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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關 -【狼神】(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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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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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11:53
標題:
月關 -【狼神】(全書完)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11-8 18:06 編輯
【作者簡介】:秦時明月,愛書之人,唯此而已。
【內容簡介】:
獸的世界,人的世界,神的世界......
過去的世界,現在的世界,未來的世界......
當這一切都錯綜糾纏到同一個人的世界,他該如何面對?
當充斥於大千世界的善與惡、情感與利益都無可或缺的時候,又該如何取捨?
演繹一匹魔狼、一個男人、一個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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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一章 狼族的天才王子
我是魔狼族的一匹高階魔獸,而且是狼族的王子。
很小的時候,我就成長為一匹健碩兇猛的狼,深藍色的毛髮有如綢緞,刀削般的耳朵,強健有力的四肢,鋒利的牙齒、一雙火紅的眼睛,我是一匹非常英俊的狼王子。
同時,我還是一匹天才狼。
天才的表現就是卓爾不群,我經常獨自一狼站在山上望風景,我常去的地方叫「高高的山崗上」。能起出這麼有詩意的名字,證明我們獸族也有文化和智慧。
根據我們西部狼族世代相傳的傳說,「高高的山崗上」,也就是那個大土包,自古以來它的形狀就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傳說大土包下邊由天神封印著一隻惡魔,非常可怕的惡魔。所以那裡原本是我族的禁地,可是千百年下來,肯把傳說當回事的獸就不多了。
於是,我常常一個狼跑到大土包上,腳下踩著惡魔的頭,仰望天上一輪明月,報以兩聲長嘯,來表現我的與眾不同。
曾經,有一個人類畫師經過,畫下了我孤獨地望著月的情景,並且起了個很有詩意的名字,叫「蒼狼嘯月」,並在人類世界流傳開來。
很多年後,人類都誤解我們狼喜歡在月圓之夜登上懸崖望著月亮嚎叫,其實那是一個美麗的誤會。事實真相是,只有我一個狼這麼幹過,而且純粹是一個臉上長滿青春痘的少年狼為了表現自已的與眾不同而騷包罷了。
另外,我嚴重懷疑那個畫家是個色盲,因為我的毛髮是藍色的,他卻起名叫「蒼狼嘯月」,儘管藝術允許誇張,但這令我非常不爽。幸好他死的比較早,否則我會因此追究他在侵犯了我的肖像權後又侵犯我的名譽權。
我的狼生是從一個月圓之夜開始改變的,從那一夜開始,我的狼生變成了人生。
當時,我正站在「高高的山崗上」騷包,哦不,是「藍狼嘯月」。我正無病呻吟的乾嚎著,忽然,天上一顆星星變的越來越亮,越來越亮。
我定睛望去,從此我有了智慧,人類的智慧。
因為那顆星星砸中我了,那並不是物質構成的星辰,而是一個天外飛魂,這個倒霉的傢伙來自異界。當然,這是我有了他的部分閱歷和知識,並且充分瞭解了這個世界之後得出的結論。因為他的許多遭遇,在我們這個世界上當時還不可能發生。
我吸收的信息是,這個倒霉的傢伙來自異界的一顆藍色星球。你看,又是藍色,說不定這就是他砸中我腦袋的緣份之所在。
這個倒霉蛋在那個世界買賣過一種叫做股票的東西,據他的記憶告訴我,他是個散戶,而我的智慧告訴我,散戶和倒霉蛋好像是近親。
這個散戶被一個叫做莊的惡魔折磨的欲仙欲死,於是他就爬到樓頂上,先來了一個天外飛仙,然後就死掉了。可能是因為他怨氣沖天的緣故,所以一絲靈識不泯,不遠萬里飛到「高高的山崗上」,和正在嚎喪的我來了個最親密接觸。
當然,幾年之後,當我以人類之軀再次來到這個地方並且深入地下時,我才知道山下真的封印著一個上古魔神。就是這個可憐的傢伙,他為了脫困,積攢了數千年的神力,從異界勾引了一個靈魂過來,想要施展「金蟬脫殼」之計,不料卻不小心砸中了正在山頂唱歌的我。
擁有智慧,對一匹魔狼來說,是幸亦或不幸呢?這事很難說。
比如現在,我們正和雙角褐牛大決戰,上萬匹藍狼將一千多頭身軀高大的雙角褐牛緊緊包圍在中間,兩個族群的廝殺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牛吼、狼嗥、大地震顫聲交雜在一起,匯聚成了一股奇異的聲浪。在我的立足處,有一匹奄奄一息的戰友,它的一條腿被牛蹄踩斷了,狼腹被鋒利如刀的牛角豁開,內臟流了一地。我的前邊,不斷有戰友被力大無窮的雙角褐牛挑飛起來,也有體力漸遜的雙角褐牛在廝殺中落了單,立即被十幾個哥們把它撕成碎片。但我並沒有上前搏鬥,我們藍狼一族並非人人具備魔法能力的,所以擁有魔法能力的藍狼戰鬥力要高的多,我本來可以在戰鬥中起到很大的作用的,可是當時我正在生悶氣,一個正在發脾氣的少年狼當然是不可理喻的。
因為我很痛恨這種大規模傷亡的陣地戰,雙角褐牛圍成了一個圓,攻守兼備,而我們是圍成一個更大的圓,大圓打小圓。雙角褐牛的力氣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因為它們力大如牛。
最糟糕的是,雙角褐牛具有很高的魔抗,我們魔狼擅長的電系魔力,對於皮糙肉厚的它們,大多數時候只能麻痺或者遲緩被擊中者的攻擊,而不能造成更嚴重的傷害。同時,雙角褐牛中也有數十頭具有土系魔法本能,伴隨著低亢渾厚的牛吼,他們可以馭使土元素協助作戰。所以我們狼群在付出巨大犧牲後,每每將要對一頭褐牛形成圍殲之勢時,圍成一個圓的牛群便齊齊向外擴張,進行支援作戰,盡量將夥伴搶救回去,在這樣的戰鬥中,我們徒勞的傷亡實在是太大了。
我很想命令所有的狼停止這種愚蠢的進攻,然後組織他們集中尖刀力量對牛群進行分割穿插,倚仗數量優勢再進行一面倒的大屠殺,可是這些蠢貨習慣了打群架,而狼王子不是狼王,它們尊敬我,可是並不聽我的命令。
我正生著悶氣,對面的褐牛群中有一頭聰明的魔牛發現了我的所在,並且認識到我的身份比較重要,因為狼族是一個上下有序的社會,儘管是在戰鬥中,那些低階魔狼照樣不敢貼進我方圓一丈之內,地下那頭垂死的魔狼例外。
這樣一來,我就成了一個活靶子,等於在告訴敵年,來吧來吧,我是地位很高的一頭魔狼。那頭高大健壯的雙角褐牛顯然是想幹掉我,猛挫我軍銳氣,它猛地發出一聲震天階地狂吼,撒開四蹄便向我猛衝過來。這個時候,我還在撅著嘴生悶氣。一個任性的、從小被嬌慣壞的、會望月騷包的狼王子,有點小脾氣是很正常的,但是這是在戰場上,那就是生死攸關的事了。
周圍的魔狼知道我這位小少爺脾氣不好,不過更知道我的戰鬥力其實不比我的父親狼王差了多少,所以當那頭雙角褐牛衝過來時,他們沒有撲上去,反而讓開了一塊地方,期待著我能夠給予對方凶狠的教訓,等到他們發現我呆呆地站在那兒,完全沒有反應的時候,已經來不及救援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12:31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二章 父愛
說到我的戰鬥力其實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因為我的年紀還很小平時也不怎麼用心練功,大多數時間都用來在望月中臭美了不應該有這麼強的戰鬥力的,但我就是這麼強這總不會是月亮惹的禍吧?這件事從側面再一次證明了我是個天才。
當我正在心裡痛罵著愚蠢的狼族夥伴時,那頭牛低下了它的頭鋒利的一米半長的牛角對準了我的腦門,尥開蹶子俯衝過來。
就在這時,「嗚~~嗷~~~」一聲淒厲至極的狼嗥,尖銳的音波掀起巨大的聲浪,遠處的樹冠都隨之起伏,每一匹魔狼或者雙角褐牛,包括我,渾身的毛髮都無風自動,簌簌發抖。緊接著,一道手臂粗細、猙獰暴烈的黑紫色閃電憑空出現在空中,像鞭子一樣狠狠地抽在那頭四蹄如雷的雙角褐牛身上,一下子把如此龐大的一頭巨牛電的掀飛起來,鏗鏗隆隆的砸在地上,像狂風中的一頂破草帽,撲撲愣愣的捲出好遠。當那頭雙角褐牛終於停止了翻滾,猛地一躍從地上站立起來時,他四蹄踏地,就靜了那麼一剎,然後便轟然一聲僕倒在地。
它的脊柱被擊斷了,身軀上被電出一道長長的焦痕,焦痕處冒著煙氣,同時一股股的鮮血和著它的腸腑象被什麼東西擠壓著似的噴出了身體。它的四肢一陣抽搐,然後便寂然無息,死了。一道閃電鎖鏈,能把一頭魔抗能力極強、身軀如此健碩的雙角巨牛活活打死的,當然就是我這個天才狼王子的老爹,西部狼族之王薩克爾。它邁著威嚴的步伐從狼群裡走了出來,有人敢當著它的面襲擊它的天才兒子,這是對他權威的絕對挑戰,這可不是一件該容忍的事,要知道老爹辛勤灌溉了半輩子,可是只有我這麼一個活下來的兒子,所以他有點護犢子就比較容易理解了。
這時,我已經清醒過來,並且注意到它受了傷。很嚴重的傷,他的下腹淌著血,一條腿被豁開了道長長的口子,肌肉可怖地向外翻捲著。
我正要奔過去,雙角褐牛群裡發出一陣騷動,隨即一頭身軀最強壯的巨牛越群而出,一聲震耳欲耷的牛嗥,老爹立即調轉身軀,呲起鋒利的獠牙,向那頭雙角褐牛發出示威的咆哮。我很想衝上去幫忙,但是偉大的狼王薩克爾拒絕了,它用威脅的低吼命令我滾開,因為牛族的頭領在向他挑戰,作為老大,打群架是可恥的,它要單獨應對敵人的挑戰。我只能站住,再次生起悶氣來。
我的前邊,一狼一牛久久對峙著,突然,狼王仰天一聲長嘯,頭頂的一片雲猶如大海中的漩渦,劇烈地翻捲起來,並且很快變成了鉛黑色,一道粗大的紫色電光凌空劈下。對面的雙角褐牛大吼一聲,雙足重重地踏在大地上,一股強烈的颶風驟然出現,隨著他前躍的身軀,閃電劈空了,而在他的周圍,大地劇烈的搖晃起來,泥土翻滾,雜草、泥土、石塊統統被颶風捲起,向我的狼王老爹猛襲過來。颶風閃電的劇烈磨擦,形成了狂暴的氣浪,老爹像一道閃電似的猛撲過來,伴隨著它的身影是一道接一道凌厲劈下的閃電,它敏捷的身影縱躍如飛,不斷閃開地上隨時出現的陷阱、地刺,縮短著與雙角巨牛的距離。一聲牛吼,雙角巨牛放棄魔攻,改用它佔有絕對優勢的物理攻擊了。它向前一撲,兩隻鋒利的尖角猶如兩柄戰刀,在空中劃出兩道銀亮的光線。堪堪撲到它面前的老爹猛地向旁一閃,張嘴吐出一道乳白色的噴息。乳白色的凍氣重重擊在雙角褐牛的右側牛角上,與此同時,牛頭一擺,左角從老爹腹下猛地劃過,藍血噴濺,他的身上又添了一道可怕的傷口。老爹跌落在地,連著向前撲出三次才站穩了身子。這時雙角褐牛被凍氣擊中的淡黃色牛角已變得雪白,一道肉眼可見的冰霜迅速向下蔓延開去,將他被狼爪抓破的右眼凍成了冰砣。那只堅硬無比的牛角隨即出現恐怖的皸裂,然後就像冰的碎片,一片片散落在地,巨牛發出一聲痛澈天地的巨吼,那只完全凍結的眼球破裂了,從他的右眼眶中先是噴出淡藍色的氣體,那是封存於他體力的凍氣,凍氣夾雜著眼球的碎塊,隨即鮮血標射。受此重創,雙角巨牛發狂似的吼叫起來,他人立而起,雙足在地上重重一踏,「嗵」地一聲,大地震顫,隨即又是猛地躍起,踏足、怒吼,就像一串戰鼓聲起,近處的雙角褐牛和藍狼都被彈射到了十餘米高的空中。巨痛之下爆發的力量是驚人的,如果是我,我會馬上轉身逃開,它的傷比我重,這股爆發力一過去,它絕不是我的對手,可是老爹偏要謹守一位狼王的尊嚴,堅決不退。
它也被劇震掀飛在空中,雙角巨牛向他拋落的身軀猛衝過去,老爹翻滾著摔落,又噴吐出一道凍氣,在它面前,大地猛地錯開,一道三米寬的土牆憑地而起,擋住了它的凍氣,隨即轟地一聲,巨牛撞開了土牆,狂暴地向它撲來。凍氣噴在土牆上,土牆變成凍土,凍土塊在巨牛的撞擊下象炮彈似的四下迸炸開來,同時,裡邊還探出一隻鋒利的牛角,那是巨牛僅存的一隻牛角,彎彎的戰刀似的牛角足足近兩米長......我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但是我聽到自已的喉嚨裡發出一聲悲愴絕望的嚎叫。那頭缺了一隻角、右眼被血糊住的巨牛昂然而立,他的頭高高的揚著,獨角上穿著老爹的身體,鋒利的牛角在老爹的脊背上露出長長的一截,它的身體正在不斷地抽搐,那該是多麼的痛疼,一時間,我的心也在抽搐。
老爹漸漸渙散的目光最後瞧了一眼他驕縱任性的兒子一眼,發出一聲輕微的呻吟,慢慢吐出了最後一口氣。無數匹狼屈下了前肢,嗚咽著以絕對的臣服姿態哀告狼王的逝去。但我沒有時間悲傷,我的大腦像是被自已的閃電鎖鏈給擊中了,腦漿都在海水般在翻滾,我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然後像一隻離弦的箭,飛身撲向那頭得意洋洋的雙角巨牛。
百餘米的距離剎那便至,那頭雙角褐牛首領正驕傲地昂著頭接受同伴的歡呼,乍見這種場面,不禁瞪大了一隻牛眼。
我明白它為什麼驚詫,因為這不符合魔獸的規矩,它是王對王的正面決戰,它勝了,我族就只有在選出新的狼王,並且在下一次戰鬥開始時,才有資格向它提出挑戰,我現在的行為形同偷襲,我壞了行規。
做為前輩,雙角褐牛族的首領覺得有必要教訓教訓我這匹不懂規矩的魔狼,它倉促甩掉角上的屍首,一聲大吼中,無數只石矛就像雨後春筍般從地裡鑽了出來。
我沒有像其他的藍狼那樣本能地閃避,我的肚腹是無法抵擋這些土元素形成的筍狀石矛,但是我的利爪甚至能夠抓碎岩石。這些土元素凝聚成的魔法石筍絕不會比真正的岩石更堅硬。我四足探出,鋒利的狼爪抵住一枝枝不斷閃現的筍狀石矛,借力使力在一支支筍尖上跳躍著,飛快地逼近巨牛。又是一聲牛嗥,我的前方憑空出現一堵土牆,站在筍尖上的我借力一躍,跳過土牆的同時,一道手指粗的閃電便劈向牛首。雙角褐牛閃頭避過,很好,讓出了它龐大的牛身了,這才是我真正要攻擊的地方,一道更加猙獰,有如小臂粗的黑紫色閃電便像毒蛇一般射向牛脊,那裡有一道被老爹抓裂的傷口,雙角褐牛再如何銅筋鐵骨,魔法抗力再高,也不可能把綻開肌膚的部分也保護到。一聲淒厲的慘叫,雙角褐牛沉重地跌在地上,它憤怒地一躍而起,猛地向我踏來,它的長處在於力大無窮、皮堅肉厚,但我的特長是身體敏捷如電,而且具有堅牙利爪。我不和它硬拚,我纏鬥。
牛脾氣相當不好,當褐牛的眸子變的比我還紅,已經成了瘋牛的時候,我想也不想,轉身便逃。褐牛首領已經沒有大腦思考了,它還沒見過未敗先逃的藍狼,它大吼一聲,憤怒地跟在了我的身後。
褐牛頭領漸漸遠離了牛群,忽然,我縱身一躍截住了他的退路,然後仰天長嘯,命令狼群集體攻擊。魔狼們都愣住,這是違反魔獸決鬥規則的,這是違反......
但是狼王逝去,我便是當今的王者。服從,是低階魔狼生而具之的一種本能。更何況,我的動作是那麼怪異,我不但用狼語嚎叫著叫它們統統給我衝上去,激動之中我還用後腿站起來,伸出一隻前爪哆嗦著指著我的敵人,光是這一手,就把它們嚇壞了。
我並不知道自已狂怒之下變成了這副德性,很顯然,這是我融合了那個叫散戶的人的記憶產生的效果。所以別的魔獸憤怒之下狂化,而我則是憤怒之下狂人了。
當褐牛群驚見變化趕來援救時,那隻牛頭領左支右絀,已經招架不住了,我窺了個空隙,閃電般地躍過去,用鋒利的獠牙咬斷了的喉管。甘甜的血液,流進我的胸膛,撫慰著我受傷的心。
「老爹,我向你發誓,兒子再也不任性了......」
那一刻,我熱淚長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13:03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三章 狼王的初戀
我成了王了我成王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徹底整頓我族的軍事作風。事實上這也是我族頭領唯一的一件差事,反正我們不事生產。
「你們學什麼不好?有了點智慧學黑社會單挑?沒出息!這都誰教你們的?」我大聲咆哮很奇怪,黑社會這詞兒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菮蓉菬萓,稯窨窩窪反正就從嘴裡蹦噠出來了,我估計是受了那個「天外飛仙」的影響。
隔著一丈多遠十餘條體形碩大的藍狼恭順地低著頭,夾著尾巴聽著我的訓話,哪怕聽不懂,他們也決不會追問,在狼的人生準則裡,老大就是對的。不遠處,首領喪命後鬥志全無的雙角褐牛群正被群狼瘋狂地攻擊著,敗局已不可避免。「狼群戰術,是狼最原始、最犀利的進攻武器,搞什麼決鬥?狼,應該是智勇雙全的化身!做為狼,不需要個人英雄主義,狼要有最強的團隊精神,作戰有勇有謀,而且從不放棄......」。「王,您受了傷,需要馬上得到治療」,一頭被我噴了一臉唾沫的高階魔狼低聲下氣地向我稟報。我這才從戰鬥的亢奮中清醒過來,注意到自已的胯部被巨牛踢裂了一道創口。狼群閃開了,在狼群中央,蹲伏著幾十匹毛色純白的狼,一頭白狼一瘸一拐地跑來。
它不是傷了肢體,而是天生前肢極短,跑起來向前踉蹌,就像馬上要跌倒似的,因為它並不是狼,事實上是一頭狽。
草原魔狽是魔狼的一個異種,它們沒有鋒利的獠牙和利爪,體形瘦弱纖細,奔跑的速度連一頭豬都比不上,如果離開狼群,它們只能活活餓死或者成為其他野獸的食物。但是萬物存在自有他的道理,狽有一種獨特的魔獸天賦本能,它們的戰鬥力雖然幾乎是零,但是卻精通治療魔法,於是我們對狽提供保護和食物,而狽則充當我們的保健醫生。
據說它們的智商普遍高於狼,因此還常常充當狼王的軍師,不過大多數時候根本不被採納,因為驕傲自負的狼只相信武力,沒有誰相信無能的魔狽比勇猛的狼更具有智慧。現在我當然也不承認,我認為我比所有的魔獸都有智慧。
那頭毛色純白的狽跑到我的身旁,狽臉上帶著小心翼翼的笑,諂媚地道:「拜見我王!」同時,它短小的前爪抓著地,脊背弓了起來,我驚訝地發現它的雙臂開始迅速變長,同時那層白色的毛髮也從前足開始迅速消失。先是一雙充滿皺紋的手,完全屬於人類的雙手,然後是一副慈眉善目的人類臉龐,頜下還有一部長髯。最後是整個身子,當它從地上直立起來時,已變成了一個穿著白袍的人類老者,一派仙風道骨。我目瞪口呆地看著,知道這頭狽已經成了九階魔獸,只有這個原因,它才能幻化成人。戰鬥型魔狼在魔獸歷史上能夠晉級九階的幾乎沒有,但是只精通治療術的狽卻例外,每一個數量龐大的狼群,都有受其保護的一群魔狽,每一代魔狽都至少會有一頭進階為九級魔獸,從而可以化身為人。但是在弱肉強食的魔獸草原上,力量才是尊榮的象徵,狽的地位即便在為其提供保護的狼族中也是極其卑下的。我平常對族群關心不夠,還不知道有一頭魔狽已經能變成人,當我看到它的形象時,心裡忽然有一種強烈的渴望,甚至壓倒了父親剛剛慘死產生的創傷。
我想變成一個直立行走的人類!這一定是受了天外飛仙的影響,我想。
「我王,您的身軀和先王一樣強健,您的智慧更是無以倫比,您殺死雙角褐牛的戰術,真是可圈可點」。這位狽族的九階魔獸一臉諂笑,點頭哈腰地恭維著,那副仙風道骨的神仙模樣蕩然無存,可是它的相貌始終是那麼清奇不凡,和它表現出的神態、說話的語氣,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魔獸是靠魔核發出魔力的,因此不需要吟唱,它把手按在我的傷口上,掌緣發出一縷淡淡的白光,我頓時感到傷處頓時充滿了溫暖的感覺。
魔狽緩緩移動著手掌,我的傷口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著,看起來治療這種傷對他來說很輕鬆,他一邊治療還一邊抓住這難得的機會拚命拍著馬屁。我知道魔狽一族向來如此,因為他們自出生起過的就是寄人籬下的生活,已經習慣了。
「方纔怎麼不用你的治療術對狼王治療?」我有點生氣。
魔狽陪著笑說:「王,先王的傷是被雙角褐牛的牛角所傷,那上面蘊含著強大的魔法破壞力,我需要很長的時間來治療,可是當時您遇到了危險,先王不得不馬上出戰」。我聽了心中一陣黯然,隨即我就想到了那個令我心跳的問題,我沉住氣,緩緩問它:「你為什麼要化成人形?」魔狽驚慌了,急忙說:「您不喜歡嗎?我王,治癒結束,我就恢復原形。我這樣是為了最大限度地發揮治癒能力,我化作人形,只是因為在這種身體形態下可以最大限度地發揮治療魔力,這也是高階魔獸最終都會幻化人形的原因」。「是這樣麼?」我目光精亮地盯著它:「你有辦法把我變成這種形體麼?」魔狽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為什麼呢?我王,瞧您現在多麼英俊,藍色的毛髮,俊美的身軀,威嚴的王者氣度,每一匹公狼都向您臣服,每一匹母狼都為您傾倒......」。我聽了汗毛直豎,不知道為什麼,我以前獨自一人半夜三更跑去看月亮,如此獨立特行,未嘗不是為了引起族中的母狼美少女們的青睞,可是現在聽到它告訴我,有許多母狼對我如何傾倒,卻感到一種由衷的恐懼。
我立即打斷它的恭維道:「少說廢話,你辦得到嗎?我要變成人形,而且是永久形態!」「為什麼呢?您是我們的王啊,化成人形您要如何奔跑在蒼茫的草原上,您要如何同強大的魔獸們戰鬥?要知道在您自動晉階為頂級魔獸前,固化人形會嚴重限制您的能力啊?」這該死的繼續喋喋不休。
「我只問你,能,還是不能?」我怒了,我是強大的魔獸,是西方狼族的現任狼王,一怒之下,王霸之氣散發的昏天黑地,當場震的魔狽雙膝一軟,納頭便拜,很是驚恐地道:「除非靠您自身進化才行,卑下沒有這麼強大的能力」。
「我要如何才能進化?」我緊緊咬住這個問題不放。「戰鬥!」魔狽還沒回答,後邊一頭戰狼統領蹭地一下跳了過來,神情激昂地揮舞著爪子:「無盡的戰鬥!您只有在戰鬥中,才能不斷增加自身的實力,變成魔獸草原最偉大的君王」魔狽的回答如出一輒,我懷疑是這伙蠢蛋事先商量好的,不過事實上我根本沒給他們串供的機會,在得不到第二個答案後,我洩氣了,我不得不按照他們的說法,帶領我的狼族大軍南征北戰,東擋西殺,開始了無窮無盡的戰鬥之路。
我的名聲在魔獸草原上聲名鵲起,不知有多少魔獸聽到我的名字就渾身發抖,包括那些兇猛的蠍獅、劍齒虎和森林魔熊,它們個體武力非常強大,比我還大,但是他們族群的生育力太弱了,現在碰上一個從來不接受挑戰的不要臉的狼王,他們除了拱手稱臣,別無選擇。
然而,隨著我的勢力越來越大,我覺的這種生活越來越乏味了。我的地盤大到我自已都記不住,我的勢力甚至延伸到了我們的遠親,獸人族的勢力範圍。
有一天,我們打敗了一個狐族部落,當我看到一個長髮飄飄、紅尾搖搖、娉婷若仙、曲線玲瓏的狐族少女時,我的青春期荷爾蒙終於象火山岩漿一般不可抑制地噴發了。
我大發慈悲,命令正準備把那美麗的狐族少女和她的親人撕碎當成晚餐的戰狼們放掉她們。香是用來憐的,玉是用來品的,花是用來采的,而美少女,是用來讓她疼的......,融合了異界人類的我,得出這麼亂七八糟的結論。
這樣動人的少女,我怎麼捨得刮破她一塊皮?我用最凶狠的語氣威脅我的屬下,誰敢碰傷了她,我就擰下誰的腦袋給我用來擦屁股,我是很講究個人衛生的一匹狼。然後我用最溫柔的聲音告訴她,她可以安全地離開,不會有一頭魔狼再敢傷害她。
由於我的聲音溫柔的象春風,實在是動靜太小了,戰戰兢兢的狐族美少女根本沒聽到,最後我不得不大聲說出我的心意。我在她嬌嫩的手臂上印下了一個魔法符號,那是我的專有標誌。我告訴她可以放心地離開,包括那些欺軟怕硬的獸人以後都不敢動她,因為罩著她的是我,魔狼之狼,一個無恥的打群架老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13:34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四章 新的追求
她感激涕零地走掉了,那楚楚動人的表情,一對尖尖的帶著細茸毛的耳表,讓我的心弦一陣顫抖。她走了,也帶走了我的一顆狼心,我想我是戀愛了,這是我的初戀,彌足珍貴的狼王的初戀。
但我甚至不敢靠近她,她是那麼美麗,而我卻是一頭四足著地的狼。曾經,我以自已美麗的毛髮和強壯的身軀為榮,以我尊貴純正的血統為榮,可是現在這卻變成了我自卑的因素,我不敢向這仙子般的少女傾訴我的愛。
「嗷~~嗷~~嗚嗷~~~,」我呲著鋒利的獠牙淒涼的仰天長嘯,結果是促使那狐族少女和她的父母跑的更快了。
哦!我是多麼想和那可愛的狐族少女一樣的進化,最終雙腿直立著挺胸腆肚的行走啊,然而現在我只能鷹視狼顧地四足而行,我只能深情地看著她走開,不然怎麼辦呢?難道我能把我鋒利的爪子摁在她粉嫩嫩的小屁股上強迫她和我交配?」
錯錯錯,怎麼能用這麼無恥的語言,我應該說和她......嗯嗯,甜蜜地享受魚水之歡。對,雖說意思相同,可人類創造的這詞兒確實虛偽,不不不,是確實優美,把赤裸裸的慾望包裝的神聖無比,於是放縱自已的慾望也成了為了一個偉大的目標。
天吶,這樣一想,我更想做人了。
我的軍師,從來不被我採納任何意見的那頭魔狽哈庫拉馬嗒嗒,非常詭秘地跑到我的面前:「我的王,你是那麼仁慈,您是那麼偉大,居然放過了她們一家。卑下打聽了她的名字,您想知道嗎?」
我的心不爭氣地跳了起來,卻故意若無其事地扭過頭,用舌頭舔著自已的爪子,不經意地問道:「哦?我方才沒有問,她叫什麼?」
「她叫洛麗塔,我王」。
「洛麗塔......」,我望著火紅的夕陽下那漸漸遠去的姑娘,火紅的眸子裡放出火紅的柔光。
「我王,您......您喜歡那狐族少女,是麼?」
「胡說」,我昂起頭冷笑起來:「盡胡扯,我哪只眼睛看上她了?」
「啊,我王,您的左眼一直盯著她充滿活力、輕輕扭動的小屁股呢。」
「什麼?有這種事麼,那我的右眼在幹嗎?」
「當然也是!」
「去你媽的!」我一爪子把它揪起來,丟了出去。
本來我用的力道能讓這頭魔狽滾出三圈去,不過了彰顯我的神威,哈庫拉馬嗒嗒自已又加了四圈,滾的非常遠,結果當他回來時,帶回一股惡臭,因為它沾上了一砣屎。
在我勒令他滾進池塘洗澡的時候,(這裡插一句,受到那個玩股票的散戶影響,我現在非常講究衛生,族群裡不管是誰方便的時候都得離開住宿的地方,方便之後得用土埋上,不許把巢穴弄的臭氣熏天,隨地大小便我就不准吃飯)。
哈庫拉馬嗒嗒在池塘裡洗澡的時候,它從身上揪住一個吸血的織蟲丟進嘴裡嚼著,一邊不放過任何機會地繼續拍馬屁:「我王,春心動了可不是丟人的事,您那麼年輕健壯,您需要誕下屬於您的強大血脈,延續我族的存在。
準確地說,你需要一群配偶,這是多麼神聖的事呀!我王,您實在不需要感到羞澀。我和族中的統領們早就盼望著這一天了,啊!我王,可是一個瘦弱的狐女,哪有我族的少女漂亮?」
隨著魔狽慷慨激昂的演說,我族第一統領魔狼低吼一聲,幾隻最符合狼族標準的『美狼』羞澀地走到我的身邊,溫馴地俯下了身,準備接受我的寵幸了。
其實按照人類的審美觀來說,她們也是很漂亮的,勻稱的身段,柔滑的毛髮,尖尖的耳朵,當然,這種衡量壓根沒有把她們當成美女來看。我注意到,其中有一匹母狼姿色稍差,腰也嫌粗了些,根本不夠資格做我的寵妃,不過......它有點眼熟,我仔細看了看,認出它就是我族第一統領的親妹妹,假公濟私的第一統領,真是腐敗啊!我想也不想,立即大義凜然地拒絕:「不!我不需要!」這是真心話,曾幾何時,我看著它們優美的身段,過度發達的舌腺會情不自禁地流下哈喇子,然而現在我毫無心動的感覺。
「為什麼呢?」哈庫拉馬嗒嗒很委屈地問,這時它剛從水裡爬出來,一身毛濕鹿鹿的貼在身上,老傢伙還扭扭捏捏扮小姑娘,真叫人噁心。
我一爪子把它再次掃進池塘,惡狠狠地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麼呢?我受夠這種日子了,我根本不快樂,在草原上我找不到成人的辦法,我要離開這裡,去人類世界碰碰運氣」。
「為什麼呢?為什麼一定要做人呢?」我的魔狽軍師和我忠心耿耿的四大統領都驚惶地圍上來,傷心地看著我:「我王,不要去,那很危險。人類社會強大的武士和魔法師,不是您單槍匹馬能夠對付的,這太冒險了」。
「我知道,我知道」,看到大家這麼動情,我心裡也不禁有點感動:「我會沿著中央山脈人跡罕至的地方走,一路下去,向沿途的魔獸打聽些消息。我必須得離開,我在這裡找不到自已人生的位置了......」。
「不懂是吧?不懂就算了,我就算解釋給你們聽,你們也還是不懂,起碼我原本很喜歡它們的」,我用爪子指指那些期待著被我寵幸的美少女狼,苦惱地說:「可是我現在看見它們,一點慾望都沒有」。
漂亮的母狼美少女們一聽,齊齊耷拉下耳朵,垂下了它們的頭,做出芳心欲碎的表情。但我不相信還沒和我交配,它們就對我有了這麼深的感情。
它們是狼族美少女,我接受的記憶中,那個叫散戶的人曾經讀過一個叫古龍的大能寫的書,那裡邊說,越是美麗的女人越會騙人。嗯,還有個叫金庸的大能也是這麼說的,這一定是他們的切身體會,間接知識的掌握很重要,我相信這些異界人類智者的見解,所以我不屑一顧。
「我是一定要走的,我走之後,哈庫拉馬嗒嗒,族中大事由你和四大統領聯合決定,有什麼行動時你們五個多多商議。我玩膩了人類社會時就會回來的。」
我吩咐完了,決絕的、義無反顧地踏上了我的成人之路。所走的方向,恰好是生得一汪禍水似的洛麗塔走掉的方向。
四大統領著高階魔狼送了又送,直到一處森林邊緣才停住腳步,每個深情地望著我的魔狼都流下了傷心的哈喇子,這令我非常的狼心不安,跑出去幾里地後,我實在放心不下,於是又一路狂奔回來。
到了林子邊上,我才發現它們還沒走,它們一個個又蹦又跳,就跟抽筋似的。有一頭狼一條腿蹬在樹幹上,一邊象土狗似的搖著屁股撒尿,一邊笑的象只老母雞似的道:「我王走了,這太好了,以後再也不用半夜起來跑很遠的路去方便了,而且還得先挖坑。」
另一頭健碩的魔狼撒著歡兒地喊叫著,它是我的侍衛長:「耶!這下睡覺總算睡安穩了,我王老嫌我睡覺呼嚕打的震天響,害的我都不敢好好休息」。
每頭狼都因為它們各自的理由雀躍不已,每個狼都開心的不得了,看到它們開心的樣子,我覺的我選擇離開還真是對了,這個發現......真他媽的!
這一次,我真的走了。我還沒變成人,但我堅信自已一定能夠變成人,我已經給自已取好了一個人類名字,就像人類給他們即將誕生的嬰兒慎重地取一個吉祥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傑迪.
薩克爾.傑迪。
曾經我族沒有姓,但是今日至我始,我們有姓了。薩克爾,我永遠的懷念。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14:02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11-8 13:14 編輯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五章 當王子遇到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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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匹修行十年的狼
十年修行十年孤獨
夜深人靜時可有人聽見我在哭
燈火闌珊處可有人看見我跳舞
我是一隻等待十年的狼
十年等待十年孤獨
滾滾紅塵裡誰又種下了愛的蠱
茫茫人海中誰又喝下了愛的毒
我愛你時你正一貧如洗孤苦無助
離開你時你正迎著夕陽走向遠途
能不能讓我和我共舞,
你是我不久前放生的紅狐
嗷~~嗷~~嗷嗚~~~」
我唱著莫名其妙的歌,從我遇到天外飛仙那一天起,我就會唱歌了,自已作曲,自已作詞,我甚至能唱全七個音階,全部都是重低音。
旅行是很愉快的,事實證明天才就是不打群架也是一條好漢,一路上我結識了許多傑出的魔獸,並和他們結下深厚的友誼,魔獸遊俠薩克兒.傑迪的名聲傳遍魔獸世界,但我始終沒有找到成人的路。
直到有一天,我的一個把兄弟,一頭人面蛛身的魔獸告訴我,在世界的最東方,在海洋的最南端,有一個叫做諾曼的人類國度,那裡有一個達吉神教,該教的女神能夠實現別人的任何理想,於是我一路向東南而來。
有一天早上,我從草叢裡爬起來,當時我正在晨勃,我挺著自已的擎天一柱,正想找個地方方便一下,然後找點食物餬口,忽然聽到一陣優美的歌聲。我不得不承認,那人的歌聲比我七音跑了五音半的歌聲要強上百倍。
於是我放輕了腳步悄然向那歌聲走去,就此遇到了和我一生糾纏不清的一些人類。半精靈熾焰、公主海倫、小公主莉婭,當然不都是女人,還有男人,不過這些人可以放在等等等等一類人裡。因為在魔獸遊俠薩克爾.傑迪多姿多采的生命裡,只有女人才能增添更豐富的色彩。
命運之神做為命運的作者,想必也不喜歡他鍾愛的男主角身邊圍著一群臭男人吧。
我是被一陣歌聲吸引來的,那歌聲是如此優美,晨霧緲緲,歌聲更是緲緲。
「唇瓣,六月梅熟玫瑰,紅,玫瑰,紅膚淡,雲清月素輕輕,她的腳步藍眸,海天之合溪水,流,溪水,流心兒,靜靜夜火輕輕,她的腳步......」。她的歌聲如同天籟,清新空靈。然後我就看到了她的模樣,她坐在草地上,豐盈挺翹的臀下墊著一片蒲扇大的葉子,她雙手抱膝,下巴抵在膝蓋上,就用那麼動人的姿勢,唱的非常動聽的歌。
旁邊有人剛起床,還有人在煮東西,瞧他們狼狽的樣子,想來這絕不是一趟很悠閒的旅行。
「耐心等待雖然天涯徜徉英雄,終會還鄉走遍無人之境英雄,終會還鄉走遍無人之境英雄,終會還鄉......」。餘音裊裊,優美空靈,我被打動了,我決定放棄拿她們當早餐的想法,只為了那美麗的少女,和她動聽的歌聲。
她們似乎要舉行一個什麼儀式,我看到那少女站起身,拍了拍她結實可愛的臀部,其實她的屁股上很乾淨,至少以我的衛生標準,看到她那件有點骯髒的淺藍色裙子時,是這麼以為的。
這少女有一頭金黃色的秀髮,細瓷般白晰光潤的肌膚,嬌美動人的臉上有一雙琺琅般的水藍色眼睛,幽深迷人,就像無際的海洋。她的雙眸溫柔、純淨、充滿了活力,一襲淺藍色帶著簡單珍珠和水紋圖案的合體長袍恰到好處地顯出她優美動人的身段。她的身旁又走來兩個人,男的高大健美,一頭金色波浪狀長髮,英俊的臉龐上有一雙迷人的眼睛,他懶洋洋地站在那兒,還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另一位女子同樣是一頭金髮,海藍色眼睛,這個女人和那少女有七分神似,但是舉手投足間那種成熟女人的魅力卻不是青蘋果般的少女所能比擬的。她身穿一件嫩黃色繡著金絛的長袍,柔軟的長袍呈顯出令人銷魂的曲線。精巧細緻的五官上方靠近前額的地方束著一頂鑲嵌著紅寶石的金冕。我一看就喜歡上她了,過度發達的舌腺立即分泌出哈喇子,我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決定兩個姑娘我都喜歡,免的叫我為難。
不久之後,我從他們的對話中知道了他們的身份。人類的語言我是和一個吸血蝙蝠妖學的,它也是我東行路上結識的一個很強大的魔獸,它的外形同人類相似,只要不展開它那對佈滿摺皺的黑漆漆的翅膀,沒有人知道它是一頭蝙蝠妖。
它在人類社會生活過,只是後來不小心喝了人類釀製的一種叫做酒的飲料,於是發起酒瘋來,被人發現了它的秘密,它幾乎被光明聖教的神職人員活捉,並且綁在受刑柱上燒死,最後它總算逃了出來,這個餘悸未息的哥們從此再不敢踏進人類社會一步。
每次它喝醉了,就憤憤不平地對我說:「我只不過一個月才吸一個人的血,而那些貴族們天天在喝人血,結果我是妖孽,而他們是貴族,這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創世之神偏愛人類」。我每次聽到,都更堅定了做人的決心,當然,必須是做喝人血的人上人,而不是被人喝的。
我聽到那個清純動人,一如翠綠的樹葉上的朝露一般空靈的美少女叫莉婭,是克羅亞王國的小公主。那個體態曼妙,渾身散發著吸引異性氣息的大美女是她的姐姐,她叫海倫。
旁邊那個金髮青年是海倫的弟弟,莉婭的哥哥,他和我的身份是一樣的,都是王子。不同的是,我出現在這兒是主動的自我放逐,而他則是被人趕出來的。他的王國被一個布坦尼的公國給滅掉了,連國王都被人殺了。
幸運的是,他們逃了出來,還帶著一個魁梧的騎士和看起來像是一頭河馬的管家。他們正在火線授勳,給保護他們逃出來,忠心耿耿的那個魁梧騎士艾格授勳,提拔他為騎士。我明白這是一種籠絡人的手段,我也常幹。
我的吸血蝙蝠哥們對人類社會很瞭解,它告訴過我,授予騎士封號是一件很隆重的事。要成為一個騎士所經歷的艱難是難以想像的,一般他們從七歲起就在貴族家干雜活,學習騎士禮節和文化知識。十四歲時,從侍童晉階為扈從,學習兵器和甲冑的維護,尤其是「騎士七技」:騎馬、游泳、投槍、劍術、狩獵、吟詩、弈棋。
然後做三年見習騎士,直至藝成授勳。不過由於授予騎士稱號要花一大筆錢來操辦儀式,很多見習騎士只能一輩子做見習騎士,距離最後一步只有一步之遙,卻永遠也邁不過去。
這個火線授勳的傢伙不知道達沒達到騎士標準,事急從權,那都很難說的。莉婭小公主步履輕盈、姿態優雅地向他走去,那個艾格站的筆直,向她行了個優雅的騎士禮,他的眼神裡有一種和我一樣的味道,那東西叫癡迷。「這傢伙似乎很喜歡莉婭公主」,我冷眼旁觀,暗下判斷。「艾格,你是王國忠誠的騎士,是你保護著我們一直逃到這裡,你不止是一個精通劍技的勇士,而且足以承擔一個騎士的榮耀,你願意做我的守護騎士嗎?」
「我願意!」艾格整了整衣袍,緊張而興奮地摘下頭盔,露出一頭栗黑色的短髮來。莉婭公主從河馬管家手中接過一把十字柄的連鞘長劍,走到艾格面前。艾格單膝跪倒在莉婭公主的面前,仰起臉,神情興奮而莊重。莉婭公主拔出那柄鋒利無比的長劍,稚嫩的臉上也露出莊重神聖的表情,將森寒的劍鋒搭在艾格的肩頭,在他的肩甲上重重一拍,高聲宣佈:「我,克羅亞王國莉婭公主,現在宣佈,艾格已經具備了騎士七技,從今日起他將成為一名光榮的騎士。」「艾格,你要瑾記騎士的八項美德。謙恭,正直,憐憫,英勇,公正,犧牲,榮譽,靈魂!一生謹守,永不背棄。持我給你的劍,當它掛在你的暮碑上時,它應該是雪亮的,沒有一絲污點」。艾格戴起頭盔,雙手接過長劍,莊嚴說道:「我發誓,善待弱者;對抗強暴;抗擊一切錯誤;效忠莉婭殿下,追隨並為她戰鬥,直至歸於塵土!」
儀式的確莊重,我覺得比我就任王位時還要莊重,那一刻連我都有些感動了。我想試著再接近一些,但這引起了一個半精靈的警覺,我不得不退開。
她穿著一身男人衣裳,從他們之間的對話看,那些人真的以為她是男人。精靈、半精靈都是很美麗的人種,無論男女,都十分俏美,所以瞞過他們並不難。但她瞞不過我,雌性的味道,我一嗅就嗅的出來。
她不是克羅亞王國的人,而是在這林中和他們偶遇的,並且願意幫助他們,把他們帶離夢幻森林。
我很喜歡這三位美麗的女士,並且很想和她們做伴,可是這有相當大的難度,何況尚未成人,何以家為?我是一匹天才狼,一個拋棄了王位尋找自已的人生定位的有志青年狼,我怎麼能陶醉在溫柔鄉里,消磨了自已的壯志?
我歎息一聲,決定離開了,但是這個時候我聽到一句改變我一生的話,是那個叫熾焰.崔塞特的半精靈說的,她說:「我們吃過早餐就啟程吧,神秘的達吉神殿應該不遠了。等我找到那裡,完成我的心願,我就送你們去巴蒂斯特城」。
這一句話留住了我,使我遠遠的跟在他們身後,因為我要找的就是達吉神殿。
總之,我豐富多采的人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的,這一天後來被定為狼族的聖誕日。我的故事也就從這一天開始,以下就是由狼族吟遊詩人觀魚.李為我撰寫的傳奇故事:狼神薩克爾.傑迪的傳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14:25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六章 達吉神殿
傑迪.薩克爾悄然跟在半精靈熾焰他們的身後,他們在一處山谷裡安頓了下來。
夢幻森林沒有大型魔獸,但是地型非常複雜,有表面看來像是茵茵綠草的沼澤浮萍,也有深陷百丈的陷谷地坑。山谷裡的河水來自活火山口,具有強烈的腐蝕型,除了紅頂火烈鳥,根本沒有什麼生物能夠下水。
半精靈熾焰安頓好了他們,便背起她的綠色戰弓,獨自尋找她的目標。
她的父親是一個森林精靈,他愛上了一個人類女子。這女人生下熾焰不久,就患上了嚴重的疾病,她的丈夫帶著她到處求醫問藥,卻始終不能讓她痊癒。最後,他聽到了有關達吉女神的傳說,便和矮人好友伊貝克來到了夢幻森林。
最後,只有矮人伊貝克回到了鐵爐堡,並且把熾焰當成他的親生女兒一般收養起來,那個森林精靈和他病重的妻子從此下落不明。
熾焰長大後,偶然聽到養父和妻子說起她父母當年的事情,便偷偷跑出來,想尋找親生父母的下落。在這裡,她遇到了從克羅亞王國逃出來的馬丁王子一行人,並且答應幫助他們。
半精靈熾焰懂得一些精靈族的魔法,而且還是一個神箭手。她隨身帶著一個小口袋,每走一段路,她就打開口袋,釋放出許多細小的綠色飛蟲,讓這些飛蟲為她探路,並且搜尋附近有無強大的魔獸,所以傑迪.薩克爾不得不加倍的小心,掩飾自已的行蹤。
在她纖如細柳的腰間,還掛著兩隻小小的銀水壺,純銀製作的葉子狀的水壺,不過她從未用它們喝過水,這只是兩個紀念品,是她的父母成親時,矮人伊貝克為這對夫婦打造的。
據說這對銀水壺有種特殊的魔法效果,不過熾焰問過她的養父,伊貝克只是微笑著叫她千萬不要同時喝下兩個銀水壺盛過的水,卻不肯告訴她那水壺倒底有何妙用。
伊貝克捋著大鬍子,曾經很開心地對她笑著說:「我的焰焰寶貝,等你長大成人,並且要嫁人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於是熾焰只好帶著好奇,把這對父母的遺物帶在身邊。
她似乎發現了什麼,傑迪.薩克爾遠遠地跟著,看著她不斷釋放收回探路精靈蟲,然後沿著河谷和叢林不斷前行,最後她在一面山前停了下來。
山谷裡的石頭都是焦黑色的,這面山也不例外,黑黝黝的,具有強裂腐蝕性的河水流到這裡便掉頭向東。在河的對面,有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在河水熱氣的蒸騰中若隱若現,就像一隻倒掛蝙蝠張開的血盆大口。
一個神明的神殿會建築在這種地方?傑迪.薩克爾有些疑惑,但是他在後邊遠遠的看著,由於離的遠,更能看清整座山體的形貌,他忽然發現,這山有些古怪。那個倒掛蝙蝠似的洞口上端,有一條裂縫,直通到山頂,就像被一股巨力扯斷,左右分開似的。
裂縫不大,裡邊的岩石犬牙交錯,就算爬進去也無法通行,不過下邊那個黑黝黝的洞口裡是否別有天地就不好說了。以這個洞穴裂縫為中線,整面平滑的黑色山體分成了左右兩面,兩面山體上各有一副畫像,以整座山為畫布雕刻出的巨幅畫像。
兩幅巨大的石刻,左邊那幅仔細看的話是一副狼頭人身的怪異圖像,他的手裡舉著一把巨大的權杖,權杖的頂端就是左側巖頂一個巨大的突起,他身上由岩石的痕跡繪就一套莊嚴的法袍,另一隻手的位置有幾塊疊加的巨大岩石,遠遠看來像是一摞書。
右邊的圖像是一個鷹頭蛇身五爪抓地的神靈,他戴著王冠,展示著一對巨大而怪異的翅膀。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有這樣兩個宏大的石巖雕刻,可想而知,這裡的確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興奮之下,傑迪悄然靠近了些,耳目靈敏的半精靈熾焰正全神貫注在石壁巖刻上,所以絲毫沒有發覺。
大多數精靈信奉自然女神,半精靈熾焰也不例外,她雖然生長在鐵爐堡,不過並未信奉矮人們的神靈鍛造之神。巖刻上的兩個神不是她信奉中的神明,不過這並不代表她對這兩副圖案一無所知,她認得這兩副圖像上的神明。
熾焰.崔塞特蹙起秀氣的眉毛,疑惑地喃喃自語:「陵墓之神阿弩仳斯,陰間主神之一,他握有進出冥世通道的鑰匙,是很有權威的冥界神靈,他的畫像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這個鷹頭人,雙眼代表太陽和月亮,兩條蛇扭曲在一體的身體代表著陰陽,五爪代表金木水火土五種基本元素,他是生命之神霍都拉斯。怎麼會有人把生和死兩個神祇供奉在一起?這太古怪了。」
要說起來,這兩位神祇是光明聖教信奉的主神之下的神靈,而達吉女神在至高神的神殿可沒有位子,如果這裡真的是她的主神殿,她的信徒沒有理由把兩個上位神祇的雕像放在她的神殿門口。
「掌管生命與死亡的神祇並列與此,什麼意思呢,這個洞穴是死生之門?」熾焰疑惑地自語。她的神色慢慢堅定下來:「無論如何,這是我在夢幻森林發現的最具古怪的地方,我一定要查個究竟!」
傑迪在後邊已經迫不及待了,他眼看著那個半精靈少女走到河邊又走回來,再走過去,仍走回來,只急的兩眼噴火。
他不明白這少女在搞什麼,惱怒之下,他火紅的眸子盯著那美少女翹翹的屁股,恨不得衝上去撲倒她,把她活活吞掉,他可還餓著肚子呢,虛火上升,脾氣怎麼好得了?
又看了一陣,他才明白熾焰.崔塞特的用意。
這條河的河水具有強烈的腐蝕性,是不可能游泳過去,以半精靈熾焰纖細的身材,只要游到大半,可能就只剩下一副骨架了。
要她一個人上山砍伐樹木再拖下來做成木筏看來有相當的難度,而且熾焰丟了幾塊木頭下去,觀察了它被腐蝕的速度,這個木筏還不能做的薄了,最重要的是,不管木筏做幾層,捆木筏的繩子一定會先腐蝕掉。
傑迪.薩克爾也開始凝神想起了辦法,熾焰坐在石頭上望著河水發愁時,他已經想到了一個主意。他悄悄奔到河水上游,藉著山石的掩護藏住自已的身子,然後對著河水噴出一股凍氣。
凍氣迅速把河水凍結成一大塊浮冰,向下游飄去,它的構成也是那種具有腐蝕性的河水,彼此並不排斥,而要把這樣大的一塊冰徹底融化,只能靠溫熱河水的融化,在這期間足以度到河水對面了。
水面上的浮冰引起了熾焰的注意,她很驚異河水裡怎麼會出現浮冰,不過這裡的地貌十分複雜,她也不是非常瞭解,倒不致懷疑有人搗鬼。
眼看著那塊浮冰就這麼飄下去了,傑迪氣的兩眼冒火,要不是還不能確定這裡就是達吉女神殿,他還需要借助這個森林精靈女兒之助,他早就自已踏冰過河了。
傑迪又製作了一塊浮冰,還特意丟了一塊石頭上去,然後讓它繼續順水而下。精靈到底是一種聰明的生物,熾焰眼睛一亮,已經想到了這個辦法的可行性,她沿著河岸追著那塊浮冰跑了幾步,然後一躍而起,輕靈地落到了冰面上。
製造一股微風或者改變身邊河水的輕微流向對她來說還是很容易的,熾焰踩著那塊浮冰,慢慢向對岸飄去。
山腳下的巖穴從外邊看又低又矮,裡邊卻很寬闊。洞穴內潮冷陰濕,鐘乳石滴滴嗒嗒的滴著水,回音裊裊顯得極是幽深。
熾焰為了尋找達吉女神殿,在夢幻森林已經過了足有兩個月,因此準備非常充分,她隨身帶著火種,這時從背囊中取出一根火把燃起,沿著洞穴向深處走去。
在她的後邊,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對燈籠似的眼球,在黑暗的洞穴中異常醒目,但她專注於前方的路,對此毫無察覺。
洞穴雖然崎嶇難行,不過並沒有什麼岔路,這使他們節省了許多時間,走了大約一個多小時,前邊感覺到有風吹過來,熾焰精神一振,連忙加快了腳步。
前方果然就是洞穴的出口,一個不大的洞口,放著白朦朦的光。由於在洞空裡久了,一出山洞她便瞇起了眼睛,等到適應了光線,熾焰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14:49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七章 夢幻之神(上)
眼前豁然開朗,兩側是漫山遍野的綠,樹木籐蘿高矮相錯,鳥語花香不絕於縷。正前方,是一座高大的石坊,坊分三門,由四根三人合抱的高大石柱組成,石柱上雕刻著無數的人物紋飾,三座門十分寬敞,兩邊那兩扇窄一些的都可以輕鬆地並排通過六輛戰車。門上的橫樑是整塊的巨石雕成,墨黑色的,重達足有百噸,橫樑中間比兩側厚,在巨石的門楣上有一個三角形的疊澀券,用以減少門楣的承重力,中間鑲著一塊三角形的石板,上面刻著一對雄獅護柱的浮雕。四根石柱上粗下細,高大壯觀的石坊,上粗下細的石柱,再加上居高臨下俯視眾生的一對雄獅,透著一種莊嚴肅穆,給人一種很大的心理壓力。
看到這樣壯觀的景象,熾焰滿心歡喜,以整座山為畫布雕繪的巨幅圖案,還有這座高高聳立的石坊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如果不是一位神祇,誰有本領讓人在這樣的地方建造一座這樣宏偉的建築?她抑制著強烈的心跳,慎地向前走去,這樣的奇觀是她難以想像的,如果人類能在這樣堅苦的環境中為他信仰的神創造這樣的奇跡,那麼神能不能為人創造另一個奇跡呢?石坊之後是一條長長的石階,石階既長又寬,由潔白的石頭平整的鋪就,上邊乾乾淨淨就像經常有人清掃一樣。當她登上高高的石階頂端,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了。
這裡是一個寬廣的平台,已經快趕上山的高度。前方是兩排二十四根立柱的神殿,神殿的大門本不需要這麼多的立柱,顯然這是出於美觀和莊重的目的。穿過本就沒有門的立柱,後邊的景色又是一變,威嚴的立柱群後,不是高大的殿堂,也不是寬敞平坦的廣場,而是一片林子,林子裡有無數棵樹,有的已經枯死了,有的仍鬱鬱蔥蔥。
枯死的也不知已經死了多久,很輕很輕的風吹過,那乾枯的枝條就會『卡巴』一聲折斷落地,繁茂的綠葉蔥蔥,有的甚至結滿了纍纍碩果。熾焰呆住了,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莊嚴巍峨的台階、神殿之後,居然是一片無人管理的園林。這裡的樹木琳琅滿目,品種之全令人目不暇接,無論是應該生長在雪山之巔的、沙灘之上的、草原之中的、還是地底火山岩旁的,全都生長在這兒。
「這裡是達吉女神殿麼?她到底司掌什麼?為什麼她的神殿裡生長著這麼多古怪的植物?」熾焰喃喃自語。她是森林精靈的後代,而且從小跟著矮人伊貝克住在鐵爐堡,那是原始大森林中的一座矮人城市,可她也認不全這麼多的樹目。
她輕輕走過去,撫摸著一株高聳入雲的劍羽雲杉,忽然眉頭一蹙道:「奇怪,我無法與這裡的樹木溝通,但是它的確有靈魂,我能感覺到它很快樂,非常的快樂。為什麼會這樣,神殿裡為什麼長滿了樹木,難道達吉女神就是森林之神?」她剛說完,一個聲音便在她心底響起:「把我比做那頭長著羊角和蹄子的半獸人嗎?你們穿過夢幻森林,千辛萬苦找到這裡,難道不是為了見我?」這個聲音非常好聽,磁性的嗓音充滿夢幻,輕麗的像雨,溫柔的似風,那是一種沁入心脾的天籟,叫人聽了渾身舒暢,而且那聲音充滿了一種莫名的魅惑,無論男女聽了都會心中一蕩。
這個聲音也很傲慢,天界神祇之一的森林之神,竟然被她稱作半獸人,然而她的聲音是那麼優美,就連尊敬森林之神的半精靈熾焰都生不起一點怒意。
「您是......達吉女神?」熾焰試探著問。
那個好聽的聲音慵懶地道:「是的,我是達吉。你們想達成什麼樣的願望,說來聽聽」。
熾焰有些奇怪為什麼自已只有一個人,女神卻屢次說及「你們」,但她不想和女神分辨這個問題,她很恭敬地答道:「我不是來祈求女神賜予我願望的,我只是想來見見我的父母,十二年前,我的父親帶著病危的媽媽來這裡請求您的幫助,從此,他們再也沒有回去過,我想見他們。」那聲音靜了靜,然後發出一陣既狡黠又銷魂的甜笑,熾焰和隱藏在後邊的魔狼薩克爾.傑迪心中都是一蕩,不由自主地幻想出一位半裸的美女掩唇嬌笑的模樣。
她的眼波溫柔如水,還透著可愛的狡黠。他們都不能幻想出這美女的具體形貌,只有輕軟的霓裳、半裸的玉臂、修長渾圓的大腿,朦朦朧朧的出現在眼前,因為沒有人能想像發出如此迷人笑聲的女子該是如何一副模樣。那聲音笑道:「好像有這麼一隻癡情的精靈吧,我沉睡的太久,已經記不清了。不過,這也算是一個願望,不是麼?」熾焰想了想,承認道:「是的,準確地說,這也算是一個願望。」
「等等,這是什麼?老天!是『神祐開天斧』!」熾焰忽然驚叫起來,她忽然看到一株分叉的枯樹,那棵樹已經枯死了,粗大的樹幹,虯結如鐵的樹皮,可以想見它活的時候有著多麼強大的生命力。在這棵枯死的古樹前面,就像墓碑似的立著一柄巨斧,小兒手臂般粗細的斧桿下端深深地插在泥土裡,鋒利的雙面斧刃閃著幽藍的光芒。
那巨斧整體都是由質地最堅硬、而且永不生銹的寒鐵鑄就,重量至少有兩千斤,兩片門板似的斧刃,讓人毫不懷疑,如果有哪個魔神一般的存在舉起這樣的利斧,就是山都能劈的開。斧刃上有隱隱的紋飾,閃動著魔法波動的光茫。那花紋太熟悉了,從小生長在矮人部落,和一群世上最優秀的兵器鑄造專家在一起,熾焰怎麼可能認不出這件傳說中的神兵?
大陸千萬年的歷史中,各個種族都出現過許多可歌可泣的英雄,牛頭人洛奇就是一位傳說中的英雄,他的神祐開天戰斧曾經令無數與之為敵的英雄在睡夢中發抖,他曾經用這柄巨斧屠過一條巨龍。但是沒有人知道他最後的下落,傳奇英雄總會留下一個傳奇的結局,很少有人躺在床上以壽終正寢做為一生的註解。牛頭人洛奇也是這樣,沒有人知道他最後的下落,但是他的『神祐開天』巨斧,現在卻出現在這兒。
這個發現令熾焰大驚失色,她發現身旁有一棵孤零零地只掛著幾片葉子的枯細古樹,樹前的籐蘿不知纏繞著什麼,竟然原地豎起,變得像一棵綠樹一樣,熾焰搶前兩步,扯開那纏繞而起的綠籐,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籐蘿纏繞下的是一柄魔法杖,柏伽索斯法杖。這柄法杖同樣是很有名的一件神器,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回魔。法杖大都有貯存、回復魔力的效果,還有攻擊加成,這柄法杖卻只有回魔一個功效。
但它之所以被稱為寶物,就是因為它的回魔速度,它回復魔力的速度是一刻鐘25%,這個速度使持有這柄法杖的魔法師在和同等級甚至略高於他的魔法師對戰時,幾乎可以立於不敗之地。熾焰吃驚地念出了法杖的名字,這柄法杖的主人同樣是一個膾炙人口的傳奇魔法師。達吉女神的聲音帶著些許不耐:「好了,好奇的女孩,不要管那些破銅廢鐵,說起來到底是男人沉穩一些,那個人就沒有你這樣大驚小怪。你們穿過樹林到我近前來」。
「什麼男人?這裡只有我一個人!」熾焰驚奇地叫起來。達吉女神的聲音有些奇怪起來:「你們不是一起來的麼?哦,我感覺到了,在你的後邊,還有一個來訪者。算了,你不必找他,你來這裡是見我的,而不是別人,關心你自已的事情吧,到我面前來」。薩克爾.傑迪激動的一顆狼心怦怦直跳,這個達吉女神能夠注意到自已的存在,而且把自已稱為男人,看來自已的懷疑沒錯,那個月夜的奇遇真的令自已的靈魂發生的古怪的變化,所以他才越來越不適應狼族的生活。
或許達吉女神能夠滿足自已的願望,讓自已避免這種靈魂錯位產生的苦惱。他興奮地向前跑去,不再掩飾自已的身影,但是前後左右四面八方,只有各種各樣怪異的樹木,生的、死的、高聳入雲的、扭曲貼地的,林間有淡淡的霧在飄,就是不見熾焰的影子,以他的耳目之聰便,絲毫沒有察覺她是什麼時候消失的。一陣風來,吹的落葉蕭蕭,風中還帶著些沙塵,他下意識的瞇起眼,再睜開時,他愕然發現,他正站在一幢高高的石塔前,傑迪還未驚訝,心靈中那個天籟般的女聲卻驚詫地叫起來:「你竟然沒有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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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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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15:24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八章 夢幻之神(中)
「入夢?你說什麼?」傑迪茫然四顧,樹林寂寂,根本不見一個影子。「呵呵這很有趣」,那個令人銷魂的女神格格笑起來:「原來你是一頭具有人類思想靈魂的魔狼你從哪兒來?狼的慾望你不想體會,人的慾望你還沒有理解難怪你不能受到我的感召,進入真實夢幻之旅。」
「真實夢幻之旅?那是什麼?」傑迪奇怪地問。
他眼前古樸的石塔忽然消失了眼前變成了無垠的沙漠,萬里黃沙中矗立著一座壯觀的金字塔。傑迪神馳目眩,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驚歎,塔身便急劇下沉,黃沙紛紛隨之墮下,形成一個無比巨大的流沙坑。他驚駭地後退了一步,一步之退,眼前已經變成了一望無垠的大海。藍藍的天、高高的樹,沙灘上還有穿著比基尼的金髮美女悠閒地漫步。他能感覺到海風吹在臉上,海浪拍擊的潮水聲,還有展翅飛過的海鷗發出的叫聲,隨即畫面再變,眼前是巨龍般的萬里長城,還有那摩肩接踵的人流......女神悠然道:「這一切,都源自你的意識,和真實世界並沒有兩樣。這些風景很美,充滿我不熟悉的異國情調,然而這些意識似乎也是強行植入你的靈魂的,你還沒有完全融合變為已有,所以你不能產生共鳴,進入它的幻境。」
「你是我見過的所有生物,最奇怪的一頭狼,你要實現什麼願望?」
傑迪急忙用意識回答:「我想做人,做一個男人。我想體會人類的感情,我不喜歡現在的生活,我不想再四肢著地的行走」。女神沉默了,他的面前變成了一座巨大的瀑布,瀑布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水霧蒸騰,天空有一輪絢麗的彩虹。「你還在那裡嗎?」傑迪不由自主地發問,腳步向前邁了一下卻又馬上挪了回來,儘管他知道面前翻騰的泉水只是一副幻像,但是如果走上前,他毫不懷疑會真的跌下去,跌進湖水並且嗆水,這位女神以神力產生的幻像給人的感覺完全和真的一樣。
「這是一個無法解決的怪圈,只有深刻領會並且熱愛著你的生活的生物,才能在我的夢境中產生共鳴,把他的意識融合進去。而你沒有這樣的經歷,所以你無法入夢。你是千萬年來,我碰到的頭一個沒有辦法讓你入夢的靈魂。
除非......你已經理解並且習慣你要的生活。然而問題就在這,你的夢想是做人,可你只有已經做了人,理解了人類的全部感情,你才能入夢。然而如果你已經實現了這一夢想,又何必入夢?你明白了麼?」
薩克爾.傑迪王聽的暈頭轉向,事實上他根本不明白,難道神說話都是這麼的莫測高深嗎?
另一片林地中,熾焰站在一棵蒼翠欲滴的樹下,已是潸然淚下:「父親,難道這就是你的選擇?化身成靈魂之樹,在你的意識中營造一個你想要的世界,同你的妻子和你的女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那終究是夢幻啊,你的女兒就在你的面前,她正傷心欲絕,你知道嗎?
」
熾焰輕輕捶打著樹幹,一時淚如雨下:「達吉女神,你能滿足來訪者的任何願望,但是這願望的實現,卻只是存在於夢幻之中?」「是的,其實願望豈不就是夢幻?在夢幻裡,你可以擺脫任何失望、悲傷,永遠快樂地活著;在夢幻裡,你可以隨心所欲,達成你的任何目標。」「然而事實沒有任何改變」,熾焰悲憤地打斷女神的話:「母親還是死了,我還在這裡,父親的夢境中不過是鏡花水月,那是自欺欺人的虛幻!」女神笑起來:「為什麼認為那是虛幻的?生命應該以什麼方式存在才是真實的?夢因短暫而被稱為虛幻,可是如果你的夢境比現實更漫長,現實世界只用來維持生命,你的一切情感交流皆在夢中,這個夢貫穿你生命的始終,那麼夢是你的人生,還是現實是你的人生?」
熾焰一陣迷惘。
莊子在他的夢裡變成了蝴蝶,還是蝴蝶在它的夢裡變成了莊子,身在局中的人恐怕永遠不能做出令人信服的結論。然而如果蝴蝶之夢更漫長,那麼其實誰才是更真實的?莊子,還是蝴蝶?女神繼續道:「我,達吉,是夢幻之神。我的神力,可以創造完全真實的夢幻之境。現實世界裡肉體的磨難和追求,無論是美食,女人,尊榮,權力,一切的擁有,最終是體現於你心靈的愉悅和滿足,在夢幻之境你能達到同樣的結果,殊途同歸,有何不可?你又怎麼知道你現在所處的世界,就不是創世神的一個夢呢?」
這番話,她讓傑迪同樣聽到了。方才女神抽取狼王傑迪的意識,在他面前演化出的異界景象,使他迅速融合了更多的人類記憶,越來越具有人類思維的他衝口而出,說出了一句不知所謂的詩:「夢裡不知身是客。」女神道:「不錯,可什麼才是夢呢?如果這個客永久地住下來,並且主導那裡的一切,那麼他是不是反客為主了呢?在現實中,你們找不到自已的定位。我,就是在幻境中為迷途的人尋找他需要的位置。對現實來說,我是夢幻之神,對夢幻來說,我就是創世之神。」熾焰面前那棵挺拔高大的樹木,樹葉繁茂,蒼翠欲滴,不時的,那枝葉無風而動,輕輕地搖擺,不需要展開森林精靈的天賦,她就能感知到父親變成的這棵靈魂之樹很快樂,那擺動似乎就是它在發笑。女神對熾焰道:「看你的左邊,那是一個獨眼巨人,一個獨眼巨人族的英雄,可他後來被人打敗了,從此一蹶不振,他的生命從此只有屈辱和悲傷。他找到了我,化成了一棵樹,從現實世界中汲取維持生命的養分,意識卻從此沉浸在他的夢裡面。」傑迪也聽到了,他轉目望去,四下裡活的或死的樹木無窮無盡,千萬年來,有多少人曾經找到這兒來,心甘情願地變成一棵樹、一個活死人?這些怪異的樹,都是各個種族的生命所化成的?他有點毛骨悚然。
女神說:「在他的意識之海裡,他完全複製了這個世界。唯一不同的是,他在那裡再也沒有失敗過。他在這兒已經有八十年了,一直生活的很快樂。我上一次醒來時,他已經統治了全世界,我剛剛又同他接觸了一下,他現在正忙著挑戰創世神。或許下一次他已經稱雄異世界了。你覺的可笑麼?可是在他的夢裡,那就是真的,完全同現實一樣真實的感覺,而且直到他的生命終結,永不破滅。這裡的每一棵樹,都是一個傑出的生命化成,人類、巨人、矮人、精靈......。如果你能客觀地看待我為他們創造的意識世界,那麼你絕不會再把它定義成夢境,那是另一種生命形式」。「你想不想體會這種感覺?完全真實的世界,你的父母和你想見的一切人,都會在裡邊出現,按照你的意志走向結局,不過過程你不能預測,這樣才時刻充滿新奇的感受。如果你需要,我同樣可以滿足你」,女神發出了她的誘惑。
「不!我只要想到生命的本體變成了一棵根須扎進泥土的大樹,我就不寒而慄」,熾焰無力地靠在樹下,喃喃低語。「接受一種新的生命形式,換來永久的快樂,有什麼不好?」女神也無奈地歎息。
「您呢,女神,您是活在自已的夢裡,還是活在這個現實世界上?」達吉女神沉默了,許久才幽幽地道:「我寧願入夢,可我無法入夢。我只能為別人織就夢的衣裳,而我自已無法穿上它」。熾焰冷笑:「於是您慷慨地用您的神力把一個個人變成不言不動的樹木,藉由他們的夢來排遣你的寂寞?」「是的」,女神坦率地道:「在世人眼中,神是無所不能的,事實上,有許多事情是神也沒有辦法辦到,悲傷......或者寂寞。我有永恆的生命,但是永恆就意味著約束和受限,生命的無限延續何嘗不是無奈?」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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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15:59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九章 夢幻之神(下)
熾焰搖搖頭,抱著父親的軀幹陷入了自已的悲傷之中。
女神的意識又轉向了傑迪,用很無奈的語氣道:「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我想賜予那個女孩美妙的極樂夢境,可她不需要。你迫切地需要我的幫助,而我......卻沒辦法讓你入夢」。
傑迪暗想:「我只是想要做人而已,就算我能入夢,我也不會進去。如果要意淫,那我繼續站在『高高的山崗上』望月就行了,何必來找神呢?」
「不過,我可以嘗試從另一個角度來幫你」,達吉女神淡淡地道:「這世上能令你徹底改變的,唯有至高神。他是唯一能夠創造生命的神,能創造生命自然也能改變生命。可惜他不會聽取你的呼喚。看看你腳下的那只螞蟻,你會關注它的命運麼?」
「除了至高神,還有一個名叫泰伊的神祇」,幽幽的歎息就像吹過林梢的風:「雖然他不能創造生命,但是卻已掌握了改造生命的法則。他曾經用魯吐斯花和死寂之海最深處的魔芋,以神力合成一具完美的身軀,並把他一個戰死夥伴的靈魂轉移進去,使之重新復活......」。女神的聲音有些悵然,過了許久,她才歎息一聲道:「可惜,已經太久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了。不過,好在你是一頭魔獸,按照創世之神制訂的法則,魔獸進階到九級可以幻化成人形。我有一件神器可以強行提升你的魔力,使你具備九階魔獸的幻化能力」。
達吉感傷地撫摸著那件寄存在她的意識之海裡,已經陪伴了她上萬年的神器,那是泰伊送給她的禮物......,她幽幽歎息一聲,說道:「這件東西已經陪伴了我很多很多年,我本來不會把它送給任何人。」
「可是,創世神能做的,我也想做到!更重要的是,我在你的身上,感應到一股微弱的波動,那氣息像極了他,像極了偉大的泰伊。我知道這不可能,你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瓜葛,可這還是令我感到親切,所以我把它送給你」。
傑迪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居然如願以償,真的可以從此做人了,他激動的語無倫次地道:「我......不知該如何表達我的謝意,我願意為女神做任何事。」
「不需要做什麼,我只要你答應我,做我的神使,今後見到我的信徒們,能夠給他們一些幫助,壯大他們勢力。必要時,你也可以得到他們的幫助」。
「好,只要女神達成我的願望,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但我不能保證自已有領導和壯大教派的能力」。
女神微笑:「任何一個神都喜歡狂熱的信徒,但是能夠放心予以重任的,永遠是那些保持理性、不盲目追隨的人。」
她停了停,繼續說道:「這件神器是一條項鏈,叫『泰伊之心』,它本來具有的功能你不需要知道。因為一旦它用來全天候維持你的人體形態,也就沒辦法實現其它的功能了。
你需要注意的是,第一,不能把它摘下來,否則你仍會蛻變成魔狼。第二,這條項鏈在月圓之夜會變的極不穩定,可能會干擾到你的情緒,每逢月圓之夜,你要千萬小心。」
「您說的極不穩定是指?」
女神解釋道:「月圓之夜,『泰伊之心』會受到滿月的影響,產生強裂波動影響佩戴者的情緒,也許會令你嗜殺成性,也許會令你情慾陡升,又或者令你出現部分魔狼的特徵,比如毛髮、利爪或者獠牙。總之,月圓之夜,你要盡量保持清醒、平靜,最好不要在人前露面。
還有,這件神器非常古老,這個世界很可能已經不再有人認得它,但是很難說那些傳承久遠的教派,比如光明聖教的法典中會不會仍有它的記載,所以你要隨身配戴,輕易不可示人,以免給自已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是!」傑迪把女神的吩咐牢牢記在心裡。
傑迪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個連續不斷的光環,一直延伸到無盡的虛無之中,光環中央一個晶瑩剔透的輪廊漸漸成形,幻化成一條項鏈的模樣。項鏈是淺銀色的,上面有一個藍色的掛墜,很美麗的水滴形,做為一件神器來說,它的式樣很質樸。
其實就像光明聖教供奉的那只木製聖盃一樣,上古時代的神器受到當時審美觀點的影響,而且也更加注重實效,很少有美倫美奐的效果,這同後世極盡奢華與雕飾的造物風格截然不同。
「它是由能量構成的?」,傑迪盯著那只仍在凝結,實質化越來越清晰的項鏈,心中有些困惑。
女神淡淡地道:「上品神器,會用凡鐵鑄就嗎?」
『泰伊之心』凝結成形了,一條銀光閃閃的鏈子,一粒水滴形湛藍色的寶石墜子,項鏈靜靜地懸於空中,有種氤氳迷離的氣息籠罩著它,如夢似幻。
傑迪難抑心中激動,他慢慢走近那條靜靜懸於空中的項鏈,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將頭套了進去,神情莊重的就像那個在林中被授勳的騎士艾格。
靜止在空中的項鏈落下來,掛在他的胸前,項鏈從水滴型鏈墜開始發亮,然後通體散發出月白色的光芒,最後迅速流遍了他的全身,將他全身都籠罩在一團不斷收縮膨脹的乳白色光環裡,就像一輪皎潔的滿月。
光團中,魔狼頭骨隆起,頜骨縮回,肌肉扭曲,渾身的骨骼都在變異,傑迪痛的渾身抽搐,目眥欲裂。
「忍耐些吧,第一次總會有些痛的」,女神的安慰非常無力。
「嗚~~~~嗷~~~~~」,傑迪再也難以忍受這種無法忍受的折磨,他猛地揚起頭來,呲著獠牙仰天長嘯。嚎叫聲充滿無法言喻的痛苦,淒厲的慘叫傳遍千山萬壑,慘叫聲漸漸變了音,狼嗥最後變成了一個男人的痛呼。
然後,傑迪忽然發現自已看東西的視角比方才高多了。
林中站著一個藍發的裸體男子。寬闊、飽滿的肩膀,強壯的手臂,健碩的胸部,六塊腹肌充滿粗獷和野性的力量。寬廣的後背、線條優美而精緻的臀部、還有岩石般堅硬的大腿,但是整個身體又是那般的協條,充滿流暢的雄性力量。
傑迪愕然打量著自已的身體,心裡充滿不敢置信地狂喜:「作狼是狼王,作人是帥哥,唷嗬,生子當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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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焰癡癡地撫摸著那株鬱鬱蔥蔥的古樹,古樹的旁邊,是一座墳墓,那裡面埋葬著的是她的母親。精靈的生命是十分漫長的,父親還有上千年的壽命,他將一直留在這兒,根系深植塵土,在他自已製造的世界裡,繼續走完他的人生,實現一家人的團聚和快樂的永恆。
然而,自已還有自已的人生路要走,就像父母即便健在,她終有一天也要長大成人,離開她的家一樣,說起來,似乎父親的選擇才是永恆。
「你是不是覺的很可悲?但是他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麼或許在他們的世界中,真的過的很快樂,只是我們不能理解罷了。」一個男人輕輕走過來規勸著。頭一回用人的語言發音,竟然如此順利,傑迪不由心中暗喜,可是仍是一臉沉痛真誠的表情。
熾焰抬頭,看到一個打著赤膊的武士站在她的面前。這個武士一頭藍色的長髮,深邃的眼神、挺直的鼻樑,英俊的五官充滿了陽剛之美。那兩條健碩結實的手臂,叫人絲毫不會懷疑他能輕易的拗斷鋼鐵,當然,相信那也會是非常舒適和安全的懷抱。
他的衣服很普通,甚至非常陳舊,但是卻很帥氣。
熾焰站了起來:「你就是女神說過的那位......」。
「是的,我就是薩克爾.傑迪」,藍發青年露出溫和的笑意。
他這身行當是女神給他的,女神要從已經自然死亡的靈魂之樹上扒下一件衣服來還是很容易的。
半精靈熾焰得到的神諭是:在她離開之前,將有一個叫傑迪的年輕人和她一起離去,這個人從小就住在神殿,是虔誠的信徒奉獻給神的侍者。他將作為女神的信使行走於人間,女神要求熾焰帶他出去,並且盡可能地給他提供一些幫助和方便。
熾焰擦擦淚水,向眼前這個高大威武的藍發武士禮貌地伸出了她柔軟的小手:「你好,我叫熾焰,熾焰.崔塞特,我將陪伴您趕到諾曼公國的巴蒂斯特城」。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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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16:28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十章 巴蒂斯特
魔獸草原西部狼族之王、魔獸世界的遊俠薩克爾.傑迪現在變成了達吉神教的神使。這個新的身份,帶給他許多新奇的感覺,儘管也有些迷惘。
一個人的定位,不是他披上一張人皮,就能確定的。當他是一匹狼時,他費盡心機要變成人,當他如願以償變成了人,卻不知該往何處去,該做些什麼。
他沒有家庭的責任、沒有事業的追求、沒有愛情的纏繞,無悲又無喜。他沒有什麼可牽掛的人,也沒有什麼人牽掛著他,在人類的世界裡,他是完全孤獨的存在。
每個活著的都有他的使命。馬丁想著復國,海倫和莉婭公主想著幫助他的兄弟,河馬似的肖恩盡力做好一個忠誠的總管,艾格履行著一個騎士的職責,就連悠遊自在、看起來最沒有追求的半精靈熾焰,這些年也一直忙著找尋生身父母。
現在心願已了,她將在履行帶著馬丁一家人離開夢幻森林並護送傑迪趕住巴蒂斯特城後周遊世界,每個人都有既定的目標,過的那麼充實,自已的路在何方呢?不管怎麼說,他覺的這樣的生活,遠比做一頭狼要有意思的多,哪怕是一頭狼王。
人類的感情太複雜了,簡單的舉止和對話都有著很深刻的含義,絕不是僅憑武力就能解決一切的,他喜歡這樣的挑戰。
小鎮的郵車載著滿心歡喜地要到人類世界冒險的傑迪,穿過黎明峽谷,經過風光如畫的翡翠平原,在蒙特卡布尼城歇了一天,然後繼續前進,離巴蒂斯特城越來越近了。
一路上,他們聽到最多的就是有關克羅亞王國已經被布坦尼公國滅亡的消息。這件事在泰格爾帝國內部已經掀起了軒然大波。
在這個大陸上,有三大帝國,西方鄰近魔獸草原的羅斯帝國,北方領近獸人大王國的索倫帝國,以及佔據了中央和南方的泰戈爾帝國。泰戈爾帝國傳承千年,是最古老的帝國,帝國內部有大大小小的王國公國。千百年來,王國公國之間發生過的衝突數不勝數,但是公然滅亡一個國家還是第一次。
所有的王國公國都是由泰格爾皇室頒封的,公然的吞併,直接挑戰的就是皇室的權威,幾乎每一個小民聽說這消息後都大叫布坦尼瘋了,宣稱這位大公要在女皇憤怒的火焰中被燒成灰燼。
然而女皇的憤怒遲遲沒有到來,布坦尼敢這樣做,背後不知有多少股複雜的政治勢力在促動,又豈是布坦尼在侵略這個表象上的東西那麼簡單?
所謂合久必分,這個帝國實在是太古老了,許多勢力漸強的諸侯都漸漸有了野心。而剛剛登基兩年的特蕾西女皇為了維護政權的統治,又做了許多限制貴族權利的改革,各種潛勢力蠢蠢欲動,牽一髮而動全局,女皇豈會輕率下令。
這一來,試探出帝國反應的各王國公國伯國開始躍躍欲試起來,政治結盟、拉幫結派、貯藏糧草、採辦軍火,無論是否具有政治野心,哪怕僅僅為了自保,各個王國都開始行動起來。當普通百姓為帝國的反應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各股勢力所擁有的戰爭機器正在緊鑼密鼓地武裝著,硝煙味兒已經讓一些嗅覺靈敏的人感到不安了。
綜合分析了搜集到的各種消息之後,急功近利的馬丁仍然屬意同諾曼大公接洽,諾曼公國與布坦尼公國和克羅亞三國接鄰,布坦尼奪取了克羅亞,已經從水陸兩面對諾曼公國形成包圍之勢,現在的諾曼公國可以說和克羅亞王國是同仇敵愾。
海倫卻不甚信任諾曼大公,這個貴族的名聲比起消滅了克羅亞王國的雄獅布坦尼更惡劣,然而現在帝國不肯出面,恐怕短時間內肯為克羅亞王國出頭的只有這個諾曼公國,她只得勉強同意和諾曼大公進行接觸。
巴蒂斯特終於到了。同大部分國土孤懸海外的袖珍王國克羅亞不同,諾曼公國的君主儘管爵位低於普裡赫爾,但是無論國土面積還是國家綜合實力都遠勝於克羅亞王國。
美麗的巴蒂斯特城,就像童話世界中的一座古堡,這裡是諾曼公國最重要的政治、文化與經濟中心。高大的建築櫛比鱗次,鐘樓、橋樑、市集、廣場和教堂,處處透露著古老而典雅氣息。
駛進高大巍峨的凱旋門,便是最繁華熱鬧的一條大道,這條筆直的大道通向金頂區,那裡是諾曼都城的經濟中心,全國三分之二以上的財富集中在那裡,那裡彙集著腰纏萬貫的成功商人,信譽卓著的金匠銀行家、運輸、製造、採礦業的大亨們,以及諾曼公國的證券交易中心,
「嘿!到了,少爺、小姐們」,老郵差唐納德快活地跳下馬車,這一趟公差,順路搭上了這幾個年輕人,使他賺到了四個金幣,這對他來說可是一筆不菲的財富。
「少爺,小姐,你要買債券嗎?我這兒有艾爾維斯皮貨行、基諾運輸行的優質債券,到期您能得到優厚的回報,當然,您還能隨時變現,證券交易中心裡每個識貨的人士都會樂於從您手中購買它的」,一個小伙子挎著籃子湊了上來,籃子裡邊堆著一摞印刷的花花綠綠的債券。
車上這幾個年輕人衣著並不昂貴,可是整天混跡在金頂區的經濟人們眼力非同小可,這些人的舉止和氣質都告訴這個年輕人,他們是貴族。
「去去去,走遠些,這些遠方的客人剛剛來到巴蒂斯特,還沒找到落腳的地方呢,可沒功夫光顧你的生意」,老郵差毫不客氣地拎起那小伙子的衣領,把他丟到一邊去。
「少爺們如果對購買諾曼各商行、公司的股票、債券有興趣,請來找我,我叫巴托,這裡的人都認識我!」少年依然不屈不撓地高喊。
老郵差唐納德苦笑著搖頭道:「這裡的人對財富的熱情就像瘋子一樣。不過這也怪不得他們,的確有些一文不名的傢伙,在這裡投機變成了人上人,富甲天下、權傾一方。這裡是讓人實現夢想的地方」。
馬丁對熾焰的慷慨援助致以了誠摯的感謝,然後一家人先找旅館歇息去了。目送他們的馬車消失在人流中,傑迪轉向熾焰,和氣地道:「還要麻煩你,其實我自已問問路,也可以找到那地方的」。
熾焰微笑道:「沒有關係,我為了追尋父親的下落,特意找過那裡,可是儘管我在巴蒂斯特有朋友,在他的幫助下,也足足耗費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找到了達吉神殿的所在。如果讓你自已去找,恐怕要多費一番周折呢」。
傑迪一聽,對達吉神殿的心理預期頓時差了許多,那些堅硬冰冷的金幣,比達吉女神的夢幻神力更具誘惑,看來達吉女神在金錢至上的巴蒂斯特沒有什麼市場。
達吉女神的神殿在城東雨果巷,神殿並不大,據說是由於女神一向疏於教務。其實達吉女神是一位古老的神靈,她的信徒還是很多的,但是大多集中在鄉鎮、農村,像巴蒂斯特這樣的大都市,最具影響力的還是西方的光明聖教。」
這些宗教的排他性非常強,任何一個宗教一旦確立了它的領袖地位,信徒們就會排擠打壓其他的教派。這座城市以前還有許多其他神祇的信徒創立的宗教,不過光明聖教取得絕對地位後,它們都被驅散了,達吉女神教由於影響比較小,而且信徒主要集中在鄉下,所以沒有受到打擊。成為巴蒂斯特城中除了光明聖教,唯一存在的異神教派。
馬車駛出繁華的金頂區,拐上一條寬敞的大道,一路上,高低錯落的建築群氣勢恢宏,十分壯觀。帶拱頂的走道、半圓拱和凸出式的建築,街心的光明聖教的天使紀念石柱和雕塑。然後,馬車漸漸進入低矮破舊的貧窮建築區。
這個時代的大城市,一旦缺乏有效的管理,貧民區的環境是難以想像的骯髒,生性好潔的半精靈女孩熾焰儘管已經來過,還是蹙起了動人的雙眉,盡量屏住呼吸,傑迪也捏住了他的鼻子。
街道上散發著糞便的臭氣,屋角牆根散發著尿臭,古老木屋木材腐朽揮發的氣味和老鼠腐爛的怪味。偶爾經過狹窄的小道,居民家後廚房開著窗子,一股爛菜和羊油的噁心味瀰漫不散。
到了這裡,馬車已經不能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前行了,兩個人下車步行前進,小規模的制革廠裡散發出浸泡毛皮和柯性鹼的氣味,露天的屠宰場則滿地血水,兩人一經過,便從地上飛起無數只蒼蠅。
「神的使者?」傑迪忽然覺的如果這樣做人,那還不如做一匹狼來的逍遙自在。他硬著頭皮跟在熾焰後面,前邊更臭了,前邊狹窄的小巷子裡出現了一個菜市場,爛菜葉和不知名的垃圾根本沒有人清理,魚攤上的腥臭味讓人的鼻子都麻木了。骯髒的小孩和不修邊幅的成年人,在菜市場裡擠來擠去。
熾焰站住腳,望著人群發愣:「我上次來時還沒有這個集市,現在路更難走了」。
傑迪苦笑道:「我真的很佩服你,精靈愛美、好潔,而你能有勇氣找到這個地方來。」
「為了找尋父母的下落,就算是地獄我也要去。」
熾焰說道,瞟了眼傑迪,淡淡地道:「不要鄙視他們,他們並不想要這樣的生活,他們只是不得不這樣生存。每個貴族都覺得他們多餘活著,可正是他們繳納稅賦養活那些人上人」。
傑迪聽了若有所思,他正在努力消化這番話,熾焰說道:「好了,我們擠過去吧,這條小巷盡頭就是女神殿,我上次來時,只有一位先生住在那兒,偶爾會有些窮人前去祈禱,不過現在這時辰,大家正忙於生計,恐怕不一定有人」。
兩個人費盡周折,終於從人群中走了出去,最後來到那條死胡同的盡頭。
「就是這裡了」,熾焰如釋重負地指著前邊一幢破破爛爛的房子「「那裡,就是貴教長老的住處,同時也是這座城市中達吉神殿的唯一所在地」。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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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17:01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11章 金匠學徒
傑迪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狹長巷子裡堵頭的破房子塌了一半的院牆,露出一角房梁的屋子窗戶沒有玻璃、沒有窗框,用一些大小不一的石頭壘在那兒堵住了。門框歪歪斜斜即便鎖上,那縫隙也能鑽進一個半大孩子去。
就在這時門開了,一個人踩著太空步從裡邊飄了出來。這人......看樣子還不到三十歲兩隻深陷的眼窩、一顆酒糟鼻子,嘴裡的牙齒差不多都在,頭頂還有一點頭髮,衣服閃著金光,不知是什麼肉食留下的油漬,老遠就噴過來一股難聞的酒氣。
這個人就是巴蒂斯特城達吉神殿唯一的長老杜維,除了花柳病、心絞痛、酒精中毒和輕度肺結核之外,基本上他沒有任何疾病,是一個很健康的年輕人。
半精靈熾焰微笑著向眼前的酒鬼打招呼:「杜維長老,我們又見面了,今天你又喝醉了」。
「嗯......哦!是你呀,我記得你」,杜維睜著一雙朦朧的醉眼,認出了眼前這人就是曾經為了打聽消息慷慨地付出兩枚金幣的那個主顧,他和氣地笑起來:「當然,酒精可是個好東西。」
傑迪厭惡地蹙起眉:「你就是達吉神教的長老?你總是喝的爛醉如泥嗎?」
杜維舞著醉拳傻笑起來:「當然,嗝兒,喝......喝醉了好啊,喝醉了,我就會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已被我踩在腳下!啊!那是多麼幸福的感覺!」
他抓住傑迪的胳脯,噴著滿嘴酒氣道:「好了,現在告訴我,你要打聽什麼消息?不要小看我,三教九流的消息,我知道很多。」
他湊近傑迪的耳朵,口味立刻變得和龍息一樣恐怖,傑迪緊緊閉住了嘴,連一絲呼吸都不敢有。
「真正的消息永遠只存在於社會的最上層和最下層,就像一個紡綞,那中間的普通市民,才是最愚蠢無知的一群羊羔。呃......你要打聽什麼?」
「我叫傑迪,薩克爾.傑迪,你聽說過我的名字嗎?」傑迪只用出氣音,飛快地說了一遍。
杜維一怔,踉蹌著退了一步,伸手在沒剩下幾根毛的頭頂虛抓了一下,好像拿下一頂禮帽,然後很『優雅』地微施一禮:「您好,傑迪先生,很高興見到你,請問我可以為您提供什麼服務。」
他咧開嘴笑起來:「除了賣屁股,我什麼都可以做」,然後臉色一整,很神聖地道:「我可是個正經人」。
蘭迪和熾焰同時蹙了蹙眉,蘭迪驚奇地問道:「你根本沒有聽過我的名字?」
杜維一呆,失聲叫了起來:「我的女神,難道你是雨果巷新上任的稅務官?我可是個無業遊民呀,大人」。
傑迪怔了怔,試探著問道:「做為侍奉女神的長老,難道......你沒有收到過女神的神諭?」
杜維挺起了胸,非常氣憤地道:「這怎麼可能,記的我小的時候,曾經跟著我的爸爸,一起見識過偉大的女神下達諭旨」。
「那麼最近呢?」
「最近當然沒有。你要知道,女神很忙。還有,幾十年的時光,在神的世界裡,不過就是那麼一剎那。神如果頻頻在人間出現,那還是神麼?」
傑迪眼裡閃過一絲魔狽一樣狡猾的目光,他大大地鬆了口氣,愉快地笑道:「很好,其實我沒有什麼事情,只是路過這裡。你沒有聽過我的名字,那是很正常的。現在,再見!」
在杜維長老疑惑的目光中,傑迪轉身向巷外走去。
熾焰瞟了他一眼,說道:「你不準備接管這裡,重振達吉神教麼?你是神的使者。」
傑迪沉吟了一下,為自已的逃避想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這裡的環境是多麼惡劣你也看到了。我留在這裡,只不過讓雨果巷再多一個酒鬼罷了。我是神使,我當然想拯救他們,但是要救人、先救已,我不應該把根紮在這兒。」
熾焰想了想,同意了他的說法:「那麼,你現在打算什麼辦呢?」
「我想找份工作,在巴蒂斯特住下來,像一個普通市民那樣生活,直到聽見女神對我的呼喚」,傑迪覺的自已已經有點神棍的潛質了。
要知道,他可是融合了一個人類和一頭魔狼的智慧,又同形形色色的魔獸打交道,積累了相當多的處世之道才磨煉出來的,這句話十分圓滑,頗有點歷經紅塵的苦行僧味道。
美麗的半精靈少女認真地看著他,那雙翠綠的眸子緊盯了半晌,忽然說道:「傑迪先生,如果你不介意,也許我可以為你介紹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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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薩克爾.傑迪走後,從他身上感應到一抹若有若無的故人氣味的達吉女神就陷入了漫長的回憶當中。她的生命太悠久了,經歷的事情也太多,要一一回憶起來自然也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所以直到這一刻才從回憶中醒來,想起還沒有對自已的信徒下達神諭。
達吉神教所有的祭壇上在這一刻都自動燃起了聖火,一團柔和美麗的光,有關神使傑迪奉神諭整合壯大整個神教的命令傳達了下來。剛剛打了酒趕回自已蝸居,立即便收到神諭的杜維像瘋了一樣跑出巷子,可是傑迪已經蹤影全無。
傑迪跟著熾焰回到金頂區,在金頂區不遠的富人區停了下來。這裡有享有盛譽的商店,有金匠、細木匠、最優秀的假髮製造者和皮包匠、最精美的婦女內衣和襪子的生產者、鞋子貼達製造者、馬靴商人、繡肩章者和香水商人。
曾經提著籃子賣債券,並且最終成為金融大亨的那些神話人物大多住在這附近,熾焰找到的那個人是一個金匠,叫德瓦爾.瓦倫蒂諾,曾經是矮人伊貝克的學徒。
他學到了矮人精湛的鍛造工藝,並用它打造金飾,從而得到了貴族們的喜愛,最終成了金頂區頗有名氣的一個金匠。在這裡,金匠是很受尊重的一個職業,因為他還兼具銀行家的職能。
這項業務的開展大概有百餘年了,最初是由帝京開始的。一個成功的金匠,人們交給他用來打造金飾的黃金是很多的,他自已也要採購一些黃金備用,因此他需要有一個堅固的、令出色的盜賊也無法竊取的地下金庫,這樣,便有許多來往的商人為了安全,把大筆的黃金也托給他們保管。並付出一筆不菲的保管費。
而金匠則需出具獨家標記的收據,以便這些主顧們能夠持著收據來領取黃金。漸漸的,商人們、甚至貴族們也在他們之間產生交易的時候,懶的去金匠那裡提取黃金了,而是直接把收據轉讓給對方,由於這些成名金匠的信譽,這些收據就和黃金實物一樣具有支付力,這樣,金匠就等於變相的在發行貨幣了。
聰明的金匠發現了這個現象,他們在匡算出一個合理的備付金之後,開始超出黃金儲量印發一些沒有實際黃金支持的收據讓急於用錢的人憑以支付,到期還本付息。這樣他們就成了銀行家。
不過現在這些黃金銀行家的勢力範圍大多還只限於一城一地,在認可他的名聲和信譽的市民範圍內才能流通,但這足以讓他們成為人上人了。
半精靈少女把他介紹給德瓦爾師兄後就匆匆離開了,因為德瓦爾告訴她,伊貝克老師在她溜走後非常擔心,現在正滿世界的找她。
薩克爾.傑迪則留下來,成了德瓦爾金鋪的一個學徒,一個月30枚銀幣的薪水。30枚銀幣的薪水在金匠行業裡不算高,不過德瓦爾是個中規中矩的商人,他不會因為這人是熾焰介紹來的,就付給他與他的貢獻不符的酬勞。
在德瓦爾的信條裡,一個不勞而獲或者依靠他人憐憫而生存的男人是可恥的。
傑迪住到了德瓦爾家後院的閣樓裡,德瓦爾的店面並不是很大,不過後邊的院子不小,一條狹窄的裡弄,左邊是護衛森嚴的會計處、加工處和金庫,右邊是德瓦爾一家人的住處。
後邊有一處大雜院,通過側門和僻靜的後巷相連,院子裡是一個放雜物的倉庫,很古老很陳舊的一幢木屋,一層堆放著亂七八糟的破爛,地下樓則是半人獸老虎克瑞斯和它老婆的住處。這裡的金匠商人經常會養些半人獸看家護院,它們忠誠度高,而要薪酬要求的也不多。
半人獸克瑞斯是一頭毛色金黃的猛虎,是獸人和野獸的後代,具備比較簡單的智慧,而且會直立行走,還會吸煙斗,它說人話是一種很深沉的男中音。它的老婆,則是真正的野獸,一頭母老虎。
兩隻老虎很畏懼傑迪,雖然他被神力強行幻化成了人形,但他畢竟是一匹凶悍的魔獸,他身上有令普通野獸極其畏懼的氣息。
他的閣樓很小,從中隔斷成兩半後就更狹隘了,只能放下一張床和一張桌子,牆邊則堆著隨時會倒下來的盒子,不過收拾乾淨後總算看起來像個小窩了。
尤其是這裡的陽光非常充足,推開窗子,趴在那兒向外邊望去,尖的圓的屋頂掩映著金碧輝煌的建築,異國格調的韻味讓人非常著迷。剛到人類社會的傑迪還沒有品嚐過更富有的生活,現在的一切比起他曾經的草窩洞穴已經強了千百倍,所以他非常滿足。
正式成為德瓦爾金匠鋪學徒的傑迪,還渾然不知達吉神教在巴蒂斯特城內有限的一點人力已經全部被調動了起來,正在到處尋找他這個據說是受到女神親自教誨、能夠改變神教現狀的神使下落。
當學徒要干的雜物許多,沒有人知道一個學徒有哪一方面的天賦,因此算帳、冶煉、雕刻包括倒馬桶,所有的工作都要做。德瓦爾曾經想看在熾焰的面上,想調他去擔任為重要客戶調運黃金的保安,這項工作很簡單,而且比較體面。
不過已經融合了人類智慧的傑迪深知,任何一個社會,只要它有文明,那麼站在社會最頂端的人永遠是腦力勞動者,他可不願意為了一時的安逸,終生從事這麼沒有前途的職業。「吃的苦中苦,方成人上人」,他對德瓦爾如是說。
德瓦爾很欣賞這句富有哲理的話,於是安排他從事黃金冶煉、鑄造、打模工作並且學習黃金券的記帳工作,這是比較有前途的,照這麼發展下去,有一天他可能成為一個不錯的黃金工匠或者會計。如果運氣好,幾十年後他甚至可能自已開個鋪子。
可是那個酒後的夜晚,他遇到了打開他第二道命運之門的女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17:37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12章 拯救公主
買賣黃金和貸款的客戶都有一定的經濟基礎他們有時會談起證券交易所的股票、債券,傑迪也在一旁聽聽這個世界的證券交易剛具雛形,魔狼傑迪融合的那個異界靈魂的知識要理解這麼簡單的交易方式非常容易。
他的審美觀點、生活方式也漸趨人性化。他還學習文字,能夠熟練掌握大陸通用語的他要學習寫字方法還是很容易的,一個多月後一些常用字和簡單用語他已經可以用文字來表達了。
這段時間,出於關心他還打聽過馬丁王子和海倫公主他們的情況,在叢林中的那些日子,他們之間建立了相當不錯的友情。
逃亡在外的英俊王子和美貌動人的公主殿下,這故事前些日子挺引人注目的,街頭巷尾都在傳說他們的故事。諾曼大公對他們很好,宴會一直不斷,公然的庇護,顯然是在向布坦尼公國表明他們的政治態度。
海倫公主和莉婭公主成了社交界的名媛,來店裡的客人議論最多的就是她們。一大一小兩個美女搶盡了諾曼公國上流社會名媛們的風采,姐妹二人優雅的談吐、超卓的氣質還有那驚人的美貌,帶給這些貴婦人的是深深的嫉妒,這有如天上星辰般迷人的兩個女人,把她們都比了下去,相形之下,她們就像是一堆瓦礫。
貴族少年們也熱衷於舉著鮮花和美酒恭維這對姐妹,尤其是象成熟的桃子似的姐姐海倫,貴婦們又妒又恨,她們不惜用最惡毒的猜測、最優雅的語言,編造最受歡迎的海倫公主是如何淫蕩的謠言,並且言之鑿鑿地說她的情人包括一個半獸人和一匹馬。
這樣的流言也經由那些客戶傳了過來,他們很喜歡討論這些風花雪月。一談起性,所有的男人都和公狗差不多,傑迪雖然也喜歡美女,不過卻很厭惡他們如此議論自已非常喜歡的人。
每當這些男人站在一塊,眉飛色舞地討論兩位公主那些子虛烏有的風流韻事,傑迪就皺著眉離開,拿起抹布擦拭那古老的櫃檯,一邊聽著他們的胡言亂語,一邊分析瞭解這些人類的心理。德瓦爾先生冷眼旁觀,深感這個青年是個成熟穩重的漢子,對他愈加青睞。
這天夜晚,傑迪和巴托在他的閣樓上聊天。巴托就是他剛剛來到巴蒂斯特時,在街上遇到的推銷債券的那個青年,這個青年的夢想是有朝一日能夠成為金頂區舉足輕重的金融大亨。
由於有成功的先例,巴托樂觀地覺的那一天並不遙遠,說不定哪一天早晨,機遇就會落在他的頭上。傑迪喜歡他的這種冒險精神,所以他們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傑迪如願以償地重新做人了,是因為被融合的異界人類靈魂影響,他不滿足於原來魔獸僅僅為了生存和裹腹的生活。他嚮往人類生活的多姿多彩,隨著從那些客戶們帶來的種種消息,他開始不甘於現在這種生活了。
做魔獸時想著做人,做了人又開始想做人上人,只要對現狀不滿,人總是充滿種種想要擺脫的念頭和幻想,慾望無窮,追求也就永無止境。傑迪感覺到這就是人和獸不同的地方,因為人類的慾望比獸多的多,所以人類才會進步。
儘管要實現所有願望,恐怕創世神都辦不到,唯一的解決辦法倒是只有在夢境中才有可能。但是傑迪覺的這樣的生活才是一個強者應該樂於參予的,他和巴托胡吹海侃聊到很晚,兩個人都喝的醉醺醺的,然後他就送巴托出門。
雖說熟門熟路的,不過巴托對住在樓下的那對老虎還是充滿畏懼,白天還好些,如果夜深了,沒有傑迪相送,他是不敢出門的。
路燈非常昏暗,巴托唱著不成調的歌,在空蕩蕩的小路上漸漸遠去了。傑迪正要轉身往回走,忽然發覺腳下的影子似乎多了一條。
他以為自已眼花了,這些日子專心做人、做一個學徒,他身上屬於魔狼的兇猛和警覺性已經大為降低,他定睛再看時,那道多出來的影子不見了,只是自已的身影似乎變的有些臃腫。
隨即,一條柔滑有力的手臂緊緊勒住了他的脖子:「別出聲,帶我去你那兒躲一躲」。
吸氣、抬手,肩頭爆發性地向上一振,那人的手腕已被他閃電般叼在手中,猛地向前一摔,一個苗條的身影就被整個兒甩了過來,與此同時,傑迪的手迅速扼向她的咽喉。
他頸間的『泰伊之心』項鏈似乎與月力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夜間的感應和波動尤其強烈,今天不是月圓之夜,但只要有明月當空,他的魔獸體質就能發揮到最強狀態,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提升到了人類所不能及的地步。
昏暗的夜色下,他手背上的汗毛都陡然變粗了許多,雖然指尖沒有探出鋒利無匹的利爪,手指也足以將任何堅硬的岩石捏的粉碎了。
但是他的手堪堪觸到那個人嬌嫩細膩的喉部,卻陡地停了下來,月光下,那人的臉龐美的象月神,那雙明亮的眸子裡透著驚駭的光芒,可是依然是那麼的迷人。
傑迪忍不住失聲叫了起來:「海倫公主?」
這時,路口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一隊槍兵拐了進來。
「站住!不許跑!」一個槍兵隊長大吼。
海倫的嬌軀這時還躺在傑迪有力的臂膀裡,他的另一隻手五指箕張,虛握在她的咽喉上,她這時也看清了傑迪的相貌,忙臉色蒼白地道:「是你?快些走,諾曼大公背信棄義,要把我們抓起來。」
那隊追兵來勢甚快,馬上就要衝到面前了,隊長已經高聲叫了起來:「那女人是公國重犯,把她交給我」。
傑迪心中電閃,知道已經不能善了了。諾曼大公表面上一副大仁大義的姿態,收留了克羅亞王國的流亡王子,暗中卻要把他一家人抓起來,這事絕不會讓百姓知道,自已既然適逢其會,必然要被殺人滅口。現在就算不為海倫著想,也得和他們拚一拚了。
海倫只覺一隻大手在腰間一托,剛剛站直了身子,傑迪已像一陣風似的閃了出去。沉重的肉體打擊聲頻頻傳來,海倫張眼望去,不覺倒抽一口冷氣。
傑迪拳腳如電,在槍兵隊伍中如同鬼魅一般攸進攸退,那些士兵連兵器都來不及舉起,便紛紛慘叫著倒地。海倫根本沒想到那個平常總是微笑著多聽少說的青年會有這麼恐怖的戰鬥力,他不但行動快捷如風,而且拳腳的力量具有極其可怕的打擊力,一個小隊十個槍兵,片刻的功夫便被他打倒在地。
「跟我來!」傑迪像一陣風似的又出現在海倫面前,拉起她柔軟的小手便走。
「等等,我的妹妹......」。
「什麼?」楚文樓詫然回頭,只見一個女孩兒從牆角陰影裡怯生生地走了出來:「姐姐,我......我的火球術還沒準備好......」。
「你也逃出來了?太好了!」傑迪大喜過望,不由分說地拉住她道:「快些,跟我來」。
他一手拉著一個姑娘,從那些寂然不動的士兵身邊跑過去,把二人拉進那座倉庫,嗅到生人味的克瑞斯和它的母老虎立即躍了出來。
「你們等在這兒,我馬上回來」,傑迪對兩位公主說完,立即道:「快,克瑞斯,帶上你夫人,幫我去搬東西。」
「什麼?我們只有虎爪,用什麼搬東西?」克瑞斯用它渾厚的男中音答道。
「用叼的就可以了,是我送給你們的食物!」
一聽食物,半人獸克瑞斯兩眼頓時一亮,立即跟著傑迪衝了出去。片刻的功夫,傑迪抱了十桿槍回來,兩隻老虎則各拖了一具屍首。那屍首外表無傷,腦袋軟綿綿地耷拉著,從脖子扭曲的程度看,是被人一掌斬斷了頸骨,扭曲的程度非常大。
一看到死人那半突出來的眼珠,莉婭不由驚叫一聲,海倫忙將她抱在懷裡。傑迪匆忙將十桿槍一根根折斷,塞到廢棄的壁爐煙囪裡,槍頭則扔到水井裡。這期間,兩隻老虎興高彩烈地跑來跑去,把屍首全拖進了它們臭氣熏天的巢穴。
「克瑞斯,平常你總是抱怨要麼吃不好,要麼吃不飽,這次我希望你盡快什麼都不要剩下」,傑迪衝著烏漆抹黑的地下室大叫。
「當然,傑迪先生,我的妻子即將孕育幾個小生命了,她正需要進補一番」,渾厚的男中音從地下室傳來。
「好極了!」傑迪答應一聲,跑出去鎖好後門,然後領著哆哆嗦嗦的兩位公主爬上閣樓,推開窗子觀察了一番,這才在他床上坐下。
傑迪低聲問道:「海倫公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了避免引起注意,閣樓上沒有點燈,清冷的月光照在海倫臉上,姣好的輪廓上只有一雙熠熠放光的眼睛,她側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傑迪。
半精靈熾焰說這個男人是一位神靈的神使,從小住在山裡從沒見過世面,然而看他現在殺人時手狠手辣的手段,和殺人後完全若無其事的模樣,可不像個從小在神前接受栽培,沒有沾過血腥的人。
事實上,傑迪當然不在意,他統率大軍在魔獸草原上東征西殺的時候,見過十倍與此的血腥。今天的事只令他感到興奮和富有挑戰性。他千辛萬苦的成了人,卻不是甘於做一個學徒或者會計的平庸人物,同許多剛剛踏進社會的年輕人一樣,這位年輕的狼王,早希望在人類社會體會到不一樣的傳奇和冒險了。
小公主莉婭扯了扯她的衣袖,低聲道:「海倫,傑迪剛剛殺了十個諾曼士兵」。
海倫淡淡一笑,握住了她的手,低聲道:「我知道,所以我才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他」。
傑迪一愣,莉婭的話他懂,她是告訴姐姐,自已幫著她們殺掉了十個諾曼公國的士兵,和她們是站在一起的,是可以相信的人。海倫的話卻大有深意,為什麼相信自已是站在她們一邊的,反而要再三考慮?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18:37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13章 正義的狼騎士
「傑迪,我們是朋友,但是這件事事關重大,你今天救了我們已經仁至義盡,我們可以在這裡躲一晚,也可以馬上就走。但是你要聽我的秘密,那麼就再也不能脫身,你的命運要和我們的命運綁在一起了,你......現在還要不要聽?」海倫目光灼灼,一字字道。
魔獸遊俠的冒險精神在傑迪心底沸騰起來,他很興奮地舔了舔了舌尖,點點頭道:「是的!我想聽!」
那對驚人美麗的眸子注視了他半晌,忽然閉了閉,然後又猛地張開,這一剎那像是下了什麼賭注似的,眼神堅定下來:「莉婭,你離開一下,我有話對傑迪先生說」。
「什麼?」莉婭詫異地看著姐姐,看到她臉上的神色,她猶豫了一下,盈盈起身走到樓梯口,又回頭狐疑地看了一眼,這才慢慢向下走去。
海倫和傑迪對視著,直到已經聽不到莉婭的腳步聲,海倫才苦苦一笑:「傑迪,雖然你有過人的身手,可是個人力量是無法同一個政權相抗衡的,如果你要幫我們,可能會付出相當沉重的代價,甚至......生命。
你救了我和妹妹,我很感激你,我不該拖你下水的。可是就像溺手的人渴望抓住一塊不堪重負的浮木,自私地說,我真的很需要一個男人的幫助。傑迪,你覺的我的妹妹怎麼樣?」
傑迪一時不能適應她的跳躍性思維,他呆了呆,才道:「莉婭公主?她是非常......善良、純潔、可愛的姑娘」。
海倫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她也很喜歡你呢,分手這些天,她一直很牽掛你,我們甚至找到雨果巷,達吉神殿的所在去找過你,只是你不在。那個杜維正在到處找你,就像一隻沒頭蒼蠅一樣。」
傑迪一蹙眉:「他?找我幹嗎?」想起雨果巷裡比上萬頭狼剛剛方便過還要噁心的情景,傑迪汗毛直豎,他連忙打斷道:「嗯,有空我會去見他的。先說公主的事吧」。
「好的,如果你也覺得莉婭是個可愛的姑娘,那麼你願不願意娶她,照顧她一生一世?」
門外,悄悄返回來的莉婭一下子摀住了嘴,只覺耳根子都羞的發燙:「天吶,原來姐姐是要給自已找一個可以托附終身的人,難怪她要支走自已。可是她為什麼要現在這麼做,哥哥剛剛被抓,甚至可能已經受到了傷害。」
莉婭又羞又怕,腿肚子都在突突打顫,她想轉身逃下樓去,偏偏一雙腳軟的動都動不了。他有魁梧健美的身軀、英俊迷人的臉龐,一雙明亮的眸子總是帶著些許憂鬱和滄桑,這一切足夠讓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淪陷自已的心了。
情竇初開的小姑娘是真的有些喜歡傑迪了,一想到他點點頭,姐姐可能就會把自已許配給他,莉婭的心跳的有如小鹿亂撞。
傑迪的形體雖然化成了人形,但是魔狼那敏銳的感官系統卻並未消失,門外陡然傳出的急促呼吸,甚至那急促的心跳,他都聽的清清楚楚,同時聽到的還有他自己同樣迅如奔雷般的心跳。
他曾經很驕傲,他一直認為自已是獸族中的天才,覺得只要自己只要輕輕的勾一下爪子,就會有一山坡美貌多情的小母狼等待著他的垂青。
然而自從那個叫散戶的異界靈魂莫名其妙的砸進了他的腦海了以後,他曾經的驕傲卻變成了深切的自卑,他甚至不敢向他手中的獵物,那個予取予求的迷人小狐女發出求偶信號。
當他終於如願以償的可以幻化成人形了以後,這頭色狼心裡不知幻想過多少次與人形美女共效那個什麼......哦,對,是叫魚水之歡。可是實際經驗......這廝還沒談過戀愛呢。
所以當他聽到海倫要將莉亞公主許配給他的時候,他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就沸騰了,天吶!一個人類公主,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公主,一個活生生的美麗的人類公主,一個活生生的他一直垂涎著的美麗的人類公主......
「傑迪先生?傑迪先生??」海倫公主略帶疑問的呼喚把他已經漫步雲端的狼心扯回到地面。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傑迪很想立刻大聲說出這句話,然而卻沒有,因為他不得不先嚥下因為發達的唾液腺大量分泌的口水,所以他一邊努力嚥口水一邊在心裡吶喊著:「我願意,我當然願意,哪怕這輩子都被套牢也願意......」
「套牢?」心底莫名其妙出現的這個詞彙讓傑迪愣住了。「套牢?什麼是套牢......」在那個叫散戶的傢伙的記憶力,套牢是一個充滿了危險的東西。
憑藉著狼族對危險天生的警醒,傑迪咽完口水並沒有脫口而出我願意三個字。反而讓沸騰的心重新歸於冷靜。他打算重頭仔細回想海倫公主說過的話。
但是時間不允許他再多想了,因為海倫公主已經微微皺眉,瞇著可愛嫵媚之極的眼睛,側著頭向他發出詢問「嗯?」
電光火石間,來自異界靈魂的記憶信息,最近看過的一些流行在巴蒂斯特的騎士小說中的片段一下子全部湧上他的腦海。對莉亞公主直覺上的傾慕與對潛在未知危險的警覺,讓他陷入了矛盾之中。但是當他對上海倫公主那雙迷人的眼睛以後,傑迪心中一動,決定冒一次險,試著用人類的方式來面對突如其來的這一切。
這些天他獨居閣樓,除了一如既往喜歡望月之外,他還閱讀了許多人類的騎士小說。騎士小說裡受歡迎的人類男子無一不是品德高尚的騎士,這些騎士總能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什麼姐妹花、母女檔,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尤其是裡邊的美女全都哭著喊著讓男主角泡她時,男主角都怎麼來著?對!是裝B,一再的裝B。反而是那些主動追求女孩子的,全都沒有好下場。這叫......傑迪從異世靈魂那裡搜索到了以下的關鍵詞:
欲擒故縱,對!這叫欲擒故縱。
仔細的回味一遍騎士小說中的那些最後總能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並且獲得品德高尚之稱的騎士做派後,傑迪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大步走到窗前,雙手一扶窗欄,瀟灑地猛一抬頭,仰視著滿天繁星,趁機咕咚一聲,把被海倫公主勾引出來的口水嚥了下去。
在海倫看來,這個英俊的騎士似乎有些憤懣,或者說是激動。她詫異地瞪大眼睛,隨即就見傑迪慢慢回過頭,清冷的月光為他英俊的臉龐剪裁出了一個無比迷人的剪影。他的臉上此時已是無比受傷和沉痛的表情。
「我本將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殿下,我真的很痛心,你認為我這樣幫你們,是垂涎你們的美色嗎?」他的聲音就像地下室裡那頭半人獸克瑞斯一樣,很有磁性的男中音。
「不!傑迪,你不要誤會,你聽我說......」,海倫公主慌了,連忙站起來解釋。
「你不用解釋!」傑迪一低頭,整張臉都埋頭了胸前,在陰影裡掩飾著他的真實嘴臉:「是!我是喜歡你們,莉婭清純的就像荷葉上的露珠,公主你就像嬌艷欲滴的鮮花,我不但想過吻著她的櫻唇,我還想擁住你動人的胴體呢。
可我只是想想而已,人人都有夢想的權利,人和獸的區別,就是獸能做的,人都想得到,但是他會用道德來自律,而不是靈魂純淨的像一張白紙,上邊什麼圖畫都沒有,難道不是這樣嗎?」
傑迪.薩克爾神棍大義凜然,目光瑩然、語氣湛然,說的理直氣壯。這個不要臉的狼騎士,人家說把妹妹許給他,他卻「你們你們」的把他的狼子野心全都掏了出來,結果海倫公主反而要臉紅紅的過來還要安慰他。
「當然,我不介意你這樣想,這個......是正常的,我是說幻想......」,海倫公主心慌意亂,結結巴巴。
傑迪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她的兩隻小手,海倫公主的嬌軀嚇的一哆嗦,顫聲道:「你......你要幹什麼?」
「公主!」渾厚的男中音用震撼人心的腔調說道:「克羅亞遭受劫難,我不能趁人之危。何況我現在連自已都養不起,我哪能侍弄得了一朵嬌艷的花兒?我不能答應。儘管我是那麼喜歡你們這樣的好姑娘。」
他再次加重「你們」這個詞的語氣,足夠的暗示,讓美麗的姑娘心中那愛情的種子自已發芽,他也許能品嚐到一種從未體會過的人類感覺:暖昧。沒錯,騎士小說裡經常有這樣的感情描寫,據說暖昧是男女之間一種很動人的情愫,他迫不及待要體會一下啦。
「海倫公主,你曾經因為國王為了政治利益要把你許配出去而傷心,不但嚴辭拒絕,而且和國王陛下鬧的很僵。你現在怎麼也會犯同樣的錯誤?莉婭公主年紀還小,少女心中的喜歡徬徨不定,很難說清到底是一種什麼感情。你這樣隨意決定她的終身,就不怕她會像你當初怨尤先王一樣嗎?」
無恥的傑迪一臉莊重:「我的家鄉有句古話,男怕入錯行,女怕嫁借郎。終身大事,男歡女愛,要在平等的條件下讓她好好思量。為勢所迫、感恩相許,你相信那樣的感情麼?
我當然喜歡你們這樣高貴、美麗,像天上的星辰一樣迷人的姑娘。但不是在這種時候用情勢讓一個對愛還懵懂無知、對前途充滿迷茫的姑娘嫁給我,我寧願失去這次寶貴的機會!」
莉婭公主把小手按在怦怦亂跳的心中,她的心裡暖洋洋的,明媚的大眼睛裡洋溢著晶瑩的淚珠:「傑迪.薩克爾,我沒有看錯他,他是一個紳士,是......是一個真正的騎士!」
海倫癡癡地望了他半晌,忽然踮起腳尖,飛快地在他的頰上吻了一下,害羞地道:「你說的對,我不該替妹妹決定她的婚姻。更不該在這種時候,用這種理由來決定她的婚姻。」
傑迪臉上被那輕柔的櫻唇一吻,當即進入石化狀態,這個擁有充分的紙上談兵本領的初哥兒還是頭一回被女孩子吻到,而且是個這麼迷人的女孩。他就像一跤跌在棉花堆裡......今晚的酒勁兒真大,這個決定真是無比英明。
海倫長長吸了口氣,挺起美麗的胸膛,頎長的頸子就像停在水面上的一隻優雅的天鵝:「傑迪,這是你自已的選擇,你真的會付出很多。但是我保證,我將來付給你的,決不會讓你後悔」。
那雙美麗的讓星辰也嫉妒的眸子裡閃耀著異樣的光芒,神秘而動人。如果是一個情場老手,可能會馬上看出點什麼來,進而甜言蜜語地立即發動感情攻勢。不過這位狼族騎士顯然沒有這樣的經驗,他挺了挺胸,正氣凜然。
「你聽著,我下面要說的話非常重要。我的妹妹太小,有些詳情連她都不知道......」
海倫的聲音如夢似幻,無比優美。
月光如霜,在擁有夜視眼的傑迪.薩克爾眼中,現在和大白天沒什麼分別。他背對月光,看著斜對面的海倫,女孩兒的肌膚就像涼曬在晨曦中的美玉一樣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金色的長髮貼著她白玉雕成的頎長頸項,嫣紅的朱唇不描而艷,像甜美多汁的水果。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結實渾圓的胸部,在貼身衣料的襯托下顯得奇峰突起。半碗形的乳球形狀擠出一道誘人的嫩白乳溝,顯得異常嬌媚性感。
她穿的是晚禮服,好像在晚會上突然逃出來似的。為了奔跑方便,海倫公主把裙子下擺提起來,掖在腰帶裡,白色的緊身褲裙下,露出一截渾圓如玉柱的健美大腿,皮膚泛著健康的光澤,柔美的線條向上發散......
