飄蕩,如同置身於綠色的雲海之中。秋風起,竹枝搖曳,竹葉婆娑,灑落在竹林間的陽光斑斑駁駁。
景色雖美,可滿頭汗水氣喘吁吁的尾隨者卻沒有心情欣賞,拖著疲累的身體繼續往前逃去。燕沖雖**強悍,卻也是累的筋疲力盡。他心中滿是驚奇,按理說,尾隨者的體力應該較之他先耗盡的,但此時看來,雙方的體力竟然幾乎相當。
「儘管他體內有氣元支撐,可也撐不住這麼長時間的消耗吧?」燕沖邊追邊在心中暗忖。
尾隨者卻不瞭解燕沖的想法,他只知道自己略微跑慢些就可能被身後的煞神追上,一旦追上自己的小命可就徹底交代了。
就這樣,二人各懷心思的在翠綠竹林中繼續奔跑。
突然,尾隨者的視線所及處顯現出一干人的模糊身影。隨著兩者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尾隨者終於將前方一干人的大抵狀況看了個清清楚楚。一名面貌俊秀非常的年輕人腰佩長劍在前帶路,四名身強體健的壯漢驅趕著四架空蕩蕩的馬車隨在他身後。而每架馬車的旁側都插著一面隨風飄舞的大旗,上書龍飛鳳舞的四個勁字——柳騰商隊!
尾隨者起初並未在意,柳騰商隊也算是支頗有名氣的商隊,他多多少少也聽說過柳騰商隊這個名字。可下一刻他便突然想起,關於懸賞燕沖的任務上記載得清清楚楚,燕沖曾在柳騰商隊任職!
「壞了壞了,爺要倒霉了!」尾隨者心下暗驚,忙朝著旁側急步逃去。萬一柳騰商隊內的修者動手對付他,哪怕傷不了他,只要將他拖上小片刻那麼身後的燕沖就會追上來。一旦被燕沖追上,後果可想而知!
後面趕來的燕沖也看清了柳騰商隊順風飄揚的大旗,他更看清了那名面貌俊秀的年輕人模樣,「秦兄,幫我攔住那個黑衣人!」
秦山,面貌俊秀的年輕人正是柳騰商隊外出護商的三級氣元武者,秦山!
燕沖看到秦山,秦山自然也看到了燕沖。眉頭微微一蹙過後,秦山當即換上了一副欣喜非常的模樣,「燕兄弟,沒想到在這竟然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自從你離開後我就天天記掛你……」
秦山快步來到燕衝近前,一把摟住他的肩膀好一陣的嘟囔,就跟憋了十幾年沒得空跟人說話似的。把燕沖給急的啊,「秦兄你先別說了,幫我抓住他!」
「抓住他?」秦山本還想裝傻充愣的拖時間,不為燕衝出力。但轉念一想,他隨即決定要抓住此人,而且還得殺死他。不只是他,還有與自己一同的四名商隊護衛也要死!只要將這些人殺死,就不會有人知曉燕沖是如何死的!
「儘管你已經離開商隊,可柳老頭跟柳騰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你。而且照你這種修煉速度來看,將來實力必定遠遠勝我。為了保證我將來可以安安穩穩地坐上隊長之位,為了永絕後患,燕沖,你必死!」
心下瞬間做好決定,秦山面上當即佈滿嚴肅之情,「燕兄弟你放心,交給我了!」
說罷,秦山抽出佩戴在腰側的三尺長劍,迅速朝著尾隨者逃離的方向疾奔而去。燕沖擔心有意外狀況發生,於是便拖著疲累的身體朝遠去的秦山快步追去。
尾隨者發覺身後有人追來,頓時大驚失色。如果是先前,他或許有與秦山交手的實力,但此時此刻他體內的氣元已然消耗殆盡,身體也是疲累不堪,而秦山卻是以逸待勞,兩者一旦交手,結果不言而喻。
「爺命休矣!」
面色驚慌的尾隨者拼了老命地轉動腦筋,飛速思慮著一個又一個可能逃離的方法。但最終卻被他一一推倒,因為這些方法都需要或氣元、或體力,而他此時所缺少的恰好便是這兩樣。
三尺長劍劍身陡然浮現一片幽綠光芒,濃郁的仿若霧氣一般,飛奔而至的秦山右手看似隨意舞動,卻在剎那間挽出一個幽綠的劍花,仿如含苞待放的蓮花。長劍抖動,幽綠蓮花霎時脫劍而出,以肉眼難及之速拖著長長的藍尾襲射向前方十餘米外的尾隨者。
隨著幽綠蓮花對尾隨者的靠近,原本含苞待放的花朵此時竟然完全綻放,化作巴掌般大小,狠狠撲向了尾隨者。
尾隨者發覺身後勁風來襲,驚愕之下猛然開口大喝,「幻!」
「噗~」
盛開的幽綠蓮花透過尾隨者的影子撲在了前方的一棵翠竹上,霎時間,幽綠蓮花化作騰騰藍色火焰,將翠竹攔腰灼斷。
『喀嚓、喀嚓』的聲音不停響起,原本數米高的挺拔翠竹立時傾倒旁側,砸斷旁側不少翠竹的竹枝後,終於倒塌落地,在壓斷自身竹枝的同時,濺起大片塵土。
秦山為之一愣,他不明白剛才明明看到幽綠蓮花即將襲中尾隨者的後背,怎麼尾隨者的身影卻瞬間消失,繼而白影跟黑影相互交替,再次定眼相看時,尾隨者的身影竟又再次顯現。感覺好像是幽綠蓮花方才穿過了尾隨者身體似的!
追趕上來的燕沖也看到了這一幕,於是便對秦山急道:「秦兄,這件事我稍後給你做解釋,你先拿下他!」
秦山立刻心中明瞭,想來燕沖是盯上了尾隨者這種秘技才會拚命追殺他,「這種秘技果然奇特,如果學會定是一記保命手段,我必定要將這秘技拿到手!」
心中有了決斷,秦山當即挽劍上前,將鋒利的長劍抵在了尾隨者的脖頸之上。
尾隨者也是無奈,他不想束手就擒,可奈何此時他體內的氣元可真個是耗了個乾乾淨淨。本來還能勉強支持逃跑,可用了這保命手段後,氣元徹底消耗乾淨了。況且,他心中早已有了定計。既然讓秦山看到了他這一手保命秘技,那秦山定然不會立刻擊殺自己。只要暫時活命,那他便有了生的希冀。
尾隨者的算盤打得極響,他確實看透了秦山的心思。可當後面的燕沖提槍殺氣騰騰前來之後,他慌了。秦山為了保命秘技或許會留他一命,但他緊隨多日的燕沖就不好說了。萬一怒氣上湧一槍把自己給挑了,那……
燕衝來到近前後狠狠地瞪了尾隨者一眼,繼而對秦山抱拳道:「秦兄,多謝你了!」
秦山將緩緩聚起幽綠光芒三尺長劍擺置身後,哈哈大笑道:「這算什麼,咱麼兄弟之間……」
「哧!」
秦山還未說完,身後的密佈幽綠光芒的三尺長劍便如同刺豆腐般輕易刺入了燕沖的下腹之中。
燕沖驟然色變,感受著下腹的痛楚,望著刺入下腹中的長劍,他滿臉的不敢置信。殷紅的鮮血自嘴角緩緩滲出,滑落下巴後『嗒、嗒』的滴在了劍身上。
「為、為何破我丹田?」燕沖滿臉痛苦神色。他痛自己的腹部傷勢,更痛秦山對他的驟然襲擊!
此時,秦山臉上的微笑早已被猙獰所替代,「為何破你丹田?因為我要殺你!柳騰事事都聽那柳老頭的,本來應該是我的商隊隊長之職此時應該被他們暗暗允給了你,你說,我能不殺你嗎?如果這個理由不充分,那我就再給你一個!」
秦山手指旁側無力癱倒在地但同樣滿臉驚愕的尾隨者對著燕衝近乎癲狂的放聲大笑,「這種保命秘技,我一人知道足矣!」
燕沖面容抽搐,他不敢相信一直對他笑模笑樣,一口一個『燕兄弟』的秦山竟然是如此般的『君子』。相比於先前蒼城武牢內的魏梭而言,偽君子,遠遠比真小人可怕的多!
望著面前癲狂大笑的秦山,燕沖費力喃喃道:「只破掉丹田行不行?」
「你在求我嗎?你這是在求我饒你一命嗎?!」秦山雙目大睜,滿臉的興奮,「那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不行!」
因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的燕沖竭力地撐開彷彿千斤重的眼皮,用他那無神的雙眼望向了秦山,「真的要死?」
秦山停止癲狂的大小,吶聲狂喝,「必死!」
「噗!」
秦山立時從癲狂狀態陷入呆愣,望著破入自己胸腔內的星刺刃,他呆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沒了氣元的燕沖為何仍能破開他的身體。雖然尋常三級氣元武者的身體不如燕沖**般堅硬,可那也不是尋常人想傷即能傷到的。
燕沖面色依舊蒼白,但先前無神的雙眸此時卻精芒大盛,「這可是你自己選的!」
話音剛剛傳入秦山耳中,隨後一桿黝黑的鐵銹槍便自下而上從秦山的下顎穿入,自他的頭頂露出。槍尖之上,還沾染著大片的紅白之物。
秋風起,竹葉隨風婆娑,濃濃的血腥氣息隨風消散,與之一通消散的,還有秦山的性命……
第二卷 第二十二章 爺我是兔子
秋風起,竹葉隨風婆娑濃濃的血腥氣息隨風消散,與之一同消散的還有秦山的性命。
先是見秦山提劍破入燕沖丹田,又見燕沖轉瞬間的反殺一旁的尾隨者是徹底呆了。秦山為何殺燕沖,他已經從秦山的話中得到了模糊的答案。可燕沖是如何在丹田破掉的情況下反殺掉秦山?要知道摑摜摴摬,劁勩勫匱修者的丹田一旦破損,那他就如同尋常人一般無二。三級氣元武者站在尋常人的面前任憑攻擊,尋常人也無力將三級氣元武者擊傷,因為他根本破不開三級氣元武者那結實的**!
燕沖揮槍將秦山的屍體甩出,而後也不顧下腹的傷口,左手握住星刺刃右手提著鐵銹槍來到了尾隨者的身前,淡然道:「很疑惑?我可以告訴你,因為我有五個丹田!」
尾隨者聽聞這話立時驚恐不已,驚的是燕沖怎麼會有五個丹田,恐的是燕沖既然肯把私密告訴自己,那自己豈非必死無疑?私密,即是僅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而此時尾隨者已經得知了燕沖的秘密,那他只能保密。而最好的保密,自然是死人!
果然,如尾隨者所想那般,燕沖左手套著的星刺刃已然緩緩提起。當星刺刃提至最高處時,便是收割尾隨者性命的必殺一擊到來之時!
「別殺爺,爺把保命秘技傳給你!」尾隨者大駭,他可不認為此時燕沖是在嚇唬他,因為他清晰地感受到了燕沖身上散發出的凜凜殺意!
燕沖冷笑,「不稀罕,我只要你的命!」
他是真的不稀罕,因為他體內根本就沒有氣元,要了這保命秘技也無用。在他眼中,保命秘技根本就不如尾隨者的命值錢!
望著緩緩提到極致的星刺刃上散發而出的五道森然寒芒,尾隨者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般連連叫喚,「別別別,爺有話說!」
「事到如今,竟然還一口一個『爺』,你這孫子玩意!」
燕沖剛欲將提至極致的星刺刃戳下,尾隨者帶著哭腔連聲道:「爺、爺……你是爺,我是兔子!」
「你以為你是禿子我就不殺你了?!」
燕沖手中的星刺刃狠力下刺,尾隨者忙緊閉著眼睛顫抖著大聲驚呼,「不、不是禿子,是兔、兔子!吃草的兔子!四條腿的兔、兔子!」
「兔子?!」燕沖為之一愣,下戳的星刺刃也在尾隨者胸口半指距離處懸停了下來,「什麼意思?」
輕輕將眼睛張開一條縫,見星刺刃沒有刺進身體後尾隨者不由得長舒口氣,不過緊接著略略放下的心再次高懸起來。畢竟星刺刃距離他的胸口已不足半指,如果燕沖稍微加力,不消眨眼的工夫他便會殞命。為求一命,尾隨者連忙竹筒倒豆子般嘰裡咕嚕的將自己的事情告訴了燕沖,「我真的是隻兔子!」
燕沖腦海中驀地回想起了在武牢時柳老頭跟他說的話,「天底下,還存有一種可以依靠本能自行修煉的氣元獸。當它們活到一定年紀或體內的氣元充足後,就可以開啟靈智甚至化身為人,像人類修者一樣的修煉、戰鬥。但是較之於常人,它們卻又多了一種特有的種族秘技……」
心中的混沌謎團如同遭雷擊一般劈開,霎時光明四射。燕沖驚愕地望向尾隨者,「你是說,你是一隻氣元獸,本體是兔子?」
「你知道氣元獸,那就好辦了。我就怕你不清楚,還得我費勁解釋。」尾隨者心中終於輕鬆一些,看到了生之希冀的他連忙說道:「我是一隻來自極地冰域的兔子!」
燕沖點了點頭,而後殺意再次凝聚,微微鬆開的星刺刃再次逼近尾隨者的胸口,「我管你是不是兔子、從哪來的兔子,想要拖時間恢復氣元趁機逃走,想都別想!」
尾隨者心中頓時大恨,它確實是這麼想的。可氣元才剛剛恢復一絲便被燕沖發覺,他只好連聲說道:「我真的是兔子!」
「那更好,殺掉清蒸!」
眼瞅著燕沖又欲動手,尾隨者這次可真急了,為求保命只好拿出最後的保命手段——求饒!
雖然尾隨者先前也曾求饒過,但此時他的求饒卻與先前不同,「別殺我別殺我,我願意跟隨你!」
「留你在我身邊有個屁用,廝殺屬於累贅,逃跑倒是一流。況且,我如何得知你的忠誠,是否會在關鍵時刻拿我腦袋去換將器跟功法!」
說是如此說,但燕沖心中確實動了收留他在身邊的心思。僅憑他出身於極地冰域瞭解極地冰域的事情這一點,就足夠令燕衝動心了。廝殺,燕沖不需要他動手,能跑得掉不做累贅就可以了。
「我、我……」見燕衝殺意漸濃,尾隨者最終狠狠的捶了下地面,而後沮喪地說道:「你既然知曉氣元獸,那麼就該知道每隻氣元獸都有各自獨特的種族秘技。」
「半柱香的時間內如果你說不明白,我就殺了你,不再給你任何機會。」燕沖可不想聽廢話,以死來要挾尾隨者是最有效的辦法。
果然,尾隨者一聽這話當即麻溜的許多,「我的種族秘技是一種魂契術,可以在我的靈魂跟你的靈魂之間建立一種特殊的紐帶連接。假如我有任何背叛你的想法,都會被你知曉。」
燕沖琢磨了琢磨,不好。既然自己能查探到他的想法,那他豈不是也能查探到自己的想法。於是,燕沖便開口否定了這個秘技。
尾隨者見燕沖否定,臉上的五官頓時糾結在了一起,看那樣子都快哭了,「我剛才說的是平等魂契,你還可以強行跟我簽訂單方面魂契,你可以探查到我的想法,但我卻查探不到你的想法。而且,如果一旦有任何背叛你的念頭,我的靈魂都會受到針扎般的痛楚,直至湮滅。」
燕沖點了點頭,這個不錯,既能查探到他的想法又有對他忠誠的保障。只是……
「靈魂是個什麼東西?」
面對燕沖的發問,尾隨者當時就愣了,細想想,「對啊,靈魂是個什麼東西?什麼顏色?什麼形狀?能看見不?」
見尾隨者如此,燕沖當即判定,「假的,肯定是你說謊詐我!」
「別別別!」見燕沖又提起了星刺刃,尾隨者連聲急道:「我這個秘技也是與生俱來的,雖然我也不清楚靈魂是什麼,可這個秘技卻是真的,你先試試再決定是否殺我也不遲!」
見他面色真誠雙目錚亮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燕沖點了點頭,「好吧!」
見燕沖答應,尾隨者心下頓時鬆了口氣,而後就邊告訴燕沖該如何做邊拿斷竹枝在地上刻劃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33:27
第二卷 第二十三章 魂契,兔八爺
片刻之後,燕沖已經知道自己該如何做,而尾隨者在地上劃的圖案也已經完成,兩條彎身魚首尾相接形成一個整圓,在整圓的外圍還有著八個由或橫線或斷裂橫線組成的圖案。
燕沖觀看著這幅圖,腦海中頓時聯想到在蒼城時一位大戶人家家中牆壁上的那副相同圖案,「這是……太極八卦圖?」
「對對對,正是太極八卦圖!」尾隨者大喜,只要燕沖相信這是真的就好。此時他就擔心燕沖會懷疑他,因為他的小命可緊緊捏在了燕沖的手中。
將手指挑破,兩滴殷紅的血滴分別綴在了太極八卦圖的兩顆魚眼之中。望向燕沖,尾隨者急道:「快將雙手按在兩滴血上,否則我尋不到主人就會魂飛魄散!」
燕沖也不著急,就這麼笑呵呵地望向尾隨者,他可不確定尾隨者是否在設計陰他。不過見尾隨者急得抓耳撓腮眼淚都快留下來,燕沖選擇相信他是真的沒有在設計自己,於是便將雙手按在了兩滴血液之上。按照先前尾隨者所說,燕沖似感應天地間氣元存在般去感應兩滴血液……
果然,正如尾隨者所言,兩滴血液之中確實蘊含著魂力。魂力是一種類似於氣元的存在,但比經過煉化後的氣元更為純淨,更為淳和。控制著將兩滴血液之中的魂力吸納進體內後,兩道如游絲般的魂力便不再受燕沖的控制,霎時衝向了他的腦海之中。
燕沖大驚,雖然修者的丹田較為重要,但腦袋更是基本。一旦有所傷害,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然後就在燕沖失措之時,兩道如游絲般的魂力糾結在了一起融為一道,而後燕沖便感覺腦袋猛地一痛,好似針扎,隨即那道魂力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是他腦海中莫名浮現出的、尾隨者的想法,「千萬別出意外,否則他肯定會殺了我。」
「嗯?真的能感應到他的想法。」燕沖心中大為歡喜,拍了拍尾隨者的肩膀笑道:「很好!很好!」
尾隨者驚喜的剛要開口說話,燕沖便回道:「嗯,成功了。」
無言,絕對的無言,自己還什麼都沒問呢,對方就已經提前回答了。
感受到尾隨者心中的無奈,燕沖哈哈大笑,「不要在意,既然你已經跟我簽訂魂契,那我以後就可以對你絕對放心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你叫兔八爺?」
搶答,又見搶答!
「怎麼叫這麼個名兒?」
聽著燕沖的詢問,尾隨者乾脆連口也不開了,光在腦子裡想答案……
片刻之後,燕沖完全弄懂了尾隨者、三級氣元武者、兔八爺的名字跟他的來歷:它本是極地冰域內一隻在兔群中天賦彪悍的兔子,至今已然活了一百三十多歲。因它那一窩兄弟姐妹共八個,它又是第八,所以在化形**後自命名——兔八爺!它本想起名叫兔八哥來著,但奈何活的年紀太大,所以就把『哥』的身份改成了『爺』。
兔八爺的這一支族群天賦奇高,當然,也只是跟其他兔群比較。所以兔八爺一族都可以憑借本能修煉到三級氣元妖獸的實力,就相當於人類的三級氣元武者。但化身為人卻至少需要六級氣元妖獸的實力,相當於人類的三級氣元武將。兔八爺本不夠資格化身為人,但巧合的是被它意外發現一株可以提前化身為人並開啟靈智、甚至還能隱藏獸族氣息的靈草,所以它才以三級氣元妖獸的實力化身為人。
有了靈智,自然知道在極地冰域這個強者林立的地方實在是太過危險,於是他便離開了極地冰域來到沐王朝。他踏入沐王朝時間並不長,僅僅不到半年而已,結果就變成燕沖的魂契獸了。
無奈,兔八爺的心中是萬分無奈,「爺不遠萬里的來到沐王朝,難道為的就是成為你的魂契獸?」
燕沖哈哈大笑,邊揭開兔八爺蒙面的黑布邊笑道:「活該,誰讓你貪圖兩件將器跟地級功法來著。」
兔八爺蒙面的黑布被揭開,露出的面容令燕沖大為驚愕,此兔忒帥!兩條濃黑的劍眉異常英武,兩隻明亮有神的眼睛彷彿像是蘊含著大智慧。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文弱的書生,但書生氣之中又夾雜著一股難以掩飾的陽剛氣息,看似兩者很矛盾,但糾結在兔八爺身上卻顯得那麼融洽,絲毫不顯怪異。更為難得是,他不是兔唇!
「如果我是女的,估計第一眼就會讓我喜歡上你。你這張臉實在是……」燕沖嘖吧了嘴讚道:「實在是招男人揍!」
「雖然是讚揚的話,但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就非得變個味?」兔八爺沒有說出口,他也懶得說,以免再被燕沖搶答,「爺的目標,泡盡天下美女!」
「那你趕緊有多遠死多遠,免得被你連累,被人一同毀容!」
……
秋風蕭瑟,竹林中的竹葉沙沙作響,好像奏起了一種令人清心明境的樂曲。
竹林之內,燕沖與兔八爺習地而坐,兩人聊了甚久後便一同恢復起了實力。
據兔八爺所說,先前又是白影又是黑影的保命秘技根本就不是秘技,而是他在瞬間將身形化為本體而後又化為人形而已。由於這個過程實在太快,所以落在燕沖跟秦山的眼中便是他身影消失、白影出現又消失、黑影出現化為身影。
至於為何兔八爺善於奔跑且能跟自己的強悍體力分庭抗禮,燕沖並未詢問,因為兔八爺的本體是兔子!
燕沖還從兔八爺處得知,不管兔八爺在哪,他都能感受到兔八爺的位置,這也算是魂契的另一種效用,以後不必擔心失散後尋不到兔八爺了。
以兔八爺的狡詐跟多疑,燕沖判定他肯定還有事瞞著自己,所以在詢問之後便立即探知到了兔八爺的想法。魂契對於兔八爺的制約可不僅僅是在兔八爺背叛燕沖時才受到制衡,燕沖甚至還操控著兔八爺的生死,只要將那道魂力逼出體外,只需要不多會兒的工夫魂力就會消散在天地間,與之一同消散的便是兔八爺的性命!
另外,這個魂契還有一點很重要,只要兔八爺的實力超過燕沖,那麼便可強行抽取自己『扣押』在燕沖靈魂中的魂力,自己恢復自由身的同時,燕沖也會因靈魂受傷而身死。為了不讓身邊的定時炸彈爆發,燕沖只能拚命修煉。得虧他修煉速度本就快的駭人,否則這可是一種大大的危險。
半柱香的時間後,燕沖實力徹底恢復,看著旁邊仍在修煉的兔八爺,燕沖琢磨了琢磨,而後便從懷中取出秘技聚元,將星刺刃取下。戳醒正在修煉的兔八爺後,燕衝將兩樣物件遞給了他,「一部攻擊秘技,一件將器。你先學會攻擊秘技,免得以後再遇敵人除了跑就是罵。」
被燕沖打斷修煉的兔八爺本還有些個不悅,不過待得知燕沖是為了給自己秘技和將器後,它頓時喜不自勝,「有這種好東西不早給爺!」
「你這孫子玩意!」燕沖笑罵一聲,繼而正顏囑咐道:「抓緊修煉秘技,過會咱們上路。」
「是!」兔八爺故做正經的應了一聲,而後便樂滋滋地翻看起了記載在獸皮上的秘技。在他的心裡,對燕沖的好感提升了幾分。雖然是近乎逼迫的強行簽訂魂契,不過既然有好處拿,那簽不簽又有何區別,只要燕沖別拿著他的生命做威脅去幹一些偷姑娘肚兜、打瞎子罵啞巴的事就好。當然,他估計燕沖也不可能會這麼無聊。
兔八爺琢磨秘技,下腹傷口早已癒合的燕沖則來到了秦山的屍體前,撿起墜地的長劍後用盡全力折了一下,未斷。將器,皆可承受萬斤重力。既然在燕沖八斤余斤的重力之下都未斷,那這把長劍顯然也是一件將器了。搜了搜秦山那具冰涼僵硬的屍體,燕沖只摸到兩張五百兩黃金的金票。不消多言,這自是秦山護送商隊任務得到的報酬。
將金票重新揣到秦山懷中後,燕衝到遠處喚來了等得有些不耐煩的商隊護衛。這幾人燕沖都眼熟的緊,也是可以相信的人,於是便吩咐他們把秦山的屍體裝上馬車拉回柳騰商隊。至於秦山為何而死,燕沖的說法是,「以後我會回商隊跟柳隊長和柳老伯親自解釋!」
商隊護衛們雖驚愕秦山之死,可也緊緊是驚愕而已,他們並不能、也不敢拿燕沖如何,只好順從地載著秦山的屍體朝涪水城行去。
片刻之後,兔八爺右手上的星刺刃五根尖刺上泛起了微微金芒。隨著時間的流逝,金芒越來越亮越來越亮,最終竟然有些刺眼,令人不敢正視!顯然,兔八爺在這短短的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內,已經將聚元秘技修煉到了極致!
燕沖悄然讚歎,「這孫子天賦不低啊!」
幾乎同一時間,猛然睜開雙眸的兔八爺仰天吼道:「爺的天賦就是高!」
燕沖大感無奈,揮手道:「行了,這還一件將器長劍,要劍還是要星刺刃?」
「爺如此風流倜儻瀟灑非常,再用劍豈不是墜入下乘,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樣?」兔八爺站起身來擺弄了幾個刺劃劈切的姿勢,而後穩下身喊道:「爺就用星刺刃了!」
「行了,別擺弄了,跟我回孤鷹山,以後找機會再給你弄部修煉功法。」
「爺只要天級的!」
「死一邊去!」
第二卷 第二十四章 交心
離開翠綠竹林,燕沖與兔八爺一同行在返回孤鷹山的鄉間黃土路上。秋風疾勁,捲起了黃土路上大片塵土。遠遠望去,好似一條泛黃的蒼龍。而在這條蒼龍的腹部,便行進著燕沖與兔八爺二人。
「兔子,我有件事一直沒有問你,你為何追殺我?」燕沖側頭對身畔的兔八爺詢問道。燕沖自然知道兔八爺是為了兩件將器跟一部地級功法,他想問的是兔八爺要這些東西有何用。
兔八爺也懶得開口,只是在腦袋裡想想,然後燕沖便得知了他的想法。因為他沒有修煉功法,成為三級氣元妖獸完全是靠他的天賦修煉日積月累積攢出來。儘管它的資質不錯,但如果僅僅是依靠天賦緩緩修煉,那麼怕是到了它生命的盡頭也難以晉陞為四級氣元妖獸。因此,他才想要拿燕沖的腦袋去換地級功法。將器,在他眼裡倒是看的很淡。有更好,沒有也無所謂。至於秘技,兔八爺更是少的可憐,僅有天賦秘技,也就是魂契術。為此燕沖心中暗暗笑言道:「你天生就是當魂契獸的命。」
當然,這話他並未說出口,因為有些傷……兔。
似乎兔八爺也想到了這點,因此臉上難免有些個失落。既然可以修煉,那又有誰不想成為站在巔峰的強者呢?人是如此,獸也一樣。
見兔八爺如此,燕沖尋思了尋思,而後笑道:「說實話,我秘技懂的還沒有你多,我只會一項秘技,而你卻懂得魂契術跟聚元兩種秘技。想比之下,你應該高興。而且,我還準備將自己唯一的一項秘技傳授給你,雖然不怎麼樣,但相信對你總會有些幫助。」
燕沖唯一的秘技自然是指感元術,他決定將感元術傳授給兔八爺也是經過考慮過的。畢竟,兔八爺並非真心實意地跟隨他,只是迫於魂契術的威脅而已。不過再仔細想想,傳授給他感元術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大威脅,相反還可以令兔八爺打心中感激自己。這種近乎免費為人情的好事,不做白不做!
兔八爺聽聞燕衝要傳授自己秘技,當即喜不自勝,兔子的本性當即暴露無遺,在原地又蹦又跳的。弄的燕沖眉頭大皺,「別蹦,塵土太多了!」
也不知是兔八爺迫於魂契的威脅還是打心眼裡聽從了燕沖的話,反正待燕沖話語出口後他當即就停止了蹦跳,不過臉上的喜意卻是絲毫未減。
「別太高興了,只是尋常的感元術而已。」燕沖為防止兔八爺誤會自己唯一擁有的秘技是什麼強力秘技,所以便提前給他打上了防疫針。
哪知話剛出口,他便感受到了兔八爺的想法,「爺知道,從你先前可以一直發現爺的存在時爺就知道你身上感元術的存在。酬樓內也有出售,可十兩紫金實在是太貴了,爺買不起!」
「呦喝,這兔子挺聰明啊!」當然,兔八爺狡詐多疑型的聰明燕沖早已瞭解得透透的……
待兔八爺學會感元術後,心中對於燕沖的好感再次增長些許。儘管他猜到了燕沖傳授自己感元術的用意,但這並不妨礙他對燕沖的好感增長。
「其實,爺也有件事情一直沒有問你,你殺掉那個三級氣元武者後告訴爺說你有五個丹田,是什麼意思?」兔八爺不解地望向燕沖。在他心裡,這可是結結實實的疙瘩,不解開可不好受,就跟有萬千螞蟻在心中撕咬似的。
「這是功法的問題,而且不能學習任何攻擊秘技跟防禦秘技,都是因為功法的問題。至於再詳細,我也不能多說什麼。」
燕沖的話雖然在兔八爺訊問後脫口即出,但他也考慮的清清楚楚。絕不能將《大力破山訣》的存在告訴兔八爺,至少現在不能。一是因為柳老頭曾經囑咐過燕沖切莫告知他人《大力破山訣》的存在,二是因為安全,自家的事情還是自家人知道為妙。如果兔八爺得知且在不經意的情況下透露出去,那可是個天大的麻煩。
「不能學習攻擊秘技和防禦秘技?那算了!」聽兔八爺這意思,他顯然是想學習燕沖的功法,只不過又聽說不能修習攻擊秘技和防禦秘技,因此才作罷。突的一怔,停下腳步的兔八爺正顏詢問道燕沖,「你真的準備替爺尋一部修煉功法?」
燕沖先前確是許過有機會會給兔八爺尋一部地級功法,而且他也確實是如此想的。因此,他鄭重的點了下頭,「是。」
兔八爺緊緊盯著燕沖,「你不怕爺實力超過你後強行抽取出魂力,然後害你魂飛魄散?」
燕沖摸了下光禿禿的腦袋,而後輕笑道:「怕,但我不想身邊跟著一個需要我照顧的廢物。」
「你可以在危急時刻不管爺,反正爺死了對你也沒有什麼損失。」
兔八爺的話剛說完燕沖的眼神便霎時犀利如劍,凝視著兔八爺鄭重道:「既然你是我的魂契獸,那麼在我死之前就沒有人能夠殺你,哪怕你是一個廢物也不允許被別人殺死!」
這話雖然說的有些霸道,就像是護犢子的母狼似的,但兔八爺卻聽著暖心,非常暖心。他忽然發現,魂契術似乎並非像他想像中的那般討厭……
見兔八爺沉默,燕沖於是便轉移話題道:「如果你學習地級功法的話,那豈非只能晉陞到六級氣元妖獸?」
「有天級功法最好,沒有的話也暫時可以修煉地級。對於沐王朝的修者而言,他們一旦修煉了地級等級的功法確實只能達到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但在極地冰域卻可以食用沁花果,可以在不傷害丹田的情況下散盡氣元重新修煉,只是獲得不太容易。」兔八爺靜靜道。
「這倒不錯。」雖然這個消息比較新奇,但卻稱不上是震撼,至少燕沖是如此認為的。修煉人級功法,實力最高可達到三級氣元武者。這時散盡氣元重修,倒是沒有多大難度。修煉地級功法,實力最高達到三級氣元武將。如果這時再散盡氣元重修,雖然心中有些不捨,但相比於可以修煉到頂級而言,這點不捨根本算不得什麼。修煉天級功法……既然得到了天級功法,那也就沒必要散盡氣元重修了。即便是得到了效果更強的天級功法,他們也會捨不得。三級氣元武宗啊!如果散盡氣元重修,那麼且不說他能否再次修煉回三級氣元武宗的實力,光是他的壽命這一點也能將他們掐得死死的。
「對了,我曾聽人說過,擁有氣元武者的實力,壽命跟尋常人一樣,也就百歲左右。一旦擁有氣元武將的實力,壽命就會增加到一百五十歲。如果擁有了氣元武宗的實力,壽命更是會猛增到三百歲。我們人類修者既然都能擁有這麼長的壽命,那你們獸類呢?」燕沖好奇地詢問道。
兔八爺略微想了想,而後搖頭回道燕沖,「不好說,獸類的壽命都跟自己的種族有關。千年王八萬年鱉,雖然說的有些過,但它們的壽命確實是長,少說也得有三五百歲,這跟自身實力無關。而爺所在的狐兔族,一般壽命也是在百年左右。但是爺吃過化身草,就與它們有些不同了。要知道,爺今年都已經一百三十……一百三十幾歲來著?」
燕沖有些無奈,竟然連自己的年齡都給忘了。不過隨即便釋然,都一百三十多歲了,誰還會去記那些零散歲數。畢竟這個世界是以實力為尊,而不是年齡。
想了好一會兒兔八爺依舊沒記起自己的詳細年齡,於是便擺手道:「不想了不想了,反正就是一百三十多歲。不過有一點爺很確定,獸類跟你們人類相同,實力越高,壽命也就越長。所以,爺必須得盡快晉陞為四級氣元妖獸,否則說不定哪天爺就伸腿瞪眼了。」
話剛說罷,兔八爺又補上了一句,「還有,你得趕緊晉陞至氣元武將的實力,否則到時可別怪爺!」
燕沖笑了,笑的非常開心。儘管他感應到了兔八爺的腦海中有著對於擺脫魂契術的希冀,但其中卻夾雜著一絲微弱的善意。也就是,他不希望燕沖死。儘管這善意只有一絲,但畢竟是發自內心的。燕沖心中暗道:「兔子,等你真心實意跟隨我的時候,我就會自動解開你的魂契。」
燕沖心中非常清楚,在魂契的約束下,他遇到危險兔八爺必定會發揮出十成的實力來救他。可一旦是發自內心的焦急,那麼在他遇到危險時,兔八爺甚至會發揮出十二成的實力來救他。人的潛力,可謂無窮無盡。相信化身為人的獸,也會是一樣。
「兔子,跟我談談極地冰域。既然你來自那裡,肯定對那裡瞭解很多。」
「極地冰域……這麼說吧,如果拿整個沐王朝來跟極地冰域相比,無論是範圍大小或是修者的遍及程度,十個沐王朝都抵不上一個極地冰域!」
第二卷 第二十五章 跑腿的爺
時值深秋,孤鷹山上一片蕭瑟。枯敗的殘枝落葉、泛黃的枯萎乾草遍佈整片孤鷹山之上。每當風起時,定會捲起大片的枯葉爛草。然而即便是如此,孤鷹山上依舊是人流不息。因為,酬樓的一個分支便建立在這孤鷹山之上。
一日之後,燕沖與兔八爺二人便返回了這孤鷹山上。走時,二人一前一後,兔八爺的身份是追殺者。回時,二人並肩同行,兔八爺的身份卻換做了魂契獸。不得不令人歎然,賊老天真他娘的能搞!
酬樓依舊雄偉,三架大馬車可並駕齊驅的大門口外站著的兩名三級氣元武者也還是那般威武異常。踏入酬樓直奔三樓,燕沖二人來到了力酬任務發放處。
任務發放處內人並不多,僅有十來個,且實力不一。低的有一級氣元武者,高的也僅是三級氣元武者。看來,氣元武將們今兒很忙!不過,這關燕沖屁事?
來到半人高的紅木櫃檯旁,燕沖看也不看的從懷中取出了裝有青冥草的鐵盒,與早就取出的白銀任務牌一同放在了櫃檯之上。
「是你?!」
聽聞櫃檯裡側響起的宛若鶯啼的女聲,燕沖疑惑地抬頭望去,只見一名柳葉彎眉瓊鼻玉面身姿窈窕的白衣俏女正笑呵呵地望向他。不是曾接待過燕沖並認出他身份的白衣俏女又會是誰?!
「呵呵,真巧,竟然在這裡遇到你。玄晴姑娘是吧,你好。」燕沖微笑著對白衣俏女打著招呼。怎奈何不招呼還好,一打招呼白衣俏女臉上的笑意頓時僵硬,而後便徹底消失。
燕沖猛地一拍腦袋,「哎呀,我這記性,真對不起,姑娘你並非叫玄晴,真是抱歉!」
聽聞這話白衣俏女的俊臉上才略微好看些。她雖然不以漂亮的相貌為傲,但還真沒有人會記錯她的芳名。
「我記得了,你叫玄靜!」
白衣俏女才剛剛緩和的臉上霎時紫青,看起來是生氣了。
「又不對?那就是玄雪!還不對?那就是玄芳!這次一定對,你叫玄雨!」……
燕沖就跟猜謎語似的一個接一個蹦出白衣俏女的名字,姓氏肯定對,但名字就……白衣俏女粉拳緊攥,咬牙切齒的恨恨道:「我有名字,而且很好,不勞煩你給我改名!」
這時,遠處的兔八爺跟個地痞無賴似的晃晃悠悠地來到燕衝近前,而後便色迷迷地盯著白衣俏女說道:「她叫玄綺,酬樓內拔尖的美色,在整個沐王朝也是一頂一的美人!」
身著如雪般白淨衣裙的玄綺一聽兔八爺知曉她的名字並誇獎她的美貌,冰山似的臉上終於有所舒緩。當看到兔八爺那帥氣英俊至不像話的相貌後,心中的悶恨更是大消。男人看漂亮女人可以養眼,女人看帥氣男人更是能心情舒緩!只不過,當她發覺兔八爺那色迷迷的眼睛緊緊盯在她那高聳的胸脯上之後,這種舒緩的感覺驟然消失。
「綺,給爺笑一個!」
兔八爺放浪的形骸肆意的眼神遊蕩在玄綺胸脯上本就令她感覺到不舒服,當聽完這句充滿調戲韻味甚至有種妓院喚妓感覺的話語後,更是怒不可遏,比之燕沖忘記她的名字更為可恨!
緊攥粉拳的玄綺正欲發作之時,燕沖砰然一腳踹在了兔八爺的**上,「死一邊去!」
嗯?!玄綺心中的怒火立時消散不少。倒不是被燕沖那一腳替她出了氣,而是她感覺這事有點奇怪。按照任務內容上敘述,燕沖根本就沒有緊緊相隨的同伴。而此時他身邊的那個傢伙身為三級氣元武者竟然被燕沖踹了一腳還嬉皮笑臉仿若無事,這不得不讓她心中疑惑。當然,她也僅僅是疑惑不解而已,並沒有想要深究的意思。
「喂,你不會是喜歡這丫頭吧?如果喜歡,爺把她讓給你!」兔八爺嬉笑著望向燕沖,雖然口未動,但他的想法卻被燕沖感應的清楚明白。
「這是酬樓。」燕沖說的很淡,但其中意思卻鄭重至極。酬樓是什麼地方,三級氣元武將都不允許動手廝殺的地方,豈能讓兔八爺的調戲引起大麻煩?雖然燕沖不怕麻煩,可他並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尤其這個麻煩還是兔八爺引起的!
兔八爺顯然是聽出了燕沖話中的意思,撇了撇嘴便不再說些什麼。
燕沖見玄綺面色不善,於是也就沒再多說什麼,逕直提起了任務。玄綺也不再多言,冷著臉驗收了燕沖的青冥草,而後便從紅色櫃檯下取出一張五百兩黃金的金票遞給了燕沖。也就是酬樓敢如此般將金票等懸賞物品放在櫃檯內,若是其他人或勢力敢如此,估計早就被人搶的毛都不剩一根了。
燕沖扭頭望向四處踅摸美女的兔八爺,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又轉過頭翻看起了近期發佈的白銀等級的懸賞任務。不多會兒的工夫後,燕沖便挑到了就近的一個任務。接下此任務後,燕沖客套性的跟玄綺打了個招呼,而後便拖著仍在四處踅摸美女的兔八爺朝著酬樓外行去……
孤鷹山前山半山腰的某處巖壁上,一個高達兩米深約五六米的天然洞**如同虎口那般大張,洞內半個影子也沒有,唯有一隻嬰兒拳頭大小的彩蜘蛛在那編網。
走進洞內,望著眼前這只彩蜘蛛,燕沖探槍將蛛網連同彩蜘蛛一起甩出了洞外。這只彩蜘蛛是否還是上次那只彩蜘蛛,燕沖不得而知,不過下場都是一樣,原本屬於彩蜘蛛的洞**被燕沖所佔據。這種事情時時刻刻都在發生,不單單是在人與昆蟲,即便是人與人也一樣。在孤鷹山上的其他氣元充足的洞**內,很多實力不高卻佔據著氣源充足洞**的修者經常會被高手像是燕沖丟彩蜘蛛一般給丟出去。實力為尊的世界,一直都是如此。
兔八爺見到這個天然洞**後,眉頭頓時皺起,「這裡氣元如此稀薄,爺怎麼修煉?」
「誰說讓你修煉了?」燕沖淡然望向兔八爺,「我只是讓你記住這個地方而已,回頭做完任務來這找我,然後我再帶你去交還任務領取任務。」
「你、你、你讓爺去替你做任務,自己卻待在這修煉?」兔八爺雙目大睜,「你也太無恥了吧!」
燕沖摸著光禿禿的腦袋笑道:「不去不行,你必須去,如果你還想要地級功法的話。」燕沖頓了一頓,又解釋道:「懸賞為地級功法的任務幾乎都在紫金級別任務裡,而紫金任務牌的獲取條件除了完成二十次黃金等級任務外,還要擁有氣元武將的實力。如果你不想盡快獲得地級功法的話,我不介意自己去完成任務。」
兔八爺心中頓時瞭然,燕沖這樣做確實正確至極。只是,讓燕沖修煉自己卻去替他完成任務,總覺得有些彆扭。亂七八糟的做了一番心理鬥爭後,兔八爺道:「好吧好吧,不過當你得到紫金任務牌後,得先替爺尋部地級功法,不然爺可不去!」
查詢幕後指使者本來就需要十件將器跟五部地級功法,先獲得將器和先獲得地級功法也沒什麼區別,燕沖為何不答應?當然答應!
見燕沖信誓旦旦的答應自己條件,兔八爺這才勉為其難地朝著孤鷹山下行去,邊走邊歎息,「爺當魂契獸也就罷了,竟然還淪落到替人跑腿。唉!」
望著兔八爺晃晃悠悠的地痞無賴身影,燕沖囑咐道:「路上小心,早去早回,跑腿的爺!」
兔八爺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似乎是嫌燕沖有些囉嗦。之所以說是似乎,因為燕沖已經感應不到他的想法。兔八爺說的清楚明白,他們兩者之間的距離若是超過十米範圍,燕沖就再也無法感應到他的想法。當然,感應到他的位置還是可以的,而且是不管到哪燕沖都可以感應到兔八爺的位置,除非兔八爺身死。
見兔八爺身影已然模糊,燕沖便收回目光,平心靜氣,盤腿坐地修煉起來。三個偽丹田一同旋轉,周圍天地間的氣元頓時如飛蛾撲火、蜜蜂**般朝著燕沖快速聚集。
半柱香的工夫後,燕沖臉上掛上了淡淡的笑意,正如先前那般,破碎的偽丹田再次形成。
「先後兩次的受襲都是擊中了偽丹田,以後必須要多加小心。萬一被人擊中真正的丹田,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心下暗暗謹記後,燕沖再次修煉起來,四個偽丹田同時旋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34:08
第二卷 第二十六章 氣元武將
隆冬時節寒風呼嘯,好似一個亡命徒揣著數把鈍刀子在天地間遊蕩逮到誰都會在誰身上狠狠地刮幾下。雖然不至於見紅,但那種疼痛卻是實實在在的。
此時的孤鷹山上早已是遍地枯黃雜籐、亂草、野花等各種植物盡皆無力地趴在地上,或許只有深埋在土裡的根才能證明它們仍奄奄一息的活著。它們似是在等待待到來年春暖花開時,再作漫山爛漫。與這些枯敗花草相仿的便是半山腰處天然洞**內身上覆蓋著一層薄塵的燕沖。看起來像是沒了生機,但微弱的氣息和緩緩的心跳卻在力證著他並未死。待到修煉結束時,旺盛的生機便會徹底歸來,甚至更勝往昔!
兩個月了,距離燕衝回酬樓接取第二次任務已經過去兩個月的時間了。在這兩個月的時間內,兔八爺可謂是拼盡全力的做任務,在幫助燕沖獲得黃金任務牌的基礎上,他還將黃金任務牌的任務完成次數提高到了九次。
兔八爺做任務的積極性本來並沒有這麼高,但是前些日子聽聞燕沖說最近就會晉陞一級氣元武將後,他急了,火急火燎就跟被火燒了**似的,他要在最快的時間內得到地級功法!
黑漆漆的天然洞**之內,燕沖盤腿坐地靜靜的修煉著。此時此刻,他已經擁有了近萬斤的**力量,再提高那麼一點點的力量,他就可以晉陞至氣元武將的行列。可就是這一點點的力量,已經足足困住了他三日之多。倒不是這三日內**力量沒有增長,有,可是速度慢的駭人,三天竟然只增加了不足百斤的**力量。要知道,他最初時開始一夜千斤!
四個偽丹田的旋轉速度已然到了極限,周圍天地間的氣元近乎蠻橫的被燕沖拽進體內,想跑都跑不了。整個人就跟無底黑洞似的,有多少吞多少來者不拒。得虧他旁邊無人修煉,否則的話,估計連對方體內的氣元都得被燕沖給拽出來!
經四個偽丹田煉化過後的氣元像是雪地裡的一塊石頭疙瘩,雖然沒有冰塊的寒性,卻也涼絲絲的。涼絲絲的氣元從偽丹田中散出,不消片刻的工夫便消失在燕沖全身各處。先前,這種經過煉化後的涼絲絲的氣元浸入體內會令燕沖有蟻啃刀剮的痛楚感,但此時他卻僅有被蚊子咬了一口的感覺,雖然也疼,但是完全可以忽略。
發覺四個偽丹田內的氣元已然全部釋出,燕沖正欲再次修煉。突然,四個偽丹田相繼『砰』『砰』『砰』『砰』炸裂開來,隨即便化作四股溫和的暖流從上下左右四個方向分別湧入了正中的丹田之中。
突遭異變,燕沖大駭。四個偽丹田盡皆破裂,那他以後靠什麼修煉?或許此時到了真正的丹田該幹活的時候,可燕沖根本就沒有後續功法,因為他從柳老頭那得來的後半部分功法已經徹底修煉完了。
「難道是人級功法?」燕沖心中暗疑。也只有人級功法,才會限定修者最高只能晉陞至三級氣元武者。
然而就在燕沖心中暗疑之時,許久不曾工作的懶漢丹田終於開始忙碌起來,而且是在完全不受燕沖操控的情況下開始忙碌。如同先前的偽丹田一般,丹田開始反向旋轉且速度越來越快,甚至遠超先前偽丹田的極限轉速。燕沖知曉,反向旋轉不是在吸納便是煉化。此時天地間的氣元並未湧入燕沖體內,那麼丹田的反向旋轉顯然就是在煉化,煉化四股暖流!
此時此刻的燕沖像是個局外人,他不知道如何處理,即便是知道如何處理他也無法處理,因為丹田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正在燕沖驚詫丹田的自主旋轉之時,丹田卻又沒有任何預兆地停止了反向旋轉,就好像是被人一把給定住似的,完全是瞬間停止旋轉!
不待燕沖做出任何想法,停止的丹田驟然間再次旋轉,但此次旋轉卻是正旋。隨著丹田的轉速越來越快,燕沖發覺丹田內彷彿架起了一個火爐,丹田轉速越快,火爐內的火勢就越旺。丹田旋轉速度達到極致時,呲牙咧嘴面色通紅的燕沖感覺自己丹田的火爐似乎已經被火給燒化,而且他彷彿還嗅到了一股燒焦的氣息!
痛,不消多言的劇痛,說不出口的劇痛,給燕沖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被人丟進了火爐裡卻始終燒不死干受罪似的。
「喝!!!」
燕沖忍受不住劇痛猛然開口狂吼,只見一股紅騰騰的氣流自他口中隨音噴出,似一條火紅的米餘長蛇徑直噴向了洞頂。霎時間,洞頂的岩石當即發出劈哩啪啦的爆音,隨後便化作點點碎石紛紛落地,看起來就好像是下了一場碎石雨那般。墜地的碎石接觸到了隨風灌入洞中的雜草枯葉,頓時狼煙四起,隨後便化為一片灰燼。
痛喝出口,燕沖覺得丹田中似乎舒服了一些。然而當他仔細注意時才發現,丹田之所以舒服並非是痛喝的緣故,而是丹田本身的溫度在降低,並且還是一直降低。與此同時,在極速旋轉的丹田表面還溢出了一層滾燙的、好似沸油般的熱流。在丹田的旋轉作用下,這層熱流被紛紛甩往燕沖全身上下各處,好似火雨流星……
片刻之後,丹田緩緩停止了旋轉,丹田表面的熱流也全部浸入了燕沖的身體各處。恢復常態的燕沖長長的出了口氣,如果這種熱流再持續半柱香的時間,他估計就再也難以承受了。萬幸,熱流消失了。
睜開眼睛打量了下,洞內早已大變樣,高度增加近半米,而下方則是密密麻麻的小碎石,原本遍佈洞內的枯葉敗草此時已然化作大片灰燼,黑漆漆的一片。詭異的是,燕沖身上的衣服卻完好無損。按照燕沖所想,自己現在理應光著**才對,弄不好連汗毛都給燒沒了,可現實完全與他想像的相反,不僅身上的汗毛健在,甚至連衣服上也沒有半點灼燒狀。
「嗯?!」燕沖眼睛猛然大睜,望著身前緊攥的拳頭驚道:「晉級了?!」
因為方才劇痛的緣故,燕沖甚至連自己是什麼時候晉級的都沒感受到。此時劇痛消**體恢復常態,他這才感應到自己的**力量已然破入萬斤。更為驚奇的是,他發覺自己的皮膚散發出了一種古銅色的微芒,若非細眼近前打量,是萬萬難以看見的。「難道**強度又有所增加了?」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想法,燕沖提起旁邊的將器長劍開始試探性的在手臂上割了起來。
一千斤之力,無礙!
兩千斤之力,無礙!
四千斤之力,無礙!
六千斤之力,無礙!
越試燕沖面色越喜,七千斤、八千斤,盡皆無礙!九千斤時,手臂上隱隱顯出一條白痕。再試探著加上三百斤,皮膚表層微微割裂開來,但並未滲出絲毫血跡。再加二百斤,殷紅的血跡終於隨著長劍的劃過而溢出皮膚。
「九千五百斤,九千五百斤以下的攻擊,我渾然無懼!」燕沖放聲狂笑。
燕沖不曾注意的是,在長劍剛剛離開手臂的時候,血跡覆蓋下的皮膚傷口已然如同一條蚯蚓蠕動般開始癒合,在他大笑的時候,傷口已然徹底恢復!
驚人的**力量,震撼的**強化,駭人的傷勢癒合,好一部奇特的《大力破山訣》!
欣喜過後,燕沖心中又泛起了思量。既然現在已經晉陞到了氣元武將的實力,那就足以證明《大力破山訣》還有後續功法。
「既然有後續功法,為何柳老伯不肯一次傳給我?」燕沖心下疑惑不解,卻始終未曾想過柳老頭或許會有什麼陰謀。因為柳老頭既然手握《大力破山訣》,又擁有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根本沒必要對燕沖玩陰謀陽謀。
「是了,柳老伯應該是怕我持有《大力破山訣》胡作非為。到現在為止離開柳騰商隊已經近三個月,期間又殺了秦山,也該回去跟柳老伯見個面了。」
當然,《大力破山訣》的後續功法燕沖也並非忘記。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34:43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誰也別想跑!
走出洞外天地間一片蕭瑟寒涼。北風呼嘯,似刀割般劃在燕沖的身上但依舊身著單衣跟黑袍的燕沖並未有冷和痛的感覺。對於實力達到氣元武將的他來說,食物、睡眠以及冷熱這都已經是不必在乎的東西。
「嗯?兔子快到山下了。」燕沖感應到兔八爺的位置後欣然一笑,「待兔子得知我晉陞到氣元武將實力後應該會高興的再次蹦跳吧!」
突然,燕沖發覺山下的兔八爺身後跟緊緊跟著兩名修者。晉陞到氣元武將燕沖的感元術也為之水漲船高,感應距離已經達到了以他為中心的方圓千米。從半山腰到山下,也只不過三百餘米而已。他自然可惜清晰感應到山下兩名三級氣元武者緊緊追隨著兔八爺。而且觀兔八爺的速度,應該是他的極限速度。顯而易見,他在逃命。
「嗯?有意思,有意思!」
淡淡笑意掛在臉上,手提鐵銹槍背負將器長劍的燕沖緩步朝山下行去。他不急,兔八爺再能惹禍,憑他的膽子充其量也就惹上一位三級氣元武者。而此刻同時遭受到兩位氣元武者追殺,定是因為兔八爺跟他燕沖經常出沒在力酬任務發放處的緣故。
既然對方想挾持兔八爺來要挾他,那兔八爺的性命肯定無憂。既是無憂,那燕沖又何必著急?讓兔八爺遭遭罪也好,免得他整日自詡為『爺』還真把自己給當成『爺』。
孤鷹山下,一前兩後三道黑影快步急奔。一馬當先的,嘴裡拚命吆喝的自然就是相貌忒帥的兔八爺了。
「你們這倆孫子,快追爺,不然爺到了孤鷹山上你們可就沒機會動手了!」儘管兔八爺衣衫襤褸滿是血跡,但此時他絲毫也你為自己擔心。孤鷹山上有酬樓,酬樓可是嚴令禁止修者在山上廝殺。即便是酬樓沒有這條嚴令,可山上還有燕沖在。兩個打兩個,最差勁的情況也是平手,他何必擔心?
緊隨在兔八爺身後的兩名三級氣元武者同樣是黑衣加身,一人手持犀利牌三尺長劍,另一人握著大號長月彎鐮。不是當初在荒野中欲擊殺燕沖的白石黑鐵二人又會是誰?
前段時間黑鐵跟白石來孤鷹山的酬樓接任務,恰好看見兔八爺跟這燕沖待在一起。為了不打草驚蛇,二人遠遠的偷偷觀望,發現這兔八爺對燕沖可謂是言聽計從,遂心中有了想法,挾持兔八爺要挾燕沖。
他們端的是好耐性,一路尾隨,待兔八爺完成任務心神放鬆之時才猛然下手突襲,兩相夾攻迫的兔八爺頻頻陷入險境。奈何這兔八爺實在是狡詐,總是逮到機會就逃,因此,雖然他身中不少攻擊,但仍然堅持著逃回了孤鷹山。同級修者,兩個打一個還讓其跑掉這本就窩囊,這兔八爺又在路上時不丁的來上句『爺怎麼怎麼著』、『爺怎麼怎麼的』,實在是氣煞這二人。
「娘的,有本事你別跑,老子跟你單打獨鬥!」黑鐵可是氣紅眼了,他非得殺了前面那個自詡為『爺』的小子不可。
兔八爺是誰,是爺,膽小如鼠多疑似狐的爺,而且還是一個從來都不要面皮的爺!
兔八爺頭也不回的喝道:「有本事你別追,爺跟你對罵,三天三夜都不帶歇口氣、不重複半個詞的。不把你家祖宗罵的詐屍,爺就不是你親爺!」
白石也怒,不過他比黑鐵還多保留了些理智,「黑鐵,別找罵了,省口氣抓著他才是最重要的!」
此時已然盛怒至極的黑鐵哪還聽得白石勸,握著長月彎鐮邊追逐著兔八爺的腳步邊破口大罵,當然,他罵的話遠沒有他的影幻秘技稀罕,翻來覆去都是那麼一句話,「娘的,有本事你別跑!」
端坐在山下一塊巨石上的燕沖笑呵呵地觀望著遠處三人一逃二追兩相對罵,突地腦筋一轉,將鐵銹槍藏至巨石後,蒙起面來手持秦山的長劍立身站在巨石之上對著越來越近的三人厲聲喝道:「前方爭鬥三人,立刻離開孤鷹山區域,否則殺無赦!」
燕沖的喝音雖說不上驚天動地,也沒有在孤鷹山內久久迴旋,但依舊被前方的三人聽得清清楚楚。
兔八爺聽聞此話頓時為之一愣,舉目望向巨石之上的黑衣人,無論是那碩壯的身形還是熟悉的話音,甚至憑借魂契帶來的直覺,兔八爺都可以判定此人便是燕沖。通過感元術感應過燕沖後,兔八爺登時雙目大亮,興奮的在地上連蹦兩下。
轉念一想燕沖的話,兔八爺心中頓如明鏡。實力達到一級氣元武將的燕沖這是要對身後的兩名修者動手了,但是擔心他們逃入孤鷹山避難,所以才用暗話通知自己誘使他們離開!
心中明瞭,兔八爺立即轉身朝著左側竄去,眼瞅著離孤鷹山越行越遠。生怕二人不再追殺他,兔八爺再次吐口開罵,不說罵得白石黑鐵二人狗血淋頭,倒也罵得他們暴跳如雷。
「殺,一定要殺了這小子!」黑鐵也不多做考慮,握著長月彎鐮大踏步的朝著兔八爺追去。
白石依靠盛怒之餘的些許理解分析了一下,覺得也沒有什麼大問題。或許是擾了巨石上那名氣元武將級別高手的清修又或是其他,才引得對方威懾他們離開,總之這事算是合情合理,並無疑點。於是,他也提劍緊隨黑鐵的腳步一同追殺起了兔八爺。
望著遠去的三人,燕沖微笑著摘下了面罩,背負長劍提起鐵銹槍遙遙感應著消失在視線中的三人。待他們之間的距離超出一里後,燕沖便提槍輕鬆的跟在了他們身後……
約摸著半個時辰後,氣喘吁吁的兔八爺回望了一眼,心下急道:「怎麼還沒來,這段距離夠遠了吧?」
白石見兔八爺回首觀望,以為是在看自己跟黑鐵,於是便對黑鐵道:「盡量裝作輕鬆,讓他知道擺脫不了我們,而後我再用言語促使他束手就擒。」
黑鐵一項對白石言聽計從,於是便強打精神拖著疲累不堪的身體作出一副精力充沛體力豐盈的樣子健步直追。
而遠處數百米外的燕沖則滿臉的輕鬆愜意,且不說他晉級後無論是體力還是速度都有了大幅度的增長,單是他比三人先前少跑數百里路這點就讓他賺足了大便宜。雖說不上是以逸待勞,卻也差不多。
「此處離孤鷹山少說也有數十里路程,再加上他們此時的身體疲累,可以動手了。」
燕沖心下有了決定,腳下頓時加力,而後整個人便如同離弦之箭飛射而出。所過之處,大片黃塵騰騰而起,好似駿馬奔騰!
正在心中思慮該用何話促使兔八爺束手就擒的白石突地一怔,繼而減緩腳步扭頭朝著身後望去。一桿黝黑的鐵銹槍提在一名體形碩壯的年輕人手中,雖因太遠看不清楚來人的模樣,但那顆光禿禿的腦袋已然令白石如遭雷劈,「燕、燕禿子!」
看到此時急追而來的燕沖,再想想半個時辰之前在孤鷹山下要挾他們的那名氣元武將,白石幡然醒悟,掉陷阱裡了!正欲對仍舊不知不覺的黑鐵開口提醒,白石忽而又猛地閉上了嘴巴,登時轉向右手側狂奔而去。
「有意思!若是提醒黑鐵分開逃我只能殺其中一個,有一半的機會是你死。若是不提醒黑鐵你獨自逃走,那你逃生的機會可就大了許多!」燕沖淡然一笑,繼而雙目頓現殺機,「誰也別想跑!」
看破白石的心思,燕沖轉身朝他追去的同時爆音喝道:「兔子!」
此時的黑鐵也發現了燕沖了存在,他在忿忿白石竟然以他為餌的同時迅速轉向與燕沖相悖的一側瘋狂逃竄。
兔八爺是誰,那可是位最是擅長趁火打劫的主,更是位氣死人不償命的主!
發覺燕沖追來後,兔八爺心寬的同時底氣也足了。見燕衝前去追殺白石,又聽聞燕沖呼喊自己,他登時就明白了燕沖的心思,被追殺者的身份也立刻變成了追殺者。兔八爺邊追邊瘋狂地叫囂著,「呔,快快停下,跟爺打一場,看爺怎麼收拾你!」
黑鐵是沒白石聰明,可這也不代表他是傻子。如果此時被兔八爺給纏住,回頭燕沖再返回時他豈不是死定了?為此,他只好將滿肚子的怒火通過腳下發洩出來。別說,他的速度還真就提快了那麼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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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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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35:21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先前遮擋太陽的烏雲此時已然隨風飄然遠去和煦的陽光重臨大地,帶來了寒冬的些許溫暖。
下方的茫茫大地之上落眼不著邊際,儘是那翻騰的泛黃土塵。而在這翻騰土塵之中卻有著兩道晦暗的模糊身影,一前一後一逃一追,前面身影很是著急後面身影卻是興奮,逃的人心裡急躁,追的人心中激動。這一切的一切,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發覺燕沖離自己的距離愈來愈近,白石心中的驚懼也是成倍遞增。他想過如何才能從燕沖手中逃脫,陰謀、陽謀、正面拚鬥、暗中偷襲……他都想過,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沒有一戰之力。一級氣元武將跟三級氣元武者之間的差距,可不是單單一級那麼簡單。無論是秘技還是體內氣元的恢復程度,氣元武將都遠遠高於氣元武者。可白石不知道的是,燕沖根本就不會攻擊秘技,丹田內更是空空如也沒有絲毫氣元存在。
兩者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瞅著只剩十餘米,燕沖腳下陡然加力,速度比前先前更快一籌,蹬出的黃土細石迸射遠處,而燕沖其人則在剎那間靠近了白石四五米,且這個距離還在繼續縮短!
覺察到燕沖已然靠近身後,白石心膽欲裂,正欲折身換路而逃之時,只覺得一陣惡風自身後迅疾襲來,不待他有任何反應,黝黑的彷彿吞噬一切光亮的槍尖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感受著微腫雙頰火辣辣似刀割般的疼痛,白石終於明白了氣元武將和氣元武者的差別。單單是一道槍風便可將他的雙頰襲掠如此,那整桿鐵銹槍的威力更是不言而喻。
停下腳步,白石立在原地動也不動,任憑額頭上驚出的冷汗緩緩滑落眼中,「放、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身上全部的東西都給你!」
站在白石身後的燕沖嘴角微微挑起,這正是他所等待的。初見白石黑鐵二人之時,他確實想殺他們。但後來想想,這二人的性命實在是抵不上他們的秘技跟功法重要。否則,剛才他手中的鐵銹槍完全可以貫穿白石的脖子,而不是架在他脖子上。
「殺了你,我同樣可以得到你身上的全部東西。」
話雖平靜,但白石絲毫也不懷疑下一剎燕沖就會殺掉他!萬幸,他還有顆足夠聰明的腦袋,更知道用這顆腦袋來思考一些事情。燕沖既然沒下殺手,那定然是想從他這獲得足夠換取他性命的利益。金子?銀子?扯淡。武器?自己的武器並非將器。功法,秘技,一定是功法和秘技!
「我這就將自己修煉的秘技寫在衣服上告訴你,身上所有的東西也都給你,只求你放過我!」額頭上滿是冷汗的白石急道。
燕沖不言,但手中握著的鐵銹槍卻從白石的脖子旁漸漸移開。
從死亡邊緣爬過來的白石暗暗鬆了口氣,而後便迅速脫下全部衣服,脫得光溜溜的一件不剩,生怕燕沖懷疑自己有所保留。線訂本的藍皮功法,黃金任務牌,還有一些零散金銀全部抖落在地上。而後用利劍割破手指,以鮮血在衣服上寫下了秘技『炎龍之舞』。
燕沖接過衣服看了看,秘技真實性無誤。雖然他無法修煉,但是秘技的真假他還是可以辨別出來的。
用鐵銹槍挑起地上的黑袍拋給赤身**的白石後,燕沖淡然道:「帶上這些零散金銀,還有你的長劍,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心中一直忐忑不安的白石聽聞此話頓時心安如蒙大赦,手腳極其麻利的按照燕沖吩咐收拾完東西朝著遠處狼狽逃竄。儘管白石心中極恨燕沖,但他清楚無誤的知道自己再也沒有報復的機會。因為,他修煉的是人級功法。而燕沖,卻已經步入了氣元武將的行列。就像是兩條平行線,從此再也沒有了交集的可能。
燕衝將白石的修煉功法和黃金任務牌放在記載著秘技『炎龍之舞』的血衣內,而後將血衣捲成包裹狀背負在身後,朝著感應中兔八爺的位置踏足狂奔而去……
望著前方晃晃悠悠艱難行走的黑鐵,兔八爺也是咬緊牙關拖著疲累的身體緊緊跟隨。先前他還興奮地罵上幾句,但此時他已經口乾舌燥再也沒有了開口的念頭。好幾次他幾乎都要放棄,可一想到燕沖晉陞到氣元武將的實力回去就可以立即接取紫金級任務獲得地級功法後,他放棄的念頭便會被興奮所替代,「再加把勁,爺肯定能堅持到燕衝來!」
前方艱難行走的黑鐵也不輕鬆,沉重的雙腿彷彿灌滿了鉛,每一步邁出都是那麼的困難。此時此刻,他可是確確實實的『逃走』,因為他根本沒有了跑的力氣。即便是走,也是在勉為其難的苦苦堅持著。而堅持的唯一動力,就是仇恨。黑鐵心中忿忿,「白石,竟然敢把我當餌拋出來,若有命逃走,我必定殺你!」
片刻後,實在是走不動的兔八爺『噗通』一**坐在地上。突地眼前一亮,繼而微張著他那因缺水而泛白乾裂的嘴唇費力道:「小子,你先跑,待、待爺恢復些氣元後,爺就追、追上殺掉你。」
兔八爺不愧是活了一百三十多歲,兔老成精。這番話根本就是在逼迫黑鐵也坐地休息,如果黑鐵再繼續走,那麼略微恢復氣元的兔八爺就可以輕易追上他並將其擊殺。
假如黑鐵知曉燕沖可以感應到兔八爺的位置,那麼他定會選擇繼續前行,而不是落入兔八爺設下的圈套中。可惜他並不知道,而且在路上他特地繞路前行,所以他認定燕沖不會再追來。
停下了前行的腳步,黑鐵旋身望了望,見兔八爺確確實實坐在地上開始修煉恢復後,他也再難堅持,一**坐在了地上,「你等著,待老子恢復氣元後老子不逃了,定要殺你!」
兔八爺外表看上去是在修煉,可他哪有修煉的功法?這一切根本就是他裝出來的!外表平和心中大急,如果燕沖在黑鐵恢復完之前仍未追來的話,那麼死的將會是他兔八爺!
「唉!唉!爺如果有功法恢復氣元,怎會將命寄托在他人手上?」兔八爺邊遙望著來時方向邊在心中期待道:「燕沖,快來吧,爺可要死了!」
天遂兔願,在兔八爺內心呼喚了片刻之後,遠處一個模糊的身影在滾滾黃龍的尾隨下朝著他與黑鐵二人的方向疾步奔來。隨著模糊身影越來越近,兔八爺臉上的笑容也愈加濃厚。
拖延!拖延!拖延!兔八爺立功了,兔八爺立功了!不要給黑鐵任何的機會,黑鐵可以舉手投降了!偉大的魂契獸兔八爺,他延續了兔子家族急了就咬人的光榮傳統!兔寶寶、流氓兔、玉兔在這一刻靈魂附體,兔八爺一個人代表了兔子家族悠久的歷史和傳統。在這一刻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不是一個人!
隨著燕沖腳下的停歇,身後尾隨的滾滾黃龍也逐漸消散在天地間。黑鐵愕然望向燕沖,心中遍佈苦澀滋味。燕沖如何追來的?他不清楚。白石是否逃掉?他也不清楚。他只清楚一件事——「我命休矣!」
憑借剛剛恢復出的丁點氣元支撐,黑鐵勉強站立起身。雖然他只是一名三級氣元武者,但他仍是修者,修者的尊嚴不允許他引頸受戮!
握緊長月彎鐮,黑鐵傲視燕沖,大有死戰不降之意!
見黑鐵如此,燕沖微微一笑,「欲戰?」
「戰!」黑鐵雖然腦袋不如白石靈光,但是他的骨頭卻比白石硬朗不少。
燕沖笑了笑,而後望向旁邊坐地的兔八爺。兔八爺也不說話,但燕沖卻清晰感應到了他的想法,「爺幹的不錯吧,記得給爺弄部地級功法!」
「沒問題!」
燕衝將手中的鐵銹槍擲在旁側,空手朝著黑鐵行去。
狂妄,狂妄至極!見燕沖空手來襲,感覺遭受到莫大歧視的黑鐵憤然揮動長月彎鐮,竭盡全身之力劈向燕沖。雖然他只恢復了丁點氣元,但揮出的長月彎鐮依舊虎虎生風極負威勢!
燕沖也不躲閃也不抵擋,任憑長月彎鐮劈在他的肩頭,「砰!」
鋒銳的鐮刃折射著陽光,顯得頗為耀眼。然而落在燕沖肩上,除了將黑袍黑衣劈開外,再無其他收穫!
黑鐵愣愣地望著燕沖,吃驚地打量著在燕沖肩頭捲了刃的、原本鋒利的鐮刃,他心中一片空白,因為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燕沖探出右手握住長月彎鐮,稍微用力便從黑鐵手中將其奪了過來。望著仍舊失神的黑鐵,燕沖笑道:「如果你自認為身體比這柄長月彎鐮結實,那你就繼續跟我動手。」
黑鐵都還沒來得及讀透燕沖話中的意思,只聽聞『?』的一聲響起,隨即便見燕沖兩手各提半截長月彎鐮,齊齊丟向了一旁。
雖然自己這把長月彎鐮並非將器,但也遠非尋常武器可比。然而在燕沖的手中,竟然被生生掰斷,甚至見他還沒怎麼用力長月彎鐮就斷了,黑鐵終於明白了剛才燕沖為何空手跟自己交戰。那不是狂妄,而是自信,強大實力帶來的強大自信!
黑鐵緩緩合上了雙眸,意思很明確,要殺要剮隨便。儘管他心有不甘,但是技不如人令他無話可說。此時此刻,他唯求痛快一死……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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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36:13
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天外有天
黑鐵走了,如同白石那般用黑袍包裹著身體走了。他留下的,同樣是血衣、一部人級功法還有黃金任務牌。臨走之前,他向燕沖詢問了白石離去的方向。不消多言,自是要前去報仇,報白石以他做餌之仇!
燕沖望著手中所捧血衣上的『影幻』秘技,終於瞭解了黑石為何不使用這個秘技分散而逃。因為這個秘技有距離限制,說白一些,三個影子之間必須在十米範圍內本體才可隨意移動。
燕沖略略想下,也對,如果三個影子可以天涯海角的存在,那豈不是再也沒人殺得了黑石?如果真是這樣子的話,那這個秘技也強悍了,強悍到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黑鐵這個三級氣元武者手中!
兔八爺翻弄著兩本人級功法,原本英武好似利劍的俊眉頓時皺起了褶,「爺剛才還喜的不得了,沒想到這倆窮孫子修煉的竟然都是人級功法。」
「接著!」燕沖喊了一嗓子,而後將白石的血衣丟給了兔八爺,「這是一個攻擊秘技,先把它學會。」
兔八爺接過血衣剛要說話,邁步離開的燕沖便搶先說道:「等你把『炎龍之舞』學會後,『影幻』我再交給你。」
燕衝倒不是捨不得將『影幻』傳給兔八爺,只是怕他貪多嚼不爛而已。有了『影幻』的誘惑,相信兔八爺很快就可以學會『炎龍之舞』。兔八爺越強,他得到的助力也就越大。在兔八爺的實力不會反超自己的情況下,燕沖是不介意將他實力進行最大化提升的!
「還不是一樣麼,反正早晚都是爺的。」兔八爺邊嘟囔著邊隨燕沖朝孤鷹山的方向返去……
北風呼嘯,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半日之前還是暖陽當空,但半日之後鵝毛般的大雪便飄飄灑灑的點綴起了大地。只不多會兒的工夫,就給大地披上了一件白色的外衣。此時的孤鷹山也是雪白一片,光禿的樹木、衰敗的花草……盡皆被白雪所覆蓋。
「兔子,你先回洞**修煉秘技,我去酬樓交任務。」登到半山腰的燕沖吩咐了兔八爺一句,而後便朝著山頂繼續登去。
停在半山腰的兔八爺張開口剛要對燕沖喊話,只聽聞燕沖喊道:「將黃金任務牌換成紫金任務牌後我第一件事就是替你尋地級功法,別墨跡了!」
搶答,又見搶答!
兔八爺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從懷中掏出了血衣,越看越歡喜,而後便樂呵呵地朝著天然洞**處行去。
山頂之上的雪景卻與山下不同,山下看到的鵝毛般大雪在山頂上看卻彷彿一塊塊被撕破的棉絮般散落,最小的也有指肚大。只不過隨著它的緩緩飄落,落到地面後消融了一些而已。站在山巔邊緣處,燕沖觀望著天地間的一片蒼茫,心間霎時大為清明。仰頭望天,透過融融雪花燕沖看到了濃厚的、遮擋住了太陽的烏雲,「沐王朝之外,有極地冰域。那這片天地之外,又有什麼?大地有盡頭麼?天有邊際嗎?」
「或許有,或許也沒有。你認為有沒有?」
正在燕沖喃喃自語之時,耳畔忽而響起了一道宛若鶯啼的細語。
燕沖大驚,手中的鐵銹槍霎時提起。剛才的瞬間失神,竟然有人來到他的身邊他都沒有察覺。如果對方心存不軌,那後果當真是不堪設想!
見燕沖警覺如此,一襲白衣的玄綺笑了,「你是不是被人追殺的變成驚弓之鳥了,在孤鷹山上可沒人敢動手。」
見是玄綺,燕沖苦苦一笑,沒有就她的話解釋什麼,反而說道:「我認為天外有天,只是我們看不到罷了。你呢?」
玄綺伸出兩隻芊芊玉手接住一片雪花細細觀賞,「我覺得也應該是天外有天。你觀察過螞蟻嗎?」
「螞蟻?算是觀察過吧。怎麼?」燕沖有些摸不著頭腦地望向玄綺。
玄綺將手中即將徹底消融的雪花輕輕吹落,而後淺笑著對燕沖說道:「螞蟻的個頭很小,所以它們的眼界也很小,一間屋子大小的地方,那應該就是它們眼中的世界了。巴掌大小的獸類,在它們眼中絕對是了不起的龐然大物,甚至它們都不會發現。而我們人呢,只需要輕輕一指就可以將這些小小的螞蟻捏死。它們看得見我們嗎?應該看不見,因為我們的存在已經超乎了它們的想像。既然如此,那我們會不會也像是螞蟻一般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去觀看這個世界?」
燕沖默然,靜靜觀望著玄綺。沉寂數息後,開口道:「你很漂亮。」
……玄綺還以為燕沖是在琢磨她的話,沒想到燕沖沉寂了這數息竟然是在琢磨她的相貌。只是,這話她聽著心裡很舒坦,「謝謝。」
「不用謝,我只是為無法接話所以才轉移話題而已。」
「……」
方才玄綺所說的話,結結實實地鑿在了燕沖心中。她說的很有道理,螞蟻從螞蟻的角度看世界,人從人的角度看世界,那人之上還有沒有更加特殊的存在?或許,當實力提升到頂點時,才會真真切切地看清這個世界吧!
輕輕搖了搖頭,將這些暫時來說並無意義的事情拋出腦外後,燕沖從懷中取出從白石黑鐵二人那得到的兩塊黃金任務牌遞到了玄綺身前,「有人想殺我,但沒有成功。作為懲罰,他們寄存在酬樓內的東西沒了。」
玄綺並未接過黃金任務牌,反而用她那似寶石嵌綴般的雙眸望向燕沖,「為何送給我?」
「我留著沒有絲毫用處,送給你你還可以獲得酬樓獎賞,不好嗎?」燕沖笑言道。
經過十數次的接取任務,燕沖跟玄綺也已經熟悉,偶爾的也會閒聊幾句。上一次問起玄綺為何突然從接待侍女變成酬樓內的任務發放者,玄綺說是無意中得到一塊黃金任務牌並從物品暫存處相對應的箱子內取出了二兩紫金。所以,她的位置才會調動。
玄綺抿嘴一笑,而後伸手接過了兩塊黃金任務牌,對燕沖說了聲『謝謝』。但她心中考慮的就沒嘴上說的那麼簡單了,「他會不會是特意奪來,然後送給我的?」
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子,對於美好夢境總是那麼的憧憬。不過,夢境終歸是夢境,燕沖確確實實是為了懲罰白石跟黑鐵二人。而獲得的黃金任務牌又無用,所以從送給她,僅此而已。
又與玄綺閒聊了一會兒,而後燕沖便與她一同往酬樓三樓行去。交還任務後,燕沖又順手接了個任務,而後便告別玄綺,朝著酬樓的物品暫存處行去。此時擁有了黃金任務牌的他,已然可以免費在酬樓內寄存東西。
來到二樓深處的物品暫存處,燕衝將自己的黃金任務牌遞給一名護衛,那名護衛接過黃金任務牌探入一絲微弱氣元探查無誤後,便招呼著燕衝往物品暫存處裡屋行去。
也不知是屋嚴密的緣故還是外面下雪的緣故,屋內的光線有些暗淡。在這光線暗淡的屋內,黝黑的鐵架遍佈整個房間,其上擺放著一個又一個的半米寬白色箱子,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不過看起來極為結實。
護衛帶領著燕衝來到其中一個白色箱子前,而後將扁長的黃金任務牌**銀白色箱子正前方的缺口,而後輕輕旋轉,『喀吧』一聲響起,箱子上蓋頓時彈開。
燕沖查看了一番,近三兩重的一塊紫金,兩套換洗衣服,老爹老娘的靈位,還有大把的金票。細數數,竟然有一萬一千兩黃金之多。不過若換成紫金的話,也就一兩稍微多點。其他的雜物燕沖只是略略掃了一眼,而後便將新得到的兩部人級功法和秦山的將器長劍也丟入其中。本還想記載著『影幻』秘技的血衣也丟進去,但想想還是算了。這東西畢竟是內容重要,還是放在自己這比較保險。
將白色箱子關上後,燕沖與名為陪同實為監視的護衛一同走出了光線暗淡的屋子。
燕沖剛剛走出物品暫存處,忽見遠處一名背挎銀弓身形纖瘦的黑衣女正在緩步前行……
第二卷 第三十章 全能型天才
燕沖剛剛走出物品暫存處忽見遠處一名背挎銀弓身形纖瘦的黑衣女正在緩步前行。燕沖心頭猛地一顫,黑影女絕對是黑影女,她的身形已經完完全全烙在了燕沖的腦海中決不可能認錯。更重要的是,此時身為一級氣元武將的燕沖仍舊看不透她的實力!
似乎發覺有人在關注自己黑影女扭轉過頭,見是燕沖後俏皮的眨了下左眼滴漹滿漊,鄦鄫鄩鄧而後整個人便以二進一退的詭異步伐朝著遠處風一般竄去。只是燕沖微微失神的一剎那,她便只留了個影子在燕沖的視線中。再細細看,連影子也沒了……
「你知道前面背挎銀弓那女子是誰嗎?」燕沖詢問道與他一同出來的護衛。
「不知道。」
燕衝來到護衛近前悄聲道:「給你五千兩黃金!」
護衛面色嚴肅,正顏道:「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去三樓發佈懸賞任務。」
燕沖無奈地搖了搖頭,酬樓內的人怎麼都這麼不通人情事理。他沒有選擇去追黑影女,以黑影女的速度,他追也是白追。
折身重回三樓,燕沖又向玄綺打聽,奈何玄綺確實不知,所以……燕沖只好借了紙和筆,而後便出酬樓朝著半山腰行去。
鵝毛般的大雪依舊在下,山中幽徑已然被大雪所覆蓋,每一腳踏下,整個腳踝都會沒入雪中。踏在雪中,『嘎吱嘎吱』聲不停響起,有些個刺耳,或許是因為燕沖此時心情不佳的緣故。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那個黑影女既然會提示他來酬樓查詢幕後指使者,為何又不肯現身相見,甚至還見之即逃?
回到天然山洞之內,只見兔八爺正在烤山雞,燕沖大為驚奇。當然,他奇的並非兔八爺吃肉,而是烤山雞用的取火材料。散發出騰騰火焰的不是枯柴,而是一條手腕粗細半米長的小火龍。小火龍全身火焰騰騰,繞著簡易烤架上的山雞轉啊轉啊……別說,這火還真勻,而且烤出來的山雞也並沒有燎煙味。只是,如果讓其他修者看見,肯定會罵兔八爺,「用火龍烤山雞,這孫子真是浪費資源!」
見山雞全身上下泛起一層金色油脂,燕沖也不客套,當時就撕下一條雞腿吹著熱氣咬了一口,「嗯,不錯,天賦不錯!」
天知道他是在說兔八爺烤肉的天賦不錯還是修煉天賦不錯,又或者是兩者皆不錯。
「爺是誰?爺是天才兔八爺!」兔八爺撕下令一條雞腿啃了一口而後含糊不清的對燕沖嘟囔著,「秘技,『影幻』,給我。」
燕沖直接將記載著『影幻』的血衣拋給了兔八爺,而後說道:「把『火龍之舞』給我,我稍後記下來。」
兔八爺自傲的拍了拍腦袋,「記下來做什麼,爺全都記在腦子裡了!」
「賣掉換紫金,如果實在得不到地級功法,用紫金給你買一部。」
燕沖有十足的把握獲得地級功法,而他之所以這樣說,為的只是讓兔八爺感覺到心暖而已。在無傷大雅的情況下,使些小手段是極為必要的,尤其是為自己拉到一個強悍的助力。
果不其然!兔八爺雖未說話低頭悶啃雞腿,但燕沖依舊感應到了他那漸漸浮上心頭的謝意……
洞外,雪花飄飄。洞內,暖氣洋洋。
兔八爺仍在啃著山雞,解決掉腹中饞蟲的燕沖則手握毛筆,在從玄綺那借來的宣紙上揮毫潑墨,肆意揮灑著他獨創的燕氏狂草。當然,既是獨創,別人也就看不懂了……
兔八爺看了燕沖寫的字後頓時眉頭大皺,「你寫的也叫字?」
看那宣紙上一個個歪歪扭扭的大字就跟喝醉酒似的東倒西歪,不是這個少一橫就是那個多一撇。兔八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從燕沖手中奪過毛筆蘸了下墨,而後便把燕沖寫的撕成碎片,單手化出一條小火龍將其焚盡。
「兔子,你竟然能控制火龍的大小跟時間長短?!」燕沖並不為兔八爺的取笑而惱怒,寫字他確實不擅長,而且他也沒空惱怒,因為他被兔八爺的這一手給驚著了,先是單手化出一條小火龍,在焚盡紙張後便隨即消失,彷彿從不曾出現過一般。
「爺是誰?爺是天才兔八爺!」
兔八爺挽起衣袖,而後手中的毛筆便在宣紙之上舞動起來。隨著毛筆的快速晃動,一個個龍飛鳳舞剛勁有力,比之書法大家也不遑多讓的藝術品誕生了!
兔八爺邊寫邊炫耀自己書法如何如何,自己的頭腦如何如何……總之全是自我表揚的話。用他的總結語說,「爺就是一個全能型天才!」
不多會兒的工夫後,兩個秘技盡皆在兔八爺的筆下完成。將毛筆隨手一拋,兔八爺又啃起了山雞,嘴裡含糊嘟囔著,「以前爺怎麼就不知道肉好吃呢?」
燕沖邊在心中思量著,邊將兩張記載有秘技的宣紙疊好放進了懷裡,「看來,秘技也分熟練與否。白石用的就不熟練,遠沒有兔子操控的好。」
「趕緊吃,吃完修習『影幻』,然後跟我一起去做任務。」
「不急,爺天賦高,學秘技絕對比吃隻雞快的多!」
……
片刻之後,洞內出現了三個兔八爺,而且各個活靈活現,比真的還真!
正如兔八爺自己所言,他修煉秘技的工夫確實比吃隻雞快多了。燕沖也不得不感歎,「這兔子的天賦也太強悍了!」
兔八爺學會秘技後,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這秘技在獸類面前屁用沒有,爺單靠氣息就能鎖定本體。在人類修者面前還湊合,只是遇到高手同樣可以憑借天地間的氣元感應到真假。實力也不用太高,一級氣元武將就可以感應到。」
燕沖忙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了下,確實如兔八爺所說,本體所在的影子處根本沒有氣元存在,就像是水中的氣泡一樣,雖然有些模糊,但眼力足夠的人便可以清楚看到。三級氣元武者對天地間氣元的感應,還僅僅處於能夠感受到並與其溝通而已,但實力提升大截的氣元武將卻可以通過天地間的氣元去辨別周圍一定範圍內的事物或人。
「知足吧,現在的你足以傲視所有氣元武者了!」說罷,燕沖便提起鐵銹槍走出了天然洞**。
兔八爺想了想,也對,在得到地級功法晉陞為四級氣元妖獸之前,這個秘技還是極為有用的。因此他也就心安,抓起星刺刃套在手上隨燕沖走出了洞外。當然,在離開之前他並沒忘放出火龍焚掉兩件血衣……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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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36:48
第二卷 第三十一章 獸勢
漫天飄揚的雪花像是鳥兒落下的白羽又似那吹落的梨花瓣,紛紛飄向大地。
「又下雪了上次下雪是一個月前吧?」
立在寒風呼嘯的山巔之上,燕衝回想起了從前。下雪的時候都是他最滋潤的時候。單憑著野獸留在雪地上的爪印,他尋著蹤跡就可以獵殺不少野獸靽靾靻鞂,箅箑筵箐既能用皮毛做襖御寒,又可以將吃不完的獸肉掛在屋簷下反正天寒地凍也不需擔心肉會變臭。雪後一次進山,他能躺在被窩裡滋潤好長時間。現在……
燕沖苦笑著輕輕搖了搖頭,天冷天熱他已經不在乎,食物更是變成了他解饞的東西,卻是再也沒有了往昔的那番滋潤。可是他不後悔,這種生死中的瘋狂,才是他所追求的生活!
「你發什麼呆,趕緊去完成任務領取地級功法吧,我可是等不及了!」兔八爺雙眼通紅,也不知是因為功法近在眼前的緣故還是他本體為兔子的緣故。
燕沖顛了顛手上的紫金任務牌,少說也得有個七八兩重,他嘖吧著嘴巴心中暗想,「嗯?待得到五部地級功法後,直接將這紫金任務牌敲碎換取將器就可以了。不過話說回來,這酬樓的底氣還真足,竟然用純紫金製造紫金任務牌,嘖嘖!」
當然,這事也就燕沖做,其他修者是很少如此做的。酬樓為了防止有達到氣元武將實力的修者故意做任務來刷取紫金任務牌獲取紫金,從而定下一條規矩,每位修者只可以得到一次紫金任務牌。無論任何原因,一旦失去紫金任務牌,酬樓將再也不會為其辦理紫金任務牌。也就是說,每位修者終其一生只可能從酬樓內得到一塊紫金任務牌!
「別發呆了,咱們趕緊去做任務吧!」兔八爺急不可待的催促道。他怎能不急,活了一百三十多歲了,頭一次離地級功法如此之近,他如何能不急?!
見兔子如此急不可耐,燕沖笑了,「走,現在就走,免得再把你給急出什麼毛病來!」
說罷,燕沖便與兔八爺一前一後離開,朝著孤鷹山下行去。
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內,燕衝近乎瘋狂的接取任務,甚至有時遇到任務地點相近的任務他還會同時接取兩個,自己完成困難的那個,讓兔八爺去完成相對簡單的另一個任務。終於,他做足了二十個黃金等級任務並成功獲得了紫金任務牌。而他憑借紫金任務牌接取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擊殺一名惡貫滿盈實力卻達到一級氣元武將的賊人。至於任務獎勵,自然是地級修煉功法。當然,燕沖接取此任務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需擊殺的賊人藏身地點在——蒼林!
從離開蒼城算起,至今日已半年有餘。燕沖雖早就想離開蒼城,但當他真正離開後,他才發覺自己偶爾的也會懷念蒼城,熟悉的蒼林,摳門的雜貨鋪老王,隔壁水靈的二丫妹子……
三日後,兩匹高頭大馬在泛黃的鄉間土路上緩緩慢行著。隨著『嗒』『嗒』的清脆馬蹄聲越來越近,馬上二人的相貌也愈加清晰。頭上光禿禿的、面相剛毅的,正是燕沖。而另一匹棗紅馬上的,則是搖頭尾巴晃、長著英雄臉卻掛著地痞相的兔八爺。
騎在黑色高頭大馬上的燕沖忽而詢問道閉著眼睛搖頭晃腦的兔八爺,「兔子,你有沒有覺得最近過於安靜了?」
兔八爺緩緩睜開了眼睛,「這還安靜?爺想睡覺都睡不著,早知道就不買馬了,不僅馬蹄聲鬧耳朵,更是顛得爺**蛋子生疼!」
「不是這個,我是說最近這一個月太過安靜,咱們從未遭受到任何追殺。」
聽聞燕沖這話,兔八爺琢磨了琢磨,而後點點頭,「爺也琢磨過這事,可琢磨不透。這整件事本身就透露著古怪,既然對方能拿出兩件將器、一部地級功法來對你進行懸賞追殺,那他為何不將任務發佈在紫金難度裡面,相反還嚴禁實力超過三級氣元武者的修者追殺你?在爺看來,他應該並不是真正的想讓你死,而是想通過別人的追殺來刺激你盡快提升實力。」
兔八爺所說的燕沖不是沒有想過,但會是誰發佈懸賞任務來刺激自己盡快提升實力?柳老頭,不太可能。柳老頭一直都捨不得讓自己離開,又怎麼會懸賞讓人去追殺自己?況且,柳老頭當初得知自己被追殺的事情,那種憤怒可不像是裝出來的。如果是,那他的演技實在是太高明了!
「不要想了,想那麼多有什麼意思?待得到十件將器和五部地級功法,一切不就都會水落石出麼?你得向爺學習,爺天天開心,爺日日快樂,爺……」
正說著,兔八爺忽地轉身望向路旁田地裡的那名水靈靈的丫頭,「嘿,小妞,看爺俊不!」
這兔子真是沒救了,一路上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不下數十次。要麼是調戲黃花閨女,要麼就是調戲妙齡少婦。為此,燕沖可沒少受誣陷,什麼**賊、登徒子、無賴等等等等的反面稱謂,全都是沾了兔八爺的光。
每當燕沖數落兔八爺之時,兔八爺總是振振有詞,「她們穿戴打扮得這麼漂亮,不就是讓爺們看的麼?若是世上沒了爺們,估計她們連衣服都不用穿了。罪在她們,不在爺這!」
……
喝停奔騰的高頭大馬,燕沖望向了前方樹木密集的蒼林。寒風的肆虐令蒼林中樹木盡皆光禿禿的僅剩枝幹,原本油綠一片的地面此時也是遍地枯黃。但即便是如此,燕沖心中依舊感慨,感慨年少時自己在蒼林中的拚殺,感慨半年前自己與莫蕭在蒼林內的一戰,感慨遺落在神秘洞**內的小獸。
「希望小獸還活著。」儘管如此希望,但燕沖心裡卻十分清楚,小獸活著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將兩匹高頭大馬寄養在附近村落的農家中並給予了些許銀兩後,燕沖二人便大搖大擺的走進了蒼林。
若在半年之前,燕沖行走在蒼林中定會小心翼翼,擔心被某處暗盯著他的野獸襲擊。但此時此刻,實力晉陞為一級氣元武將的他再也不會擔心蒼林中的獸類。望著面前躍身而出的五六隻眼睛發綠的餓狼,燕沖對兔八爺隨意地擺了擺手,「你處理。」
燕沖的話剛出口,兔八爺的身上頓時散發出了一種極為特別的氣勢,沒有殺意,沒有狠意,感覺很是平平淡淡的一股氣勢。然而正是這種氣勢,令對面的五六隻餓狼簌簌顫抖,像是狗一般的趴在地上再也沒了先前的凶勁!
「看不見,摸不著,聞不到,感元術也無法發現,全憑自身的直覺感受,你剛才那股氣勢是什麼東西?」燕沖不解地詢問到兔八爺。
兔八爺極為自傲地揚起了下巴,「爺是三級氣元妖獸,而它們只是些尋常野獸,感受到爺的獸勢它們不臣服才怪!」
獸勢,獸族的威勢?
經過兔八爺的略略解釋後,燕沖終於弄明白了獸勢這種東西。獸勢是獸類所擁有的,氣勢是人所擁有的。人類的氣勢是通過殺伐或常年身居高位而慢慢培養出來的,對於戰鬥或生存等並無多大影響。但獸勢卻不同,獸勢是獸類實力的象徵,而且獸勢還會影響低於自身兩級的其他獸類,威懾它們的心神,令它們發揮不出全部實力或是直接壓迫的毫無反抗之力!當然,獸勢也只是針對獸類而已,對人類沒有絲毫效果。也正是因為如此,燕沖剛才才會感覺到一股平平淡淡毫無威壓的、類似於氣勢的東西——獸勢。
「獸勢應該不需要氣元支持吧?」
「不需要。」
「那你就一直釋放獸勢好了,免得其他野獸騷擾。」
「……」
因為獸勢大開,所以燕沖與兔八爺走到哪,眾野獸就拜伏到哪。走一路,野獸拜伏一路,這種眾獸皆拜的感覺令兔八爺大為享受,「爺T娘D也算是上位者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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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37:24
第二卷 第三十二章 天懸耀日地落金蓮(上)
雖然天空上方冬日暖陽高照,但依舊無法抵消寒風肆虐帶來的嚴寒。
到處都是光禿禿樹木的蒼林深處蜠一名身材瘦小全身包裹在粗黃布衣內的中年人正盤坐在地上修煉著。觀其容貌,鷹鉤鼻、吊魚眼膀右眼下方有道長長的疤痕垂及下顎,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猙獰。陡然間中年人睜開了雙眼,兩道精芒霎時劃過眼前。
「晉級了賒赫趖趕,瘓瘌瘊瘍終於晉級了!」中年人興奮地攥緊了雙拳。若非怕引起追殺者的注意,此時他定然會吶聲狂喝,以發洩心中的癲狂喜意。
「有人!」先前還欣喜非常的中年人頓時變得極為冷靜,臉上的喜意也在瞬間轉化為了凶狠,「一級氣元武將和三級氣元武者,就憑你們兩人也敢來追殺我?如果是先前,或許我會感覺到威脅。但此時,哼!」
話音落地,身上散發出絲絲危險氣息的中年人探腳挑起地上湛藍色的米餘雙頭叉,抄在手中便朝著前方遠處踏足飛奔而去……
「真冷啊!」全身裹在棉襖裡的兔八爺打了個尿顫,綁緊褲子望向依舊衣衫單薄的燕沖,滿是羨慕的說道:「晉陞為氣元武將真好,竟然不畏寒熱,不懼飢餓,真是讓爺羨慕!」
天氣確實寒冷,樹旁的尿液才從兔八爺肚子裡出來沒多會兒,此時就已經結成冰痂了。也得虧兔八爺褲襠裡那貨結實,否則還不得直接給凍成剩蛋老人?
燕沖望向因套著棉襖而整個人胖了一大圈的兔八爺,笑道:「兔子,你幻化為本體不就……」
話至此便沒了下文,本來還想說讓兔子化為本體就可以避寒的燕沖此時臉上卻突的佈滿了凝重之色,「趕緊離開我四百米,如果發現我跟人動手,你就即刻返回寄存馬匹的農家等我,我拖住來人就走!」
兔八爺本還疑惑燕沖為何如此說,但隨後他便感應到一名二級氣元武將從遠處快速奔來,且來人速度極快,一晃之下數十米的距離便從他腳下掠過。
「頂住,爺先走了!」話還沒徹底說出口呢,兔八爺就已經竄出去十數米距離。
望著兔八爺極為不仗義的表現,燕沖大感無奈。本來他還期望著兔八爺能說句『爺陪你一起死戰』之類的話,但沒成想兔八爺竟然撒腿就跑,且跑的毫不猶豫、理直氣壯甚至是雄赳赳氣昂昂。雖然燕沖並不是真的要留下兔八爺陪他一起戰鬥,可你兔八爺哪怕是說句客套話也好啊!
「唉,看來思想工作還有待加深!」
張口深吸,滿口涼氣吞入腹中後,燕沖只覺得一股涼意侵入腹中,令他整個人徹底冷靜下來。提緊手上彷彿吞噬一切光芒的黝黑鐵銹槍,燕沖凝視著遠處越來越清晰的瘦小身影,個矮身瘦、四旬左右、鷹鉤鼻吊魚眼,還有右眼下方那道長長的、垂及下顎的疤痕,正是燕沖此行的任務目標,無惡不作殺人擄掠的樊犬良!
「任務上說樊犬良隨時可能晉級,卻沒想到他現在已經晉級。這仗,可有的打了!」
雖然對方晉陞為二級氣元武將,但燕沖卻絲毫不懼。相反,他還有股躍躍欲試的念頭。欺負同級修者的事,他早就干夠了!
來至近前的樊犬良望向遠處撩開腳丫子瘋狂逃跑的兔八爺,臉上立時遍佈陰寒之色,「來了還想跑?門都沒有!」
「窗戶有沒?」不消多言,這麼個性的詢問定是出自前方扭頭觀望的兔八爺之口,「這位好漢,爺跟那小子只是路過而已,可否行個方便!」
樊犬良瞇起他那雙吊魚眼,將手中雙頭叉遞到嘴旁,伸出舌頭舔了下。鋒利的叉尖將舌頭劃破,殷紅的血液立時從舌頭傷口處溢出。將滿舌的鮮血在上下嘴唇沾染了一遍後,樊犬良雙眼猛地大睜,一股鋪天蓋地的強烈殺意自他身上蜂擁而出,「無論你們是誰,只要被我見到,必死!」
話剛說罷,樊犬良便朝著兔八爺所在的方向疾步掠去。其勢如風,迅猛至極,然而卻還有著比他速度更快的,那便是燕沖手中的鐵銹槍!
「唰!」
如蛟龍騰尾般的鐵銹槍疾疾奔出,當槍尾還劃著一條模糊的黑線的時候,黝黑的槍尖便停在了樊犬良的身前。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鷹鉤鼻中發出一聲冷哼,明顯地表現出了樊犬良對於燕沖阻擋的藐視。隨手揮動手中雙頭叉迎向鐵銹槍,「砰!」
遠遠出乎樊犬良的意料,他竟然如同飛絮般被燕沖一槍連叉帶人一併掃飛十數米,直至撞在一棵三人難以環抱的大樹這才墜地作罷!
發覺身後的大樹枝幹仍在簌簌顫抖,樊犬良大為驚愕,「好大的力量!」
平復下胸中氣血翻滾的他回想起方才燕沖那一槍,看似平淡無奇,其中蘊含的力量卻如同破山一擊。即便是以自己此時二級氣元武將的實力而言,他也無法施出如此般重力一擊。如果不是他常年在危險中度過養成一個隨時令氣元包裹自身**的習慣,怕是只這一擊他就會身遭重創!鑒於此,樊犬良終於正眼打量起了燕沖。
燕沖心中也是極為震撼,方纔那一槍他雖然沒有聚齊全力,但少說也得有八千斤之力。而八千斤之力傾砸在樊犬良的身上竟然只是將他掃飛而並未留下任何創傷,甚至擊在樊犬良身上時還有種軟綿綿無處著力的感覺,這讓他如何不驚?
「氣元武將的戰鬥,果然不是氣元武者那些人所能料及的。不過,他應該是新晉級,我與他之間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用仍在溢出鮮血的舌頭再次舔了下嘴唇,樊犬良以拇指與掌心夾住雙頭叉,其餘四指逐一蜷縮緊力握住,雙目之中的凶光陡然大盛,「你必死!」
話音尚未消逝,樊犬良的整個人便在霎那間化作一道模糊的身影,以肉眼難及之速裹挾著狂風飛一般逼近燕沖。
落在燕沖的眼中,樊犬良的整個人似乎化作串串幻影,其速之快肉眼絕難企及!
幸而,步入氣元武將行列的他對天地間的氣元感應早已加深許多,憑借天地間氣元的存在,他仍可發覺樊犬良的攻擊所在。
手中鐵銹槍翻飛,腳下猛力蹬地,燕沖整個人頓時凌空而起一米有餘,在避過樊犬良雙頭叉攻擊的同時,黝黑的鐵銹槍猶如吞噬著一切光亮,化作一片黑影裹挾著燕沖全身之力奮猛砸向一擊落空的樊犬良。
見事不妙,樊犬良當即藉著未盡的攻勢前竄,自燕沖身下堪堪避過令他頭皮發麻的重擊。
「轟~」
積聚著萬千之力的鐵銹槍轟然觸地,冰凍的大地霎時裂開一條四五米長半米多深的裂痕。打眼望去,猶如一條黑漆漆的碗口粗長蛇蜿蜒在地,煞是恐怖。在鐵銹槍轟然一擊之下迸飛的冰凍泥土好似一片疾飛的暗器,『咻咻』的破空聲不絕於耳,紛射向四處。燕沖身後一棵**腰際粗的大樹,竟然被這冰凍泥土穿沒大半,足可見方纔他那一擊的恐怖!
「如果剛才那一擊沒有躲過……」樊犬良登時驚出一身冷汗,如此般瘋狂的重擊,縱使他身經百戰卻也未曾見到過。
震驚歸震驚,但對戰經驗十足的他怎能放過燕衝將整個後背留給自己的絕佳殺機!雙頭叉陡然一提,原本暗黑的叉尖立時浮現上一層銀色,好似鍍銀一般,在太陽的暖光照耀下卻折射出了森森寒芒——
「唰!」
沒有任何花哨的、看起來極為平淡的一記平刺,卻飽含著無堅不摧的瘋狂破勢刺向了燕沖的後背!
眼瞅著銀芒燦燦的雙頭叉離燕沖後背越來越近即將洞穿燕沖的後背,千鈞一髮之際,只見一根黝黑的鐵槍從燕沖身前翻過,逕直抵在了雙頭叉的正中,緊接著便與雙頭叉碰撞出了四射的絢麗火花!
燕沖背後當然無眼,但他卻可以依靠天地間的氣元存在清晰感受到何處有物來襲。況且,即便是不靠氣元感應,他的耳朵也已經緊緊捕捉到了那雙頭叉飛速襲來所帶起的絲絲風聲!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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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38:04
第二卷 第三十三章 天懸耀日,地落金蓮(下)
實力大抵相仿的兩方交戰,稍有大意非死即傷。此時此刻燕沖可不敢有絲毫的分心大意。以右肩為支點,燕沖猛力向槍柄處施壓與雙頭叉相交接的黝黑槍頭頓時力起上揚。
力與力的直接碰觸,莫說是樊犬良即便是三級氣元武將也不一定能穩壓燕沖,更何況樊犬良還只是個初步入二級氣元武將的修者!
樊犬良惡歸惡但他的戰鬥經驗卻是豐富至極。在深知不可力敵的情況下,他竟然借助燕沖的鐵銹槍極力上揚之勁縱身一躍,整個人如同林間猿猴般極為輕靈的翻身掠過燕衝上方!
當然,他這麼做並非只是為了避免雙頭叉脫手而飛。在掠過燕衝上方之時,他手中的雙頭叉更是狠狠刺下,欲將燕沖的頭顱自上而下貫穿!
燕沖怎能讓其遂了心願?過肩而回的鐵銹槍順勢前砸,重重地擊在了雙頭叉之上,「砰~」
落地後的樊犬良右手不停顫抖,震破的虎口處鮮血更是順著雙頭叉緩緩滑落。將握叉的右手提至嘴前,樊犬良探出舌頭舔去傷口的鮮血,雙目開始微微泛紅。若是與樊犬良交過手之人,必然清楚這是他步入血腥瘋狂的前兆。但是,知道內情的人,九成九都已經死在了樊犬良的手上!
燕沖只道是樊犬良因怒極而雙目泛紅,為了不讓樊犬良有機會逃走,他當即踏步上前,翻飛著手中的鐵銹槍與樊犬良繼續纏鬥在一起。越鬥,燕沖手中的鐵銹槍使得越順。越鬥,樊犬良的雙目便越紅。這無疑讓燕沖更加堅定自己心中想法,樊犬良怒了!
實力大抵相若的兩修者之間較量,有兩種情緒最是要不得:一是恐懼,二是動怒。恐懼,會讓自身的實力在無形中降低,一開始便被對手打壓,直至打得抬不起頭來、打得連命都沒了。而動怒,則會令修者的判斷力降低,更加容易陷入對方的攻擊陷阱、更加容易露出破綻。一旦被對手抓住己身的破綻,就會像附著蟻**的堤壩一般,在大水的衝擊下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潰於蟻**。而此時樊犬良的動怒,顯然大合燕沖心意!
樊犬良怒了,確確實實的怒了。被低他一級的修者壓著打,他焉能不怒?動怒會影響自身的判斷力,這點樊犬良心中很清楚。但他更加清楚,燕沖必須為惹他動怒而付出絕對的代價——死!
「砰!」
一次避無可避的正面交鋒過後,樊犬良手中的雙頭叉終於脫手而出翻飛遠處。
滿頭汗水的燕沖面上不由浮現喜色,沒了這礙事的雙頭叉,看樊犬良如何抵擋他那犀利且又沉重的攻擊!
因擔心樊犬良利用速度優勢逃走,燕沖沒有多想,翻動著手中鐵銹槍,化作大片龍騰鳳翔般的槍影將失去武器的樊犬良籠罩其中!
樊犬良在密集的槍影中開始左支右絀,漸漸不敵。雖然這正是燕沖所希冀的,但是他卻從其中感覺到一絲詭異。異身相處,站在樊犬良的角度上想,沒了武器定然會選擇脫離戰場,而不是依靠**跟對手死拼,尤其是在自身擁有超過對方速度的情況下,哪怕是取回武器再戰也未嘗不可。而樊犬良卻被自己輕易地籠罩在了槍影之中……「有詭!」
燕沖迅速抽身而退,然而此時已然有些晚。雙目充滿血紅的樊犬良以比之方才更快的速度閃身避過燕沖退身時掩護的一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挾著勁風侵身近前,探出不知何時已然化為五根利鉤的銳指,悄無聲息地抓向燕沖胸口!
雖然五指無聲亦無風,但心中早已有所防備的燕沖憑借對天地間氣元的感應已然探知到了五指的來襲。然而即便是如此,燕沖也來不及抽槍回防,因為犀利的五指攻擊實在是太快!
傷,已然成為定局,無可避免。既然如此——
燕沖腳下用力一蹬,整個人霎時朝著右側斜竄而出。
「哧啦~」
一道極為刺耳的聲音自燕沖左臂響起。
也不知這道聲響到底是從破碎的衣袖上響起,還是從燕沖此時少了一塊肉的左臂上響起。破碎的衣袖猶如被狗撕過,而手臂上露出淒淒白骨的血淋淋傷口更是彷彿被狼啃了一口!
燕沖心下大驚,如果剛才他有所遲疑,那此時被抓去的可就不是一塊血肉這麼簡單,而是他的心臟!更令燕沖驚詫的是樊犬良的攻擊,以他此時足以媲美將器的**強度竟然無法承受樊犬良的一爪,這實在是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難道,是秘技?」除此之外,燕沖再也想不出其他理由。
望著燕沖驚詫的目光,雙目血紅的樊犬良極為怪異的嘿嘿一笑,而後將手中血淋淋的臂肉一口塞進了嘴裡。
親眼看著別人吃自己的肉,燕沖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感覺。不是憤怒,不是噁心,更不是驚懼……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
「你的肉,味道比其他修者的肉味道更美!」血淋淋的口中說出血淋淋的話,血紅的目中透露出血一般的殺意,樊犬良猙獰笑言:「我要徹底吃掉你!」
「你不是人!」燕沖陡然驚悟。他並非在罵樊犬良,而是那一剎那想到了兔八爺。既然兔八爺能尋到化身草,那其他獸類肯定也有機會尋到。持槍遙指樊犬良,燕沖驚然喝道:「你是四級氣元妖獸!」
除了獸類,燕沖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修者會擁有如此強悍的爪性攻擊,還有什麼修者如擁有如此般的血腥煞性!
「嗯?!」樊犬良眼中的血芒更勝,「既然被你猜中我的身份,那你就更該死了!」
「唰!」
話音尚未落地,一道迅疾的身影便疾疾掠向燕沖。在如此迅疾如風如幻般的攻擊之下,燕沖根本就無可防禦,甚至連抽槍抵擋他都做不到。邊騰身閃躲邊在心中焦急思慮,「必須想個辦法脫離他的攻擊!」
「哧啦~」
又是一道刺耳的聲音響起,燕沖眉頭緊擰。先前左臂被抓去塊血肉對於他的戰力影響並不大,但此時持槍的右臂竟然被抓去一塊血肉,這勢必會影響到出槍的威力。
「美味啊,真正的美味啊!」樊犬良邊咀嚼著塞入口中的血肉邊含糊不清的讚歎。只是,這種讚歎沒人會願意聽,燕沖也不例外!
左臂傷口處已然開始結痂,雖然恢復的有些緩慢可畢竟是在恢復。但新傷的右臂卻是鮮血直流順臂而下,直至滑落在槍身之上。
此時,燕沖沒有注意,樊犬良也同樣沒有注意。滑落鐵銹槍的血跡並未順槍而下墜落在地,反而是徹底消失,就像是被鐵銹槍所吞噬一般。更令人詫異的是,燕沖的右臂傷口雖已經開始緩緩癒合,但鮮血依舊流個不停,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所抽取那般!
血液被抽取的感覺終於驚動了燕沖,掃目望向右臂傷口,鮮血竟然自傷口處潺潺流出順臂被鐵銹槍所吸收。更令他驚訝的是,鐵銹槍上的斑斑銹跡竟然如有生命般緩緩蠕動……
來不及更多打量,樊犬良再次揮動雙爪撲向燕沖。然而就在燕沖欲騰身躲閃的一剎那,數道絢麗至極的金芒自鐵銹槍上發出,所過之處,無物不毀。甚至、甚至連被金芒所掃中的樊犬良那犀利的雙爪也在瞬間化為灰燼!
「我、我的爪沒了?!」樊犬良根本沒有感覺到絲毫痛楚,只是揮舞時發覺有些不便。待他細看時才發覺,雙臂之下的兩隻爪竟然化為一片灰燼隨風而逝。
燕沖也是驚愣,雖然亦有數道金芒掃中他,但卻像是可以穿透他的身體一般,在胸前消失,在背後同一位置顯現,端的是詭異!
鐵銹槍上散發出的金芒仍在繼續,已然由先前的數十道增加至了成百上千道。隨著金芒的逐漸增多,樊犬良身上的透明窟窿也是越來越多。手臂上、腿上、腹部、胸口、頭顱……整個人立時變成了一個篩子。直至此時,他臉上依舊保持著生前驚愕的表情,至死也不清楚自己的雙爪為何會在瞬間化為灰燼。
莫說是他不明白,就是此時全身被金光透射卻依然生機盎然的燕沖也不明白。旋目打量四處,金光所及處,無物不毀,無物不滅,巨石、大樹……盡皆化為灰燼,就像是山野大火灼燒過的景像一般,而且比其更為透徹!周圍儘是灰燼,甚至連樊犬良的將器雙頭叉也難逃被化作灰燼的厄運!
鐵銹槍上散發出的金芒越來越多,多到連成千上萬都無法為其形容。隨著金芒的愈加密集,燕沖整個人連同鐵銹槍被包裹在成片的金芒之中,好似那盛開的金色蓮花。而不知所措的燕沖,則手持鐵銹槍立身在這金色蓮花正中!
金色蓮花亮芒大盛,與天際暖陽遙相輝映。
天懸耀日,地落金蓮。
此一刻,似乎連天上的驕陽都無法壓制金蓮的盛芒!
下一刻,金蓮陡然消失,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站在金蓮正中的、手提鐵銹槍的——燕衝!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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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38:39
第二卷 第三十四章 再見小獸
黑暗摻摞摿摡,愻慪慛慖眼前一片黑暗。金芒消散之後,燕沖發覺自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沒有半點光亮,沒有絲毫風勢適他唯一能覺察到的,是鼻中嗅入的絲絲泥土氣息。很顯然這裡並非蒼林,他應該是被先前那金色蓮花帶到了一個陌生區域!
起初燕沖還懷疑是否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但很快他就否定了這個想法,畢竟剛才他的眼睛還完好無損,不可能忽然之間失明。
用力握了握仍抓在手中的鐵銹槍,燕沖抱怨似的嘟囔著,「剛才在蒼林,你光芒耀眼。現在到了這麼黑的地方,你竟然也跟著起哄,一點光也不發,真是……」
為了查個究竟,燕沖拖著鐵銹槍不顧灰塵趴在地上如同盲人般胡亂摸索著。厚厚的灰塵在他摸索之下頓時騰入空氣中,頗為嗆人。
「嗯?」燕沖摸到了灰塵之外的第一件東西,圓圓的,擺在手上還有酥軟的感覺。微微用力捏下,「娘的,稀土塊!」
燕沖抱怨著將捏碎的稀土塊隨手丟棄,繼續摸索起來。不多會兒的工夫,他就摸到了第二件東西,是根圓柱。用手摸摸,光滑的圓柱也就一巴掌那麼長,指頭般粗細。在正中間,還有著一道縫隙。
燕沖猛然聯想到什麼,頓時心中大喜,也顧不得再多想,摸索著拔開了圓柱頭,張口用力一吹——
「呼!」耀眼的火苗頓時騰起,刺得燕沖不得不將目光移向他處。其實一個指頭肚大的火苗在正常情況下根本就不會刺眼,但此時燕沖已經在無光的黑暗中度過了一段時間,早已習慣黑暗,所以在光亮乍起的瞬間才會感覺到刺眼。
小火苗在火折子頂端撲閃著,四周的黑暗略微驅散。
此時燕沖的臉上,佈滿了較之先前更盛的喜意,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激動!
「神秘洞**,這是獲得鐵銹槍的神秘洞**,遺落小獸的神秘洞**!」
水缸大小的燭台、泛白的石門、兩隻栩栩如生的雕塑石獅……這一切的一切,都足以證明這正是半年前燕沖得到鐵銹槍、遺落小獸的神秘洞**!
燭台上的半截蠟燭早已燃盡,燕沖見火折子的火勢漸弱,便將身上的黑袍撕成條縷塞進地下的半截蠟燭做芯,而後用火折子將其點燃。霎時間,火光大盛,紅騰騰的火焰霎時將整個神秘洞**照的一片光亮。
望著手中用黃竹筒包裹的火折子,燕沖不禁感歎。也就是蒼城那位老火匠製作火折子的工藝新奇材料特殊,若換成他人製作的火折子,半年的時間早就失效了!
「小獸,小獸呢?!」
燕衝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四下打量,奈何根本沒有小獸的蹤跡。燕沖心中一奇,「難道小獸離開了這裡?」
雖然沒有發現小獸的存在,雖然不知小獸是如何離開的,但這終究是一件好事,燕沖可不希望在這神秘洞**內見到一堆白骨。
突然,目光不經意掠過鐵銹槍的燕沖發覺有異樣。凝目打量鐵銹槍,只見先前密佈鐵銹的槍身此時已然變得黑亮無比,就跟擦了層油似的。槍身上的銹跡也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金色的、盤旋在槍身之上的妖龍。不只是槍身,還有槍尖!雖然槍尖的外形未有絲毫改變,雖然原本黝黑無光的槍尖此時依舊無光,但再也沒有了先前那種笨拙感,相反,還給了燕沖一種『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的感覺!
「好,好,好!」連續三聲『好』,依舊難以道盡燕沖心中喜意!
舞動長槍,或刺、或挑,或劈、或砸,一桿長槍在燕沖手中好似一條翻飛欲騰空而翔的神龍,隨著長槍翻飛,洞內霎時舞起陣陣槍風,捲起大片塵土的同時,也捲動的燭火不停搖曳!
「砰!」
舞出心中喜意的燕衝將長槍**地下,心情漸漸平復。
忽然,身后土壁處響起簌簌的泥土掉落聲,緊接著一陣惡風朝著燕沖急撲而來。燕沖驟然旋身的同時一把抄起長槍,如出洞蛟龍般疾然一槍刺向惡風前的身影!
在大巧不工的黝黑槍頭即將擊中目標的一剎那,面露驚喜的燕沖連忙加力改變了長槍的進攻方向,朝著右側甩去。
隨著惡風越來越近,燕沖臉上的驚喜也愈加濃厚。一把將飛身而來的身影樓入懷中,「小獸,你竟然還在這?!」
身披青色皮毛,滾圓的身子大大的腦袋,極為有神的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不是小獸又是哪個?!
被燕沖摟在懷中的小獸忿忿地伸出兩前肢使勁地抓撓著燕沖,似是在報復燕沖當初將它獨自留在這。奈何小獸的爪上無鉤,根本就是在給燕沖撓癢。
望著小獸發洩似的抓撓,燕沖心間更喜,不由得哈哈大笑。見燕沖大笑,小獸更加憤慨,連兩隻後爪也對燕沖發起了『攻擊』。
「別撓了別撓了,都怪我,都怪我!」燕沖強忍心間喜意對小獸『討饒』道。
也不知是聽懂了燕沖的討饒還是小獸這一番折騰實在是累了,反正它停下了攻擊。縱身一躍趴上燕沖肩頭,而後張開小嘴咬住燕沖的衣領便不再撒口。看那樣子,生怕燕沖再把它丟下似的。
逗了小獸好一會兒後,燕沖這才細細打量起了它。原本巴掌大小的身體已經長大了一倍,身上的皮毛也較之以前也更加光亮。唯一不變的,還是它那滾圓的身體大腦袋,還是那麼的招人喜歡。
「呼~」
燕沖長呼了口氣。
與小獸逗了一番,他心中的喜意也漸漸淡去。眼前最為重要的事情,是想辦法離開這個神秘洞**!
望著前方那面泛白的石門,燕沖提起了長槍。半年之前,他破不開這石門,但當時他只是一名一級氣元武者而已。半年之後,他重臨神秘洞**,但此時的他已經成為了一名一級氣元武將!
「現在,我應該能擊破這石門了吧!」
提起長槍來到石門之前,聚集全身萬斤之力,手中長槍陡然而出——
「唰!」長槍好似無觸一物般輕易地透入了石門之中。
燕沖大為驚詫,雖然他相信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能夠破開石門,但卻沒想到竟會如此般輕易,彷彿剛才穿透的並非石門,而是一團棉花!
小獸那靈動的大眼中也充滿了驚奇,卻不知它在想什麼。
正在此時,一股莫大的吸力從破入石門的槍尖處傳來。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人在對面握住了燕沖的槍尖,想要奪他長槍似的!
異變的長槍還不知有什麼特殊,燕沖怎能讓他人奪取?即便是沒有經過異變,燕沖也捨不得,因為槍是他燕沖的!
「一直都是我搶別人,何曾被別人搶過!」
燕沖手中加持全身之力,欲一舉奪回長槍。奈何隨著他的加力,對方也開始加力,而且力量比燕沖的萬斤之力還要大上一些。
「力量這麼大?!」
燕沖終於感受到了先前他那些對手們的無奈,面對純正的壓倒性力量,任何反抗都是徒勞的。
「哧~哧~」
燕沖雙手緊握槍身用盡全身之力,但整個人仍舊如同被驢牽引的大車一般,拖著兩道明顯的土痕被拽向石門。
眼瞅著離石門越來越近,燕沖大怒,「想奪我的槍,門都沒有!」
侵身靠向石門,燕沖欲借助石門抵擋之力握緊長槍令對方無計可施。可當他真正接觸石門的一剎那,竟然連人帶槍全部給拽進去了!
石門,仍舊是那泛白的石門,沒有絲毫破痕。但燕沖以及賴在燕沖肩上的小獸,卻被拽進了石門之內……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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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39:15
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石雕
望著泛白的石門燕沖摸了摸光禿禿滑溜溜的腦袋,就連小獸也跟著燕沖抬起小爪摸起了自己的大腦袋。他們兩者的想法完全一致就是自己如何透門而入的。
探手來到石門前,探手一摸真的,石門真的存在。盡全力揮拳一擊石門猛地凹了進去,就跟塊大海綿似的軟綿綿的毫不受力。燕沖疑惑的收回了拳頭,石門竟然又緊跟著彈了回來,恢復原狀。
「難道只有異變的鐵銹槍才管用?」
燕沖提起長槍,輕輕戳向了石門。隨著槍尖的遞進,石門竟然彷彿無物,被槍尖輕易給穿透。
正在燕沖詫異手中長槍神奇之時,外面又有人跟燕沖『拔河』了。
「壞了壞了!」
燕沖心中那個惱啊,這不是閒得麼,好不容易進來,結果因為一時好奇又要被拽出去。雖然有可能再進來,可萬一進不來呢?燕沖連忙施加全力拖住長槍,趁著最後的機會打量石門內裡的空間。
這是一處寬敞的房間,得有十米長,四五米左右的寬度。左右兩面牆皆是由青石砌成,青石牆上共嵌有四顆明晃晃的鵝蛋般大小的珠子。燕沖雖未見過,但偶爾也曾聽人提起,這玩意兒應該是夜明珠,寶珠。作用,照明。據說還有美容效果,但這對於燕衝來說還不如照明的作用大。
趕緊望向其他地方,泛白石門正對的那面牆壁前,立著一尊人形石頭雕塑,手中提著什麼東西,因為有些遠看不太清楚,不過,還是可以看到個模糊輪廓,挺長的,應該是方天畫戟、棍棒、大長刀之類的武器。雕塑下方還有一個碧綠色的蒲團,像是草編的,但燕沖卻認為不應該是草,因為這時候扎根地下的草都還黃著呢,更別說已經被編成蒲團的草了。細看看……
沒細看了,因為燕沖被拽出了石門外。趴在燕沖肩膀上的小獸對於燕沖的好奇心非常憤怒,抬起小爪狠狠拍著燕沖的肩膀表示抗議。它還沒看清楚裡面有沒有東西吃呢,就被燕沖給害的又出來了。
「再拍我就把你丟下不管了!」燕沖故意板起臉來嚇唬到小獸。
也不知小獸是被燕沖板著的臉嚇著了還是它聽懂了燕沖的話,竟然真的停止拍撓,靜靜地趴在了燕沖肩膀上。
「這還差不多!」
燕沖輕輕撫摸了幾下小獸的大腦袋,而後便深吸口氣,慎重的提槍緩緩探向了泛白石門。隨著槍尖的遞進,石門竟然又如同無物,被槍尖輕易穿透。感覺對面似乎又有人跟自己奪槍,燕沖興奮的直接握著槍就撞進去了。看那架勢,他顯然是巴不得槍被奪。
再次進入石門之內的房間,燕沖觸摸著石門不僅感慨,奇,大奇!身為一道死門,竟然能散發出如此大的吸力,簡直是奇中之奇!
小獸卻沒燕沖那麼多的感慨,瞪大烏溜溜的黑眼睛,賊兮兮地打量著房間內,期盼著有什麼東西可吃。它可是已經半年沒吃東西了,更為難得的是,它的身體竟然依舊滾圓,沒有絲毫消瘦跡象。然而讓它感覺到失望的是,房間內的東西看起來都不能吃......失落的小獸無精打采地趴在燕沖肩上,懷念著半年前燕沖的烤肉,三瓣小嘴中竟然流出了一絲哈喇子……
燕沖細細打量了下這個房間,除了先前所看到的東西之外,房間內還有一張簡易至極卻也實用至極的青石圓桌。石桌表面光滑無比,就像是常年在水中沖洗的鵝卵石那般。在石桌之旁,擺放著兩張同樣材料的石凳。除此之外,房間內再無其他東西。
來到石雕近前,燕沖細細打量著石雕。石雕下方,是一座半米高的灰色石台。在灰色石台的上方,則立著一尊男性雕像,身『著』尋常布衣卻難以掩飾其身上那股勇武之勢。相貌剛毅非常,顯然非一般人物。身材極為高大,少說也得有兩米高。更引燕沖注意的是,此雕像的右手中所提的武器,正是燕沖手中異變後的鐵銹槍!
「這槍,應該是你的吧?」
燕沖摸著手中的長槍,抬頭望向了雕像上的面龐。
「嗯?」
燕衝突然發現雕像的兩隻眼睛特別黑,黑的就是寶石鑲嵌一般,黑的好像真正眼睛那般!
「這眼睛……」燕沖忽而覺得腦中一陣眩暈,而後整個人便迷迷糊糊的嘟囔完了下半句,「真黑......」
時間不長,連撒泡尿的工夫都不到,燕沖就從眩暈狀態中清醒過來。但是當他醒過來望見四周景象後,登時驚得嘴巴都合不上了,因為他周圍的環境已然徹底大變,甚至連小獸和鐵銹槍也不見了!
觀望立身之地,燕沖更是驚的差點魂飛天外,自己竟然立身在一條狹窄至僅有半米寬的羊腸小道上。在他的身前,便是羊腸小道的盡頭。如果再向前邁一步,便會落入下方騰著氣泡的大片火紅岩漿之中。
「這是哪啊?!」
燕沖大為驚駭,看著下方十數米處的火紅岩漿,燕沖甚至都能感受到騰騰熱浪撲面而來。能讓他此時這個一級氣元武將離著十數米都感覺到炎熱,那一旦落入其中……當真是毛都沒了!