再往上邊......,傑迪視線上移,忽然轉身關上了窗子,在窗子「咚」地一聲關上的同時,他趁機「咚」地一聲吞下一口口水,然後一本正經地轉身道:「公主,請坐下慢慢說。」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14章 陰謀
海倫感激地一笑向外邊喊道:「莉婭!」
莉婭連忙向後退了兩步,答道:「我在這兒」然後加重了腳步走了回來。
海倫道:「你也坐吧,我們把經過和傑迪說一下」。
她側首想了想臉上露出憂鬱的神色,低聲道:「你知道髦我們的王國被布坦尼公國消滅了,諾曼公國對我們雖然也是野心勃勃但是布坦尼既然先下了手,那麼他們就和我們有了同仇敵愾的聯繫。
我和馬丁、莉婭到這裡來,就是出於這種考慮。打著我們的旗號,去我們的國土上和布坦尼人作戰,對他們是有利的。其實諾曼大公對我國也早有野心,利用好了,可以幫助我們復國,利用不好,不過是把國土從布坦尼人手裡奪過來,再交到諾曼人手中罷了。」
傑迪所接觸的爾虞我詐,上升到人類政治家的高度,完全上不了檯面,那些令人聞風色變的所謂惡魔,他們打打殺殺的手段哪裡及得上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政客。
所以傑迪對此很是不解,他忍不住插嘴道:「公主,既然明知諾曼大公對你們同樣不懷好意,為什麼還要找他們合作呢?難道帝國內部就找不出真正友好的王國公國?」
海倫淡淡一笑,說道:「政治這種東西,只有利益的結合,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我們正是知道諾曼大公的野心,所以我們遲遲不能亮出自已的底牌。
這段時間,諾曼大公對我們不可謂不禮遇,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貴族院的老牌貴族們在道義上,對我們的不幸都慷慨地表示了他們的同情,但是只要一談及出兵,這些正老淚縱橫的老狐狸們便絕口不談了。
他們掌握著諾曼公國的財政大權,他們不出錢,公國便無法出山兵,馬丁雖然焦急萬分,對此卻毫無辦法。其實......」。
海倫看了傑迪一眼,說道:「其實我的父王早知道布坦尼欲對我們不利,雖然沒想到他敢滅亡我們的國家,可是父王還是預先做了準備,王國積蓄千年的一筆巨額財富,被他事先藏了起來。
但是諾曼大公的貪婪是出了名的,我們不能把這一切毫無保留地告訴他,那和一個有著昂貴皮毛的狐狸跑去獵人家求宿沒有什麼區別。我們提出,諾曼公國如果出兵,軍費可以由我們來承擔,一旦復國,我們將用王國的稅收,以十年期限逐步付清,可是諾曼大公對此不置可否。
迫於無奈,馬丁和我商議,最後隱晦地向諾曼大公提出,我們手中掌握著一筆可以立刻變現的財富,只要諾曼公國和我們公開簽署條約。」
美麗的海倫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和老狐狸比起來,我們的耐心還是太差了。諾曼大公聽出了我們的話中之意,屢次旁敲側擊地打聽這筆財富的數量和存在的地點,都被我們含糊過去了。
諾曼大公漸漸失去了耐性,把我們身邊侍候的人全都換成了他的間諜,日夜不停地追蹤我們的行蹤。我察覺了這些異常,建議馬丁迅速離開諾曼公國到別處去,可他還想做最後的努力......」。
海倫苦笑一聲,莉婭接口道:「傑迪哥哥,我們......」。
小公主在叢林中時,一直甜甜地叫傑迪為傑迪哥哥,那時也沒覺的什麼,可是方才聽了姐姐和他商議起自已的終身,這時和他的目光一對,頓時覺的有些不自然,嬌美的臉頰上不禁浮起一抹嫣紅,幸好夜色遮掩了她害羞的麗容。
她鼓起勇氣道:「傑迪哥哥,今晚,普提夫侯爵邀請我們赴宴。為了同諾曼公國的貴族們打好關係,這段日子我們一向是有宴必赴的,普提夫是個沒落貴族,不過這個家族歷史悠久,在王國還是有一些影響力的。所以我們應邀參加了他的晚宴。
晚宴很愉快,當我們走出餐廳,和受邀而來的客人們準備開始舞會的時候,那個可怕的兇手就出現了」,說到這兒,莉婭的嬌軀情不自禁地一顫,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顯然那場面給她留下了極難磨滅的記憶。
當時,賓主步入亮如白晝的大廳,樂師們剛剛彈奏起第一支曲子,厚重的大門就像被狂風席捲一般,轟地一聲打開了,一股散發著黑煙的狂風頓時掃滅了大廳中所有的燈盞,只有大門兩側的火把猶自獵獵燃燒。
驚愕的人群詫然望向門口,就見一個穿著黑色斗蓬的人一步步踱了進來。他兩手攏在袖子裡,寬大的連帽斗蓬把臉都遮了起來,微微低著頭,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孔。
普提夫侯爵非常憤怒,大聲叱責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如此無禮地闖入我的府邸?你不知道尊貴的馬丁王子正在這裡嗎?」
「我......正是為他而來」,黑袍人嘶啞的說著,緩緩抬起頭,露出了一張平庸而蒼白的面孔。他臉上唯一能讓人記住的就是那雙眼睛,那雙眼睛非常大,眼珠快要凸出來似的。那麼大的眼睛卻幾乎看不到瞳仁,碩大的眼珠青白色中透著幾縷血絲,只看到這雙可怕的眼睛,一些淑女已經捂著嘴尖叫起來。
黑袍人抬手一指,他身後繚繞的黑雲便抽出一縷,化成一道魔法箭,攸然射進普提夫侯爵的胸口,侯爵的晚禮服破了一個洞,一抹恐怖的灰色從傷口處迅速蔓延開來。
侯爵象喝醉了酒似的轉過身,灰色已蔓延到了他的臉上、頭上,就連頭髮和眼珠都成了毫無生命力的灰色,他驚恐地張開嘴,剛要大聲吶喊,由於肌膚的牽動扭曲起來的面孔就開始「融化」了,
皮膚和衣服、頭髮變成了白色的石粉,石粉簌簌而落,普提夫侯爵的五官、衣服的輪廓迅速被抹平,那個可怕的黑衣人走到他身邊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具骷髏。說到這裡,莉婭幼嫩的肌膚上泛起密密的小顆粒,那幕景象給她的刺激實在太深了。她學過些簡單的魔法,知道那是死靈魔法的一種,非常歹毒的一種魔法。
海倫握住妹妹的手,替她說了下去:「當時廳中非常混亂,見到這可怕的一幕,不但婦人們四散奔逃,就是許多貴族也張皇失措地逃跑了。沒有人指認,可是那個魔法師就像是早知道誰是馬丁,大廳裡到處都是奔跑著的客人,而且光線很暗,可他一直盯著馬丁看。
這時莉婭嚇的只是大叫,被一個貴族撞倒在地,我忙著拉她起來,等她站起來時,那個可怕的魔法師已經舉起了他的另一隻手,手中握著一支魔法杖......」。
「王子,你快走」,噸位重的象河馬似的老總管突然反應過來,他大叫一聲,以驚人的速度向魔法師猛撲過來。
「無聊的蠢人!」魔法師咕噥著,他旁邊變成骷髏的普提夫侯爵便飛快地轉過身,兩隻慘白的手掌猛地向前插去。它的雙手指骨齊刷刷地插進了老總管的胸膛,可是老總管用他龐大的身軀產生的產生的巨大衝力也把髏撞倒了,壓碎的肋骨戳進了他的身體。
隨著一聲吟唱,魔法師的杖端射出一道暗綠色的光束。海倫想去救弟弟,可是這時卻來不及了,緊急關頭,遠處一聲大呼,他們的護衛騎士艾格聞訊闖進了大廳,立即從牆上摘下一面圓盾,狠狠地拋了過來。
綠光堪堪將要擊中馬丁王子的時候,被那面盾牌擋住了,就像平靜的水面上投下一粒石子蕩起的層層漣漪,馬丁王子的身影也像在水面上蕩漾似的扭曲起來,然後他的身影就憑空消失了。
海倫道:「我當時又驚又怒,衝到牆邊抓起一支青銅矛正想上前和那可怕的魔法師搏鬥,勇敢的艾格已經舉著雙手大劍衝了上去,並且叫我和妹妹趕快走。」
「外邊還有許多士兵包圍著你們?」想起海倫和妹妹被士兵追趕的情形,傑迪自以為是地道。
海倫笑了,冷笑道:「你錯了,外邊什麼人都沒有。諾曼大公想讓人以為是布坦尼大公派人來追殺我們,又費盡心思找了一個替死鬼和那麼多的貴族做證人,怎麼會預設伏兵惹人懷疑呢?當時我傷心於兄弟的死,正淚流滿面,可是我的妹妹告訴我......」。
她親暱地摸摸妹妹的頭髮:「她是個小魔法師呢,雖說自身的魔法並不高明,卻不缺乏足夠的見識。她告訴我,馬丁沒有死,因為她認出那個可怕的死靈法師所用的是一種空間轉移的魔法。
然而艾格擲出的盾牌擊中了他的魔法光束,使空間轉移魔法提前爆發,偏離了預設地點,他本來是想用這個魔法把馬丁轉移到什麼地方去,現在空間秩序發生混亂,我的弟弟不知道被轉移到什麼地方去了,但那絕不是殺人的魔法。」
傑迪點點頭,等著她說下去。
海倫沉思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時我心裡就有了些疑問,不過當時非常著急,我還沒有來得及細想。我們跑到路口,看到一隊狀似巡邏的槍兵,還是沒有足夠的疑心。直到我敘說了發生在普提夫侯爵家中的事情,請他們馬上派人去對付那個魔法師的時候,我才把疑點集中在諾曼大公的身上。
他們那隊槍兵只有十七個人,可是居然分出十二個人『保護』已經脫險的我們,只有五個『勇敢』的槍兵奔向出事地點。」
我發現不妙,立即拉起莉婭的手趁他們不防衝進了一條小巷,他們才露出真正的嘴臉,一路不停地追趕。當我在七十五碼外擲出那桿青銅矛把兩個槍兵射穿在地上,他們在老實了些。」
海倫說到這兒,『含情脈脈』地看著傑迪,柔聲道:「幸虧有你,輕而易舉地解決了他們,否則我們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難脫身。」
傑迪被那樣的目光一瞧,英雄氣概頓時膨脹起來:「沒錯,那一定就是含情脈脈的目光,書裡都是這麼寫的,否則怎麼會令我看的心尖兒發顫?做一個女人心目中的英雄,真是一件快樂的事。
在我的族群裡,當我立下赫赫戰功的時候,那些母狼只會圍著我『嗷嗚嗷嗚』地嚎叫,哪像海倫,她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19:07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15章 智慧
莉婭幽幽地道:「不知道艾格怎麼樣了我們離開時,那個可怕的魔法師將牆壁上裝飾的兩隻銅鷹都用魔法變成了活的正向艾格撲去。艾格雖然練成了三級鬥氣,可是在兩隻銅鷹近身纏鬥的情況下對付那個魔法師就凶多吉少了。」
「要我去對付他嗎?」傑迪昂然站起,義憤填膺地道牙光爪影他見的多了,唯一遺憾的是現在沒有那麼多小弟可以用。
男人在關鍵時刻就應該成為女人可以倚附的一棵大樹這樣她們才會把一縷情絲象青籐一樣纏繞在你的身上。傑迪準備嚴格按照騎士小說的描寫去做,因為他連一頭母狼都沒追求過,除了照搬書上的經驗,根本沒有任何手段。
方纔拒絕海倫的許婚,儘管動機不那麼純正,不過看來效果就挺不錯,如果答應了,預期收益就沒這麼多,看,兩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都很溫柔地坐在他的床上呢。
「預期收益?那是什麼意思?」傑迪一愣,不明白腦海裡怎麼會突然跳出這麼個詞兒。
「不,傑迪。這世上不怕死的人很多,只要許以厚利,儘管我的對手是諾曼大公這樣的一國之主,我也能夠找到不怕死的傭兵為我做事。艾格用自已的性命掩護我們逃出來,可不是為了讓我再把一個勇士送進虎口。
如果我沒有猜錯,現在那個魔法師已經不在那兒了,諾曼大公正在大肆宣揚布坦尼大公派人襲擊我們的故事,並到處尋找我們的下落。如果我們送上門去,根本不會有我們發言的機會,而你也會以一個兇手的身份被殺死」。
「我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還沒吃過虧的狼王不以為然地道。
海倫嫣然一笑:「勇氣可喜,這世上了不起的魔法師或者武士很多,他們的個人力量常常抵得上一小支軍隊,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憑這個建立一個國家。」
傑迪想起他那個吸血蝙蝠朋友,那個魔獸的本領不在他之下,還不是逃回山去,只能在喝醉了之後發發牢騷,再不敢踏進人類社會冒險?也許海倫是對的。
想到這兒,他收斂了狂態,問道:「那麼公主有什麼打算?」
海倫蹙起黛眉,說道:「我們要做的事很多,還都挺麻煩。我們要尋找馬丁的下落,但是他不知道被傳送到哪兒去了,而且我們不能大張旗鼓地尋找他,他同樣不敢公開露面,所以這件事只能慢慢來。
第二件事就是關於克羅亞王國。趁著布坦尼大公立足未穩,我們人心未失,這是我們收復克羅亞的最好時機。我們之所以如此迫切地想盡快出兵,就是這個原因。然而現在諾曼大公靠不上了,我們只有靠自已。
泰戈爾帝國現在正醞釀著內亂的風暴,起因之一就是帝國以前從來沒有女人當政,而先帝沒有女兒,只好讓特蕾西公主做了女皇。我們不能重蹈覆輒,我們要復國,要建立自已的軍隊,必須有一個自已的領袖,讓大家信服的領導者。」
她熱切的目光看向傑迪:「有些人天生就有領導天才,這樣的人才能把人才聚攏到他的麾下成就大事。你的個人武力和你的氣質都非常適宜,而且你是達吉女神選中的神使,有你的信徒基礎,更是事半功倍。我希望你能承擔起這個責任,做為條件之一,如果克羅亞能夠復國,達吉神教將成為我們的國教」。
傑迪.薩克爾不為所動,他這個便宜神使對達吉女神根本沒有狂熱的宗教感情。
這個世界的宗教信徒都有狂熱的信仰,為了他們的信仰發動一場戰爭是家常便飯。做為一個宗教的高階人員,尤其是神使,更是把靈魂都奉獻給了所信仰的神。
海倫按照這種理解,相信以宗教利益誘惑他的靈魂,以美色和財富許喏給他的身體,一定可以讓他竭誠輔助自已,卻不知這個條件傑迪根本不在乎。他之所以如此熱忱,完全是因為......一本內容拙劣的騎士小說。
「要建立自已的勢力復國嗎?」傑迪搜索了一下有關騎士小說的記憶,發現裡邊的男主角不是憑借個人武力,一拳轟塌南山,一腳踹平北海,就是到處散發王霸之氣,有兵有錢的老大們見了他納頭便拜,輕輕鬆鬆就復了國了。
而自已呢?憑著魔獸魔武雙修的本領搞個暗殺、打個濫假沒問題,要用來建立國家的確有點玄。如果靠王霸之氣呢?自已要是真有王霸之氣也不會窩在這兒當金匠學徒了,真到大街上去散發王霸氣,恐怕下場比那位倒霉的吸血蝙蝠妖還難看。
此路不通,他轉而從自已的魔狼生涯中尋找經驗,他打江山擴張地盤的經驗是相當多的,儘管他從來沒有白手打過天下,但是他可以從自已眾多的失敗者中尋找有用的知識。
傑迪仔細想了想,說道:「克羅亞已經被布坦尼公國佔領了,別說回去建立軍隊,就是想藏身都難,諾曼公國現在也不能公開露面了。如果隔著這兩個國家去外圍去建立勢力,又不太現實。」
莉婭失望地道:「那麼我們怎麼辦呢?難道任由我們的國土和子民被布坦尼統治和**?」
那楚楚可憐的表情讓傑迪豪氣大生:「那倒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要建立自已的勢力,無論是諾曼還是布坦尼,現在都不會樂於見到。海倫公主剛才說過,政治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利益的組合。只要我們組建軍隊的消息剛剛露出一點,恐怕他們就要聯起手來對付我們了。」
海倫的眼睛亮起來,她沒想到這個時而精明、時而莽撞的武士居然想的這麼透澈,說不定他真的是上天派來幫助自已的人選。
她暗暗祈禱著,說道:「我知道,這非常艱難,不過古往今來,有所創建的英雄,任何一個國家,在他們起事之初都是在極艱難的環境中死裡求活,即便他們自已也未必想到日後的成功,何況我們還有一大筆可以支用的財富?這對我們來說,不見得是個不能實現的奇跡」
傑迪一時想不出可行的辦法,便道:「你們放心吧,即然我答應了,那麼無論多麼艱難,我都會陪著你們一直走下去。天已晚了,你們先休息吧,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這裡非常僻靜,德瓦爾先生很少來,樓下的克瑞斯夫婦是很忠厚的一個半人獸和一隻老虎,你們可以放心住下」。
他搓搓手,說道:「這閣樓,那邊也是一個房間,你們就在那裡暫住可以嗎?」
兩位落難的公主答應了,傑迪拉開滑軸缺了油的門,簡單打掃了一下,安置了海倫姐妹,然後回到自已房間,立即打開窗子,藉著天上的月光翻起小說來。
遠處燈火朦朧,士兵的騷動漸漸平息下來,看來諾曼顧忌到自已的名聲,不敢明目張膽地搜尋兩位公主的下落。而且他們料定兩位公主在本地找不到幫助她們的人,立即外逃的可能性大些,今夜的警戒重點都放在了出城的各個路口。
書裡沒能找到給他解決問題的答案,傑迪失望地把書丟到一邊,聽到隔壁房間傳來輕輕的翻身聲,看來海倫姐妹心事重重,此刻也尚未入睡。
傑迪放輕了呼吸,坐在桌前仰望著窗外無數閃爍的星辰。
小時候,也是經常這樣仰望著天空,在那「高高的山崗上」,那時它很滿足現在的生活,藍狼嘯月的獨立特行,不過是一頭比較聰明的狼想表現出自已的與眾不同罷了。
然而那天晚上它正嚎的開心,一顆裹挾著異界人類靈魂的『星星』砸中了他的腦門,從那時起,他用人類的思維去思考,想做一個人的願望越來越強烈,並且在那個用兩條腿走路的小狐女刺激下,最終付諸了行動。
做人的感覺真的很好,幹什麼都富有挑戰性,包括尋找配偶。人類的感情真是奇怪,他們需要的太多了,而我們狼,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生存罷了。戰鬥雖然殘酷,卻遠比人類簡單。
我們要追求配偶,只要夠強壯、毛髮夠漂亮,再叼上一塊獸肉做禮物,就能追到心儀的母狼,而人類追求愛情的過程卻那麼繁瑣、複雜,其實最終的目的不都是只有一個:上床嗎?
傑迪悄悄歎了口氣,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人類在自尋煩惱呢,不過這過程雖然折磨人,卻充滿挑戰,太有趣了。莉婭害羞的表情,海倫星辰般的目光,一鼙一笑,牽動著他的心也忽上忽下,這可比直接拖她們上床交配有趣多了,這就是暖昧的力量。
現在是他左右著藏在心靈深處的那個靈魂,還是那個靈魂所掌握的知識左右著他都不重要了,他只知道他不但想做人,而且想擁有豐富多采的人生。
想到這裡,他開始有意識地搜索起被自已融合的那個異界人類的靈魂意識來,或許這個傢伙會有辦法幫助他解決眼前的難題?
傑迪輕輕閉上眼,那絲絲縷縷的意識從他的心田里象小河般輕輕流過,那個人的感情、那個人的人生都變的模糊了,可他自殺的原因,他最強烈的怨念,把與之有關的記憶都保留了下來。
怵目驚心、驚心動魄,原來金錢可以讓一個人如此悲傷、無助、焦灼、絕望。股市的風雲變幻,誘多殺空、謠言陷阱,其中之艱險,較之真正的戰爭絲毫不遜。它能令一個人家破人亡、也能令一個人身家億萬,甚至可以讓一個國家元氣大傷。
傑迪忽然心中一動,他霍地張開眼睛,那雙眸子象天上的星星一樣,剎那間變的異常明亮......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19:44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16章 人類文明
陰暗的地牢裡諾曼大公快步前行,暴躁地揮舞著手臂大吼:「阿斯蒂摩斯你說過一定做的非常完美,要讓那個紈褲子在我的人面魔蛛爪下完全崩潰把他的財富拱手奉上!
好啊,我是那麼的信任你我還洗了一個熱水澡,灑了點香水躺在那兒等著你把海倫公主送上我的睡床,共度一個銷魂的夜晚。
結果呢?全都搞砸了,馬丁像個泡泡似的不見了,也許他掉進了大海,也許他掛在某地的燈塔上放風箏,還有可能摔進了某個農夫的豬圈,什麼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出現在我的面前了!你連那個風騷的小婊子都沒抓住,她現在本該趴在我的胯下呻吟!」
「大公,這完全是個意外,我從來沒有失過手,唯獨這次使用的是空間轉移魔法,卻恰巧被人破壞了,偏偏魔法提前爆發的力場還是對馬丁王子產生了作用。」那個眼珠幾乎看不見瞳孔的魔法師滿臉羞惱,忍氣吞聲地解釋。
諾曼大公猛地停住腳步,惡狠狠地瞪著他:「是麼?那麼那個風騷的娘們呢?她又是被什麼力場影響了?」
「完全......是意外,」阿斯蒂摩斯低下了頭:「我們的情報完全有誤,誰也沒想到那個只會拋媚眼的海倫公主居然是個女戰神,她在七十五碼外的黑暗之中,用一把裝飾用的青銅戰矛射穿了兩個穿著半身甲的戰士,那些該死的士兵都嚇破了膽,只敢遠遠的輟在後面。最後只有一個剛剛趕來的小隊追上去了,他們卻失了蹤,整整一隊人......」。
「完全的、全部的,你們!統統是一群廢物!」諾曼大公咬牙切齒,他忽然停在一座牢門前,牢門裡邊吊著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子,身上全是血淋淋的鞭笞痕跡。
諾曼大公瞇起眼睛,陰森森地道:「他就是那個勇敢的騎士,嗯?把我的『金庫』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去的蠢貨?」
親兵隊長連忙道:「是的大公,他叫艾格,是保護馬丁一行人趕到這裡的戰士,他的鬥氣和劍術相當不錯,幸虧阿斯蒂摩斯大師擒住了他」。
阿斯蒂摩斯泛著血絲的青白色眼球對他投以讚許的一眼,眼光很是溫和,但是這個隊長卻冒出一身寒氣,連忙謙卑地垂下了頭。
諾曼大公慢慢踱進房去,繞著被抽打的奄奄一息的艾格轉了兩圈,問道:「他什麼都不肯說?」
一個獄頭提著皮鞭迎到面前:「是的,大公,這個人嘴很硬,我們沒有從他嘴裡問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諾曼大公摸挲著下巴,沉吟道:「他是馬丁身邊唯一的武士,那麼一大筆財富,藏匿地點未必不知道,還有海倫她們可能的去處,一定要從他嘴裡挖出點什麼來,阿斯蒂摩斯,你這回不會再給我一個意外吧?」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這件事就交給我吧,一定令您滿意」,阿斯蒂摩斯滿口答應。
諾曼大公一轉身,冷冷說道:「好吧,那這件事就交給你辦了。」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道:「侍衛隊長,馬上通知我的外務官員,布坦尼大公派人潛入我的領土,擄走了我最尊敬的客人,還殺死了諾曼公國貴族普提夫侯爵,我非常氣憤,這頭雄獅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看著諾曼大公離去,阿斯蒂摩斯吸吸鼻子,伸出他的魔法仗挑起了艾格的下巴,很優雅地道:「你這個傻瓜,弄成這副樣子,就是為了秉持一個騎士所謂的信念?愚蠢,不管你要什麼,活著才有希望。
給我我想要的,我給你你想要的,尊榮?女人?權力?金錢?我的騎士朋友,只要你開口」。
艾格憔悴的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我想要的,我已經得到了」。
「是麼?」阿斯蒂摩斯吸了吸鼻子,臉上露出陰笑:「人的願望總是在變。一個小孩子,他渴望的是精美的糖果;一個小伙子,他渴望的是漂亮姑娘的愛情。等你垂垂老矣,你才會懂得,生命最重要」。
他垂著的右手五指一張,忽地掌心一翻,好像托著什麼沉重的東西緩緩上舉,口中吟唱道:「偉大的暗黑君王,遙遠彼岸的主宰,請願諒您謙卑的僕人打擾您的沉睡,借予我您腳下的魔蛛,讓您的黑暗充斥於天地之間!」
一聲令人驚恐的尖叫,火把劇烈搖動,半空中騰起一團黑煙,周圍幾個士兵和獄卒慌忙退到門口,牢房裡已經出現一頭碩大的人面蜘蛛。紫黑色的背殼上有可怖的花紋,它的腿就像一截截千年的枯樹幹,那顆醜陋的人頭上有兩隻碩大的眼睛,沒有眼瞼的眼珠顯得異常怪異,它嘶嘶地叫著,一雙眼睛已經盯住了艾格,那裡有它喜歡的味道,新鮮的血液。
艾格見到這可怕的怪物,面上也是一驚,但他的神色隨即冷靜下來,他冷冷地瞥了眼那個蜘蛛怪物,用輕蔑而挑釁的語氣對這個亡靈法師說道:「魔法師先生,您覺的一頭怪獸的尖牙利爪,所產生的威懾和刀劍皮鞭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阿斯蒂摩斯回頭吩咐獄卒:「去帶一個死囚過來,綁在尊敬的艾格騎士的旁邊。」
隨後他微笑著對艾格道:「艾格騎士,無知者方才無畏,也許你見識過死亡,可是很顯然,你還沒有深刻體會到死亡那令人恐懼的過程,我將給你提供這個機會。這頭迪波羅魔蛛,將會用它的毒牙,把毒素注入人的身體。
然後,你將近距離欣賞到那個人可以讓人在惡夢中顫抖的尖叫和絕望的表情。死亡的過程比較漫長,你可以慢慢欣賞,毒素會侵蝕人的骨骼筋絡和血肉,把它們統統變成富有養分的液體」。
他吸吸鼻子,陶醉似的說:「很美味,可是對當事人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他的頭部會一直保持清醒,他能清醒地感覺到體內發生的任何變化,他的肉、他的骨、他的心臟被化成一灘膿血的全過程,那是生不如死的感覺。
他還能看到魔蛛把嘴刺進他的皮膚,吮走他的血肉,他表面的皮膚會一點點癟下去,直到變成一張完美之極的皮,硝制之後,可以做燈罩或者馬桶墊,你瞧,這就是你的價值,所謂的騎士信念」。
一個驚恐的犯人被綁到了艾格身邊,在他的慘叫聲中,魔蛛把毒液注射進了他的身體。阿斯蒂摩斯帶著人全都退出去了。牢門砰地一聲關上,牢房裡,從早到晚,徹夜不休的響起那個犯人聲嘶力竭的慘叫,那是一個人永遠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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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傑迪一夜沒睡,他從來沒有這麼認真地坐在那兒仔細想過這麼多事,那都是他從未體驗過的異世之事,都是那個冤枉死的靈魂驚心動魄的被坑的故事。想起來似乎很枯燥的事,但是想到它們將產生的效果,將對無數人產生的影響,這件事就非常有意義了。
傑迪很興奮,他爭取勝利一向唯一的手段就是武力,區別只在於愚蠢者只會直接動用武力,而他會技巧的使用武力。但是現在他又要贏取一個勝利了,但是他準備採用的對他來說,卻是前所未有高明手段:謀略!
想想看,一頭只懂打打殺殺的魔狼,居然摒棄一向慣用的武力,採用了那麼文明的搏奕手段。
隔壁房間有了聲音,似乎兩位公主起床了,傑迪立刻迫不及待地道:「你們醒了嗎?我想和你們談談我的想法」。
「好的,你可以進來」,海倫公主
白天的視覺效果對傑迪來說,和漆黑的夜晚沒有什麼區別。但是有一點不同,白天的光線映在美人身上,美奐絕倫的效果絕不是夜晚可以比擬的。
海倫公主還是那套撕破了的晚禮服,那香肩、纖腰、圓臀、長腿,處處都是流暢柔美的曲線,性感嬌艷不可方物。尤其是那臀部的輪廓,儘管在衣服的摺皺遮掩之下,也能讓人充分意會到它的渾圓、挺翹,目視就能產生一種結實圓滑的質感。
宛宛香臀猶如一隻圓潤飽滿的蜜桃,嫵媚的嘴唇就像含露欲滴的花瓣,唾液不可遏止地在傑迪的嘴裡迅速分沁著。
「媽的,我的舌腺太發達了」,傑迪暗暗埋怨著自已不爭氣的身體:「可是這不能怪我,那確實是一具完美絕倫的屁股........!」
對於只能後背位交合的狼來說,它的性感吸引焦點比較集中完美、結實的臀部並不奇怪,傑迪還部分保留著這種愛好,他很羞愧地以為這是自已進化還不夠完全的表現,事實上很多人類色狼同樣有此癖好。
匆匆移開目光,他就發現莉婭公主正從窗口回過頭來。晨曦映在她精緻的臉上,她的滿頭金髮都被晨風吹的飄揚起來,翹翹的鼻尖、嬌美的唇形,柔軟的衣衫被風吹的抵在胸口上,那微微的隆起也十分明顯。單從身體上來說,她已經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少女正甜甜地向他笑著,傑迪咕咚一口,又是一口唾液下肚。
「我想,我們得在這兒躲避幾天了,」海倫公主伸了個懶腰,盡顯動人的體態:「莉婭,把窗子關上,一會兒晨起的人就多了,我們不能讓人發現這裡住著兩個女人」。
隨後,她對傑迪淺淺一笑:「傑迪,我思考了一夜,我想你需要幫我們搞到兩套衣服,我還列出了幾樣東西,需要你幫我們買一下,這些東西可以改變我們頭髮的顏色,借助這些東西和我妹妹的小魔法,還能讓我們的容貌稍加改變。幸好,見過我們相貌的多是那些貴族,而他們不會挨家挨戶的去看每一個姑娘的模樣。」
「好的,你們的確需要換件衣服,為了掩飾」,傑迪頓了頓又道:「我昨晚也仔細思考了我們的處境,並且想出了一個辦法,如果你同意我的決定,那麼我們就不必離開巴蒂斯特,這樣一來,你們需要一個新的身份,至少得讓我能夠應付德瓦爾先生」。
海倫公主淺淺一笑,頰上露出兩個迷人的酒窩兒:「這個簡單,莉婭是你的妹妹,我是你的妻子,我們從鄉間來找你,你看這樣行嗎?」
「呃?」傑迪一呆,騎士小說裡好像都是扮成表妹的,似乎海倫公主比小說裡的女主角更近一步,這個有點超過他的心理預期,一時讓他結巴起來:「當......當然,這沒問題」。
海倫側了側頭,問道:「那麼,你想出了什麼主意呢?先說來聽聽,我們早拿主意」。
傑迪連忙咳嗽一聲,正色道:「是這樣,我們的問題是,必須得在克羅亞、諾曼或者布坦尼之中建立我們的勢力,我們無法跳出這兩個阻隔著克羅亞領土與外界聯繫的公國,跑到更遙遠的地方建立復國基地。」
海倫點點頭,說道:「是這樣」。
傑迪道:「嗯,可是要在這兒建立基地,不能解決的難題就是,無論諾曼或是布坦尼,都決不會坐視不管。我們要招募士兵、要訓練軍隊,又偏偏無法瞞過他們的耳目」。
海倫歎了口氣。
傑迪繼續道:「那麼我們如何解決這個衝突?在敵人這麼強大的情況下,我們根本沒有機會,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先削弱我們的敵人,讓他們自亂陣腳,甚至互相大打出手,以便給我們創造機會呢?」
海倫嗆了一下,咳嗽著道:「傑迪,你說的問題又是一個無法解決的衝突,我們不削弱敵人就不能建立我們的勢力?問題是我們不建立自已的勢力,我們就不能削弱我們的敵人」。
莉婭公主雙手合在胸前狀似祈禱:「我的神,好混亂呀,我聽著就像那個古老的寓言,世上是先有了雞還是先有蛋。」
「當然是先有蛋!」傑迪不加思索地回答。
莉婭和海倫同時瞪大了驚奇的眼睛,異口同聲地道:「你怎麼知道?」
傑迪一呆,他知道這一定又是來自異界藍色星球的那條股市冤魂留給他的知識,他怎麼能說出個令人信服的原因來?只好咕噥道:「這個......我也不理解,不過這是女神說的」。
兩位公主露出思索的神情,喃喃道:「原來是女神說的,那一定是真的了,原來世上是先有蛋,後有雞......」。
傑迪哭笑不得地咳嗽兩聲,把她們的注意力吸引回來:「海倫公主說的這個衝突,卻並非不能解決的。我已經想出了一個辦法,可以在無法建立我們的勢力之前,鼓動諾曼大公與布坦尼宣戰,並且最終搞垮諾曼公國,最不濟的情況下,也能讓他元氣大傷,內部一片混亂」。
海倫的眸子亮起來,迫不及待地說道:「快,把你的想法告訴我!」
傑迪很享受女孩子這樣看著他的眼神,他咳了一聲,飄飄然地,把他苦思一夜的主意說了出來。這個計劃,打開了傑迪.薩克爾踏進人類世界的第三道門......
他融合了異界藍色星球上一個人類的靈魂,這個靈魂記憶中,完全是一個踏足股市的小散戶無數次在莊家的陷阱裡垂死掙扎的血淚史。這個世界恰好也有證券;站在這個閣樓上,就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證券中心金燦燦的房頂;這個世界的融資市場才剛剛起步。
這就夠了,久病成良醫,誰說老是被騙的就不能去騙人?
殺人不見血,對一匹狼來說,這是多麼偉大的進化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20:40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17章 送給公主的禮物
傑迪的計劃一開始說的有點斷斷續續,雖然他已經思考了一夜,但是事實上那些東西對他來說,畢竟也是完全沒有接觸過的新奇知識。但是隨著敘述,他的心裡也越來越清晰,話說的也越來越有條理。
海倫聽完了他的宏大計劃,不禁目瞪口呆。她從來不曾聽說過在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中,可以用這樣的方法來摧毀對方的實力。然而仔細想想,如果這個計劃真的能夠實現,的確能夠達到這個目的,更重要的是,這是唯一能解決她們在沒有自身實力的情況下對敵人進行致命打擊的手段。
海倫仔細思考了良久,傑迪不覺有些緊張起來,就像一個初上考場的學生,他在人類社會的競爭中能否表現出足夠的能力,這畢竟是第一個嘗試,要說信心,他是嚴重不足。
海倫徐徐地道:「傑迪,你的方法非常離奇,不過其中的細節,還有許多需要商榷和變更的地方。我們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她看了眼認真傾聽的莉婭,說道:「莉婭,你先到傑迪的房間去一下,我和他商量些事情」。
「喔」,莉婭有些失望,怏怏地走過去,拉開門要出去。
傑迪急忙制止道:「等等。海倫,我覺得她應該留下!」
海倫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莉婭才十六歲,清純善良,我不想讓她沾染這些爾虞我詐的事情」。
傑迪認真地道:「但她總有一天會長大,你不能照顧她一輩子」。
海倫定定地瞧了他半晌,才吸了口氣,說道:「莉婭,你回來吧,我們一起商量一下」。
傑迪提出的,其實只能說是一個非常新奇的創意,他的計劃過程就和那些拙劣的騎士小說一樣,完全是一廂情願的意淫,似乎每一步驟都能按照他的計劃去做。此時海倫就顯示出她驚人的智慧來。
她不但有殊麗的美貌、騎士一般的身手,還有讓大多數人為之歎服的智慧,她的完善和補充使整個計劃絲絲入扣、縝密細緻,那一步步的安排把一個個陷阱巧妙地安排在一起,毒辣非常,傑迪被鎮住了。
整個計劃重新推敲了一遍,直至基本可以確定每一個步驟需要做的事和將要達到的結果時,海倫才道:「好了,我們需要的就是一個可行的大致計劃,詳細情節必須根據當時的條件隨時加以調整,現在不必制訂的太過全面。現在,計劃已經有了,我們需要商量的,怎麼來實現這個計劃?」
莉婭這還是頭一次和大人們一齊商量大事,她覺的從這一刻起,自已才是一個真正的成年人了,那稚嫩的肩膀,也似有了沉甸甸的感覺。整個計劃的制訂過程中,她一直積極發言,獻計獻策,表現的非常熱情。
聽了姐姐的話,莉婭用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點著床面道:「按照這個計劃,我們需要至少三個執行人,和一筆啟動資金」。
海倫道:「這筆啟動資金由我來解決。難處在於到哪兒找這麼三個人,他們必須能夠按照我們的計劃行事,其中至少有一個得是這座城市中具有很大影響力的上等人,這樣才能達到我們的目的」。
莉婭愁眉苦臉地道:「可是我們無人可用。馬丁現在下落不明,艾格如果不死現在也必定落到了諾曼大公手中,老總管去世了,我們又無法出面......」。
她看了眼傑迪,說道:「傑迪哥哥可以算一個,另外兩個人上哪兒去找呢?」
傑迪咳嗽一聲道:「我有兩個朋友,你們看可以用麼?」
海倫眼睛一亮,追問道:「他們信得過麼?現在是做什麼的?」
傑迪道:「他們是我的朋友,一個是在金頂區專門倒賣債券、股票的巴托小子,還有一個就是住在地下室的半人獸克瑞斯」。
姐妹倆當即陷入當機狀態,許久海倫才苦笑道:「傑迪,一個半人獸不可能擔當這樣的任務。」
傑迪疑惑地問:「為什麼?它也有智慧,而且一旦答應下來,它的忠誠勿庸置疑」。
海倫有點頭痛,她撫著白晢光潔的額頭道:「傑迪,你從小住在山裡,在神的面前長大,你可能......對人類社會還缺乏足夠的瞭解。它是一頭獸,你懂麼?一頭野獸,這就夠了,無論它如何優秀,它都不可能在人類社會成為上等人,永遠不能」。
傑迪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苦澀地道:「是這樣嗎?一個野獸,再怎麼努力,無論它的智慧有多高、品格多麼高尚,都不能在人類社會出人頭地?」
「這當然勿庸置疑!」海倫斬釘截鐵的回答讓傑迪的一顆心徹底沉到了谷底,不過正沉浸在思考之中的海倫沒有發現他的異狀,她沉思著道:「對了,我想起一個人,杜維!達吉神教的長老杜維,你是該教的神使,代表著神的存在,他對你只有俯首聽命,絕不會有半點違逆,這個人可以用」。
她看看心神不屬的傑迪,喚道:「傑迪,你在聽嗎?」
「哦,你說,我正聽著」,傑迪忙收攝了心神,暫時把心中的煩惱拋到了一邊。
海倫沉吟著道:「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傑迪,一件事情的真相,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危險,我想稍稍修正一下我們的計劃,真正的知情人只有你一個,另兩個人只做為輔助者,這樣,你的那個朋友就可以讓他參予到我們的計劃中來。
杜維、巴托、還有你,這樣人選就有了。下一步就是先把你們捧成巴蒂斯特城的明星,你們三個人將成為巴蒂斯特經濟上或下的指路標,這根指揮棒握在你的手中,然後,這裡就是你的舞台,任由你來表演了......」。
「要利用德瓦爾先生?」傑迪聽完了計劃失聲叫了起來。
「不要驚訝,傑迪,你是德瓦爾金匠鋪的學徒,將來一旦事發,惱羞成怒的諾曼大公必定會遷怒於他。我們借用的只是他的名氣和闖下的招牌,等到事情成功,我們會付出他比這家店舖高幾倍的財富,讓他安全地離開這裡,這樣不就行了?」
傑迪仔細想了想,點了點頭。
此時,遠遠的鐘聲傳了過來。傑迪站起身道:「這裡一向沒有人來,你們放心地待在樓上,現在是早餐時間,我去見德瓦爾先生向他告個假,,今天上午去給你們買兩套衣服,還有你們需要改妝的東西。」
傑迪向德瓦爾先生請了假,買了三份早餐偷偷送回閣樓,吃過早餐後便去街上買東西。今天的早晨,街頭比較冷清,經過昨夜的騷亂,大公的軍隊正在煞有其事地巡邏和盤問陌生的路人,但是他們似乎接到了上頭的命令,所以比較克制,並沒有太過難為路人。
馬丁王子是真的失蹤了,沒人知道一個被擾亂的空間魔法會把他轉移到什麼地方去,市民們議論的消息都是馬丁王子和海倫、莉婭的事情,老總管和艾格提都沒有人提,更無從知道艾格的死活和下落。
傑迪不敢詢問,隨意地聽了一陣,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便按照莉婭的紙條到假髮店、香水店、衣飾店去採購東西,當他踏上回程,經過路口的鮮花店時,瞧見店裡那些鮮艷美麗的花兒,忽地站住了腳步。
傑迪忽然想到:一個騎士,應該經常送些鮮花給他心儀的女人吧?雖然這些從土地裡生長出來的脆弱生命在魔狼傑迪眼中看來一文不值,不過他已經開始考慮要不要附庸風雅,也去買上一束了。
就在他的意志開始動搖的時候,他忽然嗅到一股更濃郁的香氣從側前方飄來,傑迪眼睛一亮,立即扭頭望去......
傑迪回來了,帶著早餐、染髮水、膠水、衣服等等,莉婭接過來興沖沖地回房間換衣服去了,傑迪一隻手背在身後,帶著些神秘和靦腆,就像任何一個剛剛戀愛的青年對著他傾慕的少女,柔聲道:「海倫,我在路邊見到一樣東西,順手買了來送給你們做禮物」。
「哦?」海倫的美眸一瞟,眼睛裡漾起一抹動人的波韻。這樣的情景她見的多了,從她十五歲起,每天收到最多的禮物就是鮮花,那些獻花的貴族有風流場中的老手,也有羞澀的情場初哥。
從傑迪的表現來看,毫無異問,他從沒給女人送過花,不過想想也是,他從小侍奉在女神身邊,又何來女孩讓他獻花呢?這個可愛的傻瓜,哪有拿著一束手,卻說是送給我們倆的?
海倫心裡想著,微笑著說:「我很高興收到你的禮物,現在你可以讓我看看它嗎?」
傑迪如釋重負地說:「好的,送給你們!」
海倫伸出一半的手僵在那兒,好半晌才驚訝地問:「這......這是什麼?」
傑邊舉著油紙包裹的黃澄澄的東西,一本正經地說:「這是一條火腿,你不認識嗎?」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18章 草雞扮鳳凰
「我......當然認得送給我的?」海倫結結巴巴地說著,在心裡驚呼:「天吶他真是一個另類的男人!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收到一支火腿做禮物!」
傑迪很誠懇地說:「是的漡我送給您及莉婭公主的禮物,喜歡嗎?」
海倫擠出一副笑臉道:「喜歡呵呵,當然喜歡」。
「姐姐褘我很喜歡這樣的打扮,你看看」,莉婭一拉門,從裡邊跑出來,她一身樸素的農家少女打扮,灰撲撲的羊毛長裙,頭上還包了一塊布帕,完全看不出屬於一個公主的雍容和高雅。
海倫趁機把油乎乎的火腿放在桌上,上下打量著妹妹,說道:「很好,再把金髮染成栗色,剪短,用化妝藥物和膠水以及一點小魔法,把眉毛和眼睛的形狀加以改變,就再也沒有人能認得出在貴族舞會上大出風頭的莉婭公主了」。
莉婭興高彩烈地道:「姐姐,你也來打扮起來看看」。
傑迪微笑著望著姐妹倆,欠欠身道:「你們先換衣服,把容貌改變一下,等到一切收拾妥當,我就去找第一個合夥人——酒鬼杜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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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達吉女神在上,這兒是什麼地方?」杜維一下馬車,就東張西望地問道,他一副蒼白削瘦的臉龐、兩隻深陷的眼窩,十足一副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樣。
這是傑迪帶他出來之前買下的一幢宅院。海倫公主被傑迪救出來時,只穿了件撕爛了的晚禮服,上邊袒露著半邊酥胸,下邊則是一雙健美的大腿,全身上下恐怕一枚金幣都找不出來。
可是她告訴傑迪不惜代價立即買下一座宅院的時候,卻不知從哪兒取出一大袋金幣。傑迪很好奇,但他並沒有追問,這種沉穩使海倫對他更具信心。
傑迪用這些錢從一個破產商人那兒買下了整幢豪宅,先將姐妹二人接來,然後便去找杜維。這些天杜維為了找他,真是費盡了心思,連他一刻不可或缺的劣質白酒喝的都少了。
酒精是一種毒,宗教卻是一種更毒的毒,虔誠的信仰使酒精中毒的杜維克服了身體的不適,到處尋找這位能夠達吉神教帶來光明和前程的那位傑迪.薩克爾神使。他甚至發表了慷慨激昂的演說,鼓動達吉神教在巴蒂斯特城所有的力量到處尋找傑迪。
達吉神教的信仰者都是社會最底層的勞苦百姓,他們在行行業業從事著最卑賤的工作,可是金頂區哪怕是一個門童,那也是光是小費收入就相當可觀的行業,唯有這個地方沒有他們的足跡,所以始終找不到傑迪的下落。
今天傑迪突然出現在他的眼前,真是令他欣喜若狂。這個人的圖像,是達吉女神顯示神跡,親自向他昭示過的神使,傑迪的話他自然無所不從。杜維先生毫不留戀地丟開他那四面露風的小屋,滿懷信心地跟著偉大的達吉神使開創達吉神教的聖業了。
「這裡,以後就是你的地方,我會雇一些女傭男僕、園丁和管家,還有馬車伕來。」
杜維象作夢似的,大睜著眼睛,喃喃地道:「你說什麼?我的女神,你卑微的僕人杜維是不是又喝多啦?」
傑迪一扯他的衣袖,說道:「走,跟我來,去見見你的兩位禮儀老師。」
「禮儀老師?」
他的老師已經出現了,兩個粟發的、俏美的女人穿著最樸素的衣裳,用最優雅的步態,一左一右沿著豪華大廳的轉環形樓梯輕盈地走了下來。
「這......這是......?」杜維眼珠亂轉,緊張地抓住自已的衣襟,有點不知所措。
兩個美麗的女人一個做少婦打扮,一個一頭俐落的短髮,卻像個漂亮的小伙子。兩個女人娉娉婷婷地走過來,圍著他繞了兩圈兒,然後以最優美的姿勢停住了。
「你覺的怎麼樣,姐姐。」
「我看不錯,蒼白的不見陽光的臉頰,鬆弛而無力的肌肉,很符合歷史悠久的貴族家庭的審美觀,他幾乎沒有頭髮,不過這可以用發套來彌補」。
「嗯,他的兩眼無神,面部肌肉呆滯,這可以用點小技巧,使它轉化成深沉、憂鬱和穩重的氣質。他的身材削瘦頎長,好好打扮一下,應該能拿的出手。不過他走路、站立的姿勢實在是太糟糕了」,莉婭說著,蹙起了秀氣的眉毛。
讓這樣一個可愛的少女為他蹙眉,使酒鬼杜維羞愧地低下了頭。
海倫點點頭:「所以我們需要好好培訓他,用最嚴格的宮廷禮儀,讓他迅速脫胎換骨,在最短的時間內,從一個在貧民窟的垃圾堆裡等死的酒鬼,變成一個有教養、有氣質、優雅而富有的貴族!」
杜維被兩個美麗的女人口頭論足的話語和灼灼的目光看的心驚肉跳,他求助地看向傑迪,結結巴巴地道:「神......神使大人,她們......在說什麼?」
傑迪微笑道:「我是女神指派來,帶領你們走向幸福和光明的使者,對不對?」
杜維立即道:「那當然,這是女神的神諭,我對此毫不懷疑」。
「很好,救人先救已,你做為本教的長老,自已都混的窮困潦倒,如何把我教的信徒帶向幸福的彼岸?如何吸引足夠多的人加入我們達吉神教呢?我把你帶到這兒來,就是希望先把你救贖出來,然後才能發揮你的作用,引領更多的人投向幸福的懷抱。」
海倫接口道:「所以,你不需要問太多,你只要按照神使的安排毫不遲疑地去執行就成了。從現在起,你不再是你,你是帝國北方最古老的巴爾.馮.奧貝斯坦家族的一員,亞歷克斯男爵」。
杜維的喉結劇烈的抻動了一下,夢囈似的重複了一遍:「我?亞歷克斯......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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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迪走到花園似的拱形門口,回過頭說:「今天有點太匆忙了,我應該先給你們僱傭一些家僕的」。
海倫嫣然道:「傑迪,我是公主不假,不過我可不是嬌生慣養的嬌小姐。我和莉婭能夠照料自已。何況,我們不能在這兒久住,等到杜維被我們訓練成功,我們兩個得悄悄回到你那兒去,杜維是要和貴族圈子打交道的,不能讓人知道他的身邊有我們的存在」。
傑迪擔心地皺起眉:「我知道,可是你分析他這個人時,不是說過他是酒鬼加色狼嗎?這可叫人放心不下」。
海倫甜甜地笑起來:「呵呵,你在擔心我們嗎?還從來沒有一個色狼能從我身上佔便宜呢,他有這麼個本事麼?我倒拭目以待。何況你不能要求每一個人都是聖人,杜維是個生活放縱無度的人,但是他對達吉神教的虔誠我毫不懷疑,有你的身份壓著他,他不敢動歪腦筋的。」
傑迪無奈地道:「好吧,不過......我還是覺得應該有個可靠的人守在你們身邊。這麼大的一幢府邸,現在只有你們三個,萬一有些竊賊什麼的,那也是個麻煩。這件事交給我來辦吧」。
傑迪回到他的倉庫閣樓,天色已經晚了,這兩天他經常請假離開,只有晚上才會回到閣樓休息。剛剛一進倉庫的大門,克瑞斯就從地下室裡探出頭來,高聲說道:「傑迪先生,你回來了。還有上回那樣豐盛的美食嗎?我們已經全都吃完了」。
傑迪嚇了一跳,連忙說:「行了,這個你自已知道就好,哪怕那是一個罪犯,如果被你吃掉的事傳出去,你就要上絞刑架」。
克瑞斯一聽嚇呆了,他簡單的頭腦理解不了那麼複雜的事情,他只知道傑迪是他的同事和朋友,那些人是被傑迪殺掉的,他只不過處理了一些美味的......死屍罷了,怎麼會嚴重到要處死它?」
傑迪嚇唬完了頭腦簡單的克瑞斯,蹬蹬蹬地跑上樓去,到了門口忽地停了下來,他想了想,便轉身走下樓來,蹲在地下室門口,和半人獸克瑞斯進行了如下一番富有人情味的談話。
「克瑞斯,聽說你的夫人最近要生產了?恭喜,恭喜。」
「謝謝你,傑迪先生,你是第一個向我道喜的人類。」克瑞斯誠懇地說。
傑迪聽了心有慼慼蔫,他接著問道:「老虎一胎能生幾個?」
克瑞斯皺了皺王字紋的頭皮,說道:「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這個可不好說」。
「啊!那你可能要增加幾口人吃飯呢,一個月四十五枚銀幣,對你們這樣的大飯量來說,日子可不好啊」。
克瑞斯的王字紋虎皮又皺了皺,現在已經像是三個王字疊在一塊兒了:「誰說不是啊,一下子增加了幾口人吃飯,我也在犯愁,可是雖說辛苦點兒,在這裡起碼吃口安穩飯,要是在草原、森林裡生活,就更不好過呀,尤其是我們這樣族群稀少的半人獸,唉!」
「克瑞斯,我們朋友一場,我有一份好工作介紹你去,薪水比在這兒要高的多,你晚上還不需要去金庫值班,你有興趣麼?」
克瑞斯的兩隻前爪一下子探出地下室,扣住了地面:「有這樣的好事?什麼地方,一個月多少薪水?」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21:20
第一卷 夢幻之旅 第19章 神棍之男爵
「好了方才教給你的是在舞會上的貴族禮儀,你現在自已重新複習一遍從下馬車、摘禮帽,步入大廳交談、飲酒、跳舞、就坐等等,逐一演我休息一下」。
海倫拭了把頭上的汗水,上樓去了。
杜維歎了口氣開始按照整個步驟,不斷地重複著那些看起來優雅大方的舉止動作。沒多久的功夫,他的雙手就開始微微顫抖起來,酒精中毒症狀又出現了。看看四下無人注意,杜維趕緊掀開燕尾服,從屁股兜裡掏出一個扁酒壺。
酒蓋還沒旋開,「梆梆梆」,一隻巨大的虎爪在茶幾上敲了敲,杜維立刻愁眉苦臉地收起酒壺,雙手抬起,好像擁抱著一個女人,在花園裡跳起了貴族間最流行的舞蹈。
坐在躺椅上的老虎克瑞斯滿意地點點頭,重新打開報紙,抓起了他冒著煙的大煙斗......
傑迪趴在二樓陽台的石欄上,看到海倫走過來,忙遞過去一塊毛巾,海倫微笑著接過來,問道:「莉婭呢?」
傑迪答道:「她在制訂杜維......哦,亞歷克斯.巴爾.馮.奧貝斯坦男爵在巴蒂斯城亮相的頭一場戲的『劇本』。」
海倫聳聳肩:「我去看看她」。
傑迪微笑著看著她走進莉婭的房間,不由輕輕搖了搖頭,這個全才的姐姐,總想替她的妹妹包攬一切,而她嬌傲的妹妹,卻又總想擺脫姐姐的影響,展示她自已的才華。許多家庭,都在上演著同樣的戲碼,比如自已,總覺的自已是個天才,希望擺脫英明父親的影響,證明自已獨立的存在,而父親,總是不顧自已的不滿,力圖把自已永遠保護在他的羽翼之下......薩克爾,我的父親。
傑迪.薩克爾的眼睛濕潤了,他眨了眨眼睛,又向樓下望去。
曾經,那個穿著一件油漬抹花的破袍子,整天醉生夢死的杜維長老,現在的一言一行,已經像一個真正的貴族了。
原來還擔心會有人認得他,但是事實上這個整天窩在家裡喝酒的傢伙根本就沒幾個人認真看過他的樣子,當他換上真正貴族的衣服,用最高貴優雅的動作和談吐展示他的那一剎那,就連傑迪和海倫也不認得他了。
太好了,杜維已經融入他的角色了,自已導演的故事馬上就要上演,一個賣債券的窮小子,一個酒精中毒的神棍,一個揣著本騎士小說闖天涯的魔狼,三個在上流社會本來就沒有一席之地的貨色,就要在巴蒂斯特這座夢幻之都上演屬於他們的重頭戲了。
他忽然想起那天和海倫的對話:「一個野獸,再怎麼努力,無論它的智慧有多高、品格多麼高尚,都不能在人類社會出人頭地?」
「這當然勿庸置疑!」回答斬釘截鐵,令傑迪的心蒙上了一片陰影。
但是現在他忽然有些懷疑了,真的是這樣嗎?如果是這樣,那麼他憑什麼去影響諾曼公國的政治、經濟、軍事,讓它興旺亦或衰敗?
或許海倫的答案不一定正確,一個窮小子、一個神棍、一匹魔狼,這麼三個微不足道的人物,一旦掌握了足夠的財富,就能夠成為人上人,不但如此,甚至可以左右其他人上人的命運和喜怒哀樂。
他忽然有些感悟,要做人上人,也許正是由財富來決定的,掌握足夠多的財富,大概自已就能在人類世界成功地站住腳,並且能夠配得上海倫和莉婭這樣美好的姑娘了吧。
「錢也許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傑迪.薩爾克仰起頭,沉吟著說出如上結論。
一輛豪華的四輪馬車停在普提夫侯爵府門前,馬車由四匹毛色純白的駿馬拉著,馬車伕的坐位兩旁,還有昂貴的琉璃防雨燈罩,車門上繪製著兩柄銀劍交叉托浮著的一面三角形金色盾牌,下邊令人眼花繚亂的一長串符號,代表著馬車上的人所在的家族是如何的悠久。
可憐的普提夫侯爵是個沒落貴族,他的家道已經中落,上次打腫臉充胖子,宴請馬丁王子和兩位公主,又被可惡的布坦尼大公派遣魔法師殺上門來,變成了一具骷髏,最後被搶救馬丁的總管壓成了一地的碎骨頭。
普提夫家族更加衰落了,一個寡妻、一個幼女,支撐著這個門戶,就像風雨中的一支燈籠,隨時搖搖欲滅。
天可憐見,來自帝國遙遠北方的亞歷克斯.巴爾.馮.奧貝斯坦男爵來了,他說有筆大生意要和普提夫家族商議,如果成功,將會支付給普提夫家族一筆很大的財富,這對日益拮據的侯爵夫人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
對於這位男爵的到來,府中十分隆重,因為侯爵夫人知道這些家族歷史越悠久的貴族,對於禮儀和排場也越注意。儘管對方的爵位沒有普提夫侯爵高,可是人家卻是豪門巨富,這一來高下立見。
總管帶著衣飾一新的男女僕從站在門口,不便迎出門來的侯爵夫人攜著女兒畢恭畢敬地等在門內,一見車子停穩,總管立即急步上前,握住黃金的把手,屏住呼吸打開了門。
一頂高高的禮帽先從門裡探了出來,隨後一隻蒼白的手握著一支紅寶石頂的手杖伸了出來,抵在車轅上,然後那個身材欣高的男爵便從車中探出了身子。
一身質料華貴但是顏色比較老氣的正規禮服,一張蒼白瘦削,似乎總是帶著幾分憂鬱的面孔。總管暗暗讚歎一聲:「多麼純正的貴族氣息啊,不愧是傳承近千年的古老貴族家庭。」
一張黃銅的、蒙著獸皮的踏凳放到了男爵的面前,男爵站在車上,拄著手仗非常深沉地看了看普提夫侯爵府的樣子,這才向前一邁步,緩緩走下了車。
一大票的僕從緊緊跟隨著他,剛剛一進門口,看到風韻猶存的侯爵夫人和琳達小姐迎上前來,男爵立刻脫帽,緊趕兩步,扮先向女士行禮:「尊貴的普提夫侯爵夫人,美麗的琳達小姐,很容幸見到你們」。
被劣質酒精灼壞了的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顯得非常矜持而有磁性。
輕輕握住夫人戴著白紗手套的手,薄薄的唇吻上去時,那幽深的眸子還深深地注視了夫人一眼,非常禮貌,而且充分表達了對女主人的傾慕,令侯爵夫人如沐春風。
遠遠的,站在樹蔭下的傑迪和海倫長長地鬆了口氣,最怕的就是第一關,一個冒充者這時的心理是最緊張的,這一關要是安然度過了,那後面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神棍加酒鬼兼色狼的杜維長老,這一刻自已也把自已當成一個真正的貴族了,他的面部肌肉始終保持著放鬆狀態,高高昂著煙囪似的禮帽,像只驕傲的喜鵲般走進去,大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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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24:14
地獄三頭犬 第20章 吻手禮
傑迪看著侯爵府關緊的大門喜孜孜地道:「太好了,海倫一切順利,只要杜維成功地在上流社會站住腳我們後續的計劃就可以一一實行了。」
海倫微笑著仰起頭,長長地吁了口氣。儘管計劃開展順利可是她的心裡卻不輕鬆,想的也不像傑迪那樣簡單。事情錯綜複雜計劃是制訂了,可是必須隨機應變,時時做以改動,一個不慎,就會功敗垂成,把自已負責保管的克羅亞王國近千年來的財富全部拱手奉人。
可是目前除了傑迪這個既大膽又新奇的計劃,她根本想不出別的辦法,也只能提心吊膽地進行下去了。這些擔心,她沒有對傑迪說,在她以為,這是因為傑迪從小生長在神殿,心思單純,不解事故,說多了只能打消他的熱情。
卻不知她猜的雖然不中,其實也相差不遠了,傑迪.薩克爾雖然是百戰之兵,可那真刀真槍的慘烈戰鬥,比起人類社會的競爭,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他雖然有時表現的很有見地,那只是先進文明時不時的「參預」了他的思維活動,傑迪本人還沒有成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類。
風很輕,樹上有花,黃色的花朵已經過了盛春時節,隨著風輕輕的飄落,海倫捻起一朵花,放在鼻端嗅了一下,忽然微笑起來。
她柔聲問道:「傑迪,上次怎麼想起來送我......送我一條火腿做禮物呢?」
給女孩送火腿,實在是怪異莫名,海倫說起來時還是一臉的古怪。傑迪一聽沾沾自喜地道:「啊,你不提我倒忘了,那火腿好不好吃?我嗅著很香,我想你們兩個剛剛來到我的家,我應該表示一下心意,所以挑了我最喜歡的東西給你們」。
海倫湛藍如海的雙眸深深地凝視著他,忽然浮起一抹憐惜的神色:「傑迪,你在山裡的日子一定很苦吧?」
傑迪一呆:「很苦嗎?為了食物,為了領地,經常要和其他的獸群大打出手,每天都有死傷,要說苦的確是苦了點兒,可是自已的日子應該過的還不錯吧,從小在狼王薩克爾的庇護之下,自已擔任狼王之後靠著龐大的種群和令魔獸們聞風色變的狼群戰術,好像也沒吃過虧」。
他的沉思,讓海倫心中升起一種母性的柔情:「難怪他買了一條火腿送給我們,原來在他的心目中,那才是最珍貴的禮物。女神是不需要人間的食物的,女神更不可能為他操持每天的飲食,他在山裡的日子該是多麼清苦啊,而且長這麼大,居然不知道該怎麼討女孩子喜歡」。
看了眼普提夫侯爵府緊閉的府門,海倫道:「看來杜維應該是成功了,我們回去等消息吧」。
兩個人肩並著肩往回走,海倫輕笑著說:「傑迪,你要知道,女人其實都是喜歡鮮花的。再珍貴的禮物,都不如一束鮮花,讓她感到心情愉快。送女孩子禮物,最好的選擇就是一束剛剛採擷的、最鮮艷的花朵。」
傑迪有些困惑地問:「為什麼?鮮花,不過是生長在泥土上的脆弱生命,既不能吃,又不能穿」。
海倫想了想,微笑著說:「因為女人如鮮花,鮮花如女人,女人為了美而生存,鮮花是美麗的。」
傑迪深深地點了點頭,這句話他深深地記在了腦海裡。
小巷幽深,這裡是貴族區,巷中的行人並不多。走了一陣,傑迪忽然說:「海倫,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嗯?你去哪裡?傑迪......」,海倫沒有喊住他,傑迪向她笑了笑,已經拐進了一條胡同。
海倫倚著一棵梧桐樹停了下來:「這個傑迪有時就像個任性的孩子,真難相信自已竟然把寶押在他的身上,讓他承擔如此沉重的責任。可是若說他是個還不夠穩重的青年吧,他又能提出那麼別出心裁的主意」。
海倫正在想著,就見傑迪氣喘吁吁地從小巷中跑出來,老遠的就在嚷:「快跑,快些跑,有人追來了」。
海倫詫異地瞪大眼睛,就見傑迪手裡握著一束鮮花,正向她狂奔而來,後邊巷中響起叫罵聲,他還沒有跑到面前,已經有四條皮毛烏黑油亮的獵犬狂吠著追了過來,一見這樣的場面,海倫不由吃驚地叫了起來。
「嗚~~嗷嗚~~!」獵犬的叫聲固然駭人,可是傑迪突然停下身,猛地扭過頭去咆哮一聲,竟比獵犬的叫聲更加恐怖,那四頭獵犬立即爪下剎車,耳朵一豎,八隻狗眼驚駭地瞪著傑迪,然後一尥狗腚,撒腿便跑,囂張氣焰一掃而空。它們夾著尾巴逃的飛快,結果衝到巷口把剛剛追出來的一個貴族家的幾個僕人全都撞翻在地。
傑迪一把握住海倫的小手,叫道:「快走!」
海倫被他拉著手一路跑著,回頭看看巷口還沒爬起來的人和狗,忽然放聲大笑起來。一路跑一路笑,絲毫不顧路人驚詫的目光,海倫真的是很久沒有笑的這麼開心、這麼爽快、這麼不夠淑女了。
兩個人逃出巷子,拐到一個僻靜角落灌木叢中,傑迪將一束鮮花舉到正開心地喘息著的海倫面前。飽滿的酥胸起伏如波浪,那束五彩繽紛的鮮花放在胸前,俏臉被烘托的就像花束中綻放的最嬌艷的一朵。
海倫甜甜的接過花束,含笑瞟了他一眼,忽然將一隻手遞了過來:「非常感謝,傑迪騎士」。
傑迪看著眼著嬌嫩白晢的手背先是愣了愣,隨即便想起杜維見到普提夫侯爵夫人時的禮儀,於是立即一手背到腰後,另一隻手牽起海倫修長的手指,微微彎腰,將唇湊了上去。
灌木叢後傳出一個少女的嬌吟:「喔......傑迪!拜託......,呀呀!不要用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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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提夫侯爵夫人又驚又喜,像少女般嬌嫩的臉蛋上竟然騰起一抹嫣紅:「男爵,你是說,你要購買我的家族在黎明山脈的那座金礦?」
「是的」,杜維欠欠身,他已經融入了要扮演的角色,再也沒有當初在雨果巷時那種猥瑣和渾渾噩噩的表情。
將只吸了幾口的一個金幣一支的考比巴大雪茄輕輕捻滅在煙灰缸裡,杜維溫文爾雅地道:「夫人,您知道。要維持一個大家族的運轉和活力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我的家族在帝國的北方,毗鄰野蠻的索倫帝國。
現在帝國內部可不太穩定,很難說那些野蠻人會不會蠢蠢欲動。奧貝斯坦家族可不用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所以家族有意叫我來到帝國南方最富饒的諾曼公國,在這裡建立家族的第二基地。」
他看看侯爵夫人和美麗高挑的琳達小姐,掏出雪白的手帕捂在唇上輕輕咳了咳,這才繼續道:「普提夫侯爵的不幸,我已經聽說了,這真令人遺憾。兩位女士就像兩朵嬌艷的玫瑰花,很顯然不能從事挖礦這種粗重的活兒,我會以令您滿意的價格,買下您家族的這塊領地,享有它的開採權,不知道侯爵夫人意下如何?」
侯爵夫人興奮地道:「當然,我是女人,不可能經常到礦山上去,管理家族的礦山,我非常願意把它轉讓給男爵」。
琳達小姐忍不住說:「可是,媽媽,黎明山脈的那座金礦不是廢......」。
「是的!」侯爵夫人立刻以高八度的聲調打斷了女兒的話,然後對來自北方的「亞歷克斯男爵」歉意地一笑:「是的,那座金礦一直是由普提夫的遠房表哥費......費爾南多在管理。但他畢竟只不過是我丈夫委託的經理人,金礦的歸屬權,得由我來決定」。
侯爵夫人趁杜維不注意,狠狠地瞪了眼女兒,立即又轉過身,姿態優雅地道:「您肯出一個什麼價錢呢?如果價錢公允,我可以馬上簽署一份立即生效的過戶文書給您。唉,自從我的丈夫過世,我一直很傷心,真是沒有一點心思打理這些事情了。」
杜維坐在那兒,完全是一個精明冷酷的商人模樣,他明褒暗貶地對普提夫家族在黎明山脈的金礦進行了一番分析和預測,最後給出了一個實際上絕對不算慷慨的價錢。
不知道侯爵夫人是不是根本不懂行情,完全被他的紳士風度所迷惑,當下並不講價,立即喚來管家擬就一份過戶文書,並且用了印交給亞歷克斯男爵。
男爵接過文書,站起身溫文爾雅地欠身笑道:「合作愉快,夫人。我想盡快去礦上接收所有權和管理權,所以......就不多打擾了。普提夫家族在諾曼是很古老的貴族家庭,等我回來,還希望夫人能夠幫助我,同本地的貴族們多多聯繫」。
他微微一笑,說:「今後,我將長期居留於在此地,非常希望同巴蒂斯特城的貴族們建立良好的友誼」。
「當然,能為尊貴的奧貝斯坦家族效勞,不勝榮幸。」侯爵夫人微笑著站了起來。
目送他的馬車離去,琳達立即向母親質問道:「媽媽,黎明山脈的金礦,已經勘明是一座廢礦,那裡的黃金儲量少的可憐。你怎麼可以把它賣給男爵?」
侯爵夫人瞪了她一眼,說道:「琳達,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家族已經拮據到了什麼地步,我們甚至已經不能維持表面上的風光,我們需要這筆錢。」
琳達憂愁地說:「可是男爵到了礦上就會發現一切,這位斯文的貴族會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似的,趕上門來向我們問罪」。
侯爵夫人臉上也露出一絲羞愧,可是家族的窘境,使她不得不違背自已的良心,侯爵夫人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我們簽署的文件,只說我們付出的是那座礦山的所有權,可沒說必須保證會有黃金產出。為了我們必需的金幣,我只能付出我的良心,女兒,不要再說了,我也一樣難過。」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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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24:50
地獄三頭犬 第21章 地獄之門
奧貝斯坦家族派人來到帝國的最南方發展的消息開始被一些上流社會的貴族們獲悉,這引起了起他們對帝國形勢的重重猜測。說實話由於遠離帝國中心,這裡的貴族們對帝國政治不是十分擔心管他誰登基為帝呢,他們世代居住於此不會有任何變化。
可是北方勢力最大的奧貝斯坦家族居然派人來到他們從未關注過的諾曼公國,這說明帝國的情形不太妙了說不定哪一天北方的野蠻人,就會在索倫大帝的率領下,揮舞著狼牙棒殺進泰戈爾帝國的領土。
不過那裡即便血流千里,距這裡也嫌太遠了些,貴族們無法想像無情的戰火會燃燒到他們的頭上。這件事除了給他們的舞會增加了一點談資,最叫人幸災樂禍的就是精明的奧貝斯坦家族代表,居然被一個寡婦給騙了。
他們都知道黎明山脈的金礦是已經證實了的廢金礦,含金量都無法用來抵消投入。普提夫侯爵要不是財迷心竅,在這座金礦的開發上投下了大筆的資金,也不會這麼快就沒落了。想不到這位亞歷克斯男爵居然沒有認真考察,就花了大把的金幣買了一座什麼價值都沒有的荒山。
南方貴族們嘴裡嘖嘖歎息,並且譴責著普提夫侯爵夫人的不義,心裡卻樂不可支地等著看那位北方貴族氣急敗壞的面孔,可惜那位男爵還沒從山上回來,這齣好戲的上演看來還得再等些日子。
另一個讓他們關注的話題,就是領近的克羅亞王國,這個小王國的馬丁王子和兩位迷人的公主,曾經是他們十分關注的人物,不過隨著他們的消失,本來已經淡出貴族們的視線了。現在他們剛剛知道,布坦尼大公佔領了克羅亞王國之後,橫徵暴斂,並且殺死了數以千計的百姓,於是王子和公主的命運,便再次掛到了他們的嘴邊。
其實做為王子,馬丁現在反而沒什麼人提了。最叫人津津樂道的,反而是兩位公主的命運。不只一個貴族,用擔憂的聲調,「聽說」、「據說」兩位公主已經落到了布坦尼大公手中,並且淪為他的女奴。
經過各位貴族豐富的想像力和充滿畫面感的語言描述,兩位公主遭受非人的性的侵犯和虐待,已經成了兩個俯首帖耳的人形犬奴的傳說,在貴族們之間悄然流傳開來,談論者個個滿面哀傷,人皮下獸血沸騰。
人面獸心的貴族們變著法兒的意淫著兩位高貴嬌美的公主時,海倫和莉婭已經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德瓦爾金匠商行的大門口了。她們的身份是小學徒傑迪.薩克爾的妻子安吉麗娜.茱莉和妹妹莜莉兒。
等杜維接手礦山,換上他僱傭的礦工和管事,從黎明山脈回來,巴托和傑迪就要先後登上巴蒂斯特城的政治舞台,引領著貴族們步入瘋狂。海倫和莉婭不能永遠藏在他的閣樓裡,她們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經常的出現在他的身邊。
現在讓許多人,尤其是德瓦爾金匠這樣體面的有信譽的人確定她們的身份,那麼以後將會減少許多麻煩。安吉莉娜.茱莉看起來並不十分漂亮,和那些貴族嬌小姐們相比,她的五官稍嫌粗獷了一些,皮膚有些黑,一雙閃閃發光的大眼睛,還有一對豐潤迷人的嘴唇。
她那雙淡藍色的眼睛純淨得就像一泓海水,配上烏黑的睫毛和翹起的眼角,顯得韻味十足。最要命的是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驚人的性感,哪是一身農婦的裝束也掩飾不住的。成於內而形於外的性感氣質,讓人完全忽略了她相貌上的小小暇疵。
這樣的美人兒,隨時都能勾引起男人的慾望,櫃檯會計馬修斯看到她時,老花鏡都滑到了鼻子尖兒上,他毫不懷疑,如果這樣充滿女人味兒的漂亮女人是他的老婆,那他現在絕不會還好生生地坐在櫃檯裡記著枯燥的帳目,他一定在三十年前的某個夜晚,就死在這種美人兒的肚皮上了。
看看傑迪魁梧結實如同鐵鑄一般的身材,馬修斯不禁暗暗慨歎:也只有這樣的小伙子,才禁得起這種生的禍國殃民的美人兒壓搾。
相比之下,傑迪的妹妹就是一副清純甜美的相貌了,巧笑倩兮,顧盼嫣然,一張臉蛋眉目如畫。她穿一件新綠花布的衣裳,長長的裙子在裙箍上舒展著,配上一雙新綠羊皮便鞋,顯得很相稱。
她的腰圍是金匠鋪的夥計們所見過的女人中最纖細的,真叫人擔心風大一點就會把她的小蠻腰吹折。這身便宜但合體的衣裳,加上裡面那件繃得緊緊的小馬甲,使她只有16歲但已發育得很好的乳球形狀便躍然顯露了。
金匠鋪裡每一個男人都熱烈歡迎著她們的到來,工作熱情以幾何級數遞增,就連一向寡言少語、呆板的象塊木頭似的德瓦爾先生也露出了微笑。
他不介意店裡來了兩位漂亮姑娘,她們來到城裡,那麼學徒傑迪就會穩定下來,等他出了師就一定會留在店裡,成為自已的好幫手。而兩個美麗的女人,如果肯在店舖裡找份工作,無異能幫他招攬更多的客人。
海倫和莉婭的新身份,受到了熱情的巴蒂斯特城公民的承認。外表黑壯、方臉膛、一頭濃密黑髮的貝塔和長著一張有雀斑的娃娃臉,一團亂蓬蓬的紅棕色頭髮的法羅主動搶上前幫著兩位女士拎起她們不足兩斤重的小皮箱,把她們送到傑迪居住的閣樓。
他們還和其他夥伴賣力地清理了一樓亂七八糟堆放著的雜物,給她們清理出來兩個房間。房間是用木板隔斷開來的,由於倉庫房頂太高,所以木板的牆壁沒有連到屋頂,比較長的木板用來做房間的外牆,兩間房子的中間則用矮一些的木板,站著時以傑迪的身高可能會看到妹妹的房間,不過躺下來時就沒有問題了。
幾個單身小伙子這麼做當時是為了小姑獨處的莜莉兒妹妹,所以對她的房間打掃裝扮的也格外賣力,他們的報酬是換來了莉婭甜美醉人的笑容。
可是當他們收拾好傑迪夫妻的房間,並且找了些拙劣的借口將這對「夫妻」趕回他們的房間時,莜莉兒妹妹臉上甜甜的笑消失了:「傑迪太太?他們叫姐姐傑迪太太。」
「傑迪太太......」,儘管明知道是假的,「傑迪的妹妹」還是有點呷醋了。
自從那晚偷聽到姐姐有意把自已許配給他,原本心中就對這個在叢林中結識的英俊男子,存了朦朧好感的莉婭,就像一輪紅日霍然升空,驅散了那團團迷霧,她的愛變的清晰起來,潛意識裡已經把傑迪當成了她的人。
她在等著那一天,等到一切如願以償的那一天,親口對傑迪說出她的愛呢,然而現在姐姐卻成了他的「妻子」。莉婭還像一隻青澀的蘋果,她可不覺得自已有和姐姐競爭的資本,要是傑迪弄假成真,真的喜歡了姐姐怎麼辦?
小姑娘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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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克斯男爵」接手礦山所有權的頭一天,就集合了礦山上現存的所有人員,發表了一場完全沒有紳士風度的演講。
這位男爵登上一塊最高的石頭,俯視著從普提夫家族接手過來的百十個礦山工作人員,開始了他既簡練又精彩的演講,全文不過三句話:「
你們這群吸血鬼、詐騙犯、無所事事腦袋空空的白癡!靠你們這群蠢貨,就算把鑽石丟到你的腳下,你們也照樣有眼珠!你們現在聽好,立即結算你們的薪水,統統滾出我的領地,亞歷克斯男爵不需要你們這群廢物!」
趕走了那些公認的有經驗、有學識的勘探師和管事、勞頭,以及所剩不多的幾十個礦工,男爵閣下雷厲風行,在一天之內就重新招聘了一群工人,一群窮鬼、完全沒有挖礦經驗的鄉巴佬。
這一來他的支出降到了最低頭,除了一日三餐和微薄的工資,幾乎沒有任何支出。鄉巴佬們有了飯吃,幹活異常賣力,他們從地底把一筐筐的砂石和泥土背出來,以三天壘一座假山的速度熱火朝天的幹起活來。
消息傳回巴蒂斯特城,誰都認為他的投資將永遠沒有回報,他只能白養著那群白癡,因為他就是最大的白癡。可是更搞笑的是,這個白癡男爵對未來十分樂觀,他竟然忙裡偷閒地跑回巴蒂斯特,在市政廳註冊辦理了一家商行,「刻耳柏洛斯」實業投資商行。
然後大肆發行股票和債券,以便募集資金、加大對黎明山脈金礦的投入。這件事成為整個諾曼公國上流社會的笑柄,男爵的股票和債券一發行,便迅速跌成一張張廢紙,根本沒人收購。
這天下午,金頂區證券交易大廳閉市了,大群的投機者們從交易大廳走了出來,挎著籃子兜售證券的巴托一邊往外走,一邊不失時機地繼續高喊著:「嗨,「刻耳柏洛斯」實業投資商行的三年期高息債券,還有該公司的股票,目前十分便宜。
眾所周知,「刻耳柏洛斯」實業投資商行可是奧貝斯坦家族的亞歷克斯男爵創辦的,該商行具有長期投資價值,想一夜暴富的朋友們,不妨把賭注兒下在這裡」,他的話只是引來一陣轟笑。
有一個禿頂的商人笑罵道:「去你的,巴托小子,我看你是瘋了,代賣「刻耳柏洛斯」商行的證券,你將一分錢的傭金都賺不到。還想一夜暴富?那是前往地獄的通行證,你如果喜歡,何不自已買下來,反正它們便宜的不能再便宜了」。
巴托紅著臉分辯說:「我正想用它賭一賭運氣,我已經把所有的積蓄都買了「刻耳柏洛斯」商行的證券」。
一個年老的證券交易人員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巴托小子,還是一步一個腳印,老老實實地賺幾個傭金算了。不要冒這個險。「刻耳柏洛斯」,那是地獄三頭犬的名字,是地獄魔神的寵物,它將把你從頭到腳的吞掉,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巴托一臉正氣地道:「馬克斯老爹,誰知道地獄什麼樣兒呢?也許天上的神把所有的人都騙了,地獄才是最美的!所以有位哲人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馬克斯搖搖頭,扭頭走開了。
「巴托小子,嗨!我在這兒!」傑迪高聲喊著。
矮個子巴托顛起腳尖,瞧見他的身影,連忙挎著沉甸甸的籃子跑過來,兩個人站到偏僻處一根石頭柱子後邊,傑迪笑問道:「怎麼樣,今天賣出多少?」
巴托苦笑道:「這是整個證券市場中最垃圾的一支,它的價值甚至不如商店裡賣出的一張白紙。你還別說,我倒真賣出去一些,都是些希望到這裡來搏搏運氣的窮鬼和輸紅了眼的賭徒,他們買的原因僅僅是因為這玩意兒便宜,他們是一群什麼都不懂的白癡」。
傑迪竊笑起來:「巴托小子,有時候,就是白癡才能賺大錢」。
巴托抱怨道:「算了吧,現在連我都淪為證券交易所城的笑柄了,傑迪,這些東西不會真的變成一堆廢紙吧?」
傑迪拍拍他的肩膀,笑笑道:「你怕什麼?我在德瓦爾金匠那裡工作,多少知道一些風聲,你放心吧,只有賺不會賠的。我不是把自已省吃儉用攢下的銀幣也都交給你,讓你代買了這個商行的股票麼?我怎麼會害你?」
巴托咕噥道:「要不是因為你堅決的態度,還搭上了你全部的積蓄,我真不該承攬它的銷售,說實話,沒有一個腦筋正常的人看好它。」
傑迪並不比巴托更精明,也不見得比他更有智慧,但是他深知內幕,這使他顯得異常睿智,他用堅定的語氣告訴巴托:「等著吧,從地獄到天堂的這一天不會太遠了,祝我們心想事成」。
他伸出了拳頭,巴托半信半疑的嘟囔著,也伸出右手握成拳頭,與他堅定地撞出了三下,這是證券交易場裡的一個動作,表示『成交』;後來延伸開去,又表示『精誠合作,我們一定成功』。
傑迪揮揮手,說:「我路過這兒,順道看看你,我還得去買東西,有空再聊」。
「買東西?你要買什麼?」
「我的妻子和我的妹妹說房間裡太單調,開列了長長的一張貨單,說實話,我也記不住都有些什麼東西,等我到了市場再一條條對吧」。
巴托納悶地撓撓頭:「妻子?妹妹?這個傢伙什麼時候一下子擁有了兩個女人?」
他搖搖頭,把嘴唇一撇,用一副神經質的語氣揮舞著拳頭,嘲笑自已為什麼會聽從傑迪的擺佈,和他一起發瘋:「我一定能成功,嗨!我一定能功!老天,就像上個月輸光了家產,瘋掉的那個白癡!」
傑迪揣著家裡大小兩個美人開列的足有一卷手紙長的貨單,笑吟吟地走在大街上。杜維已經送回了消息,明天,夢幻般的一幕就要開始上演了,整個計劃井然有序的進行著,現在敲響了鼓點,大幕還沒拉開,可是希望的曙光,已經照亮了他的心。
巴蒂斯特,在他的計劃裡就像杜維正裝模作樣地經營著的那些礦坑,上邊長滿青草和樹,下邊已經在開掘挖空,天知道什麼時候,整座山就會塌下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25:55
地獄三頭犬 第22章 情竇
海倫和莉婭知道現在的身份今非夕比,並不敢太過張揚,可儘管如此,要成立一個家,所需採辦的東西也實在太多,傑迪越買越多,最後不得不雇了一個馬車伕,才把那大堆的生活用品運回他們臨時充作居處的倉庫。
馬車到了後門口已是黃昏時分,滿天晚霞,最後一抹太陽的餘輝照在閣樓的上部。傑迪把東西搬下馬車,付了錢打發走馬車伕,正要往新居裡搬東西,老虎克瑞斯便人立著跑了過來,看樣子他在門口等了很久了。
傑迪有些奇怪地停住腳步,問道:「克瑞斯,你怎麼來了?」他四下看看沒有人,忙說:「你現在不該正待在男爵府上嗎?」
半人獸克瑞斯深深地歎了口氣,為難地搓著一對虎爪,憂心忡忡地說:「傑迪,你是我的朋友,又幫我找了一份好工作,我本來不該跑來對你說這些話。可是......傑迪,你要知道,托你幫我投資的那些錢已是我的全部積蓄。
傑迪,我的妻子就要生下幾個小生命了,有許多需要用錢的地方,我聽人說『刻耳柏洛斯商行』的股票根本不值錢的,現在我是滿......滿......滿什麼來著?」
「滿倉」。
「對對對,我是滿倉的刻耳柏洛斯,唉,聽了這消息,我是擔心的一夜沒睡呀,我不會把這點可憐的薪水賠光吧?」
傑迪笑起來:「放心吧老虎,太多的事情我不能和你說,不過我不會拿你那點可憐的養老金去冒險的。」
他拍拍老虎的肩膀,信心十足地說:「兄弟,你信任我嗎?」
老虎肩膀一挺,說道:「當然,傑迪,你是我在人類社會結識的第一個好朋友,我相信你就像相信太陽每天都會從世界的東方升起」。
「好,相信我,就不要疑神疑鬼。你只要記住,它一定會漲,你一定會發財,明白了嗎?」
一個半人獸智商比真正的野獸高明不了太多,它一旦相信了誰,就不會存下太多心思,老虎克瑞斯認真地思考了一會,點點頭道:「傑迪,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所以相信你的判斷,那我這就回去了。」
「好的,噯!嘴把嚴一點,守得住秘密的人才能發財」。
老虎回過頭,鄭重地拍了拍胸脯:「傑迪,你就放心吧,克瑞斯的誠實和重喏,就像他的身板一樣結實。」
老虎被傑迪一番安慰,往回走時腳步似乎也變的輕鬆起來。
傑迪望著它的背影想了想,忽爾搖頭一笑:「可憐的老虎,被人類文明壓搾的都沒點虎樣了。看來要做人不易啊,要做就得做人上人。我是一匹天才的狼,我比魔狽更狡猾,我比人類更有智商,我狼少很快就要耍得那幫貴族團團亂轉了」。
他拖著兩大堆東西,一邊走一邊想,越想越開心,忍不住撮起嘴唇,哼起了他最愛的騷包之歌:「嗷......嗷嗚......」。
莉婭站在門口兒捂著嘴偷偷地笑,傑迪看到她,才從忘形的衝動中清醒過來,訕訕地道:「莉婭......」。
莉婭甜甜地笑道:「哥哥,什麼事這麼開心,居然學起了狼叫?」
傑迪吱吱唔唔地道:「哦......沒什麼,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莉婭舉舉手,說道:「你說這個呀?我在雜物堆裡發現一個花盆,就向法羅要了兩株鮮花栽在裡邊,這是我用廢棄的木勺做的一個花灑,你看好不好?」
「嗯,真不錯,做工很精緻,海倫呢?」
莉婭說:「姐姐在閣樓上,她說要找什麼東西,叫我不要去打擾她,來,你來看看我栽種的花」。
傑迪把東西放在門口,跟著她進了房間,這間房子表面上是莉婭居住的,事實上海倫公主當然也住在這裡,不過為了避免引人懷疑,平時她的那套被褥都放在傑迪的房間。因為金匠鋪裡的那些年輕人,法羅、貝塔等等,有空沒空的就會跑來這裡晃悠,搭訕著找甜美可人的莜莉兒小姐說話。
屋子裡有一張笨重的老式書桌,桌子已經呈暗黑色,桌面上還有些滑痕,現在那兒擺著一個小花盆。
傑迪隨著快樂的莉婭進了房間,趴在桌子上仔細端詳了半晌,這才疑惑地問:「莉婭,你確定這是兩株花嗎?我看怎麼是兩棵青草呢?」
莉婭噗吃一笑,嬌嗔道:「傑迪哥哥,你是在故意逗我發笑嗎?鮮花沒有吐苞之前,自然就是一株青青的草」。
她放下花灑,笑瞇的雙眼彎成了一雙美麗的月牙兒:「其實我更喜歡從頭栽培。在土壤裡撒下種子,親眼看著它發芽、生長、吐苞、綻放,欣賞它從無到有的美麗,那就成就感,讓人說不出的滿足。」
她的臉上洋溢著快樂的微笑,傑迪看在眼中,深受感染:「如果換了自已,領地被人侵佔、父親被人殺死,兄弟下落不明,恐怕整天唯一想著的事情就是如何壯大自已的力量,以血還血、以牙還牙,用最慘烈的報復,讓敵人付出最沉重的代價。
可是人類不同,哪怕他的心裡正懷著恨。人的慾望和追求是如此之多,哪怕是在困境之中,也不放棄希望,也不忘記在身邊尋找幸福和歡樂,這大概就是人和獸的不同吧?獸依本能而行事,而人類會主動去發現和創造」。
「傑迪哥哥,你......你在想什麼?」
莉婭回過頭,忽然發現傑迪正怔怔地看著她,那張英俊的臉龐離她是那麼近,一張俏臉頓時紅了起來。她侷促地捻著衣角,既期待,又害怕,羞澀的表情就像一朵含苞待放、凝著露水的花兒。
她的芳心怦怦直跳,呼吸也急促出來,傑迪只覺她的表情忽然變的有點異樣,呼吸輕輕噴在臉上,呵氣如蘭。他的身體頓時有點燥熱起來,這種驛動的感覺小的時候從不曾有過,可是從前年開始,他經常會有類似的反應。
魔狽軍師哈庫拉馬嗒嗒是怎麼說的來著?哦!對了,這是成年了,有交配的需要。
傑迪的眼神熾烈起來,烘烤的莉婭的臉蛋更加滾燙,小腦袋暈暈乎乎的,少女的體香,變成一種性感的氣味,散發的更濃郁了,擁有一隻超級靈敏鼻子的傑迪嗅進胸腔,那種燥動更加難以控制。
他開始考慮要不要讓莉婭轉過身去,四肢著地趴在床上翹起她玲瓏的小屁股來,因為他只見過這種交合方式。
「不過......好像書上不是這麼寫的,人類的親暱方式應該不同的吧?」傑迪正想是否順從本能的慾望,對莉婭誠實地說出自已的要求,海倫的聲音在外邊響了起來:「這兒怎麼擺著兩大堆東西?啊!日常用品都買回來了,傑迪,是你回來了嗎?」
「吱呀」一聲,門推開了,海倫走了進來,她臉紅撲撲的,好像剛剛擺弄過什麼東西,運動量還不小。可是莉婭的臉比她還紅,一見姐姐進來,莉婭立即心虛地退了一步,喚道:「姐姐!」
海倫狐疑地看看他們,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哦!我們......」,動物對於莫名危險的本能反應,促使傑迪立即接過話碴,並且發揮了天才狼少爺的智慧,在靈光一現中找到一個得體的答案:「哦,我剛剛正想和莉婭商量,今天晚上要不要去逛逛巴蒂斯特城,慶祝我們的計劃順利展開第一步。」
「嗯,是呀,姐姐,我們自從來到巴蒂斯特,整天參加的就是各種酒會,還從來沒象普通人一樣好好的逛逛街市呢」。
莉婭配合地說著,心虛地瞟了姐姐一眼,就好像瞞著姐姐做了一件壞事似的,可是那心裡偏偏又帶著一些竊喜:「傑迪哥哥在隱瞞什麼?他什麼都還沒說呀。是不是他對我也......」。
莉婭有種和心上人擁有一個共同的小秘密的喜悅,無形中,她覺的自已和傑迪的關係,又拉進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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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為南方比較繁華的城市,巴蒂斯特比起海外島國克羅亞的都城要繁榮的多,以普通人的身份輕鬆地行走在街頭,沒有前呼後擁的僕從和陪客,不需要矜持高貴的風度儀態,兩位公主完全放鬆了心情,就像個普通姑娘一樣開心。
傑迪還不理解只是走在街上,看著忙忙碌碌的人,瞧著琳琅滿目的貨物,走一走,看一看,為什麼就會有快樂的感覺。他在魔獸草原上時,絕不會把在狼群裡遊走當成一種消閒,他更喜歡獨自站在「高高的山崗上」看月亮,偶爾再乾嚎幾聲。
那種感覺很新奇,他總覺的天上那輪銀盤似的月亮充滿了神秘,這時忽然想起來,他才意識到自從來到人類社會,已經很久沒有再品嚐過獨自望月的味道了,他決定這兩天晚上就找個機會試一試。
眼看就要滿月了,這是他成人後迎來的第一個滿月,他還真擔心會出現達吉女神說過的後遺症,到時找個寂靜無人的地方,看看月亮到底對自已有什麼影響力,他可不願忽然原形畢露,嚇壞了海倫和莉婭。
他以為這是自已還沒有完全適應人類的生活,所以竭力地調整著自已的心態,卻不知人類社會的男子,同樣受不了這種逛市場的折磨,這不是一頭魔獸的看法,而是世上所有雄性一致的態度。
前方路燈下有一個吟遊詩人正在表演,旁邊聚集了許多人。吟遊詩人並不只是朗誦詩歌,他們實際上就是民間藝人,會說唱、戲曲和雜耍,流浪在鄉村城鎮,於街頭、廣場、教堂,為人們表演各種節目。
現在他正在表演史詩英雄雷歐的故事。這位英雄是泰戈爾帝國歷史上的一位騎士,他忠於皇帝、作戰勇猛,在先帝死後,帝國權臣作亂,皇太后帶著剛剛登基的幼帝逃出京城,雷歐誓死保護皇太后,最終戰勝了那個權臣,扶保幼帝回到京師,並和美麗的公主殿下成了親。
這個故事多少和海倫、莉婭姐妹的經歷相仿,兩位姑娘看的很是著迷,每當聽到那個吟遊詩人講述這位英雄取得的一場勝利,兩位淑女就和街頭那些貧家女孩一樣,大聲地鼓掌叫好。
「雷歐騎著那最快的戰馬,
他殺了四十三個霍爾人,
他用鋒利的寶劍砍殺敵人,
臂膀濺得血淋淋,
血流循著小臂而下,
好像泉水泠泠。」
「雷歐的一場場勝利,是用血淋淋的戰功來完成的,而傑迪,無疑也是一個驍勇善戰的騎士,從那晚他乾淨俐落地解決一隊槍兵就看的出來。如果有一天需要他率軍作戰,他的勇猛一定不比傳說中的雷歐騎士更差。
可是他的智慧,卻高於史詩英雄雷歐,在我們無法建立武裝打擊敵人的時候,唯有他,想到了用金錢來完成武力做不到的事情。他智勇雙全,儘管他有時還表現的很單純,但那只是還沒有經歷足夠的磨煉。他像一塊璞玉,終有打磨成傳世之璧的一天。」
海倫聽著吟遊詩人繪聲繪色的演唱,從雷歐還是一名普通的騎士,講述到他逐漸成長、成熟、壯大起來,直到建立不世功勳的那一天。忽然若有所思地看著傑迪,他也會守護著我們,用多姿多彩的輝煌經在,寫就一段萬世傳頌的史詩嗎?史詩裡,有他,有我......。
一向外表妖媚、內心冷靜,自從為了政治婚姻和父親鬧的極不愉快後,從此絕口不提終身大事的海倫,那緊閉的心扉,忽然悄悄打開了一條縫,把傑迪的影子偷偷地迎了進去。
她眸光一轉,忽地看到開心的妹妹,不由心中一凜:「妹妹一直悄悄喜歡著他,我那天還和他說過這件事,我怎麼能......」。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那動搖的一抹柔情已經重新被冷靜和堅定所掩蓋。
「如果有一天,我身陷必死之境,他能騎著一匹最快的戰馬,揮舞著犀利的長劍,像雷歐騎士從萬馬軍中救出菲奧納公主一樣趕到我的面前,那就是命運和愛情之神把我送了給他,否則,他就是莉婭的」,海倫想著,唇邊露出一絲失意。
「......
我的眼睛閉起時,我看到光亮;
這是一個黑夜,我欺騙著自己;
有風飄零了葉子,裸露出果實;
我在暗地裡垂涎,佯裝著坦蕩;
......」。
吟遊詩人開始講起了騎士和公主的愛情,這正是每一個姑娘都喜歡聽的時候,海倫也打起精神,丟開了那一絲莫名的煩惱。忽然,她感到一隻手在她粉膩結實的臀部上狠狠地擰了一把,耳邊還傳來一聲淫蕩的竊笑。
海倫大怒,想也不想,右手閃電般向後一抄,準確無誤地擰住了那個人的手腕,向上一抬一架,「嗨」地一聲,便將那人狠狠地摔到了前面。
地獄三頭犬 第23章 橫財
那人悶哼一聲就暈了過去,人們正圍著吟遊詩人聽他表演,猛然摔進一個人來圍觀者頓時嚇得四下散開。
「威廉少爺!威廉少爺!」一個僕從打扮的人連忙撲上來,抱住那個輕薄海倫的年輕人大叫起來。
莉婭匆匆奔到海倫面前急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海倫頰生紅暈,星眸閃亮顯然仍是餘怒未息:「這個登徒子,他......佔我便宜」。
「小姐你摔傷的是一位貴族。嗯......身手很漂亮、身材也很漂亮,但是一個平民傷害貴族,這可不是你的漂亮能夠平息的。」
斯斯文文的聲音,然後一個身材頎長、皮膚白晢的年輕人優雅地踱了過來,海倫和傑迪三人扭頭看去,見這個青年身邊還站著幾個衣著華貴的年輕人,他們的衣著不太整齊,還有點輕微的酒氣,看來是在哪兒快活完了到街上來散步的。
他微笑著看了海倫一眼,海倫麗質天生,一襲簡單明瞭的衣袍裹住她修長動人的身體,簡單的裝飾,揉合她款款動人的體態,具有極大的誘惑力。那個年青人為她姣好的身材和性感的氣質所吸引,黯淡的眸子忽然一亮。
他頓了頓,才越過海倫的身子,走過去俯身看看暈迷不醒的好友,「嘖嘖」地搖頭說:「華萊士稅務官會不高興的,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他站起身,笑吟吟地對海倫點點頭,說道:「漂亮小姐,你惹上麻煩了」。
「什麼麻煩?因為摔暈了一個無賴!」冷冷的聲音,就像滲著冰碴的泉水,冷冽透骨。
傑迪.薩克爾一步跨了過來,他那魁梧彪悍的身材,凜然一切的氣勢,迫使眼前這個身材修長、身體單薄的貴族不由自主地退了兩步。
海倫目射奇光,驚訝地看著傑迪。傑迪的性格太飄忽,時而成熟老道,時而像個稚氣未脫的少年,但是海倫從來沒有見到他具有這樣不怒自威的強大氣勢,站在這群身份高貴的公子哥兒們面前,那種不可一世的氣概,使他如鶴立雞群一般,讓任何人都不敢輕視一身簡陋的平民裝束的他。
傑迪真的憤怒了,他的喘息帶著隱隱的咆哮,侵犯狼王的配偶是什麼下場?其實他也不知道,因為在狼族裡,還從來沒有過誰,敢打狼王傾心的異性的主意。
「只是摔暈了嗎?如果剛才動手的人是我,那麼這個人渣現在已經真的變成了一地人渣!」
「傑迪,不要這樣」,當沒有人為她出頭時,海倫無比驍勇,可是當傑迪表現的比她更強勢百倍時,海倫卻化作了一泓春水。由於傑迪的出頭,她的怒氣奇跡般地消失了,同時也意識到了自已在巴蒂斯特城還有著多麼重要的任務,小不忍則亂大謀,萬萬不可因為這點事情破壞了即將開始的計劃。
所以她立即變的嬌嬌怯怯、楚楚可憐,一副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家碧玉模樣,全然忘了方纔她曾爆發過多麼驚人的爆發力:「對不起,少爺,我們是莊戶人家,從小幹活力氣大些,方才有些害怕......才......。,請少爺您幫我們說說好話......」。
美女的軟語溫求,是一個正常男人最難以拒絕的理由,那位少爺被她動人的神態逗弄的心中一蕩:「原來還不是普通的市民,而是跑進城來的鄉巴佬,這個窮小子倒是有點艷福。嗯......嬌艷欲滴,就像一隻成熟的蜜桃,或許我將要開始一段新的艷遇了」。
他用食指頂高了頭上的禮帽,笑吟吟地剛要發話,見她示弱的傑迪不明她的用意,這頭狼王發火了,他有力的手臂一把扣住海倫的手腕,把她拖到自已的身後,挺起胸膛大聲說道:「說到道歉,茱莉,應該是那個暈倒的傢伙向你道歉,我們沒理由承認錯誤」。
「傑迪!」海倫焦急地喚道,在他身後輕輕地擰了他一把,可憐這位強要出頭的西部狼王錯以為姑娘在替他擔心,雄性特有的驕傲讓他更加鬥志昂揚起來。
城裡的貴族時而就會傳出兩隻公雞似的傢伙在城外拔劍決鬥的新聞,原因是為了第三個男人的老婆,他們兩人的共同情婦。男人尚且如此喜歡在女人面前展示他們的武力,何況一頭進化不完全的公狼?
他不但不退,反而又踏前一步,這一次,對面那位少爺沒有退,他嘲弄地笑著說,「果然,像你這種粗魯的農夫,永遠也學不會真正的高貴和優雅......。窮小子,也許你聽說過我的名字,我叫丹尼爾.吉布森,我可以輕易地把你送進監獄,但我選擇讓你現在就明白什麼叫上等人!」
他說著話,手指在袖中快速地劃動,一個默發魔法已經悄然發出,只是一個小魔法,威力不大,不過用來對付一個粗通拳腳的農夫,這已經足夠了。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傑迪仍然站在面前,用一種不屑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好像根本沒有知覺。
丹尼爾吃了一驚,看來眼前這個農民不是表面看來那麼簡單,他急退了一步,快速地發動了一個咒語,一團耀眼的白光從他手上爆裂開來,化成三顆閃電球射向傑迪。
海倫頓時急出一身汗來,如果和這些貴族子弟鬧出大糾紛,無異對他們的計劃有相當大的影響,可是不反抗的話,如果被那閃電球擊中,傑迪一定會受重傷。況且從傑迪表現出的態度來看,他也不會忍氣吐聲。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伸過來一柄長劍,雪亮的長劍籠罩在一團金黃色的光暈之中,那三顆閃電球擊中劍體,和金黃色的光芒碰撞出一團五顏六色的光焰,然後就一起消失了。
「丹尼爾.吉布森,在街頭向一個農夫施展魔法,可不是一個高雅的貴族該幹的事兒,我想你的父親,尊貴的財政大臣梅爾.吉布森先生不會願意聽到這樣的事情」,長劍緩緩插回鞘內,一個身材高大健美的男子微笑著說道。
見到這個一身華服的英俊男子,丹尼爾.吉布森頓時恍然大悟,還以為這個傻愣愣的農夫也精通魔法或者武功呢,原來是沃倫搞鬼,也只有他,公國大將軍馮.赫爾的長子,練有一身精湛黃金鬥氣的傢伙,才能輕易地化解自已的小魔法。
丹尼爾冷笑道:「沃倫,你要為他出頭麼?」
沃倫昂然而立,正色道:「不!我不是為他出頭,是為了你,為了你們!為了貴族的榮譽!」
他冷冷地瞥了眼那幾個略帶醉眼的貴族,他們在沃倫銳利的目光掃視下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沃倫淡淡地道:「方纔的事,我都看在眼裡。一個貴族當街調戲女人,這是一件很不體面的事。當事人情急反抗,摔暈了罷了,會有什麼罪過呢?如果諸位真要仗勢欺人,我會在市政官大人面前,做他們的證人」。
丹尼爾氣的面孔通紅,這些人一向是唯他馬首是瞻的,他被人拂了面子,在這些平時不斷恭維、討好他的狐朋狗友們面前,更加覺的下不來台。丹尼爾立即冷笑道:「沃倫,你想充當正義使者?做這個女人的救世主?我本來不會在意他們做過的事,但是這回我是不能善罷甘休了」。
他冷笑著看了傑迪一眼,說道:「抬起弗恩,我們走,只要他們還在巴蒂斯特城中,我們就有再見的一天」。
幾個貴族把暈迷不醒的弗恩七手八腳地抬起來,轉身離開了。
沃倫臉上淡淡的笑意消失了,他厭惡地皺皺眉,低聲咕噥了一句:「真是貴族的恥辱!」然後轉過身仔細看了傑迪一眼,微笑著伸出手,說道:「我是沃倫.馮.赫爾,你好」。
海倫忙介紹道:「傑迪.薩克爾,我的丈夫。這是莜莉兒,我丈夫的妹妹。我叫茱莉,很感激你的援助,大人」。
沃倫笑道:「不要這麼說,叫我沃倫就行了。丹尼爾這個人心胸狹窄、睚眥必報,我送你們回去吧,這樣安全一些,你們住哪兒?」
「喔,謝謝你,我們住在金頂區第五大道」。
沃倫有些意外,他飛快地打量一眼,說道:「住在金頂區?啊哈,那可是相當繁華的地方」。
晚風吹起海倫的長袍,襯出了曼妙的體態,她忙緊了緊絲巾,說道:「是啊,我的丈夫是德瓦爾先生家裡的一個金匠學徒。傑迪!」
她喚了一句,提醒傑迪對人不要失禮。
沃倫這才明白為什麼打扮寒酸的他們會住在那兒。沃倫是上等貴族,而且父親掌握著諾曼公國最精銳的兵團,很有權力,可他在傑迪、海倫面前絕沒有一點上等人的架子,幾個人邊走邊談,很快的,他就和傑迪變的十分熟絡了。
拐進金頂區,到了第五大道路口,沃倫主動停下腳步,微笑道:「現在應該沒什麼事了,我就不往前送了。以後如果有什麼麻煩,就到我的家裡去找我,我很願意為你們效勞。」
傑迪很喜歡這個談吐風趣、舉止斯文的貴族,他和那些眼中於頂的傢伙完全不同。傑迪真誠地笑道:「今天晚上真的謝謝你了,雖然我的家很簡陋,不過方便的時候,非常歡迎您能來坐客」。
「好的」,沃倫不置可否地點點頭,轉身剛要走,就見遠處一堆人像瘋了似的呼號著湧來。街上不斷有行人和街坊跑去聽上幾句,然後便加入人群,又喊又跳的繼續往前走。
「發生了什麼事?」沃倫詫異地道,正要拐進第五大道的傑迪和海倫也停下了腳步。就聽那些人興奮的語無倫次,不斷地叫著:「好運小子!好運巴托!刻耳柏洛斯萬歲!」
「嗨,發生了什麼事?」新趕到的一個老人大聲問道。
人群中就有人跳著高的回答:「刻耳柏洛斯商行發達了!亞歷克斯男爵在黎明山脈發現了新的金礦,礦藏豐富,至少能夠開採五十年。」
「我的老天!」老頭兒一撩袍子,便用最瘋狂的步伐向家裡跑去:「親愛的,快拿出我們所有的積蓄,我要購買刻耳柏洛斯商行的股票、債券,有什麼買什麼!我們發達了!」
傑迪和海倫情不自禁地對視一眼,有種小孩子合謀惡作劇成功的快感。快樂的莉婭看見了,忽然鼻頭有點發酸:「姐姐賴皮呢,說要讓我嫁給他的,現在怎麼看,他們都像是郎情妾意的一對兒」。
沃倫.馮.赫爾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他愣了愣,才搖頭苦笑道:「這個世界,真是每天都在創造幸運,對亞歷克斯男爵來說是這樣!對這個包銷『刻耳柏洛斯商行』證券的窮小子來說也是這樣」。
「但願,今夜的偶遇,也是我的幸運日」,他扭過頭,眼神兒從那性感的身體上一掃而過,喃喃地道:「銷魂、美妙,令人難忘的幸運」。
人群太吵鬧了,被圍在最中間的巴托興奮的象喝醉了酒,他不斷地應付著別人的話,以致根本沒有發現站在路口的傑迪他們。當他挺著胸大踏地從路口走過時,傑迪只聽到他得意洋洋的一句話:「那是當然,雖然我不認識成功,和他也不熟,但我和他母親關係一向不錯,哈,結果今天終於讓我撞到了她的兒子!」
「好運小子!好運巴托!」一大群等著搶購證券的瘋子,兩隻瞳孔閃爍著金幣的符號,高聲喊著口號,轟隆隆地從大道上輾了過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26:20
地獄三頭犬 第24章 招攬
金頂證券交易所本來就是投機者的樂園,巴托小子一夜暴富對投機者們產生的鼓勵效應,更讓無數想著不勞而獲的賭鬼衝向了這裡。
巴托的積蓄並不多,所以他買下的「刻耳柏洛斯商行」股票不過是發了一筆小財,尚不足以使他暴富。不過由於當初沒人看好亞歷克斯的生意,所以巴托是獨家代銷「刻耳柏洛斯商行」股票的承銷者。
按照規定,不管該商行股票賣出什麼價錢,他都可以得到百分之一的提成。「刻耳柏洛斯商行」股票一飛沖天,成為金頂證券交易所最搶手的票據,巴托自然也是水漲船高,現在已被人稱為好運小子巴百萬,儼然是這裡的風雲人物了。
巴托賣出的票據,換成了大量的金幣,源源不斷地流入「刻耳柏洛斯商行」的帳戶,又悄然轉進了傑迪的戶頭。雞生蛋,蛋生雞,不管是世上先有的蛋還是先有的雞,總之,海倫拿出的第一筆錢已經滾雪團般擴大了幾倍。
海倫公主的目的當然不是滿足賺上一筆錢,她聽了傑迪異想天開的計劃,是要打一場貨幣戰爭,用金錢來摧毀諾曼大公固若磐石的統治。這筆錢是遠遠不夠的,所謂第一筆啟動資金,目的只是要把酒鬼杜維、窮小子巴托和山裡人傑迪捧成可以左右巴蒂斯特經濟的三巨頭。
她的胃口大著呢,這才只是龐大計劃的第一步,一場由金錢導演的戲劇的序曲。
巴托一步成『神』的故事,在德瓦爾金匠鋪也廣泛流傳,年輕的小伙子們都十分羨慕他的好運。巴托是傑迪的朋友,這個窮小子以前常來和傑迪一起飲酒,他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個子,誰會想到他一夜之間就成了人上人?
粗壯的貝塔,紅頭髮的法羅正在和傑迪津津有味的說著巴托的種種傳聞,莉婭提著一隻木桶走了進來。作戲作全套,一個勤勞能幹的鄉下人,到了城裡只借助哥哥那點微薄的薪水過日子,那會引人懷疑的,所以她在金匠鋪找了個灑掃的工作。
莉婭一身女僕裝,纖腰上繫著布裙、髮絲包裹著青色的手帕,挽著袖管兒,露出一雙纖美動人的手臂,顯得精神颯爽,再配上她甜甜的笑和那對淺淺和酒窩,讓人一見,就像飲下一口馨香的綠茶。
她現在可是整個德瓦爾金匠鋪所有男人共同的甜心,人人對她呵護備至,就是到店裡的存貯、打造、領取黃金的客人,也都很喜歡見到她,現在人人都知道德瓦爾金匠鋪有一個漂亮的小女僕,人們叫她做「黃金窩裡的莜莉爾」。
莉婭兒的模樣做了一些小小的改變,五官稍動手腳,就變成了另一副模樣的美人兒,至於她嬌嫩的肌膚倒是不必擔心,莉婭在克羅亞王宮時,曾和宮廷魔法師學過一些小魔法,雖然一個小公主不可能天天坐在那兒冥想來修練魔力,所以懂的魔法很少,但是動動手腳讓皮膚變的粗糙,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一見她走進來,貝塔和法羅立即以驚人的速度站起來、移開椅子,然後以明明快的像風,卻又壓著步子似乎十分沉著的模樣趕過去,法羅微笑道:「莜莉兒,我手頭正好沒有事情,來吧,我幫你做」。
「啊!那怎麼好意思,這本來就是我的活兒」,莉婭還沒說完,法羅已經提起水桶,抄起抹布,衝到櫃檯前使勁地蹭起來。
「那......真是謝謝你啦,法羅哥哥」,莉婭甜甜一笑,露出一弧潔白的貝齒,法羅立即咬起厚厚的嘴唇,好像一下子領到了十八個月的薪水。
貝塔沒有搶到先機,心中又妒又恨,一看莉婭用那棉花糖般可愛的小拳頭輕輕捶了捶柳腰,伸手去拿墩布,立即很粗魯的一把搶了過來,興奮地道:「莜莉兒,讓我來吧!」
傑迪輕輕搖了搖頭,他並不贊成對女孩子如此寵溺,哪怕她是一個美麗高貴的公主。他也是王子,是魔獸草原西部狼族的王子,但是他的父親薩克爾陛下雖然非常寵愛他,可是從來不讓他有太特殊的待遇,比別的狼少一些經驗和常識,那就意味著在殘酷的生活中比別人多一分危險,缺少一分生存的能力。
德瓦爾先生在櫃檯裡看到了這一幕,他笑著微微搖搖頭。只要這兩個年輕人不影響正常工作,做些討女孩子喜歡的事情他並不反對,畢竟他也年輕過,而且是個很寬厚的老闆。
德瓦爾推開帳薄,喚道:「傑迪,你過來一下」。
傑迪應聲站起,走到他的面前,德瓦爾先生指指對面說:「坐下吧」,他摘下老花鏡,摸出一塊鹿皮,用上邊的細絨輕輕擦拭著水晶鏡皮,同時瞥了傑迪一眼:「傑迪,你和巴托是好朋友吧?」
「嗯,是啊。」傑迪有點緊張了,德瓦爾先生不會感覺出什麼來了吧?
「啊!那太好了,是這樣,傑迪,你是一個金匠學徒,本來這不是你的工作,不過你和巴托是好朋友,這非常方便。我想,你能不能去見見他,勸說他把金幣存放在我的鋪子,利息可以商量。」
「這當然沒問題」,傑迪鬆了口氣,滿面笑容地說。
德瓦爾高興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太好了,如果成功的話,我會付給你一筆獎金的。」他搓搓手,微笑道:「巴托在沒有人相信亞歷克斯男爵的時候,獨自包銷了他商行所有的股票債券,男爵一定很賞識他,把巴托拉來,就可以通過他結識亞歷克斯男爵,那才是大客戶,這件事辦成功了,我不會忘記你的好處」。
傑迪一怔,他倒沒想到德瓦爾先生根本沒有看上巴托這個暴發戶,他的真正目的原來盯在杜維這條大魚身上。傑迪笑的更愉快了,他的下一步計劃,本來就是要杜維到德瓦爾金鋪來存貯黃金的,現在德瓦爾主動想要招攬他,那計劃就更順利了。
相信不久的將來,在諾曼公國的首都巴蒂斯特城,就會出現工商業、股票證券業和金融信貸業的三大寡頭,這三大寡頭就是傑迪、杜維和巴托。三個人原本就是一體,到那時暗中勾結,彼此配合,就像一匹燃燒著地獄火的三頭獵犬刻耳柏洛斯,將諾曼的未來,活生生的吞噬。
傑迪臨時客串了德瓦爾金匠鋪最重要的業務員,不必準時去櫃檯工作了,他扯掉套袖,換上一身得體的衣裳,趕往金頂證券交易所去找巴托。
金頂證券大廈的一樓,十二根高高的漢白玉立柱大門裡邊,人聲鼎沸,四面的牆壁都是黑色的畫好表格的黑板,旁邊供應著各式的粉筆。
證券交易人員在上邊寫好自已買入或賣出的股票,再和有意者聲嘶力竭的洽談,等到兩隻沾滿五顏六色的粉灰的大手握成拳頭撞在一起,他們就拿起板擦或者直接扯起袖子再把黑板擦乾淨。
大廳裡有許多巨大的廳柱,每根廳柱前放著圓的櫃檯,同樣的許多交易員揮舞著手中的證券,在那兒忘形的嚎叫著,地面上丟滿垃圾,難聞的汗臭味撲面而來。
巴托坐在位置最好的地方,旁邊還放著飲料。他現已經是極富有的人,不需要親自出面招攬生意了,他僱傭了許多和他一樣辛苦打工、樂觀地憧憬著未來的青年,他原來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員,知道是誰忠厚誠實、誰勤勞能幹,這些人在他的僱傭下獲得的薪水較多,所以幹活格外賣力。
但是巴托現在也只能威風到這個地步,他還不夠資格進入金頂證券大樓那金碧輝煌的二樓。一樓是如此嘈雜,但是二樓則截然不同,那裡的的人都是超級大戶,動輒就是幾十萬、上百萬的交易。
他們才是真正操縱整個交易市場的人物,他們之中不乏一些傳奇人物,有些人已經死去幾十年,可是他的靈魂彷彿還飄浮在金頂大廈的尖頂上,影響著下面樓裡那些財富的炮製者的言行。
二樓除了一個階梯似的大交易間,就只有一個個寬敞的獨立房間,裡邊有辦公間、盥洗室和臥室,有各種美酒和雪茄,還有前凸後翹風騷美麗的女人供那些大亨們淫樂。他們喝過酒、玩過女人、再賭上幾把錢,然後才會叼著雪茄,懶洋洋地發佈幾道收購或者賣出的命令,左右著一樓那些人的喜怒哀樂甚至命運前程。
大亨們在煙缸裡輕輕撣下煙灰的時候,就像撣滅無數仰仗他們過日子的散戶的生命,輕輕巧巧。雖然那些仰仗他們的人,才是成就他們的人,但是當他們站到這些人的頭頂上時,沒有人再記得這些可憐蟲,他們的腦海裡除了白花花的女人胴體,就只剩下金燦燦的錢幣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27:02
地獄三頭犬 第25章 聚勢
傑迪走進大廳的時候,巴托正躺在沙發裡,把腳翹在桌面上,狠勁地吸著大雪茄。儘管他根本不會、也不喜歡吸煙,為此被嗆的咳嗽連聲,面孔脹紅,但他仍是樂此不疲,因為樓上的大亨們就是這種派頭。
只是他的個子比較矮,整個身子躺進沙發,雙腳再往桌上一翹,基本上除非直接站在他的對面,否則休想看得到他的臉。傑迪在大廳裡轉了幾圈兒,最後還是巴托先看到了他,巴托跳起來揮舞著手臂喊:「嗨,我在這裡,傑迪!傑迪!我在這兒」。
曾經勸他一個一個腳印老老實實工作的證券交易師馬克斯這才發現他的存在,不禁艷羨地道:「巴托,哦......不不,巴托老爺,原來你在這兒」。
巴托連忙道:「馬克斯老爹,千萬別叫我老爺,你還是叫我巴托好了,哪怕我已家財萬貫。我可不是一個得意忘形的爆發戶。」
不過嘴裡這麼說著,巴托還是禁不住一副爆發戶的嘴臉,亮出手上十根金燦燦的戒指,炫耀道:「看到了麼,馬克斯老爹,這就是金錢的魔力。金錢,是最偉大的魔法師。
鬥氣可以成就一個騎士,魔法可以成就一個法師,可是只有金錢,才能讓一個人真的脫胎換骨,擁有比騎士和魔法師更加了不起的能力」。
馬克斯老爹苦笑著點點頭,不得不承認說:「是啊,的確是這樣,巴托......老爺」。
傑迪走過來,巴托扔下馬克斯老爹,興沖沖地迎了上去,親暱地在他肩上打了一拳:「嘿!傑迪,你的消息真準,全靠了你,我才有今天,我正準備晚上給你送錢去呢,你買的那一份,我給你賣了個最高價。」
傑迪笑笑道:「這個不急,你現在怎麼樣?」
巴托道:「嗨,天大的運氣有一回就夠了,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我現在有了資本,僱傭了一群人,為各個商行店舖經營債券和股票,抽取傭金唄,很穩定」。
傑迪搖搖頭:「巴托,你的志氣哪兒去了?你就不想更上層樓?」
「更上層樓?什麼意......」,巴托忽然一頓,一雙眼睛陡地亮了起來:「你是說......上......上那上面嗎?」
他憧憬地看了眼通往二樓的寬敞的樓梯,那階梯鑲著鎧亮的銅線,亮的晃眼,樓下嘈雜的象菜市場,樓梯上卻乾乾淨淨、清清爽爽。
巴托遺憾地搖搖頭:「唉,談何容易,你別看現在整個金頂區甚至整個巴蒂斯特最風光的人就是我,不過和那上邊的紳士們比起來,我的實力還差的遠呢。傑迪,我從來沒有因為這次幸運,就變的想入非非、不切實際,冷靜的頭腦,是一個成功的交易員必要的本領」。
傑迪眼中閃過一抹欣賞之意:「巴托小子,果然是個可以重用的人」。
他拉拉巴托的衣袖,把他扯到一邊,悄聲道:「奮鬥上幾十年,如果始終沒有摔跤,當你走不動路的那一天,你可能有資格上樓了。不過,如果你依然擁有各個商行店舖的內幕信息,那麼『好運小子』這四個字就會一直被人叫下去,也許用不了一年,你就能在樓上顯眼位置找到你的辦公室」。
巴托嘴裡的大雪茄「吧嗒」一下掉在地上,他張口結舌地站了一會兒,然後他馬上把傑迪扯到一邊,鬼鬼祟祟地四下看看,急聲問道:「我的老天,如果說我是幸運小子,你就是我的幸運之神。傑迪,你又得到什麼機密消息了?」
魔狼傑迪油然升起一種被人崇拜的天才感覺,他嘿嘿一笑,說道:「這個啊,你別急,以後會有各種各樣的消息,陸續送到你的手裡。」
他意味深長地道:「沉住氣,我們兄弟一定會把巴蒂斯特搞的大吃一驚」。
巴托淫笑起來:「對!搞它,把它搞的大吃一精,搞到它欲仙欲死,高潮連連!」
魔狼傑迪很想請教一下什麼叫高潮,不過他現在正在扮一個深沉的天才,所以沒有問出來,只是很深沉地一笑,說道:「我這次來,是想要你在德瓦爾金匠鋪開個戶頭,把你賺的金幣存在那兒,利息你可以要的稍高一點,他會同意的。發財的事不要急,幸運很快就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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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迪和巴托找了家酒店喝了點酒,又聊了一會兒才返回自已的小窩。這時沃倫.馮.赫爾剛剛離開。他是赫爾將軍的兒子,而且是光明聖教在此地教堂的聖殿守護騎士,巴蒂斯特城頗有正義之名的一個豪門公子。
由於考慮到今後在巴蒂斯特城的發展不可避免地需要政界人士的支持,所以海倫和傑迪商議之後,第二天就讓他買了禮物去將軍府上對沃倫頭天晚上的仗義援手表示感謝。兩個人談的很投機,現在已經成了好朋友。
沃倫並不因為自已的高貴身份就瞧不起窮人,所以和傑迪走的很近,如果恰巧有事經過金頂區,他就會抽空來看看。
傑迪介紹了最新的情況,海倫喜悅地道:「太好了,想不到我們的計劃進行的這麼順利。我現在對它的效果越來越有信心了。不過僅靠你們三個人的成功還是不夠的,你們崛起的太快了,就像在水裡萌發的豆芽兒,缺少厚重的基礎。
可是要擁有龐大的人脈網絡和情報系統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所以我們不能著急。我也很性急,可我並不敢奢望你在短短的幾個月內就擁有左右政局的力量。」
莉婭托著下巴坐在桌前,木杯裡茶水氤氳的霧力就像一層朦朧的紗,讓她嬌美的容顏具有一種迷離的美感。聽著姐姐和傑迪的分析和對話,她忽然眨眨眼,嬌聲說道:「傑迪哥哥,姐姐,我有一個想法,也許對我們的計劃會有幫助。」
「你?」海倫總是把妹妹當成需要自已照顧的小孩子,雖然她沒有惡意,可是語氣中難免透著些不以不然,莉婭的臉不禁羞紅起來。
傑迪卻鼓勵道:「我族的諺語說:『三頭不起眼的小狼,力量合起來能夠打敗一頭劍齒虎』,你快說來聽聽,說不定真的會有啟發。」
莉婭的容光頓時煥發起來,兩隻充滿柔情的眸子望了傑迪一眼,她說道:「這些天,我在櫃檯那裡幫忙,貝塔、法羅,還有店舖裡其他的夥計,都很喜歡和我聊天。我發現,這些不起眼的小人物,知道許多不為人知的內幕,比如一些大人物的癖好、性格,甚至某些交往、第二天的行動。」
海倫歎口氣道:「這並不稀奇,以前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瞞著父王和我,還有馬丁,你可不會瞞著自已的侍女和馬伕,誰會在乎他們呢?他們一樣直立行走,一樣用人類的語言交談,但是在貴族們的眼裡,根本沒有把他們當成人看。」
莉婭握緊了小拳頭,興奮地道:「問題就在這兒,沒人把他們當成需要避忌的人物,就沒有人背著他們,而且貴族們也離不開這些卑微的僕從的服務去應酬、交往。所以他們知道那些大人物最詳盡、最準確的情報。
這些資料,聽在他們耳中,不過是一些奇聞逸事,他們無力利用這些事做出什麼來,但是我們能。傑迪哥哥的達吉神教,信徒都是社會最底層的窮苦百姓,這些人像牛馬一樣為那些高官貴族們服務,也知道他們隱秘不為人知的許多情報。所以......」。
她剛剛說到這兒,海倫美麗的眸子已經放出驚奇的光芒,她在妹妹嫩紅的小嘴上擰了一把,喜悅地叫道:「我懂了,我們現在有影響、有財力,完全可以把達吉神教的勢力壯大起來,吸收更多的信徒入教,這些人,就是我們最忠誠的情報人員,會送來最準確的消息......」。
她說到這兒,忽然省悟到傑迪這個達吉神教的神使雖然似乎不怎麼熱衷於發展教務,可他畢竟是達吉女神親自指定的神使,自已的話有些在利用整個達吉神教的意思,不由臉上一紅,改口道:「
當然,我們這樣做對自已有利,同時也能有力量幫助那些可憐的窮人,我去過雨果巷,他們的日子真像在地獄一般淒慘,我們可以付給他們報酬,並且利用壯大起來的教會從經濟和社會關係上幫助信徒改善他們的生活。傑迪,你看怎麼樣?」
傑迪.薩克爾沒有像一個狂熱的宗教徒那樣暢想如何讓達吉神教更具影響力,受到莉婭的提醒,他現在腦海裡想起的是自已在魔獸草原上時最擅長的本領,令任何一個強大種群也為之頭痛的『狼群戰術』。
「打一場人民戰爭!」他的腦海裡莫名其妙地浮起這麼一個新名詞兒。
地獄三頭犬 第26章 春之漣漪
傑迪想起剛到巴蒂斯特時,杜維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這個世界就像一個紡棰,兩頭尖尖的就是最上層的人和最下層的人,只有他們才真正瞭解這個世界,生活在中間的那些市民,反而長了一雙被蒙蔽的眼睛。』
傑迪興奮地說:「就是這樣,杜維要回城了,等他回來,我和他好好商議一下,如何盡快發展我們的勢力,我相信那些人能給我們最大的幫助。」
海倫點頭道:「好,不過我們要慎重一些,別忘了光明聖教現在是諾曼公國最有影響力的宗教,他們把其他神祇的信徒全都趕出了巴蒂斯特城。達吉神教因為太過弱小,才沒有引起他們的興趣,如果我們想壯大起來,不可避免的要和他們起衝突」。
「嗯,我們得低調一些,在實力足夠壯大之前避免和光明聖教發生衝突。對了,沃倫對我們很友好,他是光明聖殿騎士,在光明聖教具有很大影響力,能不能借助他的力量在其中斡旋,使光明聖教避免對我們的敵意呢?」莉婭建議道。
海倫歎了口氣,說道:「莉婭,別太天真了,你低估了信仰的力量,在一個虔誠的信徒面前,事關教會的利益,就是父子、夫妻也可以割讓。我們要小心一些」。
她見莉婭有些洩氣,又微笑著鼓勵道:「不過希望還是很大的,去做我們才知道成不成功,至於遇到的困難,我們逐一解決就是了」。
「嗯,現在就有困難了」,傑迪說:「杜維馬上要回城了,人人都在傳說他的金礦開採量極其豐富,他這次回來怎麼也得帶上一批鑄煉好的黃金來充門面才行。還有,發展達吉神教也需要一筆錢」。
海倫冷靜地說:「這個我已經估算過了,我來解決」。
海倫又上樓了,好像他們曾經住過的那個閣樓是一座取之不盡的金礦。如果傑迪是一個人類魔法師,他可能會想到問題的答案,比如空間戒指,但是他不是。因此傑迪仍然很納悶。
看著她離開,傑迪感慨地說:「我想到了這個計劃,可是如果沒有你們的一再補充完善,它根本沒有實現的可能,說到具體應變的能力和措劃實施能力,你們比我強的太多了。」
莉婭柔聲安慰道:「傑迪哥哥,沒有人是萬能的,對我和姐姐來說,你同樣是我們完全不能缺少的夥伴。沒有你,我們兩個的任何計劃,都不過是插上了翅膀的想像,它再美好,也無法實現。」
莉婭深情地注視著傑迪,輕聲道:「傑迪哥哥,在你在我身邊,我對未來就充滿希望,心裡就會充滿安全感,無論生活如何辛苦,我心裡總是有幸福的感覺」。
她的眼睛裡閃過一抹羞色,可是這是個好機會,姐姐不在,而且氣氛正合適,她咬了咬嘴唇,終於壯起膽子告白道:「傑迪,我真心地喜歡你!」
「我也是」,傑迪小心地把她的手捧在掌心裡,他可以洞牆穿壁的利爪已經被頸間「泰伊之心」項鏈的神力封閉了,可是習慣性的,他還是怕傷了那雙嬌嫩可愛的小手。
莉婭激動的臉頰緋紅,眼睛裡閃爍著歡喜的光,終於得到心愛的傑迪哥哥親口承喏了,她的一顆心都飛了起來,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傑迪又說話了:「你和海倫、巴托,是我走出大山後結識的朋友,是我最親近的人類,我也是真的非常喜歡你們」。
「不是這樣的!」莉婭又氣又羞,結結巴巴地解釋道:「我是說,我......我......我愛......」。
「哐當」一聲,門開了,小矮子巴托叼著根大雪茄,像帝國歷史上有名的矮子大帝拿玻裡奧.德.布爾那巴一樣威風凜凜地走了進來,一股濃煙把他整個頭都籠罩在其中。
「傑迪,我的好友,我聽命而來了!你......你在做什麼?」巴托看到房間裡的情形,一下子愣住了。
他喜歡眼前這個甜美可愛的女孩,可是他只是個窮交易員,個子又矮,根本不敢奢望這個比他還高小半頭的俏姑娘會青睞他。但是現在不同了,他是百萬富翁,萬能的金錢把他的一雙小短腿至少墊高了三十公分。
今天傑迪來找他,使這兩天還沉浸在暴富喜悅中的巴托忽然記起了那個讓人一見難忘的姑娘,於是他跑來德瓦爾金鋪開了戶頭之後,根本不理會德瓦爾的熱情款待,就急不可耐地跑到傑迪的蝸居來了。
然而眼前的情景非常曖昧,一絲狐疑浮上巴托的心頭:「莜莉兒是他的親生妹妹,傑迪......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是多心了」。
巴托拚命地說服著自已,莉婭抽回手,臉紅紅地說:「巴托先生,哥哥剛剛和我說起你呢。」
「哦?是麼?」巴托的注意力被引到了對自已的關注上:「傑迪說我什麼?」
「哥哥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莉婭落落大方地搬開椅子請他坐下,為他沏上茶水,身著一襲素雅裙服的莉婭,款款的纖腰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輕輕一扭、微微一動,都充滿曼妙的韻味,讓人不禁讓人臆想起裙下春光,再加上處子的縷縷幽香,巴托意蕩神馳,完全忘記了最初的疑問。
「我們一家在巴蒂斯特城沒有其他的親友,以後要和巴托先生多多來往,希望能夠得到你的關照」。
「喔喔,當然,」巴托受寵若驚地接過茶杯,說道:「說實話,我能有今天,完全是傑迪對我的幫助,這件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莜莉兒,你不要這麼客氣,叫我巴托就好」。
巴托從懷中摸出一張德瓦爾金匠鋪的黃金收據,說道:「傑迪,這是你那一份,我方才一起存進金鋪了,這是隨時可以兌現的票據,你檢收一下數目」。
傑迪笑道:「不必了,巴托小子一生都在追求財富,但是絕不會變成財富的俘虜,莜莉兒,把票據收好」。
「嗯!」莉婭淺淺一笑,接過黃金收據同樣看也沒看,便收進了掛在腰帶上的小荷包裡。
「傑迪不是該把錢交給他那位美貌動人的妻子嗎?怎麼他這兒是妹妹當家麼?」巴托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傑迪和莉婭沒有察覺巴托心裡轉悠的念頭,巴托上門來,除了見見好友和可愛的莉婭,另一個目的就是勸說傑迪放棄做學徒,跟他一起去炒賣證券,但是傑迪另有更遠大的目的,當然毫無興趣,巴托說的天花亂墜,見傑迪始終不曾動心,只好告辭離去。
夜晚,傑迪躺到床上正準備休息,忽聽隔壁「咚咚」地敲了幾下門,有個女人聲音問道:「莜莉兒,你睡了嗎?」
「夏洛特嬸嬸,是你嗎?」隔壁傳出莉婭的聲音。
夏洛特是德瓦爾夫人,夏洛特的意思是身體強壯的女人,她倒真沒有辜負這個名字,夏洛特的噸位,幾乎是德瓦爾先生的三倍。不過德瓦爾仍然深愛他的妻子,兩人感情一直很好。
德瓦爾在鐵爐堡向矮人伊貝克學習鑄造技術回到人類社會時,土裡土氣的常受一些無聊青年的欺負。那時,德瓦爾在鐵匠鋪工作,夏洛特是老鐵匠的女兒,她很關照德瓦爾,兩個人漸漸產生了感情。
後來,夏洛特在繼承了鐵匠鋪並嫁給德瓦爾為妻後,聽從丈夫的建議,果斷地賣掉鐵匠鋪,支持德瓦爾開了個小金匠鋪,德瓦爾才有今日的成功。
傑迪抬頭看了看,旁邊屋子還亮著燈光,看來姐妹二人先後沐浴,還沒入睡呢。
「太好了,莜莉爾快來幫幫我。亞歷克斯男爵明天回城,德瓦兒好不容易搞到了邀請函,我們要去參加男爵的歡迎晚宴。可是我這件最合體的禮物方才試穿時不小心扯裂了,要借助你的妙手把它恢復成原樣才行」,夏洛特太太急匆匆地說道。
房間裡安靜了一下,莉婭脆生生地說:「好的,夏洛特嬸嬸,請讓我換件衣服」。
這句話剛說完,傑迪就瞧見頭頂光線一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迎面撲來。
眼中厲光陡現,傑迪以閃電般的速度伸手抓去,入手輕飄飄的,他怔了一怔,才發現那只是一個枕頭。
他正莫名其妙,一件更大的龐然大物張牙舞爪地撲了下來,就像一朵黑雲,傑迪一驚,暗凝力道探手攔去,入手棉軟,卻是一張被子。
下一個該是床單了吧?傑迪苦笑,當空中出現第三個不明物體時,他懶洋洋的連動都不動,從隔斷木板的牆壁上翻過來的海倫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身上。
兩個人眼睛對著眼睛,嘴對著嘴,呼吸相聞,怔了半晌,傑迪才失聲道:「你怎麼......?」
海倫連忙伸手摀住了他的嘴,海倫的手綿軟香馥,肌膚柔滑,很舒服的感覺,於是傑迪閉上了嘴,很安靜地躺在那裡。
隔壁打開了門,夏洛特太太走了進來,儘管她有意壓低了嗓門兒,聲音還是大的出奇:「莜莉兒,今晚真是要辛苦你了,我粗手粗腳的,可幹不了這細緻活兒」。
「沒關係的,夏洛特嬸嬸,你請坐,這件禮服交給我好了」。
「你過來幹嗎?」傑迪壓低嗓門問。
「因為我是你妻子,不在這兒在哪兒?笨蛋!」海倫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惡狠狠地道。
她的玉體柔滑豐腴,肌膚充滿驚人的彈力,那曼妙的女體十分契合地壓在傑迪的身上,嚴絲合縫,十分完美。隨著她的呼吸,傑迪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她飽滿酥胸的微微起伏和身體內蘊含的青春活力。
傑迪的心有些燥動了,他愛上了這種被海倫壓著的感覺,兩隻無處可放的手,鬼使神差般地抱到了海倫兩個半球似的豐挺翹臀上。
「嗯!」傑迪一聲悶吭,海倫這一肘換上男人可能要喘不上氣來了,不過他挺得住。
海倫象被燙了似的一翻身,閃到了他的旁邊,臉紅紅的,輕輕地喘息著嗔道:「不許胡思亂想,我不想引起夏洛特太太懷疑而已」。
她剛剛沐浴過,身上有股淡淡的皂角香氣。一襲薄軟的睡袍,遮不住那迷人的胸部,顯得極其飽滿結實的酥胸挺拔著傲人的弧度。她的金髮凌亂,而且是濕的,媚眼如絲,風情萬種。
傑迪的嗓子有點發乾,他壓低嗓音的話也就顯的沙啞起來:「我......咳,我真心希望夏洛特太太能天天來訪」。
海倫的肘部又頂了他一下,咕噥道:「美的你」,這句話幾乎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女人從鼻子發出來的聲音,通常都比從嘴裡說出來的更迷人。更何況海倫的眼裡看不到怒意,相反,倒有些笑的感覺,傑迪的心和下邊的小兄弟便同時跳了一跳。
兩個人同床共枕,在這靜謐的夜裡,彼此離的是那麼近,幾乎可以感受到對方的體溫、聽得到對方的心跳,海倫再大方也有些不自在了,可她的身子已經貼在了木板牆壁上,實在退無可退了,從不示弱的性格使她又說不出讓傑迪閃遠一些的話來。
發覺傑迪盯著她的眼神越來越亮,海倫也越來越心慌意亂。
她下意識地逃避著,轉過身面對著牆壁,輕輕地道:「交給杜維的黃金我已經準備好了,明天等他進了城,就可以安排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黃金取走。我還拿出一部分來,安排達吉神教的事。」
後邊那匹魔狼已經快要狼形大發了,傑迪心中升起一股陌生的慾望,令他既害怕又興奮,他的手幾次伸出去,想搭在海倫柔軟的纖腰上,可是又強行抑制著拿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我的女神!今天晚上月亮不圓啊!」傑迪苦惱地哀歎,隨即便發現,眼前真的有一輪又大又圓的「明月」,它是那麼迷人,充滿魁惑之力。
傑迪呻吟一聲,像蝦子似的弓起了背,好似上箭搭弦,準備射碎一輪明月的暴怒戰弓。
海倫公主還不知道身後的男人已經變成了異形,她微微伸了個懶腰,盡顯動人的體態:「唉!可是距我們的目標越近,我發現自已的膽子也越小,總是擔心出些紕漏。」
傑迪定定神,安慰道:「沒什麼好擔心的,我信奉的哲學是絕對的力量。儘管對力量的運用,各有不同的見解,但是致勝的關鍵,力量是最重要的。等我們的力量、我們的氣勢足夠強大時,一些微小的失誤,已經無關緊要了,鐵棍橫掃,無招可擋。」
「傑迪!」海倫氣惱地扭扭頭,微嗔道:「我們的對手可不是只懂得技巧的弱者,那是一國之主,他很強大」。
「我還沒說完呢,海倫。我的諺語是:『鐵棍橫掃,無招可擋。若遇強者,鐵棍加粗!』」說著,傑倫下邊的那根鐵棍已經支支愣愣傲指蒼穹了。海倫扭頭說話,豐碩的臀部便自然地向後靠了靠,正頂在那滾燙堅挺的凶器上。
「喔......」,傑迪只覺快要爆炸的身體尖端猛地刺進一團極富彈性的柔軟,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聲。
「這是什麼......?」海倫好奇地伸出手向下探去,柔嫩的小手還沒有碰到傑迪,她就猛地反應過來。海倫的臉騰地一下變成了大紅布。
鎖腕、扼喉,一氣呵成。傑迪忽然發現那香噴噴的身體側壓在自已身上,海倫的臉蛋兒就像猛灌了一瓶辣椒醬:「你......你......你滾到閣樓上去睡!」
「夏洛特太太不會待很久!」
「不行,快去,馬上!」
「......好的」。
傑迪就像個被悍妻逐出臥室的丈夫,可憐巴巴地抱起他的枕頭和被子。海倫心中一軟,幾乎想要開口讓他留下了,可是她的眼睛忽然瞥見了傑迪的睡褲。這個傢伙那裡高高隆起了一團,就像拔地而起的一座山峰,居然絲毫不知遮掩。
海倫怒意一閃,不任由他抱著被褥躡手躡腳地走出門去。
傑迪剛剛把房門掩上,海倫就支撐不住癱在床上,只覺骨頭都是酥軟的。她喘著粗氣,把滾燙的頰貼在被單上,覺得那裡涼涼的很舒服。
輕輕磨挲了片刻,她才意識到那是傑迪躺過的地方,上面似乎還有他的氣味,海倫的芳心,不禁蕩起層層春的漣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27:51
地獄三頭犬 第27章 被禁錮的天使
「女人善變,你要有狐狸一樣狡猾的頭腦,和狼一樣凶狠的決心,配上一副猛虎的身軀,最後再插對翅膀冒充天使,才能牢牢地把她掌握在手中」。
傑迪一邊抱著被褥上樓,一邊想著某本騎士小說裡邪惡巫師教唆王子的一段話。換言之,一個禽獸的綜合體,才能降服一個女人,尤其是漂亮而且有頭腦的女人。
「我正在努力擺脫狼的習性努力做人,難道現在為了人回過頭來去做四不像?這事比較有難度,」,傑迪捏著下巴想。
閣樓上的床已經搬到了樓下,原來的空間很乾淨,傑迪把被褥往地板上一扔,合身躺了上去。靜靜地躺了一會兒,他爬起來打開了窗子,月亮只有半輪,可是天氣很好,皎潔的月光輕幽地灑落下來,一室如霜。
倒是很久沒有享受這種感覺了,毫無睡意的傑迪一骨碌爬起來,站到窗前扶著窗子向天上仰望。自從來到人類世界,他更多的是在學習如何動腦,一匹魔狼擅長的魔法和力量幾乎從未用過,更沒有再品味過這樣獨自望月的心境了。
現在月光很好,如水的月光靜靜地流淌在他的身上,那股因為海倫而燥熱驛動的心情漸漸平復下來。以前仰望明月,其意本不在月亮,只是想在其他的魔狼面前展示自已的與眾不同,現在一個人靜靜地站在這兒,沒有無數的魔狼在山腳下,頭一次以一個人的身份審視天邊那一輪寂寞的明月,傑迪忽然有了一些與做狼時不同的感受。
傑迪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他是一匹魔狼,體內的魔力來自於與生俱來的魔核,不需要像人類一樣冥想。而具有魔核的魔獸,能力同樣有高有低,這其中一部分原因來自於繼續,高階魔獸或者先天強大的種族,它們的能力就強。
而同樣種族身份的魔獸中,後天產生的差距,則是後天所處的環境不同,歷經更多戰鬥洗煉的魔獸,精神力更強、意志力更堅,魔核蘊藏的魔力也就越強大,可見魔獸魔力和魔階的提高,最終決定於魔核,而魔核則因精神力和意志力提高而變的更強,說到底和人類魔法師的冥想是一樣的。
那麼這種精神力是不是一定要在殘酷的戰鬥中才能提高?傑迪很小的時候,就由一匹魔獸的本能知道日月星辰都是應該敬畏的東西,它們都有各自的力量,儘管那種力量的感應很微弱,那只是它們離的太遠罷了,這種力量真的不能汲取麼?魔核的魔力不就是從萬物元素中汲取出來的麼?