攤開雙臂穩住有些顫抖的身形,燕沖連做數個深呼吸,竭力平復下胸中怦怦直跳的心臟,而後緩緩地試探著旋轉過身。
轉過身來,在燕沖的左面、右面、後面,三面遠處都有著黑色巖壁,這些黑色巖壁看起來都挺結實,絕對撐得起燕沖的重量。而且巖壁最上方的盡頭,就是藍藍的天空。可最大的問題是,這三面黑色巖壁離燕衝至少也得有二百米遠,他過不去……
望著眼前綿延漫長的羊腸小道,燕沖大有無奈之感。這羊腸小道就半米寬,左右兩側都是懸空的,無論是左腳還是右腳,只要一步不慎就會墜入下方看起來挺過癮的火紅岩漿之中,然後為岩漿多增加幾個氣泡。
「走吧,唯有前行才能離開這裡了!」
燕沖擦了擦額頭上那密密麻麻的一層不知是熱的還是驚出來的汗水,也顧不得考慮為何會在突然之間來到這裡,順著羊腸小道朝前穩步行去。當然,為了保持最大的平衡性,他依舊伸著左右雙手。
然而就在燕沖腳步離開方纔所站的位置後,身後那塊近一米長的羊腸小道便忽然碎裂,墜入了下方無盡的火紅岩漿之中。燕沖聽聞有動靜正欲轉身觀看,忽而發覺腳下一顫,他當即驚覺不妙,連忙踏步飛奔。果然,就在他離開的一剎那,又一塊羊腸小道朝著下方墜去。墜入岩漿之中的兩塊羊腸小道甚至連點聲響都沒出,徒留幾個氣泡而後便徹底消失,顯然是化為了岩漿的一部分。
這下可實打實的驚著燕沖了,雖然他的身體比羊腸小道要堅硬的多,可這並不代表他不會被火紅的岩漿給融化。相反,他還極有可能因為身體堅硬的緣故慢慢融化至死。說的白一點,還不如一口氣給融化,免得遭罪。
發覺腳下的羊腸小道略有晃動,燕沖連忙朝著前方跑去。這次他沒有再停下,平伸著雙臂蹭蹭前竄,而他後面的羊腸小道就一塊接一塊的碎裂墜入火紅岩漿中。好在有距離可查,基本上墜入岩漿的羊腸小道每塊都在一米左右。
不過,事不盡然。燕沖全力甩掉身後的斷茬兩米稍微多點的距離後,碎裂的羊腸小道每塊個頭竟然也增加到了兩米左右。最最危險的一次,燕沖的後腳跟已然懸在半空中了,得虧他雙臂平伸著還能像是劃水般晃悠晃悠,這才穩下身體緊步前行。
「娘的,我速度有多快,它碎裂的速度就有多快。如果這條羊腸小道夠短也就罷了,如果綿延數百里,那我的體力早晚會耗盡。到時羊腸小道的墜落速度若是不減,那……」燕沖想想下方的火紅岩漿就感覺到一陣陣膽寒。霎時將準備再提些速度的心思扼殺,依舊保持著當前著速度。
片刻之後,燕沖便遠遠望見了羊腸小道的盡頭。
「終於快到盡頭了!」燕沖長長地舒了口氣。
可就在這口氣才舒了一半的時候,燕沖卻發現,前方的羊腸小道盡頭根本就不是盡頭,而是大截懸空處,再往前仍舊是羊腸小道。而且缺的這一大截距離還挺長,得有五六米!
燕沖的腦袋頓時一個頂兩個大,疼啊,痛啊!如果在平地上,經過全力加速的他倒也有把握一躍而過。可這並不是平地,而是懸在滾滾岩漿上空十幾米處的羊腸小道。雖然距離完全相同,可心境卻完全異樣。在平地上躍不過去還可以重新再來一次,若是在羊腸小道上躍不過去,還想重來的話就得等下一輩子了……
後面緊緊直墜的羊腸小道可不會給燕沖考慮的時間,因此燕沖也只好強壓心中駭意、提氣屏息全力加速跑,「嗖~」
一道矯健的身影飛身而起,躍過滾滾岩漿的上空砰然落在了對面的羊腸小道之上。
「萬幸!」燕沖長舒了口氣。雖然心中如此歎著,但燕沖的腳下卻絲毫未停,他也不敢停,因為腳下的羊腸小道又開始晃動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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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39:49
第二卷 第三十六章 一頭倔驢
狂奔無止境的狂奔。如果說以前在平坦大地上的狂奔只是身累的話,那麼現在在羊腸小道上的狂奔就是身累心比身更T娘D累!單純的跑也就罷了,竟然身後還有羊腸小道的斷裂來逼迫著前方更是會偶爾的出現幾次類似出口實為缺口的懸空地段,這簡直就是玩人!
沒辦法明知道是被玩,燕沖也得繼續下去。否則命就沒了……
藍藍的天空變為了黑漆漆的夜空,原本按時按點工作的月亮今日卻被烏雲攔路打劫,一直沒有露頭。這可就苦了燕沖嘍,白天有著日光的映射他還可以清晰的看清楚腳下及前方的羊腸小道,可此時到了晚上,尤其是月亮被攔路打劫的晚上,燕沖只好藉著下方滾滾的火紅岩漿照射出的微弱光亮來勉強辨別羊腸小道的方向。
如果這羊腸小道是筆直的也就罷了,燕沖還可以保持方向徑直前行。可問題是這羊腸小道七轉八拐的,簡直是無愧於羊腸小道這個名字,真跟羊腸子似的,到處都是彎彎繞!有好幾次燕沖都是在離缺口不到半米時才發現,臨機躍起才好不容易堪堪的避過危險。甚至於,他有一次躍的有點過,竟然躍出了半米寬羊腸小道,得虧他一直伸著雙手保持平衡,這才在下降之時得以用單手按在羊腸小道上將整個身體撐了回去。
總而言之,這個羊腸小道危險遍佈。一句話,一個不慎,下輩子見……
清晨,初升的暖陽將黑暗所驅趕,原本陰暗的羊腸小道此時也明朗了起來。和煦的陽光從上空照在了燕沖的臉上,這是一張剛毅的臉,但卻滿是疲態,甚至還有些泛白,嘴唇更是乾裂的露出血痕。但即便是如此,他仍在用疲倦的心靈操控著乏累的身體奔跑。跑,還有可能活下去。不跑,必死無疑!
「不死,絕不能死。我若死了,想殺我的那些人豈不是得樂死?兔子,兔子肯定得樂的蹦高,絕不能讓他蹦高!」咬牙堅持著向前奔跑,燕沖想盡一切可以刺激他自己的事情來激發著他的潛能,哪怕是惡意的幻想他也不介意,只要能夠成功刺激自己。
前方,又模模糊糊地呈現出了一個缺口。燕沖也沒有多想什麼,近乎本能的跑到缺口近前時『嗖』的飛身一躍,而後整個人便頂著下方的騰騰熱浪瞬間跨過缺口,落地後繼續往前奔跑。
「嗯?」剛剛跨過缺口的眼前凝目細望前方,像是發覺到了什麼。為了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因為徹夜全力奔逃體力消耗過大、心神過於疲勞而發生昏花等狀況,燕沖又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了下,這他的臉上才透露出了激動的表情,「到頭了,終於到頭了!」
前方,是一片黑巖壁,猶如被煙熏過一般,黑的很是非同尋常。在巖壁的下方,是一個黑漆漆的洞**。洞**之內沒有半點光亮,令人不禁懷疑裡面是否有蓋世凶獸張開大嘴等待著獵物闖進來。
切莫說這只是懷疑,即便是真有,燕沖也不介意跟凶獸鬥上一鬥,畢竟那還有生的希望,總好過墜入下方滾滾火紅岩漿中的必死之局。
「嗖~」
帶到離巖壁還有四五米距離之時,燕沖猛然飛身而躍,逕直躍進了黑色巖壁下方的洞內。
為防止這黑漆漆的洞有什麼古怪,燕沖適當的減緩了腳步。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除了最後一塊羊腸小道墜入岩漿之中引發的少許動靜外,再也沒有其他狀況發生。靜,靜的燕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
燕沖停下腳步,欲通過天地間的氣元來感應這個洞內是否有危險存在。然而就在此時,一陣強烈的眩暈感疾襲他的腦海……
不多會兒的工夫,燕沖又清醒了過來。可他又愣了,因為他發覺自己仍在石門之內的房間中,仍舊站在石雕的身前,肩膀上仍舊頂著小獸,手中仍舊提著異變過的鐵銹槍。唯一不同的,就是他腦海中多了些許記憶。而這記憶,正是他在羊腸小道上經歷的大半日!
「這是怎麼回事?!」燕沖此時是真的糊塗了,真的真的糊塗了。景象未變,記憶卻變了。到底是眼睛欺騙了自己,還是記憶欺騙了自己?如果能摳出來查探一番事情真偽的話,燕沖不介意這樣做,前提是必須還能再完好無損的安上。
小獸出奇的沒有睡覺,並不是因為它改了習性,而是擔心燕沖再把它獨自留在這,這點從它緊緊咬住燕沖的衣領就可以看得出來。小獸瞪大眼睛望著燕沖,它很疑惑,燕沖跟對面的石頭人發愣似的對望大半天了,到底在幹什麼?雖然期間它也曾好奇地跟石頭人對望過,但它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正在燕沖與小獸各自琢磨之時,一道斥滿滄桑感的渾厚話音陡然間響起,「既已得到嘯天槍,又通過了考驗,便可跪在蒲團上以三叩之禮拜我為師。」
燕沖大鄂,因為他發現附近根本就沒有人,而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他也未發現有任何人跡存在。除非,對方的實力遠勝於他。而憑借他此時的實力,尚不能發覺的修者,也唯有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可是,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就有資格讓燕沖甘心情願的三叩拜師麼?如果憑這幾句話就能讓燕沖磕頭拜師,那燕沖也就不是那個近乎瘋狂的燕沖了!
除爹娘外連天地都不拜的燕沖可沒想過要拜這滄桑話音的主人為師,即便對方是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
「前輩……」
燕沖正要開口婉拒並尋得離開之路,那道不知從何處發出的滄桑話音再次響起,「這只是我寄存在石像內的一縷殘音,本體定然已逝,否則你也不會聽到我的殘音了。」
竟然能把聲音像是水一般裝起來?即便是水,時間長了也會蒸發的乾乾淨淨吧!難道,這就是氣元武宗強者的手段?
不待燕沖多想,滄桑話音又一次響起,「拜師,你可以學到我的功法、秘技。不拜,那你只能留在這裡。」
「我就不拜,看你能奈我何!」要挾?燕沖最痛恨的就是別人要挾自己!功法,他已經有了。秘技,學不會也無所謂了。磕頭?萬萬不能!
滄桑話音再也沒有響起,而燕沖則思慮起該如何離開,「既然這桿長槍……呃,嘯天槍!既然嘯天槍能肆意穿透石門,相信上方那些與石門同樣的材料也無法阻止我離開。既然如此,我何必又受你要挾?」
提著長槍,燕衝來到泛白的石門面前,將嘯天槍平伸向石門。隨著槍尖的遞進——
「嗯?」燕沖忽然發覺,嘯天槍再也難以穿透石門。而先前軟綿綿的石門此時竟然如同瞬間凝固一般,變得堅硬無比!
「變硬了?我看是你硬還是我的嘯天槍硬!」
緊緊攥住嘯天槍,霎時揮發全身之力,而後整桿嘯天槍便如出水蛟龍般驟然襲向石門!
「砰!」
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燕沖攥著嘯天槍連連倒退三大步,無功而返。
燕沖驚詫地望向石門,雖然剛才嘯天槍與石門觸擊所產生的爆音極有威勢,甚至那巨大的力量還震的燕衝倒退而回。但泛白石門卻依然如往昔那般,沒有絲毫的異樣,甚至連丁點痕跡都沒留下!
燕沖大駭,這可是萬斤之力啊,萬斤之力竟然連一個小白點都沒留下,這太不可思議了!即便這石門的材料可以製作宗器,那也該迸出點火花來吧?很可惜,連火花都沒有。就跟鼓掌似的,左巴掌拍右巴掌,雖然有響,但是分開之後左巴掌依舊是左巴掌,而右巴掌也依舊是右巴掌,與之前完全沒有區別。
燕沖吃驚之餘又連刺幾槍,盡皆無功而返。望著三面由青石砌成的牆壁,燕沖頓時動了心思……
半晌之後,燕沖氣喘吁吁地坐在了地上。青石牆壁雖不如石門堅硬,卻也相差無幾。燕沖竭盡全力的每一槍都只能在牆壁上留個一個沙粒大的小白點。連續百餘槍過後,燕沖無力的氣喘吁吁,但青石牆壁卻也才破開指頭肚大小一塊而已,而且這還是指範圍,並非是深度。深度,連半個指尖都不夠。
就在此時,滄桑的話音再次響起,「為何還不拜師,莫非你想破開青石牆壁?放棄吧,終你一生也破不開的!」
「不信!不信!不信!我偏就不拜你!」
這頭倔驢,唉!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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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40:40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倔強的代價
樹木密密麻麻的蒼林內盛夏時節的盎然生機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此時光禿禿的樹冠。罪魁禍首則是那呼嘯的寒風。而兔八爺面前的大片灰燼,則就不屬於寒風所為了。
望著眼前彷彿大火燎過的灰色場景縱是尋常吊兒郎當的兔八爺此時臉上也是佈滿了凝重,「燕衝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人竟然能與之戰成如此?」
自從昨日離開燕衝回到寄存馬匹的農家後,兔八爺心裡就有些個不是滋味。雖然燕沖若死他就可以得到最大利益脫離魂契的制約。可在他的腦海中,總會莫名蹦出燕沖給他秘技、給他將器、與他聊天談心、在遇到危險時讓他先離開的場景。擔心燕沖死的同時,卻又希望燕沖死。在他腦海中將像是有倆小兔崽子對戰似的,誰也打不過誰……
最終,兔八爺找到了一個看起來很是充分的理由,「燕沖不能死,死了爺的地級功法可就沒著落了。」
望著眼前近百米範圍內空空蕩蕩一片灰燼的場景,兔八爺喃喃喚道:「燕沖,你還欠著爺一部功法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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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剛能放上一個指肚的青石牆壁,大汗淋漓的燕沖歎然道:「這青石牆壁可真結實啊!」
三日了,整整三日的時間才在青石牆壁上破開一個剛能探進食指指肚的小窟窿,燕沖有些個無奈。不過,即便是再無奈,他也沒有想過要給那個要挾他拜師的雕像傢伙跪地磕頭。反而在無奈之餘更加堅定了他的信心,「青石牆壁無法破開?我燕沖就破給你看看!」
偶爾的在歇息時燕沖也會琢磨,這尊雕像是如何知道他沒拜師的?經過一番細細琢磨,他覺著事情只有兩個可能:第一,這附近有神秘強者的存在,也就是說那名強者並未死。第二,那名強者確實死了,而聲音也確實如同他所說是留在了雕像之中的。如果是這樣,那麼想知道燕沖是否已經拜師,強者只能在地上的蒲團做手腳。
望著雕像正下方的、由青草編成的蒲團,燕沖心中暗道:「既然蒲團被做過手腳,那我還是少動為妙。」
歇息片刻後,燕沖提起嘯天槍,再次對準了青石牆壁上的小窟窿……
十日之後,青石牆壁上的窟窿深度已然一指略有餘。但是這個小窟窿的覆蓋範圍,卻僅能包裹住兩根手指。可燕沖並未放棄,同時他也並未動過向雕像磕頭拜師的心思。否則,他就不是那個『人在屋簷下,不得不碰破屋簷』的燕沖了。
在這前前後後近半個月的時間中,滄桑的話音再也沒有響起過,似乎對於燕沖的不識時務有些憤怒,就準備這樣將他一直困在這石屋之中。燕衝倒也不在意,晉陞氣元武將之後他已經不再需要吃飯喝水睡覺,完全靠天地間的氣元就可以生存。而小獸更是強悍的過分,身上明明連半點氣元都沒有,竟然也可以不吃不喝。只是,它又開始睡覺了。儘管擔心燕沖會再次意外的將它給落在這裡,但這近乎囚禁的日子讓它感覺到異常苦悶,除了睡,它實在想不到用其他方法度過。
一個月之後,燕沖的拳頭已然能探進青石牆壁內。但也僅僅只是一隻拳頭而已,若想要再將窟窿擴大一番或是加深些許,除非……再等些日子。
一面石門三面青石牆壁的房間內,滿身青石沫的燕沖揮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而後望向了側身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小獸,他的臉上不禁泛起了絲絲笑意,「哪怕是為了小獸,我也得加把力破開青石牆壁,離開這個鬼地方!」
燕沖提起酸麻的手臂正欲揮槍再破,突然,已經沉默許久的滄桑話音又一次響起,「不管你現在是死是活、正在做著什麼,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跪在蒲團上對石像施三叩之禮,我便收你為徒,傳你功法與秘技,並告訴你離開這裡的方法。記住,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因為這是我留下的最後一道殘音!」
小獸似是被這滄桑話音給吵到了,探出兩隻前爪扣緊了本就趴伏在大腦袋上的耳朵,而後翻了個身又沉沉睡去。
燕沖更是直接,提槍就刺青石牆壁,全當這道滄桑話音是在放屁,除了不想『聞』之外,再無其他感想。
半柱香的時間後,滄桑的話音再次響起。依舊是那麼平淡,依舊是從四面八方傳來,依舊是那麼詭異,「或許你死了,又或許你還活著。如果你死了,那麼這是你的不幸。如果你還活著……」
話至此處,便沒了下文。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位老者陷入了沉思那般。
「不是說,之前就是最後一道話音了麼?」燕沖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雖有些不解,但也並未深究,因為他根本就不在意這滄桑的話音會說些什麼。
「唉!」沉寂了片刻後,滄桑的話音再次響起,「活著,或許會成為你更大的不幸!」
「死了是不幸,活著比死了更不幸,這是什麼道理?」燕沖終於被這神秘的滄桑話音引起了興趣。
然而,他的興趣是被成功引起了,可滄桑話音卻又再次消失了,把燕沖心裡給抓撓的啊!就好像看到一個擁有超強實力的絕世美女對某男拋了個媚眼,然後又把某男拉到了床上一樣。可是,絕世美女就是不脫衣服,而且某男還沒實力對她用強。這事,換誰誰不急?
正在某男決定放棄絕世美女之時,正在燕沖決定放棄興趣之時,滄桑的話音終於又一次響起,「活著,暫時就算你幸運吧!」
一會兒不幸一會兒幸運的,怎麼說的算七八糟的,到底想要說什麼?燕沖眉頭緊緊蹙了起來。
萬幸,這次神秘強者沒有再次玩沉默。
「我需要一個倔強的、有毅力的、有膽識的人來承我衣缽,而這個人恰好就是你。如果你不是傻子的話,應該猜到了蒲團的怪異。沒錯,這個蒲團正是我驗證你是否拜師的關鍵。事到如今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如果你先前真的跪在蒲團上對我拜師,那麼你此時就會化作一堆枯骨。一個為了功法和秘技就肯跪地磕頭的人,絕不配修煉我窮極一生所創的《破蒼訣》!」
雖然曾未動過跪地拜師的心思,但燕沖依舊感覺有些膽寒。得虧他那倔驢性格的堅持,否則一旦動了拜師的心思……
「如果對方是有什麼苦衷急著獲得強大實力呢?那豈不是就會亂殺無辜?況且,僅靠這個蒲團就能殺人嗎?」
燕沖有些搞不明白神秘強者的想法,不過,有一件事他卻徹底弄懂了,那就是神秘強者會因為他的倔強而給他一部可能是天級的修煉功法。可是,天級功法對燕沖的吸引力並不大,除了給兔八爺修煉之外,再無他用。因此,燕沖對這《破蒼訣》也就沒了任何期待。
「好了,廢話留待以後再說。現在我便將《破蒼訣》傳授給你。」
燕沖也不期待也不失望,就這麼滿臉平靜心如止水的提著嘯天槍立在原地,靜候滄桑的話音響起。然而,滄桑的話音卻又一次的消失。
「噗~」
正在燕沖靜待之時,石像下方的草編蒲團突然爆裂開來,自中間一分為二,就跟被人給強行掰斷似的。隨著草編蒲團的裂開,一股濃濃的白霧自裂口處噴湧而出,就好像在熊熊燃燒的火堆上澆了大盆水似的,整座石屋霎時被白霧所充斥,伸手不見五指。
異變突起,燕沖神色化作凝重,手中緊緊抓住嘯天槍的同時竭力通過天地間的氣元來感應這股濃濃白霧。只是通過他的感應,這大片白霧不僅沒有任何異常,反而還感覺到它似乎比經過煉化後的氣元更為純淨、更為淳和,而且比之先前簽訂魂契時兔八爺的魂力也要高上一籌。更重要的是,其中還泛著一絲犀利,無物不破的犀利勁道!
「好厲害的白霧!」
此時此刻,燕沖再也不懷疑那草編蒲團是否能夠殺死他……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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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41:21
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破蒼訣
片刻之後濃濃的白霧徹底散盡。而隨著白霧的徹底散盡,碎裂的蒲團陷入了燕沖視線中。由青草編成的蒲團此時不再碧綠反而呈現出了一片枯黃之色。不僅如此,這枯黃色的草編蒲團還在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迅速萎縮著在燕沖的注視下只十數息的工夫便徹底化為灰塵與地表的薄薄塵土融在一起,再也難尋蒲團的半點蹤跡。
「難道剛才那股白霧是維持草編蒲團一直碧綠的原因所在?」
燕沖雖驚異於這蒲團的瞬間變異但隨後便將視線集中在了蒲團消失處顯現出來的一本暗金色紙張用紫線訂起來的書。準確點說,有可能是記載著天級功法的書——《破蒼訣》!
來到近前燕沖用嘯天槍挑起了這本表面沒有任何文字任何圖案的、暗金色紙張由紫線訂起的書。
重,這書很重,當燕沖用槍挑起這本書的時候,他便發覺到這本厚度不足一指的書竟有數十斤重。當然,這數十斤重量對於擁有萬斤之力的燕沖而言幾近於無,但相比於其他書來說,這書重的也太過分了,即便是由純鐵打造的同等大小厚度的書充其量也就十來斤,可槍尖所挑的書竟然達到幾十斤,這……
將通體泛亮唯有槍尖黝黑似吞噬一切光芒的嘯天槍置在一旁,燕沖左手托住重書,右手輕輕翻揭開來。從暗金色紙張的厚度、堅硬度等等來看,與尋常紙張並無什麼區別。可重量,那就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了。單單是這麼一張暗金色的紙,據燕沖估計也得有一斤多重。
「這書,真重啊!」
翻開首頁,只見上面以一種黑色的、似墨卻非墨的、閃爍著瑩瑩藍光的東西所書寫的三個勁字,破蒼訣。當燕沖看到這三個字之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副幻境:一名面色剛毅長髮飄飄的壯碩中年人手持一桿長槍立於萬丈雲端之上,右手中的長槍斜指蒼天,一股犀利的霸氣自那人身上如洪水般源源不斷的兇猛傾瀉。長槍槍身上所盤的那條金龍更是龍口怒張,像是要怒噬整片天地一般。大片白濛濛的霧氣湧入龍口,與此同時長槍的槍尖之上還聚集起了點點金芒。隨著白霧聚入龍口的數量增加,槍尖之上的金芒也愈加旺盛。至強烈時,甚至連天上的艷陽也要退避三舍!
金芒至旺之時,中年人的右手猛然抬槍上刺,一個只有拳頭大小的菱形金色光團猶如第二顆太陽那般脫槍而出,閃耀著更勝天際驕陽的熾烈金芒疾衝上天——
「轟~」
先前湛藍的天空霎時化作漆黑一片,唯有金色光團所炸裂處存在著一條長約百米的縫隙,猶如一條金龍被釘在這片漆黑的蒼穹之上……
「噗!」
面色淒白的燕沖陡然吐出大口鮮血,霎時間從腦海中的幻境中退了出來。感受著胸間如同遭受雷擊般的憋悶,望著濺落在地化作紅蓮般的大灘鮮血,燕沖大駭。只是看似不起眼的三個字就能讓他遭此重創,若是方纔那撼天動地的破蒼一擊落在身上……燕衝突然有種感覺,有種明悟似的感覺,憑他此時的實力,他連觀摩這一幻境都不夠資格!
「這就是天級功法的威力?這就是三級氣元武宗的實力?」燕沖暗暗搖了搖頭,否認了心中的猜疑。他突然發覺,這天外,或許真的有天!
小心翼翼地再次凝目望向暗金色紙張上的三個勁字,燕沖發覺腦海中並未再次浮出幻境。心安的同時,燕沖還有著絲絲的失落。對於他這種瘋狂追求實力提升的人而言,即便是死在這種霸道的氣勢之中,亦是無憾!
翻過首頁,只見第二頁上的文字同樣是由似墨非墨、閃耀著瑩瑩藍光的東西所書寫,而且較之首頁上的『破蒼訣』三字要多出了很多。
細細閱過之後,燕沖瞭解了一些事情。剛才那副幻境中氣勢無匹的中年人,便是這密地內的雕像。而中年人手中那桿盤龍的長槍,便是嘯天槍。他所使用的破蒼一擊,便是《破蒼訣》之中頗為霸道的一擊。而《破蒼訣》,則是由中年人窮極一生所創建的,嘯天槍,更是他尋盡天地間的奇石寶礦取其千萬之一的精華打造,並以妖龍血淬之!
「破蒼一擊竟然是頗為霸道而不是最最霸道的一擊,那最霸道的一擊,又會有何威力?奇石寶礦取千萬之一打造並以妖龍血淬之才打造出一桿嘯天槍,那嘯天槍的等級又該算在何種等級?」雙眼大睜胸間心臟幾欲蹦入口腔的燕沖不敢深想,只是表面理解便將他震驚如斯,若是深知詳情……驚死不至於,驚暈卻無問題。畢竟,妖龍之是傳說之中的存在,並未有人見過。
據兔八爺所言,傳說中的妖龍為獸中皇者,無論是獸勢、天賦、攻擊、防禦、智慧等等等等,妖龍都是萬獸之中頂尖的存在。而中年人竟能以妖龍血融入嘯天槍,這怎能不讓燕沖驚駭?!
第二頁上還有言,若修煉《破蒼訣》後部分,必然要有嘯天槍的配合。若無嘯天槍壓制,修煉者必死無疑!
霸道,絕對強悍帶來的絕對霸道,霸道的嘯天槍,霸道的《破蒼訣》!
收拾下有些失措的心情,燕沖又鄭重地翻開了第三頁。第三頁上空空如也,整張暗金色的紙張上極為乾淨。擰眉不解的燕沖正欲翻過第三頁查看下一頁時,腦海中又一次浮現出了幻境:中年人手持嘯天槍立身於高聳雲層的山巔之上,衣擺隨風獵獵舞動。手中嘯天槍緩緩平提而起,之後便以更加緩慢的速度將嘯天槍盤旋著繞過身後遞到了左手之中。左手接過嘯天槍,將其緩緩舉過了頭頂之上……
片刻之後,幻境消失,燕沖也並沒有任何的不適。只不過,他感覺這次中年人耍的槍很是平淡,沒有任何的超常之處,除了速度有點慢。
琢磨了半晌沒有琢磨明白何意的燕沖決定暫時放棄思考,而後他揭開了第四頁。第四頁同樣是空空如也沒有半點痕跡的暗金色紙張,回想方才是注視第三頁小會兒後腦海中才浮現出幻境,於是燕沖便凝目注視向了暗金色紙張……
「或許,只有修煉可第三頁才能『看』到第四頁吧!」
小半個時辰過去了,暗金色紙張依舊如先前那般,並無任何幻境浮現在燕沖腦海中。他又開始關注起下一頁,後一頁,再後一頁,再再後一頁……直至翻到最後一頁時,情況才有了改變。這個改變倒不是說幻境再次浮現,而是暗金色紙張上多出了一些文字。
望著暗金色紙張上記載的內容,燕沖臉上浮現出了絲絲喜意,而且這喜意越聚越濃。直至最後燕沖歡喜地忍不住大吼一聲,「好!」
最後一頁上記載的內容是一項秘技,一項名叫附影術的輔助秘技。簡單說來,通過暗金色紙張上所記載的方法修煉,便可將人的影子修煉成一種母體的存在。然後再按照特定的方法,就可以將其他任何不帶有生命氣息的物體化為一道虛影,然後融合在母體也就是人影之中。經過修煉後的人影將不再是僅在有光亮的情況下才會產生之物,即便是完全陷身於黑暗之中,人影依舊存在,只不過是注視不到罷了。
「這下可方便了!」燕沖心頭一喜,「以後若想帶走什麼東西,就可以將它化作一道虛影然後融合在我的影子之中,需要時再反施一遍秘法將其釋放出來。而且還感受不到這物體的重量,不輪體積大小都可以放入其中。這不就等於隨身背了個隱形的、沒有重量的大房子嗎?哈哈!」
擔心附影術有誤,燕沖先將自己的身影修煉成母體,而後又把衣服脫下來按照秘技中記載的方法化為虛影,隨後附到了自己的影子之中,成功!又將不遠處那張石桌化作虛影融入自己的影子之中,成功!
將衣服跟石桌從影子中取出後,燕沖這才放心大膽的將嘯天槍化為虛影融入了自己的影子中,而後又取了出來,成功!
不知何時清醒的小獸瞪大兩隻黑亮有神的大眼睛望著燕沖,大腦袋隨著消失又出現的東西看了又看,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些東西怎麼會瞬間消失又瞬間出現。極為人性化地探出毛絨絨的小爪子揉了揉眼睛再看,又消失了、又出現了、又消失了……到最後,小獸在確定自己沒有眼花後,它做出了一項極為重大的決定——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了,繼續睡覺!頭一趴眼一閉,小獸又睡著了……
附影術修煉成功帶給燕沖的欣喜隨著時間的流逝也開始漸漸逝去,相反,破蒼一擊的震撼卻此消彼長的慢慢佔據了燕沖整個心間。
「我先前雖然修煉的是《大力破山訣》,可丹田內並沒有氣元存在。現在試著修煉下《破蒼訣》,沒準也能成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42:48
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極地冰域的韭菜
涪水城,柳騰商隊的後院內。
身為商隊隊長的柳騰,火急火燎的朝著柳老頭房間行去,與他往常遇事不急不緩的樣子大相逕庭,判若二人。
「柳騰,進來吧!」
柳騰剛來到柳老頭的門外,屋內便傳出了柳老頭的聲音。
這種程度的感應柳騰也可以輕易做到,所以他沒有多想什麼,整理了下身上略有凌亂的衣衫,而後便恭恭敬敬地推門進入房間內,「宗主,據咱們在孤鷹山的探子回報,燕沖已經成功晉陞至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
原本端坐在木椅上悠然品茶的柳老頭聽聞柳騰的話後,微閉的雙目登時大張,毫不掩飾的驚喜之情躍然臉上,與他平時保持的淡然反差極大,「你說的可是真的?!」
柳騰連忙低下頭顱,恭聲道:「絕不會有假。」
「好,好,好!」
三聲好,仍難以道盡柳老頭心中喜意!
「恭喜宗主,賀喜宗主,您創建的《大力破山訣》終於得到驗證,確為地級功法。自此以後,宗內便又多了一部可以流傳百世的功法!」
柳騰的馬屁剛剛拍完,柳老頭便顫著鬍子擺手哈哈大笑道:「本宗創建《大力破山訣》,可不是為了流傳百世用的。對了,燕沖現在在哪?」
「如無意外,應在蒼林。」柳騰恭聲道。
「蒼林?好,本宗即刻就去!」
說罷,柳老頭踏步便欲出房間。
柳騰忙彎腰恭聲道:「宗主,如此小事豈勞宗主您大駕,只需柳騰出面便可將其立刻帶回!」
「你?」柳老頭站在原地打量了柳騰一番,而後緊緊盯著他的雙眼像是要看透他內心一般,驟然厲聲道:「你心念秦山之死,必壞本宗大事!」
柳騰確實是心念秦山之死,可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壞柳嘯天的大事!
面色瞬間淒白,冷汗浮現在柳騰的額頭上,「宗主,柳騰只是為宗主著想而已。若是宗主出面,定會引起其他宗派在沐王朝的探子注意。雖然宗主實力高超不懼他人,但是若有什麼意外發生,難免會波及燕沖。」
對於燕沖,柳騰心中確有恨意。秦山一直被他視作乾兒子,可是畏於柳老頭的威勢,他一直不敢將事實真相告知秦山,最終使得秦山尋上了燕沖自投死路。雖然他也曾求過柳老頭,可柳老頭近乎命令的強勢答覆令他根本將事實真相告知秦山。如今秦山身死,這筆怒賬他只能算在燕沖頭上!
只是,相比於自己的性命而言,這筆怒賬實在是算不得什麼。若然他敢置燕沖於死地,那麼柳老頭定會將他一門上下全部送入地獄。因為,燕沖的存在可以關乎到柳老頭能否破碎虛空的大計!
柳老頭琢磨了下柳騰的話,覺得他說的也有一定道理。又見他表情誠摯不似說謊,於是便鄭重道:「好,你代替本宗將燕沖帶回來。如果他有任何意外,哼!」
柳老頭的一聲冷哼好似重錘,狠狠砸在了柳騰的心頭,震的他肝膽欲裂。在柳老頭的面前,他連個狗屁都算不上,更別提什麼反抗之心!
「宗主放心,柳騰定會完成任務!」
望著柳騰迅速騰空而起踏風遠去的身影,柳老頭臉上再次浮現出了喜意,「燕衝啊燕沖,你可真是給了本宗最大的驚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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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雕像所在的密地房間內,燕沖手捧著重達數十斤的、由暗金色紙張訂成的書,心中泛起了思量,「我丹田內明明沒有氣元存在,為何這《破蒼訣》依舊無法修煉?」
自他修成附影術後,便一門心思的撲在了這《破蒼訣》之上。第三頁的內容他反覆看了數遍,直至每個細節都清清楚楚的記下後才開始提著嘯天槍按照幻境中那名中年人舞槍的方式漸漸舞動。然而,直接半個多時辰過後,他依舊毫無所獲。
「莫非是因為我修煉過《大力破山訣》後,丹田有了什麼我不清楚的改變?」燕沖可以肯定的是,修煉《破蒼訣》並不需要什麼口訣,因為他已經從那副幻境中弄懂了一件事,神秘強者舞槍的奇特軌跡,本身就是修煉功法!
沉思半晌後,仍摸不著頭腦的燕沖暫時放棄了修煉《破蒼訣》的想法。他決定先離開這裡。
末頁暗金色紙張之上記載的並不緊緊是秘技附影術,同時還記載著如何離開、進入這個密地房間的方法。據末頁上記載,燕沖實力每晉陞一個等級,他就可以來到這個密地房間一次。也就是說,燕沖之後若再想進入這個密地房間,實力就要晉陞至二級氣元武將。
當然,進入密地房間還有著絕對的危險和絕對的好處。按照暗金色紙張上所記載,之所以每晉一級才可進入一次,為的就是讓燕沖接受神秘強者留在雕像內的幻境考驗。若成功通過考驗,就會得到神秘強者留下的獎勵。若失敗,魂飛魄散,必死之境。而附影術,便是先前燕沖通過下方滿是滾滾火紅岩漿的、追命羊腸小道的獎勵。
暗金色紙張的最後還記載著,當燕沖達到三級氣元武宗之時,就有資格知道《破蒼訣》、嘯天槍以及這整個密地房間的主人是誰。
說句大實話,燕沖根本就不在乎這密地房間的主人是誰。他只在乎以後接受雕像的考驗是什麼,考驗通過後的獎勵又是什麼!
「算了,還是先離開再說吧!」
按照暗金色紙張上所記載,燕衝將手指弄破,而後將鮮血沾染在了嘯天槍的槍身龍首處。盤繞在嘯天槍之上的金色妖龍圖案好似霎那間復活一般,雙瞳霎時金芒大盛,繼而整座密室便被耀眼金芒所覆蓋。
片刻後,耀眼金芒消失,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燕沖,以及在最後時刻被他一把從地上抄起的小獸……
茫茫無際的蒼林之中,兔八爺無精打采地倚靠著大樹,口中喃喃嘀咕著,「趕緊回來,你還欠爺一部地級功法。」
通過魂契,兔八爺可以明顯感受到燕沖仍舊還活著。可奇怪的人,無論他怎麼找,仍舊無法尋到燕沖的半點蹤跡。這種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事情,讓兔八爺心中兩個小人打的更熱鬧了,一個因為魂契的緣故巴望著燕沖快死,另一個則打著燕沖欠他一部功法的旗號期望他快回來。攪得兔八爺雙眼無神,滿臉沮喪。
突然,一片刺眼金芒自百米灰燼範圍的中心處騰起,登時刺得兔八爺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當然,閉上眼睛的同時他也竭力運起了感元術。
「一級氣元武將,燕沖?!」
當大片金芒消散之後,兔八爺透過眼睛微睜的縫隙中看清楚了此人的模樣。光禿禿的腦袋,壯碩的身體,剛毅至有些倔強的面孔,無不證明著眼前之人正是燕沖。可奇怪的是,燕沖手中的鐵銹槍竟然換成了一桿看起來賣相不錯的長槍,而他肩膀上也多了一隻肥嘟嘟毛絨絨的青毛小獸。
「兔子,你怎麼會在這?」
燕沖頗有些意外地打量著兔八爺,以他心中估算,就憑兔八爺遇到危險時二話不說蹭蹭直竄這點,此時不說他逃出十萬八千里遠,至少也會呆在寄存馬匹的農家中藏身。可燕沖萬萬沒有想到,兔八爺竟然會待在這灰燼之地等他。
燕沖心中忽然有了一種明悟,「想必兔子是在擔心我的安危,看來,以前的交心、秘技、將器,也沒有浪費嘛!」
見燕沖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笑意,心中頓時瞭然的兔八爺撅嘴『噓』了一聲,「算了吧,爺是擔心你死了沒人給爺弄地級功法!」
「隨你怎麼說吧!」感知到兔八爺心中想法的燕沖沒有在口角上與兔八爺爭什麼。雖然兔八爺嘴上掩飾,可燕沖仍舊通過魂契感知到了兔八爺腦海中的真實想法。地級功法,只不過是兔八爺遮掩內心想法的一塊布頭而已。這布頭可以掩耳盜鈴似的蒙住他兔八爺,但卻蒙不住燕沖的感應!
兔八爺也在瞬間了發覺了這一點,臉上頓時有些難堪。為掩飾這尷尬的一幕,兔八爺忙轉移話題道:「那日你與二級氣元武將的戰鬥到底怎麼樣了?」
燕沖自然感知到了兔八爺轉移話題的目的,可他並不想點破,於是便將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兔八爺。當然,關於樊犬良的死、關於燕沖這段時間的去向是經過個人『加工』後的內容。
「五級氣元妖獸,樊犬良?善於用爪子攻擊而且還可以破開你的**防禦?雙眼充斥血紅會令攻擊力暴增?」集合起燕沖所提供的特點,兔八爺眼前猛地一亮,「爺知道了,那是爺的天敵,樊狼!難怪爺見了他心中就有種說不出的懼怕感!」
經過兔八爺的一番解釋,燕沖對這樊狼有了大致的瞭解。樊狼,狼族中天賦中等的一支狼種。雖然在狼族中天賦中等,但與兔族的天賦想比,樊狼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萬年無一的奇才。攻擊奇高,**防禦也頗為強悍,天賦秘技是一種防禦秘技,可以令身體外圍裹上一層隱形的氣元保護,就跟穿了層鎧甲似的。不過,樊狼一族也需要達到六級氣元妖獸的實力才可以進化為人形。因此燕沖與兔八爺判斷,這只樊狼應該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吃了化身草,否則以他五級氣元妖獸的實力,根本沒有可能化身為人!
「在極地冰域,化身草是不是跟沐王朝的韭菜似的,割完一茬又一茬?」
「當然不是了,化身草可是珍貴的很。爺得到化身草,可是絕對的大機緣!」
「那麼,樊狼的化身草是從哪得到的?」
「嗯……也、也是大機緣!」
「死一邊去,極地冰域的韭菜!」
第二卷 第四十章 獸勢的對抗
林木光禿的蒼林深處,燕沖與兔八爺一同朝著出林的方向行去。
一直趴在燕沖肩上沉睡的小獸緩緩睜開了它那兩隻黑亮如寶石的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打量著四周。光禿禿的、密密麻麻的林木,浮著一層白霜的大地,嗚嗚呼嘯好似深夜狼嚎的寒風……這一切的一切無不證明著它確確實實的離開了神秘洞**,也就是神秘強者所言的密地!
小獸見到了蒼林便如同離家多年的遊子返回家鄉一般,眼眶都有些濕潤了。不僅僅是眼眶,甚至連它的嘴角都開始濕潤。當然,嘴角濕潤是唾液的緣故……
「啪嗒!」
肉嘟嘟的一團青色從燕沖肩上墜地,當時就壓斷了一根枯萎的樹枝。好好打量了下四周後,小獸用它那雙佈滿可憐之情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燕沖。
見到小獸嘴角垂出的一絲唾液以及它那可憐兮兮的模樣,燕沖心中頓時瞭然,它這是半年未進食給餓壞了。
「好吧,小傢伙!」燕沖俯下身去摸了摸小獸的大腦袋,而後頭也不抬的吩咐道兔八爺,「兔子,去獵頭野豬烤來嘗嘗!」
兔八爺眼睛雖然有點小,但視力卻好的很,而且他腦瓜子更是不錯。見到小獸如此,他當時就明白了這是在找吃食。聽聞燕沖吩咐自己,他當時就瞪大眼睛滿臉的不樂意,「憑什麼,爺是三級氣元妖獸,它身上連丁點氣元都沒有顯然就是隻野獸,憑什麼讓爺獵一頭野豬伺候它?爺的尊嚴,不允許爺這樣做!」
魂契的限制,只是限制兔八爺不能有任何傷害燕沖的行動而已,對於燕沖的吩咐兔八爺是否執行,魂契可管不著。也正因為如此,兔八爺才敢光明正大的拒絕執行燕沖的吩咐。
對於兔八爺的拒絕執行,燕衝倒也沒有什麼不悅。想想也對,假如讓自己這個氣元武將去伺候一個不認不識且沒有絲毫實力的尋常人,他肯定也不會去做。畢竟,高手還是有那麼點尊嚴的。
對於兔八爺的拒絕執行燕衝倒沒什麼,可小獸卻有所動靜了。似是聽懂了兔八爺的話一般,小獸倒騰著小短腿緩緩挪動身體,用它那大腦袋上靈動的雙眼狠狠瞪向了兔八爺。漸漸的,一股平和的、仿若沒有絲毫危害的勢從小獸身上蔓延開來。而且隨著小獸身上這種勢的蔓延,兔八爺臉上漸漸掛上了些許驚奇,但這驚奇之中卻掛著絲絲的鄙視。
「體內沒有氣元,竟然還能散發出獸勢?不過,爺是三級氣元妖獸,你這點獸勢可是奈何不了爺!」說罷,兔八爺便將自身的獸勢散發出來。
如果說小獸散發出的獸勢是一種猶如溪流般的綿綿不絕,那麼兔八爺此時所散發出來的獸勢便如同江河氾濫般的迅猛,瞬間便將小獸的獸勢所包裹,並將其狠狠壓制下去!
「兔子,別欺負小家……」
『伙』還沒出口呢,燕沖就愣了。不只是燕沖愣了,甚至連兔八爺也愣了。而且在愣的同時,兔八爺的身體竟然還開始瑟瑟顫抖,猶如先前那些個野獸望見他一般,有種當即便欲伏拜的感覺!
就在方纔,兔八爺身上的獸勢剛剛散發開始壓制小獸的獸勢之時,小獸那雙大大的眼睛頓時瞇成了一條直線,繼而整個肉嘟嘟的肉身上便散發出了較之兔八爺更為兇猛的獸勢。如果說兔八爺的獸勢是江河氾濫,那麼此時小獸的獸勢便是大海奔騰,更勝江河,而且還不只一籌!
「噗通!」
面色發白的兔八爺再也難以堅持,如同身負萬鈞重物一般瞬時趴伏在地,不停的瑟瑟顫抖著,連半點反抗之心也無法提起。
兔八爺心中大駭,如小獸般強烈的獸勢,他只是極地冰域中感受到過。那是一隻七級氣元妖獸,是他們那一片地域的首領。可小獸,它的體內明明沒有半點氣元,為何卻能散發出如此強橫堪比七級氣元妖獸的獸勢?!
小獸的獸勢對於兔八爺的威脅極大,但是對於燕沖這個真正的人類來說卻是半點威脅也沒有。見兔八爺如此可憐,燕沖輕輕拍了拍小獸的大腦袋,「小傢伙,行了。」
也不知是聽懂了燕沖的話還是感受到燕沖拍它腦袋的意思,小獸瞇起的眼睛緩緩睜大,瞪了兔八爺一眼而後便一躍而起趴在了燕沖的肩膀上。
隨著小獸的撤勢,打心底泛起的寒意這才消失。擦了擦額頭上驚出的冷汗,兔八爺連忙爬起身來,也顧不得清理身上沾染的泥土灰塵,連忙朝著遠處跑去,「爺這就去給你們獵殺野豬!」
雖然仍是自詡為『爺』,可兔八爺的話語中卻再也沒有了『爺』的氣勢。在小獸的面前,他敢麼?
邊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兔八爺邊苦著臉抱怨,「爺的命怎麼這麼苦呦,跟著燕沖當跑腿的腿爺,現在竟然又成了小獸的廚爺!」
望著兔八爺遠去的、愈加模糊的身影,燕沖心中也是泛起了嘀咕,「兔子好歹也是三級氣元妖獸,這小傢伙怎麼就能用獸勢輕易給壓住它呢?」
拍了拍肩上小獸的大腦袋,燕沖詢問道:「喂,小傢伙,你明明看起來沒有丁點實力,怎麼能看透兔子的本體,甚至還能壓制住他的獸勢?」
小獸似乎聽不懂燕沖的話,兩隻靈動的大眼睛眨呀眨啊,就跟天上的星星似的。似乎是在詢問燕沖,「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
見小獸如此,燕沖只好作罷。坐在旁邊一塊泛青的大石頭上,靜靜等待著給他跑腿的、給小獸當廚子的兔八爺……
半晌之後,燕沖、小獸與兔八爺所待之處騰起了濃濃的肉香味兒。
望著眼前泛滿金黃油漬的烤豬腿,小獸就跟憋了十年的色狼見到了可以跟他上床的女人一般,而且這個女人還是美女,眼睛當即就紅了,比之兔八爺的本體眼睛還要紅。
見小獸大有下口從火架上搶奪的意思,兔八爺連忙將九成熟的烤豬腿遞給了小獸。小獸也不客套,張開三瓣嘴下口就啃。看著它那如狼似虎的動作,燕沖笑了,也不管小獸是否能聽懂,勸道:「慢點,小心燙到。」
且不說小獸能否聽懂燕沖的話,即便是能聽懂,此時它也不會聽的。就跟讓憋了十年的色狼去慢吞吞地脫漂亮女人衣服一樣,他絕不可能聽從,他只會迫不及待的選擇撕開。
任憑小獸對著烤豬腿狼撕狗啃,燕衝將目光挪到了滿臉失落的兔八爺身上,「兔子,問你個事。」
兔八爺臉上的表情微微好看了一些,邊烤著豬腿邊輕輕點了下頭。
「你曾經跟我說過極地冰域內有一種可以吃了之後在不傷害丹田情況下徹底散盡氣元的果子,叫……沁什麼玩意就果了來著?」
「沁什麼玩意就果了來著……」兔八爺大為無奈,拖著長音慵懶的回道:「沁花果!」
「嗯,就是沁花果,名到嘴邊就給忘了。」燕沖嘿嘿一笑掩過尷尬,而後正顏道:「你跟我說說這沁花果,可能將來我有重用。」
兔八爺見燕沖神色凝重不像是在隨意打聽,於是便整理了一下思緒,回道:「沁花果,因為它的汁液無色無味的特點,被人多用於下毒。」
「下毒?」燕沖想了想隨即便釋然,既然是無色無味,那還真是下毒的不二選擇。神不知鬼不覺的散掉服用者丹田內氣元,令受害者瞬間變為一名普通人,果然是下毒的好材料!
隨著兔八爺的緩緩解釋,燕沖大致弄明白了有關於沁花果的事情。
沁花果,極地冰域內特殊的產物。數量稀少,因此也就極為珍貴。因為其既可以作正面用途幫助修者散盡氣元重修又可以作負面用途下毒破掉仇家丹田的緣故,極地冰域內大各大宗派對其極為重視,盡皆當作重寶收之。當然,各大宗派珍藏沁花果並非是為了下毒,而是為了給天賦極為優秀卻因為某種緣故修煉了地級、人級功法的弟子所準備。用作下毒,不是不可以,只要敢於和整個極地冰域的全部勢力做對,儘管用作下毒。因為極地冰域內幾個極有勢力的大宗派在發現沁花果這種東西並得知它的特性後,就聯合起來下達了一項嚴令:不論是何宗派是何勢力之人,若用沁花果破修者丹田,必遭整個極地冰域所有勢力聯合追殺!
燕沖卻是清楚,極地冰域的各大宗派之所以如此做,應該是飽受了沁花果的迫害。
望著簡易烤架上已經透熟的烤豬腿,燕沖正欲探手摸起,忽而轉向一旁摸起了嘯天槍,神色更是在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三級氣元武將!」
第二卷 第四十一章 真相
藍藍的天白白的雲。暖暖的陽光照射下,淳樸的民眾蜂湧向了街頭。不為別的就為一睹仙人風采。望著上方踏空而行如履平地的模糊身影,淳樸的民眾們紛紛跪地叩拜乞求著各自的心願。
「無知!」
儘管口中喝罵下方眾人無知,但在心裡柳騰還是十分享受這種萬眾伏地而拜的感覺只是,當他想到此行的目標人物燕沖時心中的享受感頓時化為虛無,取而代之的是恨意,仿若殺父屠子般的恨意。
每當想到秦山這個如同兒子一般的年輕人慘死在燕沖之手,柳騰就恨不能扒燕沖的皮、抽燕沖的筋、喝燕沖的血、吃燕沖的肉。可偏偏隨後柳騰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柳老頭那捋著鬍鬚和善的模樣,雖然看起了極為和善,但眼神中偶爾透出的一絲寒意卻會令柳騰霎時遏止住擊殺燕沖的想法。相比於秦山的仇而言,他柳騰的命更重要!
「殺不能殺,傷不能傷。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事情真相,讓你帶著滿肚子的怨氣去死!!!」
咬牙切齒的柳騰對燕沖恨極,但是在柳老頭的強勢之下,他只能選擇這種美其名曰『心理報復』的方法來刺激燕沖,哪怕是令自己獲得一丁點的快感,令燕沖懷著一丁點的怒意去死,柳騰覺得這事也值。因為,這是他報復燕沖的唯一方法!
行至光禿林木密集的蒼林上空,柳騰終於發現了燕沖的存在。跟探子回報的內容基本一致,一名一級氣元武將,一名三級氣元武者。唯一的不同,便是與這二人呆在一起的一隻獸類,一隻沒有半點氣元存在的尋常獸類,一隻根本不可能對他構成威脅的尋常獸類!
「兔子,帶著小獸趕緊離開,這名三級氣元武將的目標應該是我!」
燕沖發覺那名三級氣元武將正在飛速朝著自己趕來,於是便在瞬間做好了決定。這種勝率幾乎為零的戰鬥,留下兔八爺跟小獸只能是徒添兩命!
兔八爺想逃,可又想起了上次跟樊狼的戰鬥,於是咬牙搖了搖頭,「爺不能再做沒義氣的兔子!」
對於兔八爺的決斷,燕沖心頭一暖,兔八爺終於肯為他燕衝著想了。可此時此刻,並非是兔八爺突顯義氣的時候!
「滾,否則我現在就殺了你!」
「這麼講義氣,我真是替你感動啊,燕衝!」
幾句話的工夫,柳騰便趕了近千米的距離。這份速度,足以令天下間所有能奔善跑的良駒飛禽汗顏!
望著半空踏步而下如同行在隱形樓梯上的三級氣元武將,燕沖心中的敵意大減,手中的嘯天槍也緩緩垂放在身旁,「柳隊長,原來是你啊!」
雖然面上帶著些許笑意,但燕沖心中卻泛起了嘀咕,「柳騰曾說自己是一級氣元武將,而今日得見竟然是三級氣元武將,而且還是擁有輔助秘技中飛行秘技的三級氣元武將。他跟柳老伯,到底還有多少事情在瞞著我?!」
雖料不到柳騰和柳老頭會害他,但燕沖也嗅到了這其中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有殺氣,面前這人想殺你!」
身為獸類尤其是以膽小著稱的兔類,兔八爺對於危機總會有著超乎尋常的感知。它沒有動口,而是在心底悄悄告訴了燕沖。
燕沖眉頭微微一皺,沒有說什麼。但是他的腦海中,卻是迅速的思考起來,「兔子決不可能對我說謊,它的感知應該不會有誤。難道……」
望著對面不遠處身著一襲青衣的柳騰,燕沖疑道:「難道柳隊長是為秦山而來?」
當聽聞燕沖提起秦山後,柳騰原本還算是平淡的表情驟然化為猙獰,瘋狂的殺意肆意揮放,毫不遮掩他對燕沖的殺機。就連遠處忙著啃豬腿的小獸也被驚動,不過在望了秦山一眼後,它又繼續啃起了豬腿。似乎柳騰在它眼中,還不如一頭豬的豬腿。
「我此行的目的是來抓你回去。」柳騰並未回答燕沖的問題,反而徑直施出了他早就預謀好的心理報復。
「抓我?」燕沖眉頭緊擰,「因為秦山?」
柳騰冷哼一聲,「是宗主派我來抓你的,也就是你口中的柳老伯!」
「宗主?柳老伯?抓我?」燕沖被柳騰搞的有些個糊塗。任誰在這種情況下也難成保持清醒,一直對自己關照有加的老人竟然是宗主,甚至還下令來抓自己,這……
「想知道為什麼嗎?我可以告訴你!」不待燕沖多想什麼,面色猙獰殺意騰騰的柳騰再次言道:「他在蒼城時偽裝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尋常老頭,他騙了你。他告訴你有關《大力破山訣》的事情,他又騙了你。在涪水城中,他當著我的面告訴你他是一名三級氣元武將,他仍舊在騙你。他告訴你在蒼林中擊傷莫蕭、他的老情人那套說辭,還是在騙你!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他是一名三級氣元武宗,即將破碎虛空的三級氣元武宗!」
如同一道緊接一道的重雷轟擊在燕沖心頭,轟的他有些暈頭轉向不明所以,「為何?」
「為何?你不覺得自己像頭蒙著眼睛拉磨的蠢驢嗎?哈哈哈哈~」柳騰近乎癲狂的仰天狂笑,笑聲驚飛了林中的飛雀,響徹了整片蒼林,「知道為何你吸納的氣元會全部浸入**嗎?因為《大力破山訣》是他自己創建的,而選擇傳授給你,只是相中了你先天擁有的、萬中無一的強悍**基礎。當你修煉破入一級氣元武將的時候,他就會對你進行奪舍。而你,只不過是他培養出來的一具**,一具強悍**!」
「不可能!」自己一直認為是好人的柳老頭瞬間被柳騰顛覆成了惡人中的惡人,燕沖潛意識中排斥起了柳騰口中的說辭,「如果只是為了強悍**,他為何不親自修煉!」
連兔八爺這個三級氣元妖獸都知道沁花果的存在,柳老頭不可能不知道。既然他想得到強悍**,那麼顯然是自己修煉較為劃算。試想一下,如果燕沖有何意外,那柳老頭苦心經營的一切,豈不是盡皆化為飛灰?除非,這功法有問題!
「問的好!既然你問了,那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你,這《大力破山訣》只是他為了培育一具強悍**而特地創建的,只能吸納氣元用以強化**,無法將氣元儲存在丹田內。而修煉**的極限狀態,就是你現在的這具**……」
柳騰仍在說,但燕沖卻沒在聽。從兔八爺那瞭解了很多事情的他,已經猜透柳騰會說什麼。柳老頭如果親身修煉《大力破山訣》,那他將永遠停在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上。而選擇讓燕沖修煉,就可以在燕沖修煉出**的極限狀態時,用奪舍秘技裹挾著三級氣元武宗的強悍實力進駐燕沖的身體,接著消滅燕沖操控身體的『魂』,最終得到這具強悍的**。在擁有龐大氣元的同時,又擁有著強悍**為基礎,從而獲得較之先前更加強悍的實力!
「為何選我燕沖?因為我擁有著萬中無一的**,沒有經過任何修煉就可擁有六七百斤的**力量。」
「為何禁止我燕衝將《大力破山訣》的存在告訴其他人?因為他擔心我修煉的功法被別人看穿,從而得知他的陰謀!」
「為何要拿出一套又一套的說辭來騙我?因為他知道我是傻子,我會死心塌地的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苦苦一笑,燕沖望向柳騰,「如果我猜的不錯,酬樓內的懸賞追殺也跟你們有關吧!」
柳騰既已決定從心理上打擊燕沖,他自然不會有所隱瞞,「不錯,兩件將器跟一部地級功法都是我們拿出來的。知道為何這個任務禁止三級氣元武者以上的高手追殺你麼?因為他在逼你迅速提升實力的同時又不想讓你死,所以才會發佈這種連酬樓首領都會奇怪的懸賞任務!」
在腦中一片空白的情況下沉寂片刻後,燕沖再次搖頭苦笑,「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一頭蒙著眼睛拉磨的蠢驢!」
面上苦笑,心中大恨。燕沖不是恨柳老頭,而是恨自己的傻!他恨不能摳出自己的這雙眼睛,摳出自己這雙錯把小人當君子的眼睛!
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燕沖。以柳老頭完美無瑕的騙術,任誰也會上當。可真到上當受騙的時候,任誰也會恨自己為何當一個傻子。
見燕沖如此,柳騰心中大感快慰。他成功了,他成功地從心理上報復了燕沖。他狂笑,笑聲在蒼林中久久迴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43:34
寒風驟起陰雲密佈。看樣子,似是又要下好大一場雪。大雪過一切都將掩埋。但,大雪還未下即將被掩埋的,仍有可能離開。
黑色衣擺在凜凜寒風中獵獵作響。寒風似鈍刀子般狠狠刮在衣衫單薄的燕沖身上,但他彷彿無知無覺依舊滿面的苦笑,滿心的恨意。既然已經確定柳老頭是將他當成了埋進土中的種子、放進水中的魚苗,那其他些許的疑問也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燕沖,你不能死!姓柳的拿你當魚苗當種子,你不能自己也認為自己是魚苗、是種子。活著,好好的活著,你還有爺跟隨,你還有小獸的跟隨,你不能輕言放棄!只要平安度過這一劫,咱們將來就可以殺他個回馬槍,以報今日之恥!如果你今日被抓回去當作容器,那豈不是白白讓姓柳的高興?身為男兒,若有仇有恥,就當以報仇雪恥為己任!」
感受到兔八爺的想法,燕沖旋即望向了他。目光堅定,神色凝重,絲毫也沒有往昔膽小無賴的地痞形象,反而如同一棵立於山巔的傲松一般,任風吹雨打雷擊,我自巍然相迎!
「連一向膽小的兔子都可以傲然面對強敵,難道我燕沖還不如一隻兔子嗎?」
將目光望向遠處仍在對著豬腿狼撕狗啃的小獸,靈動的眼睛大大的腦袋,肥嘟嘟的身子可愛的形象,「既然小獸選擇跟隨我,我又有什麼理由不去保護它?」
扭頭望向自己身後黑黑的影子,燕沖腦海中浮現出了先前在密地房間得到的《破蒼訣》以及嘯天槍,還有神秘強者允諾的每晉一級通過雕像考驗得到的獎勵,「是啊,我擁有霸氣無匹的《破蒼訣》,妖龍血所淬的嘯天槍,還有神秘強者苦心的寄托、小獸與兔子的追隨。以前一無所有時我都在堅持,如今擁有這麼多常人沒有的東西,我為何不能反抗?姓柳的也是人,他也是從一級氣元武者開始修煉的。既然他可以修煉到三級氣元武宗,我燕沖一樣可以!人若辱我,我必十倍討回!」
龐大的自信漸漸回歸,原本無神的雙眼此時也逐漸恢復了往昔的明亮。在這一剎那,柳騰明顯地感覺到對面的燕沖竟如同換了個人一般,強大的戰意隱隱向他發起了挑戰!
「米粒之光,也敢與皓月爭輝?!」
空手而來的柳騰冷哼一聲,腳下看似輕輕一點,而後整個人便瞬間消失,徒留下一道愈加模糊的殘影。
雖然眼睛捕捉不到柳騰,但燕沖仍舊可以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到柳騰的存在。剛才柳騰腳下點過之後,他並非是瞬間消失,而是因為移動速度太快,燕沖的肉眼根本捕捉不到!可即便是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到了柳騰的存在,燕沖對於他的攻擊依舊避無可避,因為柳騰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
「砰!」
毫無華麗可言的普通一拳擊中燕沖胸口,燕沖只覺得胸中氣血頓時翻滾,如同沸騰的開水那般,滾滾翻騰。
「這就是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快!準!狠!」
燕沖雖然為柳騰的攻擊所驚,但在中擊的一剎那便揮起了手中的嘯天槍,以橫掃千軍之勢疾疾掃向身前的柳騰!
「呼~」
嘯天槍裹挾而來的勁風吹散了柳騰留在原地的殘影。
退至遠處的柳騰本還想取笑燕沖的不自量力,但凝目看清燕沖手中槍身黑亮的、盤繞著一條妖龍的嘯天槍後,臉上不由浮現出了凝重之情,仿若是什麼大事情引起了他的注意。
「巫驚的武器為何會在你手上?!」面色凝重的柳騰蹙眉喝問道燕沖。
巫驚?難道是嘯天槍和《破蒼訣》的主人?還是,柳騰有所誤會?看柳騰臉上的凝重之色,巫驚應該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燕沖福至心靈,腦海中頓時有了一個主意。
冷笑一聲,燕沖持槍遙指柳騰,道:「巫前輩的槍為何在我手上,你應該去問巫前輩,而不是問我!」
細細觀望向燕沖手中那桿長槍,黑亮的槍身,顯然是由極地冰域地底深處殊為珍貴的黑龍晶所鑄;槍身上的金色妖龍栩栩如生,必然是由實力強大且極擅作畫的鑄造師才能嵌塑其上;黝黑無光但卻給人一種厚重感覺的槍頭,應該是由傳說中的天外隕鐵所鑄吧?
柳騰吃不準槍尖的材料為何物所鑄,但無論是整桿槍的造型,還是鑄造這桿條所需要的材料、手藝,都唯有身為鑄造師、擁有三級氣元武宗實力的巫驚才能打造出來。而這桿槍,顯然就是巫驚的宗器。只是,為何會出現在燕沖手中?
聽聞燕沖如此回答,柳騰眉頭蹙得更緊了,「巫驚的實力,比之宗主都要高上一二分。而他的槍卻出現在燕沖手中,他什麼意思?難道想保住燕沖?」
見柳騰失神,燕沖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腳下狠狠蹬地,原本冰凍的泥土霎時被他蹬射而出。而他的整個人則如同離弦之箭那般,緊攥著嘯天槍驟然奔襲柳騰丹田!
面對與自己實力相當或是高於自身實力的敵人,丹田顯然是不二攻擊位置。若然破開胸口,那麼對方在短時間內仍有反擊之力,甚至可能會擁有迴光返照威勢驚人的一擊。而丹田則不同,一旦破掉對方丹田,那麼他就如同一個站在巨人面前的孩童。即便是任他攻擊,他也只能是無功而返。這種狀態下,除非如同先前的燕沖一般擁有偽丹田,否則必敗無疑!
身為三級氣元武將的柳騰,不論是從年齡、閱歷、實力、經驗等等方面,他都強過燕沖。而作為一個如此般的高手,他又怎會被燕沖輕易偷襲成功?
「哼!」
感覺到被燕沖藐視的柳騰鼻中探出一聲輕哼,繼而探出雙手並指如劍,一道長近半米的藍色犀利劍芒自雙指尖直透而出,繼而劃過一條絢麗的藍虹,瞬間迎向了來襲的嘯天槍!
燕沖偷襲的速度很快,但柳騰並指如劍化出劍芒並在瞬間迎擊的速度更快,整個快成甚至連眨眼的工夫都不到,只聽聞『鏘』的一聲金屬撞擊聲響起,裹挾著萬金之力直刺而來的嘯天槍被瞬間脫手而出,遙飛遠處數十米外。
「這種程度的攻擊都能擋下,定是巫驚的配槍無疑!」見識了嘯天槍的堅韌程度,柳騰更加堅定自己想法。
燕沖雖已料到偷襲可能會失敗,但他卻不曾想到竟然失敗的如此徹底,甚至連嘯天槍他都抓拿不住!望著右手虎口裂開處快速溢出的殷紅鮮血,燕沖不僅沒有落敗感,反而更加擊起了他的好勝之心!
緊緊攥起微顫的拳頭,燕沖揮拳直上,與柳騰纏鬥起來。他心中清楚的很,既然柳老頭欲奪他的身體,那柳騰定然不敢傷他太重,更不可能下殺手。所以,燕沖便選擇了一種大開大合的攻擊方式,完全不顧自己防禦,近乎拚命似的與柳騰纏鬥起來!
果如燕沖所料那般,他可以攻擊柳騰全身各處,而柳騰明明有機會轟爛他燕沖的腦袋卻不敢動手,只能挑些無關痛癢的地方進行反擊。這樣的戰鬥,讓燕沖打的很是暢快,儘管他的拳頭至今仍未碰觸到柳騰的身體。這樣的戰鬥,讓柳騰打的很是鬱悶,儘管燕沖的攻擊被他一一擋下……
「不管是不是巫驚的宗器配槍,既然在燕沖手裡,那就連人帶槍一起帶回去。見到宗主,自然有宗主決斷!」
心中有了主意,柳騰便不再與燕沖糾纏。接近全力的抽身而退,而後整個人便瞬間移到嘯天槍所在處,對著地上的嘯天槍微一探手,嘯天槍便如同有了生命般自己瞬間騰起,落入了柳騰的手中。
長槍入手,柳騰心中不由自主的感歎,「好槍,不愧是巫驚為他自己量身鑄造的配槍!」
沒了嘯天槍就無法修煉《破蒼訣》,燕沖焉能讓它被柳騰奪走?
發覺燕沖朝自己奔來,柳騰看都不看他一眼,探出左手看似十分隨意的劃過,五道弧形的藍色亮芒霎時脫手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便將燕沖扣在其中。打眼望去,就跟一個五骨的大燈籠似的,五骨是藍芒,而燈自然就是燕衝!
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燕沖可以清晰地發現這五道藍芒與先前的藍色劍芒盡皆是凝聚成實質的氣元。所不同的是,剛才的劍芒犀利無匹,而此時的藍光卻柔韌似筋。抓住兩根實質化的藍芒,燕沖用盡全身全力死命的朝著兩側掰開,奈何藍芒卻如同稚童面前的鋼筋,任他做多少努力也難以破開!
「三級氣元武將所施出的氣元囚籠,又豈是你這個沒有絲毫氣元的廢物所能破開?」柳騰嗤笑道燕沖,「蚍蜉撼樹,不自量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44:12
第二卷 第四十三章 小獸發威
氣元囚籠,是修者操控著實質化氣元所形成的一個囚籠,並非秘技。但若要硬說是秘技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也是一種操控氣元的方式。只要實力達到三級氣元武將,盡皆可以輕鬆做到。
柳騰信步來到燕衝近前右手握著嘯天槍,伸出左手便於抓起氣元囚籠以及囚籠中的燕沖離開。
心中鼓了好幾鼓勁的兔八爺終於打定了注意耤「早死晚死都是一死,爺跟你拼了!」
上下嘴皮狠狠碰撞兔八爺雙手連連翻動,霎時間,九條米餘長的小火龍自他手中翻飛而出,繼而在兔八爺的命令下結群衝向了柳騰。
柳騰發覺兔八爺向自己發起攻擊,正準備抓住氣元囚籠的左手猛然朝他揮去,「滾!」
話音起,兔八爺便聽話的朝著身後遠處翻飛而去。
兔八爺不想『滾』,可現實由不得他。隨著柳騰的手一揮,他只感覺到一股鋪天蓋地的大力迎面而來,在瞬間碾碎九條小火龍後,又將他給重重的砸飛出去。在『砰砰』聲中接連撞斷四五棵水桶粗的大樹後,翻飛的兔八爺這才無力墜地,口中也潺潺流出了殷紅的鮮血。看它那奄奄一息欲動不能的樣子,儼然是身受重創。
「兔子!」
見兔八爺如此,身在氣元囚籠之中的燕沖大急。雖然相聚的時日不多,但他深深感受到了兔八爺地痞無賴外表下深藏的真誠以及那種似友似主的感情。此時見兔八爺為他遭受到如此般重創,他焉能不急?
急的不只他燕沖,還有一直在對著烤豬腿狼撕狗啃的小獸,因為它發現烤架上的烤豬肉已經在剛才柳騰的一擊中徹底掀飛不知去向!
回頭看看遠處奄奄一息的兔八爺,又扭過頭來看看前方被關進囚籠的燕沖,小獸趴伏在地的肥嘟嘟身體被短小的四肢緩緩支撐了起來。在起身的同時,小獸單合起了右眼。
小獸的舉動雖被柳騰納入眼中,但並未引起他的絲毫關注。在他的眼中,沒有絲毫氣元的小獸就如同巨人面前的嬰孩一般,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威懾力,甚至連撓癢癢它都做不到!
探出左手抓住囚籠,柳騰運轉起體內氣元就欲騰空而起飛回涪水城。然而就在他雙腳剛剛脫離的一瞬間,他忽然本能的發覺到一股駭然的強烈危險正在侵身靠近。
通過天地間氣元依舊無法感應到危險來自何處的柳騰連忙朝著身後望去,只見小獸先前方才單合的右眼此時已然大睜。更加詭異的是,大睜的右眼已經徹底變為紅色,而且是血紅,眼白、眼瞳全部血紅,難分彼此,整只右眼一片血色!
「這是什麼?!」
發覺強烈的致命威脅感來自於小獸後,柳騰心中大駭。多年的經驗告訴他,此時並非一探究竟之時,必須立刻逃離此地!
然而,小獸會給他逃離的機會麼?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唰!」
一股血紅色自小獸的右眼奔射而出,霎時染紅了所過之處的所有光線與物體,以遠超柳騰最快攻擊之速霎時襲中了他的身體!
柳騰先是驚懼,全身上下被染紅的驚懼。繼而又是大喜,因為他發覺身體並無異樣。然而在燕沖眼中,柳騰的身體異樣可就大了。先是雙腳化為模糊融為一片血紅,繼而是腳腕,接著又是兩隻小腿……
見燕沖滿臉的驚愕駭然,柳騰茫然無知地順著他的目光朝自己下身望去。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當真是驚得他魂飛魄散,腰腹之下竟然徹底融為一片血紅!
「啊!」
柳騰驚得當即癲狂大喊,然而血色紅光吞噬他身體的速度並未有所減緩,依舊以肉眼可見之速往上吞噬。柳騰嚇得連忙聚起體內氣元應付這詭異的血色紅光,然而令他更加詫異的是,他發覺體內竟然空空如也,再也沒有了絲毫的氣元存在。低頭望去,只見血色紅光已然吞噬至了他的胸口!
「不,不!」
柳騰驚瞪著雙目吶聲狂喝,似是在竭力挽留著自己逝去的身體,然而血色紅光卻並不給他任何的機會。連尿泡尿都不到的工夫,柳騰整個人便只剩下一塊天靈蓋存在。幾息之後,連天靈蓋也沒了,整個人徹底融入血色紅光之中。
小獸見柳騰徹底湮滅,這才緩緩地合上了右眼。隨著右眼合上之後眼皮的隔斷,血紅光芒也在瞬間消失,方才血紅之處再次化為清明,枯樹依舊在,斷枝恆久黃,唯獨就是三級氣元武將、大高手柳騰沒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也沒人知道他是死是活。先前嘯天槍上釋放而出的金蓮起碼在照射樊狼後還將其化作了一攤灰燼,而此時小獸右眼中射出的血色紅光卻將柳騰不知給弄哪去了,當真是毛都沒剩下一根。
不過據燕沖判斷,柳騰應該是徹底死沒了,否則囚禁他的氣元囚籠也不可能會突然間消散在天地間。如此般的狀況,只能解釋為失去柳騰氣元的支持,氣元囚籠再也難以維持。
望著小獸那非常可愛的、肥嘟嘟的身影,燕沖心中突然有種極度恐懼的感覺。如此般可愛的小獸,竟然擁有『瞪一眼』就死的駭人實力,這怎能不讓燕沖恐懼?
小獸調轉身形慢騰騰地挪動著滾圓的身子朝著有出氣沒進氣的兔八爺處行去,左眼又單合了起來。也就是背著燕沖沒讓燕沖發現的緣故,否則肯定會把燕沖給嚇壞。閉上右眼就能在片刻間滅掉一名三級氣元武將,那麼若是閉上左眼呢?
當小獸來到兔八爺身前之時,單合的左眼緩緩睜了開來。與先前的右眼一樣,眼瞳與眼白徹底糾纏在了一起,根本無法將其分清。所不同的是,右眼化為一片血紅,而左眼則是一片幽綠。不過看起來,幽綠色的眼睛比之血紅色的眼睛更為駭人!
透過幽綠的左眼,一束綠色的光芒瞬間落在了兔八爺那有些凹扁似錘擊的胸口。隨著綠色光芒源源不斷的照射,兔八爺凹扁的胸口竟然開始漸漸鼓了起來。與此同時,兔八爺的呼吸也是逐漸恢復正常。
燕沖只見到兔八爺身上泛起一道綠芒,而後整個人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了傷勢。傷勢的恢復速度,比之燕沖自身**恢復的速度都不遑多讓!
「爺的忠義感動蒼天,蒼天垂憐,爺又活過來了!」
這麼臭屁不自知的話,除了兔八爺沒人能說出來。不過此時燕沖可沒心情跟兔八爺計較這些小事,抓著重新回到他手中的嘯天槍快步來到兔八爺身前,燕沖有些焦急似的詢問道:「兔子,還能死不?」
兔八爺雖然知道燕沖是非常善意的關心他,可……「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聽著就那麼彆扭!」
見兔八爺底氣十足,一個蹦子就彈跳起身,燕沖終於放下他那顆高懸著的心。激動地單手托起雙眼恢復正常的小獸,燕沖用另一隻手點著小獸的眼睛顫聲道:「這個眼睛,代表死的力量,救了我。這個眼睛,代表生的力量,救了兔子。小獸,你可真是個寶貝呦!」
小獸眨了眨原本靈動此時卻有些無神的大眼睛,探出小舌頭舔了舔三瓣嘴,而後便可憐兮兮地扭頭望向了原本烤野豬的地方。
燕沖哪能不明白小獸的心思,咧開嗓子大聲喝道:「兔子?兔子!給小獸再獵點野味,好好犒勞犒勞它!」
就這既主生又主死的寶貝疙瘩,只要不吃人肉,啥肉燕沖也捨得給它!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44:46
第二卷 第四十四章 平等魂契
燕沖、小獸以及兔八爺圍坐在簡制的烤肉架旁四條油滋滋的棘羊腿上散發出了誘人的香味。小獸那雙依舊有些無神的大眼緊緊盯視著烤肉架上的羊腿,似乎大有忍不住下口去奪的意思。
一切的一切跟柳騰來臨之前是那麼的相仿。所不同的是,得知自己性命是小獸所救、得知柳騰是被小獸所殺的兔八爺望向小獸的眼神中不再僅僅是畏其中還多出了很大部分的敬!
取下兩隻烤肉的粗壯後腿放在小獸近前,小獸近乎色狼見了美女般猛衝而上張開小口頓時對其實施了狼撕狗啃的血拼戰鬥。
「小獸的這種強悍攻擊似乎很費實力。」燕沖戳了戳身側的兔八爺,「你看看它那雙眼睛原本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現在顯得有些個目光渙散,顯然是耗費了極大的實力。」
兔八爺點了點頭,而後嬉笑道:「那你還趕緊提升實力,免得讓小獸再一次消耗精力去拯救你。」
對於兔八爺的話燕沖並不介意,但他卻很是上心,「是啊,小獸體內根本就沒有氣元存在,天知道它那種駭人的實力消耗的是什麼,會不會對身體有什麼損害。從今以後,不管是為了自己有個三級氣元武宗的強敵,還是為了兔子和小獸,我必須得盡快提升實力。唯有擁有像是破蒼一擊那種強悍的實力,我才能安然無懼的徹底將我們三個完美保護起來!」
接過兔八爺遞過來的棘羊前腿,燕沖吹散熱氣輕輕咬了一口,而後便品嚐著美味邊對兔八爺說道:「兔子,我曾經在心裡想過,等你什麼時候真心實意願意跟隨我時,我就會跟你解除魂契。剛才,你為了我不惜留下來、不惜跟柳騰拚命,已經足夠證明你的心思。所以我決定,即刻接觸跟你的魂契。」
本以為兔八爺聽聞這話不說樂的蹦仨蹦也得滿臉喜意,卻不曾想到聽聞燕沖這話後兔八爺只是淡然一笑,並未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見兔八爺如此,燕沖不禁疑道:「怎麼,難道你以為我在騙你?」
兔八爺輕輕搖了搖頭,雖然嘴中沒有說話,但燕沖憑借魂契已經感應到了兔八爺的想法,「魂契一旦簽訂,除非兩者之間有一方死亡,否則永遠也無法解除。」
燕沖沉默片刻,而後緩緩道:「我記得你曾說過還有個平等魂契是吧?」
兔八爺聽聞這話,眼前當時為之一亮,「你願意跟我簽平等魂契?」
「既然你我之間的感情已經超越主僕存在,那何不簽訂平等魂契來做兄弟?」燕沖笑呵呵地望向了兔八爺。
兔八爺終於開始激動了,一旦簽訂魂契,但就意味著他可以不再受魂契的束縛。當然,簽訂魂契後,他與燕沖之間的實力限定也就取消了。也就說,他可以隨意的修煉,燕沖也就不必再擔心會因為兔八爺實力的反超而害得自己身死。
「你可想清楚了,一旦簽訂魂契後,我就可以隱藏自己的某些心事了。當然,你也可以隱藏你的私密。」
望著兔八爺有些期待又有些擔心的眼神,燕沖笑了,「兔子,你有心事需要隱藏嗎?」
「有。」
「其實,我也有。」
「那就各自關好各家的門!」
兔八爺哈哈大笑著撿起一塊枯樹枝,而後又在地上劃了一副太極八卦圖。在兔八爺的教導下,燕沖弄破手指逼出兩滴精血滴在太極八卦圖的陣眼中,而後兔八爺便將兩滴精血吸納進了他的體內。
這一刻,燕沖忽然覺得自己和兔八爺就像是**裸的站在對方面前似的,彼此都變成了透明人。當然,透明之中也有著一絲的模糊。而這絲模糊,則是兩人各自的心事和秘密。兔八爺的秘密是什麼燕沖不清楚,不過他卻很清楚自己唯一的秘密——有關《破蒼訣》的所有事情!
將單方面的強制魂契提升至平等魂契後,兔八爺激動的在地上蹦跳著,終於擺脫了魂契的束縛威脅,他怎能不高興?!
邊啃著手中有些涼透的棘羊腿,燕沖邊詢問到兔八爺『巫驚』的事情。兔八爺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可能會是極地冰域的大人物,但他在極地冰域內一直是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而且又是獸族,所以他對於『巫驚』此人並不清楚。不過,兔八爺推斷柳老頭應該是極地冰域內的大宗派之主。理由很簡單,對方既然是三級氣元武宗,同時又能夠令三級氣元武將的強者甘心聽從他的命令,如此般強勢的人物,沐王朝這座鳥不拉屎、拉也是拉稀的小廟,根本容不下柳老頭那尊大菩薩!
跟燕沖簽訂平等魂契後,兔八爺開始設身處地的為燕衝著想,「燕沖,你有沒有想過,話都是柳騰說的,他有沒有可能在說謊?」
「有,從剛才到現在我一直在想。」燕沖咬了幾口羊腿肉,而後輕輕搖頭道:「不過,我判定柳騰說謊的幾率不很小。我們不妨站在他的角度想一下,如果我是柳騰,你是燕沖,那麼我憑著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就可以輕易將你擊殺或捉拿,又為什麼要費盡想那麼多的說辭來騙你?如果說柳騰是為了嫁禍給柳老頭,那這個理由顯然也就太說不過去了,因為燕沖根本就沒有報復柳老頭的實力。況且,我可以感受到柳騰當時的情緒,他一直在壓制著心間殺意。想必,應該是在擔心傷我殺我之後承受不起柳老頭的怒火吧!」
頓了一頓,燕沖又道:「當然,也不可能完全排除柳騰是在說謊騙我的可能,只是,這個可能性只能留待依靠事實證明了。」
兔八爺笑了,「那倒是,如果我們現在去找柳老頭確認,他否認還好,如果承認,那我們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對了,我們得考慮下下一步去哪。酬樓,顯然是不能再待了。雖然酬樓有明令孤鷹山上禁止廝殺,可這只是針對氣元武宗以下修者而言。如果真的是柳老頭背後主謀,那他要在孤鷹山上動手咱們可真個是無路可逃了。」
燕沖點了點頭,「這個我也想好了,吃完羊腿後先回孤鷹山。」
「回孤鷹山?柳騰話中可都說了,柳老頭是找酬樓首領親自下的任務,很明顯,他們熟悉的很啊!」兔八爺瞪大了眼睛,不解燕沖為何要再次返回孤鷹山。
兔八爺所說的,燕沖自然都清楚。可老爹老娘的靈位還放在酬樓暫存處的箱子裡。如果就這麼拍拍**走,把老爹老娘孤零零的丟在那……不孝哇!
得知燕沖老爹老娘的靈位還暫存在那後,又見燕沖固執的非得前往孤鷹山,兔八爺只好妥協。不過,即便是妥協也是有條件的妥協,他和小獸必須隨燕沖一同上山,因為——「爺不能幹不仗義的事兒!」
天上厚積了半日的陰雲終於落下似撕亂棉絮般的紛紛雪花,大地片刻之後便被白雪所徹底覆蓋。大雪想掩埋的並沒有埋住,而先前即將被掩埋的,此時已然抽身離開。
回到寄存馬匹的尋常農家後,燕沖從身上掏出零金碎銀再次答謝過該農家,然後便肩頂著小獸,與兔八爺一人一騎通過崎嶇的小路朝著孤鷹山的方向快速返去。途中經過某座小城時,燕沖與兔八爺分別置換了行頭。黑衣、黑袍、黑鞋、黑面具,只剩倆黑眼珠子露在外面。不僅僅是如此,甚至他們連身形也都改變了,變成了兩個黑衣內塞滿鼓囊囊棉花的大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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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之後,蒼林的上空忽而墜下一道火速流光,就好似彗星墜地那般。就在墜地的前一剎那,這道流光陡然停住,懸停在了半空之中。望著下方的一片狼藉,還有燒烤過後明顯的殘跡,以三級氣元武宗的實力感受著柳騰在死亡前一剎留下在此地的、已然有些稀薄的驚懼氣息,柳老頭背後長長的白髮驟然倒懸,先前看起來挺和善的面孔此時也變得大片猙獰,「不論是誰與我做對,必死!」
攥拳虛對著下方的大地猛然揮拳,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流猛地脫拳而出撲向地面,只聽聞『轟』的一聲震天徹底的巨響後,那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流便朝著四面八方迅速波及開來。氣流所過之處,無論是冰凍大地上的枯枝殘葉還是光禿禿的粗壯樹木,盡皆在瞬間化為齏粉,甚至連地面都在瞬間下陷了近兩米深!
不消片刻的工夫,以白色氣流為中心的方圓近千米距離所有物體盡皆化為齏粉,而冰凍的地面也全部下陷了近兩米深。站在高空望去,整片蒼林的中心深處猶如遭受到真正的隕石墜擊一般,形成了一個方圓千米的圓形大坑。
「燕沖,不論是何人救你,你都休要妄想逃離!」一道如同天際悶雷般的話音響徹整片蒼林,而這道話音的主人,則化作一道流光朝著涪水城的方向疾飛而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46:18
第二卷 第四十五章 賞雪
白雪皚皚的孤鷹山上,兩名臃腫胖子正極速奔行在通往山巔的碎石曲徑之上。其中一名胖子的肩上,還頂著一隻合眼沉睡的、肥嘟嘟的青毛小獸。不必多言,這二人正是經過『包裝』與『深加工』的燕沖和兔八爺。
「爺怎麼感覺到這山上有些詭異啊?」兔八爺賊兮兮地轉動著眼睛打量向四周,除了他與身側的燕沖外,再也無一名修者上山。當然,通過天地間的氣元,他還是感應到周圍附近洞**內有數名實力不一的修者在修煉著。
對於兔八爺膽小加多疑的性格,燕沖實在是無話可講。暗自搖了搖頭,而後便催促著兔八爺盡快朝曲徑的盡頭行去……
山巔之上,一襲白衣似雪更勝雪的玄綺立在燕沖以前常待的峭壁旁側。遠遠望去,就跟與天地融為一體似的,顯得那麼和諧,那麼融洽。
望著前方被雪花渲染得更加迷濛的雲朵,玄綺伸出雙手接住了飄落而下的大瓣雪花,細細看著雪花一點一點的消融,她頗有感觸,「人的生命,不就像這雪花一般嗎?飄然落下,儘管形狀相似,但卻有絢麗、有素淨,有美麗、有醜陋。不管它是絢麗或是醜陋,終歸都要消融在這天地之間。」
突然,玄綺擰轉過頭,望向了遠處那兩名朝著酬樓快步奔去的胖子,「還以為是他回來了,沒想到竟然是兩個胖子。」
本能的感覺到有人在關注自己,燕沖霎時警覺地扭頭望去。見是一位美人後,燕沖高懸的心緩緩放了下來。這名仿如畫中仙女的美人他認識,而且已經可以算的上是朋友,玄綺。
當玄綺正欲再次觀雪之時,她望見了燕沖的那雙眼睛,很明亮的眼睛,尤其是望向她時清澈如水猶如視她的美貌為無物的眼神。玄綺訝然,「是你?!」
燕沖本沒想過要和玄綺打招呼,畢竟此時處於危險時刻,而且又剛剛得知自己上了一大當,所以難免會對除兔八爺和小獸之外的其他人都抱有警惕的心態。可此時既然已經玄綺給認了出來,燕沖也就不好再故意裝作不識。
穩住心中突突直跳的兔八爺,燕沖頂著小獸來到了玄綺近前。深吸口氣平復下略有些許緊張的心情,燕沖笑道:「又賞雪?不用多說,你肯定又發感概了。」
每次天降大雪,玄綺必定會出來賞雪。而每次賞雪,她都會有著很深的感慨。這種情況,燕沖已經遇到多次。在修者眼中,玄綺的感慨應該是對天地對萬物的一種明悟。而在尋常人眼中,玄綺的感慨則都是廢話,屬於吃飽了撐的那種。
玄綺微微笑了笑,繼而毫不掩飾自己驚奇的目光,先是打量燕沖那肥胖的身體,後又打量上了燕沖肩膀上頂著的那只異常可愛、可愛至極、非常招她喜歡小獸。如果她得知小獸擁有能在片刻間將柳騰湮滅的恐怖實力後,不知道她還會不會認為小獸是可愛。
「任務完成了嗎?你的身體怎麼突然間胖了這麼多?你肩膀上的青毛小獸是從哪弄的?」
面對玄綺一連串的詢問,燕沖隔著頭套輕輕摸了幾下腦袋,「這些事以後若有機會再告訴你。」
而後,燕沖神色一轉鄭重道:「如果以後有人問你關於我的消息,你定要裝作不知,否則連酬樓都不一定能保住你。」
玄綺肯定不會作出對燕沖做出不利的行為,否則剛才她在認出燕沖的時候就已經有機會喚人來圍困燕沖了,可她並沒有這樣做。也正因為這點,燕沖才會善意地提醒玄綺。
聽聞燕沖的話,玄綺為之一愣,繼而有些不悅地說道:「難道你認為我會告訴別人你就是價值兩件將器一部地級功法的燕禿子嗎?」
燕沖頓時瞭然,玄綺定是誤會了自己的話,於是便道:「這麼說吧,有名三級氣元武宗在追殺我,現在你應該懂我的意思了吧?」
「三級氣元武宗?!」
玄綺現在是真懂了,而且懂的極為徹底。既然一名足以傲視整個沐王朝乃至於整個極地冰域的強者欲殺燕沖,那麼若是自己和燕沖扯上些聯繫,恐怕酬樓還真的不會保她。一名資質尚佳但實力較低的弟子和一位頂尖的強者相比,任哪個勢力哪個宗派也會選擇將弟子拋出去。
不過,懂是一回事,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知曉燕沖此時仍敢回酬樓必定是有萬分要緊的事,玄綺也不再廢話,低聲直言道:「我暗中幫你查過背負銀弓身法極快的黑影女身份,可是很抱歉,沒有查到。不過有一點我敢保證,她絕對來自極地冰域。以後,你自己多加保重!」
說罷,玄綺便裝作不認識燕沖,繼續觀賞起了雪花。只是,她探出接住雪花的兩隻纖纖玉手卻有些顫抖,微微的顫抖。也不知是在擔心燕沖這個朋友的安危,還是在擔心自己會被燕沖的仇家所查到。
「多謝,你也保重!」
燕沖也不再廢話,說完便朝著酬樓門口兔八爺所在的位置快步行去。
忍不住扭轉過頭望向燕沖那臃腫的身影,玄綺喃喃自語道:「也不知以後還會不會再遇到他,除了他,還沒人會跟我一樣在賞雪時歎發感慨……」
毫無意外的,經過『包裝』和『深加工』的燕沖二人來到了二樓物品暫存處。待護衛檢查過燕沖的紫金任務牌後,當即便帶領他進入了暫存物品的昏暗小屋,並為其打開了白色箱子。
從白色箱子內取出所有物品後,燕沖與兔八爺便離開了物品暫存處,來到了同在二樓的功法、秘技出售處。
望著身前環成一個大圈的、擺放著各式各樣功法秘技的黑色石台,燕沖心下暗問道兔八爺,「兔子,現在手上的東西足夠給你買一部地級功法,但天級功法肯定買不到。是攢攢直接買天級功法,還是現在就買部地級功法?」
簽訂平等魂契的兔八爺輕易便讀懂了燕沖的心思,燕沖是在擔心以後得不到沁花果,擔心他兔八爺得到地級功法修煉到極致後捨不得服用沁花果散盡丹田內氣元,!
「無礙,買地級功法,有個秘密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我們這一支的兔子雖然有下丹田,但修煉後積攢的氣元卻全部貯藏在腦海內的上丹田之中。所以,既然是沒有沁花果,我依舊可以修煉其他的功法!」
「娘的,有這事你不早告訴我,害的我一直為你擔心!」
「爺也擔心啊,萬一你先前因為好奇把爺給剖開看看怎麼辦?」
「……」
雖然兔八爺一支在兔族中的修煉天賦奇高,而且身體又如此般特殊,但上天是公平的,因為它們的壽命只夠支持它們自行修煉到三級氣元妖獸。若發覺身體上的特殊,除非開啟靈智化身為人。而開啟靈智化身為人的限制卻又是六級氣元妖獸……若非兔八爺憑借大機緣獲得了極地冰域的『韭菜』,他這輩子都甭想知道自己身體的特殊!
近三兩重的紫金,一萬多兩黃金的金票,一件將器長劍,兩份人級修煉功法,秘技『影幻』和『炎龍之舞』,再加上一塊捏碎的紫金任務牌,這才給兔八爺換到了一部地級功法。燕沖本還想留下紫金任務牌的,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會用的上。奈何兩份人級功法和兩份秘技酬樓內都已經有了存貨,燕沖只好將紫金任務牌也捏碎算上了六兩紫金。
望著手中的地級修煉功法,兔八爺當即樂的就欲蹦高,燕沖連忙暗中阻止,「別蹦,小心蹦出棉花來!」
「……」
懷揣著地級功法,兔八爺感覺自己走路也有勁了,頭抬的也高了,恨不能摘下面罩對著所有人大喝,「爺也是可以修煉的兔子了!」
「趕緊離開孤鷹山,咱們先尋個偏僻地方落腳,讓你修習這功法!」
燕沖的提議,兔八爺當然不會反對,甚至於他舉雙手贊成,此時他心中所想的便是尋個安全地方修煉這地級功法。
「咱們快走!」
比燕沖還要著急的兔八爺反過來催促著燕沖,卻見燕沖直勾勾地盯向了遠處一名身著黑衣背挎銀弓的身影。看那黑影的苗條形態,應該是個妙齡女子。
「是她?」燕沖剛認出妙齡女子正是黑影女,卻只見黑影女扭過頭來對他俏皮地眨了眨眼,而後便以兩進一退的古怪步伐消失在了人群中。
「在我的背後,有兩個神秘人。一個是想害我的,另一個卻是想幫我的。害我的人現在已經查清楚是柳老頭,那這個曾經指點我來酬樓的黑影女,又是誰呢?」
在兔八爺的催促下,燕沖暫且放下心中疑問,頂著小獸與兔八爺朝孤鷹山下快速行去……
第二卷 第四十六章 落腳大良村
涪水城,柳騰商隊內,好一片繁忙的景象。給馬喂草料的、結伙裝車的、來來往往托運貨物的……總之就是一個字,忙!忙的每個人都快劈叉了那麼忙!
「如果秦山沒死,也不至於什麼事都得我親力親為。現在倒好,柳騰也被宗主派出去了,一個大攤子全部都丟給了我!」貌若天仙勢如冰川的蔡晴邊吩咐著眾人做這做那,邊在心裡暗暗抱怨著。雖然她一直都不怎麼待見秦山,但秦山在時好歹她也輕鬆一些。此時秦山一死,再加上柳騰不在,整個大攤子瞬時落在了她那嬌嫩的肩膀上。
突然,一道暗黑色的流光自她上空瞬然劃過。修者的本能使得蔡晴猛然抬頭,然而卻什麼也沒發現。蹙起眉頭拍了拍密佈秀髮的腦袋,蔡晴強打起精神,再次開口吩咐起了眾護衛。
「蔡晴,來本宗房間!」
蔡晴那紅潤的小口微張,頗有些錯愕的回首望向了後院,「師傅回來了?」
「滾過來!」
猶如一聲炸雷響在蔡晴心間,蔡晴大駭,連忙朝著後院行去。雖然跟隨在柳老頭身邊的時間不算太長,僅僅一年,但蔡晴卻將柳老頭的脾氣性格摸的清清楚楚。柳老頭脾氣極好,極擅忍耐。但一旦爆發,比之瘋狂的火山都不遑多讓!
推開房門,蔡晴都不敢正眼看柳老頭,低著頭進入房間內,單膝跪在他的身前,恭聲道:「師傅!」
「把柳騰商隊的大旗摘了,這個據點以後我會找人來接替柳騰。」
雖然沐王朝這塊地盤是極地冰域內所有勢力均不得插手佔有的,但總會有那麼幾個手伸得特別長的大宗派在沐王朝內設立幾個據點。不為佔據這塊地盤,為的只是吸收天資優秀的弟子而已。當然,如果在沐王朝的某處發現紫金礦等珍惜礦產,他們也不會瞪眼干看著的。
蔡晴不解,疑惑之下不禁抬頭望向柳老頭,「師傅,柳騰他……」
話還沒問完,蔡晴就不敢再問了。因為她眼中的師傅再也不是那個滿臉和善仿如鄉下端著小板凳倚著牆頭曬太陽的慈祥老者,人,還是那個人,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已化作大片森寒。尤其是雙目中散發出的那兩道幽藍精芒,就跟無月夜中亂墳崗內的鬼火似的,看著就駭人。
「有人在暗中跟本宗做對,柳騰死了。」
柳老頭的話音很是平靜,但平靜之中所夾雜了一絲仿若針芒的盛怒。他怒,怒的不是柳騰之死,而是怒有人敢殺他的手下,怒燕沖這只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你現在就去酬樓聯繫他們在本地的負責人,懸賞活捉燕沖,提供他的確切位置,獎勵一件將器一部地級功法。活捉燕沖者,獎勵一顆沁花果一部天級功法!」柳老頭握住椅柄的手猛力緊攥,『砰』的一聲響起,實木椅柄霎時化為大片木屑迸飛,「不管是誰,背後有著怎樣的勢力,只要敢跟本宗作對,他的下場只有一個——死!」
恰在此時,一名面色白淨仿若書生的修者來到了後院中。如果此時燕沖在,便可發現此人正是酬樓物品暫存處的那名護衛!
「稟告宗主,燕沖與他身邊那名三級氣元武者打扮成胖子模樣,取走了寄存在酬樓內所有東西。」
屋內的柳老頭聽聞這話,雙眼當即劃過一道亮芒,「他們現在往哪個方向逃了?」
「回宗主,小的因為當時正在當值,所以無法對他們跟隨,而且他們已經出了感元術所能感應到的距離。所以……」
「廢物!」
柳老頭起身破門而出,被他撞碎的木門碎茬輕易沒入書生修者的體內,而柳老頭卻仿若不見,朝著酬樓的方向疾飛而去,徒留下一具尚有餘溫的屍體倒在院中。
半日之後,凌空而立的柳老頭忿忿地拂了下衣袖,繼而飛回了涪水城。
萬幸,書生修者並不知曉燕沖二人離去的方向,所以這才給足了他們逃出柳老頭搜索範圍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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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孤鷹山後,燕沖與兔八爺取了寄存在山下鄉民家中的高頭大馬,朝著與涪水城相悖的方向疾奔而去。這一奔,就是三天三夜。人雖然受得了,可馬兒受不了。即便是千里馬,經過這三天三夜的折騰也該口吐白沫四蹄抽搐了。不過好在燕沖懷裡還有些金銀,所以便形成了一種換馬不換人的局面1。
「爺估摸著,咱們前往涪水城好一點。涪水城既然是柳老頭的窩,那他定然想不到咱們還敢返回涪水城。」兔八爺頓了一頓,又道:「有句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我是柳老頭,那麼我肯定不會關注涪水城。」
燕沖輕輕點了下頭,「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你忘記了一件事。」
「什麼事?」兔八爺不解道。
「柳老頭是名三級氣元武宗。」燕沖望了兔八爺一眼,而後又道:「就算是咱們修煉的感元術,在實力達到三級氣元武宗時,感應範圍就可擴大到方圓三萬多米。區區一個涪水城能有多大?怕是不用到城門處,柳老頭就可以感應到我們二人了。雖然天下間修者奇多,可一名一級氣元武將和一名三級氣元武者同在一起的情況,不多!至少,這絕對會引起柳老頭的注意!」
兔八爺恍然大悟,繼而又嬉皮笑臉的嚷嚷道:「這不怪爺想的不周到,而是爺不知道內情。」
「……」
涪水城西千里處,有兩座數十米高的黃土丘。兩塊黃土丘兩兩相對,就如同隔著一條河的淫男和浪女,近乎風騷的傳著*情。而且這一淫一浪的兩座黃土丘對望的年歲,少說也得有個千八百年了。
兩座黃土丘相隔約有四五里地,貧窮的大良村便座落在這四五里地之上。
策馬行進大良村,樸實的村民們透過院中籬笆望見了兩個體形臃腫的外鄉人。他們面上,映現出了羨慕的神色。當然,他們並不是羨慕外鄉人竟然可以吃得這麼胖,而是羨慕他們**下面坐著的高頭大馬!
「二位大人,小老兒是大良村的里正,你們是?」
一名拄著拐棍面黃肌瘦的老頭緩緩來到高頭大馬旁邊,用他那沙啞的嗓音向坐在馬上的燕沖與兔八爺小心翼翼地問候著。心中暗暗念叨,『是不是村裡誰家外出的小崽子惹了麻煩,把倆騎著駿馬的大人物給招惹來了?』
望著下方縮在滿是窟窿的破棉襖裡的乾巴老頭,兔八爺昂頭道:「爺……」
兔八爺本想說『爺是路過這裡的』,沒成想剛說了個『爺』字就被燕沖暗暗阻止。燕衝倒不是在意什麼,只不過一個年輕人在一位老者面前自稱『爺』,這實在是太不尊重了。
可大良村的乾巴老頭裡正爺不這麼想,一聽兔八爺那話,頓時激動的全身都哆嗦,就跟啥毛病發作似的,「您不用稱『爺』,直接就小老兒大號就行。小老兒叫良三,是這的裡正!」
把兔八爺給氣的啊,合著眼前這老頭以為自己是在尊稱他呢,差點給氣得暈厥下馬。
燕沖強忍笑意拍了拍兔八爺的肩膀以示讓他別跟尋常人較真,而後便翻身下馬對著良三微微笑道:「老爺子,我們是趕路經過經過此地。你瞅瞅,天都快黑了,前方估計也沒什麼落腳的地方,所以想在村裡歇歇腳,明天再趕路。」
「原來你們是趕路的客人啊,我還當是誰家崽子又在外面給大良村惹麻煩了那!」良三見燕沖如此客氣,緊張的心態也就慢慢放平,笑呵呵的問道:「就住一宿?」
「難道是怕我們久住還不給錢?」燕沖心中納悶,不過臉上卻沒表現出來,笑言道:「老爺子,你放心吧!我這還有些個銀子,不會白住的!」
「把當我良三什麼人了!」良三頓時滿臉的不高興,顫著鬍子激動道:「我們大良村窮歸窮,可還沒到收過路客人錢的份。本來還想留你們這些外來客人多住幾天,既然你不領情,那請便吧!」
說完,傴僂著腰的良三拄著拐棍轉身就欲離開。
燕沖發覺自己誤會了面前這位心地善良的老人,於是連忙來到他身前賠笑道:「老爺子,沒想到你是這麼剛正的人,小子給你道歉了。其實,我剛才打眼一看你就是位心地善良的老人,可在路上我們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有村民向我們要錢,所以就有些習慣了。你別介意……」
如果是一位實力高強的修者,那麼燕沖寧可斷頭也不會對他說這樣的恭維話。可面前的良三隻是位剛正且淳樸的老人,燕沖也就不好再硬起來了。武力跟賠笑之間,他只能選擇賠笑,因為良三的武力值幾乎為負數……
也沒怎麼廢口舌,良三便笑哈哈地接受了燕沖的道歉,並把他和兔八爺一同請到了自己家中。
三間茅草小屋,雖然是黃泥砌的牆沒有城裡那些房屋大器寬敞,可這畢竟也是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
隨著良三來到他家中,良三吩咐道老伴做幾個好菜,而後便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忙活起來。燕沖不是兔八爺,哪能讓一個年逾七旬的老者伺候自己?於是便連忙接過茶水自己忙活起來。
良三笑呵呵的看著燕沖忙碌,忽而發覺身旁的兔八爺興奮的不知如何是好,於是良三便問道兔八爺,「你樂啥呢?是不是出來時間長了,想到快能回去摟著媳婦睡熱炕頭,心裡滋潤了?」
「……爺是想今天就能修煉地級功法了,給樂的!」
當然,這話兔八爺並沒有說出口。
燕沖插話道:「老爺子,他是個啞巴,你就別問他了!」
「啞巴?不能夠啊,剛才他不還喊我『爺』呢嗎?」
「唉,別提了,啞巴就夠可憐了,這小子還有點傻,見誰都叫爺,而且也只會發這一個音。」
「呦呦呦,那還真是夠可憐的。唉,這可憐的娃啊,你瞅瞅你瞅瞅,長的多俊秀,怎麼又傻又啞的呢?造孽啊!」
……
良三在不經意間跟燕沖的這一唱一和,把兔八爺給氣的當時就差點翻了白眼,心裡忿忿地嘟囔道:「燕禿子,趕緊給爺要間房,爺要修煉!」
燕沖背著良三對兔八爺咧了咧嘴,而後便轉過頭來對良三正顏說道:「老爺子,看模樣,我這啞巴兄弟有些累了,要不,先給他找間房歇息會兒?」
「行!」良三倒也爽快,一口就答應了下來,帶著燕沖和兔八爺往最西面的房間行去,邊走邊打量著兔八爺。突然,良三轉過頭來望向燕沖,「我們大良村有個傻姑娘,跟你這兄弟挺般配的。要不,許給他做媳婦兒?」
兔八爺:「……」
燕沖:「……」
第二卷 第四十七章 小釗
寧靜的夜月明星稀。
良三家的三間小茅屋座落在寂靜的大良村中,不說是把一粒沙丟到了沙漠裡那麼誇張但也像是把一塊石子丟到了石頭堆裡。若是記不住它的位置和外貌,那是絕對找不到的。當然逐一逐一的找不算。
三間小茅屋最西側的那間內,姿勢端正簡直堪稱典範的兔八爺盤腿坐在半米高的土炕上靜心的修煉著他的地級功法。而燕沖,則趴在炕上跟逗貓似的逗著小獸玩。他也不想這樣做可長夜漫漫實在是太無聊了。修煉,他沒了後續功法。睡覺,他還得監視著方圓千米內的動靜。出去走走……大半夜的出去走肯定會被人當成賊給抓了,儘管抓不住,可臭名聲他可就坐實了。
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小獸那濕潤的、黑乎乎的鼻尖,小獸就探出毛絨絨的小爪子拍著燕沖的手。每當見小爪子揮來,燕沖就快速把手收回。一次兩次小獸還玩的歡喜,但十次八次後它仍沒拍到於是就急了,兩隻小爪子像是貓撲蝴蝶一般撲住了燕沖的食指,而後便張開三瓣嘴一口咬了下去……
沒事,啥事也沒有,挺好的。小獸沒有真用力,燕沖的手指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給咬斷的。小獸的一口,只不過是在他指頭上留下幾個牙印罷了,僅此而已。
約麼逗了半個時辰,小獸累了,張開小嘴打了個哈欠,將本就不怎麼堅挺的耳朵狠狠貼上了大腦袋,而後便趴在暖暖的土炕上睡了起來。
望著合眼即睡的小獸,燕沖大為無奈,他想不明白小獸怎麼可以天天睡天天吃,都不用修煉就能擁有如此駭人的實力。難道,這T娘D就是人們常說的『老天眷顧』?
沒有再在小獸身上多想什麼,燕衝開始收拾心情,想起了自己的事情。依照兔八爺所說,實力達到三級氣元武宗的柳老頭應該是極地冰域的『產物』,而據玄綺十分肯定的說,背挎銀弓的黑影女定是出自極地冰域。那……是留在沐王朝好呢,還是前往極地冰域好呢?
天近黎明之時,燕沖心裡終於有了決斷,前往極地冰域!
沐王朝固然不是柳老頭的勢力範圍,可跟柳老頭頗有關係的酬樓卻遍佈整個沐王朝。如果柳老頭再要求或拿出什麼獎勵促使沐王朝的高層協助他捉拿自己,那麼整個沐王朝,都將再無他燕沖的立足之地。
再觀極地冰域,雖然看起來是柳老頭的勢力大本營所在,可據兔八爺所說,極地冰域內的大大小小勢力總共不下百家。雖然三級氣元武宗的強者是鳳毛麟角,可在那連十個沐王朝的勢力範圍綁在一起都抵不上的極地冰域內,再鳳毛麟角少說也得有十來個吧?況且,如此龐大的地域之上,燕沖就不信全部勢力都會跟柳老頭有關、會賣給柳老頭面子。更重要的是,燕沖想去極地冰域獲得沁花果,然後修煉霸氣無匹的《破蒼訣》!
「呼~」
一口頗有些沉重的氣息吐出後,兔八爺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其面部表情,好像是在疑惑著什麼。燕沖見他如此,不禁勸道:「首次修煉功法,遇到問題總是難免的,不要太過在意。大不了,咱們就在這多住幾天。」
「成了。」兔八爺輕輕道。
燕沖疑惑不解,感應過兔八爺的想法後他才知道,這兔子不僅是成了,而且還快要晉級了!
「四級氣元妖獸啊,你剛修煉一晚就從三級氣元妖獸的初始實力修煉到了三級氣元妖獸的巔峰實力,瘋了?!」燕沖怎麼也想不明白,兔八爺到底是如何在一夜之間將實力提升的如此之快。如果以後也是這個進度,那豈非不用一個月的工夫他就可以跟柳老頭平起平坐,半年之內就可以將柳老頭徹底抹殺?
「雖然爺的天賦優秀,可爺自信還沒優秀到這種癲狂的地步。」兔八爺對著燕沖緩緩道來:「開始修煉這地級功法之後,確實遇到了不少的小問題,不過以爺的天賦自然就給輕易解決了。直至方才爺修煉有成,結果體內的氣元忽然大漲,就跟發洪水的,蹭蹭直往上竄。不用半個時辰的工夫,爺就從三級氣元妖獸的初始實力提升到三級氣元妖獸的巔峰了。」
燕衝越聽臉上的詫異之色便越濃,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兔八爺修煉功法後怎麼會有如此異常的狀況?
「功法的緣故?化身草的附加效應?」除了這兩個原因,燕沖實在是想不出其他。至於兔八爺的天賦麼……狗屁,他才不信呢!
「功法沒有什麼異常,爺感覺應該普通的功法沒什麼兩樣。你看下。」
燕沖從兔八爺手中接過名為《煉元功》的地級功法,翻看著上面記載的內容。
片刻後,燕沖歎然道:「不愧是價值十兩紫金的地級功法!」
「難道?」兔八爺的眼睛頓時大亮!
「名字普通,內容比名字更普通!」
「……」
倆人在屋裡又探討了好一會兒後,仍舊沒有弄明白兔八爺為何會在半個時辰內將初始實力提到巔峰實力。燕衝將這歸功於從未見過的化身草,而兔八爺則使勁地搖頭否定。燕沖沒吃過化身草他自然不知道化身草的效用,可兔八爺卻切切實實的吃過,雖然化身草能幫他開啟靈智化身為人,甚至還可以幫其掩藏獸類特有的獸息,可吃化身草會增長氣元……他還是難以相信。
天亮了,大良村中家家戶戶飼養的公雞開始了晨明的報曉。不過在燕沖耳中,這東家西家南家北家的公雞們似乎並不是在報曉,而是在打群架。這個『咯咯』完了那個『咯咯』,就跟在養著數十隻雞的雞捨中放進一隻狗似的,吵的人不得安寧!
「三日,最多三日爺就可以晉陞四級氣元妖獸,你看?」
面對兔八爺帶著一絲請求似的詢問,燕沖笑了,「看你苦著張臉跟冬瓜掉在地上又被踹了一腳似的,我又沒說咱們必須立刻走。沒事,這三天我幫你放風,你就安心修煉好了。」
兔八爺對著燕沖重重地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雙眼之中的興奮與感激之情,勝過千言萬語!
燕沖可以理解兔八爺的心情,整整活了一百三十多年了,為的就是可以晉陞四級氣元妖獸。此時機會已然出現在眼前,換做是燕沖,他也會狠狠抓住。
望了重新陷入修煉中的兔八爺一眼,而後燕沖便獨自離開了房間,朝著院中走去。
用枯枝木棍紮起的籬笆院內,身形傴僂的良三已然起床。與他同在院中的,是他的老伴,一位臉上滿是滄桑皺褶、身形即小且矮的老大娘。雖然外貌不怎麼樣,但這位同樣年逾七旬的老大娘卻擁有一副好身板,挑水、做飯、洗衣……家務活大多都能幹。
籬笆院內,還有一個虎頭虎腦的七歲大的娃娃。身上的小棉襖雖然髒,但是卻沒有半個窟窿,這比良三身上那件都快趕上蜂窩的棉襖可是強了不知多少倍。頭戴著一頂護耳的狗皮帽,顯然也是他的爺爺、奶奶省吃儉用才好不容易才牙縫裡摳出點錢來買的。
這個娃娃叫小釗,是良三老兩口的親孫子。而小釗的父母雙親,則因為意外在小釗三歲的時候雙雙去世。
望著院中虎頭虎腦的小釗,燕沖的臉上不禁浮現了笑意。看著小釗,燕沖就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說不好誰更不幸,自己是老娘先逝,十二歲老爹又逝。而小釗,則是父母先逝,由爺爺奶奶照顧。可這年邁的老兩口,又有幾年的活頭呢?
「小釗,過來!」
經過昨日與小釗的相處,燕沖已經跟他混的很熟。
小釗顛顛的跑到燕衝近前,吸溜著鼻涕撒嬌似的對燕沖道:「燕叔兒,你帶我騎大馬好嗎?你那兩匹高頭大馬,可俊了!」
燕沖拍打了下小釗身上沾染上的黃塵,笑道:「行,不過你得先填飽肚子,不然燕叔兒可不帶你騎大馬!」
「歐~歐~騎大馬嘍~騎大馬嘍~」
望著小釗在籬笆院裡喜滋滋的晃晃跑著,良三老兩口臉上也顯出了笑意。甚至,在他們的眼中還縈繞出了瑩瑩的淚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46:50
第二卷 第四十八章 黃土丘的強盜(上)
吃過窩窩頭就著鹹菜疙瘩的早飯後燕沖牽出棗紅馬,跟良三招呼了一聲後便單手抱住小釗縱身一躍飄然翻身馬背之上。整個過程絲毫沒有拖泥帶水,顯得極為俏皮。當然了如果一名一級氣元武將的強者還要被人托著**或者紮著凳子才能上馬,那也忒差勁了。可小釗並不清楚這個他只覺得自己被燕沖抱起後『嗖』的一聲風響,而後自己就坐在了馬背之上。
小釗大瞪著天真無邪的眼睛興奮地望向燕沖蓍同時還伸出了他那根連燕沖小指都比不上的大拇指比劃著,「燕叔兒,你可真厲害!」
「哈哈!」
聽聞小釗的童言誇獎,燕沖心情霎時變得爽朗起來。
「駕~」
雙腿輕夾馬腹,棗紅馬立刻朝著前方飛馳而去。
「燕叔兒、燕叔兒,前方是籬笆呀!」小釗驚得小臉蠟黃蠟黃的。
「沒事!」
見籬笆與棗紅馬的距離越來越近,小釗嚇得急忙把眼睛閉上,狠勁地拽著燕沖衣服不撒手,像是找到了依靠似的。
「駕~」
又是一聲清脆喝音自燕衝口中喝出,棗紅馬前蹄上揚後蹄用力在冰凍的地面上一蹬,「嗖~」
馬蹄與冰凍地面的清脆踏擊聲響起,小釗強忍著心中懼意緩緩睜開了眼睛,見早已奔出自己院中後,小釗當時就樂的呼喊大叫,「真過癮,真過癮,燕叔兒,剛才咱是飛過去的,對吧?要不咱再飛一個吧,這次我保證不閉著眼睛當膽小鬼了,真的,我保證!」
「好,咱就再飛一個!」
整整一上午,大良村內斥滿了小釗的歡聲笑語……
吃過依舊是窩窩頭就著鹹菜疙瘩的午飯後,小釗嚷嚷著要聽燕沖講故事。燕沖尋思也沒事,於是就領著小釗來到了良三家的屋山頭上。搬過一塊僅有百餘斤的平石放在暖陽剛好照射的地方後,燕沖便對小釗講起了自己幼時在蒼林中的趣事。
每當聽到燕沖講起與野獸拚殺之時,小釗都會驚得小手緊緊攥住燕沖衣服。不過當聽到燕沖終於殺死野獸後,小釗又會喜的手舞足蹈歡聲大叫。
孩子麼,都喜歡聽故事。聽見小釗在外面的歡聲笑語,周圍臨家的孩童紛紛跑出家門,或自帶馬扎、或帶著小板凳,甚至有的空著手就跑出來了。燕沖不忍心看他們坐在冰涼的地面上,就動手搬來了十數塊石頭給這些孩子們當座位。當然,為了不引起別人注意,燕沖搬石頭時可都是很吃力的。
自家孩子往外跑,鄰家孩子也往外跑,大狗爹、二虎娘、三楞子奶奶、四石頭他姥爺紛紛都出來找孩子。當他們得知孩子們在聽燕沖講故事後,略有擔心的臉上紛紛露出了笑意。如果單單是如此,那也就罷了。寒冬臘月裡本就無事的村民們聽著燕沖講的故事還成,於是也就紛紛加入了聽眾的行列。
一傳十、十傳百,不到一個時辰的工夫,良三家的屋山頭處便坐了浩浩蕩蕩連老帶幼的近百口子人。也得虧燕沖嗓門大,所以人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個個都聽得津津有味。甚至,連近日黃土丘上的強盜會來收人頭錢的事都給忘了!
『嗒嗒』的密集馬蹄聲自遠處隱約響起,燕沖停止了正在講著的故事,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到了來人的數量跟『質量』,「十二騎,沒有一名修者。」
「燕叔兒,你快講啊,後來怎麼樣了?」小釗迫切的想知道燕沖在遇到一頭饑狼後的故事發展。雖然他心中很清楚饑狼必死,但還是想知道過程。
「明天再講。」面帶微笑的燕沖對著周圍的大人們喊道:「把自家的孩子帶回去,有大批外人來了。」
孩子們雖然因為聽不到故事結尾而悶悶不樂,可爺爺奶奶老爹老娘卻聽明白了燕沖的話。大批外人?一旦大批外人來大良村,那絕對是黃土丘上的強盜又下來了!
霎時間,眾人紛紛強抱著孩子往自家逃竄,隨後便是稀里嘩啦的一片關門聲。
燕沖覺著有趣,「難道你們把門給關上,強盜就不收你們的人頭錢了?」
黃土丘上的強盜,燕沖昨日與良三閒聊時就已經得知了。他們的頭領是一名修者,按照良三的原話說,『那可是一位能夠輕鬆搬起五百斤大石頭的爺』!五百斤的力量拿出來跟人炫耀,那只能證明他是一位氣元武者,是一名一級氣元武者。如果他的實力再高些,又怎麼會蝸居在這窮山僻壤之中搾取這些本就已經窮得夠嗆的窮人們呢?
從良三處燕沖還得知,黃土丘上的強盜有四五十人,全都是黃土丘附近村落裡那些既窮又懶的地痞無賴。
拍了拍小釗的腦袋,燕沖對其笑道:「小釗,回去找爺爺!」
小釗緊攥著燕沖的衣擺,使勁搖了搖頭,「我不,我要和燕叔兒在一起。每次爺爺見到他們都點頭哈腰的,燕叔兒既然連野獸都能殺死,那肯定能打跑這群強盜!」
見小釗如此,燕沖笑笑作罷。如果在十幾個普通人手中他都無法保證小釗的安全,那他絕對會選擇在棉花上撞死!棉花上能撞死人麼?顯然不能。所以,這十二個強盜肯定也無法傷到小釗。
隨著密集馬蹄聲的越來越近,小釗攥住燕沖衣擺的小手也就越緊。雖然他相信燕沖會打跑那十幾個強盜,可萬一打不過呢?他有點後悔自己剛才的決定了。看著氣勢凶悍的十二個強盜手持大刀來到村中,小釗終於忍受不住他們強大的威勢哭了出來,「我、我找爺爺!」
「畢竟是個孩子!」燕沖苦苦一笑,而後便拍了拍小釗的腦袋,「去吧,回家找爺爺。」
小釗撒開手,嗚嗚哭著朝家裡晃晃跑去。
「人頭錢人頭錢,全部給老子拿出來!」一馬當先的虯髯大漢揮動著手中的笨重鋼刀,扯著破鑼嗓子使勁地嚷嚷著。
人頭錢,是當地黃土丘的強盜們起的名字,實際上就是打劫,不過是有規矩的打劫,每月收一次,每次收的數額都一樣。當然了,這個數額是大良村人勒緊褲腰帶剛好能湊出的數。成年人,每人每月五十文錢。孩子,每人每月十文錢。而成年人跟孩子之間的分別,是以五歲為界定的。也就是說,小釗的頭上每月都得墊上五十文錢。
如果不拿,那麼好吧,摘腦袋。如果拿不出那麼多,也簡單,少一文,獎勵一刀。孩子的錢,自然是由大人拿。但是本應大人受的罰,這幫強盜全部都獎勵在了孩子身上。比方說,良三少拿一文錢,小釗身上就得挨上一刀。這一刀雖然很輕,只是劃破孩子身上的皮肉,但卻狠狠切在了老爹老娘的心坎上。
這幫強盜,比誰都瞭解天下父母心,就是T娘D的吃人飯不干人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47:41
第二卷 第四十九章 黃土丘的強盜(中)
虯髯大漢一手抓刀一手指著燕沖喊道:「你,說你呢,看什麼看,給老子過來!」
「一級氣元武者敢對一級氣元武將吆喝,有意思!」
不想在大良村動手的燕沖眼睛一轉,心裡頓時有了注意。笑呵呵的來到虯髯大漢馬前,燕沖笑問道:「您有事?」
「嗯?還知道用『您』,你小子挺上道的啊!」虯髯大漢欣賞著自己手中那把笨重鋼刀,偶爾還虎虎生風的揮舞兩下,似是在給燕沖增加心理壓力,「哪來的?」
「大通山,做小買賣的,從這路過。」燕沖大睜著眼睛連說兩句瞎話。
「大通山?沒聽說過。算了,做什麼買賣的?」「販賣布頭的。」
「布頭是好東西啊,貨那!」「掌櫃的派我先來探探路,順便孝敬下路上各位爺,以後圖個平安!」
一聽燕沖這話,虯髯大漢雙眼頓時?亮,「嗯?上道,上道!放心,多了不敢說,這方圓百里之內,全都是老子說了算。只要孝敬好老子,保你一路平安!行了,把銀子拿來吧!」
燕沖在懷裡掏出半兩碎銀,遞給了虯髯大漢。
虯髯大漢一看這半兩碎銀,臉色當時就綠了,「你當老子是要飯的?告訴你,老子手下數十號兄弟那可都是在綠林中有一號的,個頂個的都是殺人不見血的主。憑這半兩銀子就想讓老子給你放行?門都沒有!」
燕沖似是被著虯髯大漢給嚇著了,連忙點頭哈腰道:「您說的是,不過我們家掌櫃的說了。銀子,要按人頭給,還得親眼看到才算數。有多大的實力,就張多大的口。」
「就拿我們大通山說吧,那就有位爺,修者,你知道嗎?一級氣……氣什麼來著?反正就是氣什麼武者,我們掌櫃的,每月孝敬他五百兩銀子!」
「五百兩銀子?」虯髯大漢一聲到這個數目眼睛都紅的放光了。他手下『管轄』著黃土丘一片內的所有村落,總共每個月的孝敬也才三百兩銀子左右。同是一級氣元武者,人家竟然每個月有五百兩銀子的收穫,這待遇的差別,簡直是天上地下啊!
「告訴你,老子也是一級氣元武者,而且老子手下還有數十號兄弟。」虯髯大漢傲然道。
燕沖頗為驚愕的望向虯髯大漢,「此話當真?」
「這能有假?來人!」虯髯大漢翻身下馬招呼到身後的那名強盜,「給老子搬背上五百斤的石頭,讓這小子開開眼,讓他也明白明白,什麼叫龍居深淵內,虎臥深山中。真人不露相,處女沒開苞!」(本詩為唐朝大詩人劉德華所創,如有引用,請標明出處。)
「……」
片刻不到的工夫,耍猴似的虯髯大漢就背上了五百多斤的石頭。為了證明自己仍有餘力,他甚至還不惜蹦了幾個蹦,簡直是像極了猴!呃……不,不能侮辱猴。
「哎呀!您竟然真的是氣元武者啊,失敬失敬!」燕沖滿眼佩服地望向虯髯大漢,連忙從懷裡掏出了一小摞百兩的銀票。
虯髯大漢一見銀票給激動的啊,像是什麼毛病發作似的哆嗦著伸手就欲接,奈何燕沖僅抽出一張放在了他的手中。
「什麼意思?」虯髯大漢頓時滿臉的不高興,「同樣的實力,為何別人值五百兩,到我這就只值一百兩?莫不是看不起我?!」
「哪能呢,瞧您說笑了!」燕沖笑道:「掌櫃的不是有吩咐麼,見到多少人,咱給多少錢。如果您手下只有這十來號的人,那我就只能給您五百兩。可如果超過五十人,那可就要再加一百兩了!」
虯髯大漢被燕沖手中的銀票給耍得滴溜溜的轉,臉上再次浮現出了欣喜的表情,「好,老子這就帶你回去見見黃土丘的勢力!」
翻身上馬,虯髯大漢喝令旁邊兩名強盜同乘一馬,騰出一匹馬來讓燕沖騎上,而後便招呼著眾人道:「兄弟們,咱們走!」
錢啊錢,為了你,又得死上幾個人嘍!燕沖坐在馬背之上,顛顛的隨虯髯大漢朝黃土丘的方向行去,徒留下一直躲在院中**的、目瞪口呆的良三在那傻站著……
大良村左側那座數十米高的黃土丘上,枯草的雜草已緊緊貼在了冰凍的土面上。偶有幾棵野生野長的大樹,也是光禿禿的沒有絲毫生機。黃土丘離地面約二十米高的地方,辟出一個足以容納數百人的寬敞大洞。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個有著錐形頭顱的巨漢在怒張著大口,彷彿要吃人似的。
寬敞大洞內的兩側,擺放著數十張大小不一的桌子,有的缺了條腿兒、有的被人砍去了個桌角,唯有正前方當間的那張雕花的紅木桌,最是完好。
在虯髯大漢的招呼下,燕沖隨他來到了這紅木桌旁。
虯髯大漢吩咐道手下兄弟,「小五子,去把所有的兄弟都叫過來,順便再弄桌好酒好菜,我要招呼這位兄弟!」
見燕沖還在站著,虯髯大漢哈哈笑著招呼道:「幹嘛還站著,快坐快坐!」
燕沖也不客套,一**坐下後就跟虯髯大漢聊了起來。
不多會兒的工夫,虯髯大漢的眾手下還沒來齊呢,菜餚和美酒就已經準備好了。
「我那幫兄弟們馬上就來了,來,咱們先喝著!」
燕沖端起碗來敬了虯髯大漢一碗,而後抹了抹嘴,笑道:「您手下的那些兄弟,都在這黃土丘上?」
虯髯大漢只道是閒聊,也沒多想。同時為了炫耀一下手下的凶悍,於是便實話是說道:「嗯,都在這。最近有幾個兄弟犯了命案,我就讓他們全部待在這黃土丘上了,免得出去給老子再惹什麼麻煩。」
「待在這好,待在這好。」燕沖望著遠處端來的烤全羊,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意。
「二哥,二哥,找我們有什麼事?」燕沖與虯髯大漢正喝著呢,一名帶著黑眼套手持鋸齒刀的瘦弱漢子便領著浩浩蕩蕩的三十幾人來到了洞內。見燕沖面貌生疏,瘦弱漢子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二哥,這人是誰?!」
「老三,好事,好事啊!」虯髯大漢喜滋滋的來到瘦弱漢子近前,將燕衝來此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他。
瘦弱漢子可是個精明人,一聲這話當時就揮刀喝道:「兄弟們,把他抓起來!」
虯髯大漢連忙阻住躁動的眾兄弟,然後又扭頭望向瘦弱漢子,「老三,這怎麼回事?」
「二哥,你可見過哪個商人敢獨自一人懷揣小摞銀票前往強盜窩?」瘦弱漢子氣急的瞪了虯髯大漢一眼,「你可見過哪個賣布頭的商人會走一路子送一路子銀票?有這銀子,他還不如請商隊,幹嘛非得塞給我們這筆錢?」
虯髯大漢琢磨了琢磨,疑道:「萬一他們是大戶呢?萬一他們是想大批量販賣布頭呢?這樣的話,給咱們銀子不就比請商隊便宜的多嗎?」
瘦弱漢子大為無奈,這虯髯大漢若非他親二哥,早就將其一刀剁了。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該笨的時候不笨。指著遠處依舊大口吃喝的燕沖,瘦弱漢子對著虯髯大漢喝道:「所以剛才我才詐他!你自己看看,哪個商人敢在數十口大刀下吃肉喝酒,他不是城裡派來的,就是其他強盜想霸佔我們的地盤!」
「不能夠啊,大哥在城裡護衛隊當值,有事肯定會通知我們。附近方圓百里內,更是僅有我們一家強盜。老三,你是不是弄錯了?」虯髯大漢疑惑道。
莫說是瘦弱漢子,就連燕沖此時也有些看不下去。這虯髯大漢的腦袋瓜子實在是……不靈光!
吞下口中咀嚼的羊肉,燕沖揮手道:「行了,別吵吵了,我自己認了,不是商人。」
「你看看你看看,我就說他不是商人!」瘦弱漢子氣得腦袋瓜子都快炸了,他這個二哥實在是,「唉,不稀得說你了!」
「你敢騙老子,T娘D!」感覺自己被愚弄的虯髯大漢頓時大怒,衝至桌前摸起笨重鋼刀揮刀就欲砍掉燕沖的腦袋。
笨重鋼刀舞的是虎虎生風異常威武,但在燕沖看來卻和稚童擺弄棒棍無異。左手端起大青碗喝著酒,右手朝著虯髯大漢隨意一揮,「呼~」
虯髯大漢只覺得一陣猛烈風勢襲來,而後便被這股烈風逼的連退三大步。
「啪!」將手中的大青碗隨手一仍,燕沖緩緩掃視起了寬敞大洞內的眾強盜,「殺了他們兩個,然後散伙,我放過你們。否則,死。」
眾強盜都是敢於殺人放火的主,心狠手辣之徒,稚童身上抹刀子的事他們都能幹的出來,又怎會被燕沖一句話給嚇倒?雖然實力最為強悍的虯髯大漢被輕易逼退三步,可虯髯大漢的大哥可是城裡護衛隊的二級氣元武者!有這麼強勢的後台支撐,他們怕個鳥球啊!
「兄弟們,咱們剁了他,拿他的銀子喝酒吃肉玩娘們!」
瘦弱漢子的話無疑是刺激這群亡命之徒最為有效的方法,眾強盜紛紛亮出傢伙,整個寬敞大洞內頓時?啷啷的一片鐵器聲響,而後便如同洪水般朝著燕沖瘋狂撲去。
「作死!」
二卷 第五十章 黃土丘的強盜(下)
黃土丘的天然闊洞內,眾強盜紛紛揮舞著手中的兵器,有拿刀的榕槍榧榵,漳滹漈漘有拿刀的,還有拿刀的……
??刀光映得四面洞壁滿是明晃晃的影子鋪天蓋地的喊殺聲猶如成群的蒼蠅在燕沖耳邊嗡嗡,把他鬧的頭都大了。如果喊的越響亮實力越高那麼以他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豈不是得喊的如同雷鳴?
見當前一名強盜已然揮刀近前燕沖輕輕搖了搖頭,而後站在原地靜待著虎虎生風的大刀砍向自己。
那名強盜心裡可是樂屁了,「這小子嚇傻了,連躲都不敢躲。如果老子能搶在眾強盜之前一刀劈了他,回頭大當家的肯定得賞我!」
念及此處,強盜手中的大刀不由得再加了一把力。他只記得虯髯大漢會獎賞他,卻不記得連虯髯大漢都被燕沖隨意一道掌風逼退。或許,在他眼裡大當家就是無所不能的,方才後退三步只是不小心腳下打滑而已。
「拿來!」
明晃晃的大刀離面門不足一指距離時,燕沖輕喝一聲,並掌作刀斬向那名強盜的手腕,繼而不出任何意料的瞬間奪下了大刀。
被燕沖奪刀的強盜也是很納悶,自己剛覺得手腕有些麻怎麼手中緊握的大刀就到對方手裡去了?不待他有更多的想法,只見一道如龍似虎氣勢萬千的刀光瞬間襲至他的脖頸處——
「哧~」猶如布匹被撕開的一道聲響自強盜脖頸上響起。
感覺到脖頸處一涼,強盜下意識的摸向了脖頸。黏糊糊的、還有些暖意、流的很急,血!
當強盜發覺自己再也無法呼吸後,終於意識到了他的脖頸被人切開。大瞪的雙瞳中充滿不甘,雙手緊緊掐住脖頸傷口處,但鮮血順著他的手指縫隙滲出。張開嘴巴,他似乎是想向同伴求救,但冒出的卻是摻雜著氣泡的鮮血!
同樣的一把大刀,在強盜手上只會橫挑豎劈,但到了燕沖手上,卻化作了騰浪的蛟龍、炫舞的鳳凰,耀眼的刀光彷彿化作萬千絲線,頻頻穿梭在眾強盜之間。絲線所及處,鮮血霎時噴濺而出,化作朵朵妖艷紅花……
數息的工夫,手下的兄弟就死了十幾個,這讓身為二當家的瘦弱漢子痛到了骨子裡。手下總共才五十幾名兄弟,眼前這尊殺神祇數息工夫就帶走了十幾個,如何讓他不痛?要知道,強盜的勢力不僅僅看頭領的實力,更要看手下兄弟的數量。兄弟越多,地盤自然也就越大。可再痛,他也得咬牙挨著。就沖眼前這尊煞神的實力,莫說是這五十幾人圍殺他,哪怕再翻一番怕也是夠嗆!
就這麼震驚一小會兒的工夫,又有三名兄弟倒在血泊之中。驚得瘦弱漢子那顆原本挺堅強的心,頓時墜到了萬年寒冰中,不消片刻就碎了,碎的一塌糊塗。羊就是再多,它也經不起一條瘋狼折騰啊!
「唰!」
一道模糊的身影劃過,瘦弱漢子還沒看明白什麼事呢,就覺得有些頭暈眼花,像是在旋轉似的。而且在不經意之間,他還看到了一具穿著藍色衣服的、手持大柄鋸齒刀的瘦弱屍體。屍體很特殊,因為跟其他屍體相比較,這具屍體沒有腦袋。而原本腦袋應該在的地方,此時卻如泉湧般噴出了近米高的血柱,而後如雨落般淅瀝瀝的淋到了四周,染得地面斑斑血點,煞是妖艷……
見二當家都被人當成雞一樣剁了腦袋,見慣了血腥的、習慣了廝殺的、心理狀態極佳的眾強盜終於崩潰,徹底的崩潰,猶如被毀了老巢的螞蟻般四散奔逃。這四散奔逃的螞蟻之中,就夾雜著他們的首領。
「逃了?逃了好,就怕你不逃!」燕沖望了虯髯大漢的背影一眼,而後便踏步追向了四散奔逃的眾強盜,「誰也別想逃!」
耳邊傳來遠處呼天喊地的淒厲慘叫,虯髯大漢心膽皆寒。儘管三弟的死讓他很是傷心、眾兄弟的死讓他很是窩火,但他心裡卻很清楚,能輕易將他擊退三大步的人,殺他也絕不比捏死只螞蟻費多少勁!
「老三,你放心,二哥這就去找大哥給你報仇!」
偷偷溜到馬棚,確定煞神沒有追來後,虯髯大漢解開韁繩翻身上馬,狠狠的一拍馬**,矯健的黑馬便瞬時甩開四蹄,朝著黃土丘下『嗒嗒』的竄去。若非此時地面被冰凍,定會引起大片黃塵。
解決掉最後一名強盜,燕沖拋開手中連斬五十三人卻仍未有絲毫卷刃跡象的大刀,扭頭望向了虯髯大漢逃竄的方向,冷笑一聲,繼而散步似的來到馬棚,挑了一匹看起來還算雄健的駿馬,翻身躍上馬背,朝著虯髯大漢離開的方向不急不慢追去……
天色已暗,而明月卻被烏雲所遮掩。北風呼嘯直吹,吹的行人緊緊縮住脖子抄起手來往家趕。所謂月黑風高殺人夜,正是如此。
虯髯大漢馬不停蹄的狂奔近一個時辰,終於趕到了離黃土丘最近的宿城城門前。望著緊關的城門,虯髯大漢喝道:「給老子開門,老子是宿城護衛隊楊八喜的兄弟,親兄弟!」
城樓上的護城軍士本還想喝退來人,但聽聞他是楊八喜的兄弟後,連忙將手中熊熊燃燒的火把往下方一丟。借助火把墜下的瞬間光亮,護城軍士看清了虯髯大漢的模樣,當即笑聲道:「九喜兄弟,稍等,我這就下去親自給你開門!」
護衛隊的那些個大爺們可都是修者,莫說是尋常軍士,就是隊長見了他們也得恭敬有加。而宿城護衛隊中最過囂張之人,非楊八喜莫屬!見是楊八喜的兄弟親來,護城軍士當即顛顛的順著樓梯三步並兩步竄了下去。
「吱呀~」
厚重的城門拖著沉悶的長音緩緩開啟,護城軍士連忙快步上前,「九喜兄弟,你……」
都說笑臉貼了個冷**,結果虯髯大漢連冷**都沒給護城軍士,拍馬自己朝著城中竄去。護城軍士臉上頓時難看像是大腸一般,「什麼東西,呸!還不是靠著你那該死不死偏偏還晉陞二級氣元武者的大哥才佔據了一塊窮旮旯為王?貓假狗威的熊玩意兒!」
望著虯髯大漢背影,護城軍士在心中狠狠的過足了癮,然後才回到了城內。
正欲招呼旁邊兩小卒關門時,又是一趟『嗒嗒』的清脆馬蹄聲傳來。
「莫非是跟隨楊九喜一同進城的手下?」護城軍士心中略一琢磨,頓時有了主意,「你們大當家的甩我臉子,我不敢怎麼樣。我拿你出氣,你也不敢怎麼樣!」
來到城門前,見護城軍士滿臉的驕橫燕沖就猜出了七八分。從懷裡掏出一張百兩銀票隨手一丟,而後便看都不看的朝著城中溜馬而去。
「T娘D,竟然敢無視……」話還沒說完,護城軍士就看清楚了銀票數額,臉上的怒意頓時化作欣喜,「這還差不多!」
旁邊一名小卒鬼頭鬼腦的來到護城軍士近前,「隊長,多少?」
護城軍士把銀票塞入懷中,怒聲喝罵道:「滾一邊去,這是老子的東西!」
小卒滿臉的憋屈,「又拿我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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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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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48:17
第二卷 第五十一章 心魔(上)
寂靜的宿城街道之上偶有抄手縮脖的行人匆匆路過。燕沖騎著雄健的駿馬,就在著寂靜的街道之上『嗒嗒』的慢行著。燕沖不急虯髯大漢找到他那位二級氣元武者實力的兄長,怎麼著也得廢些工夫吧!反應已經通過天地間的氣元將虯髯大漢牢牢鎖定燕沖不怕他逃。
片刻之後,燕沖發覺虯髯大漢進入東南方向一處院子的房間而恰巧這個房間有位二級氣元武者,於是他便微微用力夾了下馬腹。燕沖可是有萬斤之力他的微微用力比尋常人用盡全力都大得多。駿馬吃痛,撩開蹄子朝著前方拚命狂奔,急促的『嗒嗒』聲瞬時遠去……
「大哥,老三被人殺了,連我手下的兄弟都被那人殺了個乾淨啊!」
虯髯大漢一撲進門,便對著盤腿坐地修煉的楊八喜失聲痛哭,鼻涕眼淚的滿臉都是,哭的那叫一個淒慘。
楊八喜乍見兄弟還有些喜意,可聽聞這話後喜意頓時僵在了臉上,「老、老三,死、死了?」
「大哥啊,你得替老三報仇哇,老三的腦袋都被那人砍下來了,嗚嗚~」此時的虯髯大漢就跟被搶了糖的稚童回家找爹娘哭訴似的,哪還有先前劫掠鄉民時的威風。
「告訴我,是誰,是誰殺了老三!」僵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猙獰恨意。自小爹娘早逝,三兄弟相互扶持好不容易才活到今天。眼瞅著日子一天滋潤過一天,而此時卻得知三弟被殺,楊八喜怎能不怒!
虯髯大漢停止抽泣,正欲開口述說,只聽聞屋外忽而一道話音響起,「是我殺的。」
燕沖緩緩走進屋中,對著虯髯大漢淡聲說道:「有勞了。」
虯髯大漢起初一愣,不知燕沖為何如此說,但隨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虯髯大漢是有點腦子不靈光,可他家老三也說了,他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該笨的時候不笨。現在臨死了,到該笨的時候,他竟然又聰明了起來。
抬手指著燕沖,虯髯大漢愣愣道:「你是故意放我走的,故意殺死老三的。因為你知道老三機靈,只有我才會立刻來找大哥求救,從而讓我在不知不覺中把你帶到這來。你想斬草除根殺掉大哥,是不是?是不是!」
當真是……該聰明的時候不聰明,該笨的時候不笨!揣著糊塗死了,起碼也不會有愧疚,而此時竟然知道自己親自將煞神帶到了大哥這……
雙目通紅的楊八喜自虯髯大漢話中聽出了不少事情,但此時的他就認準了一件,是面前這個帶給他強烈威脅之意的黑衣禿子殺死他三弟的!
「死。」
燕沖懶得對他們多作什麼解釋,腳下輕輕一蹬,整塊青石鋪成的地面驟然下凹,而他的整個人則如同離弦之箭般驟然疾衝向虯髯大漢。
見燕沖針對二弟下了殺手,楊八喜連忙出手相救。只是他的手剛剛伸出一剎那,耳邊便傳來了輕微的『卡嚓』聲響。
心中一顫的楊八喜連忙望向身側,只見虯髯大漢的腦袋已然無力的耷拉下去,而碩壯的身體也如截斷的大樹般傾倒在地。
「拿命來!!!」
一道淒厲的話音自房間內響起,劃破夜空擾亂了寂靜的夜,擾的城中狗兒紛紛狂吼……
看了眼地上兩具頭顱盡皆無力耷拉在胸前的屍體,燕沖旋身走出了門外。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燕沖發覺東南方向離自己約七百米處有名三級氣元武者。凝視片刻後,燕沖雙拳漸漸緊攥了起來。雙目中,也顯現出了大片殷紅血絲。
寒風拂面,好似一盆涼水澆在了頭上。燕沖陡然打了個機靈,緊攥的雙拳又緩緩鬆開,腦海中也慢慢回想起了天然洞**內五十三具潺潺流出鮮血的屍體,回想起了殺死他們時的景象。
「那裡五十三條生命,這裡兩條生命,總共五十五條人命,全部死在了我手上?該,還是不該?」此一刻,燕沖望著自己看起來十分乾淨的雙手,心中開始懷疑,他不知道眾強盜該不該死。縱然他們燒殺擄掠,但其中有些人肯定雙手未沾血,最終卻也死在了他的手上,「對,還是錯?」
越想燕沖覺得腦海中越亂,越亂他就越感覺到腦袋像是要炸裂開來一般。
「喝!!!」
燕沖驀地仰天長嘯,嘯音中充滿了彷徨之意。驟然一拳揮出,身前結實的房屋便轟然倒塌,暴起大片飛塵。而燕沖其人,則在轟倒房屋的剎那間飛速離開。他怕忍不住,忍不住對那名三級氣元武者下殺手,對城內所有的修者下殺手!
茫茫無際的荒野中,燕沖縱馬狂奔。他那充斥鮮血的雙眸,就好似鮮血欲奪目而出似的,端的是駭人。
「一級氣元武將,殺!」
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燕沖發覺正前方八百米外有名修者朝著自己疾奔而來,也不作他想。瞬時取出以附影術藏置的嘯天槍,縱馬朝著前方急衝而去。遠遠看他,就好像是戰場上殺紅了眼的將軍那般,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透漏著瘋狂肆虐的殺意!
離對面身著黑衣的修者越近,燕沖身上的殺意也愈加濃厚。若此時他足夠清醒,定然會發覺連附近天地間的氣元都被他的濃濃殺意所攪亂!
「殺!」
燕沖怒喝一聲,單手在駿馬背後極力按下。再駿的馬,它也抗不住燕沖的萬斤之力!『蓬』的一聲響起,駿馬登時趴地口吐血沫而亡。至於燕沖,則早在單手按下的瞬間凌空飛起,揮動著手中的嘯天槍朝著前方的修者飛刺而去。
駿馬死了?他不關心。五十多條人命都殺了,還在乎這一匹馬?!
「唰!」
黝黑的嘯天槍彷彿與黑夜融為一色,不顯任何蹤跡,瞬間便襲至了對面那名修者的身前!
就在嘯天槍快要擊中修者的一剎那,只見那名修者身影頓時消失,而先前他所在的位置卻幻出一道白影,白影都還沒來得顯現,重返的黑影便在瞬間將其取代。而燕沖手中的嘯天槍,就在這黑白雙影交替的工夫錯了過去。
「你瘋了?爺是兔子!」
俊俏至不像話的面孔,英武異常的劍眉,兩隻不大卻也不小的機靈靈的眼睛,不是兔八爺又會是誰?!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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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48:57
第二卷 第五十二章 心魔(下)
剛剛晉級滿是興奮的兔八爺睜開眼睛正欲告訴燕沖卻發現他根本就不在屋內。憑借魂契術的感應,發覺他在十數里地之外時兔八爺以為他們被柳老頭等人所發現,燕沖把敵人給引開了於是便二話不說,竄出屋子朝著感應中的方向疾奔而去至連背後良三的呼喊他都沒理睬……
終於,兔八爺尋到了燕沖。發覺他並未受人追殺後兔八爺高懸的心漸漸放下。哪知剛剛碰面連口都沒來得及張,兔八爺便通過天地間的氣元發覺一道凌厲的攻勢正朝著自己疾襲而來。本就沒有任何心理準備的兔八爺在發現驟然一擊已然襲至身前時,驚得連忙再次幻化為了本體。也多虧了他有這保命的本事,否則,他此時定會被燕沖的嘯天槍所貫穿胸口!
「燕沖,你瘋了?爺是兔子!」
一道震耳欲聾的爆音響徹在心間,燕沖雙目中的血色略緩。望清是兔八爺後,燕沖緩緩收回了嘯天槍。然而就在嘯天槍收回的一剎那,燕沖只覺得腦海中忽然一陣嗡鳴,而後他便失去了知覺,『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望著燕沖緊緊閉合的眼睛,兔八爺愕然道:「真瘋了?」
確定燕沖徹底暈厥之後,兔八爺這才敢靠前。繞著燕衝來回轉了數圈,眉頭緊蹙的兔八爺喃喃自語道:「先前那強烈的殺意,充滿血的眼睛,還有彷彿不認識我般驟然出擊。難道,心魔來襲?」
兔八爺突然想到了心魔,那還是他在極地冰域時聽族中老者說的。不管是修者還是氣元妖獸,當實力進境過快之時,心境若跟不上,就會有心魔來襲。按照兔八爺自己的理解,心魔跟瘋掉應該是一個道理。這就跟一個窮乞丐忽然得到數百兩金子似的,已經控制不住這些金子帶給他的誘惑,所以就會瘋掉。如果是一位擁有千兩金子身家的富豪突然得到這數百兩金子,雖然他也會高興,但絕不會控制不住這些金子帶給他的誘惑,更不會瘋掉。
「據燕沖所說,他只用半年時間就從一級氣元武者飆升至一級氣元武將,而他此時的心態跟見識,應該與常人沒有多大區別。常人的見識跟心態,卻擁有著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一旦有特殊事情發生,他不瘋才怪!只是,到底是什麼事情令他陷入心魔之中。柳老頭的事情?不對啊,要瘋早瘋了,怎麼會現在才瘋?」兔八爺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事情令燕衝陷入心魔之中,輕輕搖了搖頭,「算了,先弄醒他,問問再做打算。」
伸手按在燕沖的額頭上,兔八爺輸出一道微弱氣元探入燕沖腦袋中,與自己的一絲魂力溝通後,通過『魂』將昏厥的燕沖激醒了。
見燕沖緩緩睜開了雙眸,兔八爺忙托著他的後背助他起身,關切的詢問道:「你還好吧?」
燕沖的眼睛已然恢復了先前的清明,但仍舊遍佈血絲。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對了,暈厥之前我記得好像……好像攻擊過你,是吧?」
「攻擊過爺?豈止是攻擊,若不是爺還有那個隨意幻化身體的保命本事,此時早就讓你一槍給挑了!」
燕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對著兔八爺歉然一笑,而後便推開他的手獨自站立起身。
有些人,是不需要道歉的。對於燕沖而言,兔八爺就在其類。對於兔八爺而言,燕沖同樣在其類。所以兔八爺沒有在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麼,反而詢問道了燕沖,「你之前做過什麼事?」
燕沖苦苦一笑,而後道:「有群強盜去大良村收人頭錢,我本想教訓他們一番,殺幾個嚇唬嚇唬他們。可真正動手之後,我突然有種感覺,非常想殺他們。隨著這種感覺的強烈,最終將他們全部殺死,前前後後一共五十五條命,全部被我殺死。後來我腦海中一片混亂,整個人開始彷徨。然後在不知不覺中就到了這,撞見了一名一級氣元武將。我潛意識中認為,這名氣元武將是柳騰派來的,然後不再壓制心間殺意,之後就對你動手了。再之後的事情,就是被你暫時喚醒後又暈厥了。」
兔八爺輕輕點了下頭,他確定,燕沖肯定是遭受到了心魔來襲。給他種下這個心魔的,正是柳老頭、柳騰,甚至連秦山也有澆水的份。而讓引發他這個心魔的,正是那些強盜。已經有了油,接著又遇到了火,想不著?下雨淋都難!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些強盜不死,對那些淳樸的村民會造成什麼後果?」兔八爺笑問道燕沖。
燕沖摸了摸腦袋,而後望向兔八爺,「我知道,你說的我都想過。如果這些強盜不死,那些淳樸的村民就要受他們欺凌,無辜的孩子們就要挨刀割。可是,我殺的五十五個人之中,肯定有雙手未曾沾血的,殺了他們,我總覺得有些虧欠,總覺得他們罪不至死。」
兔八爺一愣,「你還想過什麼,告訴我。」
「很多,斬草就要除根,將他們徹底斬盡殺絕,否則留下哪怕一人對大良村的村民都是無窮的禍患!」
「對啊,你這麼想就對了。」
「可問題又出來了,如果想要斬盡殺絕,那豈非要殺無止境?我殺了宿城護衛隊的隊員,宿城城主有可能已經發現我了。那麼,我是不是也該殺他?殺了城主,所有護衛隊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們找不到我,就會拿大良村的村民出氣,那我是不是也該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他們的師門、宗派、親屬,如果找不到我,那麼他們肯定會去大良村拿村民們出氣。既然是這樣,那我是不是也該滅了這些人師門、宗派、親屬?」
兔八爺愣了,被燕沖的想法繞愣了。他也開始覺得,那些強盜不該殺,可又該殺。
「兔子,你怎麼了?」燕沖見兔八爺發呆,遂拍了拍他的肩膀。
兔八爺揮手阻止了燕沖的話,傻了似的自言自語道:「殺,還是不殺?該,還是不該?對,還是錯?」
兔八爺就這麼一個人蹲在地上不停的嘟囔著,直嘟囔到了天色漸亮。中間燕沖不是沒喚過他,但是都被兔八爺極為霸道地打斷了,「一邊去,別吵爺!」
燕衝開始懷疑,將自己的彷徨告訴兔八爺,到底是對,還是錯?
「不想了不想了!娘的,得虧爺沒有心魔,否則也得陷進去!」陡然站立起身,兔八爺猛然喝道:「殺一人,是為雄。殺得千萬人,是為雄中雄!」
「狗屁,熊中熊是母熊帶崽兒了!」燕沖踢了兔八爺**一腳,「算了,別想了,走吧!」
兔八爺見燕沖恢復常態,於是臉上就浮現出了笑意。不過他心中卻清楚的很,心魔只不過是被暫時壓制而已。一旦出現合適的引子,心魔肯定會再次重生。如果想要徹底消滅燕沖的心魔……除非柳老頭身死!
「咱們去哪?」
「先去黃土丘把那些屍體燒了,然後再回大良村。」
「爺的命怎麼這麼苦啊!一百三十多年了好不容易晉陞四級氣元妖獸,首戰差點被自己人幹掉也就罷了,次戰竟然要火化屍體!」
「……」
***********************
來到黃土丘,望著遍地鮮血淋漓的身體,兔八爺不禁臉色發白。洞壁上、地面上……到處都有血跡存在。單是看著眼前這一幕,兔八爺都不難想像出昨日這個天然洞**內到底發生過怎樣的血腥。
將洞內的金銀搜刮一空用附影術收起來後,燕沖又把基本上就沒動過的烤全羊也收了起來。倒不是他嘴饞,只是小獸已經好幾日沒見肉了。
「兔子,放火吧!」
走出天然洞**,燕沖拍了拍兔八爺的肩膀。兔八爺也不墨跡,隨手一揮,一條長近十米水桶粗腰身的騰騰火龍霎時飛入洞**之中……
燕沖與兔八爺走了,他們沒有看洞**內的景象,因為這實在沒什麼好看的。剛剛離開黃土丘下,二人只聽聞『轟』的一聲巨響從身後傳出。旋身望去,只見黃土丘上濃塵滾滾四散飛揚。寒風起,迅速吹散了濃塵。只見原本近五十米高的黃土丘,此時已然縮了十米有餘。不消多言,自是天然洞**受不了火龍高溫的灼燒而坍塌。
大良村的村民們也望見了黃土丘處發生的異變,整個村中頓時如同燒沸的油般沸騰起來。他們高興,因為他們終於不用再受強盜們的欺凌了。淳樸善良的村民們認為,這是天老爺降怒,特地把黃土丘弄倒,壓死下面那群喪盡天良的強盜!
不過,身為裡正爺的良三卻不這麼認為。他是眼花,是年紀有些大,可他心裡卻不糊塗,過路客哪有專挑這些窮山僻壤走的,難不成嫌命長?能在十幾個亡命強盜面前有說有笑,這可不是一般過路客所能做到的。拄著粗黃的拐棍,身著破棉襖的良三喃喃自語道:「我家那兩個年輕人,不一般啊!」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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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49:30
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 恩人
茅草房最東間是良三老兩口跟小釗的屋子。屋內擺設極為簡單,樸實而又實用的木桌兩把還算方正的椅子,再有就是一爿最為常見的土炕。
小釗奶奶在外面鍋灶那燒著燕沖與良三就盤腿坐在那爿熱得有點烙的土炕上。
「多謝你了,你可是我們大良村的恩人那!」
良三將自己猜測的結果告知了燕沖燕沖也沒有否認。本不欲到處宣揚,可既然良三自己猜出來了僣那燕沖也沒有否認的必要。
望著炕上數百兩散碎金銀和上千兩的銀票,良三感動的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燕沖不僅幫他們滅掉了為害十數年的強盜,更是給他們留下了大把的銀兩。有了這大把的銀兩,他們大良村就可以買種子、買小豬崽子,絕對可以令大良村貧窮的現狀大變樣!
「老爺子,我這還有兩部修煉功法。你看人看的准,就在村裡選幾個心地好又機靈的漢子傳下去吧!雖然現在這伙強盜滅了,可難保將來不會再來一夥強盜。只要你們自身有了強悍的實力,那甭管是誰也別想再欺負你們老良村!」
望著燕沖手上兩份功法,說良三不眼紅那是假的,畢竟修煉了這功法的人就能有強大的實力來保護他們老良村。可功法終究是人家燕沖的,自己已經收了燕沖那麼多的銀兩,燕沖還幫他們滅了為害已久的強盜。此時若再收下這兩份功法,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不用了,我良三厚不下這個臉皮,不能再收恩人的東西了!」良三用他那沙啞的嗓音道出了心中的實誠話。
聽聞良三如此說,燕沖笑了,「我又不是給你一個人的,是給整個大良村的。若是厚不下臉皮,那你就別修煉了,讓那些漢子們娃娃們修煉就是。如果你不答應,那我可就親自傳給他們了。若是不小心傳錯人,將來被他仗著實力高強為禍鄉里,那你老人家可別怪我!」
見燕沖都如此說了,良三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在接過功法的同時狠狠捶著沒幾兩肉的胸口保證,「你放心,小老兒絕對不修煉!」
燕沖大為無奈,他只不過是如此一說而已,誰知道良三竟然給當真了。於是他便拿出小釗說事,「雖然以你現在的年紀修煉已經難以有所成就,但延年益壽還是可以的。小釗已經夠可憐了,難道你忍心在他還未成年時便看到爺爺奶奶也離他而去,落得孤零零的無一親人?」
燕沖的話可謂是句句戳在了良三的心頭上,先是拿大良村說事,他這個裡正兼族長為了家族利益只能接受功法。現在又拿小釗說事,他這個爺爺能如何?他有的選嗎?沒的選,他只能接受。
「好吧,不過小老兒向你保證,小老兒手中的功法,絕不會傳給任何一個品行不端之徒!」
良三似乎很愛下保證,不過這個保證燕沖可以接受,因為不管他接受不接受,良三為了大良村的將來,肯定會嚴格篩選修習功法之人。
「爺爺,爺爺,我學會了,二叔兒誇我是個小天才!」
小釗興奮的從西屋竄出,跑到半米多高的炕前鞋也不脫就衝上了炕。隨後兔八爺也跟著走了出來,由衷的讚道:「小釗天賦確實不錯。爺……我,我修煉入門用了一夜的工夫,他也只用了一日的工夫,比我稍差點。」
兔八爺如此說還是客氣了,畢竟他當時修煉是首次修煉,並無人在旁指點。而今日小釗修煉,卻是一帆風順根本沒走岔路。不過以小小年紀便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修煉入門,天賦也確實是不錯!
「小釗,給你燕叔兒和你二叔兒跪下磕頭,快謝謝他們!」
良三一直以為燕沖跟兔八爺是兄弟倆,即便不是親兄弟也是好的不得了的兄弟,所以便讓小釗管兔八爺叫二叔兒。兔八爺雖然明知自己的實際年齡做良三的爺爺都足夠了,但還是歡喜的應下了小釗這個伶俐的侄兒,並在燕沖的提議下毫不反對的將地級功法教授給了他。
見小釗當即跪下便欲磕頭,燕沖連忙把小釗扶了起來,鄭重道:「小釗,記住燕叔兒的話。除了爺爺跟奶奶,以及將來可能會遇到的師傅,誰也不要跪,連天地也不許跪。因為你是男兒身!」
小釗板起髒兮兮的小臉也學著燕沖鄭重的模樣說道:「燕叔兒,小釗記住了!」
「好,小釗乖!」
又與良三聊了片刻後,燕沖便起身與良三告辭,抱起小獸招呼上牽馬的兔八爺,一同離開了良三家的籬笆院。
臨別時,小釗嗚嗚的哭,誰也哄不住,任何利誘都無法令他停止哭泣。總之,就是捨不得讓燕沖走,一個勁兒的要讓他『燕叔兒』留下來。惟有燕沖硬板起臉喝了小釗幾句,小釗這才乖乖的停止了哭泣。燕沖也是無奈,**後面跟著柳老頭這麼個大威脅,如果他選擇留下,那豈不是無意中害了大良村的人嗎?
良三左手拄著拐棍,右手拉著小釗的嫩手,望著夕陽下拖著長長身影漸漸遠去的燕沖跟兔八爺,他用拐棍在地上重重的戳了幾下,「本族長決定了,明日就在家族祠堂中為恩人立長生牌,讓後世千千萬萬代子孫,記住我們良氏一族的大恩人!」
********************
立長生牌的事,燕沖絕對料想不到。但更令燕沖料想不到的是,因為有了他傳下的功法,十年之後的某日,大良村的威名傳遍了整個沐王朝。數百名強盜準備洗劫富庶的大良村,結果卻被大良村內的百餘名修者輕易屠戮的一乾二淨,從此博得了個『天下第一村』的名號!甚至,天賦絕佳的良釗竟然……
寬敞的土路上,兩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並行溜躂著。
「燕沖,咱們去哪?」兔八爺開口詢問道。
「極地冰域。」燕衝將那天思考半宿的結果告知了兔八爺,同時也把原因告訴了他。當然,關於《破蒼訣》的事他並未說。不是他不相信兔八爺,只是每個人都有心中的秘密罷了。他有,兔八爺同樣也有。
兔八爺憋悶了半天,而後緩緩道:「你考慮的很對,去極地冰域確實比在沐王朝合適的多。只是……如果爺是柳老頭,同樣也會想到這點。因此,通往極地冰域的入口處,肯定會有不少修者暗中監視。」
燕沖早就從兔八爺口中得知,極地冰域就像是一個大水袋般的存在,四面都被萬丈高的冰川所包裹,唯有沐王朝的正北方向處有個近百里寬的入口。據兔八爺所說,想要越過這萬丈高的冰川,非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所不能。不僅僅是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可以踏空而行,更重要的是,只有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才有可能從冰川之上的氣元妖獸口中脫逃,但也僅僅只是可能而已,不是沒死過。若想徹底無虞的度過冰川,要麼達到三級氣元武宗的實力,要麼就是從沐王朝正男方向那個近百里寬的入口通過。否則,門也沒有!
「難啊,難!」
半日後,兩人兩騎行至了一片荒林之中。兔八爺嚷嚷著肚子餓,非得吃東西。燕沖對於饞嘴的兔八爺實在是無奈,只好把收入附影術中的幾乎未動的烤全羊取了出來。
見憑空出來一隻烤全羊,兔八爺眼睛都紅了。當然,他不是讓著烤全羊給誘惑的,而是讓燕沖這一手憑空取物給讒的,「你有秘密瞞著爺!」
「你也有秘密瞞著我!」燕沖笑呵呵地望向兔八爺。
兔八爺尋思了尋思,也是,自己又不是那放火的州官,為何不許人家百姓點燈?
「那好吧,爺就不問你的秘密了,不過你得把這手秘技教給爺!」兔八爺有些賴皮似的死纏爛打道。
燕沖是誰,過頭頂的大雁沒被他拔毛那就是大雁的福氣了。除非他願意,否則誰也別想佔他便宜,「可以,不過你得給我想個成功進入極地冰域的辦法!」
「不行不行,這個太難辦了,咱們換個!」兔八爺想也不想就給一口回絕了。
燕沖摸著光禿禿的腦袋琢磨一番,「好吧,那就換個,把你的秘密告訴我!」
這次兔八爺拒絕的更痛快,「算了,爺還是想想第一個吧!」
別說,憋悶了半晌後,這兔八爺還真就想出個主意來!
「爺雖不能保證徹底平平安安的過去,但是成功的概率肯定會提高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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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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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50:31
第二卷 第五十四章 聰明不絕頂
「爺雖不能保證徹底平平安安的過去,但是成功的概率肯定會提高很多!」
「說!」
「小獸!」
「小獸?」
見兔八爺神神秘秘的點了點頭,燕衝開始思索起來。通過小獸殺過去,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單殺一個柳騰就讓小獸雙眼無神接近渙散,如果靠小獸殺過去,估計眼睛瞎了都不濟事。既然右眼的死不行,那麼希望肯定就在它左眼的生上——
「你是說,讓小獸令我這光禿禿的腦袋長出長頭髮?」
兔八爺打了個響指,「聰明!」
燕沖琢磨了琢磨,這確實是個辦法。一旦生出長長的頭髮,那麼他最大的特徵可就沒了。只要不是熟悉他的人,任誰也想不到他就是燕沖吧?
想到了這點,燕沖心中頓時又有了主意,「你不是說極地冰域內大勢力的弟子都可以強行讓氣元妖獸為自己效力麼?既然這樣,那到時候你就化為本體讓我帶上你。左肩頂著小獸,右肩頂著你,頭上還生有茂盛的頭髮,嘯天槍也被收起。估計就是柳老頭見到,也會仔細考慮考慮吧!」
兔八爺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不過聽燕沖說來,他琢磨了琢磨確實有道理。能在極地冰域內擁有氣元妖獸的一級氣元武將,莫不是家族中、宗派內最為看重之人。任誰也不敢在摸不清身份的情況下對一名擁有氣元妖獸的修者動手,因為目標一旦錯誤,那麼他面對的將是整個勢力的報復!
「不錯,這個主意不錯。爺可以幫你,不過你得先把那手憑空取物的秘技教給爺!」兔八爺賴皮似的腆著臉對燕沖『要挾』道。
「沒問題。」
燕沖早就想將這個附影術交給兔八爺了,他等的只不過是一個機會而已。既然此時機會已經來了,既能讓兔八爺欠他一份人情,又能讓兔八爺幫他一個小忙,何樂而不為?傻子才不為!
兔八爺學會附影術後,那只烤全羊可算是倒了大霉了。本就被殺又殺又烤的,現在又被兔八爺弄的死了也不得安生,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一會兒出現……把兔八爺給樂的,就跟那三歲孩子得到稀罕玩具似的。遠處的燕沖看著也納悶,「就是個附影術而已,你至於麼?」
想不懂,燕沖也就不再想了。待兔八爺『玩』夠之後,燕沖又吩咐他把烤全羊加加溫。兔八爺也痛快,啥也沒問當時就揮手招出幾條小火龍,圍著烤全羊轉啊轉啊……不多會兒的工夫,金黃色的油汁便覆蓋在了整隻羊上,誘人的肉香氣息更是飄出老遠。
聞著這肉香,燕沖感覺肚子裡的饞蟲已然復甦。而兔八爺更是伸出了賊手,準備先下手為強的扯掉一隻看起來美味無比的羊腿。不過,他們讒的境界有限。真正的讒中高手,此時早已從沉睡中眼都不睜的飛身撲向了烤羊腿,驚得兔八爺連忙把火龍給收了,以免在烤全羊的基礎上再多出一隻烤小獸。
「留點,留點啊!」兔八爺見小獸撲在烤全羊就不撒口,跟見了殺妻弒子的仇人似的,把他給急的呦,「別全吃了,爺忙活一頓,連點油渣渣都還沒嘗到那!」
話剛說完,小獸的後爪一蹬,幾塊油漬便甩在了兔八爺的嘴唇上,「嗯,這下嘗到了,確實是羊油……」
兔八爺眼瞅著小獸對烤全羊實施毀滅性打擊,可他不敢動。小獸最愛吃肉食,如果此時他兔八爺敢插手奪走一塊羊肉,那麼估計小獸的右眼就該紅了。相比於性命的威脅,兔八爺腹中的饞蟲實在是不算什麼,他只能能眼睜睜地看著小獸一口接一口的將整只烤全羊的三分之一吞進腹中。
燕沖雖不是第一次見小獸進食,但他心中的奇怪卻依舊不比先前小多少。兩隻巴掌合起來大小的身體,是如何將烤全羊的三分之一全部吞進去的?要知道,它吞進去的這三分之一,可遠比它的身體要大的多,少說也得四倍於它的身體!
燕沖腦海中不禁浮現了一個不太恰當的詞——吃才!之所以說不太恰當,是因為小獸在能吃的同時,它也相對應的擁有極強戰力和極強的恢復力。人家是能吃,可也能幹!
見小獸舒舒服服地打了個飽嗝,趴在地上閉上眼睛就欲睡覺,燕沖連忙架起了它的兩隻前爪使勁的晃,晃得小獸頭暈眼花。待燕沖停止搖晃後,它仍在不由自主的晃著。
好不容易停止晃動後,小獸瞪大眼睛不解地望向燕沖,不知他想幹什麼。
燕沖也不知道小獸能否聽懂自己的話,於是乾脆便選了最直接的方法,先是戳了戳兔八爺腦袋上的頭髮,而後又輕輕指向了小獸的左眼,最後才拍了拍自己光禿禿的腦袋,「我這腦袋,有辦法沒?」
兩隻小耳朵貼在大腦袋上的小獸順著燕沖的手先是看了看兔八爺的腦袋,接著又見燕沖指向自己左眼,最後又見燕沖拍他自己的腦袋,似乎明白了燕沖想要幹什麼。
兩隻後爪在燕沖手臂上一蹬,而後肥嘟嘟的小獸便凌空躍起,穩穩當當的落了燕沖肩頭上。瞪著有神的大眼打量了一番燕沖光亮的、沒有絲毫發茬的腦袋,而後又伸出小爪子摸了摸,挺滑。再揮動小爪子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沒燕沖的腦袋滑。小獸當時就怒了,燕沖的腦袋怎麼可以比它的腦袋滑!
閉上左眼,而後瞬間睜開,那只幽綠的、難以分清眼白與眼瞳的眼睛中驟然射出一束綠光,在燕沖腦袋上像是掃瞄般來回晃動著。
不多會兒的工夫後,燕沖只覺得頭皮一陣發癢,就跟有人拿著根狗尾巴草用草絨在撓他腦袋似的,癢,癢不可耐,不可耐也得耐!
強忍住頭皮上奇癢的感覺,燕沖看向了兔八爺,只見兔八爺滿臉的驚奇,嘴中還不停的嘟囔著,「先破皮,再生長,眼瞅著一棵旺盛的小草誕生了!」
「死一邊去,你頭上長的才是草那!」
燕沖雖罵,但心中的欣喜卻是難以掩飾,「從今以後,咱燕沖也是聰明不絕頂的人了!」
片刻之後,燕沖便看到數不清的黑絲從額前垂下,慢慢的擋住了眼睛、鼻子、嘴巴、下顎……直至垂到胸口時,仍沒有停止下來的跡象。燕沖擔心小獸用眼過度,連忙輕拍著它的大腦袋說道:「夠了夠了,歇會兒吧!」
小獸這才緩緩合上了左眼。不出燕沖意料,當小獸的左眼再次睜開時,左眼再次變得無神。探出小爪子摸了摸燕沖的頭髮,發覺雖然光滑卻也比不過自己的腦袋滑溜時,小獸這才滿意地打了個哈欠,而後趴在燕沖肩上沉沉睡去。
「頭上頂著這麼多頭髮,還真有點不習慣!」
話雖如此,但燕沖還是喜歡這種不習慣。自下生起就是禿頭,小時沒少受夥伴們取笑。但漸漸大了,燕沖也就開始習慣了。不過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是有著一個深深的願望,望著有朝一日能夠跟其他人一樣頭上遍佈黑絲。此時此刻,內心深處的願望終於被達成,燕沖怎能不喜?!
望著眼前滿頭亮滑黑髮的燕沖,兔八爺細細地打量了起來,「不錯,比禿頭那會兒又增加了那麼幾分帥氣。不過,比爺還是差點。行吧,這副模樣也能湊合著泡妞了!」
冬日寒風迎面吹來,吹走了地上的殘葉跟沙石,吹的兔八爺衣擺獵獵作響,更是吹得燕沖那黑亮的頭髮順風而飄,猶如鋼針般根根平立腦後,頗有一股大好天下,捨我其誰的英雄霸氣!
「我們這就前往極地冰……」燕沖的話還未說完,突然改口道:「兩名二級氣元武者!」
兔八爺此時也已經達到了氣元武將的實力,自然可以與燕沖同時發現後方那兩名修者正朝自己二人所在的方向前來。兔八爺略一考慮,而後道:「爺先騎著馬出去溜溜,過會兒再回來找你。」
燕沖輕輕點頭表示同意。他明白兔八爺的心思,兔八爺是擔心兩名一級氣元武將待在一起有些惹眼,所以才選擇出去溜溜。
兔八爺騎馬飛奔的身影越來越遠後,兩名徒步而來的修者便出現在了燕沖的視線中……
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探話
兔八爺騎馬飛奔的身影越來越遠後兩名徒步而來的修者便出現在了燕沖的視線中。
「張七,咱們此去極地冰域的入口去堵那個燕禿子會不會有危險?」
「我說馬六,你什麼時候才能膽子大點?咱們據點的負責人不是傳下話來了麼嗽這次是巖庭宗的宗主柳嘯天親自下令捉拿燕禿子,咱們是負責協助到那只要盯住每個人的腦袋就可以了。若要動手,那裡有的是氣元武將級別的修氣甚至連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都有兩三個,哪還有咱們的事兒!」
「說的也是。」
張七與馬六兩名修者大說大話的從燕沖面前經過,期間只是隨意的瞄了他一眼,連正眼瞧都沒瞧便走了過去。在他們看來,這個消息已經通過酬樓嚷嚷的天下修者皆知,實在是沒什麼隱瞞的必要。只要對方不是持槍、禿頭的修者,那就沒什麼不可以說的。雖然他們已經發現燕沖是名氣元武將級別的修者,可這有什麼?他倆可是有宗派的人!況且,他們也沒準備招惹這名看起來像是在閉目養神的氣元武將。
他們不想招惹燕沖,可燕沖卻想從他們口中得知些東西!
「站住。」
燕沖的話雖然平靜,但其中的威懾意味卻毋庸置疑。
張七與馬六停住前進的腳步,旋身望向了燕沖。身形瘦小的馬六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而後既不失尊重又不失骨氣的微微笑道:「晚輩兄弟二人是極地冰域大元門駐沐王朝內據點的弟子,不知前輩喚住晚輩有何事?」
燕沖一聽這話,即刻判定對面那個馬六是個聰明人。聽那話吧,先是自稱晚輩給他足夠的尊重,然後又拿宗派來壓他,避免遭受莫名的殺身之禍。
「挺聰明的,還知道拿宗派來壓我。不過你放心,我對你們的命沒興趣。」
燕沖的淡然笑語給了馬六極大的好感,更重要的是,他確定自己沒有生命危險了。若然面前這個氣元武將想要殺他,根本就不需要說謊。
「剛才你們的談話,我很感興趣。管理偌大一個宗的宗主竟然出面追殺一個禿子,這禿子難道有什麼異乎尋常?」燕沖見馬六與張七二人面露輕鬆,於是便立刻探起了他們的話。
「前輩,請問您最近是否一直都在閉關修煉?」馬六不答反問道。
燕沖不知馬六何意,於是便模稜兩可的回答道:「算是吧!」
馬六輕輕點了點頭,臉上掛上了衣服原來如此的表情,「那就不奇怪了,最近不僅僅是沐王朝,甚至連極地冰域內傳遍了一件怪事。」
「哦?什麼事,說來聽聽。」燕沖故作驚奇地望向馬六。
見氣元武將都得好言好語的詢問自己,馬六心中不禁有些飄飄然,不過他並未表現在臉上。依舊一副尊重的樣子說道:「身為極地冰域第二大宗派巖庭宗宗主的柳嘯天不知何故,近日忽然在極地冰域跟沐王朝的酬樓內同時發佈了一個消息,懸賞緝拿一個名叫燕沖的修者。雖然這個名叫燕沖的修者與您擁有同樣的實力,可……說句不太恭敬的話,憑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無論是您還是那個燕沖,都不可能會讓柳嘯天這個擁有三級氣元武宗實力的強者注意到。」
看了看面前這名『前輩』的臉色,見他沒有任何不悅後,馬六這才放心大膽的繼續說道:「可就是這麼個人,卻值得他柳嘯天拿出一顆沁花果跟一部天級功法來懸賞捉拿。這實在是不讓人感覺到奇怪!」
「一部天級功法外加一顆沁花果?」燕沖平靜的臉上終於顯現出了一絲波瀾。這樣的條件無異於直接給出了晉陞為氣元武宗級別強者的資格,只要拿住燕沖,你就有資格成為氣元武宗!在這種強勢的懸賞下,有幾個修煉地級功法的氣元武將能夠忍得住這份誘惑?燕沖只不過是名一級氣元武將而已,可以說,柳嘯天這一下就把燕沖推倒了風口浪尖上!
燕沖臉上的震驚,被馬六讀成了動心。沒錯,如果他是氣元武將級別的修者,他也會動心的。可他不是,所以他只能幹動心不動手,「對了,如果能提供出燕沖的確切所在位置,一旦被確認,即刻獎勵一部地級功法跟一件將器!」
「T娘D,下手挺黑啊!」燕沖心中一下子就明白了柳嘯天的用意。修煉人級功法的氣元武者,因為地級功法跟將器的誘惑,所以會不惜一切代價去尋找燕沖。修煉地級功法的氣元武將級別修者,因為沁花果跟天級功法的誘惑,所以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捉拿燕沖。這簡直就像是動用了無所不在的螞蟻去查詢一個人,哪跑?逼著他往極地冰域跑!只要到了極地冰域入口,即刻拿之!不去,早晚會有被人發現的那一天!
收拾起心中的震驚,燕沖又淡然笑問道:「我方纔還聽你說你們大元門似乎也參與到了此事中,這是怎麼回事,我想,你們大元門如此般強勢的宗派,總不會為貪圖一顆沁花果一部天級功法而出力吧?」
大元門強勢與否燕沖哪知道。不過既然一個二級氣元武者敢拿宗派的名字給氣元武將實力的修者施壓,想必也不會差勁。既然不差勁,那麼再恭維一句不要錢的『強勢』作為錦上添花,又有何妨?
果然不出燕沖所料,聽聞面前的『前輩』誇獎自己宗派強勢,馬六臉上不禁浮現一絲洋洋得意。得意之餘,他也更加詳細的解釋了起來,「當然不是為了這些懸賞。包括我們大元門在內,還有幾個與柳嘯天的巖庭宗交好的宗派出面來協助捉拿燕沖。各宗派之間都會有些特殊的友誼交往嘛,想必您也應該很清楚。」
清楚,燕沖當然清楚,穿上衣服叫友誼交往,脫了衣服就是附屬宗派!
又談了一些雜七雜八的小事後,馬六與張七便告辭了燕沖,朝著極地冰域的方向再次行去。望著二人遠去的逐漸模糊的身影,燕沖喃喃自語道:「竟然找這麼多人來抓我,柳嘯天啊柳嘯天,你可真是器重我!」
從馬六的口中,燕沖探出了不少有用的消息,譬如柳老頭名叫柳嘯天,他所在的宗派叫巖庭宗,是極地冰域內的第二大宗派。既然柳嘯天是巖庭宗的宗主,那以後免不了要受到巖庭宗傾宗之力的追殺。自此,燕沖也確定了自己的目標。只要不死,巖庭宗必須為柳嘯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血的代價!
片刻之後,兔八爺騎著棗紅色的高頭大馬頂著寒風踏著『嗒嗒』的馬蹄聲回到了燕沖所在之處。當聽聞燕沖探知到的消息後,兔八爺當時就急了,「燕沖,你別還手,爺這就把你綁了去送給柳嘯天!」
燕沖瞥了兔八爺一眼,什麼也沒說。且不說有魂契術的制約,單是憑借兩人間的兄弟情,燕沖也絕不相信兔八爺會對他下手。若要下手,這兔子早就在他暈厥時動手了,豈會等到今日?
兔八爺見燕沖沒有絲毫表現,頓時放棄了繼續逗他的想法,「現在怎麼辦?」
「前往極地冰……」
又是『域』字沒出口!
上次,是因為發現馬六與張七而打斷。此時,又是為何?兔八爺不解地望向面色霎時凝重仿若如臨大敵的燕沖,「爺沒感覺到有強敵來啊,你這是怎麼了?」
「在柳嘯天眼中,我最大的特徵不是光禿禿的腦袋!」
「不是腦袋?那又是什麼?」
「體內沒有氣元!」
兔八爺不傻,甚至他還挺聰明。一聽這話心中頓時明白了燕沖說的是什麼,只需要柳嘯天極為簡單一句話,極地冰域入口處的修者就能輕易查出燕沖的身份——讓過往的每一位修者釋放氣元!
兔八爺尋思了半天,最終苦苦笑道:「希望柳嘯天不會下這個命令。」
燕沖白了兔八爺一眼,「你不如直接說『希望柳嘯天是個傻子』!」
二人對望一眼,相繼陷入沉默。
天色陰沉,一片片濃厚的烏雲遮天蔽日,壓的人有些喘不過氣來。忽然,寒冽的北風如同一個壯漢的雙手般大力的將烏雲撕開一道缺口,其中透射出了一道映人心海的光亮!
沉默許久的燕沖猛地抬頭望向兔八爺,「兔子,你獨自回極地冰域,有沒有可能得到沁花果?」
「沁花果?」兔八爺猶疑地望向燕沖,「沁花果多數都掌控在大宗派之內,即便有少數野生的存在也像是在沐王朝內找一隻標了號的螞蟻,除了運氣,還是運氣。總之一句話,讓我以現在這個實力得到沁花果,比我讓一夜之間晉陞到九級氣元妖獸的難度小不了多少!」
隨著寒冽北風的逝去,被撕開一道缺口的烏雲再次密集起來。先前映入人心海的光亮,也在剎那間消失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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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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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51:14
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 清冷月寂靜夜
沉寂,又是沉寂。在沉寂的夜裡沒有寒風的呼嘯。沉寂的荒野中,悶頭而坐的兩個人默默無聲。白日間密集的烏雲已經飄向遠處似玉盤般的清冷寒月,此時高懸在天際。它圓它亮,但它更清寒幣
沉寂了半宿的燕沖緩緩抬起頭,望向了對面眉頭緊擰的兔八爺,「兔子,只要你選擇離我遠點,柳嘯天絕對不會為難你的。」
「嗯,知道。」
坐在冰涼大地上的兔八爺頭也未抬,依舊把腦袋耷拉在曲起的雙膝上。眉頭緊擰的他,正在費盡心思的替燕沖想主意。
燕沖張開口,深吸了口氣,涼涼的寒意霎時侵入腹中。望著對面的兔八爺,燕沖淡然道:「走吧!」
兔八爺終於抬起了他的腦袋,將滿是不解的目光投射在了燕沖那張月光下更顯剛毅的面龐,「去哪?」
「隨你,帶上小獸,走的越遠越好。」
聽著燕沖的話語,兔八爺笑了。笑容中摻雜的情緒很多,悲傷?無奈?譏諷?他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爺是怕死,但爺也知道,有些事情明知必死也得去做,比如說攻擊柳騰。有些人明知危險也要與其同行,比如說你。很好,跟著你這兩樣爺都撞上了。可即便是撞上了,爺不是仍舊好好的活著嗎?爺一直是個蹬鼻子上臉的主,閻王不收爺的命,爺就偏偏往他那拱!」
兔八爺的話很淡,但在這很淡的話中,燕沖卻聽出了磅礡的毅然決然的濃重味道。既然兔八爺已經下定決心,燕沖也就不再多勸什麼了。
風輕,雲淡。月明,星稀。
再次沉寂片刻後,燕沖雙手拍了拍有些僵硬的面孔,而後表情極為凝重的對著兔八爺問道:「兔子,跟我介紹下關於奪舍的秘技。」
兔八爺看了燕沖一眼,而後緩緩道:「將自己的『魂』在氣元的包裹下侵入對方身體,然後用『魂』中的魂力殺死對方的『魂』,最後成功奪取對方的身體,這就是奪舍。」
「有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面對燕沖的疑問,兔八爺使勁了想了想,然後回道:「族內有位頗有見聞的老爺子跟我說過,想要奪舍,必須先凝練『魂』,否則在『魂』不夠犀利的情況下,對方就會進行反殺。一般情況下,奪舍之前,需要將『魂』凝練三日。」
「提前凝練好不可以嗎?」
「不行,無論是三級氣元武宗還是尋常人,『魂』都非常的脆弱。『魂』的存在是靠魂力來維持的,而凝練又對魂力的消耗非常大。也就是說,若凝練之後沒有他人的魂力來用作補充,凝練者必死。所以,沒人會提前凝練『魂』。」
燕沖點了點頭,而後就再次陷入沉默。兔八爺試著憑借魂契感應燕沖的想法,卻發現根本感應不到,於是便心中瞭然,知道燕沖是故意掩住,所以他也沒有再問。
正待兔八爺剛要把腦袋耷拉在雙膝上替燕沖尋思如何成功前往極地冰域的時候,燕沖忽然戳了他一下,「我把嘯天槍交給你,你再從影子中取出還給我。」
兔八爺雖心有不解,卻依舊照做。
按照燕沖的吩咐,兔八爺將他的影子與燕沖的影子交接在一起。
「接!」
兔八爺猛喝一聲,燕沖忙開啟附影術,只見一道黑影瞬間閃現而後消失。若不細看,還真難發現這黑影的存在。
「不行,太慢,還給你,我們再來一次!」
兔八爺終於忍不住,「你到底想幹什麼?」
燕沖擺了擺手,「什麼也別問,讓你做你就做,稍後我再告訴你。」
「好吧!」
燕衝將黑亮的嘯天槍遞給了兔八爺,兔八爺隨即將其收入到影子中。
「接!」
又是一道迅疾的條狀黑影閃過隨即消失。
「不行,太慢,再來!」
「接!」「再來!」
「接!」「太慢,再來!」
清冽的月光映射之下,遍地銀霜之色的荒野中,燕沖與兔八爺斜立而站,兩條修長的身影交接在了一起……
「可以了!」
燕沖的話中充滿了欣喜之情。方纔,就在方纔他與兔八爺的交接中,兩米長的嘯天槍不僅沒有留下半點影子,甚至連通過天地間的氣元都無法感應到它的存在,就好像是兩個人的影子徹底融合在一起了那般,瞬間的交接沒有留下絲毫的跡象!
燕沖在地上四處尋摸,很快便尋了塊巴掌大小的石頭,問道:「沁花果,有這塊石頭大嗎?」
「沒有,爺曾經見過,只有嬰兒半個拳頭大小。」依舊蒙在鼓裡的兔八爺望向燕沖,「你到底想幹什麼?」
「只要這塊石頭能悄無聲息不留任何痕跡的從你影子中過度到我的影子中,我就告訴你!」燕沖並指如劍將手中的石頭切去一半,然後丟給了兔八爺,「來!」
「好吧!」摸不著頭腦的兔八爺接過石頭,然後放入了影子中,「接!」
月光下的兩人,彷彿什麼事也沒幹,就這麼乾站著。只不過先前還在兔八爺手中的石頭,此時竟然出現在了燕沖的手中。
「通過天地間的氣元發現交接痕跡了嗎?」燕沖笑呵呵的望向兔八爺,難掩心中喜意。
「沒有。」兔八爺並未說假話,他剛才確實什麼也沒有感應到。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啊!」拍了拍滿臉疑惑的兔八爺肩膀,燕沖道:「感應我的想法。」
兔八爺依言照做,果真感應到了燕沖腦海中的想法。只不過,隨著感應的時間越長,兔八爺臉上的表情就越加精彩,有欣喜,有恐懼,有不安,有慌亂……在這一刻,人類所能夠做出的表情幾乎被兔八爺全都做了個遍。
破曉時分,淡青色的天空綴嵌著寥寥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此時的天際,已微露出淡白,雲彩都趕集似的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顯出淡淡的紅色。
將燕沖想法徹底感應完的兔八爺目瞪口呆的望著燕沖,半晌後才緩過神兒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十賭十死,死地求生!」
「其餘還沒解決的問題,你有把握嗎?」
「沒把握,只能賭,豪賭。」
「賭輸了可是死!」
「賭贏老子就賺到天級功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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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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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51:54
第二卷 第五十七章 十賭十死死地求生(一)
蒼林中,光禿禿的樹木密密麻麻與舕大片枯葉斷枝鋪在地面上。前些天的降雪已經消融,在凜冽寒風的作用下雪水如枯葉斷枝融為一體,緊緊的貼在了地面上。
將兩隻熟透了的烤羊擺在小獸近前凘小獸當即對其中一隻發起了勇猛無匹的攻勢。望著面前狼撕狗啃的小獸,燕沖輕輕撫摸了下小獸的大腦袋也不管小獸是否能夠聽懂,他頗有不捨的喃喃道:「哪也別去,一兩天的工夫兔子就會來找你,最多四日之後我就會來找你們。如果五日之內不見我跟兔子來,你以後就要自己照顧自己了。」
似乎是聽懂了燕沖的話,停下對烤全羊的狼撕狗啃,小獸用它那圓溜溜的大眼睛望向了燕沖。彷彿是在問,『你們要去哪?』
燕沖再次撫摸了小下獸的腦袋,而後便招呼著兔八爺翻身上馬,朝著正南方向疾奔而去。聽著踏在冰上的『嗒嗒』馬蹄聲漸漸微弱,望著燕沖與兔八爺逐漸模糊的身影,小獸那雙大眼睛中透露出了濃濃的失落之情,就像是被拋棄的稚童那般。不過,很快這種失落就轉化為了動力,胃動力,張開秀氣的三瓣嘴,小獸再次對著烤羊狼撕狗啃起來,而且較之於先前更加瘋狂。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在咬燕沖的肉一般,「讓你拋下我、讓你拋下我……」
坐在馬上的燕沖沒有回頭,他不敢看小獸那雙充滿感情的大眼睛,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帶上小獸。
「此行九死一生,有我跟兔子就足夠了。如果有命生還,我定來尋你!」燕沖在心中默默的念叨著。
「目的地定在哪?」策馬疾馳的兔八爺在心中詢問道燕沖。
燕沖同樣在心中回道:「涪水城西百里,有片小密林。」
兔八爺點了點頭,而後從雙腿中射出一絲微弱的氣元擊向馬腹。他**的棗紅馬感覺腹部雙側如同針扎吃痛得緊,當即便撩開四蹄,彷彿被野獸追趕一般朝著正南方向狂笨而去。燕沖雖沒有氣元,但雙腿的力量也足夠他**的馬兒痛得發癲,以絲毫不弱於前方那匹棗紅馬的速度疾追而去。
隨著兩匹高頭大馬如閃電般迅疾的通過,腳下融合著枯枝爛葉的冰塊漸漸裂了開來,一條條圍繞著馬兒落蹄處的白色裂紋朝著兩側迅速蔓延開來……
兩日之後,燕沖與兔八爺終於無驚無險的趕到了涪水城西的那片小密林。
較之於蒼林而言,這小密林還真無愧於它的名字。佔地也就兩三里的範圍,不過樹木卻是橫成行豎成趟,密密麻麻的一棵緊挨著一棵,就跟有人特意如此栽種似的。
與兔八爺默默無言的對視半日後,燕沖終於先開了口,「開打?」
兔八爺輕輕點了點頭,「開打。」
話音落,二人便同時翻身下馬,對著小密林好一陣的禍害,先把這棵樹打折了,又把那塊地砸出個窟窿,弄得小密林中一時間塵土飛揚,斷裂的樹杈比比皆是。為求最真實的效果,手持嘯天槍的燕衝來到了兩匹馬前,將兔八爺的坐騎眼睛用衣服蒙上,而後來到自己的坐騎近前,輕輕拍了拍那匹馬兒的頭顱,燕沖低聲道:「下輩子若有機會,你殺我。」
話音剛落,燕沖手中的嘯天槍便輕易地透穿了馬腹。那匹馬兒並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痛苦,瞬間便停止了呼吸。
單手托著毫無痛意瞬間即死的馬兒,燕沖朝著被破壞的場地疾步行去。透過馬腹傷口潺潺流出的鮮血被燕沖甩向四處,整片小密林中充斥著一股血腥之氣。再配合先前燕沖跟兔八爺的禍害,這裡絕對像是剛剛發生過血戰一般,而且打的極為慘烈。
挖個深坑將死去的馬兒埋葬後,燕沖又用枯枝殘葉覆蓋其上。天寒地凍,先前原本還略有濕潤的新鮮泥土頓時冰凍起來,與小密林中的其他泥土化為一處。即便是燕沖和兔八爺這兩個知情人勘察,也難以發現此處有絲毫的異常。
兔八爺將蒙著坐騎眼睛的黑衣取下刺了幾個窟窿後交還給了燕沖,「都弄好了?」
燕沖接過黑衣穿在身上,「嗯,弄好了。再過半個時辰,你就可以出發了。」
兔八爺輕輕點了點頭,滿臉的沉重,與他先前的地痞無賴氣大相逕庭。一**坐在地上,兔八爺不再言語。
燕沖環抱著嘯天槍靜靜立在原地,望著即將落山的紅騰騰的夕陽,他喃喃道:「一賭不成,我們可就再也見不著太陽了。」
「你情場得意嗎?」兔八爺沉默片刻後,忽然蹦出了這麼句話。
燕沖不解,如實答道:「光棍。」
「爺也是光棍,這應該都算是失意吧?」
「應該算是。」
「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得意。咱們兩個光棍綁在一起,那在賭場上dei得意成什麼樣?」
「哈哈哈哈!」
燕沖仰天狂笑,兔八爺也開始大笑起來。整個小密林內,充滿了兩個瘋子的笑聲。
片刻之後,燕沖停止大笑,手中緊攥的嘯天槍驟然擊出,如同流星趕月般瞬時刺入仍在放聲大笑毫無防備的兔八爺下腹丹田處——
「噗!」
兔八爺的笑音被一口鮮血所堵住。
「夠狠!」
滿臉痛楚單手捂腹的兔八爺揮動佈滿金芒的星刺刃一擊破入燕沖腹中,燕沖也是大口鮮血直噴而出,噴得兔八爺滿臉都是血,看起來霎時駭人。
兔八爺與燕沖幾乎同時抽出了各自的武器,兩道殷紅的血流瞬時從二人傷口處溢出,只數息的工夫便將各自的黑衣所染紅。
「爺等你四天!」兔八爺邊說著邊朝不遠處的棗紅馬踉蹌逃去。
燕沖單手摀住腹部血流如注的傷口,對著兔八爺的踉蹌身影費力喊道:「四天不見,帶小獸離開!」
「嗒、嗒……」
清脆的馬蹄聲越來越弱,而兔八爺近乎趴伏在馬背上的身影也越來越模糊。
望著徹底消失在視線中的兔八爺身影,燕沖喃喃道:「兔子,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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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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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52:45
第二卷 第五十八章 十賭十死,死地求生(二)
涪水城內,柳騰商隊,後院柳嘯天的住處內。
本就並不算大的客廳,此時密密麻麻的站了兩排修者。觀他們的實力,頂差勁的也是柳嘯天的徒弟蔡晴,三級氣元武者。而除柳嘯天外的實力最高者,則是兩名三級氣元武將。當然,這只是客廳內的人。客廳外的後院內還排站著數十名實力不一的修者,只不過他們大多都是氣元武者,僅有不多的為數幾人才擁有氣元武將的實力。
坐在雕花紅木倚上,面色平靜的柳嘯天徐徐打量著站在他面前低頭彎腰恭敬有加的眾人,淡然道:「這麼說,前前後後共五天的時間裡,不論是酬樓還是協查的各宗派,都沒有發現燕沖的蹤跡,是嗎?」
柳嘯天的話問完,客廳內依舊鴉雀無聲,甚至他們連呼吸都不敢,生怕弄出一絲聲響成為了柳嘯天的撒火對象。
「你們都啞了!」柳嘯天陡然厲聲狂喝,驚得廳內眾人盡皆顫抖。還有那膽我,臉色頓時蠟黃,豆大的汗珠遍佈額頭。
仍舊沒一人敢說話。誰敢說?誰也不敢說,誰說話誰就是柳嘯天格殺的對象。如果都不言語,那就應了一個詞——罰不責眾!
果然!
「廢物,一群廢物,巴掌大的沐王朝內,竟然連個一級氣元武將都捉不到,甚至連他的蹤跡都尋不著,你們就是一群廢物!」柳嘯天冰冷的目光自廳內的每張人臉上掃過,被掃過之人猶如凶獸在前,嚇得瑟瑟顫抖,連最為親近柳嘯天的蔡晴也不例外。伸手環指著下方眾人,柳嘯天再次喝道:「此時此刻,我柳嘯天和整個巖庭宗,已經被極地冰域內的所有勢力所有修者都當成個笑話,一個老廢物領著一宗派的廢物沒抓到一個一級氣元武將,你們知道嗎?!」
靜,靜的連根針落在地上都能清晰的聽到它落地後蹦了幾下,靜的每個人彷彿都能夠聽到自己胸中急促響起的心跳聲。
「三日後若仍查不到燕沖的蹤跡,每日擊殺十人!」柳嘯天這次是真的動了肝火,廳內眾人從未見過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全部給本宗滾出去,即刻查找燕衝!」
眾人如蒙大赦,提心吊膽的走出客廳後才緩緩的鬆了口氣,該擦汗的擦汗,該平息心跳的平息心跳……突然,一名護衛匆匆忙忙的衝進了後院,邊跑邊喊著,「宗主,宗主,燕沖有消息了!」
聽聞這話,先前盡皆愁眉苦臉的眾人臉上當時就映現出了近乎瘋狂的喜意。只要燕沖有消息,那將他捉來絕對是把抓把拿的事。既然能拿到燕沖,那他們就不用死了。不用死了,當然開心!
「說!」
不待闖進大廳的那名護衛開口,柳嘯天當即便對其喝問,足可見其心急程度。
「稟告宗主,門外有名重傷的氣元武將求見,他非見您不可,說是有燕沖的情報!」那名護衛也是個機靈人兒,知道這種時候廢話說的越少越好。
「以後跟在蔡晴身邊,獎勵你一件將器。現在去把那人領過來!」
果不其然,機靈人就有機靈人的獎賞。那名護衛謝過柳嘯天之後,當即便轉身朝著廳外跑去,邊跑邊吶聲吆喝,「宗主有令,把人帶進來。宗主有令,把人帶進來……」
「連個看門護衛都知道本宗的心思,用最快的時間讓本宗得知燕沖消息。看來,你們連個看門護衛都不如。」
柳嘯天的聲音雖輕,但剛剛離開客廳的眾人卻將此話聽得清清楚楚,剛剛放下的心再次高懸了起來,忙恭恭敬敬地立在廳門外的兩側,等候柳嘯天的調遣,或者說是懲罰。
然而,柳嘯天卻端起茶杯,小心的品起了茶。看他的表情,簡直跟剛才判若兩人。一個是急的要死,一個是閒的要死。但他真正的心思,卻只有他自己才明白,「是誰來告訴本宗燕沖的情報,還非見本宗不可?」
答案,很快便揭曉。
望著來到廳中那名奄奄一息的,丹田處傷口仍在潺潺流血的氣元武將,柳嘯天品了口茶,而後漠不關心似的詢問道:「你要告訴本宗有關燕沖的消息?」
「是。」答話的這名一級氣元武將不是旁人,正是先前被燕沖所傷的兔八爺!
柳嘯天掃了眼兔八爺下腹的傷口,而後淡然道:「傷口離丹田還有半指,沒廢。看你傷口大小以及流血程度,應該還能堅持半個時辰。不著急,慢慢說,你是誰,為何要非要見本宗才肯說出有關燕沖的消息。」
「多疑,比爺還要多疑!」
兔八爺的心中瞬間便給柳嘯天下了評定,不過他的嘴上可沒閒著。因失血過多而臉色煞白的兔八爺單手摀住下腹,殷紅的鮮血自指縫間滲出,弱聲道:「我就是跟燕沖一起的那名三級氣元武者,最近剛剛晉級。」
聽問這話,柳嘯天心中驀地一突,不過臉上依舊平靜無比,「繼續說,為何非要見本宗才肯說出有關燕沖的消息。還有,為何要將燕沖的消息告訴本宗。」
兔八爺心思一轉,繼而費力的喃喃乞求道:「柳宗主,您能否先給我治療一下傷勢,我真的快死了!」
柳嘯天暗暗點頭,這才合乎一個快死之人的想法,合乎一個出賣兄弟之人的想法,「蔡晴,取續愈丹給他。」
進入廳內來到兔八爺身旁的蔡晴當即從懷中掏出一個翠綠丹瓶,從中倒出一顆紫色的、散發著濃濃香氣的丹藥遞給了兔八爺。
兔八爺彷彿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將丹藥奪過來一口吞入腹中。隨著丹藥入腹,兔八爺只感覺到一股舒心的暖流霎時自丹藥中竄出,極為迅速的湧向腹部傷口。只十數息的工夫,傷口處便停止了血流,甚至隱隱有癒合的跡象,端的是奇特無比。
「多謝小姐!」兔八爺對著蔡晴誠之又誠的謝道,雙目中沒有一絲褻瀆的意思,與往昔的兔八爺可是大相逕庭。
身為冰山美人的蔡晴看了眼兔八爺的帥氣容貌,而後便輕輕點了下頭。雖然面上依舊沒有笑意,卻也不再似先前那般冰冷。
揮手屏退蔡晴,柳嘯天又望向兔八爺,「回答本宗剛才的問題。」
兔八爺又謝過柳嘯天的保命丹藥後,才道:「之所以非要見您才說,是擔心您手下的那些人私吞天級功法跟沁花果,然後殺我滅口。而且,我還想跟您討個價。」
柳嘯天緊緊盯視了兔八爺一會兒,而後淡淡道:「因為天級功法和沁花果,所以你才會將燕沖的消息告訴本宗。而你身上的傷勢,就是偷襲燕沖不成反被傷的證據。至於你想跟本宗討的價,本宗想,應該就是拿燕沖的消息換取天級功法跟沁花果吧!」
「這柳老頭果然聰明,竟然能根據爺一句話猜出爺所有想說的話!」
兔八爺心中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柳嘯天,不好騙。雖然心中惴惴,但兔八爺面上卻浮現出了一絲諂媚之色,「正如柳宗主所言,柳宗主萬分英明,不愧是即將成為極地冰域第一大宗的巖庭宗宗主!」
柳嘯天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十賭十死,死地求生(三)
兔八爺大驚,忙惶恐道:「柳宗主,我何曾欺騙過您?我所說句句屬實。您若不信,我即刻便可帶您前往燕沖藏身之地捉拿燕沖,只求事後宗主能夠將天級功法和沁花果賜給我。作為誠意,我願意加入巖庭宗,永永遠遠追隨在柳宗主身旁,任憑差遣,萬死不辭!」
柳嘯天冷眼逼視兔八爺,直將兔八爺看的心中犯虛快要堅持不住時才寒聲道:「你先告訴本宗,柳騰是誰,在何地身死,屍體死狀如何,如何死的!」
「狡詐!這分明是不信爺,特地用屍體死狀來確定爺的身份。柳騰死的毛都沒剩一根,何來死狀?!」
兔八爺心中頓時明瞭柳嘯天的用意,暗鬆口氣後便將加工過的事實告訴了柳嘯天,「柳騰是柳騰商隊的隊長,身為三級氣元武將,會使用一種氣元囚籠的秘技,死於蒼林,整個人憑空消失。殺他之人並非我跟燕沖,而是一名手持盤繞金色妖龍長槍、身法遠超柳騰之人瞬間擊殺,隨後便連屍體一同帶走,沒了蹤跡。」
在確定兔八爺身份屬實的同時,柳嘯天還從話中聽出了什麼。滿臉凝重神色的他手指兔八爺厲聲喝道:「說,持槍之人是何樣貌,身高如何,有什麼特徵!」
兔八爺被柳嘯天的威勢『嚇得』驚慌失措,忙顫聲道:「不知道,他的身法實在太快,我只看到一道模糊的黑影劃過,而後以氣元囚籠困住燕沖的柳騰也就消失不見。」
「不知道?既然他身法太快你只看到一道模糊黑影,為何卻能將他手中長槍看的如此仔細?你分明是在說謊!」
說罷,柳嘯天作勢便欲擊殺兔八爺。
兔八爺『驚的』頓時癱倒在地,用哭腔喊道:「柳宗主饒命,我真的不知道,我也沒看清那人手中拿的是什麼武器,這一切都是柳騰被殺前喝出的一句話。」
柳嘯天逼近兔八爺脖頸的手掌霎時停下,喝道:「說,什麼話!」
「『妖龍盤槍,巫』……柳騰就說這麼幾個字,然後就被黑影殺了。求宗主饒命啊!」兔八爺抱著柳嘯天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道,順勢還把鼻涕在柳嘯天的黑褲上抹了一把。
「姓巫,手持盤繞金色妖龍的長槍,能夠瞬間擊殺柳騰並帶走他的屍體,一級氣元武將只能看到個模糊身影,三級氣元武將連話都說不完整就被殺。除了巫驚,還會有誰?!」柳嘯天運轉氣元將兔八爺輕易震開,而後便在客廳內緩緩踱起了步,「原來背後跟本宗做對的這個人是巫驚,只是,他為何要救燕沖?難道是看透了本宗的心思,想壞本宗大事?」
停下腳步,柳嘯天用他那犀利如劍的目光逼視著兔八爺,「燕沖之前可見過那個黑影?」
「這個我不知道,不過我卻從燕沖那打聽到一個消息,關於酬樓的存在,就是一個他所不識的黑影所告訴他的。」兔八爺當真是個全能型天才,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甚至還編的有模有樣,當即就把黑影女的事跡安插在了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巫驚身上。
「果然是巫驚在背後壞本宗大事!」
柳嘯天緩緩邁步來到與雕花紅木倚配套的紅木桌前,端起上面早已涼透的茶水裝模作樣的品了一小口,猛然旋身遙指兔八爺厲聲喝道:「苦肉計!」
兔八爺大駭,計謀被人識破,他焉能不駭?!
「冤枉啊,柳宗主,我怎敢在您的面前行騙!」兔八爺哭的那可真是淒涼,哭聲之中含滿了被冤枉的悲憤,就跟守身如玉的俏媳婦終於盼到久未歸家的漢子歸來,卻被漢子冤枉她偷人一般,冤啊!
「冤枉?」柳嘯天冷笑著望向兔八爺,「分明就是你聯合燕沖跟巫驚,然後設計想引本宗去,最終將本宗謀害於他地。這等小把戲竟然來欺瞞本宗,莫非當本宗是傻子不成?來人,拉出去殺了!」
兔八爺連忙叩首求饒,頭在地上磕的『砰砰』的,都見紅了,眼淚更是稀里嘩啦的直流,「柳宗主饒命啊,我說的都是實情,柳宗主饒命!」
兔八爺邊磕頭邊在心中暗恨,「老東西,為了燕沖的大計,今天這頭爺磕了,可爺必有一天會把今日磕的頭十倍討回!」
屋外兩名修者跨步進門就欲架住兔八爺,兔八爺哭喊的更是淒涼,說是撕心裂肺都不為過。「看他這表現,想必有可能是真的出賣了燕沖。既然如此,本宗可不能讓巫驚從眼前將燕沖帶走,再次壞了本宗的大事!」見兔八爺如此,柳嘯天心中終於信了一分。而剩餘的九分中,對自己可以提前發覺敵人的實力佔四分,對兔八爺的懷疑佔五分。如此看來,他簡直就是狐狸和老虎配的種,多疑加自信!
「告訴本宗燕沖所在的位置,若然抓到燕沖,回來必定賞你天級功法跟沁花果,本宗說到做到!」
見柳嘯天上鉤,兔八爺心中頓時大喜,「既然你上鉤,那爺可就要進行第二步了!」
「柳宗主,我還有一件事要說!」兔八爺忙道。
「說!」柳嘯天此時臉上已經沒了先前的平靜,取而代之的是焦急。如果去晚了,萬一燕沖被巫驚帶走那可就麻煩大了!
而兔八爺之所以選擇此時說,抓的就是柳嘯天這個焦急心理!
「柳宗主,我是一隻氣元妖獸。」
話音剛落,兔八爺便當即化為了本體,一直雪白無雜毛的,僅有三十公分長的大耳朵兔子展現在了柳嘯天及廳外眾人的視線中。尤其是身為女性的蔡晴,見了兔八爺的本體後更是雙眼露出了喜意。
柳嘯天明顯一愣,他並不是沒有見過氣元妖獸,相反他還見過很多。他愣的是,腳下不遠處那只趴在地上的白兔竟然沒有一絲的獸息,難道……「難道你服用的是化身草?!」
「柳宗主英明。」兔八爺恭維了柳嘯天一句,而後便又在瞬間化為了本體。似是不經意的,他還將目光瞟向了廳外的蔡晴。見蔡晴滿臉的喜歡之意,兔八爺心中暗喜,「有門!」
「行了,氣元妖獸本宗也懶得殺你,想說什麼就快說!」急不可耐的柳嘯天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既然柳宗主知道我本體是隻兔子,那就更應該知道兔子的習性。如果沒有見到半點好處,我是不會說出燕沖所在地的。」此時的兔八爺,已然與先前的兔八爺有了一絲隱隱的區別。從為保命、為取得柳嘯天的信任因而任何條件都答應,蹬鼻子上臉的提升到了先給好處然後再告訴你。他不怕柳嘯天不給好處,反正柳嘯天此時已經相信他確實知道燕沖的藏身位置。
「你是在要挾本宗嗎?!」無論是誰,都不喜歡別人的要挾,更何況是柳嘯天這個堂堂的三級氣元武宗、極地冰域第二大宗派巖庭宗的宗主?!
兔八爺連忙恭聲道:「我不敢,可為了保住小命保住利益,我也不得不謹慎一些。請柳宗主放心,我有個種族秘技名為魂契術。若是宗主對我不放心,我願意在成功抓到燕沖後跟方纔那位蔡晴小姐簽訂魂契,認她為主,這樣一來,既可以保證我以後會徹底效忠於巖庭宗,又可以保住我的利益跟性命,望柳宗主成全。」
哈哈大笑,像是很受用兔八爺的吹捧。不過在笑過之後,他的雙眸中頓時映現凌厲殺機,手指兔八爺厲聲喝道:「你在欺騙本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53:32
第二卷 第六十章 十賭十死,死地求生(四)
冰山,只要有了適合的條件,一樣融化!
廳外的蔡晴一聽兔八爺的話當即喜上眉頭。變**長得帥,變成兔子長得可愛,這樣的魂契獸,上哪找去?她想開口乞求柳嘯天成全,可又有些懾於柳嘯天的威勢,所以,她只好眼巴巴的甚至是可憐兮兮地望向柳嘯天。
柳嘯天心急燕沖會被巫驚帶走,又覺得兔八爺這個主意並無大礙,更是見得徒弟可憐兮兮地望向自己,於是便答應了下來,「蔡晴,你這就進本宗的密室取出《混元功》跟沁花果,周圍封隔的氣元已經被本宗所撤掉,毋須擔心。」
蔡晴連忙謝過柳嘯天,而後便朝著柳嘯天背後的紅木桌行去。將紅木桌上擺放的那件栩栩如生的飾品銅虎首尾倒置之後,原本嚴絲合縫的西牆壁上竟然緩緩裂開一道縫隙。隨著縫隙的裂開,『轟隆隆』的聲音不斷響起,就跟悶雷似的。很快,『雷聲』便停止,蔡晴歡喜的走進了漆黑幽深的密室內。
「柳騰說的沒錯,這柳嘯天確實有個隔絕一切氣元查探的密室。也多虧了燕沖還能記得跟柳騰談的閒話,莫非,他早就想偷了?」兔八爺見第二步如此輕易就成功了,心中不禁有些歡喜。
可狐狸終究是狐狸,哪怕是打盹的時候也無法掩飾他多疑的天性!
待蔡晴端著一部線訂藍本功法和一個玉盒從密室中出來之後,柳嘯天揮揮手便將銅虎首尾再次調轉過來,而後又施出秘法,將整個密室再次用氣元所包圍封隔。最後,他的狐狸天性才顯露出來!
「吃了沁花果偶爾會有異常發生,你現在就把這沁花果吃下去。有本宗在此,即便是有什麼異常發生,本宗也可保你安全無虞。」
柳嘯天這話,可是切切實實地暖了蔡晴這個徒弟的心,「師傅待我真好,連這都考慮到了。」
可是同樣是柳嘯天的這話,卻也真真切切的寒了兔八爺的心,「老東西,你是擔心爺把這沁花果給燕沖,擔心燕沖服用後會毀了《大力破山訣》、毀了你的一番苦心吧!老東西,竟然現在仍不信爺,真是隻老狐狸!不過,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燕沖早就算計到了!」
從蔡晴手中接過淡青色微微泛白的玉盒,兔八爺對著蔡晴微笑道:「多謝主人。」
這一聲『主人』,可是讓蔡晴樂開了花,萬年冰川開始融化,臉上浮現出了盈盈的笑意。這麼說吧,先前的蔡晴仨倆月不見得會笑上一次,而自從今日見到兔八爺後,這已經是她第三次綻放燦爛笑容了。這還只是兔八爺見到的,沒見到的呢?指不定在心裡偷笑多少次了!
「胸大無腦的傻妞,有你哭的時候!」
兔八爺心裡在嘀咕,可手上可沒閒著。將玉盒內的沁花果取出後,兔八爺打量了一番,半個嬰兒拳頭大小,像是草莓般週身遍佈種子卻又擁有著茄子紫色的橢圓形果子。兔八爺確定,這就是沁花果,因為它的外形,跟兔八爺先前在極地冰域時所見過的沁花果一模一樣。而且,沒有絲毫氣味散出。
「怎麼還不吃?」
聽聞耳邊傳來柳嘯天的催促聲,兔八爺怕他起疑,當即不再打量沁花果,當著柳嘯天的面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塞進了口中,而後嚼也不嚼的囫圇吞入了腹中。當然,別人都是這麼認為的,他們也是這麼看到的,包括柳嘯天也是如此。不過,事實上這顆沁花果早在兔八爺塞進口中閉上嘴巴的那一剎那就到了他的影子裡。這,就是附影術的神奇之處。不非得用氣元或者是手拿到才可以將物體收進影子內,只要被他的身體或影子碰觸到,那就足夠了!
柳嘯天疑惑兔八爺為何竟然囫圇吞下去,可他也沒深究。畢竟眼睛是長在他腦袋上的,沁花果也是他親眼看著兔八爺塞入口中的。於是他也只道是兔八爺外行,怕擔心咬了沁花果後沒效果所以才整個的吞下去。
據兔八爺所知,沁花果發揮效力的時間並不長,甚至可以說是很快,充其量數十息的工夫就可以發揮效力。於是他就微張著嘴巴大睜著眼睛作出了一副期待加驚奇的表情,而心中卻在默數著自己的呼息。
柳嘯天也不急在這數十息的時間,他雖未用過沁花果,但卻也從他人的服用上得知了一些消息,所以便默默注視著兔八爺。
當數到三十三息的時候,兔八爺按照先前與燕沖商定好的方法瞬間將體內氣元從全身各處散出。雖然看不見聽不著,但眾人都是修者,都可以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的到。見兔八爺如此,柳嘯天心中對他終於增加了些許信任感。
待釋放的氣元越來越微弱幾乎快要徹底消失的時候,兔八爺控制腦袋裡的魂力瞬時將腦海內的上丹田所包裹。霎時間,廳內廳外的所有人都感覺到,兔八爺變成了一個尋常人!
「很好,沁花果並沒有出什麼意外。」柳嘯天點頭道,他確認兔八爺變成了一個尋常人。
兔八爺臉上登時就浮現出了大片喜意,「多謝宗主,我以後就可以修煉天級功法了!」
兔八爺說的,只是一喜而已。二喜,他的命保住了。而第三喜,就是第二步的徹底成功!
回想起當日燕沖強迫他嘗試著調用魂力掩蓋真實實力,此時兔八爺才覺得燕沖是多麼的英明。雖然當時在燕沖的強迫下兔八爺已經可以調用魂力遮蓋真實實力,可燕沖畢竟只是名一級氣元武將,而不是三級氣元武宗,天知道氣元武宗能否發現他的真實實力,這也是正是他們的第二場賭局。而第一場,則是賭兔八爺能否騙到沁花果,如果騙不到,那麼他與燕沖二人將必死無疑!萬幸,兩局都賭贏了!
「宗主,先前我與燕沖交手就在涪水城西百里的小密林內,他猝不及防之下腹部受了重傷,肯定逃得不遠,咱們快去抓他吧,千萬別讓他跑了!」
很好,很好!兔八爺已經開始站在他柳嘯天的角度想問題了,這讓柳嘯天很高興!可他不高興的是,燕沖離他的距離竟然有百里之遠,雖然以他的全速飛行百里之地也就是小片刻工夫,可如果巫驚此時插手救走了燕沖……「我與兔子先行,蔡晴你們隨後帶人趕來,務必活捉燕衝!」
「是!」廳外眾人齊聲應道。
柳嘯天一把抓住變為『尋常人』的兔八爺,而後便化作一道流光,朝著西方極速飛去……
第二卷 第六十一章 十賭十死,死地求生(五)
夜,黑,黑的猶如濃墨所渲染。高懸於天際的皎月和眾星,盡皆被濃濃的烏雲所遮掩。
下方,佔地僅有兩三里範圍的小密林內,漆黑一片。雖說不得伸手不見五指,但尋常人的視線也僅能望清三四米距離內的事物。可柳嘯天是誰?三級氣元武宗,整片大陸上頂尖的存在!
將氣元充斥雙眸的他此時已經擁有了夜視的能力,小密林內的一切盡皆被他收入眼中。斷裂的樹枝、破損的地表、四處沾染的血漬,尤其是那空氣中殘留的淡薄血腥之氣,無不力證著此處確確實實發生過一場慘烈的激戰!
柳嘯天眉頭一擰,心中斥滿了擔憂,因為他在小密林內並沒有發現燕沖的存在。
「你跟隨在燕沖身邊有段時間了,能猜出他現在往哪個方向逃嗎?」柳嘯天凝眉詢問道身邊的兔八爺。他並不懷疑兔八爺先前所說的話,因為,如果換成他是燕沖,發現身邊的人背叛自己,他也會選擇馬上離開小密林。只不過,他擔心燕沖不是自己離開,而是被巫驚帶走的!
兔八爺裝模作樣的苦苦想了一番,而後猛然眼前一亮,「極地冰域,他說過要去極地冰域!」
柳嘯天輕輕點了點頭,而後扭頭望向了南方,「本宗也是這麼認為的!」
話音剛落,柳嘯天便帶著兔八爺,化作一道流光朝著北方疾飛而去……
自傍晚時分兔八爺離開小密林之後,燕沖就朝著北方極速行去。按照他的理解,離小密林越遠,柳嘯天就越會相信這一切都真的。因為,柳嘯天是只多疑且精明的老狐狸,他絕對會在心中估算出一級氣元武將全力逃跑的速度,從而推斷出大概距離。如果燕沖在路上悠閒地行進,柳嘯天必定會從道路距離上判定出這其中有陰謀!
此時此刻,兔八爺在燕沖腹部留下的傷口早已癒合。而枯樹、碎石等路旁靜止的一切,都在他的極速趕路下狠狠地甩在了身後。
「兔子怎麼還沒來?」燕沖邊逃邊在心中暗暗思慮著。
突然,燕沖通過魂契感受到兔八爺的位置正在與他飛速接近!他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絲笑意,「看來,兔子應該是成功了。」
話罷,燕衝將嘯天槍收入身影中,緊接著便朝著南方繼續狂奔而去,較之先前的速度甚至還要快上那麼些許。觀他臉上急切的表情,像足了一個膽顫心驚的逃跑者……
夜空中,一道火速流光霎時劃過,好似天際流星一般,只是沒有那麼明顯的亮芒罷了。挾著兔八爺,柳嘯天邊追邊在心中估算著從傍晚到現在這段時間內,燕沖這個一級氣元武將全速趕路會逃離多遠。
「如果燕沖沒被巫驚帶走的話,如果燕沖確朝北方行進的話,此時憑借天地間的氣元感應,本宗應該發現他了才對,難道?」柳嘯天心中漸漸有了些不安。如果說燕沖沒有往北而逃,那麼他還有追到的可能。可如果是被巫驚帶走……「本宗半年來的苦心全廢倒還是小事,可若要想再找像燕沖這般天生神力又極有天賦的人,難那!巫驚,希望你不要和我徹底做對,否則……」
否則?沒否則了,因為柳嘯天感應到正前方近五十里外有名一級氣元武將在極速竄逃。當然,這個極速也只是針對那名一級氣元武將而言,在他柳嘯天的眼中,簡直與停在原地未動一樣!
兔八爺通過魂契比柳嘯天更早感應到了燕沖,此時見柳嘯天也發覺了燕沖,心中不禁又是歡喜又是擔憂,喜憂參半。喜的是計劃順利執行,憂的是下一步是屬於他和燕沖共同的賭局,輸了,兩兩皆死;贏了,他就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成功脫身。
見身旁的兔八爺有些個魂不守舍,柳嘯天譏諷道:「怎麼,一個燕沖就把你嚇成這樣?」
兔八爺訕訕一笑,什麼也沒說,柳嘯天也沒再說什麼。兔八爺心中暗呼大幸,剛才他的惶惶之情不經意間流露在臉上,得虧被柳嘯天誤以為是他對燕沖的驚懼,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不多會兒的工夫後,柳嘯天便將與燕沖之間的距離縮短到了不足一里。然而,他臉上卻沒有浮現出該有的驚喜,反而還掛滿了愕然的表情。兔八爺見其如此,心中一琢磨,頓時瞭然。前方奔逃之人黑髮隨風飄飄,而燕沖頭上卻是如同數九寒冬的樹冠一般光禿,柳嘯天定是認為前方之人並非燕衝!
「宗主,前方之人就是燕沖,快快把他拿下,別讓他逃了。至於頭髮的事情,回去後我再跟您解釋!」兔八爺的站位非常準確,完全站在了柳嘯天的一邊,「他可是您的大計啊!」
聽聞兔八爺如此說,柳嘯天心中雖疑卻也加速趕了上去。
「唰!」
飛在半空中的柳嘯天與兔八爺似隕石墜落般驟然下落,若非燕沖早就通過魂契感應到了他們的存在,定然會以為他們是憑空出現在眼前!
「柳、柳嘯天?」燕沖雙眼大睜,顯得極為驚駭,就好像是偷了東西的賊被失主發現那般。不過,這種驚駭隨後便化作了憤怒,彷彿被當著面殺了崽的老虎般憤怒,「柳嘯天,枉我拿你一直當親人待,你竟然陰謀害我,畜生,畜生!!!」
如果被別人罵作畜生,柳嘯天不待對方罵完就會賜其瞬間死亡。但此時面對燕沖的咒罵,他不僅沒有任何怒意,甚至臉上還浮現出了喜色。相比於他的奪舍大計而言,燕沖的咒罵連個屁都算不上!
「兔子,想辦法跟我拖時間,現在沒有月光!」
兔八爺感應到燕沖心中想法,臉色登時大變。得虧柳嘯天一直都在注視著燕沖,所以才沒有發現他的瞬間異常。
「天要滅爺嗎?」兔八爺沒敢再多想什麼,掩飾住內心真實想法,七分囂張帶著三分懼意的向燕沖挑釁道:「燕禿子,爺又回來了!告訴你,爺不僅從宗主那得到了沁花果,更是得到了天級功法。怎麼樣?怎麼樣!還想殺爺,門都沒有!」
望著兔八爺一臉的小人相,柳嘯天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譏諷之情……
第二卷 第六十二章 十賭十死,死地求生(六)
望著兔八爺一臉的小人相,柳嘯天毫不掩飾自己對他的譏諷之情。若非自己那個徒弟喜歡這隻兔子,他早就對其下殺手了。他會利用背叛者,但他絕不相信背叛者,絕不!可為了徒弟蔡晴,為了兔八爺回去後便可用魂契術跟蔡晴簽訂魂契,他願意相信一次。
燕沖自是聽明白了兔八爺的話,他已經成功得到了沁花果和天級功法。心中略略泛起一絲喜意,不過這絲喜意隨後便被沒有月光的憂愁瞬間吞噬。
「兔子,你是個真真正正的畜生,枉我當初饒你一命,今日你竟然為了一部天級功法和沁花果而出賣我,難道你忘了自己的地級功法是誰拚死拚活給你拼來的嗎?!」燕沖面上的表情要多痛苦有多痛苦,甚至已經將痛苦的表情發揮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一夜之間家人全死,也比不上他現在所表現出的悲痛憤恨之情。
先是被自己所騙,後又給兔八爺出賣,燕沖焉能不怒?所以,他的痛苦落在柳嘯天的眼中就變得非常理所當然!不過,他也並不準備再給這兩人動口的時間。夜長夢多這個詞,活了二百多年的柳嘯天,多疑似狐的柳嘯天,又豈會不知?
「少廢話!」柳嘯天喝止正欲還口的兔八爺,而後對其吩咐道:「待在旁邊,等蔡晴他們過來,自會帶你回去!」
說罷,柳嘯天便緩緩抬起了右臂,右手的指端聚起了五道泛白的亮芒,看著樣子,像是要施放柳騰曾經用過的氣元囚籠。
明月,依舊被濃密烏雲所遮掩。雖然寒風凜凜呼呼狂嘯極有氣勢的樣子,但卻難以吹散天上的濃雲。
「人算不如天算?」燕沖心中猛地一突。所有該算計的他都算計到了,但唯獨這天上的明月被烏雲遮蓋出乎了他的預料!
「難道真的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燕沖臉上浮現出了淡淡失落。然而,就在失落浮映上臉的剎那,燕沖眼前突地一亮,心間大喝:「兔子,柳嘯天的氣元光芒!」
兔八爺本也是心間焦急,但感應到燕沖的想法後頓時大喜,他已經明白了燕沖想要做什麼,想要他怎麼做!
附影術,可以將東西寄存在影子之中。即便周圍是無窮的黑暗,東西也不至於會從影子中掉落。可是,在無窮的黑暗中,視線也無法觀察到影子在什麼地方。身上?地上?前面?後面?不知,至少此時的燕沖與兔八爺盡皆不知。想要確確實實的看見影子,必須要有光。而此時,雖然整片蒼穹被無盡濃雲所遮掩,但柳嘯天手中泛白的亮芒卻閃現出了光亮。儘管這光亮有些微弱,但足夠了!
「宗主救命!」
剛剛離開柳嘯天不遠的兔八爺大喝一聲,朝著柳嘯天處急步奔去。與此同時,燕沖也朝著兔八爺狂奔而去,看他臉上那憤憤至有些猙獰的面孔,顯然是恨煞兔八爺,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
「在我面前,還敢動?」
柳嘯天對於燕沖想要擊殺兔八爺的舉動十分不屑,就如同看到一隻貓在霸虎面前想要殺死另一隻貓似的。除非霸虎願意,否則想都別想!
「唰!」
五道泛白的亮芒脫手而出,以迅雷都難以企及之速霎時飛襲燕沖。沒有任何意外的,五道泛白亮芒將燕沖圍困在其中,而後像是一個蛐蛐籠子似的將燕沖這隻小蛐蛐關了起來。
「禍事,還沒趕到近前燕沖就被老東西給抓了。」
兔八爺心思連忙急轉,而後臉上掛上一副驕橫的表情,晃晃地來到了柳嘯天正欲提起的囚籠旁,對著氣元囚籠內『驚慌失措』的燕沖小人氣十足的譏諷道:「燕禿子,你也有今天?先前不還想殺我麼?來啊?來啊!爺站在這裡讓你殺!」
小人一旦得勢,氣焰是非常的囂張!很好,此時兔八爺完全做到了這一點,而且他也令柳嘯天完全相信了這一點!
「畜生,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們!」燕沖在囚籠內近乎癲狂的怒聲狂喝,大有撞破氣元囚籠幹掉兔八爺的意思。
柳嘯天親手設置的氣元囚籠有那麼輕易撞破麼?當然沒有,甚至就是十個燕沖綁在一起也絕對撞不破,因為這是三級氣元武宗、大陸上的巔峰修者親手設置的!
兔八爺看似不經意的將自己影子跟燕沖影子疊合在一起,在保持臉上囂張表情的同時心間卻在大喝,「接!」
沒有任何黑影出現,沒有任何聲響散出,就在兩影疊合的一剎那,兔八爺將沁花果從影子中取出,而燕沖也將其成功納入到了自己的影子中。一切的一切,神不知鬼不覺,甚至連柳嘯天這個巔峰修者都未發現!
「他沒有發現!」
「是的,他沒有發現!」
燕沖與兔八爺一夜的苦練,沒有白費。誰說成功需要的只是運氣?沒有先前苦練的基礎,運氣來了也沒實力把握!
燕沖雖然與兔八爺先前將這一手瞬間交接技練熟到了骨子裡,而且也無法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到,可他們畢竟只是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天知道身為三級氣元武宗的柳嘯天是否能夠發現。所以,燕沖與兔八爺在柳嘯天不知情的情況下跟他開賭了,拿兩條命跟他開賭!賭贏了,燕沖就可以得到沁花果,而兔八爺也就擁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帶著天級功法成功脫身;賭輸了,兩條人命搭上。萬幸,他們賭贏了。
「兔子,待在一旁等待蔡晴他們!」柳嘯天仍未知覺,喝退對燕沖囂張的兔八爺後,便提起關押著燕沖的氣元囚籠朝著涪水城的方向疾飛而去。
柳嘯天此時的表現,無疑證明了一件事。第三賭,切切實實的成功!
被柳嘯天提在手中的燕沖在心裡對兔八爺吩咐道:「兔子,四日不見,立即帶小獸離開!」
兔八爺望著遠飛的燕沖,心下喃喃,「禿子,爺等你!」
在柳嘯天的全速飛行之下,燕沖感受到兔八爺與他的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不過他始終堅信,這段距離,會在他的努力下再次縮短為零!
「接下來,就是我與你之間單獨的賭局了。即便是輸了,起碼也為兔子得到一部天級功法,值!」被困在氣元囚籠內的燕沖恨恨望向了裹挾著他極速飛行的柳嘯天,心下暗暗發誓,「柳嘯天,我以命為賭,定要讓你嘗嘗被人愚弄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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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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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54:32
第二卷 第六十三章 十賭十死,死地求生(七)
覆蓋蒼穹的濃密烏雲已然漸漸散去,天際明月那皎潔的月光也再次重臨大地。仰頭望向天際的明月,兔八爺笑罵道:「爺需要你時,你藏在雲朵裡不出來。現在爺不需要你了,你T娘D竟然出來了!」
兔八爺罵罷正欲轉身離去,突然,通過天地間的氣元,他感應到了蔡晴等人的到來,其間不乏二級、三級的氣元武將,甚至可以說是比比皆是,就跟大白菜似的,看起來毫不值錢。但兔八爺心裡卻是清楚,柳嘯天這次為了捉拿燕沖,應該是把巖庭宗內的老本調出來一部分。
「來了?這狡猾的老東西,想必是早就感應到蔡晴他們來了,所以才會將我獨自留在這!」兔八爺嗤笑一聲,「不好意思,來了你們也拿爺沒辦法!」
片刻後,大片人群出現在了兔八爺的視線中。人頭密密麻麻,就像是趕集似的。領頭的那個,身著白色繡花淡裙,面貌奇美,正是蔡晴。奈何就是整個人都冷冰冰的,就跟天上那輪寒月似的。好看,不好摸。
「兔子,師傅呢?有沒有抓到燕沖?」
見兔八爺一人待在原地,快步來到近前的蔡晴對兔八爺詢問道。隨著蔡晴的詢問出口,身後眾人也連忙立起了耳朵。只要能抓到燕沖,他們可就不用再擔驚受怕,擔心柳騰會殺掉他們了。
「宗主是誰?宗主是巖庭宗的宗主,是站在修者之巔的三級氣元武宗!」兔八爺揚著腦袋傲然道,「區區一個燕沖而已,豈能逃得出宗主掌心?!宗主有命,你們可以回涪水城了。」
包括蔡晴在內的眾人聽聞此話頓時鬆了口氣,燕沖被抓?好,好,好!人群中頓時響起了一片對宗主的讚揚聲,沸沸揚揚的,顯得熱鬧至極。
兔八爺靠身來到蔡晴近前,悄聲道:「主人,我有話跟您說,您先讓他們回去吧!」
蔡晴也不是傻子,聽聞這話頓時心中起疑,蹙起秀眉道:「有話就說,為何要讓他們先回去?」
狐狸的徒弟,果然不是豬!
兔八爺想也不也的壓低聲音說道:「主人,是有關魂契術的事情,這件事情我只能單獨告訴你。難道,你還擔心我這只已經沒有了實力的氣元妖獸對你有什麼威脅不成?」
蔡晴本就喜歡這只化成兔子可愛化**英俊的氣元妖獸,因此得知是有關魂契術的事情時,她就開始意動。再想想,已經服用沁花果的兔八爺確實沒了傷害她的實力,於是便同意了兔八爺的建議。抬起纖纖玉手,蔡晴輕輕揮了下,「大家回涪水城,我跟兔子稍後就回。」
柳嘯天先前已經發令,命蔡晴帶領眾人。而此時蔡晴又命令他們回去,他們當然沒理由反對。於是,眾人便三五成群有說有笑的朝著涪水城方向行去。
見蔡晴欲開口說話,兔八爺悄聲道:「再等會兒,等他們走遠了咱們再說。」
蔡晴覺得兔八爺說的有道理,於是便站在兔八爺身旁,靜靜的期待著,期待著兔八爺成為自己的魂契獸。
然而,蔡晴卻不知道,這正是兔八爺跟燕沖相定的第四賭,賭她不似柳嘯天那般狡詐多疑。賭贏了,兔八爺就可以逃出生天;賭輸了,蔡晴非得逼迫他在眾人面前簽訂魂契,那兔八爺也只能一死,因為他已經跟燕沖簽訂過魂契了,根本沒法再簽訂第二人。萬幸,這第四賭又成功了!
片刻之後,兔八爺發覺那些人已經徹底走遠後,這才拱起手來對蔡晴恭敬道:「主人。」
蔡晴雖然心中期待,但她面上卻表現的極為平淡。長時間跟隨在柳嘯天身旁,她耳聞目睹,雖然沒有柳嘯天的十成火候,但也學會了兩三成。輕輕點了下頭,淡然道:「我聽師傅說起過,雖然修者們有強行與魂契獸簽訂魂契的秘法,但某些獸類卻擁有極為平等的魂契術。相比於單方面的強迫性的魂契術而言,平等魂契術不僅僅可以令雙方心神溝通,更是對雙方的實力有著相互提升的大好處。你,決定跟我簽的就是平等魂契術吧!」
「大好處?什麼大好處?爺怎麼不知道?」
本想逃走的兔八爺決定暫時留一留,先探探蔡晴這個傻妞的話再逃也不遲。
眼睛大瞪,嘴巴微張,作出一副愕然狀的兔八爺驚道:「難道連平等魂契主人也知曉?」
蔡晴感覺到自己遭受到了兔八爺的小看,於是便嗤笑道:「難道你認為我是個什麼也不知道的傻子不成?」
「差不多!」當然,兔八爺只是心裡想想而已,嘴上並未這樣說,「主人,您真的知道平等魂契?」
感受到兔八爺語氣中的質疑之情,蔡晴頓感不悅,「難道你認為我在騙你不成?好,我就跟你說說,你且聽著,看看我說的對是不對!」
「傻妞,你比柳嘯天那個老東西差遠了!」
片刻後,兔八爺從蔡晴口中得知了平等魂契術對於提升雙方實力的大好處:簽訂平等魂契術後,若是主人的實力不如魂契獸,那麼在很短時間內,主人便可迅速將實力飛速提升至與魂契獸相同。既然是平等魂契術,那麼相對應的,魂契獸實力若不如主人,同樣也可以在很短時間內將實力飛速提升至與主人相同的實力。當然,也不是沒有任何限制的,至少兩者之間的實力相差不能超過三級。
「原來還有這等好處,爺先前怎麼就不知道呢?」
兔八爺終於弄明白了前端時間在大良村良三家修煉時為何自己的實力會突飛猛進,原來是因為跟燕沖簽訂了平等魂契術的緣故。之所以以前沒有發覺這點,那是因為他以前根本就沒有功法修煉。憑借他本能的天賦修煉,僅能提升到三級氣元武者而已。可有了地級功法後就不同了,在主人燕沖的實力拖動下,他的實力也飛一般的提了上去。
「好,真好!」兔八爺喜不自勝的開口道。
蔡晴本還等著兔八爺對他另眼相看,卻沒想到等來的竟然是這麼句沒頭沒腦的話。望著樂呵呵的兔八爺,蔡晴不解道:「什麼意思?」
兔八爺忽而收起臉上的嬉笑,正顏望向蔡晴,深情款款地說道:「你很漂亮!」
儘管這是實話,可蔡晴依舊納悶,「不是簽訂魂契術麼,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兔八爺毫無預兆的,猛然一把將蔡晴擁入懷中,極為霸道的在她那艷紅的小嘴上狠狠親了一口。
蔡晴驚慌之下竟然就被兔八爺這麼得逞了,慌亂過後不禁大怒,如玉般溫存的小臉上通紅一片,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怒的,運起氣元就要震開兔八爺並對他進行懲罰。然而就在她運起氣元的一剎那,竟然發現兔八爺身上運起的氣元遠比她的氣元要雄厚得多,她根本無法反抗!
「不可能,你服用了沁花果怎麼還可能擁有氣元?!」
驚詫之餘,蔡晴大駭。此時周圍無人,兔八爺要殺她簡直是易如反掌!
兔八爺猛然抽手探入蔡晴上衣內,在她那高聳誘人的胸脯上狠狠捏了一把,「嘿,傻妞,爺走嘍!」
走就走吧,這流氓兔子在臨走時竟然又在蔡晴那圓潤玉滑手感極佳的胸脯上狠狠捏了一把,直捏的蔡晴似電擊般一顫,也不知是痛得還是怎麼的。
望著兔八爺遠遠開溜的身影,蔡晴大氣大急,晶瑩的淚珠不由得盈滿眼眶,「兔子,我必殺你,以報今日之辱!!!」
第二卷 第六十四章 十賭十死死地求生(八)
涪水城,柳騰商隊的後院柳嘯天房間內。
望著面前待在氣元囚籠中雙眼緊閉,不喜不怒毫無表情彷彿死人一般的燕沖柳嘯天不禁有些個皺眉頭。按理說,燕沖應該對他恨不能食其肉飲其血聝即便現在做不到,可罵幾句能做到吧?倒不是柳嘯天犯賤找罵只不過這事實在是異乎尋常。
端坐在雕花紅木倚上的柳嘯天拋卻了這無傷大雅的小疑點,淡然望向燕沖,「你手中那把巫驚的盤龍槍呢?」
燕沖緩緩睜開雙眸,掃視了柳嘯天一眼,而後雙眸又合了起來,似乎根本沒有把柳嘯天的話放在心上。
「巫驚去哪了?」
柳嘯天並不跟燕衝動氣,因為在沒有觸到他底線的時候,他還是挺能忍的。一個有勇無謀剛愎自用的匹夫,也不可能坐在極地冰域第二大宗的宗主寶座上不是?
燕沖仍舊不言,全當柳嘯天放了個屁,而且還是連點臭味都沒留下的屁。
柳嘯天捋著長鬚笑了,「隨你吧!反正你現在已經落在了我的手上,就是巫驚親自來,也不見得能從我手上將你帶走!」
將囚禁燕沖的氣元囚籠像是掛鳥籠般掛在了房頂上,而後柳嘯天便盤腿坐地開始靜息。
「為何不現在就對我進行奪舍,莫非你還需要幾日的時間來凝練『魂』?」
燕沖不死不活的隨口說了這麼一句,聽在柳嘯天耳中卻如同炸雷。不過他面上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平靜,「知道的還挺多,應該是巫驚跟你說的吧!」
燕沖又開始裝起了死人,合嘴合眼一**坐在了氣元囚籠內。
柳嘯天有很多種方法逼迫燕衝開口,但他沒有使用。聰明人,不需要動手,僅憑腦子就可以推斷出一切。除了巫驚和他這種層次的人,還會有誰知道關於『魂』的事情?或許那只天賦秘技為魂契術的兔子會知道,可他會將這種大秘密告訴燕沖嗎?如果關係真的有這麼密切,他又怎會為了一部天級功法和一顆沁花果而出賣燕沖?即便真的是兔子所說,即便是真的有陰謀,此時燕沖都被他牢牢的抓在了手裡,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巫驚親來也別妄想帶走燕衝!
柳嘯天合上雙眸,開始漸漸靜息,似是在做凝練『魂』的準備。
見柳嘯天如此,燕沖雖面無表情,但心裡卻樂開了花,「第五賭,成功!」
第五賭,賭的就是柳嘯天是否需要凝練『魂』。據兔八爺所說,修者在奪舍之前都需要凝練『魂』,就像是馬賊掠奪之前要先磨刀似的。儘管兔八爺說過修者的『魂』不可以提前凝練,但這也只是他所說而已。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凡人想像不到修者可以凌空飛翔,可並這不代表修者們真的做不到。就像是小獸看起來可愛非常,甚至連氣元探查都無法查出它體內有絲毫的氣元存在,可它單單以一眼便瞬間消滅了三級氣元武將柳騰,這也是無可否認的吧?事先燕沖和兔八爺誰能想到?
想不到,並不代表沒有。萬一柳嘯天擁有什麼秘法真的可以提前凝練『魂』呢?萬一他立即對燕沖實施奪舍呢?賭,第五賭。賭柳嘯天不能夠提前凝練『魂』。賭贏了,燕沖就可以得到他所需要的三天左右的寶貴時間。賭輸了,魂飛魄散,僅剩一具空空的軀殼。
從開局的兔八爺到此時接手繼續的燕沖,共跟不知情的柳嘯天賭了五次,每次都可以說是險之又險,每次都被燕沖算計到了極致,可謂是分毫不差。當然,這其中也離不了那天大的狗屎運。如果說燕沖可以成功的脫逃,那麼只能說是,五成的算計加上五成的運氣,才得以令他成功,任缺一成都是必死之局!
「師傅。」
廳外,響起了蔡晴充滿複雜情緒的聲音。這股複雜的情緒中,摻雜著怒意、羞意、急意、恨意……摻雜的很多,就跟大雜燴似的,令人難以一一分辨。
柳嘯天緩緩睜開了雙眸,淡然開口道:「進來。」
白色衣裙極為整齊的蔡晴低著頭,小步進入了廳內。在進門時,甚至還因為腳抬得太低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倒。這一幕,令柳嘯天不禁眉頭微皺,「身為三級氣元武者,走路都失魂落魄的差點被絆倒,成何體統?!」
雖是訓斥,但柳嘯天的話音並不重。或許,是因為他此時抓到燕沖心情大好的緣故。
「師傅……」
見蔡晴吞吞吐吐不知有何話要說,柳嘯天揮手道:「有事就說,沒事下去。」
他柳嘯天可不想耽擱奪舍的時間,盡快奪得燕沖的身體,將事情做到板上釘釘,這才會令他安心無虞!
柳嘯天都如此說了,況且關於兔八爺的事蔡晴也不敢隱瞞,於是只好低聲說道:「那隻兔子……跑了。」
「跑了?!」柳嘯天聽到這話不亞於聽到人說剛才烤熟的大雁又撲稜著翅膀飛了。烤熟的大雁,能飛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那麼,沒有了絲毫氣元存在的兔八爺能從那麼多修者手中跑掉嗎?肯定是不能!可現在蔡晴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那隻兔子跑了,他怎能不詫異?!
不待蔡晴有所回答,氣元囚籠內的燕沖哈哈大笑道:「柳嘯天,狡詐如斯的你竟然被隻兔子騙了,可笑,可笑!哈哈哈哈~」
「說!怎麼回事!」柳嘯天忽地站立起身,顧不得搭理燕沖的譏諷,蹙眉喝問道蔡晴。
兔八爺的逃跑,有可能是相機決斷的,但也有可能是跟燕沖早就商量好的!如果是跟燕沖商量好的,那豈非燕沖也有可能逃走?事情一旦牽扯到燕沖身上,由不得柳嘯天不慎重對待!
壓抑住內心中對於柳嘯天的驚恐,蔡晴低聲將事情經過對柳嘯天敘述了一遍。當然,有些事情她給遮過去了。儘管柳嘯天是她的師傅,可她這個大姑娘也不能厚著臉說,『師傅,您徒弟我被那兔子臨走時摸了兩把**』……這事打死她也不能說,打不死,更不說,她丟不起那人!
待得知兔八爺身上依舊保持著四級氣元妖獸的實力後,柳嘯天很快便聯想到了沁花果的去向。若真是兔八爺身上有什麼異常,吃了沁花果依舊保持實力卻可以利用某種秘技掩飾住,那也就罷了,大不了被騙去一部天級功法,反正給他的也只是手抄本,原本在巖庭宗內。可如果兔八爺利用某種秘法,瞞天過海的將沁花果留了下來,又利用某種秘法交給燕沖呢?雖然燕沖吃了沁花果他柳嘯天依舊可以對其進行奪舍,可這裡面,會不會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猛地抬頭望向掛在房頂上氣元囚籠內的燕沖,柳嘯天厲聲喝問道:「沁花果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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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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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55:08
第二卷 第六十五章 十賭十死死地求生(九)
猛地抬頭望向掛在房頂上氣元囚籠內的燕沖,柳嘯天厲聲喝道:「沁花果在哪!」
燕沖嗤笑一聲作起了閉目養神狀,絲毫也不搭理柳嘯天。
「不說難道本宗就不會自己找嗎?!」
柳嘯天探出右手比劃向上方的燕沖只見數道泛白的亮芒也就是實質化的氣元霎時脫手而出竄入燕沖的衣服內,而後便像游蛇一般四處遊蕩起來。然而除了些許碎銀外,再也沒有其他發現!
「沒有?」
柳嘯天仔細回想起事情的一切發展兔八爺當他的面把沁花果吞入了腹中,這個是他親眼看到的,沒有任何疑點;兔八爺在與燕沖相見時,在他通過天地間氣元的監視下,也沒有發現兔八爺跟燕沖有任何交集。二人站立最近的一次,少說也得有兩米。這麼長的距離,若是有東西交到燕沖手中,他不可能看不見。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兔八爺肯定有秘法遮掩住真實實力!
「遮掩住真實實力的秘技,這個本宗倒是聽說過,偶爾某些擁有天賦秘技的氣元妖獸可以做到。可如果想將沁花果交到燕沖手上,至少還需要兩種我從未見過甚至從未聽過的秘技。燕沖手上的東西本宗一清二楚,絕對不可能有這樣的秘技。而一隻剛剛晉陞為氣元武將實力的兔子,難道會擁有如此多稀奇的秘技?」
柳嘯天仔細琢磨了琢磨,最終他覺得不可能。他判定,自己跟燕沖都被兔八爺耍了!出賣燕沖,然後獲得獲得他柳嘯天的信任,從而得到沁花果和天級功法。或許因為身體的特殊,氣元並不儲存在下丹田內,所以吃了沁花果後仍舊保持著原有的實力。畢竟,這種事情他在極地冰域內也是有所耳聞的。然後,兔八爺不想給蔡晴做魂契獸,所以利用蔡晴焦急的心情支開了眾修者,然後獨自逃跑。
「好心計,沒想到本宗竟然讓一隻兔子給騙了!」柳嘯天深深吸了口氣,壓下了心中騰起的怒火,而後對蔡晴道:「現在最重要的是燕沖,所以,嚴禁你調令宗內任何人抓捕兔子。等三日之後本宗奪舍成功,定會親自為你捉住兔八爺。現在,你先下去吧!」
蔡晴隨在柳嘯天身邊已久,自然知道燕沖對於他有多麼重要。所以,她也就猜到了柳嘯天絕不會派人追殺兔八爺,至少在奪舍成功之前絕對不會,因為他需要別人對他的保護,防止任何可能發生的意外!
表情複雜的蔡晴輕挪小步退出大廳,正欲遠去時聽到柳嘯天的吩咐,「蔡晴,吩咐這裡的所有修者,三日之內,嚴禁任何人離開柳騰商隊。還有,若非得到我的批准,有誰膽敢靠近這個大廳十米,無論是誰,即刻將其擊殺!」
蔡晴拱手稱『是』,而後略略看了眼囚籠內即將被奪舍的燕沖,接著便朝前院行去。
待蔡晴走遠後,柳嘯天隨意揮了下手,房門便猶如被風吹一般砰然閉合。雙手連連舞動,數不盡的泛白亮芒自柳嘯天手中連射而出,遍佈在了以他為中心的三米範圍內。
片刻之後,柳嘯天收起了手。隨著他的收手,一個半徑為三米的圓形詭異圖案映現在了柳嘯天的頭頂。細細凝望,詭異圖案就像是由道道雷電組成,有粗有細,長短也不一。但僅僅只是觀望,就有一股凌厲萬分的殺勢撲面而來。若是親自接觸……
「本還想將你吊在這看守,看來為求安全,你非進密室不可了!」
隨手一揮,紅木桌上那只看似擺設用的銅虎便立時首尾倒置。
被吊在上方的燕沖睜開雙眸緊緊盯向了西牆壁,只見原本嚴絲合縫的西牆壁上竟然緩緩裂開一道縫隙。隨著縫隙的裂開,悶騷的『雷聲』緩緩響起。由於隔得較遠,所以燕沖根本看不到密室內有什麼,僅能望到入口處是一層接一層的黑石樓梯通往地下。
「想知道下面有什麼?我現在就可以滿足你!」
說罷,柳嘯天伸手虛對著燕沖所困的氣元囚籠一抓,而後便朝著密室內甩去,「嗖~」
將依舊被氣元囚籠所困的燕沖丟進密室後,柳嘯天再次調轉銅虎,將密室關了上來。隨後,他雙手連連揮動,頭頂上方的圓形詭異圖案頓時翻飛而出,印在了密室的牆壁上。但他依舊沒有停止,似乎將他詭異圖案印在牆壁之上只是剛剛開始的第一步……
片刻後,額頭顯現出密集汗珠的柳嘯天終於停止了雙手的揮動。運動氣元蒸發掉額頭上的汗珠後,柳騰喃喃自語道:「以我現在的實力施出封印術都如此之累,真不愧是靈技。不過,既然有了靈技的封困,那麼除我之外,任誰也別想打開這間密室!」
先前柳嘯天所使用的秘技,雖然也可以令包括他在內的所有人無法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到密室及密室內的東西,但終究不是他所擁有的最安全的封困技藝。而他此時所用的封印術,卻已經超脫了秘技的範疇,是為靈技。雖然只是輔助性的、最為弱勢的靈技,但也遠非秘技可比!
成功施放封印術封困起密室後,柳騰這才安心的盤坐在地恢復起來。此時,他已經不再擔心巫驚,因為即便是巫驚親自到來,也依舊無法感應到燕沖在此……
密室之內,亮如白晝。而將密室照亮的,則來自於鑲嵌在牆壁之上荷花形燭台內的夜明珠。
被丟到密室內的燕沖見密室關閉,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查探了一下。不出他所料,這正是柳騰曾在不經意間說漏嘴的那個可以隔絕一切查探的密室!
「第六賭,成功了!」燕沖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
既然第五賭成功,燕沖不必擔心柳嘯天會立即奪舍他,那麼他的全部心思就集中在了一點之上——柳嘯天是否會將他關入柳騰曾在不經意間說露嘴的、可以隔絕一切查探的密室內!為了做到這一點,燕沖可是煞費腦筋。先是拿他認都不認識的巫驚威嚇柳嘯天,令柳嘯天不敢交他交付別人手看管。後又讓兔八爺逃跑,特意激上柳嘯天一激,迫使他將自己關進這個密室可以隔絕查探的密室內。
而這第六賭的賭局,就設在這密室上。柳騰當初的話,是說謊還是確確實實的說露了嘴?燕沖也不敢確定,但依據他對柳騰其人的行事習慣、說話習慣來判斷,十之ba九是柳騰說漏了嘴。可萬一是吹牛或者是因為其他什麼緣故說了假話呢?所以這只能賭,如果真的有這間任誰也無法查探的密室,並將燕沖關了進來,那麼他就賭贏了。如果沒有這樣的一間密室,只能……等死。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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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2:56:44
第二卷 第六十六章 十賭十死,死地求生(十)
打量這間四四方方的密室,長寬各有五米,高有三米。屋內還有一個銀光閃閃的架子,其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功法或秘技,雖比不上酬樓內所出售的多,但也絕對可以令燕沖這個窮光蛋眼冒金光了!
除了擺滿各種各樣功法、秘技的銀色架子,密室的牆角處還對方著二三十件或刀或劍的武器。雖然外表看不出與尋常武器有何區別,但燕沖判定,這些武器的級別至少也是將器。理由很簡單,這些東西在柳嘯天這個三級氣元武宗的密地內。
燕沖看了看自己的影子,在四顆明亮的夜明珠照射下,他的影子竟然映射在了牆壁上。距離地上的將器還好,缺半米左右的距離。可距離銀光閃閃的架子就太遠了,少說也得有兩米距離。
指著角落裡的那堆將器,燕沖像是教訓孩子一般在心中暗喝道:「過會兒再收拾你!」
困著燕沖的氣元囚籠挺大,雖不至於讓他可以平伸著腿躺下,可在裡面打套近身拳還是可以的。
從影子內將沁花果取出,燕沖細細打量,半個嬰兒拳頭大小,像是草莓般週身遍佈種子卻又擁有著茄子紫色的橢圓形果子。而且,正如兔八爺所說的那樣,這沁花果沒有絲毫的氣味。
「沁花果啊,這第七賭可就全在你身上了!」燕沖摩挲著有些粗糙的沁花果喃喃道:「如果能幫我把《大力破山訣》清除乾淨,那我可就逃生有望了。」
這第七賭,完全就是在賭運氣,沒有絲毫的計謀或其他東西摻雜其中。雖然沁花果可以在片刻間將服用者丹田內的氣元清理的乾乾淨淨,可也只是清理丹田而已。要知道,修煉過《大力破山訣》的燕沖,肌肉中骨頭裡全都被氣元所滲透,甚至連五臟六腑都享受過氣元的滋潤。如果清理後仍無法修煉其他功法,那麼不消多言,燕沖死定了。
「是生是死,就看這一遭了。如果成功,那麼我就有九成九的把握離開這裡!」
原本心中還略有忐忑的燕沖生出如此想法後,心潮開始緩緩平復。
片刻後,平心靜氣的燕沖以大拇指和食指兩指捏著沁花果,輕輕的啃了一口。他是輕輕的啃,可這沁花果只有半個嬰兒拳頭大小,實在是不經啃,只一口就半顆沒了。燕沖細細咀嚼,品了好一會兒也沒品出點什麼滋味來,就跟喝白開水似的。怕一半沁花果的效力不夠,燕沖又將剩下那半也放進了口中。
將整個沁花果嚼爛吞入腹中後,燕沖的心情再次忐忑起來。就跟即將被砍頭的犯人一樣,他們不怕死,他們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這個過程。同理,雖然燕沖想成功,可一旦失敗,那也沒什麼好怕的,大不了就是個死唄!可問題是現在還有活著的希望,所以他這才忐忑!
「時間,過的真慢啊!」燕沖恨不能立刻見到結果,因為他很不享受心裡的這種忐忑。刺激歸刺激,可生死完全憑天意的刺激燕沖可不喜歡。
「轉移注意力,轉移注意力就不想這事了。」
燕沖從影子中取出嘯天槍,握在手中細細打量向周圍由泛白氣元所組成的囚籠。伸槍比劃比劃,長達兩米的槍身施展不開。燕沖琢磨了琢磨,而後將嘯天槍往後縮了一塊,直至將槍柄縮至上臂根處時才停下。而後,他又半蹲起了身子盡量縮減高度。再舞槍,還是施展不開,少說也差著半米。
燕沖平心靜氣仔細的琢磨著,「有了!」
燕沖眼前一亮,正欲擺弄嘯天槍時,突然間,沒有任何預兆的,腹部丹田似電閃般『咻』的劃過一道涼意,而後便徹底沒了動靜。燕沖連忙凝神細細感受腹部……
約麼一炷香的工夫過去了,可除了先前那一道涼意外,燕沖再也沒有其他的感受。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他也沒有感應到體內有氣元散出。
燕沖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畢竟,天大的狗屎運不可能一直追隨在他身邊。
「算了,成功與否,修煉過就知道了!」
燕沖強提心神,右手握住了嘯天槍的槍身正中,而後緩緩輕舞著修煉起了《破蒼訣》。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將嘯天槍盤旋著繞過身後遞到了左手之中。左手接過嘯天槍,將其緩緩舉過了頭頂之上。而且在保持原樣的長槍移動軌跡的同時,燕衝下半身還得不停的彎曲著、或高或矮的改變著,端的是麻煩無比。
起初,燕沖心裡還有著些許焦躁與不安,還能感覺到動作的不順暢。可連著舞過三遍之後,燕沖發覺自己的心態竟然慢慢的平和起來。彷彿,他所做的一切就像是風、就像是雷,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而然,沒有絲毫做作感,甚至還稱得上是渾然天成!