傑迪盯著天上那輪月亮明與暗的陰影形成的美麗花紋,試圖用精神力去捕捉、感應它的力量。儘管月光鋪滿大地,可是月之精靈的元素實在太稀薄了,傑迪靜靜地仰視良久,直至腦海中一片空明,兩隻眼睛已經酸澀的流出淚水,還是無法感應到它的存在。
他有些失望的搖搖頭,在榻上盤膝坐下來,閉起雙眼繼續用精神力的觸手捕捉著那若有若無、微乎其微的力量。
「我在異想天開,真以為可以像騎士小說裡的那些人物,隨便落個懸崖就有天才地寶,隨便萌生個想法,就能成就一代宗師?」傑迪苦笑著搖搖頭,決定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老老實實的睡覺。
他向前挪動了半步,俯下身子去解襪子,他的睡衣領口很開,月光從天上直接斜照在胸口那枚水滴形的項鏈上,項鏈立即蕩漾出一層層淡淡的、水波似的光紋。鏈墜產生一股輕微的熱力,從肌膚滲透進他的身體,體內的力量似乎有迅速凝聚的意思。
傑迪吃了一驚,這種感覺,只有在他遇到實力相當的魔獸,在經過一場亡命的搏殺,即便取得了勝力也已耗盡全部魔力和力氣,獨自藏匿在林中靜靜地恢復自已的力量時,由於身體的極度敏感和體內過度的空虛,才會偶然能直覺感受到魔核對周圍元素能量的吸糾,那種感覺和現在一模一樣。
難道借助這枚「泰伊之心」,我就能......
傑迪立即在褥邊坐定,拉開睡袍的領口,讓皎潔的月光照射在項鏈上,然後閉上眼睛感受魔法元素的波動。周圍的魔法波動真的變的活躍了起來,他的意識之海看到無數顆活躍的元素精靈在空中不斷地跳動著,漸漸排列組合成一道長長的光柱,直通向天際那輪明月。
意識沿著元素組成的光束,以比光還快的速度攀升上去,那是虛無的,可是又是在他意識中明明白白感受得到的。吉迪無比興奮,他從來沒有過這麼離奇的經驗。
忽然,他的身子微微一震,寬厚結實的胸膛隨著長吸的氣流挺了起來,結實的胸肌賁起如丘,他感應到了......一種龐大的力量,浩瀚磅礡如同大海,讓人永遠也無法窺伺它的全部的巨大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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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透明的雙足,從平靜的海面上攸然閃過。這雙腳,已經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游弋了上萬年,腳下的海面上每一道波紋她都瞭如指掌,在這片虛無之境的內部,彷彿時間都已停止。
所有的色調都是灰濛蒙的,沒有動盪與寧靜的交錯,沒有日與夜的輪換,沒有任何生命可以接觸,甚至沒有任何聲音可以傾聽,這片空寂的死亡之地,這片創世之神締造的虛無空間裡,只有她一個生命的存在,生存在一片冰冷慘白的空間裡。
至高神是仁慈的,沒有毀滅她的生命,而是把她禁錮在這裡,在永生中承受永恆的折磨,這就是背叛的代價。
然而她沒有選擇死亡,更沒有瘋掉,她把自我封閉在以前的記憶裡,一遍遍回味她的過去,消磨無盡的時光,才頑強地活下來。然而,她也不知道在等待什麼,希望在哪裡,或許選擇自我滅亡,才是唯一正確的選擇。
她曾經有過這樣的動搖,那是不久之前,她正想像一隻撲火的飛蛾,撲向至高神設下的禁錮結界,徹底毀滅自已,從此形神俱滅,可是那一刻她居然聽到了聲音,一個在虛無世界中永遠也不會出現的聲響。
那聲音聽起來很有些自我陶醉,聲音既單調又難聽,還有點少年人正在變嗓的怪音。可是她聽的很入迷,如聞天籟,這是數萬年來她聽到的唯一的聲音。
她的羽翼輕輕地翕動著,靜靜地懸停在空中,含婪地傾聽著數萬年來她能聽到的唯一的聲音,完全忘卻了她正要撲向天網,執行自我毀滅的決定。
那段時間,她像著了迷似的,每天都盼望著聽到那個聲音,當那個聲音響起時,她就靜靜地懸浮在空中,張開她那對漂亮的羽翼,微微閉著長睫毛的漂亮雙眼,側耳傾聽著那動人的聲音,嘴角會情不自禁地露出一絲微笑。
那聲音,是她寂寞的禁錮中,唯一的春天氣息,唯一的生存依賴,其實,對她乾涸的心靈來說如同天簌的聲音,只不過是幾聲狼嗥,一匹小狼很難聽的幾聲嚎叫......
數萬年不曾聽到任何聲音、看到任何生命、獨自幽禁在這虛無之地的第一代戰鬥天使,曾經眼界很高、脾氣很大、喜歡惡作劇,令天界諸神也為之頭痛的葛佳絲塔芙.凝果大人愛上了這個聲音。
她知道虛無之境是用創世之神的神力擬造的結界,被禁閉在此,除非得到創世之神的釋放,否則永無出頭之日,也不會有任何外界的信息傳進來。可是世事無絕對,對創世之神來說也是這樣。
那頭小狼的聲音不知發自何處,居然就這麼闖進了結界,傳進了她的耳朵裡,她確定,那絕對不是她的幻覺。她甚至從那頭小狼的聲音上,隱隱感覺到了一絲她最欽佩的那個神祇的氣息,那個在天界絕對的禁忌,任何天使都不准提起的「泰伊之神」。
這當然不可能,天界的神明都知道,泰伊之神被創世神親手消滅了,形神俱滅,永不超生。況且如果泰伊還活著,憑他的神通,絕不會感應不到自已的呼喚,那他就會來救自已,而不會像一頭小狼似的發出難聽的......哦不,是美妙的嗥叫。
可是最近這匹小狼嗥叫的次數越來越少了,戰鬥天使葛佳絲塔芙.凝果心裡有些害怕,害怕這個唯一能陪伴她在永恆的監禁中堅持下去的生命發生了什麼事情,從此再也不能把聲音上傳到這虛無之境。
此刻,她正在無日無夜的寂靜之海上輕盈地飛翔,可是她忽然感覺到了一絲波動,結界傳來的波動。她立即停了下來,一雙巨大優美的潔白羽翼徐徐張開,赤裸的雪足慢慢降落在平靜的海面上。
沒有錯,的確是有一股意識能量在接觸這個結界,身處結界之中的凝果能夠清晰地感應到。凝果不抱任何希望,創世之神的結界是無法打破的,因為它是來自至高神的最原始的神力,一切神力之本源。
它不具備任何進攻力,是最純淨的神之本源,不含任何暴力因子,但是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去破壞它,唯一的結果就是把自已的能量被它吸收融合進去,最後和它渾為一體,使它的力量變的更加強大。
葛佳絲塔芙.凝果身材纖美,完全是一副少女的相貌,可是曾經和她並肩戰鬥過的天神沒有誰會懷疑她可怕的戰鬥力,她隨手一擊就有毀天滅地的威力,她是創世之神的傑作。可是就連她也拿這個結界毫無辦法。
這個結界唯一的特性就是吸收、融合,據為已有。無論什麼打擊,結局都是這樣。凝果如果存了自滅之心,她只需要迎著結界猛衝上去,當她衝進結界的時候,她就會像一顆墜落的隕石,不斷地燃燒,直到化成灰燼。
她的神之本源會被抹去印記,還原成毫無記憶和意識的原始能量,回歸主神的懷抱。葛佳絲塔芙.凝果將從此消失,在這世界上再無一絲痕跡。可是現在這結界居然被人觸動了。而且那力量不但沒有被融合,還在不屈不撓地試圖進入。
意識之海忽然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這是純以精神力表達的一種憤怒。
「是他!」凝果驚叫一聲,羽翼一展,她的身影在虛無之境中就像掠過一抹雪光,整個身體攸然升至萬丈高空,。
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這就是那個在她即將承受不住精神的煎熬,準備自我毀滅時,傳進虛無之境的那匹狼的聲音!凝果大人已經熟悉了他的聲音、他的氣息,深銘心底,這可是她在無盡煎熬中唯一可以用來欣賞的美妙樂章。
凝果激動地在虛空之境中漫無目的的亂飛了一氣,這才沉住了氣,他是誰?他到底是誰?他要做什麼?
集精靈古怪、雍容高雅、暴躁易怒、溫柔嫻淑與一體的上古第一戰天使葛佳絲塔芙.凝果大人雙手在胸前合握成拳,就像當初向至高神虔誠地祈禱:「不管你是誰,來吧,快進來吧,我的英俊狼騎士,可憐又可愛的小凝果正在等著你呢!」
地獄三頭犬 第28章 天使也瘋狂
傑迪的精神力藉由「泰伊之心」的神力銈銜銧鉽,摽摋撇搿以月光元素為媒介,直達虛無之境意外接觸到無窮盡的磅礡力量,傑迪心中狂喜他知道,自已以魔獸之軀、人類之魂的怪異融合突破了千古魔獸從未嘗試過的一種新的進化模式。
他從來沒有接觸過如此龐大的神力,哪怕只要能成功地吸收一小部分那麼自已將擁有何等可怕的能力?
傑迪心中的喜悅還沒消失,他就發現那股龐大的力量象海洋中一個巨大的漩渦,正在汲取他的力量並且把它們融合為和那股神力相同的組成,傑迪這一驚非同小可,急忙想收回自已的精神力,但是卻被那股力量牢牢地鎖住,根本無法抽回來。
傑迪在心中一聲怒吼,那種屬於狼的舛傲不馴騰然而起,發起狠來將全部精神力輸送過去,要擊退那股力量,但是無論他輸送多少力量,都像一條微不足道的小溪將它的河水注入海洋,同化、融合,不斷的同化、融合。
傑迪有苦難言,此時他已經完全無法阻止那股力量的侵蝕了,忽然,賊去樓空的傑迪胸口一熱,「泰伊之心」發出了柔和淡藍的光芒,可是鏈墜本身卻灼熱無比,將他的胸口燙出了一個水滴形的烙印。
鏈墜內有一股力量注入了他的身體,再藉由他的身體傳送向異界,初時,這股力量也在被那股神力汲取,但是幾乎是片刻之間,它就似乎透析了那股力量的組成,本身的屬性隨之發生變化,在被汲取的同時不斷地調整,最終變成了和對方的力量似乎性質完全相同的東西。
那股神力並不排斥本屬於它能源內部的力量,死死鎖住傑迪的力量似乎重新化成了一種無意識的能源存貯狀態。但是儘管兩者的屬性似乎相同了,可是傑迪的這股力量還是受著他的意識支配,當發現不再受到對方排斥的時候,它開始自發地汲取對方的力量,小心翼翼的,一邊汲取,一邊轉化成可以被傑迪支配的力量,傳送回他的身體。
凝果興奮地閃現在萬丈幽藍的高空時,此時正是傑迪的力量適應了純淨神之本源的屬性,並開始悄然竊取它的力量的開始。
被禁錮在結界之內的戰鬥天使葛佳絲塔芙.凝果在這裡已經居住了數萬年,周圍的結界力量,恐怕就是創世之神自已都沒有她更熟悉了。儘管魔狼傑迪汲取的能量和這如同浩瀚海洋一般的龐大神力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但是那輕微的波動她還是感應到了。
她不敢置信地愣在那兒,過了許久忽然仰天一聲悲鳴,兩隻巨大的翅膀攸然回攏,像手臂一樣將她的身體擁抱在裡面,她仰視著無星無月、湛藍一片的天空,雙拳緊握,全身都在顫抖,兩串晶瑩的淚珠悄然墮下......
那股力量......,那頭可愛的小狼,他在汲取結界的神力!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有一天,當他把這股結界力量完全吸收的那一天,自已的牢獄就不存在了,自已就將重獲自由!這不是夢,這真的不是夢。
「快一些,再快一些!」凝果開始像一只沒頭蒼蠅似的滿天亂飛起來,倏東倏西,以湛藍的夜空為幕,她的雪白雙翼繪畫出一道道攸現即隱的白光。
可是她絕不敢觸及那結界的邊緣,因為那可怕的結界唯一的效果就是融化,能把她完全的融合成不再具有獨立意識的飄浮於宇宙空間的一組能量體。
數萬年的禁錮,在這個連時間也完全停止的虛無空間裡,葛佳絲塔芙卻沒培養出一種叫做含蓄、冷靜的修養。曾經的第一戰鬥天使,歷經數萬年的磨練,她的性情或許不再那麼火暴衝動,但絕對稱不上淑女。
她攥緊雙拳,緊張的渾身發抖:「小狼啊小狼,不要叫我失望,加油啊,只要給我自由,凡你要的,我都可以給予。我,偉大的葛佳絲塔芙.凝果大人起誓遵守,我必按誓而行!否則,永墮虛無之境,不死不生,直至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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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婭一邊縫補著衣裳,一邊惴惴不安地想像著隔壁的情形。姐姐可是穿著一身睡衣跳過去的,而且在她心裡,從來不覺得自已尚顯青澀的身體擁有和姐姐競爭的本錢,要是傑迪迷上了姐姐......
莉婭心急如焚,本來她的女紅技藝相當不錯,結果忙中出錯,指尖被扎傷了多次,這才把夏洛特大嬸的晚禮服縫好。
送走了夏洛特太太,莉婭立即趕回來,聽聽隔壁沒有動靜,不由心慌起來。她敲敲房門,裡邊沒有動靜,莉婭大急,使勁兒一撞,不料那門是虛掩的,莉婭一頭撞了進去,房間裡空空如野,並沒有她想像的畫面出現,問題是姐姐和傑迪全都不見蹤影了。
莉婭發起怔來,她看看床上凌亂的被子,四下掃視了一番,連只耗子都沒有發現,她疑惑地走出房間輕聲喚道:「姐姐?傑迪?」
「噓,別喊,我在這兒」,海倫踮著腳尖兒從樓梯上跑下來,向她急急忙忙地擺著手。
莉婭心中一喜:「姐姐,你怎麼從樓上下來,傑迪哥哥呢?」
海倫豎起食指,叫她不要做聲,然後匆匆跑過來小聲說:「姐姐攆他去閣樓睡覺,想想又太失禮,一聽夏洛特太太走了,我就上樓去喚他,想不到看到好奇怪的情景,你小聲些,不要打擾了他」。
莉婭緊張起來:「奇怪?什麼好奇怪?傑迪哥哥怎麼了?」
海倫一拉她的手,小聲道:「別出聲,跟我來」。
姐妹二人悄悄地爬上樓去,順著門縫向裡瞧去,房間裡沒有亮燈,不過窗子開著,皎潔的月光照在傑迪的身上,他盤膝而坐,胸口的水滴形項鏈一閃一閃的發出瑰麗的藍色光環。
莉婭眸子睜大,使勁地盯了兩眼,然後貼著姐姐的耳朵道:「以前穿著衣服還看不出來,傑迪哥哥的胸肌好結實呢,太健美了。」
海倫無奈地翻了翻白眼:「誰叫你看他的胸肌啦?你看他的身上」。
莉婭臉紅紅地道:「姐姐,我......我們這樣偷窺已經很不好了,還......還要偷看他的身體嗎?」
海倫呻吟一聲,強抑著掐住莉婭脖子的衝動,貼著她的耳光惡狠狠地道:「莉婭,你今晚吃錯了藥嗎?我是叫你看他身上的異象,奇異的景象,明白?」
「嗯?」莉婭圓溜溜的眼珠狐疑地一轉,這才湊到門縫上,一看清房中的異象,她立即吃驚地摀住了小嘴。
房間光線太暗,傑迪胸口項鏈放出的光華又太吸引人,所以方才莉婭沒有注意周圍的情形,此時在海倫提醒下仔細觀看,她才發現傑迪的氣息十分悠長,一呼一吸之間都要相隔好久。
每次呼吸,都有兩條淡藍色的光帶如龍似蛇的從他的鼻孔裡噴出來,淡淡的、飄緲的,繞著身體環行一周,再次被吸納進他的身體。兩條光帶扭曲纏綿,不時還會交錯而過,顯的十分詭異。
莉婭驚訝地扭過頭,小聲道:「怎麼會這樣?那是什麼?」
海倫搖搖頭,姐妹倆輕手輕腳地下了樓,回到自已房間,海倫才說:「莉婭,你學過魔法,你看傑迪在樓上做的,是在練習什麼魔法麼?」
莉婭搖搖頭,說道:「不像啊,魔法師雖然也要靜坐冥想,不過他們修練的是自已的精神領域,就算是練到大魔導士的境界,也不可能出現精神力實質化外放體外的情形,會不會是一種鬥氣?」
海倫道:「鬥氣的確能夠外放體外,練到最高明境界的,甚至可以將鬥氣實質化,但是修煉時同樣是在體內拓展自身的體魄,外放的過程本身就是消耗的過程,哪有修練時出現這種情形的?」
莉婭想了想,笑瞇瞇地說:「管他呢,傑迪哥哥是達吉女神指定的神使嘛,或許是達吉女神傳授給他的什麼神技,那天你也看到了,他乾淨利落地除掉整整一隊槍兵,用的既不是魔法也不是鬥氣,分明就是最普通的搏鬥技巧,可是能有那樣的效果,傑迪哥哥一定有他獨到的技能」。
海倫點點頭,說道:「嗯,的確是最普通的搏鬥功夫,可是他擊殺那十個槍兵時,力道象武士在施展野蠻衝撞,速度象竊賊在疾速潛行,手腳並用專斬頸骨的手法既簡單又有效,就像一個豹人,真是奇怪呢」。
「算了,我們睡吧,他既然在修煉技能,我們就不要打擾他了」,海倫捂著嘴打個哈欠,到傑迪房中抱回了自已的枕頭和被子。
吹熄了蠟燭,躺進被窩,姐妹兩個都沒有睡著。海倫想起方才為了躲避夏洛特太太,從翻牆躍入起兩個人的肌膚之親和他的輕薄之舉,臉頰發燙,芳心蕩漾,久久不能平熄。
莉婭小公主則在黑夜中張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癡癡的只是凝想傑迪那強碩健美的身軀和那英俊的儀表,還有他對自已有時有點憨厚、有時也頗具騎士風度的談吐和舉止,心裡甜甜的,就連手上被扎傷的部位彷彿都不那麼痛了。
甜甜的笑一直洋溢在她淺淺的酒窩裡,伴著她直到進入夢鄉......,而海倫公主,卻還在輾轉反側不能入眠。悄悄伸出手,撫著臀部被他碰觸過的部分,海倫說不出是種什麼心情,只是那一對美麗的眼睛,忽然濕的就要滴出水來,彷彿夜空中一雙朦朧的星辰......
偉大的、美麗的、高貴的、可憐又可愛的第一戰天使葛佳絲塔芙.凝果大人像抽筋似的,在虛空中站起又坐下,坐下再站起,她赤裸的雙足踏地平靜的海面上,就像輕輕滑過平亮的鏡面,只是那隱隱的水紋,證明下面那平滑如玉的是湛藍的水面。
「這種比蝸牛還要緩慢的速度,要什麼時候才能把我釋放出去?要麼別給我希望,給了我希望就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凝果仰天大叫,她張開雙手,巨大的潔白羽翼刷地一下展開,一頭金髮如瀑布般垂下,整個嬌美的身體都籠罩在一團乳白色的光暈之中。
天界眾神公認的喜怒無常、性情暴躁之善變破壞神凝果大人再次發誓:「愚蠢白癡的小呆狼啊,如果你在十個月圓之內救我出去,我將把一切奉獻給你;如果你在二十個月圓之內救我出去,我將盡我所能恩賜與你;如果在我耐性耗盡之後才救我出去,我要把你轟殺至渣,啊!啊!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28:25
獄三頭犬 第29章 黃金魔力
這個夜晚對傑迪來說具有重大意義。他絕不會想到,他所接觸的力量對他而言意味著何等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只是感覺到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源源不斷地注入他的身體,取之不竭。
直到他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了更多的力量他才切斷彼此的聯繫,任由那股力量象泉水一樣在他身體裡自由地流淌改造著他的身體器官,擴充著他的精神力。
傑迪很開心瑰像個孩子似的在樓上轉來轉去,想找個人分享他的快樂,只可惜那枚項鏈關係到他幻化人形的秘密,不能對任何人講,所以他只能遺憾地躺回榻上休息了。
當他噙著微笑進入夢鄉的時候,海倫公主也剛剛成功地把他可惡的身影從腦海裡驅除出去,合上了那對美麗的眼睛。
旭日東昇,噴薄著燦爛的活力。
今天對巴蒂斯特城大部分的市民們來說,和往常沒有什麼不同。市政官、稅務官們乘著馬車趕往辦公署。公國的文武大臣們鬥志昂揚地奔赴大公的府邸,繼續就招兵、練兵和收稅、預算等問題唾沫橫飛地炫耀他們的口才。
這些上等人就像表面上的指針,做工精緻,一格格地走著,最是引人注目。工商各業的升斗小民則是那些不起眼的小齒輪,維持和推動著城市的秩序。
如果把巴蒂斯特比做一隻做工精密的懷表,那巴蒂斯特城的金匠銀行家們就是這塊儀表齒輪上的潤滑油了。今天最活躍的就是這些「潤滑油」,因為亞歷克斯男爵今天就要回城了。
這個在黎明山脈發現了至少可以開採五十年黃金礦脈的幸運兒,預期在今後數十年間,將為巴蒂斯特提供大量的黃金,向公國繳納大筆的稅賦。工商業界的一些代表和許多金匠銀行家們今天自發的去迎接他,並為他舉辦了一個盛大的歡迎宴會。
一大清早,便有輛馬車停在德瓦爾金匠鋪的後門口。兩個穿著肥大長袍、頭戴大草帽、頸間還搭著條已經看不出顏色的長毛巾的苦力利落地跳下馬車,拉開角門兒悄然閃進了傑迪的住處。
「傑迪先生,你在嗎?傑迪?」一個人站在門口,朝著房門大喊。
「吱呀」,房門開了,探出莉婭的小腦袋。她穿著睡袍,大半個身子藏在門後,只露出小半邊身子,頭髮還有些蓬鬆的,顯得非常可愛。
陽光從門口直照進來,那個彪形大漢站在門口,只看得出他的身材異常魁梧,由於背對陽光,卻看不清他的臉。
莉婭一雙大眼睛滴溜溜一轉,疑惑地問:「你是誰,找傑迪哥哥有事麼?」
大漢剛要回答,半開的門縫裡又探出一個腦袋,海倫半掩個小嘴打著哈欠,睡眼朦朧地問:「一大早的,喊什麼?」
大漢一看是兩個嬌媚的美人兒,不禁驚艷地吹了聲口哨兒,輕浮地道:「難怪這麼喊都不起來呢,換了我有兩個這麼迷人的小妞兒一起上床,我也寧願耗盡最後一絲力氣,也絕不錯過整個美妙的夜晚」。
兩位姑娘漂亮的眼睛同時瞪大了,上邊那一雙已經射出凜然殺氣:「你這個粗魯的傢伙在胡說些甚麼?你......你你......」,海倫氣的鼻子都歪了:「你是哪兒來的白癡?」
「啊?您也認為我很白癡嗎?」那人還沒表示完驚訝,便被人一撞,一個更魁梧的漢子擠了進來:「喔,茱莉小姐、莜莉兒小姐,你們早。別理這個白癡。說實話,我一直認為他有點缺心眼,不過他自已覺的那是憨厚,哈哈哈......」。
海倫哼了一聲,她還是沒認出堵在陽光裡的這個彪形大漢是什麼人,海倫沒好氣地往旁邊一指,嬌嗔地說:「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間才是傑迪的房間」。
「當然,我知道。可是我要長一雙狗眼卻很不容易啊,兩位姑娘,誰叫我是一隻老虎呢」,那人笑呵呵地走近了,莉婭見他一張毛茸茸的臉,虎目圓睜,闊口隆鼻,不由叫道:「呀,是克瑞斯先生。你早呀,克瑞斯」。
海倫攸地閃了進去,片刻的功夫就抓了件大睡袍裹在外邊,急步走了出來,謹慎地向門口看看,問道:「克瑞斯?是亞歷克斯男爵讓你來的?」她湊近了壓低嗓音道:「那個人靠的住嗎?」
「放心吧姑娘,他的肌肉已經把他的大腦都塞滿了,他是整個礦山上公認的白癡!」半人獸克瑞斯已經有意壓低了嗓門,可是他天生的大喉嚨,這聲音實在不小。
「你叫我嗎?克瑞斯?」那個白癡立即問道。
「你瞧,我沒說錯」,老虎克瑞斯攤了攤一對虎爪。
海倫聳聳肩,說道:「你們等著,我去叫他」。
海倫走到隔壁房間剛要敲門,忽然省起昨晚傑迪是在樓上睡的,推開門一看,屋裡果然沒人,海倫便走到樓梯口向上邊喊道:「傑迪,傑迪,你醒了麼?」
「是的,是的,馬上下來」,一陣咚咚咚的樓梯響,傑迪一邊扣著襯衫,一邊快步跑下樓來,赤裸的胸膛、健美的肌肉,看的心防已鬆的海倫臉上一陣暈紅。
「你先陪著他們,我上去一下,一會兒叫他們搬東西」,海倫對傑迪耳語一番,然後翩然上了樓。
傑迪扣好襯衫,笑著迎上前去:「克瑞斯,原來是你來了」。
老虎那張毛茸茸的大臉也充滿了真誠的笑意:「是啊,傑迪,我一直想來看你」。
老虎從衣服裡很小心地掏出一隻碩大的鋁制煙盒,把它放到傑迪手上,感激地道:「這是我送給您的禮物,一盒上好的煙絲。很感謝你,傑迪,是你幫我投資,賺了一大筆錢,我的夫人才能沒有絲毫後顧之憂地在家待產。」
傑迪很喜歡這個同樣生活在人類世界的獸類朋友,如果在草原上相遇,或許他們之間就是獵食與被獵食的關係了,可是在這裡,傑迪卻覺的很親切,兩個人也更容易建立友誼。
他並不吸煙,但是還是雙手接過了克瑞斯買給他的禮物,然後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也很高興能夠幫到你,你不必客氣,這對我來說,只是舉手之勞罷了」。
「好了,傑迪,你叫他們上來搬東西吧」,海倫在樓梯頂喊。
一塊塊櫟樹皮紙包裹的黃金被兩個彪形大漢從樓上搬了下來,然後再運送到車上。
開採金礦,再冶煉成純度極高的黃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可能生產出來太多,只要給他足夠的數量,加強杜維在巴蒂斯特工商業者面前的可信度就足夠了。
所以搬運的黃金數量並不是很多,而且克瑞斯和白癡儘管知道那東西很沉,非常沉,但是他們一輩子也沒碰過這麼大塊的黃金,所以根本猜不出自已搬運的是什麼東西。
傑迪送到院外,見馬車上還坐著一個押車的漢子,體格很彪悍,但是臉上的神氣挺憨厚,看來都是從礦上挑選出來的比較老實可靠的人。
傑迪低聲問道:「押運的東西很重要,你們可得小心點兒」。
克瑞斯笑道:「放心吧,沒人在意我們這些鄉巴佬。男爵正在進城,我們趕出去,很快就和他的隊伍匯合。」他又悄聲道:「男爵請您今晚去他的府上,要和你商量很重要的事」。
傑迪點點頭,克瑞斯要上車了,他忽然伸出沉重的虎爪,拍拍傑迪的肩膀,深沉地說:「再次向你表示感謝,你是個好人,傑迪。」
傑迪笑了:「你也是的,克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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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維的歡迎盛宴上,來歡迎他的人都是巴蒂斯特城的一些上流社會人物,其中包括剛剛暴富的小矮子巴托,不過真正居有極高身份的貴族和掌握重權的大人物並沒有出面,比如金匠銀行家行會的會長阿蘭熱.吉布森。
阿蘭熱.吉布森是諾曼公國財政大臣、貴族院議長梅爾吉布森的侄子,曾經在街上調戲海倫的那個浪蕩子丹尼爾吉布森是他的堂弟,靠著叔父在政壇的影響力和他自已的努力,他在金匠銀行家協會擁有獨斷專行的特權。
如果他出面,應該很容易把亞歷克斯男爵的資金戶頭爭取到他的銀行,可是他居然面都不露,顯然,儘管海倫為杜維安排的這個家世和身份非常顯赫,可是要讓巴蒂斯特上層社會接受和承認這個北方大貴族的特使,還需要一些時間。
金匠們都在圍著杜維打轉,希望能博得這個大客戶的青睞,把戶頭開在自已那兒,貴婦們則大多聚在一起輕聲談笑著。普提夫侯爵夫人和美貌動人的女兒琳達站在擺滿水果和餐點的條形餐檯一邊,用鍍銀的叉子一邊挑起晶瑩剔透的紅果送進嘴裡,一邊輕聲低語著。
「看吶,你瞧他多風光,那些銀行家們就像一群小狗似的圍著他打轉,巴望著男爵丟塊骨頭給他。如果我沒有把黎明山脈的礦山賣給他,亞歷克斯享受的榮耀本該是我的」,侯爵夫人懊惱地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29:30
地獄三頭犬 第30章 純情杜維
琳達搖搖頭,不以為然地說:「母親,那礦山在我們手裡就是一座廢棄的礦坑再放上一百年,它還是毫無價值的一座廢不會給你帶來任何榮光。男爵有他獨到的眼光和冒險精神,同時也付出了大筆的投入現在他成功了,我們應該去祝賀他至少我們不必因為欺騙了別人而內疚」。
侯爵夫人狠狠地瞪了眼女兒,她本來沒有這麼庸俗,可是獨自支撐一個家族的壓力和那段艱難的日子,給她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親手把一座金山送給別人的結果使悔恨和嫉妒象火焰一樣燒炙著她的心,侯爵夫人的意志已經迷亂了,她只想把原本屬於自已的東西,再怎麼想辦法拿回來。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筆挺禮服的年輕人走過來,抬起帽子施了個禮,親熱地說:「坎蒂絲姨媽,琳達表妹,你們好」。
侯爵夫人一見那青年人便沉下了臉,淡淡地道:「漢克,你也來出席宴會?」
琳達兩眼一亮,向漢克微笑點頭道:「表哥。」
漢克有些靦腆地說:「是的,我替父親出席酒會,他的身體一直不太好」。
他猶豫了一下,壯起勇氣說:「坎蒂絲姨媽,我前幾天登門拜訪過你,可是總管說您出去了。嗯......您知道,自從父親生病之後,我們家的生意一直不太好,現在資金有些周轉不開,我想向您借貸一筆錢,您看......」。
「老天!」侯爵夫人誇張地叫起來:「難道你不知道我是個寡婦?我的家幾乎無法維持下去了,哪有錢借給你?」
漢克臉色有些難看,勉強說道:「可是......姨媽把黎明山脈的金礦轉讓給亞歷克斯男爵,不是得到了一大筆的轉讓費用嗎?請相信我,只要注入一筆資金,我的生意馬上就能好轉起來,我可以用比從銀行高兩個點的利率償還這筆錢」。
侯爵夫人冷笑起來:「是麼?哈哈哈,你的生意前景如此美好的話,那些見到金子就像嗅到腥味的野貓似的銀行家怎麼可能不貸款給你?不錯,我現在是得到了一筆錢,那筆錢是一個寡婦和她可憐的女兒今後的生活費用」。
漢克訕訕地說:「姨媽......」。
侯爵夫人斬釘截鐵地說:「夠了!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姨媽?如果能幫你,我會袖手旁觀麼?漢克,毀滅親情的方式有許多,其中最徹底的一種就是借錢!希望你能考慮。」
看著漢克失落離去的背影,琳達不忍地責備道:「媽媽,你太過份了!」
侯爵夫人不客氣地說:「如果我不過份,那麼我們很快又要一文不名了。說到經濟......」。
侯爵夫人忽然變的精神奕奕:「女兒,我打聽過了,亞歷克斯男爵還是獨身,論到身份地位,我們兩家也算般配,你有沒有想過嫁給他的可能?你成了他的妻子,他的金礦也就等同於你的,換句話說,你把本該屬於普提夫家族的財產拿回來了。嗯......至少拿回一半」。
琳達沒想到母親竟然打起這樣的主意,要用自已的婚姻來換取財富,姑娘漲紅了臉,氣的立即拂袖而去。
侯爵夫人惱怒地道:「我知道你喜歡上次來家裡做客的那個魯克斯,你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不要相信什麼該死的一見鍾情了,你一眼能看到對方的儀表,卻不能一眼看出對方擁有多少資產。
侯爵夫人將一枚紅果丟進嘴裡,想了想,忽然舉步向杜維走去。
杜維帶著一臉假笑,應付著那些同樣一臉假笑的奉迎者,人人都戴著一張虛假的面具,在哼哼哈哈之中尋找機會暴露自已的真實目的。這真比躲在小黑屋裡,一邊喝著酒一邊向那些窮人傳教還要枯躁乏味的多。
杜維昨天連夜從黎明山脈趕回巴蒂斯特,而且他記掛著今晚還要和神使大人會面,商討壯大達吉神教的事,所以對這些應酬十分不耐煩。可是他知道這是打入上流社會必須得經歷的應酬,而這正是神使大人的計劃之一,所以只好強裝笑臉虛與委蛇。
一見盛裝的侯爵夫人向他走來,杜維立即彬彬有禮地一舉酒杯,微笑說道:「諸位,諸位,普提夫侯爵夫人是我到巴蒂斯特後,生意上的第一個合作夥伴,我想和她單獨談談」。
德瓦爾和一眾銀行家聽了忙含笑散開,給了他們一點私人空間。德瓦爾四下看看,瞧見小矮子巴托正追在美貌的琳達姑娘裙子後面,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忙舉起杯來綴了口酒,然後拔腿追了上去。
「美麗的侯爵夫人,您好,好久不見了」,杜維把酒杯放在一個經過的侍者盤中,眼睛不覺投注到坎蒂絲夫人的胸前,那裡白花花的,肌膚細嫩如同少女,飽滿挺拔的雙峰傲人的峙立著。
「恭喜你,男爵,你的努力沒有白費,奧貝斯坦家族果然個個都是傑出的人才」,侯爵夫人笑靨如花。
杜維禮貌地頷首道:「謝謝,是夫人的慷慨轉讓,我才能順利接手。在普提夫家族正面臨困境的時候,我這麼做其實是佔了相當大的便宜的。嗯......我正在考慮,等到礦山穩定下來,我將再以個人名義饋贈夫人一筆錢,做為補償」。
這是海倫、傑迪和杜維早就商量好的辦法,普提夫家族雖然沒落了,可是在諾曼公國還是頗有人脈的,尤其是在那些歷史悠久的貴族們之間更具話語權,杜維做為一個『來自北方的貴族』,要順利打入巴蒂斯特的上流社會,需要一個引路人。
侯爵夫人又驚又喜:「這是真的嗎?喔,亞歷克斯男爵真是慷慨,難怪......難怪讓女人一見便為之傾心」。
「呃?你說什麼?」杜維呆住了,他長這麼大還沒得到過女人的青睞,偶爾弄點小錢,只能找最低賤的妓女發洩一下慾望,化身為貴族之後,他馬上就鑽到了深山裡,也沒來得及發揮金錢的魅力,現在陡然聽到這麼一句話,不禁有些受寵若驚。
「夫人,您說......你說有女人為我傾心嗎?」杜維結結巴巴地問。
侯爵夫人嬌笑著說:「是啊,你的風度、儀表、氣質,都深深地打動了她。她也是位貴族呢,只是女人的羞澀,使她不敢直接對你傾訴自已的心聲,不知男爵在北方有沒有心儀的女人呢?」
杜維連忙說:「沒有,沒有,您知道,我是單身」,他舔舔嘴唇,只覺喉嚨發乾,又想念酒精的味道了。
杜維壓低嗓音問道:「侯爵夫人,您說的那個女人是誰呢?」
兩個人邊走邊談,已經踱出大廳,繞著開滿鮮花的花壇走到一處長滿青苔的假山噴泉前。
坎蒂絲夫人伸手摘下一枝鮮花,轉動著放到鼻子下邊輕嗅著,充滿活力的眸子斜睇著他,輕笑著說:「以男爵的智慧和超人的眼光還猜不出她是誰嗎?您在巴蒂斯特難道認識許多貴族家庭的女人?上次您到我的家中來訪,那可是和您的第一次見面呢」。
杜維「啊」地一聲,怔立在那兒,吃吃地道:「難道......難道你是說......」。
坎蒂絲夫人輕輕一笑,說道:「男爵猜到了?」
「是啊!」杜維緊興奮地搓著手:「這真是......完全沒有想到,我......我真的沒有想到夫人您......您會喜歡愛上我,真的沒有想到,其實......我第一次見到您,就為您迷人的相貌和風采傾倒了......」。
「呃?」普提夫侯爵夫人一下子愣住了,雪白的臉蛋刷地一下佈滿紅雲,她又氣又窘,惱怒地道:「天吶,男爵你在說什麼?這太荒唐了,我說的是我的女兒琳達」。
「琳達......」,杜縱呆呆地問,努力想了半天,對那個相貌清秀,舉止端莊的少女確乎有那麼一點印象,可他腦海裡印象最深的只有坎蒂絲夫人胸前波濤洶湧驚心魂魄的起伏和那少女般纖細圓潤的腰肢。
那枚青澀的果子,哪有這樣熟透的艷婦迷人?杜維在雨果巷傳教的時候,偶爾攢點小錢去嫖妓時,也是專找比他年紀大的多的女人,或許他有點輕微的戀母情節吧,總之,成熟的婦人對他有著不容抵擋的殺傷力。
杜維失望地道:「是琳達小姐嗎?喔......她是位好姑娘,可我從未為她動過心,我是那樣的迷戀您,我想匍匐在您的腳下,我想撲倒在您的懷中......」。
他剛說到這兒,忽然意識到自已闖了大禍,嚇得連忙解釋道:「對......對不起,我......我胡說八道,夫人您別往心裡去」。
坎蒂絲夫人羞得連頸子和胸脯都紅了,她想說什麼,可是面對著這個剛剛對自已傾訴過綿綿情話的男人,卻沒勇氣說出一句斥責的話,侯爵夫人跺了跺腳,羞的嚶嚀一聲,掩面而去。
貴族婦人許多都在暗中擁有情人,不過坎蒂絲夫人卻沒嘗試過這種時髦玩意兒,尤其是今天,本來是想把女兒介紹給他的,想不到這個至少比自已小了十歲的年青貴族居然對自已吐露愛意。
侯爵夫人又慌又亂,匆忙地跑開,只覺臉上發燙,心裡跳的厲害。可是要說羞怒吧,心裡偏偏又有種抑制不住的興奮和竊喜。
那僅僅是一個女人對自已魅力的確認嗎?恐怕侯爵夫人自已也說不清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30:05
地獄三頭犬 第31章 聖女
宴會結束了,銀行家們沒有得到想要的承喏,他們既有些失望,又充滿期望。既然亞歷克斯男爵沒有表態會去誰那裡建立帳戶,那就人人都有機會。他們可是親眼看到男爵載回城來的黃金了,對他們來說,亞歷克斯男爵就是一座金礦。
坎蒂絲夫人像逃避似的早早領著女兒出了門,可是當她登上馬車,發現亞歷克斯男爵沒有親自到馬車前來送她時,心裡卻又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悄悄掀起窗簾,她的目光不期與站在門口的杜維相遇,侯爵夫人的心怦地一跳,急忙放下窗簾,已是滿臉紅暈。
「開車,快點開車!」侯爵夫人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心慌意亂地向馬車伕喊著。車輪轆轆緩緩駛出,侯爵夫人鬆了一口氣。可是無形中似乎有一縷絲線拴住了她的心,馬車走的越遠,絲線扯的也就越緊,可憐的侯爵夫人開始患得患失起來。
當酒鬼杜維微醺著回到他的住宅時,傑迪和海倫、莉婭已經在克瑞斯的引領下從角門進來,等在書房裡了。
「神使大人!」狂熱的宗教分子等僕人們一離開便高興地叫道:「您交給我的任務,我已經完成了。黎明山脈已經被我挖的千瘡百孔,說實話,那兒的確有金子,可是開採量恐怕只夠支付給那些農夫的薪水。
不過金匠銀行家們倒的確被我們吸引過來了,您是沒看到那些人的嘴臉,我敢發誓,他們見到他爸爸時都沒這麼用心討好過,您的計劃真是太妙了,我們是要吸引這些體面人入教嗎?」
海倫嫣然笑道:「男爵大人,他們對你的宗教沒興趣,他們感興趣的是你的黃金,這些生意人都是拜金教的信徒。神使大人有更一個更龐大的計劃,你只要按照執行就可以了。等到達吉神教壯大的時候,女神會欣賞到你的功績的」。
杜維的神色鄭重起來:「當然,我的父親就是一個虔誠的信徒,杜維也不例外。隨時聽候神使大人的吩咐」。
傑迪點點頭,說道:「你坐吧。杜維,對於教內的事務,我還不怎麼瞭解,需要你向我介紹一番。我們現在要想辦法擴大神教的影響。由於光明聖教在巴蒂斯特的強大地位,為了避免衝突,我們現在還要低調,發展信徒不能從那些上等人著手,他們的根基是貴族,而我們走的是貧民路線。
現在,你的身份是亞歷克斯男爵,這件事就算教內信徒暫時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所以我需要你推薦幾個虔誠可信而且有能力的人,肩負起長老的責任,來負責各教區的教務和發展,你手中有這樣的人選嗎?」
杜維一聽,面有難色地道:「神使大人,這恐怕不容易。女神對於擴大影響一向沒有熱心,我們的教徒完全是來去自由,教內組織非常鬆散,在鄉下各地還有一些執事人員,在巴蒂斯特,即便沒有光明聖教的壓制,其實我們也沒有什麼影響力,虔誠的信徒是有的,可是只能聽命從事,很難讓他們起到什麼重大作用。」
海倫黛眉一蹙,說道:「這可有些為難了,整頓教務、發展聖教是一件很重大的事情,我們要在不違反女神教義的基礎上,制定更明確、也更吸引人的教旨;在教內劃定比較明確的品秩和階層,這是激勵教徒更加虔誠和為神奉獻的重要手段,你看光明聖教森嚴的等級和制度就知道有沒有效了,我們可以借鑒。」
「傑迪,杜維,針對我們向中低階層市民發展的方向,我們還要制定更具體、更吸引人的舉措,比如說,在教會內建立高中低階不等的品級,並任命信徒相應的職務,這會激勵他們更專心地為神教服務。我們可以效仿光明聖教,對一定品階以上的人員,尤其是專職神僕,按月支付生活費用」。
杜維插嘴道:「小姐,達吉神教從不接受信徒的捐贈,更沒給神職人員發過一毛錢的薪水」。
傑迪很堅定地道:「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女神的意志。她說有,那麼以後就會有了!」
海倫欣賞地瞟了眼傑迪,這個傢伙,有時斷然的神態和語氣,頗有天生的領導者風采。
杜維雙眼一亮:「這樣啊......,那麼神使大人,我的生活費是否可以從頭補發呢,從我父親去世,我就接替了他的職務,迄今已經有十六年了,喔......那時我還是個小小少年......」。
杜維雙手捧心,做無限緬懷狀。
三個人都沒理他,海倫繼續道:「開拓教務是很不容易的,還要隨機應變,隨時調整。比如說,我們發展的是貧窮百姓,那麼平時就可以組織信徒聚會,一起唱唱歌、跳跳舞,贈給他們一些小禮物,或者安排一頓晚餐,給些黑麵包或者奶茶什麼的,這對普通百姓來說,極具吸引力」。
杜維又道:「可是這樣一來,信徒的目的各自不一,恐怕很難保證每一個信徒都是虔誠的」。
傑迪突然福至心靈,說了一句:「信仰可以慢慢培養,不把他們引進我教的大門,那就永無信仰。況且,你確定光明聖教龐大的信眾,個個都是虔誠的信徒嗎?」
杜維啞口無言,歎道:「神使大人想的的確比我更加實際和長遠。」
海倫笑道:「傑迪說的對,當他匯進整個洪流,個體激起的浪花可以忽略不計,能按照我們的意志......哦不,按照女神的意志行事,這就夠了」。
海倫吸了口氣,站起身來在書房中負手而行,沉吟著說:「神使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現在不能在教務中發揮重要作用,杜維長老現在公開的身份是亞歷克斯男爵,也只能偶爾換回舊貌去雨果巷見見教徒。」
她的身材修長姣好,金髮在燈光下熠熠放光,那剪影,像女神一般迷人:「現在,我們出現第一個難題了,我們需要一個精力充沛、經驗豐富、富有個人魅力和號召、組織、領導能力的教區領袖。否則,一切都是空談!杜維,難道你就拿不出一個合適的人選?」
「姐姐,我想......那個人選已經有了......」,莉婭忽然說道。
「誰?」海倫神色一喜,立即向她望去。
傑迪目光一亮,欣然說道:「富有個人魅力......」。
杜維點點頭:「精力充沛、經驗豐富,有號召和組織領導能力......」。
三雙閃閃發光的眼睛盯著她,同時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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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失蹤的杜維長老回到了雨果巷,陪同他一起回來的,就是神諭中提及的神使大人。杜維行使了幾乎被他完全忘卻的職權,緊急召集達吉神教的重要成員,向他們介紹了女神的使者。
在信徒們還在熱淚盈眶地向他頂禮膜拜的時候,神使大人就宣佈為了完成女神的使命,發揚壯大神教,他還要到很多地方遊歷,關懷領導那裡的信徒,而杜維長老將陪同他前去,完成這苦行僧一般的旅程。
他們已經物色了一個傑出的信徒,這個人是神使大人欽定的聖女,她將領導巴蒂斯特教區的教務,把達吉神教發揚光大。
隨後,美麗的海倫從後屋中走了出來,一身潔白的袍服,神聖、美麗、和性感集於一身,她幾乎是一露面,便征服了全體信徒的心。
達吉神教開始在巴蒂斯特城的最底層漸漸發展起來,經常的聚會、唱歌、跳舞,兄弟姐妹般的友好氛圍,使這些掙扎在社會最底層的市民,感受到了來自家庭之外的溫情。
那些小禮物,諸如一副劣制油畫、一個牛角發卡,或者一碟蘸鹽的黑麵包、一杯紅茶,使越來越多的普通市民對於達吉神教的聚會趨之若鶩。
然後,海倫親自擬定的新的教義,就通過她和她親自培養出來的骨幹信徒們,一點點傳輸給了這些人。
光明聖教的教義是善或惡者,教徒與異教徒死後將得到不同的審判,邪惡者和異教徒將下地獄,而善良者、虔誠的信徒將上天堂,回歸至高神的懷抱。
達吉神教以前的教義太鬆散了,完全是一種願者上鉤的態度,很少給信徒什麼明確的允喏,現在在不違背達吉女神一貫的宗旨之下,明確了她的宗教理想。達吉神教的新教義是,人皆有靈魂,人死之後,靈魂將重新被賦予新的生命。
在這一生虔誠向教的人,按照教義做事的人,那麼他的靈魂在轉世之後就會投胎到上等人身上,一個貴族、一個高官,一個家財萬貫的豪門。這些人是活生生地存在於這個世上的,他們就是這些下等人整天在侍候著的主人。
有這些貴族現身說法,樂於入教的人自然趨之若鶩。一個古老的宗教開始煥發出新的活力......
地獄三頭犬 第32章 主教
親眼所見的幸福自然更令人嚮往,哪個窮人不是整天做著白日夢,夢想著有朝一日自已也能有人上人的生活?這個遠景對這些窮怕了的人來說,遠比做一個虛無縹緲的天使更富吸引力。所以達吉神教的發展速度驚人的快,而且由於最初吸納的是整個社會金字塔形結構的最底層的人,根本沒有引起上流社會的注意。
這個教義是傑迪想出來的,由海倫予以完善。要創立一個宗教教義並不容易,傑迪也不知道自已腦海中怎麼會有這樣的知識,反正他思考時就突然想到了,並且把它告訴了海倫。
傑迪甚至還鬼使神差地建議海倫設一個告解室,讓犯下罪孽的、心中有難言的苦惱的信徒在告解室內向教職人員傾訴自已的心聲,這可以得到神的寬恕,相信對信徒來說,一番傾訴之後,心理壓力也會減輕。
這是一個獨創,在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宗教,只有向神默禱祈求的,還沒有把難言之隱和曾經犯下的醜惡向神職人員傾訴的先例。這種舉動明顯具有某種吸引力,最大的作用就是讓那些自以為犯下了大罪,已經被神拋棄,根本不可能得到救贖的人也牢牢抓住宗教這根救命稻草,期望有一個美好來世。
海倫仔細思考之後,決定部分接受這個天才建議。告解室要建,但是信徒祈告內容可以自由選擇是否讓神職人員傾聽或者直接向女神告白。因為要訴說自已的隱私或者曾經犯下的罪,比如盜竊、通姦,儘管已經申明神職人員只是代神傾聽,絕不會向任何人透露,可是這畢竟是史無前例的,恐怕許多人未必敢全然相信。
一系列富有創新和生命力的舉措,將達吉神教的影響迅速擴展開去,不但那些貧苦市民,就是中間階層的市民,也開始陸續加入神教。並且迅速向外擴展開去,達吉聖女的風采傾倒了所有的信徒。
鄉鎮、農村,海港、軍塞,還有其他城市,新建的分教區和原有的達吉神教的組織被聯絡起來,並改組或重建。半年的時間,這個富有生命力的新教派已經在諾曼公國的中下層社會構建了一張大網,並且開始向公國之外擴散。
小小的付出,獲得了巨大的回報。這些最下等的市民,在大亨顯要們面前連一條狗都不如,在教會裡休會到的卻是平等、友愛和尊重,他們喜歡在這個團體們交往、傾訴。家庭瑣事、個人苦惱,還有社會上的一些見聞,他們都會說及。
一個貴族院裡掃地的女僕、一個市政廳廁所裡負責清潔的小廝、某個豪門世家的花匠,法庭裡一個專門負責纂寫的小吏,可能通過一件他並不明白其深層意義的小事或偶然聽到的幾句話,告訴有心人一個大秘密:
比如貴族院是否要通過一項外界正翹首等待的重要經濟決策,市政廳要做出的某個重要規劃,某豪門家不為人知的權力爭奪誰將獲得上風、法院某件重要官司是否有了重大進展......
這些信息對這些窮苦人來說,只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對於根本不把他們當人看的貴族們來說,除非事涉謀反,或者要用什麼違法行為對付同樣地位的其他貴族,否則很少會避著這些下人,在他們眼中已經習慣了這些下等人的存在,就像習慣了身旁一件不起眼的傢俱。
這些信息對傑迪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隨時可以轉化成巨大的財富。
這是一個龐大的情報網絡,當它繼續發展下去時,它不止能夠提供左右時勢的情報,甚至可能產生左右時勢的動能,就像現在足以左右一國政局的光明聖教一樣,儘管那一天對達吉神教來說還很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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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公國,巴蒂斯特,光明聖教神殿。
巍峨高聳的殿堂,全部由白色巨大石塊壘成,顯得氣勢恢宏,十分壯觀。前門是十二根三人合抱的巨大石柱,每根石柱頂端都屹立著一位神聖無比的天使,有的羽翼展開作勢欲翔,有的雙翅合攏雙手合於胸前,姿態各異,栩栩如生。
在主神殿後邊,紅衣大主教的房間裡,沃倫.馮.赫爾畢恭畢敬地侍立著,手扶著劍柄,目光隨著身材高大、體態有些臃腫的紅衣主教大人亞伯拉罕移動著。
「達吉神教?唔,達吉......被主神遺棄的一個上古神明,是她不甘寂寞,還是某些野心家借她之名在擴張個人勢力呢?嗯,這事兒有點意思」,主教大人似笑非笑地說。
沃倫恭敬地說:「主教大人,不管是某個野心家為了一已之利,還是真的達吉女神想擴大她的影響,這都是光明聖教所不允許的。做為一名光榮的聖殿守護騎士,我願意向您請求命令,去消滅這些異教徒!」
亞伯拉罕忽然停住腳步,一擺手道:「不!不能這麼做。他們現在吸納些最貧窮的市民入教?這是很聰明的決定,由他去吧,保持適當的關注,有什麼情形及時向我報告。」
沃倫驚訝地問:「主教大人,您是說......放任他們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發展異教勢力?」
紅衣大主教呵呵一笑,在他面前停下,嘉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沃倫,你對聖教的虔誠讓我感動,但是毀滅不是解一切的唯一方法,有時還要懂得策略」。
沃倫有些困惑,顯然還不太明白主教話中的深意,不過他相信主教大人的智慧,於是點了點頭說:「是,我會密切關注這個教派的一舉一動」。
亞伯拉罕滿意地說:「嗯,你先回去吧,注意瞭解他們的主事人,那個神秘的聖女和所謂神諭中所說的聖使」。
沃倫點點頭,慢慢退了幾步,在門口微一施禮,轉身大步離去。
當他的身影消失後,紅衣大主教亞伯拉罕臉上親切的笑容也消失了,他一揮手,一道白色的光環自空而下,將大門口封住,現在他能看得見外邊的一切,而外邊沒有任何人能看得見、聽得到室內發生的事了,而且有任何人接近,那種波動都會讓主教迅速發現。
他走到室中央一根貯放聖水的普通潔白石柱祭壇前,把手掌平平地貼著清澈的水面,祭壇裡的水翻湧起來,片刻的功夫,一顆墨綠色的水晶球從水底翻騰起來,被浪花托著,上下起伏幾下,然後平穩了下來。聖水不斷地翻湧著流回祭壇,上邊的水晶球穩穩的紋絲不動。
「斯派克,你都聽到了?」
水晶球上一陣雲霧似的氤氳幻動,慢慢顯現出一個紅衣主教裝束的白髮老人,他精神矍爍,身體顯的很強壯。
「是的,亞伯拉罕。你怎麼看?」
亞伯拉罕聳聳肩,答道:「我們要找到,是誰在主持這一切,無知的信民哪怕有一千萬都沒有關係,重要的是他們的領導者,在找到他的真實身份之前,我們不能打草驚蛇」。
斯派克紅衣主教微笑道:「是的,我同意。而且,這很可能是某個野心家借助神靈的名義,想要達到他的私人目的,比如......某個不太得志的貴族」。
亞伯拉罕臉上露出一絲陰險的笑容:「我也這麼想,如果是那樣,或許這個人和他建立的宗教對我們的大計會有一些幫助,這就是我決定暫且放過他們的原因。」
水晶球裡的人大笑起來,笑聲在房間裡迴盪:「亞伯拉罕,你總是那麼狡猾。哈哈哈,我相信你能獨自處理這些事情,你看著辦就好,不過我們的計劃實施重點不在那兒,而在泰戈爾帝國的京都。
所以,你的主要工作,就是保持南方某種程度的局勢平衡,以免影響大計的進行,這個小小的達吉神教,你看著辦吧,如果能夠利用,那當然最好。如果他們有影響我們計劃的勢頭,必須盡快把他們消滅」。
亞伯拉罕微笑道:「這個自然!」
浪花翻起的力道漸弱,那枚水晶球上還顯示著斯派克主教移動的身影,便緩緩沉進了水裡,直至完全消失不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30:52
地獄三頭犬 第33章 吞噬
海倫把達吉神教在巴蒂斯特的教務按行政區域劃分成八個分教區每區設一正兩副三個長老,下邊還有各司其職的教士命令由上而下層層下達,需要的資料由下向上層層甄選上報目前來看,效率很高。
這樣她就不用天天守在達吉神教裏親自主持教務,僅僅需要控制指揮著二三十名高階人員就可以了。保持適當的神秘感和距離感也是領導者樹立絕對權威的一種手段,克羅亞王國的長公主,政治謀略比王子馬丁還要高明幾分的海倫公主,自然深諳這種心理。
「宗教,真是一些無權無勢的聰明人統治傻瓜的最好方式」,海倫坐在馬車裏思忖道。 如果不是利用宗教的影響,她很難想像一個亡了國,需要東躲西藏隱匿身份的女人能夠擁有這麼龐大的人力網路。
她通過這個龐大的網路發出過尋找馬丁王子的命令,可惜迄今沒有下文。馬丁被那個可怕的魔法師用空間魔法轉移出去時,意外地掉在狼窩裏或者大海上的可能還是非常小的,世界這麼大,那種意外的可能微乎其微。
他極有可能落到了其他王國的領土上,或者某個偏僻的農村,由於他的身份要竭力遮掩,而自已的尋找同樣是地下行為,兩下裏不能取得聯繫非常正常。
這半年來的變化很大,不但教會組織飛速發展,而且通過教會提供的情報進行分析,再由傑迪遙控指揮小個子巴托進行投資炒作,『好運小子』聲名大噪,巴托的投資和接手的債券股票有若神助一般,只要他去炒做,總有好的消息和內幕傳聞跟隨。
連續不斷的成功,讓金頂證券大廈二樓的大亨們再不敢把他當成一個隻憑運氣賺錢的窮小子,已經有幾個大人物派助手和他做試探性接觸,有意接納他為自已的合作夥伴,看來巴托小子很快就要進入二樓,成為左右巴蒂斯特證券市場的一個重要人物了。
另一方面就是杜維也獲得了成功,他以亞曆克斯男爵的身份經過半年的努力,已經在巴蒂斯特上流社會站住了腳。這其中除了他擁有一座人人眼紅的金礦,普提夫家族的幫助不可或缺。
他有用來交往應酬的大筆金錢,而普提夫家族擁有古老貴族的身份和地位,兩者的結合使那些故步自封極富優越感的南方貴族們逐漸接受了杜維的身份,把他看成了自已的一員。
當然,普提夫家族這樣的攘助,除了從杜維那裏獲得一些資金援助外,恐怕還有其他隱情,貴族階層已經開始盛傳年輕多金的亞曆克斯男爵和成熟美豔的普提夫侯爵夫人是一對很親蜜的情人。
這些風流韻事在貴族們中間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他們也尊重這種隱私,要說難堪,大概只有琳達姑娘覺得不堪接受。
現在,該是傑迪登上巴蒂斯特大舞臺的時候了,當他在巴蒂斯特展露頭角的時候,銀行家傑迪、企業家杜維和證券商巴托,這個三位一體的龐然大物,這個燃燒著黑暗之火的三頭地獄犬,就要一步步開始吞噬維持諾曼公國運行的經濟體繫了。
德瓦爾在巴蒂斯特擁有極廣泛的人脈和好名聲,只是這個人僅僅是一個正派的商人,而且為人既謹慎又精明,他既不能像巴托和杜維那樣輕易地被操控在手中,又不能像傑迪那樣義無反顧地站在她們一邊,幫助她們完成這個龐大的計畫,那麼就只有請他走人了。
早在半年前,杜維就按照傑迪和海倫的安排,把戶頭選在了德瓦爾金匠銀行。隨後,他的黃金開始源源不斷地存入這家金匠鋪。這些黃金真正的來源,當然是海倫提供的。
杜維明裏暗裏通過上流社會的一些宴會散佈消息,同時在巴蒂斯特陸續投資一些見效期較長的工業和商業企業,這些言論和舉動都證實,他開採的大量黃金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絕不會動用,那是奧貝斯坦家族為了應付可能的戰爭,留在帝國南方的後備資金。
收集了足夠的消息,並再三分析了亞曆克斯男爵的經濟狀況後,德瓦爾金匠終於放心了,他從三個半月以前,開始以這些黃金為儲備大量放出貸款,許多貸款的回收期都在兩到三年,預計到期後德瓦爾金匠鋪將成為巴蒂斯特實力最雄厚的一家金匠銀行。
但是他等不到那一天了,這一切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毫無負擔地大量放貸,造成大筆的負債無法在短期內回收,到那時,德瓦爾金匠鋪就要改名了。
海倫想到這裏,挪動了一下嬌軀,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很想知道,傑迪穿上潔白如雪的襯衫,戴上高雅精緻的領結,外罩慰燙平整的的禮服,再戴上高高的禮帽,手中拿著一根鑲鑽的手杖,那會是什麼模樣。
海倫手托著香腮,想的微微而笑。她的面前沒有鏡子,否則她會大吃一驚,因為那鏡中的少女笑的那麼甜蜜,那麼嬌美,那眉梢眼角的韻致,只有正想著心中情郎的女人,才會如此風情萬種......
德瓦爾臉色蒼白地坐在他的辦公間裏,他萬萬沒有想到,經過測估認為黃金產出十分穩定,至少在五至十年內,存放在他銀行內的黃金會只增不減的亞曆克斯男爵會突然要求提取全部黃金。
他在現有黃金儲備的基礎上,已經開出了十數倍的票據,這是一個冒險,一個本來以為非常穩妥的冒險,這個冒險一旦成功,他將成為整個南方最成功的金匠銀行家,而失敗只是理論上的一種可能。
現在這種不可能出現的狀況出現了,亞曆克斯男爵不但拿來了所有開給他的黃金收據,甚至還有德瓦爾放貸給其他店舖的收據,厚厚的一摞收據放在他的大辦公桌上,就是一疊催命的符咒。
德瓦爾沒有哀求亞曆克斯男爵改變主意或者寬宥一個時限,當他看到這疊收據,聽到男爵用不容質疑的語氣要求他立即兌現的時候,他就知道,這是一個陰謀,完全針對他設計的一個局。
現在是對方收網的時候了,又怎麼會給他逃脫的機會?
德瓦爾臉色蒼白地抬起頭,注視著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的亞曆克斯男爵,語調深沉地問:「男爵,請告訴我,你要怎麼樣,才肯停止馬上對這些票據的兌現?」
杜維微笑著在對面坐了下來,他本來以為還要耗費許多唇舌來恐嚇、說服德瓦爾先生,可是現在看來,德瓦爾是個足夠聰明的人,這樣自已要省力的多了。
「如果我一定要現在兌現票據,你知道會有什麼結果,是麼?」杜維拍拍案上那疊票據,趾高氣揚地問。
德瓦爾先生慘然一笑:「是的,我冒了不該冒的風險,放出了大筆的貸款。期限未到,我不能抽回款項,否則將支付大筆的賠償金。我的金庫裏儲存的黃金,只能用來兌現這裏一半的票據,我要高息向其他銀行借貸,才能渡過這個難關。」
「可是......」德瓦爾慢慢抬起頭,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杜維:「接到您的通知後,我就馬上聯繫了幾家關係密切的金匠銀行,他們均拒絕向我融資,哪怕我付出極高的利息,現在看來,這都是您的傑作了?」
杜維得意地笑起來,他喜歡看這些上等人走投無路的樣子,這不是個好習慣,他自已也知道,可是受到多年的窮人生活薰陶,儘管現在也混跡在上流社會之中,他始終沒把自已當成這些人中的一員。
「你是個聰明人,德瓦爾先生。實話說了吧,如果我現在要你兌現全部票據,你將破產,一文不名,你經營、創辦的這家金匠銀行,將變的聲名狼藉。曾經最誠實可靠的德瓦爾先生,會被人斥罵成騙子。你將兩手空空地走出這間屋子,然後因為負債纍纍而被抓進大獄......」。
德瓦爾冷冷地打斷他的話,氣的兩綹鬍子都翹了起來:「男爵閣下,我相信這個結局同樣不是您希望看到的,告訴我你的條件」。
杜維靜了下來,目視著德瓦爾,他的手指輕輕叩在桌面上:「很簡單,我現在有一家金礦,並且購買了一些作坊商舖,整個資本流動的上游和下游我都具備了。奧貝斯坦家族一向追求利潤的最大化,我不需要中間有一家銀行從中賺取我的大筆金錢。
我有黃金,我完全可以以此為儲備自已來經營一家借貸銀行。但是銀行要站住腳,需要長期穩定的經營在城市民眾間樹立良好的商譽,我可沒有耐心從頭做起。恰好,我沒有的,德瓦爾先生有,這就是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31:29
地獄三頭犬 第34章 妒火
「你要吞掉我的銀行?」德瓦爾霍地一下站起來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德瓦爾!德瓦爾,你怎麼我們經營出現了問題嗎,為什麼有法庭的執行官等在外邊?他們要抓走你嗎?」不知道是誰通知了夏洛特太太她驚慌地衝進辦公室,肥碩的身子小鳥依人般偎進德瓦爾的懷抱恐懼的滿臉是淚。
一見到心愛的妻子,德瓦爾寧死不屈的鬥志瓦解了他歎息一聲,重重地坐回椅上,吃力地說:「亞曆克斯男爵,你要什麼,我給你。我只有一個要求......」,他抬起頭,藍色的眸子裏噙滿了痛苦的淚水:「請善待我創辦的這家金匠銀行,請善待它忠誠的員工」。
杜維肅然站了起來,非常神棍地道:「當然,我是一個紳士。」
市政廳公證署的官員不失時機地掏出幾份檔,滿臉帶笑地推到德瓦爾先生面前:「德瓦爾先生,亞曆克斯男爵是非常慷慨的,儘管您的銀行負債纍纍,可是男爵仍然付給您一大筆錢,說實話,我們估算過,它比這家銀行屬於您個人的淨資產還要高至少四成。
這是企業所有權轉讓檔,請在這裏簽字。這一份是保密承喏文件,您知道,商業嘛,機密是賺錢的重要保證,你必須承喏不對任何人說出您把銀行轉讓給了誰。亞曆克斯是個大人物,他需要找一個可靠的代理人為他經營。這一份是......」。
德瓦爾先生就像一個傀儡,一邊聽著那個公證署官員喋喋不休的解釋,一邊機械地在一份份檔上簽著字。
最後,所有的檔簽署完畢,一口小箱子放到了他的面前,裏邊碼放的整整齊齊,是一摞摞金燦燦的鷹像金幣,泰戈爾帝國通用足金金幣。
杜維用手杖輕輕敲打著椅子扶手:「德瓦爾先生,你可以選擇把它換成銀行券,按照合同要求,您必須離開巴蒂斯特,帶著它不太安全。」
「謝謝你的好意!」德瓦爾冷冷地說著,提起那口箱子,和妻子相互攙扶著,慢慢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市政廳公證署的官員們諂媚地對杜維笑道:「男爵閣下,如果沒有什麼需要我們效勞的,那我們就告退了」。
杜維舉舉手杖,官員們便諂笑著退了出去,他們每個人的口袋裏都揣著三根沉甸甸的金條,所以他們覺的亞曆克斯男爵這個揮動手杖的動作非常有貴族派頭,優雅而高貴。
法庭的執行官們板著面孔,一臉正氣地按著他們裝著金條的口袋,直到監督著德瓦爾先生交出全部鑰匙和印章,然後帶著他們的私人財產黯然離開,這才向男爵告別。
傑迪和海倫莉婭悄然閃進了德瓦爾先生的辦公室。杜維立刻跳起來,恭敬地道:「神使大人」。
傑迪點點頭,在德瓦爾的那張高靠背椅上坐了下來,他沒有和德瓦爾先生照面。當初制訂這個計畫時,他並沒有覺的什麼,做為從小在弱肉強食的殘酷環境中長大的一匹魔狼,他並不覺得自已為了達到目的所採用的這種手段有何卑鄙殘忍,何況他還付出了比德瓦爾私人財產更多的補償。
可是經過半年多的相處,當計畫終於開始實施時,他的心裏卻有種做為一頭魔狼幾乎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那是感情豐富的人類才會時常品味的一種情感:內疚,還有一些感傷。
他歎了口氣,說道:「以後叫我傑迪就好,畢竟今後我們要經常在民眾面前打交道。他們不知道我們的關係,可是上層社會的人一定可以從公證署打聽到你才是這家金匠鋪的真正幕後老闆」。
杜維畢恭畢敬地道:「遵命!」
「傑迪,去看看蓧莉兒吧,她和夏洛特太太感情很好,看到他們這樣,她有些傷心,唉!我勸她也不聽」,海倫苦笑著說:「我來幫杜維把帳目和管理人員理清一下,從明天起,這裏就由你做主了」。
「她很傷心?」傑迪也苦笑,他跳起身道:「她在哪兒,我去看看她」。
「在她臥房裏」。
「好的」,傑迪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沃倫.馮.赫爾騎士來到金頂區,不知不覺地便向第五大道拐進來。自從在大街上為傑迪夫婦解圍,他們的關係就相處的很好,只不過傑迪一家人出身卑微,而他是個貴族,又是光明聖教的聖殿騎士,限於身份,所以始終不能像巴托那樣相處的親密無間。
剛剛拐進第五大道,他就看見法庭執行處的幾個官員和市政廳公證署的官員正興沖沖地走出來,便勒住了馬韁。幾個官員都認得這位將軍的兒子,連忙上前施禮。
沃倫淡淡地點點頭,問道:「你們怎麼在這兒,處理什麼公事嗎?」
這幾位官員可不敢對馮.赫爾將軍的兒子隱瞞什麼,當下急忙將發生在德瓦爾金匠鋪的變故敘說了一遍,沃倫見慣了貴族們敲骨吸髓、壓搾剝削的行為,對亞曆克斯男爵的陰險手段絲毫不覺奇怪。
令他奇怪的倒是他從公證署官員那兒聽到的一樁奇聞,這位男爵秘密的擠兌下德瓦爾金匠鋪,公開的代理人是傑迪,一個小學徒。他能勝任麼?儘管是一個傀儡。
沃倫百思不得其解,他揮揮手放走了幾個官員,一邊緩韁前行,一邊思考著這樁蹊蹺事。當他走進德瓦爾金匠鋪,發現正在幫著亞曆克斯男爵整理檔的安吉麗娜.茱莉時,答案才突然閃現在心頭。
他早就知道這位男爵有點怪異的癖好,他不喜歡年輕而清純的處女,卻喜歡成熟的婦人。聽說這位男爵甚至和普提夫侯爵夫人,一個比他大七八歲的婦人戀姦情熱。現在茱莉出現在他的辦公室,而他把吞併的這間金匠銀行交給茱莉的丈夫傑迪打理,原因還用問麼?
這個蒼白、羸弱的該死的貴族,那個健康、性感,像成熟蜜桃兒似的安吉麗娜,現在是他床上的玩物嗎?
一股嫉妒的火焰在沃倫的眸中燃起。從第一眼見到茱莉,他就被這個渾身散發著性感氣息的美人兒迷住了,同傑迪一家交往的越多,這個女人的身影閃現在他心中的次數也就越多。
他深深地迷戀上了這個女人,僅僅因為他的貴族身份和一個騎士的榮耀,使他克制著自已的感情,不讓自已對一個身份低微的女人產生感情。可是這種意志的抵抗越來越薄弱了。
他是謙和的,哪怕對一個平民,可那謙和僅僅是一種習慣。從骨子裏說,沃倫根本就是一個高傲的貴族,如果不是傑迪妻子的強大魅力,他怎麼可能看得上傑迪並和他結交?
現在呢,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除了她的丈夫,這個女人已經和別的男人上過床!嫉火掃平了騎士的優越感所產生的微弱抵抗力,沃倫嫉恨地想:「我是高貴英俊、風度翩翩的貴族騎士,如果喜歡,她也該喜歡我才對。
然而她竟然為了幾個臭錢和一個傀儡職位,甘心把自已送給亞曆克斯這種廢物玩弄,真是不可原諒。亞曆克斯能佔有她,我為什麼不能?」
大步走到德瓦爾的辦公室前,狠狠的一推門,沃倫在憤怒地暗想:「美麗風騷的婊子,我曾想把你像花兒一般呵護,是你自已放棄的,你會明白自已犯的錯,我一定要讓你跪倒在我的胯下,馴服地吸吮我高貴的權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32:23
地獄三頭犬 第35章 誤會
「莉婭,你覺的我們太殘忍了是麼?」
傑迪攬著莉婭稚嫩的肩膀,少女在他懷中輕輕啜泣:「對不起,傑迪哥哥,我知道我們要做大事,想要復國的話以後還會有更殘酷的犧牲,可是看到夏洛特嬸嬸傷心的樣子,我就禁不住難過。德瓦爾先生是個好人」。
傑迪輕拍她的後背,柔聲勸道:「當然,可我們也沒虧待了他。你想想,如果我們的計劃成功,他會怎麼樣?他也將是破產者之一,整個巴蒂斯特的上層人物都難逃一劫。現在他雖然有些傷心,可是等到那一天他就會慶幸,其實這對他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嗯!」傑迪的安慰和親暱舉動讓莉婭心裡暖烘烘的,她低聲道:「傑迪哥哥,你說的對,是我太沒用了,只會感情用事」。
傑迪笑了:「這樣很好啊,我喜歡你的善良,雖然看起來有點傻」。
莉婭破啼為笑,她忸怩地拭著淚水,咬著嘴唇推了傑迪一把,不好意思說話了。
「嗯?抽屜裡是什麼?」傑迪坐在桌前,忽然發現半開的抽屜裡有副小小的畫像似的東西,不禁奇怪地問道。
莉婭一見,羞窘地撲了過來,連聲道:「沒什麼,哎呀」。
她急著想合上抽屜,可是因為倉促,在傑迪腳上絆了一下,合身向前一栽,本來去推抽屜的手伸了進去,抽屜卻被她的身子向前一擠,擠傷了自已的手指,不禁痛呼一聲。
傑迪急忙攬住她的腰,姑娘身旁已經沒有站立的空間,膝蓋一軟,順勢就坐在了傑迪的腿上,羞得她俏臉通紅,手指的脹痛也不覺得了。
傑迪卻沒注意姑娘的翹臀坐在腿上的異樣觸感,他抓著莉婭的小手,見她手指已經被抽屜硌出了一道紅腫的印痕,一側還刮去了層油皮,不禁心疼地道:「瞧你,真是不小心,很痛吧,找塊紗來我會你包紮一下」。
「沒沒關係」,莉婭從來沒用這麼親密的方式坐在傑迪懷裡,她想跳起來,兩條腿卻軟的沒有一絲力氣。莉婭的下巴緊緊地抵在胸前,連頭都不敢抬了。
這時,巴托乘著他新購制的豪華四輪馬車趕到了德瓦爾金匠鋪的後院,沒等馬車伕開門,他便自已推開車門跳了下來。
他現在是傑迪家的常客了,儘管人人皆知『好運小子』之名,可是他自已明白,他的好運都是傑迪給他帶來的,傑迪有意無意地透露給他的消息,總能為他換來大把的金幣。
他很奇怪傑迪為什麼捨棄這麼好的賺錢機會,卻把好處全都讓給了他。更令他困惑的是莜莉兒小姐對他哥哥的態度。莜莉爾望著她親哥哥時的眼神,和他說話時的神情、舉止、動作,根本就是一個懷春少女面對心儀男人的表現。
巴托很喜歡這個德瓦爾金匠鋪的快樂小女僕,她像綠葉上一滴晶瑩的晨露,當你看到了她,你就無法忽視她的清新和美麗。巴托很想追求她,可是姑娘對他永遠都像是對待一個可親可敬的大哥哥,然而她對自已一母同胞的兄長。
巴托猛地搖了搖頭,甩掉了心中骯髒的想法:「不可能的,你這傢伙就喜歡胡思亂想。莜莉兒是那麼純潔可愛的好姑娘,傑迪又是你最正直真誠的好朋友,你怎麼可以猜測他們亂?呸!」巴托「啪」地一聲吐掉了大雪茄。
熟門熟戶的巴托也不敲門,直接便去推傑迪臥房的門,屋裡沒人,巴托心中一喜,這下有借口和莜莉兒說話了,他喜孜孜地轉到莉婭門口正想敲門,就聽裡邊一聲嬌呼:「哎呀,好痛,傑迪哥哥,你輕點嘛」。
「對不起,對不起,我力氣用的太大」,這是傑迪的聲音。
巴托心中一沉,伸出去的手哆嗦起來,傑迪兄妹在幹什麼?
他恨不得一把把門推開,以解開心中的疑惑,可是卻又不敢推開這扇真相的大門,生怕看到不堪入目的一幕,那時他該如何以對?
莉婭伸出手,傑迪小心翼翼地用紗布輕輕纏著她的手指:「現在還痛嗎?」
莉婭幸福地說:「不疼了,你只要輕輕的,我就不疼。」
巴托臉如白紙,他心中先就存了不潔的念頭,還能想到什麼好東西?那隻手伸到門柄上又縮回來,然後再伸過去,卻始終不敢碰觸。
莉婭羞澀地看著傑迪,她的雙腳已經有了力氣,可是難得有機會和傑迪這麼親密的接觸,所以藉著他替自已裹傷的由頭,莉婭大膽地坐在他的腿上,倒不捨得起來了。
「傑迪哥哥,我這麼坐著,你腿麻了吧?」
她盼著傑迪會說出讚美她的話,最好能大膽地向她調情,可是沒想到傑迪一邊輕輕地用紗布繫著扣,一邊很坦率地說:「嗯,其實你倒不重,不過稍有點兒麻」。
「這個不解風情的」,莉婭嘟了嘟嘴,忽然又很嬌很嫵媚地一笑,暱聲道:「那人家換另一條腿好了」。
巴托眼前一黑,幾乎暈倒過去,再也沒有懷疑了,他們他們兄妹。怎麼會,難怪傑迪把妹妹安排在金匠鋪做女僕,卻讓妻子在城市另一端的紫丁香區找了份工作,原來就是為了方便他們
巴托痛心不已,他無法接受自已最要好的朋友和心愛的姑娘有這樣的關係存在,可是又沒有勇氣揭穿他們的關係。儘管事已至此,他也不願意傷害傑迪和莜莉兒任何一人。
巴托滿面痛苦地轉過身,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剛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海倫陪著沃倫騎士走了過來,巴托一下子呆住了,茱莉怎麼現在回來了?還有沃倫騎士陪著她,要是他們看到傑迪和他的妹妹
巴托非常痛苦,甚至有些痛恨傑迪,在他心中,可愛的莜莉兒純淨的像是露水,如果不是傑迪的引誘,她絕不會和哥哥發生這樣不倫的關係。可是現在看到沃倫騎士和傑迪的妻子,巴托首先想到的是,醜事一旦敗露,傑迪就要身敗名裂,莜莉兒姑娘迫於壓力可能會自尋短見,這個家庭將分崩離析。
巴托一咬牙,強抑著心中的痛苦,站在門口兒非常熱情地高喊了一聲:「傑迪太太你好,哦,還有尊貴的沃倫騎士,真高興見到你」。
「巴托,你怎麼在這兒,傑迪呢?」海倫笑吟吟地道。
「哈!哈!我也是剛到,就看到你們了,傑迪?你在嗎?」巴托強顏歡笑地說著,轉回身向房間裡高聲喊著。他大模大樣地堵在門口,雖然海倫和沃倫騎士完全可以側身從他身旁過去,不過兩人都禮貌地停在了外邊。
房間裡傳出傑迪的聲音:「巴托?等等,我馬上來」。
巴托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可是懊悔馬上衝上心頭:「他犯的是不倫大罪,我為什麼要幫他遮掩?」
看到傑迪迎出門來,莉婭跟在後邊,秀髮凌亂,臉蛋兒佈滿紅暈,就好像還沉浸在歡好的餘韻之中,巴托心中的怨憎更濃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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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沃倫騎士好像比平常更熱情一些,在傑迪家裡逗留了很久,聽說他將接替德瓦爾接管這家金匠鋪,沃倫還很慷慨地主動提出如果有什麼難辦的事情可以去找他,利用他父親馮赫爾將軍的影響幫助解決,這讓海倫喜出望外。
巴托自從進了傑迪的房間就沉默不語,一直到沃倫告辭離去,他才要傑迪和他一起到小巷中走走,此時昏暗的路燈已經亮了。
傑迪和巴托肩並肩的走在小巷裡,巴托的馬車遠遠的跟在後邊。
巴托臉色陰沉,半天沒有說話,全無平時見了傑迪有說有笑的神情。一向神經大條的傑迪也發現了他的異常,好像今天從見到自已,他的神情就一直不自在。
傑迪停下腳步,困惑地問:「巴托,發生了什麼事?你好像很不開心,如果遇到什麼事就跟我說,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我一定想辦法幫你」。
巴托紅著雙眼狠狠地盯著傑迪,咬著牙道:「你真的當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
「當然!」傑迪嚴肅地說:「巴托是我傑迪的好朋友。除非你先背叛我,否則我們一生一世都是好朋友!」
巴托咬著牙冷笑:「好!很好,你當我是好朋友就行!那就讓我狠狠揍你一頓!」他忽然高聲說著,撲上來猛地一拳擊向傑迪的面門。
地獄三頭犬 第36章 穩定的三角關係
巴托的個子矮但是動作、力道倒是又快又狠。可是就算剛剛幻化成人形的傑迪,那種本能的速度和力量也遠非他能比擬的何況自從發現了月光的秘密後,只要天氣適宜傑迪總是勤煉不輟。
他一直沒有機會和人動手,所以也不知道吸取了那種神秘力量後自已有了怎樣的進步但是他能明顯地感覺到體能總是保持在巔峰狀態,身體的反應速度也變的更加敏捷。
巴托突然一拳打來榴榞構榭,蒡菃蒿菄傑迪雖然有些驚訝,還是適時的做出了反應。吸氣、含胸,傑迪一步未退,右手已準確地扼住了巴托的手腕,生氣地喝道:「巴托,你發什麼瘋?」
巴托咬著牙道:「我發瘋了麼?我寧願自已真的瘋了,也不願意看到自已的好兄弟干的醜事!」
右手被抓住,他的左手又猛地揮拳擊來,傑迪皺皺眉,一揮手便把他甩了出去:「巴托小子,你在胡說什麼?」
巴托像瘋了一樣,不斷地撲上來,可是在體能強悍,先天具備極高明的搏鬥技巧的魔狼傑迪面前,他根本沒有一擊之力,被傑迪象趕蒼蠅一般不斷地揮開,傑迪用的力氣並不大,但足以把他扔開,甚至摔在地上。
他的馬車伕見自家老爺和人大打出手,連忙趕著馬車飛快地追上來,獻寶似的諂笑道:「巴托老爺,需要小的效勞嗎?」
巴托惡狠狠地罵道:「你滾開!這是我們兄弟間的事!」
傑迪對巴托的瘋狂攻擊有些不耐煩了,心中的火氣也漸漸升上來,可是聽到這句話,他的心中一陣溫暖,那股怒力不翼而飛了。像
他看著那拍馬屁拍在馬腳上的馬車伕趕著馬車躲著遠遠的,向巴托笑笑道:「你既然還承認我們是朋友、是兄弟,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一定要動拳腳?如果你有什麼事誤解了我,說開了就好了,我不會對你隱瞞的。」
「是麼?」巴托使勁一扯裂開的馬甲,把它狠狠地扔在地上,紅著眼睛瞪著傑迪,一字字說道:「我問你,莜莉兒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你敢告訴我麼?你說呀!」
傑迪心中一沉,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巴托,你是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知道的?」
巴托冷笑一聲閉上了眼睛,好像看都不屑再看他一眼。
傑迪歎了口氣,說道:「巴托,我真的拿你當兄弟、當朋友,從來沒有想過害你,在這個計劃中,你不會有什麼損失。如果你覺的我瞞著你是傷害了你的話,我可以把計劃告訴你,但是一旦你知道了整個計劃,你就和我們的命運牢牢地綁在了一起,那時想脫身也不可能了。你最後考慮一下,你,真的要知道?」
巴托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想到,原以為發現了一樁驚天醜聞,結果卻是更加離奇的秘密。
「現在,你都知道了,巴托小子,你怎麼決定?」傑迪的手暗暗握了起來,如果巴托的眼神中露出一絲恐懼或者背叛的意味,那麼即便再是不忍,他也只有選擇結束這個好友的生命了。
巴托默默地想了半晌,然後向前跨了一步,堅定地站到了傑迪的對面,儘管他的身高只到傑迪的胸口,步伐卻堅定如磐石。
他伸出一隻手,緩緩握成拳頭。
傑迪先是一怔,然後笑了,很開心地笑了。他也伸出自已的右手,握成拳頭,和巴托堅定而緩慢地對撞了三下,一對好兄弟間絕對信任和榮辱與共的契約訂立了。
「你不恨我利用了你嗎,巴托小子。」
「當然不,不怕被人利有,就怕這人沒用。你的利用讓我發財了不是嗎?我只要知道,你從來沒有想過傷害我的想法,那就足夠了。」
「巴托小子!」
「你這可惡的傑迪!」
兩個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也便知道了莉婭公主對傑迪是種什麼感情,深深的失落還有知道好友並未犯下人倫大罪的輕鬆,聽聞並參與一件驚天陰謀的興奮,在小矮子巴托心裡激盪不已。
「不管怎麼樣,參與了這件事,我巴托小子在歷史上再不是一個藉藉無名的小人物了」,巴托如是安慰自已失落的心。
路燈,將一對好友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虛空中,體態嬌小可愛的第一戰天使凝果大人很無聊地坐在半空中,手托著香腮昏昏欲睡。儘管她的身高超過十五米,幾乎趕上一條中等身形的巨龍,可是和這永無邊際的虛空比,還是太渺小了些,數百丈外向她看去,就只是一團瑩潤的光暈了。
下巴從手心裡滑了一下,凝果大人腦袋一沉,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四下張望了一眼,凝果蹙起了修長漂亮的眉。
她感應到,月亮已經亮起來了,因為禁錮她的虛無之境就建在這兒,月升月落、月盈月虧她的感應得到。
擦擦嘴角的口水,葛佳絲塔芙.凝果大人煩惱地想:「月夜良宵,一刻千金啊。那頭欠揍的小狼怎麼還沒動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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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把我們的真實身份告訴巴托了?」
傑迪的房間裡,海倫和莉婭都有些緊張。傑迪面有難色,過了片刻才苦笑道:「我以為他已經發現了你們的真實身份,如果他知道了你們的真實身份,仍然願意幫助我們,那麼和我們的配合一定更好,而且我想反正也瞞不住了,就只好對他明說了。」
海倫疑惑地看著他:「你錯以為他發現了我們的真實身份?你怎麼會這麼想?」
「這個」,在人類世界這麼久,聰明的魔狼傑迪當然知道人類的諸多避忌,他覺的這話題有些難以啟齒,猶豫片刻,他才一拉海倫,兩個人走到牆角,在莉婭好奇的目光注視下,悄悄地把誤會的經過對她說了。
海倫又好氣又好笑,呆了半晌,才發愁道:「那怎麼辦呢?你別忘了,他現在已經是個百萬富翁,一個窮小子有了這樣一份身家,他會為了我們冒險麼?」
「海倫,我也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傑迪正色道。
「啊!對不起,傑迪,我不是這個意思」,海倫歉然道:「你確定他不會出賣我們嗎,畢竟生死攸關」。
傑迪仔細想了想。鄭重地道:「我相信他,巴托原本是個小人物,但是小人物不代表他的品格就和他的地位一樣渺小。而且,我沒有盲目地相信他,為了心防萬一,我悄悄地尾隨著他的馬車,直到他回了家,然後又過了很久,我才放心地趕回來。今天已經晚了,明天他會來拜託你們,當面表明自已的誠意」。
海倫吁了口氣,喃喃道:「那就好,現在也只有選擇相信他了」。
傑迪信心十足地道:「我覺得明確他的意向,更有利於我們的計劃。杜維不用說了,原來還不能確定的就只有巴托,現在證明,他願意為了友情站在我們一邊,至少我們內部的合作不怕出現問題了」。
傑迪興奮地雙拳一碰,大聲道:「金匠鋪的工匠師傅告訴我,三角形是穩定的,嘿!這樣一來,我們不就是一個最穩固的鐵三角嗎?」
這句話的聲音大了些,被反身坐在椅子上,雙手搭著椅背,下巴墊在手背上的莉婭聽到了,她攸地抬起頭來,興致勃勃地問:「傑迪哥哥,什麼三角?你說姐姐和我麼?」
「啊是啊,呵呵,你、我、海倫,我們是最穩定的,永不分離的鐵三角!」傑迪訕笑道。
莉婭興奮地攥緊了拳頭,重重地一點頭:「嗯!」
海倫卻危險地瞇起了大眼睛:「傑~迪~,你是什麼意思?」
傑迪接觸到她的目光,本能地覺得有點危險,他立即油滑地改口道:「嗯沒什麼,我是說學術研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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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馬車靜靜地停在小巷邊,過了一會兒,一個灰袍的中年人匆匆走了回來,拉開車門鑽進了車廂。
「德瓦爾!」夏洛特太太見到丈夫,不由鬆了口氣:「你可回來了,你去哪兒了,我們現在離開吧,你在合同上是簽署同意了馬上離開巴蒂斯特的條款的,如果被市政官員發現你還在這兒,會把你抓走的」。
德瓦爾寬慰地拍拍妻子的手,用手杖敲了敲車壁,收到命令的馬車伕一鬆韁繩,馬車徐作向前駛去。
「親愛的,不要擔心,我只是繞回來逗留片刻,打聽一下是誰接管了我一手創辦的金匠鋪」。
德瓦爾先生臉色陰沉地道:「你絕不會想到他是誰。我想,現在我知道亞歷克斯男爵為何那麼清楚,我超出黃金儲備量一共開出了多少黃金收據,他又如何知道我都把收據開給了誰,從而找到了這些人,把它們收購回來對我實施擠兌了。」
「他是誰?德瓦爾。」夏洛特太太深知他的丈夫是那麼熱愛他的事業,因此同他一樣憤怒。
德瓦爾先生倚到車壁上,疲乏地閉上眼睛:「親愛的,不要問了,相信我,我會處理好的。我們現在先去鐵爐堡,到我老師伊貝克那兒落腳。
我不會就這麼把自已的心血拱手與人的,人生的成功不在於拿到一副好牌,而是怎樣把壞牌打好。相信我,親愛的,等到塵埃落定,我會帶你從遠方歸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33:46
地獄三頭犬 第37章 吉布森會長
德瓦爾金匠鋪的招牌正式換成了傑迪金匠鋪這件事在金融界引起了一陣騷動,人人都知道德瓦爾先生的信譽和經營能力他的事業正在蒸蒸日上的時候,突然將產業高價轉讓給他人幕後是否有什麼原因呢?
只可惜大部分都不知道其中真相,德瓦爾將產業轉讓之後已經悄然離開了巴蒂斯特新任店主是傑迪,原德瓦爾金匠鋪的一個小學徒。業內資深人士瞭解他不可能有如此雄厚的資本盤下德瓦爾的產業後邊必定有一個大人物在支持他,只是猜到杜維的人不多。
這個時代,新興的資本家和傳統的古老貴族還是一個並存的年代,而且在古老的泰戈爾帝國,貴族仍然把持著政權,社會地位遠遠高於一些日進鬥金的企業業主。所以有些身份地位比較高的大人物,一方面想經商辦企業,一方面又限於自已的身份,時常會找些代理人替他出面,這種事並不希奇。
人們好奇的是,幕後人物是誰,他接手一家擁有很多客戶的借貸銀行,下一步的經營準備如何拓展。
就在業內同行們的揣測之中,傑迪夫婦攜帶重禮拜訪銀行家協會會長吉布森先生去了。
吉布森是財政大臣、貴族院院長梅爾吉布森的侄子,負責整個行業必須公開遵守的行規的制訂和監督,以及協調行業內部事宜。同時他本人也是資本最雄厚的一家金匠銀行行長,再加上背後有財政大臣梅爾吉布森撐腰,在行內可謂是一言九鼎。
傑迪是新丁入行,理應前來拜見前輩。吉布森的家和傑迪的金匠鋪離的不遠,也在金頂交易區附近的豪華住宅區,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吉布森的家居然佔地甚廣,高大莊重的石門,飾著金棕櫚葉的鐵製大門,馬車可以直接駛進去。
一進門就是平坦的草地,小溪流水,樹木叢林,林間還有鸛鶴和野獸,這些動物看來都是馴養過的,自由放養的黑熊悠然自得地在林中散步,見到路過的馬車並沒有攻擊的意思。
傑迪兩個人被頗有貴族氣息的總管引進金碧輝煌的大廳,總管栩栩有禮地道:「兩位請先坐一下,老爺正在和霍華德伯爵商議事情」。
他擺擺手,僕人立即端上可口的香茗,總管微笑著道:「請先生和夫人喝茶,我去通知老爺,儘快接見你們。」
傑迪客氣地欠身道:「好的,勞煩總管了」。
海倫是克羅亞王國公主,吉布森的家再如何奢華,她也未必看在眼裏,但是傑迪卻是頭一次造訪如此富有的人家。一張小小的幾案,牆上裝飾的一副莫名其妙的油畫,甚至那古老的花架,都是極昂貴的珍品。
室中陳設的珠玉並不多,傑迪注意到大廳裏顯得既豪華大粗獷的原因,是到處都有裝飾性的動物皮毛和頭骨。吉布森家大廳裏裝飾的動物身體並非一般的野獸,大多都是極其難以捕捉的兇猛野獸,甚至一些魔獸。
傑迪就發現牆邊上聳立的紅木花架上那只巨大的展開足有三四米長的巨牛頭骨,就是天然具備土屬性魔法的雙角褐牛。
其實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牛都是雙角,雙角褐牛之所以特別提到雙角,是因為它的兩隻牛角異常巨大,而且和頭骨完美地結合在一起,雪白森然,就像精緻的兵器架上向兩翼展開的兩柄巨大的寶劍。
它的兇狠傑迪是心知肚明的,從這具頭骨的龐大來看,這頭魔牛所具備的龐大力量絕不比傑迪曾經用計殲滅的那頭巨牛更弱。傑迪自已就是一匹魔獸,見到房中到處裝飾的動物骨骼和皮毛,心裏有些不舒服。
聯想到在吉布森的家所看到的各種動物,傑迪心中怦然一動,忽然想到這位吉布森先生似乎非常喜歡動物。
他從書中瞭解了許多人類的交際常識,比如投其所好。他要在巴蒂斯特大展拳腳,一定程度上需要這位元會長的支援或默許,今天的拜訪就是為了和吉布森會長建立比較密切的關係,為此海倫還從王室藏寶中選擇了幾樣年代久遠的奇珍異寶。
但是海倫是公主,以前只有別人奉承討好她的份兒,她並不太懂得如何取悅別人,大概在她心裏也覺得帶上幾樣貴重的珠寶,就是很不錯的禮物了,但是從吉布森家的富有情況看,這些禮物未必能打動他。
「哈哈哈,親愛的霍華德,你儘管放心好了。」一個兩頭尖尖中間圓的物體在大笑聲中從書房一直『滾』到了大廳,人還沒到,他那圓溜溜的肚子已經腆到了面前。
傑迪和海倫連忙站了起來,做出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
吉布森一拍額頭,恍然大悟地道:「啊,我差點忘記了,我這裏還有兩位尊貴的客人」。
吉布森旁邊還有一個高高瘦瘦不苟言笑的中年人,他淡淡地瞥了傑迪兩人一眼,對吉布森道:「好的,那我這就走了,你不必送了。再說一句,吉布森,你真的該減肥了。」
霍華德伯爵指指吉布森的肚子道:「瞧你,你已經看不見自已的腿了。早在十年前你就說過要減肥,可你實在缺乏足夠的毅力。」
吉布森聳聳肩:「老朋友,我每天除了吃飯的時間全在減肥,這樣還不夠有毅力嗎?」
霍華德笑笑,走到傑迪二人身邊時,禮貌地向這位年輕迷人的女士微一頷首,便揚長而去了。吉布森走到傑迪兩人面前,費勁兒地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隻鑲著粉鑽的懷錶看了看,說道:「哦,我約好了幾位貴族院的朋友二十分鐘後會面,我們還有一些時間,請跟我來吧」。
同吉布森的會面非常愉快,這位成功的銀行家非常健談,而且絕對沒有政府官員那種推諉扯皮、虛應客套的作風。傑迪呈上的禮物他禮貌地接受了,但是並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
海倫無以倫比的美貌和風度同樣不能打動這個胖子,幾句簡單的客套之後,直到傑迪談到此來的目的,吉布森才微微向前傾身,艱難地挺著大肚子,認真地聽他講話。
他粗短的手指輕輕點著椅子扶手,聽完傑迪的話微笑道:「這很有趣......唔......的確是一個創新。傑迪先生,你知道我們銀行業界的盈利完全來自於布貯黃金,然後發行同黃金一樣保證支付的票據,很穩妥地賺取利息。」
他的手指輕快地點擊著椅子,一雙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縫隙中透出一抹光芒:「親愛的朋友,這是我們立於不敗之地的根本。沒有人知道我們到底有多少黃金,他們只知道我們發行的票據一定兌付。
這個信譽來之不易,那些向我們借貸的人,無論生意成功或是不成功,我們都是穩穩佔據不敗之地的人,他成功了,我們收取利息。他失敗了,我們作價收取他的產業。然而你現在要......要開展異地承兌、代理融資、保證業務?喔,這些名詞很新鮮。」
「對對,我剛才聽你解釋過它們的具體含義和操作方法了,的確,非常新穎,可是我們這一行業的風險也會因之加大。如果其他銀行家都效仿你的作法,一旦有失,會使我們整個行業都崩潰掉,你說呢?」
傑迪下意識地舔舔嘴唇,吉布森看到這個動作,有種看到一頭噬血的兇猛怪獸的感覺。其實傑迪長的很英俊,動作也很優雅,臉上的神色更是一直非常的謙恭和氣,吉布森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有這樣的感覺。
「吉布森先生,當我們的銀行還是一家家普通金匠鋪,辛辛苦苦賺取黃金存放費和打造首飾的手工費用的小店舖時,開出票據做為流通支付的一種手段,同樣是一種冒險,但是我們成功了,所以金匠鋪才從眾多普通店舖中脫穎而出,有了今天的社會地位。
我所思考的幾種金融手段,的確風險更大一些,但是盈利相對也更高一些,如果我們稍稍謹慎一點,不難創造重大成績,使我們銀行業界的社會地位和作用更上層樓。您認為呢?」
吉布森也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如果整個銀行業界在社會中起到更大的作用,那麼水漲船高,他這個協會會長在公國也將擁有更大的勢力和影響,而且......他自已就是最大的一家金匠銀行行長,如果傑迪的冒險成功了,他也可以起而效仿,他的收益可能比現在要高出兩到三倍,甚至在政治上也擁有極大的權力。
吉布森的心熱了起來,他仔細沉吟了半晌,說道:「好吧,希望你能把我們銀行業帶入一個新的領域,我個人同意你的意見,我會儘快召開銀行業協會會議,公開討論你的提議並決定是否通過。」
「謝謝你,吉布森先生」,傑迪站起身,禮貌地說:「您的時間寶貴,那我就不多打擾了。金匠銀行業起源於我們泰戈爾帝國的帝京,但是我相信,從此以後,一個全新的金融理念,將起源於帝國的南方,而您,吉布森先生,將作為這一新興行業的宣導者而名載史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34:21
地獄三頭犬 第38章 歡喜冤家
傑迪的恭維使吉布森的臉上也堆滿了笑容,他破例把這對年青人送出了大門。傑迪瞄了眼花海樹蔭下悠閒自若的各種動物,忽然問道:「吉布森先生喜歡動物?」
吉布森笑道:「是啊傑迪,如果有一天你也坐到我這個位置,你也會喜歡這種感覺的,和動物打交道,可比和人打交通輕鬆、舒服的多!」
傑迪微笑道:「那好極了,我家裡恰巧養有一隻老虎,當初只是圖著新鮮,可惜卻沒有足夠的空間來養它,如果吉布森先生喜歡......」。
吉布林眼睛一亮,歡喜地道:「老虎嗎?太好了,我收養的動物裡就缺一隻霸氣十足的猛虎,我曾經托人從山裡運過一隻出來,可惜......,啊!那隻老虎現在在哪兒?如果你不介意,我立即派人隨你去把它接來」。
傑迪心中一喜,知道摸對了門路,忙笑道:「不必勞煩先生,我回頭便把它給您送來」。
吉布森高興地說:「好,我這就叫管家安排好它的食宿問題,非常感謝你的禮物,傑迪先生。」
看著傑迪二人離開大門,吉布森笑吟吟地捏著肥胖的下巴,暗自忖道:「亞歷克斯是北方奧貝斯坦家族派到南方來的探路人,那裡是帝國的經濟中心,他提出的這些創新,其實很有些門道。
他之所以要在南方試行這些新的融資手段,大概是由於北方正處於動盪之中吧?這對我來說,倒是一個機遇。嗯,召開會議的時候,我讓他加大儲備比率,再加上他的幕後老闆是亞歷克斯,有整座金礦做礦山,應該不會有什麼風險。
如果運作好了,我們整個行業的地位都能提升一步,我的影響力甚至叔叔在公國政壇的地位自不待言。呵呵,坐享其成的感覺真好。」
馬車裡,海倫疑惑地問道:「傑迪,我們哪有一隻老虎送給他?」
傑迪神秘地一笑:「克瑞斯只要用四條腿走路,再閉上嘴不說話,有誰知道他是一個半人獸呢?而且他以前一直為德瓦爾先生看守金庫,像吉布森這樣的大人物根本不可能見過他」。
海倫沉吟道:「讓克瑞斯冒充一頭普通的老虎......你這麼做,不光是為了取悅吉布森吧?我們的計劃裡本來沒有這個人......」
「嗯!」傑迪點點頭說:「是的,不過我們的計劃裡,同樣沒有用到克瑞斯。我只是忽然想到,吉布森是銀行業協會會長,又是財政大臣的侄子,他知道的情報對我們的行動非常有幫助。
他既然這麼喜歡動物,那麼讓克瑞斯到他身邊,很可能幫我們打聽到許多有價值的情報。想想看,親愛的海倫,既便有什麼機密,他會在一頭寵物老虎面前遮遮掩掩麼?」
海倫漂亮的大眼睛又瞇了起來:「你叫我什麼?」
「海倫呀」。
「前邊是什麼?」
「前邊是香榭爾大街。」
「混蛋,你故意的是不是?我是說我的名字前邊!」
「哎呀,你掐我做什麼?親愛的呀!」
「為什麼這麼叫?」
「奇怪,難道你是非人類?這麼稱呼有什麼不妥?」
「沒有什麼特殊含義?」
「哎呀,怎麼又掐我?能有什麼特殊含義?」
「你喜歡我麼?」
「喜歡!」
「喜歡莉婭麼?」
「喜歡!」
「不許你都喜歡!」
「哎呀,你又掐我!」
車伕隱隱聽到車中傳出的打鬧,不禁微笑著搖搖頭:「先生和夫人結婚有幾年了吧?感情還是這麼親密,就像德瓦爾先生和夏洛特太太。唉,德瓦爾夫婦是好人,傑迪夫婦對下人也很不錯,嗯......如果主人家裡再添幾個小孩子,那就夠幸福了。」
「一定會的,先生那麼強壯,太太又那麼俏美,他們的孩子一定是非常可愛的小寶貝兒」,老車伕自顧呵呵地笑起來,馬鞭一揚,馬蹄「嘩啦啦」地順街而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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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瑞斯在收取了一筆豐厚的報酬之後,欣然鑽進獸籠,準備上演有史以來唯一的一幕半人獸無間道了。
克瑞斯兩隻虎爪抓著欄桿,用他那渾厚的男中音深情地對車下的母老虎說道:「放心吧親愛的,這項工作非常輕鬆,我只是扮的和你一樣而已。好好照顧自已,等你生下孩子,我會偷偷趕回來看你!」
母老虎眼淚汪汪地點點頭,她不會用人類的語言說話,只是用爪子狠狠的刨了刨地。
克瑞斯又仰起臉,對傑迪鄭重地道:「先生,有了任何情況,我會及時通知你的。」
「嗯,你自已小心,畢竟吉布森家人多眼雜,不要被人看出破綻。還有,你常吸的煙斗要停一停了」。
「沒問題,傑迪先生,從現在起,我不吸煙、不直起腰來走路,不說一句人話!」
傑迪窒了窒,乾笑道:「當然,我絕對相信克瑞斯的承喏!」
看著車子遠去,海倫忍俊不禁地道:「來吧傑迪,我們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我們該去拜訪馮赫爾將軍了,他才是我們真正需要的盟友」。
一邊往回走,傑迪一邊擔心地道:「今天去吉布森那兒,看得出他並不太在意我們,或許只是想利用我們。馮赫爾將軍的勢力比他更大,我現在有點擔心,能否得到馮赫爾的承認和庇護。」
海倫莞爾一笑道:「吉布森財雄勢大,而且是個很有優越感的傳統貴族,即便我們賺再多的錢,在巴蒂斯特的影響力再大,他也不會看中一個窮小子出身的暴發戶並大力扶持。要在這裡創造最大的影響,我們需要找到一個政治上的堅定支持者,這個人要有足夠強大的政治影響,還要在重要關頭肯扶持我們。
這樣的人目前只有一個,那就是馮赫爾將軍。目前,他掌握著諾曼公國的軍權,而且同樣出身貧寒,受到以貴族院為代表的傳統勢力打壓。他是主張對布坦尼公國主動出戰,扼制對方向諾曼公國邊境地區不斷輸送兵員、建造軍事基地的人,政治主張上和我們一致。
可是財政大臣梅爾吉布森是個保守守舊的傳統貴族,他一方面不相信布坦尼敢對諾曼公國用兵,另一方面也不希望看到馮赫爾將軍勢力大熾,所以對於軍隊預算總是多加阻撓,我想現在最缺錢的官員大概就是他了,他對我們的計劃會有興趣的。」
海倫嫣然道:「不過我們拜訪他要更加秘密,現在暴露我們之間的關係,必定招來吉布森家族的打壓。我們可是遊走在兩大勢力之間,就像穿行在兩座活火山之間的一匹小馬,務必要加倍小心」。
「姐姐,我等你們很久了,來我房間談吧,我給傑迪哥哥的下一步行動制定了詳細的計劃,我想需要我們一起研究一下」,莉婭站在二樓扶梯口,向下邊雀躍著喊道。
傑迪看看樓上笑顏如花的莉婭,又看看身旁風情萬種的海倫,咕噥道:「這話兒在理,我越來越感覺到,在你們姐妹旁邊,我就像穿行在兩座隨時會噴發的活火山之間。我想......我應該學習火系魔法免疫......。」
「親愛的傑迪,你說什麼呢?你要學習魔法?」海倫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姑娘一邊提著裙裾,用最優雅高貴的舉止登樓,一邊扭過頭,溫柔甜蜜地笑問。
傑迪的汗毛豎了起來,因為他感到一隻小手又悄然移到了他的後腰上。
他可是一頭狼,「銅頭麻桿腿、鐵屁股豆腐腰」,這是獵人對狼的評價,雖說是一頭魔獸,傑迪的生理弱點同樣沒有改變,海倫對他腰部越來越「親暱」的蹂躪,常常令他頭皮發麻。
「啊!莉婭,你有什麼好主意嗎?我來看看!」在兩根青蔥玉指漸漸收攏的剎那,傑迪突然急中生智,他高聲說著,快步跑上樓去。
「哼哼,算你聰明!」海倫用鼻子哼了一聲,可是想想三個人未來的關係,她也不禁悄悄歎了口氣,眉宇間籠上一層淡淡的憂愁。
地獄三頭犬 第39章 三巨頭
很快,巴蒂斯特上流社會的人就注意到了傑迪金匠鋪的不同凡響,德瓦爾在的時候,這個金匠鋪經營風格是很穩健的,盈利能力雖然穩妥,在整個巴蒂斯特同行中也算不了最出色的,畢竟德瓦爾是靠著在客戶中長期積累的信譽起家的,並沒有政經兩道上的背景。
然而現在傑迪金匠鋪的經營,卻讓人看到了它的幕後老闆亞歷克斯男爵的凶狠風格,難怪他來自風氣粗獷的北方,難怪他來自帝國北方最大的奧貝斯坦家族,他的氣魄和膽略讓這些和北方貴族彼此岐視,向來沒什麼來往的南方大貴族們也不能不為之歎服。
傑迪金匠鋪用自有資金擔保,與吉布森金匠鋪和其他在異地城市有分號的金匠鋪聯合推出了一種新的結算工具,各家金匠鋪可以通兌、可以在異地結算的票據。當然,開出票據的人要在代理銀行存放一定數額的保證金。
這項業務的開展,使參與計劃的金匠鋪在黃金存入量和傭金提成方面,都有長足進步,而且因此拓展了客源,吸引了更多客戶的參予。一部分經營理念守舊的銀行家對此頗多詬病,認為他破壞了行規。另一部分則份外眼紅,躍躍欲試地要加入這個新的經濟聯盟。
此外,對於企業之間的中間保證人業務和代理融資業務,也讓嶄露頭腳的傑迪金匠鋪大賺了一筆。高息攬存、優惠放貸,更讓他成了諸多企業人士眼中慷慨的財神。
越來越多的人通過各種流言知道,傑迪只不過是個傀儡,隱藏在他身後的那個人,那個來自顯赫的奧貝斯坦家族的成員,擁有一座巨大金礦的亞歷克斯男爵才是真正的主角。
這位瘦削、羸弱的高個子男爵,現在已經在上流人士的聚會中被稱為「極北之熊」,只要說出這個綽號,人人都知道指的是他。因此男爵吸引了足夠的注意力,相反,表面上風光無限的傑迪,反而不太引人關注了。
由於傑迪金匠鋪以代理和承兌業務結識了大批的企業家,通過企業資金流向瞭解了諸多企業的經營內幕,總是先於市場知道一些合併、重組內幕,他把這些消息提供給巴托,巴托的證券投資總是一帆風順。
很快巴托就成了金頂證券交易所一顆冉冉升起的明星,不但順利地在二樓擁有了自已的辦公間,而且許多大亨們投到了他的門下,跟著他一起買進賣出,共同炒作。他成了諾曼公國證券交易市場舉足輕重的大人物。
聰慧的海倫姐妹按照傑迪時爾冒出的奇思怪想充實完善,進而制訂出詳盡可行的計劃,傑迪、杜維和巴托從生產者、貸幣供應者和融資炒作者三個方面彼此配合,諾曼公國的股市債市開始不斷拉升,甚至開始吸引鄰國的游資注入。
在這醞釀著動盪的亂世中,豪門世族們都想保全自已的富貴,又不願意放棄每一個賺錢的機會,能夠快進快出而且收益速度極高的諾曼公國證券市場成了他們的樂園,好運小子的背後隱隱出現一隻吸血巨鱷的陰影,向這熱火朝天的資金流動市場悄然張開血盆大口。
已經有些人在這場財富遊戲中傾家蕩產,但是沒有人相信自已是那個笨蛋。已經有些傳統守舊拒絕參加遊戲的貴族利益開始受到無形的剝削和削弱,但是更多贊同的聲音抵消了他們的反對。
還沒有人能看出這三個手無寸鐵的人將給諾曼帶來何種危險,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把積蓄投到這個最容易賺錢的行業中來。
賭博,是一種毒,毒的味道總是鮮美的,直到它讓你喪命之前,嘗過的都對它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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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的,又是半年過去了。
這是早春的一個夜晚,對這世界的最南方來說,其實四季的輪替感覺不是那麼明顯,但是春天的風吹在人臉上,總是感覺更清爽些。
三駕豪華的馬車依次停在普提夫伯爵家的門前,依賴和杜維的特殊關係,伯爵夫人在證券市場上賺了大把的金幣,古老的普提夫家族門口重現了舊日車水馬龍的場面,而盛大的晚宴更是幾日一開,這樣熱鬧的場面常讓那忠心耿耿的老管家熱淚盈眶。
第一輛車子有著複雜的貴族族徽普提夫伯爵家的人都很熟悉,因為這輛車的主人就是當今巴蒂斯特舉足輕重的亞歷克斯男爵,聽說不久前由於他的貢獻巨大,諾曼大公還特意召見了他。
第二輛車的車門上緩了一個戴禮帽叼著大雪茄的頭像剪影,這個頭像酷似豪華場所的男盥洗室,常常惹來貴族們的竊笑,但是沒有人敢嘲笑車裡坐著的那個小矮子,在巴蒂斯特證券市場上,他是跺跺腳風雲色變的巨人。
第三輛車就是傑迪了,現在他在巴蒂斯特同樣擁有崇高的身份,他在商場上的表現,讓人感覺到亞歷克斯男爵貿然起用他這麼個小人物直接坐上德瓦爾金匠鋪的管理職位,絕非浪得虛名,真正有實力的人都是尊重有真本事的人的。
更何況,對那些每天吃飽了飯什麼事都沒有,精力極度旺盛,精神極度空虛,時下風氣對於找情人又相對寬容的上流社會貴婦、小姐們來說,傑迪英俊的面貌、健美修長的身軀是那樣迷人。
時下貴族界的男人簡直是以變態和虛弱為美,他們喜歡把臉色弄的蒼白的象隻鬼,四肢軟弱無力,俯在女人身上時,就連十個起伏都會氣喘吁吁。
更叫人難以容忍的是,帝國的貴族男人認為一隻嬌小玲瓏的傢伙才符合男人的美感,為了把傳宗接代的小兄弟搞的短小精悍一點,他們不惜購買許多昂貴的藥品來扼制它的發育。
在這樣的風氣下,像傑迪這樣野性而健美的男士可以想像在這些久曠欲女們中間是被何等垂涎的了。巴蒂斯特貴族界的婦人和少女們最為迷戀的兩大美男子,就是金融家傑迪和聖殿騎士沃倫。
三個人並肩向大廳中走去,不過杜維和傑迪離著巴托很遠,因為這傢伙的雪茄實在是太嗆人了。他現在已經喜歡上了抽煙,他的個子矮小,嘴裡叼一根濃煙滾滾的雪茄,那煙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到女人們投來的好笑目光,他的心裡會好受一些。
「嘿,快瞧,地獄三頭犬來了!」一個貴族用胳膊肘兒拐拐另一個人,舉起酒杯向他們的方向指了指,傑迪三人正微笑著向熟識的貴族們點頭示意,由於三人同進同退,形如一體,製造和吞噬財富的速度令人眼紅,所以三個人得了這麼一個既不雅又威風的共同綽號。
「啊!那就是傑迪先生嗎?你瞧啊,他的手臂多麼強壯,肌肉把襯衫都撐的鼓鼓的!」一個貴族少女兩眼發亮地讚歎。
旁邊另一位少女春心蕩漾地說:「不知道他下體的形狀和力量是否也像他的雙臂那麼強而有力。哦阿曼達,快給我一杯酒,人家喉嚨發乾」。
「卡琳娜,你不要這樣,傑迪先生已經結婚了。」阿曼達紅著臉蛋四下瞅瞅,生怕好友的聲音被人聽到。
「是麼?喔,這真不幸,不過我情願做他的情人」,卡琳娜猶自癡迷地說。
傑迪三人並沒有注意這些少女們的談話,他們逕自迎向吉布森先生,吉布森是傳統貴族,普提夫家族也是,因此對這種古老貴族的邀請他是很願意賞光的。
其實傑迪三人並不願意參加這樣的宴會,儘管他們已經列入上等人的行列,不過他們寧願在傑迪家的後院兒,那個以前的廢棄倉庫前,支上鐵爐,巴托抽著煙、杜維喝著酒,傑迪烘托著滋滋冒油的美味肉串,三個人輕鬆談笑,像兄弟一樣親密。
可是人有所得必有所失,要在這個***裡站住腳,就不能脫離貴族***的生活,何況在這樣的酒會上,不止可以聽到許多有用的信息,也是不同的利益集團不斷接觸、合作,共同謀奪更多財富的交際場合,它遠比正規而古板的談判桌更有效果。
同時,這也是貴族們尋歡作樂的天堂,當男人們談完正事後,宴會就變成了舞會。大廳裡、大廳外,到處都是翩翩起舞的男女,當他們興致漸高,已經不滿足於手足之慾時,就開始悄然離開舞會大廳,假山下、花圃裡,到處可見一對對的野鴛鴦。
傑迪費了好大勁兒才從一群母狼似的女人堆裡擠出來,襯衫掉了一個扣子,額上滿是汗水,看起來實在狼狽。
這些女人用錯方法了。傑迪是個情場初哥,不過屬於一匹高貴的魔狼的本性沒變,第一:他不喜歡飢不擇食,心中不喜歡的人他不想和對方發生關係,這種品格實在比許多人類還要高尚。
第二,他喜歡自已來主導局面,如果女人太主動、太飢渴,他會很不開心地感覺自已僅僅是滿足對方需要的一件用具。
這些貴婦,恰恰兩條全都符合,狼王也架不住一群雌狼啊,偉大的魔狼王傑迪只好退卻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34:59
地獄三頭犬 第40章 幽會
眼看傑迪根本不理會自已拋送的媚眼、展露的風情,眾貴婦都有些悻悻然。一個貴婦惡毒地說:「我從沒聽說傑迪先生有過情人,我猜他一定是個同性戀者!」
「天啊,這太可怕了!」立即有人掩住小嘴,瞪起兩隻眼睛扮淑女。
「這算什麼理由,愛勒貝拉夫人,沃倫騎士也沒聽說有過情人,他們都是潔身自好的紳士!」傑迪的瘋狂崇拜者阿曼達不悅地說。
「嗯哼,是麼?我聽說沃倫騎士和傑迪先生非常要好,經常出入他的家,說不定正是他們兩個」。
「愛勒貝拉夫人,你要小心,沃倫先生是聖殿騎士,是一個把崇高信仰敬獻給至高神的武士,他不會喜歡聽到你這樣惡意的揣測的,包括他的父親馮赫爾將軍!」立刻,沃倫的擁戴者也不滿地向這個妒火中燒的貴婦發起了進攻。
傑迪苦笑著腳下加速,離開大廳繞到了長廊一角。將襯衫又解開了一個扣子,晚風習習,身上頓覺一陣涼爽,傑迪吁了口氣,在石欄上坐了下來,正想歇息片刻,忽然瞥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在前邊林中一閃即沒。
這樣的舞會,會有許多情人悄然避到隱秘的林中,可是那人的動作舉止卻不像是私會情人的貴族,兩者間的舉動還是有一定區別的。傑迪的警覺立即提高起來,他左右看看,沒有發現家僕在附近,便輕輕一躍,敏捷地越過欄桿,雙腳輕快地落在草地上,悄無聲息地追了上去。
杜維在舞會上被嬌艷迷人的卡蜜拉夫人一番挑逗,禁不住慾火上升,窺個機會便牽起她的手,悄然閃出了舞廳。殊不知普提拉夫人一直盯著他呢,見此情景頗為哀怨。
可是杜維現在是什麼身份,何況她只是杜維的情婦,普提夫家族對杜維又依賴甚重,也只得裝作毫不知情,只在心裡發狠,想著下回要用些什麼風流手段,把亞歷克斯男爵的心搶回來。
杜維牽著卡蜜拉夫人的手,熟門熟路地拐進普提夫家的花園,在花叢樹海間飛快地繞了幾圈兒,攸然閃到一幢假山前。卡蜜拉夫人臉紅紅地站定身子,剛想和他來個一點靈犀通款曲,不料樹叢中陡然傳出一陣咿唔之聲。
卡蜜拉夫人嚇了一跳,連忙摀住嘴,撲到了杜維的懷中。杜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牽著她的手躡手躡腳地靠近過去探頭一瞧,月色下只見一對男女正在草地上欲仙欲死。女人半俯在草地上,男人上身的衣衫穿的好好的,戴著一頂和戴維相同的高頂禮帽,正在奮力地聳動下身。
杜維會心地一笑,拉著卡蜜拉夫人悄悄退開,鑽進了烏黑的假山石沿,在裡邊七扭八拐的走了一陣,摸到一扇門環,伸手一推,二人便閃了進去。
杜維把門關上,然後從懷中取出一枚懷表,伸手把蓋打開,兩聲悅耳的音樂後,表面上放出柔和的光來,光越來越亮,最後竟像是一盞小燈籠,把石室中照的通亮。
卡蜜拉夫人的小嘴驚訝地張著,吃驚地問:「這只懷表,怎麼怎麼可以發光的?」
杜維得意地道:「這只懷表的表體表殼,是有秘銀製作,然後請光明聖殿的主教加持了神聖光系魔法的。所以它的價值,比吉布森先生那只鑲了99顆小粉鑽的懷表還要珍貴一倍呢。」
卡蜜拉夫人艷羨地道:「喔,男爵,你的財富真像無寂海洋,叫人永遠看不透深淺。」
杜維嘿嘿一笑,把懷表小心地放在牆壁上凸出的一塊石頭上,然後微笑道:「這裡非常安靜,而且除非有人鑽進黑漆漆的山洞,否則裡邊就是喊破天,外邊也聽不到,你喜歡麼?」
卡蜜拉夫人被他露骨的暗示逗弄的俏臉通紅,忍不住羞澀地低下了頭。
她已經三十九歲了,看起來卻像個剛過三十的成熟婦人,一身緋色紗羅的晚禮服,沐浴在柔和的光暈裡,飽滿的酥胸上袒露的細嫩肌膚散發出朦朧的光暈。
杜維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的癖好就是喜歡熟婦,當然,喜歡的是那種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人。眼前的卡蜜拉夫人恰好就是熟婦中的極品,杜維不由自主地靠近了過去。
卡蜜拉夫人見房中有桌有椅還有床,就連補妝的梳鏡粉盒都一應俱全,不由微帶醋意地說:「親愛的男爵,你經常和普提夫侯爵夫人在這裡幽會麼?」
杜維已經變成了一條色狼,淫笑道:「哦,有時也在她的臥室,不過你知道,我們得避著點她的女兒琳達小姐。」
說著,杜維已經攬住了卡蜜拉夫人圓潤的腰肢,在他雪膩嬌嫩的脖子上親了親,頓覺心神皆醉。卡蜜拉夫人的呼吸也急促起來,她忽然壯起膽子攬住杜維的脖子,踮起腳尖送上了自已的櫻唇,兩條舌頭蛇一般激烈的交纏在一起。
吻著,退著,兩個人已經跌倒在床上,衣服一件件脫下來扔到地上、椅上、梳妝台上,床板的吱呀聲、女人的嬌吟聲、男人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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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迪追著那條黑影到了林中便失去了蹤跡,他是一匹魔狼,雖然幻化人形,可是本能未失,一進了森林和草原,他就是一個天生的竊賊和刺客,就算是能與植物溝通的森林精靈,也休想瞞得過他的耳目。
但是他離的太遠了,等他追進林中,又被幾個方向傳來的野鴛鴦的「慘叫」聲所誤導,最後跟丟了人。傑迪放輕了腳步,不甘心地在林中悄然行走著,片刻的功夫,他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黛西,無所不能的主神創造女人,正是為了解除男人的寂寞。在這樣的良宵美景,能夠和你共度,我感到非常愉快」。
這是巴托小子的聲音,傑迪感覺有點奇怪,因為巴托的嗓音有點怪,就像掐著脖子說話,出於關心朋友的原因,傑迪連忙藉著林木的遮掩潛行過去。
巴托柔聲地向姑娘灌著甜言蜜語:「你那星辰般美麗的眼睛,花瓣般鮮艷的嘴唇,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我。親愛的黛西小姐,今晚,你就是我美麗的天使。」
「喔~~~,巴托先生,我我也很高興和你在一起。可是請把您的手,從我臀部挪開,您……你抓痛我啦」。
「哦!對不起,我輕一點兒,我喜歡你,黛西,這處女的臀,就像秋天灌漿的果實一樣結實,好有勁道!」
巴托有了錢也成不了紳士,話說的太粗魯了,黛西姑娘哪聽過這麼大膽的讚美,她就像一隻被割斷了脖子的雞,在巴托的懷裡抽搐著,羞的摀住了臉:「討厭!放開!巴托先生,請放開我」。
傑迪有趣地發現,姑娘其實如果想走,她完全走的掉。她嘴裡喊著「討厭」,胸膛卻在向巴托身上拱,巴托個子較矮,只要一低頭,完全可以把臉整個埋進她豐滿的峽谷裡去了。
傑迪捏捏下巴,決定再觀察一會兒。他很喜歡海倫姐妹,可是最近他發現無論對其中哪一個表現的更親熱一些,另一個的神色好像都有些不開心,莉婭只會整個下午悶悶不樂,而海倫則會指使他跑東跑西,時常還會垂詢一下他的狼腰。
傑迪已經對這種水深火熱的生活感到痛苦不堪,他開始覺得騎士小說裡的艷遇都是騙人的,要麼就是自已追求的方法不對。
現在看來,自已的方法真的不對,騎士小說裡的英雄,總是風趣幽默稍帶著親暱,挑逗著少女的心。而巴托,言語大膽,動作更大膽,原來女人喜歡這樣的情話和舉止啊!