隨著舞動的遍數越多,燕沖發覺自己與天地間氣元溝通的默契竟然遠超從前。從前,他只能感應到天地間的氣元是一片模模糊糊的存在。但此時,他卻彷彿感應到了氣元的模樣,就像是一絲絲游離的晨霧,一縷縷隨風而動的薄煙……突然,遍佈在他周圍的『晨霧』、『薄煙』像是被什麼所扯引一般,竟然朝著燕沖緩緩聚集。這種情況,就跟當初修煉《大力破山訣》的情況一模一樣。而所不同的是,當初的自己像是個完整的、按入水中的葫蘆般滴水不進,但此時,被扯引而來的氣元竟然輕易進入到了他的體內。修煉過《大力破山訣》的燕沖很清楚,這絕對是丹田的傑作!
「成功了,沁花果成功了!」
燕沖大喜,差點忍不住喝出口來。雖然即便是喝出口外面的柳嘯天也不一定會聽到,可萬一聽到呢?強捺住心間喜意,燕沖竭力平心靜氣。待到心平靜氣時,他再次開始修煉起來……
大廳內,盤腿坐地的柳嘯天緩緩睜開了雙眸。經過近半日的修煉,他佈置封印術時所消耗的氣元已然徹底恢復,甚至還達到了他巔峰時的完美狀態。感應了下被封印術所困的密室,發覺沒有絲毫異常依舊無法探查後,柳嘯天終於開始凝練起了他的『魂』。
如果是在平常,那麼以他多疑的性格,必定會打開密室看一眼裡面的燕沖。但此時卻不行,因為密室被封印術所困。施展時需要龐大的氣元支持,破開時仍舊需要耗費龐大的氣元。如果他此時想要看燕沖一眼,那麼,他就要再耗費半日的工夫來恢復氣元。恢復完後,若是仍需封印這密室,那麼他又要再耗費半日工夫恢復氣元。這一開一破,就要耗費他一整日的時間。他不傻,所以他儘管心中想看,卻只能忍住不看。不看,那他可就倒霉嘍!因為,此時的燕沖已經成功晉陞為一級氣元武者!
第二卷 第六十七章 十賭十死,死地求生(十一)
感覺到自己的**依舊強悍如往昔,下腹的丹田內又存滿氣元,燕沖忍不住笑了,「擁有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看起來卻是一級氣元武者,真是**!」
服用沁花果後,沁花果的效力並未散盡燕沖肌肉裡骨頭內的氣元,因為沁花果只是針對丹田而已。把燕沖丹田內殘留的一丁點氣元殘渣散出了體外後,燕沖的丹田已經徹徹底底的乾乾淨淨,就跟從未修煉過一般。因此,他才得以保持住了萬斤力氣的同時又擁有了氣元的存在。
如果說,**是基礎的話,那麼可以肯定,搜遍整個沐王朝和極地冰域,絕無一人擁有燕沖這般的基礎,甚至連達到他基礎十分之一的人也難有!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若非柳嘯天欲奪舍燕沖,機緣巧合的促成了這件事,燕沖如今也只是個剛剛開始修煉《破蒼訣》的『處』而已。哪能像現在這般,看在別人眼中是氣元武者,結果卻施出了氣元武將的實力。更重要的是,這萬斤之力的強悍**,可是他的基礎。就像是稚童玩的疊高一般,只有地面上的基礎層鋪的越廣,他們搭起的高度才能越高!
「第七賭,吃完沁花果後可以修煉,贏了!」
「第八賭,贏了!」
燕衝口中的第八賭,則是賭他能否在三日內成功修煉到一級氣元武者。這場賭局,應該是最簡單易勝的。無論是先前修煉《大力破山訣》的燕沖也好,還是前些日子在大良村村一日之內晉陞為一級氣元武者的小釗也罷,都用了不到一日的時間。難道,自己的天賦還不如小釗這個孩子?經事實證明,燕沖僅用了小半日的工夫,就在憋屈的氣元囚籠內成功晉階。其天賦,遠比小釗這個已經得到兔八爺指點的娃娃要高!當然了,跟個娃娃比也沒甚意思。只能是輸了丟人,贏了不賺好。總而言之,燕沖的第八賭,贏了!
「這麼多好東西,不帶點走,多難受啊!」燕沖嘿嘿笑著琢磨了牆角處的那堆將器。
銀光閃閃的架子上那堆秘技啊功法啊,燕沖沒有琢磨,因為離的實在是太遠了。可牆角處的那堆將器離他卻近得多。
燕沖習慣性的摸了摸腦袋,結果卻摸到一頭黑髮,不禁啞然失笑,「如果這些頭髮全部立起來,我的身高至少還得再長……」
燕衝突然有了主意,既然把頭髮立起身身高可以長,那麼把身體橫起來,那影子不也可以拉長嗎?!
燕沖輕輕撫摸了頭上的黑髮,歎然道:「有頭髮,就是這樣自信!」
……
雙手抓緊嘯天槍,燕衝將槍尖對準氣元囚籠下方的縫隙,緩緩將嘯天槍**了青石內。雖然同樣是青石,但這個密室內的青石比之人像石雕所在密室內的青石質量可差遠了。若非怕弄出動靜,燕沖狠一用力,就可輕易將嘯天槍沒入地下。即便是如此,在不多會兒的工夫後黑亮至彷彿塗油的嘯天槍依舊沒入了青石內近半。
雙手牢牢抓住槍身,腳下微一用力,燕沖的整個人便頓時橫在了半空中。雖然限制於氣元囚籠的大小燕沖必須蜷著腿,但此時橫起的影子依舊將小部分將器所覆蓋。既然將器已經被影子所覆蓋了,那燕沖還客氣啥,「收!」
五件將器,立時被燕沖收入了影子中。
稍微調轉下角度,又有兩件將器被燕沖的影子所覆蓋。結果很明顯,柳嘯天又丟了兩件將器。
經過燕沖輪番的調整角度後,柳嘯天總共丟了十五件將器。
免費拿,誰不拿?一件將器一兩紫金啊!況且,就憑燕沖跟柳嘯天的關係,恨不能把他的命都拿了,對待他的將器、功法和秘技,還需要客氣麼?
不過,擺放著密密麻麻的功法、秘技的架子實在是太遠,燕沖只拿到了邊緣處的三部修煉功法,好在都是地級功法。之後,任憑他再怎麼努力的調整角度,也難以拿到半部。無奈之下,他只好放棄。不過放棄,可並不代表就這樣結束了。
「兔子的『炎龍之舞』不還在我這麼?既然兔子吃隻雞的工夫就能學會,想必我也花費不了多少時間吧!」
邊說著,燕沖邊從影子中將記載著『炎龍之舞』的紙張拿了出來……
片刻之後,整個密室內狼煙滾滾。原本銀光閃閃的架子,此時早已被濃煙燻黑。架子之上,什麼功法、秘技啊,全部騰起了熊熊火焰,看起來都能烤熟一隻乳豬了!
「啪!」
手指一響,又是一條小火龍從指尖竄出。雖然個頭小點,僅有二指長連條蛇都不如,就跟大蚯蚓似的,可人家畢竟也是火做的!
「去,燒得太慢,再去添把火去!」
……
用槍尖挑破手掌,燕沖深吸口氣後,展開了第九賭的賭局。這場賭局,燕沖也有著九成九的把握。那就是借助剛剛晉級的機會,利用進入神秘密地的機會,徹底逃離這裡!
既然先前利用嘯天槍可以從密地內離開,那麼此時利用嘯天槍,肯定也可以再進入。燕沖所不確定的是,那個神秘強者所留下的每晉一級進入一次的條件。嚴格意義上來說,燕沖此次的晉級較之先前而言,仍舊是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絲毫微變。而他所賭的就是,新晉為一級氣元武者的實力,能夠以作弊的形式渾水摸魚的進入神秘密地!
「我就是個瘋狂的賭徒!」
燕沖在心中如此的勸慰了自己一句,而後便將手指上的鮮血沾染在了嘯天槍的槍身龍首處。盤繞在嘯天槍之上的金色妖龍圖案好似霎那間復活一般,雙瞳霎時金芒大盛,繼而整座密室便被耀眼金芒所徹底覆蓋。
金芒之中,燕沖挑槍在地上刻劃著什麼。奈何金芒太盛,無法望清。
片刻後,耀眼金芒消失,與之一同消失的,還有柳嘯天眼中那只烤熟的大雁、煮熟的鴨子——燕衝!
同一時間,男性石雕所在的神秘密地內,一陣耀眼金芒掠過,黑髮垂肩的燕沖砰然落地。以他此時的**強度而言,這點摔打,根本就算是什麼。抬眼望了望四周,雄偉逼真的石雕,光滑的石桌,與石桌配套的石凳,青色的石槍,泛白的石門……這間密屋裡,除了燕沖,什麼都是石頭做的。
密屋內的燕沖沒敢跟石雕對望雙眼,因為他清楚自己是靠作弊來到這的,現在的實力不一定能夠保全他安全無虞的接受神秘強者的考驗。況且,他也怕拖的時間太久,從而錯過了柳老頭凝練『魂』的這段最佳逃跑時機。
將手指上已經癒合的傷口再次弄破,燕沖又將鮮血抿在了槍身龍首處。他不確定離開這個神秘密地後自己會被『流放』到哪,但按照以往的經驗,應該是在蒼林。畢竟,前兩次他離開後都被丟到了蒼林。可相對的,他前兩次也都是從蒼林進入神秘密地的。如果,此次離開後被『流放』回了柳嘯天的密室內,那……結果也不一定會死,他只需要再賭一次就足夠了,賭自己能否在柳嘯天凝練完『魂』之前晉陞二級氣元武者。如果能,那麼他以後就要呆在這神秘密地之內修煉。如果不能,那可就真的死了……
說白了,燕沖這第十場賭局是分上下兩半場賭的,而且只要其中一場賭勝,那麼他就可以保住性命。上半場,賭自己出去後是回到蒼林還是回到柳嘯天的密室。下半場,賭自己能否在柳嘯天凝練完『魂』之前晉陞二級氣元武者。當然,如果是下場賭贏了,那贏的可就有些個淒慘了,他必須躲在密室裡修煉到三級氣元武宗,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去。
「唰~~~」
第二卷 第六十八章 前往極地冰域
熊熊的火焰在兇猛燃燒凜凜的寒風呼嘯而至,催得焰頭朝南而傾。兔八爺挪動身子擋在了風口上火焰這才稍稍有所好轉。
將金黃泛油的烤肉遞給了旁邊早就迫不及待的小獸後,兔八爺心下喃喃「燕沖,應該不會有事吧?」
雖然通過魂契兔八爺可以清晰感受到燕沖的生命並未消可他依舊忍不住擔心。感應了下燕沖此時所在的位置,兔八爺忽地眼前一亮臉上也在瞬間浮現出了難以掩飾的喜意,「回來了!」
原本寂靜的蒼林深處,此時突然爆發出萬道金芒,彷彿天際之上的驕陽那般刺眼。然而,這金芒卻又像那天際閃電一般,一閃而過,轉瞬即逝,似乎從不曾出現過。唯有冰凍地面上立著的那名手提盤龍長槍、面色剛毅至有些倔強的年輕人的存在,才能證明剛才確有事情發生。
年輕人不是旁人,正是剛從神秘密地中出來的燕衝!
燕衝將嘯天槍輕易立入冰凍土地內,觀望四周後,臉上不由得浮現出大片欣喜神采。仰頭望向蔚藍天空,燕沖禁不住心中喜意,陡然吶聲狂喝,「我贏了!」
震耳欲聾的喝音在蒼林內傳得極遠,遠至北方三里開外的兔八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本就在朝著燕沖處狂奔的兔八爺此時臉上喜意更盛,腳下不由得再快了一些,整個人就如同離弦之箭那般在蒼林中迅速穿梭,一排排的大樹霎時被他遠遠落在了身後。
遠遠的,一個雙手虛托仰頭望天的模糊身影出現在了兔八爺視線中。儘管只是個模糊身影,但兔八爺依舊認出了此人——燕衝!不僅僅是燕沖的輪廓,不僅僅是立在燕沖身側的嘯天槍,還有感覺,那種猶如親兄弟一般的感覺,令兔八爺十分的肯定,遠處之人絕對是燕衝!
「兔子!」
燕沖通過魂契感應到兔八爺的到來,臉上的喜意不禁更盛。待兔八爺來到身前後,面露激動的二人什麼也沒說,極為默契的互擊一拳。當然,這一拳誰也沒有用力。
「厲害啊,厲害!」兔八爺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燕沖,見其除了實力再無改變後,不禁由衷的讚歎道:「一個堂堂的三級氣元武宗,竟然被你**於股掌之中,而且毫髮無傷的脫逃,爺佩服!」
「沒什麼可佩服的,都是運氣而已。」燕沖擺手淡然笑道。
燕沖雖然如此說,可兔八爺卻不這麼認為。如果沒有對柳嘯天的行為判定以及對整場豪華賭局的精心策劃,運氣再好也是無用吧?不過,既然燕沖不想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麼,兔八爺也就不再繼續,轉而笑道:「爺已經找到小獸了,它此時正在前方四里地外啃著烤肉!」
「走走走,咱們邊說邊聊!」
兔八爺無恙,小獸無恙,自己也無恙,這正是燕沖心中所期盼的!提起嘯天槍,招呼上兔八爺,而後二人便朝前方行去……
見到滿嘴油膩的小獸後,燕沖摸了摸它的大腦袋。小獸見到燕沖也很是高興,高興到扭頭一口就咬住了燕沖的手指!當然,它並沒有用盡全力,只是略微咬下威脅燕沖罷了。望著小獸那雙有神的大眼,燕沖笑了,「別咬了,以後再也不丟你了還不行?」
或許是感受到了燕沖臉上笑意的真誠,又或許是真的聽懂了燕沖的話,小獸又狠狠瞪了燕沖一眼,而後才鬆開口,繼續對毛絨絨小爪下的烤肉再次發動了狼撕狗啃般的猛烈攻擊。而燕沖,則和兔八爺聊了起來……
當日,燕沖便帶著小獸,與兔八爺一同朝著極地冰域的方向行去。二人並未乘騎,因為此時他們自身的速度並不比馬匹慢。一日一夜後,二人便來到了沐王朝與極地冰域的入口。一路上,他們沒有遭受到任何的麻煩。顯然,擁有滿頭黑髮和一級氣元武者的實力,已經替燕沖隱瞞了他兩個最大的特徵。
越往北行,腳下的大地冰凍狀況便越嚴重。當來到極地冰域的入口時,腳下的大地已然徹底化為整塊湛藍的堅冰。堅冰之上,沒有任何的泥塵,就好似冬日時在結冰的湖面上行走那般。只不過,此時腳下呈湛藍色的堅冰厚度,可遠非湖面可比。據兔八爺所說,這冰少說也得有百餘丈厚!
遙望著左右兩側極遠處兩座高聳入雲海的冰山,燕沖忽然有種感觸,「來到這極地冰域,我就好像流魚入海,日後可有地撲通了!」
極地冰域,在兔八爺的描述中就是一個被打開了百里距離缺口的圓環,只不過這個圓環有點大,大到足以盛放十個沐王朝的面積還不止。將極地冰域包圍成圓環的,是數不清的綿綿冰山。泛藍的冰山折射出了晶瑩的亮光,遠遠望去,就跟什麼大寶貝似的。而據兔八爺所說,這冰山內的寶貝還真不少,而且都是奇珍異寶。前提是,得有命拿才行。
此時此刻,環形冰山的缺口處,眾多修為不一的修者橫成了長排,從空中向下望去,就跟一堆螞蟻結群似的,將整個缺口堵的嚴嚴實實。若想強行由此通過,除非是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否則想也別想。而這大群修者的目標,正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燕衝!
一名體形彪悍個頭高大的壯漢看了看兔八爺,而後又看了看燕沖。見二人皆不是光頭且頭髮並未有假後,不冷不熱道:「釋放氣元。」
果然,柳嘯天這只狡猾的老狐狸果然將燕沖這個特徵點了出來!
燕沖依言照做,釋放出一絲微弱的幾不可辨的氣元。旁邊,兔八爺也施出了一絲氣元。
在柳嘯天發佈的懸賞令中,僅有對於燕沖的特徵描述,對於兔八爺只是以『附屬品』的身份被略微提及實力,並沒有更多描述。因此,眾修者也就僅僅記住了燕沖的兩個特徵,緊緊盯住了燕衝!
確定對面二人沒有任何一人符合燕沖的特徵後,壯漢便後退一步,騰出一個空位放他們進去,而後便又堵了上來。
燕沖與兔八爺相視一笑,而後便朝著極地冰域內行去……
**********************
兩日後,涪水城柳騰商隊的後院。
緩緩睜開雙眼,柳嘯天從地上站了起來。雖然與往常的他沒有什麼氣勢上的區別,但神采卻是異常飛揚,隱隱還有著激動。他怎能不激動?『魂』已經凝練完畢,待稍後奪取了燕沖那具完美身體,他破碎虛空之日可就近在眼前了!
「待奪得燕沖的身體後,本宗的實力會有怎樣的變化?真是期待啊!」
面露激動之情的柳嘯天運轉體內氣元,雙手按照特定的軌跡急促揮動起來……
片刻之後,額頭遍佈密集汗珠的柳嘯天停止了舞動雙手。儘管破掉封印術耗費了他不少的氣元,讓他有些個疲累,但他臉上的激動之情卻較之先前更盛!
揮動衣袖,一股暗勁施出,紅木桌上的銅虎頓時首尾倒置。只聽得轟隆隆的似悶雷般的聲響自牆壁上傳出,緊接著密室門便隨之緩緩打開。
按捺不住心間激動,柳嘯天腳下微微用力,而後整個人便化作一道閃電,轉瞬間便來到了密室之內,足可見其心急程度。
望著被燎煙熏的漆黑的密室,遠處架子上盡皆被燒燬的秘技、功法,密室正中那個空蕩蕩的氣元囚籠,柳嘯天那張激動的老臉頓時僵硬,三伏天的熱情也在瞬間丟入了三九天的冰窟窿裡。
「燕沖,沒了?!」
柳嘯天懵了,徹底懵了。他想不明白,在被封印術、密室、氣元囚籠三重囚困下,燕衝到底是如何沒的?即便是自殺身死,他也得有具屍體留下吧?如果被救,那就更不可能了,誰救的?誰能瞞著他這個大陸上巔峰的存在,在無聲無息中將人救走?巫驚?十個巫驚綁在一起也做不到!
「人呢?人呢!!!」柳嘯天貌若發瘋的大吼著雙臂連連揮舞,架子上的秘技、牆角的將器,被其拂掃的遍地都是。如雪般的發須,在他的狂聲大吼中亂顫,整個人彷彿變成了一頭被戲弄的獅子!
「不可能,不可能!燕沖,給我滾出來!」雙目通紅滿面猙獰的柳嘯天在密室內歇斯底里的狂吼著。
片刻之後,頭髮凌亂如雜草的柳嘯天終於發現了燕沖以嘯天槍留下的痕跡。在秘技、功法被燃燒過四處飄散的灰燼之下,他發現了一行刻在地面之上的、歪歪扭扭好似屎殼郎滾糞球留下的痕跡般的文字——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柳嘯天明白了,看到這八個字後他模模糊糊的有些明白了。他先騙了燕沖,然後燕沖又騙了他。那只投靠他的兔子是故意洩漏燕沖位置的,為的就是得到沁花果和天級功法。燕沖被抓也是故意的,為的就是讓那隻兔子安然脫身。雖然還有很多事情不明白,但有一點他很清楚,燕沖會服用沁花果,然後再修煉其他功法,這樣他的兩大特徵就會被完全掩蓋,之後輕易逃入極地冰域。雖然巖庭宗就在極地冰域,可極地冰域那麼大,又有不少跟巖庭宗不對付的宗門,到時去哪尋找燕沖?
「好,好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好,好,好!!!」柳嘯天仰天狂笑。然而笑音尚未發出,他只覺得胸中一股熱流上湧,「噗!」
大口殷紅的鮮血自柳嘯天嘴中噴出,濺落在地好似一朵盛開的紅蓮。
以他的實力,這種打擊雖大,卻不至於傷他身體。可此時的他恰逢凝練了『魂』,**本就虛弱,再加上從激動的巔峰瞬間墜落到失望的谷底,他焉能不傷?
任憑嘴角的鮮血滴落在衣服上,彷彿瞬間蒼老數十歲的柳嘯天拖動著疲累的身體,緩緩出了密室。關上密地,打開緊關的房門,柳嘯天用他那無神的雙眸打量著廳外蔡晴等眾人,而後『噗』的又是一口鮮血吐出,緊接著雙眼一黑,暈厥倒地。暈厥之前,他聽到了眾人驚慌失措的喊叫聲……
半日後,柳嘯天悠悠醒轉。雙眼依舊無神,望了眼床前伺候的、滿臉緊張的蔡晴,柳嘯天喃喃吩咐道:「關於燕沖曾被本宗捉到的事情,誰也不准說出去,否則立殺。」
柳嘯天不想讓人知道燕沖被他抓住後又從他手中逃掉的事情,因為他這個三級氣元武宗、巖庭宗的宗主丟不起這個人!
「偷本宗將器,焚本宗功法秘技,再來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燕沖,本宗倒真是小看你了!」柳嘯天切齒大怒。然而怒意剛剛泛起,腦海便如遭受針扎,痛苦難擋。他知道,這是凝練『魂』後對『魂』的傷害發作了!
雙手緊捂腦袋的柳嘯天對著不知所措的蔡晴狠狠吼道:「不想死就快去給本宗隨便帶個人進來!」
「是!」……
片刻之後,一具乾癟的、僅剩皮包骨的屍體出現在了柳嘯天的房間內。而在屍體的旁邊,則站著重新恢復生機的柳嘯天!
單手化出一片火焰將屍體焚盡,而後柳嘯天便邁步走出了房間。緊攥雙拳,此時的柳嘯天仿如化身為出鞘利劍,心間的濃濃恨意更如波濤洶湧,「燕衝!!!」
而此時此刻,他所『思念』的燕沖,則早已達到了極地冰域的深處……
整間密屋內金芒大盛,猶如燃燒至極致的火焰。到金芒盛到極點後,屋內霎時黑了起來。因為,金芒已然裹挾著燕沖消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57:58
第三卷 第一章 很傻,很天真
冬日暖陽高懸天際,散發出了和煦的陽光。在和煦陽光的照耀下,極地冰域外圍的環形冰川折射出了藍盈盈的亮芒,遠遠望去煞是好看,就跟一塊天然形成的巨大水晶一般。
然而,歷經半日時間穿過這藍盈盈的極厚環形冰川就會發現,極地冰域內的景象跟外面完全不同!油綠的小草遍鋪在地,鮮嫩的草芽顯得它們活力極為旺盛。遠處叫不上名的大樹,更是鬱鬱蔥蔥,上面還有著不少五顏六色的鳥兒在爭相鳴叫。前方,有一條清澈的小溪流,溪水淙淙,偶有身上泛著銀色淡芒的小魚騰起,然後又迅速潛入溪中,似乎正在玩樂……極地冰域之內,就好像是那世外仙境,一切都充滿著旺盛的活力!
駝山,離極地冰域出入口最近的一座山,因其兩峰就好像是駱駝的駝峰,所以才被附近的人們冠以駝山之名。駝山並不高,主峰離地也就才兩三百米。不過佔地範圍卻是不小,以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而言,穿過這座駝山,少說也得耗費一天時間。
駝山之內,林木蔥鬱,綠草遍地,淡淡的白霧縈繞其間,端的是休養生息的好地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此時駝山之上正有兩名修者在做殊死拚殺!
「田元,來啊!殺我啊!」
身著青色染血長袍的年輕男子手持半截卷刃長劍,似瘋似癲般朝著對面那名全身裹在金黃色長衣裡的男子怒吼著。看他身上那破爛不堪四處濺血的青衣,就不難想像出戰鬥的慘烈。
被喚作田元的男子臉上滿是戲謔,探手輕彈了下手中明光??的大環刀,一聲脆響登時傳出。望著對面全身是傷的臉色蒼白的青衣男子,田元戲謔道:「李辰,你想死,我偏不讓你如願。除非你告訴我東西在哪!」
「想都別想!」
手持半截卷刃長劍的李辰怒喝一聲,繼而凝聚體內氣元化作劍芒補足半截長劍,朝著對面的田元猛衝而去,好似一頭盛怒的猛虎那般,極有氣勢!
李辰擁有氣勢,可田元卻擁有優勢。同為三級氣元武者,他手長所持有的卻是將器大環刀。李辰手中的長劍雖然質地也是不錯,但終究並非將器。在大環刀的瘋狂劈砍攻擊之下,最終也只有被劈斷的份。
望著不知死活朝自己衝來的李辰,田元嗤笑著揮起了陽光下折射著光影的大環刀,反手劈了出去……
「不可思議啊!」
燕沖雖然進入極地冰域已經有大半日的時間,但對這極地冰域內的一切依舊感覺到了無比的驚奇。在進入極地冰域之前,他一直幻想著這裡都是雪花飄飄寒風凜冽的景象,卻不曾想到此時望在眼中的,卻是好一片的春意盎然!
「你感覺到很不可思議是嗎?」兔八爺遙視著近前這座林木蔥鬱的小山頭,對燕沖道:「爺也感覺到很不可思議,只不過是對沐王朝的。在那裡,有春夏秋冬四季,該熱的時候熱,該冷的時候冷。可以欣賞春天的百花爛漫,也可以感受秋天的蕭索蒼涼。可在極地冰域內,四季常青,從來沒有夏秋冬三季,太單一了。」
燕沖正要說什麼,兔八爺突然道:「前方有兩名三級氣元武者在爭鬥,爺去湊個熱鬧!」
說罷,不待燕沖有什麼反應,兔八爺朝著小山頭蹭蹭竄去。只數息的工夫,其身影就從燕沖視線中徹底消失。
「這隻兔子,還真是愛湊熱鬧啊!」燕沖苦笑著搖了搖頭,而後便依靠魂契尋著兔八爺的位置朝山中追去……
「田元,要殺就殺。想讓我告訴你,不可能!」被大環刀抵在脖頸上的李辰雖然身處死境,但卻神色凜然,毫無懼意!
田元本還想廢掉李辰的丹田然後帶他回去強行逼問,可忽然間他想明白了。既然東西就在這駝山上,這件事情也僅有他們兩個人知道,那麼只要殺掉李辰,然後再回去將此事告知師傅,東西被發現還不是早早晚晚的事?
想明白了,田元也就沒有必要再在李辰身上費心思了!
「想死?好啊,我成全你!」
田元正欲揮動大環刀砍下李辰的腦袋,忽然一道極為懶散的聲音自遠處響起,「慢著。」
發覺來人是一級氣元武將,田元琢磨了琢磨,最終還是將離大環刀架在了李辰的脖子上,並未切下。
李辰雖不怕死,可是若能活著終歸是件好事,天大的好事。所以在聽聞那道懶散聲音響起時,他暗暗鬆了口氣。
兔八爺搖搖晃晃地邁著緩步來到了李辰的近前,瞅了瞅他身上的傷勢,而後又打量起了旁邊滿臉警惕的田元。
被一名有足夠實力擊殺自己的陌生人打量,這可不是件什麼舒服愜意的事。田元深吸口氣強壓下心中的不安,而後對著兔八爺道:「前輩,不知您有何事?」
「刀不錯,要是換做先前,爺非搶了你不可。」兔八爺在心裡嘟囔了幾句,而後倒背著手裝起了高人,仰頭望天淡然道:「為何要殺他。」
田元一聽這話,心中暗道壞事。此時他最擔心的,就是兔八爺管這件閒事。一旦兔八爺插手,不僅他想要的東西沒了,怕是連他的小命也就沒了!
「前輩。」田元那雙賊兮兮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頓時有了主意。單手持刀架在李辰脖子上,微微點下頭表示恭敬,而後道:「晚輩乃是巖庭宗外宗弟子吳大生的徒弟,今日受師傅之命出來為巖庭宗辦事。因為牽扯到宗派秘密,所以還望前輩不要……」
「噗!」
田元話還沒說完呢,就發覺眼前白光一閃,繼而便感覺胸口遭利器穿透。
不敢置信地望著沒入胸口的星刺刃,嘴角溢出鮮血的田元呆了。他不明白,眼前這人怎麼前一刻還好好的,這一刻就莫名出手殺人?莫說是他不明白,就連旁邊被大環刀架在脖子上的李辰也不明白!
「莫非這人是瘋子?怎麼沒有絲毫預兆的就殺人?」李辰心中暗暗嘀咕著。
兔八爺又將星刺刃狠狠地在田元胸口內攪動一番,見徹底斷絕了田元的生機這才將沾染鮮血的星刺刃抽了出來。對著砰然倒地死不瞑目的田元吐了口唾沫,兔八爺忿忿不已,「爺最恨的就是巖庭宗那群狗東西,你師傅身為巖庭宗的弟子也就罷了,這不怪你。可你竟然敢拿巖庭宗來嚇唬爺,不知死活的東西!」
李辰這才明白過來,眼前這人不是瘋子,而是跟巖庭宗有仇!
李辰正欲開口跟兔八爺道謝,忽而感應到有位一級氣元武者正在朝著此處緩步趕來。李辰琢磨了琢磨,頓時心中瞭然,「應該是這位前輩的跟班吧!」
不多會兒的工夫,燕沖就尋到了兔八爺。望著地上的屍體,兔八爺手中星刺刃上的鮮血,燕沖淡然道:「你幹的?」
兔八爺嘿然一笑,「巖庭宗的。」
燕沖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既然是巖庭宗的人,那殺了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氣元武將給氣元武者作解釋,而且看起來還有些怕他,難道肩頂小獸那人是某個大勢力的公子?」
旁邊的李辰正看得納悶,燕衝開口了,「為什麼動手?」
李辰看到地上的大環刀,於是便解釋道:「他覬覦我的將器大環刀,被他一時不查搶去了,他還想殺人滅口,所以……」
燕沖扭頭看向李辰,直看得李辰心裡有些發毛時,燕沖才指著遠處的半截斷劍開口說道:「你這理由真差勁!」
聽聞這話,李辰心中猛地一突。他不敢說山上有東西,他怕狼死了虎來了,所以才說了謊。可沒想到,謊言竟然被人家一眼看穿……
正在李辰心中忐忑之時,燕沖揮手道:「罷了,我也只是隨口一問,並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附近有沒有城池,在哪,離這還有多少路程。」
李辰心中暗鬆了口氣,而後道:「這座山叫駝山,翻過駝山繼續北行,約麼有百里的路程便是蒙城,是離駝山最近的一座城池。」
燕沖微微頷首,而後便招呼著兔八爺朝著前方繼續行去。當然,大環刀已經被兔八爺給收到了影子內,只不過李辰沒有看到罷了。
望著燕沖與兔八爺逐漸遠去的身影,李辰尋思了一番,扭頭便欲撿起大環刀。哪知他尋摸了半天也沒見到大環刀的蹤跡,於是這才明白,大環刀早就被二人拿走了。
「唉!」本還想得到件將器的李辰無奈地搖了搖頭,而後就朝著遠處的燕沖二人追去。
兔八爺發覺李辰追來,頭也不回的詢問道:「幹嘛追爺?」
「順路,我也要去蒙城,所以給兩位帶個路。」李辰笑呵呵的回道。
他這次說的可是大實話,只不過另外一層意思他卻是沒有說,他怕再遇到歹人,所以才跟著燕沖二人。說白了,尋倆免費保鏢!
燕沖扭頭看了李辰一眼,而後便邁步繼續前行。
就這麼輕輕一眼,卻讓李辰心中又是一突,「這人好厲害,就跟能看透我心中所想似的!」
「只要不傻,都能看清楚你打的什麼主意!」兔八爺鄙視地瞪了李辰一眼,而後就隨著燕沖一同往前行去。
望著燕沖與兔八爺二人的身影,李辰忽然發覺眼前一幕頗為熟悉:幼年時,自己拿著從鄰家偷來的糖,回家告訴爹說是天上掉下來的。
自以為很聰明,其實很傻,很天真……
第三卷 第二章 蒙城衍召門
極地冰域總共劃分為八大郡,每個郡的勢力範圍都與沐王朝不相上下。一郡下轄九都,是以八大郡又稱為七十二都。每個都,又轄管著數百座城池。而蒙城,便是極地冰域內成千上萬座城池的其中之一。
踏進蒙城,燕沖與兔八爺四下打量著。鱗次櫛比的商舖,擺滿琳琅小物的攤位,街上川流不息的行人……總之,入眼之處與沐王朝的景象沒什麼區別。沐王朝有的,蒙城也有。什麼妓院、賭坊、酒家、鐵匠鋪,一應俱全。當然,衣飾鋪也有,因為極地冰域的人沒有裸行的愛好。
遠處,二十人的巡城隊身著精鋼製式鎧甲,腰佩統一的戰刀,雄赳赳氣昂昂的在街上巡邏著。燕沖感應了下他們的修為,好傢伙,清一色一級氣元武者,領頭的隊長更是達到了二級氣元武者的實力。這還只是一支巡城隊而已,城主府的勢力,又該如何?至少,比之沐王朝內的蒼城、涪水城之流,要強上數倍!
燕沖忽然發現,他跟兔子這倆一級氣元武將在極地冰域似乎並不值錢,就跟攤位上擺放的那堆大白菜似的,不說一抓一大把,但也絕對不怎麼稀罕。
「李辰,跟我們介紹介紹這蒙城城主府的勢力。」燕沖對身邊的李辰吩咐道。
李辰已經從燕衝口中得知他們是從沐王朝來的,因此對他們的『無知』也就看得很是理所當然。略微想了想,而後便說道:「蒙城內有五支巡城隊,你也看到了,跟剛才那些人是同一種實力。巡城隊,只不過是蒙城城防的下等力量。其上,還有蒙城護衛隊。你們沐王朝內的城防護衛隊,就是跟極地冰域學的。蒙城護衛隊只有一支,由十名三級氣元武者組成。隊長的實力,是已經達到了一級氣元武將。」
燕沖恍然,原來他跟兔子這倆一級氣元武將,還值個酒肉錢,比大白菜強點。
李辰繼續道:「蒙城護衛隊跟巡城隊這批力量,盡皆歸城主所管。不過跟你們沐王朝內所不同的是,城主並不歸王朝管,而且也沒有什麼王朝,有的只是宗派。」
「宗派?」燕沖琢磨了琢磨,而後道:「莫非是由幾大宗派共同協管極地冰域內的所有勢力?」
由某個宗派統一極地冰域內的所有勢力,這不太可能,畢竟極地冰域太過龐大了,單是八大郡就足以媲美八個沐王朝的勢力範圍。因此,燕沖判斷是由多宗派共同協管極地冰域內的所有勢力。
李辰點了下頭,「是這樣的。管理蒙城的,便是……水華門。」
當李辰說起『水華門』這三個字時,咬音特別重,而且他臉上的表情也顯得頗有恨意。不消多言,他跟水華門之間肯定有些故事。只是,這關燕沖屁事?所以,燕沖即便是看出了這一點,也全然裝作未見。
「依照水華門的勢力,在整個極地冰域所有勢力中能排進前五百嗎?」燕沖閒問道。
「前五百?」李辰嗤笑,「莫說是前五百,千名之內,沒它水華門什麼事!」
似乎怕燕沖誤會自己,於是李辰便連忙道:「剛才我不是在笑你,而是在笑水華門。」
燕沖微微一笑,擺手作罷。錯過迎面走來的路人,燕沖又問道李辰,「水華門只管理一個蒙城嗎?」
李辰沉默片刻後,苦笑道:「既然你救過我一命,又保我安全無虞的回到蒙城,我也沒什麼可瞞你的了。蒙城,先前是受我衍召門的管理。而水華門,則管理著蒙城西四百里外的連城。我衍召門弱勢,蒙城最終被水華門所強佔。所以,現在水華門同時管理著蒙城、連城兩座城池。」
「哦?那你還敢回蒙城,不怕被水華門所殺?」燕沖頗有興趣地望向李辰。
李辰搖了搖頭,自傲道:「雖然我衍召門對蒙城的管理權丟失了,但水華門還沒有能力鯨吞我們衍召門。所以,我衍召門的門庭依舊在這蒙城之中。」
見燕沖笑呵呵地看著自己,李辰頓時有些羞澀。也對,連對蒙城的管理權都丟了,僅僅保住個門派,又有什麼可傲然的。
三人並肩行在繁華的街道上,燕沖淡然邁步,像是在思慮著什麼。兔八爺則將色迷迷的目光四處亂拋。得虧看幾下不會懷孕,否則兔八爺今天得播上數百種了。至於李辰,則小心翼翼的陪在燕沖身旁。雖然燕沖實力看起來只是一級氣元武者,可是從兔八爺對燕沖言聽計從的態度上,身為三級氣元武者的李辰還是不敢小看他。
突然,燕沖莫名的歎息道:「水真深那!」
左瞧右看搜尋美人的兔八爺聽聞這話,當即扭頭望向燕沖,「不敢下水?」
「不敢下水?」燕沖迎上了兔八爺挑釁似的目光,笑道:「我怕淹不死我,反倒讓我把水給攪渾了!」
兔八爺哈哈大笑,較為淫蕩的目光繼續踅摸向四處。
聽聞這不著邊際的對話,李辰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正欲開口詢問,忽而,遠處一名五十多歲,面色紅潤體形富態,穿著像是富家老爺的胖老頭落入了他的視線中。
見得此人,李辰面上當即浮現喜意,朝著胖老頭跑去。來到近前後立刻收起喜意恭聲道:「師傅!」
一臉和善的胖老頭瞇起兩隻小眼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李辰,為師讓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師傅讓做的事徒兒自然全力去做。不過……」李辰附耳趴在胖老頭耳邊悄聲道:「師傅,徒兒發現好東西了!」
胖老頭的兩隻小眼睛滴溜溜一轉,繼而拍了拍李辰的肩膀,示意他回衍召門再說。
然而就在胖老頭轉身欲行的那一剎,李辰忙道:「師傅,這次出行我遇到了田元,差點死在他的手中。不過最終被人所救,吶,就是他們。」
邊說著,李辰邊伸手指向了由遠及近的燕沖與兔八爺二人。
胖老頭挪動著富態的身體來到燕沖二人近前,笑呵呵的拱手道:「衍召門吳良,多謝二位出手救下我這個不成器的徒兒。」
「客氣了,只是路過順手相救而已。」燕沖邊客套地打著招呼邊暗暗詢問道身旁的兔八爺,「什麼實力?」
雖然自身的真實實力依舊是一級氣元武將,可感元術卻下降到了一級氣元武者的實力。無奈,燕沖只好詢問兔八爺。
兔八爺將目光投向了不遠處一座豪華的酒樓,自言自語似的讚歎道:「這座酒樓真是豪華,不知道二級氣元武將進去,會不會有優惠。」
「這隻兔子!」燕沖無奈地搖頭苦笑,這不是明擺著向擁有二級氣元武將實力的吳良要吃食麼?
所幸,這吳良既是明白人又非摳門貨,因此便笑呵呵地邀請道:「大街上並非談話的地方,咱們去酒樓坐坐!」
「多謝!」
兔八爺當真是不客氣,生怕吳良反悔似的,人家剛開口他就蹭蹭的朝著酒樓處跑去。燕沖大為無奈,只好苦笑著解釋道:「我這兄弟嘴饞的很,而我們兄弟二人又剛剛從沐王朝來到極地冰域,身上沒有多少銀兩,也不知這極地冰域內花費的是什麼,因此……呵呵,別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是我考慮不周。裡面請!」吳良笑瞇瞇的邊招呼著燕沖一同往旁邊那座華麗的酒樓行去。
醉月樓,不論規模還是檔次,都是蒙城內所有酒樓中頂尖的存在。共分三層,下層,無疑就是那些尋常人家的位置。中層,有權有錢的客人才能進入。上層,那得蒙城內可以橫著走的人才有資格上去。而此時的燕沖幾人,便落座在上層。
醉月樓的上層,真不愧是給那些在蒙城內橫著走的人物準備的地方。寬敞的大包間,包間四角各站一名絕色丫鬟,有彈曲兒的、有倒酒的,還有倆是脫衣服的。當然,她們不脫自己的,而是脫客人的。而且,只是外衣,內衣是否幫脫不知道。兔八爺想問問來著,結果被燕沖踹了**一腳,這才光剩下打量的份。
「你們都出去吧!」
四人都是修者,也沒人稀罕丫鬟伺候的待遇。因此,吳良在詢問過燕沖的意見後,便讓四個丫鬟退下了。
待上齊酒菜後,吳良跟李辰說了好一通感謝的話,而後便吃吃喝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吳良拍了拍身側李辰的肩膀,「這兩位救過你的命,有事情也不需要瞞著他們,說吧!」
吳良只道是燕沖跟兔八爺救了李辰的命,自然也知道李辰得到的是什麼東西,因此也就選擇當著他們的面說起,以圖給他們二人留個光明磊落的好印象。可李辰不知道是這麼個意思,他雖然想不明白吳良要幹什麼,但師命不可違,因此他也就實話實說。
「師傅,我在駝山之上發現了一個……」
第三卷 第三章 囚禁
「師傅我在駝山之上發現了一個微型的紫金礦!」
「微型紫金礦?」當聽到這個消息後,吳良兩隻笑瞇瞇的小眼立刻大睜不比驢眼小絲毫,「可有採樣?」
李辰忙從懷中掏出一塊裹著東西的黑布遞給了吳良。
吳良左手托住黑布熙熐熂熉,嗷嘧嗾嘜右手顫顫巍巍地將黑布一層層揭了開來。
燕沖與兔八爺雖對紫金礦不怎麼在意,不過能見識一下也是好的。因此他們二人也將目光投向了吳良左手的黑布,只不過沒有吳良的眼神那麼火辣罷了。
黑布被全部揭開一塊拳頭大小的灰褐色土坷垃出現在了眾人視線中。細細觀望這塊土坷垃,泥土尚為濕潤,其中點綴著數十顆紫色的小沙粒。
「是了,是了,這就是紫沙!」吳良凝視良久後,激動的顫音道:「將這些紫沙取出後以極高溫融為一體,待冷卻後便是紫金了!」
微型紫金礦?紫金?燕沖沒興趣,兔八爺同樣也沒興趣。將器不在多,夠用且順手就好。要再多的紫金,又有何用。可燕沖想的卻不只是這麼簡單,「如果我是吳良,那麼,分給燕沖紫金是絕不可能的,我捨不得將到手的東西一分為二。逼燕沖走更是不可能的,我會擔心燕衝將這個消息傳出去。唯有——殺!」
念及此處,燕沖的表情逐漸凝重起來,同時在心中暗暗提醒著兔八爺。
將土坷垃重新用黑布包裹好,吳良也瞇上小眼開始思慮起來。只不過,他所思慮的問題燕沖早就思慮過了。
一時間,整個房間內陷入沉默。
時間如同沙漏中的沙粒,緩緩流逝。而燕沖與吳良,則眼對眼的互望著。一個欲殺,一個防殺,房間內充滿了肅殺的氣息。
片刻之後,吳良重重歎息一聲,而後緩言道:「你們兄弟二人救過李辰,雖然我叫『無良』,雖然我的手上沾血不少,卻不曾做過半件忘恩負義以怨報德之事。今日,為了衍召門,我也是迫不得已。」
「理解。換成我,或許也會這樣做。」燕沖淡然望向吳良,並不為自己跟兔八爺所擔心。
「這樣,我有個提議。如果你們同意,那我也就不需要動手了。」不待燕沖有所回答,吳良又道:「你們隨我回衍召門,由門內弟子看守幾日。待我衍召門將微型紫金礦全部開採後,按照總量給與你們十分之一。之後,你們若想離開我衍召門絕不阻攔。若留下,自是歡迎至極!」
眉頭緊蹙的兔八爺剛要說什麼,燕沖忽地擺手阻止了他,而後對著吳良道:「可以。」
吳良料到燕沖必會答應,卻沒想到他竟會答應的如此痛快。不禁疑道:「難道你不怕這裡面有對你不利的陰謀?」
燕沖笑著反問道:「難道身為二級氣元武者的你殺我和兔子還需要陰謀?」
「哈哈!」吳良痛快的大笑幾聲後,端起酒杯與燕沖碰杯後一飲而盡。
確實,以他二級氣元武將的實力,幹掉一級氣元武者和一級氣元武將並不需要陰謀。所以燕沖毫不猶豫的答應,令他感覺到很痛快。只是,他並不知道,方纔他的提議,無形之中救了他跟李辰的命。且不說燕沖的真實實力是一級氣元武將,單單是他肩上沉睡的小獸,就足夠將其瞬間抹殺!
吃飽喝足後四人便離開醉月樓,朝著衍召門所在的方向行去。
路上,吳良極為謹慎的監視著燕沖二人,生怕一個不慎被他們逃掉。哪知燕沖與兔八爺二人卻是安分的很,彷彿根本就不曾考慮過要逃,反而一路上有說有笑,絲毫也不像是要被監視起來的人。吳良看在眼裡,佩服在心中。同等的情況,若是換成他吳良,他相信自己絕做不到如此鎮靜。
「為什麼答應他們去衍召門?」兔八爺邊色迷迷地打量著過往美人,邊暗暗詢問道燕沖。
燕沖淡然一笑,回道:「找個既能免費吃住,又有人幫咱介紹極地冰域情況,還有人免費保護的地方,不容易。」
「陰險!」
「多謝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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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中段,佔地約有四五畝的大院,便是衍召門的門派所在地。衍召門的大門口,兩名二級氣元武者充當護衛,雖然強打精神,但仍難掩飾臉上的失落之情。兩年前,他們還可以在這蒙城內橫著走,昂首挺胸的說他們是衍召門的弟子。而此時,蒙城卻的管理權卻被水華門搶奪去。他們,還憑什麼昂首挺胸?不僅僅是他們兩名護衛,甚至連大門口上方那塑有金光爍爍龍飛鳳舞的衍召門牌匾,上面也蒙了不少的灰塵。以前,這塊牌匾可是油光?亮的。
「吳長老!」
見吳良歸來,兩名無精打采的護衛立刻瞪大眼睛竭力喊出了兩道響亮的話音。顯然,這是做給吳良看的、說給吳良聽的。
吳良雖然清楚這兩名護衛的用意,不過卻沒有說什麼。如果換做平時,他定是訓斥一番。只是此時他沒有這個心情,他的心思全都在那個微型紫金礦上!
「吳長老?看來這個衍召門的實力實在是不怎麼樣。」燕沖心下暗暗想道。一個二級氣元武將就可以成為長老,那他和兔八爺,豈非最少也得混個門派精英當當?「看來,先前對自己跟兔子的估價估低了,比酒肉也還貴點。」
衍召門大院內分前後二院。前院,有假山、有湧泉,更是少不了鮮花嫩草的妝點。若非議事大廳就座落在前院內,燕沖定會將這當成一座遊園。相比於前院,後院就要簡單工整的多。正中那座看起來十分闊氣的豪屋,便是衍召門門主的住處。在門主住處的周圍,遍佈著一排排略小些的屋子,雖然沒有門主的豪屋那般闊氣,但也遠勝尋常富戶的住處。
將燕沖請到客房後,吳良對他耍了點小心思,「燕兄弟,你在這安心修煉,請這位兔子兄弟去幫我們一同採礦。如何?」
吳良已然看出,這個諢名兔子的一級氣元武將對於燕沖絕對是言聽計從。因此,他才敢留下燕沖,以燕沖之命威脅兔八爺暫時為他衍召門效力。
「兔子,你不是一直嫌枯燥無人動手麼?去吧!」燕沖對兔八爺笑道。
兔八爺也不擔心燕沖,因為他心裡清楚,燕沖絕不會有危險。如果非要說有危險,那麼危險也是衍召門的。能隨意抹殺三級氣元武將的小獸,在這衍召門內可是無敵的存在。況且,燕沖還可以利用這段時間修煉。只不過,兔八爺心裡總是覺得有些彆扭。被人要挾,可不是一件舒服的事。
「你說,爺偷他們多少紫金礦合適?」
聽聞兔八爺的詢問,燕沖搖頭苦笑,「算了,即便是全部偷來,咱們也沒那閒工夫融化紫沙。如果以後他們不懷好意,到時再把現貨弄來也不遲。」
「好,聽你的。」
兔八爺隨吳良、李辰走了,而燕沖,則被兩名二級氣元武者給監視起來。臨走之前,吳良交代要給燕沖最好的伙食、最無微不至的照顧,要當成大貴客那般招待。燕沖很滿意,吩咐門口二人上了一大桌的美食佳餚後,就把小獸丟在了桌上。
對於真正的饞鬼而言,美食當前是絕對不需要叫喚的,哪怕它已昏迷萬年。沉睡中的小獸用力的嗅了嗅鼻子,而後大眼便立即睜開,對著瓷盤中的美食發動了近乎拚命的攻擊。看那架勢,大有將瓷盤一同消滅的可能。
輕輕撫摸了幾下小獸的大腦袋,而後燕沖便取出了暗金色紙張、紫線串釘而成的《破蒼訣》。
按照燕沖的想法,修煉完第三頁的內容,再觀看第四頁時腦海就應該出現幻境了。所以,他便直接翻到了空無一字的第四頁。
果然不出他所料,片刻之後,腦海中浮現出了神秘強者手持嘯天槍的身影,依舊以先前緩慢至極的速度緩緩舞動起了嘯天槍。雖然每個姿勢都看似尋常,或前刺或橫掃,但在神秘強者所施展出來,卻如同魚兒水中游、鳥雀天上飛那般的自然而然,彷彿一切都渾然天成。甚至給燕沖一種感覺,一種強烈的感覺——槍,理應如此用!
不多會兒的工夫後,腦海中的幻境消失。燕衝將《破蒼訣》收起的同時取出了嘯天槍,而後便在屋內緩緩舞動起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2:58:52
第三卷 第四章 外門長老
衍召門後院的某間客房內燕沖緩緩舞動著手中的嘯天槍。
隨著嘯天槍自右向左的揮動,一隻野蠅震動著翅膀『嗡嗡』的從槍身上方飛過那兩隻灰褐色的大眼睛似乎還特意朝緩慢移動的槍身看了看,頗有種不屑的意味深含其中。然而勫就在它即將脫離嘯天槍舞動範圍時,身體卻砰然爆開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嘯天槍依舊在緩緩舞動,看起來比老牛拉破車都不如。然而每當有飛蟲從此處經過,總會莫名其妙的爆體而亡……
片刻之後,燕沖收槍而立,緩緩睜開了雙眸。
燕沖臉上浮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破蒼訣》吸納氣元的霸道程度,遠比先前修煉的《大力破山訣》要強得多。剛才闖入我周圍氣元層內的六十七隻飛蟲,盡皆氣元太過濃郁的緣故而爆體。難怪當初那位神秘強者留言說必須有嘯天槍配合才可以修煉《破蒼訣》,若無嘯天槍幫我疏化氣元,若是我舞槍的速度再快上那麼一絲,怕是此時不僅僅飛蟲會爆體,連我也會爆體吧!」
修煉的時間,總是過的特別快。如同天際的浮雲那般,轉瞬即逝。不知不覺中,五日的時間便在燕沖的修煉中悄然度過。雖然只是短短的五日時間,但燕沖卻在這短短五日時間裡,成功晉陞為一級氣元武將!當然,這也不僅僅是《破蒼訣》的功勞。與兔八爺簽訂的平等魂契,也是功不可沒。還有,燕沖這具強悍的**,也起了一定的作用。數個有力條件疊加,這才令他僅耗五日便晉陞為一級氣元武將。
每次晉級,都會令燕衝回想起神秘強者的留言,每晉一級,便可接受一次雕像的考驗。考驗通過,可獲得神秘強者留下的獎勵。神秘強者留下的東西,哪一件是凡品?《破蒼訣》?嘯天槍?附影術?無一不精!
「忍忍吧,希望將來可以一次將拖欠的考驗全部通過。」
燕沖無奈,他只能如此。此時此刻,想必極地冰域的入口依舊有著多不勝數的修者在捉拿他,而且已經有了關於他跟兔八爺的最新特徵。通過神秘強者的考驗,燕沖很有把握,畢竟他在有了強悍**的基礎上又有了氣元的存在。可若想通過極地冰域入口處那鋪天蓋地如同蟻群般的修者……除非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否則是定死無疑!
強忍心中誘惑,燕沖待平心靜氣後,再次揮動著嘯天槍修煉起來。
此時的燕沖,已經徹徹底底的明白了當初柳嘯天為何會先『培養』他,然後再奪取他的**。實力晉陞至一級氣元武將的他,已經感覺到了**是基礎的真正含義。就像是和武器一個道理,有些攻擊性極端強悍的秘技,必須要將器乃至於宗器才能施放出來。同理,想要發揮出更大的實力、更大的防禦力,身體就必須承受住更多的氣元。如果**不夠強悍,就會因為這個限制而降低自身的實力。
而此刻的燕沖,他感覺自己的**,已經與當初的柳騰不相上下!他還僅僅只是一級氣元武將而已,就已經足以媲美尋常三級氣元武將的**了。如果待他晉陞至三級氣元武將之時呢?不敢想像……
天藍得像一汪海水,幾朵飄飄悠悠的白雲,洋洋灑灑地點綴在天空,構成一幅美妙絕倫的詩意畫卷。
「爺回來了!」
兔八爺剛剛踏進衍召門的後院就扯著嗓子大聲嚷嚷,就好像是回到他自己家中似的,絲毫也沒有為客者的覺悟。
房間內的燕衝將嘯天槍收起後,打開了房門。
門口的兩名二級氣元武者依舊叉臂相擋,生恐燕沖會走出這個房間。對於二人的舉動,燕沖微微一笑,沒有再做什麼舉動。只是靜靜地立在門口,等待著兔八爺。
不多會兒的工夫後,兔八爺那搖頭尾巴晃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燕沖的視線中。就跟個地痞無賴似的,晃晃的顛著腳倚靠著走廊牆壁對燕沖喜滋滋道:「知道爺此次幹掉了幾個小傢伙嗎?嘿嘿,四個,一口氣就幹掉了水華門四個小傢伙,舒坦!」
隨在兔八爺身後的李辰笑了笑,這次在駝山上挖掘微型紫金礦的事情,雖然他們慎之又慎,但終究還是走漏了一絲風聲被水華門所得知。因此,水華門便派了蒙城護衛隊去驗證此事。過程就不消多說了,吳良肯定不能讓他們將消息帶回去,因而就動手了。結果,整整四名三級氣元武者死在了兔八爺的手上。至於其他幾人,也盡皆是有來無回,甚至連擁有一級氣元武將實力的護衛隊長也被吳良給留在了那。每當想起這個豐碩的戰果,李辰就高興,他終於揚眉吐氣了!
只不過,當發現燕沖之後,李辰臉上的笑意便霎時僵住了,因為他發覺燕沖竟然晉陞到了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
「五天晉陞三級?不、不可能,絕不可能!」李辰大張了嘴巴目瞪口呆,滿面的錯愕。實力增長速度快的修者,他李辰不是沒見過,可再快也不能像燕沖這樣啊!才五天的工夫,竟然晉陞了三級,這種修煉速度,簡直太瘋狂了!
「我肯定是迷糊了,找師傅去,肯定是迷糊了。」李辰喃喃自語的朝著外面行去,就跟受到了什麼大刺激似的。不過話說回來,燕沖對他的刺激也委實不小。他李辰耗費了整整三年的時間才晉陞到三級氣元武者,而燕沖卻僅僅只用了五日便晉陞至一級氣元武將,這……
兔八爺對於燕沖的晉級卻是不以為意,若是燕沖沒有晉級,那才詭異呢!
進入屋中,兔八爺便對燕沖講起了這幾日駝山之上所發生的事情……
片刻之後,守護紫金的吳良急匆匆地來到燕沖住處。
見到燕沖後,吳良那兩隻瞇縫的小眼頓時瞪得都快鼓出來了,「我只當是李辰那小子說謊,沒想到燕兄弟你竟然真的用五日時間晉陞到了一級氣元武將!」
「吳長老不要誤會,其實我的真正實力就是一級氣元武將,只不過先前出了些意外,所以才會退到一級氣元武者的實力。如今,只是恢復常態而已。」燕沖笑著解釋道。
聽聞燕沖的解釋,吳良恍然大悟。他覺得這個解釋非常合理,雖然他未曾聽說過有類似於燕沖的這類怪事發生,不過修者千千萬,未知的怪事多了。
「原來是一級氣元武將,可笑我竟然還派兩個二級氣元武者來監視你。」吳良自嘲似的笑了笑,而後便正顏道:「兩位,不知你們是否有門派?」
「有。」燕沖想也沒想,立即脫口而出。當吳良話音出口後,燕沖便明白了吳良的用意。加入衍召門為其效力?可以,前提是必須拿出足夠的好處。衍召門內有什麼,紫金?燕沖不需要。修煉功法?燕沖也不需要。宗器?燕沖需要,可衍召門也得有不是?一個二級氣元武將就可以做長老的門派,燕沖可不相信他們能拿出宗器。既然如此,那麼燕沖為何還要加入他衍召門?光出力不收酬勞的事莫說是燕沖不幹,就是街頭巷尾的百姓也不會幹!
吳良是個精明人,他沒有考慮燕沖是否真的有門派,而是以另一種方式收買起了二人。在房內徘徊片刻後,吳良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猛然抬頭道:「在駝山之上獲得的紫沙,融化後估計會得到五十餘兩。除卻先前答應給你們的一成,現在我再許給你們一成,只要你們成為我衍召門的外門長老即可!」
「外門長老?」長老是什麼職務,燕衝倒是清楚,門主以下的職務。可這個外門長老?
見燕沖面露疑惑不解之色,於是吳良便對其笑道:「燕兄弟也是個聰明人,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們二位成為我衍召門的外門長老後,依舊可以四處行走。只是,如果我衍召門有難,二位需立刻前來相助。當然,如果二位有些小麻煩,我衍召門也會幫二位解決。」
一聽這話燕沖立刻就明白了,這個吳良說的還不夠直白,真正直白的是『我衍召門出事,你們得隨叫隨到。如果你們二位出事,別指望我們衍召門出力。而那一成紫金,就是給你們的好處。』
燕沖本就不在意紫金,又不願意加入這衍召門,此時得知原來是如此的外門長老,於是便欲開口拒絕。
哪知他話還未出口,兔八爺便搶先說道:「我答應了,成為你們的外門長老!」
聽聞這話,吳良當即拱手笑道:「我代表衍召門,歡迎二位新長老!」
見兔八爺一個勁的朝自己擠眉弄眼,吳良又已經說出這話,燕沖也不好再反對什麼,於是便點了點頭,「好吧!」
又聊了一會兒,而後吳良便藉故離開了。
「兔子?」燕沖看向了旁側嬉皮笑臉的兔八爺。
兔八爺知道燕沖喊自己是為何,於是便嘿然笑道:「待咱們離開這衍召門,他上哪去找咱們?咱白揀一成紫金啊!」
燕沖瞄了兔八爺一眼,「你能想到的吳良就想不到?」
「你是說?」
「蒙城護衛隊不是死乾淨了嗎?」
燕沖此話一出,兔八爺頓時醒悟。水華門管理著蒙城護衛隊,而此時蒙城護衛隊又死了個乾乾淨淨,水華門會善罷甘休?而吳良用一成的紫金邀請他們倆成為外門長老,只不過是為了應付眼前這一劫罷了。不用多言,如果此時他二人想離開衍召門,絕對會被人給攔下!
「兔子啊兔子,你平時挺聰明的,怎麼一見利益就昏眼了?真是……唉,不稀得說你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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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3:01:07
第三卷 第五章 兩成紫金
青靈玉,名玉非玉,一種奇異的青色石頭,在極地冰域各地皆有產出。這種石頭有著一種奇特的效果,那就是導熱性能非常的好,而且一旦加熱,就會在很長時間內保持著一個固定的溫度。更為奇特的是,任何金屬材料當不會與之相附,是以被各大宗派用作融化紫沙或煉製兵器的最佳容器材料。
衍召門後院的地下密室內,好一副熱火朝天的模樣。十數名光著膀子肌肉虯結的黑漢圍繞著一個以整塊青靈玉鑿空的大鼎,有往大鼎下添柴的、有在催火的、有往大鼎內倒紫沙的……各忙其事,無一得閒。青靈玉鼎下方,烈火洶洶,整個房間之內也是溫度上升,但眾黑漢分明是早就習慣了。
吳良陪在一名年逾四旬身著大紅長袍的中年男子身邊,對其稟告道:「門主,我擅作主張,又許給燕沖二人一成的紫金,為的是……」
不待吳良說完,炯炯雙目緊緊盯向青靈玉鼎的中年漢子擺手道:「無妨,我知道你的心思。現在我們有了如此多的紫金,足夠煉製出數十件將器。有了這些將器,我們衍召門的整體實力可謂是提升了大截。現在再用五兩紫金換取兩名氣元武將暫時為我所用,值!」
見中年男子並未怪罪自己,吳良微微一笑。而後又道:「除卻這五兩紫金,先前為了答謝他們對李辰的救命之恩,我還許出了五兩紫金。畢竟,他們也已經知道了微型紫金礦的事情,我們若是不給……」
這次吳良的話並未被中年漢子所打斷,而是他自己選擇閉嘴不言。他相信,以門主的頭腦,可以理清其中關係。
中年漢子的雙眼微微泛紅,也不知是身上紅袍的緣故還是青靈玉鼎下火焰的緣故,反正紅的有些個駭人。只不過,他眼中的紅色很快便消逝。扭頭望向吳良,中年漢子笑道:「無妨,將水華門的勢力驅逐出蒙城後,再把他倆交出去就是。這樣我們既可以省下十兩紫金,又可以平息水華門的怒火,不至於令水華門跟我們不死不休。」
吳良一怔,雖然他名字叫做吳良,可真正無良的事他從未做過。得到燕沖二人的幫助,徒弟之命為二人所救,還即將要幫他衍召門應付水華門的報復。事後不給二人談妥的利益也就罷了,竟然還準備過河拆橋,這事……他吳良做不出!
「門主,我覺得這件事有待商……」
中年漢子猛地擺手道:「無須商榷,就這麼定了。吳良,你可是我衍召門的長老,凡事定要以衍召門的利益為主!」
吳良默然無語,儘管他知道卸磨殺驢可以為衍召門贏得最大利益,儘管他知道過河拆橋實在是太過缺德,可他吳良只是個長老,只是名二級氣元武將。而身著紅袍的中年男子,是門主,是三級氣元武將!
「唉!」
苦苦思慮半晌後,吳良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做才好……
半日之後,大堆紫沙被化作十塊五兩重的方牌。
中年男子在手中不停顛著兩塊紫金方牌,像是在思索什麼一般。忽然,中年男子將兩塊紫金方牌遞到了吳良身前,吩咐道:「為了穩住他倆,把這兩塊紫金方牌送過去。不過有一點切記,決不可讓他二人離開房間,就說我稍後會去見他倆。」
吳良接過紫金方牌,沉默片刻,而後便轉身朝密室外行去。
望著吳良那即將消失的富態身影,中年男子嘴角略略揚起,眼中戲謔意味頗為濃重。手上,雙拳也緊緊握了起來,「掌控不住的東西,我只會選擇毀滅。包括你,吳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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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雕花的香木桌椅,一張寬敞舒適的方床,這便是燕沖屋內的用具。雖然簡單,卻也實用。對於修者而言,這些已經足夠了。
躺在舒適的方床上,兔八爺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大睜著眼睛傻愣愣的看著房頂那只結網的小蜘蛛。而燕沖,則在旁側緩舞著手中的嘯天槍。
忽而發覺有人前來,燕沖立刻停止修煉,將嘯天槍收了起來。
不多會兒的工夫後,吳良推開房門進入了屋內。
見兔八爺躺在床上燕沖坐在椅子上,兩人盡皆怡然自得的模樣,吳良心下暗暗歎息,歎息他們大難臨頭猶不自知。
「吳長老,何事?」燕沖笑呵呵地起身詢問道吳良。
吳良深吸口氣,強壓心中負面情緒,勉強擠出一絲笑意,道:「紫沙已經全部化為紫金,這是先前跟你們二位說好的十兩紫金。」
邊說著,吳良邊從懷裡取出中年男子交給他的那兩塊紫金方牌。
「這是救李辰得到的獎勵。」燕沖接過一塊顛了顛揣入懷中後,又從吳良手中接過了另一塊,「這是成為衍召門外門長老的薪酬。」
吳良像是逃避燕沖目光似的左顧右盼,道:「門主說了,稍後就會來探望你們。所以……」
「我知道。」燕沖笑呵呵地望著吳良,「我們兄弟二人不會離開這個房間的,以免到時門主來了見不到我們。」
吳良乾笑了幾聲,而後便藉故有事離開了燕沖房間。
兔八爺『騰』的從床上彈跳起身,眨巴著眼睛望向了燕沖,「有詭。」
「還好,這次你沒被利益所蒙蔽。」燕沖拍了拍兔八爺的肩膀,而後便坐在桌旁倒了壺酒,「自以為是耍猴的,其實就是只可憐的上串下跳的猴子而已。」
聽聞燕沖如此說,兔八爺就知他心中有了定計,於是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再次躺回了床上,享受起了方床的舒適,「如果有個妞,那該多好啊!說真的,爺挺想蔡晴那個傻丫頭的。如果此時她在爺的身邊,嘿嘿!嘿嘿!嘿嘿!」
見兔八爺滿臉的淫蕩表情,燕沖無奈地搖了搖頭,「無藥可救的淫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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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城,城主府議事大廳內。
手拄棕色拐棍的黑衣老叟在寬敞的議事大廳內不停踱著步,似乎正在等待什麼重要的消息。
黑衣老叟,名叫廖老三,二級氣元武將,水華門長老,同時也是蒙城的城主。看他身形傴僂面龐消瘦,像是個尋常老頭。可誰若真的將他當成是尋常老頭,那麼他手中棕色拐棍就會讓對方知道什麼叫老頭也瘋狂!
「廖長老,廖長老!」
一道急促的帶有焦急不安的聲音自城主府門處響起,直至到了議事大廳內才停歇。
「說,他們如何了?」廖老三對進入議事大廳的年輕人急切的喝問道。
年輕人也顧不得擦額頭上密集的汗珠,慌慌張張道:「廖長老,大事不妙,護衛隊的十名兄弟,盡皆身死!」
廖老三聽聞這消息先是一怔,繼而騰騰倒了兩步一**坐在了椅子上。
「唉!」廖老三攥著手中的拐棍狠狠戳著地面,「如此重要的事情,衍召門怎會沒有防範?你找死也就罷了,幹嘛還要拖上九名門內精英子弟!」
廖老三很是氣忿,蒙城護衛隊的隊長在得知衍召門發現一個微型紫金礦後,竟然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帶領護衛隊前去阻攔,隨後才是派人來告知他這個城主,分明就是怕這功勞被他廖老三奪去。現在好了,護衛隊加上隊長總共才十人,在駝山上就被人滅了兩隻巴掌,一個不剩!
廖老三強忍心中怒氣,對著身旁一人詢問道:「呂尋,咱們在城中的勢力集結起來沒有?」
被稱作呂尋的男子肅容道:「回廖長老,半盞茶之前剛剛集結完!」
廖老三點了點頭,而後又吩咐道:「通知他們,全部守在城主府內,嚴防衍召門的突襲!」
呂尋眉頭緊皺,「廖長老,咱們水華門被殺了十名精英弟子,理應即刻前去報復才是,您為何讓我們守在這?」
很顯然,呂尋對廖長老的命令有些牴觸情緒。這也難怪,門內兄弟被殺,己方卻充當縮頭烏龜,這口氣如何讓他忍得下去?莫說是他,此時就連議事大廳內的其他人也是憤憤不已。
廖老三聽聞這話『蹭』的站了起來,抬起手中棕色拐棍指著呂尋喝道:「糊塗!城主府的力量有多少,衍召門力量有多少?!」
呂尋幡然醒悟,衍召門內共有五名氣元武將級別高手,二級氣元武將和三級氣元武將各一名。水華門內氣元武將級別的高手雖然多達九位,可這裡是蒙城,僅有四名氣元武將,且除廖老三這個二級氣元武將外都是一級氣元武將,何談報復衍召門?
呂尋臉上顯出苦澀無奈的表情,頹然道:「廖長老,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早就派人前去通知宗主了。此時我們所能做的唯有堅守,等候門主帶人來援。如果在衍召門發起攻擊之前宗主仍未來,那我等只能死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3:01:44
第三卷 第六章 兩門之戰(上)
西邊的大半個天空被夕陽的餘暉塗染成玫瑰色,那色彩在遙遠的天際上穿透層層斑裂的雲霧,如血般地滴濺著光茫當真是夕陽如血!
「轟~」
一道震耳欲聾的巨響自城主府大門處遙遙傳來。
這道巨響如同敲在了議事大廳內眾人的心間,令每個人都不由心中一突。他們明白召門的人殺來了!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廖老三猛地站立起身前行三大步,傴僂的身形瞬間變得筆直方才蹣跚的步子此時也變得矯健非常。驟然舉起手中棕色拐棍,怒瞪著眼睛對議事大廳外的眾人狂聲暴喝:「我廖老三不會要求你們做什麼,但我必當以死守護水華門在蒙城的勢力!」
眾人都是血性漢子,哪容得廖老三將他們暗喻作縮頭烏龜,登時眼睛爆紅,聲嘶力竭地吼道:
「殺!殺!殺!」
「好!」
廖老三環視廳內群情激憤的眾人一眼,而後便朝著府門方向疾奔而去,眾人紛紛攥起自己兵器,緊隨廖老三其後。煞氣沖天,好似群狼!
城主府門口,塵土繚繞。原本結實無比的兩扇漆紅大門,此時已然變成了木板碎條躺在地上。而塑有『城主府』龍飛鳳舞三個大字的門匾,則被身著紅袍的中年男子狠狠踩在了腳下。在中年男子的身後,分梯次站立著數十人。當先梯次的,便是吳良以及燕沖、兔八爺二人。在他們身後的第二梯次,則是衍召門內的另外三名一級氣元武將。最後的梯次,是二十餘名三級氣元武者。至於其他低實力的修者,則被留守在了衍召門。
「沈笑生!」
以廖老三為首的城主府勢力來到近前,望著地上倒在血泊中的數名守門弟子屍體,群情大為激憤。先是護衛隊的兄弟被人屠盡,此時又打到了家門口,還將守門弟子所殺,他們焉能不怒?若非有廖老三在,他們早就跟衍召門的侵敵拚殺開來!
「沈笑生,為何無故殺盡我護衛隊,殺我守門弟子?!」廖老三暴聲怒喝。
身著紅袍的男子,便是衍召門的門主,沈笑生。
此時的沈笑生意氣風發,絲毫沒有當年被趕出城主府時的狼狽不堪。扭頭環望了眼人手一把的將器,沈笑生當即哈哈大笑,絲毫也不掩飾心中喜意。待大笑過後,沈笑生驟然變色,舉手遙指廖老三,厲聲喝道:「當年你水華門以武力迫使我衍召門交出蒙城管理權,可曾給過我理由?!」
廖老三正欲反駁,沈笑生暴聲喝阻道:「廢話少說,想拖延時間待到水華門內那批老東西前來,想都別想!」驟然抬高右手,沈笑生猛力一揮,「殺!」
正如沈笑生所言,廖老三確實是想拖延時間待到水華門來援。可此時既然已經被沈笑生所識破用意,他也就沒別法可行,唯有以死相拼。
「門主用秘法通知我,還有五十里的路程,大家堅持住!」廖老三大喝一聲,迎上了疾奔而來的吳良。
身著紅袍意氣風發的沈笑生朗聲笑道:「廖老三在說謊,大家無須懼他!」
「有意思。」燕沖笑望著場上的廝殺。廖老三為穩定己方勢力,就謊稱水華門門主即將來到。而沈笑生雖然不知廖老三在說真假,卻直言稱他說謊,為的無非也是穩定己方人心罷了。奇怪的是,僅僅是這二人的兩句話,場上廝殺的眾人竟然彼此都士氣高昂起來。這,也是燕沖認為有意思的地方。而更讓燕沖感覺到有意思的是,同為二級氣元武將,吳良竟然被廖老三壓著打,只數十息的工夫,腰身左側竟然被廖老三一拐棍掃中,擊的口吐鮮血。差距如此之大,令燕沖不得不懷疑這廖老三是否用什麼秘法掩蓋了真實實力。
「兔子,去跟吳良一起夾擊廖老三,我研究下。見事不好,你立刻就退,不必死戰。」燕沖對身旁早就按捺不住的兔八爺暗暗吩咐道。
「研究?」
兔八爺雖不知道燕衝要研究什麼,但依舊提起星刺刃,朝著前方壓打吳良的廖老三急衝而去。
自修煉《破蒼訣》伊始,燕沖便發覺自己與天地間氣元的契合度非常高。同是一級氣元武將,兔八爺只能感應到氣元是霧狀的模糊存在,而在燕沖的感應裡,天地間的氣元卻是像是條條絲絲密集的針線。此時的他,甚至可以提槍穿透一絲如線般細狹的氣元。當然,他即便是如此做了也沒人能發現。至少,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法發現,包括三級氣元武將,沈笑生。
自對決伊始便被打壓的吳良見兔八爺前來幫手,脫身後對其匆匆一笑以示謝意,而後便與兔八爺一同朝著廖老三夾擊而去。金光赫赫的拳套,銀光閃閃的星刺刃,猶如兩道流星拖過長長亮芒,疾襲而過。
對於兔八爺這個一級氣元武將的加入,廖老三隻是嗤笑一聲,並未多做其他感想。右手急揮,手中的棕色拐棍如同流星趕月那般,劃過道道殘影,迎上了左右夾擊他的星刺刃與金色拳套。
「砰!砰!」
接連兩道重物撞擊聲響起,棕色拐棍的棍尾末端將奔襲胸口的一拳擋住,而棍首前端則將泛著閃閃銀芒的星刺刃重擊而回。
「好強的力量!」
只一擊,兔八爺便從棕色拐棍上感受到了廖老三那充滿壓迫性的力量。雖比燕沖不如,但也遠超尋常修者的力量。吳良感受的更是清楚,因為,他與棍尾交擊的右手此時仍在打顫,麻痛難耐。
給吳良使了個顏色,兔八爺縱身疾退,一躍退回數米遠。人在半空中時,嘴裡便不知嘟囔些什麼。待到落地的那一剎那,兔八爺驟然暴喝,「炎龍之舞!」
喝音出口,兩條四五米長近水桶粗的火龍憑空顯現,熊熊的烈焰自龍首燃至龍尾,極有威勢。才剛剛出現,地面上的青草便被其烤的瞬間枯黃繼而化作灰燼。只數息的功法,地面便一片焦黑,與先前的蔥綠一片仿如兩地。
「呼~呼~」
在兔八爺的操控下,兩條熊熊燃燒的火龍驟然擺尾,像是水中魚兒推水借力那般,龍尾力擺,隨即便以焚盡天下的霸烈之勢撲向廖老三!
「我也湊個熱鬧!」
吳良雙手翻飛如幻,繼而在並掌相合的那一剎驟然打開,「火蓮降世!」
喝音出口,一朵好似大磨盤般的蓮花頓時浮現在廖老三上空。艷紅的火焰遍佈蓮花外圍,內層則是幽藍的火焰。而火蓮的蓮心,則是一簇拳頭般大小的黑色火焰。一朵火蓮,三種火色,煞是絢麗,死亡的絢麗!
左右兩條栩栩如生的火龍夾擊,中間三色火煉降世。遠遠望去,好似兩條威武的火龍相爭火蓮那般。如有尋常人看到,定會以為仙聖顯靈而跪地膜拜。而處於三者正中的廖老三卻是知道,若是真的讓這雙龍火蓮將他纏住,莫說是他的性命,怕是連他手中的拐棍也會被焚至灰飛煙滅!
騰騰熱浪撲面而來,廖老三能感覺到自己的胡茬正蜷縮成小疙瘩,甚至都能聞到毛髮被灼燒所散發出的異味。面色凝重至極的廖老三不敢有絲毫大意,手中棕色拐棍如獵鷹盤旋天際那般連連揮舞,竟然攪動的周圍天地間氣元開始混亂,如同生成旋風那般,一個不見其勢不聞其聲卻真真實實存在的氣元漩渦驟然形成!
隨著氣元漩渦的形成,兩條火龍與火蓮霎時被其撕扯,就像是一隻凶獸在撕裂它的獵物那般,熊熊燃燒的火龍被其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四分為八……火蓮也難逃被撕扯的命運,彷彿被大錘砸過那樣,斑斑碎焰被氣元漩渦裹在其中。
「去!」
以氣元漩渦毀掉雙龍火蓮的攻擊並將其裹在漩渦內,廖老三手中的棕色拐棍朝著兔八爺與吳良的位置猛力揮動,只見萬千簇碎焰像是被隱形囚籠困住那般,疾速旋轉著朝二人飛襲而去!
兔八爺與吳良二人不瞎更不是死物,所以在發覺氣元漩渦裹挾著碎焰來襲的那一剎便急忙閃身而退。
「轟~~~」
震耳欲聾的爆音自不遠處的院牆處響起,強大的氣流猶如刮過一陣大風,實力略低者,甚至被這股氣流掀得一趔趄。碎焰伴隨著坍塌十數米的院牆碎石四處迸射,城主府院內蔥鬱的大樹、油綠的碧草,凡是被碎焰、石屑迸射出,無一不損。或被石屑擊透小洞,或被碎焰焚作焦糊狀,端的是慘烈無比。更有那運氣不好的低級修者,被這石屑碎焰所擊傷,所幸有傷無亡。
「這個廖老三與天地間氣元的契合程度極高,幾乎與我相當,莫非功法的緣故?或是有什麼秘法?」燕沖略一琢磨,緊接著便再次吩咐道兔八爺,「兔子,他剛才一擊消耗極大,再攻,逼他施出全部秘技!」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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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3:02:25
第三卷 第七章 兩門之戰(下)
望著再次朝自己夾擊而來的吳良與兔八爺二人,手拄棕色拐棍的廖老三臉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無論是在他的眼中還在叢林規則中,兩頭弱狼都是難以對付一隻猛虎的,尤其是這只猛虎的戰力還極其彪悍,遠超尋常猛虎。
「恕老夫不奉陪了!」
聽起來,廖老三這話像是要走。可看起來,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抬起右手中的棕色拐棍,廖老三像是發癲那般左戳右戳上戳下戳且速度極快。給人一種錯覺,他是不是在戳空中的飛蟲?透過天地間的氣元探查,兔八爺與吳良也無法確定廖老三到底在戳什麼,只是已然攻至近前,容不得他二人多想,只能悶頭攻擊。包裹在金色拳套中的雙拳似彗星墜地般猛力轟擊,銀芒大盛的星刺刃似驚風游龍,劃過五道犀利刺芒翩然而至。
見廖老三未躲也未迎擊,依舊在那瞎戳著什麼,兔八爺與吳良不禁心中一喜,只要有一道攻擊落在廖老三身上,那麼,令他受傷絕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然而,就在呼嘯著勁風的雙拳與五道犀利刺芒即將侵至廖老三那乾癟**的一剎那,兔八爺意外地發覺,自己的前衝速度竟在驟然間緩慢下來。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推車陷入了淤泥中,有力難施。被減緩的不僅僅是速度,甚至連舉手抬足都便的慢騰騰的,就跟時間被放緩似的。觀另一側的吳良,他的動作也是慢慢騰騰,很顯然,他也遇到了同樣的狀況。
不遠處負手觀戰的燕沖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笑意,雖然他未親身與廖老三交戰,但他此時已然弄清楚了這一切,甚至連廖老三是如何將二人拖入『淤泥』中的,他也已經全部洞悉!
自廖老三揮動棕色拐棍漫天瞎戳的那一刻起,燕沖便依靠他與天地間氣元極高的契合度發現,廖老三每一次的戳動,都會從棕色拐棍上射出一絲極為微弱的細狹氣元,而且射出的位置也並非瞎戳,極有講究。每一次戳下的位置,都是天地間密集氣元的微弱縫隙。而從棕色拐棍中射出的微弱細狹氣元,卻如同針線一般,將附近兩米範圍內天地間的氣元縫合在了一起,繼而形成了一張好似漁網般的氣元網。這張氣元網可在廖老三的控制下隨意伸縮任意擺弄,端的是一張好網。此時兔八爺跟吳良那種陷入淤泥中的感覺,便是被這張氣元網所困住。
燕沖眸中劃過一道亮芒,「這張氣元網不錯,既能遍佈週身做陷阱用意拖緩敵人,又可以將其拋出將人所束縛。可惜,對我無效!」
「燕長老,你雖是我衍召門的外門長老,但畢竟也是長老。事關我衍召門生死存亡的戰鬥,你為何在此負手觀看?」身著紅袍的沈笑生扭頭笑望向了燕沖。
燕沖望向了沈笑生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笑問道:「沈門主身為衍召門的門主,更是擁有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見吳長老二人對廖老三苦戰不下,為何不親自迎敵,反倒關注起了我這個外門長老?」
燕沖的回答,令沈笑生很是不滿。只不過身為門主十數年,喜怒不浮於面的本事早已被他練的駕輕就熟。遂平靜回道:「我不出手,自然有我的用意。燕長老,現在我以衍召門門主的身份命令你,即刻協同吳良二位長老擊殺廖老三。」
燕沖身影陡然竄出數米,空手奪過一件將器大刀並反手將對方一刀斬殺後,燕沖看都不看沈笑生一眼,朝著已然落入下風的兔八爺跟吳良二人行去,「沈大門主,我攻擊廖老三可不是因為你的狗屁威脅,而是有我自己的用意。希望你可千萬別高看了自己!」
霍~
一聽這話沈笑生臉當時就變色了,儘管他喜怒不浮於面的本事修煉的駕輕就熟,可也經不住燕沖當著他衍召門眾多弟子的面扇一耳光!雙拳緊攥的嘎巴直響,沈笑生心下暗怒,「若非之後要將你二人交給水華門替罪,此時我定殺你!」
殺,說殺就殺了?柳騰這個三級氣元武將還想抓燕衝來著,最終卻混了個屍骨無存。柳嘯天這個三級氣元武宗還想奪燕沖的軀體來著,結果燕沖從他手裡逃脫不說,反倒還將他氣的吐血。殺,那麼好殺的話燕沖早死了!
「兔子,回來!」
聽聞燕沖呼喊,兔八爺瞅準廖老三攻擊吳良的時候迅速抽身退出,極不仗義的把吳良自己丟給了廖老三。吳良也想退,可廖老三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哪容得他退?只見廖老三步步緊逼,動作緩慢的吳良漸漸不支,身上的傷勢也越來越多……只是,這關燕沖屁事?
「得虧爺跑的快,不然早晚死在這廖老三手上,他的秘技實在是太詭異了,每當近他的身就跟陷入了……」
「就跟陷入了淤泥一般,我知道。」燕沖打斷了兔八爺的話,將趴在肩上呼呼沉睡的小獸遞給他,而後詢問道:「殺了廖老三,替你出口氣?」
兔八爺想起方才燕沖說研究廖老三,眼前頓時一亮,「有把握?」
燕沖對著兔八爺笑了笑,而後便大踏步朝著廖老三走去。
來到廖老三近前,燕沖驟然揮刀猛力劈下——
「唰!」一道刺眼的亮芒瞬時自吳良身側騰起。把吳良給嚇的,只廖老三他就難以阻擋了,此時原以為是前來相救的燕沖竟然向自己揮刀,嚇得吳良本能的後退開來。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自己竟然毫無阻礙的退出了廖老三周圍那片『淤泥』。
「吳長老,一旁養傷去吧!」
燕沖也不搭理滿臉疑惑的吳良,兀自揮刀招架上了迎面砸來的看起來普通至不能再普通的棕色拐棍。
「鏘~~~」
只迎面一擊,原本還氣勢萬千的廖老三便被燕沖逼的騰騰騰連退三大步。棕色拐棍在廖老三的手中不停顫抖,嗡嗡的震顫聲更是綿延漫長,直至十數息後才漸漸消失
廖老三大驚。他從不認為同級修者會有人在力量上勝過他,實力低於他的修者他更是沒有想過。可事實上,他方纔的攻擊卻被名一級氣元武將硬碰硬的擊潰,且觀對方神色,似是尚未用盡全力那般。這還不是真正讓廖老三吃驚的,真正讓他吃驚的是,先前燕沖那看似無意的一刀,卻將他所佈置的氣元網豁開一條長口。要知道,天地間的綿綿氣元是絕對無法用強力破開的,所以想要破開他所佈置的氣元網,就必須斬斷從他拐棍中射出的微弱細狹氣元。而燕沖所斬斷的,正是這些微弱的細狹氣元。如果說是巧合,這也太巧了吧?
「你不是衍召門的人,你是誰?為何要摻雜在我水華門與衍召門的爭鬥之中?!」廖老三驚言道。他不想與面前之人為敵,因為他害怕,怕自己會死在對方的手中。儘管對方只是名一級氣元武將,儘管憑借這兩大優勢他曾與沈笑生這個三級氣元武將打成平手。可此時,他引以為傲的兩大優勢在此人面前卻淪為了弱勢,這令他不得不懷疑,對方是否是隱藏了實力的氣元武宗級別強者,因為只有氣元武宗才會擁有穩壓他的力量,可以擊破他的氣元網!
燕沖望向手中的大刀,一條清晰的裂紋布在其上。將器,竟然一擊即裂,這讓燕沖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不過隨即便釋然,方纔他與廖老三二人的交擊盡皆拼勁全力,將器所能承受的極限威力也就萬斤略多些而已。有條裂紋,可以理解。
燕沖以手中大刀回答了廖老三,「唰!」
刺眼的刀芒若游龍擺尾那般橫掃向廖老三胸前,大有將其一分為二的架勢。廖老三不敢大意,更不敢跟燕沖硬拚力量,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拼不過燕沖。近乎下意識的,廖老三再次施出了氣元網。然而就在施出的一剎那,他有些後悔了,因為先前氣元網已經被燕衝破過一次。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燕沖霸氣凜凜如雷如風的迅疾一刀,竟然在碰觸氣元網後大幅度的降低速度。而且他還發現,對方竟被氣元網裹在了其中。
見燕沖滿面驚駭且動作無比緩慢,廖老三不禁對先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質疑,「難道方才破開氣元網真的只是偶然?」
不管是否偶然,廖老三都決定出擊試一試。躲過燕沖的一擊後,廖老三手中的棕色拐棍迅速揮出,直砸燕沖的腦袋。而燕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拐棍從天而降砸向自己的腦袋,面上更是遍佈急色,他越是掙扎,速度就越是緩慢——
「砰~」
棕色拐棍狠狠砸在了燕沖的腦袋上,鮮血自燕沖額前受傷處溢出,只數息工夫便染紅了他半張臉。
見燕沖受傷,廖老三大喜。方纔的一擊他只不過是試探而已,保留了五分的力氣,以備燕沖驟然突襲。然而見燕沖真的被棕色拐棍所傷,廖老三終於確定,燕沖先前破開他氣元網的那一刀,理應是巧合!
不遠處兔八爺急的抓耳撓腮,不過心裡卻是安逸的很。因為燕沖暗暗告訴他三個字——故意的。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為防他人插手施救燕沖,廖老三當即便雙手握住棕色拐棍,像是潑皮打架那般聚起全身氣力,朝著燕沖的腦袋橫砸而去。
疾勁的棕色拐棍在風中呼嘯,以雷霆萬鈞之勢奔襲至了燕沖的腦袋旁邊。再有一眨眼的工夫,燕沖就會腦漿迸射鮮血四濺,甚至於廖老三都做好了防止被血濺身的準備。然而,就在這一眨眼的工夫之內,燕沖不見了。
挾風而過的棕色拐棍催散了燕沖留下的殘影,而鮮血染臉的燕沖其人,則手持大刀自下而上狂挑而起!
「哧!」
猶如布頭被撕裂般的聲音響起後,燕衝將帶有裂紋的大刀丟棄一旁,頭也不回的朝著兔八爺方向行去。而廖老三,則依舊滿臉欣喜的站在原地,只是雙目卻暗淡無光。
待燕沖走出三步後,廖老三自額頭經鼻樑至下巴隱出了一條血線。血線仍在蔓延,胸膛、腹部……
「嘩~」
廖老三整個人突然自正中一分為二各倒一旁,大灘鮮血夾雜著內臟血腸好似潑水一般墜落在地,場面霎時噁心,但更多卻的血腥驚駭!
此時此刻,無論是衍召門的弟子還是城主府的護衛力量,盡皆停下了手。刀與刀依舊牴觸在一起,但卻沒有絲毫的力量。長劍依舊抵在對方脖頸上,但卻沒有割下去。仿如,這一刻時間被停止了那般。唯有燕沖那矯健步伐落地的聲音,力證著此刻時間並未停止……
第三卷 第八章 棕色拐棍
夕陽已然落山摴摬摐撦,熉熗熅爾天際殘留些許余亮。
蒙城城主府前院內好些具殘缺屍體,趴著的臥著的少說也得有三四十具。原本油綠的草坪觨觫觩誋,塺墁境墇此時已被鮮血染得血紅一片。遠處倒塌的十數米院牆之外,眾行人膽顫心驚地望向城主府內。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帥小伙正揣著畏懼與好奇打量向院裡銋銫銑鋮,蜒蜮蜷蜞突然感覺大腿好一陣劇痛,扭頭望去複裹褓褙,鉻銝銇銈「哎,娘蜬蜼蜪蜙,趙跾踍踃娘,別擰了,疼!」
一名中年婦人掐著帥小伙的大腿裡子低聲咒罵道:「小兔崽子,你還知道疼?老娘告訴你多少次了,寧看拉屎的,不看打架的。你怎麼就是不聽?走,跟老娘回家去!」
寧看拉屎的,不看打架的。話糙,理不糙。眾人一琢磨,是這麼回事,萬一里面的人殺紅了眼,回頭再出來把他們也給收拾了……想到這眾人就覺得膽寒,緊接著便一哄而散。
院內,衍召門的弟子收拾著屍體。而身為門主的沈笑生,卻繞著廖老三兩瓣兒屍體轉啊轉啊……來來回回的轉了十好幾圈。眾弟子見疑,卻也不敢卻問,只好任他繼續轉下去。
身受廖老三數記拐棍的吳良也來到了廖老三的屍體前,皺著眉頭忍住噁心粗粗打量一番後,對沈笑生疑道:「門主,你看什麼呢?」
「拐棍,棕色拐棍,打你的那跟棕色拐棍。哪去了?」沈笑生扭頭詢問道吳良。
一聽這話,吳良的臉上頓時難看起來。口上說著『不知道』,心裡卻是泛起了嘀咕,「我受傷你不問,反倒問令我受傷的拐棍哪去了。不就是件將器麼,難道我吳良堂堂二級氣元武將還趕不上一件將器?!」
沈笑生曾與廖老三交過手,深知廖老三的氣元網詭異無比,因此想要將其學到手中。可他吩咐手下搜遍廖老三的屍體,也沒有得見功法或秘技的存在,因此才想到了廖老三的棕色拐棍。沒準還能從拐棍上得到什麼線索呢?可問題是他找了好一會兒,愣是沒發現棕色拐棍的蹤跡。
「不對啊,我明明看到燕沖是空著手回來的,那根棕色拐棍到底哪去了呢?」沈笑生嘟囔了幾句,又繞著廖老三的兩瓣兒屍體轉了起來。
見沈笑生如此,吳良忿忿的轉身離去,徒留下沈笑生自己在那傻了似的繞著屍體轉悠。
「瞧,那傻子還在找拐棍!」兔八爺嘿嘿壞笑著打量遠處的沈笑生。
燕沖掃視了沈笑生一眼,「找吧,找的到才怪!」
見吳良在李辰的扶持下朝自己走來,燕沖抬手戳了戳旁邊壞笑不止的兔八爺,而後禮貌性的對著吳良詢問道:「吳長老,傷勢如何?」
就這麼隨口一問,吳良的心頓時糾結在了一起,「門主見面問的是將器,而人家燕兄弟見面關切的卻是我傷勢。如此之人,我又怎的忍心害他?救我徒兒,幫我衍召門獲得紫金,幫我衍召門殺掉廖老三這個大敵。如此恩德,門主卻欲恩將仇報……」
見吳良失神,李辰對著燕沖歉然一笑,繼而對他輕聲喚道:「師傅,師傅?燕長老在詢問您的傷勢!」
「哦,哦,還好,還好。」吳良略有些慌亂的隨口說了幾句,而後便在李辰的攙扶下離開。
待離燕沖二人走遠後,吳良突然詢問道李辰,「你說,燕長老這人如何?」
李辰也沒有多想,實話實說道:「好人啊,救過我,又幫了咱們衍召門的大忙。雖然收了十兩紫金,可這也不是他要求的,是咱們給的。反倒是咱們衍召門有些對不起他,又是囚禁又是監視的,虧得燕長老不介意。」
深深的盯視了李辰好一會兒,吳良才道:「好人?」
被吳良盯得有些發毛的李辰道:「是啊,好人。師傅,您怎麼了?」
「好人……」
吳良喃喃的嘟囔了好幾遍,忽而停住腳步,深吸口氣像是下定什麼決心那般,對李辰低聲吩咐道:「避過所有人,偷偷告訴燕沖,門主想要過河拆橋!」
「什麼?!」李辰一聽這話,當時就沒忍住喝了出口,引來眾人目光。
見眾人如此,吳良差點被這個弟子氣死。忽的福至心靈,他臉色一變,『啪』的一個大嘴巴子就扇在了李辰的臉上,氣呼呼的喝道:「你以為有燕長老二人護你我就不敢打你了嗎?孽徒!」
「我……」被吳良一巴掌扇愣的李辰剛要問什麼意思,見吳良背著眾人眨了下眼,猛地明白過來,朝著燕沖跟兔八爺二人處迅速跑去,邊跑邊叫喚,「二位長老救我!」
「孽徒,休跑!」吳良拖著傷體朝李辰追去。
燕沖跟兔八爺兩兩相望,盡皆不知何事。
李辰跑到燕衝近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苦聲道:「燕長老救我!」
暗地裡背著眾人卻低聲道:「師傅讓我告訴你,門主想要過河拆橋!」
話剛說完,吳良也就趕到了近前。對燕沖微微點頭後,厲聲喝道:「燕長老,請不要阻攔老夫教訓這孽徒!」
燕沖與兔八爺對視一眼,接著便裝模作樣的當起了老好人,勸起了吳良。吳良也就借坡下驢,對著重新攙扶起他的李辰喝道:「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院中眾人見是如此小事,也就沒人放在心上,繼續忙活起來。
夜色漸濃,明月也掛上了樹梢。
燕沖與兔八爺二人看似在注視著院中忙碌的眾人,但心中卻暗暗暗暗交談了起來。
「逃?」
「為何要逃?不逃。待沈笑生死後,咱們就可安然無虞的待在這衍召門修煉了。」
燕沖既然敢提出沈笑生死後的事情,必定是心中有了主意。兔八爺雖然不知這主意是什麼,但他只要知道這主意是燕沖所出就足夠了。
夜色漸濃,皎潔的明月露出了它圓圓的面龐。這一夜,上至門主下至三級氣元武者,盡皆在城主府內過夜。他們沒有回衍召門,他們在等,等水華門的來襲。白日的一戰,衍召門可謂是大獲全勝。廖老三所帶領的城主府勢力,包括廖老三在內共有四名氣元武將。無一例外,盡皆身死。至於三級氣元武者,除了四五個誓死抵抗以至於被殺之外,其餘九人盡皆投降。三級氣元武者以下的修者,盡降。而反觀衍召門這邊,僅僅只死了三名三級氣元武者而已。雖然傷者數量不少,可畢竟都是修者,再加上門內的上好療傷藥,修煉幾日便可痊癒。因此,衍召門的此役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大勝利。
城主府,某處偏房內。
燕衝將棕色拐棍自影子中取出,借助屋內的閃爍的燭光細細查看。棕色拐棍通體油亮,中間還有幾個木疙瘩,而拐棍的手柄處,顯然就是經過略微處理的短樹根。整體看來,就像是一根剛從地裡拔出來的小樹!
「純木質的將器?」
棕色拐棍令燕沖大為稀奇,純木質的棍身也就罷了,其上竟然連絲毫劃痕也沒有。先前燕沖手中的將器大刀在與棕色拐棍交擊後,都震出裂縫了,而這棕色拐棍竟然連點痕跡也沒留下,這不得不讓燕沖驚……
「嗯?!」
燕沖試探著將氣元輸入這棕色拐棍中,竟然驚奇的發現自己與天地間的氣元契合度莫名的增強了一絲。雖然只是一絲,卻也足夠令燕沖驚訝了。要知道,即便是握著嘯天槍,也不曾令他有過如此般的感受!當然,有了可以令契合度越來越高的《破蒼訣》在,嘯天槍也沒必要跟這棕色拐棍一樣。
「兔子,這根拐棍給你了,你試著用它感應下天地間的氣元。」
正在房內無所事事的兔八爺接過棕色拐棍,滿臉不屑的說道:「死人東西,晦氣。」
然而當他真正用棕色拐棍感應到氣元時,臉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大張的嘴巴足以塞上一枚鴨蛋,還是雙黃的那種!
「死人的東西晦氣,還給我吧!」
燕沖伸手就欲接過棕色拐棍,兔八爺嬉皮笑臉的將其放在身後,賴笑道:「不晦氣,不晦氣。」
燕沖本也只是逗兔八爺而已,因此也就一笑作罷。取出嘯天槍,燕沖肅容對兔八爺說道:「我只做一遍,你仔細感應!」
話音剛落,燕沖手中的嘯天槍便似一條妖龍復活,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四處出擊卻又處處留下殘影,讓人難辨真假。只眨眼的工夫,十數道槍影便浮現在兔八爺眼前。若非有棕色拐棍的輔助,兔八爺絕難以發現燕沖這短短瞬間所刺出的十數槍是在做什麼。
幾息之後,燕沖朝著兔八爺陡然揮槍。兔八爺是眼瞅著一張氣元網朝著自己撲來,可奈何他出擊速度根本沒有燕沖快,因此便被困在了氣元網內。掙扎,越掙扎動作越緩慢,越掙扎兔八爺臉上就越興奮。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他天生是個受虐狂呢!
燕沖挑槍將氣元網戳破,而後對兔八爺說道:「當著水華門和衍召門的門人面前,暫時先用星刺刃。」
兔八爺自然明白燕沖的意思,這跟棕色拐棍也可以算是贓物了,此時亮出來,定會給己方二人惹來麻煩。雖然麻煩不是很大,但能避免還是避免的好。
在屋內按照燕沖剛才所做的練習了幾遍後,兔八爺終於可以成功的布出一張氣元網。雖然沒有燕沖佈置的那般又快又好,可比之先前廖老三布的卻也不相上下。
喜滋滋的將棕色拐棍收起後,兔八爺猛地一震,兩手大力分拍左右額角。一個有關於棕色拐棍的信息浮現在他腦海中,令他不由自主的作出了怪動作。
兔八爺呼吸急促了起來,驟然竄至燕沖身旁,「爺知道了,這是棕靈木!」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7 23:03:03
第三卷 第九章 過河拆橋
棕靈樹,極地冰域內的特產。即是特產,自然僅有極地冰域才會有。可問題在於根本就沒人知道這棕靈樹具體生長在哪,山裡,地上,峽谷,甚至是水中、沙漠,它都有可能生長,端的是奇特無比。不過由此也可以看出,棕靈樹的生命力極為旺盛。
「棕靈樹成長極為緩慢,初時就跟草苗一般緊緊趴在地上。待千百年後,才會成型。而成型的棕靈樹,就跟這跟拐棍一模一樣。你不要以為這根拐棍的根莖是被休整過的,爺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沒有。因為根本就沒有物品可以削動它!成型的棕靈樹,連根拔起就是這個樣子,無枝無葉。甚至可以說,它天生就是做枴杖的料!只不過,這根枴杖較為貴重,是件宗器!」
兔八爺喜滋滋的介紹完,又取出棕色拐棍在手中把玩起來。偶爾的還會看燕沖兩眼,生怕燕沖再要回去。
「原來是這樣,難怪那把將器大刀只一下就被敲出條裂紋。與宗器碰撞,那把大刀沒碎已經是幸運了。只不過,竟然有如此神奇的樹,嘖嘖!」燕沖驚歎於棕靈樹的同時,心間又浮現了另外一個疑惑,兔八爺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
將心中疑惑說出,兔八爺回道:「族內一位老祖宗告訴我的。」
燕沖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接受了這個答案。不過他心中卻並沒有接受,理由很簡單,沁花果的事情,兔八爺的老祖宗知道;關於『魂』的事情,兔八爺的老祖宗也知道;棕靈樹的事情,兔八爺的老祖宗竟然又知道。兔八爺那位老祖宗,難道是無所不知的神仙?或許,這正是兔八爺心中隱藏的那塊秘密。因此,燕沖也沒有過多的詢問。只要知道兔八爺對自己絕無二心,這就足夠了。
「你慢慢樂,我要修煉了。」
說罷,燕沖便不顧兔八爺,在屋內緩緩舞起了嘯天槍……
東方泛起朝霞,天宇變成了一個色彩繽紛的瑰麗世界。花絮似的雲霞閃爍著金紅的光彩,恍如一條碩大無比滿身金鱗的大鯉魚,橫臥在天際。緊接著,金光噴射,只見一輪火球冉冉升起。霎時間,萬道金光驅雲散霧,漫天彩霞漫天虹光。
日出,象徵著生機勃勃。可今日卻是恰恰相反,數十名修者在一位年邁老者的帶領下,站在了昨日黃昏發生過血腥廝殺的城主府前院內。地上乾涸的血跡依稀可見,淡淡的血腥之氣依舊縈繞在城主府上空,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沈笑生,給老夫滾出來!」
年邁老者雖髮鬚皆白,但這一嗓子卻是底氣十足勢若驚雷,響徹大半個蒙城的上空,擾的附近雞狗直叫喚,簡直比過節時殺豬宰羊還要熱鬧。只不過這種熱鬧,卻驚得蒙城中尋常百姓家門緊閉,嚇得路人趕緊往家竄。他們很清楚,血案,即將發生!
在沈笑生的心裡,似乎只有大紅袍才能顯示出他的尊貴身份。因此,自從他十數年前當上門主的那一天起,大紅袍就從未離過身。當然,換洗時不算。
身著大紅袍率領眾人從後院走出,沈笑生對年邁老者哈哈大笑道:「龐清峰,龐大門主,咱們有些年歲沒見了吧?恭喜,賀喜,你身體依舊強健如往昔!」
龐清峰,水華門門主,三級氣元武將。也正是他,當年從沈笑生率領的衍召門手中將蒙城管理權搶了過去,在沈笑生的人生中畫下最為恥辱的一筆。
聽聞沈笑生如此說話,龐清峰撅著鬍子冷哼一聲,「少說廢話,我水華門在蒙城護衛隊的十名弟子悉數被你衍召門擊殺,你就得把微型紫金礦得到的全部紫金交出算作賠償。否則——殺!」
「可以。」沈笑生笑呵呵的應了龐清峰一聲,繼而揮手吩咐道身後眾弟子,「抬出來交給龐大掌門。」
龐清峰眉頭微蹙,他可不認為沈笑生會如此好說話。
龐清峰身後一名壯漢急聲道:「門主,跟他們說這些廢話做什麼,直接將他們全部殺掉,之後紫金就全都是我們的了!」
門派內的弟子可以莽撞,可以為圖一時痛快而殺得滿身血腥。可他龐清峰不行,因為他是一門之主。每死一個弟子,都是門派的損失。此時此刻,他們這一方僅有五名氣元武將,而衍召門卻有七名氣元武將,現在動手,絕不劃算。他在等,等廖老三等人到來,再做動手的打算!
不多會兒的工夫後,廖老三等人便出來了。不過,是被人給抬出來的。尤其是廖老三,竟然被分成兩截抬得。
龐清峰見到大堆死屍被抬出,鬍子顫了兩顫,而後便像是穩不住身形那般腳下踉蹌起來。半晌後,龐清峰心中對於失去大批門派精英弟子的痛意便與對沈笑生的恨意一同釋放出來,「啊!」
如同獅子仰天咆哮那般,龐清峰這個髮鬚皆白的老頭仰天怒吼,頭髮與鬍鬚盡皆顫抖,如雷鳴般的吼聲震得周圍眾人耳鳴,更是震得遠處駝山之上的鳥兒撲稜著翅膀匆忙急飛。
沈笑生笑盈盈地望著前方包括龐清峰在內的憤怒眾人,笑聲道:「節哀順變。」
此一語無異於火上澆油,水華門內眾人的怒火如同蓄勢已久的火山那般陡然爆發,「殺!」
好似山洪暴發,震天的殺聲迎面撲向衍召門眾人。
「慢!」
「住手!」
沈笑生與龐清峰同時喝道。
沈笑生的喝聲水華門眾弟子可以無視,但龐清峰是水華門的門主,他們卻不能無視門主的命令。因此,他們只能憤憤然地緊攥著拳頭,暫壓住心中怒火,等候著門主的一聲令下。
「沈笑生,老夫且問你,廖老三是誰人殺死的!」
雖然廖老三的死令龐清峰咬牙切齒心中大恨,可他卻是明白。若無兩名三級氣元武將,休想擊殺可以佈置氣元網的廖老三。如果擁有某種強力秘技的話,一名三級氣元武將也可以,但這名三級氣元武將絕不會是沈笑生!因此,他才不得不強壓心中怒火,質問沈笑生。如果真的有另外一名三級氣元武將涉及到此事中並幫襯著衍召門,那他水華門也只能強忍這口氣。否則,便有可能演變為滅門之禍!
「我可以告訴你。」沈笑生話鋒一轉,「但是,你必須保證在你有生之年絕不再犯我衍召門,且蒙城的管理權重新歸我衍召門,同時將蒙城之內水華門的力量全部撤出。否則,我不介意此時跟你水華門拚殺,哪怕是拚個魚死網破!」
沈笑生的這話一出口,無疑是在告訴龐清峰:我衍召門沒有其他的三級氣元武將,即便是有他也不會幫我對付你水華門。
既然已經消除心中顧慮,龐清峰的膽氣也就放了開來。手指沈笑生,怒聲喝道:「沈笑生,你欺我水華門太甚!不如我也殺你衍召門幾人,而後告訴你理由便就此作罷,可好?!」
「別著急別著急。」沈笑生笑呵呵地擺手道:「我還可以將殺害廖老三、將蒙城護衛隊悉數擊殺的兩名真兇交給你,除外再送上五件將器。換取你的承諾,如何?」
沈笑生有著自己的打算,此時的衍召門雖然比水華門多出兩名一級氣元武將,可若是真的拚殺起來,對門派力量的損耗少不得八成。即便是勝了,也會是慘勝,然後衍召門就會被外來勢力所抹殺,從此極地冰域再也沒有了這個小門派。
而交出燕沖跟兔八爺,再奉送本就是從水華門眾人手中得到的四件將器和燕沖拋棄的那把帶有裂縫的大刀,就可以換取到龐清峰在有生之年絕不攻擊衍召門的承諾。這個承諾是否有效且不說,單是現在兩門之間平等的力量,就令龐清峰不敢輕易動手。因為一旦動手,那就是兩敗俱傷,未知的漁翁得利。
總之,沈笑生相信,只要龐清峰還沒傻到數不清自己有幾根手指頭的地步,就絕不會拒絕這個名為和談實際上是認輸的要求。
沈笑生心中所想,也正是龐清峰心中所想。可他想的卻要比沈笑生多上那麼一些,萬一沈笑生隨便交出兩個實力最低的一級氣元武者怎麼辦,吃啞巴虧?還是拚殺?
「先將那二人交出來!」
此時此刻,衍召門內已然有了騷動的跡象。因為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對門派有功的燕沖跟兔八爺二人,為何會被交出去。吳良知道,沈笑生之所以將二人交出去,為的是令衍召門平安無虞的成長一段時間。燕沖也知道,不過知道卻比吳良更多一些,沈笑生從燕沖劈廖老三的那一刀上隱約感受到了性命的威脅,以及將來很有可能發生的權利上的挑釁!
沈笑生心情萬分悲痛的來到燕沖二人近前,突地單膝跪地,強忍著眼眶中的淚水,拱手顫聲道:「二位,為了我衍召門的長遠利益,只能委屈你們了。在下沈笑生,給二位賠禮!」
第三卷 第十章 名裂
吳良驚了,衍召門門下弟子驚了,甚至連對面群情激憤的水華門上下眾人也驚了。他們想不到,一位門主,一位堂堂的三級氣元武將,竟然會給兩名一級氣元武將下跪。雖然出賣了燕沖二人,但為了衍召門,沈笑生這一跪仍是條漢子!
燕沖忽然發覺,自己小看這個外表粗獷心中細膩至極的沈笑生了。不過即便是小看,他也有能力將劣勢再扳回來!
「沈笑生,你不能這樣做!」燕沖『驚慌失措』道:「你用新得到的秘技破開廖老三的氣元網,以讓我立功為由誘使我殺了廖老三,原來你、你是為了讓我替你背黑鍋?」
兔八爺也在燕沖的授意下氣憤地跳著腳破口大罵,「沈笑生,你這混蛋用下跪這一招來欺瞞門內眾弟子,讓他們以為你是為了衍召門著想,實際上你是卸磨殺驢,你這混蛋是過河拆橋!你想徹底隱瞞廖老三因為你的出手而死,你擔心水華門找你報復,所以就把一切賴在我們頭上,然後把我們兄弟倆丟給水華門做你的替死鬼!」
燕沖與兔八爺的一唱一和雖有些混亂,卻足以讓在場的兩門之人聽懂其中意思。查探下燕沖二人的實力,再想想他們所說的話,是非曲直一切盡皆明瞭——沈笑生得到新秘技,設圈套令廖老三死在了燕沖的手上,這就成功避免了水華門對他個人、對衍召門的報復。此時一跪,只是掩飾他的本心而已!
雖然還有其他的可能,但任何可能也通不過一個事實,那就是燕沖跟兔八爺二人只有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廖老三何許人也?曾與沈笑生戰成平手,豈會被燕沖這個一級氣元武將獨力所殺?一級氣元武將獨力擊殺戰力足以媲美三級氣元武將的廖老三?荒唐!
沈笑生如何辯解?他沒的辯解,他所能想到的辯解的理由都通不過燕沖只是一級氣元武將的事實。儘管另外一個事實是身為一級氣元武將的燕沖確實獨力擊殺了廖老三,可這事兒沒人信!不過,他也絕不會靜待著事情朝著對他不利的方向發展。
驟然起身,沈笑生環視著全場義憤填膺的喝道:「我沈笑生是個什麼人,有什麼本事,各位心裡都清楚。莫要被這兩個小人的謊話所騙!」
「謊話?那你倒是說說,我這個一級氣元武將是如何殺死廖老三的!」燕沖對沈笑生步步緊逼,絕不給他任何翻盤的機會。
對於燕沖是如何殺掉廖老三的,沈笑生心裡也奇怪。雖然他明明白白的親眼看到是燕衝出手殺死廖老三,可燕衝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他也不清楚。不過既然燕沖可以咬他,那他當然也可以反咬燕沖,「你學會了某種秘技,破開了廖老三的氣元網,然後將他殺死的!」
「荒謬!」燕沖『氣』得全身發抖,手指著沈笑生顫聲道:「且不說我不會這種秘技,即便是會,我有能力殺死廖老三嗎?」
沈笑生略一呆愣,繼而恨恨道:「你還有別的強力秘技,因此才殺死了廖老三!」
「秘技,又是強力秘技。難道全天下所有的強力秘技都在我這?」燕沖從鼻中發出了鄙夷的哼聲,不待沈笑生答話又道:「行了,公道自在人心。當日在場的都看到我斬殺廖老三那一刀,是否用的秘技,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也不跟你辯解什麼了。」
說罷,燕沖便立在一旁不再搭理沈笑生。
沈笑生此時覺得自己有些窩囊,本想解釋,結果在燕沖的對質下竟然轉變成了掩飾。燕沖說的句句在理,而他的反駁和指責卻全都是建立在『可能』的基礎上。在場之人一不傻二不呆,心中自然有個比較和判斷。
龐清峰踏前一步,拂動衣袖遙指沈笑生,喝音中斥滿了不屑,「沈笑生,你身為一門之主,竟然如此作派,我龐清峰為你羞恥,你妄為三級氣元武將,妄為衍召門門主!」
龐清峰可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活到他這把年紀只認準了一件事,那就是利益最大化!什麼叫利益最大化?衍召門死一個三級氣元武將比死兩個一級氣元武將對水華門更為有利,這就是利益最大化!
「罷了罷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隱瞞了。」吳良搖頭歎息著走出人群說道:「沈笑生確實跟我說過,他要在肅清蒙城內的水華門勢力之後,拿燕長老二人堵住水華門的口。我吳良雖不是什麼好人,但恩將仇報的事卻也不會做!我那徒兒李辰,便是燕長老二人所救,咱們衍召門發現的微型紫金礦,也有燕長老二人出的一份力。若是真將燕長老二人交出去,我吳良寧死不為!」
面前擺著兩個職位,一個是受氣受累還不賺好的長老,一個是土皇帝似的門主。只要抬起腳輕輕一踩就可以得到門主的職位,吳良何樂而不為?況且,他本就看著被踩之人不順眼,所以踩起來更是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理……沒理也得踩!!!
平時一直以笑模樣出現在眾人視線中的吳良在門內眾弟子心目中,可遠遠比沈笑生受待見。此時連和藹可親的吳長老都如此說了,衍召門眾弟子也就開始紛紛質疑起了沈笑生:
「門主竟然如此卑鄙?」
「我就說燕長老怎麼可能擊殺廖老三,原來是門主設的圈套,無恥!」
「兩位長老對我衍召門有功,而門主卻這樣陷害他們,真是……呸!」
本來眾弟子還只是懷疑,可在你一言我一語中,沈笑生頭上那頂卑鄙無恥的鐵帽子漸漸被扣的結結實實。沈笑生,卑鄙!
沈笑生這下可真是褲襠上抹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縱有幾個頑固派的支持者,此時也是聲小勢微,不起任何作用。
此時的沈笑生,可當真是應了那句『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即便在再長出百八十張嘴,他也辨不清說不明!事實是什麼?事實是燕衝殺了廖老三,可問題是誰信呀?!
見形式越來越不利於自己,眾人大有將自己圍而殺之的架勢,火燒眉毛的沈笑生也顧不得多想什麼,拿出往昔的威風,強勢的逼迫道眾人,「吳良跟燕沖二人勾結,意欲奪取門主之位。此時我仍是衍召門門主,命令你們將燕沖三人拿下!」
「我提議廢除沈笑生門主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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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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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3:03:40
第三卷 第十一章 身亡
「我提議廢除沈笑生門主之職!」
吳良的提議出口衍召門弟子嘀咕片刻後便紛紛開口支持這個提議。於是,傳承數百年的衍召門終於誕生了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被弟子廢除的窩囊門主。
吳良見大事已成,於是便對著不遠處的龐清峰拱手道:「龐門主此次事情發生皆屬沈笑生之故,我衍召門全體弟子一致同意將其逐出。從今以後僓僪僤僮,嘏嘎嗿嘄沈笑生是死是活再與我衍召門無關。為表示我衍召門的歉意,願意付出五件將器慒並保證五十年內不主動挑起爭端!」
龐清峰琢磨了琢磨吳良的提議,若是將沒了三級氣元武將的衍召門徹底剷除,他水華門倒是可以做到,只不過會消耗不少有生力量而已。還不如接受這個提議,同時故意放走沈笑生。如此一來,記恨衍召門眾人的沈笑生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報復衍召門。待衍召門大勢已去後,水華門就可以水到渠成的順勢吞併衍召門。至於蒙城的管理權,此時他不想放也不行,因為水華門的人手管理一城富裕,分管兩城卻不足。還不如讓衍召門暫時先管理著,待以後再輕易收回,省事又省心!
得到五件將器,有沈笑生替自己對付衍召門,有衍召門暫替自己管理蒙城。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為!於是,龐清峰便痛痛快快的答應了吳良的提議。
龐清峰一答應,沈笑生可就傻眼了。如果龐清峰不答應,那麼他沈笑生還有得到重新得到門主之職的機會,因為他這個三級氣元武將可以救衍召門脫離滅門之禍。可龐清峰答應了,不攻打衍召門了,接受吳良的道歉了!
見眾人隱隱有圍擊自己的架勢,沈笑生當即打定主意,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留的老婆在,不怕沒孩子。一切都只是時間問題而已,早早晚晚,他定會回來!只是,逃也不能逃的如此簡單。既然是燕沖毀了自己,那就得讓他接受懲罰!
「砰!」
沈笑生陡然出手,來不及躲閃的燕沖被其一拳重創,繼而半死不活的被沈笑生抓著朝遠處狂奔而去。
兔八爺心中大急掠步狂追,心中忽而傳來燕沖的話音,「不用擔心。」
兔八爺心思一轉,頓時明白了燕沖的心思。既然沈笑生連廖老三都對付不了,又怎能對付得了實力比廖老三強、氣元網比廖老三更快更結實、肩膀上還頂著小獸的燕沖?不過做戲得做足,因此兔八爺也就鬼哭狼嚎的朝著燕沖所在處追去。
至於龐清峰,則無事人一般來到了吳良的身前,索要了五件將器後便率領眾人離開了。當然,廖老三的棕色拐棍他也沒忘,不過看他的樣子,他似乎認為棕色拐棍只是件尋常將器。因此在得知棕色拐棍被沈笑生帶走後,也就就此作罷。至於先前投靠衍召門的弟子,他沒管。不是忘記了,而是他水華門不需要叛門的弟子!
****************
蒙城城東的空曠原野之上,沈笑生挾持著燕沖疾步狂奔。三級氣元武將的速度,當真是快得離譜,如風相輔,轉眼間身影便化作模糊一片,直至成為一個若隱若現的黑點。
「噗~」
燕沖吐出一口鮮血,吐了沈笑生一身。昨日他一口血,騙了廖老三一條命。今日一口血,他要騙沈笑生的一條命!反正身體恢復傷勢的速度依舊快如往昔……
三級氣元武將八成力道的一拳,尋常一級氣元武將鐵定沒有能力反抗。但燕沖,沈笑生不敢確定,因此他一直嚴防著燕沖。可是,當他發現面色蒼白的燕沖大口吐出鮮血後,頓時安心不少。
「放心,我會好好招呼你的,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沈笑生獰笑,這也正是他為何不殺燕沖,反倒將他挾持的緣故。
燕沖也不答話,探手一伸,嘯天槍頓時出現在他手中,緊接著便傾盡全力反手一槍,逕直刺向沈笑生的丹田。
沈笑生大驚,他不知燕沖手中的嘯天槍從何而來,但此刻生死一線間顯然不是深究的時候。雖然他對自身體內的氣元防禦有著絕對的信心,可萬一沒擋住呢?他並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冒險,拋棄燕沖的同時,沈笑生忙抽身擊退。
只是,以無人算有心,加之燕沖是全力一擊,沈笑生哪有那麼容易閃躲?
「噗~」
槍身盤繞妖龍的嘯天槍在燕沖的全力加持之下,逕直沒入了沈笑生的小腹側,霎時將其洞穿!
沈笑生腹痛更心驚,以他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一級氣元武將能破開他的氣元防禦幾乎是不可能的是。而此時燕沖不僅破開了,甚至還將他的小腹所洞穿,這讓沈笑生如何不驚?!
自家人知曉自家事,燕沖沒有氣元時便擁有萬斤氣力。此時有了氣元的加持,力量更是翻倍增長。兩萬多斤的**力量,足比超過尋常三級氣元武將。如此強勢的攻擊,沈笑生焉能不傷?
震驚之餘,沈笑生盛怒!
然而就在他抽出隨身的將器匕首欲還擊之時,只見燕沖手提嘯天槍虛空瞎戳,動作就跟往廖老三釋放氣元網時一模一樣,只不過較之廖老三的速度卻要快上很多!
「不管是不是廖老三那種秘技,先將他擊殺再說!」
心中打定主意,沈笑生手中的黝黑匕首如同暗夜中劃過的星芒,以肉眼絕難企及之威速劃向燕沖脖頸。
與此同時,燕沖手中的氣元網也已經揮出。
生,死,一線之間!
涼意侵脖,燕沖心中一突,有了種極為不妙的感覺。不過,他仍處在下意識的在閃躲之中。
萬幸的是,那種侵脖的涼意卻沒有跟隨而來。相反,沈笑生的動作還愈加緩慢起來。看他面上的焦急表情,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妙準備抽身而退。
燕沖怎能給他逃脫的機會?手中嘯天槍勢若奔雷宛如游龍奔襲而出——
「噌~」
極為清脆的穿透音自沈笑生胸口發出。然而就在聲音剛剛發出的一剎那,燕沖便瞬時抽出嘯天槍,對著仍滿面驚駭的沈笑生腦袋極力砸去,「砰~」
好像西瓜墜地,聲音像,紅紅的顏色也像。所不同的是,殷紅的鮮血之中還摻雜著略微發黃的令人噁心與心悸的白……
燕沖摸摸脖頸上半指深的傷口,冷汗禁不住直流。如果方才沈笑生手中的匕首再切進去些許,那麼此時死的必定是他燕沖。
平復怦怦急跳的心臟,燕沖側頭看了眼肩上的小獸。不看不知道,一看當時就把燕沖嚇得抱著小獸將它腦袋對準了遠處。因為,他發現小獸代表死亡的右眼已經閉合起來。待睜開之時,便是血色降臨之際!
不多會兒後,燕沖才愕然發現,原來這小傢伙仍在睡覺。他之所以僅看到小獸右眼閉合,是因為側頭時小獸的左半拉大腦袋被他下顎給擋住了……
半日後,燕衝回到了蒙城城主府。
此時的蒙城城主府上上下下一片歡騰,沒有與水華門發生大戰,他們高興;和藹的吳良門主上任,他們高興;重新將蒙城管理權收回,他們更高興。從今以後,他們可以趾高氣昂的在蒙城大街上仰著頭走,他們可以拍著胸脯自豪的說——我是衍召門的弟子,我驕傲!
當然,有人高興就有人失落。上任門主沈笑生的幾個頑固派支持者,此時便垂頭喪氣。連主子都跑了,他們這些小魚小蝦還能做什麼?
城主府中還有一人喜憂參半,那便是新任衍召門門主吳良。沈笑生逃了,這對他而言無疑是天大的禍患,有如芒刺在背,天知道沈笑生何時會歸來。一旦歸來,那他吳良豈非難逃一死?
燕沖平安歸來了,吳良很高興,因為此時他和燕沖是一根繩上的兩隻螞蚱,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吳良詢問燕沖平安歸來的理由,燕沖以某神秘高手追殺沈笑生,沈笑生不得不放開自己為由搪塞了過去。至於沈笑生之死,他沒有告訴吳良。原因很簡單,有了沈笑生這個大敵在背後,吳良就不敢動壞心思打他燕沖跟兔八爺的主意。儘管得知實情後吳良不一定會這樣做,儘管燕沖並不懼怕這種低級的麻煩,可是對任何人而言,不必要的麻煩終究是越少越好,燕沖也不例外。
沈笑生的屍體,已經被燕沖所焚燒,灰灰也隨風飄散遠處。只不過,他手中的將器匕首跟兩塊共十兩重的紫金方牌,此時卻已經落到了燕沖的手中。
衍召門重新取得蒙城管理權,因此有很多事情需要忙。可這僅僅是對衍召門的其他人而言,對於燕衝來說,修煉,比什麼都重要。所以在通知過兔八爺跟吳良後,燕沖便將自己『囚禁』在了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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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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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3:04:16
第三卷 第十二章 大事發生
時光飛逝如夢似幻,更像那天際的浮雲不知不覺間便遠遠逝去。尤其是在修煉當中,這種日子過的更是奇快無比。從拿起嘯天槍將自己關在屋中的那一日始自收起嘯天槍走出屋外的今日止,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個月有餘。雖然未曾晉級但燕沖感覺二級氣元武將已離他不遠。若非兔八爺闖進房間告訴自己有大事發生,他非得一舉衝進二級氣元武將的行列不可。
燕沖與兔八爺一同出了房間朝著議事大廳行去。路上所遇的衍召門弟子,無不肅容恭聲的向他二人問好。望向燕沖的目光中,也多有著崇敬之意。這位燕長老的修煉勤奮程度,讓整個衍召門上上下下汗顏。大多數長老、弟子盡皆忙著享受,唯有他將自己關在門內勤修不怠,難怪如此年輕實力便晉陞為了一級氣元武將。
「這三個月你做什麼了?」行在涼亭小道上的燕沖詢問道身側的兔八爺。
「瞎轉。」兔八爺嬉皮笑臉的回道:「整個蒙城已經被爺轉了個遍,吃、喝、玩、樂,爺舒坦的很!」
燕沖望著遠處花壇上方翻飛戲舞的蝴蝶,淡然道:「說正事。」
兔八爺見燕沖沒心思聽他說鬧,於是便撇撇嘴,道:「瞭解整個極地冰域的勢力,以及在極地冰域的很多常識。上至最大的門派勢力,下至哪家的妞漂亮,爺都摸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燕沖微微頷首,對於兔八爺的答案他很滿意。至少,這隻兔子還知道幹正事。
「以後得空跟我詳細說說,現在先去議事大廳。」
說罷,燕沖便與兔八爺並肩朝著正前方不遠處的議事大廳行去。
議事大廳內,依舊富態如富家老爺的吳良身著紫袍,盤腿坐在地上。而在他的身前,則是一張長達三米的古銅長案。銅案之上,空空如也,什麼東西也沒有。望著下方分左右兩側而站的十數人,吳良單手敲打著銅案,環視著下方眾人,「都說說,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吳良的話剛出口,下方眾人便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起了自己的意見。顯然,吳良當家作主時的氣氛,比先前沈笑生的一言堂好多了。
下方眾人各持己見,難分難辯。雖然爭得面紅脖子粗,倒也沒到捉對廝殺的地步。吳良聽的腦袋都大了,正欲擺手阻止下方眾人時,門外的守衛弟子喝道:「燕長老、兔長老到!」
兔長老,眾人倒不覺得有什麼。平時還有說有笑,一起喝喝酒,看看妞,大家與他相處的很是融洽。可這個燕長老……倒也不是說他心高氣傲,不與大家合群。只是,他當日將廖老三一分為二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過深入人心,太過令人震撼了。所以當得知他到來時,大廳內頓時沒了動靜,鴉雀無聲。這種待遇,吳良到時都不曾享受到。
進入議事大廳的燕沖與兔八爺拱手道:「外門長老燕沖、兔子,拜見吳門主。」
雖然不曾真正拿自己當衍召門的人,可場合上的面子,燕沖與兔八爺還是願意給吳良的。畢竟人家也是一門之主不是?儘管燕沖有著可以將這門主擊殺的實力……
「兩位長老,坐吧!」
笑呵呵的招呼著燕沖二人坐下後,吳良歎息一聲,繼而道:「兩位長老,都是自家人,我也就不說那些客套話了。咱們極地冰域,發生了一件大事,一件極有可能牽動百萬修者的大事!」
聽聞是件大事,燕沖略微動了動眼皮。當得知是極有可能牽動百萬修者的大事時,燕沖頓時來了興趣,「吳門主,不知是什麼大事?」
在吳良的示意下,燕沖不遠處的李辰說道:「燕長老,這件事得從一個月前詳細說起。一個月前,……」
在李辰的敘述中,在兔八爺的解釋下,燕沖終於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整個極地冰域內,共有兩大勢力。這兩大勢力,便是佔據八大郡七十二都的人族勢力,以及冰域至北端潛霧迷林之中的獸族勢力。獸族勢力暫且不談,先說說這人族勢力。在人族勢力內,三大宗派瓜分了天下,分別是佔據三郡之地的無極宗、佔據三郡之地的巖庭宗,還有佔據兩郡之地的冰元宗。而類似於水華門、衍召門這樣的小門派,則紛紛投靠在了三大宗之下。因為地域關係的緣故,水華門、衍召門都是就近加入了冰元宗。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依附於無極宗或是巖庭宗內。其結果,就是被冰元宗剿滅。原因很簡單,誰也不願自己的地盤上有敵方勢力。
自千年之前極地冰域的勢力形成三大宗的格局後,三大宗之間的暗鬥就不曾停歇,無時無刻不想著吞併另外兩大宗派。可即便是如此,三大宗之間也並未開啟真正的大規模爭端。他們盡皆擔心,自己與另外一宗開戰拼至兩敗俱傷時,被第三宗坐收漁人之利。
但是,在一個月前,巖庭宗忽然對外宣稱,無極宗對他們轄下的途新城發動了攻擊,而後便集結起轄下眾多小門派,合成數股修者大軍攻向了無極宗的地盤。只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便接連攻陷了近千座小城池,足以見其攻擊之犀利。
只要稍微有點腦子的修者都對此事看得極明白,途新城所遭受的攻擊,百分之八百是巖庭宗自己所為。它巖庭宗為的,只不過是求個開戰的理由罷了。否則,巖庭宗在突然受襲的情況下,又怎能瞬間集結起數股修者大軍對無極宗『反擊』?而且還『反擊』的如此犀利!
半個月後,無極宗終於組織起了有效的反擊,巖庭宗犀利的攻擊勢頭開始減緩。近半個月以來,也僅僅只攻陷了數十座城池而已。
坐山觀虎鬥的冰元宗為了更好的坐收漁人之利,於是便下達了集結令,限定轄下每個門派必須在半個月之內至少組建起一支由氣元武將為首,九名三級氣元武者為成員的攻擊小隊。至少一支,多則更好,不怕你傾門而出。而且半個月之內,必須達到附近大都集合。若限期內不到,滅之。
每個大都,下轄近千座城池。即便是按照一個門派佔據著五座城池算,那麼保守點說,一個大都也得下轄著二百個門派。每個門派出一支十人小隊,這樣二百個門派就是兩千名修者。冰元宗下轄兩郡十八都,總共就是三萬六千名修者。當然,這只是按照最低數所估算。
在這三萬六千名修者之中,有三千六百名氣元武將,其餘盡皆是三級氣元武者。如此般的戰力,滅掉沐王朝的十萬修者大軍絕不是問題!要知道,沐王朝的十萬修者大軍近乎八成都是一級氣元武者,而且已經是傾巢而出了。
燕沖靜靜思索片刻後,笑問道:「吳門主,你是擔心無人肯去?」
吳良苦苦一笑,臉上滿是苦澀無奈,「誰肯去?不開戰還好,一旦開戰,誰能保證自己可以活著回來?雖然修者理應不畏死亡,可總得死的有點價值吧?雖然有的修者可能在大戰中散發光芒成為沙中金,得到冰元宗的賞識一步登天,但這個可能性有多低,相信你心裡也非常清楚。」
燕衝陷入沉默,似是在思索著什麼。吳良也陷入了沉默,他同樣也在思索著什麼。大廳內的其他人,同樣也陷入了沉默,同樣也在思索著什麼。此一刻,當真是各懷心思。燕沖琢磨的是自己該不該去,吳良琢磨的是如何讓燕沖這個相比而言並不怎麼貼心的外門長老去,而其他人則琢磨著怎麼才能不去。
沉寂片刻後,忽然一道擲地有聲的話音打破了議事大廳內的沉默,「我去!」
眾人紛紛將目光投向著話音的主人李辰,有看傻子的、有心中暗喜自己少了一絲危險的、還有默默讚許的。
「滾出去!」
吳良起初聽聞有人主動要求去還挺高興,但見是李辰後當即就怒了。徒兒上進是件好事,可也得分形勢不是?此次前去極為凶險,萬一真個開戰……吳良就這麼一個寶貝徒兒,他捨不得!
李辰緊緊攥住了拳頭,堅定至有些倔強的目光迎向了吳良滿是憤怒的目光,「師傅,我身為您的弟子,理由帶頭前往!」
「不行!」吳良絲毫沒有猶疑,當即便拒絕了李辰的要求。
廳內眾人的目光望向吳良時有了些許怪味,他們的心思很明確:你徒弟主動要求去,你卻不讓。那憑什麼要求我們去?
吳良心中早就有了主意,否則他也不可能當著眾人面拒絕李辰的要求,「我早就想好了,九名隊員職位,交給先前水華門投降我衍召門的九名三級氣元武者了。至於帶隊的氣元武將……你們考慮下吧!」
議事大廳內的三級氣元武者們心思頓時安了下來,反正沒他們什麼事了,於是便樂呵呵地望向衍召門內的另外三名長老。
另外三名長老心裡苦啊,本就是要死不死九死一生的苦差事,此時竟然再分配上九名叛徒做手下,這不是把唯一生的希望給堵死了麼?
三名長老都是老泥鰍,人精肉滑的。三人互視一眼,當即便統一了主意。
張姓長老出列,拱手道:「為宗派效力,我等死不足惜。奈何實力頗低,有損咱們衍召門的聲譽。因此在下提議,由實力最為高強的燕長老帶隊!」
劉姓長老也說話了,「在下完全同意張長老的提議,論機智、論勇猛、論實力,我等皆不如燕長老,遂請燕長老帶隊!」
周姓長老更狠,「在下提議,由燕長老跟兔長老一同帶隊,以他們二位長老的本領,定可為我衍召門揚名,為我衍召門博得無上榮光!」
兔八爺聽聞三人的話當時就蹦了高,環指著三人鼻子就欲喝罵。一直處在沉默中思慮的燕沖終於拿定主意,擺手阻止兔八爺,笑呵呵的說道:「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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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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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7 23:05:12
第三卷 第十三章 收心
翌日,艷陽高掛天際,晴空萬里。
蒙城城主府所在的寬敞大街上,吳良率領門內眾弟子,祝福著即將前往大都的十二人攻擊小隊。真心實意的,祝福著他們平安。虛情假意的,祝福著他們建功立業。反正祝福的話是五花八門,都好聽的很。他們盡皆認準了一個理,那就是——好話不收錢!
十二人的攻擊小隊,小隊長正是燕沖,而副隊長,則是兔八爺。燕沖曾勸兔八爺留在城主府修煉,可兔八爺死活不幹,燕沖也不想留在這城主府,因此就一同加入了攻擊小隊。除卻先前水華門投降的九名三級氣元武者外,另外一人則是李辰。李辰倔強的很,非得加入這攻擊小隊,說什麼殺場之上才是男兒立身之地。總之,他費了好一番力氣,吳良才無奈的同意他加入攻擊小隊。
與吳良等人廢話半個時辰後,燕沖便率領著病懨懨的攻擊小隊朝著西北方向的大都行去。
路上,兔八爺詢問道燕沖,「為何同意加入攻擊小隊?」
燕沖的回答很簡單,跟李辰說的一樣,「殺場之上,才是男兒立身之地。」
兔八爺當然不認為燕沖真個和李辰一樣莽熱衝動。細細琢磨了會兒,他終於琢磨出了味道。燕沖怕是不僅想殺柳嘯天,更想著憑借大亂大機會一股腦掀了巖庭宗!
拿出猜測向燕沖求證,燕沖只是微微一笑,並不答話。兔八爺見燕沖如此,也就不再多做詢問。反正燕衝到哪,他兔八爺就到哪。該做什麼,燕沖自會說。如此,還不如歇歇腦子賞賞景呢!
雲陽湖,坐落於蒙城西北五百里外。
時值傍晚,夕陽西墜,似乎沉入湖中,但卻留下了滿天紅色的光影。澄碧的湖面一片平滑,浩闊而晶瑩。湖邊的大片沙灘,廣袤而平整。躺在其上觀賞夕陽西下,端的是安逸無比。
「如果再有個美嬌娘,那就更好了!」
多好的景致啊,讓色兔一語給破壞了。
大都與蒙城之間的距離,僅有三千里。按照今日的行進速度,再需五日便可到達大都。因此,身為小隊長的燕沖也就不著急夜行軍了,恰見此處景色不錯,於是便吩咐眾人在這湖邊沙灘上歇息一夜。
天色漸黑,明月懸於天際。
將四處撿來的枯柴攏成火堆點燃後,眾人在燕沖的示意下圍坐著火堆繞成了一圈。
熊熊火光映紅了每個人的臉,環望眾人,有平淡、有畏懼、有激動、有頹然,表情盡皆不一。
將所有人表情都盡收眼底的燕沖清咳一聲,引起眾人注意後,他緩緩道:「咱們這支攻擊小隊中有十二人,比尋常攻擊小隊多出兩人。現在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如果誰想離開,就站起來爭取這兩個名額。」
燕沖的話很輕、很淡,可聽在眾人的耳中,卻猶如雷鳴霹靂,狠狠轟擊著他們的心靈。
燕沖環視眾人,見他們盡皆有著不同程度意動,又道:「想爭取離開的兩個名額,站起來。」
燕沖的話音剛落,先前水華門下的九名修者噌噌噌站起來八個。反應速度之快捷,比之小獸見了烤肉後也不遑多讓!
剩餘那人身體也是動了動,但最終還是穩下了**,而後便面無表情的盤坐在了地上。
燕沖細細打量此人,似蒼鷹展翅般的兩道英眉下方,是他那雖小卻光亮異常的雙眸。面色極為白皙,就跟嚴重缺血似的。身著一件粗布白衣,乍一看,就是個大病初癒或是命不久矣的二十多歲的羸弱公子。
「為何選擇留下?」
面對燕沖的詢問,羸弱公子淡然回道:「丟不起這個人。」
「哦?」燕沖頗有興趣地重新打量起了他,「為何這麼說?」
羸弱公子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沉寂片刻後滿面苦澀無奈道:「沒什麼。我自願留下,放他們走吧!」
燕沖琢磨了琢磨,接著便凝視羸弱公子,道:「你當初投靠衍召門,為的只是等候水華門反擊衍召門時,來個反戈一擊。卻沒想到根本沒殺起來,而且,水華門也拒絕接收你們這群叛徒。所以你覺得有口難辯,所以你才覺得丟人。如果此時再走,就會徹底坐定叛徒之名,是嗎?」
燕沖如此說,只不過是為可藉著羸弱公子寬慰眾人的心而已。好話不收錢的道理,他也懂!
卻不料羸弱公子聽聞他的話後,面上頓時浮現了詫異的神色。只是,這詫異之中還夾雜著一絲欣喜。他本以為這輩子要坐定叛徒之名,卻沒有想到竟有人能讀懂他的心思。更令他詫異的是,讀懂他心思之人竟然是剛剛相處一日的燕衝!
充盈眼中的淚花,在熊熊烈火的照耀下閃閃發亮。羸弱公子顫聲道:「謝謝。」
「摟草打著兔子了?」當然,這話在心裡想想就行了,完全沒必要說出口。燕沖擺了擺手,繼而笑問道:「你真的準備留下?」
羸弱公子鄭重點頭。雖無言,卻勝過千言萬語。
「叫什麼名字?」
「杜然。」
燕沖點了點頭,而後望向了火堆周圍其他八名站起身來的修者,「既然杜然自願留下,那麼你們八人剛剛好。現在你們就開始爭取這兩個名……」
燕沖話還沒說完,一名三十多歲的壯漢便『砰』的一坐在了地上。用他那發悶的聲音說道:「我也自願留下。雖然我先前是徹徹底底當了叛徒,但不能總這麼叛下去。若是走到哪叛到哪只為求活一條命,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
隨著壯漢的話音響起,火堆旁站立的七人猶豫了一番,而後『砰』『砰』相繼坐地。直至最後,站立的僅剩一人。
此人鬼頭鬼腦,個頭也不高。賊兮兮的兩隻眼睛打量向燕沖,「隊長,現在我不用爭取了吧?」
燕沖還沒說話呢,剛剛才坐下的一人又噌的站了起來,「既然沒人爭取,那剩下的名額我要了!」
燕沖看都不看這二人,對著仍坐在地的七人說道:「如果誰真心想走,就站出來,我絕不會為難他。但是,若日後被我發現有誰想逃走或叛變投敵——天涯海角,我必殺他!」
燕沖犀利如劍的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掃過,或有人暗暗搖頭,或有人迎視燕沖,但卻沒有一人站起!
燕沖微微頷首,而後單伸右手指著站立的二人淡然道:「滾。」
「多謝隊長,多謝隊長!」
兩人先前雖有些羞愧,但此時得到燕沖讓他們離開的命令後,當即喜不自勝,顛顛的朝著遠處奔逃而去。
待兩人走遠後,燕沖揮手在身前一劃,緊接著近二十件樣式不一的將器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包括李辰在內的八人頓時呆愣在了原地。他們想不明白,眼前這個隊長是個什麼樣的人?怎麼會擁有如此多將器?他又是如何做到的,手一揮就出來這麼多將器?
燕沖並沒有打算跟眾人解釋,環望著眾人,燕沖肅容道:「水華門不原諒你們,不再讓你們回去。衍召門拿你們當替死鬼,你們替衍召門拚命,卻連件將器也捨不得給。好,水華門不收你們,我收。衍召門不給你們將器,我給。從今天開始,殺敵,我燕沖陪你們。吃肉,你們陪我燕衝!總而言之一句話,禍福我們同享!」
「還傻看什麼,每人挑一件!」兔八爺笑瞇瞇地看著發愣的杜然等人,「回頭爺這個副隊長再教給你們幾個秘技!」
眾人心中皆騰起了一股暖意。想想以前門派是如何對待自己,再看看此時燕沖又是將器又是秘技的,還禍福同享。如此般的隊長,何處尋找?杜然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一般,猛地點了下頭,而後起身朝著燕沖身前的那堆將器行去。挑中一柄將器長劍後,杜然肅容道:「我杜然,從今以後惟燕隊長命是從!」
杜然之後,壯漢取了一把彎月刀,肅容悶聲道:「我穆黑山,從今以後惟燕隊長命是從!」
自壯漢之後,每個人取一件將器後都會對燕沖說同樣的話。對於這種話,燕沖不信。而且燕沖猜想,連說這種話的杜然幾人,他們自己心裡也不怎麼相信。是一時衝動也好,是順口胡說也罷。總之,今天的初步收心很順利。要將他們徹底收服,還需要一個契機。而在拚殺之中,這種契機出現的頻率非常高!
杜然七人已經每人挑了一件順手的將器,而李辰,則坐在原地。此時的他不知該做什麼好。按理說,獎勵人人有,他這個隊員也應該有一件。可他手中已經有件將器了,再去拿的話,豈不是太貪心了?
見李辰靜靜坐在地上,燕沖頓時明白了他的心思。揮手將身前的將器收起後,燕沖又取出一兩紫金丟給了李辰,而後環視著眾人道:「李辰,衍召門門主吳良的徒弟。他可以不必參加咱們這支小隊,但他堅持參加了。他認為,殺場之上,才是男兒立身之地,縱死也無悔。因此,我希望各位不要因為他的身份,而對他抱有某種敵意!」
杜然等人先前確實對李辰有些淡淡的敵意,畢竟兩個門派對峙太久了。但是聽聞燕沖轉述的那句『殺場之上,才是男兒立身之地,縱死也無悔』後,七人紛紛對李辰拱手抱拳。真正的漢子,不論是敵人還是朋友,都值得敬佩!
李辰見燕沖幫他解開了與七人間的隔閡,當即便朝燕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手中的那一兩紫金,也欲還給燕沖。
見李辰如此,燕沖擺手道:「不論是誰,我都會一視同仁。如果你不想搞特殊,就收起來!」
杜然等人也紛紛勸說著李辰,李辰這才將一兩紫金收起。隨後,副隊長兔八爺便將當初燕沖傳給他的三個秘技教授給了眾人……
第三卷 第十四章 證據
天濛濛亮東方天際顯現出一絲魚肚白。雲陽湖畔,燕沖一行十人停止了修煉收起各自的東西準備繼續行進。
然而就在剛要離開的時候,遠處顯現出了兩個模糊的身影。眾人紛紛以氣元探查這才發覺是昨夜選擇離開的那兩人。
待來到近前後,鬼頭鬼腦的那人對燕沖鄭重道:「隊長我們兩個想通了。與其這樣苟活,還不如隨你們一同上殺場來的痛快!」
另外一人也急忙點頭「是是,我們決定加入攻擊小隊!」
燕沖看都不看二人一眼,邊前行邊說道:「走,就是走。留,就是留。昨晚走,今日留,你當這支攻擊小隊是客棧?連主意都打不定的人,就是一根隨風倒的牆頭草,我這支攻擊小隊不收!」
「敢追來爺就把你們腿敲成四截!」
兔八爺威脅了二人一番,而後便隨著燕沖的腳步行去。李辰鄙視地斜望著二人,啐了口唾沫後尋著燕沖二人追去。杜然七人又是將器又是秘技的各自顯擺了一通後,也揚長而去。
「唉!唉!」鬼頭鬼腦的那傢伙狠狠跺了跺腳。
旁邊那人則一**坐在了地上,滿臉的苦澀懊惱,他悔啊,腸子都悔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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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都,冰元宗下轄十八大都之一。
衛都城池,被人工開鑿的寬敞護城河圍繞其中,都城四面皆是高達七八米的黝黑城牆,僅有東西兩面各有一個城門,是進出都城的必經之路。當然,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例外,因為他們可以用飛的,不必走尋常路。
此時此刻,都城那兩扇厚重的大門敞開著,近二十米的吊橋也被放下,鋪在了水勢平緩幽深至極的護城河之上。寬達十米的都城門口處,站著兩排各五人的護衛。各個龍眼虎目彪悍異常,且身上佩戴著統一的制式鎧甲。看起來,他們跟普通的軍士一般無二。但若有修者近前,定會發現他們每個人都擁有著三級氣元武者的實力!
在兩支護衛隊近前,還有一名擁有一級氣元武將實力的修者在悠哉游哉的踱步慢行。
「付隊長,有攻擊小隊來了。」
一名護衛瞭望著原野上極遠處出現的模糊人影,對仍背著手來回踱步的付隊長說道。
付隊長,名叫付奇,一級氣元武將,都城內一支護衛小隊的小隊長。這個身份讓他為之自傲,但更讓他引以為傲的是另一個身份是,冰元宗外宗弟子!都城護衛隊小隊長的身份,足以令他在衛都下轄數百座城池內橫行無忌。可冰元宗外宗弟子的身份,卻可以令冰元宗麾下所有小門派的門主對他恭敬有加,甚至是俯首帖耳!因此,他有了一身的傲氣,連放個屁都帶著一股驕傲味兒。
瞭了一眼原野上極遠處那支攻擊小隊,付奇繼續緩緩踱起了步。前來的攻擊小隊根本沒有被他放在心上,儘管雙方的整體實力相差無幾,可他付奇是誰?他帶領的小隊是哪的小隊?他豈能看得上那些從土旮旯裡爬出來的、滿身土腥味的窮酸修者?
自雲陽湖沙灘對麾下八人初步收心的那夜後,燕沖二人又率領他們趕了五日,終於在黃昏時分,看到了原野盡頭出現的模糊城池模樣。
本有些疲憊的李辰看到遠處的模糊城池後,疲憊之態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興奮,興奮的大有蹦跳高呼之意。抬手指著極遠處的模糊城池,李辰有些激動似的顫聲道:「燕隊長,這就是衛都,當年我就是隨師傅在這見到的氣元武宗級別強者!」
顯然,李辰認為見到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是一件很值得他興奮、激動的事情。
燕沖微微一笑,沒有作任何評價。在他眼中,氣元武宗也僅僅只是比他實力強些、修煉的早一些罷了。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感想。尋常修者修煉後首先面對的是師兄弟的競爭,而燕沖,面對的卻是三級氣元武宗的追捕。兩者的起點完全不一樣,若想讓燕沖對尋常氣元武宗動點什麼感想,難。
「再加把勁,到了衛都,爺掏腰包讓你們舒坦舒坦!」
副隊長兔八爺當真是盡職盡責,只不過,他掏的腰包並不是他的,而是燕沖的……
一行十人,只不多會兒的工夫便來到了護城河上方的吊橋之前。
先前通知付奇的那名護衛踏前一步,伸手喝阻道:「來者止步,報上門派!」
在燕沖的點頭允許下,李辰向前一步,拱手道:「衛都轄下蒙城管理門派衍召門,奉命率一支攻擊小隊前來報到!」
「等會兒!」
護衛喝了一聲,而後便探手入懷摸出了一卷線訂藍皮本。快速翻動幾下後,護衛翻到了記載著衍召門內容的那一頁。詢問了一些或隱秘或常識的問題後,護衛終於確定了他們的身份。將線訂藍皮本揣回懷中,對著燕沖等人喝道:「可以進都城。但是有一點記住,進都城後嚴禁鬧事,否則殺無赦!」
「多謝。」
李辰朝著護衛再次拱手,而後便回到了燕沖的身後。在燕沖的帶領下,一行十人踏步上了厚實寬敞的吊橋。
燕沖與兔八爺自付奇面前經過時,看都沒看他一眼,這讓平時高高在上的付奇覺得有些不悅。不過見他倆一襲粗布衣滿身的土坷垃味兒,也就懶得跟他倆計較。
可是當李辰跨著將器從他身邊過去、當杜然挎著將器從他身邊過去、當穆黑山挎著將器從他身邊過去……當每個三級氣元武者都挎著將器從他身邊過去後,他迷糊了。在他印象中,衍召門就是一個將亡未亡的小門派而已,連蒙城管理權都被人奪了,足可見其衰敗到了什麼地步。雖然前段時間又奪回了蒙城的管理權……
付奇眼前一亮,他忽而想起了一個順耳聽來的小道消息,衍召門發現一個微型紫金礦!起初聽聞這個消息時,付奇只當是笑話罷了,並未作真。但此時他發現衍召門的來人人手一件將器,心裡頓時恍悟,這個消息是真的!
「站住!」
雁過拔毛魚過刮鱗的付奇怎能放過這樣一個富戶?先前他見眾人是從窮旮旯爬出來的,身上應該不會有他看得上眼的東西,所以才懶得對他們搜刮。可此時已然發現他們是窮旮旯裡的土財主,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付奇挪步來到燕衝近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而後不陰不陽斜挑著眉毛道:「你是他們的領隊?」
燕沖還未作答,身後的李辰便搶先道:「這是我衍召門的燕長老,同時也是這支攻擊小隊的隊長。」
「我沒問你!」話雖是對李辰所說,但付奇充滿挑釁的目光卻緊緊盯在了燕沖的臉上,「你們不是衍召門的人,我懷疑你們是巖庭宗、是無極宗派來搞破壞的!」
付奇這話雖然輕,但是後果卻是極為嚴重。一旦拒絕燕沖等人進都城,那麼待半月之期到達後,都城內發現衍召門仍未到來,便會將其徹底抹殺,以儆傚尤!是以,最先領悟此話的便是李辰,因為整支小隊中就他自己是站在衍召門角度上想問題的。
向旁邊護衛探明付奇的職務和姓氏後,李辰便恭聲隊付奇說道:「付隊長,我們確實是衍召門的攻擊小隊,請明察。」
付奇冷哼一聲,伸手擺到了燕沖的近前,「證據呢?把證據給我!」
只要不傻,都知道此時該拿出什麼證據。可燕沖,缺依舊面無表情的直視著付奇。他不懂麼?他比誰都懂,但他不想給,他認為根本就沒有給『證據』的必要!
見燕沖榆木疙瘩一般,李辰忙將懷裡燕沖送給他的一兩紫金取出遞向了付奇。
一兩紫金,若是換成尋常小隊,付奇也會認為這不少了,定會欣然接受這份『證據』。可衍召門不同,因為他們剛剛發現了一個微型紫金礦!
「打發乞丐……」
付奇話還未說完便停住了口,因為他發現此時連打發乞丐的一兩紫金也沒了!
燕衝將手中的紫金狠力捏成粉末,揮手灑進了幽深的護城河內。藉著訓斥李辰訓斥道眾人,「遇到麻煩,有兩種解決方式。一,抗爭。二,屈從。我希望這支小隊以後選擇的是抗爭,而不是屈從!」
很顯然,燕沖想藉著這個機會給攻擊小隊狠狠灌輸一下他的瘋狂理念!
自始至終,燕沖都沒有跟付奇說過半個字。這種無言的藐視,如同狠狠一巴掌扇在了付奇的臉上,讓他感覺到了**裸的羞辱!
「護衛小隊聽令,將他們驅趕出去。若敢再進一步,殺無赦!」
付奇怒了,他要讓這支攻擊小隊背後的衍召門付出滅門的代價。他發誓,即便是燕沖這時向他搖尾乞憐並送他二兩紫金,也絕不接受!三兩紫金的話……倒是可以考慮。
可惜的是,他並未等到燕沖的搖尾乞憐和紫金,等來的卻是狠狠扼住他喉嚨的一隻手,一隻如鐵鉗般牢固有力的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09:13:20
第三卷 第十五章 狂到沒邊沒沿了
都城城門處搭在幽深護城河上方的吊橋橋尾,眾護衛及攻擊小隊眾人盡皆目瞪口呆。他們有些呆因為他們發現,燕沖竟然襲擊了都城護衛的小隊長!
燕沖的突襲令付奇錯愕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燕沖這個土旮旯裡爬出來的小隊長竟然敢對他下手。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同為一級氣元武將,他竟然在瞬間被燕沖所擒。如果剛才燕衝下的是死手那他的性命……付奇不敢再往下想,他發覺自己剛才已經不知不覺的站在了死亡懸崖上!
可是想到自己竟然當著如此多人的面被燕沖所擒後,付奇當即惱羞成怒。既然燕沖沒下殺手,那就證明燕沖不敢殺他。
「你不敢,我敢!」
被扼住喉嚨的付奇來不及取將器,將充斥氣元的右手緊攥成拳,竭盡全身之力猛然轟向燕沖的胸口。他的打算很是完美,一擊擊殺燕沖,就可以搏回他在手下面前失去的顏面,就可以釋放他胸中的怒氣。
「砰!」
狠狠的一拳擊在燕沖胸口,直擊的燕沖連退兩大步。只不過,被燕沖扼住喉嚨的付奇同時也被燕沖拖死狗一般拖著前進了兩大步。實在難以讓人看清楚,這兩步到底是燕沖主動退的,還是被付奇給擊退的。
付奇的這一拳,雖讓燕沖有些胸悶,但也僅僅只是胸悶而已。強悍的**,再配合上氣元在體內形成的防護罩,足以讓燕沖徹底無視付奇這種赤手空拳的攻擊!
儘管喉嚨被扼的極緊,令呼吸非常不暢,但這仍難以抵去此時付奇心中的駭意。同為一級氣元武將,他被燕沖瞬間擒住也就罷了,此時竟然連攻擊也告敗,這讓臉上漸漸浮現紫色的付奇心中大駭!
「對我的小隊殺無赦,你有這個資格嗎?」燕沖雙目充盈殺機,扼住付奇喉嚨的右手也再次加力。
對於一級氣元武將而言,屏息半個時辰並不困難。可是一旦喉嚨被徹底捏斷,那就得屏息一輩子了!付奇眼中凸顯驚恐神色,不論是直覺還是喉嚨的觸覺,都讓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燕沖確有殺他之心!
「住手!」
滿心驚懼的付奇正苦思如何脫逃之時,一道如同驚雷般的炸音在半空中響起。
收起勃勃殺機,燕沖毫無預兆的將付奇像是拋石子般猛地拋出,而後便沉寂下心中殺意,靜靜凝視向半空中。
「噗通~」
大片水花濺起,堂堂的一級氣元武將、冰元宗外宗弟子付奇便墜入了幽深的護城河內。只是,此時沒人關注他,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半空中如踏樓梯般朝著下方燕沖處緩緩走去的中年人。
燕沖觀望來人模樣,四十餘歲的面貌,濃眉大眼,皮膚略有發黑。乍一看,跟尋常中年漢子沒什麼區別。只不過炯目之中射出的精芒,卻令人不敢心存小覷。
「拜見都領!」身著紫袍的中年人剛剛落地,城門處的十名護衛便齊齊恭聲道。
燕沖與中年人直面對視,絲毫也沒有退避的意思,儘管對方是名一級氣元武宗。
兔八爺在燕沖修煉的三個多月內,還真就得知了不少消息。將中年人跟他打探到的消息一對比後,兔八爺便暗暗告知燕沖,「他的名字叫乾元,是衛都的都領。衛都下轄的數百座城池及境內所有門派,皆要聽從他的調遣。據說,是去年新晉陞的都領。脾氣耿直且執拗,僅憑一己私好。他看順眼的,怎麼都行。他看不順眼的,誰也不行!」
聽聞兔八爺的解釋後,燕沖心中對眼前這名叫乾元的都領有了個大概的瞭解。
「敢在我衛都城門前傷我護衛,好膽。」
乾元站在燕沖面前,看似風輕雲淡,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抑之感。
燕沖異常平靜,迎視著乾元,絲毫也不避諱對方犀利的目光,「多謝乾都領誇獎。」
此話一出,周圍眾人盡皆駭然。氣元武將跟氣元武宗針鋒相對,難道燕沖活膩味了?唯有兔八爺一人知曉燕沖的想法:既然乾元做事僅憑一己私好,那也就沒有對他恭敬的必要了。況且,燕沖本來就不是一個能被強勢所壓倒的人。
乾元對於燕沖的回答很是意外,他也沒想到一名氣元武將敢跟他這個氣元武宗較勁。眼前之人真是……囂張狂妄!
「你不懼我?」乾元不禁未怒,反而還對眼前這個囂張的傢伙有了些許興趣。
燕沖心思一轉,知道是自己的狂妄引起了乾元的興趣,「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狂妄一些!」
心中打定主意,燕沖肅容道:「有何可懼?你只不過比我修煉的早些而已。再過十年,我必俯視你!」
「狂,這小子真是狂到沒邊沒沿了!不過,合我脾氣!」
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被丟進護城河中的付奇如落水狗般渾身濕漉漉的上了岸。身上的水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個個濕潤的小土窩。待來到乾元身前時,他的**後面已然佈滿了一趟這樣的小土窩,煞是好看,不過也令付奇煞是丟人,直接丟到姥姥家去了。他惱羞成怒,卻又不敢在乾元面前放肆,因此只好對著乾元恭敬的躬身彎腰解釋道:「都領大人,我……」
付奇話還沒說完呢,乾元似是嫌他聒噪,紫袖一揮,付奇只感覺到勁風急撲而來,之後便不由自主的飛身遠處。
「噗通~」
護城河上水花四濺,波紋蕩漾,付奇又落水了。
乾元掃視眾護衛一眼,淡然道:「衛都不需要被人掐著脖子打的護衛隊長,更不需要看著隊長有生命危險卻無動於衷的護衛。從今以後,你們幾個隨他一同編入攻擊小隊。」
這個『他』是誰,就不用多說了。眾護衛忿忿地望向河中,如果不是付奇,又怎會害的他們也跟著受罪。可是他們也只能忿忿看兩眼而已,付奇畢竟是一級氣元武將,而且還是冰元宗的外門弟子,他們能怎麼辦?只能忍。
乾元似乎是擔心燕沖或燕沖手下的人說謊,因此便對身後的一名護衛吩咐道:「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我,說謊的代價你清楚。」
被指的那名護衛哪敢說謊,於是便痛痛快快的將事情經過告訴了乾元。
別看乾元模樣才四十來歲,可他的實際年齡已經破百了,絕對可以跟兔八爺稱兄道弟。自然,付奇口中所謂的『證據』,在乾元心裡也就再明白不過。
「冰元宗的頭等大事,他一個小小的外門弟子竟然敢拿來索賄?!」乾元眼中露出了森然殺機。
見乾元動了殺心,旁邊曾受到付奇欺辱的一名護衛眼睛滴溜溜一轉,繼而極為『善意』的提醒道:「都領大人,付奇的師傅可是內宗弟子,三級氣元武將啊!大人您是不是看在他師傅的面子上……」
「好心機!」燕沖不由得暗讚發出『善意』提醒的那名護衛。如果乾元的脾性真如兔八爺打聽到的那樣,那麼這名護衛的『善意』提醒,無異於在熊熊燃燒的火堆上又倒了桶油。方纔若有人直面求情,或許付奇不會死。可是此時這名護衛的曲線求情……付奇死定了!
乾元頗有深意的看了護衛一眼,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不過他並未點破,反而欲借此事殺雞儆猴。乾元像是喝斥護衛實則喝斥眾人,道:「犯事之後落在我手裡,莫說是三級氣元武將的徒弟,即便他是宗主的徒弟,我也照殺不誤!」
話音剛落,乾元猛一揮袖,一道淡紫色的亮芒便從袖口疾飛而出,以迅雷絕難企及之勢驟然射入剛剛浮出水面的付奇體內。隨後只聽得『蓬』的一聲悶響,緊接著護城河附近水面便被鮮血所浸紅,碎骨爛肉遍佈水面之上。
付奇的死,可以說是咎由自取,也可以說是有點冤枉。本來,只是想索要點好處而已,沒想到反被燕沖給欺凌一通。終於待到乾元救場,卻沒想到被人就勢燒了把火,弄得直接喪命於乾元之手……唉,嗚呼哀哉,死了活該!
沒人對於他的死表示可憐,至少在場之人是這樣。至於他那名燕沖從未謀面的三級氣元武將師傅,那可就不好說了。
處理完付奇,接下來可就輪到燕沖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09:14:02
第三卷 第十六章 龐字旗
乾元打量了一會兒眼中毫無懼意的燕沖,又掃了一眼在他身後緊握住兵器似乎要拚命的杜然等人,心中頓時喜歡上了這支攻擊小隊。不怕事,不畏死,在死亡威脅前隊員對隊長依舊忠誠。這樣的攻擊小隊,是問哪位都領不喜?只不過乾元卻不知道,杜然等人紛紛握住將器,是因為他們剛剛得到將器的新鮮勁還沒過去,捨不得鬆手而已……
「雖然理在你這,但你欲擊殺衛都護衛,這點卻是錯在你,因此你必須受罰。接我五成實力一擊,若不死,繼續帶領你的攻擊小隊。」
乾元固然是喜歡燕沖及他所帶領的攻擊小隊,但衛都的城防規矩卻不能壞。若然讓燕沖如此輕易便脫身,那以後豈不是每位修者都可以對衛都護衛動手?況且,他也有心試試燕沖的斤兩,所以才會如此說。
「可以!」
燕沖筆直立於乾元身前,絲毫也不畏懼即將到來的乾元一擊。
「隊長!」「隊長!」
杜然等人紛紛焦急地望向燕沖,氣元武宗的一擊,哪怕只有五成實力,也絕不是一級氣元武將可以接受的。儘管他們對燕沖還沒有捨身替死的情誼,可是卻也捨不得燕沖身死。願意送他們將器、願意跟他們交心、擁有強悍實力的隊長,不好找!
燕沖阻住眾人並示意他們退後,而後便再次迎上了乾元的目光,「來吧!」
燕沖的如此表現,更是引得乾元心中喜歡。此時的他對燕沖是越看越順眼,就像是見到年輕時的他一樣,完全不懼死、完全不顧後果、勇於擔當……也正是因為將燕沖當成了自己的年輕版,所以乾元才會看到燕沖做什麼也順眼。
「還是別用五成實力了,萬一再把他給打成重傷,那他可就沒法帶隊了。」
琢磨了琢磨,乾元終於下定了決心,一成之力表示表示就行了。
「來了!」
乾元暴喝一聲,氣勢大漲,緊攥的拳頭像是凝聚了天地之威,化作紫色漩渦奔雷一般瞬間襲至了燕沖的胸前,大有撕天裂地之勢,驚得眾人目瞪口呆。五成實力就有如此威勢,那麼十成呢?
實際上,這正是乾元的十成實力。只不過,展現給他們看的是十成,在觸及燕沖身體的一剎那便化作一成而已。
「嗖~」
只一拳,燕沖便如斷線的風箏般霎時飛身而出,待飛至十數米後才砰然落地,濺起好一片的塵土。
杜然、李辰等人心驚,慌叫著朝燕衝奔去。而兔八爺,叫的更是賣力,就跟死了老爹似的哭天抹淚,讓人不禁為之動容。當然,他會做的如此誇張,是因為燕沖暗暗告訴了他事情的真相,「乾元特意收力,我半點傷也沒有。」
在眾人的幫助下,燕沖才艱難的站起身來,嘴角露出了一絲血跡,費力地對著乾元道:「都領大人,多謝手下留情!」
此話聽在眾不知情者耳中,是認為燕沖在說客套話。可聽在乾元耳中,卻是實打實的感謝。
「好,很好!」乾元來至燕衝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絲毫也不掩飾心中的喜歡之意,「既然你以硬實力接下我一擊,我乾元自然是說到做到。帶著你的攻擊小隊,隨我進都城吧!」
「是。」
燕沖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而後便在兔八爺的架扶下,率領杜然、李辰等人隨著乾元『步履蹣跚』的朝都城內行去……
在燕沖等首次踏入都城的人眼中,衛都與其他的城池差別並不大,無非也是吃喝玩樂穿的商舖林立,只不過規模較大而已。真正引他們注意的,是座落在城中心的九座灰瓦蓋頂的雙層大殿。尤其是正當中那座高達近十米的主殿,雕樑畫棟美紋鏤花,盡顯大氣之磅礡!
「你叫什麼名字?」
「燕沖。」
燕沖如實道出了自己的名字,他覺得沒必要特意掩飾。既然以後有了大陣仗,那麼他的嘯天槍出現的次數肯定不會少。極像盤龍槍的嘯天槍出現在一名一級氣元武將手中,燕沖的身份或早或晚都會引起別人注意。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直接報名來的痛快。
「燕沖,嗯。」乾元微微頷首,似乎覺得這個名字也不錯。可當他再念叨一遍的時候,眼中忽然劃過一絲訝然。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燕沖好一會兒,又看了看兔八爺,然後才奇道:「你就是來自沐王朝,弄得巖庭宗在沐王朝灰頭土臉的燕沖?」
燕沖輕輕點頭。對於乾元會知曉他的身份,他並不奇怪。對頭巖庭宗在沐王朝內把燕沖的事搞的如此大動靜,若是乾元這個冰元宗的都領對此事毫無所知,那才是怪事。只是……「讓巖庭宗灰頭土臉,算不上吧?」
「算不上?」乾元哈哈大笑,爽朗的笑音引得周圍眾人側目相向。但見是乾都領後,立即裝作無事人一般該幹嘛幹嘛。「在沐王朝看,巖庭宗是算不上灰頭土臉。可在極地冰域看呢?堂堂第二大宗,竟然連一名小小的氣元武將都沒有抓住,這還不夠灰頭土臉麼?知道我們冰元宗和無極宗的人是怎麼評價柳嘯天跟他的宗派嗎?」
燕沖搖頭表示不知,乾元笑道:「一個老廢物,領著一個宗的小廢物,沒有抓到一名一級氣元武將!」
「嗯,此話若是傳進冰元宗跟柳嘯天的耳中,是夠他們灰頭土臉了。」燕沖淡淡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麼。看的出來,他對此事並不如何關注。
隨後,乾元又對燕沖詢問了很多,譬如:柳嘯天為何追殺你?你是如何逃脫的?等等等等,盡皆被燕沖或瞎話或以不方便說為由給搪塞過去。乾元聽出了燕沖話中有七八分假,也就知他有心隱瞞,不再過多詢問。
與燕沖等人進入擁有九座大殿的都領府後,乾元交代了燕沖幾句,而後便朝著正中那座氣勢磅礡如眾星拱月的主殿行去。
待乾元離開後,燕沖招呼著身後眾人,按照乾元臨行前吩咐的話,朝著近前一座大殿行去。隨在燕沖身後的杜然、李辰等八人互視一眼,而後滿臉興奮的緊緊隨在了燕沖的身後。經過這半日所發生的事情,他們身上的熱血似乎已經被點燃。尤其是自乾元口中得知燕沖連巖庭宗都敢得罪時,這種熱血燃燒的更甚!
來到大殿近前,李辰在燕沖的授意下對著大殿門口的兩門護衛朗聲喝道:「衛都下轄,衍召門攻擊小隊,特來報到。」
「爺覺得他們有點眼熟,可記不起在哪見過了。」兔八爺微微蹙眉,繼而望向旁邊的燕沖,「你有印象沒?」
燕沖微微揚起了嘴角,淡笑道:「不止有印象,怕是連麻煩也有了。」
兔八爺還沒琢磨明白燕沖的話是什麼意思,只聽得大殿內傳來了一道淡而無味的話音,「進來。」
見到大殿門口的兩名護衛時,杜然七人臉色就變得有些難堪。當大殿中的話音傳入他們耳中後,他們臉上的表情可就不是難堪那麼簡單了,苦澀、畏懼、心虛、忿恨……所有負面情緒,幾乎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爭相擠在了眾人臉上。
隨在燕沖身後朝大殿內行去的兔八爺,此時也終於瞭解為何燕沖會說有麻煩,為何杜然七人面部的表情是如此豐富。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龐清峰!
與殿門正門相對的大殿深處,有一張如青苔一般顏色的古案。古案之後,端坐著一名髮鬚皆白但卻腰板挺直的年邁老者。老者是年邁,可他那雙有如黑寶石所嵌綴的精亮雙眸,卻令燕沖身後的杜然七人不敢不敢正視,或低頭,或旁邊他處。
龐清峰用他那雙精亮的眼睛細細打量著燕沖身後的眾人,而後又打量起了燕沖與兔八爺,「怎麼,被沈笑生過河拆橋不算,現在又被吳良過河拆橋了?說起來,你們二位還真有當橋的命。」
龐清峰面色平靜,但心中卻漸漸聚起了怒氣。如果單是衍召門的人來到,那也就罷了,畢竟事情已過。可此時出現在他面前的,竟然有七人是叛出他水華門的弟子,他焉能不怒?
自見到大殿門口那兩名水華門的護衛那刻起,燕沖就知道以後麻煩定會少不了。不過知道是一回事,是否擔心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們可以選擇過河拆橋,你也可以選擇借刀殺人,不是麼?」燕沖淡然笑道。
龐清峰頗有深意的笑道:「多謝你的提醒,否則我還想不到這個注意。」
燕沖嗤笑,「看來龐大門主也不過如此,竟然連這種主意都需要我提醒。」
二人的嘴仗真是暗藏鋒機。龐清峰身為一門之主,又活到了鬍子一大把的年紀,借刀殺人的主意豈用燕沖提醒?他如此說,只不過是為了讓燕沖心中懊惱而已。而龐清峰包括借刀殺人在內的所有心思,早就被燕沖看的一清二楚,是以他才會借話暗諷龐清峰弱智。
龐清峰似是無話可接,冷哼一聲,道:「從今以後,你這支攻擊小隊就是我龐字旗麾下的第一攻擊小隊。如有違命,殺!臨陣脫逃,殺!」
不待龐清峰說完,燕沖旁邊的兔八爺仰頭望向殿頂的橫樑,懶洋洋的接話道:「看不順眼,殺。」
第三卷 第十八章 參戰
冰元宗所召集起的修者大軍觫觩誋誫,膏膋膃腿是以小隊為基礎單位的。每十名三級氣元武者組成一支攻擊小隊,小隊長由氣元武將擔任。對於冰元宗麾下的其他小門派而言塴塹塾墐,碢碳碪碴既然不能抗令,那麼只能在這條規矩上打主意。因此膆臧臺與,嫪嫥嫖嫭除卻某些特別因素外,小隊長之職九成九都是由一級氣元武將所擔任。
每十支攻擊小隊睼瞁瞄睽,誡誘誧誣編為一旗,旗主是由三級氣元武將所擔任。至於具體由哪個門派派出三級氣元武將來擔任旗主的職務嘕嗹嘐嘛,嘁嘈嗷嘧則由冰元宗所欽點。而燕沖所在的龐字旗旗主,正是水華門的門主,龐清峰。
龐清峰對於燕沖,尤其是燕沖身後的杜然七人,有著極深的厭惡感。這種厭惡感可以理解,沒有哪個門主會喜歡關鍵時刻背叛自己的弟子,龐清峰也不例外。所以當他再見到杜然七人,尤其是鳥槍換炮全部裝備將器的七人之後,摻雜著一絲妒意的忿恨油然而生,他想徹底屠掉這隻小隊,順便把將器收入己手,分給自己門內的弟子。但此時此刻,冰元宗的大事當前,他不能親手幹掉燕沖這支小隊,因此他決定隱忍。待冰元宗參戰之後,身為旗主的他有著數不清的機會來借刀殺人!
燕沖等人所在的這座大殿極為寬敞,除了龐清峰所在的正殿之外,左右兩側還各有五個副殿,每個副殿都有二十餘米長,七八米寬。若是尋常人家居住,或許會有些狹窄。但對於燕沖這等修者而言,只要能把**安下,那麼這個地方也就足夠了。顯然,如此寬闊的副殿,安下十個**絕對富裕。
燕沖所帶領的這支攻擊小隊,被龐清峰安排到了近門的一個副殿之中。副殿內空空如也,僅有白石地面上擺放著十個草編蒲團。不消多言,自是衛都之人早就準備好的。
望著死氣沉沉各懷心思的杜然七人,燕沖無奈地搖了搖頭。相比於龐清峰和水華門留在他們心間的、多年積攢的威勢而言,自己這段時間的恩威並濟,根本不算什麼。不過,燕沖也沒有過多的擔心。他相信,只要被龐清峰多借刀殺幾次,留在杜然七人心間的威勢就會如同利刀下的枯樹,砍一刀少一截,直至徹底給砍沒了。
收起心思,燕沖取出了嘯天槍,道:「願意修煉的就留下陪我修煉,不願意修煉的就在這都城內讓兔子領著隨便逛逛。」又望向兔八爺,「帶上小獸,吃些東西。」
燕衝將沉睡的小**給兔八爺,而後便不再搭理眾人,緩緩舞起了嘯天槍。
眾人不知燕沖在做什麼,拿著桿賣相挺不錯的長槍,可舞的卻是不知所謂。不過此時此刻他們也沒有心思多想,於是乎,在兔八爺的召集下六人隨之一同出了大殿,往繁華的衛都城中行去。剩餘在屋內的三人,一為燕沖,一為沒有絲毫壓力的李辰。而剩下的那個,則是最先解開心結的杜然。
見杜然放平心境開始修煉,燕沖頗為讚賞的輕輕點頭,繼而又緩舞起了手中的嘯天槍……
時間,過的極快。不知不覺間,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內,燕沖一直沉寂在修煉中。而兔八爺,則頂著小獸領著數人在都城內海吃海喝。出人意料的是,這段時間內並無水華門的人主動對他們進行挑釁。雖然見面後目光不善,但是卻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據兔八爺估計,應該是龐清峰暗中吩咐過了。
這日,燕沖仍在屋內緩緩舞動著嘯天槍。忽而,主殿中傳出了震雷般的喝音,「各旗主、各小隊長,即刻來主殿議事!」
聲音猶如九天雷鳴,盤繞在都城上空許久才才緩緩消逝。之後,各旗主、各小隊長便紛紛停止正在忙碌的事情,朝著宏偉的大殿行去,燕沖也不例外。
剛剛走出副殿,恰好見到龐清峰帶領著龐字旗下另外九名小隊長往殿外行去。燕沖也沒多想什麼,隨在隊伍的末端,一同朝主殿行去。
主殿之內,密密麻麻的站著好些人,井然有序的橫成行豎成排。實力至低者,便是燕沖這些小隊長,一級氣元武將。實力至高者,則是大殿正前方三層石台之上的乾元,一級氣元武宗。不高不低者,忽悠是龐清峰這些旗主,三級氣元武將。而且人數還不少,足足二十三人。
很快,所有的旗主跟小隊長全部到位。
眾人到齊了,但乾元依舊沒有說話,而是在石台之上緊鎖眉頭徘徊踱步,似是在苦思著什麼。身為都領的乾元什麼也不說,下方眾人自然就沒人敢先開口了,只好靜靜地待在原地。寂靜的大殿內,僅剩下乾元輕緩的腳步聲在不停響起……
半個時辰之後,終於有位跟乾元關係還算是不錯的旗主忍不住開口說話了,「都領大人,您……」
話還沒說完呢,乾元擺手阻住了他,而後又繼續踱起了步。眾人無奈,只好繼續等。
突然,乾元轉身凝望向眾人,詢問道:「明明是三宗鼎立之勢,巖庭宗為何對無極宗開戰,難道他不怕我們冰元宗坐收漁人之利?」
下方眾人盡皆愕然,他們不明白乾元怎麼會突然問出這種問題。不過,既然乾元問了,他們必然就要回答。可是當他們想回答之時,卻又吱吱唔唔的說不出口,因為他們也想不明白巖庭宗為何會在突然間對無極宗開戰。
環視了下方眾人一圈,乾元的目光忽而落到了燕沖的身上。燕沖見乾元注視自己,於是便輕輕搖了搖頭。說實話,他也不知巖庭宗為何會如此做。若是想一統極地冰域,那應該拿冰元宗開刀才是,連老太太都知道柿子專挑軟的捏,巖庭宗身為第二大宗,不可能不知道這麼淺顯的道理。
目光錯過燕沖,乾元又望向了其他人。
片刻後,見殿內眾人無一人可作答,乾元忽地擺手道:「算了,既然戰端已經開啟,我們也就沒必要多想了。」
眾人點點頭,心下盡皆暗道:「本來就該這樣,是你自己多想而已。」
「都領大人,您喚我們前來是為?」某位旗主耐不住心中疑惑,主動詢問道乾元。
乾元望了他了一眼,而後淡然道:「三日後,開戰。」
話意簡單明瞭,聲音中不充斥任何情緒,仿如家常話一般。但落入眾人耳中,卻如同投入湖中的石子,打破了水面的平靜,蕩起了層層波紋。
下方眾人聽聞這話有,盡皆愣在原地。冰元宗決定插手開戰了?開戰就開戰吧,畢竟他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問題是,現在遠還沒到獲利的時候。巖庭宗與無極宗才剛剛開啟三個月的戰端,損耗的實力也只是皮毛而已,尚未傷著筋骨。他們料定,冰元宗參戰最少也得半年之後。但事實卻出乎他們的意料,冰元宗高層竟然決定現在就參戰。為什麼?
莫說是他們不懂,就是身為冰元宗轄下十八大都之一衛都都領的乾元,他也不懂。不過既然宗主有令,也就容不得他違抗了。
吩咐手下之人取來一塊十數米長、三米多寬的白布。待手下人將畫有密密麻麻曲線、文字等的白布扯平立起後,乾元清咳一聲,引來殿內眾人注意,探手指著白布說道:「這是巖庭宗在極地冰域內的三郡勢力圖,而宗主所下達的攻擊命令,就是針對巖庭宗所下。三日之後,冰元宗會將與巖庭宗開戰的消息散發出去。與此同時,無極宗也會將冰元宗與無極宗結盟的消息散發出去。」
眾人盡皆恍然,原來是因為跟無極宗結盟,所以才會選擇此時開戰。
「行了,不要再糾結這個問題了。」乾元右手單伸,一道長約半米的淡紫色亮芒自食指中竄出,點向了巖庭宗的勢力分佈圖。
勢力分佈圖只是塊尋常的白布,但在乾元的指芒之下卻毫無所傷,足可見乾元對於氣元控制的精準程度。只不過,此時在場之人沒有誰會欣賞這個,都緊緊盯向了勢力分佈圖。
「宗內下令,命我乾元率衛都軍兩千餘,直攻西北方向巖庭宗轄下的茲都。稍後各旗主從我這各帶一副勢力分佈圖回去,然後回去分配各小隊的任務。現在,我們先說說茲都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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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09:14:45
第三卷 第十八章 死亡之門開啟
瀾城巖庭宗轄下二**都之一茲都的附屬城池。同時,也是與冰元宗轄下衛都毗鄰的城池。雖然瀾城並不大但因為是『邊防』城池的緣故,瀾城之內的勢力也就令人不敢小覷。據冰元宗的探子報瀾城之內少說也有兩名三級氣元武將坐鎮。
不過,既然冰元宗已經決定以瀾城為突破口那麼這兩名三級氣元武將的下場,也就不用多說什麼了。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正午瀾城城主府內的兩名三級氣元武將正在修煉,突然一名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身著紫袍,如旋風一般驟然掠至。片刻之後,又如輕風般飄然而去,彷彿從不曾來過一般。只是,城主府內的兩名三級氣元武將,此刻卻都變成了無頭的屍體。
殺人者不是旁人,正是衛都都領,一級氣元武宗,乾元!
此時此刻,乾元拎著兩顆滴答著血滴的人頭,在半空中踏步而行。他踏出的步子並不急,但是每踏出一步,下方的山林、河水就會一晃而過。給人的感覺,彷彿他並未動,而是下方的景物在飛速倒退。
若是尋常之戰,乾元頂多會多派幾名三級氣元武將把對方二人給收拾了。可此一戰並非尋常,乃是冰元宗參戰的第一戰,必須打的響亮,必須打的巖庭宗肉疼,絕不允許有任何失誤。所以他才會親自前往瀾城,以防止對方有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出現。只不過並沒有發現此級別的強者,所以他才摟草打兔子,順手把兩名三級氣元武將給收拾了。
不多會兒的工夫後,乾元便踏空行至數十座大帳上方。這裡,正是他衛都軍暫時棲身之地。如踏階梯般緩步落地後,乾元朝著中軍大帳行去。
大帳之內,二十餘名旗主繞圈而座,偶爾的也會彼此聊上幾句,但更多的卻是在靜心修煉。能達到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盡皆都是善於苦修之人。哪怕僅有小片刻的空閒,他們也會見縫插針的修煉。
「砰~砰~」
接連兩聲重物墜地聲自大帳內響起,眾旗主聽聞聲響後即刻停止修煉,緊接著站立起身,恭候著仍立於大帳外的乾元。
乾元輕拂衣擺,繼而走進大帳,笑望向帳內眾人,道:「瀾城之內再無三級氣元武將,誰願為我冰元宗立上此戰第一功?」
乾元的話剛說完,帳內一位大鬍子旗主便向前一步,拱手道:「都領大人,屬下不才,願率於忠字旗為冰元宗立上第一……」
旁邊一名老態龍鍾的老太太可不樂意了,不待於忠說完便搶話道:「都領大人,老身願率於賢字旗攻佔瀾城。若不成,願納項上首級!」
大鬍子旗主名叫於忠,老太太旗主名叫於賢,同是三級氣元武將。別看他們的名字連在一起讀作忠賢,可實際上他們沒有半點親屬關係,純屬巧合。若非要說有,那也得往上翻個十輩二十輩的,而且還不一定能翻到。因此,衛都軍內才會出現於忠字旗和於賢字旗這兩個四字旗名。
不只是於忠和於賢兩位旗主,其他旗主也是削尖了腦袋往前湊,力爭拿下此任務。此時瀾城內已然沒了三級氣元武將,就好像是賊進一戶,大人不在家,家中只有一堆娃娃,明擺著得手了,誰願意把功勞讓出去?
別說,還真就有這麼一人反其道而行之,其他旗主都往前湊,就他自己一**坐在了地上繼續沉思起來。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龐字旗的旗主,龐清峰!
羊群裡的駱駝豬圈裡的馬,他想不惹人注意都難!
「龐清峰,就你吧,你率領龐字旗去把瀾城拿下。」
龐清峰的不爭不搶,或許是不屑於唾手可得的功勞,又或許是故作姿態以引人注意。不過無論原因是為何,乾元都覺得讓他去獲得這件功勞比較好一些。因為他突然想起,名叫燕沖的那個狂傲傢伙就在龐字旗內。讓龐字旗去建功,燕沖多多少少也能沾點光吧?
實際上,龐清峰只是見爭的人太多,也就懶得去爭而已。有這工夫,還不如想想怎麼借巖庭宗的刀殺掉燕沖屠盡他的小隊。豈料被他歪打正著,竟然將這個開戰第一功給撿了回來。
在眾旗主好一片幽怨加嫉妒的眼神下,龐清峰謝過乾元,而後就回到了龐字旗所紮的營帳。
將麾下十名小隊長召至自己的營帳後,龐清峰把攻擊瀾城的任務下達給了眾人。眾小隊長可不跟那些旗主的想法一樣,他們還年輕,最大的也不過五十歲,自然不願參加稍不留意就會斷氣的戰鬥,於是就畏首畏尾、吱吱唔唔的不是這個肚子痛就是那個腦袋疼。好在龐清峰原本也沒想讓他們參加這一戰,於是也就裝傻充愣的默許了他們的理由。
眾小隊長盡皆暗喜自己不必參加戰鬥之時,一直閉目養神的燕沖忽然開口說話了,「我第一攻擊小隊願為主攻小隊。」
燕沖不要求,龐清峰就不安排了?龐清峰照樣安排!既然如此,燕沖也懶得墨跡,本來他也想拿下這一功。
「嗯,燕隊長英勇,各小隊要向燕隊長學習!」場面上的事情,還是有必要做的。龐清峰略微誇獎燕沖一番,繼而道:「燕隊長即刻帶隊出擊,直取瀾城。稍後,我會親率另外九支小隊,輔助燕隊長攻城。還有,都領大人有令,可納降。但若有敢反抗者,立誅之!」
「是。」
燕沖懶洋洋的應了一聲,而後便朝著自己的攻擊小隊行去。只不過在轉過身來的一剎那,他的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微笑。
回到己方小隊所在的營帳後,燕衝將瀾城的情況跟眾人敘述了一番,而後就集結小隊朝著瀾城的方向進發。
路上,眾人紛紛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最重要的也是最被眾人關注的疑惑,便是龐清峰若真的借刀殺人怎麼辦?對此,燕沖的回答是——涼拌!
燕沖已經深明龐清峰的心思,借刀殺人,龐清峰肯定會這麼幹。而且據燕沖所估計,龐清峰必會率人緊緊跟在他的**後面。先消耗燕沖小隊一部分人,甚至是借瀾城城主府的勢力將整支小隊盡皆除之而後快,然後他再率領另外九支小隊進行二次攻擊。如此一來,功勞是他龐清峰的,燕沖等人的將器及瀾城內勢力的將器也是他龐清峰的,又順便除掉了一整支令他厭惡的小隊,絕對的一舉三得。至於乾元是否會因損失一支小隊而怪罪,這點龐清峰完全可以不必擔心。大戰之中,豈能沒有傷亡?
「龐清峰,不只你有腦子,我也有!」
***************
瀾城之內,此時已亂做一片。坐鎮瀾城的兩名三級氣元武將被人在不知不覺中收了腦袋,這足以令城主府勢力驚慌了。大戰之時,難保不會是無極宗所為。雖然瀾城離無極宗尚遠,但由不得他們不防。
二級氣元武將凌少雲與城中另外一名二級氣元武將商量一番後,忙揮手招來一名護衛,吩咐他即刻前往臨近城池求援。護衛火急火燎的離開後,凌少雲便登上瀾城城頭,組織起了瀾城的防勢。此時此刻,他心中有種極為強烈的危機感,令他坐立難安。
突然,凌少雲神色一正,凝目望向了正前方朝著瀾城方向快步奔來的二人,一人身形碩壯,肩上頂著一隻青色皮毛的小獸,而另一人,則略顯瘦弱,手中更是拎著一根棕色的拐棍。觀他們的修為,盡皆是一級氣元武將。不消多言,這二人自是燕沖跟兔八爺。至於攻擊小隊,則在李辰與杜然的帶領下,由極遠處朝著瀾城緩緩行進。
凌少雲盯視著下方二人,怒目喝道:「來者止步!」
「放肆!」來到瀾城城牆之下的燕沖怒聲喝斥道:「我兄弟二人乃是巖庭宗外宗弟子,前段時間去沐王朝緝拿燕沖未果,後又因特殊任務延誤歸期。此時我有重要的情報要向宗主回報,你竟然攔我!」
燕沖臉上的驕橫之情,簡直是惟妙惟肖,打眼一望,絕對是大宗派弟子慣有的嘴臉,令城頭上的凌少雲心中也有了五成的信意。當然,剩下的那五成就是懷疑。
「你有何證據!」凌少雲吶聲喝道。
兔八爺登時氣急,抬著拐棍遙指凌少雲厲聲喝罵道:「你就是頭蠢豬也該開眼了,這根棕色拐棍,乃是吳長老的宗器,臨終之前托我兄弟二人迅速返回巖庭宗將重要情報告知宗主。未免宗主生疑,特將生前所用宗器托於我兄弟二人之手。若耽誤大事,我必上報宗主,滅你全門!」
吳長老?冰元宗的長老姓什麼他凌少雲哪知道。他雖然是名二級氣元武將,可並非冰元宗的弟子,甚至連外宗弟子也不是。他只不過是依附於冰元宗的一個小宗派長老罷了!
與城中另外一名二級氣元武將商量一番後,凌少雲終於決定打開城門讓二人進城。雖然他依舊心有懷疑,但兩名一級氣元武將,還不至於在瀾城內掀起什麼風浪。要知道,城內可不僅僅只有兩名二級氣元武將,還有著五名一級氣元武將!
「吱呀~~~」
瀾城大門的開啟,就如同死亡之門的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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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09:15:16
第三卷 第十九章 血色瀾城
沉重的城門似老牛拉破車般吱呀呀的開啟燕沖與兔八爺高昂著腦袋傲氣十足的走進了瀾城之內。
「滾下來!」
城門護衛正準備把門關上,忽而一道炸雷般的喝音自他身後響起。猛嚇一跳的護衛打了個哆嗦而後扭轉過頭望向了身後。只見兔八爺手握棕色拐棍遙指著城頭上的凌少雲以及旁邊那名二級氣元武將,氣焰極為囂張的再次喝道:「我以巖庭宗外門弟子的身份命令你們彆彯彰徹,瞍瞂睿睡趕緊滾下來!」
城頭之上的凌少雲二人心中大恨,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對方只不過是個小小的一級氣元武將罷了竟然跟他們兩名二級氣元武將吆三喝四肆意謾罵。如果不是因為他們有這個外門弟子的身份,凌少雲二人早就動手了!當然鳳鳲鳶鳴,窨窩窪窫也正是因為他們有外門弟子的身份,二人只好強忍心中怒氣下了城頭,來到燕沖與兔八爺近前。
此時此刻,凌少雲對於燕沖二人巖庭宗外門弟子的身份深信不疑,因為這倆小子實在是太囂張了。若無所憑仗,他們豈敢如此般囂張?凌少雲認定,他們囂張的憑仗必是巖庭宗外宗弟子的身份。
燕沖與兔八爺二人確有憑仗,但絕不是凌少雲所認為的那樣!
與兔八爺對視一眼,燕沖迎向了來到近前不足五步處的凌少雲。而兔八爺,也在不知不覺中朝著另外那名二級氣元武將挪近了些許距離。
「說,為何這瀾城之中如此慌亂!」
燕沖的語氣中充滿頤指氣使的味道,令凌少雲忿忿地咬了咬牙,不悅道:「坐守城內的兩名三級氣元武……」
話剛說了一半,突然,一股龐大的威脅感充斥凌少雲心間,凌少雲驚呼不妙,迅速抽身急退,緊接著一道凌厲的黑線便以極勁之勢瞬間劃過他的胸口——
「哧~」
望著被輕易撕裂的布衣,感受著胸前如荊棘劃過般火辣辣的疼痛,凌少雲心中驚懼不已。如果方才再晚退哪怕半息之機,那麼此時的他,必死無疑。
就在凌少雲受襲的同時,兔八爺手中的棕色拐棍也戳向了他對面那名二級氣元武將。雖然攻勢不如燕沖那般凌厲,卻也得了偷襲的先機,逼的那人手忙腳亂,險些被棕色拐棍戳破腦袋。
見二人同時受襲,凌少雲當即明瞭,邊對燕沖反擊邊怒聲暴喝道:「他們倆不是巖庭宗的外宗弟子,是敵人!」
黑亮如昔的嘯天槍在燕沖手中翻飛,可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有氣無力那般,輕飄飄的刺出不疼不癢的一槍,然後迅速回防,在凌少雲的攻擊下又退上兩三步。以熟悉燕沖的人來看,這樣的攻擊絕不正常。但在並不熟悉燕沖的凌少雲眼中,這樣的現象卻是非常合理,「一級氣元武將偷襲二級氣元武將,想殺我?下輩子吧!」
凌少雲如龍如虎,氣勢騰騰。先前兩名三級氣元武將驟然被殺在他心中留下的寒意,方才燕沖裝作巖庭宗外宗弟子在他心中積攢的恨意,此刻隨著燕沖偷襲而生出的怒氣,就像是隱忍了許久才糾纏著爆發的火山那般,狂猛威勢令人駭然!
在這種火山爆發般的威勢之下,燕沖是一退再退直至到了城牆根退無可退,才拚命似的揮槍擋住凌少雲,繼而有些發癲似的雙目大睜,猛聲暴喝,「看我絕世秘技!」
「……」
如果燕沖沒有如此說,單是一槍擋下凌少雲後即刻施出秘技,那麼他凌少雲還會考慮考慮,畢竟對方只是名一級氣元武將,既然敢越級偷襲他,應該是有什麼憑仗。可此時見燕沖如此作態,尤其他口中那句『絕世秘技』……怎麼聽都像是燕沖在說笑話!
不待凌少雲多想什麼,燕沖手中的嘯天槍便似一條妖龍復活,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四處出擊卻又處處留下殘影,讓人難分真假。只眨眼間的工夫,十數道槍影便浮現在凌少雲的眼前。直至此時他才陡然驚覺,燕沖絕不是在說笑!
「退!」
凌少雲心中即刻打定主意,雙腿用力一蹬,腳下泥土飛濺,而他整個人則急速朝後退去。然而,就在剛剛後退的一剎那,凌少雲忽而發覺自己就像是陷入了泥潭之中一般,退速越來越慢,好似一條大魚撞進了漁網之中,越是掙扎困的就越緊。龐大的威脅感再次充斥凌少雲心間,這份威脅感較之先前更勝,且還在遞增!
燕沖特意製造的殺機,怎肯輕易放過!將全身氣元遍佈**,萬斤之力頓時加成至兩萬餘斤。盤繞著妖龍的嘯天槍受這兩萬餘斤的力量推動,此一刻竟如同一條真正的妖龍,張著血盆大口以吞噬天地萬物之勢驟然刺向凌少雲丹田!
見嘯天槍來襲,凌少雲雙目不由得大睜,給人的感覺好似眼珠子都要掉出來那般,驚恐喝道:「不!!!」
此一刻,凌少雲想起他才三十一歲,他還有好多時間可以活。他想起了自己的目標,向氣元武宗衝擊。他想起了他的師傅、朋友……
下一刻,如風似雷的嘯天槍像是捅破薄紙一般輕易刺穿了凌少雲的丹田。隨後燕衝將體內氣元灌注嘯天槍內,待聚集到一定程度後驟然釋放,「蓬~」
漫天血霧,似紅色蒲公英隨風而舞,美麗而又妖艷。
在意識徹底消失之前,凌少雲沒有任何想法的看了眼被爆開一個大窟窿、血肉外翻的腹部,耳邊傳來了燕沖平淡,卻又彷彿帶有一絲歉意的話音,「這是修者的戰爭。」
凌少雲或許是個好人,又或許是個壞人。但在戰爭面前,沒有好壞,只有敵我。我可以哀憐你,我可以同情你,甚至於我可以敬佩你,但這些都不能妨礙我殺你,因為,這是戰爭!
凌少雲死了,燕沖的目光沒有在他身上過多的逗留,提起嘯天槍就加入了兔八爺那邊的戰鬥。
兔八爺因為棕色拐棍的緣故可以使用氣元網,因此也就輕易將對面的那名二級氣元武者所逼平。有了燕沖的加入,那人就更不是對手了。十數息的工夫過後,地上又多出了一具屍體。
城防護衛們愣了,呆了。自放燕沖二人進城,前前後後加起了也不過是半柱香的時間甚至還不到,而城中僅有的兩名二級氣元武將,就這樣被人輕易擊殺,而且還是越級擊殺。如果不是敵我有別,他們甚至都想讚一句,「漂亮!」
「東北方向,四名一級氣元武將。你殺一人後立刻去召集杜然、李辰他們,我追殺其餘三人。」
吩咐完兔八爺,燕沖朝著感應到的位置邁步狂奔。偶有驚醒的護衛阻攔,皆被他一槍挑殺。三級氣元武者在氣元武將面前有如羊和狼,戰力根本就不在一個層次上……
沒有任何意外,四名一級氣元武將皆死。如同燕沖所計劃的那樣,一人被兔八爺敲碎了腦袋,三人被他以嘯天槍挑殺。有了氣元網,在同級修者的戰鬥中,可以說是無往而不利!
在兔八爺的帶領下,杜然、李辰等人很快便來到了瀾城。較之於燕沖與兔八爺對氣元武將的擊殺,這支攻擊小隊表現的更是血腥!有秘技影幻的輔助,加之手中將器的犀利,令他們如同狼入羊群。雖然瀾城之內也不乏三級氣元武者,可影幻秘技的破綻唯有氣元武將才能發現。於是乎,只不多會兒的工夫,杜然、李辰等人便殺得瀾城修者鬼哭狼嚎死傷遍地。整座瀾城之內,斥滿了濃濃的血腥味兒!
此時此刻,杜然與李辰正帶領著攻擊小隊對瀾城內修者實施血腥屠殺。而燕沖與兔八爺,則來到了城主府內。
城主府挺寬敞,且景色也不錯。奈何,燕沖二人並非來賞景的。他們兩個分頭行事,一個自左邊搜,一個自右邊找。將器、紫金、功法、秘技、靈果、奇寶等等等等,凡是值錢的東西,一件不剩,有多少拿多少……
半柱香時間之後,龐清峰率領大隊人馬進入了瀾城。
進瀾城之前,龐清峰的臉上就充滿了古怪,因為他發覺瀾城之內就兩名一級氣元武將。進瀾城之後,龐清峰臉上的古怪便被驚愕所替代。縱然他是水華門之主,縱然他是三級氣元武將,縱然他是龐字旗的旗主,可落入他眼中的一幕幕血腥場景,依舊令他感覺到震撼,甚至隱隱之中還有著些許寒意。遍地死屍遍地傷者,屍體上的鮮血潺潺流出,傷者的呻吟遍佈城內,整座瀾城,就好似被馬賊洗劫過的平民村莊,慘不忍睹。
天邊,有一絲的紅雲,也不知是被這鮮血所染紅,還是夕陽的緣故。
「旗主大人,難道這都是燕隊長他們幹的?」某位小隊長駭然驚問。眼前這一幕幕血腥場景,令他不敢置信。他自問,如果是他率自己的攻擊小隊前來,此時躺在地上的,怕就是他和他的整支小隊了。
龐清峰沒有接話作答,亦沒有任何的行為表示。在他的臉上,僅有如白日見鬼般的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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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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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09:15:53
第三卷 第二十章 說實話!
翌日清朝朝陽自東方天際懶洋洋的爬了上來,驅散了天空的黑暗照亮了沉睡的大地。瀾城之內,一如既往的忙碌起來。城防護衛來回的巡邏在城牆之上商舖、酒樓也盡皆打開大門開始了新一天的營業。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跟先前沒什麼兩樣。似乎昨日的血腥並不曾發生。只不過,城防的護衛隊長及首領卻都換成了衛都軍。
城主府的議事大廳之上,乾元正襟端坐。其下左右兩側,則分站著二十餘名旗主。在眾人眼中奪得了首功的龐清峰龐大旗主,自然也在其中。
「龐旗主,瀾城之戰你展現了我衛都軍的軍威,很好!」
乾元絲毫也不掩飾心中的喜意。此次冰元宗開戰,共分四路大軍攻擊巖庭宗。而乾元所率領的衛都軍,則是第一路大軍的先鋒軍。此戰,不僅僅是第一路大軍的首戰,更是冰元宗的首戰。首戰告捷,這可是件大功勞。哪怕只是拿下了一座小小的瀾城,但這畢竟是首戰!
「龐旗主,說說看,你是如何拿下瀾城的。」乾元本對這種小戰陣沒什麼心思,可奈何他此時心裡高興,因此也就樂得詢問下細節。
見乾元詢問,龐清峰臉上立刻浮現出了苦澀的表情。他本只是想藉機令燕沖這支攻擊小隊葬身於瀾城之內,豈不料燕沖等人不僅未損一人,竟還靠僅僅十人拿下了擁有兩名二級氣元武將、四名一級氣元武將以及二十餘名三級氣元武者守護的瀾城。他始終想不明白,如此般的勢力,燕沖等人究竟是如何拿下的?
龐清峰身後的那位旗主見他走神,遂輕輕戳了下他,對其提醒道:「龐旗主,都領大人問你話那!」
「嗯。」龐清峰輕輕應了一聲,而後收拾下心情,深吸口氣後將事情經過如實的告知了乾元。當然,欲藉機害死燕沖等人的事情,他是萬萬不會說的。
乾元越聽越奇,待龐清峰如實敘述過後,他訝然道:「你是說,燕沖率領他那支攻擊小隊,獨自打下了瀾城?!」
龐清峰苦臉笑了笑,「可以這麼說。」
龐清峰此話一出,整個大殿立時響起了一片驚歎之聲。眾旗主驚訝一支小隊竟然有如此般實力,更歎息為何這樣的小隊不在自己麾下!
「好,好,好!」乾元用力拍了拍座椅手柄,心中喜意全然露出。連喝三聲好,也不知他是在贊燕沖此次幹的好,還是再讚自己慧眼如炬。
廳內眾旗主紛紛拱手向龐清峰恭喜,有恭喜龐清峰首立大功的,有恭喜龐清峰自今以後得到都領大人賞識的,但更多的卻是酸溜溜的恭喜龐清峰得到了燕沖這樣智勇有加的強力手下!
龐清峰面上喜歡謝過眾人,但心裡卻是大為酸楚。如今燕沖已經被乾元所關注,他若再想要謀其財產害其命,怕是乾元不會輕易放過他跟他背後的水華門!
「去,把燕沖找來!」頗為歡喜的乾元大聲吩咐道門外的那名護衛。
護衛領命而去,不多會兒的工夫便恭敬有加的把燕沖領到了議事大廳。
燕衝進到廳內,對乾元拱手問候一聲,繼而便立在了議事大廳的中央。
乾元喜滋滋地看著燕沖,又詳細詢問了一遍昨日燕沖率人攻擊瀾城的情況。待燕沖親口說完後,廳內眾旗主又是好一陣感歎,「如此之良才,為何不在我的麾下?唉!」
對於燕沖是如何殺死二級氣元武將的,他麾下的隊員又是如何近乎屠戮瀾城修者的,乾元沒有問,眾旗主同樣也沒有問。因為他們明白,這種事情,只能以強力秘技來解釋。可以越級殺敵的秘技,誰人不稀罕?但問題在於,秘技秘技,一旦公開傳播出去,那就不是秘技了。因此,他們誰都沒有問,因為他們很清楚,問了燕沖也不會說。
「燕沖,你立大功一件,我必定賞你!」乾元笑呵呵的對燕沖許下一諾,繼而扭頭詢問道龐清峰,「龐旗主,攻下瀾城,你手下有什麼搜獲?」
令龐清峰最為頭疼的問題,終於來了!
「都領大人,攻下瀾城,我……我們只搜獲到六件將器。」
六件將器,對於小門派而言確實是不少了。對於尋常無根無勢又無能力的修者而言,將器絕對是一件難求。可問題是,瀾城一座『邊防』大城,其中都有兩名三級氣元武將坐鎮,所有的氣元武將加起來更是有八名之多。八名氣元武將,難道只有六件將器?難道數十名三級氣元武者,就無一人擁有將器?
乾元臉上的喜興頓時淡了不少,「那麼紫金呢?」
龐清峰更是汗顏,低聲道:「搜獲二兩紫金,還是從屍體身上得到的。」
聽聞這話,乾元臉上的喜興徹底消失,淡淡道:「那還有什麼搜獲?」
龐清峰擦了擦額頭上隱約滲出的汗水,顫著鬍子說道:「沒、沒了。」
「沒了?!」偌大一個『邊防』城池,竟然只有二兩紫金,竟然只有六件將器,誰信?乾元厲聲喝道龐清峰,「說實話!」
乾元倒不是掛念著這些東西,他只不過是不想被手下人當成傻子糊弄!
「都領大人,真沒了!」龐清峰苦著臉急道:「並非我們龐字旗的兄弟貪了這些東西,可是當我們到達城主府的府庫密室時,裡面就已經空了。這點,先進入府庫密室的燕隊長可以作證!」
燕沖聽到這話,臉上浮現了一絲他人難以發覺的笑意。他早就料到落入河中的龐清峰會把他也拉下水,所以心中早就有了定計。
不待乾元發話,燕沖便搶先說道:「都領大人,龐旗主說的確是實情。昨日我追殺敵人之時,不經意發現了府庫密地。待我將其擊殺後發現,府庫密室內空空如也。隨後,龐旗主也就來到了密室。龐旗主以及他手下眾位小隊長,皆可證明我當時全身上下僅有一桿將器長槍。除此之外,再無他物。當然,您也可以懷疑我是否跟龐旗主有著什麼密謀。為此,我願請衛都軍所有兄弟監視我那支攻擊小隊。至於城內有沒有其他密地,是否已經被龐旗主所發現,龐旗主到底從城內得到多少東西,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燕沖這話不可謂不歹毒,先把自己撈上岸,然後又狠狠地踹了仍在水中的龐清峰一腳。
龐清峰雖聽明白了燕沖話中的意思,可他根本沒的解釋。昨日搜索瀾城的人,儘是他麾下的小隊。此事若要真的追究起來,他是萬萬脫不了身的。儘管他確實只搜獲了二兩紫金和六件將器,可誰信?
「都領大人,我……」
心下焦急的龐清峰欲解釋什麼,乾元大手一揮,喝斥道:「行了,此事到此為止。六件將器稍後交給我,二兩紫金賞給燕沖。至於你龐旗主,這事我不再追究,就當是給你的獎勵了。」
頓了一頓,乾元又道:「從今以後,我會親自挑選親信之人去搜獲物品,你們只管一心殺敵,其他就不要插手了!」
眾旗主盡皆唯唯諾諾的點頭稱是,在乾元的吩咐下,盡皆退出了議事大廳。出大廳後,眾旗主紛紛指責道龐清峰:
「龐旗主,你撈也就撈了,大家都是一門之主,身後有著各自的門派,可以理解。可是你別撈的這麼狠啊!」
「就是就是,偌大一個城池,你竟然只留給都領大人六件將器和二兩紫金,你貪大了!」
「唉,龐旗主啊,你吃豬肉也就罷了,可你別吃太多呀!現在倒好,被都領大人發現,連豬都給殺死了,不僅你以後沒得吃,還害的我們也沒得吃。龐旗主啊龐旗主,你真是……唉!」
眾旗主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好像龐清峰真的貪了多少好東西似的。把龐清峰心裡給鬱悶的,忿忿揮了下衣袖,脫離眾旗主朝著遠處行去。
見龐清峰如此,眾旗主紛紛不樂意了,「哎哎哎,你什麼態度?明明是害的我們沒豬肉可吃,竟然還給我們甩臉子!」
……
見眾旗主遠處,乾元臉上的嚴肅表情也瞬間撤去,笑呵呵的來到燕衝近前,道:「現在沒人了,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吧?」
燕沖凝視了乾元好一會兒,忽然笑道:「九兩紫金,四件將器。」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白忙活,自從見你敢在我衛都中出手襲擊護衛時我就知道,你燕沖絕不是一個願意白忙活的人!」
對於燕沖的私藏,乾元沒有絲毫的不悅。若換成別人,那可就不好說了。不為別的,只因為他的脾性。兔八爺當初打探到那句對他脾性進行評價的話極對,「他看順眼的,怎麼都行。他看不順眼的,誰也不行!」
「都領大人,稍後我就吩咐人將四件將器送來。」
「不必了,我衛都軍兩千餘人,將器麼,多這四件不多,少這四件也不少,你留著吧!」
「多謝都領大人!」
「行了,回去吧!」
「是。」
向乾元告辭後,燕衝回到了自己小隊所呆的地方。取出八兩紫金,每人一兩,分了。杜然、李辰等人樂不可支,跟著燕隊長,既打的過癮,又拿的過癮。這樣的好隊長,哪兒找?!
兔八爺心下暗暗問道燕沖,「沒全分了吧?」
燕沖笑著暗回道:「沒,還有十一兩。」
府庫密室內,燕沖得到的將器確實是四件。可紫金,卻是十九兩。功法秘技雖是不多,卻也有個七八樣。當然,這些低等的秘技,全都被燕沖分教給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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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09:16:43
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 嫉妒的代價
自佔據瀾城後,衛都軍以瀾城為大本營,分左中右三路軍,僅七日的時間就攻陷了小半個茲都。這令衛都軍的統帥乾元感到極為高興,大讚手下之人英勇,尤其是中路軍為首的龐字旗。若把衛都軍比作一桿長槍,龐字旗則是這桿長槍鋒銳犀利的槍尖。在衛都軍的背後支持下,若摧枯拉朽,勢如破竹。而若是把龐字旗比作一桿長槍,則這槍尖非沖之隊莫屬。
所謂的沖之隊,正是燕沖所帶領的攻擊小隊!
七日時間內,燕沖帶領著他的攻擊小隊連破七城且隊員無一死亡,這在整支衛都軍內傳為美談。自詡為伯樂的乾元更是高興,在大加賞賜之下,更是將這支攻擊小隊譽為沖之隊,不僅僅是因為隊長名字中帶有一個沖字,更是因為由燕沖帶給這支隊伍的衝勁,帶給敵方的狂放衝擊力!
「只要再攻下這一城,咱們就可穩穩佔據半個茲都了!」
南陵城下,八名旗主並成一排,龐清峰雖也在其中,卻隱隱比他人略靠前半步。很顯然,這群旗主是以他為首的。儘管如此,但眾人卻沒有絲毫的不滿。不單單是因為乾元宣佈中路八旗以龐字旗為主,更是因為他們各旗皆沒有龐字旗建功之多。而龐字旗之所以建功多,那就不用多解釋什麼了。
與七名旗主商量一番後,龐清峰捋了捋垂及胸口的白鬚,揮手喝道:「燕沖聽令!」
由數十支小隊排成的錐形陣營中,沖之隊毫無疑問的排在當先的位置。而最先一人,便是永遠頂著一隻青毛小獸的燕沖。燕衝上前一步,應道:「在!」
龐清峰頗為讚賞的點了點頭,而後道:「南陵城內有茲都組織起的四名三級氣元武將坐鎮,稍後我會協同各旗主將他們擊殺。至於城內的其他修者,則以你沖之隊為首,率領眾小隊進行鋪地式攻擊,務必將這南陵城拿下!」
「是!」
聽聞燕沖傳來的清脆利落的喝音,龐清峰感覺到有些高興。自從拿下瀾城後,龐清峰就看出了乾元對於燕沖的青睞。後又聽到乾元有意無意的經常誇讚燕沖,他心中便打定了主意,再也不與燕沖為難。雖然十幾件將器對他這個水華門門主來說頗為誘人,但是水華門的生死存亡更為重要!若是燕沖死了或是沖之隊沒了,龐清峰敢保證,哪怕不是他的緣故,乾元也會把他活劈成八瓣兒!
因此,龐清峰找了個機會跟燕沖談了談。所謂的談話,自然就是拐彎抹角的說軟話。燕沖也是見好就收,雖然他不懼龐清峰,也不懼龐清峰的陰謀詭計,可沖之隊畢竟是受命於龐字旗。整日針鋒相對,對於雙方都沒有好處,因此燕沖也就樂得借坡下驢。
事實證明,龐清峰的決定是正確的。隨著燕沖大小功勞的接連不斷,他這個旗主也得到了不少好處。至少,十件八件的將器有了,紫金另算。而燕沖,上有乾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下有龐清峰視而不見,更是搜刮了不少功法秘技。當然,紫金也是必不可少的。至於將器,則被他以一兩紫金一件將器的價格通過桌底下的交易賣給了其他小隊。僅七日的時間,他手上的紫金,就已經不下百十兩了。而沖之隊每個隊員的秘技,更是層出不窮,花樣繁雜。於是,在燕沖與龐清峰握手間,營造出了一幅雙贏的大好局面!
收起心思,龐清峰大手一揮,吶聲喝道:「殺!」
南陵城那寬闊厚實的城牆之上,便是密密麻麻的修者。其中一支,最是引人注意。他們是茲都的護都衛隊,清一色的銀白軟鎧,腰間別有黑亮的匕首,手中緊握著一米長的血色張弓,其背後箭袋中的箭矢,更是閃閃發亮。觀僅有五十人的護都衛隊隊員,各個龍生虎猛赫赫生威,雖僅有三級氣元武者的實力,卻令人不敢小覷!
燕衝將這護都衛隊的五十名隊員一一看了個遍,不由得讚道:「好啊,我們沖之隊預定十張血弓!」
身後的杜然、李辰等人聽聞這話,不禁都樂了。他們這個隊長,只要看到好東西,一定會預定下來。而隊長所預定的東西,十之**都給了他們,他們怎能不樂?
龐字旗的另一名隊長見龐清峰等人都已經朝著南陵城衝去,於是便對燕沖道:「燕隊長,旗主們都上了,咱們也上吧?」
燕沖笑呵呵的立在原地,擺手道:「不著急,不著急。」
「可是!」那名隊長急道:「如果旗主回頭責怪下來,那我們怎麼辦?」
「責怪下來有我頂著!」
燕沖看也不看那名隊長一眼,繼續打量著敵方護都衛隊手中的血弓。
突然,燕沖轉過頭對身後的兔八爺等人低聲吩咐道:「有弓無箭,沒用!」
眾人頓時瞭然,這是讓他們在奪弓的同時,記得搶箭矢。否則就會如燕沖所說那般,有弓無箭,沒用!
龐清峰與七名旗主衝出數十米後,忽而發現身後勢力根本就沒有動靜,頓時都被氣笑了。於賢字旗的旗主老嫗於賢對身側與其一同前衝的龐清峰道:「龐旗主,你手下的燕隊長可真是精明啊,算盤都打在咱們這些旗主身上了。」
於賢雖如此說,但心中卻沒有絲毫不悅。
龐清峰笑言道:「既然他想讓咱們幫忙多屠幾個,那咱們這些老傢伙就幫幫忙吧,能者多勞,反正除三級氣元武將外,城內的其他修者都是揮手間的小事。」
說話間,八名旗主便紛紛衝至了南陵城下。但是,城牆之上的護都衛隊雖各個張弓搭箭準備完畢,卻無一人射出箭矢。他們很明白,氣元武者的攻擊,對於三級氣元武將而言只是毫無殺傷力的煙花,除了絢麗,再無它用。
龐清峰與另外七名旗主對視一眼,繼而合力轟向了厚重的城門。約有半米厚的火紅色城門,為精鐵所鑄造,端的是厚重無比。然而在八名三級氣元武將的合力一擊下,各三米寬的兩扇厚重精鐵城門竟然如同錘擊土石那般,或大或小的碎鐵塊砰砰砸向四處,鐵屑更是迸飛八方。合力一擊,竟震得城牆好一陣晃動,險險坍塌,城內眾護衛不禁駭然!
城門一破,以龐清峰為首的八名旗主便好似狼如羊群,擋者立死,兩兩一組紛紛朝朝城內的四名三級氣元武將衝去。一時間,南陵城內鬼哭狼嚎,殺聲震天,斷腿碎肉,漫天橫飛,八名旗主好似八隻絕世凶獸,橫行無忌……
「燕隊長,城門都破開了,城內的三級氣元武將也僅剩下十人了,咱們沖吧?!」
方才勸說燕沖那名隊長再次開口道,看其迫不及待的樣子,就跟餓了四五天沒吃飯的乞丐看到只烤乳豬似的,眼珠子都有些發綠。
燕沖鄭重點了點頭,深有同感似的說道:「你說的很對,那你就帶著手下的隊員衝在前面吧!」
那名隊長立即傻眼,繼而把頭擺得像個撥浪鼓似的,「不不不,燕隊長,一直以來你的小隊都是打尖的,我這支小隊絕沒有沖之隊的戰力!」
燕沖冷哼一聲,繼而在心裡對兔八爺吩咐道:「過會兒借支箭矢,殺了他。」
兔八爺輕輕點頭,沒有說話。其實不用燕沖吩咐,兔八爺心裡也有了這個意思。敵方城牆上立著五十名手持血弓的敵人,而那名隊長又一個勁的催促燕沖快帶隊前衝,明擺著是藉故削弱他沖之隊的實力。既是如此,那麼此人就斷不可留!
「影幻,殺!」
燕沖取出嘯天槍,力喝一聲,緊接著朝南陵城急衝而去。沖之隊的眾人紛紛施出秘技影幻,隨著燕沖與兔八爺一同奔去。再之後,就是數百人的小隊了。
城牆之上的衛隊長見遠處的敵人衝殺而來,當即高高揮起了手,眼瞅著眾人似萬馬奔騰般越衝越近,衛隊長猛然垂手,與此同時大聲喝道:「放!」
隨著衛隊長的話音響起,五十根晶亮的箭矢在陽光照耀下閃爍著刺眼亮芒,拖著長尾迅疾射向下方眾人。
有了氣元的加持,五十根晶亮箭矢威力可是不同凡響,似蝗蟲般密密麻麻飛下,下方眾人盡皆施揮動著各自的兵器阻擋。
「砰~」
一人手持大刀相擋,卻被晶亮箭矢輕易透過大刀,逕直貫穿咽喉。雙目大睜的他正驚駭於此箭矢的威力,卻忽聞『篷』的一聲響起,而後整個人的咽喉便化作一團爛肉。而瞬間爆裂的箭矢碎片,則不同程度的傷害了周圍眾人。
這樣的景象,處處可見。每當晶亮箭矢擊中目標後就會立刻發生爆炸,雖然爆炸真正殺死的修者並不多,但傷害卻是實實在在的普及開來。每個人的身上,皆有不同程度的傷勢。
縱觀南陵城下,唯有沖之隊毫髮無損。燕沖,依靠的自然是他那強橫至近乎變態的**防禦。而兔八爺等人,則是依靠著影幻瞬間躲避。除非三個影子不差分毫的同時受到攻擊,否則休想傷到他們!
「咻!」
見有一箭迎面射向方才意欲借敵削弱他們的那名隊長,兔八爺當即揮動著手中的拐棍布起一張氣元網,將其瞬時困住。
小隊長大駭!若在方纔,依此箭之速斷然不會傷到他,他輕易的就可躲過晶亮箭矢。可此時,自己竟然忽地動也不能動,這該如何是好?
「噗!」「篷~」
晶亮箭矢透入那名隊長的胸口,緊接著便在其胸口炸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透明窟窿。透過這個窟窿,都可以看到小隊長身後的其他人。
見兔八爺臉上浮現出了壞笑,那名眼睛大睜的隊長終於明白自己為何會瞬間不能動了。他還明白了一個道理:嫉妒,是要付出代價的。只不過,他明白的太晚了……
第三卷 第二十二章 血腥南陵
破千名修者之間的交戰,端的是華麗且妖艷。從空中鳥瞰,下方一片血色的刀光劍影,每一道亮芒劃過,隨後都會騰起片片血霧,整個南陵城的上空,似乎都已經被這種血霧所覆蓋。地面上的塵土經過鮮血混雜,凝和成了一塊塊發黑的血疙瘩。輕呼吸,吸入鼻中的儘是濃濃的血腥氣息,令人胸中極不舒服有種發悶的感覺。然而,這還只是剛剛開始而已。
「殺!」
一名渾身沾滿血漬的大漢雙手握住環眼鋼刀猛地躍身而起,繼而將高舉的環眼鋼刀朝著前方狠狠劈下。被劈之人發覺不妙,身後一陣惡風疾襲,欲抽身閃躲。然而他身前的對手卻似跟他背後的大漢商量好了一般,竟然拚命似的攔住了他,令他逃無可逃躲無可躲。只短短一剎那的猶豫工夫,只聽得『噗~』一聲響起,繼而一顆驚目大睜的腦袋便落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向了一旁。
「二弟!」
一道撕心裂肺的帶著哭腔的吼音響起,手握環眼大刀的大漢警覺異常,連忙迅速轉身持刀迎敵。然而就在他剛剛轉身的一剎那,忽見一道青色流光自身前劃過,然後他就發覺雙臂陡然變輕。低頭望去,當即駭得他失聲狂叫,「我的手、我的手!」
「唰~」
似切風似斷雨般的凌厲一劍輕易切開了大漢的腹部,霎時間,血腸、內臟零零碎碎的墜落一下,看上去端的噁心無比。被切開腹部的大漢揮動著雙臂欲用他的手將血腸、內臟再給塞回去,可是當他伸出手之時,卻發現自小臂之下已然空空如也,灰白整齊的骨頭斷茬、『嗒嗒』落地的血滴……
「給我二弟陪葬!!!」
「噗~」
青色長劍懸停在大漢的脖頸旁,然而青色長劍的主人卻無論如何也難以再控制著長劍削下,因為他被人從背後以鐵叉貫穿胸口!手持鐵叉者大為興奮,似是見了鮮血就格外激動那般,渾身顫動著。然而若是細看,便會發現他身側的腰際已經不知在何時被晶亮箭矢所貫穿……
南陵城內殺場上,如此般的戰鬥比比皆是。人山人海之中,四處是兄弟,四處是敵人。前一刻你救人,下一刻人救你,或者下一刻被擊殺。因此,以南陵城為戰場的眾人心中沒有了半點仁慈,有的,只是最為原始的血腥以及瘋狂。
南陵城內最高的建築,非城主府莫屬。此時此刻,以龐清峰為首的八名旗主便站在城主府某間屋子的屋頂之上。八名旗主,包括龐清峰在內身上盡皆有著輕重不一的傷勢。輕者如龐清峰,胸前斜著被撩開一條滲出鮮血的傷口;重者如老嫗於賢,面色淒白毫無血色,口中卻是一口接一口的鮮血吐出。在其胸口處,隱約可見凹進去了一塊。如目所見,傷勢極重。雖是以二敵一圍攻南陵城內坐鎮的四名三級氣元武將且成功將他們擊殺,但對手畢竟也是三級氣元武將,臨死一擊還是足以給他們造成性命威脅!
「於忠旗主,護送於賢旗主即刻返回大本營!」
於忠雖與於賢平日裡有些個明爭暗鬥,但那也只是博得更多利益才引發的,斷然沒到取對方性命的地步。相反,剛才二人還配合的親密無間,好似多年合作的夥伴一般。若非敵人拚死一擊,於賢定不會受如此重的傷勢。
應過龐清峰,傷勢較輕的於忠便護送著於賢往衛都軍的大本營,也就是前段時間剛拿下的瀾城疾步飛奔而去。
待於忠於賢行遠後,將視線重新放在南陵城內激戰眾人身上的某位旗主開口說道:「龐旗主,你麾下的沖之隊真像是把長矛的矛頭,鋒銳、凌厲。尤其是燕隊長,真是羨煞我等啊!」
龐清峰聞言將目光投向了手持盤龍黑槍、肩頂青毛小獸的燕沖,見其攻勢犀利,以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與二級氣元武將相戰都不落下風,不由得微微頷首,雙目之中更是浮現出一絲讚許神色。
「龐旗主,我們也去幫下忙吧,盡快結束戰鬥,讓手下的兄弟少一些受傷。」方才說話那位旗主再次開口言道。
龐清峰輕輕點頭,「好。」
然而,龐清峰正欲前去相助燕沖之時,卻發現與燕沖相鬥之人忽地身形一慢,就像是被繩子綁在了原地那般,而後犀利的嘯天槍便輕易沒入了對方的胸口。龐清峰一怔,敵人的這種異常狀況,跟當初他麾下的廖老三使用氣元網所困住的敵人如出一轍。難道是巧合?
正在龐清峰發怔之時,視線忽然捕捉到了兔八爺。只見兔八爺手持一根棕色拐棍,正在可勁的虐殺著一級氣元武將。而被虐殺的一級氣元武將,皆是身形被縛手腳難動。不消多言,單是這根棕色拐棍,就足以令龐清峰心中了然:廖老三,可能真的是死在燕沖之手!
「沈笑生呢?當日他挾持燕沖遠去,最後燕沖平安歸來,而沈笑生卻一直沒了蹤跡。難道?」龐清峰眼睛猛然睜大,頗有些不敢置信。一級氣元武將越級幹掉二級氣元武將也還勉強說的過去,越兩級幹掉三級氣元武將,這……
琢磨來琢磨去,龐清峰心中終於打定了主意。不管是因為燕沖極可能擁有屠掉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還是因為乾元青睞燕沖的緣故,這根棕色拐棍,就送給燕沖了。儘管拐棍上極有可能擁有著氣元網的秘技,可這終歸只是件秘技而已。若是身死,若是亡門,那可就太不劃算了。
「兔子!」
一聲驚喝,將龐清峰的思維扯回了戰場。掠目望去,只見燕沖似瘋魔般頭髮披散,手中嘯天槍翻飛若馭水蛟龍,擋者立逝,踏著一路屍體迎著一路血腥朝腹部滲出鮮血的兔八爺瘋殺衝去。
對於眼前那名二級氣元武將,兔八爺心中大恨。堂堂二級氣元武將,竟然趁他剛才與敵交手時選擇偷襲,實在是太過卑鄙可恥。雖然兔八爺也不只一次幹過偷襲的事兒,但他一直認為:爺偷襲,正常。你們偷襲,可恥!
單手摀住腹部血流如注的三指寬傷口,兔八爺揮動棕色拐棍便欲跟偷襲他的藍衣人拚個你死我活。不料,兔八爺踏步正要前攻之時,卻被趕了過來的燕沖一把攔住。
「能死嗎?」
「死不了!」
「我來!」
得知兔八爺身體並無大礙後,燕沖怒意陡顯面上,將氣元遍佈嘯天槍,盤繞在槍身上的妖龍散發出了金燦燦的亮芒,乍一看,好似妖龍復活。大張的龍口之內原本是漆黑的槍身,但此時此刻,槍身上的漆黑卻如同化作無盡黑暗。而整只妖龍,則大有氣吞天下之勢!
「唰~」
藍衣人正驚訝於面前的怪槍有如此異變之時,黑金相交加的兩道殘影似天際滾雷,只見殘芒掠過,隨即便是轟然一擊!
「好快!」
藍衣人大駭,不待多作感想,急忙撩起手中的方天畫戟擋在身前。緊接著只聽得「轟~」的一聲響起,周圍頓時血塵繚繞石屑紛飛。以藍衣人為中心,周圍三米盡皆被飛塵所覆蓋,就好像是憑空隆起了一個土堆。
一陣裹挾著南陵城內血腥的腥風刮過,飛塵立時消散。近半米深的坑中,燕沖獨自持槍而立。在他的身側,還有數截碎裂的方天畫戟。除此之外,再無它物。通過天地間的氣元,燕沖牢牢將發覺不妙瞬間逃離的藍衣人鎖定,繼而猛地一擺嘯天槍,朝著藍衣人的方向疾奔而去,徒留下周圍呆呆的眾人。
兔八爺也是愣了一愣,他也沒料到燕沖先前竟然一直有隱瞞實力。如此般的強力攻擊,擊殺二級氣元武將簡直是小菜一碟。不過隨即他便欣喜,他認為,燕沖該是快要晉級了。只要燕沖晉級,那麼與燕沖有平等魂契的他,晉陞二級氣元武將也就是三天五日的事情了。
想想,高興。一高興,兔八爺就蹦起了高,結果這一蹦不要緊,扯得他腹部傷口生疼。兔八爺呲牙咧嘴地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急切招呼道沖之隊眾人,「趕緊過來守護著爺,爺命不久矣!」
狗屁!就衝他剛才還能蹦高的精神頭,還命不久矣,誰信?!
不過,儘管李辰、杜然等人心中存有疑惑,可還是迅速朝靠近了兔八爺,將其牢牢的護在其中。
「爺問你們,血弓到手了沒?」
「人手一張,箭袋都是滿滿的。」
「好,爺這就給你們收起來,免得被人發現。」
說罷,兔八爺便將影子覆蓋住了眾人手中的血弓跟箭袋。眾人只覺得一股不容抵抗的吸力驟然侵襲,而後手中的血弓跟背後的箭袋就沒影了。
李辰見這手稀奇,於是便嬉皮笑臉的對兔八爺說道:「副隊長,把這手也交給我們吧?」
兔八爺借用燕沖常對他說的一句話答覆了李辰,「死一邊去!」
第三卷 第二十三章 炙炎沙境
炙炎沙境,極地冰域內特殊的存在。
之所以說炙炎沙境特殊,是因為整塊極地冰域內大多都綠木蔥鬱四季常春,唯有這炙炎沙境遍地被黃沙所覆蓋,沒有半點綠色。不僅如此,炙炎沙境所處區域還常年不見雨水,以至於這裡的空氣極為乾燥,人與獸皆無蹤跡。入目可見的,唯有方圓數十里的黃澄澄的枯沙。
可是今日,卻有兩名修者一前一後進了這炙炎沙境!
「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必殺你!!!」
燕沖不怕敵人棘手,不怕敵人耍陰謀陽謀,他最怕敵人不戰而逃,就好像當初追擊兔八爺那般,能殺但是卻追不上,這種敵人最是引人生憤。不巧,前面奔逃的藍衣人便是這種敵人。在發現他偷襲兔八爺後,燕沖便欲將其殺之而後快,哪知道此人屬泥鰍的,見事不好撒丫子就跑。若是尋常二級氣元武將,燕沖也就追上了。可對方偏偏還擁有近乎三級氣元武將的速度,若非燕沖的**帶給他遠超常人的持久力,怕是早就讓藍衣人給逃脫了。
於是,藍衣人靠偶爾爆發的速度拉開兩者之間距離,燕沖靠持久力縮短兩者之間距離,兩人一逃一追,從夕陽西下時追至朝陽東昇起,從七百里外的南陵城一路追至了炙炎沙境。
此時此刻,炙炎沙境猶如一個大蒸籠,真真正正的大蒸籠,自下而上的湧起騰騰熱浪。若是細看,甚至都能看到一股隱約的氣浪在緩緩升騰。
追尋藍衣人,燕沖一腳踏進了炙炎沙境中。當他踏入這炙炎沙境中時,就彷彿回到了盛夏時節的沐王朝,熱不可耐。然而,依靠此時他的實力,即便是再回到盛夏時節的沐王朝,也絕不會感受到如此般的熱量。此時仍能感覺到熱,只能說明這裡的真實溫度至少是盛夏沐王朝的兩倍,甚至還不止!
觀前方的藍衣人,只見他跑的更歡快了。每一腳落下都會迅速的拔起,彷彿踩到了燒紅的鐵板上那般。甚至連他腳下的鞋子、垂及腳踝的褲腿,都已經開始微微發卷而且還冒起了微弱的青煙。這還只是炙炎沙境的邊緣而已,如果到正中心呢?熱度會不會更高?藍衣人不敢多想,急忙停步轉奔,朝著旁側疾奔而去。
「糊味兒?」
燕沖使勁地嗅了幾下,確定是糊味兒後順著味道低頭看去,只見鞋子和褲腳都已經焦了。得虧這些布料不黏糊,否則他的腳就不是腳了,而是蹼,鴨蹼!
鞋沒了就沒了,赤著腳也不耽擱追擊。可是當燕沖打量完一點點化為灰燼的鞋子再抬頭觀望時,哪還有藍衣人的影子?駐足四下打量,也沒有發現藍衣人的影子。依靠天地間的氣元感應方圓兩千米內的一切事物,依舊沒有發現藍衣人的蹤跡,甚至連點活氣兒都沒感應到。燕沖不禁納悶,人呢?只不過低頭打量的幾息工夫而已,除非柳嘯天這種級別的高手,才可以瞬間帶藍衣人逃離。但是,這可能麼?如果真是柳嘯天這種級別的高手,殺燕沖這個小小的一級氣元武將只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而已,何必帶人逃走?
恰在此時,趴在燕沖肩上的青毛小獸睡醒了。懶洋洋的咧開三瓣嘴打了個哈欠後,極為人性化的抬起小爪子揉了揉大眼睛,而後打量起了四周。
突然,小獸直直地盯著燕沖左手方向,嫩紅的小舌頭吐出來在黝黑的鼻頭上添了一下,大眼睛中透露出的貪婪之情更是毫不遮掩!
燕沖忽覺面頰被拍了拍,而後便見小獸探出小爪子直指左前方。燕沖只當是小獸早就發現了藍衣人的蹤跡,因此便讚許似的拍了拍它腦袋,而後就順著小獸遙指的方向疾奔而去。
不多會兒的工夫,燕沖頂著小獸竄出了數里沙地。腳下的溫度已經越來越高,令燕沖的腳底板都感覺到火辣辣的疼痛。偶爾的,還會感覺到有燎泡鼓起。幸而他的**恢復能力強,被沙石刺破的燎泡很快便癒合,因此他的腳底板才不至於便燎成爛肉。
見身上衣物大多已焦糊,燕沖就乾脆脫了個光不溜秋,免得稍後變成個火人。
暖陽當空,和煦的陽光照射在黃澄澄的沙地上,好似那遍地的金沙。在沙地中摻雜的一些晶亮小沙石的折射下,整片炙炎沙境猶如巨凶藏寶之地,四處金光閃閃,端的是華麗非常。而燕沖那古銅色的膚色,則在這華麗之中顯得異常扎眼,很不和諧,極不和諧,非常不和諧!
「你確定藍衣人是往這個方向逃……」
燕沖正詢問小獸,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腳下忽地一軟,就得踩在了水上那般,沒有絲毫的力量可借,繼而不待他有任何反應,整個人便迅速沉入了沙中。
此時此刻,在高空可以清晰的看到,以燕沖為中心,整個炙炎沙境竟然形成一個大漩渦,黃澄澄的沙石一浪蓋過一浪,紛紛繞著燕沖旋轉,就像是……海漩!
燕沖只覺得腳下一空,緊接著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片悶熱的黑暗當中。憑藉著身體各部與周圍沙石的摩擦,以及雙耳捕捉到的『沙沙』聲,燕沖判定,自己應該是陷入了炙炎沙境的沙石之下。至於如何陷入,燕沖沒有多想,因為他此時想的是該如何出去!
突然,從燕沖右肩之上射出一道濃郁的綠光,緊接著便如同開花一般分出數十縷細綠絲,瞬間包裹向燕沖。待綠絲將燕沖徹底包裹之後,數十道綠絲齊齊發出淡淡綠芒,將所有的綠絲連成了一片。最終,燕沖整個人形成了一隻散發著綠光的大燈籠。
身在大燈籠之內,燕沖感覺到了無比的涼爽,似乎這綠光已經將沙中的炎熱所阻隔。不僅僅是如此,甚至連周圍的碎沙,都被徹底的擋在了綠光之外。燕沖驚奇地打量向了肩上的小獸,只見他右眼閉起左眼大睜,整只左眼都變得碧綠一片,難分眼瞳眼白,顯得煞是妖異。不過這種妖異,卻令燕沖大為歡喜!
「小傢伙,出去後讓你吃個飽!」
燕沖說的好像以前都不管飽似的,其實並非如此,他每次都把小獸撐的肚子滾圓,而且還盡挑小獸愛吃的東西。他還想更多的犒勞小獸一番,可實在是想不起小獸還需要什麼。將器?紫金?秘技?功法?……反正不會是女人。因此,他也只好讓小獸吃飽、吃好。
殊不知,小獸所需要的就是吃食。因此,見燕沖邊說著邊比劃起一隻烤乳豬的外形,小獸眼中的綠芒更盛,而且還充滿了興奮。
綠燈籠依舊在下沉,而且速度極快,但燕沖卻絲毫也沒擔心。有什麼可擔心的?大不了浪費些時間從沐王朝再返回極地冰域就是,反正沖之隊有兔八爺帶著也荒不了,有乾元跟龐清峰照看著也亡不了。還可以趁這個機會回神秘密地接受那位雕像強者的考驗,學些個強力秘技。為何要擔心?傻子才擔心!
「下面到底有什麼呢?」燕沖心底期待著。
突然,借助瑩瑩綠光,燕沖看到了近前擦著『燈籠罩』劃過的一具灰白的骨架。感應骨架上遺留的微弱氣元,與先前的藍衣人一般無二。觀其骨,除幾塊較為寬大的骨頭外,其餘細骨盡皆開始不同程度的化作粉末狀的灰白骨灰。燕沖終於明白藍衣人去了哪,為何突然消失的無蹤無跡。
「二級氣元武將竟然被融化成這樣,外面的溫度得有多高?!」燕沖不禁駭然。若無小獸把他裝扮成綠燈籠,怕是此時他早就利用嘯天槍回到神秘密地了,哪還敢繼續探尋地下有何物!
隨著燕沖的急速下墜,灰白骨架早就遺落在了上方。不過即便是看不著,其下場也可輕易猜出。
燕沖取出嘯天槍,緊緊握在了手中。此時他已經做好準備,墜入底端之時若有什麼危險,第一時間將血染在嘯天槍上,帶著小獸即刻離開,絕不逗留片刻!
突然,燕沖發覺身體停止了下墜,透過瑩瑩綠光,他發現周圍的沙石也開始靜止不動。沒有絲毫的下墜衝擊力,就這樣莫名奇妙的停下了,令燕沖不禁生疑。低頭望向腳下,只見腳下已不再是沙石,而是塊黝黑的岩石。
本以為是這種黝黑岩石減緩了他的下墜衝擊力,但隨著燕沖跺了一腳試探過後,終於明白原來下墜衝擊力不是黝黑岩石減緩的,而後將他整個人都包圍起來的綠光作用,腳下就跟墊了一團棉花似的,多大力也不起作用。
燕沖本還以為發覺什麼珍奇礦石,可以製造出減緩衝擊的鎧甲,卻沒想到是綠光的作用。可當他想到這綠光是小獸所發出時,心中的略微遺憾便立刻煙消雲散。
小獸又探出小爪子拍了拍燕沖的肩膀,而後指向了正前方。
燕沖雖不知正前方有什麼,但依舊痛痛快快的邁起了步伐,朝著前方行去。此時燕沖的行走,與往常沒有絲毫不同。包裹著他的綠光就像是一個大圓球,隨著燕沖的每一步落下,綠色光球都會朝著前方滾動。而前方擋道的沙石,則在綠色光球的滾動下似水一般分向兩側。待綠色光球過後,又聚集到了一起,端的是奇異非常。
片刻之後,燕沖眼前終於脫離了沙石的包圍。望著眼前的景象,燕沖目瞪口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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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09:17:23
第三卷 第二十四章 妖異的眼睛
如碳般焦黑的岩石之上站立著一名身體包裹在綠色光圈之中的男子。在男子的肩上,趴伏著一隻右眼閉合左眼幽綠的青毛小獸。不消多言這名男子正是燕衝!
身後,是一望無際的沙海是燕沖剛剛走出的沙海。而在他的視線正前方,則是一小潭偶爾會騰起火焰的火紅的岩漿。以眼角餘光納視到的旁邊還有數塊紅晶晶的彷彿鐵被燒通透那般顏色的石塊。入目的一切,令燕沖駭然。雖在神秘密地內接受石雕強者考驗時見識過火紅的岩漿雖然考驗的岩漿比眼前這個熔岩秘洞內的岩漿要沸騰的多,但視覺上的衝擊力,眼前這個熔岩秘洞,絕非神秘密地接受考驗時的岩漿可比。
「難怪上方會如此炙熱,原來下面是個熔岩秘洞!」
燕沖驚歎著仰頭望向上方,只見上方竟是無盡的黑暗,哪怕下方通紅的岩漿也無法將其照亮。欲利用天地間的氣元感應,卻忽然發覺這裡面的氣元極為稀薄,甚至已經無限接近於零的存在。也就是說,他根本無法通過氣元來感應這熔岩秘洞內的一切。旋身打量身後,只見一望無際的沙海好似被什麼東西所阻擋一般,竟然垂直豎下,連半粒沙都未曾掉落在熔岩秘洞內,端的是詭異至極。
「如果沒有小獸給我加持的這種充滿生機的綠光隔阻住這裡的高溫,怕是此時我已經化成飛灰了!」眼前的熔岩秘洞,給燕沖的震撼極為強烈,但更多的卻是欣喜,「兔子說越是隱秘的地方越會出現寶貝,不知道這個熔岩秘洞內會有什麼好東西?!」
正前方是一小潭紅通通的岩漿,自然無法過去。燕沖打量了下右手旁的路,見是死路後就朝著左手旁行去。他並不擔心會有什麼危險發生,因為他已經將嘯天槍緊緊地攥在了手中。見事不好,撒丫子就跑,這可是剛從藍衣人身上學到的。只不過燕沖若跑起來會遠一點,遠到沐王朝的蒼林……
被岩漿映射的紅通通的熔岩秘洞內,四處都是如碳般焦黑的岩石道路,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迷宮。只不過與真正迷宮所不同的是,熔岩秘洞內沒有很深的分岔路,不至於令燕沖走上三兩時辰才發現這是條死路。至少,現在看來是這樣的。
約麼半個時辰之後,燕沖遇到了一條寬約六七米的岩漿流擋路。火紅的岩漿流冒著滾滾的氣泡,偶爾還會有火焰急噴而出。打量四周,左右盡皆是紅晶晶的大塊岩石,好似大鐵塊被燒紅了似的,看著就駭人。
望著岩漿流彼岸的路口,燕沖自語,「若想要過去,就必須跨過這六七米寬的岩漿流。」
對於此時的燕沖而言,六七米寬的距離絕對是輕鬆非常,但他還是有些個擔心。他並非擔心自己會墜入岩漿流中會死,因為有了綠光的保護,這些紅通通的岩漿應該不會給他造成什麼威脅,況且他也不認為自己會墜入這岩漿流中。他擔心的……是小獸。小獸的左眼已經連續開啟了很長時間的幽綠光芒,若是對它的身體損耗太大,那這熔岩秘洞就不值得燕衝去探索了。
恰好在燕沖心中難以取捨之時,小獸似是讀懂了他心思那般伸出了毛絨絨的小爪,朝著岩漿流對岸猛地揮了下爪子,看的燕沖大樂。一隻眼睛閉合,一隻眼睛大睜,小爪還猛然揮爪,整副造型,看起來就跟山寨裡的獨眼強盜似的!
「如你所願!」
燕沖收拾起笑容,後退幾步後驟然加速前衝。與岩漿流的岸邊越來越近,三米、兩米、一米,「唰!」
包裹在綠光中的整個人在岩漿流的上空劃起了一道完美的綠色拋物線,與下方紅通通岩漿的交相輝映,煞是美麗!
「呼~」
綠色拋物線即將墜落在岸,岩漿流中突然騰起大股的火焰,竟像是預先埋伏的那般,紅騰騰的火焰霎時將綠色拋物線所吞噬。透過包裹住週身的綠光,燕沖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面的火焰好似一個個跳動的火焰精靈,爭相圍困向他。但是每當在觸及到綠光之時,火焰便紛紛熄滅化作縷縷灰煙。而包裹住他的綠光,卻沒有絲毫的轉淡。顯然,小獸還有著足夠的力量用來支撐這種綠光。見如此,燕沖安心不少。
輕鬆躍過岩漿流之後,燕沖又頂著小獸朝前方繼續行去。
前方同樣是一個左右而分的分叉口,燕沖轉身向左打量,這是一條真正的通道。然而燕沖並未邁步前行,反是揚起手中嘯天槍,以疾勁之勢驟然旋身砸向了身後!
因為,他感覺到身後有惡風撲襲。
「蓬~」
一道悶響自嘯天槍下傳出,大片巖灰自地面騰起。
細細打量著先前攻擊自己的東西,燕沖不禁有些個駭然。他不知道該稱擊落在地的東西為何物,他先前以為是妖獸,儘管這有些荒誕,如此炎熱的環境中不該有生命存在。可此時落入他視線中的東西比之妖獸存在更為荒誕!全身燃燒著騰騰烈焰,烈焰之中包裹著黝黑的、似乎並不懼燃的骨架。看起來,這個骨架像是某種獸類的骨架,似狐狸骨架一般大小,但其凶悍程度顯然要比狐狸強上千百倍。
「這是什麼東西?!」
用火焰充盈骨架構造的軀體,令燕沖在駭然的同時驚疑不止。這隻怪物個頭並不大,實力也不怎麼樣。單憑方纔那一擊燕沖便可判斷出來,若是拿修者的實力衡量它,充其量也就是二級氣元武者的實力。因此,只一擊,那怪物就被擊落在地,週身的火焰也漸漸熄滅,直至化為虛無。至於它的骨架則化為一堆齏粉,與地面上的巖灰難分彼此。
「這裡既然有怪物出現,那麼深處應該還會有實力更強一些的怪物吧?」
燕沖不僅不驚,反而還躍躍欲試。如此神秘的洞**,如此荒誕的怪物,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既然被他發現了這等東西,不探個究竟,他絕不甘心!
緊握嘯天槍,燕沖旋身朝著左側繼續行去。他的步子雖勤,但是每一步落下都十分的穩健,正如他整個人保持的戒備那般。在氣元極為稀薄的熔岩秘洞內,他無法通過氣元感知怪物的存在,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提防著隨時可能遭受到的攻擊!
半個時辰後,燕沖在小獸偶爾的伸爪指點下來到了熔岩秘洞的深處。一路上,他沒有少殺怪物,或是狐狸骨狀,或是兔骨狀,最大不過狼骨。儘管這些怪物的骨架不同,但是它們卻都是被火焰充盈。而且它們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實力太過差勁。至強的狼骨狀怪物,只不過也才相當於三級氣元武者的實力。對付它們,燕沖不屑用第二擊。
熔岩秘洞的深處,是一處類似於『中』字形的存在。正中間,是滾滾冒泡的大潭岩漿。而兩側,則是通紅的炙熱的石壁。當然,這些都不是燕沖關注的重點。燕沖關注的重點是岩漿正中所佇立的那根融不化的黝黑石柱,是黝黑石柱之上被灰色粗鏈綁住的那只奄奄一息的獨角白狼!
燕沖驚詫不已,此地怎會有妖獸的存在?這種環境之下,獨角白狼的皮毛竟然絲毫無損。難道它的實力……細細打量獨角白狼,體形與尋常的狼族一般無二,外貌也是普普通通。但是它額頭上那根似彎月立起的銀色犄角,卻令它顯得與眾不同。至少,在蒼林內折騰了數年的燕沖就從未見過長著犄角的狼。它的皮毛很白,白的好似雪一般。不可否認,這張狼皮若是被沐王朝的貴婦人看到,就是回家把相公賣了也得買到這張潔白無比素淨非常的狼皮!
突然,被灰色粗鏈綁在石柱上的奄奄一息彷彿下一刻就會死去的獨角白狼猛地睜開了眼睛。那是一雙深藍色的眼睛,好似兩顆藍寶石鑲嵌那般,沒有絲毫的殺意或敵意蘊含其中,卻彷彿有著無窮的魔力,令人望之便不可自拔。
燕沖緊握的嘯天槍漸漸鬆了開來,嘴中也似著迷般喃喃低語,「眼睛真藍……」
燕沖說話的同時,他的眼睛也漸漸向著藍色轉變開來。小獸見燕沖如此,當即揮起毛絨絨的小爪子狠狠地拍在了燕沖臉頰上,「啪!」
似沉睡中被人一盆涼水澆在身上,燕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整個人的注意力也在瞬間從那雙藍色眼睛中抽離出來。而他的眼睛,也在瞬間恢復起清明。
「好厲害的眼睛,竟然只看一眼就能讓我深陷其中!」
燕沖駭然。如果方才不是小獸將他拍醒,會發生什麼事情還很難預料!可以想像出的是,若有第三者下手偷襲燕沖,絕對會百分百成功,因為他方纔的注意力已經徹底陷入了獨角白狼的藍瞳之中!
獨角白狼見燕沖已然醒轉,遂收起了藍瞳,化為尋常狼瞳。細細打量著燕沖肩膀的小獸,詳細點說是細細打量著小獸唯一張開的閃耀著綠光的左眼,獨角白狼微微張開了遍佈利齒的嘴巴,看似很是驚愕。半晌後,緩緩口吐人言道:「妖異的眼睛!」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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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09:18:22
第三卷 第二十五章 頭疼的藍焰
岩漿潭內,氣泡翻滾,火紅的岩漿咕嘟咕嘟的冒著泡,好似被燒開的沸水那般。岩漿潭正中的石柱之上,以灰色粗鏈綁著一隻獨角白狼。而此時的燕沖,正站在不遠處打量著它。
「是的,你的眼睛確實很妖異。」
回想起方才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雙藍色眼睛被吸引,燕沖就不禁覺得心驚。那種感覺,就像是陷入了迷幻世界一般,而且是屬於明知道是迷幻世界,卻不願退出那種!
「不。」獨角白狼咧開它那張佈滿利齒的不知道咬殺過多少生命的大嘴,回道燕沖,「我是說,它的眼睛很妖異。」
「小獸?」燕沖扭頭望了望肩上的小獸,而後輕輕搖頭,對獨角白狼道:「它的眼睛是恐怖,你的眼睛才是妖異。」
「恐怖?這個詞很好。」獨角白狼細細品了品這個詞,道:「你說的對,我的眼睛只是妖異,而它的眼睛,卻是恐怖。」
說罷,獨角白狼就緩緩合上了眼睛,不再說話。看它的面部表情,並不凶悍,也沒有絲毫的悲喜,看起來極為淡然,不過卻給燕沖一種強烈的感覺,失落,濃濃的失落感包圍著被綁在石柱上的它。
感覺到獨角白狼的失落感漸漸消散後,燕沖對獨角白狼提出了心中的疑惑,「你是誰,這是哪,為何會被綁在這裡,外面那些火焰怪物是怎麼回事?」
然而,獨角白狼並不答話,反像是睡著了一般。
燕沖喝了幾聲,獨角白狼依舊不答話。而它那潔白似雪的無暇皮毛,此時此刻竟然開始微微捲起,完全一副即將被烤焦的跡象,但獨角白狼依舊沒有絲毫動靜。
試探著射出一道氣元探入獨角白狼體內,尋著它體內的脈絡運轉片刻後,燕沖大瞪著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死了?!」
前一刻還威風凜凜的以眼睛捕獲他進入迷幻世界,此一刻卻毫無預兆的死了,這也太奇怪了吧?更讓燕沖感覺到奇怪的是,他發覺一道血色光柱自右肩處驟然射出,覆蓋在了獨角白狼緊閉的雙眼之上!
見此血色光柱,燕沖立刻瞭然,這應該是小獸所為。小心翼翼地扭頭觀望,果然!此時此刻,小獸的左右雙眼齊開,只不過左眼中滿是妖異的幽綠,而右眼中卻是恐怖的血紅。
獨角白狼明明已經死了,小獸為何還要如此這般?燕沖心中不明,只好靜靜等待。
血色光柱就這樣一直覆蓋在獨角白狼的雙眼之上,燕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它那緊合的眼睛此時已經漸漸癟了下去。而在它眼旁的皮毛,卻沒有絲毫消失的跡象,與數月前小獸用右眼令柳騰湮滅時那一幕完全不同。
只不多會兒的工夫,小獸便合上了右眼,與此同時,左眼射出的綠光也淡了一些。很顯然,此時開啟右眼令它體能大耗。不過,燕沖卻感覺到小獸似乎很興奮,比之得到美食還要興奮,就像是賭徒傾家蕩產的最後一賭賭贏了似的,興奮的張牙舞爪!
燕沖正疑惑小獸為何如此興奮之時,只聽聞『呼~』的一聲響起,隨即石柱上的獨角白狼身上就騰起了熊熊烈焰。烈焰瘋狂的吞噬著獨角白狼的屍體,所過之處,血肉皮毛即刻化為灰燼,徒留下一具黑漆漆的骨架。
片刻之後,灰白粗鏈所綁住的,僅剩一具狼形骨架。
「這具骨架有些眼熟,不過看起來好像還缺點什麼。」
正在燕沖蹙眉喃喃自語之時,狼形骨架上忽地騰起大片藍焰,充盈起了整具骨架。其身上散發出的藍芒,映在下方紅通通的岩漿內,竟化為了淺淺紫色。
「嘩啦啦~~~」
先前綁住狼形骨架的灰白粗鏈此時竟然齊齊墜入翻滾的火紅岩漿之中,而狼形骨架,則以四分五裂的形式從灰白粗鏈的捆綁之下脫困而出。先是腦袋、後是兩截身子,緊接著還有翻飛的四肢,最後才是似長鞭一般的狼尾,整個狼形骨架七零八落,就跟被人給分了屍似的。但是在脫離粗鏈捆綁之後,竟然在半空中又瞬間組合在了一起,後肢在石柱上猛力一蹬——
「嗖~」
好似離弦之箭,渾身上下被火焰所充盈的狼形骨架朝著燕沖急急撲來。
「這就變成火焰怪物了?」
驚詫之餘,燕沖反手揮槍,毫不猶豫的刺向了被藍色火焰充盈的怪物。怪物飛撲而來的速度很快,但嘯天槍揮刺的速度更疾。只見黑色流光一劃而過,輕易的洞入了怪物的骨架額頭正中。只聽得『啪』的一聲響起,怪物及藍色火焰便瞬間化作四分五裂,眼瞅著火焰就要熄滅了。
然而就在此時,四分五裂的怪物又化作零散攻擊,各自裹挾著藍色火焰朝燕沖猛撲而來。
「裂成五份了?五份我也不懼!」
嘯天槍呼呼舞動,好似戲水游龍,上下翻騰。先是砰然一擊碎掉怪物分出來的頭骨,接著猛力揮槍又將怪物的腰身給掃向一旁……只短短數息工夫,四分五裂的怪物便被燕沖手中的嘯天槍擊落各處。只不過——
「還幹這樣的?!」
被擊碎的怪物猶如永不消逝一般,打成兩截就有兩截對燕衝進行攻擊,打成四截就有四截攻擊他,此時打成了十截,燕沖就要面對這十截的攻擊!