傑迪恍然大悟,他暫時拋開了追查那個舉止詭異的身影的想法,認真觀察著巴托的動作、語氣、聲調和蜜糖一般的語言,想向巴托偷師,學習一番追求女人的技巧。
「親愛的,你就像一塊最純淨的水晶那般美麗,我喜歡你,讓我用愛的強大枝幹,把你送上天堂吧!」巴托的手忽然握住了黛西姑娘的手,飛快地把它塞進了自已的褲子。
黛西身子一僵,猛地一動也不敢動了。
巴托喘息著,摸上了姑娘的胸膛:「我的心肝,我的寶貝兒,你動一動,讓它熟悉熟悉你。不要小看它,它絕對能把一個120磅重的女人頂上天堂!」黛西顫聲道:「別別這樣,巴托先生,我們才剛剛相識」。
「那有什麼關係呢?聖典上說,創世神見男人太寂寞,於是在他沉睡的時候,從他身上取下一根肋骨,創造出了女人。親愛的,每個男人都在窮其一生尋找自己的那根肋骨,只有找到她,他的胸口才不會隱隱作痛。黛西,我今晚見到了你,才覺得心中是那麼安詳,你就是我」。
「我我我胸口好痛」,一個聲音沙啞的男人忽然搖搖晃晃地冒了出來。
地獄三頭犬 第41章刺客
黛西嚇了一跳,她猛一抬頭,月光下,就見一張蒼白的鬼一樣的面孔站在灌木叢邊,隨即,他的嘴角流出深黑色的液體,搖晃了一下,便一頭栽到地上,背後露出半截明晃晃的刀刃。
「啊~~~啊!啊!殺人啦!殺人~~~啦!」黛西淒厲的聲音猛然在夜色中響了起來。
巴托晃著腦袋左右張望道:「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誰死了?」
可惜姑娘比他個兒高,兩個人又貼的太近,巴托左瞧右瞧都是姑娘堅挺結實的乳峰,其他的什麼也看不見。他心中一急,拔腿便走。黛西姑娘一隻手還插在他的褲腰裏,呀呀叫著跟著跑了好幾步才抽出手來。
「巴托,你看,地上有個死人......」,黛西顫聲道。
「啊~~~啊!啊!殺人啦!殺人~~~啦!」,巴托這才發現眼前正有一個死人,自已一隻腳正踩在那具死屍的右手上,不由用比黛西更尖細慘厲的聲音嚎叫起來。
正蹲在地上托著下巴學的津津有味的傑迪一下子跳了起來,他翹起耳朵仔細傾聽片刻,便察覺不遠處有一個物體正以極高的速度向園林外急遁。那生物腳步聲極輕,這輕微的聲音完全是那他高速從林間穿過,掠動密林枝葉的簌簌聲。
傑迪立刻像一隻健美的雲豹一般疾掠出去,向那個聲音猛追過去。
近了,更近了,儘管那人身形即快又詭異,但是怎麼逃脫這自幼生長在草原叢林中的狼王傑迪?傑迪以更輕更快的速度,就像一抹輕煙流光,憑著超級靈敏的一雙耳朵,鎖定了他微弱的氣息,追的越來越近了。
傑迪眼中厲芒一閃,兩隻眼睛放出火紅色的光芒,在他縱身一躍,掠過一叢灌木時,一道閃電便「喀喇」一聲激射出去。
那人潛行的速度猶如一個竊賊,傑迪看他身手很高明,所以不敢大意,這道閃電本想把那人避個半死。不料所射出的閃電卻十分細小,閃電射在那人身上只是痛的他悶哼一聲,然後繼續向前狂奔。
傑迪心中一怔,這是他天生具有的魔力,每一擊的發出他都能掌握的非常清楚,這一道『閃電鎖鏈』本來十分準確、威力強大,怎麼會變的這麼微弱?難道是幻化人形限制了自身魔力的發揮?
此時他已經來不及仔細思索其中的緣由了,又接連發出兩道閃電,哪怕是盡了最大的力量,閃電還是非常微弱,只是遲滯了那個人逃跑的速度。
傑迪放棄了魔法攻擊,全力追趕上去,兩個人只距幾步距離時,傑迪一聲低喝:「站住!」然後一躍而起,五指箕張向那人肩頭抓去。他現在還不能確認這人是不是兇手,所以手下尚留有餘地。
那人猛地停住身子舉臂擊來,兩個人手腕相碰,只聽「喀嚓」一聲,那人整個身子倒摔出去,狠狠的摔到一叢灌木中。只聽一聲野獸般的嘶吼,那人剛一沾地,便在樹叢中站了起來。
傑迪困惑地站在那兒,舉起自已的手發愣。魔狼並不以力氣見長,這一抓又特意留了幾分力,怎麼會產生這麼大的力量,剛剛一交手他就發現那個人的手臂異常粗大,簡直如同尋常男人的大腿,這樣的手臂,在並不異常高大的身體上,實在太罕見了。
他的力氣也非常大,如果只是較力的話,原來的魔狼傑迪豈只是屈居下風,更何況狼的弱點之一便是「麻桿腿」呢?
來到人類社會之後,他幾乎沒有再動過手了,尤其是這一年來,他只是在月圓之夜借助充沛的月光精靈元素汲取異界那股龐大的力量,從未想到自身已經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那個人脾氣似乎十分暴躁,一俟被他擊傷,便狂怒地嘶吼起來,他揮舞著手臂,根本不在乎斷骨處的痛疼,灌木叢一陣枝搖葉動,那人大吼一聲,竟然單臂抄住根系,把一叢灌木連根拔了起來。
「該死的傢伙,下地獄吧!」那人嗡聲嗡氣地說道,聲音陰森恐怖,從喉嚨裏還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顫音兒。連著滿天沙土,他把樹根一丟,獰笑著撲了上來。傑迪大吃一驚,即便月光很昏暗,憑他的眼力也足以把周圍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眼前的男人實在是太恐怖了。
他的身材看起來異常臃腫,儘管是裹在一件長袍裏,可是很難讓人相信那是肌肉飽滿的形狀,可是偏偏他的力氣大的出奇,行動速度更是敏捷無比。他的臉就像被人用鐵錘敲碎,又用膠水七拼八湊地粘合起來的,既怪異又恐怖。
他的鼻子異常碩大,呲著兩隻尖厲的牙齒,兩隻眼球就像在他的眼眶裏塞進了兩枚雞蛋,只有白茫茫的一片,現在一截樹枝插在他一隻眼球上,臉上淌著不知什麼顏色的血液,粘稠腥臭,中人欲嘔。
要不是魔狼傑迪見過太多血腥和恐怖的怪獸,換個普通人類見了這樣可怕的形象一定會嚇的徹底崩潰。然而傑迪不會,他冷冷一笑,縱身彈起,一掌斜斜斬向這個粗壯結實的怪物脖頸。
他的速度太快了,那個人奮力拔起一叢灌木,腳下的泥土被灌木根系扯翻,虛浮鬆動,一腳踏上去身形向前一歪,正迎上傑迪這一掌。
傑迪嘴角露出一絲魔狼本性的噬血笑意,已經準備聽到他頸骨折斷的聲音了,不料一掌斬上去,感覺這人的脖頸既柔韌又有力,就像蛇的身子,而且脖子上的肌肉全是凸凹不平的肉瘤。
這一掌砍下去根本沒有感覺到骨頭的存在,好像他的脖子根本沒有骨頭一樣,傑迪一見不能奏效,立即變砍抓,他的五指尖端攸然閃現出五根尖銳如刀的利爪,令人牙酸的磨擦聲音猛地響起,傑迪這一抓沒有抓下一塊肉來,卻將那人的衣領帶著一大片衣襟扯了下來。
傑迪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那人的脖子肌肉虯結,如同一堆難看的肉瘤堆砌在一起,脖子的表面在月光下閃著五彩的鱗光,那皮膚竟和巨蟒一樣。他的身體更加難看,有的地方是同樣的蛇皮覆蓋,有的地方卻是腐爛的肌肉,散發著臭氣,還淌著不知名的黏液。
「這是一個人還是一個怪物?簡直比墳墓裏爬出來的腐屍更噁心!」傑迪一面想著,一面快速移動身體,一張口,一道凍氣噴向那個怪物,同時一矮身猛地掃向他的雙腿......
狼是豆腐腰麻桿腿,然而這個夜晚似乎全反過來了,面對這個怪異的生物,魔狼傑迪的魔法能力大為減弱,身體的力量和強壯卻像大力神一樣令人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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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蜜拉夫人伏在榻上,玉臀高聳皎如明月,杜維挪湊相就,極盡顛狂。他摟住一團嬌嫩肥美,搗得滑膩粘黏的蜜液淋漓直流的豐臀玉股正舒服的頭皮發麻,忽聽一聲慘叫,杜維頓時一驚,忙停下身子側耳傾聽起來。
這裏有假山石壁阻隔,內外的聲音都不易傳送,在這裏能聽到慘叫,那聲音已經極大了。卡蜜拉夫人正渾身暢美,嬌吟著眼神迷離,忽覺他停止了動作,便喘息道:「男爵,您累了麼?不如您躺下,讓我來吧!」
杜維「啪」地一巴掌,拍在她臀波亂顫的屁股上,低喝道:「不要出聲,有人!」
卡蜜拉夫人一怔,隨即便聽到「啊~~~啊!啊!殺人啦!殺人~~~啦!」的一句淒厲的慘叫,兩個人嚇得連忙跳下床,匆匆撿拾起衣服穿戴起來。
杜維收了秘銀懷錶,悄然打開房門,側耳聽了聽,左側洞口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二人不好就這麼露面,便悄然向右移去。二人從右側洞口出來,然後匆匆繞回左邊,只見有些人已經聞訊趕來,有人打起了火把,照的林中一片通明。
矮子巴托一受驚嚇滿頭短粗的栗黑色頭髮都豎了起來,就像被雷電擊中了似的,他在原地不住地跳躍驚叫,受驚之下他的力氣大的驚人,好幾個人都拉不住他。
杜維嚷道:「發生了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
巴托嗷嗷地叫喊著,最後被幾個人硬壓在地上,這才喘息著慢慢平靜下來。
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臉色蒼白地道:「有個人,不不不,不是人,好可怕的怪物,加布裡爾先生正在和我......和我在這裏聊天,後邊突然冒出一個怪物......」。
這個女人年輕貌美,可是現在的臉色比鬼好看不了多少,她哆哆嗦嗦地道:「他......他突然一拍加布裡爾先生的肩膀,用很陰森地聲音問道:『你是亞曆克斯男爵?』」
「加布裡爾先生被他嚇了一跳,很惱怒地轉頭問他:『你這混蛋是誰?』可他......他的模樣太可怕了,就像地獄裏的魔鬼,加布裡爾先生見了嚇得拔腿就跑,他追上去,我看到好鋒利的一柄長匕首刺進了加布裡爾的後心......」。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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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35:42
地獄三頭犬 第42章恐懼動力
有人把死掉的加布裡爾抬了過來他的褲子半褪著,下體的狼藉讓每一個貴族都知道他方才和這位貴婦之間發生了些什麼只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卻沒人點破。
看到她的丈夫還沒有聞訊趕有位好心的紳士忙壯起膽子蹲下去,替加布裡爾先生把褲子扯起來遮住了那難看的東西。
杜維看到他的衣著,以及有人撿過來的那頂高禮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一時心驚肉跳。
這對男女就是他鑽進山洞前見到的那對野合的貴族,很明顯,那個兇手要殺的人實際上是他,兇手跟著他一路到了這裡,由於他和卡蜜拉夫人鑽進了那個隱秘的山洞,而這位加布裡爾先生無論是身材還是那身打扮都和他非常相像,所以在夜色中被那個兇手誤當成了他。
且不說那兇手是認定了加布裡爾就是他,所以才下手殺人,還是驚動了他,見他要逃跑才動手,總之,明天一早,整個巴蒂斯特人人都知道自已沒死了,那麼兇手可能隨時還會來。
傑迪回來了,由於擅長的魔法威力大減,肉搏能力大幅增加,他一時還不能適應這種變化,所以被那怪物當胸重擊了一拳,趁機遁入夜色逃走了。
當他拎著那個怪物的一隻斷手跑回來時,他的兩個損友全跟鬼似的站在那兒,不知內情的傑迪把手一拿出來,立即引得兩個傢伙跳著高兒的尖叫,隨即一群男女象狼似的嗥叫起來,遠處林中驚飛無數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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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這太可怕了,我一隻腳踩在他的手上,他的眼睛還瞪著我,我一彎腰正和他對上,我會做噩夢的!」巴托餘悸未消地道。
「你只是做做噩夢有什麼可怕的?我才真的要擔心,天吶,從此以後我要白天黑夜的提心吊膽了,誰知道那個怪物會不會再來?傑迪剛才說過了,他根本不怕痛,而且完全是個怪物,喔......傑迪,你能打敗他,我要搬來和你一起住!」杜維哆嗦著說。
「都不要吵了,你們是男人!」
「男人就不能有恐懼麼?」杜維不滿地咕噥了一句。
海倫公主穿著紅色睡袍坐在沙發上,架著二郎腿認真聽著他們講述的經過。柔軟華美的絲袍,把她曼妙動人的體態完美地呈現出來,若隱若現的兩條玉腿勾起人無數的暇想和綺念,只是巴托和杜難現在滿腦子都是他們想像的恐怖場面,忽略了這番美景。
海倫沉思著說話了:「本來,刺殺這種事情發生在巴托身上是可以理解的......。」
巴托臉色一白,慌忙道:「為......為什麼呢?」
海倫沒有理他,繼續道:「巴托現在被稱為股市大鱷,許多人靠跟風賺了大錢,可是同樣有人倒了大霉,這些傾家蕩產的人鋌而走險找巴托洩憤是有可能的。」
「都怪你,人家現在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了......」,好運小子對傑迪哀怨地道。
杜維幸災樂禍地道:「是啊,我也覺得刺殺巴托情有可願,可是我呢?我可沒得罪人!」
海倫道:「然而現在那個兇手擺明了是要殺杜維,而且從傑迪和他交手的情況看,這個人並不是普通人,說不定是個什麼大人物蓄養的怪物,至少絕不是普通人能夠支使的生物,他的血甚至是墨黑色的。那麼他殺杜維的原因就只有一個解釋了」。
海倫抬起頭,慢慢說道:「傑迪,有人對我們的計劃感到不安了。在諾曼公國內部,可能某一方面的勢力已經意識到我們的行為有可能危害到整個公國的存在。」
傑迪想了想,說道:「現在馮赫爾將軍正期盼著我們能夠發揮更大的作用,從民間管道進行融資支撐他的軍隊,所以他是我們的堅定支持者。
梅爾吉布森家族並不依賴於銀行業一途來發展,不過銀行業的崛起和發揮更大作用,對他們有譽無害,相信至少他們會抱著坐觀其成的心態,不會對我們橫加阻撓。那麼還能有誰想對付我們呢?」
海倫搖搖頭:「我們現在無法知道他的身份,那個怪物就算沒逃走,恐怕我們也問不出什麼來。我們能確定的是,第一:這個人勢力很大,而且他認為杜維才是『地獄三頭犬』的真正頭腦。
第二,他應該已經受到我們發展的危脅,至少是在今後最有可能受制於我們的行業;第三,這一次失敗了,他下一次一定還會再來,他可能會繼續採用暗殺手段,把杜維這個北方來的貴族幹掉,也可能用其他的方法打擊我們」。
海倫看著杜維緊張的面孔,忽然笑了笑,說道:「所以,我們今後的行動必須更加小心。同時,要加強你們自已的安全工作。杜維和巴托可以聘請一些武士和魔法師來保障你們的安全,出入務必十分小心。」
「最後......」,海倫站了起來,柔順的睡袍貼著跌宕曼妙的胴體曲線,胸前雙峰恃立:「你們也得加強自已的能力。這件事我早就想說了,你們三個,不能只是諾曼公國經濟界的『地獄三頭犬』,還要具備強大的個體能力,像真正的地獄魔神三頭犬一樣令人恐懼的實力。」
她深深吸了口氣,胸口傲峙的酥胸更形飽滿了:「我們克羅亞王國的先祖,是泰戈爾大帝國的諦造者、偉大的君王理查的侍從騎士,理查大帝當年打江山,手下能人無數,就是他親自帶領的十二位侍從騎士,同樣每人都有大批的武士和魔法師追隨。
先祖受封克羅亞時,把他的追隨者們都帶了來。歷經千年和平,克羅亞王國文馳武怠,騎士們專注的只是宴會上同淑女們打交道的禮儀,刀槍入庫、馬放南山,沒有人再苦練魔法和武技了。
但是,魔法和武技並沒有失傳,很多魔法和武技都被收進了王國的寶庫存放起來,我想,現在是把它們拿出來使用的時候了」。
海倫慢慢走到小矮子巴托面前,按著他的肩膀鄭重地道:「我們逃離王國時,就曾想過學習這些技能,只可惜逃路匆忙,根本沒有時間。現在,我們沒有別的選擇了,你們或許不是稟賦最優秀的學徒,但是為了我們的計劃,為了你們的性命,你們必須要學,把自已變的強大起來。」
海倫環顧了三人一眼,一字字道:「從現在起,每七天內你們要抽出三天時間苦練技藝。巴托,你學習武技;杜維,你學習魔法;傑迪,你......」。
傑迪眉梢一揚,自豪地道:「海倫,我魔武雙修!」
在心儀的異性面前,公牛知道炫耀它粗壯的牛角,雄獅知道泫耀它威武的鬃毛,魔狼王子傑迪先生當然也知道炫耀他是如何的與眾不同。
果然,佳人向他嬌媚一笑,惹得傑迪心頭一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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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古堡,宏偉的建築依稀可見昔日的繁榮。
這裡是巴蒂斯特城外不遠的一座古座,原屬於一個古老的貴族家庭。千百年的歲月洗禮,這個家族已經敗落,後代子孫支付不起維護費用,無法維持它的存在,只好舉家搬進城裡,任由古堡風雨侵蝕。
等到二十年前,堅持不肯出賣祖產的家族老人都死光了,新的當家人才決定公開出售古堡,不過這時它已破舊不堪,考慮到從頭維修是一筆不小的花費,所以始終沒人買下。 ,
如此一來,越耽擱古堡越破舊,越破舊便越賣不出去,於是價錢便也越低,最後巴托小子找到這棟古堡的所有權人要出資買下時,價錢驚人的便宜,那位物主還以為這個暴發戶不瞭解詳情,生怕他會後悔,立即收了錢簽署了轉讓檔,這幢古堡便為巴托所有了。
巴托對古堡未做什麼修繕,只是僱傭了一批人對古堡清理了一番,拔了拔雜草,換了新的城門,便對它置之不理了。每七天裡,總有三天會有一群貴族來到古堡,這些人當然就是傑迪、杜維和巴托。
他們隨從眾多,再加上杜維遇刺一次後非常警覺,他這個貴族是假的,身邊的侍從騎士都是不久前招募的,但德瓦爾金匠鋪開設這麼多年,護從武士的數量和品質卻絕對不低。巴托是本地人,也找到了一些確有真才實學的武士保護,看現在的情形,想偷襲他們並不容易。
不過令侍從武士們奇怪的是,三位老爺如此如臨大敵的模樣,可是每次到了古堡清場查看之後都會令所有的人在城堡外等候,能進入這座廢棄城堡的只有亞歷克斯男爵、傑迪和巴托以及茱莉姐妹。
人類英雄史上著名的「地獄三頭犬」,由一個酒鬼兼神棍、一個膽小的矮子和一個魔狼化身的英俊青年,就從這一刻開始,緩緩成形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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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36:24
成長 第43章 訓練
巴托穿著一套全身甲手中持著一根超過他身長四倍的長茅地從門洞裡走了出來。他拚命地昂著脖子從眼睛前邊露出的那道縫隙四下尋找著海倫。
「嗖!」眼前寒光一閃,盔甲上爆起一團火花海倫穿著半身皮甲和戰裙,一手持圓盾一手持利劍,像一頭美麗的花豹似的膉膌膏膋,漆漫漠演不知從何處衝了出來。一雙健美修長的大腿有力地邁著碎步,保持著身體的移動和靈活,手中的長劍不斷從各個角度砍削劈刺。
巴托一身重甲槍兵的裝備,根本無從抵擋,他甚至看不到海倫的身影,狼狽地舉起長槍,胡亂地揮舞了幾下,他就一跤絆倒在地上,海倫飛身一躍,倒持劍柄,鋒利的劍尖已經對準了他盔甲的間隙。
「喂喂,這太離譜了,我全身重的就像一砣石頭,我相信一頭奔馬站過來,我都扛得住,可是我沒辦法戰鬥,我簡直就是一具活動的拒馬槍!」巴托大聲地抗議。
海倫無奈地搖搖頭,收起長劍,從他的胸甲上把一隻腳挪了下來:「巴托,你已經死了七回了。這次要穿全身甲可是你自已的選擇。」
巴托扔掉槍,撐著地坐了起來,氣喘吁吁地掀開頭盔,抱怨道:「我只是覺得穿上全身甲更安全一些,至少你的劍不能輕易地砍傷我,誰知道這一來卻成了活靶子,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好吧好吧,我換回輕裝備。」
古堡的一處塔樓裡,杜維戰戰兢兢地扶著腐朽的樓梯爬上去,一邊嘟囔道:「這個該死的巴托,也不說把這裡維修一下」。
他抬頭看看一襲白衣、飄然若仙的莉婭公主,提心吊膽地道:「請等等,我馬上上來。如果太著急,我就得到地獄去練習魔法了」。
杜維氣喘吁吁地爬到塔樓上面,不禁驚恐地道:「我的天,這裡的木板也都腐朽了,哦!達吉女神在上,支柱也在搖晃,我們快下去吧,親愛的公主殿下,我們會摔成一灘肉泥的,這裡起碼有45尺高。」
「我知道,說實話,我也有點害怕!」莉婭公主強擠出一絲笑臉,高處的風把她的金風吹的如金蛇亂舞。
「可是在這種地方冥想,有一個最大的好處,你的意志將受到磨煉,如果在這裡你也能做到渾然物外,那麼將沒有什麼能動搖你的神志,你的冥想能力、你的魔法將突飛猛進。要知道,您的年紀不小了,不出狠招,難成大器!」
杜維顫抖著,死死抓住欄桿,就像馬上要被人推上絞架的囚徒。他哭喪著臉道:「好的,那麼我們開始吧,這是神使大人的安排,我相信達吉女神會庇佑她最虔誠的信徒的」。
杜維找了塊看起來比較結實的地方坐下,莉婭同樣緊張地坐下來,開始講解魔法的基本原理。一段時間之後,她掏出一本封皮看起來極其古老的書,說道:「杜維先生,這是我們王國寶庫中收錄的一本魔法書。
說實話,我只練過最基本的魔法,所以可以跟你講解魔法常識,而真正高深的魔法,你只能自已從這書中領悟。你先看一下,記住它們的魔法原理和咒語,然後就開始冥想和練習吧。克羅亞王國寶庫中收藏的魔法書,可都是記載著極厲害的魔法喲!」
「是......是嗎?那麼公主殿下以前怎麼就不學呢?」杜維半信半疑地道。
莉婭理直氣壯地道:「因為人家是女孩子呀,高深的魔法需要日以繼夜不停的冥想,魔法能力越強,身體就越孱弱,臉色就越蒼白,雙頰凹陷,眼睛突出,尖嘴猴腮,那怎麼行呢?」
她看看杜維的臉色,拍拍他的肩膀,好心地安慰道:「沒關係的,杜維,你現在就是這副德性了,不會變的更糟的」。
杜維咧咧嘴,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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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迪獨自坐在一座四面拱頂的小閣裡,神色十分凝重。他發現,上一次在普提夫侯爵家對付那個怪物時自已的魔力無端減弱並不是一時現象,也不是由於幻化成人形能力有所減弱。
方纔他趁海倫和莉婭各自指導巴托和杜維,特意找了個隱蔽的地方把項鏈取了下來。再次戴上項鏈,還要重新經歷一次那種骨骼肌體從內到外迅速發生變異的痛苦,如非得已,他真的不想這麼做。
可是與生俱來的能力突然減弱,對他來說實在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他要證明是不是如他所擔心的那樣。結果不出所料,既便變回魔狼形體,他與生俱來的寒冰凍氣和電系魔法照樣極其微弱,現在這種魔力在魔狼群中只能算中等偏下了。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因為我很久沒有使用魔力?不可能的,吸血蝙蝠妖在人類社會潛伏了多年,他的魔法能力沒有受到絲毫影響,難道是因為『泰伊之心』項鏈?它在把我變成人類的過程中,我的魔力也開始漸漸受到削弱?
沒道理呀,達吉女神陷害一匹在她眼中不值一提的魔狼做什麼?何況我每逢月圓夜汲取異界那股特別強大的能量,那時我能感受到自已的能力正在成倍地增加,那絕不是幻覺!」
傑迪越想越是煩燥,他猛地跳起來奮力一踢,前邊巨石壘就的閣欄轟地一聲炸裂開來,幾塊巨大的石頭就像被魔導炮擊中似的向四面八方炸裂開去。
傑迪呆住了,這種程度的打擊力,根本不應該是一匹魔狼的拳腳所能施展的力量。自已的身體到底發生了什麼變化?
他的尖牙利爪是屬於狼的武器,而魔法能力則是魔狼的特徵。然而即便在他的魔力最強盛的時候,他的閃電鎖鏈也不可能產生這麼強大的殺傷力,當然,石頭對電系魔法是免疫的,他只是從打擊所產生的效果進行估計。
這樣的拳腳如果與敵人對抗,那會怎麼樣?比如當初被他以智謀擊敗的褐牛頭領,如果當時他的拳腳有這樣可怕的打擊力,他不需要用計謀,就能堂堂正正地擊敗對手。
靜靜地站了許久,傑迪豁然開朗:「失去的就失去了吧,起碼我得到的遠比失去的更多。我現在的力量比以前更強!如果以現在的體能和那當初那頭褐牛頭領決戰,勝算反而更大一些。」
他的唇邊剛剛綻開一絲笑容,忽然又僵住了:「可是......這一來我該練什麼呢?鬥氣?我是一頭魔狼,根本沒可能的。魔法?我靠魔核蓄積魔力,冥想有什麼用?」
傑迪煩惱地轉過身,恰巧看到遠方城堡中央的空地上,海倫公主手持一根短矛,將巴托打的步步後退,然後一個漂亮的穿刺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滑出去,鋒利的長矛緊貼著巴托的脖子插過去,他又敗了。
傑迪的眼睛亮起來:「對!力量和敏捷我已擁有,要想繼續增強,今後只有一條路了,就是繼續汲取來自異界的強大神力。現在嘛,我可以學習人類技擊的技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37:03
成長 第44章 合作
三個人的訓練就此開始了,海倫和莉婭不是一個了不起的老師,不過她們有非常了不起的教材而且師資設備極其雄厚,為了把他們訓練成才姐妹倆不但採用了許多非常手段,而且將克羅亞王國千年積蓄的財富中能夠用來增強技能進境的許多寶物都拿了出來。
這些寶物裡雖然沒有可以讓人一夕成就絕頂高手的天材地寶但是諸多價值昂貴的藥物、法器的配合,卻讓三人的進境一日千里。
這段日子那個詭異的兇手再也沒有露過面這讓巴托和杜維放心不少。不過對於增強自身力量的鍛煉他們仍然絲豪不敢放鬆,日常的保衛工作自然也十分嚴密,除了和傑迪在一起,他們出入公眾場合的次數也減少了。
與此同時,他們的計劃仍然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這一天,在一位伯爵的晚宴上,形影不離的三頭犬又一齊露面了。
懸掛和點綴著芬芳花環的牆壁,矗立著一座座精緻的雕像,雕像的少女或在翩翩起舞、或者捧著水瓶滿面微笑,泉水從她們手中捧著的精美水瓶中,或者沿著起舞少女的裙裾流淌下來,嘩嘩的水聲如同一曲優美的音樂。
地板是用珍貴的木料鑲嵌的,上面有藝術家用極精美的技藝描繪的森林女神、半人半羊的牧神和小精靈們聚集在一起跳舞的情景;牆壁旁邊放著三架雕工精細的青銅食器櫥,上面儘是花環和葉子的花紋,裡邊擺滿純銀的食器。
餐廳中有臥床,貴族們或坐或臥,有的正在暢飲,有的摟著美貌的侍女在床上酣然大睡。戲謔聲、調笑聲、碰杯聲,充滿了愉快的氣氛。侍童穿著淺藍色的短衣,站在一邊,隨時聽候著尊貴的客人吩咐。
餐廳的角落裡坐著一批樂手,在他們妖冶的樂曲聲中,穿著很短的上衣,露出一痕雪白的腹肌的舞女搖曳出淫蕩的韻律,使這一快樂的宴會更加熱鬧。
肖恩.烏茲貝思塔先生穿著亞麻布的寬鬆白袍,端著酒杯對傑迪微笑道:「聽說傑迪先生已經收購了我們珠寶行百分之六的股份?非常感謝您對我們珠寶行的信任。您的投資一定會有所得的。」
傑迪拾起雪白的餐巾輕輕拭了拭唇,毫不客氣地道:「當然,我能得到的,大概就是貴珠寶行徹底破產清算的消息。」
肖恩.烏茲貝思塔臉色一下子脹紅了,慍怒的聲音變的尖厲起來:「傑迪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
傑迪淡淡一笑,說道:「貴珠寶行經營不善,被『緋紅之戀』珠寶行擠兌的快要破產了,不是麼?」
肖恩.烏茲貝思塔怒哼兩聲,說道:「原來傑迪先生的眼光如此短淺?不錯,暫時的經營來說,我們的確處於下風,不過我正準備調整經營策略,削減成本,並且從帝京高價聘請幾位出色的的首飾製作工匠,我的珠寶行一定會東山再起。」
傑迪眼中含著玩味的笑意,逕直問道:「也許吧,但是要多久呢?破壞容易建設難,我想即便你改變了經營策略,兩年之內也不會有什麼起色。這幾年來,你的父親為了維持貴寶行的存在,不斷變賣股票,現在你手中持有的股份,已經不足百分之三十五了,是麼?」
肖恩.烏茲貝思塔眼中閃過一絲驚怒,失聲道:「傑迪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打我珠寶行的主意?我告訴你,百分之三十五,我也是最大的股東!」
小個子巴托搖晃著水晶杯,裡邊淳紅的美酒就像是血液,他好整以暇地道:「肖恩.烏茲貝思塔先生,我也收購了貴珠寶行百分之五的股份,由於閣下經營不善,持有貴珠寶行股份的大股東們我可以再找出幾個來站到我的一邊。
另外一些大股東各有各的產業,許多人在傑迪先生那兒有融資,我相信如果傑迪要入主貴珠寶行,他們一定會投贊成票,你說呢?」
肖恩臉皮一陣抽搐,他的珠寶行股票早已開始不斷下滑,傑迪公開收購,使得外界對他接手父親產業後的經營能力有所看好,肖恩.烏茲貝思塔對此很是感激,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傑迪之所以收購他的股票,目的竟在於此。
「你們不可以這樣!那是我父親親手創辦的事業!相信我,傑迪先生、巴托先生,你們都是強者,但是你們沒有經營過珠寶行,隔行如隔山,如果讓你們來,不見得比我做的更好。那時你們的付出只有虧損,為什麼不支持我挺過難關呢?你們投資,難道不是為了賺錢?」
傑迪和巴托同時笑了起來,傑迪一談到男女感情就很木訥,對於人情世故,也是有時熟諳有時幼稚,唯獨一談到這些東西,他頗像一個睿智的長者,原因自然是那個異界藍色星球的屈死者強烈的怨念,把這方面的知識全部帶給了他。
傑迪笑道:「你說的對,我們投資,就是為了賺錢,而且想快些賺錢,我們現在就是想和你商量一樁對你我雙方都有好處的買賣,你有興趣麼?」
肖恩.烏茲貝思塔疑惑地看著他們,舔舔嘴唇說道:「什麼買賣,你們說來聽聽」。
巴托四下看看,貴族們各自談笑,並沒有注意這三個人的小團體,於是他放下酒杯,欠了欠身子,說道:「貴珠寶行是令尊一手創辦,可是自從你們拋出大量股票,那些購股的大股東們對企業經營經常指手劃腳,令尊後來經營的幾次失誤,和他們的橫加干預不無關係,對吧?」
一說到這個,肖恩.烏茲貝思塔就恨恨地道:「不錯,這些老爺們,完全是一群外行,偏要指手劃腳,如果不是他們......,你們想做什麼?」他忽然警覺地住了口。
「很簡單,雙贏的局面。我們幫你對付他們,最後的結果是,你拿回整個珠寶行的控制權,而我們也大撈一筆。」傑迪坦然道。
「具體怎麼做呢?」
傑迪說:「這齣戲需要你和我一起演。首先,你要放出風聲去,說珠寶行的經營岌岌可危,隨時會倒斃。我知道,會計部門始終掌握在你的手裡,那些主管都是你父親栽培的老人,要做份假帳很容易。
這樣貴珠寶行的股票就會大跌,我也會把已經收購的股份全扔出去,砸的越狠越好,你公司的那些大股東們一定沉不住氣跟著拋售,它的價格將跌到一文不名」。
巴托笑道:「我的名聲太響亮了,好運小子可不是蓋的,如果我來收購這些垃圾,就會有人跑出來搶便宜貨了,不過你知道我們這一行,永遠不止一個戶頭。我會動用其他的秘密帳戶悄悄收購,直至吸光貴企業那些大股東的股票」。
傑迪雙手一拍,說道:「非常完美,這時我們已經以極低的價格收購了貴公司一半以上的股份,這些股份我們會以比現在的股價低三成的價格全部轉讓給你,你知道,你們珠寶行的股票現在已經跌破淨值了,這一來我們賺了三成利,而你賺回了整個企業。」
肖恩.烏茲貝思塔的臉漲紅起來,喃喃地道:「這......這是欺詐!」
巴托聳聳肩,拋出一個味道甜美的誘餌:「你不答應,那我們只好反過來做,盤下你的公司。想想看,一家完整的公司和一群討厭的股東,你選擇哪個?」
肖恩.烏茲貝思塔目光逡巡半晌,才慢慢問道:「可是......我怎麼知道,當你們的計劃完成時,會把那些股票以現在市價低三成的價格轉讓給我?另外,即便如此低廉,我......我現在也拿不出那麼多現金。」
傑迪笑道:「沒有錢你可以貸款,傑迪金匠行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至於保證,亞歷克斯男爵會與貴企業簽署一份足以令您放心的協議,具體的運作和條款相信你也明白,總之看起來絕不會和這次股票交易有關聯,而且能夠保障你的利益就是了!」
巴托補充道:「而且我們沒理由拿著你的股票,等你贖回50%的股份,你就可以把你的改組計劃公諸與眾,我也會讓人幫你散佈這方面的消息,你的股票價格會迅速攀升,我手頭還留有50%以外的一小部分,我想從這一小部分上邊又可以賺上一大筆了」。
肖恩.烏茲貝思塔呻吟道:「你們......簡直是魔鬼!」
巴托得意地一笑,說道:「準確的說......是魔神!」
「......好吧,我同意,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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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迪和巴托舉著酒杯施施然地走開了。
杜維不知從什麼地方躥了出來,滿面春風,雙頰酡紅,看來又是剛和女人鬼混結束。
巴托掏出一根大雪茄叼上,椰揄道:「我的朋友,自從你開始練習冥想,我覺得你越來越像一具骷髏,女人嘛,不要需索無度,否則總有一天你會死在女人雪白的肚皮上」。
杜維沾沾自喜地道:「那又如何,你不覺得那是男人的天堂嗎?」
他順手從巴托手裡搶過酒杯啜了一口,瞄了眼遠處坐在那兒仍在發呆的肖恩.烏茲貝思塔一眼,低聲問:「成功了?」
巴托笑道:「當然,地獄三頭犬出馬,吃人不吐骨頭!」
杜維嘿嘿地笑了起來:「那些大賠一筆的貴族們會咒罵肖恩,直到他們衰老到不能出聲的。你瞧,明明我們才是一進一出憑空賺錢的人,而受到痛恨的是肖恩。
魔鬼作惡,人們在痛恨他的時候,便忘記了他們頂禮膜拜的至高神才是魔鬼的製造者。人們是很好欺騙的,呵呵呵......」。
「杜維,你別忘了你可是虔誠的信徒!」巴托小聲提醒道。
杜維不以為然地聳聳肩:「我只信奉達吉,據說我的女神和至高神關係一向不太友好,我可用不著拍那老頭兒的馬屁。巴托小子,不是每個人都把那老傢伙當活寶兒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37:55
成長 第45章 追求
「肖恩,來喝酒啊,巴托和傑迪那兩個惡棍找你做什麼?」一個醉醺醺的紳士一路趔趄地走過來問道。
「雅科夫埃佛,我有點困惑了。你說究竟什麼是道德,什麼是利益?究竟是利益玩弄了道德,還是道德駕馭了利益?究竟是權力控制著經濟,還是經濟引導著權力?是慾望讓人選擇,還是由人來選擇慾望?」
雅科夫埃佛打了個酒嗝兒,一屁股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噴著酒氣想了想,說道:「當我想放縱慾望的時候,是慾望讓我選擇。嗯當我需要扮作紳士的時候,就是我來選擇慾望。其實兩者之間很好平衡,看你當前的利益是什麼!」
肖恩.烏茲貝思塔苦笑道:「決定一切的,其實是利益?」
「沒錯兒!」雅科夫埃佛打了個響指:「可憐的肖恩,我知道你最近經濟比較拮據,是不是眼看著傑迪和巴托象滾雪團似積蓄財富讓你睡不著覺了?」
雅科夫埃佛伸手理了理他那灑過香水的鬈曲鬢髮,小聲說道:「那是令人噁心的財富,知道嗎?這個金匠鋪老闆經常邀請亞歷克斯男爵和好運小子巴托去城外那座廢棄的古堡,所有的僕人和侍從都留在外面,只有他們三人和傑迪的妻子和妹妹進城堡去,常常一待就是一天。」
肖恩.烏茲貝思塔奇怪地問:「他們去那兒幹什麼?」
雅科夫埃佛淫笑起來:「親愛的肖恩,你真純潔,還能幹什麼?傑迪為了討好這兩個吸金機器,把妻、妹帶到古堡送給他們嘿嘿嘿嘿!」
肖恩.烏茲貝思塔倒吸了口冷氣:「這真無恥!」
「誰說不是?」
「欺詐算什麼?和這種貨色比,我仍然是高貴的紳士!」肖恩吸了口氣,用嘶啞的聲音喊道:「給我斟一杯烈倫迪兒酒!」
他抓起一個銀杯,讓僕人把酒倒滿,大聲說道:「來,雅科夫埃佛,讓那可惡的守財奴和他的全部財產統統滾到無寂之海去吧,我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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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迪回到家裡,沒有見到海倫,不覺有些奇怪。
兩個人雖然分房而居,不過為了不引起外人懷疑,尤其是傑迪做了金匠鋪老闆,店舖裡的夥計經常出入,所以在傑迪的房中備了海倫的被褥和梳妝台,平常沒事海倫也待在他的房間。
方才上樓他已經去看過莉婭,莉婭正在琢磨杜維練習的魔法,她那兒也沒有海倫。傑迪走到窗口向外探視了一眼,發現後院的籐架下有兩個人影,旁邊薔薇花開的很鮮艷,站在花籐架下的正是海倫,對面還有一個英俊的金髮男子,那是沃倫騎士,兩個人正在聊天。
傑迪忙打了聲招呼:「沃倫!」
沃倫聽見聲音,抬頭看見了他,向他揚起手揮了揮,臉上露出燦爛的微笑。
兩個人已經是很熟識的朋友了,平常交情非常不錯。傑迪便轉身向樓下走去,他拐到後園兒,沃倫笑道:「我去光明聖殿,回來的路上來這兒看看你,想不通到你去參加酒會了。現在你可真是個忙人兒。」
傑迪爽朗地笑道:「哈哈,你呀,只不過是不屑參加那些應酬罷了,否則的話,沃倫騎士可是上流貴族們最歡迎的貴客呢。沒辦法呀,做生意,總有應酬的。我們晚上一塊兒喝點酒吧。」
「哦,不了」,沃倫微微一笑,英俊的頰上露出一對淺淺的酒窩,他那湛藍的眸子若有深意地瞥了眼海倫,說道:「我還有事情,一直等你沒有回來,剛和茱莉說要告辭呢。以後有的是機會,我先走了」。
「好,那我送送你!」傑迪沒有察覺什麼異狀,他的勾心鬥角只用在他設定的戰場上,交過的朋友,他就真的當成朋友。獸的世界雖然殘酷,卻是很簡單的敵我關係,他在人類世界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
望著兩人走出門去,海倫輕輕搖了搖頭。
自從傑迪做了金匠鋪老闆,沃倫對她的感覺似乎就有些不正常。這位素有正義之名的騎士,對她這個「有夫之婦」的舉止言談,似乎過於親熱了些。而且他往金匠鋪走動的時候雖然不少,可是儘管打著要見傑迪的幌子,卻常趁他不在的時候來,和自已的交往反而更多些。
最近更過份了,沃倫對她的挑逗越來越露骨。海倫冰雪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來?本來上流社會的人找情人的非常多,沃倫即便有這些毛病也無傷大雅,巴托和杜維還不是一樣表現的像個色中餓鬼?
可是巴托和杜維雖出身卑微,看起來卻比這位高貴的騎士更高尚,他們雖然勾三搭四到處留情,卻絕不打朋友妻子的主意。
海倫對自已的相貌是十分自信的,雖然她用小魔法稍稍做了改動,而且她在克羅亞王國時,就是貴族青年們追求的對象,對男人她很瞭解。
如果杜維和巴托僅僅是畏懼傑迪,至少心裡垂涎她的美色的念頭是遮掩不住的,可是她從這兩個看起來既卑微又一身缺點的人眼睛裡看到的,永遠是澄澈真摯的友情,絕沒有一絲猥褻和貪婪。
而這個沃倫,就差撒破臉皮動手動腳了。海倫早想說給傑迪聽,不過她也注意到,傑迪性情耿直,對他認同的朋友缺少戒心,否則他當初也不會輕易地把自已和妹妹的身份說給巴托聽了。
好在沃倫自重身份,還幹不出太過份的事情,暫且可以虛與委蛇,如果說給傑迪聽,以他的性格恐怕會當場斥責沃倫,海倫知道傑迪的身手很可明,可是卻不敢奢望他能打敗這個聖殿騎士,況且現在對沃倫的父親馮赫爾將軍依賴還很重,所以她憑著機巧和智慧一次次擺脫沃倫的糾纏,把這個秘密始終埋藏在心裡,讓傑迪安心地推動大計的進行。
傑迪送走了沃倫騎士,返回後園兒,見海倫依然站在薔薇花下,一臉若有所思的神情。她本來是個健美性感的女孩兒,嫵媚驚艷和英姿颯爽融於一體,有種特殊的美感。可是唯獨缺少普通貴族女孩那種嬌嬌怯怯、楚楚柔弱的風情。
然而她現在輕倚在石欄上,窈窕玲瓏的身段和那若有所思的神情,卻顯的那般楚楚動人,讓人忍不住想把她摟在懷中好生憐愛一番。
傑迪的心中不禁湧動起一股柔柔的溫情,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柔和下來:「海倫,怎麼還站在這兒,陽光直射到臉上了,回去吧。」
「嗯?」海倫從沉思中醒過來,一雙眼睛神韻朦朧,如夢似幻:「沃倫先生走了?喔,先回去吧,我想在這兒靜一靜,想些事情。」
「好,那我先回去了。」傑迪走了幾步,心中砰地一動,忽然想起那一夜偷看到巴托對那個叫黛西的貴族少女所說所做的那些事情來。今天海倫表現的女人味兒特別濃,真是叫人心動,不如我也效仿巴托,對她說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做些那種稀奇古怪的事?
傑迪站住身子,仰起臉認真思索起來,反覆想了兩遍,確信已經完全回憶起了巴托對那個叫黛西的女孩所做的事情和所說的話。於是慢慢轉過身,學著巴托,就像嗓子裡塞了一塊凍牛油似的,說道:「親愛的海倫,你知道嗎?」
「嗯?」海倫再次張開一雙朦朧的眼睛,困惑地問:「知道什麼?」
「海倫,你知道無所不能的創世神為什麼要創造女人嗎?」傑迪深沉而溫文爾雅地問。
想不到天才的魔狼傑迪先生居然還有口技的天賦,他的話,不但聲調語氣和巴托一模一樣,就連聲音都一模一樣!
達吉女神在上!
成長 第46章求歡
「不知道瞉睼瞁瞄,寡寣實寧你說為什麼?」海倫非常詫異,傑迪現在的聲音、表情實在太怪異了海倫的汗毛都有點豎起來了,她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因為......你讓我想想」傑迪說到一半忽然有點發窘。
海倫忍著笑,看著他古怪的表情。
「喔!我想起來了創世之神造出女人,就是為了解除男人的寂寞。在這樣的良宵美景能夠和你在一起,我感到非常愉快」
海倫左右看看,莫名其妙地道:「你在說什麼東西?現在還沒到晚上呢!」
傑迪有點著急,臉臭臭地道:「現在沒到,總會到的,你不要著急。」
海倫張張嘴,又忍住了,她好奇地問道:「傑迪,你到底要說什麼?你沒事吧?」
傑迪福至心靈地道:「當然沒事,如果說有事,那也是因為你。海倫,你知道嗎?你那星辰般美麗的眼睛,花瓣般鮮艷的嘴唇,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我。親愛的海倫,你就是我美麗的天使。我......我多想和你共度一個美妙的夜晚呀。」
海倫的臉蛋頓時脹紅起來,可是傑迪突然大膽地向她示愛,讓她心中又是歡喜又是緊張,她一下想到和傑迪男歡女愛的甜蜜,一下想到妹妹的作心失意,一顆心跳的飛快,恍惚間,傑迪已經走到了身邊。
「傑......傑迪......」,海倫柔聲喚道,她想退開,可是雙腿就像釘在了地上似的,一步也不想動。
傑迪見她既緊張又歡喜,一副欲拒還迎的樣子,不由心中大喜:原來巴托的法子真的這麼管用!海倫的表情給了他勇氣,他猛地跨前一步,還沒等海倫反應過來,已經一把攬住了她結實圓潤的纖腰。
海倫吃驚地看著他,翹美的小嘴張的大大的:「傑迪,你要幹什麼?啊!」
一聲急促的尖叫,海倫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傑迪被打愣在那兒,緊接著腹下被重重一撞,一陣巨痛傳來,他還沒來得彎下腰去,便被海倫牽住手腕,一個過肩摔狠狠地扔在地上。
正朝著金剛不壞之軀發展的傑迪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只不過被這連續幾下打擊的有點七暈八素的,他躺在地上,迷迷糊糊地道:「海倫,你怎麼打我?」
海倫方才見他攬住自已的腰肢,還以為他要吻自已,心裡慌慌的正不知該拒絕還是讓他遂意,不料忽然感覺到他的大手向下一滑,貼著那曼妙的曲線移到了她的臀部,而且還在那豐滿結實的臀肉上狠狠一抓。
海倫嚇壞了,她心裡縱然愛煞了傑迪,可是畢竟不曾有人敢這樣對她,傑迪一上來就使用這樣激烈的手段,驚恐中的海倫不假思索地就發揮了武士的本能。但她一動手心裡就後悔了,這樣擊打傑迪她自已也心疼的,更何況方才本能地用膝蓋一撞,天知道會不會撞傷了他。
所以一擊倒傑迪,海倫就驚慌地撲上來,一聽傑迪說話,又看見他的表情,海倫知道他沒有受傷,頓時放下心來,那公主脾氣便也升上來了,聽他還敢問自已,不禁沒好氣地道:「你......誰叫你這麼無禮的,你摸我......摸我那裡......」,說著她自已的臉先暈紅起來。
傑迪抱著頭坐了起來,呻吟道:「我怎麼知道不可以摸你屁股?」
「還說!」海倫瞪起眼睛,臉蛋象只大紅蘋果。
傑迪嘟囔道:「我看巴托小子就是這麼哄女孩子的嘛,我怎麼知道你不喜歡?你一開始的表情和巴托的那個女孩一模一樣......」。
海倫一聽鼻子差點沒氣歪了:「你......你這個笨蛋,原來你是照搬別人討女孩喜歡的話!」
海倫氣鼓鼓地轉身便走,她走到籐廊盡頭將要轉身時,瞥見傑迪還愣愣地坐在那兒,不由心中一軟:「他......從小在山裡長大,不要說女孩子,就是和一般的人類交往也不多,難怪他追女孩子這麼木訥。我不該太苛求的,他肯用心學巴托,一定是喜歡我的,如果嚇壞了他,我豈不是把他推給別人了嗎?」
海倫停住腳步,仔細想了想,咬著嘴唇又走了回來。她回到傑迪身旁,彎下腰,向他伸出一隻手。傑迪看看她,把手遞給她,海倫把他拉起來,一邊幫他拍著身上的塵土,一邊柔聲說道:「
傑迪,聰明的女孩子喜歡一個人,喜歡的是他的心,不是他的甜言蜜語。不要想著去做別人的複製品,喜歡你的人喜歡的就是平常的你,而不是你學來的那些輕浮的語言和舉動。」
傑迪臉上有片刻的困惑,然後眼神漸漸清澈起來:「對不起,海倫,今天是我不好。」
海倫柔柔一笑,說道:「沒關係,我不是已經教訓過你了麼?呵呵,回房間去嗎?我先走了。」
傑迪看著她腳步輕快地向前走去,忽然大聲問道:「今天是我的錯,你沒有生氣,是麼海倫?我用我的方式追求你,如果做的不夠完美,你會喜歡麼?」
海倫停住腳,轉過頭來,亮晶晶的眸子盯著他,一字字道:「女人喜歡自信的男人,傑迪,做你自已,答案就由你來制定!」
「做我自已,我來制訂?」傑迪重複了一遍,腦海裡忽然透進一抹亮光,他興奮地一揮拳,大叫道:「嘿!我明白了,你也喜歡我是不是,海倫,回答我。」
海倫頭也不回,步履輕盈,翩然如一隻蝴蝶,不經意間,她的嘴角已露出一絲笑意:「這個可愛的......傻瓜!」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38:42
成長 第47章交鋒
沃倫信馬游韁英俊的臉上有些懊惱。
擁有顯赫的家世、英俊的外表和聖殿騎士身份的沃倫.馮.赫爾在女人上面向來無往而不利,然而在海倫這裡他已經耗費了太多心思了。
他喜歡海倫,希望靠自已的魅力讓這個性感美麗的少婦主動拜倒在他的騎士褲下然而這個女人太狡猾了,她的反應總是恰到好處讓沃倫以為她早就動了心,可是卻又不願背判丈夫。
那種良家少婦既想偷情又竭力掙扎的外在表現讓人很有成就感,勾引良家少婦的迷人之處豈不正在這裡,否則以沃倫的身份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又何必冒這個風險?
可是這個可惡的女人掙扎期限也未免太長了些,她每一次恰到好處的表現,都像是下一次就會淪陷在沃倫的攻勢之下,讓他得償所願,可是到現在為止,他為了保持一個騎士的風度,甚至還沒摸過她的小手。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傑迪為了撈錢,可以把她送給亞歷克斯那個癆病鬼,難道就不能送給我麼?他對我父親的借助,絲毫不弱於亞歷克斯給他的支持。看來對付女人,不能光用鮮花和甜言蜜語,有些時候,適當的壓力是必要的。下一次......」。
沃倫正在發狠,忽然一輛馬車在旁邊停了下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道:「沃倫,好久不見啊!」
沃倫一勒馬韁,抬頭一看,只見丹尼爾吉布森笑吟吟地坐在馬車裡。沃倫皺了皺眉,禮貌地欠了欠身,淡淡說道:「丹尼爾先生,你好」。
「我當然很好,不過我看你的氣色好像不太好」,丹尼爾不懷好意地笑道:「聽說令尊大人擴充軍備的預算提案,昨天又被貴族院否決了,嘖嘖嘖,不會是馮赫爾將軍把火發在你身上,才讓你如此的不愉快吧?」
貴族院實際上操縱在他的父親手裡,兩個人的父親做為兩個利益群體的首腦在諾曼大公面前經常斗的不亦樂乎,這兩個年輕人由於父輩之爭便也常常針鋒相對,丹尼爾這是取笑沃倫的父親又輸一局。
沃倫冷笑道:「有些蠢人只看到眼前枝蔓間草莓果的鮮艷誘人,卻看不到它的下邊就是萬丈懸崖。布坦尼大公奪取了克羅亞王國之後正在秣馬厲兵,陸地依托諸多險要修建要塞,水路則大肆訓練海軍,不管我們願不願意,戰爭都不會遠了。
在這個時候,卻由於對政敵的好惡而置大局於不顧,極力削減軍備開支。哼!丹尼爾先生,公國現在不肯拿出兩百萬金幣去備戰,那麼以後就得拿出兩千萬的金幣去打一場艱難的戰爭,而這場悲劇的始作俑者,就是您那自以為是的父親!」
「喲嗬,多麼偉大的騎士呀,如此憂國憂民」,丹尼爾根本不相信布坦尼公國在吞併克羅亞之後,還敢悍然對諾曼用兵,他譏笑道:「可是尊敬的沃倫騎士似乎也沒有什麼為國效力的地方。您瞧,還不是和胸無大志的我一樣在街上閒逛?」
他忽然一拍腦門兒,說道:「也許我誤會你了,聽說騎士的口味與眾不同,最喜歡勾引一些貞烈婦人,並且以此來炫耀自已的魅力。說不定您剛從某個人士名聲很好的妻子懷抱裡出來吧?哈哈哈......」。
他的話正中沃倫的心事,沃倫的臉色頓時一變,慍怒地按住劍柄喝道:「丹尼爾先生,如果你再胡言亂語,敗壞一位騎士的名譽,我不得不向您提出挑戰,來維護我的尊嚴」。
丹尼爾並不害怕,猶自嘻皮笑臉地道:「何必呢沃倫,這兒只有你和我。聽說就連勞倫斯法官的妻子尤杜拉夫人都被你勾引到了?哎呀呀,那可是一位純潔如水的美人兒,無論婚前婚後,都是品格高尚賢良的一個女子,這真是只要鋤頭舞的好,那有牆角挖不倒?我還真是羨慕你的本事呢」。
丹尼爾怪笑著敲敲車壁,車伕一抖馬韁,馬車緩緩向前走去。
丹尼爾從車窗裡探出頭來,大聲喊道:「再見,可敬的騎士,去用心愛別人的老婆吧,不過不要讓她的老公知道。祝你好運!哈哈哈哈......。」。
一串放肆的笑聲中,丹尼爾揚長而去。
沃倫氣的臉色鐵青,攥緊劍柄的手指握得骨節發白。他徐徐吐出一口濁氣,警覺地四下看了一眼,幸好並沒有注意兩個人的談話。
沃倫一抖韁繩也加快了步伐,同時心裡暗暗警醒:「尤杜拉的事情怎麼會傳出來的?她是絕不會對人提起的,一定是她身邊親信的侍女有人洩露了風聲,該死!這些嘴巴不嚴的傢伙一定要受到懲處。」
沃倫臉若冰霜,盯著前方越來越遠的馬車,眼睛裡浮現出一抹怨毒:「吉布森家族在諾曼公國呼風喚雨的已經夠久了,他們早該被拋進歷史的垃圾箱裡去。父親做事實在是太過於小心了,我應該勸他,早點把這塊絆腳石清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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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大公府邸,沃倫和丹尼爾的父親也正在唇槍舌劍。
馮.赫爾四十六歲,由於從小苦練鬥氣和武技,所以身材非常魁偉,現在正是他的體能和心智達到巔峰狀態的時候,和那個舉止優雅、膚色蒼白的財政大臣梅爾吉布森坐在一起,他就像一頭猛虎,氣勢似乎完全蓋住了對方。
但梅爾吉布森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兒,儘管和馮赫爾比起來他顯得十分羸弱,但他毫不在乎。個人武技,只有在個人的決鬥中才有用,從來沒有一個技藝高超的武士或魔法師能憑個人的戰鬥實力在朝堂上擁有權力的。
他的背後有整個貴族院撐腰,那是整個諾曼公國的統治基礎,就是諾曼大公都忌憚他幾分,當然不把馮赫爾這個新晉貴族放在眼裡。
馮赫爾正在憂心忡忡地勸說大公:「目前就是這樣,布坦尼大公奪取了克羅亞王國的領土,從水陸兩線對我們形成了對他有利的包圍之勢。他成功地招降了駐守在海螺島的阿烏桑總督,兵不血刃地把前沿陣地推進到了距我們只有一天路程的海洋上。
水陸兩路的威懾,令許多商旅的往來受到了影響,一些聰明的傢伙正在抽資離開。布坦尼攻佔克羅亞,野心所在絕不會是那個孤懸海外毫無軍事價值的島國,這頭金髮雄獅有爭霸天下的野心,要在帝國的重新分配中拿得話語權,首先他就要整合南方全部的勢力。
他能悍然滅掉對他們一向友好的克羅亞,搬走我們兩國之間的阻礙,我想他的真正目的就在這兒,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吶。大公,我們必須早做準備。」
諾曼大公陰沉著臉道:「那是當然,他的野心,就連夢幻森林裡的豬玀獸都一目瞭然。可是我不是普裡赫爾那個傻瓜,布坦尼想對我們動手,他需要更大的勇氣」。
馮.赫爾提醒道:「為了能有更大的勇氣,布坦尼正在努力提升他的實力。在陸路、水路,他的軍隊正在緊張地做著戰爭準備,而我們的國家呢?一片歌舞昇平!我們現在需要購買更多的守城器械和盔甲兵器,把自已的拳頭變的更結實」。
梅爾吉布森早知道馮.赫爾又在打他的主意,諾曼公國的軍隊都掌握在馮.赫爾將軍手中,他的勢力已經夠大了,梅爾吉布森可不想把這個傢伙武裝到牙齒。所以他才否決了馮赫爾提出的軍備預算,想不到這個傢伙不死心,又跑來找大公尋求緊急戰爭撥款。
一聽馮.赫爾開口要錢,梅爾吉布森立即微笑道:「這可不容易,將軍閣下,您知道我們的大公想多收一分稅都不行,在經濟和政治上,我們必須考慮貴族院的意見。而貴族院,是不會同意對百姓們大幅加稅的,可是不加稅我們又沒有足夠的錢來武裝軍隊」。
馮.赫爾一聽就怒氣勃發,什麼狗屁的貴族院,那班屍餐素位的老頭子,這個梅爾吉布森就是那些吸血鬼的代表,他們沆瀣一氣,苛捐雜稅多如牛毛,可是眼見大敵當前,卻不捨的花一分錢在軍隊上。
馮.赫爾強壓怒氣道:「尊敬的梅爾吉布森大人,這正是大公把您請來的原因,我負責訓練一支強大的軍隊,並用之保衛我們的公國,維護貴族們的切身權益,但是我需要貴族院的理解和支持。說服貴族院,並增加軍隊預算,是您的責任。」
「保持國家的安定、經濟的發展和民心所向,更是我的責任。將軍閣下,我們支付給軍隊的金幣已經夠多了,那些粗魯骯髒的士兵,只要給他口吃的,他們就會成為一頭兇猛的獵犬,難道要把他們養的象豬一樣肥,才能增強諾曼公國軍隊的戰鬥力?」
「布坦尼兵鋒所指,大戰一觸即發,你這是在貽誤戰機,將會給諾曼造成無法估量的損失」,馮.赫爾終於忍不住了,怒極大吼道。
「行了行了,你們都不要吵。赫爾,制訂一份新的預算書交給梅爾吉布森,做為大公,我要求貴族院重新審議軍事預算計劃!」諾曼大公很威嚴地說。
馮.赫爾長歎一聲,諾曼大公又在和稀泥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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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39:19
成長 第48章架空
這一回合老狐狸又贏了,論起推諉扯皮,誰比得過貴族院那些老而不死的混蛋?這幫官僚們對預算書進行審議恐怕就得幾個月時間,等到這項預算真正得以實施,可能是三年以後的事了。
馮.赫爾看著吉布森大剌剌地退了出去,氣憤地對大公道:「大公,我忠心耿耿,完全是為了公國的安危著想,布坦尼大公狼子野心,他秣馬厲兵不斷擴張,所圖甚大,恐怕我們諾曼公就是他的首要目標,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
諾曼大公性情暴戾,政治昏庸,可是對於自已的權力和國土的安全還是很在意的。但是在國事上,許多時候他也有心無力,諾曼大公並不認自已有足夠的力量影響整個貴族院,除非發動一場武力清洗,可是在諸侯們虎視耽耽的時候採用這樣的極端手段自削根本,是福是禍殊難預料。
他無奈地攤攤手說:「馮,我自然明白你的忠心,可是我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布坦尼要對我們用兵,所以對於戰爭緊急撥款的提案,貴族院是不會通過的。你知道,諾曼公國的財政一直掌握在貴族院手中,就連我要建築一幢豪華些的大公府都被他們否決了,有時候我也毫無辦法。」
馮赫爾忽然想到了德瓦爾金匠鋪老闆傑迪多次對他提過的一個建議,現在這種時候,不妨把它提出來,如果諾曼大公能夠同意,他們自已很可能繞過貴族院,從其他渠道獲得足夠的財政支持。
諾曼大公這個脾氣暴燥的君主也是一直受制於貴族院,他內心裡同樣渴望擺脫這種控制,對公國親自掌握至高無上的權力,或許能夠說服他。
想到這裡,諾曼大公說道:「大公,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滿足眼前備戰的需要。從長遠說,甚至可以讓您,偉大的諾曼大公擺脫貴族院的控制,那時,沒有人能跑來對您指手劃腳了。」
諾曼大公目中光芒攸地一閃,他徐徐坐回位置,沉住了氣道:「赫爾將軍,請坐下,我對這個提議很感興趣,我需要你詳細地對我說說!」
政府和大公個人的開支全部來自公國的稅賦,而稅賦由貴族院制訂、徵收和支用。其他的諸如國防、外交、行政,倒是一攬子統由大公掌理,但問題是做什麼事不需要錢呢?
因此大公的權力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他只要想動錢,必須得看貴族院的臉色。而馮赫爾將軍建議大公關注一下目前在諾曼公國經濟中作用越來越大的金匠銀行業。
現在以傑迪金匠鋪為首的幾家大銀行,開始了代理融資業務。也就是一些不方便自已出面或者經濟狀況不佳,自已發行公債不能得到市場認可的企業,轉由金匠銀行代理融資。這些企業提供產業做抵押,由銀行以自已的名義發行融資債券,以緩解企業資金需要。
馮赫爾將軍的提議非常陰險,諾曼公國的稅賦名義上仍然是全權屬於大公所有的,貴族院只不過是做為臣僚替大公制訂、徵收和管理。這項制度歷史悠久,歷史悠久的東西不管合不合理,大多都成了一種習慣,想要在短時間內改變它,就算強勢的君主也辦不到,大公也沒有能力解散貴族院或者剝奪整個貴族院的管理權。
然而稅賦的所有權屬於大公,誰也不能指說這一點不正確,否則就近乎謀反了。這就大大地可以利用一番。馮赫爾建議,以公國的稅賦為抵押,由金匠銀行代理發行債券和開出一部分黃金收據做為支付手段,滿足大公的用度需求。
這樣做的好處是,一直掣肘大公的貴族院,不能再繼續約束大公的權力。大公可以撇開貴族院,直接從銀行得到大筆資金用度,而本來對財政擁有支配權的貴族院,由於稅賦的所有權已經抵押給銀行,他們將變的有名無實。
馮赫爾詳細說完了計劃,微笑道:「這樣做我們沒有任何風險,事實上您只是變相地把貴族院控制著的國庫重新掌握在手中罷了。它的新的管理者將不再是貴族院裡那些哼哼哈哈的老傢伙,而是一位對您俯首貼耳的銀行家。」
諾曼大公兩眼發直,怔了半晌才一拍扶手,怪叫道:「太棒了!完美計劃!這樣一來我再也不必受貴族院那幫老傢伙的挾制了。」
「不過......」,他蹙蹙眉,遲疑道:「一家金匠鋪有那個能力代理整個公國的發行麼?」
馮赫爾道:「一家金匠銀行當然沒有這個實力,但是銀行業聯盟就有這個能力了」。
諾曼大公臉色一沉道:「赫爾,你不要忘了,金匠銀行業協會會長是梅爾吉布森的侄子,這樣一來我不過是把自已的財政從一群貪婪的老狐狸口中奪出來,塞進一隻貪婪的老狐狸手中罷了,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改變。」
馮赫爾淡淡地道:「這一開始,您當然不能出面,可以請您的長子以他的個人財產為抵押讓某家銀行代理發行債務,逐步提升這家銀行的影響力,先把他提升為銀行業協會副會長,等到他有能力和那頭依附於梅爾吉布森的肥豬分庭抗禮的時候......
大公,要撤換梅爾的職務不是那麼容易,以您的權力要撤掉他手下的一個銀行業會長,就不算什麼困難了。我們只要聰明一點,稍加迂迴,就能解決一直困擾您的大問題。」
諾曼大公一聽,展顏笑道:「不錯,這個方法或可一試。赫爾,我們有可以信任的銀行家麼?」
馮赫爾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連忙答道:「閣下,據我所知,傑迪金匠鋪老闆是您的堅定支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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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蒂斯特的人們再一次見識到了傑迪的竄起速度,傑迪金匠鋪的招牌旁邊,掛上了另一副嶄新的金字招牌,上邊鐫刻著諾曼大公家族的盾徽,旁邊用金字寫著:「世子艾德裡安指定代理人」。
傑迪金匠鋪信譽高漲,生意越來越紅火,夏天的時候,他已經在大公的提議下,順理成章地成為銀行業協會副會長,幾乎擁有與吉布森會長平起平座的身份了。
吉布森會長的後台是以梅爾吉布森為首的貴族院,傑迪沒有提升到這個位置之前,在吉布森會長眼中,同樣是他提高銀行業影響力的一個急先鋒、一個打手型人物,然而當傑迪的地位漸漸追上他的時候,傑迪已經不可能隱藏自已的政治傾向了。
傑迪目前的地位和影響力,使他在一些需要表明立場的場合,已經不能模稜兩可。屬於哪一派,是由主張和行動來表現的,一個新崛起的人物如果妄想在兩大勢力間左右逢源,那唯一的結局就是被其中一方或者雙方不約而同地扼殺掉。
傑迪明確地站在了由新興貴族、資本家和軍方組成的勢力一邊。這一邊的代表人物是軍方的馮赫爾將軍,幕後,諾曼大公至少現階段也是和他們站在一起的。
公國的新興勢力擁有大量財富但政治地位很低,經常受到傳統貴族的打壓,當他們的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時,就迫切地需要政治勢力的配合與支持了,現在傑迪拉上了馮赫爾大人做領軍人物,幕後又有大公的支持,他們開始信心十足地在各個領域開始同傳統貴族們爭奪起主導權來。
傑迪和吉布森會長的個人關係,也由合作壯大銀行業的蜜月期,一改成為劍拔弩張的敵對關係了。
成長 第49章魔鬼訓練
這天下午,巴托買下的那座古堡裡,海倫和傑迪並肩走著。
「海倫,我們的計劃實施的很順利,軍方要壯大影響,擴充權力,唯一的辦法就是發動戰爭。我帶領那些新興勢力、那些資本家站在他這一邊,馮赫爾要發動戰爭便有了物質基礎。我想用不了多久,他就會蠱惑諾曼大公罷免吉布森的會長職務,由我來接替,並重組銀行業,撇開貴族院為大公和軍隊公開募集資金了。」
海倫點點頭,說道:「是啊,我們在這裡已經差不多一年半的光景了,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計劃接近實施階段,我們已經非常幸運了。我們的計劃也真該加快進度了,否則很難說你的身份會不會暴露。」
海倫輕輕搖著手中的馬鞭,說道:「我挑選奧貝斯坦家族做為我們冒充的對象,是因為這個古老的北方貴族同南方一向沒有什麼來往,他們的生意在北方,影響力甚至深入野蠻的索倫王國,他們發的是戰爭財,在北方邊防軍中具有很大的潛勢力。
他們對偏遠的南方一向不太重視,而且這個家族長老院的幾位重要人物經常各自單獨下達某項發展經營的計劃,由他負責指揮的家族勢力執行,各組勢力間並不互通聲息。這樣的話即便這個家族的外圍人物聽說了諾曼公國的亞歷克斯男爵,也不會多嘴去向家族長老們詢問。
我就是打了這個賭,才讓杜維冒充了這個家族的來歷。可是儘管杜維盡量隱居幕後,收你和巴托打前鋒,他的名聲還是越來越大,天知道會不會通過什麼渠道被奧貝斯坦家族上層獲悉並且察覺有異,一旦他們千里迢迢派人來求證,我們就要功虧一簣了,現在萬事俱備,我們必須的加快計劃的執行。」
傑迪道:「嗯,我明白,我相信我們的計劃要完全實現,已經為時不晚了,現在我們的利益和馮赫爾將軍甚至諾曼大公都綁在一起。只要他們相信我們對他們無害,那麼就算奧貝斯坦家族的人真的出現了,他們甚至都會幫助我們遮掩」。
海倫似笑非笑地瞟他一眼,手指捲著一縷金髮,讚賞地說:「非常正確,不過謹慎最為重要。現在已經過了三個多月了,刺殺杜維的怪物再也沒有露過面,那個怪物的幕後一定有一隻黑手,暗殺杜維也絕不可能是臨時起意。
對諾曼公國來說,我們是隱藏在暗處的兇手,而在我們的暗處,一樣有人在打我們的主意,我們可大意不得。
想當初讓你們在這兒苦練魔法和武技,因然是為了提高你們的自保能力,可是說實話,我當時也並不抱多大希望,想不到杜維和巴托這兩個傢伙雖然過了習練技藝的最佳年齡,倒是真的大有所成,現在比起我和莉婭要高明的多了,天才出於勤奮,真是一點不......」。
她剛說到這兒,就聽一聲大吼:「什麼?讓我騎馬衝上那座古堡?不!不不!親愛的莉婭,你打死我都不去!」
海倫皺了皺眉,趕緊加快了腳步,邊走邊道:「這個巴托,數他問題最多,這又怎麼啦?」
兩個人繞過一幢建築,只見一座圓形古塔下停著一匹雄駿的戰馬,旁邊站著莉婭公主和巴托。巴托雙手抱著一根廊下的石樁死活不撒手,莉婭公主正笑瞇瞇地哄勸道:「巴托,不要忘了,你可是一位勇士,有什麼問題難得倒你呢?」
她柔聲勸道:「鬥氣難不難練?你還不是學會了,而且進境驚人的快。你的劍技和槍技,現在就連我的姐姐幾乎都不是你的對手。可你不能只練習徒步的戰鬥技巧,你的騎術實在是太差了,尤其是在險要難行處的駕馭技巧。
莉婭的纖纖玉指向那圓形古塔上一指,用最甜美的嗓音詠歎道:「你看,多麼藍的天吶,衝過去吧!只需戰勝你心中的恐懼!來吧,巴托小子,騎上你的戰馬......」。
「不不不不......」,巴托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苦著臉道:「莉婭公主,我求求你,你就繞了我吧,我真的害怕,一旦馬失前蹄,這樣死掉太不值得,啊!公主......」。
他還沒說完,莉婭公主已臉色大變,甜美小白兔變成了凶悍的母獅,她一手叉腰,一手拎著巴托的耳朵,硬把他從石柱旁扯了開來,怒吼道:「滾過來,沒出息的東西,哪一次不是被姐姐和我逼著你,你才肯用功的?打著不走趕著倒退!敬酒不喝你偏喝罰酒!今天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給我上馬!」
巴托被小公主在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剛剛被硬踹上戰馬,還沒來得及說句話,莉婭已經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她用了一個小火球術,那戰馬被火球一燒,灼痛難忍,頓時嘶吼一聲,撒開四蹄便載著鬼叫不已的巴托向古塔駛去。
那座古塔是這幢古堡中最高的一幢建築,繞著古塔的外邊是盤旋向上的石製樓梯,石梯並不是很寬,騎在馬上一探頭便能看得見地面,再加上螺旋向上的角度,顯得非常駭人。石梯外側原來是有木欄桿,現在早已腐爛一空,完全沒有遮當,沿著這樣一條通道騎馬跑上古塔,確實需要一定的技巧和極高的勇氣。
巴托最大的缺點便是膽子小,他只要受了驚嚇就會變的歇斯底里無法自控,其實他的天份還是很高的,否則就算海倫和莉婭如何相逼,他也不可能在武技上進展如此迅速,可就是這個膽子小,嚴重影響他的武技發揮,尤其是在險要的地方,恐怕一個武技比他弱三倍的人也能輕易的戰敗他。
海倫和莉婭為此傷透了腦筋,為此制定了一系列讓巴托膽子變大的方案,騎馬登古塔,就是其中一條。
傑迪的印象中,莉婭小公主永遠是一副清純、可愛、楚楚動人的小蘿麗形象,現在還是第一次見她大作獅子吼,不禁驚的目瞪口呆。
莉婭得意洋洋地拍拍手,剛轉過身,便看到傑迪和姐姐站在那兒,她笑嘻嘻地跑過來,甜甜喚道:「傑迪哥哥,你來了?」
傑迪看看古塔,巴托在馬上嚎叫著,淒厲的就像九幽地獄的厲鬼,手舞足蹈、險象環生,再看看莉婭小公主的天使模樣,傑迪不由打了個冷戰,連忙道:「啊!唔!是啊!哈哈哈......我想去看看杜維的魔法練的怎麼樣了。」
莉婭看著傑迪狼狽逃去的身影,奇怪地道:「傑迪哥哥好像很怕我咧,發生了什麼事呢?」
海倫「噗哧」一笑,在她的鼻頭上刮了一下,寵溺地說:「你呀,莉婭那麼可愛,傑迪哥哥怎麼會怕你呢?呵呵,好好看著點巴托,可不要讓他真的摔傷了。我也去瞧瞧杜維,看看他的魔法練的怎麼樣了」。
「好!」莉婭脆生生地應了一聲,歪著頭想了想,忽然自個兒笑了起來:「是呀,傑迪哥哥怎麼會怕我?呵呵,我還真是多心呢。」
她從懷裡摸出一塊淺藍色的魔法石,那塊寶石晶瑩剔透,在陽光下寶光盈人,半透明的的晶體裡有隱隱約約的霧氣氤氳飄動,顯的異常神秘。
莉婭滿意地一笑,抬頭向古塔上望去,只見巴托騎在馬上,一路大呼小叫地跑到了塔頂,又從另一側向下邊跑來,巴托的怪叫已經快把喉嚨喊破了。
莉婭微微蹙起秀氣的眉毛,微嗔道:「這個傢伙,就像人家虐待他似的,也不想想人家為了把他訓練成一個合格的騎士付出了多少。」
她握緊了魔法石,潔白如玉的手指縫隙裡透出晶瑩的藍光:「這傢伙要不是膽小如鼠,怎麼會比培養杜維做一個魔法師浪費更多的國庫藏寶?繞著古塔繼續跑吧,等你麻木了,我還有更恐怖的魔鬼訓練等著你呢!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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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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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40:07
成長 第50章猛犸巨象
杜維正在練習魔法,見到傑迪和海倫,他更加賣弄起來,手中持著一根鑲嵌著昂貴魔法石的法杖,再加上一段冗長的咒語,他的身前忽地火光一閃,一道熾熱燃燒的火牆烈焰翻騰,逼的海倫和傑迪連退數步。
傑迪鼓掌道:「好樣的杜維,這道火牆術的威力很大,足以阻擋或者殺死一整隊的敵人!」
「那當然!」杜維耍寶似的把法杖在手指上轉了一圈兒:「我喜歡群攻魔法,那讓我有一種掌控全局的感覺」。
海倫搖搖頭道:「儘管我不懂魔法,但我也知道群攻魔法是不分敵我的,除非你的周圍全是敵人,否則這種魔法有時也會給自已人造成困擾。越高級的魔法吟唱時間越長,身邊沒有武士保護你,那是不可能保證你有足夠的時間施展魔法的。
巴托練習武士技能,就是為了能和你完美的配合。他需要保護你,你也需要保護他,彼此的保護就是勝利的一半。練習魔法可不能挑食,你還要加強單體攻擊魔法的訓練,單體魔法的攻擊力一般都比同階的群攻魔法威力要強,而且準備時間少的多,那是你戰勝敵人和保住性命的重要保證。」
杜維微笑道:「誰說海倫殿下不懂魔法?您的理論完全正確,足以做我的導師啦!」
海倫臉一紅,嗔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哼!莉婭交給你的魔獸召喚石呢?把它拿出來,召喚出一頭魔獸,趁著傑迪在這兒,讓他配合你練習一下單體魔法攻擊!」
「如您所願,殿下!」杜維無奈地聳聳肩,從懷中取出一枚藍色寶石,開始吟唱召喚咒語。這種寶石取自克羅亞王國的寶庫,寶石可以召喚魔獸,有效時間大約半個時辰。
不過由於這種魔法對價值昂貴的藍寶石依賴較重,而且召喚的魔獸如果性情溫和,則戰鬥力不強,如果性情暴戾,則召喚出來後大多不分敵我群體攻擊,可以說這門魔法十分雞肋,因此後來已經沒有人肯把昂貴的藍寶石浪費在這上面。
這幾枚藍寶石是已經灌輸了召喚魔力的寶石,很久以前就存放在克羅亞的寶庫裡,海倫逃出來後為了取出黃金讓傑迪順利實勢計劃,曾經對寶庫進行過全面清理,從而發現了這些魔法寶石。
她本來是想把這些寶石留作防身之物,卻被異想天開的莉婭用在了杜維和巴托的強化訓練上。同這些絲毫不會手下留情的魔獸生死搏鬥,毫無疑問會像真正的戰鬥一樣增加經驗和戰鬥意志的磨練。
戰鬥經驗和戰鬥時的心理素質非常重要,擁有戰鬥經驗和冷靜堅強的心理素質,魔法的運用發揮至少能提高三成,而一個毫無經驗、手忙腳亂的新手,哪怕是八級大魔法師,能發揮六成的威力就不錯了,有時可能連這都辦不到,所以藍寶石用做實戰訓練,儘管奢侈,卻不是浪費。
這回杜維吟唱的非常快,因為他不需要調動魔力,僅僅是用咒語啟動封存在魔法石中的力量而已。咒語念罷,一蓬藍光閃過,手中的藍寶石化作了滿天星星點點的藍色粉塵,眼前的光線似乎一下子暗了下來,視野所及,白天已變成了黑夜,那些藍色發光的粉塵瀰漫在空中,就像漫天的星辰。
異樣的美麗只是顯示了一剎那,就從眼前攸然消失了,三人的腦海裡那奇妙的美景畫面還沒有消失,眼前黑夜的星空就重新變成了白天,一頭不知道從哪個大陸轉移過來的猛犸巨象,昂然站在三人對面的廣場上。
「達吉女神在上!」傑迪、海倫和杜維異口同聲地驚歎。
這個龐然大物的鼻子象特烏蒙沼澤盆地裡的森蚺一樣粗大,兩隻鋒利的鐐牙儘管是彎曲的,仍然像騎士手中的戰槍一般,足足有五米長。廊柱一般粗壯結實的大腿上邊撐著的是小山一般巨大的身軀。
它的頭,僅僅是一個頭,就比一頭牤牛的身體還要巨大。
這個龐然大物困惑地四下看了一眼,然後因為自已被弄到了一個陌名其妙的地方而憤怒起來,「昂~~~~~~~嗚~~~~~~~」,一聲憤怒的大吼,鼻孔裡噴出的咆哮的巨浪就像一股狂風,嗖地一下把杜維的魔法帽卷的不知去向。
汽浪把杜維的頭髮卷的像一堆水草似的四處翻捲,傑迪不由變色道:「天吶!這枚召喚石怎麼召開一頭這麼恐怖的巨獸,它能拆了整座古堡,杜維,快點跑!」
傑迪和海倫一弓腰,已經準備以最快的速度逃之夭夭了,但是他們驚奇地發現,杜維居然沒有動,一動不動。兩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是一紅,杜維做為一個近戰只能被秒殺的魔法師都能臨危不懼,自已兩人都算是戰士,怎麼好意思落荒而逃?
兩人相互點了點頭,大步走到杜維身邊左右一站,把他保護在中間,決心合三人之力鬥一斗這頭猛犸巨象。
不料兩人剛剛站穩身子,一直淵停嶽峙、穩若泰山的杜維就怪叫一聲,用絕望的聲調嚎叫道:「達吉女神在上,要麼把我變的比這座『山』更高大,要麼施展您的神力送我離開吧。一隻小螞蟻,僅有勇氣和信仰,又怎麼可能挑戰猛犸巨象?」
他神經質地伸出手,在懷裡使勁地掏著,他記得海倫送給他的眾多法寶中有一個瞬移魔法卷軸,要在這頭巨象腳下逃生,看來只有倚仗這件寶貝了。
傑迪和海倫一聽大為洩氣,原來這個傢伙站著不跑不是意志堅定,而是被巨象的出現給嚇傻了,此時那頭巨像已經發現了面前的這三個小生物,他瞪著巨大的眼球低吼一聲,身形微微一動,還沒有看到他是否抬起了一隻巨腳,三人就感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力。
「哇!」地一聲怪叫,三人轉身就跑,傑迪還不忘去牽住海倫的小手,讓公主在驚恐之中感覺到一絲甜美之意。
猛犸巨象體格龐大、擁有無窮的力量,但它是食草動物,一般情況下並不傷人,據說有些蠻荒部落的野人還能馴化它們變成自已的坐騎,可是眼前這頭巨像一下子離開了自已熟悉的草原環境,它的心中同樣充滿了惶恐不安。
巨象情緒不穩、心情暴燥的時候,就很難說會不會傷人了。而它的獠牙、鼻子和大腳,毫無疑問都是很難用血肉之軀來抵擋的武器。三個人剛剛跑出幾步,就看到天空中出現一頭展著金黃色翅膀的獅子,向他們的方向俯衝過來。
「獅鷲?」三人同時一怔,「哎呀呀呀呀呀......」,一串怪叫聲中,那頭獅鷲從三人頭頂一掠而過,捲起一股狂風。
「這是巴托的聲音!」傑迪一下子分辨出那串怪叫的來源,他連忙停住腳扭頭望去,只見那頭獅鷲像一只破風箏似的歪歪斜斜地展翼飛去,「砰」地一聲摔落在地上,在地上連著翻滾了幾圈兒,竟然摔暈過去。
由於它做了肉盾,騎在它背上的一個人雖然像皮球似的滾了出去,卻一骨碌爬了起來,竟然毫髮無傷。
「巴托!快跑!」這時海倫也發現那人正是巴托,巴托摔的七葷八素,爬起來時正站在巨象的腳下,只要巨象抬腳一踩,他就得變成肉餅,看那情景真是叫人提心吊膽。
巴托站在那兒,正背對著他們,巴托的頭髮一根根都是直立的,就像頭上披著一張豪豬皮,他站得離猛犸巨象太近了,根本沒看清眼前這龐然大物的全貌,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東西。
巴托就像在普提夫侯爵家裡踩到死屍的手時一樣,一邊手舞足蹈地怪叫,一邊站在原地不停的跳高。他的怪異舉動似乎連那頭巨象都嚇住了,巨象低下頭,看著巴托莫名其妙的舉止,高高揚起的長鼻子也耷拉下來,竟然沒有一腳踩死他。
巴托膽小、恐高,而且一旦受了驚嚇,就會進入歇斯底里狀態,如果沒有人制止他,他會自已嚇自已,一旦離開危險的環境,不但不會平靜下來,反而變的更加瘋狂。
他又跳又叫地狂蹦一陣,然後便猛地跳起來向前衝去。傑迪和海倫齊聲驚呼,只見小矮子巴托就像一隻靈巧的猿猴,幾個月來的刻苦訓練此時完全見到了成果,他嗖地一下跳到了巨象的長鼻子上,把它的鼻子摺皺當成了樓梯,嗷嗷怪叫著衝了上去,一溜煙的爬到了猛犸巨象的頭頂。
「我的老天!」杜維怪叫一聲:「他爬上去要幹什麼?」
成長 第51章恐懼狂化
只見巴托站在巨象頭頂上,那身影就像個小豆丁似的,剛剛站定身子,再次連蹦帶跳地嚎叫起來。巨象被他的吵鬧驚動了,它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大吼,嗵嗵嗵地向前跑來,一時地動山搖。
巨像一動,身上就像地震一般,昂首高『歌』的巴托立即臥倒,死死抓住巨象頭頂不多的毛髮和鬆弛柔韌的皺皮,扯開喉嚨喊道:「哎呀呀呀呀呀,救命啊!」
「不好!」傑迪顧不得自身安危了,他猛地縱身一躍,向巨象迎面衝去。傑迪的身影和猛犸巨象比起來簡直就像一隻小螞蟻,可是這隻小螞蟻卻有著驚人的爆發力和速度,他像一道閃電,攸地一閃再閃,便凌空一躍,縱身躍到了巨象的側腹上。
海倫驚叫一聲,就見傑迪身子向下一滑,只滑出半尺,有力的五指便緊緊攥住了到處都是摺皺的猛犸象皮,然後雙手交替,飛快地向巨象背上攀去。
巨象狂吼一聲,猛地站住了身子,鼻子象巨蟒一樣向身上掃去,在海倫擔心的驚叫聲中,險之又險地擦著傑迪的身子而過。海倫急忙扯住杜維,叫道:「快,幫幫他們,用魔法攻擊,吸引猛犸巨象的注意!」
杜維戰戰兢兢地舉起法杖,冗長的一段咒語翻來覆去念了好幾遍,由於太過慌張總是念錯。這時巨像已經注意到身上爬上去兩個小生靈,憤怒的巨象不停地晃動著身子,時不時的前蹄抬起,或者後蹄一撅,猛犸的身體顛簸的就像巨浪汪洋中的一艘小船。
不在其上是無法體會到這頭巨象看似笨拙的動作所帶動的龐大力量的,傑迪具有超人的身手,自然能夠在象背上堅持,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巴托牢牢在攀附在巨象的背上,也像附骨之蛆似的,休想把他甩下來。
原來巴托極度恐懼時,體能幾乎可能提升數倍,其效果有點像獸人狂化,只不過獸人自主狂化是以憤怒為基礎,而巴托卻是以恐懼為基礎。
具有恐高症的巴托鼓足了勇氣繞著圓塔上上下下的跑了幾圈,驚魂未定,莉婭小公主就用魔法石召喚來一頭獅鷲,又強逼著他騎上去體驗飛天的感覺,結果......,不管原因是什麼,某種意義上來說,巴托現在就是一名狂戰士。
眼見二人的身影在大象身上起伏不定險象環生,海倫焦灼地道:「不要使用那些大型魔法,太浪費時間了,我只是要你吸引猛犸的注意力,讓他們安全地下來」。
「喔喔!」杜維慌忙答應,隨即便不加選擇地把他學過的易發類魔法一一使了出來,隨著杜維的吟唱,一時間只見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環無差別地落在猛犸巨象和傑迪、巴托身上。
「噬血咒」、「邪惡光環」、「敏捷術」、「迷惑術」、「狂暴術」、「蠱惑人心」、「虛弱」、「失明術」,各種屬性相剋或者對傑迪和巴托的險境毫無幫助的魔法層出不窮地施展出來。
杜維越用越是熟煉,學習階段再如何純熟都不同於真正的戰場,在滿心的恐懼和緊張中經歷了今天這個場面,杜維才算是真正的一個魔法師了。
他已經忘記了現在危險的局面,而是完全沉浸在魔法的運用當中。當他耗盡最後一絲魔力的時候,杜維興奮地對海倫嚷道:「殿下,我明白魔法的奧義了!」
說完,他把法仗一丟,便一頭栽在地上,暈了過去。
海倫目瞪口呆地看著倒在地上的杜維,銀牙一咬,正要衝上去和傑迪同生共死,莉婭小公主匆匆跑了過來。
莉婭公主硬逼著巴托爬上獅鷲的後背訓練他的膽量,想不到巴托過於驚恐,竟然勒得獅鷲的脖子喘不過氣來,使它完全無法平穩的飛行,最後歪歪斜斜地闖到這裡來。莉婭看著空中巴托飛行的路線,剛剛追了過來。
她一繞過牆角,便發現了眼前的龐然大物,莉婭公主張著小嘴,詫異地指著眼前那頭小山似的大象,結結巴巴地問:「姐姐,那......那是什麼?」
她的纖纖玉指所向之處,猛犸巨象轟然倒地,一股巨大的氣浪裹挾著灰塵向四下捲開。
莉婭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很無辜地看著海倫道:「海倫......這可不關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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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可怕的猛犸巨象儘管擁有幾乎可以摧毀一切的龐大力量,幸好它的大腦卻依然和普通的野獸一樣簡單。
杜維盡其所能,把所有能想得起來的魔法一股腦地使出來,產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猛犸巨象承受不住這種種怪異,甚至性質相左、彼此功能混亂的魔法衝擊,頭暈目眩中一頭栽倒在地,就此暈了過去。
因恐懼而陷入自主狂化狀態的巴托在此種狀態下精神力完全隔絕了外界一切因素的干擾,所以這些大多和精神力衝擊有關的魔法絲毫沒有影響到他,令人奇怪的是傑迪似乎也對這些魔法免疫,當巨象倒下時,他敏捷地一跳,避過了被巨象壓成肉泥的厄運。
海倫驚魂稍定,見巴托還趴在巨象腦袋頂上,揪著它的頭皮拚命的嚎叫,便發揮了鐵娘子的風範,衝上去正正反反幾個耳光,直到把巴托打醒了,這才把他拉下來。
要對付一頭暈迷的巨獸就容易多了,莉婭都可以,她不時的發一個嗜睡的魔法,讓這頭猛犸巨象始終保持在沉睡狀態,直到魔法石的魔力維持時間失效,把它送回草原。
這件事使他們意識到哪怕是訓練過程也充滿凶險,再也不敢拿一些不知道底細的魔法器具胡亂使用了。
這件事情中得益最多的就是杜維,就像一個第一次騎自行車上街的人,在院子裡練的再如何高明,第一次騎上街頭都是戰戰兢兢的,但是戰勝了心理上的這一關,第二次放開車把也敢騎的飛快了,他的魔法運用能力明顯提高,這對一個魔法師來說,不亞於魔力的提高,非常重要。
傑迪也見識到了自已的力量優勢,如果不是急著爬上象背扯住巴托,他相信即便面對這頭恐怖的巨象,他也有一戰之力,從這一刻起,他決定忘記魔力漸漸削弱的煩惱,專心做一個驍勇善戰的騎士了。他的力量之源來自滿月之夜吸收的神力,此時,即將超過戰天使凝果大人發下誓約的第一個十輪滿月之期了。
唯一不見長進的只有巴托,因為他對莉婭有種初戀般的情意,海倫看出了這一點,才讓莉婭去指點他的武技,相信他在暗戀的女孩面前一定更勇於表現自已。不料莉婭急於求成,現在巴托只要一見到嬌小可愛的莉婭,就像耗子見了貓似的,牙齒格格打戰,完全喪失了戰鬥能力,只好重新換成海倫來訓練他並做為他的較量對手。
這時杜維對於魔法的領悟已經遠遠超過了莉婭,不需要她來指點了,無所事事的莉婭就整天纏在傑迪身邊,噓寒問暖、遞茶倒水,兩個人的關係倒是更形親密。海倫看在眼裡,心中氣苦,要是傑迪一直追求妹妹也就罷了,可他剛剛才對自已吐露過情意......
海倫早忘了當初一時性起,想把妹妹托付給他的事,妒火中燒之下,便把對這花心色狼的恨全都發洩在巴托身上,正暗自慶幸逃離莉婭虎口的巴托,再度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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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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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40:42
成長 第52章北方商人
三人利用得天獨厚的訓練條件一邊努力訓練,盡快提高著自身實力與此同時,三人也沒有放緩經濟破壞計劃的實施。杜維和海倫逐重在達吉神教的擴張上由於有大筆的金錢支持,達吉神教擴張很快曼公國下層和中等階層的百姓許多都加入了達吉神教。
達吉神教的情報網因此擴張到了整個公國,並通過小行商、傭兵和水手、腳夫等信徒延伸到了國外。達吉神教的擴張到了這種地步事實上已經不可能瞞住各種強大勢力甄畽疑疐,遮鄱鄪鄮諾曼大公接到信報,已經知道了達吉神教的宗教信仰和傳教情形。
做為政治勢力的代表,諾曼大公出奇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這是可以理解的,諾曼大公本人並不是光明聖教的信徒,他不願意讓光明聖教大權獨攬,對他的行政權力構成威脅,有一個可以和光明聖教抗衡的宗教組織,是他非常希望看到的。
同時達吉神教的宗教信仰,有關善有善報、來世得償善果的觀點有益於政府的統治,他需要這樣一個教派穩定受到越來越嚴重侵壓的社會最底層民眾。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光明聖教對於達吉神教的擴張同樣採取了默許的態度。光明聖教的勢力非常龐大,西方的羅斯帝國是把光明聖教作為國教的,紅衣主教們擁有比地方總督更強大的影響力和權力。
佔據大陸中央和南方的泰戈爾帝國,光明聖教同樣是國內最有勢力的教派,只是沒有象羅斯帝國那樣,強大到教皇可以和皇帝分庭抗禮、主教比總督更加風光的地步罷了。
但是以他們在政經軍界的影響力,在上層社會廣泛的信徒基礎,要發動一場聖戰,殲滅達吉神教,那絕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可是他們對此沒有任何反應。來自諾曼公國光明聖教內部高層人士的反應,甚至被主教大人不問任何理由地強行壓制下去,不許出現任何針對達吉神教的敵視行動。
這位主教在十二年前剛剛來到諾曼公國時,曾經是一位最激進的信徒,諾曼公國眾多的異教就是在他的主張下被一一打垮,把眾多的信徒送上火刑架的。十二年後的今天,他卻成了最保守的人,這種怪異行徑,引起了教內高層的諸多猜測,只是卻沒有一個人有合理合據的結論。
達吉神教在這種有利形勢下,像一場瘟疫似的迅速擴張,勢力膨脹的速度快的驚人。
與此同時,傑迪和巴托聯手,在金融市場上也是呼風喚雨,每天都有人大發橫財,每天都有人一貧如洗。可是正如杜維諷刺的那樣,直接作惡者是魔鬼,人們便忘了它的製造者同樣是創世之神。
於是他們一邊痛恨畏懼著魔鬼,一邊更加崇拜主神,祈求他的垂顧。沒有人把這責任歸咎於傑迪或巴托,反而更瘋狂地迷戀於他們設計的財富遊戲,每天都有數不清的賭徒和冒險者加入這個泡沫財富俱樂部,使它的力量和影響力不斷提升。
這一天,傑迪收到了一個消息,消息來源是保羅拍賣所的一個小書記員賴安,他是新近加入達吉神教的一個狂熱份子。這項情報原本並不引人注意,他在教會禱告時只是順口提到近日將有一個北方的大行商將攜帶大批貨物到諾曼公國來拍賣。
這種消息看起來毫無價值,不過忠誠的教士們還是在整理之後交到了聖女海倫手中。海倫馬上提高了警覺,她注意到這位大行商來自帝國的北方,現在帝國局勢緊張,一般稍大宗的生意都由各國的商人不斷地轉手完成,所以交易成本急劇提高,很少有人自已攜帶大宗貨物親自來到這麼遠的地方做交易。
所以這個大行商既然肯來,必然擁有較大的勢力,能夠安然通過各個公國王國伯國的關卡而不會受到太多的盤剝,他還得有足夠的能力自保,以免被沿途的強盜、竊賊和土匪劫掠他的財產。
既然他有這麼大的勢力,那麼他就有可能和奧貝斯坦家族產生種種關係,為了以防萬一,海倫立即通知杜維趕回金礦避避風頭,同時減少了他近期在巴蒂斯特城上流社會中的交往,盡量避免人們提起他。
因此當那位大行商塞繆爾貝克特還在遙遠的路途上時,「亞歷克斯男爵」就從巴蒂斯特上流人物的眼皮底下消失了。當塞繆爾貝克特趕到巴蒂斯特時,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每天都有新聞產生的巴蒂斯特暫時沒人提起這位了不起的男爵了,現在人們口頭上的熱門人物除了傑迪和巴托,只有一位剛剛炒股成為百萬富翁的幸運兒。
塞繆爾不愧是一位捨得下本錢的大商家,他剛剛帶著由一支傭兵隊伍護送的商團抵達巴蒂斯特,現在在巴蒂斯特城的所有重要人物便收到了他派人送來的一張燙金請柬,邀請貴族和官員、企業家們參加他的晚會。
這些請柬是公開贈送的,只送給社會各階層的頭面人物,請柬沒有專門針對某個人來題寫對方的名字,而是將所有受邀請者都寫在了同一張請柬上,這是一種象徵,象徵著接到請柬者的社會地位和經濟實力。
這是一種很巧妙的心理攻勢,由於所有接到請柬的人都是最優秀、最重要的人士,那麼即便有些人對賽繆兒貝克特不屑一顧,他看過這份名單後,也會由於名單上題列的其他成功人士而決定出席。
奸詐商人塞繆爾的第一招成功了,儘管他剛剛來到巴蒂斯特,毫無人望和名氣,但是他的一張請柬,成功地網羅了整個巴蒂斯特的上流人物。
傑迪和巴托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兩個人參加的宴會並不少,不過燈紅酒綠之中其目的不外乎拉攏聯絡各方面勢力,在經濟領域攪起更大的動盪,像塞繆爾這種宴會,擺明了是和他們作生意,這樣的宴會不需要抱著什麼目的而去,所以兩個人也樂得放鬆一回。
巴托和杜維都是酒色之徒,而傑迪雖然日進斗金,英俊瀟灑,早已成為巴蒂斯特上流社會裡女人們的傾慕對象,卻一向潔身自好,不曾有過任何風流韻事,因此海倫對他很是放心。
莉婭取出親手慰燙的筆挺禮服,服侍傑迪換上,姐妹二人將他送上馬車便回去了。傑迪乘著馬車先趕去見巴托,然後匯同巴托和他的十二名魁梧彪悍的保鏢一同趕往保羅拍賣所。
拍賣所建築的像是一座莊園,前門外的廣場上,中間是一個巨大的噴泉石雕,中間的石柱上是一具天平的造型,一邊放著砝碼,一邊壘著黃金,噴泉就從天平秤桿的正中央噴濺上去,散成漫天的水花。
天色已暗,水晶燈罩裡的燈光五彩六色,把噴泉映的如夢似幻。廣場上車水馬龍,受邀的客人們已經趕到了許多,塞繆爾下了大本錢,每一位持著請柬進門的客人在被確認了身份之後,都由一位訓練有素的侍女引領著進入大廳預先給他安排好的座位。
這些侍女面目姣好、體態迷人,由此也可以看出塞繆爾的實力。傑迪現在是巴蒂斯特的著名人士,上流社會的貴族有許多都是他的朋友,而銀行業界的同仁現在也分成了兩派,一派站在吉布森會長一邊,另一派看好傑迪的則堅決和他結成了同黨,這些人見了傑迪免不得便迎上來寒暄一番。
巴托同樣有許多歡迎者,不過大多都是些想從他這兒探聽某只股票或債券有什麼內幕消息可以大賺一筆的,其中不乏有些貴婦小姐把私房錢都拿來投機的,巴托專挑些姿容出色的,一邊開些挑逗性的玩笑佔著她們的口頭便宜,一邊說些似是而非、含糊不清的所謂內幕。
傑迪舉著酒杯,一邊和關係較近的朋友們打著招呼,一邊觀察著大廳中的模樣。這間大廳可以同時容納三百到五百人,平時都擺滿了整整齊齊的椅子,現在完全騰空了,用條形長桌擺出六行擺滿美酒和瓜果、拼盤的餐桌,任人隨意取用。
正前方半圓形的舞台上也沒有拍賣台一類的東西,那裡的燈光本該是最亮的地方,但是現在卻最暗,幾乎沒有一盞燈,台前還拉著幕布。傑迪看了不覺莞爾,人人都知道塞繆爾今天邀請這些大人物來,目的就是拍賣些珍稀之物,如此欲蓋彌彰,不過是想提高大家的興趣罷了。
「傑迪先生,來的很早啊!」一個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
傑迪扭頭一看,只見一隻溜圓的球形物體停在身邊,大球上邊還頂著個小球,正是金匠銀行業協會會長吉布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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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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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41:17
成長 第53章 拍賣會
「會長大人!」傑迪立即欠身施禮。
吉布森滿面春風哈哈笑道:「年輕人,我們的公國在大陸最南方和整個世界聯繫太少了,這個世界充滿傳奇多多參加這樣的活動,有助於增長你的見識。」
傑迪微笑道:「是的多謝會長的教誨!」
吉布森笑瞇瞇地瞟了眼聚在傑迪身邊的人,這些人對吉布森還是頗有懼意的一迎上他似乎絲毫無害的目光,都不由垂下頭去,這個小圈子一時鴉雀無聲。
他滿意地一笑,說道:「你們聊吧,我得去找個位置坐下,身體太肥胖了,走走路就乏的很。」
吉布森剛一離開,巴托就不知從什麼角落裡鑽了出來,悄聲道:「傑迪,看起來吉布森會長對你還很和氣呀」。
「他對著任何人都很和氣,哪怕下一下他就要搞得這個人家破人亡!」傑迪淡淡地道。
巴托聳聳肩,不以為然地道:「管他呢,你現在才是銀行業界的霸主,馮赫爾將軍是你的堅定盟友,諾曼大公是你的後台,他再怎麼笑也傷害不了你一分一毫!」
他說到這兒忽地眼睛一亮,匆匆道:「你聊你的,我想我有新的獵物了」。
他把酒杯匆忙放到一個侍者的盤子裡,然後整整禮物,昂首挺胸地去了。傑迪順著他的目光一看,只見沃倫正走進大廳,他今天沒有穿騎士裝,而是換了一身雪白的綢衫禮服,文質彬彬,溫文爾雅。
可是在他身旁的那位少女,卻是一身正規的聖殿騎士服裝,火紅色的軟甲,火紅色的頭髮,她的身材豐滿動人,上沿正好到膝部的長筒騎士靴襯托的她一雙修長的大腿筆直性感。少女很美麗,有著出身高貴的少女固有的桀傲神情,但她跟在沃倫騎士旁邊卻亦步亦趨,乖順的很。
「啊,是托羅弗侯爵的女兒,聖殿女騎士,這樣的美人兒真叫人有征服欲」,一個金匠老闆猥褻地笑道。
「是啊是啊,真的是漂亮的女騎士,她有一具聖臀、一雙聖腿、一對飽滿的聖胸,可你沒有機會一親芳澤,那姑娘迷住沃倫騎士了」,另一個金匠銀行家調侃道。
馬上就有一個膽小的生意人好心地提醒道:「千萬不要這麼說,侮辱光明聖教,一旦被人得悉會有很嚴重的後果。還有,安娜小姐也不是好惹的,被她聽到就會當場出醜了。」
傑迪沒有注意地看他們,這對俊男美女一進門,就被歡迎的貴族們圍住了,兩個人忙著四下應酬,並沒有看見站在一角的傑迪等人。傑迪注意到門里門外站著的那些黑衣侍者,隨著大廳裡的人越來越多,他們的數量也在增加,每個人都很謹慎地四下觀察著,他們手上雖然沒有武器,不過從他們的眼神、動作來看,顯然都是身手很高明的戰士。
很顯然,這麼大型的拍賣會,又聚集了這麼多達官貴人,塞繆爾先生不會在安全工作上馬虎大意的。
拍賣會開始了,開場非常具有戲劇效果,貴族們正在有說有笑,忽然一縷清風從他們的身邊席捲而過。力道正好,讓人精神一清,但不致於吹跑了男人的假髮和掀起女人的裙子。
風一起,四處的燭光立即熄滅了,大廳裡剛剛發出幾聲女人的驚呼,舞台方向就霍然投下一柱光華,燦爛的毫不刺目的乳白色光華,光暈慢慢瀰散開來,遍佈了整個舞台,在那一團乳白中,什麼也看不見。
傑迪對那光團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一匹魔狼對於光並不是很喜歡,他轉化成人後也是這樣,他很少坐在壁爐邊,哪怕是潮濕的冬季。可是他對這種乳白色的光卻有種很親切的感覺,想要沐浴進去的感覺。
達官貴人的目光都被這團聖潔的光吸引住了,沃倫騎士筆挺地站在一群擁護者們中間,她們大多是女人,而且是鮮花般嬌艷的少女,由於沃倫騎士異常英俊的外表和無以倫比的氣質,還有他那聖殿騎士的高貴身份,成過婚的貴婦們即便對他垂涎三尺,也自慚形穢,不太敢於上前。
看到這束白光,沃倫眼睛一亮,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微笑。安娜女騎士微微向前跨了半步,貼著他的耳朵道:「聖潔之光!塞繆爾是我們的人嗎?」
「怎麼可能?」沃倫含笑抿了口酒,輕聲回答道:「他們這種商人只要有利可圖,天涯海角都會去的,我想他一定去過羅斯帝國,這麼大型的聖光魔法,可能需要一個教士團來加持,他大概捐過不少錢,但他無法成為信徒的,光明聖殿可不會要一個人販子」。
「會是這樣嗎,沃倫。塞繆爾先生只是出售一些野獸罷了,他可不是人販子」,安娜小姐想了想,補充道:「你認為那些獸人也算是人嗎?」
沃倫聳聳肩,說道:「一隻會說話的鸚鵡會有人當它也是人類嗎?塞繆爾捕捉貓人也好、狐人也罷,我都不會認為他是一個殘忍的人販子。不過......親愛的安娜,他的的確確是個人販子。」
安娜小姐驚訝地說:「天吶,這是真的嗎?他還偷偷販人?你怎麼知道?」
她漂亮的小嘴張成了O形,唇瓣在聖光下閃著潤澤的光,沃倫在來參加宴會的馬車上,剛剛品嚐過它的味道,知道它是多麼的緊湊、溫暖、濕潤,還有裡邊那靈巧的蛇一般的香舌是如何讓人欲仙欲死,尤其是一個習練武技的女騎士那強大的吸吮力,這時見了下腹不由又是一陣火熱。
真見鬼,越是得不到,越是朝思暮想,他現在滿腦子縈繞的都是傑迪的妻子那成熟的風情和性感的氣息,做為一個對女人無往而不利的英俊男子,他現在甚至不得不把安娜或者其他漂亮女人想像成海倫,才能滿足自已的淫慾。
可是這種想像也讓他的性慾需求越來越多,他現在又想要了。
「我就是知道,安娜!」沃倫聲音稍稍有些嘶啞,微微加快的呼吸讓聰明的安娜小姐立即知道他正在想什麼,安娜小姐似羞還嗔地白了他一眼,臉蛋兒有些嫣紅,不過她很滿意自已對心愛男人的誘惑力,所以她緊接著又還了沃倫一個嫵媚的微笑。
巴托搓著兩隻手,卻有點悻悻然的樣子。這種聖光,和他的秘銀懷表加持的光系魔法一模一樣,同樣來自光明聖教,可是這位大行商蓄積魔力的法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居然可以放射出這樣龐大的一束光茫,他那引以為傲經常賣弄的懷表和這束光比起來,簡直是米粒光華了。
其實沃倫和巴托都有些高估了這束聖光的力量,塞繆爾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他知道必要的派頭對貴族們來說有著多麼大的吸引力,更知道大多數貴族都是光明聖教的信徒,所以不惜重金請光明聖教的主教為他的秘銀杯加持了聖光魔法做招攬生意的一種手段。
不過他可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讓一位紅衣主教,並且召集整個教團的教士們一齊施展大型魔法,他在舞台上下兩方加了無數面鏡子,讓光線來回不斷地折射,這才有這麼強大的視覺效果。
沃倫是離的太遠了,只能看到光的亮度,不能感受聖光所蘊含的力量,否則他一定能夠識破這個商人的小伎倆。
光線漸漸變的清晰可見了,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穿著欲隱欲現的輕紗羅衣出現在舞台上。美女的親和力和男人的接受力是成正比的,一個成功的商人在乎的是錢,而不是自已的名聲,大鬍子塞繆爾搞出這麼大的噱頭是為了賺錢,當然怎麼容易被人接受怎麼來,沒必要自已上台現眼。
美麗的少女微微一欠身,聲音優雅地道:「各位先生、女士,大家晚上好。塞繆爾先生非常榮幸地能夠邀請到諸位參加這台拍賣晚會,我想大家好奇的是塞繆爾能給大家提供些什麼,而不是塞繆爾本人,所以塞繆爾先生很自覺地決定退居幕後,由我來盡快地把大家希望看到的東西奉獻到大家面前!」
她的聲音甜美,用力並不大,卻輕易地傳遍了全場。識貨的人知道她身上佩戴的那些珠飾中一定有加持了風系魔法或者擴音魔法的東西,不過帝國南方承平千年,根本不瞭解魔法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許多沒有見識的婦人不免嘖嘖稱奇。
「嗨,你也算是其中一件麼?」巴托取下雪茄煙,揮舞著手臂叫道。
台下立即傳出一片哄笑聲。
這時四壁和懸掛的燭火又開始陸續點燃了,不過只有原來的一半,燈光最明亮的部分始終在舞台上,那柔和的美白襯得一身白衣的美女玲瓏剔透,紗羅下美妙的胴體形態似現非現,確實勾起了台下相當多的男人的慾望。
美麗的少女微笑著向巴托看了一眼,嫣然笑道:「親愛的巴托先生,任何物品或者是生物,都有他的價值,只要您能付出對等的價格,那我,就是您的!」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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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42:00
成長 第54章高明手段
「哇!」台下一陣騷動,不管她說的是不是真的,男人們已經意淫地歡呼起來,女人們則悻悻地向男性同伴斥說這個女人如何不要臉、如何褻瀆愛情,其目的不過是趁機再表白一下自已對愛是如何忠貞。
巴托驚訝地叫道:「啊!台上的美女,你竟然認識我?」
他聰明地沒去接姑娘的話碴,美女已經變相地告訴他,自已是非賣品了。非賣品再美麗,也是擺在櫥窗裡的樣子,對自已絕對吃不到的東西,巴托沒有興趣。
「在座的每一位紳士和美麗的小姐、夫人,我都認得。」美女微微一笑,說道:「好了,現在進入正題,我們拍賣的第一件物品是......」。
美女舒展玉臂,向後輕輕一指,一根法杖從天徐徐而落,美女的手指也輕輕下移,就像是她在用魔力驅動著似的,不過眼尖的傑迪隱隱看見兩根極細的線,勾住了那根法杖。
線應該是勾住而不是繫住的,因為美女只是探手一抓,就把法杖持在了手中,一束稍強的光射在權杖上,杖身是紫色微微扭曲的籐製作的,絕不是什麼珍稀的寶物,看來值錢的就是杖頂那枚寶石了。
寶石呈墨黑色,黑黝黝的就像一塊煤球,這麼強的光照上去也沒有什麼反射。
美女微笑道:「這是一塊黑暗水晶,對於魔法師來說,它能大幅提高魔力,還能吸收魔法傷害,是一塊質地相當不錯的寶石。先生們也許聽說過,在帝國歷史上,曾經有一位魔法師,憑著區區五級的魔法,把一個八級大魔法師打的落荒而逃。
因為,他是一個貴族,很有錢的貴族,他的身上配滿了各種各樣的輔助魔法石和魔法卷軸,而對方卻一無所有。我們的帝國流傳著一句諺語:『金子也是能砸死人的』,就起源於此。它的起價僅僅五百金幣,不知哪位先生有意於此?」
他這一介紹,傑迪想起了達吉神殿中那些傳奇人物們留下來的寶物了,其中好像就有一支回魔能力驚人的法杖,還有各種各樣的兵器,或許有機會應該回去一趟,女神對自已那麼慷慨,不會吝嗇於這些無用之物的,而它們對自已和兩位朋友來說,卻是再好不過的利器。
他沉思著,台下也是一片寂靜,貴族們對這件東西感興趣的的確不多。過了一陣兒,吉布森會長高聲喊道:「五百五十金幣!」
巴托立即舉手道:「六百金幣!」
傑迪一愣,低聲問道:「你買它做什麼?」
巴托笑道:「我用不著,不過杜維用得上,多一件護身的東西總好過少一件。」
傑迪微微一笑,吉布森會長笑瞇瞇的繼續加價,巴托也跟著不斷抬價,等吉布森會長喊到兩千金幣時,巴托小聲對傑迪咕噥道:「我想過了,杜維身上的好東西已經夠多了,他體質太弱,再配上一些墜著身子怕是路都走不動了。」
傑迪啞然失笑,最後黑暗寶石以兩千金幣的價格由吉布森會長買到了。傑迪瞟了他一眼,心中微微浮起一絲疑惑:「這個胖子買魔法寶石幹什麼?無論怎麼看,他都不像個法師,莫非除了動物骨骼和皮毛,他還喜歡收藏魔法石?」
兩千金幣算是一樁大生意了,但那是對普通的商人來說的。南方人很少發生戰爭,這裡生活平靜富裕,不會有人對魔法石或者兵器什麼的感興趣的,想必塞繆爾先生也早知道這一點,頭一件就賣魔法石,很顯然是拿不太受歡迎的菜來打鋪墊,通過反向心理提高人們的心理預期。
人們都翹首盼望著第二件拍賣品,沒人在意吉布森會長為什麼購買魔法石。
第二件拍賣品拿出來了,這一回不是用那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來介紹,而是走上台兩個男人,一個身著淡藍色皮甲,身材魁梧,動作敏捷剛勁有力。另一個卻是一個戴著高禮帽的紳士,穿著嚴瑾的黑色禮服。
台上像在表演戲劇似的,一個武士、一個紳士因為對那位美女的追求而爭吵起來,最後武士抽出雪亮的長劍,要求和那個紳士決鬥,以決定姑娘的歸屬。
人人都知道這是一齣戲,但是三個人表演的太逼真了,姑娘的無助,兩個男人的憤怒,都活靈活現,這種英雄美人的戲碼人人愛看,台下所有的人都被吸引住了。
當武士要求和那個紳士決鬥時,台下響起一片噓聲,那個紳士比他瘦弱的多,這種決鬥不如說是一面倒的屠殺更合適,但是那位紳士毅然答就應了,在姑娘哀傷的淚水中,他脫下了上衣,露出紮著領結的白色襯衫。
台下的女人都驚呼起來,那個紳士走出舞台,不一會兒捧了一柄墨綠色鯊魚皮鞘的細劍回來,兩個男人按照標準的貴族決鬥儀式互相行禮,最後各自走開幾步,擺開了決鬥的架勢。
兩個人的樣子完全不像作假,台下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二人亮出了他們的劍,台下又是一陣驚呼,紳士手中的細劍和普通的劍沒有什麼不同,可是那劍是火紅色的,在乳白色的燈光照耀下,紅光不斷吞吐,就像燃燒的火焰。
兩個人交起手來,武士用的是雙手大劍,勢大力沉,可是令人驚訝的是,那個紳士明明非常瘦弱,從他的體態也看不出久經訓練的肌肉,但是他的出劍速度快如閃電,一道道火紅色的劍光繚繞長空,竟然抵擋住了武士的進攻。
「鏗鏗」的劍體撞擊聲不斷傳來,漸漸的,武士竟然落了下風,額頭流出涔涔汗水,最後,在人們共同的驚叫聲中,紳士一劍刺入武士的胸膛,一股輕煙冒起,隨即血光迸現,那武士竟然被一劍穿胸,活活殺死了。
舞台上竟然真的死了人,台下頓時大呼小叫起來,那個美女連忙高聲安撫,說道:「各位先生、女士,請不必驚慌,這位紳士和武士,都是奴隸的身份。為了向各位高貴的朋友展示這把劍的真正威力,塞繆爾先生要求用低賤的奴隸親自來示範,勝利或失敗、生存或死亡,他們必須全力以赴」。
台下的驚慌慢慢停了下來,雖然還有少數人驚魂未定,不過大多數人並不把奴隸看成他們的同類。
美女從那個紳士打扮的奴隸手中接過火紅的長劍,高高舉在手中,用最優美的聲調說道:「我知道,南方的貴族溫文爾雅,精通詩畫,沒有人喜歡野蠻的戰鬥。可是,南方的貴族一樣有一顆火熱的心和為心愛女人付出一切的勇氣。貴族間為了情人的決鬥,是一種高尚文明的行為,那麼這種時候,你們就需要一柄稱手的武器了。
這柄細劍,加持了風系和火系魔法,是非常厲害的一件兵器,它能把一個全無技擊基礎的紳士,變成一個擊劍高手。風系魔法可以讓這柄細劍快如閃電,讓敵人無法招架,它加持的火系魔力在戰鬥中可以讓周圍氣溫急劇升高,正適合四季如春的南方,它能讓對手透不過氣來。紳士們,願意為了你的女人變成一頭無敵的雄獅嗎?烈火與風之劍,只要五千金幣!」
「六千金幣!」
「七千!」
紳士們的血沸騰了。
但是隨即有人大聲質問:「我說,這把劍加持的火系魔法難道還認得主人?在敵人被炙烤的喘不上氣時,難道持劍者不會更加難受?」
這句話喊的很高,沸騰的氣浪中也十分清晰,幾乎每一個人都聽到了。巴托貼著傑迪的耳朵道:「認識這傢伙嗎?他也是貴族?」
傑迪看了看,搖了搖頭說:「我不認得。」
巴托嘿嘿一笑,說道:「明白了,原來是個托兒。」
「什麼托兒?」
巴托笑道:「這個你不懂,我炒賣股票時經常雇一幫人這麼幹。」
成長 第55章又見小洛麗
傑迪略一思索,忽地明白過來。
人們都靜了下來,這個問題的確很重要,人們都等著台上的美女做出答覆。只見那美人兒笑吟吟地道:「這位先生,您已經注意到我滿頭大汗了?」
她伸出玉指,很誇張地拭了下額頭,好像甩下一地汗水,引得眾人又是會心一笑。不過明亮的燈光下看,她的臉蛋緋紅,的確像是處在非常火熱的環境之中。
美女說道:「要解決這個難題很簡單,先生們注意到他了麼?烈火與風之劍一到我的手中,他就開始像風中的落葉一般簌簌發抖了。因為他佩戴了一枚來自極地魔熊的魔核,最純粹的冰系魔法飾物。」
她指了指那個奴隸,那人立即解下腰間寬寬的皮帶,皮帶正中是一枚墨綠色的寶石,美女提高聲音道:「極地冰熊的魔核,很少有人把它用作飾物,儘管它能把人的體能提高兩至三倍,因為它太寒冷了,如果不是這位好心的先生提高這個問題,那麼這個可憐的奴隸將要繼續配戴著它,直到整個人變成冰棒!
但是有這把烈火與風之劍持在手中就不同了,極地冰熊的魔核可以抵消劍對自身的熱力侵害,同時提供極高的體能,我說可以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紳士化身成一個強悍的武士,除了這把長劍,這條極地冰熊魔核的腰帶也佔了一半功勞。這條腰帶雖然不能直接用來攻擊,卻能給你們提供進攻的巨大能量。」
美女俏皮地一笑,開起了暖昧的玩笑:「當然,炎熱的夏季,你還可以把它放在枕邊,那麼當你和心愛的姑娘在一起時,起碼不會弄的一身臭汗」。
台下哈哈的大笑聲又響了起來,笑聲中美女的聲音說道:「這條腰帶就要便宜多了,只要五千金幣!」
「這傢伙很會做生意,如果直接售出烈火與風之劍和極地冰熊魔核腰帶,哪怕只要價一萬枚金幣,貴族們也會猶豫的,可他分開出售,先用加持了魔法的長劍勾起人們的購買慾望,然後才宣揚腰帶的好處,嘿,這下一萬一千金幣人們也不會覺的多了,他們會覺的購買的是兩件無價之寶。」
「你很聰明,巴托,這些的好東西,我都有些心動了,如果我不是喜歡徒手的話。你想要麼?」傑迪輕笑道。
巴托聳聳肩道:「這沒什麼,好東西要象新娘子放屁,零揪兒,我炒賣股票也常這麼幹。無中生有、搭配出台,哈哈......。不過這劍我可不想要,劍刃太細了,心理上沒有安全感。
你知道我的力氣並不小,我喜歡重兵器,那玩意兒拿在手裡,我就會覺的自已無比強壯,非常安全。極地冰熊腰帶能增加力量,但是一柄開山利斧握在手中,哪怕它是破銅爛鐵,我也能增加勇氣。」
兩個人說著話兒,舞台前的叫喊聲已經此起彼伏地響起來:「兩萬金幣!」
「兩萬一千枚!」
「兩萬兩千枚!......」。
貴族們開始在異性和同性面前炫耀起自已的財富來,就像一隻隻驕傲的雄孔雀。
「三萬金幣!」沃倫冷眼旁觀,忽然高聲說道。
「三萬金幣,聖殿騎士沃倫先生出價三萬金幣,沃倫騎士武技精湛,他是行家,自然深知這柄劍和力量腰帶的寶貴之處!」
美女倒真是見錢眼開,絲毫沒有被沃倫英俊的儀表和非凡氣質所迷惑,他剛一叫價,就被美女拉成了義托,立即讓人們心中更加覺的花上大把金幣買下它們是非常值得的。於是價格突飛猛漲,被貴族們抬的更高了。
沃倫苦笑不已,安娜關心地問:「沃倫,你一定要買下來嗎?如果手上不方便,我自已也有些積蓄和財寶首飾。」
「不,沒什麼」,沃倫淡淡地道:「這兩件東西的奇妙搭配,的確會增長很大的力量,不過力量不會無限增幅的,比如說,你能使出一千磅力,用上增幅一成的法器就是一千一百磅,但是如果你再配帶一個增幅三成的法器,那就是一千三百磅,它只會按照你的固有力量來增強,而不會在你已經增強的力量基礎上再度增加。
所以,最重要的仍然是自身實力。一個滿身寶器的五級法師,能把一個赤手空拳的八級法師打的落花流水,這的確不假。但他絕對不能戰勝一個赤手空拳的大魔導士,巔峰境界永遠不是靠器具就能登上去的,無論是魔法師還是聖域級的武士。所以,價格適當,我會買來玩玩,太離譜了就讓這幫傻瓜們去爭吧。」
沃倫說的言不由衷,他其實也很垂涎這柄劍和腰帶的搭配,可是三萬金幣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的家教比較嚴,並沒有太多的錢供他揮霍。而安娜小姐,就算把她的所有首飾都拿出來,再日夜不停的去賣身,也別想在短時間內湊出兩萬金幣來,沃倫可不願流露出經濟拮據的模樣。
「嗯!」驕傲的海倫溫順地點頭,愛是盲目的,這位小姐完全相信沃倫的話。她相信憑著沃倫的資質,一定能憑自身實力成為第一流的武技高手。
安娜不屑地看了眼那些已經叫到五萬金幣仍在得意洋洋的貴族:「這些蠢貨去爭吧,你們的力量增強十倍,也不是我的沃倫的對手。沃倫真是好帥呢,三萬金幣,他只是好奇想買把魔法增福的武器玩玩。」
塞繆爾通過精妙的策劃在武風不盛的諾曼公國成功地做了筆大生意,賣出了一套組合兵器。在充分調動起大家的興趣後,緊接著拍賣的就都是南方貴族們喜聞樂見的東西了,各種奢侈品和淫樂的工具。
沃倫拍下一枚五百金幣的水晶胸針當場很大方地送給了美麗的女騎士安娜,安娜立即把它戴在胸前,幸福的滿面紅光。
貴族院院士弗朗西斯科勳爵則買走了一條淫狼鞭,這種狼是藍色魔狼的遠親,數量非常稀少,它的特性就是生性好淫,具有強大的交配能力,據說用這種狼的狼鞭泡酒,具有非常奇妙的壯陽效果。
傑迪看到那美女用一雙纖纖素手把那根趁著淫狼發情時硬生生割下來用魔法冷凍好的狼鞭高高舉起來時,只覺胯下一陣發涼,他幾乎是把淫狼看成同類的,眼看著同類的身體器官被人類當成食物買來賣去的,儘管他早已把自已當成了人類,還是有些不舒服。
盯著弗朗西斯科勳爵沾沾自喜的那張臉,傑迪很想一拳把它打成爛柿子。
各種商品的拍賣價格不斷攀升,其實到了後期,許多商品雖然稀奇,不過大多是易耗性物品,不可能幾倍十幾倍的提升價格了,但是因為時間選的好,大家的情緒已經被調動了起來,購買慾望非常強烈,讓那個狡猾的商人塞繆兒狠賺了一筆。
大廳裡人聲鼎沸,現在是最後的重頭戲,買賣人口了。當然,在貴族們眼中,是買賣牲口。
美女主持巧笑嫣然地道:「各位,各位先生、女士們,下面,我們要開始拍賣的是幾隻生物,獸人。它們同樣是帝京貴族們最喜歡購買的動物,由於這些獸人非常搶手,所以從離開帝京開始,每到一處地方,我們只展示四個。
我們能保證的是,我們提供的貨都是最好的,所以我們不會把四個獸人一齊拉上舞台,如果你喜歡就可以把您中意的獸人買走,如果不喜歡可以等下一個。但是如果這時覺的第一個更可您的意,那就只能和買走她的人商量了。」
她挺了挺胸,柔和的燈光下,那顫巍巍的、嬌嫩白晰如同美玉的胸部眩人二目:「各位,我們手中還有八個非人生物,精靈、貓女、狐女、蛇女等等,其中四個要留到去布坦尼公國,今天晚上諸位有幸看到的第一個是獸人美女,狐女洛麗塔!」
「洛麗塔,這名兒有點熟......」傑迪心裡忽悠翻了個個兒。
舞台上隨即上演了一幕美女與野獸的戲碼,四個只用寬寬的皮帶繫住了身上要害部分,肌肉虯結如同古樹的大力士推著一個用繩子捆住了手腕的少女走上台來。
傑迪的頭轟地一下,兩隻眼睛頓時直了,他認得這女孩兒,這個俏美的、楚楚可憐的小狐女,就是被他放走的那塊食物,就是他初次對異性產生愛慕之情的對象,就是他想直起身來走路,從此做一個人的力量源泉。
她,就是那個小狐女洛麗塔!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42:39
成長 第56章 傾城
「她叫洛麗塔,小洛麗,多麼迷人多麼可愛的一隻狐狸精呀,我都有些嫉妒她的美貌了。沒有底價,請各位先生們自由出價吧!」
美女主持的聲音高亢起來,極富煽動性地喊道:「她是那麼美麗,她可以用人類的語言說話,用人類美女的曼妙姿態行走,還可以......像人類女子一樣的和你......性愛!」
「來吧,她有人類美女的一切特徵,但她更溫順,永遠不會像你發脾氣,因為你的手裡有鞭子,她只是一匹狐狸,你不需要擔心某一天會有個岳父或者大舅子上門來找你的麻煩,如果有,那麼恭喜你,你可能會增加一條漂亮的披肩或者帽子」。
「哈哈哈哈......」,台下轟堂大笑。
「布蒂斯特的男人們,在你們內心深處,有沒有隱藏著原始的血腥和罪惡?每天那樣的溫文爾雅,你們想不想毫無顧忌地發洩內心無窮的慾望?她可以讓你為所欲為、她可以讓你心想事成、她可以讓你實現一切暴虐的、荒誕的、離奇的、變態的想法!」
「一頭處子的白狐,開價吧,野獸們!」美女主持彷彿也變成一頭雌獸了,美麗的臉蛋變的嫣紅,兩隻眼睛放出興奮而迷亂的光。
隨著她的吼聲,大廳裡所有的燈刷地一下全都滅了,只有一束光照在那只可憐的,瑟瑟發抖的小狐女身上。在女人們下意識的尖叫聲中,隱藏在人群裡的托兒們適時地發出了野性的嚎叫,就像狼的叫聲。
大廳裡有短暫的沉默,所有的聲音完全是由美女主持和她安插在人群中的人造成的,但是他們的聲音剛剛落下,紳士們就變成了真正的野獸,大廳裡響起酒杯摔碎的聲音,許多人迫不及待地向前湧去。
「我出五千金幣!」有人大聲嚎叫。
「我出一萬!不,一萬二!」
「兩萬,這兒,這兒兩萬!」
「不要急,不要擠,這只是第一個,我們還有三個讓你們意想不到的獸人美女,大廳裡沒有燈光,盡情地放縱你們的慾望吧,最後喊價成功的人可以直接去後台,馬上付款把你心儀的小寵物領走......」
美女主持充滿誘惑地繼續煽動,彷彿氣兒不夠用了似的,她適時地喘息起來,那喘息聲簡直比叫床更誘人,讓女人聽了臉紅,男人聽了發狂。
黑暗,可以迷亂理智,放縱情緒,成功的炒作之中,眾人爭奪的主角站在舞台中央唯一的光束下面,被雄性生物們的瘋狂嚇壞了,全身都在不住地發抖,她的反應更加激起了男人們的暴虐傾向。
小狐女穿著一身白色衣衫,亞麻布的粗陋白布女僕制服,腰間繫著很短的淺藍色圍裙,那圍裙的目的大概只是為了系出她腰肢的纖細。一頭雪白如銀的長髮,嬌小的身材配上甜美的五官,還有楚楚可憐的神情,讓每一個男人們都想對她恣意輕薄。
心理越黑暗,越想蹂躪純潔,顯然這位塞繆拉先生深諳男性心理。
洛麗塔和當初傑迪放走她時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不知由於燈光的原因,還是到了人類社會生活環境不再那麼艱苦,她的皮膚更白晰更細嫩了。
她的嬌小身材裹在女僕裝裡顯得非常可愛,後邊褲縫處開了個口,讓雪白的尾巴露出來,毛茸茸的非常可愛。她非常不安,兩隻捆在前邊的小手上綁著一截繩子,繩頭牽在站在黑暗裡的壯漢手中。
巴托吸了口氣,閉了閉眼睛才道:「很高明的炒作,很高明的煸動,傑迪,我都感覺到自已心裡獸血沸騰了,啊!這個小姑娘真有讓人獸血沸騰的魔力......,傑迪,傑迪?」
巴托一扭頭,只見傑迪直勾勾地看著舞台,眼睛眨都不眨,他的眼睛即便在夜色裡也閃閃發光,就像有一團火苗在裡邊湧動。
巴托愕然道:「親愛的傑迪,你不會也看上這個小狐女了吧?」
他看看舞台,不安地道:「如果你把她買回去,海倫和莉婭會把你撕成碎片的,別以為我看不出她們對你的情意!」
「喂,傑迪?喔......好吧,看起來她的確溫柔似水,而你家裡那兩個女人其實都是帶刺的玫瑰。比較起來......嗯......,傑迪,你真的想要她嗎?不怕海倫和莉婭生氣?」
喊價聲在繼續,巴托像個怨婦似的喋喋不休:「你真的想要嗎?你想要你跟我說呀,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不想要呢?雖然你很有誠意地看著她,不過萬一我理會錯了,那後果很嚴重,或許被撕成碎片的就變成我了......」。
傑迪忽然說道:「我要把她買下來!」
巴托一怔,說道:「傑迪,你玩真的?」
傑迪的眼睛瞇了起來。
巴托口氣一軟,忙道:「好吧,那我們......」。
「你來喊價!」
這時價格已經喊到了三萬七,這個數目是不可想像的,這麼多金幣,可以鑄造一個和這個嬌小的狐女身高一樣的金人了,要不是這樣的氣氛和語言鼓動,即便是貴族們也不可能花這麼大的價錢來買一個玩物。
所以現在的升幅變的可笑起來,已經五十五十地增加了,巴托扯開喉嚨叫了起來:「四萬金幣!」
這一嗓子喊出來,全場頓時肅靜下來,巴托站在一片黑暗之中,頗為自已用錢砸人的派頭而感到自豪,可他左顧右盼了半晌,卻發現光線太暗,別人根本看不清這個喊價的冤大頭是誰,心裡不免有些遺憾。
這個價格已經遠遠出乎美女主持的預料了,事實上能夠賣出三萬的天價已經讓美女主持欣喜若狂。她也頭一次見識到了南方貴族的富有和大方。一聽四萬金幣,美女主持興奮地舉起了手,嬌聲喚道:「那裡有位先生出價四萬,整整四萬金幣,四萬一次,四萬兩次......」。
「四萬一千!」一個溫和的聲音淡淡地道。
又是一陣騷動,人們的目光向另一個方向投去,儘管根本看不清人。
「四萬二千!」巴托生氣地跳了跳腳,這個人太不給面子了,居然和巴托大亨比富。
「四萬三千!」那個聲音不急不慍,可是非常堅定。
傑迪已經聽出了那人是誰,事實上熟悉那人的貴族也都聽出來了,他是金匠協會會長吉布森先生。
「五萬!」傑迪直接插話了,到了這一步,全場已經沒有一點嘈雜的聲音了,每個貴族都在等著超級冤大頭的閃亮登場。
「五萬一千!」那個聲音又說話了。
「把燈打開吧,美女!我們不需要在黑暗中掩飾什麼,如果是人,無論是不是站在光明裡,他依然是人;如果是獸,即便沒有黑暗,他依然是獸!」傑迪冷冷地道。
台上的美人兒忽然笑了,儘管看不到她的臉,光這一聲笑,也令人感受到了萬種風情。她本來在擔心,擔心出現這種場面,因為這種王碰王的場面儘管能讓她得到更大利益,但是太過慘烈的廝殺容易讓別人冷靜下來。
她還有三個貨物要售出呢,如果大家都冷靜下來,就不會出高價了,那麼總的算起來,她賺的錢反而會少。
但是事情都有兩面性,如果這對王拼出了火氣,那貨物本身值不值這個價就不是問題關鍵了,她可能賺一個天價。那麼其他三個獸族美女即便賣不出去,她也夠本了,下一站是布坦尼公國,她不愁無法出手。
所以美女主持欣然接受了意見,光明之下,更難下台,這兩位家裡有座金山似的大買家,也許會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呢。
不出所料,燈一點燃,在舞台左右兩側站立著的正是傑迪和吉布森。
吉布森笑了:「傑迪,從來沒聽說過你有女色的嗜好,想不到會對這小狐女情有獨鍾啊!」
「您也一樣,吉布森先生,從來沒聽說過吉布森先生的風月癖好,今天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傑迪立刻針鋒相對。
安娜女騎士搖搖頭,對沃倫低聲道:「一見女色就狼性畢露了,原來還以為和你齊名的傑迪先生是如何正派呢。」
沃倫微微一笑沒有做聲,台上的那個小美人兒,他看了也很心動,不過怎麼樣他也不至於花費巨金去買下來罷了,他並不缺女人。他現在想知道的是,如果傑迪把這個小狐女領回家,他的妻子會怎麼想?
沃倫的唇角露出一絲別有意味的笑意。
「呵呵呵......」,吉布森寬容地笑了:「傑迪,人嘛,年紀大了活力就不夠了,有這個可愛的小洛麗在身邊,會增加一些生命力的。唉,我睡覺時經常覺得身上很冷,哪怕蓋再厚的被子,我想......」。
他瞟了眼台上的小狐女,微笑道:「如果抱著這樣年輕、有活力的一具女體,讓她毛茸茸的柔軟尾巴遮在自已的身上,睡的一定更香甜一些。」
台上的小狐女睜著一對驚恐的大眼睛,看著台下針鋒相對的兩個男人,人類總是令她感到懼怕的,尤其是雄性。她眼看著和自已關在一起的獸人們被一個個賣出去,也聽人類談論過那些貴族們種種可怕變態的癖好,她真的很害怕。
但她知道,今天晚上這兩個男人之中,必有一個將成為她的主人,成為決定她生命和命運的主人,那對楚楚可憐的大眼睛左右看了看,她便盯住了傑迪,眼中露出無聲的哀求。
如果結局已經注定,她希望得主是這個帥氣的人類哥哥。
不止是他長的那麼英俊,讓身為雌性的她為之著迷,更重要的是,她被關在籠子裡時,曾經聽過人類看守者說過許多事情。
從他們講過的那些事情來看,中年怪大叔的變態癖好明顯比年輕人要多的多,究其原因大概是他們本該用力的地方大多已經無力,所以只好另尋發洩途徑的緣故吧。
「五萬三!」傑迪喊出了新價。
「五萬四!」吉布森不甘示弱。
「五萬五!」吉迪繼續提價。
台上的美女主持一對狡猾的大眼睛骨碌碌的亂轉,兩隻小拳頭緊張地攥了起來,她恨不得跳下來掐著兩隻發情公狼的脖子,讓他們一萬一萬的加價。
「五萬六!」吉布森眉頭有點皺了起來,這價太高了,沒有一個女人值這麼高的價錢,但是......可惡!現在大庭光眾之下,已經成了金匠銀行協會正副會長的財力實力大對拼,他沒有辦法就這麼下台。
「五萬七!」傑迪的眼神依然平靜,達吉女神在上,金錢在他心裡根本沒有概念,那只是一件工具而已,他只要結果,才不在乎花了多少。
「五萬八!」吉布森暗暗告訴自已要冷靜,不能讓對方看出底細來。
全場的男人都在發呆,他們再看向洛麗塔時,就像看著一具小金人,創世神在上,揪下她一根頭髮,大概都值一根金條了,這世界實在是太瘋狂了。
女人們則在嫉妒,她們恨不得自已才是台上的那個女人,可以讓男人為她如此瘋狂。就連安娜都安靜下來,不管嘴裡怎麼鄙夷,肯為了女人如此一擲萬金的男人,總有可供欣賞的地方。
「五萬九!」傑迪嘴角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忍,每扔出一千枚金幣,就像刺出了一劍,很有快感。
「六萬!」吉布森開始想回到家就把老管家的頭擰下來當球踢,因為請柬是那個蠢貨給他呈上去的。
「十萬!」小矮子巴托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夠本了!不能讓他們再拼下去!」美女主持當機立斷,她欣賞地看了眼這個新鮮出爐的諾曼公國第一大凱子,高聲說道:「巴托先生出價十萬金幣。十萬一次,十萬兩次,十萬三次!成交!」
成長 第57章危機
「轟!」全場再度沸騰起來。
傑迪皺了皺眉,對巴托低聲道:「我已經快要打敗他了!」
巴托狠狠抽了一口雪茄,噴著煙霧說:「是啊,你也快要打敗我了,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真受不了這種折磨」。
傑迪微笑道:「好吧,價是你喊的,錢你出!」
「那麼美人兒呢,歸不歸我?」巴托涎著臉笑道。
傑迪的面色立刻轉冷,狠狠地瞥了他一眼。
巴托咕噥道:「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好吧好吧,大不了明天做一票狠的,我把錢再撈回來,管他媽的誰破產!」
巴托咬起雪茄,獰笑著瞄向那些交頭接耳的貴族們,就像惡狼看著一群羊。
傑迪抬起頭,向舞台上傻站著的小狐女溫柔地一笑。
聰明的小狐女已經從兩人的表情已經看出真正的買家仍然是這位年輕英俊的男士了,儘管知道一個女奴沒理由因為即將受到主人的奴役和......凌辱而開心,但是她的俏臉還是忍不住紅了,紅若一朵石榴花。
看看那頭沒有得逞的死肥豬吧,肥的都看不見腳趾頭了,被他壓在身上還不窒息而死?
再看看傑迪,這麼一個大帥哥,就算被他「欺負」也認了!
小洛麗的要求並不高,幸福,是比較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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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串銀鈴聲響起,馬車駛到了面前,四匹高頭大馬停住了腳步,噴著鼻息恭順地低下了頭。吉布森會長一腳踩在踏板上,半拉開車門,回頭笑道:「正所謂初生牛犢不畏虎,呵呵呵,好!好!後生可畏啊,你們這些年輕人,有前途!一擲千金,我這老傢伙是比不了啦!」
他揮揮手道:「不用送了,改日有機會,我們再一齊飲酒敘談吧。」
吉布森登上車子,向傑迪等送行者微笑著點了點頭,一敲車壁,馬蹄踏著青石板路,如同一陣浪花聲響起,飛快地駛入了夜色。
「嘿,傑迪小子,你再不來,我就把這美人兒領回家消受啦!」巴托揮舞著大雪茄,像揮舞著指揮棒似的衝著傑迪嚷。他想伸手摸一把小狐女毛茸茸的大尾巴,小狐女卻害羞地向後一縮,怯怯地躲開了。
巴托嘟囔道:「這叫什麼世界,錢可是我出的。」
美女主持換了一襲金黃色的晚禮服,一頭如墨的秀髮高高地挽在頭頂,雍容華貴,氣勢奪人,全無熄了燈誘惑貴族們買下小狐女時的瘋狂。
她微笑著向傑迪和巴托頷首道:「早就聽說過兩位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非常感謝我們之間做成了這筆大生意。」
巴托吹噓道:「大生意嗎?少爺我財大氣粗,十萬金幣不過一轉手的事兒。對了,美人兒,你還一直沒介紹過自已的名字呢。」
美女眨眨眼,俏皮地笑道:「沒有介紹過我的名字嗎?我可早就說過了,只是巴托先生這樣的大人物,怎麼可能在意呢?」
巴托一皺眉,沉吟道:「你說過麼?我怎麼沒有印象?啊!也有可能啊,貴人多忘事嘛,哈哈哈哈......」。
傑迪聽她說早就聽說過自已和巴托的大名,心裡不覺微微一緊,不過看她神色非常自然,又放下了心。看來,她要麼沒有聽說過亞歷克斯男爵之名,又或者縱使聽說了,也和奧貝斯坦家族沒有什麼親密關係,所以不曾識破。
雙方寒暄幾句,傑迪和巴托各自登車駛出了廣場,回頭看時,那位美女還微笑著站在門口,明亮的燈光從她背後照過來,給她優雅迷人的體態鍍上了一層朦朧的金邊。
到了路口,巴托的車子追了上來,巴托探頭趴在窗口對傑迪喊道:「嘿,要不要到我那兒去住一晚?我會派人告訴您的夫人,說你和我在飲酒,今晚不回去了。哈哈哈,這一招在我款待那些大人物時經常用,百試不爽。」
「謝謝,我可沒有什麼需要避著防著別人的」,傑迪呵呵答道。
巴托聳聳肩,說道:「那我可要回家了,我需要回去清點一下自已的財產,付出十萬金幣之後,我覺得現在也許我能數得清自已的財產了,哈哈哈,晚安,傑迪。」
「晚安,巴托!」
巴托的馬車象賽車似的張狂離去了,傑迪調亮了油燈,扭過頭來打量小狐女。
小狐女很緊張、很害怕地坐在那兒,現在恐怕一根頭髮絲落在她的肩上,也能嚇得她跳起來。傑迪心頭不幅湧起一股柔情。
看到了這個小狐女,他想起了許多往事,想起了那個拍馬屁的軍師魔狽、想起了那些既忠心又愚蠢,在他這個嚴厲的狼王走後狂歡跳舞的戰狼首領們,想起了他的父親,偉大的薩克爾陛下。
看到這個少女,他的心中就有一種久違了的親密感,小狐女洛麗塔就像是他和往昔記憶聯繫的一條紐帶。
他笑了笑說:「上一次,是我從我手裡放走了你,這一次,是我從別人手裡贖來了你。我們真的很有緣啊,小洛麗!」
小狐女吃驚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顯然沒聽懂傑迪說什麼。
傑迪皺皺眉:「你倒很乖啊,什麼時候被他們捉到的,吃了不少苦頭吧?」
他伸出手去,小狐女立即嚇得一激靈,縮起脖子動也不敢動,就像等著大人教訓的小孩子。傑迪無奈地歎了口氣,又縮回了手,上下打量起來。
小狐女的大尾巴翹著,皮毛光滑柔順的大尾巴豎起來到後腦部位,它直直地豎著,看得出小狐女非常緊張。兩隻白嫩、纖巧的小手不安地放在雙腿中間,輕輕地交疊著,乖的像個小女生,女僕裝下的雙腿輪廓看起來似乎也非常柔美纖秀。
小狐女從眼角的餘光看到傑迪在注視她,長長的眼睫毛開始緊張地眨起來,隨著傑迪的注視,從耳根開始,一抹嫣紅開始慢慢向頰上蔓延,最後整張嬌嫩無暇的俏臉都像是染了一層胭脂。
她的皮膚甚至比人類還好,美麗的眼睛、精巧的鼻子,玫瑰紅的漂亮嘴唇,潔白如雪閃著天鵝絨光澤的靚麗白髮,一雙尖尖的耳朵,只有耳朵後邊的地方,才有細茸似的白色狐毛,真是懾人心魄的清麗!
只是嬌小的身材似乎有些營養不良,顯得纖瘦單薄一些,以她勻稱的身材比例、嬌嫩的肌膚外表,再加上清麗俏美的五官,如果能再稍稍胖上一些,一定更加迷人。
傑迪再次伸出手,慢慢的伸出去,握住了她的手腕,手腕很細,好像用拇指和食指就能環起來,肌膚很滑膩,上邊有淡青色的淤痕。傑迪一握住她的手,小狐女就顫抖了一下,手臂上的肌肉繃緊了,卻不敢反抗。
看來被獸人獵手捕獲賣給人販後,真的沒少吃苦頭,變的非常馴服。傑迪記的當初自已率領魔狼們殺進獸人村落的時候,哪怕即將變成狼的腹中之食,她還是很勇敢地擋在父母的身前,那時的勇氣和現在簡直判若兩人。
傑迪伸手擼開她的袖管,然後把手腕翻了過來,手腕的內側,嫩白的肌膚上有一副肖像,一副昂首向天威風神武的狼頭刺青。狼頭的形象惟妙惟肖,非常逼真。其實如果仔細看就能辨別的出,那不是刺青,而是用其它方式繪製上去的。
這是傑迪當初放她逃走時用自已的魔力刻下的烙印,他相信憑自已在魔獸草原上的威名,任何魔獸捕捉到她,都不會為了這麼瘦小的幾口食物而冒得罪萬狼之王的風險。想不到,她的村子被毀了,遠走他鄉的結果還是沒有逃脫,只不過是被人類捉住了而已。
傑迪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撫摸著小狐女手腕上的狼頭肖像,手指下的肌膚溫潤如玉、滑膩如脂,手感非常舒服,不過小狐女卻害怕極了,身後的大尾巴豎的筆直,肌膚上都起了細細的小顆粒。
「不知道我是誰是麼?洛麗塔,在你手上留下這個狼頭印記的人......哦,狼!你還記得麼?」
「嗯?」小狐女的眼睛裡有很明顯的疑惑,然後眼睛越瞪越大,最後吃驚地指著他道:「您......您......狼王陛下!」
這是傑迪第一次聽到她用人類語言說話,聲音甜絲絲、脆生生的,就像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非常稚嫩動聽。
傑迪舉起食指豎在嘴唇上,眼睛裡帶著笑,這一刻他有種小孩子似的得意和炫耀。
小狐女驚的目瞪口呆,她記得那頭高大健壯、異常兇猛的狼王,那是令整個魔獸草原和獸人部落談之色變的一個傳奇,他一聲令下,自已所在的整個村落,存在了幾個世紀的古老村莊被屠戳一空,同樣是他一聲令下,自已和父母才得以狼口餘生。
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會在這兒遇到這匹狼王,他居然化成了人形,在人類社會照樣成為呼風喚雨的人上人。
傑迪並不怕告訴她真相,她即便說出去也不會有一個人相信。
有時候,秘密藏在心裡是一種折磨,有人分享才是快樂。他希望有一個人知道自已的秘密,但只限於她一個人。
「小洛麗,我的事你要保密,不許說給任何人聽,知道嗎?如果不然......」,傑迪呲了呲牙。
小狐女打了個冷戰,眼前這位大帥哥竟然是狼王陛下,要是惹怒了他,自已這副小身板兒,恐怕被他一頓大嚼,連骨頭碴子都不會剩下。
原以為被這個英俊的男子買下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誰知道未入豬圈卻入狼口啊,小洛麗心裡充滿了恐懼,忙不迭地點頭,忙不迭地地閉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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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迪金匠鋪到了,傑迪帶著小狐女下了車,拐進自已居住的那幢樓房。沿著白鐵欄桿橡木地板的樓梯向上。傑迪身材修長,雙腿邁動的幅度非常大,小狐女氣喘吁吁地追在他屁股後面,一聲也不敢吭。
一轉過樓梯,傑迪的房間就亮起了燈光。傑迪露出開心的笑,他知道海倫一定放心不下,正在房間裡等他。他加快了步伐,房間裡的人兒已經迎了出來。
「回來了?還以為你又要和狐朋......」,海倫笑盈盈地走出來,笑意忽然僵在臉上。
緊接著她的肩後露出莉婭的小臉,瞪起驚奇的眼睛看著小狐女。
洛麗塔害怕地向後縮了縮,悄悄地牽住了傑迪的衣角。儘管他恐嚇要吃掉自已,不過在人類和野獸之間,她覺得還是這匹人形野獸更可靠、關係更親密一些。
「不要怕,她們都是很善良很友好的人!」傑迪拍拍狐女的手背。
「傑迪哥哥,這個女孩兒是誰?啊!天吶,她是一個狐女!」
莉婭叫起來,她從姐姐背後跑出來,上下打量著洛麗塔,表情非常驚奇。她聽說過某些貴族高價購買一些美麗的雌性獸人蓄養在家裡,比如貓女、狐女,甚至還有高貴的精靈,不過在皇室中是不容許獸人的出現的,所以她還是頭一次親眼看到。
「好漂亮的尾巴,像雪一樣白,像絨一樣軟,像絲一樣光滑」,莉婭的手指輕輕從狐狸尾巴上掃過,那對狐人來說可是非常敏感的部分,尾巴尖上的絨毛一抖,洛麗塔向傑迪靠的更近了。
傑迪笑道:「她叫洛麗塔,膽子很小,比較怕生,等你們熟悉了就好了。」
「傑迪,這個小狐女是哪位貴族贈送給你的麼?我們......好像並不需要一個狐人女僕」,海倫定下了神,試探著問道。
「哦不,她是......我在競拍晚會上買下來的!」傑迪的反應有點遲鈍:「我沒打算讓她當僕人,這身女僕打扮不過是拍賣會老闆搞出的噱頭罷了。」
傑迪把小狐女從身後拉出來,給她介紹道:「這位女士叫茱麗,你旁邊那位叫莜莉兒,以後你就住在這裡,她們非常和善,你會喜歡這兒的。」
狐女怯怯地點頭,眸光飛快地瞟過眼前這兩個非常美麗的女人。「這個叫莜莉兒的姑娘似乎更好溝通!」聰慧的小狐女很快得出了分析結論,向莉婭討好地一笑。
海倫心中警鈴大作,她還不知道傑迪是花了一個天價才買下了這小狐女,但是依據常識,人販子從那麼遙遠的地方把人運到這裡,然後在拍賣會上公開出售的女奴,身價一定不低。傑迪把她買下來,又明確告訴自已這個「女主人」,不想讓她當女僕,那他......要做什麼?
莉婭似乎很開心有一個年紀相仿的小夥伴,儘管洛麗塔是一個狐人,可是她清純秀麗的外表,讓人對她完全生不起嫌隙之意。
她對洛麗塔欣然笑道:「跟我來吧,我們給你安排個房間住下。要不要先吃點東西?現在天晚了,只有麵包和蜂蜜,不過我們可以再做個蕃茄湯......」。
傑迪對洛麗塔溫和地笑道:「嗯,跟她們去吧,如果餓了就吃點東西。被拍賣會吵的頭疼,我想先回房間休息一下」。
傑迪一關上房門,海倫嘴角的淺笑就消失了。她很不安,有一種隱隱的危機感,就好像本屬於她的一件心愛之物,馬上就要易主了似的。
傑迪......居然買了一個漂亮的小女奴回來,這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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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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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43:28
成長 第58章 國家利益
夜深了傑迪盤膝坐在榻上,打開窗子袒露著健美結實的胸膛,藉由泰伊之心汲取著遙遠異界的充沛能量。他一直認為那種神秘能量是遙遠的星空中那輪明月產生的力量隨著汲取的「月能」越來越多,他現在已經不需必須在滿月之夜才能和這股異界能量產生溝通了只是平常的汲取速度要小的多。
但他仍然很刻苦,對力量的渴求就像本能一樣深深烙印在他的心裡當他發現不知什麼原因造成自已的天生魔力漸漸衰退的時候,汲取「月能」壯大自已的力量就成了他唯一的選擇。
異界中,凝果大人躺在虛空之中,翹著二郎腿,雙手枕在腦後,飄帶飛舞,白衣如雪,悠閒的就像恬靜地睡臥在自家花園的公主。她的暴燥性子已經被那頭溫吞吞的小狼折磨光了,天天暴跳如雷也無濟於事。
經過她認真的推算,這頭廢物小魔狼如果想吸光創世之神布下的結界神力,按照現在的正常速度,至少需要五百到六百年,這段時間對已經被幽錮了上萬年時光的戰天使來說並不是不可忍受的,比較起來也許還算是很短暫的。
至於狼的生命是否有那麼漫長,她現在也不擔心了,如果大量汲取了創世之神的元始之力,居然連壽命都不能延長,那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
輕輕抖著纖美秀氣的小腳丫,凝果大人好心地想:「五六百年……嗯,那可早就超出了我的誓言之期了,不過那時候站在我面前的,應該是一頭白鬍子垂到地上的老狼了,揍它一頓實在有些太殘忍。我是那麼善良、溫柔的美麗天使,或許可以想些別的法子懲罰他」。
天使翻了個身,托著香腮合上了美麗的眼睛。至於想什麼辦法,她現在並不著急,先睡一覺再說,要知道對她來說,這鬼地方什麼都沒有,唯一用之不竭的就是無盡的生命和無盡的時間,盡可以隨便的浪費,她還要給自已留點問題留著慢慢消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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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倫躺在床上,雙臂枕在腦後,翹著二郎腿,和戰天使凝果一樣可愛的姿勢。
莉婭蜷伏在她旁邊,已經沉沉入睡了,她的呼吸悠長細微,猶如一隻可愛的貓兒。
月光從窗子上灑進來,像一層淡淡的清霜,讓人看了心裡就一陣清涼,月色就照在她秀氣的足上,潤美如玉。
落地拱頂大窗上攀爬的籐蘿裡隱藏著的昆蟲,發出吱吱唧唧的叫聲,讓想著心思的海倫稍稍有些心煩。小狐女的到來,讓她對傑迪堅定不移的信任和掌握感有些動搖了,畢竟是出生於王族的公主,她不會單純地依靠感情去思考問題。
傑迪,達吉神教的神使,在叢林中偶然邂逅的朋友,從此結下了糾纏不斷的緣份。是他想出了幫助自已的計劃,是自已依靠克羅亞王國的秘藏財富讓他功成名就,成為巴蒂斯特城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了。
年少而多金,擁有別人奮鬥一輩子甚至幾輩子都賺不來的龐大財富,他現在不再是一無所有了,還會不會有勇氣冒著失去一切甚至生命的風險為一個和他毫無關係的亡國公主來冒險呢?
帝國的歷史上,有過太多血淋淋的例子,哪怕皇帝親手栽培的將軍,也未必因為他的栽培就要決對的服眾,我能拿什麼保證傑迪的忠誠?
海倫翻了個身,輕輕歎了口氣:那個小狐女很乖巧,靦腆害羞的表情,惹人愛憐的外表,可是從她眼中偶爾閃過的聰慧之光,就能知道這小丫頭也不簡單。等她明白傑迪是她唯一的依靠,能為她提供庇護和富貴,她不用狐媚手段勾引傑迪才怪。
溫柔鄉是英雄塚,如果傑迪沉溺於享樂和女色,他還會堅定不移地和我站在一起嗎?他整天和這些風流淫奢、私生活毫不檢點的貴族們在一起,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怎麼可能沒有慾望和想法?他突然破例買個小女奴回來……
海倫越想越煩惱,微微張眼望去,月亮正在窗上,一縷淡淡的雲飄來,遮住了月光,讓她星光般美麗的眸子也隨之一黯。
海倫完全沒有察覺自已今晚複雜多變的心緒根本不是擔心傑迪會貪圖富貴,放棄幫助她的決定,她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其實完全是因為傑迪領回的那個女孩,那個很美麗的小狐女。不吃飯的女人這世上也許還有好幾個,不吃醋的女人卻連一個也沒有,海倫又豈能例外?
海倫若有所思地想著:「女人都喜歡讓她有安全感的男人,可是男人卻太喜歡被沒有安全感的女人了。那個小狐女……長的太不安全了,我要是不早下決心,傑迪早晚會淪陷在她的溫柔鄉中。」
「男人吶,可以為女人流血、為女人流汗,就是沒有耐性長久地等待一個女人。他早就對我示過愛意,可我…….我的答覆是不是讓他等的太久太久了呢?或許……或許我可以試試用我的愛來繫住他的心。」
遮月的雲攸然飄來了,一縷亮光射進來,海倫立即下意識地往被子裡一縮,害怕月光照見她羞紅的臉。
過了一會兒,她有悄悄鑽出被子,只露出一雙閃閃發光的眸子:「為了……,為了克羅亞、為了父王的仇、為了國家利益……,那麼,就這樣決定了,我……我把自已交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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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迪的金匠鋪又出現了一個俏麗的小女僕,自從傑迪成了老闆,莉婭已經不用去櫃檯幫忙灑掃了。追求她的小伙子們自知彼此的身份已經產生了極大的差距,也漸漸沒有了追求她的渴望。
可是現在金匠鋪又招進來一個小女僕,和莉婭一樣的清純可愛,唯一不同的是,莉婭活潑開朗,這個俏麗小女傭卻特別愛害羞,常常被夥計們逗的臉紅紅的,就像一隻可愛的大蘋果。
她上身穿著女僕裝,下身卻總是穿著不太方便幹活的蓬鬆的青布裙裝,使她姣好動人的體態略受影響,不過光看她那纖細的小蠻腰,還有弧線曼妙的小胸脯,就是絕大的享受了。
沒兩天的功夫,傑迪一擲十萬金,從拍賣會上買下了一個絕色狐女的故事就傳遍了巴蒂斯特,這一下人人都猜出那個漂亮小女僕的身份了,儘管人類比較岐視獸人,不過這並不影響夥計們對小狐女的愛,美麗的征服力是無敵的。
只不過她既然是傑迪老闆花費了十萬金買回來的寵物,誰會相信傑迪只是把她當成女僕使喚?這個可愛的小女僕一定是傑迪老闆的床伴,這是無庸質疑的,所以夥計們和來往的客人對她倒不敢過於放肆。
小狐女的確非常聰明,人們對她身份的種種猜測,她並沒有一絲辯白,而是用一種暖昧的態度,讓人們的想像向著她需要的方向延伸過去。一個可愛的表情、一個甜美的微笑、一個忸怩的動作,就完成了人們從想像到認定的過程。
不說一句話,她就成功地達到了自已的目的,在傑迪金匠鋪裡,她讓自已的地位變得非常特殊,為自已創造了非常有利的生存條件。
海倫冷眼旁觀,越來越覺的這個小狐狸精不可小覷,這個狡黠的狐媚子如果她決心勾引傑迪,恐怕傑迪就算是心志堅如鐵石,也要被她融化了。
海倫更加堅定了和傑迪邁出關係實質化重要一步的決心,嗯!一切為了國家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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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匠鋪裡,一位商人剛剛存好三千枚金幣,領取了收據,忽然看到傑迪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巴托叼著大雪茄人五人六地走了出來,後邊跟著傑迪。
商人立即滿面帶笑地迎了上去:「巴托先生,您好啊!」
巴托一怔,伸手取下雪茄,把高高揚起的下巴降低了點兒,仔細看了看他,問道:「您哪位啊,我好像不認得你。」
商人陪笑道:「當然,當然,我只是一個皮貨商人罷了,您當然不認得我,不過好運小子巴托之名,在下可是久仰了。您赤手空拳打天下,依靠敏銳的眼光和極大的魄力,成為巴蒂斯特最成功的人士,在下欽佩的很吶。」
巴托哈哈大笑,快樂地道:「有膽有識也好,純屬運氣也好,結果就是如此,我想我可以接受您的讚美。」
商人滿臉恭維地笑:「是是是,巴托先生,我這次販賣一批皮貨回來,小賺了一筆錢,當然,和您日進斗金是不能比的。我也有心投資證券業,今日既有幸見到巴托先生,正好向您求教一番,不知您對目前證券市場的走向怎麼看吶?」
巴托仰天打個哈哈,說道:「聰明的人是不問現在的,現在的走勢人人都看得到,要著眼未來,你是嫌現在證券的價位都很高了麼?要知道只有更高,何來最高?」
商人眼睛一亮,連忙追問道:「巴托先生的意思是說……是說未來還有上漲空間?」
巴托吸了口煙,一個煙圈兒吐出去,微笑道:「這個嘛,我可沒說,豁達的人是不問未來的,這錢可不是膽小慎微的人賺的,哈哈哈哈……」。
那商人如奉綸音,也不知道從這堆廢話中領悟出了什麼玄機,連忙再三致謝,然後歡天喜地的去了。
巴托取下雪茄,撇撇嘴道:「又是一頭待宰的羔羊!」
乖巧的小狐女洛麗塔見巴托老爺要走,連忙丟開拖布,洗洗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然後從衣架上摘下巴托的風衣迎上來。
巴托沒伸手,只是聳了聳肩膀,小狐女忙抖開風衣給他披在肩上。巴托讚賞地說:「真是個善解人意的美人兒,傑迪,你整天整夜的就讓一位這麼可愛的美人兒干雜活?」
小狐女羞紅著臉,細聲細氣兒地解釋道:「巴托先生,這不是先生的意思,是我自已想找些事情做」。
傑迪也哼了一聲道:「我是那麼無良的人嗎?她晚上可什麼都不用干!」
巴托嘿嘿地壞笑起來:「當然,當然,她晚上什麼都不用干,而是你幹!」
小女僕的臉蛋已經變成了一塊大紅布,臉頸子都紅了,就像油鍋裡剛撈出來的蝦子。這種一語雙關的笑話她當然聽的懂。
傑迪翻了翻眼,硬扯著他走出門去,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你快些離開吧,每次你來,都囉囉嗦嗦沒完」。
他推著巴托走出門,看看四下無人,低聲囑咐道:「馮赫爾將軍準備近期就遊說大公,以大公名義發行融資債券了,介時貴族院和吉布森會長那邊必定竭力阻撓,你千萬馬虎不得,這段時間務必穩住市場,不給他們攻擊馮赫爾將軍的理由。」
巴托收斂了嘻皮笑臉的表情,得志意滿地道:「放心吧!這兩天我哪兒也不去了,天天在金頂大廈盯著。」
他拍拍傑迪的肩膀,安慰道:「你不必太擔心。政治上的動向可比不得證券交易所的陰謀,無論怎麼動心機,最終較量的只有實力,大公既然站在我們一邊,不管過程多難,結局已經注定了!」
傑迪點點頭,忽然看到一輛垃圾車停在門口,一個衣衫襤襠的老頭兒跳下驢車,蹣跚著走過來去抱垃圾桶,便在懷裡順手一摸,掏出一枚硬幣走上前遞給了他。
巴托眼尖,瞧見他塞到那老頭兒手裡的是一枚金幣,不由大驚小怪地嚷了起來:「嘿!傑迪,你可不能太大方……,啊!多麼可憐的老人家!傑迪,你是個品格高尚的上等人!」
巴托忽然雙掌一合,大聲讚美起來。他剛剛看到那個趕垃圾車的老頭兒塞給傑迪一個紙團,巴托幹的就是把廢紙炒成黃金的勾當,他當然知道,有時候紙張會比黃金更值錢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44:08
成長 第59章 夜襲
傑迪停了片刻,臉色凝重地走回來道:「這兩天出入小心一點,吉布森有可能狗急跳牆,對我們不利!」
巴托一聽,緊張地四下看看,問道:「你的人?有什麼消息?」
傑迪道:「從克瑞斯那麼送來的情報,吉布森一夥人有可能釜底抽薪,用刺殺破壞我們的計劃。如果是這樣,最有可能對付的就是赫爾將軍。我要馬上趕去向他示警,你回去路上小心些,加強戒備,杜維回城時也得謹慎了。」
「嗯嗯,好的!」巴托嗖地一下,好像靈猿似的躥上了他的馬車,在他關車門的時候,傑迪看見他已經抄起了一柄雪亮的鋼斧:「我這就回去,有什麼消息及時告訴我!」
巴托說完抬起小短腿嗵地一踹車子,馬車伕急忙揮鞭驅趕馬車,十多名侍從立即四散在車子周圍,護擁著他離去了。
傑迪匆匆回門把事情對海倫和莉婭說了說,讓她們自已小心,又吩咐金匠鋪的侍衛們加強戒備,這才牽出一匹馬來奔向馮赫爾將軍的府邸。
傑迪藝高人膽大,對於月力神奇能量改造後的強大身體運用的越來越熟練,自忖即便有人偷襲他,要脫身也易如反掌,所以侍衛都沒帶。
馮赫爾將軍收到警告,將軍府頓時加強了戒備,但是一連兩天沒有任何動靜,與此同時吉布森那裡也忽然加強了戒備,想和老虎克瑞斯取得聯繫不容易了,傑迪不敢大意,出入十分小心,到了第三天,馮赫爾將軍去拜見大公的路上,突然遇到幾名刺客襲擊。
刺客一共有六人,兩個武士、兩個魔法師、一個幻術師,還有一個竊賊,他們的攻擊非常完美,地點選在即將進入大公府範圍的地方,也是防衛心理最松洩的地方,先由幻術師製造假攻擊引開侍衛們的注意力,然後由武士和魔法師遠近程攻擊配合行動,向將軍發動了猛烈之極的攻勢。
幸好馮赫爾將軍早就收到傑迪的警告,一直隨身暗穿軟甲,警衛力量也提高了一倍,加上他本人一身精湛的鬥氣和技擊技巧,成功避過了魔法師和武士的第一波攻擊。
倒是那個竊賊給他造成了一些麻煩,匕首劃傷了他的脖子,不過反應敏捷的將軍反手一劍把那竊賊攔腰劈成了兩段,這場刺殺以兩個武士被活捉的結局結束了。
經過審訊,發現那兩名武士就是大公府的警衛人員,他們的神智根本不清醒,是被人以某種魔法迷惑了神智後才變成了刺客。敵人竟然隨時可以把身邊的人變成可以供他驅使的力量,這事不但讓馮赫爾將軍大驚失色,就是聞訊趕到的諾曼大公一樣憤怒後怕之極。
如果身邊的人隨時可以變成刺客,那麼還有什麼安全可言?在兩位大人物惶惶不安的時候,宮廷魔法師阿斯蒂摩斯趕來了,經過他的檢查判斷,這不過是一種精神魅惑類魔法,可以短時間內讓意志薄弱的人為之所惑,而且受惑的人表現都很異常,他們無法正常地和別人交流,除了施術者事先下達的指令,他們對其他任何的話充耳不聞。
大公和將軍這才放下心來,這樣的被蠱惑者是不可能混進重重警戒之中的,難怪他們受制於陰謀家後不充分利用自已的身份猝然行刺,仍然採用不太可靠的偷襲方案。
那個被劈死的竊賊沒有查明來路,巴蒂斯特城倒是大肆搜捕了一番,經此一戰,相信對方也不敢輕易再出手了,傑迪他們才稍稍放下心來。
這天晚上,一家人正在餐廳用餐,傑迪見小狐女又像平常那樣用餐盤盛了些食物,乖乖地走到一邊去,在餐廳牆壁邊裝飾性的雕像台階上坐下來,把餐盤放在膝蓋上吃著東西,不禁搖了搖頭,喚道:「洛麗,我說過了,在這裡你並不是女奴的身份,到餐桌上來一起吃吧,還要我每天叫你一遍麼?」
莉婭道:「是呀,洛麗,過來吧,坐到我的身邊來」。
小狐女飛快地瞟了眼海倫,很溫柔地抿嘴而笑,搖搖頭,脆生生地說:「我在這裡就可以了,謝謝老爺、小姐的好意。」
海倫瞥了她一眼,心中暗暗冷笑:「狡猾的小妖精,不過是想讓我這個『主婦』親口承認你在這個家裡的地位罷了,哼哼!我偏不說話,喜歡扮可憐你就天天蹲在那兒吃好了!」
她用新烘烤好的散發著麥香的雪白柔軟的麵包片裹起一片美味可口的熏炙鹿肉,很香很香地咬了一口,嘴角似笑非笑。
坐在牆角的小洛麗很秀氣地撕下一條火腿填進嘴裡,臉上掛著很滿足、很無害、很可愛的笑意。海倫在壓制小狐女的野心,小狐女在爭取傑迪的憐愛,要分出勝負還早的很呢。
「家裡這幾天的氣氛總有點怪怪的」,後知後覺的傑迪左右看看,把一塊肥美的豬玀肉塞進嘴裡,一邊大口嚼著,一邊暗想:「大概是因為這兩天加強了戒備,大家都有些緊張吧。」
女人之間這種微妙的關係縱然一個花叢老手都未必理解得了,何況傑迪這個情場初哥。他以前做魔狼時吃的都是生食,地點更是絕不挑剔,所以小洛麗非要坐在牆角獨自進食,他也沒覺得那是一種虐待行為。
自顧吃的飽飽的,他走出去巡視了一圈,檢查了警戒人員的佈置,便返回了房間。馮赫爾將軍遇刺,脖子上受了輕傷,有關提請金匠銀行業代理大公發行融資債券的提議便暫時擱置了。
對方行刺主要倡議者的行動失敗,必然會在正面交鋒中另出詭計,傑迪和海倫、莉婭晚飯後便在他的房中認真研究揣測對方可能提出的種種反對意見,想出應對辦法。
直到天色很晚,莉婭才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很嬌媚的哈欠,說道:「就這樣吧,我們明天再接著想辦法,在馮赫爾將軍恢復健康之前,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姐姐,我們先去休息吧」。
海倫也站了起來,她剛要對傑迪說話,就聽隔壁房間傳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小洛麗?」傑迪攸地站了起來,話音未落,他已經一個箭步從桌旁躍到了門口,飛身閃了出去。海倫和莉婭對望一眼,也搶步跟了出去。
傑迪衝出房間忽然頓住了腳步,走廊裡空空蕩蕩的,燈光搖曳一如平常,但是他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危險。
砰地一聲,一隻水桶粗的巨蟒撞破了天花板,探出了大半個身子,張牙舞爪地吐著血紅的信子。被他撞破的地方劈嚦啪拉地掉落下來一團團五彩斑斕的毒蛇,粗的、細的、長的、短的,有色彩艷麗帶斑點的,還有烏紫色的身子昂著三角形頭顱的,
「啊!」莉婭驚懼地尖叫起來。
傑迪猛地回頭喝道:「回房間去,關緊房門,我馬上回來」。海倫猛地一扯莉婭退回了房間,把房門關的緊緊的。這時,開著的窗子上閃動起一個黑影,隨即一顆兇猛的蛇頭探進頭來。
莉婭又是一聲大叫,女孩子對蛇這種生物好像有種天生的驚懼感,但是海倫卻是個例外,她順手抄起一隻椅子扔向窗口,然後從牆上拔出長劍,躍到了窗口,那巨蛇剛把頭探進窗子,海倫「呀」地一聲大喝,一劍凌厲地劈下,把那顆巨大的蛇頭斬了下來。
任何一個人看到如同波濤翻湧般的如此多的蛇類恐怕都要手腳發麻,但是傑迪是個例外,貓科、犬科生物是蛇天生的剋星,何況傑迪是一匹魔狼。
天棚上的巨蟒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傑迪眼中紅芒一閃,迎面奔了過去,同時一矮身,右手猛伸,將右手局部狼化,要用鋒利的狼爪劃破巨蟒的身體。
有點奇怪,右臂雖然迅速變形成了一條毛茸茸的狼腿,但是足端探出的利爪不再是青白色的骨質利爪,揮動間似乎有一抹淡淡的金光。傑迪沒有細想,他還以為是牆壁兩側的燭光所映。
指尖碰到那巨蟒的皮,就像一柄利刃破開了去,傑迪向前衝去,一直衝到洛麗塔的房門前,整條巨蟒被剖成了兩半,軟綿綿地垂落下來,無數條蛇向傑迪躥起,傑迪的雙手連抓帶捏,這些普通的軟體動物怎麼能奈何得了他?
化成原形的雙臂上一根根閃著幽藍光茫的毛髮就像一根根鋼針,護住了他的肌膚,那些毒蛇根本無法下口。傑迪一腳踹開了洛麗塔的房門,恰看見一條纖巧的身影輕盈地躍起,從床上翩然跳至對面的桌上。
房間裡也有許多蛇,沿著壁爐、窗戶撲進房來,小狐女彷彿變成了一條真正的雪狐,她只穿著一身薄薄的碎花布小睡衣,赤著白晢嬌嫩的胳膊大腿,蹲在桌上時胸口還露出一痕令人心顫的粉膩。
雪白漂亮的大尾巴豎在身後,還不時輕輕擺動著。由於大尾巴的原因,她的睡褲是後開襠的,碎花白底的小褻褲包裹著一個結實溜圓的小屁股,她蹲在那兒,裂開的褲縫裡隱隱透出粉膩膩嬌嫩嫩的一團,那是她的臀部皮膚。
傑迪心中一蕩,但是注意力立即被引開了,只見地上一條蛇嘶嘶地叫著,猛地向桌上躥去,小洛麗發出一聲如同小獸似的尖銳叫聲,猛地揮出小手,指尖準確地擊中那條蛇張開的大口下頜位置,蛇如同被鞭子抽中,摔回地上無法蠕動了,它的節狀骨骼被小洛麗擊脫了環。
傑迪鬆了口氣,小洛麗和他是同類,同是犬科生物,儘管她們這一族狐人歷經億萬年進化成了獸人,不過本能顯然仍在,否則現在早受傷了。
更多的蛇向桌上撲去,小洛麗一聲尖叫,騰身再次躍向床頭,大大的長尾巴在空中微微擺動,平衡著她的身體,微微調整著方向再次撲向床鋪。
床上也有蛇纏繞,不過她躍向桌子時吸引了大部分蛇追過去,躍回床頭明顯比較安全。
小洛麗身在半空,床上的蛇已經盤成了蛇陣,嘶嘶地吐著舌信,等候她跳下來。
「噯!」小洛麗一聲輕呼,纖腰被一個箭步躍過來的傑迪攬住,半道換了位置。一條躍起咬向她的毒蛇被傑迪一把捏成了兩半。
小狐女的身子又香又軟,輕盈似可做掌上舞。傑迪把她夾在肋下毫不費力,他連抓帶踹,幹掉了幾條兇猛的毒蛇,正想夾著她衝出房去,忽聽自已房中又傳出莉婭的尖叫。
方纔他聽到洛麗塔尖叫,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才從門口跑出來,現在深知情形凶險,可是再不敢怠慢了,傑迪沉聲大喝,向前奔出幾步,厚重結實的左肩猛地向前一撞,「轟」地一聲磚石亂飛,兩屋之間的隔斷牆被他硬生生撞開一個人形的大洞,他就這麼夾著小狐女衝回了自已的房間。
海倫關緊房門後,就持著利劍衝到窗口守在那裡,有蛇衝進來就被她一劍斬斷,不一會兒就遍地蛇屍,這時壁爐裡也有蛇爬出來,海倫急忙讓莉婭用魔法火球攻擊,可是莉婭最怕這種花花綠綠、綿軟黏乎的動物,一見了蛇就骨頭髮酥,手軟腳軟,沒有暈過去就不錯了,哪還記的怎麼攻擊?
海倫跺跺腳,衝過去揮劍一陣劈砍,將壁爐裡爬出來的蛇斬斷,然後又衝回來守住窗口。如此往復幾次,也覺手忙腳亂。就在這時,窗口露出一個更大的黑影,海倫看也不看,衝過去便是一劍,不料那物體動作非常快,身子一蕩竟然撞破窗欞衝了進來。
海倫一劍刺去,那怪物一側身,利劍把他粗壯的胳膊刺穿了,怪物一聲悶吼,猛地一掙手臂,竟然憑著肌肉的強勁力量把劍扭折了,海倫持著斷劍踉蹌退了幾步,看清那怪物的模樣,不由大駭。
那怪物從外形上看應該是個人,因為他有人類的四肢和近似的五官,只是整個人有點走形,彷彿用一堆本不屬於他的肌肉堆砌成的一個模型。異常臃腫的身材,臉部五官都有點走形,既怪異又恐怖。異常碩大的鼻子下外翻的嘴唇裡滿是尖利的牙齒,兩隻雞蛋大小的眼球白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見瞳孔,
怪物粗大的脖子上滿是噁心的肉瘤,一直到胸口都是蟒皮一樣閃著鱗光的皮膚,被刺傷的手臂上插著劍,他卻渾然無事,像是根本不知痛疼。那被刺破的地方流出的血都是散發著腥臭味的墨黑色。
海倫倒吸一口冷氣:「這是什麼怪物?」膽量頗大的她看了這怪物的樣子都心裡發寒,那怪物轉動著眼珠四下掃視著,一看清他可怕的模樣,莉婭公主不由一聲尖叫,怪物一下子被她吸引住了,他邁動大步向她走去。
「莉婭,快閃開!」海倫手中已經沒有劍了,她順手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去,「嘩啦」一聲,椅子從頭頂一直砸到肩頸,碎木滿地,那怪物卻渾然無事,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海倫「嗨」地一聲飛腳向他的膝彎狠狠一踹,怪物微微晃動了一下身子,猛地向前一竄,就在傑迪撞碎牆壁挾著一團塵煙衝進來的同時,他的手已經扼住了莉婭的脖子。
粗大的手掌完全握住了莉婭天鵝般優雅纖細的脖子,如果他稍稍一用力,沒有人會懷疑他能一把扼斷莉婭纖細的脖子,見此情景海倫和傑迪都呆住了。
傑迪把小狐女緩緩放下,沉聲說道:「是你?」
怪物喉嚨裡發出一陣沉悶的低吼,就像在笑。隨著他的笑聲,他粗大如蟒身的脖子攸爾膨脹、攸爾收縮,顯得異常駭人:「是你!」
怪物認出了傑迪,他粗暴地扯著莉婭向後一退,這時牆壁上的蠟燭已經在傑迪闖入的剎那熄滅了,房間裡只有淡淡的月光,月光裡灰塵輕輕地起伏著,就像是煙霧。
「不錯,是我,放開她,我們再來好好較量一番,我的手下敗將!」傑迪輕蔑地說。
他有意激怒這個怪物,想把他的注意力從莉婭身上吸引過來。看到這怪物的樣子,他的心裡同時在暗暗奇怪,上次追擊這個怪物時,怪物的一隻眼球被樹枝刺破了,可是現在他的雙眼卻完好無損,在月光下放著青滲滲的光,難道他受損的肌體能夠再生?
怪物沒有上當,他呷呷地怪笑著,慢慢收攏收臂,那條被刺傷的手臂一彎曲,上邊的劍刃橫了過來,可他仍像沒有一點知覺似的,莉婭纖細苗條的身子被提了起來,兩隻腳尖虛點著地面,「呃呃」地叫著。
那脆弱的脖子好像馬上就要被掐斷了。「不要傷害她!」傑迪驚的魂飛魄散。
成長 第60章 騎士榮譽
「不要!」海倫絕望地大地,小狐女也害怕地摀住了嘴,瞪大了一雙驚恐的眼睛。
傑迪兩隻掌心全是冷汗,他相信憑自已的力量一定能打敗這個古怪的生物,可是現在莉婭在他手上,他再快也快不過怪物收攏手指的速度,只要五指一合,莉婭的頸子就要斷了。
莉婭動彈不得,她纖細的脖子被怪物粗糙的大手握著,清秀的臉蛋兒就像一朵即將被擷採下來的鮮花,眼看著怪物眼中露出的凶光,她絕望地閉上了眼,兩行清淚象露珠似的綴在頰上。清冷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有種清秀迷離的美。
看清莉婭那張清純無暇的臉,怪物忽然呃呃地叫起來,他俯低了那顆古怪的頭顱,噴著呼嚕似的喘息,腦袋左右歪著,不斷打量莉婭,好像想起了什麼。
傑迪和海倫提心吊膽,想趁他失神上前偷襲,卻又投鼠忌器不敢動彈,只見那怪物仔細打量著莉婭清秀的臉龐,忽然半仰起頭,咿咿唔唔的也不知在自語些什麼。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沒有眉毛和眼瞼的怪異的臉竟然是一副深思的表情。
「公正,犧牲,啊~~~!」怪物忽然抬起另一隻手,痛苦地撫在醜陋的額頭:「不,不,好痛、好痛啊,不!」怪物忽然一把放開了莉婭,他那強壯的身軀,連海倫的利劍都不能讓他感到痛楚,現在卻雙手抱著腦袋,顯得痛苦不堪地踉蹌後退。
「效……效忠……!」支離破碎的記憶象爆炸的碎片,像一根根跳躍起著的針,讓怪物的大腦裡痛楚之極,他的頭骨甚至象心臟似的怪異地跳動起來。
這樣的好機會傑迪怎麼會放過,他的手剛剛放開莉婭,傑迪就猛地衝了過去,這時莉婭還在怪物的手邊上,如果他警醒過來,隨時可以再把莉婭掌握在手中,為了搶得先機,傑迪沒有伸手與他搏鬥,而是人還沒到,已經一擰身,一隻腳貼著莉婭的身子踢了過去。
怪物正抱頭嚎叫,完全沒有抵抗,傑迪這一腳正中他的胸口,怪物龐大的身體被踢的倒飛起來,蓬地一聲,掛著碎爛的窗欞飛了出去。
海倫只比傑迪慢了一步,衝上來一把扶住了驚魂未定的莉婭,莉婭清醒過來,猛地撲進了姐姐的懷抱,傑迪衝到窗口,只見那怪物倒飛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然後竟一骨碌爬了起來。
「效忠莉婭殿下,追隨並為她戰鬥,直至歸於塵土!」這句陌生的話彷彿又是那麼熟悉,它一直在怪物的腦海裡徘徊,卻始終無法完整地說出來。他知道讓他痛苦的根源就在這裡,就是這裡讓他想起了什麼,所以才如此痛苦,他只想逃避,馬上逃開。
怪物仰天嘶吼一聲,邁開大步逃開了。
他的彈跳力比起上一次交手時似乎強了許多,穿牆掠壁起落之間如同一顆皮球,倏起倏落片刻間便隱入了無邊夜色。傑迪自知追之不及,何況屋裡還有那麼多毒蛇,他趕緊轉過身,卻發現隨著那怪物的離開,無處不在的湧動的毒蛇也全都消失了,只有已經死去的蛇屍還噁心地停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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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整整半夜,傑迪金匠鋪燈火通明,樓下的警衛有兩個被怪物扭斷了脖子,其他的大多被毒蛇襲擊中毒,依靠著藥物和莉婭的小魔法,總算把他們救活了,但是脖子被扭斷的兩個警衛卻回天乏術了,整個頸子完全扭斷了,只靠一層皮連著,就算光明聖教的教皇施展大復活術,怕是也無法讓傷勢如此嚴重的人重新活過來。
看到這兩具死屍的情形,回想起那怪物扼住莉婭脖子的情形,還是叫人後怕不已。怪物看到莉婭時古怪的反應也引起了他們的疑心,可是縱然聰明透頂,他們還是想不透其中關節。
傑迪想把受襲情形報告警署,卻受到了海倫的反對。這次怪物的襲擊毫無疑問和他們促請大公下令由銀行業代為籌措資金一事有關,馮赫爾將軍遇刺在前,如果再傳出傑迪金匠鋪受襲的事,那麼即便提案順利通過,怕是也沒有人敢參預這個計劃了。
海倫深思熟慮,傑迪深以為然,便密囑所有侍從人員全部緘守秘密,那兩個慘死的警衛只有付出重金憮恤,讓他們的家人代為保密了。
好不容易都安頓下來,即便以傑迪的體質也覺的有些勞累了,可是莉婭卻不肯睡覺,她實在太怕蛇這種動物了,方才遇襲時蛇從一切角落裡爬出來的情形給她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她瞧著任何陰暗的地方都感到害怕,看到被窩也擔心裡邊會再爬出蛇來。
海倫一再安慰,小狐女也溫聲細語地幫腔,莉婭仍不敢上床,最後哭笑不得的傑迪只好爬上小公主的繡床,又抖開被子蓋在身上以做示範,莉婭這才戰戰兢兢地上了床。溫柔地哄勸著,又輕拍著她的肩頭,賭咒發誓地說自已一定守在旁邊,驚嚇疲乏的莉婭才牽著他的衣角睡去。
如果沒有海倫和小洛麗在場,這樣香艷的場面對傑迪來說倒是難得的好機會,可是兩位姑娘就站在床頭,傑迪可不好意思繼續賴在床上了。他輕輕拿開莉婭的手,在房間裡四處點了無數燭火,照得一片通明,然後又輕聲囑咐小狐女也留在這裡陪著莉婭休息。
見妹妹總算合上了眼睛,海倫向傑迪使了個眼色,先行走向門口,傑迪會意地跟在後邊,走到門口拉開房門,又不放心地回過頭來,只見小狐女洛麗塔側臥在莉婭旁邊,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看著他,一見他回頭,抿嘴一笑,會意地點了點頭,他這才放心地走出去,關上了房門。
「傑迪,看來我們低估了這些保守貴族的反對決心了!」海倫不安地在房間裡走動著:「我們只估計了計劃是否可行,一旦順利通過如何一步步把它實現,卻小看了反對派的力量。他們今天派來的只有一個怪物和一群蛇,如果是進攻馮赫爾將軍那樣的力量,恐怕我們今晚傷亡慘重,我真的很擔心,還有巴托和杜維,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遇到危險。」
「別走了海倫,看的我眼花」,傑迪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讓她安靜下來,然後退了兩步,在床邊坐了下來,海倫的手被他握著,就站在他面前,看著傑迪溫和的笑容,她的情緒漸漸鎮靜下來。
「說到戰鬥,或許我的經驗會比你多一些,海倫」,傑迪繼續道:「你想想看,他們襲擊馮赫爾將軍時所利用的兩個武士是被魔法魅惑了神智的宮廷武士,被迷惑了神智的武士發揮的戰力是比不了神志清醒的時候的,他們為什麼費盡周折讓兩個半癡呆的人參與這樣重要的計劃?」
海倫目光一亮:「你是說……?」
傑迪笑道:「還有這次,那個怪物就是當初想要行刺杜維的刺客,那次他被我打敗了,怎麼可能不把情形告訴他的主使者?可是這次他們仍然派了這個手下敗將來對付我,儘管加了些蛇,作用不過是讓我們手忙腳亂罷了,他們知道這些蛇奈何不了我,你懂了麼?」
「懂了!」海倫明亮的眼睛彎了起來,像兩彎迷人的月牙兒:「我們這股勢力的崛起同樣令保守貴族們措手不及,他們原本主導著這個公國的一切,根本沒有想過在什麼場合需要動用這種黑暗力量,所以在這方面他們同樣準備不足。
他們用魔法魅惑兩個宮廷武士刺殺馮赫爾將軍,把你的手下敗將派來再次對付你,都是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別的人手可用?」
「真聰明!」傑迪很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動作非常自然,他自已也沒覺的有什麼奇怪:「所以,巴托和杜維應該很安全,他們根本沒有人手可用了。你也不要過於擔心,只要我還在,我就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傑迪眉梢一揚,語氣斬釘截鐵。
海倫心頭頓時一暖,她美麗大方、氣質不俗,一直是貴族們愛慕崇敬的仙子般的人物,除了她的父王還沒有一個男人和她做過這樣親暱的動作,而且是把她當成小女孩一般,傑迪的手指從她鼻尖上滑過,立刻帶給她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彷彿一股電流酥酥的傳進身體裡,讓她的心尖兒也顫顫的,海倫的眼睛朦朧起來。妹妹在她心裡,永遠是那麼稚弱可愛,遇到困難險阻時她一直是扮演女金剛的角色。然而她也是女人,何嘗不希望站在自已的英雄背後,何嘗不希望得到他的寵溺呵護,享受那被當成掌心裡的寶的感覺?
「傑迪,你才是真聰明,大智若愚!」海倫柔聲暱喃著,忽然衝動地俯低了頭,捧住傑迪的臉,將自已的唇深深地印在他的唇上。
柔軟、芬芳,花瓣的清香,還有一絲絲甜和銷魂的味道……,這就是女人的唇,女人的吻?
傑迪呆住了,他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海倫已經抬起了頭,臉紅的像一天晚霞,那剎那的美,驚心動魄,撼人靈魂……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44:51
成長 第61章 心結
「海倫……」,傑迪呼喚的聲音有點沙啞。海倫是處子,但這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懂。在克羅亞王國時,不知多少花叢老手曾被她戲弄的神魂顛倒,她當然知道男人此刻沙啞的嗓音是因為什麼樣的生理變化引起的。
海倫一陣心慌,她知道和所愛的男人總有這麼一天的,可是這一刻真的到了,她卻心慌慌的不知所措了。猶豫了剎那,傑迪果然衝動地攬住了她的纖腰,將她合衣抱著倒在床上,重新覆上了她的唇。
這一番熱吻讓海倫徹底酥爛如泥了,她沒有接過吻,但是她敢發誓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有傑迪這樣有接吻技巧了。霸道的氣勢、狂熱的攻勢,讓女人甘心臣服於……,不,是欣然享受他的侵略。
火熱的、靈活的、有力的舌,簡直把人的魂兒都攪得飛了起來,海倫漸漸的只剩下喘氣的份兒,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了。她的臉熱的燙人,迷人的小嘴一旦被釋放,就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偶爾咿咿唔唔的說出一個半個音節,連她自已也不知說的是什麼。
傑迪輕輕撫摩著海倫動人的肌膚,因為年輕和充分鍛煉的緣故,海倫凹凸有致的胴體柔滑而富有彈性,性感動人的臉龐掛上了一絲柔媚,一雙迷離的星眸被金黃色的凌亂秀髮半遮住了,由於裙子很貼身,臀部顯得分外翹圓。
傑迪的手從她的背後徑向那隆起的臀丘滑去,快要觸及她的臀部時忽然省起上次被她一頓暴打的事,傑迪的手立即便停住了,停在她的纖腰上。掌心傳出的熱力烘烤的海倫的肌膚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她認命地合攏了眼睛,原本就做好了獻身給他的準備,今夜似乎已是水到渠成,她已經準備放開心結享受一個美妙甜密的夜晚了……
半個小時後,海倫公主仰臥在床上,起伏跌宕的嬌軀就像一幅看不夠的山水畫。
傑迪滿頭大汗地臥在她身邊,一臉挫敗。天不冷,海倫的衣衫穿的不是很多,但那內衣外衣長衣小衣,絆扣鈕扣卡子掛勾,實在是複雜無比,傑迪從來都不曾見過這麼複雜的穿著。
這樣的服飾簡直就像貴族花院外的一層鐵絲網,它並不妨礙你盡情的欣賞園內的美景,但是卻能阻止你冒然的行動,比如……採花。
看著傑迪懊惱的表情,海倫忽然一轉身,撲在床上放聲大笑起來。
海倫把頭埋在被子裡,笑的眼淚都溢出來了:這個傻瓜……真是愛死他了!
性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因為這複雜的衣衫阻隔,兩個人突因暖昧的氣氛激起的衝動已經平息了,但是經過這番愛撫和擁吻,兩個人的心靈已經深深地貼在了一起,那不單止是愛慾,還有一種濃濃的親情。
那層無形的隔膜一旦被揭開,兩個人再望向彼此的眼神都與平常不同。海倫的心靈已經為他開放,傑迪也同樣把海倫當成了自已真正的女人。兩個人之間有種溫暖的泉水般的情愫輕輕蕩漾瀰漫著……
「要……要不要繼續?」海倫從被子裡探出頭來,用袖子掩著唇,只露出一雙笑眼,吃吃地問。
「我……」,男人遇到這種挫敗,還真的很難有人提起勇氣繼續躍馬揚鞭的,不過海倫的笑實在又媚又妖,那是天生的女人味,叫人看了就心動。
傑迪發起狠來,正要再接再勵,大不了把她的衣服全都撕掉,就在這時卻聽莉婭房間又傳出一聲尖叫。兩個人都嚇了一跳,以為那怪物去而復返了,傑迪立刻躍下床向莉婭房間衝去,海倫匆匆整束了一下衣裝,也從牆上又摘下把劍跟了出去。
傑迪衝到莉婭房中,只見莉婭擁著被子驚恐地坐在床上,小洛麗則仍是那身春光外洩的小睡衣,一臉惶急地蹲在大床一角。
「發生了什麼事?」傑迪急忙問道。
「傑迪哥哥!」莉婭一下子掀開被跳下床,赤著雙腳撲到他的懷裡道:「我剛剛被惡夢驚醒,結果一下子摸到毛茸茸的東西,嚇得我……」,她的臉蛋兒紅了起來。
小狐女委曲地輕聲解釋:「對不起,不是我故意嚇她的」。
「當然不是!」傑迪笑起來:「是我讓小洛麗和你做伴的,這有什麼好怕的?」
「不要嘛,好怪的感覺,她……她是一頭狐狸嘛!」莉婭小聲地對傑迪解釋。
「你呀,那有什麼關係呢?她是狐人,可不是狐狸。你平時不是很喜歡她嗎?」
「我是很喜歡她,但我並沒有把她當成……當成……,好怪的感覺,狐人或是狐狸,有什麼區別?」莉婭嘟著嘴道。
小狐女的耳朵和傑迪一樣靈敏,莉婭的聲音雖輕,她還是聽到了,洛麗塔的表情很受傷,她自卑地垂下了頭。
莉婭本來是撒嬌似的向傑迪傾訴,可她沒有想到這話一出口,傑迪的身子忽然變的僵硬了,他慢慢推開莉婭的身體,用一種陌生的眼神打量著她:「你嫌棄她是……一個獸人?」
他的聲音有點苦澀,莉婭只覺的聲調有些古怪,卻沒有品味出什麼,她歉然地看了眼洛麗塔,輕聲說:「對不起,我不是嫌棄她,可她……畢竟不是人類,我很不習慣……」。
小狐女的頭垂的更低了,雪白的尾巴也軟軟地垂在床上:「我明白,對不起,小姐,是我不好」。
「莜莉兒,別忘了我們的使命,我們要面臨很多的困難險阻,你早晚要長大的,沒有人能一輩子把你當成小孩子來呵護。要學會照顧自已,要學會堅強!不想讓洛麗塔陪著你,那就叫茱麗和你做伴吧,好麼?」
傑迪的話也許是關懷,可是語氣總是透著些冷意,莉婭有些不安地抬起頭,可是卻又看不出有什麼異常,更想像不到自已有什麼地方會觸怒了他。
海倫也覺的氣氛有些怪,但她理解為這是傑迪對小狐女的寵溺,所以才不高興莉婭岐視洛麗塔的行為。
「看來小狐女在他心裡還真是很有份量呢」,海倫酸溜溜地想著,卻順著傑迪的話意對莉婭道:「是呀,傑迪哥哥是對的,我們有許多事要做呢,你也要堅強起來,才能多承擔些事情。在我們的命運中,你注定不能再做溫室裡的花朵了。好了,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都休息吧。我們一起睡,洛麗塔……」。
小狐女輕盈地跳到地上,輕聲道:「我在,夫人,我回自已的房間。」
傑迪點點頭,硬梆梆地說:「就這樣,都休息吧」,說完他當先走了出去,小狐女怯生生地看了眼海倫和莉婭,趕緊追了上去。
莉婭困惑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向海倫問道:「姐姐,傑迪哥哥好像生氣了。難道我說錯什麼話了麼?我對洛麗塔很好啊,可是我必須得把她當成要好的女伴麼?不管怎麼樣,她終究不是人類呀。」
海倫安慰道:「當然沒有什麼,是你多心了,早些休息吧」。
傑迪回到自已的房間站定,小狐女悄悄地跟了進來,畏畏縮縮地站在牆角里,悄無聲息。她的身體輕盈,走路的時候落地無聲,若非傑迪這樣身體特殊敏感的人,很難讓人發覺她的存在,簡直是天生的竊賊胚子。
地板已經讓人清洗過了,現在還是濕的,窗子碎了,現在拉上了窗幔,晚風吹著窗簾,時而飄起,時而緩緩落下。牆壁上人形的大洞還在,現在等於和小狐女的房間打通了。
傑迪柔聲道:「你別難過,洛麗塔,她很善良,對你並沒有惡意」。
「是的老爺,我明白的。我很滿足,她們是我見過的最友善的人類了」,洛麗塔唇邊掛著謙卑討好的笑,她早就習慣了自已在人類眼中的地位,從沒奢望能被人類平等地對待,哪怕她也是直立行走、懂得思考,會製造、會創造的一種生物。
傑迪看在眼裡,心中一陣刺痛,他舒了口氣,說道:「你的床上有殺死的蛇留下的血跡,睡在我床上吧」。
洛麗塔仍然恭順地站著,臉色非常平靜,她掩飾的非常好,只是毛茸茸的大尾巴本能地一下豎了起來,簡直如同警鈴大做。
傑迪笑起來:「你怕什麼,怕我吃了你?」
洛麗塔紅著臉,把頭埋頭胸前,吃吃地道:「我是……屬於老爺您的,您要是想『吃』了我,那也是您的權利,是我的義……義務。」
「嗯?」傑迪有些詫異:「這小傢伙什麼時候膽子變的這麼大了,被人吃掉都不怕?」轉念一想,他才明白是小狐女領會錯了他的意思,他忍著笑擺擺手,說道:「你上床睡吧,我還要想些事情。」
「喔!」小狐女眼神兒溜溜地瞟他一眼,戰戰兢兢地上了床,拉過被子一角,又瞟了傑迪一眼,見他沒有走過來,也沒有盯著她看,這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躺平了身子,過了片刻才放鬆下來。
傑迪慢慢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一角,凝視著天空的月亮。淡淡的雲,舒捲著飄過去,讓月亮也變的朦朧起來。
傑迪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霾,他本來以為水到渠成地贏得了海倫的愛情,可是莉婭的話忽然讓他明白了,彼此之間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他們之間的身份……
自已能靠這條項鏈掩飾一輩子真實身份嗎?莉婭對小狐女很好,真的很好很友善,可這本性善良的對待,與她心中根深蒂固的觀念無關,人對非人生物是從心底裡岐視的,這是整個人類大環境和人類文明千百年來形成的觀念。
如果有一天海倫和莉婭知道自已的身份,那會怎麼樣?像洛麗塔這樣除了一條尾巴之外和她們毫無二致的獸人,尚且無法讓她們從心理上平等的對待,那麼我呢?
傑迪高高仰起了頭,仰望著天空的月亮,他沒有震聲長嘯,可是淒涼的長嘯已在他的胸臆間響起……
成長 第62章 獸性人心
傑迪金匠鋪遇襲的消息被隱瞞下去了,但是這件事傑迪並沒打算瞞著好友和馮赫爾將軍。他派人去通知杜維和巴托,讓他們各自加強戒備,自已又親自走了一趟將軍府邸,探望馮赫爾將軍的傷勢,並把自已遇襲的情況通報給他。
兩個人都明白梅爾吉布森一夥人出此下策,是因為已經看出諾曼大公站在他們一邊,這項架空貴族院的提案一旦獲得通過的後果,所以才被迫採取釜底抽薪之計。
二人計議一番,馮赫爾將軍笑道:「這正說明,我們這個方法擊中了他們的要害,他們越是害怕、越是阻撓,我們越是要盡快地推行這項計劃。你們要注意個人安全,我再歇息兩日,便去晉見大公。」
馮赫爾將軍滿面紅光,威風凜凜,完全看不出受傷的樣子,傑迪也不知道在這種緊要關頭他還執意裝成重傷的模樣賴在家裡有何圖謀,見他眼下還沒有意思立即去見大公,也不好出言催促,只好滿口答應著向他告辭。
馮赫爾只送出廳門,便讓兒子沃倫陪他出去。見二人走遠了,馮赫爾將軍捋著鬍鬚向身邊一員副將問道:「怎麼樣了?」
那員副將微笑道:「將軍大人放心,軍中重要將領已經紛紛向大公表示了不滿和擔心,我的人已經趕到了邊防駐地,相信不出三天,有關邊境地區動盪不安、布坦尼公國調兵遣將有進攻意圖的緊急軍情就會送回來。」
馮赫爾滿意地一笑,點頭道:「辦得好。那些老狐狸,只要給他們留一口氣,就是心腹大患,我們這次不能僅僅滿足於架空他們,還得利用行刺事件讓大公更加依賴我們軍方,提高我們的影響和地位,打得他們抬不起頭來!」
馮赫爾將軍仰天哈哈一笑,負手拾步走上台階,悠然道:「任他風雲起,穩坐釣魚台!繼、續、養傷……」。
「你是說襲擊你們的怪物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和肢體再生能力?」沃倫和傑迪並肩走著,隨口問道。
傑迪是騎馬來的,此時牽著一匹高大的黑馬緩布而行,傑迪也是一身黑色的衣衫,人俊俏馬威風,頗為引人注目。旁邊的沃倫則是一身白色的騎士袍,風度翩翩,倜儻超俗。
兩人都是極其英俊的男子,一個金髮、一個藍發,五官俊俏、身材健美,路旁經過的人無論男女都不免向他們投以驚羨的目光。
傑迪毫不掩飾地道:「是的,非常強大的力量、異常敏捷的速度,就像一頭恐怖的怪獸,他應該屬於人類,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我上次遇到他時,曾經將他踢入樹叢,折斷的樹枝扎破了他的眼球,但昨晚見到他時,他的眼睛完好無損。」
沃倫沉吟半晌,搖頭道:「不可能的,眼球是非常精密的肉體組織,即便身體的其他部位受到損害能夠再生,被扎破的眼球也不可能恢復功能,除非……是有人用非常詭異的魔法為他更換了身體組織,從你描述的情況看,他像是用各種動物的肢體拼湊起來的一具活屍……」。
沃倫停住腳步,仰起頭思考了一陣兒,徐徐地道:「這種魔法,應該是黑暗系魔法的一種,這是充滿邪惡的魔法,在巴蒂斯特,有這樣一個邪惡而強大的存在麼?」
他的目光忽然一閃,警覺地道:「傑迪,你的武技很厲害啊,能夠對付得了這麼邪惡的生物。你是向誰學習的武技?」
傑迪呵呵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那個怪物除了力大無窮,身體極其柔韌敏捷之外,也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我嘛……是懂點武技,不過只是家傳的技藝罷了,沒有什麼高明之處。」
他隨即轉移話題道:「哦!對了,這一次在我那裡出現許多蛇,一定和那個怪物有關。如果他上次在普提夫侯爵家裡也用數不清的毒蛇攻擊,說不定就得逞了。我想,這一定是他剛剛增加的技能。如果你說的沒錯,那麼這個怪物說不定只是某個黑暗魔法師的試驗品……」。
他說到這兒忽然一頓,沃倫幾乎同時停下腳步,伸手按向腰間的劍柄。
他們從將軍府中出來時,已經是黃昏時分,現在天色更暗了。兩人剛剛拐到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上,現在正走上一座木橋。透過稀疏的欄桿,嘩嘩流淌的河水泛著黯淡的銀光,有種夜晚的蕭索氣氛。
兩個人心生警覺的時候,河面流瀉的銀光被一層煙霧遮住了,橋下迅速瀰漫起迷茫的霧,將整座橋都籠罩在其中,向兩端望去,甚至看不到路上的情景,好像這橋一下子被無限延長了,成了一個獨立的存在,而且充滿了幽冥界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傑迪的馬不安地刨著蹄子,傑迪和沃倫注視的方向濃霧翻滾,好像裹挾著什麼東西,漸漸向他們逼近過來。那霧氣太濃了,看不清裡邊的東西,但是兩個人都知道有一個危險的物體正在接近。
「什麼人?」沃倫一身大喝,長劍應聲出鞘。
戰馬長嘶一聲,忽然掙脫了傑迪的手,掉頭狂奔而去。可是它沒有跑出多遠,剛剛衝進濃霧之中,就悲嘶長鳴著蹦跳起來,好像陷於莫大的痛苦之中。
傑迪縱身就要去把戰馬搶回來,沃倫見多識廣,見他身形一動,立即握住了他的手腕,喝道:「住手!那是腐蝕之霧!」
他喊完了心中就一陣後悔:「我為什麼要喚住他?如果讓他衝進去,那麼海倫……海倫那個美人兒還能跑出我的手心麼?」
「腐蝕之霧?」傑迪愕然,此時那匹黑馬已經從濃霧中掙扎著退了回來,才只片刻的功夫,那匹黑馬已經皮膚潰爛,膿血直流,馬頭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模樣,由於吸入了具有腐蝕性的毒霧,它的口鼻都在向外流著血,原本是眼球的地方現在已經是一團膿血和腐肉組成的肉糜。
馬腿上肌肉較少的部位皮已經被腐蝕光了,露出森森的白骨,但是片刻的功夫,身上流下的膿血就把那白骨遮蓋住了。黑馬長嘶一聲,又掙扎了兩步,卟地一下摔倒在地,沒有了聲息。
好可怕的腐蝕之霧!
傑迪一陣心驚,這樣的魔法簡直無法抵擋,四面八方都是毒霧,要如何闖得出去?
沃倫大喝一聲,身上金光一閃,一層鬥氣已經把他籠罩了起來,鬥氣半實質化外放,可以有效屏絕腐蝕之霧的侵蝕,足以讓他堅持到衝下小橋回到安全的地方了。沃倫瞥了傑迪一眼,心中暗暗得意。
腐蝕之物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魔法,要維持這麼大的場面更不容易,它的殺傷力和殺傷範圍非常可怕,但是有效時間其實是非常短的,或許片刻之後霧氣就變成普通的白霧了,只是那時誰又有勇氣敢去觸碰它呢?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其實這種魔法最厲害的就是對付不懂得它的特性的人,應變策略不對,只能成倍地增加自已的傷亡。沃倫方纔已經犯了個錯誤,現在當然不會再去提醒傑迪。
眼看這霧氣如此恐怖,傑迪緊張的額頭冒出了冷汗,他可不會鬥氣,要如何應付這種場面?眼看著四面八方的濃霧漸漸聚攏了過來,傑迪把心一橫,猛地大吼一聲,縱身一躍,跳到死去的馬屍旁邊,一腳抽射,踢得上千斤重的黑馬凌空飛起,向來路飛去。
龐大的馬屍將濃霧激得四散,空氣一分,暫時露出了一道通道。
「沃倫,快走!」傑迪沒有忘了他,立即大叫一聲,讓他和自已趁著這稍縱即逝的機會逃出去。
迎面而來的那團濃霧裡傳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聲,同時一串火流星飛速地射了出來。沃倫是來得及將那火團擊開的,但是他的劍剛剛舉起來,腳下卻像是踩到了那匹馬的血跡,哎呀一聲向旁一栽,在避開那串火流星的同時,給它們讓開了位置。
火流星的速度比傑迪向外衝出的速度還快,而且眼見沃倫要跌倒,傑迪前縱的身形已經頓住了,猛地倒躍回來。
他是一匹狼,狼群戰術能威鎮魔獸草原,靠的就是團隊精神、戰友之間絕對的信任和互助,進則同進、退則同退,絕不循私逃走。這種紀律和品德幾乎已成為他們與生俱來的本能。
你可以說這種行為很愚蠢,可是在魔獸草原上,個體並不算如何了得的狼群就是靠著這種愚蠢讓比它們強大的多的猛獸聞風而逃。許多很聰明、很懂得保護自已的魔獸,最了不起的境界也不過是佔據一山一谷稱王稱霸,永遠沒有它們橫掃整個大草原的威風。
沃倫只是希望那串火流星能阻攔他逃走,卻沒想到他會衝回來救自已。在傑迪扶住他的那一剎那,他真的有些感動和愧疚了。但是這種心靈的觸動卻只是一剎那,貪婪令他的良知僅僅是閃現了那麼一剎那。
唯一的逃走機會消失了,霧合,心合。
沃倫因為自已突然的愧疚和罪惡感而惱羞成怒,他變的更加冷酷了。
逃走的機會消失了,兩端全是濃霧,濃霧從水面上升起,所以左右也不敢去碰,傑迪長長吸了口氣,忽然冷靜下來。
他知道,這已是最後的時刻了,生的希望已經是零,那就和敵人同歸於盡吧!
暗暗回憶著那匹馬衝入腐蝕之霧直至嚥氣的過程,估算著他能支撐的時間,在周圍的濃霧漸漸湧至身前一丈左右時,傑迪忽然一聲長嘯,閃電般向前縱出,探手抓向那團濃霧。
「咦?」傑迪心中暗暗驚詫,他已經做好了肉體被腐蝕的心理準備,但是手掌在探入濃霧的剎那,倏然變形為狼爪,卻沒有感覺那團濃霧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濃霧裡也傳出一聲驚咦,隨即大吼一聲:「疾行術!」
濃霧裹挾著那個人飛速向後退開了,一個魔法師和一個武士近戰是大忌,哪怕自覺得實力非凡,他必須拉開安全的施法範圍。隨著他的退開,早已準備好的另一個魔法同時展開了。
「魔力幻像!」
他的身子飛速的向後滑行,速度快的像風,在他退開的地方,每隔三步距離就留下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霧影,霧影有若實質,足以抵擋利劍一刺。但是傑迪的利爪比劍刃更鋒利,力道更是十足,幻像在傑迪的攻擊下象蛛網似的震盪著,隨即破碎,傑迪再次閃近。
一連攻破三道幻影,濃霧中的魔法師終於得到了喘息之機:「吞噬之盾!」
隨著大喝,一團黑霧呈橄欖狀在他面前豎起一面能量盾,能量盾上以波紋狀態從中心點向外擴散震盪著怪異的紋路,它也將傑迪迅猛狂暴的攻擊力量全部吞噬吸收了,讓他始終無法攻入能量盾的保護範圍。
沃倫見傑迪接連向黑霧中發起攻擊,手足快似閃電,卻不像被腐蝕傷害的樣子,不禁大失所望。他以為濃霧已經失去了魔力。
其實這時四周的腐蝕之霧的確漸漸失去了腐蝕魔力,但是那個隱藏在濃霧中的魔法師周圍的霧仍然具有腐蝕作用,對此那個黑暗魔法師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見傑迪的手伸進霧中卻絲毫未傷,那個魔法師才發出驚咦之聲。
暗黑魔法唯一的使命只有一個:破壞生命,讓生命不能以正常的方式存在,疾病、痛苦、死亡、毒性、腐蝕等等,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摧殘生命,不僅如此,暗黑元素還能影響靈魂。
暗黑魔法在所有魔法中殺傷力是最強的,其邪惡程度令人髮指,所以,在戰鬥魔法中,暗黑魔法是最讓人最恐懼的魔法,這個魔法師的伎倆當然不只如此,虛弱光環、詛咒術和火球、冰箭等魔法層出不窮,他一邊用吞噬之盾吸收著傑迪的攻擊,一邊進攻和削弱著傑迪的力量。
沃倫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做出一副隨時要上前支援,但是恪於一個騎士的榮譽卻不方便和傑迪夾攻的模樣,緊張地觀察著雙方的動靜。
「偉大的黑暗君王,遙遠異世的死亡主宰,您謙卑的奴僕在此向您乞求,請把您強大的黑暗之力賜與我吧,暗黑骨矛!」
一柄繚繞著黑色火焰的白骨長矛倏然成形,一隻蒼白的手握著它,陡然刺向傑迪的胸口。這支長矛完全是由能量體組成的,它能刺穿人體,矛上繚繞的黑色火焰是地獄之火,具有炙痛靈魂的力量。直接炙傷靈魂的痛苦是無法忍受的,哪怕是意志最堅強的戰士。
這個魔法師顯然看到傑迪空著手,才想起利用這件武器,他既不能招架,便只有被動挨打。與此同時,他還召喚來兩具提著銹劍和爛盾的骷髏,一左一右對傑迪形成夾攻,骷髏的戰鬥力雖然有限,能夠給傑迪造成糾纏就夠了。
沃倫眼中寒芒一閃,他等待的機會終於到了!除非傑迪沒有靈魂,否則絕對不能用血肉之軀硬抗,而他要避讓,現在唯一的方向只有向後。
「傑迪小心,那是地獄火之矛!讓我來!」
沃倫大吼,一個野蠻衝撞向前衝來,方位正是傑迪的身後,他唯一可以閃避的地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45:28
成長 第63章 邪惡
傑迪正要團身後退,冷不防沃倫筆直地撞了過來,他的肩頭重重地撞在傑迪的後背上,貫注了黃金鬥氣的全力一撞即便是傑迪那樣強壯的軀體,在猝不及防之下也難以承受,傑迪的身子猛地一震,向黑暗法師的骨矛迎去。
他想伸手去撥開那柄骨矛,可是骨矛上繚繞著的靈魂之火稍一碰觸,就感到一陣無法言喻的痛楚,在他一聲大叫中,骨矛刺入了他的胸膛,長矛一甩,傑迪便翻出了欄桿,卟嗵一聲墜入了河水。
「這是一個意外麼?」傑迪甚至來不及看到沃倫的臉,他墜進河水的剎那,冰涼的河水已經淹沒了他的身體,翻湧的浪花就像怪笑的鬼臉,他的神志迅即墜入一片黑暗……
如願以償的沃倫嘴角露出一絲獰笑,他握緊利劍,鬥氣貫注之下,鋼劍閃爍著金黃色的光芒,一劍、兩劍、三劍,「嚓」地一聲,骨矛被劈碎,化成一團黑煙消失了。
長劍橫腰一掃,兩個骷髏戰士「嘩啦」一聲變成了一地碎骨,但是那個魔法師已經趁此機會退到了更遠的距離。
魔法師始終籠罩在那團迷霧中,他伸手一招,在妖異的咒語聲中,四個乳白色的幽靈出現在他的身前。
「刷刷」兩聲,長劍在空中耀出兩道金光,從有形無質的幽靈身上掠過去。幽靈毫髮無傷,它們發出舛舛的怪笑,向沃倫伸出了扭曲變形的利爪。沃倫的利劍不能直接傷害它們,它們同樣不會對沃倫造成物理傷害,但是卻可以直接影響他的靈魂,削弱他的體能和意志,抗力弱者還會產生強烈的恐懼感,從而大幅影響戰鬥力。
沃倫冷笑著站住了身子,四個半透明的幽靈越靠越近,他絲毫沒有懼意,甚至沒有多看一眼。他的目光透過幽靈們的身體,在它們淒厲的慘笑聲中冷冷地道:「黑暗的魔法師,在光明聖殿騎士面前,你是沒有用武之地的!」
他用力一扯,白色的騎士服被扯了下來,裡邊是一件坎肩式的亮銀色貼身短衫,短衫發出淡淡的銀輝,幽靈們一靠近,短衫上便陡然發出燦爛的光芒,比天上的明月更皎潔。
光芒像一道道利箭,四個幽靈被照射的支離破碎,它們用手遮住眼睛的部分,淒厲的慘叫著,無論怎麼掙扎卻始終無法逃離光芒的照射範圍,最後慘號聲漸消,它們完全消失了。
濃霧中若隱若現的一雙眼睛倏然閃爍了一下:「加持了聖光庇佑的護甲?」
「這是神聖之光的淨化效果!」沃倫握緊長劍糾正道。
濃霧中的人沉默了片刻,忽然咭咭大笑起來:「小子,你大概沒有見過真正的聖殿武士吧,他們除了一身超卓的武技,還精通破邪和淨化的祝福術,即便如此,他們也沒能奈何得了我,任由我從羅斯帝國來到了這裡。現在,就憑身上這件破爛貨,你以為就能對付我麼?」
沃倫不為所對,絲毫沒有被他恐嚇住,不過劍上的鬥氣金芒還是陡然變的更強烈起來,他深深吸了口氣,冷冷地道:「那就試試看,看看我的劍能不能殺了你這個邪惡的法師!」
「邪惡?邪惡嗎?」霧隱中的人眼中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說到邪惡,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殺死傑迪?他不是你的朋友、你父親的盟友嗎?」
「對傑迪的死,我感到非常難過!」沃倫劍鋒一指,冷靜地道:「可是害死他的人不是我,他是死在你的骨矛之下,滿天諸神和頭上那輪明月可以為我作證。我會為他報仇的!邪惡法師!」
濃霧中的人不斷地搖頭:「知道嗎,沃倫騎士,我非常厭惡你們這些所謂的正人君子,猶其是光明聖教的垃圾。做為一個黑暗法師,我從不掩飾自已的罪惡,而你們恰恰相反。」
「邪惡的存在,你將受到光明的制裁!」沃倫打斷了黑暗騎士的話,挺起胸昂然走上前去,似乎根本不在乎這個魔法師所表現出的強大力量。那件聖光馬甲的確能抵消一些黑暗魔法產生的詛咒力量,但是它並不是萬能的,沃倫顯然另有倚仗。
濃霧中的人影緩緩退卻,用一種疲倦和厭惡的語調說:「自大的小子,不要以為打著光明的幌子就能對付我,我的目標是傑迪,現在已經達到目的,我該回去了。」
黑暗法師邊說邊退:「你唯一比我高明的,是我打著黑暗的旗號行黑暗之事,而你,卻是打著光明的旗號行黑暗之舉。做為一個邪惡法師,我甘拜下風了。」
餘音裊裊中,他的身影已經裹挾在那團濃霧中向後退去,他一路釋放了「夜之歎息」的魔法,造成了大片大片的黑色雲霧,沃倫騎士並不懂得『黑暗視覺』的功夫,他可不願踏進黑霧矛敵人可趁之機。
片刻之後,黑暗法師消失的無影無蹤。橋上的濃霧失去了魔力的支持,在夜風的吹拂下,很快消失不見了,天上的明月照得四下一片清明。
沃倫匆忙收起劍奔到河邊,流水湍急,縱目望去,根本看不到有人的身影。他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唇角微微地勾了起來。
暗黑骨矛上繚繞的地獄火可以直接炙傷靈魂,當它刺進人體時,地獄之火一沾了鮮血,便會直接吞噬受傷者的靈魂,他親眼看到傑迪被暗黑骨矛挑落河水,他死定了。
他知道父親一直受到貴族院的排擠,甚至就連他也常被丹尼爾那個一指頭就能被他弄死的紈褲子弟戲弄,父親架空貴族院、增強自身力量的計劃中,傑迪是個十分重要的棋子。
可是那有什麼關係呢?傑迪死了,他的遺孀還在,那個俏麗的小寡婦即便再愛她的丈夫,這回還能抗拒我的魅力麼?或許征服了她,對父親的計劃更有幫助。讓她來作金匠鋪老闆,有我在背後控制著她,金錢和美女,都成為我的囊中之物,那有什麼不好呢?
沃倫仰起臉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英俊的臉上露出了令人迷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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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倫來到傑迪金匠鋪門口,先悄然站了一會兒,讓晚風把他臉上興奮的潮紅吹去。他的心跳的很快,那種心情就像他十六歲時的第一次約會,那次的約會對像只是家裡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女僕,可是人生的第一次讓他直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那一晚,他擁有了生命中第一個女人,從一名少年變成了一個青年,那麼今晚呢?
沃倫抬起頭,天上的月亮只缺了一角,更襯的明亮的部分皎如美玉。月白風輕,這個夜晚一定很浪漫。
沃倫微微一笑,擺了擺手讓士兵們候在門口,獨自走上前去,握住門上的銅環,重重地扣響了門扉。
聽說沃倫騎士來了,海倫忙在妹妹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走了出來。為了避免沃倫的騷擾,現在他每次來家裡,海倫都盡量把妹妹帶在身邊。今晚傑迪去了將軍府直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沃倫卻突然造訪,這令海倫非常奇怪,心裡還隱隱的有些不安。
「沃倫先生!」海倫看到他,臉上露出禮貌的微笑,款款大方,儀態萬方,沃倫連忙站起,看到她的風姿和儀態,不覺有些心癢難搔。
他的臉上迅即換上了一副十分凝重的神色,愴然道:「夫人,莜莉兒姑娘,我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海倫緊張起來,忙問道:「沃倫先生,出了什麼事?」
沃倫欲言又止,海倫會意,對上茶的女僕擺了擺手,待她退了下去,才問道:「沃倫先生,到底出了什麼事?」
沃倫沉痛地道:「茱麗,很不幸的消息。傑迪他……他遇刺了。」
「什麼?」海倫一下子呆在那兒,臉色變的雪白,莉婭捧起杯正要遞給沃倫,一聽這句話,「噹啷」一聲,茶杯跌到了地板上。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海倫自語著,忽地搶上前來,一把握住了沃倫的手,焦灼地道:「沃倫,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傑迪在哪?他現在怎麼樣了?」
沃倫看到海倫臉色蒼白,眸中盈著隱隱淚光,心中妒意頓生,他做出一副很悲傷的表情,低聲說道:「茱麗,你別急,聽我慢慢說。」
他沉吟了一下,才道:「今天傑迪到我府上和父親商討成立公國融資銀行的事情,直至夜晚時才離開。我陪他經過小橋時,突然遭到襲擊,對方是一個力量很強大的暗黑魔法師,傑迪赤手空拳,被他的暗黑骨矛刺中的胸膛,墜入了河水……」。
他說到這兒,莉婭已淚水潸然,芳心皆碎。她是一個特殊的魔法學徒,做為一個公主,她僅僅是不可能苦心冥想修煉魔力,所以魔法才始終不夠強大。可她的魔法知識卻不亞於一個低階法師,暗黑骨矛是多麼可怕的魔法她自然知道,聽說傑迪被附帶著能夠吞噬靈魂的地獄火的骨矛刺中胸膛,她就知道她的傑迪哥哥永遠離她而去了。
莉婭悲慘地叫了一聲,雙手摀住了臉,淚水從指縫中流了下來。
海倫顫聲道:「後來怎麼樣,那刺客到底是什麼人,傑迪他人呢?」
沃倫黯然道:「茱麗,你知道我是一名聖殿騎士,我雖然不懂魔法,可是聖殿騎士大多都有加持過聖光或者祝福的裝備,所以那魔法師倒奈何我不得。只是他的技藝十分高明,我打敗了他,卻沒能把他留下來。」
他歎了口氣,說道:「傑迪太衝動了,如果他把那個魔鬼交給我來處治,一定不會出現這種不幸的。可他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而我當時又被腐蝕之霧糾纏住,沒有來得及救下他。那個魔法師一直隱藏在迷霧中,我甚至無法看清他的眼睛。當我擊敗了他,讓那魔法師落荒而逃之後,我就趕到河邊去尋找傑迪……」。
沃倫難過地道:「可是河水湍急,他的屍首已經被沖走了。你知道,我父親的府邸為了方便管理軍隊,設在西城區,河水出去就是城外了。我稟告了父親,派了士兵們沿河尋找,可是恐怕得等天亮才有消息了。」
海倫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仰面便倒,沃倫急忙一把扶住,喚道:「茱麗,醒醒,茱麗,快醒醒……」。
沃倫滿是惶急的語調,可是他的眼睛投注在海倫豐滿高聳的酥胸上,嘴角卻不可遏制地露出一絲淫邪的笑意。
成長 第64章 異變
傑迪的身子在水中或沉或浮,隨著河水的沖刷飄出了好遠,他飄出了城市,最後被河水沖進了支流,直到被橫臥於水中的一棵枯樹掛住,漸漸被流水推到了岸邊。
夜色深沉,月影淡淡,傑迪胸口傷處的肌肉外翻,被河水沖洗的發白,他已經沒有了呼吸,慘淡的月光照著他慘白的臉,沒有一絲生氣。
一條半尺多長的蜥蜴把他的屍體當成了一截枯樹幹,它爬到了傑迪的身上,抖了抖身上的水,東張西望了一陣,又抵下頭在傑迪的胸口拱了拱,忽然從他的傷處狠狠地撕下一條肌肉,大口大口地吞嚼了起來。
屍體毫無反應,傷處又有新鮮的血湧了出來,蜥蜴吃飽了,伸出蛇信一般的長舌舔了舔,便大搖大擺地向前爬去,蜥蜴拱開了傑迪胸口的衣衫,爬走時尾巴一勾,把它頸間的項鏈也帶了出來。
蜥蜴卟嗵一聲躥進了水裡,傑迪血肉模糊的胸口漸漸匯起了一灘血,鮮血把那項鏈深深地埋入其中,淡藍色的水滴形鏈墜在鮮紅的血液中若隱若現,閃爍著迷離的光。
那光是月色的反光,但是在靜謐的夜中,鏈墜的反光似乎越來越強烈,最後終於有一縷血紅的光從那鏈墜上反射出來,與那天上的月光融為了一體。
傑迪胸口的鮮血越來越少,那枚水滴型鏈墜原本是淡藍色的,現在卻變成了瑪瑙紅,儘管月光不是那麼清晰,它透射出的紅光仍然十分鮮艷醒目,那些鮮血似乎全都被這枚項鏈吸收了。
吸收了傑迪鮮血的鏈墜變成了艷紅色,水滴形狀也飽滿了許多,現在看起來真的像一顆小小的心臟,這顆心臟甚至是「跳動」的,迷離艷麗的紅光閃爍著,一張一放,看起來就像那枚「泰伊之心」項鏈變成了一顆活的心臟,正在傑迪胸口的位置不住地跳躍著。
蜥蜴躍入水中時水面上的漣漪還沒有完全消失,空中就出現了像是水面波紋一樣的漣漪,那漣漪是鮮紅色的,從傑迪的胸口,從那枚「泰伊之心」上不斷地放射出來,一圈圈地蕩漾向空中,向外擴張著它的能量。
很快的,空中的月光似乎產生了回應,肉眼可見的月光也形成了一圈圈漣漪,反向投射到他的胸口。乳白色和鮮紅色的光環對向脈衝著,突然,在紅白兩色的光環中間出現了一道金黃色的光柱,那光柱如若實質化的黃金杵,牢牢地固定在傑迪的胸口。
金黃色光柱帶著澎湃浩翰的巨大能量貫注入傑迪的身體,連綿不絕生生不息。遙遠異界,被封印在原始神力中的戰天使凝果大人忽然翻身坐了起來,她困惑地四下看看,凝神感覺著結界傳來的奇異變化,忽然興奮地跳了起來。
「那個小傢伙終於出息了,原來汲取神力就像小孩子吮奶,叫人看著替他著急,而現在的速度卻如長鯨吸水,也許自已脫困之期就在眼前了!」凝果大人不顧風度地仰天狂笑起來。
金黃色光柱瘋狂地向傑迪的身體輸送著無窮無盡的能量,他胸口的肌肉開始迅速收縮著,以可怖的速度癒合,當胸口變的完好無損時,唯有至高神才擁有的最純粹的原始神力開始改造他的身體。
筋脈、骨骼、血肉,在那靜靜飄浮著的身體裡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巴蒂斯特城,光明神教聖殿內,紅衣主教亞伯拉罕大人披著衣服匆匆奔到院子裡,仰望著天空,臉上的神色一連數變。值宿的密斯拉教士急匆匆地迎過來,恭謹地施禮道:「主教大人,您還沒有休息?您……您這是在看什麼?」
密斯拉抬起頭,順著亞伯拉罕凝視的方向向空中看去,湛藍夜空中繁星閃爍,除了大半輪皎潔的明月,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密斯拉教士疑惑地道:「主教大人……」。
「閉嘴!」紅衣主教大人不耐煩地喝止了他,一邊匆匆地繫緊了袍子,一邊奔到石台上,伸長了脖子向空中眺望:「這股神力,這浩瀚無匹的純淨神力,比教皇陛下的光明神力更加純正、更加強大,難道……難道是『人間行走者』降臨了麼?」
天界和人界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天界的神是不能隨意來到人世間的,這是創世之神創造人神魔三界時制定的空間法則。天界的神祇能通過尋找代言人的方式在人間推行他的思想,這就是種種宗教存在的緣由。
但是如果天界的神想直接降臨人間也不是不可能,那些神力無匹的主神們可以直接破開虛空駕臨人間,但是這個過程要耗費大量的神力,而且以他們至高無上的身份也實在沒有什麼可能讓他們為了一個人間界浪費如許之大的力量。
另一種方式就是神格降臨,將他們靈體的一部分附著於人世間的某個所在,不過這樣的降臨方式力量同樣至少降低一半。而且由於身份的緣故,越偉大的神越不會採用這種方式。
第三種方式就是天使降臨或轉生,在需要處理什麼事情而一時來不及在人間尋找代言人或者不相信他們的代言人能夠完成時,就會直接派遣身邊的侍者用轉生或附著於人間生物的方式降臨人間執行任務,他們就被稱為「人間行走者」。
在光明聖教的典藉中記載過幾個人間行走者的事跡,由於人間行走者執行的任務各自不同,有些事情不需要讓人間的代言人知道,事實上人間行走者遠不止典藉中記載過的那寥寥幾例,對此光明聖教的重要人物都心知肚明。
紅衣主教亞伯拉罕大人感應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與他所使用的神力同宗同源,甚至比他的神力更加純正和強大,他見識過教皇掌握的神力,教皇是神在人間的最高代表,可是即便教皇的神力也沒有這般純正,除非是主神派遣天使降臨人間,那還有第二種解釋麼?
他能確定這股神力激盪的大致方向,但是卻不知道它的距離,因為這種感應完全是由於彼此神力性質相近的緣故,至於遠近就無從把握了。如果感應強烈一些,不一定是降臨的天使離的近,也有可能是這個天使的品階比較高,力量比較強大,反之亦然。
可是不管怎麼樣,一個終身侍奉至高神的虔誠信徒,忽然發現他所信奉的主神展示了神跡,那種喜悅還是令他雀躍不已。
「要稟告教皇大人,一定要稟告教皇大人,如果能夠聯繫到人間行走者,那麼光明聖教的名望一定陡升數倍,我們在泰戈爾帝國甚至不信奉光明主神索倫帝國,都有可能迅速擴張影響!」
直到那股神力漸漸趨弱,已經不能為他所感應,亞伯拉罕大人才興沖沖地跑進聖殿,他要馬上同教皇聯繫,稟告這件對光明聖教來說極其重要的大事。
傑迪的身體已經吸收了足夠多的能量,金黃色的能量體已經不能完全進入身體,它像一個金色的蛹,把傑迪的身體完全包裹在裡邊,遠遠看去,就像水面上飄著一個巨大的金色紡棰,這紡棰還放射著道道金光。
只是這裡是荒郊野外,四下野草叢生足有一人多高,河邊的異象沒有被任何人察覺。
金色紡棰慢慢地在河水裡立了起來,就那麼靜靜地懸浮在水面上,然後包裹的密密實實的金光自上而下,有若一片片實質的金箔似的被剝離下來。
被剝離下來的金色能量像一片片樹葉,輕盈地飄落到水面上,然後倏然化為千萬點金色的星光,輕飄飄的飛起來,飛向浩渺的夜空。一幕美麗而奇妙的情景上演著,一片片細長的柳葉似的金色樹葉像是被風吹著,打著漩兒向下飄落,已經飄落到水面上的便散落成星星點點的能量體,重新飄揚起來,飄向天空,那情景瑰麗、美妙,難以言喻。
隨著金色葉狀能量體的剝落,傑的頭、頸、胸的部位漸漸顯現出來,而齊腰以下還在金蛹狀的能量體包圍之中。他雙手環抱於胸前,閉著雙眼懸浮於空中,一頭藍色長髮向水草似的朝著天空的方向飛揚、激盪。
在他的眉心位置,隱隱約約有一道金色的光影,就像一隻豎立的眼睛,只不過現在還只是很淡的光影,而且隨著能量體的剝落正在漸漸消失。他的背部也有一對若隱若現的金色光翼,璀璨的金芒絲絲縷縷地編織成一對漂亮至極的羽翼,輕輕地扇動著,在空中留下一道道虛幻的光影。
他的神志還沒有甦醒,藉由這股強大的能量柱,他感應到了異界虛空中另一個生命的存在,並和她取得了某種聯繫。
「你是誰?」傑迪的靈魂向那看似無窮無盡的能量結界深處發問。
「你問我麼?啊哈哈哈哈……」,凝果大人像只受驚的麻雀,在虛空之境中攸東攸西地飛翔起來。她實在是太興奮了,上萬年來,她只能在這兒自言自語。現在,居然有一個生物可以和她用意識進行溝通了,她不再寂寞。
「你不知道我,但是我很熟悉你,親愛的小狼,我是聽著你的嚎叫聲長大的,不不不,我是嚎叫著聽你長大的,不不不,是你嚎叫著讓我長大的……等等等等,嗯……在你很小的時候,我就聽過你的長嘯聲,每一次月圓,你都長大了一些,我通過你的嘯聲,關注著你的成長,哦……多麼可愛的小狼!」
傑迪心裡有些暖意,知道有一個人關注著他從小到大的成長,心裡總會有些親切感的。他問道:「是的,我本來是一匹狼,我不知道自已的聲音可以傳的這麼遙遠,而現在,我已經幻成人形了。對了,您是誰呢?是天界的神麼?」
戰天使凝果大人眨了眨眼睛,臉上有調皮的笑容:「天界的神麼?嗯……可以這麼說。」
「我的能量都是來自於您的賜與嗎?是您讓我復活?」傑迪感激地問。
「呃……能量?復活?哈哈!可以這麼說!」還有這樣的好事麼?一覺醒來,就成了這頭小傻狼的救命恩人,凝果大人簡直要笑出聲來了。
「非常感謝,我從來不知道有一位神在關注我,能告訴我您是哪位神祇麼?」傑迪欣然道。
「不,還不能」,戰天使凝果狡黠地說。她還沒搞清楚這匹小狼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指望這個能吞噬能量的傢伙把自已救出去呢,可不能讓他知道自已是一個囚徒。如果讓他知道這個能量結界是創世神設下的,沒準兒就把他嚇跑了。
凝果大人用最甜美的聲調道:「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因為你的力量還是太弱了。從今天起,你汲取能量的速度比起從前將來成倍的提高,繼續加油吧,只要你有能力,我就會慷慨地把神力賜予你,等到你的力量提升到足夠強大的程度時,也許我偉大的……嗯,也許我會接見你。」
凝果大人得意洋洋地道:「我是最優雅、最高貴、最有氣質的一位女神」。
她咬著手指想了想:「他已經幻化成人?男人可是很好色的一種生物,再給他一點工作的動力吧,讓他為了挖倒我的牢獄更賣力一些。」
於是,這位戰天使大人又大言不慚地誘惑道:「還有,我可是天界第一大美人喔,,想要見我,你就要努力了!」
「喂!喂!你聽到沒有?」凝果忽然感到聯繫斷了,連忙集中精力呼喚了兩聲卻沒有得到回答,意猶未盡的她不禁悻悻地嘟起了嘴唇,
凝果大人的確是個「大」美人,她的身材比例十分完美,完全符合黃金分割定律,骨骼勻稱,肌肉協調,膚色細膩、光澤、柔韌,有天鵝絨般的手感,看上去是淺玫瑰色的。但是……,她是一個身高十五米,翼展達三十米的美人,一個真正的「大」美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46:11
成長 第65章 誘
環繞著傑迪的金色光環完全消失了,藉由原始神力在兩人之間産生的感應也中斷了。傑迪剛剛睜開眼睛,就卟嗵一聲掉進了水裏。
遠處隱隱響起嘈雜的叫聲,那是馮赫爾將軍派出的士兵正在沿河搜尋傑迪的屍首。沒有人認爲他還活著,被地獄火淬煉過的骨矛刺中要害,必死無疑。
對於傑迪的死,馮赫爾將軍同樣十分懊惱,傑迪可是他對付貴族院,逐步掌控公國政權的重要臂助,傑迪的突然遇刺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他必須找到第二個既信得過又有能力的代言人,否則即便向大公進言成功,又到哪個找個既有魄力又有能力的人來實施這個駕空貴族院的計劃呢?
有幾名士兵拐到了這條支流中來,高舉著火把,沿河而行。傑迪長吸了口氣,緩緩地沈到了水底,輕輕攀住一塊石頭,寂然不動了。
他沒有忘記自已是怎麽被那個魔法師的骨矛所刺中的,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說是沃倫蓄意謀害他,但是一個聲名卓著的聖殿騎士技藝會如此拙劣,戰鬥技巧如此匱乏嗎?他的同伴和對手戰鬥尚未落下風,他就倉促使出「野蠻衝撞」,不辨方位的向前猛攻?
傑迪心中存疑,所以暫時不想暴露自已沒有死的資訊,他要搞明白這一切。他可以容忍敵人的迫害,但是不能容忍夥伴的背叛或者陷害。
可是他實在想不出沃倫陷害他的理由,他和馮赫爾將軍是政治夥伴,沃倫對此心知肚明。他固然需要馮赫爾將軍的支援,馮赫爾同樣需要他的配合,在馮赫爾的計劃裏,一旦成功地把貴族院把持財政的權柄奪過來,那他在公國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重要人物,沃倫絕對沒有理由害他呀。
周圍的水流緩緩流動著,柔軟的水草和他的長髮一起輕輕蕩漾著,肥美的魚在他的身邊輕輕遊動著,士兵高舉的火把搖曳出紅光,一切都是靜謐無聲的,一切都是運動著的,依著它固有的韻律。
士兵們走過去,水面的紅光消失了,傑迪嘴裏輕輕吐著細密的汽泡,又過了許久,他才輕輕浮出了水面,辨識了一下方向,然後向河對面遊去。不一會兒,他就爬上了陸地,悄然消失在莽莽草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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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倫臨時成了傑迪金匠鋪的主人,因爲兩位女主人一個哭的淚人兒似的,另一個已經暈厥過去,實在是沒有人能做主了。莉婭公主痛哭流涕,被人扶回自已的臥室,小狐女在一旁怯怯的勸慰,可是說了沒有幾句,她自已也不禁放聲悲啼起來。
剛來的時候,她說總擔心哪一天觸怒了狼王會被他活生生吃掉,可是接觸久了,小狐女卻發現男主人比許多人類更善良,有他在身邊,她就有了依靠,在這裏,是小狐女結束顛沛流離的生活之後最幸福的時光,然後現在他卻死去了。
小狐女的悲傷惹得莉婭公主更加傷心,此時她早已忘了人獸的隔閡,和小狐女擁在一起抱頭痛哭起來。
海倫悠悠醒轉,見沃倫正坐在床前看著她,一見她醒轉過來,沃倫臉上露出欣然的神色,他向站在另一側的雷克斯醫生頷首道:「謝謝你,雷克斯醫生。」
雷克斯醫生就住在附近,專爲這個區的富人們服務,醫術高超,非常受人歡迎。他合上藥箱,點點頭道:「夫人只是悲傷過度,現在沒有什麽事了。」
他禮貌地點點頭,提起藥箱退了出去。
「茱麗,你剛才真嚇壞我了!」房門剛一合上,沃倫就握住了海倫的手,聲色並茂地道。
海倫輕輕地抽回手,空洞的眼神望著天花板,淡淡地說:「沃倫先生,我現在想靜一靜。」
「茱麗,人死不能復生!」沃倫厚顔道:「接受現實吧,傑迪已經死了!」
海倫心中一陣刺疼,這麽多日子朝夕相處,在外人面前假扮夫妻,儘管兩人還沒有發生過實質性的關係,但是在感情上,她已經把自已當成了傑迪的妻子。然而,他們的完美計劃剛剛露出苗頭,她對兩人間的美好未來剛剛向往憧憬,就要面對這樣一個殘酷的事實。
兩行淚水從眼角無聲地滑落,海倫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茱麗,堅強些,傑迪在天有靈,也不願意看到你這麽痛苦的。我今天親自來,一是通知你傑迪的不幸,二來,還想把你帶回去,到我那裏住上一段日子怎麽樣?」
海倫忽地轉過頭,雙目先是驚詫地睜大了,然後眼神中漸漸充滿了憤怒、鄙夷:「沃倫騎士,我很清楚你一直在打我的主意,你的不禮貌行爲我從來沒有告訴過傑迪,貴族們的放縱和不檢點早就蔚成風氣,我想在你心裏可能根本沒有把同朋友的妻子勾搭成姦,當成什麽不道德的事。」
「可是!」海倫咬著牙,用冰冷的聲調不屑地道:「今天傑迪剛剛死去,你就提出這麽無恥的要求,聖殿騎士閣下,您侮辱了您聖潔的稱號!」
沃倫被她尖銳的斥責弄的有些惱羞成怒,他忍了忍氣,乾笑道:「茱麗,你誤會我了,我想要你去我府上稍住,是因爲……,現在,你就是傑迪金匠鋪的老闆了,很難說那個兇手不會再對你們下手。
昨夜,他們派了一個能召喚毒蛇、力大無窮的怪物來,今天刺殺傑迪的又是一個法力超群的魔法師,現在傑迪不在了,如果他們再來,你們要如何抵擋?我希望你搬去我那兒,也是爲了你們的安全著想。嗯……如果方便的話,我也可以在這裏住下來,就近保護你們。」
海倫不願意再看沃倫的無恥嘴臉,她把頭扭過去,冷冷地道:「謝謝你的好意,我不會搬去你那兒住,也不歡迎你住到這兒來。請你現在就離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你……!」沃倫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眉宇間閃過一絲煞氣,他窒了窒,大步向門口走去,伸手握住了門柄,又回頭冷笑道:「傑迪是對抗貴族院的急先鋒,就算他們不擔心你一個女人接手金匠鋪後能對他們造成什麽威脅,也一定會趕盡殺絕的。
因爲他們奈何不了我的父親,他們需要你們一家人的死來爲所有敢於同梅爾吉布森作對的人豎立一個榜樣。也許是今晚,也許是明晚,你和傑迪的妹妹就會變成兩具冰冷的屍體!祝你好運!」
「等一等!」海倫忽然翻身坐了起來。
沃倫心中一喜,慢悠悠地轉過了身,滿臉得意地看著海倫。女人,永遠是弱者,只要稍一恐嚇,還不是任由自已擺佈?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現在自已該做什麽?她會軟語溫求,讓自已留下來嗎?
美麗的少女、貞潔的少婦不知玩過了多少,就是還沒碰過新寡的未亡人。想一想吧,她含羞忍辱,心裏還滿是對丈夫的緬懷和悲傷,卻爲了生存不得不在自已身下強顔歡笑,那是多麽刺激的場面?
沃倫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淫邪地瞄向海倫飽滿的酥胸,下體開始悄悄膨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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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傑迪仰起臉來望著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悠悠地吐了口氣。他坐在屋脊上,坐在煙囪旁邊的陰影裏,身上的衣服濕漉漉的,很冷,可是他的心裏卻更冷。
人殺人,可以僅僅是爲了招攬生意,把貨品賣個更好的價錢,就像拍賣會上塞繆爾設計的那場奴隸決鬥。人殺人,也可以是像聖殿騎士沃倫這樣,理由僅僅是爲了謀取別人的妻子。人人都說狼殘忍,可狼的殘忍僅僅是爲了獲取生存的食物罷了,這世上最殘忍的生物到底是什麽?就是沃倫這種貪得無厭的生物。
他攥緊了雙拳,眸子裏冷冷的,一片蕭殺的冷意。衣角,垂下一顆水珠,吧嗒一聲落在瓦面上,就像垂下的淚。
房間裏,海倫同樣握緊了雙拳,指甲深深刺入掌心,痛澈入骨。
她厭惡沃倫的卑鄙無恥,可是沃倫的話卻提醒了她,她的生命不僅僅屬於自已,她的感情不僅僅屬於傑迪,她是克羅亞王國的長公主。
現在弟弟下落不明,妹妹又年紀幼小,恢復王國、挽救國民於壓迫之下的重任全壓在她的肩上。近兩年來,和傑迪一起努力,嘔心瀝血籌劃出來的金融破壞計劃正在一步步地實施著,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在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前功盡棄。
她長長籲了口氣,再擡起頭時,燦若星辰的美麗雙眸中滿是堅毅決然的神色:「沃倫,成立聯盟銀行爲大公融資的計劃是傑迪一手倡導的,現在傑迪不在了,我會肩負起這個責任。我們的同盟沒有改變,所有的計劃不必延遲,一切按步驟執行!」
沃倫目光一凝,問道:「你確定?你能肩負起這個責任?」
海倫鄭重地一點頭:「我確定!他們千方百計的要殺死傑迪,就是懼怕這個,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我知道這個計劃對你的父親同樣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我們能夠成功!」
沃倫笑了,說道:「你說的沒錯,這計劃對我的父親來說,的確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所以……你認爲我的父親會放心讓你來做實施人?別忘了,做你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無形資産就是商譽。一個女人打理銀行,而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人來支援她,你認爲可以讓客戶們放心嗎?」
海倫猶豫了,她是個戰略家,不是具體戰術的實施專家。對一個公主來說,這是完全陌生的行當,哪怕她再如何的聰穎絕頂,也不可能無師自通,成爲此道行家。
杜維和巴托能扶持保護她嗎?他們現在都是舉足輕重的大人物,但他們每一項計劃的實施事實上都沒有離開過傑迪的主持,他們沒有能力獨當一面。
海倫和莉婭制訂計劃,傑迪和杜維、巴托來配合實施,就像一座精密的五芒星魔法陣,傑迪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環,是整個魔法陣發動的陣眼,失去了他,整個陣法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現在要她從幕後走到幕前,她能行嗎?一個優秀的幕後策劃未必能夠成爲一個優秀的演員。
海倫動搖的神情被沃倫看在眼裏,他心中一喜,終於擊中她的軟肋了,這回她還不肯就範麽?臭婊子,等你成了我的人,你會爲你的高傲和我的委曲求全付出代價的!
他在心裏獰笑著,臉上卻露出最真誠溫柔的笑意,緩緩地走回來,柔聲道:「茱麗,我不否認自已很喜歡你,你是那麽美麗、那麽高貴,哪個男人不爲你著迷呢?傑迪已經死了,你還這麽年輕,有必要爲他守貞嗎?
答應我,和我在一起吧,我會儘自已的全部力量來幫助你。我可以動用我的關係維護你的權力,我可以做爲介紹人讓你加入光明聖教,讓你得到聖教全力的支援。我還可以幫你爲傑迪復仇,那個暗黑魔法師很厲害,但是在我的光明之劍下,他無所遁形。」
他忽然搶前一步,一把握住了海倫的小手,呼吸急促起來:「親愛的茱麗,我愛你,答應我,讓我代替傑迪照顧你,愛你,好不好?」
海倫閉上了美麗的眼睛,拼命的搖頭頭,淚水潸潸而下。
沃倫察顔觀色,心中卻是狂喜,她被傑迪的死打擊的已經意志軟弱之極了,我要趁勝追擊,立刻佔有她,只要攻破她的心防,她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沃倫裝出一副情難自禁的模樣,深情地喚了一聲:「茱麗,我愛你!」便迫不及待地張開雙臂撲了上去。
色欲熏心的沃倫把海倫當成了一塊美味的甜點,卻完全不知道她是一個何等兇悍的戰士。想要佔有一個你完全不瞭解的女人,和走進夢幻森林的沼澤地沒什麽區別……
成長 第66章 刺玫瑰
巴托跳下馬車,匆匆走到傑迪金匠鋪門口。兩名佩劍的士兵立即上前攔住了他,客氣地道:「對不起,先生,你不能進去!」
「為什麼不能?這兒什麼時候成了軍營?傑迪的家我向來是想來就來,哪怕已是半夜三更,你給我滾開!」巴托紅著眼睛,嘴裡咬著大雪茄,卻沒有點燃。
他和杜維、傑迪都是馮赫爾將軍的重要合作夥伴,傑迪遇害,馮赫爾深恐他們也一一步了傑迪的後塵,所以一面派人搜索傑迪的屍首,一面派人通知巴托,叫他小心戒備。
聽說傑迪遇害,巴托真如五雷轟頂,當即丟開片刻不離口的大雪茄,在家裡放聲大哭,駭得傭人們一個個大氣也不敢出。
傑迪在巴托的心裡亦友亦兄,兩人相識時間雖短,那份感情卻是十分深厚。在他每天兜售一點證券賺取傭金過活的日子裡,傑迪是唯一一個把他當成摯友親朋,一起喝酒、一起暢想未來的夥伴。
是傑迪幫助他,讓他成為了巨富。儘管這麼做傑迪有他自已的目的,但他自始至終沒有想過傷害巴托,而且在他詰問時坦然相告的全部原因,巴托對此感激涕零。
他巴托只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像他這樣的人在金頂區有的是,傑迪完全可以殺人滅口,重新尋找一個傀儡的。如果傑迪沒有把他當成朋友,就不會告訴他這件事,傑迪這樣做等於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了他。
同樣是由於傑迪,他雖然吃盡了苦頭,卻在殘酷的訓練中成為一個傑出的武士。是傑迪讓他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和財富,傑迪是改變他一生的人。
巴托把傑迪當成了兄弟,當成了一生不變的朋友。在塞繆爾拍賣會上,他能想都不想地拿出十萬金幣替傑迪買下那個小狐女,絕不是因為他的錢已經多到沒處花,而是因為那個人是傑迪,在他心裡,兩人已無分彼此。
然而現在傑迪卻死了,巴托號啕大哭一陣,便匆匆趕來傑迪金匠鋪,他是傑迪的兄弟,他希望能為海倫和莉婭做點什麼。兩位姑娘對傑迪的愛意,他心知肚明,可以想像得出,兩位姑娘會是多麼的傷心。
可是現在傑迪剛死,居然有士兵把守在門口,這兒什麼時候成了軍事管制區了?暴怒中的巴托可是無所顧忌的,哪怕對方是一位君王。
「嚓」地一聲,那士兵拔出了長劍,厲聲道:「沃倫騎士正在裡邊協助傑迪金匠鋪處理善後事宜,今天是非常時期,你不能……」。
「卟!」巴托一張嘴,把大雪茄吐到他的臉上,打斷了他的話,唾沫橫飛地嚷道:「雷蒙,給我砸死他!」
雷蒙是巴托招攬的一個打手,他是一個小巨人,他真的有巨人血統,只是由於是巨人和普通人類的渾血兒,智商有些不正常。
他原本是個受人欺負的街邊乞丐,巴托發現他力大無窮、銅筋鐵骨,便把他招納到手下,並親自訓練他,由於天賦出眾,他進步很快,至少現在巴托手持四十斤重的利斧掄的風車一般也不是他的對手。
「遵命,巴托老爺!」雷蒙什麼都不懂,就認得巴托是給他管飯的人,他兩個大步就跨到了那士兵的面前。小巨人身高足有兩米五,身軀高大健壯至極,他那如山似的強壯身軀往那兒一站,門口的幾個士兵頓時有種窒息的感覺。
「你……你幹什麼?你們要造反嗎?」一個槍兵結結巴巴地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長槍。
「士兵叔叔,你擋了巴托老爺的路」,年幼的小巨人嗡聲嗡氣地說,然後毫不客氣地舉起手來,呼地一聲,從他肩後飛出一件『奇門兵刃』,砸向那個槍兵的頭。
那件古怪的兵器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東西,他的動作太快,大家還沒看清楚,就聽「噗!」地一聲響,那兵器被士兵手中的長槍刺穿了,然後「嗵!」地一聲結結實實地砸在他的頭盔上。
那槍兵兩眼發直,太陽穴上緩緩淌下一行鮮血,他站在那兒搖晃了兩下便一頭栽倒在地,與此同時,只聽一陣清脆悅耳的銀幣碰撞聲響起,地上撒了無數枚銀幣,在燈光下閃爍著動人的光。
巴托扭頭看看雷蒙,雷蒙憨笑道:「巴托老爺,口袋破了。」
巴托皺皺眉,他喜歡裝大方,同時也是為了用一副暴發戶嘴臉掩護自已,所以平時總讓雷蒙帶著一口袋銀幣,出入豪華場所打賞小費或者賞賜給窮人時,他的口頭禪便是:「雷蒙,給我砸死他!」
結果……,他知道這孩子有點缺心眼兒,可是沒想到缺的這麼厲害。
巴托看看插在雷蒙腰帶上的那根大鐵棒,指指地上的銀幣,對士兵們說道:「賞給你們的!」然後對雷蒙等貼身侍衛說:「在這裡等我!」說完便推開一名正在發傻的士兵,無所顧忌地跨進了大廳。
眼下的場面有點詭異,幾名士兵彼此看看,忽然一齊撲到地上,瘋狂地搶拾起銀幣來。諾曼公國對士兵的待遇實在是太糟了,這些錢大概是他們當兵一輩子才能賺到的軍餉。
那個被砸倒的槍兵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看到眼前的情景大叫道:「喂喂,我受了傷,我掛了彩,你們不能這麼搶,那應該是我的!」
眼見沒人理他,那槍兵連忙往前挪了一步,用屁股壓住一堆銀幣,張開雙腿護出更大的地盤,也不管滿臉是血的傷勢,就和同伴們搶奪起來。
大廳裡還有幾個士兵,他們見巴托從門口走進來,以為是同伴放進來的,所以沒人上前阻攔。傑迪金匠鋪的人都認得巴托,見他走進來,立即有僕人指點道:「巴托先生,夫人在她的臥室。」
巴托點點頭,抬腿就往後走。
那個女僕追上兩步,噙著淚說道:「巴托先生,聽說老爺去世了,我們……我們非常難過!」她抓起圍裙擦了擦眼角。
金匠鋪原來的主人德瓦爾先生是個好人,他被迫離開巴蒂斯特時,夥計和僕人們都很傷心。但是傑迪是個更慷慨的主人,他從來沒有訓斥過下人,發的薪水也更多,近兩年來,已經深深贏得了金匠鋪上下所有人的愛戴。
巴托停住了腳步,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他只是張了張嘴,便掉頭離去,直到後樓梯拐角處,才啞聲說道:「不要哭泣了索尼亞,他在天堂裡看著我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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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倫眼見海倫由於傑迪的死和自已的一番打擊變的精神恍惚起來,知道眼前機會難得,可謂稍縱即逝,他必須要把握機會。
從和這個女人交往這麼久瞭解的情形看,她的意志非常堅強,而且品性貞烈。恐怕自已從前懷疑傑迪把她送給杜維淫樂,從而換得了這個金匠鋪老闆的揣測全都是錯誤的,從海倫的為人和傑迪與杜維之間的關係來看,顯然不是自已想的那麼簡單。
所謂剛極易折,正因為海倫的個性如此,現在傑迪死了,對海倫是一個非常沉重的打擊,今天如果能得到她,那她以後就會自暴自棄,讓她成為自已馴服的女奴,甚至把傑迪金匠鋪變成自已的秘密財產都大有可能。
如果不趁著她現在心志恍惚,悲慟莫名的時候下手,等她清醒過來,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所以一見海倫意志鬆動,沃倫立即撲了上去,他要趁熱打鐵,現在就要了她,等她和自已發生了關係……
一個堅決不肯讓丈夫之外的男人進入她身體的女人,一旦把身體交出來,那麼她的心也就交出去了,沃倫勾引過太多名聲很好、貞烈迷人的少婦,莫不如此。在這方面的抵抗力,她們還不如一個妓女,因為在這樣的女人心中,身心是一體的。
海倫對外界的感覺已經非常遲鈍了,她的心靈完全封鎖了起來,自責、後悔、重任、感情交織於心頭,讓她的身心承受著無盡的煎熬。
「最愛的男人已經離開這個世界,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有,有的,我的父仇還沒有報、唯一的弟弟還下落不明,年幼的妹妹需要自已做為依靠,已經付出了大筆王國財富的龐大貨幣戰爭計劃需要實現,傑迪的仇不能不報,我些都是我的責任,我的債!