火焰怪物化作的十截軀體從四面八方攻向燕沖,或以爪揮動火焰攻擊燕沖,或以半拉嘴巴呲牙撕咬向燕沖……無論是以任何形式,最先攻向燕沖的必是藍色火焰。這藍色火焰的威力如何,燕沖不是很清楚,因為盡皆被小獸所散發出的綠光所阻擋。不過據燕沖推測,這藍色火焰的威力定然不差。否則,小獸的綠光也不會隨著藍色火焰的衝擊而開始漸漸暗淡。雖然不是很明顯,但燕沖依舊可以隱約注視到。
「必須想辦法滅了它們,否則小獸遲早會撐不住。」
此時的燕沖已然不敢再反擊四分五裂的火焰怪物,即便是阻擋也不敢。因為方纔他實在避無可避時輕輕擋下了半隻爪骨的攻擊,結果本就為一半的爪骨再次分裂為二。燕沖想過要依靠速度逃離這些火焰怪物的攻擊,可這些火焰怪物的移動速度委實不慢,攻擊速度甚至比燕沖還隱隱快上那麼一分。弄的燕沖頭暈腦脹,移動速度快,攻擊速度比移動速度更快。頭疼,頭疼啊!打又打不過,甩也甩不掉。難不成,只能依靠嘯天槍離開?
「噗~」
半截尾骨在藍色火焰的包裹中狠狠抽在了燕沖身上。藍色火焰在接觸綠光的一剎那便被徹底消除,抽在燕沖身上的僅有半截尾骨。據這一擊之力判斷,火焰怪物應該有了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雖不至於傷到燕沖,但令他呲牙咧嘴也是無可避免的。不過在呲牙咧嘴的同時,他手中的嘯天槍狠狠砸在了沒了藍色火焰包裹的半截尾骨之上。
「啪」的一聲脆響,半截尾骨在嘯天槍一擊之下徹底化為齏粉。燕沖已經打定了主意,他要看看被砸成齏粉的尾骨還有沒有能力再繼續分裂!
果然如他所料,半截尾骨在砸成齏粉之後便沒了半點動靜。燕沖立刻明白過來,真正起古怪的,應該是在這藍色火焰之上!
「依靠綠光抵消這種藍火倒是簡單,只不過怕是小獸承受不住。」燕沖邊閃躲著火焰怪物的攻擊,邊在腦海中迅速思慮著解決藍色火焰的辦法。
正在燕沖思慮該如何對付這些火焰怪物之時,突然,一道似沉悶的好像壓著嗓子說出來的話音響徹在了整個熔岩秘洞之中,「終於死了。」
隨著話音的響起,火焰怪物週身的藍色火焰也在瞬間熄滅,就好像被水潑滅似的。唯一不同的是潑滅之後會有水霧泛起,而熄滅藍色火焰後的怪物卻化作大灘齏粉與地上的巖塵融合在了一起。
只一句話就令火焰怪物消逝,莫非火焰怪物跟這話音的主人有關?
不待燕沖多想,沉悶的話音再次從前方響起,「進來吧,小傢伙!」
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巨焰鼠
追尋著聲音的來源,燕衝來到了一塊晶紅巨石的近前。這塊巨石可當真是名副其實,整體大小絕不輸於衛都的大殿。
燕沖細細打量著巨石,「難道發出聲音的是塊石頭?」
儘管這個設想有些荒誕,但見識過劈不死打不爛的火焰怪物後,燕沖也就不得不打開荒誕的思路。
正在燕沖心下暗暗琢磨之時,紅晶晶的巨石忽然發出了『哧哧』聲,緊接著燕沖就見巨石的中間處像是蛋裂般劃過一條裂縫,繼而緩緩朝兩側裂開。隨著巨石的漸漸裂開,一隻肥頭大耳的老鼠出現在了燕沖的視線中。大老鼠蜷縮著尾巴趴在地上,整個身體猶如一間房屋般大小。單是它張遍佈鬍鬚的嘴,就足以將燕沖整個人輕易吞下去,足可見其腦袋之大。兩隻黑溜溜的眼睛再使勁湊湊,就跟燕沖的兩瓣**蛋子一樣大小了。
燕沖大睜著眼睛驚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只擁有火一般晶紅皮毛的大老鼠,而後又伸出手跟其比劃了下個頭,他忽然有種極為強烈的挫敗感。說出去誰信啊,好吃好喝的一個壯漢還沒老鼠個頭高,而且這隻老鼠還是趴伏在地的……
「小傢伙,你為何來到這裡?」
大老鼠沒有張口,話音直接從其腹部傳出。燕沖雖不明白它是如何做到的,但有一點他卻清楚了,難怪話音會沉悶,原來大老鼠根本就沒張口。不過,『小傢伙』這個稱謂,讓他聽著極為彆扭。
兩隻**蛋子大的眼睛打量了燕沖一番,見他眉頭緊皺,大老鼠瞬時明白了燕沖心中的彆扭,「論年齡,我已近千歲。論實力,我已是九級氣元妖獸。論個頭,就更不需要多說了。怎麼,叫你小傢伙不夠資格?」
大老鼠的話音依舊沉悶,不過沉悶之中,卻隱隱含有一種上位者的霸氣。
不過,在燕沖的眼中,霸氣、殺氣、怨氣、王霸之氣等等等等,與屁無異,反正都是氣。他從不在乎這些外在的東西,他真正在乎的,唯有實力。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氣也不如斷氣來的痛快!
「隨便你,願意叫什麼就叫什麼好了。」確實沒得比的燕沖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繼而道:「你是誰,為何藏在這裡?」
大老鼠聽聞此話,從牙齒縫隙中傳出的『吱吱』的怪笑聲,「藏?這可是我的住處,何來藏這一說。倒是你,為何不請自來?」
燕沖沒有回答大老鼠的問題,因為他被大老鼠的話勾起了興趣,「你是說,這個熔岩秘洞是你居住的地方?那你應該知道外面那些全身被火焰充盈的怪物是什麼吧?」
大老鼠眨了幾下眼皮,而後將碩大的腦袋耷拉在地上,以腹語回道:「算了,已經很久沒跟人說話了,就跟你多說會兒。我,巨焰鼠,鼠族天生的皇者。這個熔岩秘洞,是我自幼所待的地方,自然也就是我的住所。洞裡那些被火焰充盈的怪物我也不清楚是什麼東西,只知道他們很弱,弱到我懶得出手。」
對於巨焰鼠的回答,燕沖覺得有些不可信,「既然你自小就待在這,怎麼會不清楚這些東西是什麼?還有,剛才那只獨角白狼化作火焰怪物,我根本就無法將他擊殺,而在你說話後他就死了,難道不是你操控的?」
「我操控的?」巨焰鼠的牙縫中再次傳出吱吱的怪笑聲,偌大的眼睛中,更是透露出了不屑的神情,「我若想要殺你,根本不需要動手。不錯,那只呆狼死後化作的火焰怪物是我所殺,但它死後形成火焰怪物這件事可與我無關。只要是活物,在這熔岩秘洞內死後都會化作火焰怪物,但是他們生前的實力會大大降低。就像是那只呆狼,本是八級氣元妖獸,死後卻只剩下四級氣元妖獸的實力。」
巨焰鼠口中的呆狼,自然就是指那只獨角白狼。燕沖雖然還是對巨焰鼠的話有些懷疑,但並未再就此追問,反而問起了他頗為好奇的獨角白狼,「那只張著犄角的白狼是怎麼回事?」
「它的名字叫作藍瞳狼,天賦秘技就存在於它那雙眼睛上。盯住它那雙藍瞳的人或獸,會在瞬間陷入由它虛構的世界中去。要想從其中脫逃,要麼靠強大的意志力,譬如我這種。要麼靠別人擾醒,譬如你剛才的脫逃。」巨焰鼠將目光從燕沖身上挪到了小獸的身上,「我好奇的是,你肩膀上的那個小東西明明也注視到了藍瞳狼的眼睛,為何會沒有陷入它虛幻的世界中?」
似是聽到了『小東西』這個充滿蔑視意味的詞,趴在燕沖肩上的小獸漸漸立起了他那滾圓的身軀。下一刻,燕沖感受到了一種充滿挑釁意味的勢。兔八爺說過,這種對人無害的勢叫作獸勢!
「有意思!」
巨焰鼠怡然自得,悠哉游哉地趴在地上動也不動。可隨著小獸獸勢的越來越強,巨焰鼠怡然的樣子也就漸漸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好奇。它不明白,這小東西看起來沒有半點實力,為何會有如此大的獸勢?還有它眼中散發出的綠光,以及藍瞳狼說的那句『妖異的眼睛』,到底是什麼意思?總不會是指能抵擋炎熱吧?
小獸先前緊貼著腦袋的三角耳朵,此時已然徹底立起。而依舊在直線爬升的獸勢,令巨焰鼠好奇的目光漸漸轉化為了驚奇。如果說獸勢也分九級的話,那麼小獸的獸勢已然從初始的一級爬升至了現在的六級。當然,六級的獸勢,對於擁有九級獸勢的巨焰鼠來說,這並不算什麼。可真正令它感覺到驚奇的是,小獸的收拾依舊在直線攀升!
片刻之後,巨焰鼠的眼睛漸漸瞇了起來,但是懶散的表情卻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凝重,甚至還有著如臨大敵般的小心翼翼!它感覺,對面的小獸身上散發出的獸勢已經攀升至了八級,比它只少一級而已。更重要的是,這種獸勢依舊在攀升!
「小看你了!」
巨焰鼠沒有再稱小獸為小東西,因為它清楚的知道,對方已經有了挑釁它的資格。巨焰鼠催動著自身的獸勢,似洪水般朝著小獸的獸勢傾瀉而去,力求將其一舉壓垮。
然而,一直懶懶散散除了吃就是睡的小獸,此時竟有了一種凝重的神態。給燕沖的感覺,就好像是小獸從未正眼看過什麼,而此時卻正眼看起了對面的巨焰鼠!
在巨焰鼠獸勢打壓下,小獸的獸勢增長幅度開始減緩。但是,卻如同石子下面的小草一般,依舊生機勃勃,活力迸發!
只一會兒的工夫,小獸的獸勢就與巨焰鼠的獸勢持平,似兩波洪水瘋狂的交鋒一般。巨焰鼠的眼中,此時已然流露出了懼意,因為它發覺,小獸的獸勢還他娘的在攀升!
獸勢的交鋒,燕沖可起不上什麼作用。見小獸雖凝重卻並不吃力後,他放心地打量起了對面的巨焰鼠。巨焰鼠可就麻煩了,原本趴在地上的它此時想要爬起,但是卻如同上方有什麼東西抵住一般,令它難以起身。粗壯的四肢狠狠撐地,但也只能勉強將巨大的身體緩緩撐離地面絲毫,甚至四肢還在顫抖,大有不支倒地的意思。九級氣元妖獸的強者尊嚴,令它拼了命也得站起來!
「砰!」
仿若**腰身粗的長尾狠狠垂在地上,震得燕沖腳下一晃,裂痕更是從垂地之處四處延伸開來。所幸,裂紋還不算太深,無規則的延伸了十數米就停了下來。有了長尾與四肢一同支撐身體,巨焰鼠先前略有顫抖的四肢這才穩了下來。
可是好景不長,巨焰鼠的四肢再次打顫,這次連尾巴也跟著一起顫動,就跟有人在搖晃它似的。巨焰鼠的眼中,漸漸露出了恐懼的神色。自晉陞為九級氣元妖獸後,它橫行無忌,再無所懼。而今時今日,對面那只連它半個爪子大小都趕不上的小獸竟然令它感受到了發自內心的恐懼,如果小獸的真實實力也是如此,那豈不是代表著它今日就要被殺?!
「轟~」
似小山轟然倒塌那般,巨焰鼠再也難以支撐它的身體,來自於小獸的獸勢就像是壓在它身上的一座大山,在堅持片刻後,終於被大山所壓垮!
巨焰鼠的驟然趴下,震得整座熔岩秘洞都為之晃動,上方頻頻墜落下碎石,不遠處的岩漿更是像水漫過河岸那般溢出了不少。所幸巨焰鼠只震了一下,否則莫說是潭中的岩漿,怕是連這整座的熔岩秘洞都會坍塌!
站在燕沖肩上的小獸像是勝利者一般睥睨著趴伏在地瑟瑟顫抖的巨焰鼠,收起了身上的獸勢。巨焰鼠這才鬆了口氣,從被它壓出的鼠形大坑中爬了出來。
緊緊盯視著青色皮毛的小獸,巨焰鼠那雙大眼中凝露出了殺機。不過,殺機又在瞬間消散。
它不敢,雖看不透小獸的實力,但從它的獸勢及燕沖發出的生滿生機的綠光來推斷,小獸的實力斷然不差。更重要的是,巨焰鼠發覺小獸的右眼一直緊閉著。如果一旦睜開,會發生什麼?它委實不知。雖然它很想知道,但它絕不想在自己身上得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第三卷 第二十七章 打劫九級氣元妖獸(上)
巨焰鼠眼中流露出的森然殺機雖然轉瞬即逝,但依舊被燕沖緊緊抓住。
打量碩大似房屋的巨焰鼠,燕沖笑呵呵地說道:「巨焰鼠前輩,雖然我很敬佩你的實力,但是奉勸你一句,千萬不要打小獸的壞主意。否則,你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儘管口中的說的是『前輩』,但燕沖的態度卻絲毫沒有晚輩應有的樣子。且不說恭敬與否,單是他話中的內容,就足以令巨焰鼠感覺到這是他的囂張氣焰。
「一個小小的一級氣元武將竟然敢在我的面前放肆,你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雖然話中充滿威脅韻味,但巨焰鼠並未將這種威脅付諸於行動。它倒不是擔心燕沖,而是擔心燕沖肩膀上的那隻小獸!
燕沖自然知道巨焰鼠的真正擔心,拍了拍小獸的大腦袋,燕沖吩咐道:「把它壓趴下!」
說也奇怪,小獸竟然似聽懂燕沖吩咐那般,如山般的獸勢驟然爆發,似重百萬斤的大山重重壓在了巨焰鼠的身上,直將剛剛爬出鼠形坑的巨焰鼠又壓進了新的鼠形坑。
燕沖手持嘯天槍,將體內的氣元充盈槍身之上。似濃墨渲染般的黑芒將整桿嘯天槍裹在其中,就像是有人以黑墨在槍身外圍又勾勒出一副圖案似的。手提被黑芒包裹的嘯天槍,燕衝來到了瑟瑟顫抖的巨焰鼠面前,笑道:「我來看看你是否真的是九級氣元妖獸。」
燕沖這話被巨焰鼠聽了個清楚明白,什麼試探是否為九級氣元妖獸,分明是想藉著自己被小獸以獸勢壓制不敢動彈的機會狠狠收拾自己,「來吧,一級氣元武將的攻擊,我巨焰鼠無懼!」
燕沖雙手攥住嘯天槍尾柄倒垂身後,雙腳猛地踏地,兩個一拳深的腳印立刻浮現與地面之上。而燕沖其人,則直竄至了三米高的空中。
「喝!」
積聚全身之力,雙手將嘯天槍從背後狠狠揮出,借助下衝之勢砸向了下方瑟瑟顫抖似凍極的巨焰鼠。
「轟~」
嘯天槍落下,大片巖灰與碎塊迸射而起,旁邊潭內的岩漿也再次活躍起來,像是有人顛它似的,在劇烈晃動中溢出了潭岸,蔓延向燕沖的腳下。上方,大大小小的岩石碎塊像是大冰雹般劈哩啪啦的砸落下來,只不一會兒的工夫,整個熔岩秘洞內就大變樣,說不上是變成了廢墟,但也相差無幾了。
待一切平復後,燕沖打量著前方被碎岩石塊壘起的高聳石堆,蹙起了眉頭。巨焰鼠雖被埋在這石堆之中,但它並未死,這點從石堆上方相繼滾落的碎巖就可以判斷出來,它應該還在因小獸的獸勢而瑟瑟顫抖。
巨焰鼠未死,這沒有出乎燕沖的意料。但讓他感覺到意外的是,方纔那全力一擊,竟震得他雙臂此時仍在打顫,虎口處更是被震裂,鮮血順著槍身往槍首處流去。更為重要的是,巨焰鼠被埋之前眼中露出了淡淡的蔑視。
發覺鮮血即將流至槍尖龍首處,恐被嘯天槍瞬間帶離這裡,燕沖忙將其收進了影子中。但虎口處溢出的鮮血,卻依舊嗒嗒的滴落在地,與地上的巖灰融合成一個個的灰疙瘩。
「積聚我全身之力,再有嘯天槍的配合,這一擊怎麼著也得有三萬斤吧,可它竟然屁事沒有。九級氣元妖獸強悍如斯,那與九級氣元妖獸可以平起平坐的三級氣元武宗呢?」想起柳嘯天,燕沖忽而有種挫敗的無力感。不過,更多的卻是欣喜,「想不到三級氣元武宗竟可強到這種地步,看來我得加把勁修煉了!」
退至十數步外,燕沖輕輕拍了拍小獸的腦袋。小獸會意,將獸勢收了起來。
被碎石塊所掩埋的巨焰鼠發覺沒了靈魂上的畏懼,登時就站立起身。覆蓋在它身上的那些大小不已的碎石,紛紛嘰裡咕嚕的滾落在地,將它新製造出來的鼠形坑埋了起來。
錯愕地打量了巨焰鼠片刻後,燕沖忽然指著巨焰鼠哈哈大笑,「想不到九級氣元妖獸挨打也會哭!」
可不是麼,在巨焰鼠那兩顆**蛋子大小的眼睛下方,掛著的全是晶瑩淚珠。就跟在外受了委屈的孩子回家找母親告狀似的,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只不過,巨焰鼠的眼淚又點大,每顆都有燕沖的拳頭大小。從半空中墜落在地後,「啪~!」「啪~!」就跟砸水球似的。
「混蛋!」
巨焰鼠氣的四隻粗壯的爪子在地上亂刨,地面上的碎石塊可就倒大霉了,跟投擲似的,『嗖嗖』聲不絕於耳,好似戰場上的箭矢般四處亂飛。
哭了嗎?哭了。疼嗎?疼。可這只是本能的反應,劇痛之下,不僅僅是人,哪怕是獸也會不自禁的落下淚水,這點跟感情全然無關。近三萬斤的重擊落在巨焰鼠的腦袋瓜子上,開瓢是不可能的,可是想不疼也是不可能的!
巨焰鼠很是憤怒,不僅僅是燕沖的舉動惹著它生火,還有剛才他的話,更是如同在生起的火上又澆了一盆油,想不旺,真他娘的難!
「開個玩笑,換我我也會不自禁的掉淚,可以理解。」燕沖雖不懼巨焰鼠,可他總不能白來這一趟溜溜腿兒又回去。九級氣元妖獸的老巢啊,應該會有不少寶貝吧?!如果此時惹的巨焰鼠動了大怒與小獸硬拚,那可就不值得了。且不說小獸能否滅得了巨焰鼠,單是小獸開啟右眼後的極度疲累與衰弱,燕沖就不願見到。
見暴躁的巨焰鼠暫時抑制住了憤怒,燕沖肅容道:「說正事,那只藍瞳狼為何會被綁在石柱上奄奄一息?」
事實上,藍瞳狼為何會被綁在石柱上,燕沖此時還真不怎麼關心了。他如此說,只不過是想用說話來疏導巨焰鼠的憤怒罷了。
「哼,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巨焰鼠的憤怒果然得到了很好的疏導,沒了方纔那般的拚命架勢。
「哦~」燕沖拖著長音頗有深意的應了一聲,驟然說道:「我猜到了,它曾經救過你,但你恩將仇報,感受它藍瞳的厲害,你生怕將來會喪命於它手,因此才下殺手!」
巨焰鼠看傻子一般看著燕沖,並不答話。這樣的猜測,真是太荒謬了。
不過在燕沖看來,這樣的猜測還遠不夠荒謬。見巨焰鼠如此,燕沖裝模作樣的抓撓了下腦袋,「哦?猜錯了?那我再猜。那只藍瞳狼其實是只母狼,你覬覦它的美麗,所以想跟它……嗯?」
「你是傻子吧?」巨焰鼠開始懷疑燕沖的腦袋是否有問題,「先前它開過口,明明是男聲。」
「哦?那你就更過分了,竟然連同性的都不放過!」燕沖踮著腳遙指巨焰鼠大喝道。看他面部的表情,要多鄙視就有多鄙視,能表現出十分來,他絕不私留半分!
巨焰鼠給氣的,恨不能一爪子把燕沖給拍死,可懾於小獸帶給它的強烈威脅,只好忿忿道:「行行行,別胡謅八扯了,我告訴你真相。」
「早說不就行了。」燕沖低聲嘟囔道。
見自己答應後燕沖眼中劃過一道精芒,巨焰鼠心中頓時瞭然,眼前這小子是故意說廢話的。不過,它真的很怕這種廢話。試想一下,有哪個上位者耐得住性子聽人說詆毀的廢話?平時對付這種情況,巨焰鼠都是以武力應對,可此時有小獸這個大威脅在面前,它只能選擇妥協!
用**蛋子般大小的眼睛狠狠瞪了燕沖一眼,而後巨焰鼠才懶洋洋的回道:「藍瞳狼,八級氣元妖獸,曾經是我的手下,出賣過我,最後被我抓到了這裡,以地心之火將它活活烤死。細想想,應該有二百來年了。」
這是一個很俗的對付叛徒的段子,好在燕沖並不在意。他原本的目的就是為了疏導巨焰鼠的怒火,既然此時已經成功疏導,那也就沒必要再說什麼廢話了,繼續下猛藥!
「我曾經聽一隻氣元妖獸說過,每隻強悍的大凶獸,老窩裡都會藏有不少的寶物。想必你的老窩裡,也少不了好東西吧?」
一聽燕沖的話,巨焰鼠頓時明白了燕沖的心思,「你不就是想要寶物麼?我有的是!」
「挺上道啊!」
燕沖笑呵呵的望向巨焰鼠,正要開口呢,巨焰鼠搶先說道:「但我不給!」
虎口裂痕早已恢復的右手中驟然凸顯一桿嘯天槍,感覺被戲耍的燕沖遙指巨焰鼠吶聲喝道:「你他娘的,別以為是九級氣元妖獸我就不敢打劫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09:19:07
第三卷 第二十八章 打劫九級氣元妖獸(中)
如房子一般大小的巨焰鼠畢竟是獸中霸者常年身居高位,哪容得燕沖如此般囂張。瞪著**蛋子大的眼睛怒視向燕沖「小傢伙你別得寸進尺,把我惹急了拼掉這條命我也勢必殺你!」
威脅又見威脅。若在燕沖心情好時,無傷大雅的小威脅他也就不介意了。但此時他的心情雖不壞可也絕對稱不上是好。而且,巨焰鼠又是以性命來威脅他燕沖怎能輕易了事?
拍了拍小獸的大腦袋,燕沖吩咐道:「把它壓趴下!」
燕沖的話剛出口,小獸那如山般的獸勢就驟然爆發,似重百萬斤的大山重重壓在了巨焰鼠的身上。獸勢的威壓避無可避防不勝防,剛剛才站起來的巨焰鼠『轟』的一聲又趴在了地上,身下的碎石被它壓的四分五裂,劈啪作響。
巨焰鼠心中大恨,恨燕沖,更恨自己,恨自己為何會生為獸身。如果它是修者而不是妖獸,那麼就不會有眼前這種近乎尷尬的困境,被一個小傢伙頂著的小東西狠狠壓在地上。獸中霸者的九級氣元妖獸,竟然被虐如斯,它焉能不恨?大恨!
燕沖邁步來到因小獸的獸勢而瑟瑟顫抖的巨焰鼠近前,提起嘯天槍對著它那顆碩大的腦袋乒乒乓乓的好一通狂砸,沒有絲毫的招式可言,就跟純粹發洩似的,直將巨焰鼠似房屋般大小的身體一點點的砸進了地下大半這才罷休。
收起嘯天槍拍了拍手,燕沖蹲下身子探出手在巨焰鼠的腦門上彈了一下,「九級氣元妖獸,九級氣元妖獸打不得?在我面前,九級氣元妖獸照打不誤!」
巨焰鼠恨得是咬牙切齒,被一個自己動動小指就可幹掉的傢伙此時竟然敢彈他的腦門,簡直是、簡直是無法無天,簡直是太他娘的膽大妄為了!
燕沖可不在乎巨焰鼠此時有何想法。他本想用軟硬兼施的辦法明敲暗劫的從巨焰鼠處得到些好東西,可這只巨焰鼠實在是太傲了,竟然不吃自己這一套。既然如此,燕沖也就不再跟它客氣了!
憑空取出一件將器長劍,燕衝將其狠狠插在了巨焰鼠的前方,而後就頂著小獸朝後退去。
此時巨焰鼠的大半身體已然被燕沖砸的沒入地下,僅有鼻頭和兩隻**蛋子大的眼睛露在外面。而燕沖方才取出的長劍,則緊貼著它那黝黑的鼻頭插在了地上。兩隻大眼睛齊刷刷的朝著中間的長劍望去,巨焰鼠不經意間就作出了一副鬥雞眼。
「我必殺你!」巨焰鼠的腹語本就沉悶,此時再加上怒意的充斥,更是如同天際悶雷一般。
巨焰鼠非常的生氣,非常的憤怒,但此時它所能做的只有顫抖。燕沖可以理解巨焰鼠的這種憤怒,甚至他早就料到了巨焰鼠的憤怒。九級氣元妖獸,無論是在修者中還是妖獸中都是頂尖的存在,絕對的上位者。然而卻遭受到了自己兩次三番的毆打,巨焰鼠不怒才怪。只不過……這正是燕沖所想看到的。怒火大旺之際,一盆凍徹骨髓的冰水澆下,熄滅的可就不僅僅是怒火了!
退了十數步後,燕沖按了按小獸的右眼,然後又指向了幾乎貼著巨焰鼠鼻頭前端的長劍。緊接著小獸的右眼倏地睜開,大睜的右眼此刻已經徹底變為紅色,而且是不分眼白、眼瞳的全部血紅,整只右眼一片血色!
驀地,一股強烈的致命威脅襲感上巨焰鼠心頭。
「這是什麼?!」
發覺強烈的致命威脅感來自於燕沖肩上的小獸後,巨焰鼠鼠心駭然。無論是豐富到骨子裡的戰鬥經驗還是獸類天生的敏感直覺,都明白無誤的向它傳遞了一個信息:死亡的鐮刀,已然懸在了它的脖頸上方,只需輕輕一切——
「咻!」
一股血色亮芒自小獸的右眼奔射而出,霎時染紅了所過之處的所有光線與物體,似奔雷如狂風,無論威勢還是速度,皆令巨焰鼠膽顫!此一刻,它彷彿看到一名身著黑衣的骷髏使者手持可斬萬物可割眾生的鋒利鐮刀,朝著它的兩眼之間極勁劈來。在田間,鐮刀收割的是稻草;在這裡,鐮刀收割的是生命!
在巨焰鼠驚懼的目光注視下,明晃晃的鋒銳將器長劍瞬間被血色紅光所吞噬,自劍身正中,鋒銳紅光上下齊蔓延。只眨眨眼的工夫,鋒銳長劍就在巨焰鼠的注視下徹底消失。與此同時,巨焰鼠還感覺到鼻頭處傳來一股近乎利刃絞割的劇痛。再次聚起鬥雞眼,只見黝黑的鼻頭前端多了一顆黃豆般大小的血珠。血珠之下,則是猶如刀剜般的一個黃豆大小的窟窿。巨焰鼠心中頓時明瞭,這定是剛才那種近乎利刃絞割的劇痛所帶來的後果。
剛才的血色紅光主要是針對將器長劍,根本就沒有將巨焰鼠的鼻頭納入攻擊目標。然而即便是如此,血色紅光的餘威依舊波及到了它那黑黑的鼻頭。這還只是餘威而已,若是這種血色紅光全部傾注到自己**上,那……巨焰鼠不敢再想,它的心頭輕輕顫慄。這種顫慄,猶如投入靜水中的石塊,當即泛起了大片漣漪,瞬間遍及巨焰鼠全身!
先前的巨焰鼠很傲氣,即便是被小獸的獸勢所壓迫,它九級氣元妖獸的傲氣依舊。因為,它相信小獸這麼丁點的小東西應該不會對它有真正的生命威脅。可是此時它看到了將器長劍的瞬間消逝,感受到了鼻頭上被輕易絞割開來的傷口,它發自內心的恐懼了。對面立在燕沖肩上的小獸,此時竟如同一隻比它凶險萬分的凶獸立於它的視線之中。在小獸面前,它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只尋常的小老鼠看見貓兒一般。貓兒捕殺老鼠很輕易,但貓兒不會這樣做,貓兒要做的,是玩死這隻老鼠!
雖驚懼,但巨焰鼠依舊沒有動口乞饒。或許是九級氣元妖獸的尊嚴,不允許它這樣做。傲氣,可以拋棄。但是骨氣,它必須保留!
見巨焰鼠雖驚懼卻依舊不肯乞饒,燕沖心中默默讚許的同時又暗歎可惜。如果巨焰鼠沒了骨氣,願意向燕沖討饒,那麼燕沖雖然會鄙視它,但更會想方設法利用小獸對它的威懾來收服它。身為九級氣元妖獸的巨焰鼠,在極地冰域內絕對是強橫至巔峰的戰力。可惜,巨焰鼠保留了骨氣。因此,燕沖儘管讚許它,卻又不由得暗道可惜。
不用燕沖示意,小獸在將將器長劍湮滅的瞬間就將右眼閉合,但它的獸勢,卻依舊源源不斷綿綿不絕的如崇山峻嶺般壓向巨焰鼠。也正因為如此,巨焰鼠才會依舊打顫,就跟冰天雪地中光著**似的。
吩咐小獸收起獸勢後,燕沖打量著從深坑中垂頭喪氣甚至還隱隱帶有驚懼眼神的巨焰鼠,「其實,小獸殺不死你,它也只能做到如此而已。你,畢竟是極地冰域的巔峰存在嘛!」
燕沖在笑,但笑容中卻不含有任何的譏諷之意,反倒笑的很是真誠,就像是在用笑容安慰失落、受驚的老朋友一般。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燕沖不知小獸是否真的擁有足夠的瞳力擊殺巨焰鼠,巨焰鼠同樣也不知道。可燕沖笑呵呵的說小獸殺不死巨焰鼠,這讓巨焰鼠心中不得不懷疑,燕沖是否在試探自己還有沒有殺他的心思。不過,燕沖是否在試探並不重要,因為巨焰鼠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相比於性命而言,寶物……還是適當的拿出一些好了。
「唰!」
身披晶紅皮毛的巨焰鼠處陡然一道火色紅芒掠過,不待燕沖有所驚覺之時又是一道黑影泛起。先前巨焰鼠立身之處,一名紅髮沖天的魁梧漢子出現在了燕沖視線中。這名魁梧漢子眼睛極小,但卻散發著黑亮的精芒。皮膚呈古銅色,猶如常年守著火爐的鐵匠一般。他的身體就更像是鐵匠了,肌肉虯結,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只不過他的整個人,卻透露出了濃濃的失落感,在望向小獸時,目光中的精芒更是為止暗淡,似是有些懼怕。
燕衝突然想起了兔八爺所說過的話:在大部分氣元妖獸的實力達到六級時,就可以化身為人。
細細打量了會兒眼前失落的魁梧漢子,燕沖驚疑道:「你是……巨焰鼠?」
魁梧漢子揮了揮手,似是不耐煩又似是有些懼怕似的說道:「廢話少說,我給你東西,你趕緊帶著那個小東西……走!」
他本想說『滾』來著,可話到嘴邊,還是改成了一個比較客氣的『走』字。
「早這樣不就行了嗎?」燕沖發自內心的笑了,「你既然能化身**,那麼就應該會有名字吧?」
「鼠老大。」說罷,魁梧漢子扭身回到他先前藏身的紅色巨型晶石之中。
妖獸化身**取的名字都這麼簡單嗎?燕沖不清楚。不過,只是個名字而已,他也沒有多想。
片刻後,鼠老大取出了十幾塊晶瑩剔透的、仿如冰塊卻要比冰塊更為晶亮透徹、不含一絲雜質的晶石拋給了燕沖。
燕沖接過晶石,每塊都有指頭肚大小,像是鵝卵石一般平滑。在遠處紅通通的岩漿照耀下,竟也折射出了些許晶紅,頗為艷麗。如果被名媛貴婦看到,定會欣喜的傾家蕩產也會買下。可惜,燕沖不是名媛貴婦,更不是喜歡華麗珍寶的女人,他需要的是實用!
正欲詢問效用之時,鼠老大開口發話了,「十五塊龍晶,足以打造三件普通宗器。換成紫金是一萬五千兩,足以讓你無憂無慮的在極地冰域快活一生。你可以走了!」
「龍晶?原來這就是龍晶啊!」燕沖再次打量了一番手中的晶石,而後將其收了起來,笑呵呵的打量著鼠老大,「你打發乞丐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09:19:54
第三卷 第二十九章 打劫九級氣元妖獸(下)
「你打發乞丐呢?」
鼠老大早就料到燕沖不會如此輕易作罷,幸而他心裡早就有了打算,因此才不焦不燥的環指著周圍熔岩壁上那些紅晶晶的彷彿鐵塊被燒紅的礦石說道:「那些石頭叫炎焰晶,是打造極品將器的上好材料。用炎焰晶打造出的將器,不僅韌度強過紫金打造的將器,甚至它還可以對敵人造成炎性的傷害。這裡的炎焰晶,隨便你取。」
燕沖在小獸綠色光圈的包裹下來到了炎焰晶的近前,試探著小心翼翼的取下了一小塊炎焰晶。雖然看起來紅通通的像是鐵塊被燒紅一般,但實際上入手後燕沖才發現,這些炎焰晶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般炙熱,充其量也就跟冬天的洗腳水差不多溫度,即便是略高點也有限。
「這種溫度,能給敵人炎性傷害?」
燕沖的懷疑早在鼠老大的意料之中,「將炎焰晶攥在手中,以氣元激發,就可發揮出強烈的、足以傷害到將器的熱度。」
將器?燕沖可不缺。隨手取出一件彎刀,然後按照鼠老大所言以氣元激發手中的炎焰晶。只見一道火紅的炙焰似毒蛇般哧溜竄出,霎時射中了地上的彎刀。只數息的工夫,彎刀刀身上竟然被這道火紅炙焰灼出一個米粒大的缺口!
氣元武將之下,這種炙焰的傷害絕對是致命性的。即便是一級氣元武將,在這種炙焰的灼燒下也難逃重傷。當然,這與催發炙焰者的實力有關。如果是鼠老大催發,估計就憑燕沖現在的強橫身體也難逃焚身之禍。而燕沖所設想的,是讓李辰、杜然等人使用。他估摸著沖之隊若全部換上由炎焰晶打造的將器,結杜然、李辰等八名三級氣元武者之力,對付兩名一級氣元武將絕不在話下。可以說這也是一種大的戰力提升,要知道三級氣元武者與一級氣元武將之間的實力差別可不僅僅是一級之差那麼簡單。正常情況下,一級氣元武將足以幹掉八個三級氣元武者!可沖之隊擁有由炎焰晶打造的將器後,情況將不再正常。
「不錯,這是好東西。」燕沖對於炎焰晶的效果很是滿意。只不過——
「你打發乞丐呢?」
同樣一句話,先前鼠老大聽到後應付自如,沒有絲毫異樣。但此時聽到,卻令他心中微微錯愕,「十五塊龍晶,外加這裡的炎焰晶任你獲取,你還想怎樣?」
燕沖擺了擺手,「別急,我說給你聽。十五塊龍晶,是你給的。但是這炎焰晶,我隨時可以來取,取多少都不是問題。所以說到現在為止,你只給了我十五塊龍晶。難不成九級氣元妖獸的性命,只值十五塊龍晶?」
鼠老大明知道燕沖是在強詞奪理,可他根本無法辯駁。如果他有無懼於小獸的實力,那麼這些炎焰晶自然可以算是他給予燕沖的,甚至於他還可以不給。可現在這種情況正如燕沖所言,什麼時候取、想取多少,跟他鼠老大完全無關。鼠老大心中不禁有些懊惱,懊惱自己慮事不周竟被燕沖鑽了空子。當然,他並不心疼這些韌度只能達到將器要求的炎焰晶,他只是不願意讓燕沖順心如意且心滿意足的打劫大量東西罷了。
「好,我可以給你最後一樣東西,絕對包你滿意。」鼠老大又轉身朝著紅晶晶的巨石老窩行去。
燕沖笑呵呵地打量著鼠老大的背影,「窩裡好東西不少啊!」
不多會兒的工夫,鼠老大手捧一顆碧綠的小草走出了老窩。他手中的那棵小草,跟尋常地面上扎根的野草外形一模一樣。但是在兩片碧綠的草葉之上,卻浮動著一層似霜般的白濛濛的霧狀氣體,且凝而不散,絲毫不受熔岩秘洞內的高溫所影響。
「這是化身草?!」
燕沖眼睛瞪得滾圓,鼠老大手中的那棵小草,不論是左右雙葉的外形還是葉片上浮動的霧狀氣體,都跟兔八爺曾說起過的化身草完全相同。
鼠老大也是一愣,「沒想到你還知道化身草?」
燕沖也不搭理鼠老大的詢問,伸手就欲接過化身草。哪知鼠老大眼疾手快,見燕沖欲取化身草當即閃身一旁,對著燕沖喝道:「這是最後一樣東西,拿著化身草立刻離開這裡!」
「死一邊去!」燕沖急著取化身草給小獸服用,因此也就不再和鼠老大墨跡。拍了拍小獸的大腦袋,「壓他!」
「砰~」
挺強壯的一名壯漢,在小獸的獸勢之下,竟然瞬間趴伏在地全身顫抖,就跟抖摟虱子似的。
頂著小獸,燕沖快步走向了紅通通的巨石也就是鼠老大的老窩之內。
鼠老大的老窩,就像是一件極寬敞的大房子。內外都是一個顏色,紅通通的,應該也是炎焰晶所構成,只不過塊頭較之外面大些要大上很多。
在鼠老大老窩內的四周,說不得遍地都是奇珍異寶,但也相差無幾。紫金,沒有。將器,沒有。功法,沒有。秘技,沒有。有的,只是鑲嵌在大塊炎焰晶之上的密密麻麻的龍晶,大眼一掃,少說也得有個千八百塊。
「這個摳門貨!」
燕沖啐了一口唾沫,而後就揮動嘯天槍接連挑起了晶瑩剔透的龍晶。
老窩外面趴伏在地的鼠老大顫聲喝道:「你這不是打劫,是搶劫!」
嘯天槍挑下龍晶,燕沖背後的影子就將其收起,動作極為嫻熟。落在旁人眼中,就像是龍晶落地便消失似的。燕沖邊忙和邊對洞外的鼠老大回道:「小獸說,我這是打劫,不是搶劫。鼠老大,你認為呢?」
瑟瑟顫抖的鼠老大也不知是氣得還是被獸勢給嚇得,亦或是兩者都有。不管怎麼說吧,反正他此時顫抖的極為厲害,就跟下雨天被雷劈了卻沒死似的。
燕沖的詢問明擺著就是拿小獸要挾他,他能怎麼回答,總不能順著燕沖說『是打劫』吧?如果說『是搶劫』,天知道小獸的右眼中的妖艷血光會不會為他鼠老大而綻放。因此,鼠老大只好選擇抗議,沉默的抗議……
燕沖樂呵呵地槍挑龍晶,只不多會兒的工夫,半數的龍晶就已經進入到了他的影子之中。估摸下數量,有五百顆左右了。五百顆龍晶,換算成紫金就是五十萬兩。按照當初沐王朝內酬樓的價值換算,一兩紫金等於萬兩黃金。那麼,五百顆龍晶,拿到沐王朝足以換到五萬萬萬兩黃金,燕沖沒結巴,是五萬萬萬兩黃金。若是換成白銀的話……不知道沐王朝有沒有那麼多白銀。
「以後有點什麼情況需要耗費錢財,有手裡這五百顆龍晶足以應付了。」燕衝倒也不貪財,他挑下這些龍晶,只不過是為了預防以後會因為錢財等物品而引發的麻煩而已。既然有了五百顆龍晶,那也就足夠了。
「鼠老大,枉你還是只九級氣元妖獸,竟然這麼摳門。算了,我心胸寬廣不跟你計較,這裡還有五百多顆龍晶,送你了!」
說罷,燕沖又掃蕩起了鼠老大窩內的其他寶物。
聽聞燕沖這話,把鼠老大氣的差點背過氣去,「照你這麼說,你搶了我,我還得謝謝你不成?!」
「不用客氣,咱們常來常往。」
燕沖在老窩內的隨口一句話,給鼠老大的驚駭絲毫不亞於小獸那只代表死亡的右眼。常來常往?一次就夠了,還常來常往?「別,我真心真意謝謝你,你可千萬別來了!」
「不的,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好朋友。」
鼠老大壓抑啊!鬱悶啊!痛苦糾結啊!這樣的好朋友,絲毫不比鑽進人體內的血蛭差勁。至少,他現在是這麼認為的。
「嗯?還有沁花果?收了!」
「這個果子是什麼東西?收了!」
「這十幾件應該是宗器吧?送你一半!」
……
半晌後,燕沖終於從鼠老大的老窩中走了出來。
瑟瑟顫抖的鼠老大肝兒疼似的望向燕沖,不過出乎他的意料,燕沖手中竟然只提著一桿嘯天槍,除此之外再無他物。
鼠老大訝然,「難道他什麼東西也沒取?全部都給我留下了?」
念頭浮現於腦海的一瞬間便被鼠老大所否定,因為他忽然想起了先前燕沖的怪異。嘯天槍,突然出現又驟然消失。還有燕沖取出的幾件將器,也都是憑空顯現。難道,他有什麼秘技能將東西儲存起來?
不待鼠老大想更多,來到他近前的燕沖就將化身草一把奪了過來。化身草雖已到了手中,但燕沖並未給小獸吃下去。萬一鼠老大在上面搞些小動作怎麼辦?還是等回去後找兔八爺驗證一下再給小獸吃也不遲。
「行了,告訴我怎麼離開這裡?」
雖然可以依靠嘯天槍離開,但是那樣做的話就會回到沐王朝的蒼林。相比於找兔八爺驗證化身草的真假而言,去密地接受石雕的考驗那就是小事一樁了。
小獸的獸勢一收,鼠老大也顧不得回答燕沖的問題,當即化作陣風竄向了它的老窩之中。沉寂片刻之後,老窩之內忽然傳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撕心裂肺的吼聲,「我的寶貝啊!」
第三卷 第三十章 拉大旗作虎皮
熔岩秘洞之內,大片岩漿咕咚咕咚的冒著炮,周圍四壁上隨處可見紅通通的彷彿被燒紅的鐵塊一般的炎焰晶。乾燥的空氣中偶爾還會傳出劈啪的聲響,就跟燒了豆角皮似的。
熔岩秘洞中,最大炎焰晶莫過於巨焰鼠棲身的那塊。能作為大如房屋的巨焰鼠棲身之地,大到什麼程度可想而知。巨型炎焰晶紅通通的,耀的周圍大片火紅。不過在這片火紅之中,卻有著一團清爽的充滿生機的綠光。而綠光的正中心,則站著一名劍眉炯目的年輕人——燕沖。
噌噌噌一溜煙的從老窩內竄出,鼠老大`手指燕沖渾身瑟瑟發抖,「你、你、你……」
『你』了許久,鼠老大依舊沒有說出下文。燕沖見他如此辛苦,於是便笑呵呵的接過話頭,「我知道你想說我心地善良是個好人,還要感謝我送給你這麼多寶貝。我早就說過了,不用客氣的,咱們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好朋友,常來常往是十分有必要的。」
鼠老大顫抖的右手狠狠一揮,繼而深吸一口氣穩住身形,強迫自己平靜後,他才開口說話,「剛才你問我如何離開是吧?好,我教你如何離開。但是我有個條件,你必須將藏東西的那一手秘技教給我!」
說完,鼠老大就緊緊盯視著燕沖。
「嗯?」燕沖眉頭一挑,指著肩上的小獸對鼠老大說道:「我為什麼要交給你?」
燕沖此舉所要表達的意思很清楚,有小獸威脅到你的性命,你憑什麼跟我講條件?很顯然,鼠老大也讀懂了燕沖所要表達的意思。開口道:「我可以將天賦秘技教授給你,換取你的秘技,之後你就可以通過我的天賦秘技離開這個地方。不僅如此,有了我傳授給你的秘技,除了空中之外,水陸任你遨遊,且身法速度將會大幅度的提升!」
生怕燕沖打斷似的,鼠老大一口氣說道:「不要妄想再用性命威脅我。龍晶、寶物,你可以通過威脅得到。但是天賦秘技,如我不願你休想得到!」
望著鼠老大毅然決然的表情,燕沖略作考慮,而後就點頭答應了下來,「可以,你先傳授我天賦秘技,之後我再教給你秘技附影術。」
邊說著,燕沖邊將嘯天槍收到了影子中,而後又取了出來。看似像是在顯擺,實則……就是在顯擺。不過這種顯擺,為的是誘惑鼠老大!
鼠老大聚精會神的感應著燕沖手中的嘯天槍,希望從它的移動軌跡上感應出附影術的蛛絲馬跡,結果他大失所望。在他的氣元感應中,嘯天槍的出現簡直可以稱為神出鬼沒。沒有絲毫預兆的出現,沒有半點痕跡的消失,令他在頭疼的同時又感覺到心癢癢的。附影術雖然只能藏匿東西,但是勢均力敵的兩者對戰,原本赤手空拳的攻擊忽然憑空多出了一件武器,對方絕對會防不勝防因而中招。所以,這也相當於間接的提升了戰力。
不過喜歡歸喜歡,但鼠老大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凝視著燕沖黑亮的雙眸,他鄭重道:「即便你以性命威脅我,我也絕不會先將天賦秘技教授給你!」
「好吧!」
燕沖見鼠老大如此堅持,於是手持嘯天槍,運起了最低等的秘技,聚元。只見嘯天槍槍尖之上密佈著一層金色光亮,緊接著鼠老大輕輕揮了揮手,一股磅礡的氣元便似大浪撲溪那般輕易將嘯天槍槍尖之上的金色光芒所吞噬。
鼠老大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視著燕沖。很明顯,他已經發現燕沖在拿最低等的秘技糊弄他。
燕沖也不墨跡,口裡嘟囔幾句,手中『啪』的打了個響指,九條栩栩如生的小火龍瞬間浮現。只不過在下一刻,九條威勢凜凜栩栩如生的小火龍便被鼠老大哧溜一口氣全部吸入了腹中。
張開口,鼠老大仰頭連吐九個圓圓的徐徐上升的煙圈後,對燕沖淡然道:「我的本體是巨焰鼠,這熔岩秘洞的岩漿也奈何不得我。」
雖然前番鼠老大被小獸打壓的狗屁不是,但那也只是在小獸面前而已。與燕沖相比,身為九級氣元妖獸的鼠老大可以謙虛的說一句:十個你抱著膀子一起上吧!
好在燕沖早就知曉九級氣元妖獸或是三級氣元武宗的實力強悍,因此也就沒把鼠老大的強悍表現當回事。
手中的嘯天槍猛地一抖,好似一條妖龍復活,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四處出擊卻又處處留下殘影,讓人難辨真假。只不多會兒的工夫,一張結結實實的氣元網便覆蓋向了鼠老大。
「你看我像傻子嗎?」
鼠老大眉頭一皺,**後面突的冒出一根火紅色長尾,以較之燕沖快出近十倍的速度噌噌噌點破了撲面而來的氣元網。
燕沖面色一喜,「你看得到這氣元網之中的連接點?」
「嗯?」鼠老大反倒是被燕沖的詢問所提醒,「你只是名小小的一級氣元武將而已,竟然可以將天地間的氣元感受到如此程度?」
兩個人,四目相對,一喜一惑。燕沖喜的是終於有人破開了氣元網,令他有機會得知氣元網對於什麼實力的修者才會無效。而鼠老大疑惑的,則是燕沖怎會對天地間的氣元感受如此清晰。
「我之所以對天地間的氣元感受如此敏感,是因為修煉功法的緣故。我的修煉功法,可是上面傳下來的!」
見燕沖抬手指向上方,鼠老大頓時大詫。上面,絕對不是指地面上的人所教授,而是指空中。空中有什麼?空中什麼也沒有。但是,極地冰域的修者大多都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三級氣元武宗達到巔峰後,是可以破碎虛空平地飛昇的。如何破碎虛空,鼠老大知道,而且修者們大多都知道,但是如何成功破碎虛空,那就不是鼠老大所知曉的了。或許,大部分無知的修者只當這是一個謠言,一種對於刺激修者奮力修煉的虛構誘惑。但是鼠老大這種級別的修者卻是深信不疑,破碎虛空繼而飛昇,是切實存在的。
而此時燕沖手指上方口言上面,鼠老大自然而言的就聯想到了破碎虛空飛昇之後的那些強者。若是旁人如此說,鼠老大定然不信。可這話出自燕沖之口,就由不得他不信。可以依靠氣元武將的實力清晰感應到天地間的氣元稠密程度,擁有神秘的可以隨便收放東西、連他這個九級氣元妖獸也摸不到門路的附影術,更令他堅定想法絲毫不已疑的是——小獸!九級氣元妖獸,已然是極地冰域乃至整片大陸巔峰的存在。可在小獸面前,卻依舊被獸勢輕易壓趴下,更是被它眼中射出的血色紅光以餘威擊傷。如此般彪悍至近乎蠻橫的強大實力,非上面所不能擁有!因此,鼠老大對於燕沖的話深信不疑,絲毫也不認為他是在吹噓。
實際上,拉大旗作虎皮的燕沖確是在吹噓,不過卻非毫無根據的吹噓。單憑當日看到《破蒼訣》中破蒼一槍的威勢燕沖就敢斷言,神秘強者即便不是上面的人,也擁有了成為上面那些人其中之一的資格!
「現在你該告訴我了,你是如何發覺氣元網破綻的?」
燕沖的問題,在鼠老大眼中根本就不算是問題,收起心中的詫異,淡然回道:「哪怕是一級氣元武宗,也可以輕易破開你的氣元網,因為你們對天地間氣元的感應程度是一樣的。」
輕輕點了下頭,燕沖心中暗暗叮囑道自己,「謹記謹記,以後遇到氣元武宗絕不能用這招出手。」
他很慶幸自己得知了這一點。在此之前,如果遇到一級氣元武宗,或許他還會依靠這氣元網與對方拚鬥。但此時此刻他終於瞭解,氣元網並不能成為他可以依賴的秘技。或許,只有密地內的秘技才可以吧!
收拾下心情,燕沖凝視著鼠老大,道:「我現在就傳授你附影術,隨後你將大幅提升身法速度的天賦秘技傳授給我。如果被我發現你在騙我,後果你很清楚!」
自始至終,鼠老大就從未存過欺騙燕沖的心思。騙,或許可以騙到。但是騙完之後所要付出的代價,那可就太大了,大到他要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此時又得知燕沖的師傅是上面的人,鼠老大對於燕沖仇視的心思可就完全沒有了。極地冰域,已經很久沒有出現破碎虛空的強者了。鼠老大眼前就有一個親近上面人的機會,一個有可能破碎虛空的機會,他怎能放過?
於是,鼠老大對於燕沖的態度瞬時來了個大轉彎,從仇敵的對立關係立刻轉化為了朋友!
「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就先將天賦秘技教授給你!」
鼠老大一副被冤枉的苦樣子,與先前的毅然決然大不相同。
燕沖本想借用上面人的威勢嚇唬嚇唬鼠老大,然後再小小的粉飾自己一番,沒成想拉大旗作虎皮的效果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吹噓的效果,好的有點過了吧?」
換位思考細細琢磨了一下,燕沖隨即瞭解了鼠老大心中的想法——借力,沾光,破碎虛空。
「想借我的力?可惜我沒力。不過,我倒是可以趁此機會借你的力!」
燕沖腦海中瞬時浮現出了一副屬於將來的畫卷:他肩頂著小獸在前,兔八爺與巨焰鼠緊隨其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09:20:55
第三卷 第三十一章 達成協議
熔岩秘洞內分不清白日與黑夜,更沒有沙漏等東西來計算時間。因此,燕沖也只能粗粗估計了一下,自進入熔岩秘洞始,到現在與鼠老大交換完秘技並熟練後止,時間應該過去一日有餘。
在鼠老大的操控下,一塊紅通通的炎焰晶莫名出現、消失、又出現、再消失。若是被尋常人看見,定會把他當成妖怪。當然,事實上他確實是只妖怪,學名叫氣元妖獸。
見鼠老大似孩童得到新玩具般興沖沖地擺弄著,燕沖大為無奈,「行了,耗子,別擺弄了。」
一聽這話鼠老大當即就不樂意了,「別耗子耗子的,我叫鼠老大!」
邊說著,鼠老大還邊擺弄著身旁那塊炎焰晶。確切點說,是擺弄著附影術收放炎焰晶。
「好,你說什麼就什麼吧!」燕沖靜下心思考了一會兒,而後對鼠老大說道:「耗子,跟我一起出去吧,老憋在地下有什麼意思?」
不消多言,燕沖已經打起了鼠老大這個九級氣元妖獸的主意。
「鼠老大!」鼠老大肅容糾正,而後放棄了對炎焰晶的擺弄,起身拍了拍**上的巖塵,對燕沖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受傷了。」
燕沖細細打量向鼠老大,膀大腰圓,精力充沛。若是把他放到大草原上,跑死一群野物絕不是問題,而且是在絲毫不使用氣元的情況下。遂疑道:「傷了?」
「嗯。」鼠老大點頭確認道。
見燕沖臉上流露出懷疑的神情,鼠老大抬手指向不遠處先前綁著藍瞳狼的那根石柱說道:「它雖然是只八級氣元妖獸,可它那雙眼睛你也見識過了。如果不經意間著了它的道,一切就會都歸他所控制。我的傷,就是在它虛構的世界中所遭受。在那裡,沒有空氣,沒有水土,甚至在我進去之後,連九級氣元妖獸的實力也沒有了,淪為一隻尋常獸類。而他,卻可以依舊保持著原本的實力!」
燕沖瞪大了眼睛滿是驚愕,「豈不是說,一旦對上了它的眼睛,就死的不能再死了?那你……」
燕沖剛想詢問鼠老大是如何出來的,話到嘴邊卻又閉上了嘴巴。先前自己陷入了藍瞳狼的眼中,是被小獸這個外物所驚醒。如果鼠老大說的是實情,那麼他的脫險應該也是因為外物的緣故。或者如他自己先前所言,是靠意志掙脫而出。
鼠老大見燕沖臉上的表情先是猶疑後是釋然,也就猜到了他的心思。輕輕點了下頭,「我有個得力手下曾力勸我注意藍瞳狼,但當時我剛剛晉陞九級氣元妖獸,心中滿是得意,自以為可以傲視極地冰域。結果……呵呵!」
鼠老大苦笑兩聲,臉上儘是懊悔的神色,又道:「跟你猜測的一樣,曾經力勸我注意藍瞳狼的那名得力手下見我受陷立刻攻擊藍瞳狼,加之我自己的意志抵抗,迫使它不得不斬斷與虛構世界的聯繫,從而將我解救出。因此,我才以重傷之身活了下來。可是我的那名手下,卻死在了藍瞳狼的手中。」
談起手下之死,鼠老大在懊悔的同時,雙目中也透漏出了猙獰的恨意,「我將藍瞳狼擊至重傷,帶到了熔岩秘洞之內,費掉了它的全部實力,用炎焰晶做鏈將它綁在了石柱之上,以二百多年的岩漿之熱來烘烤它,為的就是報復它的毒辣與陰狠。生前,我要讓它備受煎熬,死後,我也要它屍骨無存!」
鼠老大的所作所為或許有些太過,但是燕沖可以理解。鼠老大之所以會困住藍瞳狼二百多年,並不單單是報復藍瞳狼對他的背叛,更是為了舒緩心中對於手下之死的愧疚。燕沖可以想像,每當鼠老大念起手下因為他而死的事情,就會恨自己當初不聽勸,然後再把這種恨轉嫁在藍瞳狼的身上,或許是到藍瞳狼近前收拾收拾它,或是拿話擠兌擠兌它。總之,只要能發洩出心中的恨意即可。
燕沖望向面上依舊掛著猙獰恨意的鼠老大,勸慰道:「現在藍瞳狼已經死了,你的恨意也該消失了。跟我一起,出去轉轉吧!經歷的事情多一些,你的心結才會慢慢打開。」
鼠老大聞言盯視著燕沖,臉上的猙獰神色漸漸變淡,最終歸為平靜。甚至,隱隱中還帶有一絲發自內心的、善意的微笑,「剛才你讓我隨你出去,只不過是想找個強有力的打手而已。但是現在叫我出去,卻是發自內心的為我著想。從你的眼睛中,我看到了真誠。」
正如鼠老大所言,燕沖所說的確是發自內心。鼠老大已經在掙扎中苦苦懊悔了二百多年,如果此時燕沖再耍陰謀詭計的算計著鼠老大成為他的小弟,那麼,連他都會看不起自己。
而鼠老大,則是一個不知活了多久的老東西了。雖然是獸心,但是靈智早已開啟。任何針對他的陰謀、陽謀,都會被他看的通透。包括燕沖的心思,他也是讀的透透的。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會看到燕沖詭計之後的、發自內心的善良。
「我的傷勢很重,二百年的時間,也只是剛剛恢復了九級氣元妖獸的實力而已,遠沒有達到最佳的巔峰狀態。現在藍瞳狼已死,我的心結也隨之打開。我想,以後可以平心靜氣的快速恢復傷勢跟實力了。」
燕沖聽明白了鼠老大的意思:我不會跟你離開。而且,他還從鼠老大那平淡的話語中剝離出了一絲決絕之意。
不待燕沖想更多,鼠老大忽然輕笑一聲,道:「大家都是聰明人,有些心思也就不必藏著掖著了。我想借助你肩上的小獸跟背後的人破碎虛空,成為這許久以來破碎虛空的第一人。而你,卻想借助我的力量為你剷除前行中的障礙。」
燕沖微笑著望向鼠老大,沒有說話,繼續聆聽。
鼠老大對於燕沖的不辯解和直白,感到很高興。抬手指著燕沖肩上眼神逐漸開始渙散的小獸,又道:「這個小東西的眼睛,很妖異,遠超過藍瞳狼的眼睛。不過,它的實力有限。或許可以依靠先前那種血色紅光殺死我,但是對它自身的傷害也是極大,甚至會帶來失明、喪失能力的嚴重後果。所以,你才會選擇以將器長劍在我面前立威。」
燕沖不解釋不否認,但同樣也沒有認可。面上依舊保持著無害的微笑,看起來很和善很平靜,但心中卻是漸漸湧起了波瀾。鼠老大口中所說,皆中。但鼠老大此時的表現,卻與先前的那只膽小耗子判若兩人!
鼠老大擺了擺手,笑道:「算了,跑題了。」
清咳一聲,鼠老大收起笑意鄭重道:「我可以跟你達成一個協議,在你遇到大麻煩之時,我可以出面幫你解決。作為幫助你的代價,無論以任何方式,你都要助我破碎虛空。」
人老成精勝妖精,妖精老了會是怎樣現在燕沖感受的一清二楚。隨隨便便幾句話,鼠老大就從完全不利於它的角度出發,尋到了一個雙方完全互等的利益交換點。這份圓滑的智慧,可不是用頭腦聰明就可以形容的。更為重要的是,這個利益交換點燕沖還不能夠拒絕或推辭!
燕沖現在已然明瞭,此時的鼠老大,才是巨焰鼠的真實面目。先前,只不過是為了麻痺他、用以自保的小手段而已!
苦笑著望向鼠老大,燕沖攤開雙手無奈道:「你覺得我會拒絕嗎?」
鼠老大伸手指向了自己的鼻子,爽朗笑道:「你覺得我是傻子嗎?」
「你要是傻子,天底下的聰明人會比三級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還少!」
「你若是拒絕,天底下的傻子會比地上的塵土還要多!」
兩人相視,繼而哈哈大笑,最終互擊下手掌,而後便各自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行去。鼠老大的目的地,自然是那塊足以媲美豪殿大小的紅通通的炎焰晶。而燕沖的目的地,則是熔岩秘洞的盡頭,大片黃沙沉落處。
燕沖與巨焰鼠鼠老大的協議,自今日開始生效!
半晌後,燕衝來到垂直落下的沙海處。沙海依舊,沒有絲毫的黃沙濺落旁側,似被隱形的東西所阻擋那般,垂直上下。
小獸的眼神愈加渙散,綠光也逐漸開始變淡。小獸呲牙咧嘴,似是在費力的堅持。燕沖不敢有絲毫的拖延,生怕會如鼠老大所說那般令小獸瞳力透支,毀掉了它的眼睛與力量。
單手舉過頭頂,除大巧不工的槍尖外通體黑亮盤繞妖龍的嘯天槍陡然出現在他的手中。按照
鼠老大先前所教授的天賦秘技『疾亂』,燕沖以體內的氣元充斥嘯天槍內,而後再借助天地間的氣元推動,雙手幡然舞動起了嘯天槍。起初嘯天槍的轉速並不快,但隨著燕沖雙手的頻頻扭動,嘯天槍的轉速越來越急,甚至還發出了悶悶似雷鳴的颶風之聲。周圍地面上的巖塵,早已被這颶風所扯引,隨著嘯天槍急速轉動。而燕沖的整個人,則被一片灰暗的巖塵包裹其中,身影越來越模糊。當然,這只是他沒有熟練疾亂的結果。熟練之後,就不需要再如此費勁了。
在充盈氣元的嘯天槍舞動中,天地間的氣元竟以燕沖為重新形成了一個半徑近十米的反向大漩渦。漩渦底,在燕沖的腳下,而漩渦的尖端,則是燕沖手中的嘯天槍!
帶積聚起足夠的反向漩渦之力後,燕沖雙腳用力一踏——
「嗖!」
整個人如離弦之箭那般迅速射向了沙海之中,包裹著燕沖的淡淡綠光與沙海摩擦起了刺耳的『吱吱』聲。很顯然,這是因為他速度實在太過快異的緣故。
沙海之中,周圍大片悶死人的漆黑,唯有一道近乎妖異的綠光直衝而上,就像那黑夜中劃過天際的彗星一般
第三卷 第三十二章 千里馬歸來
湛藍的晴空萬里無雲,靈巧的鳥兒在空中歡快的翻飛脆鳴。和煦的春風拂過大地,生機勃勃的小草奮力舒展著翠綠的葉子隨風輕擺。
「還是外面美啊!」
燕沖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全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似乎都張了開來,感受著天地萬物的美麗與盎然的生機。在他背後的不遠處,則是一望無際的枯黃乾燥的炙炎沙境。似乎連鳥兒都懼怕炙炎沙境,有意無意的避過了炙炎沙境上方。黃澄澄的枯沙之上,更是沒有半點綠色。甚至連枯枝爛葉都沒有丁點,彷彿一隻噬人的凶獸靜靜地潛伏在那。身前的生機勃勃與背後的死氣沉沉,形成了鮮明且強烈的對比。
包裹著燕沖的瑩瑩綠光已然消散,觀此時的小獸,懶洋洋地趴在燕沖肩上,有氣無力的樣子像是餓的半死不活似的。事實上,小獸半年水米未進也不曾顯出如此般疲態。瞳力消耗過度,會引發小獸的眼神渙散。但此時它不僅眼神渙散暗淡無光,更是筋疲力盡有氣無力,顯然是瞳力消耗的太過嚴重。
見小獸如此,燕沖不禁肝兒疼,連忙從影子中取出所有能食用的東西。果子、果子、以及果子……鼠老大老窩裡的各種奇果異果,盡皆被燕沖打劫了個乾乾淨淨。雖然不知道有什麼效用,但是能被九級氣元妖獸所珍藏,想必效用絕不會差勁。
小獸似乎也知道此時不再適合挑食,因此也就不再計較肉食還是素食,被燕沖抱到果子堆上後,立刻發動了近乎自殺式的瘋狂攻擊。
果子堆內,有桃子般大小的晶瑩紅果,也有通體遍佈瑩瑩亮芒的藍果,更有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的紫色不知名果子。總而言之,各形各狀各顏各色的果子應有盡有,不應有的依然有。只不過……在眾多的奇果之中,隱藏著一根雙葉的、葉片上浮動著白色霧狀氣體的小草。小獸沒怎麼注意,一口就給吞了下去。燕沖也沒有注意,否則他就會發現,這根小草正是他準備帶回去讓兔八爺鑒定是否動過手腳的化身草!
鼠老大所收藏的奇果,當真不是凡品!
半個時辰之後,小獸已然將果子堆消滅的乾乾淨淨。而它的眼睛也變得炯炯有神,甚至較之先前最佳狀態時也有過之而無不及。它那兩隻巴掌合起來大小的身形此時也增大了些許,燕沖的肩膀僅容它勉強趴下。如果再長大一些,以後可就沒辦法再趴在燕沖肩膀上了。
抱起小獸打量著恢復常態的它,燕沖滿心的高興。那些果子沒了就沒了,可小獸不同。不單單是因為它有著強悍的戰力,更重要的是燕沖對它的感情,一種溺愛至骨子深處的感情。
小獸親暱的用大腦袋拱了拱燕沖的額頭,而後就一躍趴在了燕沖的肩膀上。燕沖溺愛的探手撫摸了下它那光滑柔順的皮毛,接著便樂呵呵的取出嘯天槍,施展起可以令他速度倍增的身法秘技——疾亂!
無論是炙熱炎炎的熔岩秘洞內還是漫無邊際的沙海中,氣元都是少的可憐。但是在外面卻不同,天地間的氣元極為充盈。燕沖剛剛施出疾亂的秘技,整個人便如同陣風一般倏然掠過,只眨眼的工夫其身影就化作一個黑點,隨後徹底不見。
耳邊風聲呼嘯,催得燕沖頭髮根根後垂,就跟腦袋上插了個掃帚似的。衣擺更是在勁風的催拂下獵獵作響,大有扯破衣服的架勢。趴在燕沖肩上的小獸四隻毛絨絨的小爪子緊緊抓住了他的肩頭,奈何爪上無鉤,根本就抓不住。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小獸竟然落在了燕沖的胸口處。有意思的是,由於燕沖行進的速度實在太快,小獸竟然像是紙一般緊緊貼在了燕沖的胸口,就這麼被燕沖頂著往前跑。四隻小爪子在空中亂晃,呲牙咧嘴的小獸似乎因為沒有抓住燕沖的肩膀而苦惱,又像是在為自己竟然可以這樣貼在燕沖的胸口奔跑而歡慶愉悅。
望著身邊似流水般連綿不絕的樹木晃眼掠過,燕沖心中喜不自禁。就憑此時的速度,他敢正面跟三級氣元武將一較長短!或許會打不過,但是可以跑嘛!
兩日之前,南陵城遭遇了一場腥風血雨的洗禮。今日,南陵城內依舊繁華,商人、農夫各忙其事,似乎兩日前的血腥根本不曾降臨過南陵城一般。唯一可以證明南陵城接受過洗禮的,便是街上那一排排巡城的秩序井然的護衛。他們,隸屬於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衛都軍!
南陵城城牆之上,乾元獨立於城牆垛子之上。高處風大,他那散披的長髮與紫色的衣袍一同隨風舞動。在乾元的身後,則是數名旗主。數名旗主之中,隱隱以龐字旗的旗主龐清峰為首。無他,只因衛都軍全軍的矛頭沖之隊在他龐字旗。可是沖之隊的矛頭,卻已然消失了兩日有餘。
立於城牆垛子上的乾元頭也不回地詢問道龐清峰,「龐旗主,有燕沖的消息嗎?」
面露難色的龐清峰上前一步,拱手低聲道:「都領大人,屬下已經派出五支小隊四處尋找燕沖的消息。但時至今日,仍無燕沖的消息。」
「龐清峰,你麾下有多少支小隊?」
見乾元驟然旋身凝視自己,龐清峰不敢與其犀利的目光對視,低頭道:「包括沖之隊,整十支。」
「那你的另外五支小隊在做什麼?」眉頭緊蹙的乾元驟然暴聲喝道:「整支龐字旗,立刻給我出城搜尋燕衝!」
「是!」
雖然剩餘五支小隊負責巡防,但龐清峰可不敢在這種時候觸乾元的眉頭。整支衛都軍都知道乾元的脾性,他看順眼的,怎麼都行。他看不順眼的,誰也不行!令乾元看不順眼的,暫時還沒有,至少活著的沒有。但是令他看順眼,大家卻都清楚的很,那就是消失的沖之隊隊長,燕衝!
龐清峰飛身躍下四五米高的城牆,快步朝著龐字旗紮營處行去。兩條眉毛都快皺成一條的他心裡苦悶的很,燕沖在乾元那吃可口的肉,他龐清峰也能跟著喝碗噴香的湯。但是,燕沖一旦消失,那麼他龐清峰可就不僅僅是沒湯喝的問題了,怕是連他的骨頭,也會被乾元給熬成湯!
「我的個活祖宗呦,你快回來吧!」
龐清峰急的都快哭了,他一條命倒是無所謂,大不了一死了事。可憑他對乾元的瞭解,若是燕沖真有個三長兩短,怕是連他龐清峰背後的水華門也會被乾元給一窩蜂端了!
來到龐字旗紮營的門口,龐清峰邁步正欲進入大帳,突然,他止步扭頭望向了城門方向!
城門處,兩支小隊檢查著過往的行人。倏地,一道黑影劃過,帶起了疾勁的風勢,催得他們臉頰生疼,不由自主的以手摀住了泛紅微腫的臉頰,就跟被人扇了一記大耳瓜子似的。
龐清峰見來者速度極快,當即運轉全力迎向了對方。越跑,龐清峰就越感覺到詫異,甚至隱隱中還有一種驚駭的感覺充斥心間。依照他的感應對方只是名一級氣元武將,但對方的身法速度,卻比他這個三級氣元武將還略勝一籌!
龐清峰與來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短,眼瞅著就只有五十米的距離時,『唰』的一道紫影立在了龐清峰的身前。龐清峰見是紫色的身影立即停止了奔跑,他所帶起的風勢,催的前方之人紫色衣擺好一陣亂動。
也不打量對方的模樣,龐清峰疑道:「都領大人,您?」
一身紫袍,可以瞬間攔阻住龐清峰,且實力又是一級氣元武宗。南陵城內,除了乾元可沒有第二個人了。
龐清峰詢問過後就靜靜等待著乾元的回答,哪知乾元不僅沒有搭理他,反而還快步迎上了前方眨眼即至的那名一級氣元武將。
「呼~~~」
那名一級氣元武將也是瞬間止步,帶起的勁風將乾元剛剛歇下的衣擺再次催動,更是將乾元的長髮也催得根根飄揚。
「好小子,終於回來了!」
乾元緊鎖兩日的眉頭終於打開,且臉上的憂色也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大片欣喜之情。站在他面前的不是旁人,正是消失兩日的燕衝!
燕沖早在止步的瞬間就一把摟住了因慣性的緣故差點飛奔而出的小獸,將張牙舞爪的小獸頂在肩上後,燕沖對著乾元笑著拱手道:「都領大人,我回來了!」
與乾元打過招呼,燕沖又對著乾元身後的龐清峰微微點頭,算是打個招呼。龐清峰也不介意自己麾下這個隊長的『無禮』,相反還很是高興。只要燕衝回來,他龐清峰就能繼續喝湯吃肉丁了!
「龐旗主,你先忙去吧!」以客套的方式揮手轟走滿面笑意的龐清峰後,乾元背著手邁著八字步朝城主府方向行去,「燕沖,走,到大殿去,我可得好好訊問訊問你這個逃兵!」
說辭挺嚴厲,但是語氣中卻充滿了異常的欣喜。按照乾元自己理解,這種欣喜,應該是伯樂對於千里馬歸來的欣喜!
第三卷 第三十三章 用驢得喂草
「什麼,你竟然打劫了九級氣元妖獸?!」
燕沖膽大到近乎瘋狂,這兔八爺知道。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對面這個滿臉微笑的瘋子竟然打劫了九級氣元妖獸!
燕沖笑呵呵地拍了下小獸的大腦袋,「都是它的功勞!」
接著,燕沖又將小獸在熔岩秘洞內的所作所為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兔八爺。
待兔八爺完全瞭解情況下,看向小獸的目光多了一絲疑惑。不過到底在疑惑什麼,他沒說,燕沖沒注意到他的疑惑,因此也就沒問。
將疑惑沉埋心底後,兔八爺滿臉欣喜,催促著燕沖,「快,把好東西都拿出來,讓爺見識見識!」
燕沖先吩咐人弄了兩隻烤全羊,而後輕聲道:「人多眼雜。」
兔八爺雖想見識見識燕沖劫到的寶貝,可在燕沖提醒過後,他也明白了這事不能見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他懂!
燕衝突然想到了化身草,於是便對兔八爺說道:「我從巨焰鼠老窩裡訛了一棵化身草,你給看看上面有沒有動過什麼手腳。如果無礙,我就讓小獸吃掉。」
兔八爺當然不會拒絕,點頭應過之後就等待著燕衝將化身草取出。哪知道,先前還興沖沖的燕某人,此時臉上竟然堆滿了疑惑。兔八爺不解,遂詢問道:「發什麼呆,化身草呢?」
燕沖愣愣地望向兔八爺,喃喃道:「沒了?」
「沒了?!」兔八爺也愣了,這麼重要的東西燕沖顯然不可能會忘記拿,影子內的東西也不可能會丟,「難道又讓巨焰鼠給拿回去了?」
眉頭緊鎖的燕沖搖了搖頭,「不會。剛剛得到化身草我就特意收到了影子中,之後再也沒有取出過,就中途給小獸喂果子時……」
話至此,燕沖一愣,腦海中慢慢浮現出了當時的景象:一堆五顏六色散發著不同香氣的奇果堆在一起,之中似乎還有一片小草葉……當時他沒注意,只當是某顆果子的枝葉,現在細細想來,應該就是化身草!
「壞了壞了,化身草讓小獸給吃了!」
當時地上沒有其他雜物,而小獸又將一堆果子吃了個乾乾淨淨。此時化身草不見,自然是被小獸給吃掉了。小獸吃掉化身草這本是一件好事,可問題是,天知道巨焰鼠那個傢伙有沒有在化身草上動手腳!
二人不約而同望向趴在桌上大眼睛滴溜溜亂轉的小獸,見它不僅沒事反而精力充沛的樣子,頓時安心不少。
燕沖蹲在桌前,雙目與小獸的大眼睛相對,而後緊張的問道:「小東西,化身草讓你給吃了?」
「它還沒開啟靈智,怎麼可能聽懂你的話。」兔八爺在旁接口道。
燕沖一想也對,自己是關心則亂。於是就端過茶杯,用手指蘸水在桌面上憑借記憶臨摹起化身草的模樣。
燕沖剛剛蘸水畫了個起筆,旁邊的兔八爺忽然道:「它點頭了!」
「點頭了?」燕沖扭頭望向兔八爺,見他手指小獸滿臉的驚奇,於是便順著他的手指又望向了小獸。可不是怎麼的,小獸當真是點頭了。只不過……似乎是因為打瞌睡才點頭而已。
由於不確定小獸到底是為何點頭,於是燕沖就開口詢問道:「小東西,化身草真的讓你吃了?」
小獸似乎發現燕沖誤會自己在打瞌睡,於是就鄭重點下頭,以確定自己是真的吃了化身草。
見小獸能聽懂自己的話,燕沖內心的欣喜霎時充盈臉上,「那你能不能開口說話?」
小獸搖搖頭。
燕沖心中有些失落,不過這種失落瞬間就被擔憂所掩埋,「你吃了耗子的化身草有沒有感覺到身體不舒服?」
小獸繼續搖頭。
燕沖正欲再詢問些什麼,突然,小獸的雙瞳中映射出了欣喜之情,給燕沖和兔八爺的感覺,就像是修者即將晉級那般,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喜悅!
「是不是要化身了?」
燕沖雖注視著小獸,但兔八爺知道他是在詢問曾吃過化身草的自己,於是就喜滋滋的說道:「應該是!當初我變身之前,體內有明顯的感覺,就像是一股暖流充盈全身,暖暖的,就跟抱著個小火爐似的。」
兔八爺似乎陷入了化身時的回憶中,嘴裡嘰裡咕嚕的嘟囔個不停。燕沖得到自己想得到的答案後就不再搭理兔八爺,任憑他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燕沖只緊緊關注著小獸。
原本趴伏在桌上的小獸此時已經用它那四隻毛絨絨的小爪子撐著身體站了起來,一直貼在大腦袋上的兩隻三角耳此時也堅挺起來,乍一看就跟貓耳似的。那對炯炯的大眼睛,更是滴溜溜的急轉,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嗖~」
小獸如離弦之箭那般,猛地從桌上躍起,逕直朝著外面撲去。燕沖與兔八爺一愣,相繼尋著小獸撲起的方向望去。而後,兩人對視一眼,發現了對方臉上所掛著的哭笑不得的表情。至於小獸,則趴在了杜然與李辰抬來的兩隻烤乳豬。
杜然看了眼對烤乳豬發起自殺式衝鋒的小獸,而後苦笑著對燕沖說道:「隊長,羊不好找,所以我就自作主張弄了兩隻烤乳豬。」
燕沖還當是小獸快要化身了,原來是嗅到了烤肉味兒,難怪它表現的那麼興奮呢!
「小東西上輩子跟所有的烤肉都是生死大敵,這輩子指定是來報復來了!」
小獸可不管燕沖說什麼,它只顧得跟身下的烤乳豬較勁兒。生怕別人會搶它似的,躍上旁邊那只又狠狠啃了一口,而後得意洋洋地環望向眾人,似乎是在說,「我已經咬了一口了,看你們怎麼吃!」
此時此刻,燕沖的心思可沒在吃上。話說回來,即便是想吃,他也不至於跟小獸搶不是?取出十斤自熔岩秘洞內得到的炎焰晶擺放在地上,大小不一的炎焰晶閃耀著紅通通的亮芒,映紅了整間屋子。而炎焰晶自身的高溫,也瞬間將屋內原本清新的空氣烤的乾燥非常。
「問問他們幾個需要什麼樣式的將器,然後把這五十斤炎焰晶交給乾元。」
杜然與李辰二人雖不懂炎焰晶是嘛玩意兒,不過既然可以打造將器,那肯定是好東西,尤其是樣式還由他們自己說,這無疑就等於是再給他們打造新將器。於是,二人便以氣元充盈全身,而後每人抱著二十多斤炎焰晶樂呵呵的朝著沖之隊住處行去。
見兔八爺有話要問,燕沖不待他問出口便回道:「尋常的冶煉師傅無法打造將器,就讓乾元找冶煉師打造將器好了。用人幫忙,得給好處。否則,就別想人家幫你第二次。再說了,熔岩秘洞內的炎焰晶不說要多少有多少,不過少說也得有數千斤。咱們拿出的炎焰晶,說的上是九牛一毛了。」
兔八爺恍然的點點頭,繼而嬉皮笑臉道:「明白了,用驢得喂草,否則驢就不幹活了。」
兔八爺話雖糙但理不糙,不過燕沖也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纏,轉而詢問到兔八爺當初服用化身草後的事情。
據兔八爺所說,當初他服用化身草後,只半柱香的工夫就化身為人了,而且也並沒有什麼不適,感覺非常自然。唯一的感覺,就是化身草化為一股暖流。可是反觀小獸,竟然沒有絲毫變化……
「有變化!」兔八爺立刻糾正到燕沖。
燕沖一怔,繼而點頭道:「是,是有變化,能聽懂我們說話了。可化身草的作用,難道僅僅只是給它開啟靈智,令他可以聽懂我們的話?」
面對燕沖的詢問,兔八爺沒有答話,反倒是像個大學究似的倒背著手在屋內來回踱步,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
盞茶工夫過去了,燕沖沒敢打斷兔八爺的思考,任憑他繼續在眼前晃來晃去;一炷香時間過去了,燕衝開始有些不耐煩,但依舊沒有打斷兔八爺裝老學究……直至半個時辰過去後,燕沖實在耐不住心中疑問,正欲打斷兔八爺的裝學究時,兔八爺驀地停住身形,對燕沖道:「如果有一種丹藥,可以令杜然吃了後實力連晉三級。那麼,你吃了這種丹藥可以晉陞到什麼地步?」
以燕沖的實力,吃了這種丹藥後應該也會連晉三級。即便無法連晉三級,兩級是無論如何也少不了的。同一種丹藥,實力低的人服用後進步挺大,但是實力高的人應該就不會有明顯的效果了。燕沖想明白這點,凝視著兔八爺疑道:「你是說,你服用了化身草成功化身,但小獸服用後,化身草的效用根本不夠,因此才只開啟了靈智以及可以聽懂我們的話?」
兔八爺鄭重點了下頭,「我這也只是假設而已,畢竟以前從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事。但依小獸的天賦跟實力來看,這種可能性極高!」
燕沖點點頭,兔八爺說的話他完全贊同,若是拿小獸跟九級氣元妖獸巨焰鼠相比的話,小獸應該是來自於上面。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某種特殊情況。譬如說,小獸的獸勢極為強烈,但真實的實力卻低於巨焰鼠,所能做到的僅僅只是傷到他,就跟當初的藍瞳狼以八級氣元妖獸的實力重傷巨焰鼠一般。
燕沖與兔八爺又聊了一會兒,而後便決定不再關注這件事。小獸化身為人,是早早晚晚的事情,是時間的問題,這並不需要太多的關注。倒是此時的自己,晉陞二級氣元武將只是臨門一腳的事情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09:21:42
第三卷 第三十四章 兩軍之戰
自冰元宗參戰以來巖庭宗一帆風順的戰事即刻逆轉直下,無極宗抓住有力時機集結優勢戰力開始大舉反攻將先前丟失的千餘座小城池僅半個月的工夫就收回大半。而在巖庭宗的背後,冰元宗這把小刀也是鋒利的很雖沒有傷著巖庭宗的筋骨,卻也割下它不少的肉足以令它感覺到疼痛。無極宗與冰元宗的前後夾擊令巖庭宗苦不堪言,相信此時此刻的柳嘯天定會扯著嗓子大罵冰元宗罵這個宗派不按常理出牌。
也是,三足鼎立之勢,巖庭宗莫名對無極宗開戰,正是身為閒人的冰元宗坐收漁利的好機會。可它不,它偏偏就插手了,而且還不跟勢力最大的無極宗玩落井下石,反倒是向勢力居中的巖庭宗捅了刀子。這一記菊花暴的,既出巖庭宗的意料又令巖庭宗爽到了骨子裡。身為巖庭宗宗主的柳嘯天不罵冰元宗,那才怪哉!
不過,這一切暫時都不關燕沖的事。此時他所要面對的,是巖庭宗麾下的茲都軍。當然,以一人戰一軍的事,燕沖還幹不出來,他暫時也沒那麼大本事。真正跟茲都軍對戰的,是乾元所領導的衛都軍。以燕沖為首的沖之隊,是龐字旗的矛頭。而龐字旗,則是整支衛都軍的矛頭。因此,手持紅晶晶的以炎焰晶為材料所打造的各式將器、後背血色張弓的沖之隊,則間接成為了衛都軍的矛頭。
南陵城北端,是一馬平川的原野。跨過三百里原野,便是茲都的都城。也就是說,南陵城是都城的門牙,不過現在這顆門牙已經被衛都軍給掰掉了。
三百里廣袤的原野之上,似利劍出鞘的衛都軍與充滿死志的茲都軍對壘,劍拔弩張。上方,濃雲密佈,雷聲轟鳴,偶爾可見藍色閃電劈裂雲頭。大雨,即將來臨。血戰,馬上開始。
兩軍正中處,衛都軍統領乾元與茲都軍統領倪寬在那說著些不痛不癢卻又必不可少的廢話,都在為各自的刀鋒找著正當的理由。
乾元的理由:巖庭宗蓄意破壞極地冰域內人族勢力的團結,出兵攻擊無極宗,冰元宗是為了維護團結,所以才會對巖庭宗動刀子。
倪寬的理由:無極宗首先攻擊的巖庭宗,所以巖庭宗才會選擇反擊自衛。冰元宗動刀子是是非不明善惡不辨,應該立刻作出道歉、賠償並撤軍。
好一通的廢話之後,代表兩宗的二人終於統一了意見——打吧!
燕沖覺得這事挺沒意思,還不如山裡強盜來的痛快:爺爺就是搶你了,怎麼著吧!不服?剁了你!
或許,理由只是大宗派的遮羞布。畢竟,他們也是以一統萬的大宗派不是?
在許久許久之前,極地冰域內的三大宗派就統一了一個規矩,那就是兩軍對戰,氣元武宗級別修者不得動手。倒不是說氣元武宗數量多少的問題,只不過氣元武宗一旦對大軍動手,那就相當於往鍋底下添柴禾,有多少燒多少。當然,柴禾是指修者軍隊。
於是,在乾元與倪寬同時飛身空中的那一剎那,兩支修者大軍開始了血腥的廝殺。
「殺~~~」
廣袤的原野上殺聲震天,兩支排列有序的大軍以小隊為單位,紛紛對上了敵方的小隊。小隊長戰小隊長,旗主戰旗主,真真切切的硬碰硬,沒有絲毫的取巧。若是沐王朝的軍隊,或許還會用些這樣、那樣的陣法,但是在修者大軍中一切都沒用。三級氣元武者組成的玄妙陣法,只需要一名三級氣元武將就可輕易破掉。因此,大家都聰明的選擇了硬碰硬。現在的情況,拼的可不僅僅是人多,還有兵器的優劣、秘技的玄妙等等等等。總之,單兵素質越強,這支軍隊的戰鬥力也就越強。至於配合……一邊玩去吧!
兩軍交戰僅僅盞茶工夫,總共的傷亡就達到了千餘人。原本翠綠一片的大地,此時早已變得殷紅泥濘。強力秘技所爆裂的塵土更是將兩軍掩的朦朦朧朧,頗有一種異樣的美感充盈其中。唯有那四處濺起的鮮血才能提醒著原野上兩支大軍的眾人,這是戰鬥,活下去就是勝者的戰鬥!
身上青袍被敵方旗主所染紅的龐清峰掃了一眼場上的景象,斷肢隨處可見,妖艷的血紅更是充盈眼前,沖天的殺聲震得他耳朵嗡嗡作響,斷裂的將器看得他肝兒都疼了,「這麼多修者,這麼多的將器,死的死毀的毀,可惜了。如果送予我水華門十分之一……唉!」
參戰的衛都軍,兩萬餘名修者。毫無保留全部參戰的茲都軍,同樣也是兩萬餘名修者。廣袤的原野之上,密密麻麻的近五萬名修者在廝殺,五顏六色的氣元此起彼伏,妖艷的血色遍佈四處。以旁觀者的角度望去,此刻的原野就是一座張著大口竭力吞噬鮮血與生命的人間地獄!
「殺!」
茲都軍內一名小隊長嚎喪似的率領著他的小隊殺向了沖之隊。
燕沖的攻擊小隊名喚沖之隊,但並不是說這支小隊喜歡衝鋒做肉墊。隨著燕沖的一聲令下,杜然、李辰等八人紛紛半蹲在地,極為麻溜的取下背後的血色張弓,搭上銀色箭矢,繼而便以氣元充斥雙臂,將血色張弓拉的猶如滿月。
燕沖高舉的嘯天槍驟然揮下,八張血弓同時發出了『?』的一聲悶響,緊接著八支銀色箭矢脫弓而出劃過八條銀線,在『咻咻』的與空氣摩擦聲中射向來敵。
對方也是三級氣元武者,手中亦有著將器,看的出也是一支精英小隊。見八條銀線迅疾奔來,他們紛紛亮起了亮出了各自的將器,或斬或擋的以各種方式抵擋著銀色箭矢。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待手中將器剛剛碰觸到銀色箭矢的一剎那,竟然『彭~彭~』的爆裂開來。雖然爆裂的聲音不是很響亮,甚至還被四周的沖天殺聲所掩蓋,但是迸裂的銀色碎片卻是以疾勁之力濺射四處。霎時間,猝不及防的小隊眾人似被萬刀劃過一般,身上密佈長短不一深淺不定的傷口,每個人的衣服,更是在瞬間被銀色碎片劃的破破爛爛,比街頭乞丐的衣服還要破上三分。
這種程度的攻擊雖然劃破了他們的皮肉,將他們的衣服用鮮血染紅,但並不足以大批量致命。因此,傷後的眾人紛紛暴怒,朝著沖之隊揮舞著將器似憤怒的山賊般踏步衝來!
燕沖觀對方那支小隊的實力,除卻九名三級氣元武者外,尚有一名二級氣元武將在其中。不消多言,對方定是小隊的小隊長。
擒賊先擒王,燕沖沒有聽過。但是自幼生活在蒼林中的他明白無誤的知道一件事,若想打狼群,就得先打狼王!
「唰唰唰……」八件紅晶晶的火色將器亮出。
「唰唰唰……」八名三級氣元武者在隨便蹦達幾下後,竟然演變為了二十四名三級氣元武者,而且每一個都是實實在在的,每一個都像是有生命一般。
兔八爺取出舉棕色拐棍,遙指對面衝來的敵人厲聲喝道:「隨爺一起殺!」
兔八爺的喝聲不可謂不響亮,不可謂不振奮人心,而且還充滿了一種催人血液沸騰的隱性力量深含其中。只不過……杜然、李辰等人都傻了似的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兔八爺原本還準備大殺四方嘗嘗血的滋味來著,可一見八人如此,頓時心生疑惑。順著八人的目光望去,只見一道亂七八糟的殘影在對面那隻小隊中橫竄豎跳,就跟在以銅鏡密封的空間裡射進去一道光似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都是這道光。此時此刻,對面那支小隊中的殘影,就充當了這道光的角色。
五六息的工夫過後,殘影倏然回撤。待杜然等人看清後,燕沖早已收槍而立。大巧不工的槍尖之上,沾染著幾絲淡淡的血漬。如果不是這幾絲血漬,他們絕不相信燕沖剛才離開過!
將驚疑的目光投向對面十人小隊,乍一看他們依舊生龍活虎的向前衝著,再一看卻發現他們的眼神盡皆暗淡無光,細一看就會發現,他們每個人的眉心處都透出了點點紅色,就跟被針扎過似的。
「噗通!」
敵方前衝的那名二級氣元武將一腳邁出,然後便摔倒在地。前衝的慣性又促使他劃出了一塊距離,剛好到達了兔八爺的腳下。
兔八爺驚得猛然後躍,待落地後才發現其中的詭異。二級氣元武將會以這種『滑行』方式進攻?絕不可能。鼓起勇氣正欲上前打量,緊接著又是數道『噗通噗通』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霎時間,沖之隊面前出現了一種全戰場都未發生的怪異現象,整支小隊以『滑行』方式進行攻擊。
「不用看,死了。」
燕沖的話,是從殘影口中說出的。至於他本人,則舞動著嘯天槍在天地間氣元的推動下迎上了左前方奔襲而來的另外一支小隊。
杜然、李辰等人雖不瞭解地上那些人是怎麼回事,但燕沖說是死了,他們就堅信地上的是死屍。他們與燕沖相處的時間雖然不算很長,雖然他們對燕沖瞭解的並不多,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們徹徹底底的搞懂了一件事情——只要燕沖說的,就一定正確!
兔八爺可沒被燕沖洗腦,所以在杜然、李辰等人隨燕衝前去殺敵後,他翻動起了腳下那名二級氣元武將的屍體。
那人雙瞳渙散且暗淡無光,沒有絲毫的心跳與生機。全身上下,僅眉頭處有一個針扎般大小的細孔,其中滲出點點妖艷的血紅。兔八爺可不信二級氣元武將被扎一下就會死,以氣元探入死者體內循環著檢查對方身體內部。片刻後,兔八爺站立起身,喃喃自語道:「腦袋裡都被氣元攪亂了,不死才怪。」
望著遠處似幽靈般到處飄蕩的燕沖,兔八爺由衷的替他歡喜,「二級氣元武將的實力配合巨焰鼠的天賦秘技疾亂,此時滅掉三級氣元武將也不是問題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09:22:32
第三卷 第三十五章 巧合的配合
天上陰雲密佈,雷聲轟鳴,鳥兒低飛。地上兩軍廝殺,殺聲震天,血洗大地。
近五萬名修者的廝殺之中,有這麼一支奇怪的小隊。除卻正副隊長之外,其餘八人盡皆以一化三,每個都生龍活虎逼真的過分,不僅秘技一樣,甚至連他們手中的將器都是由同一種材料所製成,紅晶晶的,散發著足以灼穿三級氣元武者身體的炙熱。若只是如此,還不夠引人注意。真正引人注意的,是這支攻擊小隊所向披靡,在一名二級氣元武將的帶領下,猶如一支離弦的勁矢,擋者立穿。其磅礡之氣勢,令衛都軍全軍振奮,堪比打掉了茲都軍的統領旗幟。其攻擊之犀利,令茲都軍為之膽寒,彷彿遇到了一尊揮舞著鐮刀收割性命的煞神。這支小隊,便是燕沖所帶領的沖之隊!
「第一、第六、第七、第八小隊,即刻圍殺這支隊伍!」
茲都軍內魯字旗旗主魯大鴻逼退相持不下的於忠後,對著旗下四支攻擊小隊厲聲吼道。吼音剛過,他又被侵身而上的於忠所纏住。
魯大鴻所看到的,只是沖之隊待在他的魯字旗正中,並未看到這柄利劍是如何犀利至近乎蠻橫的插進去的。如果他有看到麾下的三支小隊皆為沖之隊所滅,那麼他絕對不會將另外四支小隊推到沖之隊的利劍之下。但是,戰場之上沒有如果,只有生死!
那支奇怪的小隊雖然攻擊犀利,但畢竟也是由一名二級氣元武將、一名一級氣元武將帶領著八名可以施展出幻像的三級氣元武者而已。莫說是幻像,即便是真身,總共也才二十幾人而已。但是魯大鴻所安排的四支小隊,卻有四名一級氣元武將,一名二級氣元武將和三十多名三級氣元武者。以這樣的壓倒性優勢包圍那支奇怪隊伍,絕對是獅子撲兔,無勝不歸!不僅僅是魯大鴻如此想,就連四支小隊的所有人也是如此想!
當然,現實是殘酷的。想歸想,但現實發生後就絕對是另一番景象了。
燕沖手持嘯天槍,拖著道道殘影在包圍起沖之隊的五名氣元武將身前一轉,蜻蜓點水似的一觸後又立刻返回了原地。之後的事情,則全部交由兔八爺帶領著杜然、李辰等八人去做。
沖之隊的秘技影幻,唯有達到氣元武將的實力才可以看透本體。但此時此刻,四支小隊中原本還殺氣騰騰的五名氣元武將卻逐一撲倒在地,就跟三天沒睡覺又喝醉了酒似的,被人踩了一腳依舊趴在地上不動。
見如此,四支小隊的三十多名隊員心中登時泛起疑惑,但對面手持火紅色將器的敵人在棕色拐棍的帶動下已然衝至近前,因此他們也只好將疑惑揣在心底,以三圍一之勢揮動著手中兵器與敵人展開了浴血的拚殺。
浴血的拚殺,他們以為浴的會是沖之隊的血,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手中的兵器透穿敵人身體時,就跟擊在了空氣中一般。前一刻紅晶晶的將器還威風凜凜的削向自己,下一刻自己擋向紅晶晶將器的一刀卻擋了個空。以至於在疑惑走神的一剎那,只感覺到一股灼心灼肺的炙炎透體而入,輕易的將碩壯**灼出了一個透明窟窿。
一名碩壯漢子看著胸前拳頭大小的、散發著焦糊味兒的通透窟窿,眼中疑惑與駭然並存。也不知何處捲起的一陣夾雜著血腥與塵土的勁風撲背,竟然從他的胸前魚貫而出。**上的感覺,十分的清涼,令他的騰騰熱血瞬間變得清爽無比。心裡的感覺……沒感覺,空蕩蕩的,似乎少了點什麼。待他反應過來少的是什麼後,一聲怪叫從腔中發出,然後整個人便撲倒在地,霎時斷了生機。
當然,他的死只是個美麗的意外,至少羸弱公子杜然是如此認為的。方纔他只是隨便將手中炎焰劍內的炙炎逼出些許,還沒找準攻擊目標呢,碩壯漢子就抱著大斧頭砍了上來。結果斧頭還沒落下,他的胸口倒先被杜然的炙炎灼了個無比通透。
在燕沖有意無意的影響下,李辰隱藏在血液中的瘋狂也被激發出來。此時的他如同一隻火紅色的人形蜘蛛,靠近他的人或是將器被灼出個窟窿,或是被灼燒掉一條手臂。所過之處,充斥著濃濃的烤肉味兒。得虧燕沖離他還遠,否則被其肩上的小獸嗅到,後果不堪設想。
其餘幾人,也是殺的酣暢淋漓。雖然同是三級氣元武者,雖然對方的人數多於他們,但是在沖之隊面前,對方就如同尿尿和泥的娃娃一般,除了挨打被殺,唯一能幹的就只剩下逃跑和乞降了。這跟對方先前所料想的獅子撲兔無勝不歸有著很大的區別。或許是獅子撲兔,但是這隻兔實在是太他娘的強悍,甚至已經強悍到了羞愧的程度。當然,羞愧的並非沖之隊,而是選擇逃跑和乞降的敵人……
「蓬!」
衛都軍麾下於忠字旗的旗主於忠,在一個不小心的情況下,被魯大鴻一記驚鴻棍掃飛遠處。若在先前,魯大鴻定會痛打落水狗追擊而上,捕殺重傷吐血的於忠。但在此時此刻,他還惦念著他魯字旗下的幾支攻擊小隊。扭頭望去——
「沒、沒了?!」
百餘名修者組成的魯字旗,此時不僅旗子倒了,甚至連他麾下的十支攻擊小隊也徹底消失不見。廣袤的平原之上雖人山人海,但卻無一人是他的手下。待細細打量才發現,魯字旗的所有勢力,盡皆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這個胳膊沒了,那個腳踝空了,有的胸口多了個焦糊的窟窿,有的丹田不見了……慘,雖無半滴鮮血遺留,但眼前的一幕卻是魯大鴻平生所見過最慘烈的一幕!
終於,他發現了自己麾下碩果僅存的唯一一名手下,正待前去護他之時,一名長相頗為帥氣的年輕人手持棕色拐棍,似砸西瓜般狠狠砸在了那人腦袋上——
「蓬~」
紅葉襯托著白花,白花點綴著紅葉,一朵紅白相間的妖艷花朵自那人腦袋處驟然綻放,煞是淒美。
「啊!!!」
遠處的魯大鴻仰頭狂嘯,嘯不盡心中煩雜苦悶,嘯不盡心中苦痛哀愁。百名朝夕相處的手下,竟然徹底死了個乾乾淨淨。他怎能不傷?他焉能不痛?他何能不怒!手中驚鴻棍翻飛如蛟龍,腳下雙腿連邁似狂風,只瞬間便持著驚鴻棍當頭砸向兔八爺。
從魯大鴻那充斥著哀怨與憤怒的一棍中,兔八爺感受到了性命的威脅。此時此刻,他即便是以氣元網來拖延魯大鴻的攻擊也已然來不及。但是,他依舊不急。化身為獸,這也勉強算是他的一項秘技吧!
「唰~唰~」
驚鴻棍落下的瞬間,一黑一白兩道影子瞬間交錯再交錯,魯大鴻還沒看清楚什麼狀況呢,驚鴻棍便透過兔八爺的身體落在了地上,砸出一個半米多深的大坑。塵土在血腥之中四散飛揚,將兔八爺與魯大鴻包裹其中。
視力被塵土所擋,魯大鴻當即感應起天地間的氣元。忽而,他發覺身前不遠處的天地間氣元開始紊亂,這種紊亂不是大風暴那樣的自然現象,反倒像是被人蓄意操控一般。覺得不妙,魯大鴻當即抽身疾退。然而就在他開始後退的一剎那,突然發覺有股模糊的氣元撲中了他的腳面,緊接著他便感覺到自己就像是落入了水中,被水草纏住腳踝一般,後退的速度驟然大降。
「鮮花處處開,今日開你頭。爺來啦!」
滿臉興奮的兔八爺雙手緊握棕色拐棍從天而降,拐棍的末端狠狠敲向了魯大鴻的腦袋。
在棕色拐棍即將擊中魯大鴻腦袋的一剎那,魯大鴻手中的驚鴻棍翻飛,似彈蛇飛身那般,以力破千鈞之勢狠狠擊向了半空中沒有絲毫設防的兔八爺。這一棍若是戳實了,莫說是兔八爺的攻擊將會落空,怕是連他的小命,也會就此交代了。
在棕色拐棍離魯大鴻的腦袋還有兩指距離之時,在驚鴻棍離兔八爺的胸口還有一指距離那刻,空中一道驚雷驟然響起,轟隆隆的似乎連大地都被其震的顫了幾顫。而地面上,一道模糊的殘影劃至兔八爺與魯大鴻處,一桿盤繞著妖龍的長槍點在了驚鴻棍的棍首,緊接著便見驚鴻棍似爆裂的竹子一般由內而外的向四處綻裂開來,就像是無數個『八』字扭轉著相互疊加在了一起。
「啪啪啪~」
接連不斷的綻裂聲傳入魯大鴻的耳中,魯大鴻不敢小覷來者,見將器被廢後絲毫也不猶豫,當即撒手抽身而退,凌空而下的棕色拐棍擦著他的鼻尖狠狠落下,帶起的勁風掠出了他的鼻血。奔襲而至的霸道一槍雖夠不到他的身體,但是盤繞在槍身上的金色妖龍竟然猛地龍口怒張,倏地射出一道似尖針般難以明辨的金色氣元,瞬時沒入了防不勝防的魯大鴻體內。
魯大鴻忽覺腹部一痛,立知不妙。然而不待他作出什麼應對,身後一柄利劍忽然襲至,像是將空氣都一分為二那般,輕易切入了魯大鴻的脖頸,隨後便從另一端劃出。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轉瞬間的事情而已。兔八爺想殺魯大鴻不成,反陷入魯大鴻營造的巨大危機之中,燕沖提槍來救,救人的同時對魯大鴻發起了攻擊。然而傷是傷到了,但最終魯大鴻卻死在了龐清峰的手中。
原來,龐清峰擊殺了自己的對手之後便遇到了重傷而回的於忠。得知於忠的對手魯大鴻有屠戮自己龐字旗麾下勢力的嫌疑後,龐清峰當即朝著魯大鴻所在處疾奔而來。恰好遇到了先前的那一幕,他確是想偷襲魯大鴻,也的確是想殺掉魯大鴻。但沒想到的是,同為三級氣元武將的魯大鴻竟然真的被他所殺,而且還是一擊必殺,這令龐清峰錯愕不已。
殺人者錯愕,被殺者就更沒有理由不驚詫了。魯大鴻至死為止,臉上依舊掛著濃濃的不可思議。甚至在生機徹底消逝前的那一剎那,他仍在懷疑,那三人是不是早就預謀好了要如此殺他。
純粹屬於巧合的配合,令燕沖、兔八爺、龐清峰三人愕然無語的對視一眼,然後相繼望向了魯大鴻。只見魯大鴻的脖頸之上,隱隱浮現出了一條紅色的絲線……
第三卷 第三十六章 定功
瓢潑般的大雨從天而降沖淡了空氣中濃濃的血腥,衝散了地上殷紅的血流。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都軍與茲都軍也足足殺了一天一夜。翌日,瓢潑大雨終於化作淅瀝瀝的小雨。而廣袤的原野之上兩軍之間的廝殺也進入了尾聲。打眼望去,遍地殘屍。
身為茲都軍統領的倪寬逃跑了他想壞規矩以氣元武宗的實力插手,但最終被乾元纏住激鬥一番見完全沒有勝算後只得逃走。統領一走,本就墜入下風的茲都軍立刻亂成一片,有陷入瘋狂繼續戰鬥的、有撅起**狼狽逃竄的、還有那來不及撅**就被人給殺掉的……總之,勝利的天平朝著衛都軍一方大幅度傾斜。此時的衛都軍與茲都軍,就猶如群狼追殺群羊,數量一樣,質量完全不一樣!
終於在半日之後,茲都軍逃的逃、降的降、死的死,潰不成軍,沒有了絲毫的戰力。衛都軍,大獲全勝,進駐茲都的都城!
衛都軍進駐茲都都城的當日,立刻對都城內遺留的修者展開清洗。該抓抓該殺殺,沒有絲毫猶豫。同時,還有好一部分人在激戰的原野上清理戰場。
次日,兩軍的戰損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統計。茲都軍,亡萬餘,傷者數千,其餘人等或降或逃。衛都軍,亡五千有餘,傷者近萬,繳獲茲都軍的完好無損的將器近千件。更為詳細的戰報,尚需要些時日統計。
第三日,乾元在茲都都領府召開慶功會。與會者除卻麾下各旗主以及各攻擊小隊的隊長之外,還有冰元宗內遣來的六名三級氣元武將。
都領府內一片歡騰,熱鬧的喧嘩聲此起彼伏,眾人紛紛慶祝著自冰元宗參戰以來最大的勝利。
寬敞的豪華大殿內,乾元端坐正位,笑呵呵的舉杯與眾手下同慶。當望到帶有重傷的下屬時,當回想到戰前還生龍活虎此時卻沉埋土中的部下時,他的眼中也會流露出一絲的哀傷。如果可以換取,他寧願放棄自己都領的位置,來換取眾下屬的平安無事。但是不能,不僅僅是因為他無處可換,更是因為身為冰元宗都領的他要以冰元宗為重,哪怕是拼上自己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
擁有三級氣元武將實力的六名冰元宗內宗弟子端酒來到乾元近前,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意,「恭喜都領大人建此殊功!」
有句老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乾元心中隱藏著哀傷,但面上依舊保有笑意。端起酒與六人一乾而盡後,乾元站立起身,環視著下方眾旗主與小隊長,「此一戰,不僅僅是在座各位的功勞,更是那些再也無法與我們一同喝酒的兄弟們的功勞。在此,我們敬眾兄弟一杯!」
乾元話落,寬敞的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每個人的臉上,都多多少少的掛上了哀傷。在這一戰中,他們親如兄弟的下屬,並肩作戰的同伴戰死殺場,從今以後再也無法與他們一同歡笑。回憶起逝者的音容笑貌,他們先前的歡笑此時盡皆化作悲痛。
「敬眾兄弟,眾兄弟一路好走!」
殿內眾人哀聲同起,更有不少人流下了感傷的淚水……
悼念追憶完逝去的兄弟,眾人又紛紛開始喝酒,殿內再次響起了熱鬧的喧嘩。只不過在這種喧嘩聲中,卻隱隱摻雜著一股濃濃的哀傷……
慶功會整整持續了兩個多時辰,從夕陽西下時直到夜深人靜。在即將結束的一刻,乾元又一次站了起身,這次不再是悼念死者,而是為了給生還者定功,
「在戰前,沖之隊的隊長燕衝將上好的五十斤將器材料交予我。這匹將器趕在戰前裝備到了部分修者手中,在戰場上發揮了極為重要的作用,這本身就是大功一件。在與茲都軍的對戰中,沖之隊在燕沖的帶領下以全隊無損一人、僅輕傷三人的代價,累計消滅敵軍十支小隊。因此,燕衝將代表沖之隊,接受我衛都軍的第一功!各位,可有異議?」
十支攻擊小隊組成一個旗,以一旗之兵消滅對方一旗兵,這雖也是功勞,卻沒什麼可表的。但是,燕沖帶領只是一支攻擊小隊!以一支攻擊小隊殲滅十倍於己的一旗兵力,而且還是以零亡三輕傷的代價獲取的這種高倍戰果,可就不單單是砍掉多少顆腦袋那麼簡單了,更重要的在於他們奮戰的精神!殿內眾人,無論是乾元亦或是其他人,誰人能取得如此傲人的戰績?至少,乾元認為自己取不到。
因此,殿內眾人無一人有異議,皆同意以燕沖為代表的沖之隊獲取衛都軍此戰的第一功!
定功,也只是定下功勞而已。至於獎勵,那要上報冰元宗才可以看到。於是,在燕沖客客氣氣的謝過乾元及殿內眾人後,乾元又繼續定起了他人的功勞。
「這第二功,則要定給龐字旗的旗主龐清峰。」在乾元的伸手示意下,身著青袍左袖空蕩的龐清峰來到了他的身旁。乾元捏起龐清峰空蕩蕩的左袖,對下方略有不服的眾人喝道:「龐旗主,以一人之力,先後殺掉敵軍三名旗主,重創一名旗主。最終在氣元不支的情況下,被第四名斷了一臂,所幸性命無礙。如果有誰認為他的戰績較之龐旗主還要豐盛,可以站出來。如果有誰在體內氣元不支的情況下,依舊可以用一臂的代價換取重創同等實力的敵人,也可以站出來。這第二功,我給他!」
在乾元的逼視下,下方眾人微微低下了頭顱。龐清峰的戰績,確是驕人。若無沖之隊以一殲十的瘋狂戰績在前,怕是第一功就該落在龐清峰的肩上了!
「若是沒有異議,這第二功就……」
「都領大人!」
乾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出言打斷,而打斷他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龐清峰本人!
面色慘白的龐清峰靜靜道:「都領大人,這第二功,還是讓給其他人吧!」
「這是為何?」乾元大惑不解。
龐清峰苦笑著拂動起空蕩蕩的左袖,喃喃道:「沒有了左手,我也難以保持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殺二級有餘,殺三級不足。這樣的實力,遠不夠勝任旗主之職。」
乾元似是想要為龐清峰辯解什麼,奈何被龐清峰擺手打斷,「我水華門雖是個小門派,但也傳承三四百年。如今,身為門主的我只想回去好好帶領水華門,讓它延續的更長、更遠、更好。希望都領大人能夠成全!」
大殿內的人不少,但若說是熟悉龐清峰的人,非燕沖莫屬,畢竟他倆是從對立面走到同一條戰線上的。因此,燕沖也或多或少理解龐清峰的心思:此一戰,於賢旗主戰死,還有兩名旗主也戰死,相比而言他龐清峰斷了一臂已然算是大幸。下一戰,他可就沒有這麼好運氣了。恰逢此時又立上一功,不如借此機會脫離殺場,反正他也撈了不少的將器跟紫金,足夠水華門擴大兩三倍勢力了。既然如此,那就趕緊抽身撤了吧!此時不退,再想退就得等變成枯骨的時候了。
乾元出言挽留數次,奈何龐清峰心意已決,乾元也只好作罷,「不過有一點相信你很清楚,一旦中途退出,所有的功勞都將徹底抹消。」
這是衛都軍早就定下的規矩,龐清峰心中自然知曉。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將第二功拱手讓出去。
見龐清峰點頭相應,乾元沉重地拍了拍他肩膀,肅容道:「我以衛都都領的私職,獎勵你水華門此次作戰的英勇。五十兩紫金,令加天級功法一部。」
龐清峰一聽這話,當時激動的渾身顫抖。五十兩紫金倒是其次,有了一部天級功法,就意味著他水華門往後有了培育氣元武宗的資格。一旦擁有氣元武宗坐鎮,水華門可當真就是鯉魚躍龍門了!
「謝都領大人賞賜,我水華門上下必將在都領大人的帶領下誓死效忠冰元宗。」
這話說的,當真是不同尋常。水華門在乾元的帶領下誓死效忠冰元宗,先決條件是效忠乾元,然後才是冰元宗。
也不知乾元是沒聽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對著龐清峰輕輕點頭後,道:「明日一早,我為你送行。」
龐清峰再次謝過乾元,而後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有意無意的靠近燕沖後,龐清峰低聲道:「燕沖,你對衍召門……」
水華門的崛起,勢必會跟衍召門發生衝突。衍召門所在的蒙城,水華門也必定會奪回。因此,燕沖在龐清峰提出衍召門之時就明白了他的心思,笑著回道:「留個根基吧!」
龐清峰是個聰明人,燕沖的話他也明白了。蒙城的管理權,他水華門可以取回。但是衍召門的根基可不能滅,「可以,我會給他們留下根基的。」
燕沖笑著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如果不是李辰跟著他的緣故,燕沖才不管衍召門的死活。關鍵時刻把自己丟出來頂雷受死,這番作為可不值得燕衝去真心實意的保它!
定功,仍在繼續。但眾人的心思,卻都放在了空出來的四名旗主位置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09:23:05
第三卷 第三十七章 新任旗主
「我龐清峰身為現任龐字旗旗主,提議由燕沖接任旗主之職。」
三隻蛤蟆六隻眼的都瞪著空出來的旗主之職這點龐清峰早就看得通透。此時燕沖雖然外表看起來只有二級氣元武將的實力,但是魯大鴻之死龐清峰卻是實實在在的知道,自己輕易殺掉他純粹是魯大鴻先傷於燕沖之手的緣故。論身法速度清峰跟燕沖在南陵城中比試過,當時燕沖才一級氣元武將酺酹酸酵,說谽豨豪就已經跟他不相上下甚至還隱隱略勝一籌;論攻擊威勢,龐清峰自認不可能一擊即傷同為三級氣元武將的魯大鴻。儘管這裡面可能會有其他巧合的存在,但魯大鴻傷於燕沖之手後才死於他龐清峰的劍下,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因此,在乾元提出由眾人推舉旗主之職務時,龐清峰才會邁步走出,提議由燕沖接任龐字旗的旗主。況且,老奸巨猾的龐清峰也摸準了乾元的脈,既然乾元喜歡燕沖,那他龐清峰何不做個順水人情,既順了乾元的心意,又賣給燕沖一個好人情。一舉兩得的好事,龐清峰為什麼不做?做,而且還得搶著做!
龐清峰搶著做的事情,在別人眼中看著可就有些荒謬了。無論乾元再怎麼喜歡燕沖,旗主之職定是由三級氣元武將所擔任。而燕沖即便是再優秀、再討乾元喜歡,也只不過是名二級氣元武將而已。因此,反對之聲此起彼伏。當然,他們並不知道燕沖的真實實力。
龐清峰正欲點出燕沖已經有了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卻見燕沖以眼神向他示意不要點破。龐清峰不明白燕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可既然當事人如此選擇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於是就退回原位,靜待乾元決斷。
在剛才龐清峰提議由自己擔任旗主之時,燕沖細細打量過了屋內的眾人表情。有置身事外的,也有開口反對的,這都在燕沖的意料之內,也在正常的情理之中。可唯有一人的表情,在那一刻不禁流露出了鄙視的意思,甚至還隱隱有著殺伐的恨意。觀那人模樣,倆眼珠子、一個鼻子倆鼻孔,左右各掛著一個耳朵……實際上,他就是個平常人,沒有任何的特點,屬於丟人堆裡再也難尋覓到其蹤影的那種。身上所穿的一件白色精緻長袍,倒是上好的布料,估摸著拿到沐王朝去怎麼著也得十兩銀子一尺。
燕沖記得他的名字,他叫龐大海,是冰元宗的內宗弟子,也是此行前來衛都軍助陣的六名三級氣元武將之一。不過,燕沖卻不記得曾見過這個人。既然沒見過,那他為何又會對自己有著隱隱的殺伐之意呢?燕沖想不明白,因此也就不再想了。只不過,龐大海這個人,卻深深的記在了燕沖心中。
殿內爭的很是熱鬧,有想著同時擔當兩旗旗主的,也有想著把自家門派裡的三級氣元武將找來當旗主的……反正開口提議的每個人,都是從己方的利益出發。無利不起早,說的就是這麼回事。若是沒好處,他們何必爭這個旗主之職呢?
就在殿內似群鴨打架般吵鬧不休之時,龐大海有動靜了。
邁步來到乾元近前,龐大海肅容正聲道:「都領大人,我等六人是受宗主之命,特地前來相助衛都軍。本來,我等應追隨在都領大人身旁。但此時此刻,既已空出四名旗主之位,我等願為都領大人效勞,在都領大人麾下效力!」
乾元絲毫也不顧及龐大海的面子,當著殿內眾人面說道:「屁話,直接說想當旗主不就完了?拐彎抹角的說這麼多廢話!」
實際上,乾元也早就有了讓他們幾人擔當旗主的意思,畢竟都是冰元宗的內宗弟子,用起來放心,指揮起來也省心。雖然他很想贊同龐清峰的意思命燕沖做旗主,但燕沖的實力確實是個大問題。身為旗主,要於敵方的旗主拚鬥,可燕沖只是個二級氣元武將而已,若是真個派出去與敵方旗主拚鬥,怕是仗能打勝,可人卻再也回不來了。因此,他只好退而求其次,讓同為冰元宗內宗弟子的六人擔任旗主之職。
「龐大海聽令,自今日起,你接管龐字旗,成為龐字旗的旗主,也省的換旗號了。」
龐大海欣然領命,繼而退居一旁,目光有意無意的投向了燕沖處。
將龐大海的目光納入視線中,燕沖微笑著挑起了嘴角,心下暗道:「你敢呲牙,我就敢拔牙!」
在乾元的授命下,其他三旗也有了新的旗主。都領大人都決斷了,殿內眾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順著乾元的話應聲稱『是』。當然,『都領大人英明』『都領大人神武』等等的屁話也少不了。
功已定下,旗主之職也已安排妥當。於是慶功會就在乾陵的揮手之下,拉下了落幕。
「燕隊長,你的沖之隊,可當真是神勇無匹,竟然可以以一敵十。不知道能否把訣竅告訴我,我定會推廣全軍,為我冰元宗提升數倍的戰力。要知道,這可是一份天大的功勞啊!」離開大殿之後,與燕沖一同返回龐字旗的龐大海對其笑模笑樣的說道。
燕沖嘿然一笑,繼而頗有深意地望向龐大海,「龐旗主,聽說你有一種極為神勇的秘技,不知能否教給燕沖,燕沖定會將其在全軍之內推廣,為我冰元宗提升大幅的戰力。要知道,這可是一份天大的功勞啊!」
龐大海的秘技是什麼燕沖不清楚,不過想來冰元宗內宗弟子的秘技應該不會太差。因此,他就拿龐大海的秘技擠兌龐大海。秘技秘技,一旦全都學會,那可就是普及技能,而非秘技了。
龐大海依舊面露笑意,「當然可以,只要你將沖之隊神勇無匹以一敵十的訣竅告訴我,我自然會將秘技連同訣竅一同推廣全軍。」
燕沖忽地停住腳步,抬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的詢問道龐大海,「你看我傻嗎?」
龐大海微笑搖頭。
見龐大海搖頭否認,燕沖恍然般的鄭重點了下頭,然後像是得出什麼結論一般對龐大海說道:「既然我不傻,那就是你傻。」
說罷,不顧一時呆愣的龐大海,燕沖揚長而去。
望著燕沖遠去的背影,龐大海深藏於衣袖內的雙拳緊緊攥起。臉上的笑意雖然依舊,但目光中卻透漏出了濃濃的殺意……
五日之後,兔八爺也成功的晉陞為二級氣元武將。當然,這絕對離不開他與燕沖之間魂契的功勞。
這日,天清氣爽,微風吹拂。院中的花草隨風搖曳,淡淡的清香充盈整個院落。
燕沖正在屋內舞動著嘯天槍修煉,忽然,門外響起了杜然的聲音,「隊長,龐旗主讓你到他那去一趟,說是有任務給你。」
「嗯,知道了。」
燕沖收起嘯天槍,也沒有多想什麼,吩咐杜然給小獸弄些烤肉後,他獨自一人朝著龐大海所在處行去。
龐大海屋內,龐字旗下其餘小隊長早已到來,分左右兩排站立。左排當先的位置空餘,不消多言,自是留給燕沖的。整支龐字旗內,除卻龐大海,燕沖是毫無疑問的第一人。
待燕衝來到後,屋內眾隊長對燕沖拱手打著招呼,燕沖也是一一招呼過眾人,而後就當仁不讓的站在了當先的空餘位置。至於坐在正中的龐大海,燕沖自始至終看都沒看一眼。倒不是說他傲氣,否則他也不可能跟眾隊長笑呵呵的打招呼。只能怪龐大海沒給燕沖留下個好印象,先是藏有殺意,後又覬覦沖之隊的秘技和將器。如此之人,燕沖不屑看他,當屁處之。
對於燕沖的此番態度,龐大海早就習以為常。雖然看著仍是心中不爽,但至少面上沒有絲毫的表現。顯然,他是一個極有城府的人。老話說的好哇,咬人的狗啊,它不叫喚!
環視眾位隊長一眼,龐大海淡然道:「據報,巖庭宗已糾結十萬大軍,對我衛都軍展開反擊。都領大人有令,命麾下各旗即刻收服茲都轄內所有城池。我龐字旗作為衛都軍的矛頭,負責收服最外圍的陸、譽、元、方四城。方城之中修者眾多,本旗主將親自前往方城。燕沖聽令!」
場面上的事情,還是有必要做的。燕衝上前一步道:「在!」
「命你率沖之隊三日內殲滅方城內勢力,本旗主與你們同行!」
「是!」
「第二、第三、第四小隊,三日內拿下陸城,不得有誤!」
「第五、第六、第七小隊,三日內拿下譽城,不得有誤!」
「第八、第九、第十小隊,三日內拿下元城,不得有誤!」
陸、譽、遠三城內幾乎算的上是空防,拿下自不費事,九位小隊長也就齊聲接令。
又安排了一番具體事宜後,眾隊長便在龐大海的授意下盡皆散去。望著燕沖遠去的身影,龐大海雙目之中忽而閃過一道寒芒,「方城,就是你燕沖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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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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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09:24:31
第三卷 第三十八章 殺死燕衝!
方城,離茲都的都城約五百里。說遠不遠,可說近也不近。憑借此時燕沖的速度,這五百里的距離充其量個把時辰。但是他身後的沖之隊,可遠沒有他那麼快的速度了。
龐大海沒有與隊同行,而是獨自一人朝著方城的方向掠步奔去。用他的話說:本旗主先去方城替你們掃清障礙!至於龐大海到底有沒有去方城,去之後會做什麼,燕沖懶得想。他心中只緊緊記住了一點,那就是龐大海想殺他!
「咱們與龐大海頭一次見面而已,他有什麼理由會殺你?」
兔八爺倒不是懷疑燕沖的判斷,他只不過是想不明白龐大海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要殺燕沖。
對於兔八爺心中的疑惑,燕沖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後就沉默不語,靜靜地趕著路。
見燕沖如此,兔八爺笑道:「你有什麼可擔心的,現在的你已經有了跟龐大海正面抗衡的實力,況且還有小獸可以幫助你。看你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哈哈!」
「呵呵。」
燕沖似莊稼漢子一般傻傻笑過,而後繼續趕路。他可不是在擔心龐大海,或者說龐大海根本就沒有讓他擔心的資格。此時他的沉默不語,完全是因為石雕所在的神秘密地,「得找個機會,回那裡接受石雕的考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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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日後,燕沖等人終於遠遠地望見了方城。方城地處視野寬闊的平原之上,遠隔著數里就可以清楚望見。
此時此刻,燕沖與兔八爺二人正遠遠觀望著方城城牆之上那些來回攢動的修者。看他們忙忙碌碌的樣子,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那般,估計是城內發生了什麼大事。
「龐大海真的動了?」
兔八爺只當是龐大海想禍害包括燕沖在內的沖之隊,沒想到他竟然真的對·方城動了手。不過隨即想想也就釋然,正如燕沖此時所說:「事關衛都軍的大事,他要害也得等著拿下方城再說。」
正商議著該如何攻擊方城之時,只聽得遠處轟然一聲巨響。燕沖疑惑地抬頭望去,只見方城原本緊閉的厚重城門此時竟然坍塌倒地,下方更是溢出不少的鮮血。不消多言,定是城門後的修者被厚重大門給砸成餡餅了。而在城門處,模糊可見一名黑衣人立在那,手握三尺青鋒,一副絕世高手的樣子。微風起,催得黑衣人頭髮隨風輕舞,更是平添了幾分高手的魅力。
黑衣人扭頭望向燕沖等人所在處,以氣元充斥嗓中暴聲喝吼,聲音似雷鳴般響徹天地,「沖之隊,殺!」
行了,單是這一句話就足以令燕沖等人瞭然,這名黑衣人定是龐大海無疑。
既然龐大海連城門都替他們打開了,燕沖也就不需要再想什麼計謀了,直接殺吧!招呼上衝之隊,而後一行十人便朝著方城疾步奔去。
龐大海立在城門之前,打量著疾奔而來的沖之隊,心下暗暗思量,「殺一個,還是全殺?」
只片刻工夫,龐大海心中就有了決斷,殺一個。若是沖之隊全軍覆沒,那麼回頭他跟乾元如何交代?畢竟這是衛都軍的矛頭,折斷也就罷了,徹底粉碎可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況且,他聽說乾元對沖之隊極為青睞。當然,這個聽說並不太準確,準確的說,是乾元對燕沖所率領的沖之隊極為青睞。可是龐大海畢竟新到衛都軍,他所瞭解的,僅僅只是燕沖二級氣元武將的實力,以及殺死燕衝!
城內的護衛從城門坍塌的震驚中醒來,紛紛對著龐大海發起了攻擊。龐大海冷哼一聲,「蚍蜉撼樹!」
單手平伸手掌向下,三尺青鋒在他掌心滴溜溜的急轉,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所牽引一般,但始終沒有脫離龐大海的手掌,且轉速也越來越急。直至龐大海猛喝一聲,「疾!」三尺青鋒這才脫離他的手掌,以肉眼絕難企及之勢滴溜溜的打著旋襲向眾護衛。
三尺青鋒過處,道道妖艷紅線浮上護衛脖頸,而且是環繞一周。以至於很多護衛頭顱留在原地,大口怒張似乎還在喊著『殺』字,身體卻握著兵器踉蹌了幾步噗通倒地。
不多會兒的工夫,三尺青鋒就回到了龐大海的手中,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但他的周圍,卻早已被鮮血所染紅,就跟倒掉了大堆的紅染料似的。所不同的是,染料沒有味道,而此時地上的紅,卻散發著刺鼻的血腥。
數十具身首異處的屍體令隨後衝上來的護衛們膽顫心寒望而卻步,甚至隱隱還有倒退的跡象。但是,這在沖之隊的眼中卻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無論是修者軍隊還是凡人軍隊,士氣都極為重要。此時的護衛們被龐大海驚得士氣低下,自然是沖之隊大開殺戒的好時機!
「影幻!」
八人齊聲大喝,繼而二十四名三級氣元武者衝向了眾護衛。二十四把火紅色的將器上下翻飛似狼牙撕裂,似虎入羊群。一時間殺得眾護衛丟胳膊斷腿,尿褲子拉血……總之就是一個字——慘!