我不能垮、我不能倒下!
傑迪死了,他死了,我的身子留給誰呢?堅持還有什麼意義?讓我的身體和我的金錢一樣,成為完成計劃和為傑迪復仇的一件工具吧!傑迪,原諒我!」
剛極易折,物極必反,平時最堅強的海倫,一旦承受了不能承受的沉重打擊,就走向了另一個極端,現在她愛著的男人已經死了,她肩負的只剩下無盡的責任,現在這責任又加上了一條,那就是她深愛著的男人的仇。
她現在已經沒有愛,只有仇,為了這仇,身體一樣可以用來做她的武器。
海倫的唇已經咬出了血,她緊緊闔起了美麗的眼睛,淚水掛滿雙頰。
沃倫激動的鼻息咻咻,滿面通紅。朝思暮想的女人終於要到手了,她也許不比其他少婦更迷人,但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長達一年多的追求,海倫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現在目的即將達到,竟讓花叢老手的沃倫也興奮的手忙腳亂,他捉著海倫的雙手,狂熱地去尋她的唇。
「沃倫背判友情,海倫背判愛情?這就是人類?哈哈,可笑,人類為了利益,一切都可以拿來做交易!」
可憐的傑迪對於人性瞭解的還是太少,更不明白女人的心理,他對房中正在發生的事感到噁心,卻不知海倫心中的悲痛更勝過他十倍,因為他的死,海倫的心中已經沒有愛,她把自已也變成了一柄武器,她把自已也殺了!
傑迪緩緩地站了起來,他不願意聽下去了,人世間的一切太醜陋了,什麼是真的?什麼才是永恆?他也許應該回到魔獸草原上去,做一匹簡單、單純的狼。
海倫緊緊閉著雙目,心中湧動著無盡的悲傷:「傑迪,為什麼……為什麼上一次我沒有把自已交給你?」
「傑迪!」她不由自主地喚出了傑迪的名字。
沃倫的嘴剛要湊到她唇上,忽地聽到這個名字,心中不由一陣忿然。他惱羞成怒地握緊了海倫的手,憤怒地嚷道:「茱麗!張開眼睛!看著我!你看清楚,我是高貴的沃倫,不是那個卑賤的鄉巴佬!從現在起,你是我的,現在是!今後是!直到永遠!」
精蟲上腦的人總是容易犯錯誤,他這句話弄巧成拙了,他貪婪地想擄獲海倫的身心,想把她的意志完全摧毀,但是這番話卻喚醒了海倫自閉的情感,如果傑迪活著,她不會介意更過份的輕蔑,但是他死了,就沒有任何人可以侮辱他。
眼前這條發情的公狗似的男人是那個卑鄙騎士沃倫,他不是傑迪,也不是傑迪的替代品,沒有人能替代他!
沃倫俯下了身,一手去撕扯海倫的胸衣,同時去親吻她的蜜唇,可他還沒挨到海倫的嘴唇,海倫就像一頭母豹似的動了。
膝蓋重重地撞在沃倫雙腿之間,那個充血的部位被更堅硬的東西使勁一撞,即便以沃倫騎士強悍的體格也不禁發出一聲慘叫。但是慘叫只發出半聲,海倫的右臂隨即掄起,肘部從他的咽喉上切過,將他後半聲慘叫扼了回去。
隨即海倫雙腿一蜷,雙手一推,猶如兔子蹬鷹,沃倫那麼高大的身體,剛剛被她推起,便被那雙強健有力的雙腿踹飛起來,直向門口飛去。
門就在這時打開了,聖殿騎士沃倫的頭堪堪撞在門沿上,只聽嘩啦一聲響,整扇門散成了一地碎木板,小矮子巴托呆呆地握著手裡帶木茬的門把手,愕然道:「好硬的大頭……出了什麼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46:44
成長 第67章 以牙還牙
巴托聽到房中的慘叫便一溜煙兒地跑過來推開了房門,沃倫的腦袋正好撞在他推開的門沿上,門碎了聖殿騎士閣下雙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發生了什麽事?」巴托瞪起眼睛:「哦,老天好像是沃倫騎士。」
海倫拉緊衣衫下了床,神態已經恢復了平靜:「沒什麽巴托,請幫忙把他擡出去。」
巴托已經隱約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他二話不說,扯起沃倫的兩條腿就走,到了樓梯口把他丟下,擡腳一踹,沃倫便滾了下去。巴托拍拍手,大步走回海倫的房間,只見海倫正背對著他站在窗口,朦朧的月光沐浴著她姣好的身段兒,夜風吹的金黃的長髮如絲般淩亂。
「公主……」,這是自從知道海倫的真實身份後,巴托第二次這樣稱呼她。
海倫回過頭來已是滿臉淚水,她哽咽著道:「巴托,傑迪死了,我的傑迪死了!」
她一頭撲到巴托懷裏,再也克制不住悲傷,放聲大哭起來。
小矮子巴托現在就像一個意志堅強的兄長,他穩穩地站在那兒,攬住海倫的肩頭,低聲道:「我知道,海倫,人都是會死的,不要哭泣,傑迪正在天堂看著我們,他不願意我們哭泣!」
說著,他也不禁熱淚盈眶。
房頂上,傑迪同樣淚光瑩然。
「少爺!沃倫少爺!」士兵們搖醒了沃倫,他們搖的很溫柔,因爲他們懷中揣滿了銀幣,動作太激烈了會叮噹作響。
沃倫捂著頭坐了起來,頭上起了好大一個包,輕輕一碰就痛入心扉。他雖然擁有一身精湛的鬥氣功夫,但是不運功時一樣是普通的血肉之軀,又怎麽禁受得了這樣的打擊?
「少爺,是不是那個狂妄的小矮子幹的?我們上去教訓他!」士兵們躍躍欲方式,紛紛表著忠心,暗想著這麽一個有錢沒處花的大騷包,上去痛毆他一頓說不定還能再撈一筆。
「小矮子?」沃倫莫名其妙,他被海倫打蒙了,撞在門上時就暈過去了,根本沒有看到巴托進去。
他咬著牙道:「扶我起來!」
沃倫吃力地站起來,讓士兵攙扶著向外走去,他爬上馬背,回頭看了一眼傑迪金匠鋪的招牌,眼中閃過一抹怨毒:「敬酒不吃吃罰酒,安吉麗娜‧茱莉,你等著吧,你會知道,惹怒了我沃倫‧馮‧赫爾會是什麽下場!
不管會不會破壞父親的計劃,不管要動用多大的力量,傑迪金匠鋪一定會倒閉,而你!會被我像狗一樣的圈養起來,你愛傑迪是嗎?我會把你牽到他的墓前,讓你趴在他的墓碑上浪叫,等著吧,不識擡舉的臭婊子!」
沃倫在無比憤怒中走了,一路上計劃著種種報復的陰險手段,快到將軍府的時候,周圍已十分荒涼。爲了便於就近調動指揮軍隊,將軍府設在西郊靠近城外的地方,這裏也方便將領們出入彙報,如果城中整天有官兵進進出出,對巴蒂斯特繁榮安定的局面是有影響的。
也正因如此,這裏一到夜晚便異常荒涼,連路燈都沒有。但是現在,遠遠的卻看到路上有兩盞明亮的燈籠停在那兒,這幾天連續有人被行刺,士兵們已經變得極其警覺,他們立即放慢了速度,並且舉起了兵刃。
「不要怕,繼續向前走!」沃倫的脾氣變的有些暴燥,如果那個該死的魔法師敢再次出現在他面前,沃倫不介意親手宰了他。一個堂而皇之地站在路上等著和一個聖殿騎士決鬥的魔法師,簡直和一個脫光了躺在床上任他淫辱的處女差不多,他有反抗的資格嗎?
近了,更近了,士兵們不安起來,他們發現那不是兩盞燈,而是兩隻眼睛,兩隻在黑暗中異常明亮的眼睛,眼前是一頭野獸。
他們站住了身子,從這裏已經可以很清楚地看清那野獸的輪廊了,由於月光的緣故,它的顔色比周圍的夜色更深沈一些,看那輪廓,應該是一匹狼,遠比普通的狼更強壯、更高大的狼,體形幾乎像是一頭小牛。
他們沒有攜帶弩箭,憑血肉之軀和這樣一頭狼搏鬥,恐怕連一個回合都堅持不下來就要被它咬斷喉嚨,士兵們不安的交換著眼色,最後眼巴巴的瞧向沃倫。
「一頭狼?」沃倫按住劍柄皺了皺眉,士兵們的怯懦令他惱火,如果不是頭上還非常疼痛,他現在就可以飛出一矛把那頭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巨狼射穿在地上,堂堂的沃倫騎士被一頭狼嚇的不敢前行,說出去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他擺擺手,正要下令繼續前進,那頭狼忽然動了,它輕快地跑動著,就像一縷輕風,兩隻明亮的眼睛就像真的燈籠一樣一起一伏。士兵們騷動起來,沃倫吼道:「不要慌,一匹狼而已!」
他翻身下馬,昂然向前走了幾步,在士兵們前邊站定,刷地一下拔出了長劍,斜斜舉在空中。
那匹狼跑著跑著忽然停住了腳步,在沃倫正前方十多步的地方停住了,兩隻在夜色中顯得異常明亮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沃倫。
沃倫原本氣定神閑地站在那兒,準備一劍屠狼了,可是當這匹狼停下身子,那雙眼睛凝視著他時,他竟漸漸有了心慌的感覺。
他不是害怕,一匹狼還不會令他感到恐懼,哪怕它是天生擁有風之力,速度奇怪的刃風狼,或者是更難纏的冰電雙系的藍魔狼,可是他在這匹狼的注視下,心頭卻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那雙眼睛在月光下反射著赤紅色的光芒,瞳孔中一條條黃褐色的紋路好像一柄柄排列緊密的利劍,盯久了似乎靈魂也能被吸進去,那雙眼睛裏閃爍著的不是野獸的兇殘,而是非常人性化的情感。
憎恨?厭惡?他說不清,可那雙眼睛看到他突然變色的臉時,顯現出來的嘲笑和不屑卻深深刺疼了他的心,沃倫沈不住氣了,他大吼一聲,高舉利劍搶先沖了上去。
「嗚……嗷……」,一聲長嘯,遠處叢林中驚鳥飛起,劍光閃爍著絲絲寒芒當頭向狼頭劈去,那狼也突然動了,他輕輕一躍,以驚人的速度從沃倫頭頂躍了過去,輕輕巧巧的落在地上,非常輕鬆自若地轉過了身,擡起爪子用血紅的舌頭輕輕舔了舔。
一劍刺空的沃倫心中一驚,他知道狼的動作有多快,這一劍已經預估了對方可能的反應,出劍速度更是淩厲之極。可是對方並沒有閃避,而是徑直迎著他的劍沖過來的,它躍起的高度也沒有達到他的劍不能觸及的地步。
這才是最可怕的,沃倫的劍並不是觸不到這匹狼躍起的高度,而是他明明能夠碰到,卻沒有機會去傷它。這匹狼的速度比刃風狼的速度還要快了一倍,自空中躍過時如同閃過一道幻影,他看得到,卻來不及去反應。
他刷地扯去了罩衫,身上的短馬甲放出比月亮更柔和、更明亮的光,映的他英俊的面孔猶如閃映在一團聖輝之下。沃倫握緊了長劍,隨著一聲低喝,他的劍和他的身體上露出一層外放的金色光芒。
金芒銀輝交相掩映,此時的沃倫顯得神聖無比。除了對付那個黑暗魔法師時爲了應付腐蝕之霧,雙方未交一合他便亮出了黃金鬥氣絕技,這還是第二次甫一交戰他就使出了絕活。
那匹狼根本不在意他手中的劍和他奇特的造型,它輕鬆地抖了抖身子,然後優雅地邁動步履,一步步地向沃倫逼近。赤紅的眼睛就像帶著戲謔的表情,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最可怕的是它身上那種放射出一股莫名的殺氣,那種滲透著冰冷,高傲、蔑視萬物的殺氣,是這個手持利劍的聖殿武士也難以企及的。
「幹掉它!」士兵們反應過來,如果在他們的注視下讓少爺受了傷那可不得了,他們紛紛舉起刀槍,殺氣騰騰地向狼猛衝過來。
很漂亮的騰躍,兩隻前爪揮映出數道淡金色的光痕,就像撕開黑幕的晨曦,淡金色的光暈還有空中沒有消失,已經有士兵慘叫著跌了出去。
一個、兩個、三個……,沃倫從來沒有看過誰能把屠殺的動作做的這麽優美、清晰,竟然讓人有賞心悅目的感覺,一道道金光還沒有完全消失,已經有六個士兵倒摔出去,開膛破腹者、咽喉抓爛者盡皆有之,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氣和未死士兵的嚎叫聲。
一個士兵捂著手臂,血流如注,又如何掩得住?他左臂上三道半尺多長深創至骨的抓痕叫人看了觸目驚心,這一抓幾乎把他臂上的皮肉全都血淋淋的剝了下來。眼看這頭可怕的狼繼續邁著平靜優雅的步伐一步步走過來,這個士兵忽然驚恐地大叫一聲,轉身便不辨方向的狂奔起來。
血肉殘肢滿地,嗜血的狼性從心底湧現,那匹狼的眼睛帶起了幾許殺氣。
「梅爾吉布森先生沒有點新花樣嗎?先是派出一個見不得人的魔法師,然後是一個不像人的怪物,現在根本就不是人了!」沃倫嘲弄地說著,心中卻更加不敢大意。方才看了這匹狼的手段,起碼在速度上,他是根本無法相比的,現在只能寄望於無堅不摧的黃金鬥氣了。
他深吸口氣,劍尖上的金芒陡然增長半尺,揮舞之間發出低沈的嗡嗡聲。
那匹狼停住了腳步,頭微微側著,似乎在思索問題。他就是傑迪,傑迪信奉的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的人生哲學,他本來絕不會讓這個明爲朋友、背後下刀的僞君子再多活一天,可是沃倫的這番話救了他的命,傑迪忽然改變主意了。
狼的嘴角微微上揚,彎出了一個弧線,就像一個淺淺的微笑?
沃倫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頓覺毛骨悚然。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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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47:31
成長 第68章 歸來
沃倫正驚疑不絕的時候,魔狼眼中的笑意消失了,又恢復了野獸的冷漠。真正的戰鬥開始了,夜色中一人一狼兩個身影就像一團旋風似的,撲閃騰挪快捷如電,沃倫手中握有利刃,貫注鬥氣之後更是無堅不摧,但是那匹狼卻比他敏捷一倍,尖牙利爪無時無刻不在沃倫的身上呼嘯而過,對他形成極大的威脅。
很快的,沃倫就勇氣盡喪了,他發現自已引以爲傲的劍術和剛猛至極的鬥氣根本對付不了這匹魔狼,他能支撐到現在,完全就是這匹狼在戲弄他,它有好幾次機會可以用劍刃一樣鋒利的狼爪輕易劃斷他的喉管,但這匹狼都放過了。
沃倫驚恐之極,他不敢再大開大闔地和這匹狼搏鬥了,開始採取了完全的守勢,期盼著那逃跑的士兵儘快稟報父親,派出大隊官兵來援救他。
傑迪發現了他的企圖,他也不想再和這個小人耗下去了,搏鬥中他猛地一個旋身,長嘯一聲縱身又起,一身臭汗的沃倫已經習慣了它撲殺的動作,反手一劍向上撩起,金色劍光如長虹經空。
如果傑迪反應稍慢,就會被沃倫這一劍開膛破腹,不過沃倫對刺傷這匹狼已經不報希望了,他只希望能把這匹狼逼的躍高一起,不要被它的利爪傷到自已的要害。
然而這一次這匹狼竟然使了詐,它長嘯一聲作勢欲起,沃倫知道它的速度快捷如風,已經一劍撩起,但是它的前足揚起後,後足卻沒有奮力一縱,而是輕輕落下地面,颯然向前一撲。
沃倫雙手握劍,劍鋒反撩而起,一道金芒直刺蒼穹,正是胸腹大開毫無阻擋的時候,魔狼縱身向前一躍,一隻狼爪已經狠狠地拍在沃倫的小腹上,鋒利的爪勾像犁地一般,從小腹直犁下去,將下陰抓的稀爛。
「啊~~~~!」沃倫震天價一聲大吼,上沖的力道猛地向下一沈,利劍倏然轉向,狠狠插向傑迪的後背。
「噗」地一聲,利劍插入泥土,劍鋒上貫注的黃金鬥氣將泥土炸的蓬地一聲飛濺開來,傑迪早已閃電一般掠了開去。
「啊!啊啊!」沃倫狂叫著,手中的劍像狂風一般揮舞起來,在空中組成一個個金色的扇面。他現在已經不是在攻擊什麽目標了,完全是巨痛難忍下的瘋狂發洩。
「沃倫少爺,啊!」一聲慘叫,一個撲過來想扶住他的士兵連人帶槍被劈成兩半,血雨紛飛中幾枚銀幣彈上了半空。
傑迪又躍了回來,像幽靈般的到了沃倫身後,長滿尖厲獠牙的大口張開,「喀嚓」一聲,將沃倫的膝骨咬的粉碎。沃倫的一條腿再也支撐不住了,他的身子剛剛搖晃了一下,另一條腿也被咬斷了,沃倫嗵地一下雙膝跪地,手中的長劍哧地一下又深插半尺。
遠處響起一聲長嘯,那是馮赫爾將軍的聲音,但是無論如何,他來晚了。
魔狼慢慢地轉到沃倫的正面,沃倫雙手扶劍跪在它的面前,目眥欲裂,可是卻根本站不起來,他全身顫抖著,死死的瞪著眼前這匹魔狼。
遠處又是一聲長嘯,比方才近了不少,更遠處,有無數的火把組成一條火龍向這裏撲來。看來馮赫爾將軍不放心兒子,獨自一人搶先沖過來了。
魔狼昂起頭,「嗚~~~嗷~~~~」,一聲示威的長嘯,蒼狼嘯月,餘波嫋嫋中向淡淡星光下那個縱跳如丸的身影瞥了一眼,一轉身便向夜色中遁去。旁邊還有三個呆若木雞的士兵,根本沒有勇氣阻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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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麗,我明天一早就派人把杜維叫回來,傑迪的屍首一定要找到,我們會讓吉布森一夥人付出代價的。」
巴托看看海倫的臉色,鄭重的道:「傑迪不在了,但是計劃一定要繼續執行,我和杜維不會改變,你放心吧!」
海倫癡癡地坐在那兒,輕輕地點了點頭:「這個計劃是傑迪提出來的,是他走出深山來到這世上後辦的第一件大事,也是最後一件,我不會讓他的心血半途而廢。他不在了,我們仍然會堅持下去。」
「我們要先爲傑迪辦理喪事」,海倫靜了靜說:「就把城外那座古堡改造成一座墓室吧,我一個女人不方便出面,這些事就拜託你了。」
「我會做的!」巴托點頭道。
「傑迪哥哥來自山裏,我要在那裏親手植滿樹木,讓他感覺像是回了家一樣」,莉婭拭拭淚,幽絲地說道,她的眼睛已經哭的紅腫了。
「我們的計劃不能因爲受到行刺而拖延,所以葬禮不能拖的太久,這些事情可以慢慢的做」,海倫強抑悲痛,冷靜地說道。
她對巴托說:「請最好的工匠打造一副棺槨,外槨要用純鋼的,內棺要用沈香木的」,她摸過剪刀,從自已的金髮下剪下一綹,對巴托道:「按照克羅亞王國的古老風俗,請把我的頭髮和他葬在一起,在他的墓穴裏,爲我預留一個棺台。」
巴托的眼睛快要凸出來了,他沒有去接海倫的秀髮,而是結結巴巴地道:「茱麗,你要考慮清楚,你……實在沒有必要這麽做的。我們把傑迪記在心裏就是了!」
傷心的小狐女洛麗塔眼淚汪汪的,但還是禁不住好奇心,烏溜溜的眼珠轉了起來,但她雖是滿心好奇卻不敢插嘴,她聽出這裏有什麽含義,卻不明白代表什麽。獸人族的各種禮儀典制比人類社會簡單的多,她的父母在被獵人追捕時死去,她儘管非常傷心,對屍首也不過是簡單的拾些石塊壘堆起來埋住屍身也就算了,可沒有這麽多說法。
海倫堅決地搖搖頭,喃喃地道:「不,按我說的辦吧,我的心裏有一個遺憾,這一輩子,它都只能是遺憾了,請讓我實現這個願望!」
看看海倫堅決的眼神,巴托歎了口氣,鄭重地接過了她的頭髮。在克羅亞王國的古老傳統中,將秀髮和男人一同入葬,那就是承認自已是對方的妻子。海倫和傑迪只是假鳳虛凰,實在沒有必要爲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綁定自已的身份。
而在他的墓室裏爲自已預留停放棺槨的地方,那就更不簡單了。這個世界並沒有人岐視寡婦再嫁,海倫血統高貴、容貌絕麗,憑她的條件,哪怕已經嫁過十次八次人,照樣有無數的貴族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但是她要死後同傑迪合葬,那就除非一生不再另嫁他人,所以面對海倫這樣的重大決定,巴托才遲疑不決。
他手裏握著海倫的秀髮,感到無比的沈重,猶豫半晌,他正想將秀髮收起來,莉婭忽然跳了起來,一把搶過姐姐手中的剪刀,喀嚓一下乾淨俐落地把自已的秀髮也剪下一綹來,往巴托手裏一塞,說道:「還有我的,巴托,拜託你了。」
「什……什麽?」巴托這下子真傻了眼,如果有一天他混不下去了,大可以改行當作家,一本《巴托小子回憶錄》肯定成爲最紅的悲情小說,兩位美貌絕倫的公主同時削髮明志,不顧泰戈爾帝國的律法和風俗,嫁與同一個男人爲妻,這是多麽浪漫的賣點啊。
海倫驚詫地看著莉婭,失聲道:「妹妹!」
莉婭紅著眼睛道:「姐姐,不要以爲我什麽都不明白,什麽都不知道,可是……傑迪已經死了。」
海倫黯然神傷:「傻丫頭,我豈是和你爭他?你才多大,難道也要把青春和一生都交出來?」
小狐女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看海倫,又看看莉婭,暗自忖道:「莫非這是克羅亞王國爲男性親友送葬的一種風俗,我要不要剪下一縷頭髮以表情意呢?狼王陛下對我那麽好,我應該有所表示的。」
小狐狸還沒付諸行動,傑迪一把推開門走了進來,微笑著道:「那麽漂亮的頭髮,爲什麽要剪掉呢?再養這麽長,還要好久好久!」
「傑迪!」屋子裏的人同聲驚叫:「你沒有死?」
傑迪眨眨眼,笑道:「誰說我死了?」
莉婭結結巴巴地道:「傑迪哥哥……你……你不是被暗黑骨矛刺中了嗎?」
「誰說被暗黑骨矛刺中就一定要死?難道達吉神使都是假的?」傑迪眼睛一掃,似笑非笑地道:「好吧,既然大家都不歡迎我活著回來,那我回去死去。」
「不要!」明知是假的,莉婭還是忍不住一聲大叫,猛地跳起來撲到傑迪的懷中,興奮的又哭又笑。海倫這時也反應過來,她再也顧不得矜持了,心上人的死而復生,讓她也忘形地撲進了傑迪的懷中,喜悅的淚水掛滿了臉頰。
巴托傻笑著張開雙臂時,發現傑迪溫香暖玉抱滿懷,兩隻手全占滿了,巴托乾笑著轉過身,發現小狐女正張開雙臂,巴托心中一喜,正想和小狐女來個純潔的友誼式的擁抱,不料小狐女一矮身,就從他的手臂下邊鑽了過去。
巴托的笑僵在臉上,慢慢轉過身,看到小狐女欣喜的圍著傑迪、海倫和莉婭跑來跑去,漂亮的大尾巴搖來搖去,心裏顯然也快樂到了極點,不由聳聳肩,無奈地放下了雙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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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狂喜之後,海倫和莉婭才發現姐妹倆都緊緊的被傑迪攬在胸前,立即像被灼了似的掙開來,兩個人的臉蛋不約而同地紅了紅。方才抱的那麽緊,恨不得把傑迪揉圓了搓碎了似的,這時卻扭怩矜持起來。
傑迪沒有把他死而復生的經過完全說出來,倒不是他不相信眼前這幾個人,而是死而復生的經過他也有些朦朦朧朧,很難解說的清。他只好說那魔法師的骨矛刺過來時,就被他順手握住了槍頭,並未刺進胸膛,只是骨矛上附著的能灼傷靈魂的地獄火讓他痛暈了過去,順水飄出好遠才清醒過來。
他說的有板有眼,而且胸口的確沒有傷痕,海倫他們怎能不信,天快朦朦亮的時候,見海倫和妹妹都是一臉倦意,傑迪才和巴托告辭出來。
「嗨!巴托,她們爲什麽要剪下頭髮來給我陪葬?」剛一到走廊,傑迪就問出了這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房間裏,海倫和妹妹聽的真真切切,姐妹二人對視了一眼,突然間臉上的神氣都有點古怪,兩個人臉色糗糗的誰也沒勇氣去看對方一眼。房間裏好靜,她們的心你一下、我一下地跳個不停,就像滴滴答答的鐘擺。
成長 第69章 探望
傑迪把巴托送出大門,在路燈下兩個人又談了許久。傑迪並沒有把沃倫騎士變成殘廢的事告訴巴托,他知道這件事將成為一股最大的助力,推動著馮赫爾將軍堅定不移地按照他的計劃行事。如果馮將軍不是一個沉著冷靜的將領,而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恐怕現在巴蒂斯特已經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不過這位將軍只有一個兒子,現在這個兒子被人弄成了殘廢,這筆帳一定會算在梅爾吉布森頭上。馮赫爾將軍越是隱忍,反彈的力度也就越大。諾曼公國的內亂,從這一夜起,已經種下了一顆種子,就等著它開花結果了。
諾曼公國的政壇是由一個保守貴族團體和一個新興的資本家與軍隊聯合的利益群體構成的,在他們上邊,是一個和稀泥的諾曼大公。兩伙勢力的對立,其實也是大公有意所為,這樣他才能四兩撥千金,在平衡兩股勢力中始終保證他的權力。
可是無論是大公還是貴族院,由於他們一直生活在高高在上的圈子裡,他們本能的沒把一群白丁出身的資本家和一群只懂得舞刀弄槍的士兵放在眼裡,殊不知在亂世中這些人才是主導社會走向的人。
所謂亂世,無論表象怎麼樣,其根源都是對於社會利益和財富的重新再分配,做為固有利益擁有者的貴族們,就是要被鬥爭的對象。現在自已只要加緊醞釀造成動盪的種種基礎條件,以馮赫爾將軍為首的新興勢力出於自身發展的需要便不得不按照既定的規律行事,看似繁華寧靜的巴蒂斯特很快就要陷入一場風雨之中了。
送走歡天喜地的巴托,傑迪回到樓上,慢慢走到海倫公主的門口,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又慢慢踱開,片刻的功夫又猶豫著走了回來:「說些什麼呢?感情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又何必要跟她說出來呢」,傑迪歎息一聲,又移開了步子。
他已經從巴托那兒知道這對姐妹剪髮陪葬,並要在他的墓室中預留棺位代表著什麼意思了,傑迪為海倫姐妹的深情所感動。他留連門外,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今日如果不是因為那枚「泰伊之心」,那麼就真的天人永隔了。
越是經歷了這樣的事,他也越是珍惜友情、愛情、親情。情,人之所長,亦其所短。人因有情而有愛恨嗔癡,多少可歌可泣的壯舉因情而起;人亦因有情而優柔寡斷,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可這,又正是人不同於飛禽走獸,人高於飛禽走獸的地方。
傑迪現在已經懂得了愛和留戀,他在房門外留連,其實是因為心裡已經割捨不下她們,方才有巴托在,好些知心話兒不能說,現在總想再看看他們才安心。
海倫還沒有睡,她想著死而復生的傑迪,滿心歡喜。她想著妹妹,想著她今天表現出的決心和情意,心中又充滿矛盾和苦惱,正自輾轉反側,忽然感覺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門口站了一個人,海倫的心頭不覺怦怦地跳了起來。
房間裡已經熄了燈,門縫裡隱隱透過走廊裡的燈光,所以門口一站了人,便能夠感覺得到。海倫雙手緊張地抓著被單,嗓子有些發乾。聽腳步聲就知道是傑迪,傑迪走路的聲音既輕又快,很少有人能慕仿得了。
「傑迪要幹嗎?」海倫緊張地瞪著眼睛瞧著房門,傑迪站在門外不動,她的心卻跳的非常厲害。
傑迪手握在黃銅的門柄上,直握到把手發熱,才悄悄放開,放輕了腳步向自已的房間走去,海倫呼地出了一口長氣,她翻身坐了起來,咬著下唇,心中有些輕鬆、又有些失望,那股女兒家的心態,實是無法言喻。
傑迪回到自已的房間,剛剛關上房門,忽然飛快地一轉身,警覺地喝道:「什麼人?」
桌前,一個女孩兒盈盈地站起身來,柔聲道:「狼王陛下!」
傑迪鬆了口氣,問道:「怎麼還不睡?」
小狐女手指有些不安地絞在一起,輕聲道:「陛下的死訊傳來,夫人和小姐都很傷心,我……也是。陛下在的時候,我總有些怕您,可是您不在了,我的心裡卻更加害怕。看到您歸來,我非常開心。我留在這兒,是想……親口告訴您我的歡喜。歡迎您回來,陛下!」
傑迪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他輕輕拍拍洛麗塔稚嫩的肩膀,點點頭道:「嗯,我知道了,快回去睡吧」。
「遵命,陛下!」小狐女拉起裙子行了個俏美的蹲身禮,款款地走到門口,手握住門柄卻沒有拉開。
傑迪剛剛把襯衫解開兩個扣子,扭頭見她還沒有出去,奇怪地問:「小洛麗,還有什麼事?」
「陛下,我也想……想讓您抱抱我」,小洛麗轉過身,怯生生地說。她不安地捻著衣角,眼睛裡卻滿是希冀和羨慕。看來傑迪剛剛回來時,和海倫姐妹忘情擁抱的場面,給她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
傑迪目光閃爍,忽然很開心地笑了。他大步走過來,張開雙臂一下子把小洛麗摟在懷中。小洛麗的雙肩很緊張地一縮,然後在他的懷裡慢慢地放鬆下來。她的身體很柔軟,嬌小玲瓏,有股淡淡的處子幽香。
小洛麗陶醉地趴在他的胸口,柔滑鮮嫩的臉蛋兒貼著他赤裸的胸膛,兩隻小手輕輕地環在他結實有力的腰肢上。傑迪擁著她嬌美輕盈的胴體,原本只是一個簡單的擁抱,此時心裡卻漸漸升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那是屬於男性本能的慾望。
傑迪的喉嚨有點發乾,腦海裡不自覺地湧現出拍賣場上那個主持美女富有蠱惑性的語言,那些語言在他腦海裡勾勒出一幅幅讓人血脈賁張的畫面。
就在他的某個部位正要蠢蠢欲動的時候,小洛麗深深地吸了口氣,滿足地離開了他的懷抱,淺淺一笑,柔聲道:「謝謝您,陛下,您的擁抱讓我有種既安全又幸福的感覺,就像……我的父親一樣。」
「嘎?你的父親?」傑迪一陣恍惚,感覺有點腦充血。
「是的!」小洛麗不好意思地抿嘴笑笑:「對不起,陛下,請原諒我不恰當的比喻,因為……我的父親永遠沒有您那樣英明神武,可是您的懷抱真的像我的父親一樣寬廣、溫暖,讓我安全、幸福、滿足……」。
小洛麗盈盈一禮,臉上帶著滿足的甜美笑容,像個純潔的小天使:「晚安,陛下!」
「呃……晚安!」傑迪傻傻的,幾乎下意識地跟著她學個蹲身禮。
小洛麗拉開門,回眸一笑,翩然閃了出去。
「父親?」傑迪吸了吸鼻子,臉色臭臭的。躺在床上,指端似乎還有小狐女身上柔軟香馥的感覺,手背上似乎還有被她溫暖柔軟的尾巴輕輕掃過的觸感,讓人浮想翩翩。
傑迪往襠下「啪」地拍了一巴掌,懊惱地道:「安份些吧,父親!」
他把兩手枕在腦後,長長出了口氣,心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等等,不對勁兒,她並不知道海倫和莉婭的真實身份,為什麼敢在我的房間等我?難道她壓根就知道海倫從來不睡在我的房中?這個看似清純的小狐狸……好像看出很多問題呢。」
海倫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門,臉紅紅的就像去做賊。傑迪的臥室也是她這位主婦的臥室,可她從來沒在那兒過夜,今晚,今晚她想真的成為傑迪金匠鋪的當家主婦了。
但是……她這時偏偏看到洛麗塔從傑迪房中走出來,海倫嚇了一跳,連忙給回房間,輕啟一道門縫兒偷看著。小狐女雪腮緋紅,滿臉幸福愉悅的表情,腳步輕快地走回了她自已的房間。
一股酸溜溜的感覺立即湧上了海倫的心頭:「他不敢來找我,居然叫了那個小狐狸精去他房間。這個……這個喜歡獸.交的傢伙,噁心巴啦的,人家才不要去找他!」
海倫氣鼓鼓地關上了房門。
蒙在鼓裡的傑迪還不知道一場艷遇就這麼流產了,天亮了,他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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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馮赫爾坐在椅上,臉色寒冷如冰,他的手緊緊抓住扶手,指節發白。那壓抑的怒氣就像隱隱的旋風,讓整座大廳裡的人都噤若寒蟬。進進出出的醫生和僕人都放輕了腳步,沒有人敢稍出大氣。
沃倫慘叫痛哭了半宿,剛剛服了醫生的安靜藥劑沉沉睡去,可是那淒厲的聲音似乎仍在大廳裡迴盪。
馮赫爾非常悲慟,沃倫是他唯一的兒子,是他的驕傲。他出身貧寒,熬到今天這樣高高在上的位置不知付出了多少辛苦。那貧寒的出身,即便他現在手握重兵,仍然是高級貴族們時常在背後譏訥他的笑柄。
馮赫爾的一生都在為了徹底扭轉馮赫爾家族的卑賤命運,濟身貴族行列而努力。他有能力,是一個很英俊、很有實力的下級軍官。可是沒有一個好出身,為了能出人頭地,他娶了一位伯爵大人的殘疾女兒,從此在仕途上一帆風順。
為了好好培養兒子,他在沃倫身上投注了無數心血,又費盡心機把他送進光明聖教,和這個強大的宗教組織搭上了關係。現在,他馬上就要架空貴族院,成為諾曼公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了,時光也染白了他的鬢髮,一生的基業和心血,他更多的希望,都在他的兒子身上,可是……轉眼之間,全部成空。
「梅爾吉布森!」馮赫爾雙眼赤紅,從牙縫裡叫出這個名字。他多麼想拔出劍來,率領他的軍隊殺進城去,把這個陰險狡猾的對手全家殺光,可是一次次的,他的脊背挺直了起來,卻又強行壓抑下去。
「大人!」老管家戰戰兢兢地靠近,見馮赫爾沒有什麼反應,這才貼著他的耳朵悄聲嘀咕起來。原本神思恍惚的馮赫爾陡然瞪大了眼睛,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喝道:「你說的是真的?」
老管家怯怯地道:「是,是真的,大人!」
「他在那兒?」
「正在書房等候!」
馮赫爾嘴唇一抿,大步向書房走去。
「將軍!」一見馮赫爾,傑迪立即站起身來。馮赫爾一把扶住他,驚疑不定地道:「你……昨夜不是被刺客刺殺了嗎?怎麼會……?」
傑迪忙道:「大人,那個魔法師並不擅長武技,雖然幻化出一隻骨矛,不過速度有限,被我握住了矛尖,不曾刺入身體。只是那骨矛上附著有魔法火焰,炙痛難忍,我落水後就暈了過去,待我甦醒後不敢聲張直接悄悄回了家。」
他說到這兒話題一轉,關切地問道:「我落水時沃倫還正在和那魔法師搏鬥,心中實在放心不下,不過到家後聽說沃倫去過我家裡,這才放下心來。今天本想過來報個平安,怎麼……聽說沃倫也被刺客傷了?還是那個魔法師麼,傷的嚴不嚴重?」
馮赫爾的神色又沉重起來,他慘笑一聲,跌坐到椅中,緩緩搖頭道:「傑迪,你是幸運的,而我的兒子,卻沒有那麼幸運了。」
他艱澀地道:「傷害他的不是那個魔法師,而是一匹魔狼。那一定又是梅爾吉布森搞的把戲!」他的目中閃著凶光,咬牙冷笑道:「沃倫被他們毀了,我的兒子……現在成了一個殘廢!」
傑迪親自下的手,怎麼會不知道那個人面獸心的騎士傷勢有多重?他故作不安地道:「大人,看來梅爾吉布森那些人完全明白我們這個計劃對他們的影響,要不惜一切代價破壞它的實施,就連您的兒子他們都毫無顧忌地下手了。」
馮赫爾獰笑道:「當然,這是動了他們的根基,讓他們從此再不能呼風喚雨為所欲為,比殺了他們還叫他們難過,他們當然會不惜一切代價……。」
他說到這兒目光一閃,好像忽然受到了什麼提示。馮赫爾畢竟在政壇上經營多年,其中的關節厲害,手段之老道,遠非傑迪可比。他只是心痛兒子遭遇的慘狀,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所以才一直掙扎於是否起兵報復,現在一經點醒,立即明白什麼才是對方怕的,什麼才是自已應該做的了。
傑迪冷眼旁觀,見他目光閃爍沉吟不語,知道他已有所悟,便輕輕退回椅上坐了。
「大人,梅爾吉布森大人、班森大人、鮑裡斯大人帶領貴族院、市政廳等各處官員前來慰問。」
「梅爾吉布森?」馮赫爾眼中閃過一道嗜血的寒芒,冷冷一笑道:「他們還敢來?哈哈,好,我這就去!」
「大人,我去看看沃倫!」傑迪趁機說道。
「嗯!」馮赫爾點點頭:「你是沃倫的摯友,去看看他吧。如果他醒了,唉……,請替我好好勸勸他。」
「當然,將軍閣下,我一定會寬慰他的!」傑迪的嘴角輕輕勾了起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48:10
成長 第70章 心毒
馮赫爾將軍整理了一下儀表大步向前廳走去,他的肩背挺拔龍行虎步,凜凜生風完全不像一個剛剛遭受重創的老人。他不會在敵人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更不會暴怒的立即拔劍相向給自已招來覆頂之災,雄獅之怒永遠不是暴跳如雷。
沃倫的房中瀰漫著一股藥味兒,他的身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整個下肢都被繃帶纏的緊緊的,也看不出傷勢有多大,只是從他蒼白的微微內陷的臉頰,可以看出他受的創傷實在不輕。
傑迪一進房間,就見榻前伏著一個哀哀痛哭的少女,看那側臉似曾相識,微微一怔才認出是聖殿女騎士安娜小姐。她和沃倫經常同進同出,傑迪早知道他們是一對情侶,她出現在這兒也就不稀奇了。
安娜並沒有理會是誰進來,她握著沃倫冰涼的手,淚眼迷離地看著他蒼白憔悴的臉,只是輕聲啜泣。傑迪在她身後悄然停了下來,從她肩後望去,幾綹金髮凌亂地灑在沃倫的額頭,輪廓分明的英俊臉龐,並沒有因為重傷的折磨而受到太大的影響。
現在的他完全看不出一絲邪惡,自從認識他之後,又何曾見過他的邪惡?巴托是個其貌不揚的小矮子、杜維是個瘦削的酒鬼,兩個人站在光茫四射的沃倫身旁,就像草雞和鳳凰站在一起,可是論到靈魂的純淨,他們遠比眼前這個人要高貴的多。
垂涎別*子的美色,就暗中下手置人於死地,那人還是他的朋友,這樣骯髒齷齪的靈魂卻藏在這麼英明高貴的容貌之下,這是多麼鮮明的對比和諷刺。
「傑迪?!」安娜小姐拭著眼淚回過頭,看見身後站著的人,不由驚叫了一聲。她已經聽說傑迪遇刺身亡的消息了,所以乍一見他不禁驚叫一聲。不過她是聖殿騎士,但凡聖殿騎士本身雖不會法術,卻大多接受過守護祝福或者配戴有各種神聖護具,普通的邪靈是無法傷害她的,所以她對靈異的物體從心底裡就不會特別的恐懼。
傑迪忙道:「安娜小姐,你不要怕,我並沒有死。」
傑迪忽然瞥見沃倫的雙手一下子握緊了,心中立即一動:「他並沒有暈迷!」
這個念頭在心裡只是一轉,他就明白了沃倫的心意。畢竟都是男人,這點心理他還是揣測得到的,如果是他受了這樣的傷勢,下肢殘廢、要害被毀,面對著心愛的女孩怕是也只好用『昏迷不醒』來逃避了。
他把對馮赫爾將軍說過的話重新對安娜小姐說了一遍,不過這回詳細了許多,因為沃倫就是當事人,如果細節編造的不夠真實,很容易被他發覺破綻。
「是誰?是誰這麼殘忍?到底是誰主使的?」安娜騎士激忿地嚷道。
「您不知道?啊!我……我……,」傑迪一副意外失言的模樣,安娜果然發覺有異,立即站了起來,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急切地道:「傑迪,請告訴我,到底是誰幹的?他把沃倫害成這樣,你也是死裡逃生不是麼?你到底在怕什麼?」
「他們……,」傑迪囁嚅道:「唉!他們的力量太龐大了,其實馮赫爾將軍也猜出是誰了,可是就算以將軍的力量也無法奈何對方,沒有真憑實據,是奈何不了他們的。」
安娜倒抽一口冷氣,不由自主地放開了手,臉色變得紙一樣白。她恨透了傷害她心上人的惡魔,可是她並不認為憑她父親的爵位和地位能比馮赫爾將軍更強大,如果連馮赫爾將軍都不能為兒子報他,那對方得有多大的勢力?
她默默地低下頭,過了片刻卻又堅定地抬起來,注視著傑迪道:「告訴我,是什麼人?」
傑迪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這個女騎士真的很不錯,可惜……,她對愛很執著、很真誠,卻缺乏一雙智慧的眼睛,所托非人呀。其實自已又何嘗不是?如果不是險死還生,怎麼知道沃倫竟是這麼一個陰險的小人?
他故意遲疑了一下,才在安娜焦急的目光中猶猶豫豫地道:「安娜小姐,你知道布坦尼公國大兵壓境,很可能很快就要發動戰爭,而我們諾曼公國掌握財政大權的貴族院對此卻淡然處之,不肯撥付軍備費用。
馮赫爾將軍憂心忡忡,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想把銀行業組織起來,成立一家統一的聯盟銀行,做為公國融資渠道,解決軍費問題。這件事,就是馮赫爾將軍、沃倫騎士和我一再受到刺殺的原因。」
「而對方……」,傑迪重重地歎了口氣:「就是以整個貴族院為後盾的財政大臣梅爾吉布森閣下及其一夥人。傷害沃倫騎士的是一匹魔狼,您知道的,在這個大陸的最南方,是不適宜這種魔獸生存的,但是據我所知銀行業協會會長吉布森先生家裡飼養了許多奇禽異獸……」。
傑迪眼角微微一瞥,看到沃倫的雙手又收緊了一下,安娜騎士咬著嘴唇,定定地站在那兒,過了半晌,忽地一返身,在沃倫的額頭輕輕一吻,然後直起腰來,從床頭拿起她的聖盔,慢慢戴在頭上。
傑迪不安地道:「安娜小姐!」
安娜騎士又取過長劍掛好,轉過身來,平靜地道:「傑迪,你放心,我不會蠻幹的。政治之爭和我沒有關係,我也沒有資格參預。但是一個暗黑法師、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還有一匹本不該出現在這兒的魔狼,這些邪惡,正是光明聖教應該予以淨化的存在。我會稟報紅衣主教,請主教大人過問這些事的。」
「好聰慧的女子!」傑迪暗讚一聲,借用宗教的力量避重就輕,完全不提及諾曼公國兩大政治勢力的角逐,只是單純地從追剿邪惡力量下手,一旦把這些事查明白了,對手勢力又焉能不倒?
安娜騎士深情地看了沃倫一眼,離開了他的臥室。房中還有兩個女僕,一直靜悄悄地站在門邊,傑迪輕輕坐到了安娜騎士剛剛坐過的椅子上,靜靜地注視著沃倫。
沃倫仍然閉著雙目,房間裡一片靜謐。時間悄悄過去,沃倫的眼睫毛開始細密地眨動起來,額頭有汗跡隱現。
他昨天用那樣的方式陷害傑迪,就是防備不能成功時,傑迪也沒有辦法認定他是有意陷害,對此他並不擔心。但是他迫不及待地逼迫海倫順從他,這事一旦被傑迪知道,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海倫能不對傑迪提起麼?
他儘管喪盡天良,卻極其愛惜苦心經營得到的名聲,在傑迪的注視下,他雖然不是良心發現,卻仍然感到非常不安。
「唉!沃倫,如果不是我被那個魔法師擊落水中,你就不會去我家裡送信,就不會中了他們的埋伏。這件事,我多少是有些責任的,沃倫,你放心吧,我和你的父親,一定會讓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一定!」
傑迪這句話說完,閉著雙眼的沃倫騎士臉色突然變成一片灰白。
傑迪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誚的笑意,心毒已經種下,他輕輕站起,撣撣衣袖,便悄然閃出了房間。
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永遠是狼的哲學!
傑迪的腳步聲就像一聲聲沉重的鼓聲,重重地敲在沃倫的心靈上,當傑迪走出這個房間時,沃倫已經陷入無盡的悔恨之中。
傑迪沒有死,傑迪竟然沒有死!
傑迪的話讓沃倫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如果昨天晚上不陷害傑迪會怎麼樣?那自已就不會去傑迪金匠鋪,不去傑迪金匠鋪就不會在回來的路上中了吉布森那夥人的陷阱,那麼自已就不會變成一個廢人,就不會落得現在這個模樣……
無盡的悔恨就像一條毒蛇,拚命地噬咬著他的心,沃倫騎士的靈魂因為這份認知,再無一刻安寧,如墜無間地獄,時無間、苦無間、一身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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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爾吉布森回到府邸,臉色十分凝重。他在客廳緩緩坐下,掃視了一圈,冷冷地道:「是誰派人去刺殺馮赫爾的兒子的?」
班森、鮑裡斯等人面面相覷,紛紛搖頭。市政長官班森猶豫了一下,說道:「沒有大人的命令,我們豈敢自作主張?是不是阿斯蒂摩斯魔法師不滿他的狂妄,所以才……?」
梅爾吉布森搖了搖頭,說道:「當時阿斯蒂摩斯就在我的府上,他怎麼可能去對付沃倫?何況阿斯蒂摩斯的暗黑魔法雖然威力無窮,卻正好受到光明聖教的克制,如非得已,他是不願得罪聖教的。」
他摸著鬍鬚思索道:「難道……真的不是我們的人?」
鮑裡斯哈哈笑道:「馮赫爾不好好做他的將軍,卻妄想架空貴族院,他這麼做得罪的人多著呢,說不定是哪位家裡蓄養了奇獸的貴族想給他一個教訓,我們連馮赫爾那個老傢伙都敢刺殺,他的兒子算什麼?」
梅爾吉布森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糊塗!馮赫爾可以殺,成不成功後果都不嚴重,但是他的兒子不同。打了小的,就會激怒老的,沃倫現在半死不活,這份仇恨會讓馮赫爾時刻把我們視做眼中釘、肉中刺。你莫看他今天出來見我們,滿臉帶笑若無其事,這才真的可怕!因為我們不知道他將如何反應,但我們知道他必有反應,我們還能有一刻安枕麼?」
梅爾吉布森喟然一歎道:「沃倫是光明聖教守護騎士,阿斯蒂摩斯當著他的面施展暗黑魔法,這件事一旦為光明聖教知道,很難說他們會不會給我們惹麻煩。老馮赫爾眼見兒子傷成這樣,更不會善罷甘休。」
他仰起臉想了片刻,說道:「暫時不要再做什麼動作了,我們不會再有機會,積蓄力量,準備在大公面前和馮赫爾正面交鋒吧。馮赫爾能把兒子被害成殘廢的事都忍下來,很顯然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先把推行融資代理銀行的事辦成功,你們馬上回去準備一下,發動各方面力量,準備給他當頭一棒,把他徹底打垮!」
「遵命,大人!」班森等人畢恭畢敬地答應著,紛紛起身告辭。
待他們走出大廳,梅爾蹙眉想道:「會是誰從中插手,把問題搞的更形複雜呢?一匹魔狼,誰會養著一匹能把聖殿騎士弄成殘廢的厲害魔獸?馮赫爾在遇刺前突然加強了警戒力量,傑迪和巴托兩個人出入也變的更加小心,一定是有消息洩露……」。
梅爾想著想著,忽怵然心驚,想起一個既不可能又非常可能,既沒有理由又非常有理由這麼做的人來,一個其胖如球的身影浮現在他的腦海中,那是他親愛的侄子,銀行業協會會長吉布森先生。
一片陰霾立即掩上了他的心頭……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48:48
戰爭財 第71章 就任
阿斯蒂摩斯雖然是個可怕的暗黑法師甚至還用一個不肯屈服的俘虜試驗出一種可怕的怪物,可他絕對不會飼養一匹純粹的魔狼而自已的侄子卻有搜集飼養各種魔獸的癖好。如果說誰養有一匹奇怪的魔狼,沒有人比他更可能了。
再往深處一想他覺的侄子的可疑之處更多了。馮赫爾意圖架空貴族院,使用的手段是設立公國融資銀行而自已的侄子現在就是銀行業協會會長,馮赫爾是一定要先把他搬開的所以這個侄子站在馮赫爾的對立面那是一定的。
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會和自已一條心,如果他想利用兩虎之爭從中漁利呢?要知道馮赫爾這件提案等於把貴族院的絕大部分權力移交給了即將成立的融資銀行,這位新的聯盟銀行行長有可能取代自已,成為掌握公國財政大權的人。
如果侄子有這份野心,一方面剷除傑迪這個有可能取代他的人,一方面挑起自已和馮赫爾的正面衝突,等到兩敗俱傷之際,他就可以出來收拾殘局了。
自已和馮赫爾做為兩大政治集團的領袖很可能被喜歡和稀泥的諾曼大公做為犧牲品處理掉,而他的侄子可以按照諾曼大公的意願成立融資銀行並成為行長,成為一個新的梅爾吉布森。
官場上,這種事絕不是不可能。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大人物就是在爾虞我詐的政治戰爭中雙雙落馬,被那些曾在他們身邊鞍前馬後、搖旗吶喊的小人物所取代。
梅爾吉布森的目光泛起了凶光,這件事他一定要搞清楚,外邊有一萬個敵人他也不怕,內部有一個陰險的野心家,他就有可能成為祭壇上的犧牲品。他必須得先弄明,自已那個可愛的胖侄子,到底靠不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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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赫爾的反擊果然如期而至,邊防駐軍紛紛送回布坦尼公國大軍調動,意圖攻擊諾曼公國之勢的緊急情報,當諾曼大公焦急地召集軍中將領商討對策時,馮赫爾將軍卻因遇刺受傷、愛子致殘等一系列打擊,愴然病倒了。
其他的將領們就像商量好了似的,一談起布坦尼公國軍力之強大,人人驚惶失措,但是一談起防禦措施,卻全成了鋸嘴葫蘆,一條有用的建議也拿不出來。
諾曼公國由於軍隊不受重視,常被剋扣軍餉,軍中將領早有不滿,這是遠因。近來做為軍中領袖的馮赫爾將軍遇刺,隨後兒子又變成殘廢,導致軍中將領憤懣不滿,這是近因。現在這些矛盾終於集中爆發了。
大公為了安撫這些將領頗費了一番唇舌,又親往馮赫爾將軍家中探望,正自忙的不可開交,公國稅務總署又送來不好的消息,由於到處風傳佈坦尼公國將進攻諾曼公國,而且諾曼公國軍方束手無策,現在已是人心惶惶,許多新興資本家為了保全自已,開始抽資離開諾曼公國,市井間日益蕭條,稅賦徵收每況愈下。
這真是雪上加霜,軍心尚未穩定,民心又復大亂,諾曼大公忙得焦頭爛額,每日的斡旋、調解、安撫,還沒忙出個眉目來,光明聖殿紅衣大主教亞伯拉罕大人又親自帶著四十名聖殿騎士、二十名教士趕來晉見大公。
亞伯拉罕大人聲言在諾曼公國發現邪惡的暗黑法師,並且這個魔法師可能正在利用人類製造某種可怕的生物,為此堅持正義剷除邪惡的光明聖教將對這個邪惡法師進行追捕,請諾曼大公發下一道命令,以便在行政環節能夠予以配合。
光明聖教不但在諾曼公國上層擁有眾多的信徒,而且在整個泰戈爾帝國也擁有強大的潛勢力,主教大人搬出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諾曼大公也不願當面拒絕。
可是一旦答應下來,那麼光明聖教勢力將取得一定的行政權力,在民心思變、軍心不穩的狀況下,再讓教權來分走一部分政權,那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諾曼大公知道這是由於聖殿騎士沃倫的不幸遭遇觸怒了主教大人,只好再三保證盡快查緝兇手,如果不能取得實質性進展,那時再請主教大人出馬,諾曼大公好話說盡,總算把這位主教大人送了回去。
到了這一步,諾曼大公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煩燥,終於勃然大怒了。他緊急召見財政大臣梅爾吉布森,聲色俱厲,以前所未有的強硬態度對他施壓,梅爾吉布森畢竟沒有謀反之意,還不敢和大公正面對抗,唯今之計只有以退為進,徐圖後計。
恰好他侄子是否另有機心的事始終確定不下來,正好借此作為向馮赫爾將軍示弱退讓的手段。很快,梅爾吉布森就軟硬兼施,強迫侄兒辭去銀行業協會會長之職,傑迪順理成章地成為新任會長,這為馮赫爾的計劃實施鋪平了道路。
與此同時,梅爾吉布森安排了一個同樣屬於他一陣營的老牌銀行家雷斯林擔任銀行協會副會長,顯然還抱著萬一的幻想,希望能夠制約傑迪。但是這些安排已經無法阻止馮赫爾將軍的行動了。
在邊境地區一日三報的緊急軍情中,馮赫爾將軍「抱病」寫了一篇長長的議案,著重分析了諾曼公國當前的局勢和積弱的軍事設施,低迷的軍心士氣,最後提出了建立國家融資銀行,以未來稅收為低押,向公民發行國家融資公債的計劃。
這項提案當然獲得了大公的批准和貴族院的通過。因為目前諾曼公國的局勢在馮赫爾率領的軍隊和傑迪控制的經濟層面,他們製造了太多的動盪,到處都是可怕的流言。
通過達吉神教的信徒們傳播,以及軍隊和工商業界的表現,呈現在貴族們面前的,是一副大廈將傾的可怕景象,他們當前需要迫切予以考慮的不再是權力,而是財富和地位能否維持。
在這樣的條件下,傑迪走馬上任,開始組建公國第一融資銀行,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了。果然,計劃一獲實施,馮赫爾將軍就能正常理政了,邊境地區的動盪局面頓時平靜下來,工商業界在傑迪有計劃的促動和大筆貸款支援下,開始變的平穩興旺起來。證券市場紅紅火火,整個諾曼公國開始呈現出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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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公國第一融資銀行正式成立的日子,軍政各界的許多要員都趕來祝賀。這些要員都是一些地位極高、權柄極重的大人物,即便是吉布森做會長時,他們也不需要如此捧場,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公國第一融資銀行實際上奪取了貴族院的財政大權,傑迪現在就是公國的造幣機器。
同時,他的背後是馮赫爾將軍,來捧他的場就是承認馮赫爾將軍的地位,試想誰會在這個時候,冒著得罪馮赫爾將軍的風險?
馮赫爾將軍為了鞏固剛剛獲取的權力和地位,開始主動和布坦尼公國在邊境地區製造一些摩擦,使軍隊的存在始終放在公國日常事務的首位,讓每一個人都不能忽視它的存在,貴族院的影響日益減小,現在公國上下除了諾曼大公出現的地方,只有一個聲音的存在,那就是馮赫爾將軍。
「傑迪哥哥,你再試試這套禮服!」莉婭喜孜孜地又捧起一套,傑迪無奈地拭了把汗,苦笑著接了過來。
小狐女洛麗塔很有耐心,她喜歡打扮傑迪的工作。在她心裡,傑迪始終是那個威風凜凜,率領著十餘萬頭魔狼,縱橫草原大漠,讓無數凶悍的魔獸和獸人王國的首領們望風而逃的西部魔狼之王。能夠指揮他乖乖地按照她的擺佈穿衣戴帽,她覺的很快樂,很有成就感。
海倫倚在燭台旁,姿態優雅地搖著水晶杯,時而輕啜一口杯中淳紅的葡萄美酒,見傑迪一臉苦色,她不禁微笑道:「今天是應該隆重些的,有很多軍政各界的要員來祝賀你,馮赫爾將軍也將親自到場。我知道你不喜歡這些繁文縟節,不過貴族們卻最重視這些社交禮節,那代表著對別人的尊重,你就勉為其難好了。」
海倫對傑迪溫柔地說完,立即把頭一扭,杏眼圓睜地嬌斥道:「離我遠一些!討厭!」
巴托在一旁吐煙圈兒吐的正得趣兒,一聽海倫公主斥喝,立即乖乖地躲了開去,嘟嘟囔囔地道:「我敢發誓,如果吸煙的是傑迪,她一定會誇他很帥,很有氣質,吸煙的動作多麼迷人。然而吸煙的人是我,結果就淪為被呵斥的對象。」
海倫公主的臉騰地一下紅了,登時嬌嗔道:「還說,你不知道在女士面前吸煙很不禮貌嗎?」
她心虛地看了眼傑迪,見他正在莉婭和小狐女的幫助下手忙腳亂地試著衣服,並沒有注意到巴托的話,這才鬆了口氣。
巴托一見惹得公主大發嬌嗔,連忙一溜煙兒地逃出了房間。
傑迪金匠鋪今天非常熱鬧,一樓已經改成了酒會現場,早到的客人們正在三五成群地敘談,時時傳出一陣笑聲,僕從和女傭們忙忙碌碌地傳送著美酒和水果,侍奉著客人們。
巴托叼著大雪茄晃悠到了樓下,和熟識的朋友們說笑幾句,看見打扮鮮艷、性感迷人的女士就上前攀談幾句,時而開幾句無傷大雅的葷腔玩笑,正自得其樂的功夫,忽見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
巴托一見立即開心地衝了過去,一把扯住那人衣袖,哈哈大笑道:「嗨!杜……亞歷克斯男爵,你怎麼才來啊,黎明山脈除了金礦難道還有美女,讓你如此留連忘返?」
他剛說完就發現杜維臉色蒼白憔悴,兩隻眼眶深陷,臉上的神情也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禁詫異道:「你怎麼了?」
這時已經有人看到了杜維,這位男爵去黎明山脈已經有些日子了,一直未在上流社會的宴會中露面,他們見到這位財神立即端著酒杯迎了過來。不料杜維看起來卻像一隻驚弓之鳥,他勉強笑著和這些人揮了揮手,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扯著巴托向大廳旁邊一個小房間走去。
一進了房間,杜維立即甩掉了外套,往沙發上一躺,長長地喘了口氣道:「達吉女神在上,我總算活著回來了。」
他說完蹭地一下坐了起來,緊張地四下看看,問道:「這兒安全麼?」
「當然!」巴托道:「你倒是被鬼追著似的,到底出了什麼事?」
巴托一說鬼,杜維就嚇的一激靈,臉色蒼白地道:「不要胡說八道,我想我真的遇到什麼麻煩了,巴托。」
巴托見他那副模樣,不禁緊張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杜維抱怨道:「為了躲避那個從帝京來的大行商塞繆爾貝克特,我遠遠的躲到了黎明山脈,那裡雖說荒涼些,眼皮底下只有一群傻乎乎的農夫。不過你知道的,只要有酒,我哪怕悶在房間裡一年不出來都行,而我走時帶了足夠的美酒,在那兒,我過的還算愜意。
可是……,有一天夜晚,我喝了酒睡的正香,忽然有人搖醒了我,我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美的就像一個天使……」
巴托笑起來:「哦,我親愛的杜維,你帶了足夠的美酒,可是很顯然,你少帶了一個美人,醇酒美人,原就不該分家的,哈哈,這場春夢一定很香艷吧。」
杜維的臉色白了白,兩隻眼睛瞪著巴托,直到瞪的他再也笑不出聲音,才繼續道:「我當時非常開心,以為自已喝醉了酒,做了一個美夢……」
巴托忍不住又笑起來,他連忙摀住嘴巴,很正經地咳了兩聲道:「請說下去,杜維先生。」
杜維哼了一聲,繼續道:「我當然很開心,做夢嘛,管她是誰,還不是我想怎樣便怎樣?我跳起來就去脫她的衣服。那個……那個小妖精很嬌媚地笑,根本不理會我的動作,我一下子扯開了她的衣服……。」
巴托的眼睛亮了起來,興致勃勃地問:「怎麼樣,身材漂不漂亮?」
杜維的表情非常怪異,他緊張地咬著嘴唇,開始左顧右盼地在屋裡找了起來,直到找出一瓶美酒,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他的表情才放鬆下來。
巴托迫不及待地道:「那女人到底怎麼樣,像天使一般美麗的女人,身材一定很迷人吧?」
杜維抱著酒瓶坐在沙發裡,艱澀地道:「是的,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真正的……魔鬼身材!」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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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49:26
第72章 典禮
巴托嚥了口唾沫興奮地嚷道:「酒精真是個好東西,我就不曾做過這麼美妙的夢慖在我的夢裡,只有無數的金錢從天而降……你繼續說,杜維。」
杜維乾巴巴地道:「沒有了我扯開她的衣服,就看到一副魔鬼身材真正的魔鬼身材,她的身體……完全就是一副骷髏,我嚇的大聲尖叫,我的侍衛們立即聞聲闖了進來。」
他頓了頓才道:「傑迪派人告訴過我,說吉布森會長那些人意圖對我們不利,要我加強戒備,所以我在住處外邊佈置了一些防禦性魔法,同時臥室外安排了許多侍衛。他們還沒衝進來,那個女人就化成了一縷輕煙消失不見了,當他們衝進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看到。」
巴托皺著眉,瞪著他道:「然後呢?」
杜維又狠狠灌了口酒,說道:「沒有然後,那女人不見了,搜遍了所有的地方,根本沒有任何痕跡,我佈置在住處外的魔法領域也沒有被觸動過,什麼都像是沒有發生過。」
巴托翻了翻白眼,無奈地道:「杜維,什麼時候你的膽子變的這麼小了?就這麼一個夢,就把你嚇成這樣,直到現在還像失了魂兒似的?」
杜維苦笑一聲,緩緩道:「第二天晚上,她又來了。」
巴托失聲道:「什麼?她又出現了?」
杜維歎息一聲道:「是的,由於頭一天晚上的事實在是太真實了,我根本不相信是喝醉了酒或者做了一場惡夢,因此第二天晚上我睡的特別警醒。我驚醒的時候,她正坐在我的窗前。
這天晚上她換了一襲輕薄的白衫,月光映著她的身軀,曲線玲瓏、凹凸有致,無論是她的胸還是她豐滿的大腿……,那身材絕不可能是一副骷髏骨架能撐得起來的。
她正仰頭望著天上的明月出神,一頭秀髮披散下來,非常的迷人,也非常的……讓人感到安靜。我竟然沒有害怕的感覺,我悄悄坐起來,然後她就像是感覺到了,忽然回過頭來看著我。她……她……,這回換了她的臉,完全是一副可怕的骷髏頭骨。」
杜維的聲音顫抖起來,牙齒格格地捉對兒打架:「她向我笑,那骷髏向我笑,那森然的牙齒、空洞的眼窩,真的把我嚇壞了。我的侍衛再次衝進我的臥室,就像頭一晚一樣,她又消失了。」
這回巴托沒有急燥,他托著下巴怔怔地想了半晌,才蹙眉道:「什麼都不說?就只是這麼嚇你?如果真的是鬼魂,她幹嗎這麼無聊?她第三天又來了嗎?」
杜維呻吟似的道:「是的,第三天晚上她又來了。這一回,我留了兩個侍衛在我的臥室,可是他們一直沉沉不醒,那女人……那鬼女人這回說話了,她說……她叫凱茜,死後由於心中執著的怨念,成了一個不死生物,一個亡靈。
她被一位魔法師施展亡靈召喚時重新回到這個世界,那個魔法師被人殺死了,她沒有被送迥異界,在這個熟悉的世界上,她喚醒了部分記憶。所以……她來找我了,她找了我很久很久,直到最近,才偶然聽說我在這裡,於是便追到這兒來了。」
巴托嚥了口唾沫,艱難地道:「杜維,你是不是……年輕的時候荒唐風流,做了什麼有負人家姑娘的事?」
杜維乾笑道:「如果曾經有一個那麼漂亮的姑娘喜歡過我,我怎麼會做一個負心人呢?你知道原來的我是在什麼環境中生活,我可沒有資格挑挑揀揀。」
巴托想想也覺的不太可能,便問道:「那麼她有說因為什麼才來找你嗎?」
杜維摀住了臉,呻吟似地道:「她要找的不是我,她要找的是亞歷克斯男爵,那個勾引了她,並且讓她未婚有孕的渾蛋為了自已的名譽害死了她,她心中念念不忘的是找這個喪盡天良的男爵復仇。」
巴托瞠目結舌地道:「你不就是亞歷克斯……」他忽然蹭地一下跳了起來:「達吉女神在上,她要找的是真正的亞歷克斯男爵?奧貝斯坦家族真的有這麼一個人?」
杜維目光呆滯地道:「我不知道,所以我才像喪家之犬似的趕回來,希望問清楚,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亞歷克斯男爵,我受夠了那個鬼女人的騷擾!」
他說到這兒立即警覺地四下看看,好像那女人就藏在房間裡似的。
巴托皺皺眉,說道:「你已經具備初級法師的能力,再加上你那一身法寶,實力足以抵得上一個中級法師,你奈何不了一個亡靈?」
杜維可憐巴巴地道:「是的,她的行動非常敏捷,你知道,要瞬發一個魔法有多難。而且我的警衛在她面前就像一個擺設,她隨時會像一個鬼似的出現在我的面前,用那張可怕的臉對著我,訴說她是多麼的喜歡『我』,被『我』害的有多麼慘,這樣的場面每晚都要上演。
我快要發瘋了,我睡覺時甚至釋放了巫師之眼監視我周圍的一切,但這同樣不能阻止她的出現。包括我趕回來的路上,她也不肯放過我,我沒有辦法繼續扮下去了,她會一直把我當成那個該死的亞歷克斯,一直纏著我不放的。」
巴托心中一動,忽然警覺地問道:「你沒有和她解釋你並不是真正的亞歷克斯男爵吧?」
杜維一呆,說道:「當然有,可是她肯信嗎?她只恢復了部分記憶,記的亞歷克斯的名字,記的亞歷克斯對她做過的事,卻不記得亞歷克斯的長相。而所有的人都尊稱我為奧貝斯坦家族的亞歷克斯男爵……」
巴托冷笑起來:「也許她真的是個亡靈,誰知道呢,不過我猜你十有八九是被她那麼眩的出場給嚇住了,你這個蠢貨,喝酒喝壞了腦子,虧你還是個魔法師。我還沒聽說過世上有會變臉的亡靈呢。她的出現,恐怕根本不是在找什麼負心人,而是要弄明白你的身份和目的。」
杜維被他一語點醒,吃驚地道:「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天吶!這下可壞了,我告訴她我不是亞歷克斯男爵了,這下要壞事了。我們得馬上告訴傑迪……」
「不急……,不急……」,巴托狡黠地道:「安靜下來,杜維。她用這種方式去詐你,恐怕心中早認定你不是真的男爵了。有什麼關係呢,她沒有任何證據,幸運的是,你沒有說出我們的真正計劃,那她就什麼都沒得到。」
「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你好好休息一下,扮演好你的貴賓就行了。等到舉行完這個典禮,我們可以陪你一起歡迎一下這個女亡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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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赫爾將軍來了,傑迪聞訊連忙匆匆從樓上下來。他已經換好了禮服,英俊健美的外表,再配上一套儒雅斯文的禮服,剛與柔完美地協調起來,顯得非常迷人,不愧是巴蒂斯特兩大美男子之一。
馮赫爾將軍現在權勢之隆一時無倆,老謀深盤的梅爾吉布森低估了新興資本家的實力,更沒有想到以前任他漁肉的軍方這一次竟然變的這麼強硬。
殊不知此一時彼一時也,帝國千年來很少發生大的戰爭,軍隊形同擺設,自然不受重視。而現在帝國內各路諸侯間已經隱隱醞釀著劇變,亂世之中唯有槍桿子最大,這個老牌貴族太過看重傳統貴族身份地位的影響力,以致一招輸招招輸,被馮赫爾將軍挾哀兵之勢逼得他拱手讓出了大權。
此時的馮赫爾可謂春風得意,如果不是兒子成了殘廢,可以說這一生再無遺憾了。有鑒於此,一向不好女色的馮赫爾將軍正考慮物色一個才色俱佳的女人做他的秘密情人,給他再生一個繼承人,他正是春秋鼎盛的年紀,相信足以支撐到兒子長大成人。
馮赫爾將軍走下馬車,在官員和商人們的恭維和歡迎聲中走進大廳,傑迪匆匆從樓上跑了下來,展顏笑道:「將軍閣下,恕我迎接來遲,將軍能來參加公國融資銀行成立大典,實是蓬壁生輝。」
「應該的,傑迪會長就任公國第一融資銀行行長之後,還望多為公國出策出力,化解困難!」馮赫爾將軍看到衣冠楚楚、英俊非凡的傑迪,想起和他同為巴蒂斯特兩大美男子的兒子沃倫,心中有些難過,於是強笑著說了幾句,就黯然停下了。
「將軍請,大家都在恭候您的光臨!」巴托察顏觀色,立即岔開了話題。杜維站在他旁邊,還沒來得及和傑迪打招呼,他緊張地東張西望著,生怕從哪兒冒出一張鬼臉來。
海倫和莉婭都換了一身鮮艷的禮服,就連小狐女洛麗塔都穿了身潔白的衣裙,雪白的長髮和毛茸茸的尾巴,雪一般白嫩的臉蛋,再配上白色緋邊的衣裙,她的衣服雖然不像海倫姐妹那樣華美鮮艷,卻同樣起到了吸引眼球的效果。
三個美女娉娉婷婷地走下樓梯,和貴婦們打著招呼,這時一個女僕忽然走到海倫的身邊,貼著她的耳朵低語了幾句。海倫目光一閃,微微地頷首示意,朱唇輕啟,低聲說了兩句什麼,那女僕便悄然走開了。
海倫渾若無事,繼續和貴婦們打著招呼,直到把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招呼到了,這才囑咐妹妹款待好客人,自已告了個罪閃身離開了,看那樣子,就像是要去方便一下似的,絲毫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
海倫匆匆趕到後院兒,那個原來的倉庫,曾經是她和莉婭、傑迪共同居住過的地方現在已經改成了達吉神教的一處秘密居點,只有教中最虔誠可靠的高層人士才知道這個地方。
兩個僕人站在牆角的水井旁,正在汲著水,另外兩個人則在倉庫門口刷洗著馬車和馬。馬匹被洗的毛髮閃亮,由於地面是用石子砌成的菱格狀紋路,水都沿著凹陷的紋路流到了水溝裡,儘管地面是濕的,踩上去卻不會濕了鞋子。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僕抬起頭,警覺地四下看了看,微微點點頭,海倫便放心地閃進了倉庫。這幾名僕人也是達吉神教最忠誠的信徒,達吉神教雖然還沒有幾個上層社會的信徒,但是遍佈整個公國的中下層信徒群,卻把他們的資訊網路像血脈一樣,不可或缺地流淌到了公國的每一個角落。
自從傑迪成為公眾人物之後,海倫已經不方便外出布道,所以便把指揮中心建在了這兒,這個倉庫現在就是整個情報網的心臟,一些以傑迪金匠鋪外聘會計身份駐紮在這裡的人,實際上就是情報網的分析、整理、歸納人員。
為了及時獲取較遠地區的情報,達吉神教在一些信徒家中建立了中轉站,利用快馬、郵差、船夫甚至信鴿傳遞各種緊急情報。她還在杜維的協助下,在半人獸克瑞斯原來居住的地下室建立了一個空間轉移魔法陣,可以把人迅速傳遞到十公里之外的空間,這是為了防備一旦洩露身份遭到追捕時使用的。
這樣一個重要地方,明裡暗裡的保護力量自然極其周密,其保衛力量甚至超過期了傑迪金匠鋪的地下金庫。
「聖女!」長老鄧肯一見她進來,立即恭謹地站起身。為了鼓勵信徒們竭誠發展教務,現在達吉神教設立了許多等級,以長老層來說,就分為神殿長老、大長老、長老和預備長老四個級別,等級的晉陞可以充分調動信徒們的積極性。
這個倉庫辟成裡外三間,最外間很普通,到處擺放著一些會計帳簿、資料,中間部分則是通過各種渠道傳送來的機要情報,在這裡進行簡單整理分類。最後一間則是機要部分,負責歸檔、銷毀和發佈命令。
海倫走進第二間,一個衣著很普通的男人趕緊站了起來,局謹地抓下他的帽子向海倫深深的鞠躬行禮。
這個男人大約六十出頭了,赤紅的臉龐,頭髮已經斑白,他身材高大,但是佝僂著身子,有點駝背。身上的衣服洗的發白,還打著補丁,嗅起來有股汗酸味兒。
海倫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她曾經和比這個老人更骯髒更寒酸的底層民眾打過交道,做為一名傳道的聖女,是不能嫌棄信徒的。在她創造的教義中就有一條:無論貧窮或是富貴,擁有一顆真誠的心,你就是高尚的。
海倫並不認識這個老人,達吉神教的信徒現在成千上萬,她可認不過來。
海倫打量著老人,用達吉神教的禮節回禮,同時問道:「有急事要見我的就是您嗎?畢格比先生,發生了什麼事?」
老人忙道:「是的,尊敬的聖女閣下,我的工作是垃圾清理員,是金頂區這一帶的頭兒。遵照傑迪先生的指示,我負責和吉布森會長家的內線聯繫,並將情報直接報送給傑迪先生。現在出了一件要緊事,我方才去前面見傑迪先生,可是他周圍的人太多,我無法見他。神使大人說過,如果有什麼緊要的事情,而我無法和他取得聯絡時,可以向您呈報……」
「好啦,畢格比先生,我已經瞭解了」,海倫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又和善地笑笑:「你只要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呃……遵命,聖女閣下,是克瑞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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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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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50:05
第73章衝突
典禮向來是一件既浪費時間金錢和精力,又沒有任何實質意義的事。但是古往今來,身居上位者最喜歡搞這種無聊把戲。做為今天的主角傑迪也不得不勉為其難地配合大家進行著一項項無聊的活動。
剪綵、講話,宣讀諾曼大公的賀信各位來賓送上熱情洋溢的祝福和賀禮,和馮赫爾將軍一起懸掛嶄新的「公國第一融資銀行」匾額氣氛正達到高潮,馬上就要召開酒會的時候一名僕人急步走進大廳,高聲說道:「傑迪先生,吉布森先生送來了賀禮!」
「吉布森?」不止馮赫爾將軍和傑迪一怔,滿堂賓客都立刻鴉雀無聲了。
馮赫爾將軍和財政大臣梅爾吉布森之間的恩怨已是盡人皆知,馮赫爾架空了梅爾吉布森,成為諾曼公國自大公之下第一權臣。而傑迪,則在馮赫爾支援之下,搞垮了吉布森會長,取而代之成為公國第一融資銀行的首任行長。
在這個時候,已經過氣了的吉布森會長會給他送一份賀禮?
大廳中稍稍一靜之後,人們立即竊竊私語起來。馮赫爾將軍忽然哈哈大笑,朗聲道:「好!即然吉布森先生有賀禮,那就呈上來給大家開開眼界吧,否則各位好奇的貴族怕是沒有心思盡情飲酒了」。
僕人們看向傑迪,傑迪點了點頭,冷靜地道:「請把吉布森先生的人和他的禮物帶上來!」
來者是傑迪見過的那個老管家,他穿著一身整潔的禮服,一塵不染,就像主持這場宴會的主人,在他的後邊,有四個魁梧的漢子,抬著一個紫檀木的托架,上邊也不知是什麼東西,用紅綢遮蓋著,抬上了大廳。
馮赫爾將軍捋著鬍鬚冷眼旁觀,他倒不相信那個被梅爾吉布森拋棄了的侄子敢在這時候搞什麼花樣,現在的他,在公國簡直是說一不二,就連老奸巨滑、有整個貴族院支援的梅爾吉布森都不敢輕掠其鋒,何況失寵的吉布森會長。
老管家向馮赫爾將軍和吉迪欠身施禮,皮笑肉不笑地道:「尊敬的馮赫爾將軍、傑迪會長以及各位大人,你們好。今天是傑迪會長榮膺公國第一融資銀行行長的日子,做為前任銀行業協會會長、做為金匠銀行業的一份子,吉布森先生非常高興。可是他身體不適,不能親自前來道賀。因此由我代替先生前來道賀,並送上他的禮物。」
「請代我感謝吉布森先生的美意!」傑迪禮貌地回答,他好奇地看著紅布遮蓋的東西,看起來還不小呢,會是什麼東西?
老管家微笑著轉過身,輕輕一擺手,四個大漢把架子放到了地上,然後緩緩拉開了遮在上面的紅布,大廳中驚訝讚歎聲轟然四起,「好美!」、「好雄壯!」有人嘖嘖讚美,馮赫爾將軍神色一馳,也微笑著徐徐點頭。
但是,只有傑迪,他兩眼一黑,臉色突然變的一片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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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迪,你還好嗎?」海倫擔憂地問,傑迪坐在椅上,癡癡地看著前方,始終不發一言。
他以絕大的毅力,堅持著直到整場晚宴結束,送走了馮赫爾將軍和眾賓客,一回到房中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莉婭公主怯怯地道:「傑迪哥哥,你不要嚇我,你說句話好不好?」
傑迪的眼神直勾勾地望著吉布森會長送來的賀禮,忽然發出一串古怪的笑聲,駭得莉婭退了幾步。傑迪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木架旁邊,單膝跪了下去,輕輕地撫摸著,撫摸著那金黃色的毛髮。
一頭身體雄健的老虎,在木架上擺著猛虎下山的姿勢,凶睛怒瞪,雄踞俯瞰,威風凜凜、栩栩如生,那是半人獸克瑞斯,他被做成了一個栩栩如生的老虎標本,永遠地固定在那兒了。
他再也不能坐在躺椅上,抽著大煙斗看報紙了;他再也不能用那渾厚憂鬱的男中音,向傑迪訴說他家境的艱難;他甚至還沒有見過他的兒子,那只剛剛出生的很聰明的小老虎。
傑迪慢慢起身走到壁爐架旁,從上邊取下一隻白銅的盒子,輕輕吹了吹上邊的灰塵,然後打開,裡邊是切的很細的上等煙絲,那是半人獸克瑞斯送給他的禮物,一直擱在那兒,都有些泛潮了。
「我想……抽枝煙……」,傑迪啞著嗓子道。
一直屏息不敢說話的巴托急忙遞過一支大雪茄,傑迪搖了搖頭,說道:「我想要一隻煙斗。」
乖巧的小狐女急忙溜了出去,傑迪金匠鋪上上下下的人她都很熟悉,她知道誰抽煙斗。海倫輕輕歎了口氣,柔聲勸道:「傑迪,我們知道你很難過。克瑞斯遭遇了這樣的不幸,我們心裡也不好受,可是……你要堅強起來,不能因為這件事被打倒。」
傑迪眼中閃爍著冷厲的光芒,淡淡地道:「我沒有被打倒!打擊越是殘酷,我越是不會倒,永遠不會!」
煙斗點燃了,傑迪深深地吸了一口,辛辣的煙草氣味帶著一股淡淡的香草味被深深地吸入肺腑,又幽幽地吐了出來,傑迪的眼睛濕潤了。
煙斗的火光一閃一閃的,映得傑迪的眸子似乎也變成了深邃的紅色。煙氣繚繞著旁邊克瑞斯威風霸道的身影,就像一曲悲愴的惋歌。
煙在房間裡緩緩的散開,這種氣氛也感染了每一個人,巴托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悄悄的摸出一枝雪茄也吸了起來。
報信的畢格比老人惶然看看屋裡的人,緊張地嚥了口唾沫。
「畢格比,克瑞斯都說過什麼?」傑迪悶頭吸著煙,靜靜地問。他不太會吸煙,時而輕咳兩聲。
「神使大人,我和往常一樣,趕著驢車到吉布森大人家裡收垃圾。一般這個時候,克瑞斯會按照約定把他得到的消息送來給我知道。吉布森大人家裡的動物都是散養的,這麼做一向不會引人懷疑。
不過今天他卻沒有露面,我在吉布森大人家裡不能亂走,見他沒來,正想離開的時候,忽然看見幾個人抬了一隻鐵籠過來,裡邊關的就是克瑞斯,我很驚訝,有意地磨蹭了一會兒,那幾個人把他放下後就走開了。
克瑞斯告訴我,他暴露了身份,吉布森會長非常惱怒,把他失勢都歸咎於克瑞斯,所以要把他殺掉。還說他既然喜歡扮野獸,那就讓他一直扮到死,他不知道吉布森會長要怎麼對付他……。」
畢格比停了停,繼續說:「克瑞斯讓我告訴您,他遵守了承喏,他沒有在吉布森面前說過一句話,即便是被抓住之後。」
「那他怎麼會……怎麼會暴露了身份?」
「他聽說自已有了兒子太過興奮,在睡夢裡說過夢話,他說這是他的錯,希望沒有給你惹下什麼麻煩……。」
傑迪靜靜地聽著,緩緩說道:「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克瑞斯的家人……,呵,我忘了,她是一頭真正的老虎,除非把克瑞斯的屍體抬去,否則我們說的話,她不一定聽的懂。」
他苦澀地一笑,隨即長身而起,伸手一握,那支煙斗被握的粉碎,碎末從他的指縫裡簌簌而落。
海倫不禁聳然一驚,她是一名武士,自然知道要折斷這樣一隻硬櫟木的煙斗需要多大的力量,而要把它在掌心裡握成碎末,那麼需要的力量恐怕擴大十倍都辦不到。這就像一個半大孩子也能折斷一桿長槍,然而一個一生精練武技的人也不能輕易把一根半寸長的槍桿折斷一樣,傑迪的力量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可怕了?
「吉布森會長一定要付出代價!他可以殺掉一個奸細,但是他不可以這樣侮辱克瑞斯,把它變成一具標本來折磨他的靈魂!那些來賓讚美這頭老虎是如何的威風、如何的栩栩如生的每一句話,都像利爪在撓著我的心,我一定要懲罰他!」
「當然,他一定會付出代價的,我們保證!」杜維忙道:「等我們的計劃成功了……」。
「不!他現在就要付出代價!」傑迪的聲音斬釘截鐵,杜維的聲音一下子窒住了。
海倫輕輕蹙起了眉頭:「傑迪,雖說他現在下台了,不過他的實力還沒有受到削弱,現在我們還不能為所欲為。何況,你剛剛把持公國財政大權,需要你做的事實在太多了。小不忍則亂大謀。
傑迪,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能夠堅持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大贏家。我們現在對付吉布森,很可能給暫時屈居下風的貴族們找到反攻的藉口。」
「夠了!他不是你的士兵,而是我的朋友!」傑迪一聲大吼,海倫身子不由一震,傑迪從來沒用這樣惡劣的態度和她說過話,現在當著這麼多人如此呵斥,海倫公主的眼睛迅速蒙上了一層霧氣,她咬了咬嘴唇,不再說話了。
莉婭見他如此失態,奇怪地道:「傑迪哥哥,我知道你對克瑞斯的死感到很受傷。可是我們付出這麼多努力,包括克瑞斯的犧牲,不就是為了保證我們的計劃能夠得到實施嗎?現在怎麼能意氣用事?克瑞斯……不過是一頭會說話的老虎罷了,你怎麼這麼生氣呢?」
「什麼?」傑迪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他怔怔地看著莉婭,那種陌生的眼神讓莉婭非常害怕。過了許久,傑迪的目光才從莉婭臉上移開,緩緩的掃視著房中的每一個人。
他的眸子裡有種深深的痛苦和悲傷,以致每一個和他對視的人都忍不住扭過了頭去,最後傑迪的目光停在巴托和杜維身上,他最要好的兩個朋友,一個人類魔法師和一名戰士。
「告訴我,我的朋友們,你們也認為我不該為克瑞斯報仇麼?」
杜維斟酌著以一副商人的口吻道:「嗯……親愛的傑迪,事有輕重緩急,吉布森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我們要找他算帳很容易,而我們的計劃實施卻迫在眉睫。儘管現在你漸漸走到了台前,可是我這個亞歷克斯男爵的名頭還是越來越響……」
說到這兒,他想提起那個女鬼的事情,可是現在傑迪正在憤懣之中,如果岔出這個話題,又想引出一堆的話題,所以他忍住了,繼續道:「雖說現在帝國內部動盪不安,和帝京的消息傳遞非常緩慢,可是奧貝斯坦家族突然派出一位男爵在帝國最南方發展的消息一定已經傳了過去。
你想想,一旦引起奧貝斯坦家族的注意,我們的計劃就有可能功虧一簣。我們現在不止是要和我們的敵人勾心鬥角,還得和時間戰鬥,務必爭取時間和隨時拆穿我們真實面目的隱形敵人競爭。從這一點上來說,我覺得報仇不必急於一時……。」
巴托聽他囉囉嗦嗦,實在忍耐不住了,他一屁股坐到沙發裡,悶聲悶氣地道:「杜維,我們和傑迪不止是朋友,還是兄弟,親密無間的好兄弟,說話用不著拐彎抹腳兒。我坦率地說吧,傑迪,我不贊成現在對吉布森進行報復,無論是明的暗的。」
「我知道是你派他去的,所以你感到內疚,其實大可不必,莉婭並沒有說錯,它不過是一頭會說話的老虎罷了,為自已的寵物而傷心落淚,那是閒極無聊的貴婦人才幹的事兒。為了一個比獸人還低賤的人獸大動干戈,值得嗎?」
他說到這兒,忽然看見小狐女洛麗塔臉色蒼白,心中頓覺歉然,但是話已說出口,傷害已經無法挽回了,他懊惱地把雪茄狠狠捻熄滅在煙灰缸裡。
他們沒有想到,這番話對傑迪的傷害更大,一頭比獸人更低賤的人獸為他們所做的犧牲不需要放在心上,那麼比人獸更缺乏文明的野獸呢?
傑迪的心象萬箭攢射般的難受。他臉色蒼白,怔怔站立半晌,才喃喃道:「我懂了,它只是被我們利用的一頭野獸罷了,哪怕他會說人類的語言,會像品格高尚的人類一樣用生命捍衛誓言,但他終究低賤,無論怎麼努力……!
海倫看出他的情緒非常激動,但她真的想不出一個人何以對一頭野獸有這樣的情感,如果……如果是洛麗塔那也罷了!」
她看了眼小狐女,心想:「起碼,除了那條大尾巴和尖尖的耳朵,她和普通的人類女孩沒有什麼不同,而克瑞斯……,我錯了嗎?我們需要象重視人類夥伴一樣的對待一頭老虎嗎?傑迪為什麼這麼傷心?」
她有點委曲地道:「傑迪,你聽我說,我們並不是不願意為克瑞斯復仇,而是我們現在不具備足夠的力量,這有可能損害我們的……」。
「損害我們的計劃,我知道!」傑迪忽然轉過身,沈聲說道。
「但是,我有我的原則,哪怕它是錯的!」
傑迪的雙拳握的緊緊的,他現在堅持的已不僅僅是為一個同伴復仇,他要爭取的,是做為一個生命的尊嚴,他要用敵人的血,來彌合不同血統之間的差異,這是對一個高貴靈魂的承認!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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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50:41
戰爭財 第74章 狼怒
「對不起,剛才是我太衝動了,也許你們是對的請讓我安靜一下,一會兒就好」傑迪頭也不回,看著窗外的風景說道。他的背影透著無盡的蕭索淒涼房間裡的人互相看了看,順從地站起身悄悄退了出去。
傑迪仰望著天邊薄薄的雲霞,靜靜的一聲不語。
「陛下……」,小洛麗怯生生地喚道。
「出去!」
小狐女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她順從地走到門口,握住了門柄,想了想卻又轉過身來,柔聲道:「陛下,我理解您的心情。」
傑迪的身體震動了一下,他緩緩回過頭,凝視小洛麗半晌,唇邊忽然露出一絲微笑,他走回桌旁坐下,然後點點頭道:「過來!」
小狐女猶豫了一下,然後踮著腳尖兒走到他的身邊。傑迪拉住她的手輕輕一扯,讓她坐到了自已的大腿上。
小狐女的臉蛋紅了,她忸怩了一下,大尾巴不安地搖晃著,兩隻粉嫩的小手輕輕攥成了拳頭,一雙眼睛不知該看向哪裡。傑迪卻渾若無事,只是一手攬著她的纖腰,一手輕撫著她柔滑如緞直垂到臀尖的雪亮長髮,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
傑迪就這樣一直重複著同一個動作,動作很輕柔,過了許久。小狐女漸漸放鬆下來。小狐女身輕體柔,小翹臀坐在傑迪的大腿上輕若無物。隨著身體的放鬆,心中怯意漸去,她地雙手雖然還不敢攬上傑迪的脖子,可是傑迪的大手每次順著她的脊背、纖腰滑到她隆起的臀部上時,那毛茸茸的大尾巴都會很調皮地摩挲傑迪的掌背,尾巴柔軟、溫暖,讓傑迪焦燥的情緒漸漸放鬆下來。
「小洛麗……」
「嗯?」聲音從鼻子裡輕輕地發出來,很迷人。
「和我說說話,隨便說點什麼。」
「嗯……好!」
小洛麗開始講起故事來。講她的童年、講她的村莊。講她小時候在村口地山坳裡如何發現一條白色的小蛇,如何與蛇鬥智鬥勇。守在它地洞口整整一個下午,直到把它捕獲。
講她的父母出去打獵。幾日不能回家,年幼地她一個人如何照顧自已。講他們村裡的獸人學著人類種植莊稼,在西部草原惡劣的天氣環境中如何費盡心思才能打下那麼一點點糧食的心酸。
傑迪出神地聽著,忽然道:「你說,除了形體的差異,我們和人類有區別麼?人類社會不同的地區也有不同的人種,紅髮人、藍發人、黑膚人……。我們不過是和他們地另一種不同罷了。就說你,除了一條尾巴,還有什麼地方和他們不同,喜怒哀樂愛恨愁,還不是一樣可愛的少女麼,為什麼人類就一定要比獸人高貴?」
小狐女幽幽地看了傑迪一眼。她知道這件事對傑迪的心理打擊有多麼沉重。在傑迪的心裡,他已經把海倫和莉婭當成了一家人,把巴托和杜維當成了他的兄弟。然而忽然有一天。他知道在他心目中這些最重要的親人從來不曾把他看成一家人,只要他公開自已地身份。那種惶惑、不安和心痛,叫他如何承受?
正因洛麗塔同他一樣是不被人類平等對待的生物,所以她才能體會傑迪的這種心情。她很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才慢慢答道:「陛下,我知道今天他們對待克瑞斯地態度讓你既傷心又失望。不過……不過……你也不應該太苛求他們,因為他們是人類,他們從小從別的人類那兒接觸學習到的就是這樣的態度。」
她小心地看了眼傑迪,見他若有所思,臉上並沒有生氣的表情,這才鼓起勇氣繼續道:「就拿我來說吧,我剛才給您講過我的故事。小時候,在山坳裡碰到那條小白蛇,我就是把它當成一條玩物的,我戲弄它,把它堵在洞裡,玩了一個下午,最後把它抓起來,我何曾把它當成平等的生命呢?做為一個獸人,我對純粹的動物如此。做為人類,對我們也是如此。而傳說中的神界和魔界,那些天生強大的生命,看待人類何嘗不是同樣的態度?這些觀念,我們……無法改變。」
傑迪仍舊不能釋懷,他悶悶地說道:「克瑞斯是我們的同伴,是我們同生共死的夥伴!」
小狐女嫣然搖頭,她伸出肌膚幼嫩的小手,輕輕撫摸著傑迪下頜堅硬的胡茬,柔聲道:「陛下,只是在您的心裡,才自始至終把克瑞斯當成同伴。而在巴托先生他們心裡,克瑞斯只是一個被僱傭的低能的半人獸。
您為他們的態度感到寒心,可曾試著從他們的角度想過問題?他們也為您今天的暴怒和失常而感到傷心和委曲呢。」
傑迪語塞,兩個人都沉默下來,夕陽斜照,兩個人的身影靜靜地沐浴在夕陽的餘暉之中。過了好久好久,天邊已經變成了暗紅,把小狐女雪白的頭髮都染成了淺紅色。
傑迪回過頭,看了眼克瑞斯那永遠不變的身形,喟然低歎道:「也許……你說的對的。但是,我知道,克瑞斯不是一個低能的半人獸,他……是一個好人,一個很高尚的人!」
「陛下,你也是的!」小狐女忽然欠了欠身了,在傑迪的額頭飛快地吻了一下,她的嘴唇輕軟香薄,讓人非常舒服。
傑迪勾著她秀氣的下巴,抬起了她姣好動人的臉蛋,白淨的額頭、長長地眼睫毛,熠熠生輝的雙眸。小巧的鼻子,翹翹的櫻唇,在夕陽下是那麼動人。
傑迪忽然俯下身,將他的唇印在了小狐女嬌柔的櫻唇上,小狐女嬌軀一震,情不自禁地攬住了傑迪的脖子,那雙小手緊張地揪緊了他的衣領。夕陽餘暉裡,明暗相間的光線將他們接吻的臉部線條裁出了優美地剪影。
許久許久,傑迪放開了嬌喘吁吁的小狐女,她地臉蛋嫣紅。柔軟的胸脯急促地起伏著,那雙像是蕩漾著清澈泉水似地眸子一碰上傑迪的眸子。立即羞澀地轉了開去,瞧著天邊彤紅的雲彩。
「先生。夕陽好漂亮呢。」小狐女甜甜地說。這一個吻就像是對她宣告了什麼似的,她的稱呼悄然改變了。
「嗯!洛麗塔,回頭我會讓會計支給你一千金幣,你自已收好。」傑迪答非所問地說。
「先生,您不要我了嗎?您知道,我是個獸人,就算擁有無窮的財富。在人類社會也是不受保護的」,小狐女猛地扭過頭,驚慌而擔憂地道。
「你放心,我會安排好你地一切的,」傑迪微微一笑。
「先生,你……你……?」小狐女起了疑心。
傑迪拍拍她的小屁股。洛麗塔會意地從他膝上跳了下來,傑迪慢慢走到窗口,仰望著天空微笑著說道:「洛麗塔。你看天空,萬里無雲,寂然無風,是那麼靜謐。可是看這樣子,明天會有一場大暴雨呢……。」
「是啊……」,小狐女迷迷糊糊地答道,然後忽然瞪大了雙眼,好像預感到了什麼似的問道:「先生,明天……您要出門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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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如期而至,上一次大暴雨大約是一個月前。南方的天氣四季不是很明顯,由於海風和雲的關係,一年四季都會下雨,只是秋冬季節地雨,淋在身上會讓人瑟瑟發抖,讓人難得的體會到寒冷的感覺。
上一次地大暴雨,急密的雨水打在臉上生疼,即便以巴蒂斯特的城市設施之好,暴雨之後,許多大街小巷都積水盈尺,車馬難行,貧民區則垃圾糞便順水漂流,雨後還造成了部分地區瘟疫橫行。
然而,同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眼中,感受是不同的,貧民們如同抗洪般抵禦著骯髒的洪水對他們在風雨中搖搖欲墜的小屋的侵蝕時,居住在地勢較高、市政設施齊全的金頂區的大亨們,則把欣賞這種遮天蔽日的雨幕當成了一種情趣。
那天沒有客人上門,也沒有急事出去,傑迪和海倫姐妹坐在房間裡,開著窗子,迎著白茫茫的雨霧和絲絲的潮氣,聽著落入簷下甬坑裡的雨水聲,一邊談笑享用著鮮嫩的炙羊羔肉和美酒,渡過了一個很美好的下午。
昨天傑迪的情緒很不穩定,海倫和巴托他們都覺的傑迪的反應有些太大了,不過想到他從小住在山裡,至情至性,所以對他惡劣的態度也就不在意了。看到今日大雨不能出門,為了緩和一下關係,莉婭親自調理了些酒菜,煨制了些羊羔肉,海倫則端著兩壺美酒來找傑迪。
她們一推開門,就看見窗子大開著,風吹著簾子忽起忽落,桌前坐著小狐女,她的面前堆著滿滿的一堆金幣,小狐女正手托著香腮,無聊地抓起一把金幣,然後輕輕撒開,聽著叮叮噹噹的碰撞聲,一見她們進來,小狐女一驚,連忙跳了起來。
「你怎麼在這兒?傑迪呢?」海倫疑惑地問。
清麗稚嫩的洛麗塔幽幽地瞥了海倫一眼,抿著嘴唇望向窗外,窗外只有迷濛的雨幕,潮濕的風從窗子吹進來,撩起了小狐女雪白的長髮,遮住了她清秀的面容,她的臉上有淺淺的淚痕。
海倫心中一沉,忽然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傑迪一個人踽踽行走在長街上,就像一匹孤傲的狼。暴雨如注,來不及注入地下渠道,水在街上流淌著,卷帶著樹枝和樹葉尋找發洩口。水冰涼澈骨,深及膝蓋,他的步伐卻異常堅定沉穩。
「我一直努力做人,難道這就是我要的結局?無論我付出多少真情,無論我擁有怎樣的情操,是不是只要公開我非人的身份,這一切都要付諸流水?海倫、莉婭,如果我還活著,我會回來幫助你們的。
但是,我的血未冷,我的心卻已經冷了。對人類的世界來說,我,傑迪薩克爾終究是一個無法融入的過客。我曾經殺戳無數,我並不在意死亡,我珍惜的不是生命,我重視的是友情和親情。我在乎的是敵我,而不是血統!」
「我是一匹狼,只要這個身份在,我們之間就永遠有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而我,無法永遠隱瞞著自已的真實身份來愛你,時刻擔心著你的拋棄,如果那樣,我寧願放棄這份虛妄的幸福和追求。」
悲憤的聲音在傑迪心底裡迴盪著,「喀喇喇!」一道驚雷,將他的臉映得閃亮了一下,刀削一般的輪廓透著冷厲的味道,那滿頭的藍色長髮,在雨中像一條條猙獰的蛇般飛舞著。
他仰起臉,臉上雨水亦如蛇般蜿蜒:「今天我來,也許不是為了克瑞斯,而是為了給我自已一個公道吧!」
他孤零零地站在長街上,舉起一隻被雨水淋的發白的手,輕輕探到了頸間,握住了那枚「泰伊之心」。
「克瑞斯,在人類的眼中,你是一隻可有可無的的老虎,你的犧牲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我沒辦法改變他們的觀念。但是,我來了,我!魔狼傑迪來為你復仇,用一匹野獸的身份,維護我們靈魂同樣的尊榮!」
「轟隆隆……」,又是一聲悶雷,傑迪緩緩摘下了項鏈,在一道撕裂鉛雲雨幕的閃電乍亮之後,他站立的地方,出現了一頭毛髮濃密湛藍的體型巨大的魔狼。
魔狼赤紅的眼睛盯著長街的盡頭,忽然甩開四肢奔跑起來,它跑的又輕又快,彷彿只在那奔湧的雨中點水而過,身子風馳電掣,漸漸幻化成一道藍色的幻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51:28
戰爭財 第75章 我行我素
吉布森府門外高高的石坊,傑迪一躍而起,箭一般躥上高高的乳白色巨石壘就的門楣,道路兩側植著綠油油的梧桐,中間的路上是白茫茫的雨水,再前方,隔著一百多米遠,就是裝飾著棕櫚葉子的大門,門內就是吉布森會長的家。
傑迪忽然昂起頭來仰天長嘯,淒厲的一聲狼嗥,「嗚~~~嗷~~~~~」,從他的嘴裡發出爆烈悠長的聲浪,垂直落下的雨幕被這聲浪震盪,如同被有形的物質推擠著改變了方向,以他的頭部為中心,向前上方呈扇形激烈的迸射開來。
「嗚~~~~~~~~」,這一聲咆哮,在整個巴蒂斯特城的上空迴盪,比凱旋門上那只巨鐘的響聲更加洪亮,更加悠長。
馮赫爾將軍家裡,沃倫騎士坐在輪椅上靜靜地停在長廊下邊,正呆呆地看著外面連天接地的雨幕,這聲狼嗥讓他的身子猛地一震,他激動地推著輪椅,不顧一切地向前衝去。
「沃倫!」癡心的安娜姑娘正站在他的身後陪伴著他,沒想到他忽然變的這麼瘋狂,她急叫著趕過去。
輪椅衝到了台階上,停了一剎,安娜的指尖還沒觸到椅子,它就猛地向台階下滑去。輪椅摔下了高高的石階,一下子倒在雨水裡,車輪翻在空中,刷刷地轉著。沃倫被輪椅壓在下邊。仍然瘋狂地向前爬著。
「沃倫,沃倫,你怎麼了?」安娜搶出來,一把扶住了他。
「是它!是它!是它的聲音,就是它!」沃倫渾身發抖,臉色鐵青,扭曲的極其駭人,他用淒厲地嗓音嚎叫著,伸出一隻手指著外面,大叫道:「就是它。就是它!」
「沃倫,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就是……」。安娜小姐忽然住了嘴,驚駭地道:「那匹魔狼。傷害你的那匹狼,你是說它嗎,沃倫?」
沃倫根本沒有聽到她的話,他兩眼發直,全身劇烈地抖動著,好像要衝出去和魔鬼決鬥,他嘴裡不斷地喊著:「是它!就是它!我永遠也忘不了它的聲音。永遠也忘不了!」
安娜女騎士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氣,臉上猛地閃過一絲冷厲,她扶起沃倫,對衝過來的家僕們大聲嚷道:「快把沃倫少爺扶回去!」說完猛一轉身,拔腿便跑。
僕人們架起沃倫,向她嚷道:「安娜小姐。這麼大的雨,您要去哪兒?」
「我去找那匹狼,為沃倫報仇!」安娜踏著雨水。高聲回著話。她衝到院門口的避雨廊下,牽出自已的戰馬,把劍摘下來掛在腰間,飛身上馬,一抖韁繩便衝進了雨幕。
那狼嗥只有一聲,她知道聲音發自城內,卻無法尋找它的準確行蹤,可是她現在就像一頭暴怒了的母豹,已經來不及想這些問題了。那匹狼毀了她地沃倫,毀了她的終生幸福,把她少女地緋色之夢粉碎了,她的心一直在淋漓著鮮血,唯有用對方地血才能撫平她的痛苦。
與此同時,巴蒂斯特城光明大神殿的貴賓室內,紅衣大主教亞伯拉罕正在接待一位神秘的貴賓。那位貴賓是一位美麗的少女,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衫,坐在光線不甚明朗的暗處,可是那優雅高貴地氣質、雋麗動人的嬌顏,就像盛開在午夜的一朵迷人百合,成為貴賓室中最具吸引力的一處所在。
亞伯拉罕大主教談笑風生地道:「大行商塞繆爾先生前些日子在巴蒂斯特曾經舉辦過一場天價拍賣會,而塞繆爾先生自始至終不曾露面,而是由一位美貌而聰穎的女拍賣師成功的主持了這場晚會。這件事我也聽說過了。可我真地沒有想到,這位美麗的女拍賣師本人,就是那位神秘的塞繆爾先生。
哈哈哈,奧貝斯坦家族真是人才濟濟啊,克麗奧佩特拉小姐,你做為一個女孩子,能主持這麼大地生意,經南闖北真是不易呀。我從羅斯帝國轉道帝京來南方傳道時,曾經在帝京住過一段時間,見過您的父親西奧多侯爵並得到過他慷慨的資助,侯爵大人身體還好麼?」
對面座位上的少女,就是那位在拍賣會上時爾溫文嫻雅,時而風騷入骨、時而狡獪如狐的女拍賣師,她淺淺一笑,嫣然答道:「謝謝主教大人的關心,我的父親非常健康,我正是聽父親提起過您,所以這次南來,遇到一件很棘手的事才想到找您幫忙。以光明聖教的影響和主教大人的威望,我想有您出面,一定能夠盡快解決這件麻煩。」
亞伯拉罕一邊聽,一邊微笑著給她斟上茶,克麗奧小姐停下來說了聲謝謝,淺淺地酌了一口,這才繼續道:「我還要轉道去布坦尼公國,然後回帝京去。在這裡已經耽擱太久了,呵呵,主教大你,您該知道,做為一個商人,每耽擱一天,會有多麼大的損失。」
主教淡淡一笑沒有反駁,他知道財雄勢大的奧貝斯坦家族經營著多少賺錢的行業,他們根本不需要把一位高貴的小姐派出來用化名經營生意,哪怕利潤再豐厚。
奧貝斯坦家族歷經千年而不衰,自有它成功的道理,他們不但在軍方和經濟方面擁有龐大的勢力,而且居安思危,經常派出家族重要的繼承人獨自遊歷天下,一方面增長見聞,一方面可以時刻瞭解天下各地的動態,只有能夠經歷挫折和磨難而活下來的繼承人,才有資格成為家族的下一代掌舵人。恐怕這才是這位身份尊貴的小姐遊歷天下的原因。
他點點頭,也端起杯子呷了口茶道:「高貴地克麗奧佩特拉小姐,只要是不違背正義和光明的事。我都願意給予您全力的幫助。現在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嗎?」
「當然!」佩特拉姑娘眼睛裡露出一絲有趣的笑意:「我來巴蒂斯特的路上,聽說家族裡有一位亞歷克斯男爵奉命在南方開拓基業……」。
亞伯拉罕主教輕輕一拍額頭,啊地一聲道:「我對生意場上的事情一向不太關心,你不說我倒忘了,呵呵,是啊,聽說你們家族早就派了人來南方經營了。唔……我想想,對對,那位男爵發掘了一個大金礦。在這裡非常有名……」。
「他是假的,主教大人!」
「什麼?」亞伯拉罕主教吃了一驚。
克麗奧小姐微笑道:「主教大人。我的家族非常龐大,長老院會經常針對天下各地的形勢調整經營策略。由於各有隸屬,所以一個家族成員不認識或者不知道另一個家族成員的行動,這是很正常地,但是獨自主持規模這麼大的行動地人,必然是家族核心成員,可我並不認識他,也從沒聽說家族要在這裡設立第二基地!」
克麗奧小姐這句話無疑說明了她在奧貝斯坦家族的重要地位。她繼續道:「我一開始非常好奇,以為是個打著我們奧貝斯坦家族地幌子欺搾錢財的騙子。可是經過調查我發現,並不是那麼簡單。
我曾經深入他們的礦坑,還偷聽過他們的礦工談話,那座山脈裡根本沒有金礦。也就是說,這位所謂的『亞歷克斯,男爵不但沒有利用奧貝斯坦家族的聲名搾騙錢財。相反,他虛構了一個大金礦的存在,然後不知從哪兒弄來大筆地黃金投入了巴蒂斯特城。」
亞伯拉罕主教的雙目瞇了起來。深邃的眼睛裡閃爍起異樣的光芒。
克麗奧小姐嫣然一笑道:「這其中毫無疑問必然有著一個極大的陰謀。我已經證實他不是我們家族的成員,不過我沒有從他那兒套問出他們地目的所在。我還有一件要緊事,很快就得離開巴蒂斯特,實在無法獨自調查下去。
我不想這個冒牌貨壞了家族的名聲,但我又無法揭穿他們,因為他現在在巴蒂斯特擁有極高地地位和聲望,和他關係密切的巴托同樣擁有極大的勢力。尤其是公國第一融資銀行的傑迪,現在的權力更是炙手可熱。
這三個人在諾曼公國舉足輕重,不但控制著公國的財政,為大公所信任,更是馮赫爾將軍的政治盟友。思來想去,唯一有資格有能力揭穿他們陰謀的,大概就只有您了,超然事外卻擁有絕對力量的亞伯拉罕大人!」
亞伯拉罕臉上已經變色了,他緊張地思索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麼?層層的迷霧,必然掩蓋著一個可怕的陰謀。太可怕了,誰能想像得到,正給巴蒂斯特帶來富饒的人,竟然包藏著如許禍心,佩特拉小姐,我非常感謝……」。
他剛說到這兒,一聲悠長的、可以穿越一切屏障的淒厲狼嗥便刺透重重雨幕傳進了光明大神殿。那聲浪竟然震得懸掛在聖殿正中的直徑達四米的白銅聖鍾也嗡嗡地顫鳴起來。
佩特拉小姐一臉古怪的表情,吃吃說道:「呃……我對巴蒂斯特還不是很瞭解,這個城市……有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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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布森會長在餐廳裡和幾位密友正在飲酒用餐。這些人都是昔日官場上顯赫一時,現在卻失勢在家的公國重臣,每日心中鬱悶,他們就會聚在一塊兒發牢騷,所以就連如此大雨也沒有阻止他們的行程,在官任上時,他們可從來沒有這麼不辭辛苦過。
這些人裡還有諾曼大公最信任的魔法師阿斯蒂摩斯,儘管他平時非常令人敬畏,不過在這些狐朋狗友中間,那副黑暗魔法師的冷酷模樣可是從不顯現,除了樣子長的古怪一些,他和這些聲色犬馬的朋友沒什麼兩樣。
吉布森將一杯烈酒灌進肚子,憤憤地道:「現在馮赫爾得意了,傑迪得意了。而我們卻得按照伯父的意見,隱忍、隱忍、再隱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嗯……昨天傑迪就任公國第一融資銀行行長之職,我把他派來的奸細,那頭半人獸製成了動物標本給他送了回去,算是小小出了一頭惡氣,聽我地管家回來說及他的表情,那真是精彩啊,哈哈哈!」
另一位貴族嗤之以鼻地道:「一頭沒什麼份量的畜牲,能讓他難看到哪兒去?吉布森。你被削職在家,連志向也變小了。這個混蛋讓我們所有的貴族如此難堪。要把他徹底擊垮,才能讓這些該死的下賤人從此不敢觸及我們貴族的威嚴。」
另一個貴族陰森森地道:「是啊。我希望有一天能把那個該死的傑迪做成一個燭台標本放在我的床前,把他的女人拴在我的床頭,做一個活色生香地活動溺器,才能出我這口惡氣!」
其他幾個貴族淫蕩地笑起來,其中一個人擠眉弄眼地道:「哦,法蘭克,你太殘忍了。如果是我,可不捨得把那麼美麗的女人當溺器使用,不過我很希望能把傑迪象狗一樣拴在床頭,讓他看著我和他地女人在床上折騰……」。
幾個意淫中的貴族再度怪笑起來,市政大臣班森歎道:「現在要搞垮馮赫爾和傑迪非常困難,他們正受大公倚重呢。梅爾先生地意思是暫居鋒芒,尋找機會再一舉擊垮他們,現在不能和如日中天的他們正面抗衡。」
鮑裡斯大人道:「是啊。梅爾先生的顧慮是對的,我們必須要小心,在我們和馮赫爾之間,可能還有一支力量正等著漁翁得利呢,那個害得馮赫爾的兒子成了殘廢的人是誰呢?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毫無疑問,他和馮赫爾也是對立的,但未必是我們地朋友。這招栽髒陷害就令我們非常被動。」
吉布森皺皺眉,對阿斯蒂摩斯道:「可我實在無法容忍這些泥腿子出身的人在我們頭頂上做威做福,也許我們可以另闢蹊徑……」。
一個妖嬈的侍女坐在可怕的阿斯蒂摩斯懷裡,他的手正探在侍女豐滿的胸口揉捏著,弄得不敢看他眼睛地侍女氣喘吁吁,兩頰酡紅。
聽了吉布森的話,阿斯蒂摩斯陰陰一笑,就著侍女的手飲了口酒,說道:「放心吧,吉布森大人,我地魔僕經過兩次失敗,又進了許多改進,增加了許多新的能力,不過它現在的情緒不太穩定,可能是身體急劇變異產生的副作用,等我再完善一下……」。
他剛說到這兒,一聲淒厲的狼嗥就清晰地傳了進來,杯盤一陣顫抖,酒杯開始紛紛爆炸,貴族們狼狽地從桌前跳了起來,躲到了一邊。
班斯先生抖著身上的碎酒杯片,氣急敗壞地道:「這是什麼聲音?」
阿斯蒂摩斯怔道:「這是……一聲狼嗥?吉布森大人,你還養了狼?」
吉布森會長目光一閃,從桌旁站了起來:「我的確養的有狼,不過卻從來沒飼養過西部魔獸草原的藍狼,這種動物太過舛傲不馴了,很難飼養。剛才這聲狼嗥……如果我沒聽錯,就是狼族中最兇猛的冰、電雙系的藍色魔狼的咆哮聲,它不是我的寵物!」
阿斯蒂摩斯伸手一推,把坐在懷裡的美貌侍女推到了一邊,侍女連忙拉開衣襟,遮住了雪白豐滿的胸部。
吉布森會長臉上的肥肉抽搐了一下,一字一頓地道:「它在宣戰!一個不死不休的決戰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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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狼從高達十五米的石坊上邊一躍而下,帶起的勁風激盪的地面的積水呈扇面向四下射開,他的身體只是停了一剎那,便如一道藍色的怒箭向前直射出去,地面的流水被他的身體帶出一道長長的劃痕,漣漪還未向兩邊激盪開,他的身影已經衝到了那高高的厚重鐵門前。
「鏗!」一聲刺耳的巨響,鐵柵欄的大門被撞的四分五裂,五六根鐵欄桿飛了出去,大門破了一個巨大的洞,傑迪的身影毫無阻礙地向前衝去。一進門就是一片起伏不定的草地,他的身影倏起倏落,片刻功夫便越過了大片的草地,在白茫茫的雨霧中幾乎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身影。
它來了。
然而吉布森家的防衛力量的確嚴密而驚人,這些古老貴族的家庭經過千百年的歷史,已經形成了一套自已的防衛系統,他的速度雖快,訊號傳遞的速度更快,他的身子還沒衝到吉布森的府門前,前邊已經有一群野獸冒著大雨迎面衝了上來。
十頭獵犬、四隻大地黑熊、兩匹豹子,還有一群灰狼迎面阻住了他的去路,傑迪停住了身子,仰天一聲咆哮,口中的獠牙陡然增長了幾寸,脖頸間的藍發陡立,以肉眼可見的驚人速度生長著,像一頭雄獅似的張散開來。
氣勢洶洶的黑熊、豹子、灰狼獵犬忽然雙膝發軟地俯伏在雨水裡,一動也不敢動了。傑迪就昂然地從它們旁邊走了過去,直入大廳。
他身上帶著魔獸的氣息,普通的野獸嗅出他的氣味會心生畏懼。克瑞斯夫婦當初就是感應到了他身上不同尋常的味道,才對他俯身貼耳的。現在傑迪所擁有的氣勢比起當初何止強大百倍,何況他又恢復了本來形體,野獸對於力量有種本能的感覺和崇拜,一旦察覺雙方力量相差到根本難以抗衡,它們會完全放棄抵抗,任人宰割。
一個長鬚飄飄的清瞿老人攸然閃現在門前,他是憑空出現的,顯然是個精通瞬閃功夫的魔法師,擅於隱形的竊賊也能突然出現,不過放棄隱形偷襲與敵人正面對戰,那不是竊賊的風格。
「哼,原來只是一頭孽畜,就憑一匹魔狼就想闖入吉布森大人府邸?」長鬚老者滿頭黑髮,身材頎長,狀若神仙。
他輕蔑地說著,大袖一拂,左手在空中飛快地虛畫幾下,口中輕輕吟唱,只聽銳嘯聲起,數十道風刃在空中凝結成形,像一颱風洞絞肉機似的象身長兩米半的巨型魔狼襲來。
這個魔法師已經知道眼前的是一匹藍狼,精通冰電雙系魔法,而無論是冰系還是電系魔法都是無法直接利用屬性特點化解風系魔法的,他想用鋒利的風刃把這匹囂張的魔狼削成碎肉。
「嗚~~~~」,一聲憤怒的咆哮,震得門窗一齊顫抖起來,渦輪型的風刃組合在這聲堪比獅子吼的咆哮面前,被震的互相碰撞,隨後折返了方向,向那老者激射過去。
「嗖嗖嗖!」老神仙形象不見了,風刃在他周圍的牆壁、門窗上劃出一道道印痕,他的一部長鬚被齊根斬斷,躲閃不及的老人衣袍被割的七零八落,他慘叫一聲,捂著突突冒血的手腕狼狽逃竄。
臨走,他還不忘發出一道炙烈的火球,以防傑迪追擊。傑迪壓根沒有理會他,傑迪的毛髮無風自動,雨水早已蒸發乾了,一股無形的漩風圍繞著他的身體,他緩緩的前行,伴隨著他的這道強大壓力形成的空氣漩渦,將周圍破碎的木屑瓦礫都卷帶了起來,形成一道怪異的環,繞著他的身體急速打轉。
那枚火球擊向傑迪,在距他身體約一尺左右的距離,就被急速內斂旋轉的空氣漩渦熄滅了,不是鬥氣、不是魔法,那種空氣漩渦完全是他身體暴發出的強勁力道產生的磁場形成的足以令人窒息的空氣環。這種可怕的威壓,這樣可怕的力量,或許只有在巨龍身上才能見到。
不過那個魔法師並未注意,他一個火球拋出來,根本顧不上去看結果,就匆匆跑掉了。傑迪瞪著一雙火紅的眼睛,一步步踱進大廳,旁若無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51:52
戰爭財 第76章 魔僕
傑迪身遭的氣浪漩渦環繞的範圍越來越大,大廳中開始象被龍捲風襲擊過似的,到處發生碰撞摔碎的聲音,名貴的木製小幾被掀飛起來砸在牆上,高大的古董架子翻倒在地,上邊擺放的器皿摔的粉碎,動物皮毛像風箏似的漫天飛舞,巨牛和其他生物的骨質裝飾品在碰撞中紛紛掉在地上。
傑迪緩緩掃視著大廳,正中央是三邊形的一圈沙發,後面就是通往二樓的寬敞樓梯,他一步步走過去,當他站在三組沙發中間時,渾身藍色的毛髮突然賁張,彷彿空氣中的魔法元素都因為恐懼而逃離了似的。他的身體周圍先是急劇地一暗,隨即如藍光一閃,三組沙發就像落葉似的被突然爆發出的強大力量震得摔向牆邊。
「嗵、嗵、嗵!」一隊可怕的劍士從樓上走了下來,他們身體異常魁梧強壯,十個人,每個人的身高都在兩米開發,穿著堅硬嚴實的全身甲,手持劍刃極寬的雙手重劍,穿著戰靴的腳每次整齊地踏上地板,整座樓梯都發出劇烈的震顫。
傑迪的身體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他渾身短而粗的藍色毛髮開始不斷增長,然後像利箭似的一根根直立起來,口中的獠牙鋒利地露在外邊,四肢變的異常粗壯,利爪探出,就像一柄柄竊賊使用的鋒利短匕,他的身體擴大了好多,現在身長已經變成三米多了,這樣可怕的巨狼。就是雄獅見了也會掉頭便跑。
巨大的能量在他地血液裡奔湧澎湃,渾身的肌肉都賁張如丘,那肢體蘊含的力量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一雙嗜血的火紅色眸子,還有那令整幢房屋為之顫抖的低沉咆哮,現在的傑迪看起來簡直就像是死亡之神。
然而十個劍士不為所動,依然邁動沉穩有力的步伐向樓下走來。他們全身都穿著堅硬的盔甲,雖然盔甲間有縫隙,但是對方並不是手持細劍的騎士,而是一匹魔狼,它彎曲的利爪對他們沒有威脅。
他們是吉布森地私兵。吉布森開設著一家最大的金匠銀行,又做銀行業協會會長多年。家中斂財無數,他養地起人。這些侍從不但武技驚人,而且裝備極好,這套盔甲極其堅硬,它不但能抗刀劍,而且內層用秘銀鑄就,鏤刻著密密麻麻的魔法符號,可以抵抗和削弱魔法攻擊。他們相信在十柄重劍全力一擊下,這匹囂張地魔狼會頓時分成十七八塊的碎肉,再也看不出一點原形。
十個高大的劍士踏在了地板上,傑迪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冷冷地凝視著眼前的敵人。十個劍士,分成前後兩排。第一排五名劍士舉起了手中的長劍,開始向前移動了。
身著黑色重型鎧甲的他們宛如五座移動的戰鬥堡壘,兩米闊劍就像五柄可怕地鍘刀。在空中閃著鋒寒的光芒。
「嗷~嗚!」一聲短促的低嘯,傑迪四肢一縱,幻化成一道藍色的光影,猛地向前衝去,面前的兩個騎士根本沒有閃避,他們身體極其強壯,身穿這種防護裝備,原本就是為了放棄防禦,全力發揮重兵刃攻擊優勢的。
五柄重劍裹挾著可怕地風聲,就像厲鬼的嗚咽,向傑迪猛劈下來,傑迪身形在空中猛地橫向一移,原本撲向前邊兩名劍士的頭側向了右邊地一名騎士,一隻狼爪準確地擊在了一名劍士的手腕上,另一隻則撓在另一名劍士的劍刃側面。
他感覺到了自已身體發生的變化,但是不知道能否抵擋兵器的襲擊,所以不敢冒險,這一下快如電光火石,他的兩隻後足重重地踹在猛撲過來的劍士肩上。
「鏗」地一聲,那名劍士只覺被一股無可抵禦的龐大力道擊中,向側方飛去,打橫撞中另兩名劍士,三個人滾地葫蘆一般摔了出去。被他抓中手腕的劍士護腕上發出一串金鐵交鳴聲和火花,然後在一聲大叫中,那個騎士被傑迪猛地悠蕩了起來。
騎士的護腕是軟的鎖子甲,傑迪的鋼爪牢牢扣住了鎖環,抓住他的手臂猛地一掄,把他當成武器舞了起來,砸向站在後邊的那五名騎士。騎士們的隊形頓時大亂,傑迪眼中殺氣大盛,猛地衝進了如山劍影。
一場狂亂的混戰開始了,每一個劍士都覺的這匹可怕的巨型魔狼在攻向自已,但是他們揮出的長劍只能擊中幻影,他們越打越心寒,眼前這匹魔狼不但速度快的驚人,更可怕的是它的力量。
魔狼根本不是力量型的魔獸,但是這一匹例外。它的尖牙利爪,它的每一下撞擊,每一個揮爪的動作,都有一個重裝騎士被狠狠地擲了出去。
他們堅硬的盔甲在魔狼的攻擊下不斷冒出令人牙酸的尖叫和火花,锃亮的盔甲上出現了一道道可怕的深深的滑痕,那是傑迪的利爪留下的,如果不是它需要閃避利劍,移動速度太快,無法形成更沉重的打擊,這些劍士毫不懷疑,它能直接撕裂甲冑,把裡邊的人也同時扯成碎片。
更叫他們感到驚恐的是,有幾個劍士明明感到自已擊中了魔狼的實體了,可是竟然沒有給它造成什麼傷害,這還是血肉之軀麼?
十個重甲劍士和一匹魔狼,把整座大廳毀的乾乾淨淨,當傑迪昂然走上樓梯,扭頭回望時,十名重甲劍士躺在滿地塵埃之中一動不動,所有的傢俱都被拆成了碎片,連天花板上的豪華水晶吊燈都被擊落下來,大廳中再也找不到一件完整的東西。
十個劍士已經死了,他們的盔甲可抗刀劍,他們的盔甲可抗四級以下地魔法攻擊,但是。他們無法抵抗沉重的物理攻擊。如果現在剝下他們的盔甲,他們的體表沒有嚴重傷痕,他們就像就一柄矮人的精鋼大鐵錘重擊了無數下,五腑六髒都被震裂了。
「真是奇怪呀,一匹冰電雙系的魔獸,卻是肉搏型的打法!」一個似乎籠罩在黑影中的人出現了,手中提著一支魔杖。在他的身後,站著一個可怕的怪人,傑迪認得他,他們曾兩度交手。現在看起來,這怪物似乎又有了某些變化。但是一時又看不出哪裡不對。
而他前邊那個高瘦地魔法師,有一雙幾乎看不見瞳孔的慘白眼睛。雖然是頭一次見到他地真面目,但是傑迪立即感覺到,他就是在橋上曾經襲擊過自已的人。傑迪立即俯低了身子,發出了威脅地低哮。
阿斯蒂摩斯怪笑起來:「我正等著你的魔法攻擊呢,看樣子你還要採用肉搏?唔……藍魔狼中體型如此巨大、而且棄其所長改為肉搏,應該不是先天的吧。」
他摸挲著光溜溜的下巴,一雙青白色的眼球詭異地轉動著:「莫非還有一個同行。和我一樣在試驗改造生物的技巧?」
傑迪低吼一聲撲了上去,一雙利爪堪堪擊中那魔法師的時候,他仍然站在那兒沉吟,對傑迪地攻擊閃都不閃,傑迪心中隱隱感到一絲不妥,但是現在已經來不及多想了。他的利爪還是狠狠抓了下去。
眼前的魔法師就像泡泡似的,被傑迪一爪抓碎了,傑迪撲了個空。他落到地上,只見四周同時出現了六七個阿斯蒂摩斯,他們正同時吟唱著咒語。傑迪火紅色的目光一閃,迅即地向其中一個撲去,一爪揮出,那個人影又破碎了,但是馬上又有一個阿斯蒂摩斯的身影幻現在前邊,像水紋似地動盪了幾下,然後停在了那裡。
咒語的吟唱在繼續,傑迪閃電般的攻擊沒有一個是真正地敵人,那魔法師就像是在戲弄他一般,傑迪不知道這種魔法是黑暗魔法中的魅影分身,其實並不存在哪一個是假的,而是每一個都是真的,只是你無論攻擊哪一個,他的身體實質都會立即轉移到另一個幻影中。
對付這樣的黑暗魔法只能採取大規模的群體攻擊,否則打擊永遠無法奏效。傑迪曾想同時使出閃電箭魔法,但是他發現他的魔法能力已經完全消失了,現在的他好像完全是個純粹的肉搏型戰士。
阿斯蒂摩斯的魔法完成了,他用了這麼長時間準備,這個黑暗魔法的威力實是非同小可。無數道慘綠色的光芒交織成一張網,向傑迪籠罩過去,同時有無數淒厲的慘叫聲在虛空中響起。
「亡魂鎖鏈」,冰冷的氣息如同利刃觸骨生寒,無數亡靈組成的綠色光鏈向傑迪纏繞過去,它含有極強的腐蝕和詛咒效果,不但可以產生酸性腐蝕切割傑迪的肉體,亡靈鎖鏈還能困住他的靈魂,讓他的靈魂無法逃脫。
阿斯蒂摩斯對這匹魔狼的異變產生了好奇之心,他不介意摧毀它的肉體,但是想捕獲它的靈魂,搞明白它發生變異的原因。
慘綠色的亡魂鎖鏈象搏捉一條掙扎的魚兒似的向傑迪罩去,但是這回輪到阿斯蒂摩斯吃驚了,傑迪的身體四周出現了一層如同水波紋一般的律動,然後一道金色的光環出現在他的身體四周。
慘綠色的光影開始更激烈地扭曲起來,亡魂鎖鏈開始劇烈地抖動起來,組成鎖鏈的亡魂彷彿要衝破魔法師的束縛,四散奔逃似的,阿斯蒂摩斯大驚失色,立即加大了魔法能量,但是他隨即發覺,他根本無法控制了。
亡魂之網破裂了,無數的亡魂化成了點點慘綠色的星光,在空中閃了幾閃,便像撲火的飛蛾,義無反顧的向那金色光環投去。
淒厲的悲嚎連阿斯蒂摩斯都無法承受了,傑迪的藍色長髮無風自動,金色光環開始急劇地吸收那些亡魂,數以十萬計的亡魂驚恐的尖叫著,如同一道道的綠色箭矢,不情願的投向傑迪,然後轉化成純藍色的小光點,冉冉升起在空中,就像燦爛的星光,直至在天花板上消失不見。
「神……神聖淨化?完全不須吟唱的大規模神聖淨化?」阿斯蒂摩斯駭然。一個普通地牧師也能超渡普通的亡靈,但施法一次只針對一個對象。要超渡這數以十萬計的亡魂,恐怕至少要兩個紅衣大主教,帶領整個唱詩班進行神聖祈禱,才能發揮這麼強大的光明系神力效果。
而且,阿斯蒂摩斯施法喚來的亡靈,全都是前世不得善終的怨靈,它們天生攜帶著無窮的憤怒和怨毒,是極難淨化的,然而眼前這匹狼卻用強悍的神力。把這些不甘心被淨化洗滌的亡靈,全部強行淨化超渡了。
暗黑系魔法地殺傷力縱然不是最強的。也是最難纏地,但是它的屬性相剋表現地也特別明顯。對於光明系魔法來說,是它天生的對頭,即便一個沒有殺傷力的神聖祝福,如果落在一個暗黑魔法師頭上,也會造成極大的損害。
阿斯蒂摩斯恐懼而驚訝地後退,一匹攜帶著光明神力的魔狼,難道……難道它是光明聖教派來的?
阿斯蒂摩斯一見了這匹魔狼的恐怖打擊力。就知道它便是重傷沃倫騎士地那匹魔狼,儘管對它的戰力存有一定的警惕,不過還沒有太過畏懼。但是現在不同,他即便不畏懼這匹魔狼,也畏懼它背後代表著的龐大力量。
如果被光明聖教盯上,那就是無窮無盡的追殺。而且要受到各地的追捕,他好不容易在諾曼公國紮下根來,可不願意繼續踏上顛沛流離地逃亡之路。所以一想到光明聖教可能已經掌握了他的身份。阿斯蒂摩斯心中便感到毛骨悚然。
他和光明聖教的淵源要追溯到20年前了,那時他還是一個二十出頭地年輕人,跟隨著一個黑暗法師修習魔法。黑暗法師在許多國家都是不受歡迎的,而他當時所在的國家是羅斯帝國,那裡是光明聖教的根基所在,對這些邪魔歪道打擊更為殘酷,所以他和老師一直隱藏的非常小心。
那時他叫裡奇,年輕的裡奇迷戀上了一位貴族小姐,但是憑他的身份地位是永遠沒有機會和這樣一位貴族小姐在一起的,那位姑娘更不可能看上身份卑微的他。裡奇利用他的魔法達到了目的,他迷姦了那位姑娘,也因此暴露了身份。
那位貴族的哥哥就是光明聖教異端裁判所的一位高級官員,在他帶人追捕之下,裡奇的老師被抓獲並且送上了火刑架,裡奇逃出了羅斯大帝國,但是他的雙眼被一位紅衣大主教的神聖之光炙傷了,變成了一個瞎子。
裡奇在一個小山村裡隱姓埋名生活達三年之久,苦心研究一些邪門魔法,最後利用黑暗魔法恢復了自已的視力,但是形象變的極其詭異,容貌和當初已經截然不同。他悄悄潛回羅斯帝國,利用傀儡術將那貴族一家殺掉,然後一口氣逃到泰戈爾帝國的最南方,從此避居在這裡。
他的名字始終是光明聖教通緝名單中的一個,經過這麼多年他本來已經淡忘了這件事,可是一條擁有神聖力量的魔狼,重新勾起了他的回憶。
阿斯蒂摩斯不敢再想下去,立即吼道:「給我殺了它!」
一直靜靜地立在那兒,雙眼黯淡無神,就像一具雕塑似的那個人在阿斯蒂摩斯的命令下,就像突然注入了生命似的活了過來。他那雙和阿斯蒂摩斯一樣怪異的眼睛突然泛起了紫幽幽的光。
一聲嘶吼,怪物扁平的鼻孔裡噴出兩團淡淡的硫磺味的雲霧,兩隻比原來大了一倍有餘的手忽然以巨山壓卵之勢猛地砸向傑迪的頭。
傑迪一縱即起,雙足揚起,鋒利的爪尖抓向那怪物缽大的拳頭。
「轟!」地一聲巨響,這個可怕的怪物全力俯衝下砸的力氣大的嚇人,雙拳之力何止千斤,地面一陣震顫,嘩啦一聲,傑迪下半身被這瞬間的撞擊砸的陷穿了地板,他的雙臂隱隱發麻,那連精鋼都能劃出深痕的利爪,這次竟然沒有抓破怪物的肌膚。
怪物的雙拳皮膚又韌又滑,還有一層類似鬥氣的能量體貼膚保護,那雙沉重的鐵拳竟然佔了上風,傑迪擋住了他地打擊。可是他腳下的地面卻承受不住這種沉得的打擊,身子陷了下去。
地面龜裂,傑迪無法立足借力,那怪物獰笑一聲,雙拳再度打來,又是一次碰撞,地面破了一個大洞,傑迪帶著碎石向下墜去,但他這次扣住了怪物皺韌的皮膚,把他也扯了下來。
怪物剛剛沉重地砸到地面。就跳起來揮拳猛擊。他鼻中硫磺味的氣團越來越濃,也不知這個可怕的魔法師對他的身體做了怎樣的改造。力氣和傑迪幾乎不相上下,身體同樣能夠承受巨大的打擊。
兩個戰力無比強大的個體。兩股絕強地力量發生激烈的碰撞,大廳中再次糟受了狂風洗劫一般地摧殘,方圓數丈之內都充滿了澎湃的勁氣。最後,兩人猛地躍起空中,雙拳和雙足一次猛烈地碰撞之後,兩個人「砰」地一聲倒摔出去,身子在地面上犁出兩道長長的深溝。
兩人一直滑到左右兩側的牆邊。轟地一聲地動山搖,牆體出現了大面積的龜裂,怪物的頭整個陷進了牆體裡。受到這次碰撞,天花板喀喇喇一陣響,搖晃了一下整片地陷落下來,這天花板是二樓正廳的地面。比一堵牆還厚重。一陣灰煙瀰漫而起,把他們都埋在了下面,外邊的狂風暴雨襯得廳中如死一般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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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久好久。阿斯蒂摩斯才提著魔杖,悄然出現在尚未塌陷地邊緣。
他向下望去,只見碎石瓦礫已經把傑迪深深地埋在了下面,他製造的那個怪物整個頭都撞進牆去,露出來的身體也被落下的天花板砸中,大廳中靜悄悄的,看不到一點生的氣息。
阿斯蒂摩斯地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得意的獰笑,吉布森、班森、鮑裡斯等人鬼鬼祟祟地從旁邊閃了出來,提心吊膽地道:「阿斯蒂摩斯,那匹可怕的狼怎麼樣了?」
阿斯蒂摩斯得意洋洋地道:「還能怎麼樣,被我地魔僕幹掉了。魔僕改進後力量已經超乎我的想像,這太棒了!」
他有理由感到高興,其實無論魔法也好、武技也好,追求的不過是至高的力量,只是選擇了不同的修煉方式。以人體改造強悍如魔獸的生物體,這是黑暗魔法中的一個偏系,並沒有太多人關注它。
但是阿斯蒂摩斯失明的那三年,需要借助外力,他曾經下過極大的功夫研究製造這種悖逆天道的魔法。在他來到諾曼公國,並蠱惑大公,混成公國魔法師後,又下了大力氣研究,現在終於快要接近成功了。
無論是魔法還是武技,要成為至高力量的擁有者,不知要花費多少年的功夫都未必成功,如果能另僻蹊徑有何不好?他以艾格騎士的原體為模型,漸漸改造出的這個怪物,已經擁有著不輸魔獸的強悍體魄和變形、魔抗能力,再加以改造一定更加厲害。如果這樣的怪物多製造幾個,豈不是比苦心修習魔法、武技所得更多?
吉布森會長舒了口氣,說道:「太好了,剛剛的情形太可怕了,我還擔心你無法制伏那頭魔狼,已經啟動通訊魔法石報警了。」
阿斯蒂摩斯皺了皺眉,說道:「現在市政廳、市警廳被馮赫爾安插了許多耳目,如果被他看到我們在這兒,恐怕會起疑心,看來我們得趕快離開了。」
吉布森會長聳聳肩道:「這麼大的雨,你以為他們會來的那麼快?今時不比往日,那些人不會巴結我了,說不定還……」。
他剛說到這兒忽然住了嘴,眼睛往樓下望去,大廳中足有水池表面大小的一塊厚重的天花板又響動了一下,微微地向上拱起來,轟地一下沉下去,然後再度拱起。
吉布森會長顫聲叫了起來:「老天,那匹狼還沒有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52:24
第三卷 戰爭財 第77章 魔狼再變
班森等人一見驚叫道:「快,我們趕快閃開,侍衛,侍衛!」
阿斯蒂摩斯臉色沉重地舉起一隻手在空中急速地揮畫著,口中快速吟唱出一串咒語,一個紫色的六芒星魔法陣圖形開始在他面前一條線一條線的亮起來。
「轟!」地一聲,爆炸聲起,那塊巨大的石板整個飛到了空中,然後又重重地砸了下去,摔的四分五裂。但是那匹高大的魔狼已經威風凜凜地立在大廳中央,石塊砸在他的身上摔落下去,他卻一動未動。
「嗚~~~~~~~」,一聲長嘯從它口中悠悠發出,驚人的氣浪裹挾著無數石子沙塵四下激射,它的身上再度出現金色的光環,光環繞著他的身體盤旋著,速度越來越快,就像一個深深的漩渦,然後萬道豪光突然衝宵而起,刺破雨幕直入蒼穹。
光柱不住地盤旋轉動著,萬道金光和魔狼身遭的金色光環顏色不斷變幻,最後變成了純淨神聖的乳白色,映得魔狼身上藍幽幽的毛髮似乎也成了雪白的顏色,若有若無的聖歌聲開始在眾人耳邊響起。
這時外邊又是另外一番景像,全副武裝的巴托、杜維、海倫、莉婭和小狐女冒著傾盆大雨拚命地向吉布林家趕著,眼看就要衝進梧桐大道了。他們忽然聽到一聲威嚴嘹亮的狼嗥。
他們驚愕地停下腳步,抹一把臉上地雨水抬頭望去,只見前方吉布森家的莊院裡一束乳白色的光柱直入蒼穹,在雨幕中看起來也是那麼清晰。那光束不斷地漩轉著,光幕中隱隱有鮮花在墜落,有天使在飛翔,影像逐一閃現,神聖無比。儘管心中焦灼牽掛著傑迪的生死,他們還是驚的呆在那裡。
那光束渾凝一體,並沒有無限擴展開去。而是有若實質地射向長空,忽然一聲驚天震地的霹靂。震得地面一陣顫抖,天際突然有一道更加明亮的光閃現出來。光束響應似的反射下來。兩束光接到一起,迅速向整個天地蔓延開去,頃刻間天和地全部沐浴在一片乳白色的光茫之中。
隱隱的、莊嚴地聖歌聲中,雨聲漸漸小了,風收雨住,天空的烏雲以肉眼可辨地驚人速度迅速聚居、移動,片刻的功夫整個天幕變成了湛藍地顏色。晴空萬里,紅日高懸。如果不是樹葉上還垂著雨水,如果不是腳下還有深深的積水,那漣漪還不斷的在蕩漾,他們幾乎要以為方纔的一切包括這場暴雨全是一場離奇的夢。
阿斯蒂魔斯一手護著眼眼,一邊加速吟唱著。手中的魔杖魔法元素不斷流動,杖頂的寶石光芒不斷閃爍,揮畫在空中地六芒星魔法陣馬上就要成形。此時站立在大廳正中的魔狼沐浴在純淨的聖光之中。他的毛髮顏色開始變成真正的聖潔的白色。
這一次沒有藉由「泰伊之心」地神力,而是藉由他體內已經蓄積的原始神力與虛無中的同屬性神力發生了感應,而且沒有「泰伊之心」地轉接,他是以本體直接承受原始神力,那澎湃的神聖力量是驚人的。
原始神力是最純淨的力量,它能吸收融化一切元素,而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吞噬或抗拒它,這就是上古第一戰天使凝果被困在結界之中,根本無力反抗的原因。
但是世事無絕對,在上古眾神中,創世神雖然是獨一無二的,只有他擁有創造神力,可以創造世界和生命,但是偏偏出現了一個泰伊,他是神力僅次於主神的神靈,他悟出了改造能力,成為唯一一個可以改變創世神創造的物體本質的神。
就是因為這件事動搖了至高神的地位,甚至可能威脅到整個世界的存在,才發生了上古天界眾神之戰。泰伊之戰和他的夥伴們戰敗了,可是不是任何生命都可以被毀滅的,生命是靈魂和肉體結合的產物,只要靈魂或者肉體沒有受到巨大的傷害,生命就能延續。
強大的神魔靈魂幾乎是不可破壞的,雖然世間萬物全是創世之神的創造,可是泰伊的力量就像一種變異的病毒,就連至高神都不能掌控它。
七大天使長用神力絞殺未能損傷泰伊之神的靈體和神格,由於他擁有改變之力,等同於一種變相的創造力量,創世之神同樣無法融合他的靈體,所以只好把他永遠的封印起來。永恆的生命就此成了最大的懲罰,永恆的寂寞,無比殺死他更讓人痛苦。
有鑒於此,追隨泰伊的諸神也沒有被毀滅,它們分別被封印起來,作為其餘諸神永久的警戒,但是就連無所不能的創世之神也沒想到,泰伊在悟出改造神力後,居然封印了一道改造神力在項鏈裡,送給了他喜歡的夢幻女神達吉。
其實這是一種正常的情感,不管是神還是人,他最得意的東西都願意拿出來與戀人分享,讓她一起享受他的驕傲和成就。但是夢幻女神並不知道這條項鏈蓄積的神力具有改造能力,這只是情人間的一個小花樣罷了,泰伊本想給她一個驚喜,但是隨後不久諸神之戰就爆發了。
傑迪第一次藉由它進入封印戰天使凝果的神力結界時,全身的力量都被最純淨的原始神力吸光了,隨即項鏈中封印的改造神力開始自動釋放,接觸創世神的結界力量後進行自主分析,把原始神力改造成了他的身體能夠接受的力量傳送回他地身體。
因此他體內的神力兼具天界主神的光明神聖屬性和泰伊的改造力量,此刻兩股力量發生接觸。它體內已經吸收的神力立即一邊改造原始神力屬性,一邊全力吸收,吉迪的身體迅速變異,近四米的體長開始不斷萎縮,漸漸變成兩米左右的身長,湛藍色的毛髮全都變成了白色,火紅的曈孔逐漸變成了澄澈地藍色。
在神光的沐浴下,他被魔僕重力折斷地右後肢骨骼和肌肉開始迅速癒合,全身的力量瘋狂提升,所有外張地毛髮和身體周圍不斷擴張收縮的無形力量。即便是站在二樓上的吉布森這種肉體凡胎的人都能感覺得到。
阿斯蒂摩斯的魔法成形了,他是一個天才的魔法師。自從獨僻蹊徑開始研究改造怪物開始,他的主要精力已經不放在提升自身力量上。但是即便如此,他地暗黑魔力仍然十分驚人。一團黑色的煙霧在空中迅速凝結成一個張著可怕大口的骷髏,骷髏噴吐著黑色的火焰,淒厲的銳嘯著撲向魔狼。
「冥府之詛咒」,這已是阿斯蒂摩斯能施展出的最強大地單體攻擊魔法。傑迪飛身一縱,迎著火焰骷髏衝了過來。骷髏頭張開了滿口牙齒,發出一陣妖異的怪笑。一串串黑蝙蝠從骷髏頭的嘴裡飛了出來,疾射向傑迪。
這是自爆蝙蝠,它們飛到傑迪身邊便「啪」地一聲自爆了,黑色地具有強腐蝕性的污血噴濺出來,傑迪的抗打擊能力非常強,但是這種腐蝕污血就連鋼鐵都能蝕穿。而且附著性極強,是難以低擋的武器。
這些污血一滴也沒有濺到傑迪身上,浩瀚澎湃的神力還在傑迪身體內外湧動。將那些自爆的蝙蝠都震飛出去,骷髏噴吐的濃煙形成了一大團黑霧,也向傑迪湧來。
這種地獄黑霧對所有非亡靈和機械類目標具有強烈的邪惡傷害,可以汲取對方的生命和能量,造成永久性的傷害。無知者無畏,傑迪不知厲害,夷所無懼地迎了上去,那些令人頭痛的黑霧剛一接觸到他的身體,傑體的身體就爆發出一團團乳白色的光暈把它們淨化了。
傑迪躍到了二樓,身形稍稍一頓便再度縱起,利爪扼向阿斯蒂摩斯的咽喉,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毫無遲滯。「砰砰砰」一連撞破阿斯蒂摩斯布下的三道防護結界,利爪抓到了他的咽喉,一團淡青色的光團騰起,阿斯蒂摩斯的石膚術也被破壞了。
「偉大的黑暗之神,請聆聽我的呼喚,請賦予我焚燒一切生命的地獄火焰吧……無盡煉獄!」阿斯蒂摩斯慌忙後退,一邊急切地念著咒語,隨著他雙手高高揚起,兩團黝黑的冥焰浮現在他的雙手上。
「砰!」地一聲,冥火劇烈燃燒起來,他的面前出現了一道黑色火焰的屏障,這些來自地獄最深處的火焰,可以直接燃燒靈魂,而地獄火的元素足夠多時,還可以讓肉體自焚。以現在四下迴盪著的強烈元素力量,片刻之間就能把一頭猛?巨像燒成灰燼。
再強大的武士或者魔法師都無法直接與它抗衡,只要你是非地獄類生物,那麼要麼繞過去,要麼想辦法熄滅它,除此之外別無它法。
阿斯蒂摩斯把火牆佈滿整堵牆擋住了出口,這才長吁了口氣回頭望去,吉布森等人在貼身侍衛的攙扶下正慌不擇路地向遠處逃去,他也不禁生起了逃走之心,這匹魔狼太難纏了,最可怕的是,他簡直找不到能夠對付它的辦法。
阿斯蒂摩斯提起魔杖剛想遁走,兩顆雞蛋似的恐怖眼球就霍然瞪大了,一隻腳出現了,一隻魔狼的前足,穿過了那黑色的火焰牆,閃爍著乳白色的神聖光暈踏到了地上,然後,凶狠的狼頭、雄健的狼身……,那匹魔狼,那匹毛髮雪白的魔狼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穿越了無盡煉獄的地獄火牆,再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阿斯蒂摩斯驚駭地倒退著,這麼近的距離,魔狼突兀的出現,他的魔法根本來不及施展,而一個魔法師如果來不及施展魔法,他孱弱的身軀將比一個普通人死的更快,他已完全沒有反抗能力。
「你完蛋了。蠢貨!現在沒有第二個卑鄙地沃倫騎士幫助你了,記住我的名字,邪惡法師,送你下地獄的,是魔狼……傑迪薩克爾!」
魔狼譏誚地道,現在他已經知道眼前這個邪惡法師就是在夜橋上襲擊他的人。
一匹會說人類語言的魔狼?它是九階魔獸?
這個念頭一浮現在阿斯蒂摩斯心頭,他立即轉身便跑。傑迪整個人化為一道白色的閃電衝向了他的背影,利爪前探,一抓一撕,爪端突然放出千萬道若有實質的金光。射穿了阿斯蒂摩斯的身體。
在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中,血雨紛飛。淡白色地光影一掠即過,從阿斯蒂摩斯的身體中透射而過。當他地身體輕輕巧巧地落在六七丈開外的時候,阿斯蒂摩斯地身體整個爆炸開來,化為滿天殘碎的肉糜。
魔狼舔舔嘴唇,就像收割生命的地獄之神,一步步向前走去,長廊的盡頭,是持刀舉盾的侍衛們戰戰兢兢保護下的幾個貴族。他們已駭得面無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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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幽暗的古樓矗立在大公府一角,這裡平時草木蔥鬱,鳥語花香,和其他地方沒有什麼不同,可是沒有一個僕人願意接近這裡,哪怕是巡邏地士兵。走到這兒都會加快腳步趕緊走過去,就像這裡充滿了瘟疫。
因為這裡是魔法師阿斯蒂摩斯居住的地方,儘管住處看起來和別處沒什麼兩樣。可是這位魔法師身上總是攜帶著的死亡陰暗氣息,讓任何一個生靈靠近了都會感覺不舒服,大概只有他肯主動收斂身上的氣息諂媚接近的大公閣下才喜歡這位魔法師。
古樓黝暗的空中突然出現了一枚淡綠色地小光球,它飄忽閃爍著飄進了古樓,沿著古舊的樓梯飄向地下室,這裡陰暗潮濕,還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和臭氣,牆上地長明燈昏暗至極。
門沒有鎖,在這裡居住了十多年,阿斯蒂摩斯已經不需要鎖門,沒有人敢走進他的領地。綠色小球飄然閃進地下室最深的角落,這裡有幾套刑具,巨大的鉤子懸在空中,上邊有黑色的早已凝結的血跡,地上還有一套骯髒的被褥,好像平時有人居住。
牆壁最裡邊是由鐵柵欄隔開的一間小屋,裡邊壁龕裡放著一個小小的黑色罈子,那綠色光球飄到罈子上方停了片刻便向下沉去,穿過壇蓋沉入壇中。
空氣中一陣波動,一個憤怒的聲音咆哮似的吼道:「我低估了它的力量!光明聖教在搞什麼鬼?他們居然弄出了一匹神聖魔狼,該死的!」
聲音靜了靜,又低低陰笑起來:「幸好我早有防備,早以我的血為引,用十八個處子之血為寄捨,製作了這個寄魂靈壇,哼,毀了我的肉身,我一樣可以復活。現在,我需要找一個寄體,等到晚上吧,我需要陰暗,陽光已經損耗了我太多的精力……哈哈哈,得罪了我的人,他的靈魂永遠休想安寧。等著吧,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回來!」。
聲音漸漸沉息下去,只有潮濕的牆角滴答滴答的水聲給這陰森的空間增添了幾分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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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布森會長府上的家將和武士並不少,不過暴雨傾盆的時候他們不需要出來站崗巡邏,大部分都呆在後邊的住處。吉布森家的院落很大,傑迪的攻擊又如暴雨雷霆,等到他們聞訊趕來時,傑迪已經撕碎了阿斯蒂摩斯的肉體,一步步向吉布森等人逼去。
先到的武士們衝進大廳,看見面目全非的場面,不由發起愣來。這時地面的碎石礫又震動起來,他們立即舉起刀劍,警惕地盯著地面拱起的大包。
忽然,轟地一聲,一大塊石板飛到了半空,再落下時已被兩隻缽大的鐵拳像重錘似的打的粉碎。武士們愕然看著,那是一個人,一個非常健壯的人,但是他的頭插在牆壁裡,結實的牆壁上有一道道龜裂的痕跡,顯然這個人是被人硬生生砸進牆裡去的。
什麼人有這麼硬的頭?而且整個頭都陷進了牆裡,他竟仍然活著?
武士們恐懼地退了一步,只見那個人雙手在地上一撐,把頭從牆裡拔了出來,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你是什麼人?」一個色厲內茬的武士舉劍喝道。
阿斯蒂摩斯出入向來詭秘,同吉布森會長的交往更不為人所知,他來的時候搭乘的是班斯的馬車,闔府上下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他在這兒,見過這個魔僕的人更是幾乎沒有,而且此刻怪物的頭破了,滿臉都是污濁的黑血,滿臉是土,塌陷的頭骨裂開了,隱隱的能看到白花花的腦漿,就算見過怕是也沒有人能認出來了。
怪物痛苦地抱住頭,沉重的打擊,讓它腦海中出現了許多似曾相似的畫面:「艾格?艾格是誰?誰是艾格?」
怪物憤怒地咆哮起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52:53
戰爭財 第78章 情人怨
魔僕痛苦地嚎叫著揮舞著雙手,把武士們嚇的不斷退後。
「你到底是誰?」武士見他傻乎乎的看著雖然可怖,卻不像很兇惡的樣子膽子大起來,聲音也嚴厲了。
怪物不再抱頭發愣了漂他一雙被鮮血和灰塵糊住的眼球轉動著,盯住了那個武士癡癡地歪著頭看著武士手中的刀,忽然一聲大叫,探出了他的手。
隔著兩丈開外,他的手象橡皮似的拉長了,箕張的五指如同五條張牙舞爪的蛇,變得極長極長,飛舞著撲向這幾名武士,陡然纏住了他們的脖子。
武士們驚叫著想揮劍確斷這變形怪物的手指,他們的刀劍剛剛舉起來,那怪物蛇一般的手指就收緊了,把他們舉到了空中。緊緊纏住脖子的手指繼續收縮著,武士們丟了武器,使勁地扼著自已的喉嚨,臉孔漲的紫紅。
「噗噗噗!」一團團血霧爆起,那些武士被他勒斷了脖子,頭和屍體分別落到了地上。其他的武士見了,嚇的怪叫一聲轉身便跑,怪物獰笑著雙手齊齊探出,如法炮製,很快地上又出現了幾具斷頭屍體,其他的人屁滾尿流地逃了出去再不敢回頭。
怪物收回觸手似的手指,舔著上邊的鮮血,疑惑地打量著周圍。頭部遭受的重創,讓他心中的記憶不斷地碰撞著,今天發生過地戰鬥他已經遺忘了。他現在就像一頭野獸。雖然自身實力強悍,可是置身於一個陌生的地方,心裡就會產生恐怖。
野獸感到恐懼時,本能的反應就是逃回他居住的地方,這個怪物也不例外。現在外邊陽光燦爛,直照進大廳來,他討厭這種光線,他喜歡呆在那陰暗潮濕的地下室裡,那才是他安全的居處。
怪物忽然一轉身拔腿便跑,不管身在何處。他都能準確地找出自已住處的方位,他不管不顧地逃回自已的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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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女騎士的甲冑全都濕透了。穿在身上異常沉重,她的秀髮一綹綹地貼在肌膚上。嘴唇被冰冷地雨水淋的發紫,可她地手仍緊緊地握著長劍,縱馬馳騁在巴蒂斯特城中。
忽然,一聲悠長響亮的狼嗥,隨即雲收雨住,天空中隱隱傳出聖歌聲,安娜勒馬回頭。看到一束乳白色地光束銜接天地,光暈中隱隱有天使和鮮花的影像閃現。安娜是光明聖教的信徒,要不是心中正懷著極大的怨恨,見了這幕奇景一定下馬頂禮膜拜。
安娜驚駭地注視著那幕奇景,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她立即一兜馬韁。向那個方向疾馳而去。
此時,亞伯拉罕主教大人和美女佩特拉站在光明聖殿的閣樓內也遙望見了這幕奇景,一見這副聖像。紅衣主教身形一震,一顆心激動的幾乎要跳了出來。
他已經把人間行走者出現的消息呈報教皇了,教皇聽後也是異常激動,再三囑咐他放棄其他事情,全力尋找神之使者地下落。但是神使如果不想與凡界的代理人取得聯繫,他們恐怕是很難尋到對方蹤跡的,而且也怕不當的行為觸怒神之使者。因此要執行這個簡單任務其實絕不簡單。
他萬萬沒想到人間行走者居然到了巴蒂斯特城,自已居然能夠親眼看到至高神之使者創造的神跡,莫非自已時來運轉了麼?要知道如果能得到人間行走者的青睞和支持,將來想爭奪教皇之位也不是不可能。
他雖然也是光明聖教十二紅衣主教之一,不過在教內地勢力和影響並不大,否則也不會被派到這南蠻之地開拓教務了,亞伯拉罕缺少的不是能力,而是強有力的人脈,試問天下間還有比人間行走者更強大地支持者麼?他甚至可以凌駕整個教廷之上,直接與教皇對話!
「備車!快備車!」亞伯拉罕聲音發顫地吩咐,他一定要親自趕去,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能見到傳說中的人間行走者了,別的不說,光是這個偉大的會面,就能讓他的名字作為神跡的見證載入光明聖教之寶典了。
吉布森會長被魔狼逼到了城堡似的建築最頂端,他一步步倒退著,驚駭地看著緊逼過來的魔狼,那幾個貴族的慘死已經嚇破了他的膽,饒是他老奸巨滑,可是面對著一頭野獸,他的陰謀詭計全都沒了用武之地。
「不!不要過來!」眼看著魔狼流血的獠牙,吉布森會長渾身發抖,驚恐地後退著,雨後地滑,吉布森一腳踏在屋頂天台的邊緣,一聲慘叫便仰面栽了下去。
傑迪緩緩逼近天台邊緣,從上邊俯視下去,吉布森會長肥胖如球的身子已經摔到了青石壘就的平坦地面,大量的鮮血從他的身下流了出來。
傑迪舒了口氣,抬起頭向遠處望去,他看到了五個熟悉的身影肩並著肩向吉布森的城堡跑來。走在中間的是一身武士短皮甲的海倫,腰間佩著短劍,赤著一雙修長健美的大腿,皮甲裙將她渾圓豐盈的下體包裹的緊緊的。
她的右邊是手持一支纖巧法杖的莉婭,白衣盡濕,緊貼著妙相畢呈的胴體,而左邊則是步履輕盈的小狐女,她用的是狐族捕捉獵物時的標準步態,步伐不大,但輕盈勻速,使她移動時的動作也顯得異常迷人。
三位姑娘全都蒙著面,掩飾著她們的身份,最外側的杜維和巴托同樣遮掩了面孔,只是對他們極熟悉的傑迪一看便看穿了他們的身份。
傑迪地眸中浮現出一絲暖意,雖說已經決定要離開了,但是他們還是沒有拋棄自已呀。
可是傑迪心頭便湧起深深的悲哀。他們不肯捨棄的到底是哪一個自已?魔狼傑迪還是人類傑迪?他們肯來和自已同生共死,可是……在海倫她們心中,是把自已當成和她們一樣的人類啊!
如果他們知道自已是一匹狼,那麼還會不會做出這樣的行為?會不會像對克瑞斯的犧牲一樣無動於衷?
眾人對待克瑞斯的態度深深刺疼了他的心,讓這位魔狼之王心中產生了陰影,他不知道一旦被人知曉他真正的身份,那他現在的親情、友情、愛情會不會變成一場鏡花水月,他地真心會不會因為他那難以啟齒的身份而被人棄如敝履。
傑迪縱身一躍,閃電般地躍下高樓,消失在叢林中。
巴托等人衝到大門前。看到大門上那個可怕地大洞,料想和傑迪有關係。但是他們真想不通傑迪要用什麼樣的方法才能把如此結實地鐵門搞出這樣可怕的破壞。
巴托提著兩隻沉重的八角稜錘,正要搶先鑽進那個破洞。傑迪身形一轉,從一棵樹後繞了出來,低聲喝道:「站住,不要進去!」
「傑迪!」一見他毫髮無傷,幾人心中大喜,連忙迎了上來。
「你怎麼樣了?咱們兄弟一體,你既然要打那打就是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巴托大大咧咧地抱怨道。
海倫急道:「傑迪,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人見到你的相貌?」
「沒人看到我,不過鬧出這麼大動靜怕是很快就要有人來了,我們快走!」傑迪對她說話的聲音有些生疏和僵硬,但是在這種緊張時刻,海倫沒有品味出來。
一行人剛剛閃進小道逃出不到一個街區。就有大隊的警力匆匆地趕了來,隨後安娜騎士和紅衣主教亞伯拉罕也先後趕來了。
侍衛們的供詞與安娜騎士地答案大相逕庭,他們也聽到了狼嗥。但是看到的卻是一個似人非人的怪物,從他們的描述來看,那個可以變形的怪物分明就是一種邪惡的妖物,但是無論如何他跟一匹狼都是掛不上邊地,包括他的嚎叫。
幸好那位剛一露面就被自已發出的風刃劃地遍體鱗傷的魔法師也鬼鬼祟祟地趕了來,眾人這才知道兇手的確是一條碩大的魔狼,聽他描述那狼的形體和力量,安娜已經確定它就是害了沃倫一生的那匹狼,只可惜任她銀牙錯咬也無處去找它了。
這些人中最悵然若失的就是亞伯拉罕主教了,無論是一匹魔狼還是那個可以變形的怪物,都不可能是人間行者。但是天空中的異象分明顯示人間行走者來過,否則誰能展示能量如此純淨的聖光?
可惜他沒能找到這位人間行走者的一點線索,難道這麼好的機會就與自已失之交臂了?這一刻,亞伯拉罕大主教的心中,簡直比安娜小姐還要難過。
吉布森雖然被罷職在家,但是在政界畢竟影響深遠,加上死在他家裡的貴族不止一位,這件兇殺案非同小可。正在家中暫避鋒芒的梅爾吉布森聞訊立即抓住這個機會,發動貴族系的官僚們對大公施加壓力,想藉此扳回一局。
但是要說有仇,和這些貴族結仇的就只有馮赫爾一派的人了,可是沒有人能懷疑馮赫爾和他的同盟者是兇手,因為主凶是一匹魔狼,而馮赫爾的兒子就是被一匹魔狼害成殘廢的。
在短暫的激動之後,梅爾吉布森和馮赫爾不約而同地開始約束各自的人,要他們萬萬不可在此時與對方發生衝突,因為他們都懷疑幕後還有第三股勢力正對他們虎視耽耽,在戰鬥中,看不見的敵人永遠是最危險的。
怏怏返回光明聖殿的紅衣主教大人,一面派人注意城市中的任何異動,繼續尋找人間行走者的下落,一面開始策劃幫助奧貝斯坦家族的克麗奧佩特拉小姐揭穿杜維的真面目。
由於杜維是馮赫爾的人,亞伯拉罕一時摸不清馮赫爾將軍是否知情,因此對此事密而不宣,悄然進行著妥當的佈置,一張無形的網,開始悄然撒向杜維、傑迪甚至馮赫爾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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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迪的家中,大家坐在客廳裡默默無言,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很快帶回了各方面的反應,聽說沒有人懷疑到他們,大家都鬆了口氣,但是對於傑迪的激烈反應和擅自行動,他們顯然都不太滿意。
尤其是海倫,她從洛麗塔那兒追問出傑迪的行蹤後,頓時嚇的魂飛魄散,傑迪再厲害畢竟是單槍匹馬,吉布森的家不說是龍潭虎穴那也相差無幾,如果有個閃失怎麼辦?
海倫心中又氣又急,危急之下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帶著人趕來相助,如果因此暴露身份,使計劃功敗垂成也只好認了。經歷過一次失去傑迪的蝕心之痛後,她真的不想再體驗第二回了。
一路奔來,她最擔心的就是來晚了,會見到傑迪臥於血泊之中的情形。她在心裡不斷告訴自已,這是因為傑迪是執行整個計劃的關鍵,所以絕不可死。
其實現在傑迪已經成為公國第一融資銀行長長,杜維和巴托也擁有了極大權力,即便傑迪死了,有一個對他們甚為倚重的馮赫爾將軍在,也不會對計劃造成無可挽回的損失,但她全體出動襲擊吉布森府邸的行為一旦露出蛛絲馬跡,這一年多的苦心就全部付之東流了。
但海倫拒絕承認是因為自已的私心私情佔了上風,是因為她不願情郎受到傷害,才做出這樣衝動的事來,因為那樣就等於她為了感情而放棄了責任,她無法面對父王的在天之靈,更無法承受所有的希望被她帶向覆滅的自責。
為傑迪的擔憂、復國計劃的終結,一切的一切煎熬著她的心,現在總算最壞的情形沒有發生,傑迪還好生生地活著,心中的憂懼一去,自責和對傑迪的氣憤便佔了上風。
她急促地在房中來回踱了一陣,終於打破了室中的安靜,用譴責的語氣道:「傑迪,我知道你對克瑞斯的死有一份負疚,可是你不覺得單槍匹馬就這樣殺到吉布森家去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做大事不能感情用事,事關非一人之生死,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為可能把所有的人都拖入厄境?」
看到傑迪臉色鐵青,莉婭害怕地拉了拉她的手,但是被海倫一下子甩開了,她愛傑迪,愛他勝愈自已的性命,但這絕不代表她對傑迪的任何行動毫無質疑的支持,海倫長公主殿下永遠不會扮一個盲目服從的小女人。
「傑迪,不止是我們,還有忠誠於你的成千上萬的信徒,巴蒂斯特將因為你的輕率行為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將有無數的人因此喪命!你出發前想過了嗎,你為什麼不能和我們商量商量,為什麼?傑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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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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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3:53:28
戰爭財 第79章 你愛我嗎_
房間裡的氣氛緊張起來自從他們相識相處在一起,那麼久的時間不曾發生過什麼衝突但是世上何來永遠沒有摩擦的感情?上一次為了是否立即替克瑞斯復仇彼此間發生過一次強烈衝突,現在又要開始了。
巴托和杜維很沒義氣地閃到了一邊以免倒霉地刮到暴風尾,小狐女和莉婭則緊張地站在海倫身想安撫她的憤怒,卻又不敢說話。
海倫激動地道:「傑迪這只是一個開始,我們將來還有更大的事業要做,將有更多的人犧牲,難道每逝去一個人,你都拋卻對生者的責任,為了一已恩怨去快意恩仇?」
然而,對她一向溫和甚至馴服的傑迪,這次卻是一臉冷傲,那眼神就像萬載不曾融化的寒冰,他針鋒相對地道:「克瑞斯的死,我並不是不可以等到更好的機會、用更妥當的辦法為他復仇。」
「那你為什麼……?」
「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你們的冷漠,是你們對他的奉獻和犧牲的漠然態度。他的外形是一個半人獸不假,可他有一顆金子般的心,受到這樣不公正的待遇,天也為他垂淚!我沒有你那麼理智,面對發生的一切永遠理智地權衡利益得失才決定怎麼做,我沒有那麼冷血!」
莉婭不安地道:「傑迪哥哥,你不要這麼說,如果不是擔憂你的安危。姐姐怎麼會不怕暴露身份,帶領大家趕去救你?」
海倫被傑迪的話嗆地眼圈一紅,盈盈的淚光朦朧了她的雙眼,她吸了吸鼻子,強抑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哽著嗓音道:「杜維,你們先離開一下,我想和傑迪單獨談談!」
杜維默默地看著這對發生爭執的情侶,頭微微向外一擺,帶著大家出去了。
傑迪看到海倫盈淚的眼睛。心中隱隱一痛,他不想暴露自已的軟弱。忙一轉身走到窗口,雙手扶著窗台仰首望天。用他孤傲的身影來表示拒人與千里之外的態度。
身後,海倫輕輕走過來,張開雙臂環住了他的腰,把臉貼在了他厚實的背上。
傑迪身子一僵,他想掙開海倫地擁抱,可是肩胛處迅速傳出熱熱的濕意,海倫在流淚。傑迪地肩頭放鬆了下來。
「傑迪,你知道當你獨自去為克瑞斯復仇的時候,我心中是如何地害怕和焦急麼?你可以為死者如此著想,為什麼就不能為活著的親人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呢?」
海倫抽泣了一下,說道:「我知道這樣說你不開心,但我不得不說!傑迪。要做大事,就要有犧牲和面對犧牲的準備。突如其來的重擊下不能失態,在風雲變幻的時刻不能感情用事。古之成大事者。不唯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堅忍不拔之志。
傑迪,我們走的路雖然沒有刀光劍影,但是凶險尤有過之。我們敗一次,可能就永無反身之力。我不是不在乎克瑞斯地犧牲,而是犧牲就要犧牲的有價值。魯莽的行動,對於逝者並無益處,反而令生者也陷入困境,那豈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嗎?」
傑迪的身子震動了一步,卻沒有說話。
海倫繼續道:「傑迪,這世界上任何事都不像戰爭那樣凶險,一個統帥要經常受到種種打擊"戰敗的困境、真與假的情報、親人戰友地死亡、來自內外的重重壓力,以及一些誰也想像不到的偶然事件。
他處在成千上萬地感受之中"其中任何一件都足以讓一個普通人意志崩潰,但是做為全軍矚目的統帥,站在他那個位置上,他就要為全軍負責,他不屬於他自已!」
海倫的雙手從傑迪的腰慢慢滑了上去,掌心貼著他結實的後背摸挲著,最後握住了他的肩頭,執著地將他的身子扳了過來,堅毅地道:「傑迪,絕不能讓個人情緒影響任何決定,你的一舉一動關乎全局的勝敗,關乎萬千人的生死存亡!」
傑迪搖搖頭,無奈的苦笑:「海倫,我不是一個統帥,我們也沒有軍隊,你的比喻並不恰當。」
海倫眉尖一挑,說道:「一樣的,達吉神教無數的信徒就是你的士兵,克羅亞王國全部的寶藏就是你的刀槍,我們正在和諾曼公國打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場貨幣戰爭。它一樣讓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一樣會讓人衣食無著丟失性命!這不是戰爭是什麼?」
「傑迪,至情至性的人可以是一個好遊俠,但決不是一個負責的統帥。一個率性而為的人很可愛,但是能做大事的人永遠不會是他,你懂麼?」
「說到容易,做到真的容易麼?如果那樣,你今天就不該出現在吉布森家的門口!」傑迪目光灼灼地盯著她道。
海倫的眼簾垂了下來,輕聲道:「是的,如果我還稍存一絲理智,就該為你的魯莽想出一個漂亮的借口,再利用馮赫爾將軍的勢力盡量把影響和損失減到最小,而不是帶上武器去找你,至少我不該帶上杜維和巴托,以免整個計劃徹底失去執行人。」
她輕輕歎了口氣,幽幽地道:「可是……關心則亂,我那時滿腦子想的都是你會不會出事。我明白這些道理,可是未必能做得到。但我做不到的,你應該做到,因為我是女人,你不同的……」
她用希冀的目光看著傑迪,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柔聲道:「你是男人!」
男人?這個詞刺痛了傑迪的心,讓他剛剛軟化下來的心再度冷硬起來。他輕輕的,但是堅決地推開了海倫的身子,在她驚訝的目光中。違心地為自已即將的離去尋找著理由:「
海倫,我承認你說的是對的,但是……我就是我,我不想變成那樣的人,我不想面對親人朋友的死亡時無動於衷,我不想做一個四大皆空的英雄!海倫,在這場殘酷的遊戲中,我這種人根本就不適合參予。」
他深深吸了口氣,堅持著把話說完:「我想,上一次我墜入河中時如果就此消失。會不會更好一些呢?現在,讓我再消失一次吧。我想離開這裡,永遠地離開!」
「不!」海倫失聲驚呼。眼睛裡充滿了恐懼:「傑迪,我只是希望你能成長起來,不要離開我……」。
傑迪同樣心如刀絞,但是克瑞斯的事使他開始正視自已地身份了,人與人之間的隔閡、人與獸之間不可逾越地關係。他人類的外表改變不了他是一頭魔獸的現實,他沒有資格追求一個人類女孩,更遑論一位公主。
眼前這個女孩喜歡的也不是真正的他。就像烏鴉永遠不會變成鳳凰,王子也永遠不會娶一個真正的灰姑娘。
海倫悲傷的神情令他心傷,也更加堅定了他離去地絕心,他把心一橫,故意用傷害的語言對她大聲道:「你還不明白嗎?我是要離開你!當初我選擇幫助你,僅僅是因為我喜歡你。而現在,我發現我喜歡的只是一個幻像,我喜歡的只是一個自已想像出來的女人。所以我要離開,明白嗎?冷血殿下!」
海倫踉蹌退了一步,一時淚如雨下,她被至愛的男人傷地心都碎了,她用顫抖的聲音做著最後的努力:「傑迪,不要這樣,你誤會我了。你以為我不想輕鬆快樂地活著,你以為我願意肩負這麼沉重地責任?
家仇國恨!死者的仇怨、生者的未來,這都是我不得不面對的一切。我只能獨自來承擔,在我的身邊,沒有一個男人能肩負起這份責任,能做我遮風避雨的樹幹,我必須要學著堅強,不得不硬起心腸扮演這個冷血的角色。直到有了你……你是我的希望,你是我的愛,傑迪!」
傑迪硬起心腸,淡淡地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放心,我不會就這麼離開的,我會安排好後事,決不影響計劃的繼續施行!」
他想從海倫的身邊繞過去,卻被海倫一把拉住了衣袖,傑迪頭也不回,伸手便去拂她的手,可是一觸到那手,傑迪就不由心中一顫,海倫的手在顫抖,像風中的落葉一般簌簌發抖。
那手指冰涼,沒有一絲溫暖,傑迪輕輕轉過頭,就看到一雙絕望的眸子,那眸中是無盡的悲哀和傷痛,還有深深的依戀:「傑迪,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我們現在有這麼深的隔閡與誤解,試著為我改變,也給我機會讓我為你改變,好不好,傑迪?」
傑迪心中一痛,海倫越是深情款款,他的心理壓力越大,他也就越想逃避,想要逃的遠遠的。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扭過頭,強迫自已不去看海倫那張已經毫無血色的臉,然後一下子拂開她的手,大步向房門走去。
「傑迪,你殺了我了!」海倫絕望地啞聲道。
傑迪沒有回頭,但他的手剛剛碰到門柄,就聽到「噗嗵」一聲,回頭一看,海倫已經暈厥在地毯上。傑迪這一驚非同小可,他一個箭步便躍了回來,一把抱起海倫,焦急地喚道:「海倫!海倫?」
海倫的身體還是那般迷人,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體現出完美二字,不盈一握的腰肢,隱藏在裙下卻勾勒出完美弧線的翹臀,還有那令人心旌搖動的修長雙腿,但是她現在的臉色實在叫人不忍卒睹。
合緊的雙眼,長長的睫毛還掛著淚珠,蒼白的臉頰上薄薄的雙唇已經咬出了鮮血,傑迪看了心中如針扎一般的難受,他緊緊攬著海倫的身體,只想放聲長嘯,發洩心中的苦悶,可是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海倫幽幽醒轉了,見傑迪正攬著她的身子,海倫臉上一喜,她急忙環住了傑迪的脖子,攬的緊緊的,好像生怕他跑掉似的,失控地叫道:「不!不要離開我!我不許你走!傑迪,我愛你,不要離開我,求你,別離開我!」
「你……你不會愛我的!」傑迪搖搖頭,痛苦地道。
海倫吃驚地睜大了雙眼:「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傑迪,你懷疑我對你的感情麼?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我對你的愛天地可鑒,勿庸置疑!」
傑迪苦苦一笑,抱著海倫癡癡半晌,忽然輕聲道:「海倫,不要這麼早下結論。我說個故事給你聽,好麼?」
「故事?」海倫有點發怔。
「嗯,一個不算很長的故事,一段本該已經終結的生活。」
傑迪的眼神深邃,好像浸入了回憶的思緒之中:「在羅斯帝國西部的魔獸大草原上,有一支龐大的魔狼群,它們的首領叫薩克爾,一匹擁有天生冰電雙系魔力的狼王。
薩克爾王有一個兒子,一匹小魔狼,這匹狼從小就很聰明,它經常站在一處據說封印著上古神魔的山峰上,望月長嘯,自得其樂。它的傳奇,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傑迪的故事很吸引人,海倫聽的很入神,當他說到夢幻森林、說到達吉神殿的時候,海倫終於意識到了什麼,嬌軀一下子繃緊了。
傑迪繼續講,講到那匹想做人的魔狼在達吉女神的幫助下終於如願以償地化作了人形,並且和那個叫熾焰的半精靈女神離開達吉神殿,找到了她那幾個逃亡出國的夥伴……
傑迪沒有再講下去,他靜默了一會,苦澀地笑著,重下了眼簾,幽幽地道:「現在你明白了?為什麼我看到你們對克瑞斯的死如此漠然會那麼激動,為什麼我說你永遠不會愛上我?因為,我本不是你的同類,我的人世之旅,只是我心中的一場夢幻。」
「現在,你還愛我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57:40
戰爭財 第80章 只有一個條件
海倫臉色蒼白,緊緊地瞪著傑迪,當傑迪想再靠近她時。她甚至下意識地向後挪了下臀部。儘管她馬上意識到這對傑迪敏感的心靈傷害有多大,停住了身子。但是悲愴的笑已經出現在傑迪的眼中。
他苦笑一聲悲涼地道︰「或許,當我求助於夢幻女神時。已經注定了這個結局。不管我是留在達吉神殿做一棵生命之樹還是接受她的幫助來到這花花世界,我能得到的始終是鏡花水月,達吉女神能給我的瞀終是一場夢幻。一場空!」
傑迪慢慢站起來。沒有勇氣低下頭去再看海倫一眼,他慢慢走到門口,低沉地道︰「請原諒我的自私。我本不想告訴你真相,寧願你怨我,也希望能在你心裡留下我的影子,一個男人的影子。可是看到你流淚的臉、你絕望的眼神,我真的支持不住了……,別了,海倫!」
傑迪伸手去拉門,他的手也顫抖起來!
「站住!」一直默不作聲的海倫忽然大聲道。
傑迪身子一僵,慢慢轉過頭去,海倫坐在地毯上慢慢蜷起了雙腿,雙手抱膝,微微側著頭,臉上還掛著淚痕,但是眼中卻露出一種有趣的眼神,她輕輕點點下巴。說︰「過來。坐下!」
傑迪愕然。海倫地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稍一猶豫,他走過去,在海倫的對面坐了下來。
海倫一雙澄澈如海的眸子凝視著他。過了半晌。嘴角忽然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柔聲道︰「傑迪,告訴我,你是在外邊……有了心愛的女人?還是……還是你真心喜歡了洛麗塔,一心要跟她結合,所以才想出這麼一個蹩腳的借口?」
這回輪到傑迪發愣了。呆了半晌他才深深吸了口氣,苦笑道︰「海倫。我沒有騙你。你應該知道高階魔獸晉階到九級就可以幻化人形,魔獸化人並不是匪夷所思的奇聞。還有……那晚沃淪用我死去的消息逼你就範,我當時就在房頂上。所有地事情我都聽在耳中。
你現在知道那匹把沃倫咬成重傷的魔狼是哪兒來的了?還有這次出現在吉布森家裡的魔狼,那也是我!我,真地是一匹狼,西部草原魔狼之王傑迪.薩克爾!」
海倫在傑迪的眸子裡看到的只有坦誠,絕無一絲虛偽。她唇邊的淺笑不由消失了。
傑迪心中一痛,用沙啞地聲音道︰「是地。我的的確確是一匹狼,你還會愛我嗎,公主。哈哈哈哈……,我走了!」
他霍地站了起來。
「等等!」海倫急促地叫,她呼吸急促,肩聳著,雙膝並的緊緊地,眼楮也閉著,就像一個受驚地小女孩兒。渾身都在發抖。
傑迪靜靜地站著,等著她最後的訣別之言。
過了許久。海倫終於控制住了身體地戰慄。慢慢的說話了︰「我認識的傑迪薩克爾。是一個從小生長在深山裡的質樸青年。他在我最危險的時候救了我,陪伴著我,一同為了我的責任而奮鬥……
兩年了,近兩年的時間我們朝夕相處。兩年來,在我的心裡,對他的愛越來越深,在我的心裡。他是一個最值得我托附終身的青年。我不止一次甜甜地想著我們在一起的情景,是那樣渴望。
我愛他!愛到可以為他死。愛到可以為他用自己的身體做為復仇的武器,愛到可以為他放棄我的理智和堅忍,愛到可以為他放棄我的責任做一個自私的女人!」
兩行熱淚沿著海倫地臉頰流了焉。她閉著眼楮繼續道︰「你偷走了我的心,現在你卻要離開我了,要打碎我的美夢是麼,你好狠心!」
「我?我……我是一匹狼……」。
海倫打斷他的話,握緊雙拳道︰「如果,神能讓一匹狼用雙腿走路,用人類的語言交流,在人類地社會生活下去。如果。貴族們可以把一個貓女、一個狐女當成自己的侍妾。那麼,我為什麼不能接受一個曾經地魔狼之王,現在的勇士傑迪做我的丈夫?」
「什……什麼?」傑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精神恍惚地呆了半晌,真到看到海倫緊張地閉著眼楮,臉蛋紅的象著了火,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
傑迪怪叫一聲,歡喜地衝過來,單膝脆地,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興奮地道︰「海倫,我的海倫。我……我太開心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好愛你!我……」。
「我……我……我只有一個要求,希望你能答應我!」海倫紅著臉蛋,怯生生地道。
那難得一見的小兒女神態是如此楚楚動人,看的傑迪心中一蕩。忙不迭地點頭道︰「好。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你,什麼要求?我一定能辦到!」
海倫悄悄睜開眼楮。一碰上傑迪的眼神趕緊又閉上。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她遲遲艾艾半晌,才道︰「其實……其實你平時和普通的人也沒有什麼兩樣啦。我……我就是想知道,雖然達吉女神把你的外形變成了人,你……你是否還保留著些狼的習性呢?」
傑迪搔搔耳朵,疑惑地道︰「嗯……是有一點啦。比如你也知道,吃烤牛肉的時候我喜歡吃只有幾分熟的,還有我喜歡陰涼的地方,不太喜歡走在烈日下……」。
海倫咬咬唇。結結巴巴地道︰「我是說……我是說……」。她頓頓足,鼓足勇氣道︰「如果我嫁給了你,我們……親熱的時候。你可不可以不要變回狼?」
傑迪張口結舌,他實在沒有想到這樣的時刻。海倫居然會想到這麼古怪的問題,以致他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海倫窘地無地自容。又羞又惱地捶打著他的胸口︰「討厭!混蛋!你這**(這兩個字看不見),人家在說一件很重要的大事,你笑什麼笑?」
傑迪忍住笑。握住她的一對小拳頭,眉尖一挑。很認真地道︰「當然可以,其實……狼做愛的動作是很單調的,我更喜歡人地花樣百出!」
海倫嚶嚀一聲,羞不可抑地年入他的懷中。傑迪攬住姑娘的纖腰,胸懷激盪,滿心歡喜。心結已解,他開心的只想放聲大笑。
傑迪輕輕勾起海倫的下巴。她的臉蛋還熱的象火。四目相對,傑迪不由自主地吻了下去。
海倫雖說心中已經下了決定。但傑迪的嘴一沾上她的櫻唇,她的嬌軀還是變的僵硬起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傑迪的熱吻她從來就不能抵抗。還是她很快地調整了自己的心態,她終於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與傑迪的熱吻中去了。
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她知道傑迪在她面前。只是一個心理非常敏感地大男孩,是一個孩子氣還很濃的男人。尤其是他本來的身份一直是他心中的結。如果自己現在表現的稍有猶豫嫌棄,只怕他就要負氣離去了。
其實海倫雖然對他的身份感到有些異樣,倒沒有傑迪想像的那樣嚴重。他現在是人的形貌,在人類社會生活了兩年與其他人毫無二致,所謂的曾經的狼的身份,真地有那麼重要麼?至少在海倫心中,哪怕知道了他的真正身份,還是把他當成一個男人看待。
她喜歡的是現在的傑迪,過去地魔狼只是傑迪對她述說的一個故事,語言的衝擊實在沒有多少殺傷力。有了感情和沒有感情是不一樣的,即使一個貴婦對她的寵物都有著親人般的感情,何況海倫是真心地愛著傑迪?
對於克瑞斯之死她之所以那麼冷靜,其實血統還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她對克瑞斯沒有感情。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就算克瑞斯是個人類,她還是會那樣決定。然而出身於狼地傑迪對此過於敏感,也過於側重是克瑞斯的身份她們才這麼冷漠,這才造成他們之間的隔閡和誤解。
好一陣纏綿,海倫臉紅心跳,星眸迷濛地移開她有些紅腫的唇,氣喘吁吁地看著自己的情郎,春心一片蕩漾︰「誰說他是一匹狼?他接吻的技巧簡直令人發狂!是誰說過的。男人,本來就是獸性的生物嘛。魔狼之王。也不錯呢。多麼威風!傑迪這樣英俊,他化身成狼時。也一定是威風八面!
海倫這樣想著。忽然衝口說道︰「傑迪。讓我看看你本來的樣子好不好?」
「什麼?不……還是不要了,我怕嚇壞了你。」傑迪立即拒絕。
海倫其實也很緊張,也在害怕,可是女人地好奇心卻勾引著她。既然知道了,就算不願看,可她還是克制不住地想看到。哪怕只有一次。
「不。我就要看。那只是你的過去。我真地不會嫌棄你的,難道你嫌棄你自己?你是魔狼之王,非人類又如何?精靈和龍都不是人類。可是高貴的精靈王和龍王一旦到來就算是人類的君主也會待之上賓。畢恭畢敬。傑迪,給我看看嘛,就一次。真的只要一次就好。」
海倫的軟語溫求,這世上能夠拒絕的人實在不多,傑迪終於動搖了,他猶豫著點了點頭,忐忑不安地道︰「那……那好吧,你可不要太害怕」。
海倫睜大了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兩隻手悄悄攥了起來。傑迪握緊了項鏈。呼吸急促起來,海倫向他鼓勵地笑笑,其實她的心中同樣緊張。
傑迪一咬牙,把泰伊之心從頸上取了下來……
「這一次,傑迪哥哥真地好過份!」莉婭站在門外氣鼓鼓的道。
巴托聳聳肩,說道︰「男人嘛,男人做的事女人不一定理解!」
莉婭瞪了他一眼,嗔道︰「你理解?那你說說,他幹嘛這麼大發雷霆?明明是他做事衝動不顧大局。姐姐也是為他好嘛。」
巴托再度聳聳肩膀。吐了個煙圈兒說道︰「男人嘛,男人做的事就是男人也不理解。」
杜維忙勸解道︰「好了好了。傑迪這樣做雖說有些衝動,不過幸好還沒醞成什麼亂子。從我個人角度來說,我很欣賞他這種義氣血性,不過……,我想我們可以慢慢說服他。」
小狐女見大家對傑迪的態度都有些不以為然,忍不住替他辯解道︰「不是這樣地,你們都不明白傑迪先生在想什麼,他之所以反應這麼激烈,是因為……因為……」
眼見眾人都盯著她,洛麗塔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不禁脹紅了臉龐,遲遲地說不出來。莉婭公狐疑地問道︰「因為什麼?洛麗塔,你好像知道些什麼?」
「沒有沒有」小狐女慌忙擺手,正不知該怎麼把謊圓過去,就聽房中一聲怒吼︰「傑迪.薩克兒,你這該死的混蛋!你耍我?」
眾人彼此對望一眼,忽然一齊衝向門口。房門一開。就見傑迪繞著少發桌椅跑來跑去,一陣風兒似的溜的飛快,海倫抓狂地追在後邊。一時間雞飛狗跳,傑迪邊逃邊嚷︰「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我真地不明白。我現在也滿腹疑問……」
海倫氣的俏臉緋紅,咬牙切齒地嚷道︰「疑問個屁!狼呢?那匹該死地狼呢?今天看不見一匹活生生的狼。我就打得你四肢著地給我學狼叫!」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58:23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11-8 13:58 編輯
戰爭財 第81章只有一個問題
「發生了什麼事?」杜維一幫人全傻了傑迪看見小狐女洛麗塔不由大喜,他嗖地一下閃過海倫揚起的玉腿一溜煙兒地跑過去,如見救星地一把抓住她僠兢凘凳,敳斠斡旖喜滋滋地道:「她可以為我證明,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她我怎麼會騙你?」
「她?」海倫衝到面前,怒氣稍斂踅狐疑地打量著小狐女,小狐女的大尾巴緊張地豎了起來,不知道這兩位可以決定她命運的男女主人有什麼事要問她。
「咳,巴托,杜維,你們先出去,我們有點家務事要解決。莉婭,你也先出去。」傑迪咳嗽一聲道。
「我?」莉婭指著自已的鼻尖兒,不敢置信地道:「連我也不能聽嗎?」
「莉婭,以後我會說給你聽的,現在……你先出去吧,相信我,姐姐不會瞞著你。」海倫不再那麼激動了,莉婭看看姐姐,又看看傑迪,嘟起嘴,委曲地走了出去。
房門剛一關上,海倫就拉著洛麗塔坐回沙發,急切地問道:「洛麗塔,你知道傑迪的真正身份?快告訴我!」
小狐女惶然看向傑迪,傑迪點點頭,說道:「告訴她吧,什麼都不必隱瞞!」
小狐女看看二人神色,乖巧地點了點頭,開始輕聲細語地說起她的故事。
傑迪蹙起眉頭,獨自站在窗口望著外邊發怔。他摘下了項鏈,可是居然沒有變成狼。還是好端端地站在那兒。怎麼會這樣?他記得被阿斯蒂摩斯的那個魔僕硬生生砸下樓去,激怒之下以自身蘊藏的神力直接引發了天外異界地力量,而沒有通過月能和「泰伊之心」。
這次無需中轉的直接接觸,使他的身體發生了更大的變化,只是他當時正在暴怒之中,完全沒有注意自身的變化,當他從容穿越地獄火焰卻沒有感覺到炙痛的時候,他就曾感到奇怪,現在才發覺自已的身體變化之大,但他自已也不知道在他的身體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與生俱來的魔法越來越弱。直至已經完全消失;身體變的越來越強壯,不但能抵抗最可怕地物理打擊。甚至魔法師呼喚出的地獄火都無法傷害他,現在。摘下了項鏈,無需它地力量也不會變成一匹魔狼,這一切毫無疑問都和自已汲取的異界力量有關。
他沉思著,那位叫凝果地女神到底是誰?這一切改變都是她造成的麼?自已是從此變成了人麼?可是只要有靈魂的生物,就不能在沒有任何保護的狀態下直接承受地獄火的熬煉,但自已穿越那火牆時真的毫無感覺。除非……是神或者純機械體,我現在算什麼?
傑迪回頭看了看。只見小狐女正和海倫說著話,兩人還不時抬頭看他,傑迪茫然地舉起手:「從現在起,我變成一個真正的人了麼?」
他用意念盯著自已地手掌,手掌發生了變異,指尖在漸漸變長。最後幻化成鋒利的爪,皮膚變成粗糙的青黑色,上邊飛快地長出藍色的毛。意念又一動,那手又倏然恢復了正常。
傑迪興奮地叫了起來:「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海倫和小狐女同時抬起頭,問道:「明白什麼?」
「我知道原因了,改變我身體的是『泰伊之心,蘊含的神力,而現在這神力已經轉輸入我地身體,因此現在控制著我的形體的不再是項鏈,而是我自已。我地形態是人還是狼隨我意念而行!」
傑迪興奮地說著,舉起那隻手向海倫做起了示範,那隻手倏然變成了一隻可怕的狼爪。海倫睜大眼睛尖叫一聲,一下子摀住了臉。
傑迪滿臉哀怨地把手恢復了原形,海倫從指縫裡見他變回了原形,放下手苦著臉道:「傑迪,我不在乎你曾是一匹狼,但是……真的還不習慣你那樣變,我……感覺很奇怪。」
她笑了笑,柔聲道:「給我點時間好嗎?我需要慢慢來適應!」
傑迪無奈地點了點頭……,他已經知足了,海倫還愛他,並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而嫌棄他,這就夠了。至於這個心結,那就讓她慢慢來適應吧。
憑心而論,如果海倫說她是頭水牛精,那自已也一定……呃,自已一定能夠適應的,男人只要女人美,管她是個什麼精呢,唉,這樣一想,還是女人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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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瑞斯的墓地就建在巴托的那座古堡後面,青山環抱,綠水繚繞,一座不大的墳墓,周圍的雜草清理的乾乾淨淨,前邊是一塊雕成煙斗形狀的白色墓碑,墓碑前擺放著一束綴著雨水的鮮花,鮮花壓在一盒白銅的煙絲上。
天上正下著晰瀝瀝的小雨,海倫穿著一身淺紫色的衣裳,撐著傘,陪著傑迪靜靜地站在墓碑前,墓誌銘上是傑迪親手題寫的一句話:「一個不是人的好人長眠於此」,下邊是克瑞斯的名字和日期。
「傑迪,我們回去吧,克瑞斯的靈魂會感覺到你為他做的一切的。」海倫柔聲勸道。
傑迪默默地點了點頭,輕輕握住了海倫的手,海倫為他撐著傘,手掌凍的冰涼。
「海倫,克瑞斯死後,我自憐自傷,對你的態度過於敏感,傷了你的心,海倫……,對不起!」
海倫輕輕歪著頭,臉上有淺淺的笑,就像風中一朵淺紫色的薔薇:「傑迪,不要說對不起,如果沒有這番挫折,我們的心也不會走的更近。世間事、人間情。其實有些挫折,反而會讓彼此更刻骨銘心。有位哲人說地好:如果不是痛徹心扉,誰又記得誰?」
「如果不是痛徹心扉,誰又記得誰?」傑迪默默地吟誦了一遍,忽然若有所悟。
他輕輕攬住海倫的肩頭,海倫溫順地靠在他的懷裡,兩個人默默地站在那兒,雨簌簌地落在油紙傘上,又滑落到茵茵綠草上,一顆顆雨滴。就像一滴滴盈盈的淚。
過了一陣兒,兩人悄然行去。他們的馬車停在古堡前邊。這裡道路坎坷,車子駛不過來。
海倫低聲道:「第一批融資債券已經發行了。由於有公國稅收做保障,巴托那邊的市場聲勢造的也好,所以賣的還真是很順利。現在馮赫爾將軍有軍權、有財權,為了鞏固他的地位,已經躍躍欲試地想和布坦尼公國打上一架了,這個時候我們尤其要小心。」
傑迪點頭道:「我明白,不過這方面問題不大。你不用擔心。目前誰想阻礙我們的計劃,就是直接向馮赫爾將軍挑戰,向手中有了大把款子揮霍正樂不可支地諾曼大公挑戰,就算梅爾先生現在也只能裝聾作啞,想找個有膽量破壞它的人還真不容易。
我比較擔心地是杜維說的那個女人,我們已經設伏等了她幾天。可她始終沒有露面,她找杜維地目的……,如果杜維的身份被揭穿。我們的計劃恐怕就要受到影響。我在考慮要不要讓杜維再次出城避避風頭」。
海倫思索著道:「我想,她應該是個很高明的竊賊,可能還懂些幻術,但她絕不會是什麼亡靈。她是誰的人呢?是梅爾吉布森從什麼渠道懷疑了他的身份呢,還是北方地奧貝斯坦家族聽到了風聲派人來調查?」
傑迪道:「問題是她不露面,我們也就無法查證她的身份,現在我們在明,她在暗,所以我們很被動。」
海倫微微一笑道:「幸運的是,我們已經成功地打進巴蒂斯特上層社會,而且和大公以及目前第一權臣馮赫爾將軍達成了利益聯盟,她就算出面指證也很難讓人相信。如果她跑去見大公或者馮赫爾將軍,恐怕會給他們先幹掉了」。
海倫嘴角一翹,似笑非笑地道:「前些日子霍華德爵士死了,就有人出來指證他唯一的繼承人是前任夫人和馬車伕的骨肉,結果是指證的人被人毒死,此事不了了之,在利益和公正面前,人們大多選擇前者。」
傑迪點點頭,兩人走了一陣兒,已經看到雨中地馬車了,傑迪忽然轉過身,饒有興味地看著海倫俏美的臉蛋。
海倫下意識地摸摸臉頰,問道:「怎麼了?」
傑迪遲遲艾艾地道:「海倫,只要馮赫爾將軍對布坦尼一用兵,我想……我們實現目的地日子就不遠了。我們……我們認識很久了,我想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可以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事呢?」
海倫的臉蛋也紅了,她垂下眼簾,忸怩一陣,羞澀地道:「傑迪,我……我還有些疑慮……」。
「什麼?」傑迪的心沉了下去。
海倫忙道:「親愛的,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不管你以前是什麼,你現在是人!是我的傑迪薩克兒,我愛你!」
她輕輕撫摸著傑迪的胡茬,溫柔地道:「可是,有些事我們是一定得考慮的,我是說……我只有一個問題……。」
「不是一個條件?」傑迪放心了,把胸一挺道:「你問吧,我知無不言。」
海倫吱吱唔唔的,臉蛋兒越來越紅,終於羞羞答答地道:「如果我們現在結合了,我要知道,我們會不會有後代?如果有,那他會是什麼?人?狼?還是……人狼?」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59:18
戰爭財 第82章細雨春情
傑迪一下子呆住了滿天神佛可以做證,他想著和海倫成婚時慟滿腦子都是香艷旖旎的限制級畫面,從來沒想過傳宗接代的神聖使命從來沒有。
「哦!傑迪,原諒我也許我想的多了些,可我的心真的好亂!」
生一匹小狼?做人做了這麼久連傑迪自已都不太能接受一個狼人兒子,更遑論一位尊貴的人類公主殿下。
海倫想的比他要深遠的多,克羅亞王國是個封閉保守的海外孤國,如果一位高貴的公主哪怕生下一個稍稍不像人類的孩子,對這個國家都是極沉重的打擊,而現在海倫要復國正是需要民心的時候。
她是公主,生來就是,皇室中人固然叫人羨慕,但是他們同樣要承擔更多的責任,他們永遠沒辦法活的那麼瀟灑、那麼不負責任,在傷害了國民和家族之後,用一句「一切為了愛」去應付了事,他們享有尊榮,但失去的是自由,他們是一群不能僅為自已而活的人。
她有些擔心地看著傑迪,生怕他又一怒而走,所以表情有些忐忑,她握住傑迪的手,柔聲道:「所以,我想……至少我們得有個準備。等我們的計劃完成後,我們應該去一趟夢幻森林,女神或許知道這些事。」
她紅著臉,目光堅定地看著傑迪,認真地說:「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做你的妻子!只是。這些事我們一定得先弄明白,畢竟……我的身份不同,不能事到臨頭手忙腳亂」。
傑迪點點頭,只要知道他喜歡地人並不嫌棄他,他就冷靜多了,他握住海倫的手,歎息道:「我明白,你考慮的是對的,說起來,是我給你增加了許多困擾。相信我哪怕只是一個平民甚至奴隸,都不會讓你這麼為難。我們兩個人一起來解決它吧」。
傑迪拉開車門,從海倫手中接過雨傘。讓她坐進了車子。海倫真的不介意傑迪以前是什麼,她已經發狂地愛上了他,從無悔意。可是涉及到婚姻和家庭,有些事她必須得事先有所考慮。
和傑迪愛的結晶會是什麼?一旦結為夫妻,自已的孩子會是一匹狼?一個人?還是一個狼人?無論是心理上,還是某些事情上,她都必須要事先瞭解。事先準備。唉,愛上一匹狼,真的……好亂……
傑迪收了傘上了車,馬車向城裡駛去。
傑迪開始思索起他們已經實施兩年的計劃,用了兩年的時間,以克羅亞王國地大筆財富做後盾。再加上充分利用了公國兩大勢力的矛盾,團結了公國新興資本主義勢力,他們現在地確具備了呼風喚雨的能力。
他們把諾曼公國地虛假繁榮漸漸捧的越來越高。現在就等著找個機會把梯子撤掉,任它摔個落花流水了。這一步已經可以預見了,如果不出意外,那麼下一步要考慮的就是如何趁機坐大他們的勢力,為復國做準備了。
本來諾曼公國是最好的發展地點,因為這裡已經有大批的達吉神教信徒,以宗教為基礎來發展世俗勢力向來都是起事的第一選擇。然而到時諾曼公國勢必內憂外亂,而且很可能大公會把責任怪罪到他們地頭上,在這裡反而難以發展,那時該往何處去呢?
諾曼一旦內亂,布坦尼大公就會盯住這塊肥肉,但是諾曼公國比不得孤懸海外常駐兵力幾乎沒有的克羅亞,馮赫爾更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這場戰爭恐怕要打很久,要在哪裡才能發展呢?
傑迪正在苦苦思索,海倫見他上了車就鬱鬱寡歡,卻誤以為是因為自已拖延婚期的事讓他不開心了。仔細想想,傑迪做的的確已經很難得了,這世上像他這樣地青年還真是不多,天下有誰像他這樣年輕英俊,又擁有如此龐大的財富,卻從不在外邊花天酒地?
他從來沒有找過情婦,甚至主動拒絕了那麼多美麗妖嬈的貴婦少女們地求歡。別的且不說,和他在一起的杜維和巴托誰不是這樣,和這兩個朋友在一起,哪怕有一次半推半就,他也早就下水了。
海倫又一次想起了那句古老的哲言:男人是一種難以理解的生物,你可以讓他為你流血流汗,甚至失去生命,卻千萬不要讓他等你等的太久,因為他們缺乏耐性。
海倫為難地咬了咬唇,她不是不願意把自已交給傑迪,可是後果她必須得考慮到。她還是個姑娘,從來不知道避孕這回事兒,所以一旦同床共榻……她就不得不考慮傑迪做為一匹魔狼會孕育什麼後代的的問題,可是看到傑迪似乎有些落寞的樣子,她又有些心疼。
認真地想了想,海倫忽然有了權宜之計,她輕聲道:「傑迪,我想……既然你已經把洛麗塔買回來了,我……我可以接受讓她做你的情人……」。
「嗯?什麼?」傑迪從思索中清醒過來,扭頭看著海倫,等到明白了她話中的意思,傑迪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海倫悻悻地道:「臭色狼,你就算不裝模作樣的推辭一下哄我開心,也用不著高興的眼睛都看不見了吧?難為你裝了這麼久,這下原形畢露了吧?」
傑迪摟著她的纖腰,開心地笑道:「海倫,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傑迪剛說到這兒,心中忽然一閃念,又把他想說的話嚥了回去,轉而說道:「我開心,是因為你的話讓我知道,我在你的心裡有多麼重要了,我愛你,真的好愛你,海倫!」
不等海倫說話,傑迪就一俯身吻了上去,傑迪的吻對海倫來說。永遠是最難應付的武器,他地舌尖一探入海倫的櫻唇,海倫的身子立刻酥了。
傑迪之所以忽然收回想解釋的話,是因為他想將錯就錯,因為他的心中真的很喜歡洛麗塔。雖說兩年多的相處,現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女人無疑是海倫,可洛麗塔畢竟是他狼王傑迪薩克兒的初戀,現在既然到了他的身邊,他又怎麼捨地放棄?
在傑迪心中,這並不算是對愛的不忠。就算泰戈爾帝國貴族階層地社會風氣沒有這麼腐化,他的心中也是沒有一夫一妻概念地。這並是他對海倫的愛不真,而是他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認知。
他是一匹狼。狼的感情世界有它們自已的一套規則。在狼群中,只有首領才享有配偶權,而其他的狼連交配權都沒有,人類生物學家分析說是為了控制狼群的數量和狼後代地質量。傑迪並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狼的這種生活習性自古如此。
當然,這並不是說其他的母狼就要孤獨一生,事實上頭狼經常會利用他的權利享用所有雌狼。魔獸草原上兇猛的大型魔獸太多。幾隻、十幾隻一群的狼群是無法生存地,所以很久以前,它們就大群的聚居在一起,這樣一來隨著狼群數目的增加,在原來地眾多頭狼中又產生了狼王,享有交配權的是狼王與核心階層的那些健壯戰狼。
所以在強壯的雄性魔狼心中。是從來沒有單一配偶概念的,他喜歡的異性,就會想辦法去追求。因此傑迪聽了海倫的話並沒有去糾正,不過他畢竟在人類社會生活久了,知道羅斯帝國和泰戈爾帝都是一夫一妻制,雖然貴族們大多都有情人,可是至少表面上是瞞著妻子的,而現在海倫卻主動表態,傑迪心中真是又憐又愛,便用熱吻取代了語言。
海倫的心神完全投入到了接吻中去、她小巧靈活的香舌已經不像第一次那樣生澀,而是熱情地與傑迪的舌頭糾纏在一起,傑迪一邊熱吻,一邊用雙手在她健美豐腴的胴體上遊走,直至握住她飽滿如球的乳丘。
海倫不堪撫弄,乳珠一被碰觸,身子便是不易察覺的激靈一顫,「別……傑迪,不要……」,海倫抓住傑迪的手,嬌喘吁吁地求饒,她的俏臉一片嫣紅,一雙美眸春情蕩漾,濕潤的像要滴出水來。
傑迪的慾望膨脹了,他的下體硬梆梆頂在海倫柔軟滑膩的大腿上,幾乎入肉三分。他的呼吸急促起來,傑迪忽然抓著海倫的手,探向自已的下體。
海倫緊張地縮回手,眼中流露出哀求的神色,但是傑迪卻根本不容她拒絕。那隻小手被傑迪握住,執著地插進了自已的腰帶。
「呀!」當那溫涼滑膩的小手碰觸到那火熱堅挺、碩大駭人的凶器,兩個人同時發出一聲急促的輕呼,傑迪再次粗暴的吻上她嫣紅的櫻唇,緊緊吮住她的舌頭,手上的力道幾乎把她的小腰箍斷,與外界隔絕的豪華車廂,成了兩人親暱的臥床。
「唔……唔唔……」,海倫用鼻音兒抗議著,但是傑迪握住她細潤溫涼的小手示範了幾下之後,這個聰穎的好學生開始用她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溫柔地套弄起來。
「重一些,我的甜心~~」,海倫第一次學著人家用些甜言蜜語。
海倫聽的心中一跳,手上的力道稍稍一緊:「不……不疼嗎?」
「不會的,只是……別用握劍那麼大的力氣!」傑迪的呼吸更急促了,眉頭微皺著,也不知是舒服還是痛苦,海倫羞澀的雙眼一直小心觀察著他的神態。
傑迪也是一個沒有經驗的初哥兒,卻得像個耐心的老師似的教她。開發處子,本來就是件需要耐力和體力的活兒,不是一個好老師兼好莊稼把式,可是幹不好這開荒拓地的事的。
當馬車駛回金匠鋪時,傑迪噴薄的慾望已經得到了釋放,走下車時精神奕奕,紅光滿面。而那位能舞得動利劍,能把利矛擲出七十碼射穿兩具人體的女戰神海倫,卻渾身酥軟,羞不可抑。當她被傑迪扶下車時。就連小莉婭都看出姐姐不同尋常的一臉風情。
「姐姐……和傑迪哥哥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小莉婭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他們,她地目光讓海倫的臉蛋紅上加紅,她不敢去看妹妹,目光一轉,卻迎上了小狐女洛麗塔的眸子。
小狐女嘴唇漂亮的弧線微微上抿,臉上的神氣似笑非笑,倒似比莉婭小公主似乎看出了更多的東西,讓海倫羞窘地垂下了頭。
「姐姐,你們……」,小莉婭對感情還不是那麼明瞭。可是已經覺的心裡泛酸了。她現在並不介意當著小狐女的面稱呼海倫為姐姐了,自從上次小狐女也毫不猶豫地和他們一同去吉布森家營救吉迪。海倫已經完全信任了她。
要瞞住一個和他們朝夕相處的聰明女孩更不容易,所以同樣聰明的海倫乾脆選擇把秘密告訴她。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原因,小狐女是最早知道傑迪真正身份地人,這也是海倫向她坦白的原因。
不過傑迪地身份海倫還沒告訴莉婭,傑迪是一匹魔狼,這個刺激太大了,她想找個更好的機會再說給妹妹聽,只是她沒想到自已地緘默已經讓妹妹心中不滿了。那是……一種嫉妒。她愛的男人和她親愛的姐姐共同擁有一個秘密。而她卻被排除在外的醋意。
「哦,因為雨天山路難行,她的腳扭傷了!」傑迪靈機一動,為海倫找了個理由。
「姐姐扭傷腳了?」姐妹深情驅散了心頭的醋意,莉婭連忙趕過來扶住海倫,海倫無奈地白了傑迪一眼。只好將錯就錯。但是越想越羞忿的她,還是忍不住狠狠掐了傑迪地腰眼兒一把。
一行人正要進屋,剛剛走到廊下。就有幾匹戰馬急馳而來,響亮的馬蹄聲引起了傑迪的注意,他停住腳步扭頭看去,只見戰馬停在門口,馬上清一色全是身著筆挺制服的軍人,當先一名中年軍官翻身下了馬。
他瞧見傑迪正站在門口,忙滿臉堆笑地迎上前來:「傑迪先生,你剛回來?這真是太巧了,我有一份重要的請柬要送給您。」
傑迪見這位軍官有些眼熟,隱約記的在馮赫爾將軍府上見過他,忙笑道:「您是……馮赫爾將軍地人?」
「是的閣下」,軍官謙和地笑道:「正是將軍大人要我給您送來請柬!」
軍官答著,瞧見旁邊的海倫,神色不由一呆。海倫地容貌雖然經過掩飾,不過仍然是極其美麗。尤其此刻她身上散發著迷人的風韻,媚眼如絲,顧盼生春,紅撲撲的臉蛋嬌艷欲滴,那種特有的性感,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
騎士的榮譽感和艱苦的訓練讓這位軍官強迫自已清醒過來,他禮貌地行禮道:「美麗的夫人,您好!」
海倫向他淺淺一笑,隨即靠近傑迪,問道:「要參加宴會麼?」
「是啊!」傑迪看著請柬,隨口答道:「是將軍……哦不,是大公舉辦的一場晚宴,啊!這次場面很宏大啊,連亞伯拉罕大主教也要參加。」
軍官戀戀不捨地收回盯著海倫嬌靨的目光,恭維道:「是的,傑迪先生,這次宴會非常隆重。因為大公成功地平息了邊境地區的騷亂,穩定了巴蒂斯特的局勢,這次盛大的宴會是為了向公民們顯示公國的繁榮、穩定和團結,因此各個階層的傑迪代表都受到了邀請,包括您。」
傑迪淡淡一笑,頷首道:「請回復將軍閣下,我會準時赴宴的」。
「遵命,先生!」軍官連忙答應,又向海倫等幾位女士禮貌地告別,海倫的嫵媚一笑,弄的這個已近中年的高大軍官臉上熱起來,他行了一禮返身離去了。
「看來大公對公國最近的政局狀況很滿意呢」,一家人轉身往回走,海倫笑盈盈地道。
「當然,而且將軍為了趁勢打鐵,進一步鞏固地位,也一定會……,他可是一位不乏謀略膽識的將軍,要改變軍隊在整個公國根深蒂固的印象,提高它的地位,將軍的地位才能穩固下來,而要提高軍隊的地位,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呢?」傑迪也微笑起來。
「姐姐,你的腳?」攙扶著海倫的莉婭奇怪於她裊娜輕盈的步履,不禁詫異地道。
「哦!」海倫連忙放輕了一隻腳,做出一副走起路來稍有點瘸的樣子,她嗔怪地翻了傑迪一眼,才轉過頭去對莉婭微笑著解釋道:「不礙事的,就是輕輕扭了一下,下車時使不得力,這樣平常走路沒什麼關係的。」
一家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大門口,隔著迷離的雨幕,卻有一雙明亮銳利的眼睛把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當傑迪一家走進大門的時候,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3:59:55
戰爭財 第83章面具
一雙銳利的眼睛穿過迷離的雨幕,觀察著這邊的一舉一動。
街對面的一處建築群穿著一襲連帽黑袍的克麗奧佩特拉小姐娉娉婷婷地站在塔樓上,黑色衣袍映襯得她素淨如玉的俏臉就像一朵白玉的桃花。旁邊站著身材魁梧高大的特拉修斯教士。
克麗奧佩特拉做為奧貝斯坦家族重點培養的繼承人之一,可不僅僅是由於父親在家族中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她的確聰穎過人才學出眾。
克麗奧自幼就學習多種技能和知識,而且精通幻術和刺客技能漥滾漩漶,鄦鄫鄩鄧這兩種技能相得益彰,互相配合,使她年紀輕輕就已是這一行中的絕頂高手。
傑迪和杜維、巴托等人的戰鬥實力不容忽視,但是他們的經驗卻遠不能和克麗奧這樣的老江湖相比,對於機關埋伏,沒有人比一個刺客更熟悉了。
三個人設下的圈套並沒有瞞過她的眼睛,相反讓她注意到了三個人之間的密切關係,在調查了三人的發跡史後,克麗奧小姐已認定這個陰謀中至少巴托和傑迪都是『亞歷克斯男爵,的同謀。
「看起來他沒有一點懷疑」,特拉修斯教士微笑道。
「當然,他們現在春風得意,就連大公和馮赫爾將軍都是他們的支持者,還擔心什麼呢?」克麗奧微微一笑。
特拉修斯教士微微歎道:「就是不知道馮赫爾將軍是否也是他們的同謀。如果陰謀涉及這樣地高級將領,恐怕……」。
克麗奧佩特拉嫣然道:「那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如果不是大公害怕馮赫爾包藏了禍心,恐怕還不會這麼迫不及待地配合我們的計劃吧?」
她黛眉一蹙道:「不過話說回來,雖說宴會在大公府舉行,為了安全起見,我們真應該通知梅爾吉布森,有他的助力,那就萬無一失了。」
特拉修斯教士呵呵笑道:「不,不不,如非萬不得已。我們是不願意參加到諾曼公國的政爭中去的。如果馮赫爾將軍是清白的,我們這次幫助你對付亞歷克斯等人並不會招致他的抱怨。
可是讓梅爾先生參予進來。那麼在政治上我們就是站在梅爾一邊了,如果馮赫爾將軍是清白的。我們就等於把他推出了主神的懷抱。況且,對梅爾先生來說,這是一個難得地機會,他一方面會把教會牢牢地綁在他的戰車上,另一方面……很難說他會不會製造些證據,硬把馮赫爾將軍拉進漩渦。」
「請吧,克麗奧小姐」。特拉修斯教士禮貌地擺手,克麗奧點點頭,兩人拾階而下。
克麗奧身材高挑優美,即便穿著類似修士地長袍,身體的曲線同樣若隱若現,拾階而下時地輕輕扭動。從肩膀、胸部,乃至於纖細腰部,便拉出了一條極端艷媚的線條。散發出無可言喻的美。
但教士先生卻是一副無動於衷的表情,自幼奉獻於神的他,不能說心中沒有慾望,但是他的慾望已經集中在不斷的陞遷上,榮耀、名望、地位、權力,甚至得到神地恩寵,這才是一個虔誠信徒的追求。
克麗奧淺淺笑道:「主教大人考慮的真是非常周到呀,不過聽說馮赫爾將軍非常了得,一身武技在諾曼公國無出其右者,如果他真的心中有鬼,當堂反抗怎麼辦呢?」卡提諾王國
特拉修斯教士淡淡一笑,胸有成足地道:「宮廷衛隊的存在,不是靠著個人武力就能對抗的。諾曼大公一定會安排他地武士和魔法師早早做好準備,另外……我們會出動足夠的聖殿騎士和神術者以防萬一。」
克麗奧點點頭,嫣然道:「很好,這樣我就放心了。我也會做些準備,如果馮赫爾真的反了,我相信他會被我這個『弱女子,嚇一跳地。」
※※※※※※※※※※※※※※※※※※※※※※※※※※
他們所處的是霍華德爵士的家,也就是海倫和傑迪在克瑞斯墓前提起過的那戶人家。
老霍華德前不久剛剛病逝,家族就發生了爭奪遺產事件,他的侄子跑來指控他的兒子是夫人和馬車伕的骨肉,並且帶來了夫人生前最寵信的女侍作證,結果案子還沒審明白,那個女侍就意外死去了。
失去了唯一的有力人證,小霍華德順利繼承了全部財產。小霍華德是光明聖教的信徒,在這件事上,教會也施加了一定的壓力,對左右案件的審判產生了相當大的影響,所以小霍華德對教會更加虔誠和順從,特拉修斯教士要借用塔樓他自然無有不允。
細雨仍在下著,爵士府中顯得非常寧靜,晰晰瀝瀝的雨聲中,府邸中處處綠蔭透著鮮亮的油色,由於樹葉茂密,樹下並沒有被淋濕。因此特拉修斯教士和克麗奧走下高高的塔樓,便漫步在樹蔭下,繼續談著有關亞歷克斯男爵的事情。
「在神之光輝照耀下,一切邪惡無所遁形,他們終將被揭去虛偽的面具,放心吧,克麗奧小姐!」特拉修斯教士信心十足地道。
此時,霍華德爵士的豪華臥室內,檀香四溢,羅帳半掩,瀰漫著濃濃的春意。小霍華德正緊緊壓在他年輕的繼母身上肆意姦淫著,寬大的牙床被他們激烈的動作弄得吱吱呀呀叫個不停。
「喔,親愛的,你好厲害,快一些,再快一些」,女人抓著小霍華德的頭髮一邊瘋狂地搖擺著腰肢,一邊呻吟著。
「啊,斯蒂芬妮,你真是太棒了!」小霍華德一陣銷魂的痙攣後喘著粗氣說,他的雙手還緊緊握住繼母豐膩肥圓的臀部,手指深陷臀肉之內。
「親愛的,你真是太瘋狂了,特拉修斯教士在呢,你也不知道節制」,斯蒂芬妮理著他額頭汗濕的頭髮,不知羞恥地大張著赤裸的身體,柔媚地說道。
小霍華德抱著她成熟豐滿的肉體,嗅著熟悉溫馨的體香,嘿嘿笑道:「我才不去做掃興的事,你沒看到教士帶著個女人嗎?天知道他們要做什麼?」
「什麼?特拉修斯可是正式的神職人員,你可千萬不要這麼說,會惹麻煩的」,斯蒂芬妮失聲道。
小霍華德自知失言,忙掩飾地笑道:「當然,當然,我會小心的,這不是只在你的面前才說說嘛,啊!讓我再趴一會兒,喜歡你柔軟而甜蜜的懷抱」。
「咳咳,尊敬的爵士,特拉修斯教士從塔上下來了」,臥室外一個年輕人尷尬地咳了兩聲道。
他是小霍華德新任命的總管,自從小霍華德先後毒死父親和那個掌握著他身世秘密的女僕,把自已的堂兄打發回老家看菜園子之後,家裡的管事就來了個大換血,全都換上了他的心腹,以前和繼母偷歡還要遮遮掩掩,現在簡直是公然白晝宣淫了。
一聽教士已經下塔,小霍華德掃興地咒罵一聲,連忙赤條條地跳下床穿戴起來,當他再次出現在特拉修斯教士面前時,又是一個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年輕爵士和一位虔誠的信奉光明與正義的信徒。
虛偽的面具在光明之輝的照耀下堂而皇之地戴在它的信徒臉上,燈下黑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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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曼大公府上,大公此時全無即將召開盛大宴會以慶祝當前國內形勢何等穩定興旺的表情。他側坐在椅子上,手指蜷縮著抵住嘴唇,認真地聽著心腹宮廷衛隊長卡爾稟報明天的安排。
「嗯……,這件事的確要慎重!」
諾曼大公皺緊那雙濃濃的眉毛,沉吟道:「馮赫爾是我一手提拔起來的,貿然把他抓起來對我的聲譽影響太大。而且現在軍隊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如果馮赫爾鋌而走險,那就太可怕了。
梅爾那邊也不能讓他事先得到消息,否則不論真假,他們都會充分利用這件事的。可是……馮赫爾畢竟是公國第一武士,一旦……,光明聖教那邊會出動多少人?」
宮廷衛隊長安慰道:「大公,您請放心吧,馮赫爾將軍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是不可能打敗我們的宮廷衛隊的。而且,亞伯拉罕主教大人會帶來聖殿騎士和神術師,如果馮赫爾將軍真的包藏禍心,那他唯有伏法一途。」
諾曼大公站起來,在房間裡緊張地踱著步,忽然問道:「我的魔法師呢,阿斯蒂摩斯在哪兒?」
衛隊長忙道:「大公,阿斯蒂摩斯先生一向不喜歡和光明聖教的人打交道,只要他們出現,阿斯蒂摩斯從不露面。恐怕……」。
諾曼大公打斷他的話,毫不客氣地道:「這一次可不比尋常,甚至我的安危都有影響,難道我養了他十多年是在養一個廢物?明天無論如何他得跟在我旁邊!他在哪兒,叫他來見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00:27
戰爭財 第84章寄捨
「是是,阿斯蒂摩斯先生向來喜歡離群寡居,您知道,我們也不太敢接近他的住處。不過……,我這就去叫他!」一見諾曼大公已經極度不耐煩了,卡爾衛隊長立即識相地改口道。
卡爾衛隊長帶著兩名士兵戰戰兢兢地走進阿斯蒂摩斯的住處,這裡異常荒涼,一走進來就有種冷嗖嗖的感覺,通往地下室的地方滿是陰寒之氣。
「阿斯蒂摩斯先生?阿斯蒂摩斯先生?」卡爾低聲叫了兩句,回頭見兩個侍衛臉色發白地站在門口,不禁氣惱地低喝道:「兩個廢物,阿斯蒂摩斯先生是大公閣下的私人魔法師,不會傷害我們,你們站那麼遠做什麼?」
兩個侍衛畏畏縮縮地道:「隊長大人,阿斯蒂摩斯先生不太喜歡被人打擾,還是……還是您進去邀請他吧」。
卡爾暗暗咒罵一聲,和這種渾身陰暗氣息的魔法師打交道,不是一件舒服的事,他也不願意進去。
「阿斯蒂摩斯先生?大公閣下有要事找您商量。」卡爾一邊輕喚著,一邊小心翼翼地走上樓去。阿斯蒂摩斯的住處已經幾天沒有人居住了,不過他這兒原來也是一個月才容許僕人們進來打掃一次,倒是看不出什麼。
由於阿斯蒂摩斯那天大雨時拜訪吉布森會長行蹤十分詭秘,知道他在場的人又死光了,而他平素行動又一直獨來獨往,所以直到現在還沒有人發覺。卡爾隊長到樓上走了一圈兒。甚至壯著膽子推開了臥室和書房的門,都沒找到他地蹤影,反倒鬆了口氣。
卡爾整理了一下儀表,飛快地下了樓,對兩個侍衛道:「我們走吧,魔法師閣下好像是出去了!」
「不……不是吧?我……我聽到下邊有聲音」,一個侍衛指指通向地下室的入口,那裡有幽幽的長明燈,被陰風刮的忽明忽暗。
卡爾皺皺眉,說道:「那就去看一看。大公找魔法師先生找的很急」。
「是……是呀,請隊長大人去招呼阿斯蒂摩斯先生好了。我們……我們有點怕黑。」
卡爾瞪起眼,狠不得劈頭蓋臉一個大耳光扇過去。強忍了忍,他只好憤憤地哼了一聲,壯著膽子向地下室走去。
「阿斯蒂摩斯先生?你在嗎?阿斯蒂摩斯先生?」卡爾一邊走一邊喚著,拐了兩道彎,忽然腳下一滑,一個踉蹌摔了下去,等他跌跌撞撞地站穩了身子。不由嚇的一聲驚叫。
昏暗的燈光下,地上正坐著一個異常魁梧結實的大漢,他雙手抓著什麼東西正大口吞嚥著,看到卡爾過來,他抬起頭用那雙不見瞳孔的大眼球盯著他,忽然咧嘴笑了一下。
卡爾見他嘴角還耷拉著一截東西。血糊糊的看那形狀就像蛇地尾巴,它居然還在扭動,卡爾渾身的汗毛一下子豎了起來。他趕緊扭過頭去,這一扭頭,正瞧見牆壁下丟著幾條長長地毒蛇,只不過它們都是軟乎乎的扁平地身子,那是被剝下的蛇皮。
原來那大漢真的是以毒蛇為食物。卡爾的腿都軟了,他乾嘔著,肚子裡的食物幾乎全都吐出來。
「有什麼事?」,一個飄忽的聲音忽然響起,那種獨特的聲調正是阿斯蒂摩斯地聲音,可是卡爾沒有捕捉到聲音的來源,他心中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那聲音是直接在他心裡響起來似的。
「尊敬的阿……阿斯蒂摩斯先生,您在哪兒,大公閣下明天要召開一個盛大的宴會……」,卡爾一邊說,一邊膽怯地四下尋找著魔法師地身影,他寧願看到那個幽靈,也不願意單獨面對著艾格這個厲鬼。
「我很忙,最近正在搞一個很特別的試驗,請回復大公閣下,這個試驗非常重要,我不能參加宴會,請他見諒!」魔法師的聲音再度響起,這回卡爾已經可以確認,那聲音真地是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的。
卡爾結結巴巴地道:「可……可是明天的宴會真的非常重要,而且非常危險。大公要逮捕亞歷克斯男爵、銀行家傑迪薩卡爾和……」。
「什麼?!」黑暗中一聲怪叫,隨即說道:「等等,等等,告訴我詳情,仔細地說給我聽。」
阿斯蒂摩斯的靈魂激動起來,淡藍色的光團在寄魂壇中激烈地跳躍著。當傑迪告訴他自已的名字時,他還來不及反應,肉身就被毀了。
幸好由於一直處在光明聖教的追殺之下,為了以防萬一,兩年前當他的魔法力足夠強大時,他便設下了這個能夠護住靈魂,避免墮入亡靈界中的寄魂法壇。
這種法壇一個黑暗法師一生只能設一次,其寄魂作用可以有兩次,其效果和厄運替身傀儡差不多。阿斯蒂摩斯被傑迪的神力傷的不輕,這兩天一直歇在法壇內休息。
他可以殺死任何人做為他新的身體,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承受他的陰暗法力,如果對方的體質不合適,那麼他的靈魂就不能完全控制新的身體並讓它運轉起來,結果就是幾天之後這具身體腐臭發爛。卡提諾王國整理。
所以阿斯蒂摩斯這幾天一直都沒有任何行動,但是現在一聽人提起傑迪薩克爾,他就禁不住地激動起來,仇恨時刻在他的靈魂中燃燒,如果不是他正困在保命的法壇中,他早就展開報復行動了。
卡爾衛隊長結結巴巴地說出了他知道的緣由,「是這樣嗎?」阿斯蒂摩斯怪笑起來:「太有趣了,我怎麼沒想到它隱藏人間還另有目的?……殺了他!」
「這可不行,大公還想問個清楚。畢竟只是一面之辭」,卡爾抹了把汗,剛剛說到這兒,忽然眼前一片黑暗,他一抬頭,就看到那怪物高大的身軀站在他地身後,把牆上的燈光堵的嚴嚴實實,一隻粗糙巨大的手掌有力地扼住了他的喉嚨。
那巨手剛剛撕扯過蛇皮,手掌冰冷、黏滑,沾在脖子上非常難過。不過,頸骨傳出「喀嚓」一聲後。他就墮入了永恆的黑暗,再也不知道難過的滋味了。
兩個衛兵畏畏縮縮地站在門口等著。過了好久還不見隊長上來,兩個人忍不住走到樓梯門,輕聲地往裡邊叫:「卡爾大人?卡爾隊長?」
「喊什麼?我這不是上來了麼?」一個陰森森的聲音說著,卡爾扶著劍柄一步步走了上來。兩個衛兵鬆了口氣:「大人,您可上來了,要不我們就下去找您了,阿斯蒂摩斯先生在嗎?」
「哦。他有事出去了,裡邊只有他的魔僕,我們照實回復大公就是了」,卡爾笑了笑說道。
他的笑非常詭異,表情牽動地很不自然,兩個衛兵看著熟悉的隊長。忽然有種毛骨悚然地感覺。
「隊……隊長……,你的頭……怎麼有點歪呀?」一個衛兵戰戰兢兢地道。
「哦?有麼?」卡爾不動聲色地道:「裡邊太暗,剛剛險些摔了一跤。把脖子扭傷了,沒有關係,走吧,走吧」。
兩個衛兵對離開這鬼地方求之不得,他們轉身向外走,卡爾趁機扶住頭,使勁地扭動了兩下,「喀嚓」一聲把頭扶正了,這才怪異地一抽嘴角,舉步向外走去。
這具身體承受不了他地黑暗魔力侵蝕,身體機能不能恢復正常運行,大約三兩天就要開始腐爛了,不過明天中午宴會就要召開了,一切都來得及……
※※※※※※※※※※※※※※※※※※※※※※※※※「遠古人類對狼充滿崇敬與膜拜,他們把狼的形象刻在巖洞的石壁上,許多部落還把狼當做他們的圖騰。他們尊重狼的勇敢、智慧和堅韌,他們認為狼是最高智慧的神,可以與一切力量抗衡。即便現在,北方的野蠻索倫帝國,仍然對狼有一種原始地崇拜,並信奉狼神。
在狼的身上,我們發現了人類所需要的一切,最有情感者,莫過於狼;最具韌性者,莫過於狼;最有成就者,還是莫過於狼。它代表著旺盛的生命力與不羈的野性、自由的天性以及征服世界地戰鬥性格和勇氣。
人類馴服過所有的動物,包括獅子、猛虎、猛犸巨象,但只有狼沒有被人類馴服,你在馬戲團裡,絕對看不到它的影子,很多馴獸員做過努力,但都沒能成功,即使是從狼出生地那一刻起就用飼養家畜的方式去餵養,也不能使狼的野性消失。「
莉婭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說:「姐姐怎麼突然喜歡看這種書了?真是好無聊」。
「嘿嘿,呵呵,大概……就是因為無聊吧」,小狐女心虛地假笑。
「嗯!」莉婭抻了個懶腰,懶洋洋地把書一丟,說:「來,把棋拿出來,咱們下棋」。
一聽下棋,洛麗塔不禁滿臉苦色,她的棋藝是莉婭教的,學了還不到三天,兩個人下棋,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殺。莉婭是樂在其中,對她來說卻是一種折磨。可是,現在除了和莉婭作伴兒,她也沒有什麼事好做了。
自從上次傑迪和海倫大吵一架鬧到幾乎分手之後,感情忽然好的蜜裡調油,眼看自已開始傾慕的狼王已經陷入了海倫的溫柔,小狐女不禁不禁有些失落。原來傑迪有了空閒還會陪陪她們,現在有了空卻只和海倫膩在一起,莉婭和小狐女芳心失落,可謂同病相憐,日常沒事就常混在一起。
其實狐族少女有兩種精神魅惑類的天賦本能,都具有顛倒眾生的強大魔力,一種叫「勾魂眼」,當她們使用勾魂眼時,那嫵媚的眼波,不可抗拒的性感誘惑,可以比同樣美麗的人族少女釋放出強烈數倍的吸引力,大多數的男子都會沉浸在他們的美色誘惑當中。
傳說在她們的祖先中,就有一個狐族少女用這樣的能力迷惑的一位人類君王神魂顛倒,從一位有道明君變成了一個人人憎恨的昏君。
但是處子的狐女一樣是清純可愛的,這種「勾魂眼」的魔力必須成為婦人之後才使得出來。她們還有另外一種能力,可以釋放一種可以催發雄性性慾的體香,叫做「狐媚兒香」或者「女兒香」,被雄性嗅到就會產生強烈的亂性效果,這種能力是所有雄性均無可抗拒的,哪怕是神。
但它具有更大的局限性,那就是釋放這種能力非常困難,大多數狐女一輩子也沒有辦法開發出這種特能。因為要釋放女兒香,這個狐女首先必須深愛對方,而且先已動情,還要在情緒的劇烈波動下,才有可能釋放出這種體香,這並不是她們隨心所欲所能辦到的。
這也算是創世神為她們的天賦能力下的一種禁制吧,否則狐族少女幾乎可以控制由雄性們統治著的人神魔三界,那可真要天下大亂了。
而現在,兩項天賦本能全都用不上,小狐女只能被動地等待著狼王陛下喜歡她,可是還有機會嗎?海倫公主現在幾乎整天和他膩在一起了。
小狐女心不在蔫地挪動了一步棋子,托著雪腮幽幽歎息:「誰說我們是狐狸精啊?勾引一個男人……好難!」
「哇!」莉婭一聲大叫,小狐女晃了一下,下巴幾乎從掌心裡滑脫出來。
「哇!棋藝進步很快啊,真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徒弟,好一招妙棋!」莉婭讚歎有聲地道。
小狐女聽了白眼一翻:「唉,狼王陛下參加大公晚宴去了,海倫則在後面處理情報,只剩下我們兩個無聊的人,就拿無聊當有趣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00:53
戰爭財 第85章 鴻門宴
馮赫爾將軍正在著裝,他很重視這次宴會,這次宴會可以說是他全面接掌公國軍政大權後的第一次在所有官員貴族們面前公開亮相,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而且此後他就要向大公進言,親自領兵征討布坦尼的軍隊了。布坦尼正在逐步蠶食諾曼的領土,在克羅亞王國和諾曼公國之間一些有爭議的地區,原本雙方都沒有派駐軍隊,而現在隨著布坦尼大公逐步控制了克羅亞公國以及大軍在邊境地區的部署完成,開始陸續佔領這些緩衝區,兩國局勢已經越來越緊張了。
這就為馮赫爾出兵掃平了國內障礙,他急需打上一仗,而且是打上一場勝仗,來鞏固軍方奪取到的權力。一切都在按照傑迪的設想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這是陰謀,卻又不是陰謀,他只是抓住了事物運行的自然規律罷了。
傑迪沒有直接趕去大公府,而是來到馮赫爾將軍的家,陪同他一齊前往。在傑迪想來,今天這次晚宴的主角就是馮赫爾將軍,他們不過是陪襯的綠葉罷了。
由於將軍正在換穿禮服,傑迪便趕去探望沃論,並推著他的輪畸,載他到花園散步。表面上看來,兩個人還真是一對情真意切的好兄弟。
安娜小姐近來造訪的少了,一來沃倫殘廢而且不能人道的消息已經傳開,做為一名貴族,頻繁登門對她的名譽影響很大。所以她的父親對她施加了相當大地壓力,不許她再和沃倫來往。
二來沃倫從極度的自傲轉向了極度自卑之中,他也不願意見到安娜。他現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曾經與他歡好過的女人,風光依舊,物是人非,情何以堪?經過沃倫幾次冷顏以待,安娜的情火也黯淡了。
沃倫現在的樣子很憔悴,曾經英俊瀟灑的沃倫騎士永遠都是那麼衣冠楚楚,而現在他甚至連鬍子都沒有清理,邋遢的就像一個宿醉未醒的酒鬼。
「聽說。殺死吉布森及多位貴族的是一匹魔狼?傑迪,你瞭解這件事麼?」沃倫地臉有些扭曲。
「我聽說過。只不過瞭解詳情的人都已經死了,它屬於誰真地很難說。我想將軍閣下一定認真調查過的」,傑迪不動聲色地道。
「是地!」沃倫猛地攥緊了椅子扶手,臉頰抽搐了一下,:「我一直以為它是梅爾派來的,可是我錯了,它竟然殺了吉布森一家,它到底是誰?它到底屬於誰?」
傑迪咳了一聲道:「這事的確很奇怪。據說當時另有一個強大的類人生物曾和那匹魔狼搏鬥過,那個類人生物的頭被撞擊的陷進牆裡,拔出來後竟仍然活著,而且他的雙手可以變形,變地象籐蔓一樣長,利劍一樣銳利。不知道他屬於哪一方,總之,有多個侍衛死在他的手上。」
沃倫想起那個可怕的夜晚。那匹魔狼凝視著他時眸中非常類人化的眼神,臉色不由白了,他喃喃道:「惡魔!它們都是惡魔,全都是邪惡的生命,墮落靈魂主宰著的軀體……」。
他現在地語調就像一個高尚的牧事,傑迪的眸中不禁露出一絲嘲諷:「你根本不必擔心別人地墮落,因為你從未高尚!」
這句話傑迪沒有說出來,當沃倫奮力地扭過頭來時,他唇邊譏誚的笑甚至瞬間變成了謙和與關切,傑迪忽然發現,對著這種虛偽的人,他居然也學會戴上一層虛偽的面具了。
一陣風來,吹落了滿樹漸萎的花瓣,沃倫的眸子隨著那落花閃動了一下,說道:「傑迪,這裡邊一定有陰謀,一定有一個不可告人的陰謀!我相信它和它幕後的主人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我懇求你,一定要想辦法把它找出來,一定……」。
那雙眸子燃燒著瘋狂的仇恨,就像兩簇幽幽的鬼火。但是他現在只是一個廢人,這種仇恨傷害不了別人,卻只能把他自已的靈魂拖進無盡深淵。
傑迪鄭重地點點頭,輕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沃倫,總有一天,它會在你面前暴露真實面目,總有一天……」。
馮赫爾將軍全副戎裝地出現在花園口,高聲叫道:「傑迪,我們該出發了」。
「好的,將軍大人」,傑迪停下腳步回答道。
沃倫的臉色一沉,猛地握住椅子扶手把它調整了方向,淡淡地道:「你去吧傑迪,我自已能行!」說著就推動車子向樹下駛去。
馮赫爾將軍並不好色,妻子去世這麼多年他甚至不曾和一個女人有染。但是沃倫殘廢以後,他已經物色了一個美麗的女僕充當了他的情人,沃倫絕不相信父親是出於性慾的要求。他想要一個繼承人,自已已經被拋棄了,這讓沃倫心中更是充滿了恨意。
傑迪不知其中詳情,對他的表現有些奇怪,不過他當然不會愚蠢到去詢問其中的緣由。他親切地向沃倫道別,然後向馮赫爾將軍走去。
馮赫爾這身軍服是參加禮制大典的軍用禮服,並不是上戰場的正式裝備。他的身材偉岸結實,穿著整潔大方的軍裝,胸前佩戴著一排排熠熠放光的金質勳章,顯得威風凜凜,滿面紅光。
傑迪匆匆迎上去,微笑道:「將軍閣下,沃倫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馮赫爾將軍輕輕一歎道:「是的,自從他傷成這樣以後,性情也變的怪僻起來,除了聽到那匹魔狼的消息,除了談起要怎麼復仇,他一直就是鬱鬱寡歡……」
將軍黯然說罷,強自振顏一笑道:「走吧,今天是一場盛大的宴會。我們要是出現的比大公還晚,那是很不禮貌地。」
「是的,將軍閣下!」前方出現了將軍乘坐的馬車,傑迪急忙趕前幾步,微笑著拉開了車門。
兩輛馬車在衛隊的護送下駛出了將軍府,奔向了這場專為他們而設的豪華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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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府***通明,貴族高官們的豪華馬門擁擠在府門外,這樣的熱鬧場面很久沒有看到了。像這樣的大型晚宴,代表的是一種身份和地位,每一個受到邀請的人在某一領域都有崇高地地位。所以貴族和官員們趨之若鶩,許多沒有受到邀請的人也到處托關係以弄到一張請柬為榮。
當將軍地車趕到大公府外時已是夕陽西下。最後一縷金黃色的陽光正照在大公府邸建築上方巨大地徽章上,那是金色的雙劍拱衛下的一塊盾牌。上邊鏤刻著獨特的圖案,那是諾曼大公家族的族徽。
梅爾吉布森正要步入大公府,恰巧看到馮赫爾將軍下車,他不由冷冷地站住了腳步。。雖說現在梅爾失勢了,不過這麼多年的苦心經營,他的勢力還是相當龐大地,至少貴族們大多仍是唯他馬首是瞻的。
肯放棄老牌貴族的尊嚴向馮赫爾將軍獻媚的畢竟是少數。所以他的身邊仍如眾星捧月般簇擁著很多人。而這,也正是馮赫爾將軍決心打一場硬仗,把自已的聲威地位繼續提高一步地原因。
兩位政壇領袖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就像刀劍撞擊似的激起了一串火花。短暫地對視之後,馮赫爾將軍忽然微微一笑,他有資格笑。那是勝利者的微笑。
梅爾吉布森的目光一冷,他輕輕抬帽示意,然後舉步入廳了。等到梅爾離開。馮赫爾將軍的臉上的微笑也攸地一下消失了,他聳聳肩,對趕上前迎接的官員們道:「走吧,我們也該入場了!」
大廳裡原本交頭接耳、互相寒暄的場面,因為兩位領袖人物的到來開始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沒多久的功夫,整個宴會大廳就形成了壁壘分明的兩派,以中間的紅地毯為界,各自站在自已的領軍人物旁邊。
目前看來,馮赫爾一方的人明顯要多的多,這世上趨炎附勢的人畢竟佔多數,官場上尤其如此,牆頭草總是不乏生存空間的。
卡爾隊長站在大廳門口,微笑著看著大廳裡的政要們。他也穿了一身嶄新的軍服,還披著交叉的紅色綬帶,腰間配著一柄細劍,如果走近了你還會發現他噴了很濃郁的香水,濃的直嗆鼻子。
不過他臉上的笑容總是帶著種特別詭異的味道,叫人看了心裡不舒服,以致於連他的衛隊士兵們都離的遠遠的,不願去看他的臉。
「隊長,卡爾隊長,亞伯拉罕紅衣大主教到了……」,一個士兵匆匆跑到他身邊,剛剛稟報完便扭過頭去打了個噴嚏。
「哦?」卡爾隊長用一雙死魚眼睛看了眼馮赫爾將軍那邊,人群裡有三個人正舉杯湊在一起談笑,那是亞歷克斯男爵、證券大鱷巴托和金匠銀行家傑迪。目光微微一閃,他又看到一個身材窈窕的小侍女正托著盛滿酒杯的盤子游魚一般穿稜在他們左右。
那少女手中的托盤上,近十五隻水晶杯都盛滿了美酒,她還要不斷閃避一些有惡趣味者不時襲向她酥胸、纖腰和翹臀的魔掌,杯中的美酒居然一滴也沒有灑出來。據說那是主教大人安排的一個很出色的刺客,而且還精通幻術。
卡爾隊長眼中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他嘴唇動了動,皮笑肉不笑地轉頭問道:「主教大人在哪?帶了多少人?」
「按照您的吩咐我把主教大人引去見大公了他將陪同大公一同出現主教大人帶了四十名聖殿騎士和十二名神術師全都帶往後面去了!」那士兵一口氣說完,臉孔脹的通紅。
卡爾隊長不悅地皺了皺眉:「怎麼說話這麼快?是我的威儀讓你緊張嗎?是馮赫爾的威名讓你緊張麼?你效忠的只是大公一人而已,請記住這一點,我地士兵!你退下!」
那士兵如蒙大赦。他施了一禮,連話都沒說便退了下去,直退出大廳他才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息起來。
旁邊一個士兵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嘿!查爾斯,你像剛剛從城外跑步回來,幹嘛氣喘吁吁的?」
「喔!親愛的卡雷蒙,你簡直想像不出,卡爾隊長不知吃了什麼食物,口氣實在太臭了,噴出的氣味就像腐爛的屍體。我剛剛被他熏的快暈倒了」。
卡雷蒙摸摸鼻子,非常同情地道:「你才聞到嗎?雖然他身上噴了濃濃的香水兒。可是身上的臭氣的確像是剛從馬桶裡撈出來似地。他以前可不是這麼不講衛生,算了。執行我們的任務,守好大門就是了」。
大廳裡,卡爾隊長整理了一下軍裝,悄然向宴會廳後面繞去,他地這具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了,這一整天,做為隊長他需要不停地調度、指揮。跑進跑出的,運動量實在太大。卡'提'諾'王'國
而且他忽略了這裡是整個大陸地最南方,空氣潮濕溫暖,屍體的保存極不容易,他的身體內部已經開始腐爛發臭了,身體的變化比他預料的還要糟。如果不是他用魔法強撐著。臉上的皮膚很可能已經開始大面積脫落了,不過不要緊,他只要再堅持一會兒。再堅持一會兒,他就能達到目的了。
偉大地阿斯蒂摩斯魔法師可是睚眥必報的,當年他在羅斯帝國姦淫了一位貴族少女而被追捕逃亡後,事隔三年仍然冒著危險和不惜得罪整個光明聖教,永遠淪為聖教通緝對象的代價返回去,把那少女一家人全部殺死,就是秉持著這種意念。
為此,他才不惜浪費了一次寄魂保命的機會,未等找到合適的身體,便迫不及待附到了卡爾隊長的身上。這是個好機會,大公要對付傑迪了,他將有許多幫手可用。
不過很顯然,大公對他們還抱著一絲幻想,相信只要傑迪對他無害,他還是要予以重用地,哪怕自已說出並且能夠證明這個該死的畜牲是一匹魔獸。
諾曼大公能夠收留一個邪惡的黑暗法師,有什麼理由不接受一匹對他利用價值更高地魔狼呢?
他今晚要做的,就是打破大公的幻想,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逼著雙方翻臉做最終決斷,只要能夠復仇,他可以不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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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賓客們都到齊了!」卡爾隊長站在諾曼大公居室外恭謹地道。他沒有低頭,卡爾隊長的脖子被魔僕艾格扭斷了,如果一低頭,頸子就會垂下來,門裡邊站著十多個神術師,他們人人目光如炬,阿斯蒂摩斯可不敢大意。
他還小心地收斂了身上的死氣站的遠遠的,生怕被他們察覺自已的異狀。
「嗯,人手都安排好了麼?」大公在心腹家僕的幫助下將軟胸甲套在身上,小心地問道。亞伯拉罕主教在一旁微笑道:「大公不必擔心,有我在你旁邊,不會有事的。」
諾曼大公尷尬地笑道:「呃……我倒不是擔心,為了避免他們起疑,我召來了太多的貴族,一旦傷了他們總是不好。」
「大公請放心,我安排的非常周密,大公一聲令下,我們一定可以迅速控制局面!」卡爾隊長滿口保證。
大公滿意地揮手道:「好,你們下去準備,我和亞伯拉罕大主教馬上就出去!」
「是!」卡爾隊長恭應一聲,直到離開諾曼大公的居室很遠,他才鬆了一口氣,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大廳裡,傑迪和杜維、巴托正聚在一起談笑,忽然四週一靜,人們的目光都像前方左側的大門望去,諾曼大公一身華服,和披著一件大紅袍子、半禿頂的亞伯拉罕主教並肩走進宴會廳來。
「謁見大公閣下、亞伯拉罕冕下!」
梅爾吉布森率領一眾貴族們趨前拜見,大公微笑著頷首示意,眼神卻緊張地掃視了馮赫爾將軍一眼,見他並無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他這一眼卻讓眾人都誤會了。馮赫爾一臉得色,梅爾吉布森卻以為這是大公對馮赫爾將軍另眼相看,不禁神色一黯。
「好好好,諸位!」諾曼大公待馮赫爾將軍退回原位,這才放心地道:「今天,召請諸位來,只是我私人召開的一次宴會。這場宴會,是為了慶祝我們諾曼公國難得的繁榮局面。
諸位都知道,現如今各王國、公國都不太平靜,我們諾曼公國能有現在這樣繁榮安定地局面。有賴於諸位的努力。在泰戈爾大帝國的南方,有這樣一方樂王。吸引了八方行商往來,繁榮了我們的都市和子民。做為諾曼的主人,我為你們感到驕傲!」
諾曼大公一抬手,一個女侍立即呈上一隻酒杯,大公舉杯在手,說道:「來,我先敬諸位一杯!」
眾貴族和官員們紛紛應和,有人趁機恭維道:「我們諾曼公國能有今天的局面。大公英明睿智,可謂首功。而軍中有馮赫爾將軍坐鎮,使得四境安寧,也居功甚偉啊!」馮赫爾將軍聽了,臉上不禁露出矜持的笑容,貴族之中便有人冷笑道:「現今國內安定。我們諾曼公國的大軍也不知有多少年不曾打過仗了,何功之有?至於公國的繁榮安定硬要和軍隊掛上邊豈不可笑?
公國如此繁榮,那是內政治理的好。大公地英明自不贅言,作為國家內政的治理官員,梅爾吉布森先生一身兼任貴族院長和財政大臣兩職,自然是付出了極大努力地。」
馮赫爾將軍臉上一冷,淡淡地笑著沒有說話。他和梅爾傑布森不制止,雙方的嘍囉便開始唇槍舌劍。
一位將軍立即譏諷道:「說到內政,國內工商如此發達,四方商旅紛紛投資諾曼,那是由於我們地投資環境非常出色,在這方面,銀行家傑迪&:#8226:薩克爾先生、產業家亞歷克斯男爵和證券大享巴托先生才是居功甚偉的人物,不過這些人才,可不是梅爾先生發掘重用的。」
馮赫爾將軍身旁的人立即一陣轟笑,梅爾身邊的人卻一臉不忿。以前對於雙方的這種爭執大公是樂見其成的,他喜歡在兩個勢力之間達成一定程度地平衡以維持他的統治,但是今晚他卻沒有這份心情。
大公瞥了杜維三人一眼,淺淺地酌了口酒,不動聲色地道:「當然,亞歷克斯男爵、還有傑迪、巴托先生為我們公國的繁榮都付出了自已的力量,其他的諸位也是一樣的,只是他們更形突出罷了。」
他微微一笑,說道:「亞歷克斯男爵,傑迪和巴托先生請上前來!」
巴托眉飛色舞地用肩膀一拱傑迪,低笑道:「嘿,我就知道有好事情,說不定大公也會封給我們一個爵位呢」。
「別妄想了小銼子,大公沒有授爵地權利,除非你能討得泰戈爾女皇的歡心!」杜維刺了他一句,三個人一齊走到紅地毯上,向大公恭敬地行了個禮。
諾曼大公禮貌地欠了欠身,把酒杯遞給了一旁的女侍,微笑道:「亞歷克斯男爵,你是北方最了不起地奧貝斯坦家族的成員,你能來到諾曼公國經營產業,我為貴家族的長遠目光而欽佩不已。
還有傑迪先生,公國融資銀行的成立,為當前的財政困難解決了大問題;巴托先生在金頂證券市場的表現,為公國吸引了大量流資,對你們的傑迪貢獻,我代表諾曼公國表示深深的謝意。」
他欠了欠身,傑迪三人連忙還禮,但是諾曼大公直起腰來時臉上的笑卻突然消失了,傑迪三人一怔,心中同時升起一種危險的感覺。
「但是……,有一件事我非常奇怪,我們現在有一位客人,這位客人是來自奧貝斯坦家族的重要成員,據她指認,奧貝斯坦家族並沒有派人來諾曼公國發展,更沒有一個叫做亞歷克斯的男爵,您怎麼解釋這件事,亞歷克斯先生?」
宴會廳中「轟」地一聲騷動起來,所有的人都驚愕的竊竊私語,巴托三人臉色頓時一變,傑迪眼尖。已經看到十多位神術師和數十位頂盔掛甲地聖殿騎士魚貫而入,呈雁翅狀站到了諾曼大公的身邊。
而身後也傳來一陣腳步聲,宮廷衛隊長卡爾率領著幾十名體形彪悍、武技出眾的武士提著利劍、長矛衝了進來圍在他們身邊。
杜維一陣心慌,連忙硬著頭髮嚷道:「這怎麼可能?我就是亞歷克斯男爵,是來自奧貝斯坦家族的人,是誰這樣中傷我?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
馮赫爾將軍也驚呆了,如果大公說的是真的,亞歷克斯這個人一定有大問題,而傑迪和巴托和他的關係盡人皆知,如果這三個人全都倒了。那麼做為提拔、重用他們的自已又豈能脫得了干係?