龐大海故意留在這,看的就是沖之隊有什麼特殊秘技可以令己方戰力倍增。此時此刻,身為三級氣元武將的他已經徹底將沖之隊研究了個通透底掉,比之燕沖這個小隊長都不遑多讓。
「這個影幻秘技在氣元武將級別的修者眼中是垃圾,但在氣元武者之中卻是無敵的存在,三個幻影之間可以任意移動本體,想要真的傷到他們,除非同時攻擊三個幻影。但是攻擊總有疏漏,那麼他就可以尋一個有疏漏的攻擊去抵擋,從而徹底避過手上。在攻擊方面,他們手中的將器也是極為特殊,竟然能散發出輕易灼透對方身體的強烈炙炎……據說沖之隊是燕沖一手調教出來的,這個燕沖,不簡單啊!」
龐大海終於正視起燕沖,但是對於殺死他的心思,心中卻沒有絲毫的減少。相反,隱隱還有著增強的意思,「如此般的潛力既然處在我的對立面,定殺不饒!」
燕沖卻沒有想到龐大海此時竟然存在著如此般的心思,而且他也沒工夫去想。城內雖然沒有了三級氣元武將存在,但是一級、二級氣元武將卻也有著七八人。由於龐大海在前,燕沖沒有特意使用巨焰鼠的天賦秘技疾亂,更沒有使用氣元網來殺敵,只是靠著部分的蠻橫力量似潑皮打架般跟敵方氣元武將硬拚。好在龐大海心裡已經打定了留下衝之隊的心思,因此也就不得不幫著燕沖與兔八爺對付其餘的氣元武將。
有了龐大海的參加,戰鬥形式絕對是一面倒,方城勢力沒有絲毫的反擊之力。氣元武將別的強者只不多會兒的工夫就被龐大海這個三級氣元武將給屠戮乾淨,沖之隊則依靠著氣元武者根本無法判定的影幻及絕難抵擋的將器殺敵,再加上燕沖與兔八爺這兩個氣元武將的幫助,收割起敵人性命更是如虎添翼。只半個時辰,方城之內就被殺得遍地死屍血流如溪,濃濃的血腥氣息更是縈繞在整個方城的上方,久久不能散去。
半個時辰之後,城內的護衛們降的降、死的死、逃的逃,方城被成功拿下。
燕沖吩咐道兔八爺,「帶上他們八個,去城主府內搜刮一下。記住,別搜刮的太多,給隨後趕來的衛都軍留點。」
「知道知道,能夠撐起兄弟們的口袋就行了。」兔八爺頗有深意地看了燕沖一眼,笑呵呵的帶領杜然等人朝著城主府方向行去。
見燕沖支走沖之隊眾人,龐大海心間頓時明鏡似的,「看來你知道今天得死,所以才特意把沖之隊支開,希望我留下他們的性命。好,可以,看到你追隨過我的份上,我會留下他們的!」
燕沖也不廢話,笑呵呵望向龐大海,「動手之前,能不能告訴我,我跟你之間有什麼仇?」
旁邊不遠處剛剛投降的方城眾護衛有些個呆愣,他們不明白,先前還並肩作戰對他們大肆屠戮的衛都軍兩尊煞神,此時怎麼內鬥起來了?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燕沖當然不會給他們解釋,龐大海更是懶得在他們身上浪費唾沫。緊緊盯視著燕沖,將牙齒咬的『吱吱』作響的龐大海狠聲道:「我,是付奇的師傅!」
燕沖『啊』了一聲,繼而滿臉恍然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看向龐大海,「付奇是誰?」
龐大海被燕沖的詢問噎了一口氣,隨後怒聲喝道:「付奇是在衛都都城被乾元殺的那名小隊長!」
「哦,好像是有這麼個人。」燕沖鄭重點了點頭,而後滿臉納悶地望向龐大海,「付奇死了關我屁事,有能耐你去殺乾元啊?」
龐大海怒哼一聲,「若非你事先跟付奇有了衝突,乾元怎會殺他?」
「你很不講道理你知道嗎?」燕沖一副無辜的樣子抬槍指向龐大海,「付奇跟我起了衝突,乾元殺了他,於是付奇的死你就要安插在我的頭上。按你的思路,那豈非罪魁禍首是付奇他娘?如果付奇他娘不生付奇,那麼我就不會跟付奇發生衝突。如果我沒跟付奇發生衝突,乾元也就不會殺付奇。如果乾元不殺付奇,你現在也就不會殺我。現在我們可以這樣大膽的假設一下,如果你早在三十年前殺了付奇他娘,那麼就不會有今日這些麻煩事。你說,我講的有沒有道理?」
「有個屁的道理!」
嘴仗是打不過燕沖了,大怒的龐大海只能動手,手中三尺青鋒倏地溢出一道刺眼的亮芒,似劃過夜幕的流星那般驟然劃過,輕易沒入了燕沖的體內……
第三卷 第三十九章 三大於二?
龐大海手中三尺青鋒倏地溢出一道刺眼的亮芒,似劃過夜幕的流星那般驟然劃過,輕易沒入了燕沖的體內。只不過緊接著他才發現,面前的燕沖,只不過是一道殘影而已。
龐大海腦海中倏地劃過一個念頭,「他一直在偽裝?!」
是,燕沖確是在偽裝,無論是身法速度、攻擊力量還是秘技等等,他一直都在刻意偽裝成二級氣元武將的實力。所為的,就是此時打龐大海一個措手不及!
「喝!」
驟然一聲驚喝自龐大海身側傳來,於此同時龐大海還清楚感受到了勁風催得他臉頰生疼。來不及多想,龐大海本能的揚劍擋起,只聽得『鏘』的一聲鐵器交擊聲,隨後龐大海手中的三尺青鋒便開始顫抖微鳴。
「好強的力量!」
只一擊,龐大海就覺得持劍右手發麻,虎口處甚至還有一種黏黏的液體溢出。不敢再與燕沖硬碰硬的他立刻抽身而退,退卻的同時手中三尺青鋒連連揮動,數道氣元刃似破風鐮刀驟疾凌殺,狠狠切向了隨之而來的燕沖。
前些日子還是一級氣元武將的時候,燕沖憑借疾亂就可以與龐清峰這個三級氣元武將的身法速度相媲美甚至還隱隱勝出,此時已晉陞二級氣元武將的他,更是不懼龐大海。
「唰~唰~唰~」
模糊的殘影左右晃動,犀利的數道氣元刃擦著燕沖的身側迅猛劃過,奈何卻連衣角都沒有劃破。
龐大海心中突地有種不妙預感,可又說不出是什麼。生死對戰之中他不敢有絲毫懈怠,連連施出冰元宗所傳授的秘技。猛地將手中三尺青鋒拋棄,升至半空中的長劍似忽然有了生命那般,連連的左右迅速晃動,每晃一下,旁邊就會多出柄一模一樣的長劍。數息之機,只見龐大海的上方多出了數十柄散發著森森寒芒的鋒銳長劍。雖然這數十柄劍都一個模樣,但是每柄劍帶給燕沖的感覺都不同,有的通體上下透射著犀利霸道的勁勢,有的似水中泥鰍般輕靈,有的像盛夏驕陽般炙熱……數十柄劍,數十種不同的感覺。但是它們的目的卻都是一樣,那就是——殺死燕衝!
起初燕沖以為這種秘技是類似於影幻的存在,只不過劍影多一些而已。但是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後,卻發覺這些劍每柄都是切切實實存在的,就像是插在渾水中一般,眼睛看不到,但是水卻會受阻。
「即便全是真的,我也不懼!」
手中嘯天槍肆意翻飛,或上或下忽左忽右,只眨巴眨巴眼的工夫,一張隱形的氣元網就擋在了他的身前。恰逢數十柄長劍飛射而來,燕沖就這樣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初時抽風似的憑空連刺數十槍,此刻又嚇呆了似的愣在原地,龐大海不禁心中暗疑,他不懂燕衝到底在做什麼。隨後,他懂了,而且是被嚇懂了——
數十柄似連弩齊發的鋒銳長劍疾射而至,破空的『咻咻』聲不絕於耳且越來越近。只是當靠近燕沖身前兩米處時,數十柄長劍頓如陷進泥潭,奔射之速大減,雖然還有後勁,但是後勁所能支撐它們的也僅僅只是掙扎一番而已。最終,數十柄長劍沒了絲毫的力氣,似鴻毛般輕飄飄的墜落在地。
「鈧啷~」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三尺青鋒像是被漁網困死的大魚般徹底放棄了掙扎,垂在地上一動不動。至於其餘數十柄長劍,早已在後勁消失墜地的同時徹底消失,猶如被大地所吞噬。
「怎麼會這樣?!」
疑惑,不僅僅存在於龐大海的心中,甚至連旁側那些看熱鬧的方城護衛也是個個咧開嘴巴瞪大了眼睛。龐大海能使一柄劍幻出難辨真假的數十柄劍就已經夠讓他們驚奇的了,然而方才燕沖所做,更是令他們目瞪口呆。甚至有名修者還極為誇張的握著自己手中的長劍比劃了比劃,快速往前移動,繼而驟然減速,最終也學著龐大海的三尺青鋒那般『鈧啷』一聲墜地。那名修者喃喃自語,「這就掉下來了?」
生死戰中的燕沖與龐大海可沒心思關注旁邊那些觀戰的護衛,龐大海以氣元吸回三尺青鋒,接連甩射數道氣元刃後轉身疾逃,絲毫也沒了先前威風凜凜不殺燕沖誓不罷休的氣勢。此時他想的僅有兩件事:第一,方才燕衝到底是如何擋下自己攻擊,迫使三尺青鋒墜地的?第二,即刻回茲都都城,同為冰元宗內宗弟子的乾元定會保他,甚至他感覺燒燒火,還有可能令乾元殺掉燕衝!
想像是美好的,但現實總他娘的無比殘酷,至少對於龐大海而言是這樣的。他準備撩丫子竄了,但燕沖堅決不同意。在疾亂的配合下,燕沖輕易避過數道氣元刃,緊接著便如疾風似奔雷,只眨眼間的工夫就追上了龐大海。
「別走了,留下吧!」
耳邊剛傳來燕沖的聲音,緊接著龐大海就發覺勁風撲背,近乎本能的閃身旁側,卻發覺背後的勁風也在瞬間追襲而來。在旁側觀戰的眾護衛眼中,黑亮的嘯天槍就像是一條咬在龐大海背後的黑蛇,任憑龐大海如何閃躲,它始終追隨,甩也甩不掉。
迫於無奈,明知力量不敵的龐大海只好咬著牙反手揮劍擋向嘯天槍。他沒辦法,甩又甩不掉,他總不能眼巴巴的等著被嘯天槍砸成血泥。
「蓬~」
燕沖這次可是用上了全力,三尺青鋒與嘯天槍乍一接觸,緊接著就被嘯天槍強壓著印在了龐大海的脊樑上。而龐大海其人,則霎時如同斷線的風箏那般飄然飛出,臨時享受了一把氣元武宗飛行時的快感。當然,享受飛行快感的同時他也付出了足夠的代價,單看他在飛行時以口中鮮血化出的弧線血虹,少說也得半斤血才夠。
墜地的一剎那,滿臉慘白的龐大海單手撐地猛地借力,緊接著整個人就『嗖』的一聲竄向遠處。看他背後印著的清晰長劍輪廓以及橫在其上的槍痕,顯然是傷的不輕。但是此時仍能跑的如此快速,不得不讓燕沖發自肺腑的佩服,「你除了逃之外,一無是處!」
「唰~唰~唰~」
一連竄的殘影很快追上了龐大海,緊接著勢若蛟龍的嘯天槍脫手而出,裹挾著犀利霸道的勁勢輕易透傳了龐大海的後背,自腹部丹田處粘血而出。
慣性使然,雖丹田已破沒了氣元的支撐,但龐大海整個人依舊跑的迅速。直至竄出數十步後,整個人才『噗通』倒地,濺起了地上好一片的飛塵。
丹田被破,晉陞氣元武宗的夢想也隨著破滅,以至於令龐大海近乎癲狂的厲聲喝道:「殺了我,趕快殺了我!」
此時的龐大海已經不再在乎生死,因為此時此刻的他已然形同廢人。如果還可以繼續修煉,那麼他或許還會想著如何活下去。但是丹田已破,從此以後再也無法修煉,他活下去還有什麼意思?此時他唯一想的,就是臨死之前帶上燕沖。憑他自己,莫說是丹田已經被破,即便是沒破那會兒也不是燕沖的對手。既然如此,那麼他就要好好的利用自己這個冰元宗內宗弟子的身份。只要燕衝殺了他這個冰元宗內宗弟子,再加上旁邊有那麼多的護衛佐證,冰元宗定會給他報仇!這不是他一廂情願的猜測,而是每個大宗派的內宗弟子都殺不得。殺之必償命,這已經成為一條不成文的規矩。
燕沖看傻子似的看著龐大海,目光中還隱隱有著一絲悲哀,替龐大海悲哀,「付奇本就該死,他的死也是自找的,你非要替他強出頭。強出頭,可以。你應該先查查我的背景,瞭解我的一切再出手,但是你沒有,你只知道我是名二級氣元武將,只知道你自己是名三級氣元武將。難道你以為,修者之間的廝殺,真的就只有三大於二這麼簡單?」
此時的龐大海已然陷入癲狂,也不管燕沖說什麼,披頭散髮的連連喝道:「殺了我,趕緊殺了我!」
燕沖收起嘯天槍,繼而環視著周圍觀戰的方城護衛,「龐旗主進攻方城,不幸遭方城內修者埋伏深受重創,最終被殺,可悲可歎。」
右手輕揮,五件樣式不一的將器倏地浮現在眾護衛面前的空地上,燕沖又道:「想明白是什麼意思就拿走一件將器,想不明白就把這話藏在肚子裡。多嘴的下場,只可能是想活活不了,想死死不掉。」
說完,燕沖十分瀟灑地揮了揮衣袖,朝著沖之隊正在搜刮的城主府行去。
待燕沖走出十數步後,一名胖護衛詢問身邊那名瘦護衛,「兄弟,那個高手說的啥意思?」
瘦護衛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其實我也不太懂……」
不懂?不懂才怪了!
見周圍眾護衛盡皆目露疑惑,瘦護衛輕挪腳步靠前,緊接著猛地就地一滾,順手抄起一件將器後對著遠處仍在喃喃嘟囔著『殺了我』的龐大海『撲哧』一下,繼而大聲喝道:「拿將器,殺了姓龐的,將器就是咱們的!」
眾護衛聯想到方才燕沖的話,可不是怎麼的,就這麼個意思!於是乎,反應快的抄起了將器,反應慢的在跟好幾個人搶一件將器,仍在悶思到底是啥意思的連個熱鬧都沒湊上。
最終,龐大海從人間蒸發。先前他所在的位置,僅剩下一堆血糊燎爛的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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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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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09:24:57
第三卷 第四十章 燕字旗
茲都都城之內數支巡城護衛隊來回穿梭。尤其是城主府附近,他們跑的更是勤快實無論何時,城主府附近至少都有著兩支巡城護衛隊在巡邏。當然指望他們去保護乾元這個氣元武宗級別強者是不可能的,他們如此做也只是撐門面及應付一些小事瑣事而已。
此時已是深夜摫搫摲摑,摽摋撇搿皎潔的明月懸掛天際,璀璨的銀光灑遍四方。城主府的大殿內燈火依舊通明。
「龐大海死了?」開戰以來不是沒有死過三級氣元武將,但是像龐大海這般首戰即死的三級氣元武將,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次。乾元不禁愣道:「怎麼死的?」
燕沖在乾元面前也不遮掩,實話實說道:「被我殺死的。」
一聽這話端坐在紅木倚上的乾元噌地站了起來,「被你殺死的?!」
龐大海是冰元宗的內宗弟子,而且又是三級氣元武將,更是宗內準備精心栽培成氣元武宗的首選對象,此時卻死了,而且是死在燕沖手上,乾元如何不驚?不過,更加令他驚詫的是,燕沖竟然可以越級擊殺龐大海?
「真的是被你殺死的?」乾元顯然是不相信燕沖有越級殺死龐大海的能力。
「都領大人看一下就知道了。」燕沖也不墨跡,運轉疾亂快步衝至乾元近前,緊接著手中嘯天槍連連刺擊,緊接著一張氣元網覆蓋向了乾元。
巨焰鼠曾經說過,氣元網對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無效。因此,乾元隨手單點幾下氣元網便被他輕易破開。
氣元網破開了,侵身而來的燕沖也在瞬間退回了原地,彷彿從不曾挪過地方一般。乾元臉上的詫異,瞬時化為了震驚。單憑氣元網,燕沖就已經有了擊殺龐大海的實力。再配合上遠超三級氣元武將、僅比氣元武宗略差一線的速度,龐大海真個是想不死都難!
在乾元眼中,燕衝越來越神秘。他倏地想起了燕沖曾說過的、被他認為是十分猖狂的話語,「給我十年,我必俯視你!」
現在想來,這話不僅不猖狂,似乎還已經很謙虛了。十年,這才短短半年不到而已,燕沖就有了擊殺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再過十年,燕沖會是怎的一副強悍實力?乾元不敢想像。
收拾起震驚的心思,乾元深吸口氣,而後對燕沖道:「說說看,為何要殺龐大海,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當了龐字旗的旗主?」
燕沖嘿然一笑,「如果是這個原因,前日我就直接在大殿中將他擊敗了,何必多費周折。」
隨即,燕衝將付奇的事又重述了一遍。待乾元終於想起他殺死的那名護衛隊長後,燕沖又點出了龐大海與付奇的關係。
乾元也是個聰明人,腦筋稍微一轉就明白了其中的因由。沉寂片刻後,他搖頭苦笑道:「罷了,如果我當初沒有殺付奇以震懾他人,龐大海也就不會找你尋仇,更不會死在你的手上。說來說去,我頭上擔的責任也是不小。我殺了付奇,龐大海不敢找我報仇,只能把仇恨撒在你的頭上,死了也怨不得別人。行了,這事我自會想辦法處理。」
顯然,乾元是在為自己包庇燕沖找理由。當然了,這個理由也確實說的過去。
「龐旗主進攻方城,殺掉對方兩名三級氣元武將後身受重傷,結果被方城修者群起而攻之,最終身隕。沖之隊群情激憤,以一隊之力拿下方城,也算是為龐旗主報了丑。龐旗主忠勇可嘉,理當為其立個衣冠塚。」
燕沖似是在自言自語,可乾元哪能不明白?輕輕拍了拍燕沖的肩膀,「既然你都已經替我想好了,那就這麼辦吧!」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而後燕沖便起身告辭。
待即將走出大殿之時,乾元忽然想起什麼來似的對著燕沖喊道:「回來回來!」
燕沖雖不解,卻也回到了乾元近前,「都領大人何事?」
「燕沖,前些日子你神秘消失兩日,回來告訴我說是有了一番大機緣,而且你又帶回了這麼多的炎焰晶。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機緣?」乾元的心裡,為這事糾結著一個小疙瘩。雖然並不重要,但不解開總是有些難受。今夜又得知燕衝越級擊殺了龐大海,他不得不往燕沖所說的機緣上想。因此,他這才舊事重提。
「好吧!」燕沖苦著臉左右為難的沉思片刻後,終於決定告訴乾元。神神秘秘地打量了四週一番,確定無人後趴在乾元耳邊說道:「我曾在某處密地遇到一位超級強者,他收我為徒。秘技、嘯天槍、功法、炎焰晶等等等等吧,都是師傅賜予我的。前段時間師傅來尋我,所以我才消失了兩日,同時又學會了這速度極快的身法。」
以石雕強者和巨焰鼠為基礎,燕沖虛構出了這麼一個強者師傅。本來他並不想欺騙乾元,可耐不住乾元再次詢問,因此他只好半真半假的虛構出一名強者師傅。
乾元聽在耳中,明白在心裡。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難怪柳嘯天封住極地冰域的入口都抓不到你,反倒被你進入了極地冰域,難怪你的秘技和功法都稀奇古怪。對了,你那位強者師傅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我還聽說過。」
「你倒不如說『說不定能為我冰元宗所用』。」當然,這話在心裡想想就可以了,完全沒有必要說出口。燕沖苦笑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師傅性格怪異,除了傳授我東西之外,幾乎不跟我說話。其行蹤更是不定,今天在這明日在那,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倒是還有些事情我清楚,不過師傅叮囑過不能說,否則就將我逐出門牆,所以……」
「理解理解。」乾元連忙點頭表示自己非常理解。高手麼,性格怪異是很正常的,誰讓人家是高手來著。既然綁不住師傅,能幫助徒弟也好啊!綁住小的,就等於間接綁住了老的。此時的乾元不禁暗呼幸運,「得虧一直對燕沖不錯,否則我冰元宗可就錯失一大助力了。看燕沖功法跟秘技的詭異,他的師傅至少也得是個三級氣元武宗吧?」
見乾元嘴角不自禁的浮現出一絲笑意,燕沖裝傻充愣的對他輕聲喚道:「都領大人,都領大人?」
「哦、嗯、啊!啊?」乾元發覺自己失神,於是腦筋一轉連忙找理由掩飾道:「我剛才在想龐字旗的旗主人選,既然你現在已經有了擊殺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那以後龐字旗就改名叫燕字旗吧,明日晌午我就會宣佈。」
燕沖表現的頗為欣喜,忙謝道:「多謝都統大人提拔!」
「小事,憑你的功勞,提拔旗主是理所當然的。」話到此處,乾元心裡忽地又有了想法,『不行,回頭得跟宗主稟報他有個強者師傅的事情。對於燕沖所立功勞的獎勵,必須要厚實。』
又與乾元聊了片刻後,燕沖就起身告辭,返回了沖之隊所在處……
翌日清晨,陽光明媚,微風和煦,鳥雀翻飛。
眾旗主忽地接到乾元命令,即刻前往大殿。雖不知大清早的有什麼事情如此著急,但眾旗主依舊在接到命令的第一時間趕到了大殿。
大殿之上,乾元正襟端坐。旁邊,則是殿內實力最低的一人,二級氣元武將——燕沖。
眾旗主心生奇怪,不知乾元把沖之隊的小隊長召來做什麼,但也沒人敢問,因此就個個揣著疑問靜候著乾元發話。
見眾旗主到齊後,乾元清了清嗓子,也不說廢話,直言道:「龐旗主昨日在方城遇難,龐字旗旗主之位空缺。自今日起,原沖之隊的小隊長燕衝將繼任旗主之職,撤銷龐字旗,改為燕字旗。」
此話一說,下方一片訝然。新立旗主,這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立誰為旗主,這才是問題。三個蛤蟆六隻眼的瞪著這個旗主之位,豈能輕易交給燕沖這個二級氣元武將?
於是乎,眾旗主紛紛提出了抗議。話有千百種說法,或婉轉或直接,但意思就一個:燕沖實力低,不能做旗主!
乾元早就料到會如此,於是在以眼神詢問過燕沖並得到認可的答覆後,朗聲說道:「你們隨便派出三個代表,一一應戰。如果燕沖接下,他繼任旗主。如果落敗,旗主另選他人。有沒有意見?」
當然沒意見,三名三級氣元武將對一名二級氣元武將玩車輪戰,如果再有意見,那就純屬沒事找事了。
只不多會兒的工夫,三名代表就被眾旗主推選出來。還算他們要臉,沒找那些戰力超強的,選了三個剛剛晉陞為三級氣元武將的代表。
「老夫郭德華,向你討……」
『教』還沒說出口,乾元身旁的燕沖就在瞬間消失。待他的身形再次顯出時,郭德華的喉嚨已然被嘯天槍所抵住。燕沖緩緩收槍,淡聲道:「下一個。」
丟人啊,三級氣元武將連話都沒說完,就被二級氣元武將把槍抵在了喉嚨上。如果這是生死對戰,郭德華這個『老夫』早就捂著脖子躺在地上抽抽了!
第二個代表名叫劉富城,他比郭德華機靈多了,不宣而戰是他最擅長的事情。噌噌噌竄至燕衝近前,手中開山刀大力劈下。只見燕沖躲都不躲,在開山刀墜下的一剎那,黑亮的嘯天槍猛地揚起——
「?~~~~~~」
明晃晃的大刀片子在劉富城手中使勁地顫著,顫音綿長不絕,頗為悠揚悅耳。劉富城的臉也有些掛不住了,雖然別人看起來他的刀只是顫而已,但是誰握刀誰明白,剛才那一下碰撞開山刀差點脫手而飛,若不是他死咬著牙緊握住,此時開山刀早就跟他的老臉一起丟了。
「不錯,不錯,我這關你算是過了!」
劉富城也是個老油子,知道不敵也就找了個好聽的理由給自己做了個台階下去。聽起來,就跟他非常欣賞燕沖,有意讓燕衝過他這關似的。
燕沖也不跟劉富城計較,笑呵呵的說了聲『多謝』後,又望向了第三個代表。
「俺打不過你,俺不和你打,誰願意打誰打吧!」
第三個代表名叫馬大山,是個老實巴交的漢子。若論眾旗主中人際關係最好的,非他馬大山莫屬。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樸實、實成,沒有半點心機。
燕沖對著馬大山致以微笑的謝意後,乾元的聲音隨即在大殿中響起,「燕沖的真實實力,想必各位旗主已經瞭解。誰還有異議?」
有不服的,可也不能壞了規矩不是?既然已經說好是三名代表了,現在三人中一人豪華落敗,一人受挫後間接認輸,還有一人直接認輸,他們也只好同意將龐字旗改為燕字旗。況且大家都是有眼睛的人,誰也看得出乾元對燕沖的青睞。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不如順手推舟來的痛快。於是,眾旗主紛紛同意改旗。
「從今日開始,龐字旗正式更名為燕字旗,旗主由燕沖擔任!」
乾元聲落,眾旗主紛紛對燕沖笑模笑樣的恭喜著。甭管是真心實意的恭喜還是逢場作戲的客套,燕沖盡皆一一回謝著。以後少不了與他們聯合作戰,弄得太僵可不好。
燕衝越級挑戰三名三級氣元武將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支衛都軍,各種版本的也有,有說把三人打得吐血的,也有說把三人打成重傷不治的……無一例外,都很精彩。甚至連燕衝自己聽說後都覺得戰的很過癮,但有一點,他感覺傳言中的燕沖不是他本人,因為本人沒有三頭六臂化身為龍那麼神勇。
燕沖今日的挑戰也有很大負面影響,以至於日後各旗旗主沒少遭受到麾下二級氣元武將的挑戰。只不過從未有人勝出罷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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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09:25:24
第三卷 第四十一章 心悸
茲都都城內西北角處的一座大院內懸掛於旗桿之上的『燕』字旗迎風飄揚。其上所書的『燕』字,用沖之隊新任隊長兔八爺的話來評價就是:龍飛鳳舞、虎虎生威、煞有威勢儼然就是出自書法大家之手。當然,這個『燕』字也是他所寫。否則他也不能給如此高的評價不是?
自龐字旗改名為燕字旗那日起至今日已三個月有餘。在這三個多月的時間裡,燕沖僅參加過一場戰事。其餘時候盡皆待在住處修煉。而那唯一的一場戰事,就是跟重新休整過的茲都軍二次火拚。其結果是旗暝暠暟,廙廑廜廓茲都軍再次打敗,甚至連都領倪寬也喪命殺場。至此,巖庭宗轄下的整個茲都全部落入冰元宗之手。當然了,衛都軍只是支先鋒軍,大戰也少不了冰元宗其他後續大軍的支援。
「你是說,咱們明天就前往方城,然後打巖庭宗轄下的穆都?」兔八爺邊啃著雞腿邊對燕沖詢問道。
燕沖扯下另一條雞腿啃了一口,然後點了點頭,含糊不清的應道:「嗯,乾元剛給我們這些旗主下的命令。說是冰元宗為了配合無極宗還是什麼來著,我沒聽清楚,反正明日就進軍。」
「好啊!」兔八爺興奮的把手中雞骨頭隨手一撇,繼而哈哈大笑道:「好些日子沒動手,爺都感覺到這隻手癢癢了!」
燕沖撇了撇嘴,沒有發表任何評論,似乎雞腿的味道不錯。
翌日,衛都軍整軍出發。至於茲都的都城,則交接給了曾支援過衛都軍的青都軍。反正都是冰元宗麾下的軍隊,也沒人會有捨不得的念頭,更何況功勞都已經定下了。
經過一日一夜的跋涉,休整過的二萬餘衛都軍達到了方城。此時的方城也是由冰元宗麾下其他都軍監管,身為先鋒的衛都軍只不過是借此地略作休整而已。
乾元一聲令下,全軍開始在方城外紮營佈防。當然,燕字旗也不例外。
不久之後,一座座行軍營帳便鱗次櫛比的紮了起來。
燕字旗的旗主營帳內,燕沖正緩緩舞動著嘯天槍。見縫插針的修煉,是他一直以來的作派。
突然,乾元帳下的傳令官來到營帳外,正聲道:「燕旗主,都領大人傳令,命你燕字旗潛人偵查鹿城。」
茲都以北便是穆都,而鹿城正是穆都轄下與茲都最近的城池之一。聽乾元的這道命令,看來他是想以鹿城為突破口了。應過傳令官後,燕沖收起嘯天槍走出營帳,朝著沖之隊所在的營帳行去。
雖然此時燕沖已經不在沖之隊中,但他們的戰力依舊強悍。不僅僅是因為有兔八爺這個二級氣元武將坐鎮的關係,更重要的是,杜然與李辰這即是兄弟又是競爭對手的二人也相繼晉陞至了一級氣元武將。九人的攻擊小隊,三名氣元武將,又有詭異的秘技和將器,戰力想不強悍也不行啊!
找到兔八爺,燕沖直言道:「帶上衝之隊,我跟你們一起去探探鹿城。」
兔八爺點點頭,接著嬉皮笑臉道:「怎麼,你也手癢了?」
「嗯,有點。」說罷,燕沖望向兔八爺,和藹可親的詢問道:「要不咱倆比劃比劃?」
「嗖~」
兔八爺二話不說,撩開腳丫子就逃出了營帳。望著兔八爺消失的身影,燕沖淡淡一笑,繼而微微蹙起了眉頭。探鹿城,小事一樁。只不過從今天早上開始他就有種莫名的心悸,像是有什麼危險正在降臨一般。不過細想想,他卻始終想不到會有什麼危險發生。
長長的舒了口氣,燕沖喃喃自語道:「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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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茲都徹底淪陷後,穆都的上上下下就一片緊張。因為他們心裡明白的很,戰火,即將蔓延至穆都大地。為此,穆都將轄下所有與茲都接壤的城池都安排上了一旗的軍力。鹿城,自然也不例外。
鹿城城門處,四支小隊並排而立,將敞開的城門堵了個密不透風。不是不讓進城,允許進,但是必須身份明瞭之人才可以。若是身份不明者進城,先拿下後說話。膽敢抵抗,殺無赦。
遠處,有一男一女朝著鹿城趕來。男的年約七旬,不過面色紅潤,身板極其硬朗。女的僅有二十歲左右,說不上是美貌如花傾國傾城,但細細看也頗有幾分姿色。尤其是她那婀娜的身材,嘖嘖……啥也不說了,反正看起來手感不錯。
城門處的護衛大都二三十歲,都是身強體壯火氣旺的漢子,見到此女,不由得色眼大開,恨不能上下齊手,將其摸個通透。
面色寒漠如冰川的女子身著白衣蓮步輕移,來到鹿城城門處環視著堵住城門的眾護衛,將他們的色相一一納入眼中。
白衣女子旁邊的那名七旬老者如同家奴一般,在得到白衣女子的點頭許可後,從懷中取出一塊邊緣處帶有綠銹的古銅色方牌,緩緩在眾護衛眼前移動著。不少護衛不懂這塊令牌的含義,依舊色迷迷地打量著白衣女子,但總會有那麼一兩個識貨的。只聽聞隊伍裡忽然響起一道顫音,「拜、拜見長、長老。」
古銅色方牌的正面,刻劃著一個規規矩矩的『庭』字。雖然方牌自身的材料不怎麼樣,刻劃在上面的字跡也不是什麼龍飛鳳舞的勁字,但是這個『庭』字,卻代表了對方的身份——巖庭宗長老!
這種古銅色的方牌共有三種,一是刻劃著『宗』字,整個巖庭宗只有一塊,此時正在柳嘯天的手中。也就是說,『宗』字牌只有宗主才配擁有。二是刻劃著『庭』字,代表著對方內宗長老的身份。三是刻劃著『巖』字,意味著持有此牌之人為巖庭宗外宗長老。
而此時老者手中所持有的『庭』字牌,則清楚透漏出他的身份——巖庭宗內宗長老!
「大戰之際,饒你們一命,以後眼珠子安分點!」
白衣女子雖只有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但是她這一喝,卻另眾護衛如遭雷擊,瑟瑟顫抖個不停。連長老都要對此女恭敬有加,那她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宗主柳嘯天的徒弟,蔡晴!
「徐長老,進城。」
徐長老,名叫徐吞海,二級氣元武宗,受柳嘯天之命陪同蔡晴前來方城。
徐吞海對著周圍戰戰兢兢的眾護衛冷哼一聲,繼而便隨著蔡晴往鹿城內行去。
眾護衛見二人走遠,這才安撫下砰砰直跳的心臟。什麼叫色字頭上一把刀,他們終於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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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極遠處打量了一會兒城門口密密麻麻的護衛,兔八爺縮回腦袋倚靠著巨石燕沖道:「打瀾城?」
「再裝巖庭宗弟子?」燕沖微笑著搖搖頭,「先前打瀾城時有乾元替咱們偵查過,所以即便事露咱們也不會有危險。但是鹿城不同,我們此時是來偵查而不是進攻,沒必要冒死險。」
「那怎麼辦?」
有燕沖在時,兔八爺從不動腦筋。用他的話說:有那工夫爺還不如看倆妞呢,反正有燕沖想!
心悸的感覺依舊,燕沖仍想不明白這種莫名的心悸到底來自於何處。為保險起見,燕沖忽然對兔八爺說道:「你帶領沖之隊回吧!」
兔八爺一愣,「幹什麼?」
燕衝將趴在肩上沉睡的小獸jiao給兔八爺,然後笑道:「巨焰鼠的天賦秘技可以鑽土,我自己從下面進城,帶著小獸不方便,你帶上它跟沖之隊先回吧!」
兔八爺起初不同意,非得跟燕沖一同鑽地。但後來在燕沖義正嚴詞的喝斥下,兔八爺終於撇撇嘴無奈地抱著小獸率領沖之隊返回。
望著已經離開十數米的兔八爺等人,燕沖壓著嗓子低聲喝道:「記得餵好小獸,有大麻煩還得靠它!」
兔八爺不耐煩的回道:「知道了知道了!」
待兔八爺帶領沖之隊走遠走,燕沖頓時安心不少,最起碼有危險也不會連累到兔八爺跟杜然他們了。
心悸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燕沖甚至感覺心臟都快要蹦出胸口了。深深的長吸一口氣,強穩住心悸感覺後,燕衝將氣元斥滿了嘯天槍。嘯天槍的槍身之上,立時浮現出了瑩瑩金光,就跟大塊金子在陽光下閃耀似的。
尋了個隱蔽處隱聲破開泥土,燕沖即刻運轉疾亂,整個人立時如同土撥鼠那般,頭上腳下『哧溜』鑽進了泥土中。周圍泥土中的氣元反向旋轉開來,推動著燕沖瞬間鑽入了泥土深處。
四週一片漆黑,清新的泥土香充盈鼻中。借助嘯天槍槍身上的瑩瑩金光,燕沖發現了不少新鮮東西,四處蔓延的古樹根、各種奇特怪異的昆蟲等等等等。當然,此時他的心思並不在這些東西上面。
在地下潛行片刻,燕沖終於通過氣元感應到了前方有四十名三級氣元武者存在。不消多言,那群氣元武者所在的位置,正是鹿城城門!
「嗯?感應到一名三級氣元武將跟四名二級氣元武將,他們應該也感應到我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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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09:25:56
第三卷 第四十二章 望『光』興歎
鹿城內一襲白衣似冰山化身為女人的蔡晴在前,徐吞海略落後半步隨在蔡晴身側二人一同朝著鹿城城主府行去。
城主府寬敞的大門口,鹿城城主方正率領著四名二級氣元武將恭恭敬敬的候在那。方正早就得到消息,說是就這幾日巖庭宗長老徐吞海以及宗主唯一的徒弟蔡晴就會前來鹿城只是不知道具體時間罷了。因此在方才感應到有二級氣元武宗進城之時,他立刻率領府內四名勉強可以撐門面的四名高手出來迎接。
時間不長滵漻漣滮,疑疐瘦瘓約麼有盞茶工夫,方正就發現了蔡晴與徐吞海二人的到來。
「您就是徐長老吧?」
方正快步迎了上去,滿臉的歡喜笑意,就跟新郎官娶親那天歷經千難萬險終於見到新娘子似的。有了徐吞海坐鎮,鹿城可就萬無一失了!
「先見過小姐!」
徐長老直接把冷**貼在了方正的熱臉蛋上。也怪方正活該,蔡晴這個巖庭宗的小姐在前,他卻將其晾在一旁反跟徐吞海打招呼,徐吞海怎能不拿冷**貼他臉!
「是是是,鹿城城主方正,見過小姐,見過徐長老!」
蔡晴輕輕點頭,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徐吞海忽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緊接著便騰空而起,蔡晴一時愣住了。不只是蔡晴,就連方正等人也愣住了,仰頭望向離地已經達到數十米的徐吞海二人,只聽的一道細若蚊蠅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就當我跟小姐不在,一切照舊!」
「什麼意思?」
方正不懂,被徐吞海抓到半空中的蔡晴就更不懂了。秀眉微蹙,蔡晴寒聲道:「徐長老,你什麼意思!」
話音雖輕,但是話意卻極重。蔡晴在巖庭宗的地位,可是相當於某些女子門派的聖女,是絕不可褻瀆的!
徐吞海忙解釋道:「小姐,地下面有東西,稍後我們得揪出他來!」
蔡晴恍然,不過任憑徐吞海抓住自己手臂,總覺得有些彆扭。可是無奈,她才剛剛晉陞至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根本就不會飛行。即便是宗內有輔助飛行的秘技,那也得等她達到三級氣元武將時才有實力修煉。總之,她的玉臂是被徐吞海抓定了。
城主府門前的方正·正琢磨徐吞海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突然感覺到地下約五六百米的距離處有名二級氣元武將。
方正一時間也忘記了徐吞海那句話,連忙吩咐向身旁的幾名修者,「快,通知大家小心應對,此人一旦露面,殺!」
整個鹿城之內登時忙碌起來,地上奔跑的、上房飛竄的……眾人都追尋著同一個目標——地下那名二級氣元武將!
發覺上方的人隨著自己狂奔,燕沖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笑意,「追吧,待我將鹿城逛個遍後,直接往深處潛,你們也就探查不到我了。」
約有一炷香的工夫之後,燕衝將鹿城之內的修者勢力摸了個通透非常。他敢說,此時他對鹿城勢力的瞭解,不比方正這個城主差勁絲毫!
「三級氣元武將一人,二級氣元武將四人,一級氣元武將十人,三級氣元武者百餘。這個偵查情報,應該夠詳細了吧?!」燕沖嘴角微微上挑,繼而心中暗暗對方正等人告辭道:「戰場上再見!」
在燕沖的控制下,包裹在他身體外圍的錐形氣元登時翻了個個兒,尖頭朝下後似大號土撥鼠一般,唰唰的往下直鑽,直至鑽估摸著五六千米後,他這才停下。
其實按照燕沖原來的想法,怎麼著也得鑽個萬八千米,以保證自己絕對安全。只是他也不曾料到,越往下,感覺周圍的氣元就越稀薄。此時他所在的位置,氣元稀薄程度已然趕上巨焰鼠所在的那個熔岩秘洞了。要知道,周圍天地間的氣元越少,對於燕沖氣體的氣元消耗也就越多。為了讓自己有足夠的氣元支撐著回到方城,他這才不得已停止了下潛的深度。
「以現在的深度,三級氣元武將也絕不會發現我了。」
調整角度後,燕沖朝著方城的方向平行鑽去……
鹿城之內,方正等人盡皆傻眼,他們又沒有鑽地的能力,只能眼巴巴的等著地下之人脫離他們的感應範圍。
半空之中,徐吞海對蔡晴道:「小姐,我先送你回鹿城吧,地下那個賊交給我了!」
蔡晴剛才已經從徐吞海口中得知地下有名二級氣元武將。她輕輕搖頭,「不用,帶我一起去。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盡量抓住他。如果得到他在土中潛行的秘技,我巖庭宗就可訓練出一支專刺敵軍心臟的尖刀軍!」
徐吞海的感應範圍是以他為中心的半徑一萬六千米,此時的燕沖已然快要脫離他的感應範圍。因此他也不再多說什麼,抓著蔡晴的玉臂朝燕沖逃離的方向疾飛而去……
燕沖雖然找準了回方城的方向,但是距離有多少他卻無法參照。畢竟泥土都一樣,黑乎乎的,根本就沒有參照物可找。因此他在地下潛行好一段時間後,終於決定上去看看。
三千米、兩千米、一千米、八百米……兩百米、一百米——
「嗖~」
視野開闊的大地之上,一處泥土突然拱起,緊接著一道黑影裹挾著無盡的潤泥沖天而起。
『砰』的一聲落地後,燕沖舉目打量四周,只見前方不遠處有條小溪流。燕沖記得清清楚楚,過了這條溪流再直行百餘里,就到方城了。
「心悸的感覺已經消失,看來不會有事了。」
燕沖正欲施展疾亂,忽地感覺到上方有異物飛速襲下,就跟蒼鷹撲兔似的利爪直抓向他。也來不及多想,燕衝近乎本能的朝著旁邊躍去。
就在燕沖剛剛挪動身體的一剎那,『轟』的一聲巨響自他耳邊響起,霎時間泥土碎石四射,龐大的氣流更是卷的燕沖幾乎把持不住身體。
待好不容易穩住腳步後,燕沖持槍打量著對面的二人,男的年約七旬,身板看起來很是硬朗;女的二十來歲,面露錯愕表情,自身更是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一股冰山般的氣質。
「是你?!」
燕沖與此女很有默契,這點從二人異口同聲甚至同語氣的話中就能聽出來。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先前被徐吞海帶入空中的蔡晴。
看見蔡晴燕沖心中也就徹底瞭然,對面那名氣元武宗定是巖庭宗的人。在氣元武宗的面前,燕沖可不認為自己仍有一戰之力。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劃破了手指,讓鮮血順著槍身往龍首處滑去。
「那只該死的兔子呢!!!」
一看到燕沖,蔡晴就想到了曾經欺辱過她的兔八爺。自沐王朝一別後,蔡晴煞是思念兔八爺,不只是思念,甚至連做夢都會經常夢到兔八爺。她巴不得立刻見到兔八爺,然後將其開膛破肚用其腹中的腸子勒死色兔!
不待燕沖搭話,徐吞海淡然道:「手握盤龍槍,實力又是二級氣元武將,看來你就是燕沖了。」
「哦?原來你也知道我的名字?」
燕沖可不擔心自己的生死,他只擔心柳嘯天得知自己面對面的從徐吞海手中逃掉後會不會氣得撅了鬍子。
「了不起。」徐吞海眼中流露出了一絲讚許,「前前後後才兩年多的時間,你竟然從普通人晉陞至了二級氣元武將,確實是了不起。能將我巖庭宗上上下下遛的團團轉,更是了不起。宗主聽說衛都軍中有支能征善戰的沖之隊,隊長叫做燕沖,手握盤龍槍,所以特地派我來調查,沒想到竟然在這遇到了你。更沒想到的是,你竟然還能在泥土中潛行,不錯,不錯!」
燕沖剛想接徐吞海的話,只聽得耳邊又傳來了蔡晴聲嘶力竭的瘋吼聲,「那只該死的兔子在哪,告訴我那只該死的兔子在哪!!!」
燕沖不禁為之一愣,「兔子對你做什麼了,惹的你這麼大火氣?」
徐吞海忽地想起此地離方城的衛都軍不遠,正欲擒下燕沖以免夜長夢多之時,突然見蔡晴如此暴怒,心中也不禁引發了些許好奇,不解地打量著蔡晴。
聽聞燕沖的詢問,蔡晴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映出了那夜兔八爺對她所做的事情,緊接著白皙的臉上頓時緋紅一片。
「哦,原來是這樣!」見蔡晴臉上顯羞,燕沖心中頓時猜到了些許事情,「難怪兔子有事沒事就把你掛在嘴邊,原來你倆之間還有著段特殊的回憶!」
旁邊的徐吞海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向蔡晴的目光中不禁多了一絲特殊的意味,說不清到底是什麼,反正看的蔡晴臉上緋紅更盛。當然,此時的緋紅已經不是羞得,而是給氣得!
「徐長老,抓住他!」
隨著蔡晴一聲暴喝出口,徐吞海的身影立刻消失。與此同時,數十道刺眼金芒在燕沖周圍倏地亮起,任誰看不透金芒之中到底發生何事。
只一瞬間的工夫,金芒消逝,徐吞海的身影顯現在了燕沖方纔所的位置。而燕沖,卻憑空消失了……
徐吞海滿臉的錯愕,與蔡晴對視一眼,見蔡晴也是滿臉愕然神色後,他使勁擦了擦眼睛,然後再望周圍,依舊沒有燕沖的身影。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以他為中心的半徑一萬六千米範圍內所有的一切包括天上地下,依舊沒有尋到燕沖。
苦心費力在高空中監視了燕沖一路,好不容易才逮到他出土,然而卻又憑空消失了,這讓徐吞海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緊攥雙拳,以氣元推動話音,徐吞海近乎抓狂的仰天狂嘯,「人呢!!!」
人呢,人在金芒亮起的一剎那就已經到沐王朝了。就沖這份速度,莫說是徐吞海,即便是極地冰域的巔峰強者柳嘯天親至,他也只能望『光』興歎!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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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09:26:57
剛剛返回方城的兔八爺正跟杜然等人有說有笑地朝著己方住處行去,突然,兔八爺怔在了原地,彷彿中了魔障似的。
杜然嘰裡咕嚕的說著什麼,正欲詢問兔八爺的意見時忽而發現兔八爺掉隊了。杜然退回兔八爺身旁,伸手在其眼前晃了晃,「隊長,你想什麼呢?」
兔八爺依舊不言,呆愣在原地,眼中流露出了濃濃的不敢置信。魂契術,可以感受到另一人所在的位置,而兔八爺方才發覺,燕沖的位置突地遠去萬里之外,幾乎都快感覺不到他了。
杜然等人從未見過兔八爺如此失神,料到必有大事發生,連忙湊到他近前急道:「隊長,有什麼事你倒是說出來啊?」
兔八爺倏地露出一絲笑容,「沒事,嚇唬你們的。」
兔八爺的不著正經杜然等人早已瞭解,因此也就沒人懷疑,繼續嘻嘻哈哈的朝著己方住處行去。
待回到住處後,兔八爺把自己關在屋裡琢磨了琢磨,然後便朝著乾元所在的大殿行去……
「什麼?燕沖被他師傅帶走了?」
燕沖是如何以謊話搪塞乾元的,兔八爺自然清楚。於是他在見到乾元後,順著燕沖的謊話繼續編了下去,「是的,被他師傅帶走了。臨行前說三兩個月就回來,估計是他那強者師傅要給他什麼強力訓練,讓他提高實力吧!」
乾元鬆了口氣,「哦,回來就好。對了,他回來之前,就由你暫代燕字旗旗主吧!」
兔八爺也不廢話,領命之後接著就離開了乾元的大殿。
藍藍的天空中白雲朵朵,鳥兒縱情的飛翔,讓人望之就感覺到心曠神怡。兔八爺仰頭打量了會兒天空,忽地咧嘴一笑,喃喃道:「他那強者師傅會教他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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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眼前一片黑暗。金芒消散之後,燕沖發覺自己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沒有半點光亮,沒有絲毫風勢,他唯一能覺察到的,是鼻中嗅入的絲絲泥土氣息。
「又來到這裡了。」
無盡的黑暗之中,悠然響起一聲感歎。當然,這感歎是燕衝自己發出的。
取出嘯天槍,以氣元灌注到槍身之上,只見黑亮的嘯天槍外表立時浮出一片亮芒,雖不強烈,卻也足夠令燕沖分辨周圍的事物,水缸大小的燭台、兩隻栩栩如生的雕塑石獅、泛白的石門……
燕沖沒有再細看什麼,畢竟他也算是這裡的常客了。邁步來到泛白的石門前,燕沖以嘯天槍開路,輕易被『人』抓住槍身,把他給拉到了密室內。
密室之中,四顆如鴨蛋般大小的夜明珠光亮依舊,不說映得整間密室猶如白晝卻也趕得上黎明破曉那會兒。青石牆壁上的窟窿仍在,那是見證著燕沖曾奮戰很長一段時間的證明。室內還有一套蒙著些許薄塵的石質桌椅,石質桌椅的旁側,座落著一尊英武非凡的人像石雕。
燕沖沒有再細打量什麼,盤腿坐地後,他開始恢復起了體內接近空乏的氣元。來此的目的可不僅僅是為逃難而已,更多的是為了接受石雕的考驗,繼而獲得秘技!
密地內看不見日月星辰,更沒有沙漏用以計算時間。因此,燕沖在不知恢復了多長時間後,終於將體內氣元恢復到了最佳狀態。
提起嘯天槍,燕沖緩緩站立起身。拍了拍**上的塵土後,舉目對上了人像石雕那炯炯的雙眸。強烈的眩暈感,驟然來襲……
涼風撲面而來,燕沖不由得打了個機靈,就像是暈厥的人被涼水潑身一般,頓時清醒過來。打量四周,左右兩側是成片的黑巖壁,猶如被煙熏過一般,黑的很是非同尋常;身前是一個黑漆漆的洞**,洞**之中沒有半點光亮,令人不禁懷疑裡面是否有蓋世凶獸張著大嘴等待著獵物送貨上門;身後是一片空蕩蕩的火紅,嗅到鼻中的空氣都因這火紅而乾燥。與燕沖記憶中的景象對照,空蕩蕩的火紅之中應該有條懸空的羊腸小道的,只不過前次來時全部墜入了下方的滾滾岩漿之中。顯然,這個地方就是上次他成功接受過考驗後離開的那個洞**。此時此刻,他又回來了。
在這裡,無法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四週一切,燕沖也不清楚這是為什麼。雖然他明明感受到天地間的氣元很充足,卻依舊無法通過其感應周圍的一切事物。想來,這應該是神秘強者所留下的禁制。
燕沖沒有再多想什麼,將氣元充盈嘯天槍後,憑借嘯天槍上散發出的金色亮芒照路,朝著洞**深處行去。
黑漆漆的洞**之內極為寂靜,靜的燕沖可以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呼吸聲,甚至隱隱還能聽到輕緩的心跳聲。當然,這顆跳動的心也是他的。
「嗷嗷~」
猛然響起嘶啞的獸聲,驚得燕沖胸中那顆心臟『砰砰』的加速直跳,大有脫離胸腔離開燕沖身體的意思。這倒也不是燕沖膽小,寂靜了好一會兒的洞內,倏地一聲怪異的嘶啞獸聲,任誰也受不了這種天上地下的待遇。遇上那膽小的,估計此刻早就抽抽了。
迅速平復下受驚的心,燕沖在腦海中迅速判斷著聲音的距離,他估摸著自己離那只凶獸的距離也就百十來步。也就是說,稍後他就要跟凶獸面對面了。
停下腳步,燕沖迅速調理著**跟心態。任何一名有經驗的修者都明白,當**的機能達到最佳、心態調整至最為平和時,就是最適合戰鬥的時候,同時也是最佳戰鬥狀態。
盞茶工夫後,燕沖提起嘯天槍繼續朝前行去。此時的他心中已然無驚無懼,甚至可以說是心如死水。只不過這潭死水在遇到特定的情況下,就會猶如沉寂千萬年的火山那般驟然爆發!
七拐八轉後,燕沖終於來到了洞**的最深處。
洞**的最深處就像是寬敞的無頂大廳,仰頭上望,天邊一片湛藍,且沒有半絲雲朵。給燕沖的感覺,就像是……就像是這片天空是假的,是根本不存在的,因為天空藍得實在是太無暇了!
「嗷嗷~」
「你嗷個屁啊你嗷,我早就看到你了,不用提醒我!」
燕沖打量著廳內的那只他印象中的蓋世大凶獸,尖尖的耳朵斜立在扁平的腦袋之上,但只有一隻,右耳像是跟野獸撕咬時被對方咬掉了。滴溜溜的眼睛在眼眶裡打著轉,一看就狡猾狡猾地,但也只有一隻。左眼緊緊凹皺著,想來應該不是自己閒得沒事伸出爪子給摳了。黝黑鼻頭上密密麻麻的儘是細小凹點,就跟被人拿一把針給紮了似的。不過即便是如此,燕沖依舊看明白了它是什麼物種——狐狸,一隻身披銀白色皮毛,擠著眼睛跟個悲哀老頭似的、斷了半截尾巴的狐狸。
燕沖以為,洞中的凶獸不說巨大如房兇惡非常,最差勁也得是只猛猩猩、惡老虎之類的,沒想到他想的還不夠差勁,洞中竟然藏著隻狐狸,而且看起來還是只多項殘疾狐狸……
在殘疾狐狸後面的石台上防著一張暗金色的紙,跟燕沖手中那部《破蒼訣》的紙張一模一樣。想必秘技就記在這上面,只要通過殘疾狐狸的考驗就可以了。
燕沖提著嘯天槍邁步朝暗金色紙張處行去,看起來像是絲毫也沒有把『嗷嗷』叫喚的殘疾狐狸放在眼中。
隨著燕沖邁步行走,殘疾狐狸的獨眼緊緊跟隨著他但卻始終沒有動。待燕沖距暗金色紙張不足三步距離時,殘疾狐狸依舊沒有動。然而就在來到近前的燕沖伸出手即將觸到暗金色紙張之時,殘疾狐狸突然發起攻擊,其形如幻其勢如風。燕沖與暗金色紙張之間的距離僅有一臂且燕沖已經伸出手準備去拿這暗金色紙張,然而殘疾狐狸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竟然從十數米外驟然掠過,犀利的一爪狠狠拍在了燕沖的手臂之上,直將燕沖手臂抓出五道血痕!
由於殘疾狐狸的轉瞬一擊,燕沖並未成功取到暗金色紙張。雖然先前他看似忽略了殘疾狐狸,但始終有在暗暗的防備著。甚至在動手取暗金色紙張的時候,他依舊分出九成精力防備著殘疾狐狸。只不過,他低估了殘疾狐狸的身法速度。在發覺殘疾狐狸動的那一剎,他就開始抽手,卻沒想到殘疾狐狸竟然在一瞬間竄出十數米,並趕在他抽手之前成功抓在了他手臂之上!
有神秘強者的禁制在,燕沖根本無法通過天地間的氣元來感受殘疾狐狸的實力。但是憑借剛才它的身法速度與抓擊,燕沖依舊大概瞭解了它的實力——像乾元一般的一級氣元武宗的身法速度,尋常二級氣元武將的攻擊力。
燕沖眉頭微微蹙起,「即便是用上疾亂,速度也是不如它。傷,倒是不能重傷我,這點程度的攻擊還沒我**恢復速度快。可是我的攻擊也夠不著它,這該如何是好?」
正在燕沖愁眉不展之時,身殘志堅的殘疾狐狸作出了一個令燕沖詫異許久的舉動……
第三卷 第四十四章 攻輔秘技
正在燕沖愁眉不展之時,身殘志堅的殘疾狐狸作出了一個令燕沖詫異許久的舉動——
在燕沖詫異的注視中晃晃悠悠地走到牆角,四肢蜷起趴下睡了!
「喂,不帶這樣藐視人的!」
殘疾狐狸的意思很明確:本狐狸身法速度比你快,你只要想打暗金色紙張的主意我就去阻止你,不信你試試。當然,這話殘疾狐狸沒說,它也沒作出相關的表情,全都是燕沖估摸的。
燕沖腦筋一轉,頓時有了主意。手中嘯天槍上下翻飛四處瞎戳,隨後便以槍拖著氣元網,護在殘疾狐狸所在的一側,然後再次伸手摸向了暗金色紙張。
殘疾狐狸依舊閉著眼睛,沒有絲毫起身的意思。直至燕沖手指碰觸到暗金色紙張然後迅速反手將其收起後,殘疾狐狸依舊沒動,似乎真的睡著了。
燕沖大為不解,取暗金色紙張,他有著十成的把握,以影子覆蓋後就可以收起了。他擔心的是那只殘疾狐狸,雖然無法真正的傷到他,可同樣他也傷不到殘疾狐狸。如果一直被殘疾狐狸所擾襲,那可就是件麻煩事了。因此,他才想了個以氣元網給殘疾狐狸減速的辦法。可出乎他意料的是,殘疾狐狸不僅不再管他,甚至此時竟然還微微的打起了鼾……
「真睡了?」
燕沖也弄不明白這只殘疾狐狸到底想幹什麼,先是阻止自己,但隨後就顛顛的一邊睡覺去了。如果這就是考驗,那麼這個考驗也太容易了吧?
恰在此時,一陣強烈的眩暈感疾襲他的腦海……
一個激靈過後,燕沖又清醒過來。只不過眼前的景象並非殘疾狐狸所在的廳內,而是石雕人像的近前。不消多言,他是真的成功了。
「這個考驗怎會這麼簡單?」
燕沖想不懂也就不再想了,反正秘技已經到手。取出暗金色紙張凝視片刻後,他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副幻境:一名長髮飄飄的壯碩中年人手持一桿長槍立於高山之巔,嘯天槍插在旁邊的山巖中。此時的燕沖就像是身臨其境一般,在幾米外的地方注視著眼前的一幕幕。
突然,背對著燕沖的壯碩中年人轉過身來,用他那炯炯的雙眼望向燕沖,「你來了。」
話音猶如從亙古傳來,其中透著一股耐人尋味的滄桑感,仿如世事輪迴,唯我獨在似的。
剛剛得到《破蒼訣》時,燕沖聽到過他那獨特的充斥著滄桑感的話音,可他說的明明白白,只是遺音而已,人並不在。現在面對面的看到了他,又聽到對方打招呼的語言,顯然就是真人。
燕沖正欲張口說話,中年人的話音卻先他一步響起,「這是我留下的幻境,你只需要看和聽就可以了,不需要說,說了我也聽不到。」
「……我還當是見到真人了,原來又是假的。」
中年人忽的一笑,道:「不管是羊腸小道還是殘疾狐狸,又或是以後的考驗,都是我以幻境化出的。或許你現在還在疑惑為何那只殘疾狐狸一擊即退,其實原因很簡單,我不需要殺死你,我只需要考驗你的實力。如果那一擊沒有令你醒來,那麼你就可以輕易取到我留下的東西。如果那一擊令你醒來,我自有辦法抹掉你的記憶,令你忘記跟我有關的一切。」
聽聞這話,燕沖心中頓如明鏡似的。如果單單是修煉《破蒼訣》,那麼他還真有可能被殘疾狐狸一擊擊醒,可是修煉過柳嘯天自創的《大力破山訣》後,燕沖的**可遠比同級修者強的多。就憑此時他的這具**,足以跟乾元這個一級氣元武宗相媲美。殘疾狐狸的一擊,自然只能傷到他的皮肉,根本就無法將他擊醒。
不待燕沖想更多,中年人又道:「我會傳你八個秘技,四輔四攻。待你晉陞至三級氣元武宗或九級氣元妖獸時,我會將有關我的一切都告訴你。」
「四輔四攻?附影術是輔助秘技,那麼接下來就應該是攻擊秘技了吧?」燕沖心中隱隱有些興奮。
「好了,就說這麼多吧!」
不待燕沖的興奮程度再提高一些,腦海中的幻境徹底消失。與此同時,燕沖手中的那張暗金色紙張也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起頭的三個字是——瞬連襲!
「修煉,修煉!」
燕沖激動的拿著暗金色紙張,仔仔細細的逐個字逐個字揣摩起來……
石雕人像所在的密室之內,燕沖面對著整面的青石牆壁靜心而立。突然,燕沖手中嘯天槍起,似佈置氣元網那般噌噌噌噌連刺四槍,只是速度卻要快的多。此時這四槍,就猶如一槍同時攻擊了四個位置一般,令人根本看不透他到底是如何出的槍。
對面青石牆壁上,四個足以伸進去一隻拳頭的窟窿按照『十』的形狀排列著,分佔上下左右四處。先前燕沖單有一級氣元武將的力量,以半月多的時間才在青石壁上鑿出一個拳頭大的窟窿,而且還沒不進去。可今日,竟然以一槍四擊之力同時破出四個可沒拳頭的窟窿。不過……畢竟今時今日他已經晉陞至二級氣元武將,更不再是那個只有力量的光頭小子,所以瞬連襲的力量到底如何,只能留待以後實戰中觀察。
「按照暗金色紙張上的記載,瞬連襲一槍四擊,分別是額頭左心右肺以及丹田。如果真的被同時攻擊到這四處,真的是神仙也無救了。」
收拾起習得秘技的欣喜,燕沖又開始恢復起了體內氣元。雖然方才耗費的氣元並不多,但以最佳狀態去接受下一個未知的考驗總是好的。燕沖可不想被神秘強者抹了記憶再給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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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時的蒼林鬱鬱蔥蔥,林木茂密草籐旺盛。碩大的樹冠遮天蔽日,僅有點點陽光穿過樹葉縫隙投射在綠草地上。一隻淺棕色鬃毛延伸到肩部的霸王獅,趴在大樹下懶洋洋地打著盹兒。這炎熱的鬼天氣,似乎令它連捕食的心情也沒有了。
突然,在霸王獅的旁邊爆發出大片刺眼金芒,驚得它鬃毛乍立一躍而起,使勁地嗅著金芒之中的氣息。
刺眼金芒來的莫名其妙,去的更是怪異無比。只眨眼間工夫,又一消而散。霸王獅警覺地打量著四周,視覺、嗅覺、聽覺,所有能發現敵人的方法都被他用上了,但始終沒有發覺敵人的蹤跡。霸王獅似是被嚇到了,甩動四肢晃動著尾巴朝遠處噌噌逃去。
它能不害怕嗎?金芒乍現時明明靠嗅覺發覺了人類的味道,可是在金芒消失後卻空無一物……
蒼林邊緣處,一道黑影驟然閃現,隨後一名身高體壯的年輕人才顯現出來。不用看他模樣,更不用聽他說話。只需要見到手中那桿盤繞著金色妖龍的嘯天槍,他的身份就徹底明瞭——燕衝!
自那日在鹿城外被徐吞海逼得進入神秘密地起,至今已有三日。
在接受考驗、修習秘技、恢復實力、再次接受考驗的不間斷循環中,三日的時間一晃而過。此時的燕沖,已經接受並經受住了他積攢下的所有考驗。當然,作為經受住考驗的獎勵,他先後得到了瞬連襲、破蒼鑒、落雨槍以及灰噬術四個秘技。
瞬連襲,攻擊秘技。一槍四擊,分別針對額頭、左胸右肺以及丹田。若是中招,除非受攻擊者的防禦強橫到燕沖根本無法對其造成創傷,否則必死無疑。憑借燕沖此時的實力,中瞬連襲後能活命的氣元武宗莫屬。甚至連乾元這個一級氣元武宗,燕沖隱隱感覺都有重創他的實力。當然,前提是在乾元不凌空飛翔的情況下。老虎再兇猛,也抓不到會飛的老鷹不是?
破蒼鑒,輔助秘技。與《破蒼訣》相匹配的超遠距離感應秘技,並且可以看透任何人的實力。先前所學的感元術只能讓他看透二級氣元武宗的實力,但是此時的他,包括柳嘯天這個三級氣元武宗、巨焰鼠那只九級氣元妖獸在內,都可以清晰的看透其實力。而且,身為二級氣元武將的他依靠感元術只能感應到以自己為中心的半徑兩千米,但是在使用破蒼鑒後已然不再用米計算,而是裡,百里。在以他為中心的方圓百里之內,大到一座山,小至一粒沙,只要他想找,絕對找的到!
落雨槍,攻擊秘技。從秘技的名字上就不難看出,這是一個極為絢麗的群殺傷性秘技,以一槍化數十槍,需要耗費大量的氣元。以燕沖現在的實力而言,用這個秘技一擊必殺三級氣元武者沒有問題,但是對付氣元武將級別的修者,那可就太不劃算了,耗費大量氣元卻得不到好的效果。總而言之一句話,屠羊挺好,殺狼不足。
灰噬術,輔助秘技。這可是燕沖最喜歡也是最令他激動的秘技了……
第三卷 第四十五章 該付利息了
在燕沖的心中,有兩個城池印象最是深刻。一是蒼城,再就是直追蒼城的涪水城。蒼城,是燕沖的故鄉,是他自幼居住的地方。而涪水城,則是他真正看清柳騰、真正瞭解柳嘯天的地方。
曾經的柳騰商隊,是巖庭宗在沐王朝內的據點。自柳騰死後商隊開始為期兩個月的歇業休整,第三個月才再次開始繼續護送貨物。與此同時商隊也換了新的名字,於歡商隊。不消多言,柳騰死後,有個叫做於歡的傢伙來接替了他。
於歡商隊所在的院子佔地足有兩畝,高聳的院牆由青石一砌到頂,寬闊的院門足以讓三架馬車並排而行。院門右側豎一粗木旗桿,旗桿頂端的黑色大旗在半空中迎風招展獵獵作響,上書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於歡商隊!
望著半空中飄揚的黑色大旗,燕沖不由得想起了許久之前自己初到涪水城時的那一幕:有個不長眼的護衛向他討要好處,就站在前面那個門口,耀武揚威的,彷彿他看的門是天下第一門似的。
此時此刻,商隊的門口依舊站著兩名護衛。不過這兩人的素質顯然要較之許久之前那人要高很多,至少看到燕沖後還懂得熱情詢問,「滾滾滾,臭叫花子滾一邊去!」
燕沖打量了下身上的衣服,是破爛點,在荊棘密佈的蒼林中疾行,把衣服刮得條條縷縷也是正常,再加上大半日的疾奔從蒼城竄至涪水城,塵土加身更是少不了。所以此時的他看來,跟叫花子還真沒什麼兩樣!
「換上兩名一級氣元武者看門,我以為多多少少會比先前柳騰商隊時看門的那個傢伙有點眼光。沒想到,沒想到啊!」
燕沖隨意拍打著身上的塵土,絲毫也不在乎飛塵落到那倆護衛身上。而且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在說:落在你們身上是你們的福氣!
把倆護衛給氣得,當時就擼褲腿挽袖子的要下手收拾收拾燕沖。當然,他們也僅僅是有這個想法而已。在尚未付諸於實際行動時,他們眼中的乞丐就不見了。似乎在不見的一剎那,還有一陣狂風掠過。
「高手,絕對的高手,你在這守著,我去稟報隊長!」
其中一人格外的機靈,見燕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後,心中立刻有了判斷,要麼是隊長的老朋友、熟人,要麼就是來尋仇的。不管從哪個身份背景來說,只要他急匆匆的跟稟告隊長說『有個超級高手來襲』,那麼這件事就算是擺平了。如果是熟人,那麼他就可以說自己以為對方是敵人,所以才會有誤解。如果是敵人,那麼他還可以順便撈一個稟報及時的功勞。
邊朝著後院甩步狂奔,機靈的護衛邊在心中暗暗的疑惑著,「我咋就這麼聰明呢?」
剛剛竄至隊長房屋的門口,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隨後他就眼瞅著隊長的房屋稀里嘩啦的開始坍塌,濃濃的塵土遍佈漫天,落在他那大張的口中猶不自知。直至他看到先前那名乞丐單手拎小雞似的把於歡大隊長給拎出來,他這才緩過魂兒來,「來人啊,有刺客!!!」
聽隔壁街茶館裡王老先生的評書聽多了吧,還有刺客,你咋不說有殺手呢?
不過此時此刻,商隊裡還真沒人跟他計較這件事。聽聞隊長住處傳來的房屋坍塌聲,眾人紛紛從院中跑了出來,腦袋略遲鈍點的,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而來;腦袋略聰明的,都是拎著武器匆匆趕來『救駕』,以圖給隊長留個好印象;真正聰明的也是極個別的,躲在屋子裡死活都不出來,能把於歡這個二級氣元武將給輕易收拾了,他們露頭只能是徒勞兼送命。
左手扼住奄奄一息的於歡喉嚨,右手突然抓住了他的頭顱,隨後便見於歡遭雷擊卻未死似的全身上下一起哆嗦。如果口中再吐點白沫,那就是十足的抽風。
以右手按住於歡的腦袋,任憑他使勁的哆嗦,燕沖鬆開左手輕輕一揮,五道金黃色的亮芒霎時襲出,擊向不分形勢揮舞著兵器殺上來的五人。五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這並不妨礙五道亮芒同時刺穿五個人的眉心。
五人在慣性的支撐下又竄了幾步,而後才相繼倒地。觀他們的額頭,每個人雙眉正中都有小指粗的一個紅點,就跟給娃娃點的胭脂點似的。不過他們這五人的胭脂點卻特別紅,紅的妖艷,紅的駭人,紅的令周圍眾人齊齊倒退數步!像
燕沖右手按在哆嗦不止的於歡腦袋上,左手環指著眾人淡然道:「自小我就聽過一句話,不打勤的,不打懶的,專打那些不長眼的。不知道,你們各位聽說過沒有。」
聽說過的知道什麼意思,沒聽說過的也能聽出什麼意思。於是,驚懼於燕沖這尊煞神的眾人紛紛再退幾步。此時此刻,莫說是讓他們拯救於歡大隊長,單是敢於正面迎接燕沖的目光,就足以令人讚他們一句,好膽!
燕沖就這樣緩緩環視著周圍眾人,而周圍眾人也就那樣隨著燕沖的目光紛紛低下腦袋。待目光離開時再抬起,待目光再臨時又低下……
時間不長,約麼有二三十息的工夫後,一直哆嗦不止的於歡就哆嗦成了一堆爛衣服。至於他的人,則以灰燼的形態抖落在了地上。
將於歡的衣服隨手一拋,只見絲綢做的衣服竟然如鐵板一般,在半空中打著旋『嗖嗖』的飛向遠處的院牆——
「哧~」
青石一砌到頂的半米厚院牆,竟然被燕沖隨手拋出的絲綢衣服所擊穿,院內眾人無不駭然,望向燕沖的目光也在先前單純的駭意上摻雜了一絲敬服,甚至還有些沒心沒肺的已經開始崇拜起剛剛將他們於歡大隊長化成灰燼的燕衝!
雖然手上沒有灰塵,但燕沖依舊是輕輕拍打了幾下,而後環視著眾人,道:「告訴柳嘯天,本金我不急著收,但是利息,他總該付一些的。」
說罷,燕沖也不搭理或錯愕或疑惑的眾人,逕直走上了剛剛坍塌的廢墟中。提起右拳,燕沖猛然俯身擊殺——
「轟~」
院內房屋好一陣的晃蕩,泥土從牆上刷啦啦的掉下,周圍眾人感覺到腳下抖了幾抖,隨後便見燕沖方纔所擊處顯現出了一個黝黑的窟窿。
不知情的,還以為這個窟窿是燕沖打出來的。知情者卻是深深明瞭,這是隊長的密室。可是明白歸明白,他們卻不敢妄動一步,生怕被燕沖誤會他們有所圖謀,然後把他們也給化成灰燼。
地下密室內,四盞燭台上的燭光搖曳,密室內的光亮也是隨之忽明忽暗。但是對於燕沖而言,有沒有光亮根本無所謂。他要做的,只是用附影術將密室內的東西全部收起而已。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懷舊的心思,那就是看看當初柳嘯天囚禁自己的囚牢有沒有變樣!
跟燕沖想的一樣,囚牢內依舊黑乎乎的,遠處銀色架子也被煙熏得黑漆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燕沖不由得笑了,他彷彿看到那日自己逃脫後柳嘯天氣得吐血的模樣。
經灰噬術獲得的於歡記憶中顯示,柳嘯天在自己逃走後的第二個月就回到了極地冰域的冰元宗,與其一同回去的還有蔡晴等人。至於這個密室的封印早就被柳嘯天破開了,裡面的強力秘技、天極功法也被一同帶走。留下的僅有數十件將器、為數不少的低級秘技還有人級、地級功法而已。不過燕沖也沒客氣,看都不看以影子覆蓋一圈後,密室內的東西盡皆被其收走。雖然密室內的東西他都不稀罕,但他也不會把這些東西留給巖庭宗,然後讓巖庭宗的弟子修煉後拿著他留下的將器反過來追殺他!
「呼~」
一道模糊黑影裹挾著勁風從眾人身旁刮過。實力低的人,還在惦念著密地內有什麼寶貝東西。而實力達到三級氣元武者及以上的三五人卻發現,那尊僅有二級氣元武將實力的煞神,早已隨風飄然遠去,沒了半點蹤跡……
兩個時辰之後,換了一身乾淨行頭的燕衝來到了孤鷹山下。
見慣了名山大川,小小的孤鷹山也就不放在燕沖的心上了。但是孤鷹山上的勢力,燕沖卻是不敢小覷,這個勢力就是——酬樓!
登上孤鷹山,燕沖受到了以前不曾有過的待遇。倒不是說人人見著他都會點頭哈腰跟見了二大爺似的,不過態度卻較之先前他僅有氣元武者的實力時好了很多。這點,從山巔之上酬樓門口處兩名護衛的微笑態度上就能看得出來。當然,燕沖可不是特地趕來享受這種待遇變化的,而是來看望一下他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玄綺!
在無數人特意的恭敬避讓之下,燕衝來到了力酬任務發佈處。力酬任務發佈處的小姑娘們真是漂亮,瓊鼻秀眉櫻桃小嘴,皮膚白皙貌若桃花。但可惜的是,玄綺並不在。
經過一番詢問後,燕沖終於得知了玄綺的下落。據接任她職的那名小姑娘說,玄綺得到酬樓某位長老的賞識將其收為徒弟,並帶到了極地冰域的酬樓總部。
不管怎麼說,燕沖也在極地冰域待了年餘了,多多少少的總會知道一些事情。人族的勢力,其實並不像外表所看的那樣,僅有冰元宗、巖庭宗以及無極宗,實際上還有第四個勢力也是真真正正的第一大勢力——酬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09:27:34
第三卷 第四十六章 貌美如花
酬樓的總部在極地冰域具體在哪燕衝倒不是很清楚,只不過它的勢力範圍卻已經遍及八大郡七十二都。如若不是酬樓早有言在先絕不摻和到爭霸奪權之中就憑它的勢力涉及範圍,三大宗早就合夥把它給端了。
想想此時那個愛看雪、愛感慨的漂亮姑娘已經回到了極地冰域的酬樓總部燕沖心中也有著淡淡的失落。倒不是說他對玄綺有著什麼特殊的想法,只不過……探尋許久未曾碰面的朋友卻走了空靽靾靻鞂,菃蒿菄萛任誰心裡也不會舒服吧?
收起心思,燕沖正準備離去忽而又想起什麼似的,轉身走向了隔壁的智酬任務發佈處。
「我要托你們找個女子,實力至少是三級氣元武將。背負銀弓,腦袋非常好使,常穿一襲黑衣,身法速度極快,是以兩進一退方式行進的。而且,她一年前經常出現在這座酬樓內。據我個人調查,她現在在極地冰域。」燕沖記不起當初玄綺說尋人需要多少報酬了,不過他也沒等任務接錄者說話,直接將之前從於歡商隊內得到的二十多件將器全部稀里嘩啦的擺在了櫃檯上,「最快多少時間可以查到。」
任務接錄者是名二十來歲皮膚白嫩水靈靈的、貌美如花的小伙子……沒錯,就是小伙子。這小伙子也是見過世面的人,不過在見到燕沖稀里嘩啦的抖摟出如此多將器後,頓時就傻了。他所見過的世面,最多也僅僅只是五件將器而已,哪曾見過連價都不問就出手如此闊綽的人?在他的眼中,燕沖方纔的表現就跟財主拿出一錠銀子買一燒餅隨後又補上一句『不用找了』似的,有錢人!
見貌美如花的小伙子發愣,燕沖也不介意,略加重聲音道:「最快多少時間可以查到她的身份、名字以及背景?」
小伙子這才醒來,對著燕沖歉然一笑,詢問道:「您剛才說,她在一年前經常出現在我們孤鷹山的酬樓,是嗎?」
見燕沖點頭表示確認,小伙子鄭重的對燕沖說道:「一個月,若一月內查詢不到她的名字、身份以及背景,我酬樓自當五倍奉還將器!」
無論是小伙子的神情還是他口中所說的返還將器數量,都足以證明小伙子背後的酬樓有著很大的信心。百件將器,即便是乾元這個衛都都領,也不得不掂量掂量,這可是一個旗的裝備啊!
小伙子攤開宣紙,拿起毛筆唰唰唰唰的揮毫潑墨,一個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在他筆下生出,每一個字都堪比他的容貌那般漂亮。不多會兒後,小伙子放下毛筆輕輕吹乾宣紙上的濕墨,而後遞到燕沖的身前,「請看一下,如果沒有意見,這筆交易我們酬樓接下了。」
燕沖接過宣紙看了看,上面寫的無非就是些交易內容、交易時間以及失敗賠償等等,最後是小伙子的名字——竇飛。於是,燕衝將二十多件將器稀里嘩啦的往他面前一推,「竇飛,每隔十日,我來找你一次。」
「沒問題。」
談妥之後,燕沖收好既是交易內容又是憑仗的字據,朝著酬樓外行去……
半山腰中,燕沖隨便尋了個洞**,一頭紮了進去。略微收拾下裡面的雜草枯籐後,立刻盤腿坐地修煉起來。
燕沖非常喜歡灰噬術,不僅僅只是因為灰噬術可以吞噬對方的記憶並將對方身體化為齏粉,更重要的是,灰噬術還可以吞噬對方的氣元!
如果把修者的丹田比作水缸,那麼修者戰鬥時所用的氣元就是水缸中的水。而平時的修煉,則是將天地間的氣元轉化為泥,糊在這水缸之上,讓它變得越來越厚實,裝的水也越來越多。
天地間的氣元經過修者提煉,最終轉化為『泥』糊在了『水缸』上。而灰噬術,則可以直接從對方糊好的『水缸』中獲取『泥』來糊自己的『水缸』。相比將天地間的氣元轉化為『泥』,後者的方法無疑要快捷的多也方便的多。只不過,對方的『泥』也不是完全可為己用,仍要化掉一些。但是較之於將天地間的氣元轉化為『泥』的速度而言,這種速度仍舊是快捷不少。可以說,有了灰噬術,燕沖提升實力的速度較之於先前而言,絕對是大幅度的提升!
當然,有了灰噬術並不代表燕沖就會濫殺無辜,見一名修者就吞一名修者,強jian犯作案還要選受害人呢,更何況燕沖還算得上是道德高尚。除了巖庭宗的人,燕沖打定主意絕不會去吞噬他人。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別人以各種方式求著他被他吞噬,譬如說:想謀害他的,對他不利的,想謀害他朋友的……
半日之後,燕沖就將從於歡『水缸』中吞噬到的『泥』全部消耗乾淨。輕輕攥了下手臂,他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尤其是實力,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到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如果將二級氣元武將晉陞三級氣元武將的這個過程劃分為三個階段的話,那麼此時此刻,燕沖已經達到了第一階段。當然了,這其中也不全是於歡『水缸』的功勞,畢竟燕沖先前也糊了一段時間的『水缸』。不過兩相比較,還是用灰噬術吞噬別人『水缸』提升實力來的痛快。
由於要等待竇飛查詢黑衣女子的消息,燕沖也就沒急著返回極地冰域,依舊留在了孤鷹山上修煉。雖然這樣速度會慢些,但為了解開心中的疑惑,他也就堅持下來了。好在只有一個月,時間並不算太長。
十日之後,燕沖停止修煉,找到了竇飛。竇飛說查詢身份之人尚未歸來,所以燕沖便繼續回到半山腰的洞內修煉。
又一個十日之後,燕沖再次進酬樓找到了竇飛,竇飛的理由依舊,於是燕沖也就沒有多想什麼,繼續回洞內修煉。
當第三日再上酬樓之時,離當初發佈懸賞任務的時間剛好整一個月。
見燕衝到來,竇飛也不等靠前,自己出了櫃檯噌噌噌跑到燕衝近前,滿臉大汗小臉煞白,顫顫巍巍的低聲說道:「能否再等三天,求求你了,按日子算,去極地冰域探查消息的人此時正在歸來的路上。如果你此時向我索取將器的話,酬樓肯定會給,但我的小命也就不保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不是想知道那名黑衣女子的消息嗎?再等三天,三天之後,消息肯定會回來!」
燕沖凝視了竇飛片刻,見他滿臉真誠不似說假話後,淡然道:「我再等你三天。醜話說前面,如果你想下黑手,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酬樓保不住你。」
竇飛不是傻子,下黑手是什麼意思他也明白,無非就是聯繫人合夥吞了燕沖的二十多件將器,然後將其殺掉。雖然燕沖這話說的不怎麼好聽,但是此時畢竟有求於他且他也已經答應再給自己三天時間,竇飛也就不在乎那麼多了,如蒙大赦般擦了把汗,對這燕沖連聲道:「謝謝、謝謝、謝謝、謝謝……」
竇飛到底說了多少聲『謝謝』,燕沖沒數,他也沒那閒情去數。直接出了酬樓,朝著半山腰中行去。他並不擔心竇飛會吞他的將器,相反他還巴不得竇飛聯絡人吞他的將器。只要竇飛敢這樣做,無懼於氣元武宗之下任何修者的燕沖就會吞了他的『水缸』,然後再慢慢折騰竇飛。至於氣元武宗……肯定不會有氣元武宗出手。為了二十來件將器,哪個氣元武宗會自損面子下手來搶?就跟一個富態的老頭子絕不會去搶娃娃手中的糖一樣,哪怕糖再多,老頭子也不會幹這種事,因為傳出去太他娘的丟人了。即便是傳不出去,那麼這些糖也不值得老頭子搶不是?最壞最壞的結果,來了個瘋老頭搶他的糖,可還有嘯天槍在呢!連柳嘯天都封印術都困不住,還有誰有困的住?因此,燕沖渾然無懼,依舊安心修煉。
三日後,燕沖再上酬樓。
剛剛到山頂還沒進酬樓呢,一直在酬樓門口似熱鍋上螞蟻那般團團轉的竇飛就快步跑了過來,又是鞠躬又是乞憐的,「按照日子來說,他早該回來了,路上定是被什麼事情所耽擱,要知道極地冰域內現在正三宗大戰,有些路是不那麼好走的。兩日,你再給我最後兩日。求求你了,你再給我兩日,我就可以保住這條小命了!」
燕沖伸出手指在竇飛的腦袋上輕輕彈了兩下,然後便話也不說朝著山下行去。竇飛瞭解,這兩下既是說他的腦袋被燕沖保住了兩次,又是指時間再寬限兩日。望著燕沖遠去的背影,竇飛大聲喝道:「我欠你兩條命,你放心吧,兩日後絕對不會讓你空手而歸!」
太陽跑的可真快,修煉中的燕沖只覺得一晃眼的工夫,它就從東邊跑到了西邊。又一晃眼的工夫,它又從東邊跑出來了。再一晃眼,又到西邊落下了。最後一晃眼……他就再臨孤鷹山之巔了。
酬樓門口,竇飛耷拉著腦袋坐在地上。聽聞腳步聲響起,他也沒在意。待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後停在自己身前後,竇飛抬起了通紅的、充滿血絲的眼睛,「你來了?」
「嗯,我來了。」燕沖點頭應道。
竇飛深吸口氣,接著站起身來,對燕沖道:「多謝你送我兩條命,但是我的運氣實在是太背了。」自嘲似的苦苦一笑後,竇飛又道:「兩日前我曾跟你說過,絕不會讓你空手而歸。現在,你跟我走吧,去領那一百二十五件將器。」
死到臨頭,竇飛倒沒有前段日子那種低聲下氣了,反而還顯得鎮定非常。在他看來,既然已經是個死了,倒不如死的瀟灑一點,有骨氣一點。
走了幾步後,見燕沖沒有跟來,竇飛扭頭望去,只見燕沖已經將背影留給了他。望著高舉右手伸出一根手指的燕沖,竇飛什麼也沒有說,但心中的感激之情卻是滿溢。而且不只是心中,眼中似乎也溢出了些晶瑩的東西……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09:28:52
第三卷 第四十七章 再臨衍召門
清晨,隨著朝陽的緩緩升起,覆蓋整座孤鷹山的黑暗猶如海水退潮般一退再退,最終令整座孤鷹山遍佈在陽光之下。半山腰的某處洞**內,燕沖停止修煉。起身拍了拍**,而後朝著座落在山巔的酬樓行去。
酬樓門口,竇飛左轉右挪滿臉的興奮,就差在地上蹦兩下翻仨跟陡然後再大聲告訴人家『我高興』了。見一襲黑衣的燕衝上山,竇飛快步跑上前,從懷裡掏出一塊不知什麼獸的巴掌大毛皮遞給了他。
燕沖接過獸皮,不待他詢問,竇飛就急忙說道:「微火烤,字跡就顯現出來了。」
伸手打了個響指,一條微弱至幾乎要被山風吹散的、彷彿蚯蚓般大小的火龍出現在了燕沖的手中。將獸皮微微烘烤後,上面顯現出了一排綠豆般的小字。
燕沖掃了一眼,而後抬頭望向依舊滿臉歡喜的竇飛,輕輕抖了下獸皮,「知道上面寫的什麼嗎?」
竇飛嘿然一笑,「我哪知道,我們酬樓有規矩,禁止翻看絕密情報。你這份就是,不信你看這。」
說著,竇飛伸手指向了獸皮左上角猶如蓮花一般的灰**案。若非竇飛指出,燕沖還真沒注意到這仿若把綠豆切成十份的細小痕跡。
「你查的那個黑衣女子到底是誰,方不方便告訴我?」
見竇飛滿臉的好奇,燕沖也沒廢話,直接將獸皮丟給了竇飛。竇飛接過有些燙手的獸皮,看過上面漸漸暗淡的文字後,頓時愣在原地。好一會兒後才喃喃道:「不可能啊,怎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此人不可查,五倍奉還酬勞』?」燕沖感覺這件事挺有意思,酬樓竟然自砸招牌,而且還寧可賠錢也不查,「這是為何?」
竇飛揮手對燕沖說道:「你等等、等等,我好好想想這件事。」
燕沖也不急,就這樣靜靜地關注著手捏下巴皺眉苦思的竇飛。
時間不長,估摸著也就撒泡尿的工夫後,竇飛猛地抬起頭來,攥著拳頭篤定的說道:「我知道了,這人肯定跟酬樓總部有關!否則,總部絕不可能下這樣的命令,絕不可能!」
「你是說,這個人有可能是酬樓內的人?」
竇飛點頭道:「即便不是酬樓的人,也跟酬樓有著極大的關係。」
燕沖琢磨了琢磨,腦海中忽然蹦出了一個人的名字——玄綺。不過隨後燕沖就將這個名字抹掉了,雖然玄綺跟黑衣女子的身高彷彿,身材也是差不多,但玄綺的實力僅僅只是氣元武者。而當初燕沖所遇到的黑衣女子,至少也是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這個差別,實在是太大了。當然,如果玄綺有什麼秘技可以掩飾真實實力的話,那這件事就得兩說了。
伸出右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彷彿是要將腦海中所有的想法都拍出去似的。將黑衣女子的身份再次壓在心底後,燕沖淡然道:「能查到最好,查不到也就算了。你呢,你怎麼樣。」
「我?」
竇飛一愣,緊接著就明白了燕沖的意思,笑道:「不關我事。這次是總部下的命令,陪多少將器也與我無關。說起來,我都已經欠你三條命了,卻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燕沖輕輕擺手,「無所謂。」
竇飛可不幹,非得詢問燕沖的名字。只不過,直至一百二十五件將器全部到了燕沖手中之後,他仍舊沒有問出燕沖叫什麼名字。倒不是燕沖有意隱藏自己的名字故作清高,只不過覺得這種事實在是太沒必要,僅此而已。
將燕沖送下山後,竇飛望著燕沖如風般飛速離去的模糊身影,喃喃的說了一聲,「謝謝!」
****************
半月之後,燕沖蕩蕩悠悠地趕回了極地冰域。與其說他是趕回去的,倒不如說是賞景賞回去的。燕字旗有兔八爺帶領著,上面還有乾元給幫襯著,想發生點什麼事情真的很難。於是,燕沖也就不急著無視風雨日夜不休的趕路了。
至於黑衣女子身份的事情,燕沖也想了很多。只不過,腦海中總會莫名地浮現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子——玄綺。思來想去,燕沖決定在心裡對她加一些堤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當初柳嘯天的所作所為,至今仍歷歷在目,也容不得燕沖不防。當然,這只是最壞的打算而已。或許玄綺根本就不是黑衣女子呢?
翻過駝山,燕衝來到了蒙城境內。
蒙城還是當初那個樣子,街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道旁商舖林立鱗次櫛比,巡城的護衛們,也依舊是那麼趾高氣昂,頭抬的幾乎都快抻斷脖子了。只不過當他們感應到燕沖是名二級氣元武將時,高傲的頭顱就會不由得低下,狂傲的表情也會在瞬間被恭敬所替代。直至燕沖吝嗇至連眼角餘光都不捨得給他們就走遠後,他們才繼續抬起高傲的頭顱。
「嗯?吳良他們又被趕了?」
燕沖臉上浮現出了些許的笑意,因為他發現西北方向衍召門的老窩裡有三名一級氣元武將跟一名二級氣元武將。無論是位置還是修者的實力,都非常符合衍召門的條件。況且龐清峰脫離衛都軍之前也算是間接跟他說過了要對衍召門下手,因此他才判定,蒙城的管理權又從衍召門手中丟了。
欲前往方城,必經西北方向的衍召門老窩,因此燕沖決定進去看看。無論如何,自己也掛著個外門長老的名號不是?當然,這只是門面上的理由而已。
片刻後,燕衝來到了衍召門老窩所在的大院。不出他所料,以吳良為首的衍召門勢力確實被趕出了蒙城城主府。否則,吳良跟三位長老也不會齊刷刷的從院中竄出來了。
「吳門主,你們這是?」燕沖笑呵呵地打量著頗為呆愣的吳良四人。
微愣片刻,吳良臉上忽地浮現出了發自內心的喜意,「燕長老,你怎麼回來了?」
燕沖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而後頗有深意的笑望向吳良,「方纔發現有二級氣元武將前往衍召門,以為是龐清峰派的人?」
吳良哭笑不得頗為尷尬,心事被燕沖說中了,能不尷尬嗎?「咳咳,那個什麼,燕長老,咱們進院再談吧!」
吳良在掩飾自己的尷尬,燕沖怎能不明白?於是也就不再多說什麼,笑呵呵的朝著院內走去。
議事廳內,吳良吩咐門內的侍候弟子上茶後就與燕沖聊了起來。聊戰場上的事,聊李辰的表現,偶爾也會聊關於衍召門跟水華門的事情。之所以說偶爾,是因為每當吳良挑起頭,燕沖都會說茶的問題,要麼說茶太燙,要麼就說茶太涼。涼熱都說過後,他又扯出了茶葉從哪來的問題……總而言之一句話,他不想管衍召門跟水華門的事情!
吳良雖沒到聰明絕頂的地步,可也不是那傻不拉唧的呆子。如果第一次燕沖扯開話題是意外的話,那麼第二次第三次呢?而且還都是以茶為由扯開話題,這幾乎就是明擺著告訴他:我不想管。
吳良臉皮不厚,可是為了衍召門,他又不得不把臉皮撐厚一點。
「燕長老,龐清峰說了,如果不是因為你的緣故,我水華門現在已經滅門了。看來龐清峰對你很是器重,我們想麻煩你去跟龐清峰說一聲,把蒙城的管理權交給我衍召門,可以嗎?至少、至少也得讓我們優先從蒙城內挑選資質優秀的弟子!」
燕沖喝了口茶,而後笑呵呵地望向有些急眼的吳良,「這茶葉口感不錯,如果換上清冽的泉水燒開後沖茶,那就更好了!」
……茶,又是茶。衍召門的三位長老對視一眼,繼而周姓長老猛地站了起來,忿忿道:「燕長老,你身為衍召門長老,這種關鍵時刻,必須為衍召門效力!」
張姓長老起身接口道:「不錯,身為長老,你理應為衍召門效力!」
劉姓長老補充道:「還得為剛才藐視門主的態度道歉!」
燕沖端起茶杯猛地朝著三人潑去,杯中剩餘的茶水離弦之箭般迅疾散射,好似冰雹般劈里啪啦的砸在了三人的臉上,卻沒有令他們受到絲毫的傷害。
三名長老心中一驚,甚至連吳良也愣了,盡皆呆呆地望向燕沖,三名長老甚至連臉上掛著的茶葉末都沒有抹去。燕沖潑的茶水,以他們一級氣元武將的實力都躲閃不及。如果剛才燕沖手中攥著的不是茶杯,而是他那桿黑亮的嘯天槍呢?
將空蕩蕩的茶杯重新放回桌上,燕沖淡然道:「當初你們一個個的讓我帶領九名水華門的降者去衛都替衍召門送死時,怎麼沒拿我當長老?現在又想起來我是長老了?」
不待吳良跟三名長老有何反應,燕沖又道:「看在李辰跟我出生入死的份上,我保住你衍召門不滅,但也僅僅只是如此。如果想奪回自己的東西,靠的不是乞求別人幫助,而是己身的實力!這點,你們四人遠不如李辰清楚。好自為之吧!」
話音剛落,四人只覺得一道黑影自眼前悄然劃過。待回過神來再看燕沖的位置時,紅木椅上早已空蕩蕩的。這時他們才明白,如果燕沖剛才若真的想要動手,就沖這神出鬼沒的速度,莫說是他們四人,即便再翻上一番,也不夠燕沖的!
苦笑的吳良此時已徹底明白,燕沖此次前來衍召門並非念著那個外門長老的身份,而是念在李辰隨他出生入死的情分上……
吳良並不忌恨燕沖,畢竟是他衍召門負燕沖在先。而且,他心中對燕沖還很是感激。因為燕沖臨行時的一番話讓他醒悟,這次他可以乞求燕沖幫他取回蒙城的管理權,下次呢?難道以後衍召門的每一次危機都要乞求別人幫忙度過?
「燕沖說的對,如果想要奪回自己的東西,靠的不是乞求別人幫助,而是己身的實力!從此時開始,我將開始閉關修煉。若無大事,不可擾我!」
燕沖所不曾料到的是,他今日的一番話,鑄就了數百年之後極地冰域內人族中的又一大勢力,衍召宗。而衍召宗的開宗宗主,便是此時的二級氣元武將——吳良!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第三卷 第四十八章 貴重的魚餌
「前後才不到兩個月而已,衛都軍竟輸的這麼慘?」
此時與燕沖面對面交談的,正是水華門的門主,曾經龐字旗的旗主——龐清峰!
欲到方城必經過連城,而連城恰好又是水華門所在處。因此,燕沖在經過連城時,恰好被龐清峰所撞見。本來,二人也就是互相聊聊最近發生的事情,問聲好也就罷了。但出乎燕沖意料的是,他竟然從龐清峰口中得到了一個令他感覺到不可思議乃至於不敢置信的事情,衛都軍大敗!
「慘?被穆都軍擊敗於鹿城城下這還只是個開端而已,自那以後,穆都軍發起反擊,衛都軍節節敗退。簡單說吧,衛都軍用兩個月拿下滋都,穆都軍用一個月將滋都徹底收回。聽說此時穆都軍正在整軍,稍後就會攻我衛都。」
此時此刻,龐清峰在燕沖眼中就是位雷公,一個接一個的晴天霹靂狠狠炸在了他的頭頂。雖然不是什麼重擊,但令他心驚卻足夠了。憑借魂契術的關係,燕沖可以輕易感受在兔八爺的存在,這就直接證明了兔子沒死。可是沖之隊呢?要知道,沖之隊可是他費勁心血苦心栽培起來的,少一個他也捨不得,哪怕給名一級氣元武將換,他也不換!
「我先走了,龐門主保重。」
龐清峰望著燕沖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頭苦笑,「真是個急性子,連衛都軍現在在哪都不問就跑了。」
衛都軍在城池內還是在平原上,燕沖確實不知。不過他卻可以輕易找到衛都軍駐紮地,因為他能通過魂契術感應到兔八爺所在的位置。
一路向北狂奔兩日一夜,終於趕在三日後,燕沖在當初攻擊瀾城時衛都軍的駐紮地內遇到了兔八爺以及平安無事的沖之隊。
望著周圍的一草一木一沙一石,燕沖不由得歎然,「當初來時,衛都軍駐紮在這,為的是攻擊。此時此刻,衛都軍依舊駐紮在這,然而為的卻是抵禦攻擊。說說看,怎麼回事?」
眾人在燕沖的招呼下圍坐成一圈,而後紛紛發表起了自己的高談闊論。無論輔以怎樣的個人看法,他們都不曾脫離掉一個主題,那就是——冰元宗被無極宗耍了,而且耍得滴溜溜的轉!
經過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後,燕衝將從眾人口中得到的信息揉合成一團,而後漸漸拉成了一條直線:冰元宗起初打的主意是坐收漁人之利,但在無極宗的巧言令色以及厚重利益引誘下,冰元宗終於決定參戰。剛開始兩宗的合作確實愉快,出乎巖庭宗意料的打了它一個猝不及防,以至於滋都失陷,與此同時連先前打下的無極宗地盤也在慌亂中被無極宗給收了回去。
但是在無極宗收回了地盤後,突然宣佈與巖庭宗停戰。結果就不必詳說了,一個打倆還是一個打一個,這筆賬毛頭小孩都知道怎麼算。無極宗與巖庭宗先後宣佈互相停戰後,冰元宗可就倒八輩子血霉了。見有人打瘋狗,他也跟著去打。結果那人趁機抽身而退,瘋狗開始咬他了……
沖之隊中有不少人認為這場仗本身就是無極宗跟巖庭宗計劃的,兩宗合演一齣戲誘使冰元宗參戰,然後再對付他。燕沖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現在還沒有掌握無極宗的準確動向。如果無極宗真的出兵攻打冰元宗,那麼事情就明瞭了,確實是一出釣魚戲。如果無極宗始終隔岸觀火,那麼事情的真相也會徹底瞭然,無極宗借冰元宗擋住巖庭宗,自己抽身而退。
不管怎麼說吧,反正現在的情況就只有一個——冰元宗被耍了。區別就在於是被無極宗耍,還是被無極宗聯合巖庭宗一起耍。
「去見見乾元吧,他這段時間總念叨你,估計都快懷疑了!」
兔八爺口中所謂的懷疑是什麼,燕沖心中清楚的很,『強者師傅』唄!
「好,我去看看。」
說完,燕沖就朝著乾元所在的中軍大帳行去。
大帳之中,乾元倒背著手在帳內不停的踱步。就憑他那緊皺的眉頭,眼前絕不敢有飛蟲蚊蠅晃動,因為它們怕被夾住!
「都領大人,我回來了。」
「燕沖?」見來人是燕沖,乾元心中大喜。得力干將,終於回來了!不過,這種喜意沒維持幾息工夫,瞬間又被濃濃的失落感所沖淡。臉上的驚喜,也在眨眼間被苦笑所替代,「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坐吧!」
在乾元的招呼下,燕沖與其一同坐在了帳內的石案上。
「跟你師傅學秘技了?」
「嗯,學了兩個。」
乾元點點頭,然後就不說話了。燕沖也沒有說話,在心裡暗暗思慮無極宗到底給了冰元宗怎樣的重利,才能成功誘使冰元宗替他擋狗。於是乎,帳內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實在是想不明白冰元宗到底被什麼東西所引誘的燕沖終於開口,將心中疑惑露給了乾元。
乾元苦笑不言,只是兀自輕輕搖頭。見乾元不準備說,燕沖也就放棄了追問的心思。
然而就在燕沖放棄的一剎那,乾元忽然開口了,「在咱們極地冰域,已經整整千年沒有出現過一名成功破碎虛空的修者了。」
燕沖對這事早有耳聞,不過並未深入探究,畢竟他現在離三級氣元武宗還很遙遠。只不過此時聽到乾元說起,也就靜下心來做了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千年之前,有位名叫釋君的強者以磅礡的氣元化作一劍,將虛空所劈裂,之後就在彩光的接引中消失了。這件事情確屬真實,是由一代代氣元武宗口口相傳下來。而這個名叫釋君的強者,就是無極宗的開山祖師!」
「釋君在破碎虛空之前為自己立下了一座衣冠塚。或許是擔心實力不夠反被虛空迸裂開的裂縫所絞殺,又或許是因為其他什麼緣故,總之咱們先暫且不談。單說這衣冠塚,就座落在無極宗的宗內。衣冠塚內留下的東西,不僅僅是釋君破碎虛空前留下的功法、秘技等,還有大統一極地冰域後搜刮的大量寶物。不過這也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衣冠塚內有著他所記錄並留下的破碎虛空心得體會!」
「釋君破碎虛空後,無極宗麾下數不清的門派開啟跟無極宗作對。釋君活著的時候,他們懼於釋君的強勢,各個效忠無極宗。但在他破碎虛空之後,他們聯合起來也就不懼無極宗了。在跟無極宗作對的無數門派之中,有兩個門派勢力最大。一個叫做巖庭門,另外一個叫做冰元門。眼看著釋君打的江山要被自己所斷送,無極宗當時的宗主做了一個十分英明的決定,跟兩門平分天下。其中肯定有些波折,在此我也就不一一贅述了,反正演變成了現在這個結果,三宗鼎立。」
「由於無極宗有著釋君留下的大量寶物,所以長久以來穩穩佔據了第一大宗的位置。更重要的是,每一任無極宗的宗主,都是極地冰域人族勢力內毫無爭議的實力第一人。原因,就是釋君所留下的破碎虛空的心得體會。雖然當時他不確定留下的心得體會有沒有用,但後來事實證明,他走的路是對的。至於近千年來為何無極宗終無一人再度成功破碎虛空,這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東西在無極宗的手上。不過無極宗每一任宗主的實力,都是鐵打的第一人,紋絲不動。」
話至此,乾元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因為他心中很清楚,燕沖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冰元宗到底是被什麼東西所誘惑。
燕沖腦筋微微一轉,繼而道:「或許身為二級氣元武將的我無法理解三級氣元武宗迫切想要破碎虛空更進一步的心情,但我依舊可以猜得到,無極宗拿出的是釋君留下的心得體會,但僅僅只是略有好處的一小部分而已。」
乾元苦笑著點點頭,「你猜的很對,確實是略有好處的一小部分心得體會。而且除此之外,無極宗還許給了冰元宗不少的好處。雖然這些好處已經全部拿到,但無可避免的是,冰元宗變成了無極宗的擋箭牌。起初我不明內情時,不理解宗主跟宗內長老為何會集體通過攻擊巖庭宗援助無極宗。但是現在我理解了,這餌太香了,香到明知是誘餌,也會忍不住去吞下去。氣元武宗想要更進一步的瘋狂,你不懂!」
乾元說燕沖不懂,其實他懂,他在得知自己因為修煉了沒有後續功法的《大力破山訣》時就懂了這種瘋狂。同樣是梯子,有十米高的、有百米高的還有千米高的。自己的體力明明比對手充沛,但礙於梯子的限制,只能爬升到十米或百米,等待著對手蝸牛爬似的順著千米高的梯子超過自己。這種極致的煎熬,最終就會演變為瘋狂,就像是燕沖當初以十賭十死騙取柳嘯天一樣。
「如果是我,我也會吞掉這個餌吧?」燕沖在心中暗暗詢問到自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09:29:19
第三卷 第四十九章 姓乾的混球
夕陽西下時分大地上籠罩起金色的寂靜,遠處山巒披上了晚霞的綵衣。夕陽只能乘一點點空隙迸射著一條條絳色彩霞,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魚偶爾翻滾著金色的磷光。那天邊牛乳般潔白的雲朵,也變得火帶一般鮮紅滬就跟遙遠的最西方騰起了漫天火焰一般。
「好!好!好!」
衛都軍駐紮地的中軍大帳內,猛然響起了乾元斥滿狂喜的大喝聲。嚇得從旁邊走過的護衛一顫直至半晌後心臟還『砰砰砰』的急跳。
帳內,乾元狠狠地拍打著燕沖的肩膀,難掩此時心中的興奮,「好啊,我最近就一直在愁該如何提升士氣,沒想到你竟然出了這麼個主意!對了,有把握嗎?」
燕沖也不作答,微笑著取出嘯天槍對乾元反問道:「試試?」
「來!」乾元也不墨跡,起身走到燕沖對面,「來吧,盡全力!」
「不要大意。」
燕沖鄭重提醒了乾元一句,接著提起嘯天槍,瞬息間對著乾元的頭顱、心臟、肺部以及丹田『唰唰唰唰』連刺四槍。四槍之快,猶如四把嘯天槍不分先後擊向了乾元,直至收槍之後,四道槍影才開始顯現出來,其速之快,絕非勢若風雷所能形容。
乾元起初聽聞燕沖的那句『不要大意』,是當成笑話聽的。但是在燕衝出槍的那一剎,他已然知道這不是一個笑話,而是一個悲劇,氣元武宗被二級氣元武將逼的不得不還手的悲劇!
「鏘!鏘!」
一道犀利的紫色劍華自乾元身前劃過,兩道鐵器交加的聲音幾乎同一時間不分先後的響起。隨後,就見燕沖收槍笑呵呵地望向乾元。
此時的乾元已然驚出一頭的冷汗。不可否認的說,他確實小看了燕沖,僅僅只用了八成的實力。可這八成的實力,卻導致他持劍的右手發麻,胸前左右兩處的衣服上皆破了一個小窟窿。這還是燕沖對他虛擊的結果,如果剛才再將嘯天槍前刺半尺……或許乾元依舊不會死,但創傷是絕對不可避免的!
運轉氣元將額頭上的冷汗蒸發掉,隨後乾元不由得感歎道:「厲害,我的枯名劍是件宗器,沒想到在你嘯天槍攻擊之下隱隱有防不住的架勢。尤其是配合這一槍四擊,已經有絕對的資格將我重創!」
「都領大人,咱們之間就不說這些話了,沒意思。」燕沖笑呵呵地說道:「這種程度的攻擊或許會重創你,但哪個氣元武宗會像你這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等候我的攻擊?怕是我還沒出手,他們早就以更快的速度對我動手了!再說了,你們可以飛,但我卻不可以。」
「不管怎麼說,這個秘技依舊厲害的很,你手中的嘯天槍應該也是宗器吧?哈哈!」
乾元此時端的是心情舒暢,連眉前都有飛蟲掠過了。要知道,先前那些飛蟲都還很怕從乾元面前經過時被他用眉毛夾死的……
出了衛都軍的駐紮地,乾元對燕沖囑咐道:「注意安全,寧可一個不殺,你也不能受傷!」
「放心,一切按照計劃行事,絕不會有紕漏的!」
說罷,燕沖取出嘯天槍施展疾亂,隨後整個人就像是大老鼠一般,噌噌鑽進了地下。
感應著越行越遠的燕沖,回憶著燕沖如爬桿般飛速提升的實力,乾元喃喃自語,「再過幾年,你會爬到怎樣的一個高度呢?」
這個問題乾元沒有過多的思考,因為隨後他就想到,不管燕沖爬到怎樣的一個高度,在他的眼中,依舊會是當初那個狂妄的、囂張的、敢作敢為的、衝勁十足的燕衝!
*******************
此時的瀾城,絕非當初那個被一支攻擊小隊給打趴下的瀾城。就城內所駐紮的勢力而言,一名一級氣元武宗,二十多名三級氣元武將……多不勝數。因為,穆都軍就駐紮在這瀾城之中。
穆都軍的統領名叫穆術仁,同時也是穆都的都領。手中那把足有三米長半米寬的長刃刀,不知斬下了多少的頭顱。雖然他只有一級氣元武宗的實力,但是在巖庭宗內卻也是有一號的高手。當然,不僅僅是他的長刃刀霸道,他的人更是霸道,對敵人的霸道!
「宗主怎的還不下令攻打衛都軍,老子都快憋瘋了!」城主府內,穆術仁扯著嗓子罵罵咧咧的喊道:「早就聽說乾元那個混球有一手,沒想到兩軍一開戰,這混球拉起隊伍就跑。跟老子打一場再跑也好啊!他娘的,他就不!見了老子撒腿就跑!」
忽地一聲長嘯沖天,「把老子憋瘋了!」
同在議事廳中的眾旗主望著主座上摳完腳丫又摳鼻子最後還仰天長嘯的穆術仁,實在是苦笑無言。再善於拍馬屁的人,此時見了穆術仁這番作派也會沒了拍馬屁的心情。況且,穆術仁還非常討厭被人拍馬屁。他認為,拍馬屁的人,都是沒有實力的人。沒有實力的人,都是該死的人。因此,前前後後有三名旗主是因為拍馬屁而喪命的……
突然,正摳鼻子摳得極爽的穆術仁一把撈起差點戳到屋頂的長刃刀,二話不說頓時沖天而起,只聽得『嘩啦』一聲響後,屋頂就被穆術仁給裝出一個天窗。別說,這天窗還挺圓,就跟照量好了似的。
屋內塵土瀰漫,但眾旗主無一人躲避,而且在他們的臉上盡皆浮現出了錯愕的表情。因為他們同時發現,瀾城之內突然多了一名氣元武宗。
乾元,一級氣元武宗,手持一口鋒利的枯名劍,身著一身惹眼的紫袍。此時,他正站在瀾城之內。而穆都軍眾旗主所發現的那名氣元武宗,正是他!
「哈哈,乾元你這混球終於出來了?」赤著腳丫落地的穆術仁肩扛長刃刀,邁著大步走向乾元,「怎麼著,想求和?求和也得先打贏我再說,我們巖庭宗不跟廢物混球談判!」
乾元原本沒有表情的臉上此刻一片怒意,「如你所願!」
體內氣元狂放而出,攪動的周圍天地間氣元大為騷亂,似有股股狂風沖天而起,催的乾元長髮根根倒立,配合他此時臉上的怒意,好一個怒髮衝冠!
穆術仁看起來高高的個頭粗身板,儼然一副田間地頭莊稼漢的模樣,但動起手來可不含糊。乾元話剛說完呢,他那大腳板子『啪』的一腳踩在地上,之後手中三米長通體散發著刺眼光芒的長刃刀就勢若削風般狠狠地削向了乾元的身子。若是這一下給他削實在了,那乾元非分成上下兩半截不可。
「鏘!」
一道清脆的鐵器交擊聲響起,乾元藉著長刃刀猛削之勢快步後退。後面沒什麼東西,就是兩間大房子,房子裡還待著十名修者,而且實力也還不錯。當然,也僅僅只限於不錯而已,否則也不至於在乾元輕輕揮劍之後把自己給腦袋嘰裡咕嚕的掉在地上。
「姓乾的混球,打不過老子別拿小的撒氣!」
說歸說,但穆術仁的手上可沒閒著,半米寬的長刃刀在穆術仁手上如龍似虎活靈活現,絲毫也沒有因為刀身過長過大而顯得不順,相反還大開大合顯得極為霸氣。
「唰!」
從天而降的一刀,將乾元身後的石砌房屋如切豆腐般輕易的一分為二,而乾元則早在他動刀的一瞬間朝著旁邊疾速竄去,身上沒有留下絲毫的傷勢。
躲是躲了,但在躲的同時乾元也沒閒著。手中枯名劍宛若蛟龍上下翻飛,隨後就憑空勾出一朵紫色的如同鍋蓋般大小的蒲公英。隨著枯名劍的甩擊,紫色蒲公英驟然脫劍而出,只見一道絢麗的紫色亮芒劃過,緊接著穆術仁所在處就響起一道轟然巨響,堪比九天神雷擊中誰家屋頂了,霎時間,塵土四起紫光大溢,以穆術仁為中心騰起一個半徑五米的紫色球形光幕!
「?啷!」
紫色光幕中的穆術仁將擋在身前的長刃刀猛地旋轉,只聽的『啪啪』的碎裂聲響起,紫色光幕便如王八蛋被破殼那般毫無規則的四散裂紋。只眨眼的工夫,蛋殼徹底碎裂消失在天地間,王八脫殼而出......呃,是手持長刃刀的穆術仁脫殼而出。
紫色光幕盡皆消逝,漫天灰塵被風吹向遠處,立身與米餘深大坑中的穆術仁猛地躍出,手抬大刀遙指乾元怒聲喝道:「你個混球是揣著陰謀來的,特意用大範圍殺傷性秘技傷老子手下的修者,然後引老子離開,最後再派人來屠老子的手下,陰險!」
「就是這樣,你上不上當?」說罷,乾元仰天狂笑,絲毫也沒把穆術仁放在眼裡。
但在乾元的心中,完全就是另外一種想法了。他從未跟穆術仁交過手鬥過智,但多多少少也聽到過這個擁有『戰瘋』綽號的穆術仁。在之前乾元還認為此人極易上當,但此時看來,戰瘋絕非有力無智的莽漢。相反,此人的腦筋還極其靈活。因為他所說的,正是乾元想做的……
穆術仁同樣也是說一套,心裡想著另外一套:「瀾城之內有著三級氣元武將二十多人,若無氣元武宗來襲,想要擊殺他們除非衛都軍全動。若是有氣元武宗相助的話,早就跟乾元合夥來擊殺我了,何必等著屠二十幾個三級氣元武將?」
只腦筋轉了幾轉穆術仁就打定心思,吩咐眾人小心衛都軍偷襲攻城後,穆術仁對著乾元厲聲喝道:「城西百里便是大片平原,你這混球可敢與老子一戰!」
乾元心中竊喜面上暴怒,「今日我必殺你!」
「哈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隨著穆術仁一同朝西面疾飛而去,追尋著這道聲音的,還有眼中劃過一道精芒的乾元,「接下來可就看你的了,燕衝!」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09:29:50
第三卷 第五十章 一鼠逗群貓
穆術仁的一番話令整個瀾城上上下下如臨大敵。眾旗主紛紛回到各旗召集起手下的小隊長,以應付極有肯能發動攻城戰的衛都軍。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衛都軍的統領乾元此次前來,似乎僅僅只是為了跟穆術仁鬥上一場。因為無論是他們城上的瞭望者還是遠在衛都軍紮營地附近監視的探子,都沒有發現衛都軍有任何的異動。
「難道乾元是被都領大人一口一個混球給罵惱了?」
儘管這個理由不是很充實裶但此時眾旗主的心中卻紛紛以這個理由來解釋乾元此行的目的。除此之外,他們再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突然城內的眾多旗主幾乎同時一愣,緊接著就是二級氣元武將、一級氣元武將,最後又是三級氣元武者。他們發愣有個極大的共同點,那就是同時發愣。就跟有一把碩大無比遮天蔽日的巨錘同一時間擊打在他們頭上似的,打的他們齊齊發愣。
「竟然有名二級氣元武將在地下穿行?」
「看起來像是要偷襲咱們瀾城!」
「開什麼玩笑,他區區一名二級氣元武將,只要敢露頭,就會被咱們穆都軍二十多位旗主活劈成八瓣兒!」
瀾城之內眾人愣過之後,紛紛露出了看熱鬧的神態。哪怕實力最低的三級氣元武者,此時也沒有絲毫擔心。他們有什麼可擔心的?瀾城內的氣元武將,可是有足足兩千多名!單單是一人一道氣元斬出,來者也定會屍骨無存!
可是城內的眾旗主卻不這麼認為,因為他們發覺來人的實力雖是二級氣元武將,但速度,卻遠超他們這些三級氣元武將!
正待開口提醒眾人小心防備之時,城中樊字旗的旗主樊老五立身處忽的湧起一股四五米高的土柱。隨著土柱的沖天而起,碎石泥土紛紛濺落四處,繼而顯現出了土柱中所包裹的一名黑衣男子。
發覺不妙的樊老五早就立身旁側,同時也準備好了必殺的一擊。然而在來人『出土』的那一刻,樊老五早就聚起的秘技卻遲遲未發,相反整個人還顯得略微呆愣。打量來人,劍眉鷹揚面相剛毅,身著一襲黑色長袍,手持一桿黑亮長槍,而且在長槍的槍身上,還盤繞一條暗金色的、栩栩如生的妖龍。很顯然,此人正是燕沖。而他的手中的長槍,則是——盤龍槍?
無極宗宗主巫驚的盤龍槍在燕沖手上,這是巖庭宗上上下下幾乎都知道的事情。但事實上,燕沖拿的根本就不是巫驚的盤龍槍,而是神秘強者留下的嘯天槍。或許外表真的很相似,但本質應該有著很大的不同。最起碼,盤龍槍在淬火之時不會用妖龍血!
盤龍槍也好,嘯天槍也罷。不管怎麼說吧,持槍者的身份總不會有錯,燕衝!
「哈哈,宗主早就有令,拿下你有著不可想像的好處。既然今日被我遇到你,那可就是我撞大運了!」
樊老五很是高興,儘管他已經發覺燕沖的速度要遠超過他,但在他的心裡,二級氣元武將總歸是二級氣元武將,只不過速度快上一絲罷了。就像是綿羊長上翅膀,依舊不會是老虎的對手!
只不過在燕沖身形倏地從其眼前消失的一剎那,樊老五終覺出了不對。發覺著了極大的危險靠近時他連忙閃身一旁,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身體竟然如同陷入淤泥一般,幹著有一股子力氣卻無處可使。
「噗!」
沉悶的一道聲響自樊老五胸前響起,僅差一步就可脫離淤泥感的樊老五雙眼大瞪,其中不乏痛苦之意,但更多的卻是驚魂失措的恐慌。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本來應該是手到擒來的燕沖,此時竟然用長槍輕易偷穿了他的身體!
無論是戰鬥經驗還是自身的實力,樊老五與燕沖勉強可以說是在伯仲之間。如若不是方才見到燕沖從而引起的一時大意隨後又被氣元網所圍困,他斷然不會如此輕易的就被燕沖手中嘯天槍透穿胸膛。然而即便是如此,他依舊擁有反擊之力!
不待燕沖抽槍,樊老五猛地抓住嘯天槍,緊接著揮動單手瘋狂聚集起了天地間的氣元,在其身前,燕沖可以隱約看到一個白色的球形輪廓,透過破蒼鑒的感應,燕沖甚至可以清楚發覺這個白色球形輪廓的內部氣元構造!就像是一個球,球表是由樊老五的氣元所縫製,而充盈起這個球並令它越來越大的,則是由樊老五瘋狂吸納的天地間氣元。眼瞅著這個氣元球越來越大,球表也越來越稀薄,燕沖腦海中立時幻想出了最終的結果:球表在撐破的瞬間引發球體內的氣元,隨後就會發生大規模的氣元爆!
「要死一起死!」
樊老五面色猙獰,仿如化作一隻厲鬼。即便是死,他也要拉上殺他的那個人——燕衝!
「下輩子再說吧!」
燕沖懶得跟樊老五拔河,雖然他有著絕對的力量可以從樊老五手中將嘯天槍接過,但他懶得這樣做。有驢拉磨,誰會自己動手?
施出附影術,樊老五隻覺得一股無可匹敵的強勢力量瞬間將嘯天槍從他手中奪走,緊接著被奪走的嘯天槍就隨著燕沖一同消失不見。燕沖的離去,樊老五倒是可以通過天地間的氣元感應到他是在瞬間鑽進了地下,可嘯天槍呢?在他的眼中,嘯天槍可是實實在在憑空消失的!
「啊!!!」
樊老五氣的仰天咆哮,只不過咆哮聲還未傳出多遠,就被轟然一聲巨響所覆蓋。在城內他人的眼中,只見樊老五所在的屋子突然爆炸,隨後便見碎石泥塊四處迸射。其中有塊拳頭大小的碎石,竟將附近那名猝不及防的一級氣元武將當場爆頭,鮮血之中夾雜著一絲微白,霎時濺落在牆壁之上,好似一副盛開的妖艷花朵。只不過,這妖艷花朵令人有些噁心……
「本來想重創三級氣元武將,然後抓住用灰噬術吞他們的氣元。此時看來,殺他容易,重創他容易,可想要吞噬他們的氣元,有難度!」
如果只有一名三級氣元武將,那麼燕沖可以慢慢磨他,直至磨的對方沒有絲毫氣力。但此時瀾城只內可不僅僅只有一名三級氣元武將,而是二十多名。顯然,他們絕不會給燕沖慢慢磨的工夫!
「算了,就拿二級氣元武將下手吧!」
燕沖繞道他處再次破土而出,一舉將旁側的二級氣元武將擊至重傷,隨後探出左手按在了此人的腦袋上。接下來,這名二級氣元武將就開始打起了哆嗦。或許是恐懼的緣故,又或許是燕沖吞噬他體內氣元的緣故。總之,他哆嗦了……
瀾城內眾旗主雖然一直有注視著燕沖的動向,但是燕沖的速度委實太快,快到他們明明已經探知到燕沖會從哪出來,卻始終後他一步趕到。
「他是燕沖,宗主懸賞追拿之人!」
嘯天槍,已然成為了燕沖的第一特徵,雖然眾人一直以為這桿槍是巫驚的盤龍槍。
沒人會在乎那名小小的二級氣元武將,相比於燕沖這個香餑餑而言,二級氣元武將的性命連屁都算不上!霎時間,眾旗主似蚊蠅見血般一哄而上,五顏六色的氣元、五花八門的將器如同漫天的冰雹一般紛紛襲向燕沖所在處。
「砰~~~」
「轟~~~」
只短短一瞬間,燕沖所在處就被濃濃的灰塵沙石所籠罩,黃濛濛的,伸手不見五指。
眾旗主紛紛以氣元蕩盡黃濛濛的塵灰,只見燕沖先前所在處,此時已滿地創痕溝溝壑壑。至於燕沖其人,哪還有半點影子?
「他在這!」
極遠處忽地響起一道尖聲,眾旗主連忙群貓逮鼠似的朝著聲音來源處疾奔而去。
幾息工夫後,燕沖的身影就落在了眾旗主的視線之中。只見他左手拎著一件衣服,右手抓在了又一名二級氣元武將的腦袋上。在左手拎著的衣服下方,有一堆灰白色的粉狀物體。見眾旗主到來,有名臉色煞白的三級氣元武者對他們顫聲解釋道:「那個二級氣元武將變成灰了。」
此話傳入眾旗主耳中,令他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就是火化也得燒會兒吧?那名二級氣元武將竟然在瞬間被滅成了飛灰,還有燕沖的速度,竟然抓著一人還如此之快,若是獨身一人呢?
「圍殺,千萬別讓他逃了!」
一人開口,眾人響應,迅速繞成一圈將燕沖包裹在其中,隨即就欲群起而攻之。
「上天做不到,下地還可以。」
燕沖環視著眾旗主嘿然一笑,繼而聚起疾亂,似大老鼠般倏然竄入地下。眾旗主連忙以強力秘技猛攻燕沖逃脫處,震耳欲聾的巨響不停傳出,碎石土塊更是不停迸射。然而,此時此刻的燕沖早已下到地低深處百餘米。雖不是太深,但阻擋眾旗主的攻擊已然足夠。
「你們自認為是貓,認為我是老鼠。可以!不過,今天我這隻老鼠可得好好逗逗你們這群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09:30:30
第三卷 第五十一章 瀾城,我又來了
夜已極深,但瀾城之內依舊一片閃爍的光亮。熊熊燃燒的火把人手一支,將整座瀾城照得有如白晝。
在眾旗主的陪同下,穆術仁肩扛長刃刀,光著大腳板子走在城中。地面上的土窟窿隨處可見,每個都有米餘。穆術仁對著旁邊一名高舉火把的護衛伸手示意,那名機靈的護衛立即上前,將熊熊燃燒著的火把投到了黑漆漆的土窟窿內。
墜入窟窿內的火把起初還挺好,將周圍似刀切般整齊的土壁映得極為清晰,但是隨後就變得隱約模糊起來,直至十數息後隱隱的焰光徹底消失。也不知是火焰熄滅了還是火把墜的太深,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個土窟窿深不可測!
「痛快,今天老子跟乾元打得痛快。」穆術仁話音陡然一轉,像是責備自己一般緊握顫抖的拳頭厲聲喝道:「可燕衝來我瀾城殺得更痛快!」
一名三級氣元武將身死,七名二級氣元武將化灰。說句心裡話,這種損失穆術仁根本不放在心上。但是,乾元跟燕沖合起伙來打他的這一巴掌,可真的是打了個響亮!
「管好各自手下的勢力,老子出去一趟!」
滿臉怒氣的穆術仁揮起三米長的長刃刀正欲離開,一位花白鬍子的老旗主倏地閃身上前,將穆術仁攔下,顫著鬍子急聲道:「都領大人,去不得啊!」
穆術仁看也不看老旗主一眼,猛地沖天而起,朝著東南方向疾飛而去。只眨眼間的工夫,就消失在了濃濃的夜幕之中。
鬍子一大把的老旗主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他的腦筋卻絕對好使。見穆術仁不聽自己勸阻且已飛遠,老旗主『噗通』一**坐在地上,兩行渾濁的老淚滑過皺巴巴的面龐,口中哀聲歎息。
眾旗主可以猜到穆術仁此去理應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卻不知道老旗主為何著急又為何而哭。其中一位年輕的旗主彎著腰對坐在地上的老旗主詢問道:「老旗主,你這是為何而哭?」
「我在哭我自己身死,在哭你們其中的幾人也要身死哇!」
老旗主抹了抹眼中的淚珠,顫顫巍巍的起身朝著遠去行去,口中還喃喃的重複嘀咕著,「無能莽將,誤我千軍。無能莽將,誤我千軍……」
*********************
今夜的衛都軍營地可謂是熱鬧非常,先前掛在衛都軍眾人臉上的陰霾隨著燕沖與乾元的偷襲一掃而空。雖然只是小小幹掉了一名三級氣元武將和七名二級氣元武將,但這畢竟是自巖庭宗將攻擊矛頭對準冰元宗後的第一場勝利。貧窮時,送一個饅頭就是善人。富裕時,送一頭豬也不會放在眼中。此時的衛都軍,正是如此。
衛都軍歡快,小獸也歡快。趴在燕沖肩膀上的小獸流著哈拉子瞪大眼睛左右打量著整個營地內隨處都可見到的烤肉,實在是不知道先啃哪塊好。
燕沖見狀笑罵了一句『饞鬼』,而後將小獸·交給兔八爺,由兔八爺帶著『進膳』去了。
深吸一口氣後,燕衝來到乾元帳內,笑望著滿臉興奮的乾元,道:「都領大人,不至於吧?外面那些人樂也就樂了,你怎麼也樂的合不攏嘴?」
「你是有所不知啊!」乾元起身招呼著燕沖走出大帳,環視臉上洋溢著喜興的眾人說道:「自無極宗與巖庭宗相繼宣佈停戰後,我就收到了宗主的密令,嚴禁主動出戰,徐徐讓出滋都。雖然不明白宗主想幹什麼,但我只能照做。可這樣做的直接後果,就是令整支衛都軍士氣低下。身為旗主想必你也應該瞭解,士氣不僅僅對於平常軍隊有效,對於我們修者軍隊同樣有效。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考慮如何在不開戰的情況下把衛都軍的士氣提上去。今天我們做的事情雖小,斬殺的敵人也是不多,但間接的收穫卻是不可估量的!」
燕沖琢磨了琢磨,也對。衛都軍是第一路軍的先鋒軍,先鋒軍遇戰不戰一退再退,丟失士氣可不僅僅是衛都軍,就連身後的中軍也會跟著士氣低下。而今日他跟乾元的所作所為,無疑是為衛都軍下了些猛料,令低下的士氣大幅漲升。而且,還間接將第一路軍的中軍士氣提了起來。可以說,此時的衛都軍,已經成為了第一路軍士氣的標桿。
「不說這些了。」乾元笑著擺了擺手,倏地扭頭問道燕沖,「對了,剛才找我有何事?」
燕沖收起了笑容,對乾元鄭重道:「都領大人,我們要防止穆術仁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乾元聞言收起了笑容,略作沉思後對燕沖道:「穆術仁不是傻子,而且我還感覺他挺聰明。他不可能想不到吧?」
「如果換作你是穆術仁,被我跟乾元當眾打了一巴掌。你覺得自己的理智經得起怒火灼燒嗎?」燕沖反問道乾元。不待乾元答話,燕沖又道:「或許穆術仁能壓制住衝動跟怒火,可萬一壓制不住呢?只要將他跟你之間的戰鬥引到咱們衛都軍紮營處,死傷不難想像。」
乾元鄭重點頭,「你說的很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說罷,乾元笑呵呵地望向燕沖,「既然你能提出來,想必心中早有了解決辦法吧?」
燕沖笑了笑,而後環指遠處的歡騰一片的衛都軍說道:「穆術仁來了,化整為零。穆都軍來了,化零為整。」
「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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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穹無月,偶有稀星。黑漆漆的夜空中,穆術仁踏風而行。每一步邁出,都是數百米的距離,端的是——好大的步子!事實上他步子並不大,只能說是下方的平原、溪流一切的一切退得太快。
此時的穆術仁,依舊是怒火沖頭,通紅的兩眼已被血絲徹底充盈,血紅的煞是妖異駭人。
衛都軍的大營依舊在,但裡面卻空空蕩蕩的。憑借天地間的氣元感應,穆術仁發覺中軍大帳裡待著兩名修者,一是二級氣元武將,一是一級氣元武宗。
不待他多想什麼,中軍大帳裡的二級氣元武將走了出來。黑亮槍身之上的妖異金龍在旁邊熊熊火焰的照耀下,顯得分外顯眼,以至於半空中的穆術仁打眼便可望見,「你是燕衝!!!」
略帶憤怒顫抖的話音自高空中似雷霆般滾滾蕩下,震得燕沖耳朵好一陣嗡鳴。伸手揉了揉耳朵,燕沖對著大帳內喊道:「都領大人,出來吧!」
話音剛落,『嗖』的一聲自空中響起,穆術仁手持長刃刀,好似天神下凡一般威猛無匹霸氣充盈的一刀狠狠劈向燕沖,大有將其一分為二的架勢。
然而出乎穆術仁意料的是,就在長刃刀即將劈中燕沖的一剎那,四道金黃色亮芒倏然閃現在他視線中,緊接著『鏘鏘鏘鏘』四道金屬交擊聲自長刃刀上響起。
「騰騰騰!」
連退三大步後,燕沖竭力握住微微顫抖的嘯天槍,繞過擋在身前的乾元望向如無事人般飄然落地的穆術仁,不禁歎然,「不愧是氣元武宗!」
穆術仁冷哼一聲,眼中透露出了深深的不屑。不過在他的心中,震撼卻是實實在在的。方才與燕沖的交擊令他體內氣血翻滾,若非用半米寬的長刃刀擋下這一擊,怕是此時身體定會受傷。雖不至於重傷,但其效果絕不亞於又一記大耳刮子狠狠扇在了他的臉上!
「竟然趁機屠戮我……」
「哪那麼多廢話!」
不待穆術仁說完,乾元手握充盈紫芒的枯名劍,抖了個劍花疾然殺向如被饅頭塞住嘴的穆術仁!
「都領大人,這裡交給你了,我去瀾城看看!」
話音剛剛響起,燕沖的整個人就消失在了原地,留下的唯有串串幻影。
穆術仁聽聞此話驟然驚醒,或想到、或不曾想到的問題此刻盡皆浮上心頭,而且還立刻得到了答案。包括衛都軍紮營地為何會空空如也,包括先前老旗主為何會攔住自己,包括……總而言之一句話,他明白自己又咬鉤了!而且這次不是人家在釣魚,而是自己伸頭把鉤咬了!
幾次試圖脫離乾元的糾纏,都以失敗為告終。好不容易來了,乾元豈能讓他走?急怒攻心的穆術仁暴聲歷喝,「乾元,老子今夜非殺你不可!」
乾元躲過穆術仁的攻擊微笑言道:「你就不怕穆都軍死絕了?」
這話忒毒,不亞於剖開穆術仁的胸膛狠狠地揍了那顆紅心一拳,打的穆術仁身體一顫露出了破綻。得虧回神及時,否則施行拖延政策的乾元可不介意更進一步,將其直接廢在這!
一馬平川的寂靜曠野上燕沖疾步飛奔,如奔雷似狂風,總之一個字——快!
望著遠處高聳的城牆幽黑的城池,燕沖嘴角微挑喃喃自語道:「瀾城啊瀾城,我又來了!」
第三卷 第五十二章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深夜的瀾城本應寂靜如外面沉睡的大地僦僣僛僖,摑摜摴摬但今夜,卻火把通明彷彿都映紅了天。瀾城之內漸漂漰漲,漜滌滶滴近五十名二級氣元武將被眾旗主包圍在了正中,每個人都將將器緊緊攥在了手裡漂漰漲漞,窫窬竮端以防備燕沖的偷襲。之所以瀾城已然料到燕沖會來襲,是因為花白鬍子老旗主的存在。先前他那一哭終究被其他旗主問出了原因銂鉾銎銙,劁勩勫匱得知燕沖應該會趁機再次來襲。因此,眾旗主商討一番摶摠摧摦,蜡蜛製褔最終決定將城內所有的二級氣元武將都保護起來。你燕沖不是專挑二級氣元武將化灰麼?我們就不讓你得逞!
人還在數十里外,但瀾城內的一切卻被燕沖所感知。發覺五十多名二級氣元武將被二十餘名旗主聯合保護起來後,燕沖笑了,笑的要多燦爛有多燦爛……
「呼~」
模糊的身影裹挾著狂風在緊閉的瀾城城門停下,城牆之上的巡城護衛將手中火把丟下,借助火把墜落的剎那光亮看清了來者的模樣,「燕衝來了,大家防備!防備!防備!」
顯然,喊話的這名護衛曾見過燕沖的模樣。或者說,他曾經見過燕沖在瀾城之內大殺四方的雄姿。
燕沖也不搭理上方那名修者,曲起雙指敲了敲厚重的城門,聲音很悶,彷彿敲的是厚實的青石城牆。
燕沖取出嘯天槍,正欲破門之時忽而施出疾亂,從城門後面給鑽了進去。
「稍後要好好活動筋骨,現在能省一點力就省一點吧!」燕沖在心中勸慰到自己。誠然,一槍破開厚重的城門非常的瀟灑,但總會浪費些許力氣跟氣元。本著能省則省的目的,燕沖這才從城門之下鑽了進去。
很奇怪,城內的二十多名擁有三級氣元武將實力的旗主竟然無一人前來截殺燕沖,看來他們是打定心思要保住那些二級氣元武將了。
「保吧,你們一定會成功的!」
燕衝將嘯天槍橫搭在肩上,雙臂分左右挽著嘯天槍的兩端,就跟被綁在木架上的囚犯似的,晃晃悠悠的朝著感應中眾旗主所在的地方行去,走的不急不慢,似乎是在告訴兩側如臨大敵的瀾城修者:我深夜來瀾城,是為逛街的!
城內眾修者早有命令,除卻旗主外的其餘修者嚴禁主動攻擊燕沖,違者沒有任何懲罰。雖沒有懲罰,但眾修者心中卻都明鏡似的,非旗主之外敢於主動攻擊燕沖的人,根本不需要他人懲罰,燕沖就會動手將其滅掉。因此,這道命令成為整支穆都軍成立起來,首次沒人違犯的命令。
見眾修者一一拿兵器比劃向自己卻始終不敢近前,燕沖也就懶得動手對付他們。晃晃悠悠的來到瀾城西北角的大片空地後,燕沖望向了圍聚在此處的二十餘名三級氣元武將跟被保護在中心的五十多名二級氣元武將。
一個由二十餘名三級氣元武將勾畫起的大圈,被一群二級氣元武將所填充。無論從四面八方哪個角度進行攻擊,敵人都會給予重創。除非,從天上或從地下。天上,燕沖並非氣元武宗更沒有可以飛行的輔助秘技,顯然他無法從天上攻擊了;地下,地下倒是可以,而且瀾城內眾位應該都知道他可入地。只不過……明明知道自己可以入地,為何還要擺出這個架勢呢?
燕沖鬆開壓住槍尖的左手,右手猛一用力,搭在他肩上的嘯天槍倏地打了個轉,緊接著就輕易沒入旁邊的泥土中近半。
忽地伸出雙手,周圍眾人心中一驚,隨後只見燕沖展開雙臂打了個哈欠,然後一**坐在地上,單手托腮打量起了他們。
先前燕沖的一舉一動,盡皆扯動著眾修者的心,每一個動作都會引得他們隨時準備動手。可此時看來燕沖的舉動卻甚是荒唐,竟然一**坐在了地上。似乎,他並沒有將前面這一堆人放在心裡。
有位急性子旗主見燕沖如此作派登時大怒,打,他能忍;罵,也能忍。可直接被人藐視,這令他感覺到極為憤怒!
揮起手中的銀月精鉤,急性子旗主邁步就欲會會燕沖,看看這小子除了能鑽善跑之外還有什麼斤兩。哪知他的步子剛剛邁出,旁邊花白鬍子老旗主就一把拉住他,用力地搖了搖頭。
急性子旗主似乎很尊重老旗主,對他恭敬地點點頭,又恨恨地瞪了燕沖一眼,隨後才收步立在原地繼續保護起身後的二級氣元武將。
燕沖表面平靜,心中卻是起了一絲波瀾。雖然通過破蒼鑒沒有感覺到眾人在地下佈置陷阱之類的東西,但對方敢於如此做,九成九是靠的什麼憑仗。只是,這個憑仗到底是什麼呢?燕沖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突然,沉寂片刻的燕沖哈哈大笑,「沒想到啊沒想到,我燕沖竟然被你們給詐了。」
笑過之後,燕沖摸起嘯天槍遙指眾旗主厲聲喝道:「你們的腳下什麼東西也沒有,根本就是在詐我。想迫我放棄從地下進攻,做夢!」
話音落地,燕沖陡然運起疾亂,倏地鑽入了地下。
在燕沖說話之時,花白鬍子老旗主臉上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似乎是己方的心思被燕沖所看破,令他大為錯愕。但是在燕沖鑽地之後,他臉上的錯愕瞬時被微笑所取代,心下暗道:「燕衝啊燕沖,一直聽說你挺聰明,今日得見果然不假。可惜,你聰明反被聰明誤!地下,早就被我們二十幾名旗主聯手布下了宗主以曠世奇才所自創的《四面八方氣元刃》陣法。莫說是你這個小小的二級氣元武將,就是乾元這個氣元武宗親至,也要……」
「想什麼呢,竟然讓你樂歪歪了嘴?」
老旗主的話還沒說完,燕沖的聲音就從剛剛鑽進的土窟窿內傳了出來。隨後,他的整個人又按著原路退了回來。
一見燕沖安然無恙的又從原路退回來了,老旗主不禁一怔,「你不是……」
「你不是進去了嗎?怎麼又活著回來了?」燕沖笑呵呵的替老旗主說完後,對著老旗主解釋道:「聰明反被聰明誤這種陰謀設計,我對你們偉大的柳嘯天柳宗主已經用過了。既然我會用,我又怎麼會不防呢?」
老旗主依舊不明白燕衝到底是如何看破《四面八方氣元刃》陣法,按理說,這個陣法佈置的無痕無跡,除非三級氣元武宗,否則根本就發現不了。可是,燕沖是如何發現的呢?
秘技破蒼鑒雖然發現不了地下有什麼陷阱類的東西存在,但卻可以輕易在燕沖腦海中勾勒出老旗主臉上的笑容。自急性子旗主被老旗主拉住後,燕沖就一直注意著老旗主的面部表情。奈何此人人老成精,插上尾巴就是猴,精明的要死,以至於燕沖什麼也沒發現。直至故意說出那番『你們詐我』實則是燕沖詐他們的話後,老旗主臉上才現出了一絲驚愕的表情。雖然無法判定這絲表情的真假,但是燕衝入地後老旗主臉上的笑意,卻是實實在在地出賣了他的內心。因此燕沖才會再次返回,並充分地肯定眾人腳下有詭!
當然,燕沖判定有詭的方法絕不會告訴老旗主。將體內氣元充盈嘯天槍後,燕沖似舞蹈般在原地舞起了嘯天槍,只不過速度很快,快到眾旗主眼花繚亂依靠天地間的氣元都無法完全鎖定燕沖的動作。或垂腰或側傾或上躍或下蹲……動作很繁雜,但燕沖僅使用一息的時間就將全部動作所做完,足可見其速度之快。甚至在停下的一剎那,他遺留下的影子仍在動。
眾旗主小心翼翼如臨大敵,以為遇到燕沖在施展什麼強力秘技。結果燕沖停下了盞茶工夫後仍屁事沒有,眾人這才鬆下緊張的心情。然而就在眾人寬心的一剎那,燕沖陡然開口暴喝,「破!」
聲如震雷脫口而出,炸響在每個人的耳邊,隨後就見先前燕沖所在處已空無一人,而背靠著燕沖方向的一名三級氣元武將,卻在見到四道金色亮芒一閃而過後無力的倒在地上。在他的額頭、左右胸口以及丹田處,皆有一處潺潺流出鮮血的槍眼。
死者的眼睛大睜,充斥著濃濃的不甘。他確是不甘,燕沖也認為他理應不甘。憑借他的真實實力,重創燕沖不可能,殺死燕沖更談不上,不過要頂住燕沖的瞬連襲,不說有五成把握倒也不至於瞬間喪命。怪誰?怪燕沖,因為燕沖以一番無用的動作欺騙了他跟他周圍的其他旗主,以至於令他們全都在松氣的一剎那被燕沖抓住機會將其擊殺。可也要怪他自己,若非他的大意,燕沖豈會輕鬆擊殺他?歸而總之,主謀是他自己,而燕沖,只是個從犯而已。
縫隙既然已經破開,那麼燕沖也就沒必要跟他們客氣了。狼入羊群的狀況可以想像,群羊驚,獨狼瘋。
五十多名二級氣元武將一旦炸鍋,那麼守護在外的二十幾名旗主可就傻眼了。想攻擊燕沖,卻又擔心裡面的二級氣元武將被自己誤傷。如果僅有一人,那麼誤傷還好說,哪怕是誤殺也沒關係。可裡面不只是一人,而是整支穆都軍內所有的二級氣元武將!
「散開,散開!」
某位旗主厲聲大喝,然而就在喝了兩聲之後,卻發現燕沖手提嘯天槍朝著自己迎面殺來。這名旗主心下大驚,連忙抓起將器準備應付燕沖的攻擊。然而就在燕衝到達他面前的一剎那,四道絢麗的、彷彿尊貴無比的金光卻在旁邊那名三級氣元武將的身前劃過。
「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聲自被殺者口中喊出,然而,被殺者只是名悲哀的替死鬼而已。他想從那個地方逃,卻沒想到瞬間露出的腦袋天靈蓋被嘯天槍猛地掀開,以至於臨死前還能發出一聲充滿冤枉的淒厲叫喊。
亂,大亂,亂七八糟都不足以形容的亂。原本眾旗主以為燕沖是要對二級氣元武將下手,畢竟傍晚時他將七名二級氣元武將化成了灰,所以才他們才在商議過後將二級氣元武將保護在了正中。可沒想到的是,此時燕衝下手的對象竟然換成了他們,而且、而且先前被他們所保護的二級氣元武將,此時竟成了掩護燕沖攻擊他們的盾牌,這……
這一刻,眾旗主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哭笑不得,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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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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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09:31:07
第三卷 第五十三章 冰元宗來人
清晨朝陽自東方緩緩升起,和煦的陽光灑瀉下來似是給大地披上了鮮亮的外衣。
衛都軍的大營內,化零為整重新歸來的軍士們盡皆高聲歡騰彷彿打了場大勝仗似的。實際上,只是燕沖趁著大老虎不在家把虎崽子給幹掉不少而已。當然,這只是燕沖一廂情願的想法。在眾軍士眼中甭管大老虎小老虎,只要是殺老虎,那就好樣的,那就是為他們一退再退的衛都軍掙了光,掙回了讓他們抬起頭來走路的面子!
「四名三級氣元武將,十數名二級氣元武將啊,真不知道你這個二級氣元武將是怎麼幹的!」大帳內,乾元對身旁的燕沖笑歎道。
燕沖笑了笑沒有說話,伸手撕下一條羊腿塞入了口中,細細咀嚼,似是在品嚐味道。
乾元又道:「估計穆術仁這次回去,肯定氣瘋了。」
燕衝將口中的羊肉吞入腹中,以舌尖挑開牙縫裡的肉絲後擺手道:「不會,氣是氣得不輕,但他瘋不了。因為他一瘋我就會再臨瀾城。代價是什麼他很清楚。」
「如果真瘋了呢?」
「真瘋了都由都領大人頂唄!」
「呵呵,你小子!」
衛都軍這邊樂,可瀾城那邊卻要哭了。
被乾元纏住的時間並不長,充其量也就半個時辰。可在這半個時辰的時間裡燕沖一人一槍擊殺了十數名二級氣元武將以及四位旗主,這讓穆術仁心裡著實憋屈、憤恨。
「啊!!!」
仰天狂嘯,嘯不盡心中煩悶與仇恨。雙目通紅的穆術仁緊攥手中長刃刀高舉在半空卻始終沒有揮出,他想揮向燕沖,可是有乾元在保護他。他也想砍下乾元的腦袋,可他跟乾元的實力在伯仲之間,擊殺乾元的幾率有百分之五十。幾率不低了,可問題是,他若找乾元拚命,燕沖就來禍害他的穆都軍,這才是令穆術仁頭疼的地方!
就在此時,花白鬍子老旗主顫顫巍巍的來到了穆術仁的近前,「都領大人,您可千萬不要想率領眾旗主前去攻擊衛都軍。且不說違反宗主『等待命令暫停進軍』的命令會被殺,即便是拼,我們也拼不過燕沖。憑他那迅疾的速度跟強勢的攻擊,堪稱氣元武宗下第一人。除了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別人根本壓不住他,再多也沒用。」
昨夜沒有聽從老旗主的勸阻以至於穆都軍再損四名旗主,這讓穆術仁十分的自怨與後悔。因此,此刻聽到了老旗主發話後,穆術仁連忙問道:「依你看此時該怎麼辦?」
「通知小姐。」
老旗主端的是人老成精,說話點到即止,惟恐落了穆術仁的面子。
穆術仁也沒浪費老旗主花費的心思,略一琢磨就明白了。喚來一名旗主,對其吩咐道:「即刻去穆都通知在那坐鎮的小姐跟徐長老,只需說燕沖在衛都軍就行了,別的不需多言,速去!」
待那名傳訊的旗主離開後,穆術仁仰頭望天,不再說話。似乎在他的心裡,還在為自己昨夜的過失而內疚。
而此時此刻,衛都軍營地內的燕沖則開始了修煉。
昨日第一戰時吞噬了七名二級氣元武將,已然令燕沖感覺到體內的氣元已經再也難以更上一步,就像是水缸中的水已經徹底滿了一般。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在深夜第二戰時燕沖才會將攻擊目標放在眾旗主的身上,而非二級氣元武將。
此時的燕沖若想要再進一步,就只能選擇將水缸糊的更大、更結實。然而,日常的修煉就是在糊這個水缸,此時的水缸也已經達到了極限。所以,燕沖現在還需要一個模子,一個可以將水缸極限·擴大的模子。而這個模子,恰好就是《破蒼訣》這部修煉功法。
營帳內,燕沖緩緩舞動著嘯天槍。在普通人看來,他有氣無力的樣子就跟半死不活似的。然而在略有實力的修者眼中,燕沖舞槍的速度雖慢,卻有一種可以模糊感覺到的威勢存在其中。至於這種威勢具體是什麼東西,他們就不清楚。但是燕沖卻清楚,這種近期才漸漸生出的威勢,跟當初感受到神秘強者那破蒼一擊的威勢極為相像。所不同的是,一個是大江,一個是溪流。質一樣,量不同。不過燕沖可以肯定,隨著實力的愈加提升,這種威勢也會越來越大,直至像神秘強者的破蒼一擊那般!
『沙』的一聲響起,垂落的黃布帳簾被兔八爺所挑起。
「行了行了,別練了,冰元宗來人,乾元讓你過去。」現在整支衛都軍內,也只有兔八爺才會對著燕沖直嚷嚷。倒不是說別人不敢,只不過下面對燕沖恭敬,眾旗主對燕沖敬重,乾元對燕沖讚賞而已。
燕沖緩緩收槍,淡然道:「我知道,早在百里外時就發現他了。」
「嗯。」兔八爺點點頭,倏地猛然抬頭,「你剛才說什麼,百里外?」
燕沖撤開部分心防,兔八爺利用魂契術讀心似的讀了一遍,臉上有驚有喜亦有愁。驚的是燕沖竟然得到四種強悍至近乎變態的秘技,喜的是燕沖有了灰噬術後晉級速度會更快,他會因為魂契術的關係而水漲船高,愁的是這四種秘技他一種也學不到,因為全是依附於《破蒼訣》或嘯天槍的秘技。
「別把張臉弄的跟張畫似的,什麼表情也有,過後我教你疾亂。」
說完,燕沖就朝著乾元的大帳行去,僅留下臉上只剩喜意的兔八爺獨自待在帳內。猛地一把抄起熟睡的小獸,兔八爺興奮地抱著它蹦高。不過隨後他就把小獸輕輕地放回了原地,又許諾稍後就送來兩隻烤乳豬這才長長舒了口氣。因為,剛才他看到小獸單睜著左眼,右眼卻緊閉。一旦右眼開啟,兔八爺就會體驗到什麼叫真正的樂極生悲……
乾元大帳內,一名年約四十卻風韻猶存的女子身著黃白相間的蓮裙坐在平常乾元所坐的位置上,笑呵呵地跟乾元聊著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往事。而在這名女子的身後,則站著一名面色白淨身著白衣的三十來歲男子。從其偶爾插話中可以聽出,他與女子是師徒關係。不到四十歲的年輕師傅,三十來歲意氣風發的徒弟,絢麗的愛情火花在他們二人之間……沒有綻放,因為徒弟對師傅很恭敬,因為師傅實際年齡已經一百多歲了。若沒了氣元的支持,莫說是風韻猶存,怕是連臉上也會皺的看不出人模樣了。
「都領大……」
還沒跟乾元打完招呼呢,燕沖就直直的盯住了仿若白面書生的男子。而被燕沖所盯視的男子,也同樣愣愣地把目光停留在了燕沖臉上。
「燕禿子?」
「曲老大?」
來人正是曲老大,曲善!當年在蒼城的武牢內,曲善可是公認的第一人。即便是被囚禁在武牢內,蒼城的城主仍舊要對他客客氣氣。不為別的,就為曲善是極地冰域三大宗之一,冰元宗的弟子!
曲善曾說過,讓燕衝到極地冰域的冰元宗找他。但時隔以久,燕沖早就忘到**後面二三十里路了。直至此時再遇曲善,燕沖這才想起來,曲善可是冰元宗的弟子!
「你還欠我一場架沒打,一頓酒沒喝,一個情沒還,我可都還記著呢,不許賴賬!」燕沖故意板起臉單手對曲善比劃著說道。雖是板著臉,但其中的喜悅,卻是不言而喻。
曲善也顧不得師傅就在身前,哈哈大笑著走到燕衝近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酒可以喝,情可以還。至於這場架麼,我這個二級氣元武將可是剛剛聽說瀾城之內被你屠掉四五位旗主,二級氣元武將更是多不勝數。這場架,我寧死不打,哈哈!」
二人說歸說笑歸笑,但多多少少也還記得帳內有兩名氣元武宗。因此,二人就回到各自該站的位置——乾元的背後,女子的背後。
在乾元的揮手示意下,二人尋個地方坐了下來。之後乾元才笑道:「巧啊,我跟藍嵐長老是好友,沒想到你倆也是好友!」
燕沖微笑著點點頭,隨後將當初在蒼城內發生的事情略略說了一下。曲善補充道:「那時候我還只是個不成器的外門弟子,並沒有遇到師傅。」
曲善口中的師傅,自然就是風韻猶存身材婀娜的藍嵐。經過乾元介紹燕沖才得知眼前這個藍嵐到底是何許人也:藍嵐,二級氣元武宗,冰元宗長老,主管著冰元宗所有的外門弟子。
此次藍嵐的前來可不只是為敘舊,主要是為了傳令。
「宗主令,命衛都軍敗軍統領、衛都都領乾元卸下一切職務,即刻前往冰元宗領罪。命燕沖及沖之隊押送乾元返回冰元宗!」
「嗯?」一聽這話,燕沖頓時蹙起了眉頭。
不等燕沖說什麼,乾元笑著解釋道:「這兩條命令是給別人看的,實際上我只是被調回冰元宗總部而已,而藍長老,則接任我成為衛都軍的首領。你的命令,其實就是要你帶著沖之隊回去受賞!」
燕沖略一琢磨隨即心中釋然,巖庭宗此時已經將矛頭指向冰元宗,那麼乾元這個一級氣元武宗可就擋不住敵人的犀利進攻了。最起碼也要換上名二級氣元武宗作先鋒軍統領,所以藍嵐就來了。
曲善也從旁解釋道:「是這樣的,我隨師傅來,是奉命陪你們一同回冰元宗。而師傅她老人家,則留下率領衛都軍應對巖庭宗的攻擊。」
「滾!」藍嵐俏顏倏地一變,單手一揮曲善就被一陣憑空騰起的狂風掀出了大帳。而後藍嵐又換上一副笑顏上上下下地打量起燕沖,就跟丈母娘看女婿似的,時不時的還點點頭,最後嬌羞的秀手一揮,道:「別聽我那蠢徒弟瞎叫喚,什麼老人家,我今年才三十七歲。對了,你叫燕沖是吧?好俊俏的小伙子,咯咯咯咯~」
藍嵐的笑聲很是清脆仿如銀鈴,然而聽在燕沖耳中卻如同鬼叫一般,叫的他心中好一陣森寒,「花癡也能做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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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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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09:31:41
第三卷 第五十四章 路途
三日後,燕沖率領沖之隊『押送』著乾元往冰元宗趕去,曲善這個內宗子弟隨行。
行在路上,燕沖不由得感歎道:「終於離開了!」
乾元笑笑,沒有說話。兔八爺則沒心沒肺的哈哈大笑,「不就年紀略大些麼,其風姿還是綽約的。」
旁邊的曲善狠狠地瞪了兔八爺一眼,隨後滿臉無奈的說道:「其實我師傅心地還是蠻善良的,只不過個性有些古怪,你別介意。」
「嗯嗯嗯,不介意、不介意。」燕沖連忙應下,不敢再就這個話題談什麼。想起昨天、前天以及大前天發生的事,他就覺得心臟彷彿瞬間被冰霜所包裹。
這三日內,燕沖本是打定主意用來修煉,爭取在最快時間晉陞三級氣元武將的。但事與願違,自從藍嵐藍長老來到衛都軍並見到燕沖後,整天的派人喚他到大帳內議事。議就議唄,怎麼著燕沖也還是燕字旗的旗主。可事實上每到大帳之後藍嵐就無事可議了,反而閒事聊個喋喋不休,『你家住哪啊?』『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啊?』『有沒有婚配啊?』……諸如此類的家常話。
如果一直像是第一日般的家常話,那也還好說。可到了第二日,藍嵐又派人把燕沖給喚去大帳了。眉來眼去的,甚至於可以說是含情脈脈地注視著燕沖,說著些無關緊要的廢話,『有多少人追求我』『別人是如何誇我漂亮』『你覺得我美貌如何?』……忍,誰讓眼前這人是冰元宗長老呢?更重要的是,燕沖不願跟麻煩女人有著過多的糾纏。
相比於第三日而言,第二日所發生的事情簡直連盤小鹹菜都算不上。藍嵐派人傳喚燕沖,燕沖以肚子疼為由拒絕前往。結果,藍嵐舞動著衣袖婀娜多姿的來到了燕沖帳內,非要給燕沖看看肚子,說著還要掀開衣服給看看。把燕沖給鬱悶的啊!好不容易令藍嵐放棄了看他肚子的想法,結果藍嵐又說自己肚子疼,非得纏著讓燕沖給揉揉。
是,藍嵐看起來是挺漂亮的,有著風韻少婦特有的氣質與誘惑。身材也是沒的說,就跟衡量女子身材的標桿似的凹凸有致,堪稱至妖尤物。可擋不住她的實際年齡已經一百多歲了,若要是走到一個垃圾堆前氣元突然消失恢復本來容貌,那還不得把眾蒼蠅嚇的轟然四散?萬一被皺紋夾死怎麼辦!
為了應付藍嵐,燕沖不得不十分萬惡的把兔八爺給推了上去。兔八爺雖然為人痞氣十足,但小模樣還是沒得說,當真是萬里挑一的俊後生。兔八爺也感到很榮幸,興沖沖地跑到藍嵐近前,結果被藍嵐抬起三寸金蓮砰然一腳踹飛遠去,望著兔八爺凌空遠去的身影還得補上一句,「死遠點,老娘討厭小白臉!」
「噩夢啊!」
燕沖不敢再想了,他怕再想下去,以後會因為藍嵐的緣故而會對女人徹底失去興趣。為了杜絕藍嵐的容顏再浮現在腦海中嚇唬自己,燕沖連忙在腦海中想起了其他的事情。轉移注意力,應該就不會再想到藍嵐了。
「穆術仁這次可真是憋屈大了!」
想起穆術仁那副憋屈又窩火的嘴臉,燕沖就有種說不出的暢快。
前日夜裡,穆術仁帶著從鹿城趕來的徐吞海一同殺向衛都軍營地,本想借徐吞海之後殺掉乾元並活捉燕沖,沒成想趕到之後才發現,冰元宗裡的二級氣元武宗也趕來了。既然互相感應到了對方的存在,那就見見吧!
結果,藍嵐與乾元出來了。穆術仁見到這一幕立刻傻眼,本來心中打好的如意算盤也因為藍嵐的出現而崩裂。以至於此事最後不了了之,穆術仁先前挨的兩個耳刮子全都白挨了。也得虧穆術仁機靈,見燕沖沒出來二話不說朝著瀾城急急返回,這才避免了被燕沖打響第三個耳刮子。
一同離開之前,燕沖曾詢問過乾元,「你走後徐吞海會不會拖住藍嵐,穆術仁趁機屠戮衛都軍。」
對此乾元的回答是:絕不可能!隨後就對燕沖解釋說,「三大宗派之間互有協定,氣元武宗可以參與戰爭,但絕不能屠戮敵軍的修者。否則,能有多少修者抵得住氣元武宗屠戮?」
隨後燕沖也就瞭然,他先後兩次屠戮三級氣元武將,就是鑽了這麼個空子。他並未達到氣元武宗的級別,但卻有了氣元武宗之下第一人的實力。所以,穆術仁才會被他先後打了兩個耳光最後卻選擇不了了之……
天空湛藍,潔白的雲朵緩緩飄逝,斑斕的鳥兒空中翩然飛舞。大地上一片碧綠,遠處有條清澈的小溪,溪水中魚兒歡快的躍水而出,隨後墜入溪中,濺起小片水花。整片天地間,透漏著一股彷彿能洗徹人心魂的生機盎然。
「對了,你跟巖庭宗到底是怎麼回事?」
行在燕沖身旁的曲善倏地想起了巖庭宗曾經大肆追捕燕沖的事情,因此也就問了出口。燕沖也沒怎麼墨跡,將事情經過簡而言之的告訴了曲善。當然,有些事情是需要隱瞞的,譬如《破蒼訣》。
「沒想到武牢內那個柳老頭竟然就是柳嘯天!」得知自己這個冰元宗的弟子跟對頭巖庭宗的宗主快快樂樂的一起生活了年餘,曲善不禁汗顏跟後怕。當初柳嘯天的腦海中若是忽然冒出一點念頭,怕是此時的曲善骨頭都已經爛了,「枉我在武牢內還被人稱為曲老大,呵呵!」
曲善苦笑著搖搖頭,不再說話。
見曲善如此,燕沖輕輕拍了拍他肩膀,示意其別想太多。曲善報以善意的微笑,依舊沒有說話。
「這麼走還不把爺悶死?」兔八爺扯開嗓子對曲善喊道:「曲善,說說冰元宗吧!」
曲善對於兔八爺一直沒有什麼好印象,痞氣十足,不僅不像修者,反倒更像是街頭的無賴混混。不過鑒於此時確實太過沉悶,於是也就不再跟他計較,整理下思路後開口說道:「冰元宗,極地冰域的第三大宗。宗門立在此地正北數千里外的中都。」
話至此處,曲善有意無意的看了乾元一眼。見乾元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這才放心道:「宗內共分外宗跟內宗兩部分,外宗主要是負責監視麾下各地勢力。不僅僅只是監視他們有沒有背叛冰元宗的心思,更是監視他們門派內有沒有修者晉陞氣元武宗。一旦有,即刻回報內宗,由內宗出面將其籠絡並許以外宗長老的身份。」
「如果他們不同意加入冰元宗呢?」
面對兔八爺的詢問,乾元坦然言道:「不為我用,即為我敵。不僅僅是我冰元宗,另外兩大宗派也是如此。」
絕對的勢力帶來絕對的霸道,令其他小門派無以反抗的霸道。或許新晉的氣元武宗可以逃,但是他出身的門派卻逃不了。因此不管他們是否願意,加入三大宗是唯一的選擇。況且,加入三大宗後不論是給個人還是給出身的門派,待遇跟照顧都是不錯的。
「小門派內的氣元武宗除了加入我們三大宗之外,還有另外一條出路。」一直像是在賞景的乾元終於開口了。
曲善一愣,繼而接口疑道:「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乾元哈哈一笑,「你只不過是名二級氣元武將而已,沒聽說過的事情多了。」
曲善不由得面上一紅,乾元的話雖直接些,可說的卻是事實。
不待眾人詢問,乾元就主動說道:「除卻無極宗、巖庭宗以及冰元宗外,新晉的氣元武宗還可以選擇加入酬樓。」
「酬樓?」
燕沖雖一直有聽眾人說話,卻沒有怎麼特意去關注。但是當『酬樓』這兩個字眼從乾元口中蹦出後,他終於重視起來。
「一旦有修者晉陞氣元武宗……」似是一時想不清該怎麼說,於是乾元直接道:「打個比方吧,蒙城的龐清峰一旦晉陞氣元武宗,那麼不僅僅是我們冰元宗會邀請他出任外門長老,與此同時酬樓也會派人去請他。三人宗派與酬樓之間互有協定,全憑對方自願選擇。如果對方選擇冰元宗,那麼酬樓就會就此罷手。可對方若是選擇加入酬樓,那麼酬樓就會拿出足夠的利益,來換取這名氣元武宗。」
「憑借酬樓的旁大實力跟勢力,豈不是說它可以在三大宗八大郡七十二都的地面上隨意招攬氣元武宗?」燕沖腦筋略微一轉,即刻心中明瞭,「三大宗對酬樓招收氣元武宗級別強者,肯定有限制!」
乾元微微頷首,「你說的很對,確實有限制。第一,每年新晉陞的修者必須優先加入三大宗。第二,每年招收的氣元武宗數量不得超過三名。」
燕沖琢磨片刻後,歎然道:「極地冰域真正的第一大勢力!」
乾元點點頭,「是的。若非酬樓早就宣佈絕不摻和到勢力爭奪之中,就憑它的勢力涉及範圍以及強大的實力,三大宗早就合夥把它給滅了!」
……
漫漫無垠的遼闊平原上,一行十數人朝著正北方的中都趕去。
兔八爺在請教乾元關於冰元宗的事情,曲善與沖之隊的其他人在靜心傾聽,而燕沖則在心裡琢磨起了酬樓,以及酬樓長老的弟子玄綺,還有神秘至令酬樓甘心賠償一百二十五件將器的黑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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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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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2:45:00
第四卷 第一章 我的人,誰也不能辱!
中都,極地冰域七十二都之一,同時也是極地冰域三大宗之一冰元宗的宗門所在地。對於整個冰元宗所轄的勢力而言,中都的都城就相當於沐王朝的皇都。而此時此刻,燕沖一行人便在這中都都城的主街上。
在燕沖的印象裡,冰元宗的『心臟』應該很是豪華、大氣磅礡,不說尋個人間仙境扎根,最起碼也得把城池搞的黃金桶一般既豪華又堅固。
可是此時落在他眼中的都城,簡直就像是一個翻版的衛都城,城中無非也是吃喝玩樂穿的商舖鱗次櫛比,只不過規模較大、秩序較好而一。都城的正中心,同樣座落著九座金瓦蓋頂的大殿,不過較之於衛都城中的大殿而言,中都城的大殿卻要高上一層。尤其是正當中那座高達近百米的主殿,雕樑畫棟美紋鏤花,盡顯大氣之磅礡。昂然立於都城之內,像是巨人一般俯視著天下!
「巡城小隊的隊員全都是一級氣元武將,帶隊的小隊長竟然是三級氣元武將?」兔八爺像是數落浪費糧食的孩童那般對乾元道:「太不應該了,如果把中都城的這些巡城小隊全部拉到咱們衛都軍做前鋒,現在早就徹底打垮穆都軍了!」
兔八爺的話令乾元搖頭苦笑,「我也想,可是我說了不算啊!」
兔八爺跟乾元有一句沒一句的感歎著,曲善則為李辰、杜然等人介紹著城內吃喝玩樂的地方。唯有燕沖獨站一旁緊蹙著眉頭,似是在考慮些什麼。
曲善無意間見燕沖走神,於是近前對其問道:「想什麼呢?」
燕沖笑了笑,「想你絕對不知道的事情。」
曲善瞪大眼睛抬手指著自己鼻尖問道:「我不知道?」
燕沖確定地點點頭,「此時在都城內有多少位氣元武宗級別高手,你知道嗎?」
曲善哈哈大笑,倏地正顏,「真不知道。」
曲善此話一出,旁邊沖之隊的隊員也開始哈哈大笑。乾元被笑聲吸引注意力,笑呵呵地湊前問道:「什麼事令我衛都軍沙場上的煞神們如何開心?」
「小事而已。」燕沖笑著擺擺手,對乾元詢問道:「我們何時進冰元宗?」
乾元揮手指向旁邊一家雙層寬敞客棧,「你們先進去休息會兒,我現在去見宗主。」
曲善在燕沖耳旁低聲解釋道:「宗主很忙。」
燕沖心中頓時瞭然,宗主忙不忙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這些人若想要見宗主,得宗主傳他們才可以。
耳尖的兔八爺也聽到了這話,不禁抱怨道:「好大架子,真當自己是沐王朝的皇帝老兒了?」
曲善聽聞這話臉上當時就變了色,「你怎麼說話呢!」
每個宗派,都會有自己的愚忠弟子。把宗派當成自己的家,把宗主當成族長,師傅當成父母。一旦有人言談中有不敬語言涉及到他們的家、他們的父母、族長,那麼他們的臉上就會立馬變色。很顯然,曲善就是冰元宗的愚忠弟子!
曲善看兔八爺不順眼,兔八爺何曾看曲善順眼過?兔八爺猛一揮手,棕色柺棍瞬時出現在他手中,指著曲善喝道:「你再把這副死豬臉甩出來給爺看試試!」
曲善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不過他並未取出自己的將器,而是對兔八爺一個勁的冷笑,「都城內嚴禁動手,想試試咱們就去城外邊,我奉陪到底!」
兔八爺收起棕色柺棍轉身就要出城,乾元一副軟硬隨便來的樣子。見二人鬧成如此,燕沖『噗哧』一聲笑出口,「屁大點事,至於麼?跟倆小孩似的,也不怕人笑話。」
乾元也是哈哈笑道:「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說了幾句『都是自己人』之類的話後,乾元又道:「行了,你們先進客棧休息會兒,我現在就去見宗主。」
又對燕沖叮囑了幾句後,乾元就朝著都城正中的大殿方向行去。
左右兩手分別拍了拍兔八爺跟乾元的肩膀,燕沖笑呵呵地朝著客棧走去。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他發覺曲善此人壞倒是不壞,也沒有什麼小心思,甚至於身上還有著凜然的正氣。只不過,正是這凜然的正氣才會導致他跟兔八爺天敵似的見面見掐,誰讓兔八爺痞氣十足來著。
「正的太過,痞的太足,得找個機會讓他們倆互補一下。」燕沖心裡暗暗琢磨著。
進入客棧,燕沖交上房錢後在店小二的帶領下朝著房間內行去。至於兔八爺和沖之隊,已經在曲善的帶領下逛起了都城。曲善本是提議帶領沖之隊逛逛都城來著,沒想到兔八爺這傢伙竟然死皮賴臉的站在了隊伍中,還理所當然的說:爺是沖之隊的隊長,隊伍得由我率領!
曲善看在燕沖的面子上懶得跟兔八爺計較,當其隱形人存在似的帶領沖之隊在都城內逛了起來。都城的主街上很是繁華,兩側商舖鱗次櫛比,鋪內商品更是琳琅。沖之隊這瞅瞅那看看,一切都顯得無比好奇。
兔八爺發話了,「光看不買那是窮人的作風,咱們不學某些人。想要什麼儘管拿,爺付賬!」
崽花爺錢心不疼,不僅僅是沖之隊花兔八爺的錢心不疼,就是兔八爺花燕沖的錢,也是不疼!當然,燕沖根本就不在乎這個,所以他也不心疼。估計心疼的,就只有遠在熔岩秘洞內的鼠老大吧!
曲善知道兔八爺是在他面前炫耀,可是他只能忍氣吞聲。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兔八爺那麼豐厚的底蘊,說直白點,他沒錢!
「吆喝,城內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帶著土腥味的土坷垃修者?」
遠遠的,一道尖聲響起,就跟卡住脖子後發出的聲音似的,刺耳又難聽。兔八爺等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人正哼哧哼哧的朝著他們所在處走來。觀此人模樣也就二十來歲,別看他個頭低僅有米半的樣子,但絕對是個重量級人物。光看他那條粗壯的大腿吧,就快趕上兔八爺的腰身了。走一步,胸前、肚皮就波浪似的顫悠悠晃蕩,若是有個蒼蠅被粘在上面,不出五步必備晃暈,『波浪』威力端的是厲害無比。
兔八爺細細打量來人片刻,確定對方是朝著自己這群身上帶著土腥味的修者而來後,抱拳恭聲詢問道:「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兔八爺對天發誓,他沒有絲毫侮辱來人的意思。只不過來人身上穿的衣服就不辨男女,聲音更是尖的無法分清,更遑論他(她)走路時的波浪了。
李辰捏著下巴打量著來人,「我覺得應該是男的,是女的他就該把胸脯圍起來了吧?」
杜然立刻發表反對意見,「我覺得她應該是女的,你瞅瞅,她腮上還有紅暈呢!」
李辰、杜然二人各持自己觀點,引得沖之隊其他隊員立馬分成了兩系,一系支持李辰一系支持杜然,就來人是男是女的問題相持不下爭執不休。
來人見此幕登時大怒,哼哧哼哧的急喘了兩口粗氣,正欲開口喝些什麼的時候曲善上前一步,正色道:「肥五,我知你平時最愛惹是生非且目中無人,但是我明確告訴你,這些人是宗主下令傳來的。如果你膽敢惹事,我絕對會保你吃不了兜著走!」
雖然跟兔八爺不對付,但正事當前,曲善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
重量級人物肥五懶得跟兔八爺這些沒身份的人計較,裂開尖嗓子對曲善叫喚道:「曲善,五爺今天告訴你,想這麼簡單了事,門也沒有。你那**師傅都不敢把我怎麼樣,就憑你也想出頭平事?可笑!」
兔八爺稍微抱怨句宗主的不是曲善就裂開架子要打,更遑論此時肥五直話他師傅是個**了。臉色大變的曲善瞬時抽出利劍,顧不得城內不許動手的禁令二話不說就衝向了肥五。
「唰~」
一道迅疾如雷閃的模糊身影瞬間來至肥五面前,『啪』的一聲脆響自肥五那如豬頭般的胖臉上響起。隨後,一個清晰的紅色巴掌印浮現在了肥五的臉上。
攻之半路的曲善見有異變忙收劍停在原地,待看清來人模樣後他抱劍正聲道:「內宗弟子曲善見過熙長老!」
曲善口中的熙長老在兔八爺等人眼中,不過只是個三十來歲皮膚白淨舉止優雅文靜的書生公子,但其自身的實力卻達到了二級氣元武宗的程度,令兔八爺及沖之隊眾人錯愕不已。
熙長老對曲善輕輕點頭,和善笑道:「我認得你,你是藍長老的徒弟。藍長老到衛都軍後可還安好?」
曲善忙回道:「回熙長老,師傅她老人家接管衛都軍後一切安好。」
「嗯。」熙長老點點頭,而後轉身望向了肥五。
肥五捂著半片臉頰滿是苦澀,「熙大哥……」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過後,熙長老探指點著肥五的額頭蹙眉道:「侮辱藍長老的話我給你記在賬上,現在立刻滾回去!」
肥五也不敢再吭聲,恨恨地環視了曲善跟兔八爺一眼後,朝著遠處走去。看他臨行時忿忿的眼神,似乎是想要將每個人的容貌都記在心中,以圖日後報復。
「啪!」
肥五才剛走了幾步呢,又是一道響亮的耳光從其臉上響起,只不過這次可不是熙長老動的手,而是面色剛毅身著一襲黑衣的燕衝!
「我的人,誰也不能辱!」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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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2:45:49
第四卷 第二章 謝恩
燕沖雖然留在客棧內修煉但破蒼鑒的感知範圍卻已覆蓋了全城。肥五這個二級氣元武將對兔八爺、曲善等人的找茬燕沖可以不介意,但是二級氣元武宗熙長老的出現卻令燕沖不得不現身。以最快速度趕到眾人所在地後,兔八爺暗中將事情經過以最簡潔的語言告知了燕沖。因此肥五在臨行之際臉上才會又挨了一巴掌。
本就肥嘟嘟的臉龐在挨了這一巴掌之後顯得掌印更紅了,用兔八爺的話說也更像是個豬頭了。驕橫的肥五挨熙長老兩巴掌也就罷了,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又挨了陌生人一巴掌箄箝箔箘,覟觨觫觩而且這名陌生人同樣也只是名二級氣元武將,這讓肥五的面子往哪放?隨著燕沖一巴掌過後,肥五心中積攢的怒火霎時爆發,「你找死!」
燕沖看都不看肥五一眼,朝著兔八爺、乾元等人走去,淡然道:「說這話,你不夠資格。」
肥五聽聞此話怒火更甚,二話不說就要動手。熙長老倏地一動竄至肥五近前,「回去。」
「熙大哥,他……」
不待肥五說完,熙長老厲聲喝道:「滾回去!」
肥五憋屈的都快哭了,忿忿地揮下手,朝著遠處快步走去,「滾開滾開,別擋道!」
看得出,肥五在都城內極為囂張。憑他本身二級氣元武將的實力,在都城內連個屁都算不上。然而他卻可以橫行無忌,令三級氣元武將都要給他讓道。顯然,他的身後有著大憑仗!
「沒事吧?」燕沖笑呵呵地打量著沖之隊眾人。
李辰、杜然等人心中為之一暖,燕沖先前的霸道與此時的溫和形成了強烈且鮮明的對比。也正是這種對比,令他們心中對燕沖的敬佩與尊崇更上一層。
「想必這就是揚名三軍的沖之隊吧?」不知何時走上前來的熙長老對燕沖笑道:「燕沖,沖之隊的首任隊長,燕字旗的旗主,曾獨力擊殺三級氣元武將五名、二級氣元武將數十人,我冰元宗內此戰功勞最大之人。今日終於得了見,呵呵!」
燕沖朗然笑道:「熙長老美譽。熙驚鴻,冰元宗內最年輕的長老、極地冰域內公認的第一修煉天才,年僅三十二卻達到了二級氣元武宗的實力,燕沖佩服!」
熙驚鴻對燕沖知曉自己的身份感到很是好奇,「哦,你竟然知道我?」
之前燕沖確實不知熙驚鴻的身份,但是兔八爺卻早就通過各種途徑瞭解了熙驚鴻的存在。加之剛才曲善口稱熙長老,因此他也就將熙長老和熙驚鴻的身份對上了號。方才熙驚鴻跟燕沖說話之際,兔八爺就已經通過魂契術暗暗告知了燕沖。
好一番的客套之後,熙驚鴻才轉身離開前往城中大殿。
待熙驚鴻遠去後,曲善來到燕衝近前,臉色紫青道:「你惹大禍了,肥五的爺爺是我冰元宗兩大至尊長老之一。此時你當眾打他一巴掌,他定會記恨你。」
燕沖淡然笑道:「他罵藍長老是**,你要跟他拚命。他辱沖之隊,我為何不能賞他一巴掌?如果事事都要前思後想左右擔憂,那還修煉做什麼,難道只為活的更久?那還不如藏在山裡終老一生,免得出來惹麻煩。你說呢?」
曲善撇撇嘴不置可否,不過在心裡,他還是極為贊同燕沖這說法的。否則他也不敢冒著禁令欲在城內對肥五動手不是?
「熙驚鴻這個人如何?」
曲善不知燕沖為何會突然提起熙驚鴻,不過也沒想太多,直言道:「看起來像個文弱書生翩翩公子,但骨子裡卻是霸氣十足。不過他跟冰元宗的上上下下交情都極好,並沒有因為天才的身份而看不起誰,相反對誰也很和善。只要是見過面對過話的人,他都可以將對方的名字一一記下,日後遇到也可以輕易喊出對方的名字。總的來說吧,口碑好的霸氣天才!」
燕沖微笑著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半日之後,一名冰元宗弟子到客棧內找到燕沖等人,然後帶領著他們朝城中的九座大殿行去。
雄偉高聳的三層主殿之內,一位四十餘歲的半老徐娘端坐在盤龍鑲金的大座之上。殿內左側各有一把紅木座椅,雖不如盤龍鑲金的大座寶貴,卻也是玲瓏巧致。兩把紅木座椅被兩位年邁的長者坐在了**下面。二人模樣雖不同神態卻是酷似,半閉著眼睛懶洋洋的,就跟昨夜奮鬥一宿不曾睡覺似的。但是殿內分站兩側的其餘眾人,對他們倆卻是恭敬有加絲毫不敢懈怠,彷彿站在教書先生身前的學生那般,個個老老實實不敢說話。
在乾元的帶領下燕沖與沖之隊走進大殿,乾元道:「稟宗主,衛都軍燕沖與沖之隊悉數來到。」
端坐在盤龍鑲金大座上的那位半老徐娘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彷彿不食人間煙火那般。輕輕揮了下雪紗衣袖,乾元點頭應『是』,行到殿內左側眾人的末尾站下。自此,殿內陷入沉寂,無一人說話,紛紛打量著燕沖及他身後的沖之隊,包括半老徐娘的宗主在內也在打量。
片刻後,身著一襲雪紗素裙頭戴紫色鳳釵的半老徐娘才緩緩開口,「賞。」
『賞』字出口,旁邊偏殿內翩然走出十位貌美如花但冷若冰霜的女子,每女手中各端一黑木盤,其上覆蓋著紅布。十女來到燕沖十人近前,將黑木盤交給了他們。燕沖接過黑木盤,在他面前的那名女子伸手揭開紅布,而後與另外九女排成一排,又朝著偏殿翩然離去。
沖之隊眾人手上所端的黑木盤內擺放著一塊玉牌,還有一部功法兩部秘技。功法、秘技怎麼樣眾人暫時無從得知,畢竟當著宗主的面他們也不好翻開看看。而玉牌就不同了,打眼掃下就可以。通體碧綠嬰兒巴掌大小,周邊雕刻著蜿蜒的冰山,好似包圍整座極地冰域的那座大冰川一般。玉牌的正中心沒有圖案,僅有三個規整的呈三角形排列的大字——冰元宗。
一塊玉牌、一部功法兩部秘技,沖之隊每個人的獎勵都是如此。但是沖之隊現任隊長兔八爺黑木盤中的東西,卻跟隊員手中的東西略有不同。功法、秘技還是一樣的,但黑木盤中的玉牌卻換成了一塊看起來銹不拉唧的鐵牌,雖然圖案、文字包括形狀都與玉牌完全一樣,但材料明顯不同,一看就是隨手可丟的貨色。
兔八爺可不管冰元宗有沒有什麼規矩,扭頭看看眾隊員手中的玉牌,兔八爺頓時抗議道:「宗主,我是沖之隊的隊長,不給超出隊員的獎勵也就算了,畢竟我們都是一口鍋吃飯一個坑埋的兄弟,可你也不能給我塊鐵牌不是?」
還好,兔八爺還知道用『我』自稱,而不是用『爺』。否則,半老徐娘的表情就該更淡了。
兔八爺話一出口,乾元連忙邁步上前拱手道:「宗主,他對我們冰元宗弟子的身份牌不懂,請萬勿見怪。」
說罷,乾元扭頭對兔八爺低聲道:「玉牌是外門弟子,鐵牌是內門弟子。而且那也不是鐵,是極地冰域內一種珍奇材料,別亂說話。趕快對宗主謝恩!」
兔八爺掃了燕沖一眼,見他沒有任何表示後也與李辰、杜然等人沉默起來,沒有絲毫要表示謝恩的意思。
這下可有意思了,先前兔八爺說是『鐵牌』是無知,那麼此時的沉默可就不是無知那麼簡單了,而是囂張!
殿內眾人除卻燕沖、兔八爺跟他的沖之隊外,連乾元這個一級氣元武宗都要排在隊伍末尾,足可以想像出眾人的實力。二十多名氣元武宗紛紛怒視以燕沖為首的這個囂張團隊,唯有大座上的半老徐娘跟紅木椅上的兩位『懶羊羊』沒有絲毫動靜,甚至連眼珠子都沒咕嚕咕嚕。
沖之隊的所作所為一直都是在跟燕沖學,這點他們的直接統領乾元早就知道了。於是氣極的乾元來到燕衝近前低聲喝道:「趕緊謝恩!」
燕沖看了乾元一眼,而後又迎向殿內彷彿要殺死他的數十道目光,「我與沖之隊為冰元宗出生入死的賣命,反過頭來還要謝謝宗主的恩典。你們覺得這件事有道理嗎?就算是我們待在冰元宗理應為冰元宗賣命,但是功勞足以換取到這些所謂的賞賜,我們又為什麼要謝恩?」
「你!」乾元手指燕沖氣得全身直哆嗦,恨不能趴在燕沖耳朵聲大喝,「你跟我囂張可以,你別跟宗主、別跟這麼多的氣元武宗囂張啊!你……你作死啊!」
殿內眾氣元武宗紛紛怒目相視,若非宗主一直面不改色仿若無事,兩位至尊長老『懶羊羊』也沒有表態,怕是此時燕沖跟沖之隊已然覆滅!當然,這也只是他們所認為的而已。
先前遇到過的熙驚鴻熙長老出面勸道燕沖,「燕旗主,這可是宗主的賞賜啊!」
邊說著熙驚鴻邊對燕沖眨了幾下眼,其中的意思很明確:你趕緊謝恩,剩下的事我跟乾元替你攬下。
「多謝。」燕沖對著熙驚鴻善意地笑了笑,而後又木頭一般立在原地,任憑數十道凌厲目光紮在身上,他巍然不懼。
大座上的半老徐娘終於動容,「燕沖,本宗知你囂張狂傲,沒想到竟然狂傲如斯!」
燕沖迎視年輕時理應貌美似仙此時依舊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道:「敢請宗主許我一件事。」
秀眉微蹙,半老徐娘揮動雪紗衣袖,「說!」
「把那十位女子叫出來。」
殿內眾人皆不知燕沖何意,包括半老徐娘也是不知。
「本宗倒要看看你想做什麼,十侍女出來!」
隨著半老徐娘的話出口,偏殿內十位貌美如花冰寒似霜的女子再次走出,停在燕沖身前並成一排。燕沖揮手將一塊晶瑩剔透的東西放進自己看都沒看過的黑木盤中,隨後將黑木盤遞給了一名女子。接著,他又將一塊晶瑩剔透的東西放在了兔八爺的木盤中,遞給了另一名女子。
如此重複,只片刻十個多了一塊晶瑩剔透東西的黑木盤就再次回到了十侍女手中。
「賞你們每人一塊龍晶,向我謝恩。」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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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2:46:26
第四卷 第三章 被蔑視的尊嚴
燕沖接連拿出龍晶令廳內眾人驚訝不已倒不是說他們沒見過或自己的龍晶沒燕沖多。只不過十塊龍晶被一名二級氣元武將隨手送掉,這實在是太過超出他們認知了。要知道冰元宗給予他們的秘技跟功法的總價值合起來也換不到一塊龍晶啊!
好在裝模作樣的燕沖是從懷裡掏出來的,並沒有露出憑空取物的附影術。否則的話殿內眾人的眼睛還不得紅成兔八爺親戚?
「放肆!」
當燕沖直言要十侍女謝恩的時候,殿內眾人頓時寒起了臉整個殿內霎時有若寒冬臘月,好一片肅殺之氣。可惜燕沖一直拿霸氣、殺氣、王氣……所有的氣都當成了屁,除嗅覺不爽外對他再無絲毫作用。
「你是在炫耀自己財富超過冰元宗給你的獎勵嗎?」半老徐娘的宗主臉上開始變色,堂堂冰元宗宗主被手下反炫耀財富,這無異於當場給了她一巴掌。但是身為宗主自不可能跟街角地痞無賴似的一言不合當即動手,因為她是宗主,她有著足夠的氣量跟遠超常人的思維。她知道,燕沖不可能會無緣無故的跟她炫耀,事出必有因!
燕沖拱手道:「不敢,但是燕沖有話要說!」
「說!」半老徐娘面色不善,大有不給我個合適理由我就殺掉你的意思。
燕沖也不懼她,更不懼殿內任何人。將殿內眾人忿忿的眼神及乾元、熙驚鴻惋惜的目光納入眼中後,燕沖肅容道:「我拿出這些龍晶只是想告訴在座的各位一件事,冰元宗給我們的獎勵,我們很感謝。哪怕只是給少少的一兩紫金甚至是不給獎勵,我們回到衛都軍都有了足夠的資本跟其他兄弟炫耀——我們見過宗主及各位宗內列位強者!」
燕沖的話剛說出半截,盤龍鑲金大座上的宗主就發話了,「話一出口就先給戴上一頂高帽子,免得因你先前的囂張而打斷你,好手段啊!」
是,燕沖確是這麼個意思,他並不否認。只不過,這半老徐娘的反應也太快了吧?
燕沖沒有多想什麼,繼續道:「獎勵同一種功法、同一種秘技,我們沒意見。但是問都不問就將我們納為冰元宗的弟子,你們當我們是什麼,動物?抓來就養?尊嚴,連最起碼的尊嚴都沒有給我們,憑什麼要我們對宗主你謝恩?!」
徐娘半老的宗主微怔,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想到過。身為宗主的她已然許久不曾詢問過他人的意見,因為她是宗主,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久而久之她習以為常,除了宗內的大事,她幾乎不會跟任何人商量。而此時燕沖所提出的尊嚴……
「尊嚴是什麼,尊嚴就是該有的權利被他人所尊重。如果一個宗派藐視宗內弟子的尊嚴,宗內弟子怎會死心塌地的為宗派效命?」燕沖直言傾訴無所顧忌,「一個連宗派弟子都尊嚴都藐視的冰元宗,我不認為加入後會有什麼前途。所以在此我鄭重表態,拒絕加入冰元宗!」
沖之隊除李辰之外的八人,都是十分想要加入冰元宗並成為外宗弟子的,畢竟他們是曾叛過門派之人,此時能加入冰元宗,也算是間接洗掉了曾經的恥辱。可眼見著燕沖拒收獎勵,他們也只能照做。因為,今天的一切全部都是燕沖給的!
只是當聽到燕沖索要尊嚴的一番話後,他們清醒了。冰元宗連問都不問就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讓他們加入冰元宗成為外宗弟子,這不是抓只動物直接馴養又是什麼?他們不願意做被囚禁在籠中的鳥,不願意做被訓練的上竄下跳只為討主人歡喜的猴子,所以——
「我們拒絕加入冰元宗!」
沖之隊的聲音並不大,但卻如同重錘一般狠狠敲擊在了殿內所有人的心頭。他們曾沒有想過對方是否願意加入冰元宗,因為在他們心中總是理所當然的想到自己高高在上,所以每個人都應該願意匍匐在他們的腳下。但是今天,以燕沖為首的沖之隊卻狠狠砸碎了他們的高高在上!
殿內之人除卻燕沖跟沖之隊外都是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能修煉到他們這個地步,沒有誰會是真正的傻子,更沒有誰會是個莽漢。所以,沒有一人表達出『我強勢,所以你必須服從我』的意思。甚至於現在殿內有些人開始沉思,自己當初為何會被人藐視掉尊嚴後還高高興興的加入了冰元宗。圖什麼,難到圖的就是為了像今天這樣可以藐視別人的尊嚴?他們想不懂,燕沖也懶得為他們想。
「宗主,告辭!」
說罷,沖之隊就在燕沖的帶領下離開了大殿,往城中遠處行去。
開天闢地頭一次,宗主連同殿內眾人目瞪口呆地望著十名氣元武者的背影漸漸模糊、消逝。此一刻,甚至連兩位坐在紅木椅上的至尊長老也睜開了迸射出精芒的眸子。
下一刻,兩位至尊長老互望一眼,繼而齊聲點頭道:「不錯!」
「散了吧!」
待眾人走後,徐娘半老的宗主輕揮了下雪紗衣袖,白皙的、沒有絲毫皺褶的柔荑托住了依舊水嫩的面頰,喃喃道:「他說的似乎有點道理。」
突然,徐娘半老的宗主收起柔荑正身端坐,彷彿了往昔的冰寒模樣。
偏殿內一位侍女走出,對其恭聲道:「宗主,那些龍晶跟先前給燕旗主、沖之隊的獎勵該如何處理?」
「龍晶你們各自收下,獎勵先擱置起來,本宗自有主意。去,把小姐喊過來。」
面色冰寒的侍女恭聲應『是』,碎步垂首倒退出大殿後,臉上浮現出了歡喜之情,恨不能蹦高狂喊的那種,「一塊龍晶呀!」
***************
五福客棧,中都城之內一座普普通通的客棧。然而普通也是相對於中都城而言,比之尋常城池內的客棧,這五福客棧簡直就是只能仰望的存在!當然,這並不說他們弄的有多麼豪華,而是指他們房間有特點。三面牆壁皆是由隔音效果極佳的藍冰晶所砌成,而房門和木窗,則是由散發特殊香味的紫蠻木所製。據說這種紫蠻木散發出的味道,可以令人平心靜氣,有助於幫助修者進入修煉的狀態。在藍冰晶對陽光的折射下整個房間顯得藍光充盈煞是美麗,淡淡的沁人心脾的紫蠻木特殊香味更是令修者可以輕鬆的進入修煉狀態。當然,住在這樣的客棧價格也是不菲,每房每日一兩紫金!
此時此刻,燕沖與沖之隊就待在這家五福客棧。
房間內,燕沖輕舞嘯天槍,不浪費一分一秒的修煉著。
突然,燕沖收起嘯天槍,打開窗戶站在窗前觀望著人來人往的大街。不多會兒的工夫後,乾元急匆匆的身影出現在了燕沖的視線中。
燕沖笑呵呵地讓開窗口,乾元也不廢話,當即飛身而去。落地後,乾元劈頭蓋臉的喝道:「你瘋了,跟宗主硬抗,跟那麼多的氣元武宗強頂,嫌命不夠長?!」
燕沖知道乾元是好心,笑呵呵地說道:「下次就不這樣了。」
「你還想有下次?!」乾元氣呼呼的指著燕沖喝道:「你知不知道,這一次你能活著就已經是萬幸了!」
燕衝倒了杯茶遞給乾元,「喝杯茶,這茶不錯,據說還敗火消氣。」
乾元怒眼瞪視燕沖,可手也沒閒著,接過茶水一飲而盡,氣呼呼的說道:「喝急了沒品出味兒,再來一杯。」
「……」
又是恨鐵不成鋼的教訓一通後,乾元這才消火。一**坐在床上端著茶杯水燕沖道:「你這次也就是運氣好,還能活著回來。否則……」
「死不了,我算定死不了。」燕沖抱膀倚靠著窗戶淡然道:「領導偌大一個冰元宗,而且又是個女人。要是沒有大度量,冰元宗早垮了。至少,她這個宗主也會被一大群男人給轟下來。」
「那倒是,宗主雖然是個女人,但宗內沒人不佩服她。」似是發覺一個大男人佩服女人有些不好意思,於是乾元連忙轉話道:「萬一宗主要對你下手呢?」
燕沖發揮出了從兔八爺身上學到的無賴樣,晃著腳顛顛的說道:「賭唄,這不就賭贏了麼?」
滴血後嘯天槍所散發出的光芒,覆蓋十個人絕沒有問題。這就是燕沖以防萬一的辦法,但他絕不會告訴乾元。不只是他,任誰也不會把自己保命的絕技告訴別人。
「呸!」
乾元往地上啐了一口,也不知是在啐口中的茶葉末還是在啐燕沖的話,「行了,我也不跟你磨牙了。告訴你,這次沒事了。不僅沒事,而且還被你賭到了。兩位至尊長老對你很青睞,似乎有著重培養的意思,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乾元就欲脫窗而出。倏地停下腳步,乾元扭頭望向燕沖道:「我當初的尊嚴好像也被蔑視……算了,下次再賭,記得把我這條命也算上,聽說陪你賭命的人都會有不錯的好結果,我也沾個光!」
不待燕沖有任何反應,乾元哈哈笑著竄出窗外飛向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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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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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2:46:56
第四卷 第四章 會讀心術的熙凝
山中無歲月,屋中無日月。
意思就是說,把瘋狂修煉的人丟入山中,他們是記不得歲月的。但若是丟在屋中,那就看不到日月了。譬如此時的燕沖,他就雙眸緊閉嘯天槍緩移,不知時間已經過了多久。
「吱呀~」
紫蠻木製的鏤花房門開啟,兔八爺走進了屋內,「別練了別練了,熙驚鴻在外面等你!」
燕沖緩緩舞完尾式才收槍道:「什麼事?」
「他沒說,不過看他笑咪咪的準沒什麼好事。」
二級氣元武宗對著他跟燕沖這倆氣元武將和和氣氣的,兔八爺總覺得裡面有些不對勁,但具體是什麼他也沒覺察出來。總之,他覺得熙驚鴻不是個好東西!當然,前段時間他還說曲善不是好東西。不止是前段時間,現在也是如此……
跟熙驚鴻見過客套過後,燕沖對其詢問道:「熙長老,你此次前來是?」
「宗主讓我帶你跟沖之隊進聖山,在聖山之上殺死你。」熙驚鴻的態度很是和藹,就跟在和老朋友聊天似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高傲存在。
聽聞熙驚鴻如此說,燕沖哈哈笑道:「那你還不如拎著我們的腦袋去,這樣速度更快一些。」
熙驚鴻臉上和善的微笑依舊,讓人看著就感覺到舒服,就跟天生掛在臉上永不會消逝似的,「你不怕?」
燕沖吩咐兔八爺將沖之隊集合,隨後才對熙驚鴻笑道:「去聖山看看,再決定我怕不怕。」
「好啊!」
熙驚鴻前面帶路,燕沖、兔八爺與沖之隊朝著中都城城門外行去……
郝漣山,中都境內第一山,同時也是離都城最近的一座山。遠遠望去,就好像一把利錐直捅雲霄深處。據燕沖估測,郝漣山少說也得有三五千米的高度。山中景色美輪美奐如入夢境,珍禽異獸更是不少,端的是一處散心、隱居的好去處。只不過山中隱藏的修者實在是太多了,較之都城內也不遑多讓。據熙驚鴻解釋,這座郝漣山就是冰元宗的聖山,是埋葬冰元宗歷代宗主、長老的地方。既然是人家『祖宗』的埋葬地,那麼有如此多的修者待在這也就不奇怪了。
山中鮮有氣元妖獸,實力高的逃到了潛霧迷林,實力低的被屠了個乾淨。想要在這郝漣山內找只氣元妖獸,其難度不亞於在一個餓了數日的乞丐面前那只破碗裡找一粒米。
沖之隊內有些人的實力雖低,卻也擁有三級氣元武者的實力,因此這三五千米的高度也就沒耗費多少時間,在遇到近百次的盤問後,燕沖、兔八爺以及沖之隊在熙驚鴻這位天才長老的帶領下來到了郝漣山的山巔之上。
山巔之上,數千名不同實力的修者整齊有序的站立著。遠遠望去,就跟一大群人在騰雲駕霧那般,頗有一番超然世外的意思。打眼望向四周,大多都是雲霧繚繞,如夢似幻,令人不由得有種飄渺的感覺。
「乾長老,照顧燕衝他們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我先去跟宗主覆命。」
望著瞬間遠去的模糊身影,乾元歎然道:「我耗費五十年踏入氣元武宗境界,已自認為天資非常,看看人家,今年才三十二歲,卻已經是二級氣元武宗了。人比人,當真是比不得啊!」
燕沖對乾元的歎然可沒興趣,他有興趣的是方才熙驚鴻口中的那聲『乾長老』,「怎麼,升職長老了?」
一提起這事乾元就滿臉的興奮,「那是,冰元宗內歷任長老幾乎都是二級氣元武宗才有資格擔任,僅有極少數情況才會由一級氣元武宗擔任。要麼宗內氣元武宗實在是少的可憐,要麼就是此人有大貢獻。而我,就是後者了!」
乾元難得自誇一次,燕沖也就任其自娛自樂了。閒聊片刻後,燕沖對乾元道:「我聽說這聖山是埋葬歷代宗主、長老的地方?」
「嗯。」乾元點點頭,「不僅僅是宗主、長老,對宗派有大貢獻的人死後也會被批准葬在這。依靠你的功勞,將來你有資格來這了。」
燕沖忙擺手,「別,我希望這一天來的越晚越好,不來更好!」
「那倒是。」乾元凝視遠處正在忙碌搭建的石台,倏地對燕衝開口道:「我跟你說說冰元宗的詳細情況吧!」
燕沖一愣,不知乾元為何會在突然間有了這個念頭。不過他也沒反對,點頭應過之後就靜靜做起了乾元的聽眾……
乾元說的很多內容,都是燕沖先前所不知道的,同時也是兔八爺所沒有打探到的。譬如說,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的宗主名叫熙凌珺;熙驚鴻是熙凌珺親大哥所收養的孩子,也就是熙凌珺的外甥;熙凌珺有個獨生女兒很漂亮,名叫熙凝;冰元宗內有十八名都領,二十名內門長老、十名外宗長老以及兩名至尊長老……總之,有用的沒用的乾元都說了,搞的燕沖一塌糊塗,不明白乾元到底想幹什麼。
正欲詢問之時,燕沖忽地閉上了嘴巴,因為他依靠破蒼鑒發覺到半老徐娘熙凌珺宗主與兩位至尊長老來了!
乾元仍在嘟囔消息,燕沖也全然裝作不知繼續傾聽,直至乾元突的轉題說『宗主來了』後,燕沖這才招呼著沖之隊眾人一同站起來。
遠處寬敞的山岩石台已然搭好,雖說不上華麗漂亮等,但結實度那是完全沒得說。數塊碩大山巖拼起的石台,每塊都被削的四角四稜房屋般大小,不結實、不寬敞,那才怪哉!
身著雪紗素裙的熙凌珺目不斜視,在旁邊一位靚麗可人的女子攙扶下,朝著石台處行去。以她的實力根本不需要別人攙扶,那麼,跟她十分親暱的那位靚麗可人的女子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
「眾長老該上台了,你們老老實實待在這,尤其是你,燕衝!」乾元帶領眾人來到台下後擔心燕沖不聽他的話,又對兔八爺說道:「兔子,看住他!」
一聽這話沖之隊眾人不由得壓嗓子低笑。讓兔八爺看住燕沖,他們倆不抱成塊造反才怪!
乾元所說的二十名長老盡皆上台,分熙凌珺左右而站。而先前攙扶熙凌珺的熙凝,此時也已經在母親的嬌喝下吐著丁香小舌翻身躍下石台,來到了燕沖的旁邊,與其並肩而立。燕沖只道她是無意,也沒就多想什麼,繼續關注台上。
石台之上,站在熙凌珺左側的是兩位至尊長老,而再左再右,就是熙驚鴻等等。至於新晉的乾元乾長老,則排在了最末端。
燕沖正琢磨著熙凌珺派熙驚鴻把自己喊來所為何事時,旁邊的身著一襲黃白相間蓮裙的熙凝抬起胳膊肘輕擊他腰側,「你是燕沖?」
「嗯,你是誰?」
廢話,肯定是熙凌珺的女兒、冰元宗的大小姐熙凝。不過燕沖卻沒有說,反而裝作十分好奇的打量著熙凝。烏黑的長髮披在肩上,如玉般的臉頰掛著淺淺微笑,宛若出水芙蓉一般清麗脫俗。十**歲的無雙容顏上綴著一雙如黑寶石般透漏出智慧的雙眸,長長的睫毛,挺直的秀鼻,紅潤的小嘴,使她看起來美的像……燕衝突然發覺自己根本沒法形容她,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傾國傾城?好像都合適,卻又好像都不合適。
正在燕沖琢磨的時候,熙凝瞇眼望著燕沖笑道:「你應該知道我的名字,卻故意找機會打量我,是嗎?」
被揭破心思的燕沖也不掩飾,反而對其回道:「打量美人有罪?」
「無罪。不過我建議你不要跟我耍心思,因為你不是我的對手。」
熙凝在微笑,不過看在燕沖眼裡卻像是惡魔的微笑,遍佈壞心思那種。燕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下暗歎,「生在大宗派,長在手心裡。十八歲的容貌,十二歲的心思。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見燕沖獨自搖頭,熙凝笑道:「別在心裡亂嘀咕,我雖然生在冰元宗,長在母親的呵護下,但是你最好不要將我當孩子看待,否則你會很吃虧的。」
燕沖表面撇嘴不置可否,但心下卻暗暗跟兔八爺說道:「你敢不敢摸她**?」
兔八爺一愣,「我雖然很想摸,但我更想再多摸幾次別人的**,所以暫時還沒有被砍掉手的想法。你想幹什麼?」
熙凝也不說話了,靜靜地關注台上,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令人摸不透這十八歲的大丫頭到底在想什麼。
燕沖暗暗鬆口氣,在心中對兔八爺說道:「這妮子詐我,我還當她會讀心術。」
兔八爺還沒發話呢,小臉俊俏至讓人恨不能啃一口的熙凝倏地轉頭盯住燕沖,滿臉的凝重像是瞬間變了一個人,語氣鄭重道:「我確實會讀心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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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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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2:47:26
第四卷 第五章 聖山的歉意
郝漣山連綿起伏,高聳入雲端。從山頂往下看,濛濛的雲霧好似團團簇簇的棉花鋪在腳下,讓人禁不住想躺在上面舒服一下。當然,這也只是想想而已,若真的躺上去,後果不需多言。
山巔之上,數千名不同實力的修者整齊有序地站立著,像是期待將軍檢驗的士兵一般筆直立在原地,齊刷刷地望著正前方寬敞石台上的熙凌珺及眾長老。而此時此刻,燕沖跟沖之隊就站在這數千名修者的最前端,也是最靠近寬敞石台的地方。當然,還有站在燕沖身旁的狡詐丫頭熙凝!
經過與兔八爺多番交談的試驗,燕沖終於確定身旁這貌美可人青春靚麗的熙凝是在詐他。望著一臉高深莫測的熙凝,燕沖面上微笑心下暗歎,「這妮子對人心的琢磨,當真是不亞於七八十歲的老油子。以後可得多加堤防!」
寬上石台之上,冰元宗宗主風韻猶存的熙凌珺壓低嗓音清咳一聲,待場上為數不多的雜音徹底消失後,身著雪紗素裙的熙凌珺肅容邁前一步,雙手負於身後,倏地垂腰低頭,給台下眾人鞠了一躬。鞠躬的彎度雖不深,卻狠狠震驚了包括燕沖等人在內的全場數千名修者。
抬起頭來環望著數千名目瞪口呆的冰元宗弟子,熙凌珺一改往日肅顏,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笑意。儘管笑容很淡,卻如同驅走寒冬的一縷春風,霎時暖了眾人的心。
「昨日發生了一件事情,有名二級氣元武將當著眾長老的面對我說,拒絕加入冰元宗。」熙凌珺此時已然改口,將往昔的『本宗』自稱改為了更加平易近人的『我』字,使得場上氣氛像是在聊家常,而不是宗主講話,這讓眾人感覺平時高高在上的宗主跟他們之間的距離倏地拉近了一大截。
「想知道他為什麼會拒絕是嗎?」熙凌珺環望著下方盡皆錯愕的眾弟子,忽地肅容道:「他告訴我說,我,以及我代表的冰元宗,藐視了他的尊嚴!」
隨即,熙凌珺有選擇性的將昨日燕沖跟她言語上的對峙告知了台下眾弟子。眾弟子起初聽聞有人拒絕加入冰元宗後感到很奇怪,宗主的賜予本應是無上榮光,怎麼還會有人拒絕呢?可是當聽到熙凌珺轉述的燕沖昨日那番話,尤其是那句『尊嚴就是該有的權利被他人所尊重』後,他們如同昨日的眾長老一般,紛紛愣了:是啊,當時的尊嚴被丟到哪去了?為何不記得自己還有尊嚴,為何冰元宗一紙令下自己就要屁顛屁顛的為冰元宗誓死效命?
熙凌珺環視呆愣的眾人一眼,毫無預兆的對眾弟子再次鞠了一次躬,「我熙凌珺代表冰元宗,向各位弟子道歉。」
見台下眾弟子開始騷動不安,熙凌珺自責似的說道:「自我成為冰元宗宗主以來,無論是長老的晉陞還是弟子的進宗,都是我的一紙令下,從未徵求過你們的意見,也不管你們是否願意。我總是高高在上的認為,你們加入冰元宗是你們的榮幸,你們加入冰元宗是件可值得大為炫耀的事情。可我從未想過,若沒有眾弟子為我冰元宗出生入死,我冰元宗又怎能安身立於極地冰域三大宗派之一?」
「今日,熙凌珺在這聖山之上,向冰元宗的所有弟子致意深深的歉意,為熙凌珺曾經藐視掉你們的尊嚴而道歉!」身著雪紗素裙的熙凌珺上前一步,深深再鞠一躬,「眾位,對不起!」
高高在上的宗主向他們這些尋常弟子道歉,身為宗派弟子卻先後受了宗主三鞠躬,這份豪華大禮足以讓在場眾弟子受寵若驚,更有甚者激動的熱淚盈眶。
兩位至尊長老互望一眼,而後偕同台上眾長老,朝著台下眾弟子也是深深的鞠了三躬,「眾位,對不起!」
宗主、兩位至尊長老以及冰元宗眾長老對冰元宗台下弟子的致歉鞠躬,令下方眾弟子大為感動的同時體內熱血澎湃,也不知是在誰的號召下,眾弟子齊聲喝道:「誓死效忠宗主,誓死保衛冰元宗!誓死效忠宗主,誓死保衛冰元宗……」
數千名弟子熱血紛騰、**澎湃的聲音有如九天神雷,在天地間久久迴盪不能逝去。
熙凌珺探出包裹在雪紗長袖裡的修長柔荑示意眾弟子停下後,緩緩下台走到了燕沖的身旁。打量著面色平靜的燕沖與他身後的沖之隊片刻後,熙凌珺再次鞠躬,:「你及你身後的沖之隊在與巖庭宗的對戰中立下大功,堪稱我冰元宗眾軍的楷模。然而昨日我卻在不經意間藐視了你們的尊嚴,熙凌珺向各位致歉,並誠摯邀請各位加入我冰元宗!」
燕沖當然明白熙凌珺的意思,她這是在藉著自己及沖之隊做戲給冰元宗的眾弟子看,讓冰元宗的眾弟子相信她剛才的道歉是真心實意的。不過,明知是做戲燕沖也不能夠再拒絕。此時熙凌珺的人氣已然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峰,若是拒絕熙凌珺的邀請,或許熙凌珺不會有什麼動作,但是整個冰元宗的所有弟子肯定會跟他燕沖及沖之隊為敵!燕沖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身後的沖之隊著想不是?況且,他本就無意拒絕加入冰元宗。而他先前拐彎抹角的弄出『尊嚴』這一檔子事,完全是為了……
燕沖抱拳躬身道:「燕沖願加入冰元宗!」
鞠躬的同時,燕沖對著鞠躬仍未起身的熙凌珺壓低嗓音低聲道:「宗主,今天你這個道歉可比任何戰前動員的廢話都有效,好智謀!」
「你也不差!」
熙凌珺直起身來,若無事人一般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燕沖身後的兔八爺等人。燕沖都已經答應了,包括兔八爺在內的沖之隊自然沒理由拒絕,於是齊聲道:「我等願加入冰元宗!」
「好。」熙凌珺讚許地點點頭,「從今日起,燕沖及沖之隊眾人皆為我冰元宗內宗弟子。」
客套的話要說,場面上的事要做,燕沖眾人齊聲道:「謝宗主。」
隨後,熙凌珺又登到了寬敞石台之上,對下方眾弟子講了好一番熱血紛騰的話,講得冰元宗弟子恨不能現在立刻拿上兵器下山跟巖庭宗拚個你死我活。
約麼半個時辰後,郝漣山之上的『道歉會』拉下了落幕。熙凝望了眼遠去的燕沖背影,而後來到了熙凌珺的近前,一把挽住她的臂彎像是個小孩子般依偎在了熙凌珺的肩膀上,「娘,你折了三分威嚴,卻換回了十分的忠誠,這次賺大啦!」
熙凌珺難得露出了真表情,雙目之中儘是疼愛與驕傲,「多虧了我的寶貝女兒想到這麼個主意!」
熙凝像是得到糖果的孩童一般開心的笑了……
五福客棧,燕沖所在的房間內。
「兔子,讓他們來我房間,我有話要說。」
「跑腿兒的爺命苦呦!」
兔八爺抱怨歸抱怨,可腳底下卻沒閒著,噌噌噌幾步就竄出了房間,因為他發覺燕沖做出了取東西的姿勢。一旦等燕沖取出嘯天槍,那可就由不得他跑了。
望著兔八爺瞬間離去的身影,燕沖笑呵呵地取出百塊龍晶擺在了桌上。
燕沖有命,沖之隊的人就是在蹲茅房也得立馬提上褲子趕來。連盞茶的工夫都不到,李辰、杜然等人就齊齊聚在了燕沖的房間內。望著桌上一堆亮晶晶的、透徹無比的石頭,每個人臉上都掛滿了詫異。雖然他們此時已經得知這些東西就是可以打造宗器的龍晶,但心裡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不尋常。
見眾人如此,燕沖笑道:「看什麼,每人十塊,分了。」
如果是十兩紫金,他們也就樂呵呵喜滋滋的給分掉了。可是龍晶的價值他們還是懂得的,如此貴重的東西竟然給他們,而且一給就是十塊,這……
「收走!」
燕沖倏地變顏,眾人不敢不從,遂每個人都收起了十塊龍晶。
見眾人收起燕沖臉色這才緩和,環視著他們,燕沖淡然道:「在乾元來之前,我已經料到加入冰元宗後咱們不可能再在一起。所以,我替你們維護了該有的尊嚴,這也是我最後所能教給你們的。收拾下東西,去冰元宗找乾元報到吧!」
方才乾元到來已經宣佈了熙凌珺的命令:燕沖與兔子留在冰元宗另行安排,至於沖之隊,則被冰元宗重點培養,不僅僅是實力等方面,還有軍事、謀略等等。看得出,冰元宗是想將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沖之隊徹底打造成一支標桿性的隊伍。
燕沖覺得這很好,起碼他們有了道路明朗的前程,只要往前趕就可以了。但是杜然、李辰等人卻不這麼認為,紛紛表示要退出冰元宗以個人的名義追隨在燕沖身旁。
燕沖確實也很想讓沖之隊繼續跟在他的身邊,畢竟都是老部下了。但問題是,再用不了幾日他就會晉陞三級氣元武將,而兔八爺也會因為魂契術的關係而水漲船高。沖之隊呢?至今為止僅有李辰跟杜然二人晉陞一級氣元武將,其他幾人仍是三級氣元武者。今後燕沖所要涉的險所要辦的事,顯然不會再是氣元武者所能出上力的。況且,即便是能出上力燕沖也不會讓他們跟隨,因為——他不想讓沖之隊的兄弟們陪他走腐爛的獨木橋!
見李辰、杜然等人滿臉不捨與失落,燕沖笑道:「幹什麼這副德行,同在冰元宗以後又不是不見面了。有乾元照顧你們,我放心。行了,去吧!」
杜然戳了戳身旁的李辰,之後就招呼著眾人告辭了燕沖與兔八爺,離開了五福客棧。
五福客棧外的大街上,杜然對面帶失落的李辰等人道:「燕老大肯定有事情瞞著我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理應是跟巖庭宗有關。我們今天的一切,可以說都是燕老大給的。此時既然冰元宗肯費力氣打造我們,那我們就必須全力接受這種打造。我相信,將來我們一定會回到燕老大的身旁,追隨他再起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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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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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2:48:06
第四卷 第六章 坎兒
「兔子明天見!」
「凝凝,明天見!」
碧草遍佈花香充盈的花園中兔八爺笑瞇瞇地對著熙凝遠去的背影使勁揮著手。熙凝偶爾的回眸一笑,令兔八爺那顆色心砰砰直跳甚至連眼皮跟都著色心一起躍動。可見,他是真的動了心思。
「啪!」
頗為清脆的一巴掌自兔八爺頭上響起緊接著兔八爺就跟抽筋的雞似的立在原地動也不動緊合雙眼,臉上遍佈著甜蜜「如果這一巴掌是凝凝打的該有多好啊!」
燕沖大感無奈,搖頭歎息著朝自己房間行去,「這只色兔,沒救了!」
據熙驚鴻閒聊時所說,冰元宗的九殿是按九宮方位所佈置的,分別是乾殿、坎殿、艮殿、震殿、中殿、巽殿、離殿、坤殿以及兌殿。中殿,是冰元宗的議事大殿,宗主熙凌珺偶爾也會在中殿的偏殿內略作休憩。震殿和巽殿,則是宗內兩位至尊長老所住的地方。當然,偌大的兩個殿也不僅僅只是供二人居住,其中也還有些他用。至於具體是什麼熙驚鴻沒說,不過據燕沖估計,十有八jiu是放置珍奇物品的地方,否則還用兩個至尊長老親自待在那?至於其餘六殿,則是宗內其他長老所待的地方。偶爾也會有非長老的內宗弟子住在其中,譬如說燕沖、兔八爺。
自沖之隊交由乾元帶領後,燕沖跟兔八爺二人就搬到了兌殿內居住,時至今日已有月餘。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內,燕沖與兔八爺先後晉級為三級氣元武將,這在冰元宗高層中引起了不小的輿論。當初熙驚鴻這個天才從二級氣元武將晉陞三級氣元武將也消耗了一年多的時間,可據乾元所報,燕沖跟兔八爺晉陞二級氣元武將也只不過是三四個月前的事情。僅僅三四個月的時間就從二級氣元武將晉陞至三級氣元武將,這種速度,可遠比熙驚鴻這個公認的天才快多了!當然,也有不少心中不忿甚至是嫉妒的人說:當初XXX修煉不是更快?結果卻被氣元武宗這個大台階給擋下了,氣元武宗之前修煉速度快算不得快,晉陞武宗之後修煉速度依舊快,那才算是快!
燕沖由此也得知了一件事情,藍嵐真實年齡一百多歲,實力才達到二級氣元武宗並不是因為她笨、她沒資質或者是花癡過了頭,相反,她的資質也算是出類拔萃,年僅二十三歲就達到了三級氣元武將的實力。然而,在此後的六十多年裡她一直未有進境,始終沒有跨過氣元武宗這個台階,後因忽然間的頓悟才晉陞氣元武宗,從而又一帆風順的修煉到了二級氣元武宗。而她花癡的毛病,也是在那六十多年裡落下的病根兒。
晉陞氣元武宗會有個坎兒,但是這個坎兒是什麼燕沖暫時不清楚。他想琢磨清楚來著,可這段時間兔八爺跟冰元宗的大小姐熙凝走的特別近,以至於燕沖被兔八爺求爺爺告奶奶的拉著當陪襯,而極地冰域公認的第一天才熙驚鴻,也被熙凝當成了掩護的盾牌。於是,一來二去的燕沖不僅跟熙凝熟悉了,跟熙驚鴻熙長老也熟悉了。
這不,今日準備好好琢磨琢磨那個坎兒是什麼的燕沖又被兔八爺從早上拉出來,耗到了日落西山時。
望著夕陽下燕沖身後那條被拖得很長的影子,兔八爺忽然喊道:「喂,爺知道你此刻心中很空曠、很寂寞,要不爺帶你出去玩玩?」
「有那時間我還不如琢磨琢磨那個坎兒到底是什麼呢!」燕沖頭也不回地拒絕了兔八爺,朝著兌殿行去。
喝醉後倒地的『韭』字什麼樣,兌殿內就什麼樣。六個偏殿中最靠近殿門位置的那個偏殿,就是燕沖跟兔八爺二人的住處。
路上笑呵呵的跟其他幾位實力不一的鄰居打過招呼後,燕衝進入了自己的偏殿之內。
進偏殿之後,燕沖二話不說,掏出嘯天槍就在殿內緩緩舞動起來。雖然用灰噬術吞噬敵人氣元的速度比較快,可此時也沒敵人去吞不是?好在舞動嘯天槍時的修煉速度也佈滿,因此燕沖也就見縫插針的修煉起來。當他被迫停止修煉之時,已經是第二日清晨了。
「兔子,你跟熙凝那個妮子也聊了不少日子了,難道還不能單獨相處?」
兔八爺對燕沖嘿然笑道:「有些害羞,不知該說什麼好。」
「臉比我鞋底都厚,還好意思說害羞?」說歸說鬧歸鬧,但燕沖發覺兔八爺這次應該是真的動了心,所以也就收起嘯天槍,與他一同朝九殿後的花園行去。
青草的花園被一片粉紅色的淡薄霧氣所覆蓋,在朝陽清光的照耀下顯得妖艷非常。據熙凝說解釋,花園內種植著極地冰域內一種極為珍奇的花朵名叫粉紅娘娘,外形看起來跟玫瑰花差不多,但是花苞明顯要比玫瑰大,且香味也更加的濃郁。每到夜裡,粉紅娘娘就會靜靜吐露芬芳,濃郁的香氣令人駐足乃至於捨不得離開,最終香氣在體內越積越多,繼而行成一種可奪人性命的劇毒。當真是粉紅娘娘,夜夜讓君王流連忘返與其纏綿,最終掏空了身子。當然,粉紅娘娘的劇毒只是相對於尋常人而言。只要修者的實力達到三級氣元武者,那麼這種劇毒也就無須再懼了。
粉紅霧氣中忽地傳出一聲命令式的嬌喝,「兔子,過來!」
不用見人,單是聽那宛若鶯啼的清脆嗓音,就知道熙凝早就來到了。
果然不出燕沖所料,腳下鵝卵石小道蔓延的盡頭涼亭內,熙凝跟熙驚鴻表兄妹二人早已來到。熙驚鴻見燕沖與兔八爺二人來到,微微點頭一笑算是打過招呼。燕沖對熙驚鴻的表現心中沒有絲毫的反感或不悅,人家畢竟是二級氣元武宗,又是冰元宗的長老,肯主動打招呼已然算得上是平易近人了,遠好過某些長老眼睛長在腦袋頂上,整個人傲的連放個屁估計都是傲氣。
「熙凝,昨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夢到你了。來,我跟你說說。」
兔八爺四海沒有搭理熙驚鴻,拉著熙凝就到一旁說悄悄話去了,偶爾還會傳來熙凝的嬌笑聲。
熙驚鴻臉上流露出些許不悅,不過他收的很快,快到燕沖的目光根本沒有捕捉到。不過,破蒼鑒可以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
「兔子就是這麼個沒心沒肺的人,熙長老別介意。」
長老主動對宗內弟子點頭問候,結果弟子看都沒看就該幹嘛幹嘛去了。估計就是個凡人遇到這事也會心有芥蒂,更何況是極地冰域第三大宗冰元宗的熙長老?於是,燕沖也就理解了他臉上瞬間閃過的一絲不悅。
書生氣十足的熙驚鴻點頭微笑,「沒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花園內,兔八爺與熙凝有說有笑,偶爾的還會傳出兔八爺『哎呦呦』的叫喚聲。燕沖估計,兔八爺理應是讓熙凝給收拾了……
「熙長老,我有件事情想請教你。」
熙驚鴻擺手微笑,「不要說什麼請教不請教,無論是站在個人角度還是宗派角度上,我理應直言。說吧!」
燕沖對於熙驚鴻此人甚有好感,不驕不躁不傲不狂,為人謙和君子風範,是個值得結交的人,「我一直不明白,三級氣元武將晉陞氣元武宗,會遇到一個怎樣的坎兒?」
「哦?這就想要晉陞氣元武宗了?看來我這個天才的冠冕要易主了。」熙驚鴻隨口開了個玩笑,之後肅容說道:「氣元武將與氣元武宗之間的這個坎兒,其實就是指修者對天地間氣元的感應程度跟操控程度。我聽乾元說過,你可以使用出氣元網來拖延住敵人,這就證明你對天地間的氣元感應達到了一個很高的程度,幾乎和一級氣元武宗相媲美。這一點,無論是我還是藍嵐又或是乾元,當初都不如你。至於你現在仍舊不可以踏空而行,那就是對氣元操控程度的問題了。」
「操控程度?」
見燕沖表情不似作假,熙驚鴻微愕道:「難道你那位達到三級氣元武宗的強者師傅沒有跟你解釋過?」
「狗屁的三級氣元武宗強者師傅,全都是我憑空捏造出來的,怎麼可能跟我解釋。不過既然熙驚鴻瞭解這事,那麼肯定是乾元所說的。想來,乾元已經將所得知的有關我的消息全都稟報給冰元宗了吧?」
燕沖心裡暗暗琢磨,嘴上也沒耽擱說,「最近見師傅時我只是二級氣元武將,他應該是等我晉陞三級氣元武將後才會說吧?」
熙驚鴻點點頭,燕沖說的也在理,於是就整理下思緒,道:「這麼說吧,當你可以用一絲體內的氣元拖動著一張兩米長寬的氣元網隨意甩動時,你就有了晉陞氣元武宗的資格。」
燕沖細細琢磨了琢磨熙驚鴻的話,此時要他隨意甩動氣元網並不難,只不過需要的氣元可不是一絲的問題,千絲怕是也不夠,得用大股才足以形容。至於有多大股,看看大腿的粗細就知道了。
「我如何才能用一絲體內的氣元拖動一張兩米長寬的氣元網?」
熙驚鴻微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我不能告訴你,每位氣元武宗都有著各自操控的方式。如果我將自己的操控方法教給你,那麼不僅不會對你有任何幫助,反而卻令你找不到最適合自己的路。」
說完,熙驚鴻又笑呵呵地補充道:「你可不要以為我在敷衍你,不信的話你可以隨意詢問任何一位氣元武宗,他們都知道的,包括你師傅。」
燕沖笑了,他笑的很是真誠,讓熙驚鴻覺得這一刻暖陽似乎就懸掛在燕沖的臉上,「當然不會,多謝熙長老的指點。」
雖有強悍的功法,雖有近乎變態的秘技,但苦於無人指點,燕沖自修煉伊始就一直自己莽莽撞撞的摸索著修煉。今日有人給他指點迷津,他心中怎能無謝?
花園中的妖艷粉紅淡霧已然消逝,望著遠去嬉鬧的熙凝與兔八爺,熙驚鴻笑了,「似乎,他倆很合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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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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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2:48:37
第四卷 第七章 崴腳了
清晨,朝陽的暖光驅走了夜的黑暗,像是慈祥的母親給予了大地這個孩子最溫暖的關愛一般。陽光照射在宏偉高達的兌殿之上,映得金色的殿瓦光亮非常,好像整座兌殿的殿瓦都是由黃金鑄造似的。兌殿的西面地上,拖著一條長長的影子,這同樣也是陽光的功勞。
兌殿,靠近殿門左側的偏殿內。
「別練了別練了,趕緊跟爺走!」
將緩緩舞動一夜嘯天槍的燕沖從修煉中喚醒後,兔八爺急不可耐的朝著殿門行去。燕沖身形陡然移動,只見一道模糊影子瞬間滑至兔八爺近前,稍後才顯現出了燕沖的模樣。
「兔子,我有話要跟你說。」
兔八爺雖心急怕熙凝等的急切,但見燕沖滿臉凝重,也就不由得耐下心思傾聽燕沖有何話說。儘管他非常喜歡熙凝,但如果熙凝敢跟燕沖為敵,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用棕色柺棍砸碎熙凝的頭顱。當然,之後再用棕色柺棍砸碎自己的頭顱就是另外一碼事了。
「咱們是兄弟,有些話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燕沖收起嘯天槍,心中對兔八爺說道:「你喜歡熙凝我不反對,你追求熙凝我可以支持。但是,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你最好有個分寸。你的腦筋是很聰明,但絕對沒有熙凝的好用。再加上你此時情迷心竅……話盡於此,你自己琢磨吧!」
兔八爺嘿然一笑,「爺辦事,你放心!」
「真能放心我也就不必提醒你了。」
兔八爺愣在原地,琢磨了一小會兒後追著燕衝跑了出去,像是忽然悟到什麼般大聲喊道:「不去花園,是去中殿,宗主找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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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無比的中殿內,數十顆明晃晃的、拳頭大的夜明珠鑲嵌在頂端。看起來,殿內似乎比外面更為光亮。下方盤龍鑲金的大座之上端坐著身穿雪紗素裙的熙凌珺,而熙凌珺的身旁,則立著也不知是對燕沖還是對兔八爺俏吐丁香小舌的熙凝。熙凝今天穿了一襲紫色鉤邊長裙,似乎是因為長裙太小的緣故,豐潤的胸脯如小兔般將胸前撐起,看得兔八爺暗吞口水。
「宗主。」
空曠的大殿之內,除了此四人再無他人,以至於燕沖二人的聲音在殿內響起了回音。與熙凌珺打過招呼後,二人便靜靜立在原地動也不動。
熙凌珺恢復了往昔高高在上的面無表情,淡然道:「如果本宗現在吩咐你做一件事,你是否會以沒有得到尊嚴而拒絕本宗。」
燕沖不答反問,「我用尊嚴這件事為沖之隊搏了一個好的出路,宗主用尊嚴這件事換得了冰元宗上上下下的效忠。已經各有收穫,何必再談此事?」
「好。」熙凌珺依舊面無表情,就跟木頭人雕刻而成似的,「本宗派你二人隨熙長老一同前往潛霧迷林,為何要去潛霧迷林,有什麼事情要做,熙長老隨後會一一告訴你們。好了,你們現在就動身,熙長老在城門外等著你們。」
「是。」
燕沖也不廢話,應聲之後轉身朝殿外行去。然而就在他抬起的右腳即將跨過殿門門檻的一剎那,宛若鶯啼的清脆聲音自身後響起,「慢!」
熙凝喊住燕沖二人,而後攥住熙凌珺的玉臂撒潑似的搖晃著,「娘~讓我也去吧~」
「不行。」熙凌珺沒有說出口的是:此行極為凶險,有熙驚鴻同行也難保徹底無虞。當然,這話身為宗主的她可不能當著燕沖跟兔八爺的面說出來,否則傳出去對她的威信是很不利的。別人會說:同樣是三級氣元武將,你熙凌珺的女兒就因為有危險而去不得,燕沖跟兔八爺就該去冒這個險?
不過,儘管熙凌珺沒有開口,熙凝也讀懂了熙凌珺的心思,「娘,不會有事的。你忘記迷蹤步了嗎?放心,女兒絕不會有事的。如果娘不讓我去,那我就自己偷溜出城!」
軟硬兼施,直磨娘心。熙凌珺雖疼惜女兒,可她也禁不住近半個時辰的磨。終於,在有了熙驚鴻跟熙凝口中所謂的『迷蹤步』這雙重憑仗後,熙凌珺才答應熙凝與熙驚鴻、燕沖、兔八爺三人同行。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心思,那就是此事需要熙凝的智慧!
「無論做出什麼決斷或有了什麼想法,一定要跟他們三個商量。」
熙凌珺雖接觸燕沖與兔八爺的時間不長,但憑借他們倆能將柳嘯天這隻老狐狸耍的嘟嘟轉的本事,腦子定然不差。至於熙驚鴻那就更不需要多說了,公認的極地冰域第一天才。雖然只是修煉上的,但相信腦子也不會差到哪去。因此,熙凌珺才囑咐自己的聰明閨女有事多跟他們三個商議。
只不過,當熙凌珺話出口時,熙凝早就向開籠的鳥兒一般竄出了中殿……
都城城門外,熙驚鴻微笑著打量自城內漸步行來的燕沖、兔八爺以及引路人傾目相向的熙凝。三人同時也看到了他,熙凝的招呼是『表哥』,而兔八爺的目光則一直僅僅盯在熙凝的身上,差點脫口而出『大舅哥』。至於燕沖,則面帶笑意的招呼了聲『熙長老』。
「熙凝,看來宗主還是擰不過你。」
熙凝也不跟熙驚鴻廢話,出口詢問道:「表哥,這次到底是什麼任務?」
熙驚鴻微笑著擺擺手,招呼燕沖三人往北行去。三人都是聰明人,自然知道熙驚鴻的意思: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於是,也就默默不語地隨著熙驚鴻一同往北行去。
半個時辰後,一行四人來到偏僻無人的區域,熙驚鴻這才開口說道:「事關冰元宗生死存亡的大事,容不得半點馬虎。」
三人縱是聰明,可也不是那街頭上掐指一算就可得知前後五百年的半仙。所以,三人齊齊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熙驚鴻。
此時此刻,熙驚鴻的臉上沒有了絲毫的笑意。一個彷彿帶著微笑出生的人突然沒了笑意,這令熟悉他的人都會在心中驚詫,譬如說,熙凝。熙凝靜靜打量著熙驚鴻,如綴黑寶石般的雙眼中散發出了一種充滿睿智的光芒。
「不用你猜,我告訴你,我們此行的目的是借道無極宗出使潛霧迷林。」
熙凝疑道:「驅虎吞狼?」
驅虎吞狼,指的是許以潛霧迷林內獸族好處,然後讓它們出兵攻擊巖庭宗,令巖庭宗再次陷入左右兩難的境地。當然,即是驅虎吞狼,那麼狼死了,虎就是一個大麻煩。因此,熙凝才會疑惑熙凌珺怎麼會想到這樣的主意。
兔八爺大喜,「好!」
兔八爺倒不是在喊這個計劃好,而是在喝彩自己終於可到生他養他的地方。潛霧迷林,可是他的故鄉。
至於燕沖,則不言不語,似是不關他事一般靜心傾聽,臉上也沒有絲毫或驚疑或訝然的神色,相反倒是跟熙凌珺的面無表情有些神似。
熙驚鴻點點頭,「正如你們所想,只不過驅虎吞狼倒談不上。巖庭宗受到潛霧迷林內獸族與我冰元宗的兩面夾擊定會重創,但是滅宗卻不至於。既然狼不死,又何來驅虎之說?」
「或許吧!」熙凝輕鎖秀眉,「現在無極宗打定坐收漁利的主意,單憑我冰元宗對抗巖庭宗,落敗是遲早的事情。此時,也只好將希望寄托在潛霧迷林了。」
熙驚鴻望向一直沉默的燕沖,開口詢問道:「燕沖,你有什麼想法?」
燕沖此時做得倒像個合格的內宗弟子,而且是愚忠類型的,「堅決執行宗主命令!」
熙驚鴻無奈地搖搖頭,轉身朝著北方繼續行去。熙凝不看好此行,燕沖又裝聾作啞。至於兔八爺嘛——
「你幹嘛不問爺?」
熙驚鴻也知道兔八爺這個痞痞的自稱純屬惡習,也就沒往心裡去,邊與熙凝同行進邊回道:「你是根牆頭草,沒必要詢問。自見到你跟熙凝一同前來,我就知道一路上你只會隨著熙凝這股風倒。問你?我嫌浪費時間。」
兔八爺雖心有不忿但也只混了個啞口無言,因為熙驚鴻說的很對,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走吧,去見識見識潛霧迷林!」
燕沖大搖大擺的朝北行去,兔八爺緊隨其後,口中還喃喃嘟囔著,「有什麼好看的,都看……哎呦!」
燕沖不顧兔八爺腳上的鞋印裝模作樣的詢問道:「怎麼,崴腳了?」
兔八爺也瞬時明白了燕沖踩他的意思,於是無奈地點頭道:「嗯,崴了,不過剛才又反著崴了一下,現在恢復正常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不僅僅是燕沖,熙凝也已經將半截子話收入了耳中。她面無異樣心下卻暗暗揣測:都看好幾遍了?都看好多年了?還是……不管猜測如何,但有一點熙凝已然確定,兔八爺絕對不只一次的到過潛霧迷林!
「看來,他心中藏的事不少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2:49:11
第四卷 第八章 潛霧迷林
在整個極地冰域內共有兩大勢力其中之一就是佔據八大郡七十二都的人族勢力,已經被無極宗、巖庭宗以及冰元宗給瓜分。而剩下的另一大勢力則是極地冰域至北端潛霧迷林內的獸族實力。
起初聽聞潛霧迷林這個名字時,燕沖以為就是塊濃霧瀰漫的大森林。然而當他此時踏進潛霧迷林後才發現事實跟他的想像僅是部分相同而已。遍佈濃霧不假,有鬱鬱蔥蔥的森林也是不假說但這並非潛霧迷林的全部。累年積水腐爛枯枝落葉所形成的大範圍沼澤就是只躺在地上的蓋世凶獸,只要份量夠足就會被它當成獵物緩緩吞入腹中。不只是沼澤塺墁境墇,翡翥翞翣還有一望無垠的沙荒河谷,從上空望去,就好像一張鋪天蓋地的沙黃大網,與沼澤、森林纏繞交錯。雖然看起來很是荒謬,沼澤、森林、河谷共處在潛霧迷林,但事實上卻是如此。
「潛霧迷林內的獸族首領是只實力達到三級氣元武宗的旱靈龜,最喜歡被別人稱為龜仙人。潛霧迷林內的獸族勢力極為統一,盡皆聽從龜仙人的統一號令,且氣元武宗級別強者極多,總數足以媲美咱們極地冰域的三大宗。若無酬樓這個隱性勢力的存在,怕是潛霧迷林早就按捺不住了。」
熙驚鴻行在蔥蔥鬱郁的樹林之下,腳下踩著的枯枝爛葉不停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響。突然,熙驚鴻驟然騰空飛起,腳下嘀嗒下兩小塊淤泥,墜落在了覆蓋地面的枯葉上。
兔八爺打量著熙驚鴻先前所在處陷入沼澤內的兩個淺腳印,「你陷入沼澤內可以凌空飛起,那我們三個怎麼辦?」
熙驚鴻面上微笑依舊,但語氣中卻充斥著奇怪,「你是怎麼修煉到三級氣元武將的?」
兔八爺不解,「一步一步的修煉上來的,怎麼了?」
燕沖清咳一聲,替兔八爺解釋道:「他人笨點,光知道修煉,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操控氣元。」
熙驚鴻似是比較認可這個答案,點點頭,「原來是這樣,那就可以理解了。」
「陷入沼澤後把氣元從腳底大範圍施放出,托起你的身體迅速竄到硬地處就可以了。」
說完,燕沖便與重新落地的熙驚鴻一同朝著潛霧迷林深處繼續行去。
被落葉枯枝所覆蓋的沼澤旁邊,熙凝像是發現什麼新奇物種一般打量著兔八爺,打量的他心裡有些發毛,「凝凝,幹什麼?」
熙凝倏地嫣然一笑,彷彿盛開的百合那般俏麗可人,「沒事,咱們走吧!」
兔八爺點點頭,與熙凝一同尋著燕沖跟熙驚鴻的腳步行去。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事,但兔八爺的心裡卻是漸漸泛起了嘀咕,「難道果真如燕沖所說,熙凝是想從爺身上打開什麼缺口?否則,她剛才怎麼會用好像能洞穿人內心的目光看爺?以後要小心了。」
沙荒河谷,就好像是圍繞著森林與沼澤的護城河,谷深六七米,寬達十數米,四周常可見被打磨的光滑如玉的石頭,不難想像出當初遍佈河谷內的河水是何等的湍急。人行在其內彷彿走迷宮一般,曲折彎繞,目不見盡頭。好在燕沖一行人皆是修者,通過感受天地間的氣元就可分辨出哪條岔道,因此也就將這個『迷宮』徹底無視。
「你肩上頂的小獸怎麼一直都在睡覺,除了進食時,我都沒見它醒來過。」熙凝似乎對燕沖肩上的小獸很是好奇。偶爾還會伸手摸摸它的皮毛捏捏它的小耳朵,小獸也懶得搭理她,把兩隻前爪往腦袋上一抱,隨後繼續睡覺。
熙凝問了燕沖很多關於小獸的問題,燕沖也就一一作答。當然,他給的少數部分答案是經過深加工的。假如真的如實所說,估計就連前面熙驚鴻這個二級氣元武宗也得驚得立刻遠離燕沖。
「吼~吼吼~」
前方拐角處忽地響起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響,隨後一頭棕毛大熊晃晃悠悠的爬了出來。身體雖看起來挺笨重,但棕毛大熊的動作卻靈活無比。毫不費力的人立起身後,棕毛大熊示威似的再次對著燕沖一行四人狂吼。然而,燕沖四人卻直接將其無視,該聊聊該走走,根本就沒有把它放在眼中。
感覺到被獵物無視的棕毛大熊顯然是非常的憤怒,揮動著寬大熊掌發瘋似的撲向了眼前的獵物。不知何時醒來的小獸揮動著毛絨絨的小爪蹭了噌燕沖的臉頰,燕沖扭頭望去,只見小獸雙眼中儘是興奮神色,嘴角更是不爭氣的垂下一絲粘液……
「唉,真是拿你沒辦法!」
倏地一道黑影劃過棕色大熊身旁隨後又瞬間消失,彷彿根本就不曾出現過似的。只是,在黑影回到原地顯現出燕沖的身形後,先前還張牙舞爪威風凜凜的棕色大熊『噗通』倒地,就跟被什麼東西所絆倒似的。然而熙驚鴻心中卻是清楚,棕色大熊在黑影劃過的那一剎就已經斷絕了生機,因為燕沖隨手捏斷了它的脖子,令其甚至還來不及感受到痛楚就已經徹底身死。
熙驚鴻望向燕沖,眼中流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震撼,「難道,這就是他那個強者師傅所教給他的秘技?好快!」
如果單單比較速度,燕沖是不如熙驚鴻。可熙驚鴻是二級氣元武宗,燕沖僅僅是名三級氣元武將而已。就憑此時的速度,燕沖已然勝出尋常的一級氣元武宗。依靠超強的**力量以及瞬連襲的強力攻擊,燕沖現在對一級氣元武宗渾然無懼。當然,要想在手上加一條氣元武宗的性命,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畢竟燕沖還不能踏空而行。
「歇會兒吧,咱們一直這麼快速趕路,也該恢復下氣元了。」
熙凝的提議剛出口就得到了兔八爺的鼎力支持,而燕沖又是動手切熊掌又是搭烤架的忙碌起來,熙驚鴻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燕沖既不傻又不呆,自然聽的懂熙凝是在為他烤肉找理由,於是扭頭對熙凝笑道:「謝了。」
笑容如百合般清純可人的熙凝擺擺手,挽起裙擺坐在了旁邊兔八爺早就尋到的乾淨石頭上,「我只是嘴饞而已。」
兔八爺也沒閒著,似乎想要在熙凝面前露一手,削尖枝杈費力地穿透熊掌後,架在燕沖製作的簡易烤架上來回翻滾起來,「凝凝,過會兒讓你常常我的手藝,保證讓你嘗過之後再也吃不下他人的烤肉!」
說完,兔八爺還得在心裡忙對燕沖補上一句,「你就別烤了,免得拆我台。」
燕沖對兔八爺笑笑沒有說話,而後將目光投向了在眾人不遠處舞動軟劍的熙驚鴻。如果單是用眼睛看,熙驚鴻舞劍的姿勢的確優雅,就跟書生公子醉酒後舞劍似的,既有中規中矩的姿勢,又有狂放不羈的氣勢。如果要問此時燕沖、兔八爺以及熙驚鴻三人誰最有魅力,那麼絕對是非熙驚鴻莫屬。試想一下,一個烤肉的廚師、一個逗小獸的保姆,能有啥魅力?
當然,此時燕沖並非在看熙驚鴻的魅力,而是通過破蒼鑒來感應熙驚鴻從軟劍中射出的絲絲縷縷的氣元。過程,燕沖看不清楚,因為軟劍中射出的氣元實在是太過快異,但結果燕沖卻可以看的清清楚楚。隨著熙驚鴻手中軟劍如蛇般輕盈柔軟的舞動,以烤堆為中心的方圓二十米內逐漸形成了一個類似於大帳篷的存在,甚至連上空也被罩住。
燕沖不由得讚歎道:「這頂由天地間氣元所勾勒而成的帳篷,就是氣元武宗強者對天地間氣元的操控吧?」
「帳篷?」收起軟劍盤繞在腰身的熙驚鴻來到燕衝近前盤腿坐下,絲毫也不介意地上枯黃的樹葉會弄髒他那身潔白如雪的長袍,笑言道:「帳篷這個比喻倒是不錯,不過我們稱這為禁制。以自身氣元溝通天地間的氣元隨後將其暫時性借為己用,以自身氣元做骨架,用天地間的氣元將其充盈,形成一個或護物或護人的禁制,也就是你所說的帳篷。」
熙驚鴻弄上這麼個禁制自然不是為了防止敵人偷襲,而是為了防止烤肉的香味引來低級氣元妖獸騷擾而已。就像是方纔那只三級氣元妖獸棕毛大熊,他既感應不到燕沖四人身上有什麼威勢,更感應不到他們身上有任何氣元存在的跡象,因此就單純的依靠獸性本能來捕殺獵物。結果到頭來,它倒成了人家的獵物……
「一級氣元武宗的對天地間氣元的操控程度僅限於可以飛行,但是二級氣元武宗借助天地間氣元完成的事情就要多一些,譬如這種禁制。三級氣元武宗具體能操控到何種程度我不清楚,但是宗主曾經說過,單憑對天地間氣元的借用,她手都不動就可以輕易將我這個二級氣元武宗化為齏粉。」
將熙驚鴻的講述細細琢磨片刻後,燕沖道:「也就是說,晉陞氣元武宗之後比拚的將不只是**力量、秘技的強悍等等,在此基礎上還要比拚天地間的氣元借用操控,是嗎?」
熙驚鴻點點頭,「理論上是應該如此,相傳數千年前也正是如此。但時至今時今日,除卻三級氣元武宗外,僅有二級氣元武宗才可以初步的借用操控天地間的氣元來進行戰鬥。至於一級氣元武宗……你就當他是會飛的加強版三氣元武將好了。」
熙驚鴻的話解開了燕沖心中的謎團,「難怪當初我見氣元武宗之間的交手也不過如此,原來是這樣。只是……」
熙驚鴻望向面露疑惑的燕沖,「有什麼疑問儘管說。」
燕沖也不墨跡,直接說出了心中的疑惑,「其實也沒什麼,我就是不明白,很多人都跟我說千年之前、數千年前的事情,聽起來好像當時有很多人可以破碎虛空似的,可現在為何近千年都無一人可破碎虛空,難道發生了什麼異變?」
燕沖只是隨意說出心中疑惑而已,並沒有想沖熙驚鴻處得到數千年前的答案。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熙驚鴻竟然面色凝重的狠狠點了下頭,「確實發生過一件大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2:49:51
第四卷 第九章 天降冰川
自半空中俯望,寬廣近乎無邊無際的潛霧迷林頗有意思,就跟一大片原本好好兒的叢林被巨人拿一把鋤頭給刨了似的,這裡一道深溝、那裡一道深溝,雖縱·橫交錯,卻最終蔓延向了最北端。而這條條道道的深溝,正是燕沖四人所在的沙荒河谷。
此時此刻,燕沖四人的周圍遍佈形形色色的氣元妖獸,有呲牙咧嘴揮動利爪的,也有使用各種絢麗秘技進行攻擊的。但無一例外,它們都被擋在了隱形的禁制外面。誘鼻的香味激得它們獸性大發嘶聲咆哮,奈何就是衝不進去,就跟把草吊在驢眼前似的,看得見吃不著,氣也氣死了……
禁制內,熙凝大快朵頤,直誇兔八爺手藝好,誇得兔八爺心裡給抹了蜜似的,甜滋滋兒的。小獸更是遇到了天敵,大有不是你死就是你亡的架勢,反正烤熟的熊掌也沒有什麼戰力。不過威脅還是有的,否則小獸幹嘛非得吃掉它?誘惑,對於小獸而言就是最大的威脅!至於燕沖跟熙驚鴻,則將熊掌放置一旁,談的不亦樂乎,就跟尋覓百年終於找到知音似的,恨不能跟其同床共眠。當然,僅限於極地冰域的秘史或修煉的秘技,至於其他就算了,畢竟他倆都有著正常的性取向。
熙驚鴻微微點頭算是謝過兔八爺丟來的熊掌後,放置一旁又對燕沖說道:「據傳在一千五百餘年前,破碎虛空的人雖說不得比比皆是,但幾乎每年都有那麼三兩位。整塊大陸上的氣元武宗更是數之不清查之不詳,哪跟現在似的,一個小門派出了名氣元武宗就跟尋常人家裡出了名狀元似的,整個門派都跟著提升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據傳,那日天空晴朗……」
晴朗的天空萬里無雲,和煦的陽光普照大地,就像是給大地鋪上了一層光鮮的外衣。大陸上的眾修者紛紛忙碌著,或是尋到了自己的仇家在竭力拚殺,或是新得到秘技而心情激動的修煉著……總而言之,每個人都在忙碌著。
突然,和煦的陽光驟然消失,大地披著的那層光鮮外衣瞬時失去了色澤,整片天地間漸漸轉入了昏暗。借助余留的殘光,眾人紛紛抬頭望向了天空,只見大片的陰霾將陽光遮擋,就像是塊鋪天蓋地的黑雲一般。然而,眾人可以明確的肯定,這根本就不是黑雲,因為陰霾在飛快下降著,以至於眾人都能明顯感受到因陰霾下降而迫起的陣陣狂風!
互相拚殺的兩名仇家停手了,修煉秘技的修者也停手,所有的修者都在這一刻停止了修煉,齊齊仰頭望向了天空中飛速墜下的巨塊陰霾。眾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紛紛不約而同的騰空而起,催發全部的實力朝著上方疾飛而去。
天災地難面前,眾強者再也沒有了宗派之分、擱下了心中的仇恨,攜手應對起了空中墜下的大塊陰霾。或五人一組、或七人一隊,數不清的氣元武宗在飛至半空中時,紛紛合起伙來使用強大的聯合秘技。到了他們這種程度,想要開自創種秘技簡直就是易如反掌。因此,眾修者的聯合秘技也就施放的頗為順暢。
下方有個名叫十三的少年,雖然年紀如他的名字一般僅有十三歲,但他的天資卻令宗內眾人欽佩不已。僅三年時間就從一級氣元武者生生竄至了三級氣元武將的地步,端的是名曠世奇才。
眉清目秀的十三仰著小腦袋觀望上方,只見絢麗多姿的各色秘技、各樣宗器似龍騰虎躍如眾鳳齊舞,齊齊轟向了天上帶有呼嘯狂風極速墜下的巨塊陰霾——
「轟~~~」
萬千絢麗多姿的攻擊仍在上升階段,但上空的陰霾卻在爆出一陣奪人眼目的亮芒之後散發出一聲震天徹地的巨響。隨著巨響的爆出,萬千絢麗多姿的攻擊猶如被狂風掃落葉般輕易抹去,而漂浮在半空中的眾氣元武宗也被這劇烈的爆聲給震暈。看起來很荒謬,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竟然被聲音所震暈,但這卻是事實。而另一個事實就是,眾暈厥的氣元武宗被陰霾爆炸所產生的氣浪給掀飛四處,其速度較之他們清醒時的極限速度還要快上數倍!
如此般強勢的攻擊,令整個天下皆驚。更令整個天下皆愕的是,竟然無一人在這場驚天徹地的大爆炸中喪生!
「轟~轟~轟~轟~」
十三隻覺得腳下好一震的劇烈晃動,遠處的房屋如同紙紮草編一般紛紛倒塌,碎石雜塵漫天飄舞。
所幸大地只晃了幾下就隨即沒了動靜,這才令驚慌失措的十三醒過神來打量四周。劇烈震動所造成的廢墟就不需多言了,只見遠處竟然落下一座高不可測的藍盈盈的冰山!不,不是一座,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一片!
同一時間,大陸上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各落下一座超大的冰山。四角相連,形成了一處環形的冰川山脈!
沒人知道這藍盈盈的冰川山脈為何會從天而降,更沒人知道這藍盈盈的冰川山脈為何會將整塊大陸一分為二甚至還特意在最南端留下一道百里寬的豁口,就像是有人特意為之那般。
眾氣元武宗級別的強者醒來後商定一番,決定毀山。十三親眼目睹了眾強者毀山的那一幕,除卻放出了很多絢麗的煙花之外,再無其他效果,甚至連在冰川山脈上留下一絲痕跡都不可能。隨後,眾強者又決定登山。登山的事情十三這個氣元武將是沒資格參與的,但聽那曾登山的師傅講,冰山之上有著強力的禁制將他們攔下,強到他們這些大陸上的頂尖存在聯手攻擊都沒有令禁制有任何的異動。
後來此事不了了之,冰川山脈之內被圈起的土地有了新的名字,極地冰域。而當初見證此事參與此事的氣元武宗也逐漸減少,或破碎虛空不知被彩光接引到何處,或因破碎虛空失敗而消逝……
百年之後,在天才修者極地冰域大首領十三的帶領下,眾氣元武宗終於破開上了冰川上的禁制,發覺其內竟是大批怪異的氣元妖獸。與極地冰域的氣元妖獸所不同,它們盡皆無眼無鼻無耳,頭部之上僅有一張斥滿血腥的大嘴,令人望而生畏。冰川上的氣元妖獸攻擊力奇高,同是九級氣元妖獸,極地冰域內的氣元妖獸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必定會被冰川之上的氣元妖獸所折殺。因此,身負重傷的十三等人大敗而歸。萬幸,冰川之上的氣元妖獸並不會下山傷害修者,所以極地冰域又平安無事的度過了數十年。
數十年之後的某一天,已然白髮飄揚的極地冰域大首領十三率領六名三級氣元武宗再次登上了冰川山脈。這次他們的目的並非是屠戮冰川之上的氣元妖獸,而是準備帶幾隻回去研究。可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冰川上的氣元妖獸一旦離開冰川,竟然會立刻爆身而亡化作騰騰血霧。起初十三還以為是氣元妖獸太過性烈,可當他前後抓了數十隻且一一在離開冰川的一剎那爆身而亡後,他終於明白了,爆身而亡並非它們性烈,而是有這其他的原因。
為何冰川山脈會從天而降,為何會將整塊大陸一分為二甚至還特意留下個豁口,冰川上的氣元妖獸到底是怎樣的存在,為何會在離開冰川的一剎那爆體而亡……所有的一切,直至十三破碎虛空的那一刻仍沒弄明白。不過,他終其一生總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冰川之上有重寶,重到他想取卻始終取不到的重寶。因為,他始終沒有能力在鋪天蓋地的九級氣元妖獸守護下奪得這重寶。所以在十三破碎虛空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欣喜自己成功破碎虛空,而是——歎息!
「重寶無緣,我走了!」
這話是破碎虛空後的十三說的,但燕沖卻是從熙驚鴻口中所得知。
熙驚鴻仰頭望著藍藍的天空,喃喃道:「十三前輩曠世奇才最終都未獲得重寶,因此極地冰域這數千年來也就沒有幾名氣元武宗敢一探冰川了。」
燕沖緊盯著熙驚鴻,「聽你的意思,還有人曾探過冰川?」
熙驚鴻點點頭,而後苦笑著望向燕沖,「有是有,但是再也沒人見他們回來過。」
燕沖倏地扭頭對不知何時參與傾聽的兔八爺喝道:「你不是說氣元武宗可以飛過冰川嗎?!」
兔八爺滿臉冤枉的說道:「我當時也只是三級氣元武者而已,哪知道的這麼詳細。不過按理來說,氣元武宗是可以飛過冰川的。」
熙驚鴻望著小獸將他涼在一旁的熊掌也啃光後,笑道:「這小傢伙真能吃。」
說罷熙驚鴻也就不再注視小獸,接著兔八爺的話說道:「按理說我確實有能力飛過冰川,但我至今仍未能飛過冰川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不敢。」
若要進入沐王朝,直接飛躍冰山確實省不少路,但拿生命為賭注來省這一段路,似乎不太值得。莫說是熙驚鴻不敢,就是連三級氣元武宗熙凌珺、柳嘯天以及巫驚這些人,也是不敢!
燕沖琢磨了琢磨,又問道:「那後來呢?」
熙驚鴻輕輕搖頭緩緩道:「沒後來了。自十三前輩破碎虛空後,極地冰域內破碎虛空的修者越來越少,於此同時晉陞氣元武宗的修者也是越來越少。直至千餘年前無極宗的開宗祖師釋君前輩以磅礡的氣元化作一劍將虛空劈裂後,至今再也無破碎虛空的強者誕生。而氣元武宗的人數,也逐漸少至了如今這種地步。」
燕沖點點頭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心中卻暗暗有了想法,「待我晉陞氣元武將後,定要探探這從天而降的冰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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