這時一聽杜維的話,馮赫爾將軍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即抗辯道:「大公閣下,此事還需慎重處理。亞歷克斯男爵來到諾曼之後,大量投資,並開掘出一個大金礦,他的所做所為對諾曼公國決無一點害處。」
他緩和了一下情緒,繼續道:「如果說這樣地人是騙子,那麼我們應該歡迎這樣的騙子越多越好。大公閣下,他沒有理由行騙。那麼他地身份又怎麼可能是假的?我想知道,那個自稱她才是奧貝斯坦家族地人到底是誰?如何確認她的身份不會有假?」
諾曼大公緊張地退了半步,說道:「我當然會進行查證確認,至於那位女士,她不方便在這麼些人面前公開亮相,亞伯拉罕大主教可以證明她的身份。馮赫爾將軍。我很信任你,也相信你對公國的忠誠,但是由於你和他們三人眾所周知的關係。我希望你能體諒我,配合接受調查。」
諾曼大公一擺手,十餘支長矛便對準了馮赫爾將軍的胸膛。而聖殿騎士們也齊刷刷地握住了劍柄,神術師們則抬起了頭,目光湛湛地盯住了杜維,只有亞伯拉罕主教依然笑吟吟的滿面春風,看起來就像一個無害地胖老頭兒。
這樣的變化實在突然,就連梅爾吉布森一夥貴族都沒有露出應有的喜悅,而是緊張的竊竊私語。坦白地說,他們希望搞垮馮赫爾,但是絕對不希望軍隊發生判亂。
「完蛋了……,我們逃走吧!」巴托握緊了雙拳低聲道,他乜斜著眼睛盯著一個衛兵手中的雙手大劍,一雙粗壯的短腿已經蓄積了強烈地爆發力。
只要讓他如果奪過一把武器,他就可以旋風一般的殺出大廳去,他才不信這些衛兵和那些扮小白臉最合格的英俊騎士們能擋得住他地去路。
「殺出去,直接去傑迪家裡,那個地下室有傳送陣!」杜維低聲說著,風系魔法元素已經開始向他的身體瘋狂地匯聚過來,身體週遭已經有隱隱的風在流動。
「我的財寶!我的美人!全完了!」巴托在心裡哀歎。
「就這麼走?兩年的心血豈不前功盡棄?不走又怎麼可能,一旦束手就縛,那便死路一條。假的終究是假的,就算馮赫爾將軍不惜一切想證明他們是真的,真相終究會大白,紅衣大主教為她證明身份的人,那就相當於一份帝國的正式身份證明,還需要查證什麼?」
「兩年的心血啊,海倫一定會難過的!」傑迪暗歎一聲,一隻腳微微向後移去。
「拿下他們!」大公見他們已經被團團圍住,頓時威風起來,他把手一指,凜然大喝。
傑迪並不是往向外逃,如果所料不差,後邊只有區區幾十名士兵,而大公身旁護衛重重,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向外逃。如果真衝出去,恐怕外邊會有一個重裝步兵大隊的武力重重包圍著他們,也許他能逃出去,但巴托和杜維怎麼辦?
現在看來,如果能出其不意的擒住大公,或許是化解危局的唯一辦法,傑迪銳利的目光掃向了站在正前方的諾曼大公。
「想逃走麼?」傑迪的腳剛一動,卡爾隊長就像一個幽靈似的撲了上來,速度之快把其他的衛兵都嚇了一跳。
阿斯蒂摩斯不希望生擒活捉他們,夜長夢多,誰知道大公會不會改變主意?而且傑迪是個九階魔獸,能困住他的牢籠只怕不多。趁著現在光明神教出動了大批高手,誘使他們當場發生衝突,那就有可能將傑迪立場擊斃。
這就是阿斯蒂摩斯的如意算盤,他要逼傑迪出手!隨著他的一聲大喝,手中的長劍也狠狠地劈了出去,只要傑迪一還手,他就會「擊飛」出去,剩下的就是光明神教的事了,而最後出面收拾殘局的人則是他。
可他忘了他並不是真正的卡爾衛隊長,而是一名魔法師。雖然他加持了敏捷術後行動的速度非常快,但他並不擅長肉搏,他還沒有衝到傑迪身邊,早已蓄勢已待的巴托就飛起一腳踢飛了他手中的長劍,然後墊步擰腰,扼住了他的雙腕向外甩去,口中大叫一聲:「滾開!」sp;「噹啷」一聲,長劍落地,卡爾衛隊長被巴托反手擲飛出去,砸在幾個衝上來的士兵身上,全都摔成一團。
巴托站在原地,疑惑地看著手裡的東西,說道:「這是什麼?哦!老天!好噁心!」
他的手裡抓著兩塊人皮,卡爾衛隊長的身子已經腐敗了,自腕以下的皮膚整個都被他擼了下來,那人皮一離了身子,腐臭黏滑,而卡爾衛長赤裸的雙手血糊糊的,血液是暗黑色的,只要是個正常人,都可以看出那不是一個活著的生命。
目睹此景,正準備吟唱神誦讚歌的亞伯拉罕冕下眼中陡地射出了冷寒的光茫……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01:27
戰爭財 第86章 魔變
卡爾隊長張著兩隻血糊糊的手掌非常笨拙地爬了起來。士兵們注意到了隊長的異常他們驚愕地還未說話,更可怕的事情就發生了。
卡爾隊長歪歪扭扭地爬了起來好像忽然無法控制身體似的向前踉蹌幾步,「卡」地一聲輕腦袋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向前耷拉下去,嘴和鼻子都碰到了他自已的胸口。
一個人除非頸骨斷了否則怎麼可能做出難度這麼大的動作?士兵們不由得心底生寒,他們丟開要抓捕的三個目標舉著利劍和長矛膽怯地向後退卻。其中一個士兵還猶疑地問了一句:「卡爾隊長,你……你怎麼了?」
「嗬……嗬……咕嚕囉囉……」卡爾隊長發出一陣古怪的聲音,忽然像個牽線木偶似的機械地跳了幾下,肚皮呼地一下膨脹起來,就像有個什麼東西在裡邊拚命地想衝出來似的。
腹內的這一次衝擊,讓卡爾隊長胸部一挺,整顆頭顱毫無支撐地又向後仰去。與此同時,他的手足肢體,都以一種暴發性的動作不規律地抽搐著。
「老天,卡爾隊長怎麼了?」查爾斯隊員驚呼,他的叫聲未落,卡爾隊長軟綿綿的脖子忽然像充足了氣兒似地一下子立了起來。那張眼神呆滯,掛著詭異笑容的灰撲撲的臉又出現在眾人面前。
旁邊的貴族們也驚叫著退了幾步,有人腳下一絆,仰面摔進了人叢之中。只見卡爾隊長的嘴緊緊地抿著,他的脖子就像剛剛吞食了一頭水牛的巨蟒,蠕動著,收縮膨脹著,繃緊的皮膚露出一根根紫黑色的血管,看起來就像馬上炸裂了。
「咕……啊……」一聲蛤蟆般的古怪叫聲,卡爾隊長地眼珠猛地凸出了眼眶。一團紫黑色的神經、脈絡象蚯蚓似地牽連著那對眼珠,否則眼珠就要掉了下來。這太噁心了。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有些貴族已經把剛剛吃下地食物、喝下的美酒都吐了出來。
卡爾隊長身體猛地挺的直直的。嘴巴猛然張開,在「咕啊」一聲怪叫中,「嗡」地一下,一團黑色的飛蟲從他的嘴裡猛地噴湧出來。
黑色的飛蟲就像一團黑色地氣流,捲向正前方的傑迪,它們就像決提的洪水,衝勢是那麼猛烈。不但瞬間將傑迪籠罩其中,而且嗡嗡鳴叫著從他身旁穿過去,撲向了目瞪口呆的諾曼大公。
在卡爾隊長發生一連串變化時,紅衣主教亞伯拉罕臉上的微笑就消失了,眼見卡爾隊長的舉止越來越詭異,他地臉色也越來越沉重。當那股飛蟲撲面而來時。早有準備的他猛地踏前一步,攔在諾曼大公面前,張開了他的雙手。
「以神之名。庇佑!」莊嚴地一聲大喝,兩道乳白色的光暈如同水紋一般從他的雙手中升起,攸然相合,化成一道蕩漾的簾幕攔在了他的身前。
不需祈禱就瞬發的「神聖守護」耗費了他大量的精神力,大主教的臉龐脹紅起來。但是這道守護光幕倒真是有用,乳白色的光充滿了神聖的氣息,那些飛蟲似乎非常厭惡或者畏懼這樣的光芒,它們紛紛停止了衝勢。
有些飛蟲仍然飛的太急,猛地撞上了光幕,迅即便化作腐臭的墨汁似的水滴落到地上,而地毯便立即被腐蝕出一個個洞來,就是直接落在淡紅色大理石地面上的蟲屍黑水,都腐蝕的地面滋滋直響,直至整個地面炸裂。
這是阿斯蒂摩斯用卡爾的身體餵養的一種屍蟲「附骨之蛆」,這是他刻意準備用來對付傑迪的武器。九階魔獸不是他的魔力能夠對付的,當初在吉布森家中他更是親眼見識到了傑迪近乎刀槍不入的強健體魄。
但是這種攜帶病毒、詛咒和腐蝕效果的屍蟲,卻連鋼鐵一樣堅硬的東西都能腐蝕,如果一旦讓這種小屍蟲從眼耳口鼻鑽進身體,那更是再強悍的人也承受不了。哪怕只鑽進身體一隻,也是必死之局,因為它們還能迅速繁殖。
這是阿斯蒂摩斯見到傑迪和魔僕艾格大戰後所想出來的辦法。本來他想趁著傑迪和光明聖教的人斗的兩敗俱傷的時候再用,說不定還能把他們一網打盡。想不到方才被巴托一甩,把他腐敗的皮膚扯了下來,腹內的屍蟲嗅到血腥氣,又被猛地一震,竟然衝破了他的控制,提前衝了出來。
巴托膽子小,最見不得莫名其妙的東西,他怪叫一聲,一個倒空翻也凌空躍了出去,杜維卻沒有動,他已經吸收了足夠的風元素,一片片風刃繞著他的身體急速旋轉,就像最快最鋒利的刀片,以他的身體為中心,風刃組成了一台絞肉機,撲上來的屍蟲全被切的粉碎。
風輪強大的離心力把屍蟲被粉碎的身體甩了出去,被它濺到的官員發出呼天搶地的慘叫,毒液立即把他們的肌膚腐蝕的血肉模糊,有的地方甚至露出森森白骨。
而傑迪首當其衝,他的全身已經被屍蟲附滿了,連五官和身體都看不出來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個密密麻麻蠕動著無數蜜蜂的蜂巢,阿斯蒂摩斯發出一聲得意的獰笑,雖說提前暴露了身份,光明聖教的人不會放過他,但是能夠殺死傑迪,他就已經達到目的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光明聖教的人要對付傑迪,以他齷齪的心理猜測,大概涉及到光明聖教內部的爭權奪利。因為那天在吉布森會長家。這匹魔狼也曾展示過純正地聖光,說不定是哪個大主教搞出來的把戲。
但是神術師的神力是利用他們的信仰之力做為中介從神那兒借來的,在他們沒有發揮出神力之前和普通的人類沒有什麼區別。而九階魔獸自身利用魔核蓄積的魔力在發動出來保護好身體之前,軀體一樣軟弱。
這些屍蟲襲擊的速度這麼快,傑迪無論是用魔法護身,還是借用神力消滅這些屍蟲都根本來不及,按照阿斯蒂摩斯的理解,傑迪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連骨頭都被腐蝕掉。
阿斯蒂摩斯什麼都算對了,就只算錯了一件事。傑迪地神力並不像其他神術師那樣需要用意念或禱詞向神臨時借用,神力就在他的血液中澎湃流淌。從某中意義上來說。他已經是神。
「困住他,他是黑暗魔法師!」亞伯拉罕大主教突然憤怒地大吼。十二名神術師迅速向阿斯蒂摩斯包圍過來,口中發出低沉而神聖地吟唱,隨著他們的吟唱,乳白色地光束開始在他們身上湧現。
就在這時候,一道道細的象針似的金芒從傑迪已經變成黑壓壓的人形物體上激射出來,瞬間擴張到直徑三米的範圍,他的整個身體都籠罩在了這金色的光球中。那些屍蟲就像遇了火地雪獅子,吱吱尖叫著融化了,然後迅速被蒸發掉,一點一滴都沒有留下。
金光激盪了只有片刻就消失了,傑迪完好無損地站在那兒,滿頭藍發飛揚著。他的雙眸緊盯著卡爾隊長已經完全沒有生人的氣息、幾乎像具腐爛的屍體似的身子,一抹淡金色地光彩緩緩出現在他的眼眸深處,就像兩顆十字金星。瞬間一閃。
阿斯蒂摩斯驚呆了,站在後邊地亞伯拉罕大主教也驚呆了,他親眼目睹了這神跡,感應到了那遠比他借用的神力更純正、更強大、充沛浩瀚無可抵禦的力量。
紅衣主教激動地雙腿發抖,幾乎要跪倒下去頂禮膜拜,這種神力的表現告訴他,那不是從神那兒借用的,它根本就發自傑迪的體內,他擁有屬於他自已的神聖力量,他……是誰?
「代表至高神的存在,在人間行走的使者!」
光明聖典中記載的這句話象溫暖的泉水,在亞伯拉罕大主教的心頭緩緩流過。他驚喜萬分,萬萬沒有想到,他苦苦尋找的人間行走者居然就在眼前,居然就是傑迪薩克爾,這個與「亞歷克斯」同謀的銀行家。
「怎麼會?為什麼會這樣?至高神的使者為什麼……」亞伯拉罕大主教困惑著,掌心裡已經沁出了潮濕的汗水……
傑迪冷笑一聲,縱身向附體在卡爾隊長身上的阿斯蒂摩斯撲去。卡爾隊長身上散發的陰暗氣息,已經讓他知道面前這個活死人到底是誰了。他以為這也是大公的詭計之一,派一個魔法師假扮衛士來偷襲。
一個阿斯蒂摩斯還不放在他的心上,但是這個邪惡法師的魔法傷害力太大,杜維和巴托未必不會受其所害,尤其是他的那個魔僕還未露面,那才是一個勁敵,所以,先下手為強!
傑迪縱身一躍的速度比起加持了風翔術和敏捷術的阿斯蒂摩斯更快,阿斯蒂摩斯嚇了一跳,他來不及吟唱魔法了,便隨手一揮,一個魔法卷軸擲到了地上,一團青色的火焰冒起,身前立即出現了一面厚重的土牆,阻住了傑迪的去路。
他是暗黑法師,研究的法術與地底邪惡生物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對於土系魔法並不外行。轟地一聲,那面土元素凝結而成的土牆被傑迪撞得四分五裂,傑迪破牆而出,五指箕張,扣向阿斯蒂摩斯的腦門。
但是利用這段時間,阿斯蒂摩斯的第二個魔法已經完成了,魅影分身,仍然是在吉布森會長府上使用過的魅影分身魔法,七八個耷拉著腦袋的卡爾隊長出現在傑迪周圍,把他和杜維圍在了中間。
這種魔法和鏡影術的區別是,他的真身可以迅速移動到任何一個分身上,所以每一個分身都是真實的,吟唱魔法時各個分身也同時出聲。叫你難辨真假。
「真實之眼!」杜維大喝一聲,豎起右手食指在眉心一劃,一道淡黃色的光芒在他地眉心升起,似開非開地閃爍著,就像一道豎起來的眼睛。
「真實之眼」可以破除一切幻術,杜維想鎖定他的真身,把準備許久的一道魔焰贈送給這個可怕的同行。但是阿斯蒂摩斯的魅影分身並不是完全的幻術,他的魔焰尚未撲到,阿斯蒂摩斯已經移動到了第二個分身上。
魔焰擊中了那個幻影,「轟」地一聲。魔力元素凝結的幻影被火焰擊碎了,就像一顆煙花似的炸了開來。射出一道道炫麗地光彩。
「教士們,布下神聖護盾!」
亞伯拉罕大主教見勢不妙立即喊道。十二名神術師雙手相握拱於胸前,同聲吟唱道:「讚美吾主,吾主萬能。以吾主之名,以吾主之威,秉承吾主之意,將萬能的主地光輝撒滿世界!」
一道道聖光從他們胸前的十字架上放射出來,迅速凝成一面光盾。十二面巨大地光盾被他們握在手中,把正在混戰的傑迪、杜維和阿斯蒂摩斯以及幾名士兵包圍在其中。
亞伯拉罕大主教伸出一隻手,高高揚在空中,莊嚴地道:「以吾主的名義,禁制!」
隨著他的話,那些光盾向空中延伸開去。一道道拱形的光輝把大廳上空也遮蔽住了。
這是大律言術,是借用神力發出的命令。
一般的主教級神職人員能夠借用神力發揮聖言術,不過他們借用地神力來自一些普通神祇。神力有限,起到的作用只相當於魔法中的麻痺術、虛弱術或暈眩術。
而到了亞伯拉罕大主教這一級別的神職人員,憑他們的實力就可以施展「大律言術」,言出如律。而「律言術」修練到最高級別就是「大預言術」,如果到了那一級別,在人世間已相當於神的存在,以意志和語言即可以救贖或毀滅一切,可以創造奇跡,可以判決眾生。
亞伯拉罕實際上單獨施展「律言術」也比較吃力,不過與十二位教士聯手,那就容易多了。阿斯蒂摩斯見此情景臉色頓變,但是隨即他便詭異地笑了起來。
亞伯拉罕這麼做是擺明兩不相幫了,那就放開手和傑迪再好好較量一番吧,即便敗了他也不會死地,因為他還有一招保命的殺手鑭:「寄魂魔塔!」那個寄捨法壇已經用了一次,但是還能再用一次,沒有人能殺得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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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托一個後空翻逃出了魔域屍蟲的攻擊範圍,剛剛爬起來站定身子,就發現左右是兩片閃亮地胸甲,上邊還鏤刻著漂亮的聖火和紅十字架。
巴托抬頭一看,兩個魁梧的戴著半護面頭盔的聖殿騎士正斜著眼角瞧著他,見他仰頭,兩個騎士嘴角微微上彎,露出一絲椰揄的笑意,隨即兩隻大手按向巴托的肩膀。
巴托嚷道:「嗨,夥計,可別對我動手動腳的!」
他嘴裡嚷著,膝蓋同時抬了起來,「砰」地一聲重重頂在一個聖殿騎士的胯間,騎士的微笑凝固在了上彎的嘴角上,他呃地一聲彎下腰來。
巴托抓住他的脖子和腰帶,狠狠向前一撞,那個騎士堅硬的頭盔就「鏗「地一聲重重撞在另一名騎士的胸口,把那名騎士撞的仰面飛了出去。
這名騎士也暈了,巴托一把抄起他的十字聖劍,大喝一聲揚起了長劍。
就聽「叮叮噹噹」一陣響,至少八九柄鋒利的長劍橫七豎八地架在他的脖子上,從上邊看下去,巴托現在就像一隻開屏的孔雀。巴托連脖子都不敢動了,只要一動,他的脖子就會主動湊上劍鋒劃開一道口子。
巴托雙手一鬆,「噹啷」一聲長劍落地,然後乾笑道:「哈哈,諸位英俊的騎士不要誤會,剛剛我只是想知道你們的盔甲有沒有偷工減料罷了,我恰巧認識幾個很出色的工匠,他們鑄造的……請把劍拿開好麼?」巴托可憐兮兮地道。
「不要傷害他!帕特裡克,把他帶到一邊去!」亞伯拉罕大主教高聲吩咐。他站在大公身邊。正在觀察著傑迪等人地情形,一見巴托被捕,立即下了命令。他已經認定傑迪就是人間行走者,這個小銼子既然是人間行走者的人,那是絕對不能傷害的。
杜維一記魔焰火彈打空,反手便揮出數片風刃,射出另幾個幻影,他知道這種幻影術需要消耗施術者大量魔力,幻像並不能無限期的一直存在,每破壞一個幻像。施術者都要消耗更多的魔力,所以現在唯有用風刃不斷地進行破壞。
傑迪不知道這個魔法原理。但他上一次利用快捷如電的身法速度不斷撲擊破壞,事實上也起到了同樣的作用。此時他也如法泡製,身法來去如電,不斷對每一個看得到的幻影進行著攻擊。
阿斯蒂摩斯舛舛怪笑著,雙手揮動,一縷縷黑霧隨著他的手勢釋放出來,「暗黑的君王啊,請原諒我打擾了您地沉睡。傾聽您忠誠之僕地禱告吧,將您的死亡氣息佈滿大地!墳墓~~陰雲」
隨著吟唱,他雙手揮出地黑霧迅速向四下瀰漫開來,那幾名士兵正進退失據地站在那兒,茫然不知所措,黑霧迅速籠罩了他們的身體。將他們陷入一團如墨地濃霧之中,濃霧繼續擴散,但是觸到了四面的神聖護盾時。卻像被風吹著的烏雲似的翻捲了回來。
黑霧瀰漫了光明聖盾護罩內的一切空間,這黑霧充滿了劇毒和邪惡之氣,空間裡還發出淒厲的慘嚎之聲。傑迪身上的神光大盛,金色地光團以他的身體為中心迅速向外膨脹著,傑迪擔心杜維無法抗拒這麼陰暗邪惡的氣息,所以急忙向他靠近一步,把他也籠罩在自已的光環之下。
金色的光球把如墨的黑霧隔絕在外,然後一絲絲金色地光線刺入黑霧之中,以一種奇特的頻率抖動著,切割著那無盡的黑暗,神聖之光膨湃出無盡地生命和聖潔之力,洗滌著陰暗的死亡氣息,有如太陽初升驅走了黑暗,空間內又漸漸恢復了光明。
當黑霧完全消失後,那幾名士兵歪歪斜斜地站了起來,臉上一片灰敗的死氣,眸子看起來已經沒有一絲生命力,他們變成了活殭屍。
傑迪身體周圍的光球也消失了,他踏前一步,冷笑道:「那個力大無窮的怪物呢?也許他還能做我的對手,這些普通的士兵就算被你變成殭屍,也不堪一擊!」
阿斯蒂摩斯的幻影分身消失了,不是他的魔法力已經不夠支撐,而是他需要集中魔力。他現在愈發肯定這匹魔狼和光明聖教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光明聖力恰恰是他暗黑魔法的剋星,今天是不可能殺死傑迪了,他要離開。
阿斯蒂摩斯沒有理會傑迪的話,他的手指接連做了幾個動作,一道綠色光環落在那幾個士兵頭上,他用的是默誦咒語。
「褻瀆術」將大量的暗黑力量注入了那幾名士兵的身體,使他們陡然變的強壯起來,皮膚迅速粗糙,肌肉虯結變粗,身體的顏色變成了可怕的暗紅色,就像來自地獄的惡魔。
緊接著,是一道黑色光環,這是「恐懼之刃」。這頂魔法使活殭屍們長出鋒利的牙齒和尖尖的骨質指甲。同時,這些已經變成惡魔的戰士眼中泛起了猩紅的光,嘴裡發出凶獰的咆哮。
四下的貴族們儘管在神聖之盾的保護下,還是嚇的大聲尖叫,紛紛退縮到牆角去,退縮到聖殿騎士和宮廷衛兵的身後去。這些人中只有軍方的一些高級將領仍然十分鎮定。
出色的武技未必就遜於魔法,高明的鬥氣同樣可以抗拒魔法的侵害,只有那些普通人才對阿斯蒂摩斯的魔法嚇到歇斯底里。
這也正是暗黑魔法令人厭惡的地方,他施展一個腐蝕魔焰的效果未必就比杜維施展的火球術傷害力更大,但是那種令人噁心的效果卻能讓人的心理產生極大的壓力。
馮赫爾將軍臉色鐵青,他按著劍一直站在那兒半步不退,那些撲向杜維的屍蟲被風刃絞碎,具有強烈腐蝕效果的劇毒殘肢四濺分射地時候。他的身體上浮起了一層氤氳的金色霧氣將那毒液都隔絕了開來,那是他的黃金鬥氣。
這些毒液落在他的身體四周,腐蝕出一個很明顯的圓,圓形內站著馮赫爾,地面乾乾淨淨,而圓形外則像用木炭炙烤過似的,是斑駁不平的黑色。
馮赫爾將軍現在的心態非常複雜,有紅衣大主教出面證明,那麼那位還未露面的奧貝斯坦家族成員絕不會是假地,那麼亞歷克斯男爵是誰?
不錯。他來到諾曼公國並沒有利用他的身份誆騙什麼好處,相反。他真地投入了大筆的資金,世上有這樣地騙子麼?除非他有更大的圖謀。一個富可敵國的騙子,他想要騙的是什麼?
將軍的掌心全是涔涔的汗水,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時今日的地位,如果一旦受到傑迪他們牽連,豈不身敗名裂?
馮赫爾將軍愁思百轉,不斷想著開脫自已地辦法,可他現在瞭解的情形有限。又如何應變?
扮成小侍女的克麗奧小姐象受驚的小兔子似的擠在人群裡,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可她袖中正緊握著一支小小地匕首,這柄匕首有個很恐怖的名字:「吸血鬼王之牙!」
這柄匕首非金非鐵,而是用真正的吸血鬼王地獠牙做成的,是奧貝斯坦家族珍藏的寶物之一。它的奇特之處是能夠將魔法和鬥氣防禦削弱至三成,但是對物理防禦沒有特效。
鬥氣防禦如果能減至三成。再加上她高明的刺客技藝實施猝襲的話,就算是馮赫爾將軍也不能倖免。
亞伯拉罕主教對付號稱「地獄三頭犬」的亞歷克斯男爵、杜維和巴托,而她負責監視馮赫爾將軍的一舉一動。這就是事先劃好的分工。
她那雙明媚的眼睛正緊緊攝住馮赫爾將軍的一舉一動,如果將軍現在把心一橫決心挾制大公造反,那麼她袖中的吸血鬼王之牙就會吻上將軍的脖子,但是將軍的背影在發抖,握劍的手卻一直沒有動。
克麗奧的眸中忽然露出了一絲憐憫:這個背影看起來如山嶽般雄壯,手中掌握著公國大軍的男人,也不過是一個奴隸,權勢的奴隸,否則,又怎會讓他自已的心如此承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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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名士兵的肌肉虯結膨脹起來後,暗紅色的皮膚上開始長出令人噁心的鱗片,現在的他們已經成為真正的地獄惡魔了,他們的鼻孔裡甚至噴出帶著硫磺味的黃色氣霧。
在低沉渾濁的吼聲中,他們猙獰的火紅的目光投向阿斯蒂摩斯,張牙舞爪的像是要把他撕成碎片。
這些活殭屍的意念中只有暴戾的殺氣,已經沒有一絲理智,他們只想撕碎身旁一切異類,而阿斯蒂摩斯是距他們最近的。
「腐屍支配!」阿斯蒂摩斯吟唱著咒語,在那幾個惡鬼似的士兵即將撲到面前時啟動了魔法,隨即把手向前一指,喝道:「殺了他!」
惡魔的意志被他控制了,他們凶狠的目光慢慢轉向傑迪,然後一步步逼走過來。
「傑迪小心,他們已經轉化成半死靈生物,力大無窮,皮膚非常堅韌!」杜維高聲嚷著,同時手忙腳亂地吟唱著咒語,想發動一個大型魔法。
「是麼……,有多堅韌?比鐵還硬?」
傑迪冷笑,同時踏前一步,一拳擊出,毫無花哨地擊向一名撲到近前的士兵胸口。
那名士兵的身體雖然變的異常強壯,皮膚長滿了鱗片後也顯的非常結實,不過速度甚至還比不上一名正常的士兵。傑迪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打在他的胸口,整個胸口都坍陷了進去,那士兵一聲大叫倒飛起來,撞向神術師們結成的神聖護盾結界。
乳白色的光暈結界就像一張柔韌的網,承載了他絕大部分的撞擊力,又將他彈了回來,那乳白色的光對邪惡生物有淨化作用,短暫的接觸就讓那名死靈士兵身上冒出一團烤焦的濃煙。
傑迪一拳打斷了他的胸骨也未能令他痛楚,光線地灼傷卻讓他淒厲地慘叫起來。
一直以來,光明系魔法中的聖焰就是對付不死亡靈最有效的武器。它對亡靈生物不僅有著加成的攻擊力。而且可以忽視亡靈的防禦結界,直接燃燒它們不死的靈魂。但是聖焰的存在需要教士們來維持。
這面神聖護盾維持了一段時間了,維護神聖護盾的教士們已經感覺有些吃力,再被死靈戰士一撞,他們耗費的精神力更多了,他們連忙加強了吟誦的速度。
而傑迪此時雙拳如風,在他地拳下,那些可怕的死靈戰士成了他練拳地沙包,他們就像一顆顆炮彈似的,在傑迪地雙拳揮舞下不斷彈射起來撞向神聖護盾。
但是他們的生命力實在強悍。哪怕內臟被打的稀爛,他們也不像受傷的樣子。現在看起來最吃力的反而是外層那些神術師了。他們已經滿頭大汗,精神力快支持不住了。
眼見肉搏型的死靈戰士無法對傑迪構成危脅。阿斯蒂摩斯再度使出了一個邪惡的魔法,那些被傑迪打地毫無還手之力的腐屍紛紛自爆了,地上濺的到處都是殘肢和內臟的碎塊。一陣冷風颯然,死靈士兵轉化成了幽靈戰士,獰笑著撲向傑迪和杜維,就像風中的霧。
「冰之精靈,以你純淨之手。織就冰晶之牆!」看的眼花繚亂地杜維連忙吟唱。一面六稜體的透明冰晶體出現在傑迪和杜維身旁,組成了一道冰牆。但是幽靈戰士透牆而入,根本沒有絲毫阻隔。
「烈火中跳動的精靈啊,請聚集到我地身邊,釋放你們的熱情和無盡的活力,紅蓮護甲!」一蓬烈焰「轟」地一下燃燒起來。最內層的火焰有若實質、層層上翻,就像一朵巨大的紅蓮花。
這段火焰蓮花以傑迪和杜維為中心,一瓣瓣地地向外翻捲噴吞著。每一片火焰的花瓣都是那麼真實,那麼鮮艷。而外層的火焰則散發出炙熱的力量,那面冰晶之牆被烘烤的已經開始融化碎裂了。
火焰的波動中強橫地火力元素不斷肆虐著,如果不是有神聖護盾的阻隔,恐怕整個大廳都要被它焚為灰燼了。可是那些靈體戰士一踏進火焰卻變的更加活躍,它們不但沒有受傷,好像還能從烈火中汲取大量的能量,半透明的霧壯身體甚至漸漸變的有若實質。
見勢不妙,杜維連忙停止了他的魔法,幽靈們半浮在空中,它們上體是人形,下體籠在雲霧中,詭異地笑著,向前撲了過來。
這是高級暗黑魔法,將死靈戰士轉化為幽靈戰士的一門魔法。這些幽靈雖然肉眼可見,但是它們並不能對人體造成物理傷害,而是穿透肉體直接傷害人的靈魂。
由於他們並非實體存在,因此普通的元素魔法並不能傷害他們,只有光明系魔法的淨化作用效果或者精神系魔法才是它們的剋星。至於擁有高級鬥氣的武士,也可以用強大的精神力直接攻擊幽靈戰士的本體,因為它們本來就是一種意識存在,遇到更強大的同元素能量體就會被摧毀。
而杜維只是靠著一身令許多魔法師羨慕不已的魔法裝備,加上他只達到初級的魔法水平越階施展的中階魔法,他並不知道對付這種幽靈戰士的訣竅,精神力也遠沒達到可以制伏幽靈戰士的水準,所以弄巧成拙,反而讓這些常年生活在地獄火中的不死生物汲取了更多的力量。
儘管兩人看起來手忙腳亂,形勢已岌岌可危,但亞伯拉罕大主教卻毫不驚慌,他的臉上甚至還露出了輕鬆的笑意:真是笑話,幾隻幽靈戰士就連我都能輕易消滅,還想對付他嗎?眼前這個金匠銀行家,可是一個「人間行走者」,那是以至高神的名義行走於人間的使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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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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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4:02:00
第87章 指鹿為馬
趁著幽靈戰士糾纏傑迪和杜維並使神聖之盾的力量漸漸削弱,阿斯蒂摩斯幻化出一把紫紅色的魔力之錐奮力向乳白色的神聖護盾刺去。
魔力之錐是用純粹的地獄魔焰凝結而成的,比他上次傷害傑迪的地獄骨矛還要高上一個等級神聖護盾方才在死靈戰士的撞擊下已經搖搖欲散,魔力之錐又是以點破面竟然被他奮力一擊撕開一個口子。
神聖護盾一出現裂痕,整張乳白色的光罩立即消失了。亞伯拉罕對傑迪的手忙腳亂十分意外以人間行走者的能力要對付這個黑暗法師易如反掌,他實在沒想到傑迪會表現的如此狼狽,他竟然用雙拳去攻擊幽靈。
傑迪現在是身在寶山而不識,空有一身強大的神聖力量卻不會使用,根本不曾真正發揮過它的作用。幽靈有形無質,他的雙拳就像打在一團空氣上,毫無殺傷力。不過他身上散發的神聖氣息也令那些幽靈十分畏懼,他們不敢侵入傑迪的身體,便轉而向杜維攻去。
「人間行走者在掩飾他的身份!」這個念頭在亞伯拉罕心底一閃而過,他心中頓時一陣激動︰「終於輪到我表現的機會了!」
他跨前一步,一道光茫神箭便疾射而出,帶著激盪的神力射向阿斯蒂摩斯的身影,阿斯蒂摩斯剛剛衝破神聖護盾,就察覺到一股可怕的力量疾射過來,他猛地一轉身。光茫之箭擦著他的衣袖一閃而過,衣袖上出現一個冒著青煙地窟窿。
阿斯蒂摩斯獰笑一聲,雙臂一展,兩團黑霧在他的手臂後邊凝結成蝠翼的形狀,幻翼一展,他的雙腳已離地而起,就欲破空飛去。
亞伯拉罕嗔喝一聲,雙目神光湛湛,食指向虛空中一點,疾喝道︰「以吾主之名。世間萬物匍匐在他的腳下,禁空力量!」
阿斯蒂摩斯剛剛飛到半空。就感到一股絕大的力量壓制住了他的身體,身子立刻變的象鉛塊一樣沉重。他 一聲摔到了地上。
阿斯蒂摩斯在地面上扭動了一下,忽然整個身子又變成了一團淡淡的陰影,貼著地面飛快地向牆角滑行過去,這是「黑暗庇護」。
亞伯拉罕的神色凝重起來,他大袖一拂,就像登上神壇似地,無比莊嚴地向前邁出一步。凜然喝道︰「吾主榮光照耀大地,邪惡現形!」
又是大律言術,他的腳一踏到地毯上,一道肉眼可見地衝擊波就從他的腳下出現,迅速在大廳中蕩漾開來,亟踏之下。那道貼地而行地暗影就像碰到了一堵無形的牆,它立刻震盪了一下,然後阿斯蒂摩斯的身體便像被鐵犁翻出泥土的一塊石頭。呈現在眾人面前。
阿斯蒂摩斯在地上滾了兩圈,噗地吐了一口烏黑的淤血。他受傷了,亞伯拉罕的律言亟踏術使大地變得鋼鐵般堅硬,地面蘊含著的神聖力量使他的黑暗魔力被極大地削弱了,四名聖殿騎士趁機舉劍向他衝來。
阿斯蒂摩斯惡狠狠的盯著傑迪,那雙眼楮只有死魚一般的眼白,他陰森森的聲音就像魔咒一般在大廳中迴盪︰「人類除了交媾,唯一傳承不滅的,就是仇恨!我以黑暗君王的名義發誓,我將如你的附骨之蛆,成為你揮之不去地夢魘。」
「快閃開!」亞伯拉罕大叫,同時一個乳白色的光球從他手中冉冉升起,飛向阿斯蒂摩斯。四名聖殿騎士聽到主教的命令立即停止了腳步,伸手一按胸甲上鏤刻地神聖圖案,淡淡的銀色光暈開始在他們身上閃爍。
阿斯蒂摩斯的身體「嘶嘶」地噴射出大團的黑煙,整個身軀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萎縮下去,那個光球適時的飄到了他的身體上方,迅速擴展把他和那團黑霧一起包裹在內。
當那團光完全消失後,阿斯蒂摩斯的身軀也被徹底淨化了。地面上只留下一套嶄新的軍服,上邊還有紅色的交叉式綬帶。
隨著他的消失,被他控制的幽靈也都慘呼一聲被送回了異界,大廳中頓時靜了下來,但是那地獄般的可怖場面卻沒有從人們心底裡消失……
※※※※※※※※※※※※※※※※※※※※※※※※※※
「大公閣下,請問您的衛隊長怎麼會是一個邪惡的黑暗法師?」儘管知道當眾質問大公有失禮貌,但是做為一個虔誠的信徒,聖殿騎士隊長帕特裡克無法保持沉默。
「我怎麼知道?這太可怕了!」諾曼大公臉色鐵青︰「卡爾從來沒有學過魔法,這裡面一定有鬼!先把這幾個陰謀者抓起來,卡爾的事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請等一等,大公閣下!」
亞伯拉罕忽然說道,他微笑著瞥了傑迪一眼,然後向大公欠身說道︰「尊敬的大公閣下,馮赫爾將軍和亞歷克斯男爵等人對您的忠誠勿庸置疑。今天的事,只是我的一個小小計謀」。
他舉起手,輕輕擺動著,滿面春風地道︰「一個很完美的小計謀。一直在暗中構陷馮赫爾將軍、殺害吉布森會長一家,試圖挑起諾曼公國內亂的元兇終於找到了,他就是……」。
紅衣主教的手劃了個半圓,落在地面那套軍服上︰「就是這個依附在卡爾隊長身上的邪惡法師!」
大廳中轟然一聲響起一片嘈雜的議論,諾曼大公疑惑地問︰「亞伯拉罕冕下,您在說什麼?不是您要求揭穿亞歷克斯男爵的真實身份麼?」
「不,大公閣下!」紅衣主教向在公抱歉地笑笑,說道︰「事實上。這只是個誘餌。的確有人以奧貝斯坦家族成員的身份向我揭發亞歷克斯男爵,但她並未能瞞過我的眼楮。主神的光輝無處不在,在它的照耀之下所有邪惡都無所遁形。」
我沒有當場拆穿她卑劣的謊言,就是想將計就計,誘出她背後的真正主謀或者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目的。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仁慈的大公下達逮捕男爵進行調查而不是當場格殺的命令時,幕後的真正黑手終於近不及待的跳出來了。」
克麗奧小姐如墜冰窖,整個人都呆住了,她實在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成這副模樣。她驚愕地看著道貌岸然地亞伯拉罕主教,震驚的連身子都動彈不得了。
亞伯拉罕主教繼續道︰「由於這個幕後陰謀家隱藏如此之深。我無法確定他是誰,所以事先連大公閣下和馮赫爾將軍還有男爵等人都沒有通個消息。」
所有驚魂未定地人都被亞伯拉罕揭露的大秘密吸引住了。尤其是馮赫爾將軍,更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人群中真正錯愕無比的。大概除了傑迪、巴托和杜維,就只有克麗奧小姐了。
主教大人就像正在傳教似的,用他聲情並茂的聲音大聲道︰「諸位都知道,,我們光明聖教有一位很有前途的虔誠信徒沃倫騎士,他是馮赫爾將軍的兒子。沃倫騎士曾經在將軍府邸附近的小橋上和傑迪先生一同遇刺,兇手是一個隱藏在迷霧中地邪惡法師。
隨後。沃倫騎士不幸被一匹魔狼傷害,當許多人把懷疑的目光投向與馮赫爾將軍持不同政見的梅爾先生時,睿智的馮赫爾將軍卻沒有上當,陰謀家希望出現的公國內部的一場嚴重衝突並沒有如願發生。
於是,他們又出一計,不久之後吉布森會長家裡就發生了不幸地屠門血案。我曾經到過現場,那裡也出現過一匹魔狼的蹤跡,同時遺留下大量的陰暗氣息。那種邪惡地魔法波動告訴我,曾有一個黑暗法師出現在那兒。
這個邪惡的人不斷傷害公國的重要人物,在公國內部製造混亂,他有什麼險惡用心呢?他已經死了,我們無法從他的嘴裡再問出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來。幸好,我們還有第二條線索……」。
主教大人的手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從眾人的鼻子尖上劃過去,再次落在一個人的身上,那是一個體形纖秀的女僕,她秀美的臉蛋一片煞白,嘴唇顫抖著,完全看不出一絲血色。
主教的聲音莊嚴宏亮,犯如神之宣判︰「這個女人是誰?她就是前些日子來到巴蒂斯特的大行商塞繆爾先生!邪惡法師和魔狼先後出現是在什麼時候?就是在這個女人出現之後!
幾天前,她就消失了,據說她的商團已經趕赴布坦尼公國,而事實上呢,她卻出現在這裡,以奧貝斯坦家族成員的名義!」
克麗奧小姐身邊的人嘩地一下閃開了,就像這個可愛的女人突然變成了一團瘟疫。
「主……主教大人,這是怎麼回事?」饒是克麗奧小姐見多識廣,聲音也不由發抖了。她的手激動地從袖中露出一截,鋒利的刀刃惹得周圍的貴族們一陣大呼小叫。
他們迅速逃到了更遠的地方,在這些不知內情的人心中,也更坐實了克麗奧的「真正身份」︰「一個奸細,一個意圖對公國不利的陰謀家!」
亞伯拉罕一臉憐憫地歎道︰「借大公之手殺掉公國的財政幹才,同時行刺公國的軍中柱石,計中計、連環計,真是圖謀深遠吶!」
主教的話還沒有說完,馮赫爾將軍就已經動了。他猛一轉身,手中的劍如匹練一般,橫削向克麗奧小姐的纖腰。
克麗奧如同一隻蝴蝶般翩翩而起,『吸血鬼王之牙,在泛著淡淡金光的劍刃上輕輕一點,借勢而起,攸然撲向諾曼大公,半空中她姣美的體形就變成了一頭長滿美麗斑紋的獵豹。
「攔住她!攔住她!」侍衛們驚叫著衝上來,聖殿騎士速度最快,兩柄雪亮的雙手大劍捲起一陣狂風,呈交叉的十字形捲向那頭豹子。
主教大人卻站在那兒微笑起來,他的話沒有做出任何判斷,但是通過暗示,矛頭已直指布坦尼公國,兇手已經呼之欲出了。只要不太蠢的人,都能通過他的話猜出陰謀的幕後真正主使,那個人除了有雄獅之稱的布坦尼大公,還能是誰?
幻影激盪、碎碎,沒有鮮血濺出,豹子的身影像鏡子似的破碎了,與此同時克麗奧小姐的倩影遙遙出現在十多丈遠,一閃、再一閃,每一閃現都是數丈距離,馬上就要衝出大廳去了。
馮赫爾將軍振臂一揚,鋒利的劍脫手飛出,速度快的象光。
劍光一閃,遠遠的克麗奧小姐發出一聲慘呼,空中濺起一朵血花,血花飛濺在空中,克麗奧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大門之外,幾名聖殿騎士和宮廷衛兵急忙追了出去。
這一切變化實在太出乎大公的預料了,望著廳中一片狼藉,他已錯愕的說不出話來。最讓他難堪的是,只因聽信了主教的一面之辭,方才對馮赫爾表現出來的冷淡和戒心,會不會失去這位軍中領袖的忠心呢?
可他又不能怪罪亞伯拉罕主教,如果不是主教,今天怎麼可能挖出這樣一個驚天動地的大陰謀?那個陰謀家竟然借用了貼身侍衛長卡爾的身體,如果主教早把真相告訴自已,自已會瞞著卡爾嗎?
「幸好……布坦尼大公想殺的人不是我……」
諾曼大公的頭皮嗖嗖的直冒涼氣。這念頭在心中只盤旋了半圈兒,立即便化為了熊熊怒火︰「可惡!我才是諾曼的主人,這個該死的,他想殺的人居然不是我!」
傑迪三人也驚呆了,事情的演變實在出乎他們的預料,如果不是他們確切知道自已的真實身份,恐怕連他們都要被亞伯拉罕主教如此具有煽動力的話打動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疑雲同時在他們心底浮起……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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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4:02:48
戰爭財 第88章 烏龍主教與麗人尾行
大公舉辦晚宴本來是想清除內奸,
沒料到結果卻是挖出一個可怕的邪惡法師和一個更深的陰謀。他的私人魔法師阿斯蒂摩斯行蹤不明,而這個魔法師的魔法又與他如此酷似大公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他是誰,只是現在他無論如何不會在光明聖教的人和自已的官員們面前承認罷了。
他實在想不通自已如此善待阿斯蒂摩斯他為什麼還會投靠布坦尼大公,做出危害自已的事來。於是在他心中只能認為是阿斯蒂摩斯想追隨更強的人而他選擇的人就是布坦尼大公,這令他心中又嫉又恨。
馮赫爾將軍從絕望中甦醒卻忽然發現目前的局勢絕對可以利用。他不是一個蠢人,如果不是亞伯拉罕主教把矛頭若有若無的指向布坦尼,那麼深受冤屈的他現在一定會做出心灰意冷的模樣,裝腔作勢一番請求辭去他的軍職,以此要挾大公謀取更大的權力。
但是現在有了這個好機會又豈能錯過?所以馮赫爾將軍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絲毫不在乎大公對他的猜忌,他主動放過了令大公尷尬的誤會,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振臂怒斥布坦尼大公的狼子野心。
把內部爭端引向外邊,永遠是轉移內部矛盾,擱置內部爭端,推卸領導責任的不二法門。亞伯拉罕主教含有強烈挑撥暗示的語言讓飽受驚嚇的貴族們在清醒之後變地惱羞成怒起來,那些同被屍蟲屍毒害死的貴族和官員們關係密切的貴族官員們更是群情激忿。
而且馮赫爾將軍和梅爾吉布森真的開始懷疑雙方劍拔弩張的這段衝突和發生在兩家的血案都是布坦尼大公的陰謀了,這樣的話內部的爭權奪利當然要先放一放。選擇一致對外。畢竟無論怎麼勾心鬥角,他們都不希望公國垮掉。
一場晚宴,就在這樣的背景下演變成了對布坦尼公國地戰爭總動員。將軍們紛紛宣誓效忠,要用血的教訓懲罰布坦尼地野心;貴族們也不再反對出兵,諾曼公國出現了幾十年難得一見的團結局面。
在馮赫爾將軍因勢力導,巧妙借力之下,諾曼公國同仇敵愾上下一心,武力驅逐布坦尼軍隊地決議就在晚宴上以非正式的方式確定了。
促成這一偉大成果的女刺客克麗奧佩特拉並沒有被人忘記,大公的軍隊正在滿城搜索,整個巴蒂斯特進入了一級戒嚴狀態。一個意圖行刺大公和馮赫爾將軍。傷害聖殿騎士、殺死吉布森會長等多位貴族的血腥殺手,這些罪名任何其一都能把她送上絞架。
而紅衣主教亞伯拉罕也對聖教騎士團下達了秘密教令︰格殺勿論!
主教大人知道這位姑娘的的確確是奧貝斯坦家族地重要成員。既然已經翻了臉,那就不能讓她活著離開巴蒂斯特。
不過做為一個刺客。就算是受了很嚴重的傷,想在城市中藏匿自已的蹤跡仍然是很容易的,更何況她還精通幻術。
克麗奧逃出大廳,被馮赫爾將軍的利劍擦肩而過,削去一片皮肉。這本來是小傷,但是劍上帶著馮赫爾將軍的黃金鬥氣,鬥氣震傷了她的內腑。傷勢就變的嚴重了。
克麗奧帶傷衝出大門,立即翻身躍上屋簷,像一隻敏捷的貓兒似地一溜煙遁去了,把守在門外的衛隊向她追殺過去的時候,她卻像是突然從廊柱裡鑽出來似的出現在剩下的士兵面間。
『吸血鬼王之牙,在一瞬間就收割了十多條人命,趁著士兵們一陣混亂。克麗奧就像離弦的箭似的橫穿百餘丈寬的廣場,冉冉消失在夜幕之中,那速度快的以肉眼望去。竟只剩下了一條淡淡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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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鬧劇似的晚宴在群情激昂的宣戰聲中結束了,在遣退眾人之後,大公安撫了馮赫爾將軍和傑迪、巴托等人,又親自把他們送到廳門口。
今天雖說受到了大公的懷疑,使馮赫爾將軍心中很不舒服,不過這個結局,對布坦尼用兵的決策得以實施,令他非常滿足,這足以掃平馮赫爾將軍心中的不快了。
他精神奕奕,毫無一點倦意,在他的授意下,那些將軍們都等候在外邊沒有離開,馮赫爾將軍要和他們連夜商量對布坦尼用兵的事。
他們已經擠掉梅爾吉布森和貴族院,把持了公國大權,可是如果不能盡快昭示武力,打上幾場勝仗,他們的根基終究是不穩的。這場戰爭對整個軍方從此扭轉不利於軍隊的局面具有莫大的意義。
亞柏拉罕主教大人在神術師和聖殿騎士的護擁下走出了殿堂,遠遠的向傑迪喊道︰「傑迪先生,請留步!」
傑迪應聲止步,他沒有離開就是在等這位主教。他們的秘密今天險些被戳穿,然而最後關頭亞伯拉罕大主教卻反戈一擊,巧妙地替他們掩飾下來,這件事令傑迪百思不得其解。他也希望能夠從主教大人那兒得到更多的消息。
大主教笑吟吟地走了過來,對他說道︰「傑迪先生,請借一步說話」。
傑迪拍拍巴托的肩膀,讓他和杜維安靜下來,然後滿懷警覺地跟著大主教走到了廣場中央。
亞伯拉罕主教大人站住身子,臉上的神情很古怪。
以他的地位,在這裡是代表著至高神的神職人員,冒犯他就等同於冒犯整個光明聖教,冒犯至高的創世之神,他的身份是十分尊貴地。然而他現在看著傑迪的目光,卻有著一絲敬畏。一絲崇慕,如果……傑迪沒有看錯的話,這令傑迪心中的疑雲更濃了。
「傑迪先生,我是……我是光明聖教教皇霓下委任的十二紅衣大主教之一亞伯拉罕。」
「是的,這我當然知道,主教大人」,傑迪更奇怪了,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有這麼奇怪的開場白。
亞伯拉罕詭秘地一笑,謙恭而低聲地道︰「我……可以冒昧地問一下,您因何來到人間麼?」
「你說什麼?」傑迪駭然變色。知道他真正身份的只有海倫和小狐女,這位紅衣主教大人為什麼會這麼問?難道光明神教的神職人員居然具有這樣的神通。真地可以看穿一切?
「您不必驚訝,我只是好奇您肩負著什麼樣的使命才降臨人間。並不是真想打聽您地事情。因為……我希望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可能地給你提供一些幫助,以表達我的敬意」亞伯拉罕慌忙解釋。
「使命?」傑迪不由自主地望向璀璨的星空,使命,什麼才算是他的使命?
當他還是一頭小小的藍狼,站在山崗上聲嘶力竭地仰天長嚎,在異性們面前賣弄它的與眾不同的時候。那個異界地冤魂砸中了它,從此它就有了人類的意識了。
它沒有完全繼承那個異界人類靈魂的全部記憶,只有一些知識和做為一個人的朦朧意識,就是這些,使它對原來的生活產生了質疑,越來越想做一個人。學習人類的文明和情感,這是對美好本能地追求,這算是一種使命嗎?
見傑迪望著天空出神。亞伯拉罕還以為這位神使正向天界至高的存在虔誠地祈禱,他會意地微笑起來,語氣也變的更加恭敬,還帶著一些諂媚︰「哦,您放心,我不想打擾您。只是做為一名虔誠地至高神的信徒,如果您有任何吩咐,我都願意為您效勞,並為之感到榮幸。」
他微笑著又加了一句︰「這……也是教皇霓下的意思!」
「教皇?」傑迪心中靈光一閃,忽然恍然大悟。
「達吉女神,一定是達吉女神!她是神祇,雖然不是光明聖教供奉的神明,但是畢竟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祇,如果是她顯示神跡,要求光明教皇對自已給予一些幫助,相信教皇不會拒絕。
達吉是女神,而光明聖教是人世間最有力量的宗教,這種往來完全說的通,怪不得達吉神教在巴蒂斯特如此發展,隨著勢力的壯大消息早就洩露了出去,而光明聖教卻始終採取默許的態度!」
傑迪放下心來,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爽朗的微笑︰「這樣啊,請代我向教皇霓下致以深深的謝意。我做的事……並不想讓人知道,也不希望光明聖教參予進來。這是……我自已的事,您明白嗎?」
「明白,完全明白」,紅衣大主教咕咕地笑著點頭,半禿的腦袋在夜色裡閃著油亮的光,一點也沒有在宴會廳中那種神聖莊嚴的模樣。在沒有展示神力的時候,他看起來就和一個普通的市儈老頭兒沒什麼兩樣。
「那麼,我這就告辭了,再一次向您承喏,如果您需要我提供任何幫助,我都會很高興能為您盡上一點綿薄之力。傑迪先生,我告辭了,再會!」
「再會,主教大人!」
亞伯拉罕主教登上教會標誌的馬車,又從窗子探出頭來,向傑迪頻頻地揮著手,滿臉是笑,那依依不捨的模樣簡直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離開她熱戀的情郎。
看著馬車在聖殿騎士的簇擁下漸漸遠去,傑迪吸了口氣,舉步向等候在一邊的巴托和杜維走去,他想︰「看來杜維對光明聖教有些誤解,達吉女神在光明聖教還是有些力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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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托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馬車駛進院子,他跳下車,跺跺腳抖落了風衣,身材高大的小巨人雷蒙很熟練地把風衣接在手中。
小巨人個頭太高,沒有合適的馬匹,一直是徒步跟著馬車跑。不過他人高腿長,步履如飛,馬車在城裡又不跑長途,完全跟得上。
雷蒙把一個沉甸甸的油紙包遞給了巴托,這是路上買地,裡邊是整只的烤鵝,香氣撲鼻。巴托接在手中,擺擺手道︰「好了,你們都去休息吧,我去看看提提卡。」
提提卡就是半人獸克瑞斯的兒子。一頭新生的小老虎。克瑞斯的死訊終究不能瞞的太久,傑迪最終還是告訴了他的妻子。雖說這頭母老虎是一頭真正的野獸,在人類社會待久了。許多簡單的動作和語言還是能夠明白的。
雌虎倒比傑迪想像地更堅強,雖然聽說了消息後精神萎靡,有兩天沒有吃東西,最終還是振作了起來。傑迪囑咐巴托要善待這頭雌虎和它的兒子,巴托倒也不負所托,而且時間久了,他很是喜歡這頭小老虎。每次出門都要買些它愛吃地東西回來。
天色已經太晚了,馬車就停在高大的梧桐樹下,四匹馬被解下套拉進了馬廄,僕從們知道主人要去看望小老虎,都趕回了自已地住處。等到院子裡靜了下來,馬車下傳出輕輕的一響。一個人影兒從車底掉了下來。
院子裡很暗,唯一的一盞燈高高地放出淡淡的光,馬車下邊根本照不到。那人藏在馬車的陰影下。握緊懷中一柄匕首,虛弱地喘息著,唯有一雙眸子閃著幽亮的光。
她是克麗奧佩特拉,強勁的鬥氣還是震傷了她的身子,她已經無法以刺客的潛行功夫突圍了。如果強行衝出去,她一定會被外邊的重裝士兵亂刃分屍,根本沒有逃掉的可能。
所以克麗奧先後用了兩個幻術,第一個幻影沿著房頂逃走,吸引了大隊人馬追趕,隨即從匿蹤處衝出來,殺死守在門前的幾個人衝上廣場,隨即又用餘力施展了第二次幻術,讓一個幻影飛速掠過大公府前的廣場,而自已地真身卻向旁一伏,潛進了一輛馬車的車底。
她的幻術真真假假,尤其是第二次突圍更是先真後假,的確瞞過了所有人的眼楮,等到大廳裡的會議結束,貴族官員們離開大公府邸時,整個城市尤其是大公府附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檢查的嚴格無比,唯獨這些從大公府出來的車輛完全放行,根本沒有進行什麼檢查。
這個冒險總算成功了,現在車子停了下來,克麗奧一直攀附著車底的木椽,身子都木了,她躺在潮濕的地面上,深深地呼了口氣,只覺身子一陣輕鬆,真比躺在舒適的臥床上還舒服。
這一定是位貴族或官員的家,不過是誰的府邸她現在還沒有摸清,黃金鬥氣對她身體造成的創傷並不像表面的創口看起來那麼輕,她又在車底攀住車櫞堅持了這麼久,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間,要想不留下後遺症,需要相當長的治療調理時間。
她不明白亞伯拉罕做為堂堂的光明聖教十二紅衣大主教之一,侍奉至高神的虔誠信徒,為什麼會突然說出那樣一個卑鄙無恥的謊言,就算他和父親沒有舊交,以他的身份也絕對不該做出這麼齷齪的事來。
克麗奧從很小的年紀就走南闖北,閱歷天下,小的時候還有家族中的長輩帶著,長大後一切風險和困難完全由她自已來擔當,她是帝國最大的古老世家的傳人,但是她承受的磨難和困苦絕對比大多數普通孩子要多的多。
沒有人來幫助她,這是家族擇選優秀繼承人的殘酷手段,你要能活得下來,你才有資格繼承家族的事業,溫室裡養出來的花兒是不堪重用的。
奧貝斯坦家族做為帝國眾多的古老世家之一,千年傳承下來,從最初一個沒有封地的侯爵,直到今時今日在帝國舉足輕重,就是因為家族的每一代掌舵人都是用這種冷酷無情的手段挑選出來的,沒有一個繼承人是善與之輩。克麗奧雖然不知道亞伯拉罕為什麼這麼做,但是後果她已經想到了。紅衣主教既然這麼做了,那他就會不遺餘力,發動一切力量來殺人滅口。
在泰戈爾帝國南方,光明聖教苦心經營多年,潛勢力無比強大,重傷未癒的自已是無法安然逃走的,只有找個地方養好傷再說,她決定先摸清這個貴族的底細,最好能在這裡潛伏一段時間,如果說安全,沒有比這些權貴們的家更安全的地方了。
現在,她疲乏的已經沒有一點力氣,連小指都不想動一下,她必須盡快恢復力量。克麗奧小姐長吸了口氣,強抑住身上的不適,努力調整著呼吸……
克麗奧終於恢復了幾分力氣,她深深地吸了口氣,握緊「吸血鬼王之牙」從地上爬了起來,像一隻機警的貓兒,緊緊地躡在了巴托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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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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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4:03:29
戰爭財 第89章 月夜來客
「小提提卡?」巴托提著噴香的烤鵝走向母虎居住的小房子一頭小老虎嗖地一下從裡邊躥了出來,它現在只有一隻小狗那麼大虎頭虎腦的看起來非常可愛,那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在黑夜裡熠熠放光就像兩隻小燈籠。
巴托笑著彎下腰,把雙手一張小老虎便奮力一躍,撲到了他的懷中。巴托把它抱了起來笑道:「可愛的小傢伙,想我了嗎?今晚乾爹差一點兒就回不來了,你看,大難剛脫,我就想著給你帶回來好吃的呢。」
小老虎在他懷裡亂嗅,腦袋拱來拱去,巴托失笑道:「哦,乾爹可沒有奶,喏,噴香的烤鵝,要不要吃?」
母老虎從木屋中緩緩的走了出來,踞伏在地上,目光柔和地看著兒子和主人戲耍。自從克瑞斯死後,兒子已是她生活的全部寄托。
她從來沒有過責怪傑迪和巴托的意思,做為人類主人,他們對自已一家已經太好太好了。尤其是傑迪為克瑞斯修建了墳墓和墓碑,把他當成一個人類安葬,更讓她心存感激。老虎是兇猛的動物,但它們的兇猛僅僅是為了生存,它們不太記仇,相反很知道感恩。
「啊呀呀,你這傢伙,看來不太喜歡吃烤鵝呀,來來,讓乾爹看看乳牙長出幾顆來了」,巴托笑說著去摸它的下巴,小老虎和他嬉鬧慣了,在他懷裡一個勁兒撒歡兒。還用乳牙咬住他的衣服,用一雙乳牙得意洋洋地瞟著他,表示自已已經是頭很了不起地大老虎了。
「嗯嗯,我的小提提卡已經很威風、很厲害啦,等你再大一些,乾爹就帶你出去見世面,找好多母老虎回來,一窩一窩的生,啊?哈哈,乾爹養的起的!」
巴托笑著。拍拍小老虎肉頭頭的小屁股,把烤鵝輕輕放到地上。對母老虎道:「小傢伙膩著我呢,今晚讓它和我一起睡吧。這只烤鵝你拿回去宵夜。」
母老虎聽懂了他的意思。她溫和地看了眼兒子,叼起那個油紙包,慢慢走回了房子。巴托逗弄著小老虎走了回來,小老虎則很舒服地爬在他懷裡,用乳牙咬住他的手指調皮地吸吮著。
月亮很淡,風有點冷。
巴托抱著小老虎向自已的住處走去。克麗奧小姐遠遠的躡在後邊,她穿地是一襲白色的女僕裝。在夜色裡也比較扎眼,但她不知在哪裡輕輕一扯,整件衣服就變成了暗青色,頓時和夜色融為了一體。
她悄悄的躡在了巴托地背後,腳下不發出一點聲音,身形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巴托的住處很大。為了適應一個暴發戶地身份,裝修的也很豪華,家裡更是僕從如雲。不過他經常帶女伴回家。而這些女伴不是某位貴族的夫人就是某位貴族家的小姐,為了低調他晚上回門一向不需要人服侍,下人們也習慣了,因此並沒有人在左右。
繞過漂亮的花園和水池,來到一幢式樣古老的二層圓頂樓前,牆壁上爬了很多蔓籐,這裡更加安靜,一個僕人都沒有。巴托家的宅院周圍各個角落裡是有守衛地,他們每四人一組,穿著輕便的皮甲手持長劍巡邏,不過內宅部分就很安寧。
克麗奧小姐像個幽靈似的遠遠躡在後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形,確定這裡沒有衛士和僕從,她開始迅速接近過來,同時整個人的身影變的越來越淡,幾乎完全看不到了。
這是「陰影竊賊術」,克麗奧重傷之下,這已是她竭盡全力,才能施展出來地唯一技巧了,而且時間難以持久。她飛快地接近巴托,手腕一抖,一柄黝黑的匕首已經握在了手中。
她用的不是『吸血鬼王之牙,,那件凶器沾了血就要收割人命,她現在是要挾持這個貴族,而不是想殺人。
克麗奧幾乎要接近巴托了,但是恰好此時巴托哈哈笑著說:「走嘍,回去睡覺!」說著,他的身形也突然加快了,攸地向前一閃就進了大門,厚重的大門砰地一聲便關上了。
克麗奧小姐的指尖幾乎要觸到巴托了,但他身形剛剛向前衝出,克麗奧就閃電般的收回了手。門關上,克麗奧也到了門口,她一陣頭暈目眩,忙扶住門框急促地喘息起來。
方纔門一開,她已經看清了巴托的臉,原來她搭的就是這是人的車,那個和亞歷克斯男爵狼狽為奸的死矮子!
喘息了許久,克麗奧漸漸平穩了呼息,她雖然出身豪門世家,可是從小進行堅苦的鍛煉,可沒有象普通貴族家的孩子一樣享受過優渥的生活,肉體上的這點痛苦她還禁受得了。
她的手指一彈,掌中的匕首又變了,換成了一把薄如羽翼的纖細匕首,匕首探進門縫,輕輕地上下撥弄著,這個動作足足做了三分鐘,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然後她的嬌軀輕輕扭動起來,那是一種很奇怪的韻律,以她曼妙的肢體,如果在舞台上做出這樣款款扭擺的動作,一定可以讓男人獸性發作,為之血脈賁張。可惜在這夜色中卻沒有人欣賞,而且遠遠望去看不清那迷人的曲線,反而顯得很詭異。
隨著她的扭動,她的身體變的越來越扁,越來越平,然後她就向門縫靠去,她的身體似乎一下子變得極薄極扁,一點一點從縫隙裡擠了過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克麗奧象流水一般輕輕滑進了房間,站在暗處悄悄打量著房中的情形,陳設很豪華,橡木的地板、金色的吊燈。還有……
她沒有來得及看到更多地東西,雪嫩的項上一涼,一件東西已經貼了上去,克麗奧手腕一翻,『吸血鬼王之牙,已經握在手中,但是巴托只說了四個字,她就一動不動了,冷汗順著她的額頭涔涔地落了下來。
巴托說的是「神的歎息」!
或許普通的市民不知道它代表什麼意思,甚至有些孤陋寡聞的魔法師和武士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意思,但是做為一個刺客。沒有一個不曾聽說過它的大名。
「神之歎息!」是一種毒的名字,之所以起這麼個名燈-火*.書>(城字。是因為這種劇毒沾血即亡。
世上見血封喉的毒很多,但是這種毒地奇特之處在於。它不是使中毒者的神經系統或者血液系統迅速產生異變從而致人死亡,而是讓中毒者整個身體發生急劇變化。
你能想像一個身高七尺地人中了毒後在一分鐘內迅速萎縮成不足一尺的體形,而這個人居然還沒有死嗎?他的頭顱、骨骼、血脈、內臟在那一剎受到巨大的擠壓所受的痛苦該是如何難以形容?
而隨即,他又會突然膨脹,膨脹成一個至少相當於原來體形兩倍的巨人,然後身體爆裂,連內臟都會噴濺出體外。這種毒是對生命體最徹底的破壞。如果中了這毒,就算神也不能讓他復活,唯有發出一聲歎息,所以這種毒就叫「神之歎息!」
這種名字簡直是對萬能的神的蔑視,深為許多具備信仰地人忌憚。而且這種毒研製起來非常困難,價格昂貴的不得了。所以雖然大名鼎鼎,可是擁有它而且敢使用它的人卻不多,誰知道這小矮子卻弄到了。
「很好。很聽話。來,小乖乖,把你手裡的東西交給我,不要亂動喔!」
一隻手摸到了她的手上,把那只珍貴的『吸血鬼王之牙,奪走了。可是細嫩地頸子就在那麼恐怖的武器控制之下,只要劃破一點皮……,想到這兒克麗奧就不寒而慄,只得乖乖地把武器交了出來。
「嗯,合作愉快。刺客身上還應該帶著些別的東西吧,我再找找看,希望不要藏著蛇呀蟲地什麼東西,要是我被咬了一下,手腕一顫抖的話……」,巴托已經感覺出這是個女孩,他一邊無恥地說著,一隻手已經摸到了人家柔軟的腰肢上,向平坦的小腹滑去……
「住手!我……我自已解除武裝!」克麗奧小姐氣憤地嚷道,她恨恨地掏出了身上的各種小玩意兒,叮叮噹噹地丟在地上。連『吸血鬼王之牙,都被搶走了,其他的武器還有必要留在身上麼?
「呵呵,很好聽的聲音呀,不知道長的怎麼樣,根據我的經驗,聲音過於甜美的女孩,長相大都難以入眼」,巴托嘿嘿笑著:「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模樣。」
『吸血鬼王之牙,在夜色中泛著暗紅色的光,幽幽的直欲懾人魂魄,巴托手腕一翻,把它也架上了克麗奧的脖子。
「嚓」地一聲,燈亮了,只見一頭可愛的小老虎象貓兒似的趴在桌子上,旁邊有一盞燈,小老虎嘴角上勾,笑瞇瞇的,滿眼的狡猾得意,和它的主人一樣令人討厭。
巴托看到了克麗奧的臉,不由一下子呆住了,美麗動人的臉龐,俏挺的鼻子,上邊是明媚的雙眸,下邊是看了就讓人忍不住想吮住它品味甜蜜的姣美櫻唇,只是她的臉龐非常蒼白,卻更增添了一種楚楚動人的神韻。
「好美……,原來是你呀,我該叫你撒母耳先生、美女主持,還是來自奧貝斯坦家族的美麗小姐?」巴托喃喃地道,同時他的一隻手離開了克麗奧小姐的脖子。
克麗奧身子動也不敢動,但她明眸微微一轉,卻看清了巴托手裡的東西,這一下克麗奧小姐連鼻子都快氣歪了:「該死的,你騙我!」
巴托的手裡哪有什麼武器,明明是一把銅製的大鑰匙,可是現在知道已經晚了,那柄同樣見血封喉的『吸血鬼王之牙,正架在她的脖子上,這東西可不認得誰是它的主人,它握在誰的手裡就為誰所用。
「哈哈!人這一輩子大部分時間只做三件事:自欺、欺人、被人欺。小姐化名撒母耳先生和美女主持的時候不也騙了無數地人?喔……對了,當你化作亡靈的時候。還騙過可憐的杜……可憐的亞歷克斯男爵,偶爾被人騙騙也是應該的。」
巴托差一點說漏嘴,但是聰穎過人的克麗奧小姐已經聽出了蹊蹺,她美麗的眼睛瞇了起來:「杜什麼?亞歷克斯男爵?哼!在我的面前,就不要裝傻了」。
巴托不以為然地笑道:「小姐,裝傻這回事如果幹的好,那叫大智若愚。女人太聰明同樣不是好事,為什麼不學著我大智一下呢?」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克麗奧不理他的胡言亂語,她不相信憑自已的潛行功夫會這麼差勁,居然被一個傻瓜式地武士給發現了。
巴托笑道:「很簡單。這當然要歸功於我的乖乖寶貝小提提卡!」
「小提提卡?」克麗奧剛才跟地遠,沒聽見他喚小老虎的名字。
小老虎立刻「喔噢」地一叫。站在桌上挺起小胸脯,耀武揚威地揮舞著它的小爪子。
巴托嘿嘿笑道:「是啊。就是它,我的小老虎。小姐,您的行蹤雖然詭秘,可是生人的氣息卻無法隱藏,尤其是……」,他深深吸了口氣,故作陶醉地道:「你還擦了點很幽淡的香水兒。」
克麗奧當然不會蠢到潛行扮刺客時還塗上香水。可她今晚扮演地並不是純粹的刺客,扮成一個小女侍,出其不意地刺殺一個將軍,身上塗點香水並不影響什麼。何況即便她什麼都不塗,大廳裡的煙氣和酒氣也會染上她的衣裙。沒想到巴托居然會抱著一頭鼻子極其靈敏的老虎回臥室,這可實在是天意了。
「走吧小姐。你現在是我的俘虜,走,往樓上走!」
巴托用匕首抵住克麗奧小姐。沿著樓梯走上去,到了他的臥室,在一張巨幅油畫前搗弄了一陣,油畫霍然滑開,裡邊出現了一間秘室。
「進去!」巴托在克麗奧的小蠻腰上狠狠一推,克麗奧便踉蹌著跌了進去。
巴托伸手一按,「嚓」地一聲,一道锃亮的鐵門落了下來,將門攔住。鐵門用一道道小臂粗地鐵欄鑄就,有著半掌寬的縫隙,但是縫隙間紫色的電火花劈啪作響,顯然是加持了某種可怕的電系屏障。
「哦,你好像受傷了?」巴托幸災樂禍地道。
克麗奧小姐按住受傷的肩頭,憤怒地嚷道:「你們這些卑鄙無恥的騙子、強盜,為什麼不殺了我?你這個變態的劊子手。」
「你好像很喜歡死在我手裡?」巴托嘿嘿壞笑:「我可不是變態,胡亂殺人的才是變態,為了清晰的目的殺人那叫罪惡。我要是想殺你,當然是有清楚的目的,可是我除非是變態,否則決不殺漂亮的女人,這關係有點混亂,我得想清楚才行。」
「你去死!臭矮子!你這個……」。
「轟」地一聲,油畫壁門被關上了,克麗奧小姐張開嘴,卻沒能罵的出來,她這才發現,門的一側繪著一個健壯的裸男,而那能拉動的壁畫門,在內側也有繪畫,卻是一個豐滿妖嬈的裸女,門一旦被開合,從裡邊看就像是那裸女主動迎湊上去,在和那個壯男……交媾……
「真噁心!真變態!」克麗奧小姐心裡一陣發寒,抱緊了雙臂踉蹌著退了兩步。一個身受重傷、被解除了武裝的少女刺客落到一個變態武士手裡,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克麗奧小姐走南闖北,聽說過太多太多貴族們的古怪癖好,她甚至在舞台上會學著女人興奮時的喘息挑撥台下男人的慾望。但是天可憐見,她並沒有真的碰過男人,更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遇到可怕的男人。
當初打聽那些讓人臉紅的貴族醜聞,只是為了滿足一個少女的好奇心罷了。可是現在……種種可怕的畫面一一閃現在她的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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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托已經消失很久了還不見動靜,克麗奧小姐靜下心打量這間囚室,這是完全封閉的一個空間。四下摸索了一下,牆壁很厚,而且可以想見絕非磚石結構,而那唯一的一道門……
克麗奧洩了氣,光看那紫色地電火花,她就不想去碰上一碰,她是一個高明的刺客,但是在這樣的環境裡,她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房間裡很乾淨,但是四壁繪著許多不堪入目的圖畫。讓克麗奧看了都臉紅。在房間中央還有一張床,上邊有整齊的被褥。天花板上鑲嵌著一枚寶石,放出柔和的光線。室內非常靜謐。
克麗奧在床邊坐了下來,慢慢調理著紊亂的呼吸和被鬥氣震傷的經脈,她現在別無他法,也不知道這個小矮子為什麼要把她關在這兒,目前只能等待機會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幅油畫「嘩啦」一下又拉開了,畫上的一男一女從激烈交合再度變成了躍躍欲試的狀態。巴托端著一個盤子笑嘻嘻地出現在門口。
「盤子?」克麗奧瑟縮了一下身子:「然後會是什麼?不會是一條拴狗地鏈子吧。這個變態矮子!他敢進來我就咬死他!」
巴托不知扣動了什麼機關,那道門上的鐵欄緩緩分開了,他把盤子遞了進來放在地上:「盤子裡是食物、清水和藥品,我想你知道怎麼照顧自已。左手邊牆上那幅畫,對,就是那副裸體大美人兒。按住她的兩個乳頭推開它,裡邊就是盥洗和方便的地方。」
克麗奧鬆了口氣,她注意到電火花仍然在閃動。卻避過了巴托地手,他的手腕那裡戴了一串黝黑的珠子,大概那就是免除電火襲擊的東西。
「你這混蛋,到底要對我怎麼樣?要殺就殺,不要搞這麼多花樣!」克麗奧色厲內茬地罵道。
巴托聳聳肩:「死……還不容易?總有一天我們都要死的,不過一旦死去就要死很久很久,能活著的時候為什麼不好好活著?」
「哼!你會有好心?你們……你們到底有什麼陰謀?到底有多少人參予了你們的陰謀?連光明聖教地紅衣大主教都是你們的同謀者,是麼?」克麗奧的聲音顫抖起來。
「好奇的小女孩,還是想想我會怎麼對付你吧!」巴托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克麗奧嬌美的體態,臉上的笑意有點淫邪。
「滾!」克麗奧氣惱地抓起枕頭丟了過去,枕頭撞在門上,被電火擊中,「蓬」地一下著了起來。
巴托哈哈大笑著拉上了油畫,牆上地俊男美女再度擁抱在一起。
巴托得意洋洋地笑著走開了,他知道,這個聰明的女孩是不會放過恢復體力修復傷勢的機會地,那些食物、清水和藥物她一定會用,不過自已做出這麼淫蕩的表情,她一定會擔心食物或藥品裡放了什麼東西。
想想看,一個美人兒提心吊膽地看著能讓她活命的東西,即便她檢查後確認裡邊沒有搞鬼,可是還是只能望著它嚥唾沫,直到再也忍不住了才把它們吃下去,然後還是膽戰心驚,那是多麼有趣的事。
就像貓戲老鼠,尤其是這樣的美人鼠,看來自已以後不會寂寞了。
「哦~~~哦~~~哦耶~~~~,欺負美人是多麼快樂,我是邪惡的巴托,我是變態的巴托。『巴托老爺,不要呀,」巴托用吟遊詩人的詠歎調大聲唱著歌,還學著女人的聲音尖叫,氣得關在密室的克麗奧又是一聲咒罵。
巴托樂呵呵地走到床前,正在抱著枕頭在床上拚命廝打的小老虎立即躍到了他的懷中,巴托撫摸著小老虎的腦袋,小老虎溫順地伏在他的懷中,耳朵輕輕地動著。
巴托臉上的笑不見了,他還真的不知該如何處理這位姑娘,說起來這位美麗的小姐是他們的敵人,今天差點兒把他們都葬送了。可是巴托知道,克麗奧和他們作對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冒用了奧貝斯坦家族的名字,如果這麼殺了她,巴托真的於心不忍。
可是不殺她又不能放她離開,難道從此把這隻金絲雀就這麼關在他的房間裡?
巴托摩挲著下巴想:「這個時候,城裡又遍佈警衛。還是先睡了再說。唔……明天找傑迪、海倫他們商量一下好了。啊~個美人兒,還真的非常動人呢,我剛才是不是不該嚇唬她?她現在一定不敢吃食物,不過……」
巴托心中忽然一動:「那麼沐浴方便一類地事她不會不做吧?說不定現在那小美人兒就正在寬衣解帶,露出圓潤白嫩的肩頭在敷藥,又或者正在盥洗室洗浴方便呢。」
香艷啊!
巴托的心蠢蠢欲動了,可惜這間密室當初的確是貴族幽會情人的地方,他買下這幢豪宅後進行了改裝,變成了非常結實的一間牢籠。當初可沒想過要關這麼漂亮的女人,所以連個窺視口都沒有。
那麼美麗的畫面……。巴托流著口水,忽然發現小老虎正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瞪著他。而他的口水已經快滴到小老虎地鬍子上了。
巴托心中一陣慚愧,抬手就給自已一個嘴巴。猛地往床上一躺,嘟囔道:「睡覺!」
小老虎見狀也興高彩烈地撲到他的胸前,抬起肉乎乎地小爪子,沒輕沒重地在他臉上拍了一虎掌,然後高高興興地鑽到了他的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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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迪地馬車也回到了自已的門前,在車裡他就仔細想過,雖說有亞伯拉罕主教之助。暫時逃過了一次危機,但是只要那個真正的奧貝斯坦家族成員還在,危險就隨時會降臨。所以必須更加小心,而且得盡快推動計劃的完整實施。
幸運的是,今天這件事意外的促成了公國上下一致對外的意見,只要公國對外用兵。戰亂就開始了,兩國間地戰爭會不斷升級,就會給他們創造可乘之機。
「先生。您回來了!」小狐女笑盈盈地跑出門來,大尾巴在身後輕輕地搖擺著。她挽著衣袖,一雙嫩藕的手臂裸露在外邊,看起來像是剛剛清掃完了大廳。
看到這個可愛的女孩,傑迪臉上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小洛麗和莉婭年歲相當,而且比莉婭更活潑,傑迪真的很喜歡這個小開心果。
他剛想舉步迎上去,耳朵忽然一動,身子還不及移開,眼前颯然風響,一枝利箭已經貼著他的腳尖釘進了地面,青石地地面堅硬無比,可那利箭速度快的驚人,竟然射穿了青石而沒有令石頭破裂。
「嗡~~~」,箭尾顫鳴,傑迪僵在那兒,小洛麗一條腿還邁在空中,也怔在那兒不敢動了,她甜甜的笑還僵在臉上。
「這是何等可怕地速度,何等可怕的穿透力?」傑迪知道,如果這一箭是射向他的身體,就算他的身體現在已經被神力改造的異乎尋常的強大,這一箭也把他釘穿了。
他現在就像擁有一座豐富寶藏的礦山,內蘊的強大力量根本沒有被開發出來,在對付阿斯蒂摩斯的黑暗魔法時,善於運用力量的亞伯拉罕主教就比他有辦法,儘管他的光明神力比亞伯拉罕主教要強大的多,因為他還不會運用。
可是就算他能熟練應用自已的力量,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也不是永遠不會受傷的,比如現在,比如這個可怕的射手,就足以要他的命。
一滴冷汗緩緩出現在他的額頭,傑迪慢慢抬起頭,上方是高高的建築房頂,那上邊雕刻著許多人像,在黑夜中還有隱隱的輪廓,但是……並沒有人。
侍衛們拔出了武器,東張西望地搜尋著敵人,可是以傑迪的眼力都找不到對手,他們又怎麼可能找出人來?傑迪吸了口氣,慢慢抬起腳,小狐女驚慌地搖頭,大眼睛裡流露出哀求的神色。
傑迪忽然笑了:「傻瓜,難道我要在這兒站一晚上?」
「對方射腳前而不射他的身體,分明是恐嚇的成份居多,這點把握傑迪還是有的。」他的腳毫不遲疑地向前落下,「颯颯」,又是兩箭,準確地落在他的腳前面,再次貫入青石地面。
這一次,以傑迪的眼力竟然隱約看清了箭射來的方向,他的目光猛地掃向右上方,冷喝一聲:「出來!」
兩個身影應聲從建築頂上的人像後邊閃了出來,雙雙躍落地面,輕巧的就像是一對燕子。傑迪瞇起了眼睛,天色很暗,但是他看的很清楚,那是兩個披著斗蓬的精靈。
前邊個子高一些的,一頭綠色的長髮,尖尖的耳朵,精緻瘦削的臉部輪廓,修長有力的身體,那是一個男性精靈。綠色的長髮證明他是一個純血精靈,那美麗,果然讓許多人類女子都為之羞愧。
他的手裡提著一把精緻的戰弓,弓不是很大,卻十分精美,弓體上流淌著月光般的流暈,散發著強烈的魔法氣息,這把弓應該是一柄寶物。
後邊是個女孩兒,同樣是尖尖的耳朵,很美麗的容貌,穿著一身緊身衣,風吹的她柔軟的披風輕輕飄起,纖細的腰肢、胸口的蓓蕾,顯示著她的身份。她的容貌……,傑迪忽然認出了她,那是熾焰,他在達吉神殿認識的第一個女孩兒。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04:03
戰爭財 第90章 驚魂
一年多沒有見面了,她的模樣幾乎沒有任何改變。傑迪神色一喜,他剛想衝過去便看到熾焰一臉寒霜,傑迪這才想起她方才射了自已三箭的事,分明對自已充滿了敵意。傑迪忙揮手制止了手下人的躁動,放慢了腳步向前走去。
那個英俊的男性精靈肩頭只是輕輕一動,就迅捷無比地搭上一枝箭,鋒利的箭鏃對準了傑迪的咽喉,動作快若幻影幾乎肉眼難辨,更離奇的是,就是以傑迪的眼力,也完全看不到他從哪兒取出的箭,他的身上根本沒有背著箭壺。
「熾焰小姐,好久不見,為什麼你……似乎對我有些敵意?」
傑迪在距他們七步遠的地方停下了,那個男性精靈的敵意他並沒有忽視,而且他的強大戰力必須近身才能有效,傑迪不想莫名其妙地和這個可怕的精靈神箭手交手。
「的確,很久不見了!」熾焰的神色很冷淡,眸子裡卻閃爍著憤怒的火焰:「傑迪先生,我也沒有想到再見到你會是在這樣的情形下。人類,真是貪婪而虛偽的生物,本來我以為你同,可是想不到我還是看錯了你,你和別的人類沒有什麼兩樣……」。
傑迪詫異地道:「你在說什麼,熾焰小姐,我感覺……好像我們之間有些誤會……」。
「不要再接近了,人類,否則我的箭會毫不遲疑地洞穿你的咽喉!沒有什麼誤會。或許是因為你已經習以為常了,這種戲碼在你們人類社會不是再平常不過地事嗎!」
那個男性精靈冷冷地說話了,他的聲音很清冽,就像女孩子一樣悅耳動聽。
傑迪蹙起了眉,疑惑地問道:「你是誰?」
「他是……我的表哥夜星辰!」
熾焰看了眼那個帥得一塌糊塗的男性精靈,接著說道:「我曾經以為你是一個很好的朋友,熱情而無私,但我萬萬沒有想到,你竟是這樣一個卑鄙的小人。
傑迪薩克爾,把你引薦給德瓦爾先生是我的錯。你侵吞了他的財產,奪取了他苦心經營的金匠鋪。還殘忍地把他趕出了巴蒂斯特。這是我的錯,我今天來。就是要為他討回公道!」
「德瓦爾……先生?」傑迪一怔,聲音忽然變地有些苦澀。
那位忠厚老實、非常可敬的德瓦爾先生離開巴蒂斯特很久了,傑迪幾乎已經忘記了他的存在,沒有想到現在半精靈熾焰卻和她的神箭手錶兄找上門來為他討公道。
憑心而論,單從金錢上說,傑迪並沒有虧待他,傑迪付給他的金幣遠遠超過德瓦爾金匠鋪的固定資產和盈餘利潤的總和。但是一家金匠銀行要在這座城市站住腳,德瓦爾先生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那是他的事業,自已的的確確是用不太光明的手段奪取了他的財產。
可是這其中的內在理由是無法說給熾焰聽的,傑迪面對著這對表兄妹,臉上不禁流露出慚愧和為難的神色。
他的神色被熾焰完全看在眼裡。熾焰的眼中不禁流露出失望和輕蔑地味道來:「傑迪,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德瓦爾大哥失去了他的事業,他想重新創辦一家金匠鋪。但是由於戰爭陰影,現在重新創立一家有信譽的店舖非常困難。
他失敗了,現在變地很頹廢,意志消沉,只知借酒消愁,我來,是要拿回屬於他的一切,以贖我的罪過……」。
她剛說到這兒,就聽後邊一聲尖叫,那是小狐女洛麗塔的聲音。
傑迪猛地回過頭去,就見馬車旁的侍衛們正像被爆炸的氣浪捲起來似的飛到半空之中,一個黑影挾著不斷掙扎的小狐女拔足便逃,他高大的身影在金匠鋪大門口的光線裡只是一閃,就掠出好遠,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渾蛋!那是你的人?」
傑迪勃然大怒,再轉回頭時雙目凶光四射,明明現在是他在夜星辰的利箭監視之下,可是熾焰還是被他駭人的氣勢嚇的倒退了兩步,結結巴巴地道:「沒有,我們不會傷及無辜。高貴的精靈是不屑擄奪人質的……」。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傑迪已經怒吼一聲閃身追去,傑迪的身法快的出奇,閃了幾閃便已在數十丈開外。熾焰和夜星辰對視一眼,同時叫道:「追!」
兩個人也展開身法衝了出去,那些侍衛們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撞上半空,摔在地上剛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夜星辰和熾焰便像一陣風兒似的從他們旁邊掠過,把他們還未站穩的身子再度刮倒在地。
熾焰和夜星辰每邁出一步,落地的腳周圍都會有一個淡淡的白色光環閃爍一下,那是一門輔助魔法「活力光環」。
精靈和自然界的元素精靈天生就有一種親和的關係,他們雖然不以暴力見長,但是天生就精通一些輔助魔法,比如讓他們的身法變得更輕盈,甚至可以長途奔跑的活力光環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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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迪又驚又怒,他不知道是誰突然擄走了洛麗塔,面對著熾焰時他因為心中有愧,所以無法出手,但是他正在追躡的這個人如果敢傷了小狐女,他一定會把對方撕成碎片。
前方的人影力大無窮,這個人不是用跑的,而是用縱躍的方式逃離,他的每一起落都在十餘丈開外,那速度實在驚人。傑迪忽然有種熟悉的感覺,這種奔跑方式,在他的印象中絕不陌生。
此時,因為在大公府剛剛發生的事情。所以街上到處都有官兵,但是由於這人速度太快,等到反應過來地士兵大呼小叫地要抓人時,那人影早就躍出幾十丈遠了。
由於傑迪一路追來,已經有士兵看到他的樣子,所以現在傑迪也不便化身成狼,這一來他的速度大打折扣,雖然他氣息悠長,並沒有因為長途奔跑而疲乏,但是和那人的距離卻越來越遠了。
最後。那人挾著小狐女衝出了巴蒂斯特城,很快拐入了如墨的叢林當中。這一來要追躡他的蹤跡就更加困難了。
傑迪心急如焚,他沒有累出一身汗來。卻因為焦急而滿頭熱汗滾滾。現在他才明白當初自已從吉布森會長家裡出來,海倫為何那麼惱怒,為何那麼對他抱怨。牽掛一個人的安危,真的可以叫人發瘋。
熾焰和夜星辰跑進叢林的時候,已經一個人都看不到了,四下一片寂靜。
這裡古樹參天,淡淡的月光照進林中。光線疏朗,靜謐中只有昆蟲地鳴叫,完全不像是有人來驚擾過的樣子。熾焰茫然四顧,問道:「奇怪,會是誰趁機擄走了他的人?他們兩個的速度都好快,完全不像是一個人。」
精靈王子夜星辰高傲地揚起頭。淡淡地道:「熾焰,找不到就算了。他早晚會回到他的家,我們回去等候吧。這種無恥的人類。我們難道還要關心他的事情?」
熾焰搖頭道:「表兄,我們的目的是要拿回屬於德瓦爾先生的一切,而不是真地要殺了他。現在這麼巧,恰恰在我們找到他時,有人擄走了他的人,他一定會誤會是我們使用了下流手段。
真的發生衝突並不好,這件事可不是暴力能夠解決的。何況,你對那個縱躍如飛的人難道沒有一點好奇心麼?」
夜星辰輕輕笑了,他寵溺地撫了撫表妹的頭髮,然後轉身面對著一株大樹,忽然用一種沉悶低啞地聲音說起了話,那聲音低啞沉悶,幾乎聽不清每一個音節。
與其說它是一種語言,不如說它是人跡罕至的沼澤地裡翻騰起的氣泡破裂地聲音,非常難聽。很難讓人相信,一個方才聲音還是那麼悅耳動聽的精靈,能用這麼嘶啞難聽的聲音說話。
熾焰嘟著嘴,不悅地梳理著頭髮,她最不喜歡別人弄她的頭髮,但是表兄卻最喜歡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親暱,真是沒辦法。
她知道表兄現在是用一種古老的精靈咒語和叢林中的樹木溝通,詢問那個挾持人質者和傑迪的下落,這是純精靈的一種天賦,她是不會的。
很快,大樹無風自動,枝葉婆娑著,樹幹的扭曲擺動發出了暗啞的吱嘎聲,夜星辰側耳傾聽著,回頭對熾焰說:「它說,它睡的很死,林子裡整天都有各種的野獸跑來跑去,它從來不去注意,如果不是我喚醒了它,它還不知道進來了人呢。」
熾焰一聽,沒好氣地道:「老人家嘛,當然嗜睡了,你不會找點年輕的花花草草打聽打聽?」
夜星辰呵呵笑道:「這位大哥可並不老,現在才活了三百多歲。我再問問它。」
夜星辰轉過身,又用那種低悶的聲調說起話來。
如果這棵樹才活了三百多年,那的確不能算是老人家。精靈的壽命至少在八百歲以上,這位小帥哥夜星辰現在已經二百八十歲了,按照精靈的年紀只能算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
當然,熾焰的實際年齡比他小的多,由於精靈的歲月是如此悠久,而且精靈孕育後代的成功率又不高,因此同一輩了堂兄弟、表兄弟們的歲數差上幾百年並不稀奇。
夜星辰和大樹吱吱嘎嘎的攀談了半天,夜星辰便在大樹露出地面的粗大氣根上坐了下來,拍拍旁邊道:「焰焰,來,坐下歇一會兒吧,它會幫助我們向森林中的其他夥伴詢問,我們等等它的消息好了。」
吱吱啞啞的聲音通過大樹的擺動向四方傳去,很快的,周圍的樹木開始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有粗啞、有細脆,就像是一陣徐徐的風拂過了叢林。讓所有的樹都迎風款擺起來。雖然這只是樹木在交談,並不是真地刮起了風,熾焰還是下意識的裹緊了披風。
夜星辰看在眼裡,不禁微微一笑,順手使了個小魔法,讓熾焰身旁變的暖和了些。
他是精靈部落的精靈王之子,熾焰的父親是他的舅舅。由於舅舅愛上了人類女子,被迫離開了部落,而熾焰由於是個半精靈身份,所以也不被追求完美的精靈部落所接納。但是由於母親一系的血脈聯繫。夜星辰對這個表妹還是很疼愛的。
樹木交談的語速雖然緩慢之極,但是整個森林地樹木傳遞信息的速度卻非常快。很快。他們就有了消息。夜星辰聽完那株大樹地消息,往左邊一指。說道:「那個叫傑迪的傻瓜正在那邊林子裡轉悠,除了他一個人再也沒有其他人類了。」
他又往右邊一指,說道:「擄走人地人應該在那邊,樹大哥說,那邊不止一個人類,不過具體的情況不是很瞭解,因為那幾個人類呆的地方很荒涼。而且充滿邪惡氣息。咱們去哪邊?」
熾焰白了他一眼,嗔道:「當然去右邊,找出那個擄人的邪惡之徒!」
從叢林向右走,翻過一個山頭,是一片亂石崗,一塊塊嶙峋的巨石。在黑暗中就像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巨人,靜謐的月光灑在石頭頂上,細碎地礦體結晶閃爍著象星辰一樣的光茫。
熾焰和夜星辰一到了這裡。便同時放輕了腳步,解下斗蓬反披在身上,然後一矮身閃進岩石群,他們的身影立刻消失了。
精靈斗蓬是隱形的最好道具,隱形效果遠比克麗奧小姐那樣精通刺客竊賊術的高手施展潛行術更精巧,至少克麗奧小姐雖能隱藏自已的形體,但是身上地氣味瞞不了人,那只乳牙還未長結實的小老虎提提卡就察覺到了她的體味。
而披上精靈斗蓬能掩蓋一切氣息,形體、氣味,甚至用生命探測魔法都無法發現它地存在。
在幢幢怪石中央,用巨石堆砌成了一個祭壇,旁邊有一個用天然內凹的巨石充當的石臼,散發著難聞的氣味兒,那裡邊至少有上千隻蝙蝠的屍體。
魔僕艾格要抓這些蝙蝠就像是大炮打蚊子,著實的費了一番力氣,幸好這項工作早就開始了,自從昨天阿斯蒂摩斯決心借用卡爾的身體對付傑迪的時候,就把他派了出來。
艾格把抓到的蝙蝠丟進石臼,連皮帶肉的搗成一團血肉模糊,然後片刻不離地守在這兒,因為法陣的中央石板下邊放著一個小小的黑壇,那是阿斯蒂摩斯的寄捨。結果一天下來,石臼裡的蝙蝠血液都發臭了,幸好還能用。
阿斯蒂摩斯的靈魂逃回寄捨法壇後,便一邊咒罵著傑迪薩卡兒,一邊讓魔僕艾格按照他的吩咐把那血液在巨石上繪下了一些很奇怪的符號,構成了一個詭異的魔法陣。
讓一個完全不懂魔法的傢伙繪製這個法陣,真比讓他去對付一個千人戰隊還要困難,幸好阿斯蒂摩斯現在只是一個靈體,通過靈魂的溝通,他不需要語言,可以直接在艾格腦海中印下需要繪製的魔法圖案,這才沒有出錯。
這個法陣是一定要派上用場的,即便阿斯蒂摩斯沒有被拆穿身份。因為卡爾衛隊長的身體不適合承受他蘊含著強大陰暗魔力的靈魂,他在卡爾隊長的軀體內形同一具行屍,卡爾隊長的身體即便不受損壞幾日內也會腐爛掉。
阿斯蒂摩斯必須要藉由這個法陣把他的靈魂送入平行空間,直至找到適合他的寄體,才會與之融合從而重生。這個魔法陣需要用蝙蝠血繪製魔法符號,在夜間陰氣最重的時刻啟動,此外還需要一個處子的新鮮血液為引。
本來在安排一切的時候,阿斯蒂摩斯已經讓魔僕艾格擄來了一個少女,但是在艾格和那些蝙蝠們奮戰的時候,這個女孩居然蹭破繩子跑掉了。當阿斯蒂摩斯的靈魂返回寄捨準備啟動魔法陣開始他的靈魂轉移之旅時,卻發現少女不見了。
阿斯蒂摩斯勃然大怒,痛罵了艾格一陣便讓他去隨便擄來一個少女,而艾格印象最深的地方就是傑迪的家。憑著一種獸性地本能,他不知不覺地便奔向傑迪金匠鋪,看到小狐女洛麗塔站在門口時,便順手把她擄走了。
阿斯蒂摩斯現在是靈魂體,不知道小洛麗是什麼人,但是能感應出她純潔、鮮嫩的生命力,那無暇的靈魂是那麼純淨,絕對是絕好的靈媒,他興奮地命令艾格把小狐女綁上祭壇,開始啟動魔法陣。
污臭的蝙蝠血黏乎乎的塗滿祭壇。小洛麗躺在上面滿心驚恐,她害怕極了。可是她不但被綁住了,就連嘴都被堵的嚴嚴實實。她只能睜著一雙驚慌無助的大眼睛,看著那可怕的怪物向她走近,俯壓下來的氣息如山一般凝重,讓她連氣都透不過來。
艾格伸出一根手指,那手指迅速變長變細,他用指尖在小狐女地手腕上一劃,洛麗塔痛哼一聲。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順著巨石蜿蜒流淌,滲入了蝙蝠血繪就地魔法陣。
如同平靜的水面蕩起了漣漪,魔法陣上冒起了一陣黑煙,一個個血紅地魔法字符就像是復活了的毒蛇一般,不停地扭動著。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艾格抓住小狐女的頭髮,一隻手高高地懸在空中,食指如毛直的劍。對準了小狐女剛剛發育成熟的胸膛。
法壇裡有十八個處子的鮮血和靈魂,現在啟動魔法陣只是需要一個新鮮地處女做引媒,即便不殺死她一樣可以觸動法陣,但是如果加上她全部的鮮血和靈魂的力量,無異會更完美,阿斯蒂摩斯不是一個敬重生命的人,而且已經過了憐香惜玉的年齡,當然不會放過她。
魔法陣中濃厚的血腥氣沖天而起,一團黯淡地黑色火焰在祭壇前燃起,這是黑暗世界的火焰,空氣裡瀰漫著濃郁的死亡氣息。一團綠色地小光球從法壇中跳躍出來,在法陣上空輕快地跳躍著,拚命地汲取著魔法陣的能量。
法壇中已經變成厲魄的十八個處子靈魂圍繞著阿斯蒂摩斯的靈魂憤怒地咆哮著,她們散發出的強烈怨念讓人毛骨悚然,那淒厲的嚎叫簡直能讓意志最堅強的人也精神崩潰。
但是阿斯蒂摩斯當然不會受到波到,他的心腸早已有如鐵石,和一個地獄惡魔差不多了,魔僕艾格同樣不受影響,唯有小狐女洛麗塔,承受著她們散發出的強烈怨恚之念,精神已瀕臨渙散。
這些怨靈的怨毒不是以她為目標的,否則現在小狐女的靈魂就被這股強大的精神力量完全摧毀了。可是這些怨靈不知道,她們散發的仇恨力量越大,對於阿斯蒂摩斯的幫助也就越大,他正在汲取這些怨靈的力量。
小光球跳躍的頻率越來越穩定,已經足夠支撐阿斯蒂摩斯做一次空間旅行了,在他的精神指揮下,艾格大吼一聲,如同劍鋒似的手指筆直地插向小狐女的胸膛。小狐女睜大了驚恐的眼睛,眼睜睜地看著它刺向自已的身體。
就在這時,「嗚」地一聲銳嘯,一道淡綠色的光劃破夜空,抽射而至,奇準無比地從那根手指上掠過,手指斷了,落在小狐女的身上,如蛇一般扭動著,小狐女的胸口剛剛劃破一絲傷痕,綻出一滴血珠。
艾格轉過了身,發出憤怒的咆哮,兩隻鼻孔裡冒出淡淡的眼氣,又是一箭襲來,洞穿了他的心臟,但是艾格的身體只是搖晃了一下,居然渾若無事。他縱身一躍,就跨越了十餘丈的距離,狠狠一拳搗向一塊三丈多高的巨石。
巨石後邊立刻如同飛燕一般掠起兩道輕快的人影,緊接著那巨石轟地一聲被艾格一拳擊碎,巨大的石塊飛濺上半空,艾格充滿暴戾的雙眼望著半空中飛躍開的兩個人影,仰天發出一陣獰笑,然後猛地跳了起來。
「閃開!」遠遠傳來一聲大喝,然後一道人影疾如閃電飛掠而至,狠狠一腳踢在艾格的胸口,把他踹的象炮彈似的飛了出去,轟隆一聲落地,把一塊巨石砸的四分五裂。
在這關鍵時刻,傑迪終於到了,法陣上空阿斯蒂摩斯的靈魂咒罵一聲,他感應到了神聖力量,不敢冒險再等待下去了,他開始用精神力加快咒語的吟誦,想要早點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艾格已經本能地把傑迪當成了仇人,一見是他,立刻大吼一聲,抓起一塊足有百餘公斤重的巨石向傑迪狠狠砸去。
兩個「超級塞亞人」在亂石群中打的驚天動地,這完全是一場速度與力量的搏鬥,沒有一點花哨,巨大的石頭滿天亂飛,兩個人的身軀比石頭還碰,不時把石頭撞的四分五裂,看得夜星辰和熾焰目瞪口呆。
這對表兄妹站在一方巨石上,披風飄飄,凌風而立,不錯眼珠地看著在「轟炸」的石塊中四下亂蹦的傑迪和艾格。
「沒有一點美感!」看了半晌,夜星辰不屑地道。
熾焰緊張地握緊了雙拳,說道:「你剛剛到底射中他沒有?」
「你懷疑我的箭法?」夜星辰有些不悅。
「……但他渾若無事,而且……你看他們,那還是血肉之軀麼?」
「的確,說到血肉之軀……,那個女孩……」,兩人同時向祭壇看去。
此時,阿斯蒂摩斯的咒語已經完成了,魔法陣瘋狂地汲取著小狐女的鮮血,祭壇上由血繪成的魔法陣播散出一團團腥氣逼人的血霧,血霧凝結,光影閃動,空間之門已經打開了。
綠光一閃,夜星辰及時射出了一箭,箭準確地射中了那團綠光,但是這支箭沒有附魔,是無法傷害到沒有形體的阿斯蒂摩斯的。
箭透射而過,空中傳出一陣舛舛怪笑,那團綠色光球攸然閃進了空間通道,血霧隨之湧入,空間之門再度關閉。
阿斯蒂摩斯一消失,魔僕艾格便愣了一愣,被傑迪趁機一拳轟飛出去,直摔出二十餘丈,重重在砸進一片亂石群中,但他沒有再凶悍地反撲回來,而是彈身跳起,定定地站了片刻,然後返身便走,就像一個金剛巨猿似的,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叢林之中。
十八個處子怨靈失去了仇恨的目標,注意力立即被下邊這個年輕、新鮮的靈魂吸引住了,它們抱著毀滅一切的強烈怨念,在淒厲的嚎叫聲叫向小狐女湧去。
十八個處子的怨靈,同時進入了小狐女的身體"洛麗塔纖腰一弓,從喉中發出一聲怪異的呻吟,兩隻眸子突然變成了幽幽的綠色,就像兩簇鬼火……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04:37
戰爭財 第91章 林下幽泉
林下幽泉。
「洛麗塔!」傑迪沒有追趕艾格而是返身一躍,衝到了洛麗塔的身邊。洛麗塔原本失血過多身體已極度虛弱,再被十八個怨靈不斷衝擊她的靈魂鳱麧麼鼻,寢寥察寨無論是肉體還是意志都已瀕於崩潰,眼中幽綠的光芒那是邪魅已經漸漸吞噬了她靈魂的緣故。
傑迪返身撲到祭臺前一把握住了小狐女的手腕,驚惶地喚道:「洛麗塔?洛麗塔!」
傑迪與艾格剛剛一場大戰他雖不會運用,但是神力本能的膨湃,讓洛麗塔體內的十八怨靈感受到了那極強大的神聖力量並且予以迴避,洛麗塔眼中的綠色光芒攸地消失了,她的意志彷彿剛剛恢復正常,睜開無神的雙眼看到了傑迪,眸中便是一喜。
小狐女的嘴唇毫無血色,臉蛋上滿是灰敗的氣色,她嚅動著嘴唇,用細若游絲的聲音道:「陛……陛下,我好冷,我……要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我馬上帶你去找醫生!」傑迪慌忙說著,一指掐斷了捆住她的山籐。傑迪的手劃傷了,他的骨骼自從被神光沐浴之後已經堅逾鋼鐵,肌肉的痊癒速度也快的驚人,但是他可沒有艾格那種變態的皮膚。
他的手腕劃破一道傷口,現在已經癒合,但是腕上還殘留著一道血跡,那血已是淡金色的,在月光下傑迪也沒有注意。這時據緊了洛麗塔被劃破的手腕,由於她的體內蜇伏著十八個怨靈。而那是地獄界的生物,與天神的光明力量是天生相剋的存在,那道殘留的血跡就像活了似的,攸然向前湧動,鑽進了洛麗塔的身體。
神聖力量的進入,立即被敏感的十八怨靈察覺了,它們驚慌失措,不甘就這麼被淨化,但是又不敢和神聖力量對抗,怨靈在洛麗塔體內到處流竄。洛麗塔的身體頓時抽搐起來,雙目之中忽爾閃爍著幽綠地光。清秀的臉蛋上偶爾也會帶出一種猙獰和凶殘,看地傑迪大驚失色。
但他現在如在寶山而不自知,並不會運用自已的力量,更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形,趕到旁邊的熾焰和夜星辰同樣不太瞭解亡靈生物,只能束手無策地站在那兒。
在人世間,最可怕的大概就是暗黑亡靈魔法,而對普通魔法力量並沒有那麼顯著效果的光明力量卻是它們天生的剋星。一個牧師用來治逾病人的光明祝福術,對擁有暗黑力量的人都會產生很大的傷害,怨靈們不但因為虐死而產生極大的怨恚。而且在長達數年地過程中沾染了極強烈的黑暗氣息,對於進入洛麗塔體內地這道神聖氣息根本無從抵擋。9a6817
傑迪按住洛麗塔亂動的四肢。正不知如何是好地時候,她的身子忽然不動了。一道乳白色的光芒從她身體內透射出來。將她整個身子都籠罩其中。隱隱聽見一聲聲淒厲地哀嚎,彷彿自幽冥中傳來。洛麗塔臉上的氣色立即轉好了,眸光也恢復了清明。
那些怨靈自知無法抵擋光明神力,它們又本能的不願意就此被消滅的乾乾淨淨,於是在最後關頭選擇了與洛麗塔融合。這種融合是一種屈服的表現,就像簽訂某種靈魂契約從而獲得她的意志的保護,它們自願被清除了邪惡和黑暗的元素成份,成為了她精神力量的一部分。
在場的三個人都不瞭解洛麗塔體內的變異,也不知道兩種力量達成了某種平衡,只是看到洛麗塔忽然安靜下來,氣色也變好了,這才鬆了口氣。
狐女擁有兩種顛倒眾生的天賦本能,一種是女兒香,一種是'狐媚之眼',這是兩種非常厲害的天然魅惑能力。而由於這些怨靈們選擇被部分淨化後與她的精神體融合,現在洛麗塔意外的擁有了第三種能力」極度恐懼」。
這些怨靈的憎恚怨毒意念十分強烈,長期生活在阿斯蒂摩斯控制下黑暗力量中,它們的精神力量變的異常強大,與洛麗塔的意識融合之前,它們雖然被清洗了邪惡和黑暗元素,但是它們附帶的對精神的強烈副面作用並沒有消失。
而且十八個怨靈融為一體後成為一束更強大的精神力量,如果洛麗塔能夠發掘並且把它們使用出來,將是一種非常厲害的精神系魔法,精神穿刺附帶極度恐懼效果。
洛麗塔體內的衝突結束了,但是失血過多造成的虛弱感並沒有消失,她的胸膛極度起伏著,氣息奄奄,看起來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旁邊忽然伸出一隻手,手中提著一隻銀亮的楓葉狀水壺
傑迪抬起頭,眼神有點猙獰。
「這是生命之泉,可以療治她的創傷!」熾焰絲毫不怕他的眼神,瞪著眼睛說道。
「生命之泉?」傑迪聽說過精靈族的這一至寶,而且眾所周知的是,精靈是不會用卑鄙的手段害人的。所以他毫不猶豫,立刻奪過水壺,將泉水灌進小狐女的嘴裡。
「生命之泉」名為泉,卻不是地下噴湧的泉水,而是億萬年形成的一座洞窟中從鐘乳石上一滴一滴流下來的,所以甚為珍貴。這隻銀水壺中不過只有一滴,然後用普通的泉水稀釋了治傷用的。
但是儘管如此,它的效力仍然十分明顯,喝下」生命之泉」,小狐女立見起色,腕上的傷口也在慢慢癒合,夜星辰又用自然魔法予以簡單的治療,加快了康復的速度,片刻的功夫,小洛麗又活蹦亂跳了。
「謝謝你們!」傑迪放心了,對熾焰兄妹的態度也好了些。
「不用謝,我們只是不希望看到這個可愛的小狐女死去罷了!」熾焰板著臉,冷冷地道:「但是我們的帳還是要算地,是我把你介紹給德瓦爾先生的。而你無恥地奪走了他的產業。我來,一定想拿回屬於他的一切的。」
「熾焰,德瓦爾金匠鋪已經不存在了,即便我把它交給你,你以為德瓦爾就能重新接手它麼?不可能了,它現在是公國第一融資銀行,即便我肯把它交出來,你以為大公或是馮赫爾將軍肯把它交給一個不信任的人?」
「你……卑鄙!」熾焰被他氣的勃然大怒。
他們救了洛麗塔,所表現出來的善意令傑迪非常感激,而且這件事傑迪的確有愧於心。所以他絲毫沒有惱怒,而是搖搖頭解釋道:「熾焰小姐。我對德瓦爾先生真的沒有惡意,他走地時候,我付給他的錢要比他實際擁有地資產至少高出四成。你知道,當時他那種狀況,我完全可以用極低廉的價格收購他的店舖。」算你還有點良心,這就是我沒有一箭結果你的性命的原因。不過,一個人的心血,是不可能只用金錢來衡量的」,夜星辰冷笑道。
「但是他的一番心血,經營的是金錢。賺的還是金錢,從等值交換地角度來說。我並不是欺詐!」傑迪反駁著。
夜涼如水,山中的風更大一些。小狐女衣著單薄,又見雙方發生了激烈地爭執,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傑迪見她初癒體弱。於是毫不避嫌地把她攬在懷裡,用自已的臂膀環住了她的身子。
小狐女心中一甜,她剛剛受了驚嚇,心靈正是極度脆弱地時候,而且這小妮子有點戀父情節,崇拜強大而安全的力量。現在坐在傑迪地懷中,她只覺得再也找不出比傑迪的懷抱更溫暖、更安全的所在了,她甚至蠕動了一下翹圓結實的小屁股,往他的懷裡靠的更緊了些,讓彼此的身體再不留一絲縫隙。
傑迪沒有注意她的小動作,他正對著熾焰說著話:「熾焰小姐,你沒有忘記我的身份吧?還記的我因為什麼離開那個地方嗎?我負有一個很秘密的使命,這件事對她來說非常重要,而她的事情甚至牽涉到……,你懂了嗎?」
熾焰聽了一怔,神色不禁猶豫起來。
她知道傑迪說的是達吉女神,他是女神的神使,這是女神親口告訴她的。而女神的重要使命……,她並沒有忘記自已的父親就在達吉女神的領域內,雖說他化成了一棵生命之樹,但是在熾焰的心目中,父親仍然活著。如果破壞了女神的事情,那麼父親會不會受到什麼牽連?」
「焰焰,他在說什麼?」夜星辰並不知道其中的秘密,他狐疑地看向熾焰。
熾焰臉頰蒼白,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傑迪見這番話打動了她,立即說道:「而德瓦爾先生之所以感到失落,僅僅是失去了他從事的職業,卻不是金錢上的損失。他能白手起家建起德瓦爾金匠鋪的招牌,那麼手中有了大量資金時反而不能東山再起了麼?德瓦爾先生完全可以選擇一個新的城市從頭再來。請相信我的誠意,如果需要,我可以再付一筆錢,以彌補德瓦爾先生的損失。」
熾焰心中掙扎不已,為德瓦爾討還公道和父親的安危在她心中搖擺不定,她咬著唇,神色變幻變晌,忽然一頓足道:「我們走!」
夜星辰失聲道:「什麼?你特意把我找來,就這麼放過他了?」
「表哥,你不要問了,我……我帶你去夢幻森林,去見一個人,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熾焰說完轉身欲走,傑迪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忙道:「慢著,我有了一個好主意,可以幫助德瓦爾先生,不……不止德瓦爾先生,而是整個鐵爐堡。這樣吧,你明天再去一趟我的家好麼?」
熾焰轉過頭來,狐疑地看著他。
傑迪微笑道:「你放心,我絕對沒有惡意。我有了一個想法,不過還需要仔細考慮一下,如果可行的話,我相信對德瓦爾先生會是個很好的交待」。
熾焰瞧了他半晌,微微點點頭,用乾硬的聲調道:「好!明日,我會去拜訪你!」
她一拂衣袖縱身離去,夜星辰茫然地看看她的背影,又看看傑迪。也隨後追了上去。
山野中靜了下來,小狐女忽然咭地一笑,用很甜美的聲調道:「陛下,你好壞呀!」
這時,她的小翹臀在傑迪懷中一陣廝磨,傑迪的某個部位已經下意識地起了反應,一聽這話心中頓時一跳,尷尬地道:「我……我怎麼了?」
小狐女吃吃地笑道:「陛下比我們狐族人還狡猾,用這種話騙人家。」傑迪放下心來,冷哼道:「就你聰明!「
小狐女樂不可支地道:「不是人家聰明,精靈族的人都這樣子傻的,很容易相信人。」
傑迪搖頭道:「我沒有騙她。我方纔的確產生了一個想法,可以讓鐵爐堡的矮人們大發一筆橫財,當然,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德瓦爾先生也會在其中大展身手。」
他拍拍小狐女的屁股,問道:「你怎麼樣了,剛才你的樣子真的嚇壞我了。」
小狐女臉一紅,羞澀地道:「我沒事了,精靈族地'生命之泉'可是能夠起死回生的,何況我只是失血過多……哎呀!」
傑迪一臉緊張地問道:「怎麼了?」
小狐女蹙起秀眉:「好髒。唔……好臭,我身上染了好多髒東西。這是什麼呀?」她怕弄髒了傑迪地衣服,嗖地一下從他懷中跳開了。
「是蝙蝠!」傑迪嗅了嗅。又補充道:「是蝙蝠的血肉」。
他在做魔獸遊俠的時候和吸血蝙蝠妖是一對好友。對於這種氣味可不陌生。
小狐女簡直都快吐了,說道:「陛下。哪兒有水,我想洗一下,粘在身上好難受。」
傑迪好笑地道:「你沒發現時也沒這樣多事,我身上也沾了不少,回去再說吧,這兒哪有能清洗的地方?」
傑迪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塊淡黃色的魔晶石,輕輕摩挲著,片刻的功夫,魔晶石開始泛起一層層光暈,一個關切的聲音響起來:「傑迪,你在哪兒?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
傑迪對著魔晶石道:「海倫,不用擔心,我在城郊,那個曾經闖入家中的怪物擄走了洛麗塔,我現在已經把她救下來了,馬上就回去。」
「傑迪,你和洛麗塔都沒事吧?」海倫關切地道。
「沒事的,怪物已經逃走了」。
「嗯,早些回來,一路小心。」
「好的」,傑迪答應著,魔晶石上地光暈消失了,還原成了一塊普通的黃色石頭。
「這是什麼?」小狐女驚奇地問。
「這是傳訊魔法石,在一定範圍內,持有加持過同樣魔法訊號地兩個人可以互通聲息,我還沒試過這麼遠的距離能否傳訊呢,還好,聲音很清晰,來,我們回去吧」。
傑迪說著,牽起了小狐女地手,見小狐女眼巴巴地看著他手中地魔法石,傑迪笑道:「這可不是玩具,而且很難得,現在只有海倫、我和杜維各有一塊,等我弄到足夠多的傳訊晶石,再送你一塊好了。」
兩人來時一個被怪物挾在肋下,一個緊追不捨,速度奇怪。回程可就慢了許多,不過看小狐女蹦蹦跳跳地,像是一點不曾受傷,傑迪心中倒很是歡喜。
兩個人走進密林沒有多遠,就發現了一泓泉水。那是溫泉,泉水清澈,在月光下閃著銀亮的光,水面上籠罩著淡淡的霧氣,縹緲有如仙境。
小狐女雀躍道:「陛下,這裡好漂亮,就像仙境一樣。我可以在這裡清洗一下嗎?人家身上好難受!」
「算了,回去再說吧,我們現在走回去,都不知道要多久……」
「陛下……」哀求的語調,楚楚動人的表情,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構成了強大的魅力。
傑迪的話吞了回去,窒了一窒之後,他勉強說道:「好吧,那麼……那麼你去洗個澡吧」。
「多謝陛下恩准」,小洛麗欣喜地行了個蹲身禮,迫不及待地跑向泉水,一條大尾巴在她的身後搖搖擺擺。
她身上不但潔白的衣褲染上了骯髒的蝙蝠血,就連那條大尾巴都被弄髒了一多半,那條雪白的尾巴對狐女來說,不啻於第二張臉,它被弄髒了,小狐女能忍到現在已經很有耐性了。
前方是泉水匯聚的一泓潭水,月光下猶如一片平坦地鏡面。四下有整齊的水草把它圍在中央,水面上泛著鱗鱗的閃光,靜謐而優雅。
月光透射在小狐女的身上,柳枝般的腰條兒款款扭動著極富韻律,自從她的身份盡人皆知後也不再穿那累贅的長裙了,而是換穿了女僕褲裝,白色的制服非常合體,從兩肋到腰,可以明顯地看出倏然而下的收緊的線條,再緩緩向下兩側延伸。修飾出動人地髖部。
傑迪的心呯地一跳,趕緊轉過了頭。他不好再站在這裡,便沿著泉水向上遊走去。傑迪和艾格一番大戰,衣服劃地破破爛爛,又出了一身臭汗,也不禁動了下水沐浴一番的念頭。
他看看四下靜謐無人,和小狐女沐浴的地方中間水草延伸,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便大膽的脫去衣服,露出一身結實健美的肌肉跳入水中。
水溫不冷不熱,站在裡邊很舒服。傑迪把被血染髒的衣服簡單洗滌了一下擰乾搭在岸邊齊刷刷的水草上邊,便滑進了深水區。輕鬆了身體,大張著四肢。靜靜地飄浮在水面上。把赤裸的軀體坦然地面對著天地,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真是難言地享受。
有文明才有羞恥心,才知道遮蔽一些羞物,而做為獸是沒有這種顧忌的,傑迪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這種天人合一、坦然自若地感覺,此時他放鬆了身體,盡情地享受著那種自由的感覺。
月亮就像一輪巨大地銀盤,皎潔地月光沐浴著他的身體,吉迪忽然想到了改變了他一切地那條項鏈。上一次發現不必配上項鏈也能維持人類體形之後,傑迪認真的檢查過,他再也感應不到那條項鏈上有能量的波動。
項鏈中蘊含的神秘力量已經完全轉注入他的身體,這條'泰伊之心'現在只是一條普通的項鏈,傑迪把它當成紀念品,仍然掛在頸上。他還沒有想過沒有項鏈的幫助,他是否仍然可以從異界汲取能量。
想到這裡,傑迪嘗試起來,他用意念調動身體內的能量,與四周活躍著的月光元素取得聯繫,但是沒有結果。他將意念放的更遠,直接探測著天空那輪明月,終於,他感應到了那神秘的存在,傑迪心中一喜,繼續汲取起天界的能量來。
「你終於來了?你這該死的小傢伙,讓本大人好等!」
戰天使凝果大人從睡夢中驚醒,立即唾沫橫飛大言不慚地指責起來,絲毫沒有一點她是一個等著人家來救的囚犯的責任。
雖說是天使,畢竟是個漂亮女孩子,想當初也是被男性天使們寵慣了的人物,不勞而獲已經成為本能。再說,她真的被關了太久了,腦子已經不太好使,這個大人已經真的把自已當成人家的救命恩人了。「是你嗎,神靈?「傑迪又驚又喜,原來不必通過泰伊之心也可以直接與異界神力接觸,還可以和這位神靈對話,這真是驚喜的發現。
「不是我還能是誰,這個除了我連個臭蟲都沒……,喂!小臭狼,上一次發生了什麼事啊,我感覺到你非常憤怒,當時沒有月能,你居然能用意念和這裡取得溝通,汲取了大量的能量。
傑迪情緒有些低落下來,黯然答道:「那天,我去尋找一個仇人,被他的魔僕打敗,激憤之下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自發地開始汲取您設下的能量呢,我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我後來又嘗試過,卻無法在白天探測到您的存在了。」
「打架呀,哈哈,打架我喜歡,想當年本大人那可是威風的很呢,我一拳可以把整座山峰夷為平地,敢觸我霉頭的神魔可不多……,等等,你說什麼?嗯……憤怒,是這樣嗎?」
凝果大人捏著光溜溜的下巴開始琢磨起來:「喂,小狼,快告訴姐姐,你還有多少很厲害的仇家?越多越好,越厲害越好!」
第一戰天使興揮舞著拳頭,興高采烈地道:「我建議你一個幫手都不帶,找上門去和他們單挑吧!只有在戰鬥中你才能盡快進步,我的神力也才能盡快灌輸給你,哇卡卡……」,凝果大人眉飛色舞,越說越開心,在幽閉空間裡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傑迪苦笑一聲道:「我的仇家……實在不多。那個人殺了我的朋友,而且污辱他的屍體,我這才找上門去。」
「這樣啊,呃……那你還是慢慢來吧」。
凝果雖想和他多說說話排解自已的寂寞,但是發現和他溝通時他汲取能量的速度就會變的很慢,重獲自由的願意畢竟更強烈一些,滿足了好奇心後她就不再和傑迪說話,以便讓他能更專心地用功。
傑迪全身心地接收和改造能量,這個過程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因為今天並不是滿月,傑迪以自身意念在身體和結界間搭構一個連通的能量橋十分吃力,當他感到有些疲倦的時候,便切斷了聯繫,全身放鬆,任由那接收的能量在身體內象小溪般流淌,與自身的力量融合。
新吸收的能量漸漸和體內的力量完全融為一體了,傑迪的意識也漸漸甦醒過來,就在這時,他的腰忽然被撞了一下,傑迪猛地驚醒了,身子一歪便沉入水中。他猛地躍出水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張眼望去,身旁水聲一響,卻見小狐女水淋淋地從水裡鑽了出來。
原來,小狐女戲水玩的高興,在水中潛泳往來,追著一條肥魚不捨,竟然不知不覺地潛了過來,待她憋不住氣兒露出水面換氣,正撞在靜靜飄浮在水面上的傑迪。
「嘩啦」一聲,一頭銀髮的狐女洛麗塔就像一朵出水芙蓉,俏盈盈地鑽出了水面,她被泉水浸的紅撲撲的臉蛋兒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
「啊!狼王陛下!」小狐女羞澀地小聲叫。她一頭銀亮的長髮披散開來,襯托著柔媚的五官、纖秀的頸子,又柔順地搭下來,半遮掩著含苞欲放的酥胸。圓滑的肩頭、性感的鎖骨、水波蕩漾中的嬌小椒乳,天吶,這個像天使又像妖精的小洛麗,她……竟是完全赤裸的……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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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4:05:16
戰爭財 第92章 忙碌的夜
小狐女骨架纖巧肢體勻稱,赤裸雪白的肌膚上還點綴著晶瑩的水珠纖細的腰肢以下被柔柔的水圍著,輕輕的蕩漾不斷撲打著她的嬌軀她美麗精緻的身體也像午夜泉水裡一朵剛剛綻開的睡蓮,輕輕地搖曳著別樣的美麗。
「洛麗塔……」傑迪的嗓子開始有點發乾。
小狐女身子一顫,心中頓時也起了異樣的感覺。
有句古話說君子不欺暗室以此來證明品格高尚者如何偉大。反過來這句話也說明了孤男寡女暗室相處時彼此的意志是何等的薄弱。
而此刻,在這荒山野外,月光光照著光溜溜,這樣俏俏巧巧的一個小美人兒,她偏偏又是一副任君採擷的可憐表情,又有幾個男人能禁得起她的誘惑?
「啊!不要!」
洛麗塔輕叫,一隻大手從水下滑過去,輕輕攬住了她的纖腰,她嬌弱的身子便飄向了傑迪。洛麗塔輕叫一聲,卻只是顫抖著閉上了水汪汪的大眼楮,一動也不敢動。
一隻大手托住了她那鴿乳般的赤裸胸膛,然後緩緩的、溫柔地將它掌握。胸膛柔軟、光滑,充滿青春的活力,小狐女不禁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柔媚地呻吟︰「喔……不要……好癢啊,陛下!」
乳珠被觸及。敏感的小狐女機靈靈打了個冷顫,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單是少女那精巧的頸脖曲線、性感的鎖骨和小而堅挺的雙峰,就足夠令人直流口水了!更遑論她那玲瓏有致的柳腰、和水下若隱若現的修長雙褪以及勻稱結實的處子翹臀了。而她敏感的體質,更是叫人驚喜。
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了一起,一番熱吻之後,小狐女就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似地,整個人都軟軟地靠在傑迪身上,雙手搭著他結實的脖子,嬌喘吁吁,呵氣如蘭。
她那碧藍色地瞳孔在月光下象星辰似的閃閃發光。珍珠般粉白晶瑩地雙頰,玫瑰紅的漂亮嘴唇。雪白的長髮閃著天鵝絨般的光澤,優雅而揚起的雪頸。真是懾人魂魄的清麗!
「小洛麗,你真美!美的讓人迷醉~~」傑迪稍稍放鬆了小狐女地身子,熱情地讚美著。
記得杜維說過,適當的讚美是最好的春藥。傑迪沒帶春藥,所以……
小狐女果然非常開心,她羞澀地低下頭,尖尖的耳朵輕輕動著。大尾巴也輕輕地擺動著泉水,緊張不安中,又有著被人讚美的喜悅。
那雙長長的眼睫毛一眨一眨地,一泓秋水似的眸子映著泉水的流動,波光瀲灩。她開始期待那讓人心跳地一刻了。
「咳……我們……咳!我們回去吧!」傑迪乾咳了兩聲道,慾望已經快讓他的身體爆炸了。他怕再不離開,就會忍不住把這個可愛的小狐女連皮帶骨地給吞了,而在水裡……他實在玩不出什麼花樣。
誰知道他想扮大灰狼時洛麗塔楚楚可憐。像極了一隻任由擺佈的小白兔。他想扮君子時,小洛麗卻突然變成了一隻狐狸精。那雙狐媚的眼楮輕輕抬了起來,用狐媚的眼神從四十五度角向上輕瞟著他,那風情真是美的禍國殃民。
「不!我想讓陛下抱抱!」洛麗塔嬌叫著撲進了他的懷抱,赤裸的胸膛裡一顆充滿青春活力的心 地跳著,她摟住傑迪結實有力的腰,把發燙的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暱聲道︰「陛下,我……我喜歡你!」
「我也是,小洛……」,傑迪說著伸手去撫她的長髮,卻一下子撫了個空。
小狐女好像忽然下定了決心,她張開小嘴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一低頭沉進了水裡。雪臀在水面上只是一閃,便帶著一個水渦沉了下去,水面上,她那雪白銀亮的秀髮如雲般鋪散在水面上,中間還冒出毛茸茸的一條,在水面上輕輕搖擺著,那是她的大尾巴。
「洛麗塔,你做什……啊!喔……」,傑迪的話半途變成了愉快的呻吟聲,他舒服地連眼楮都瞇了起來,那雙比小狐女的腰還要粗壯結實的多的大腿在水裡開始哆嗦起來,他幾乎要站不住了。
口腔溫熱,香舌柔滑,感覺是那樣緊湊有力,就像一條美人魚綿綿不斷的輕囁蜜吻。
小狐女雖然未經人道,不過被人類抓獲那麼久,耳濡目染,卻已不算是個完全的門外漢,現在,她把她所知道的所有技巧,都用來取悅了她所鍾情的王。
水面上,一串串細密的氣泡冒出來,就像此刻傑迪飄飄欲仙的心,飄飄然,飄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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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他們在幹什麼?」
一棵樹蔭濃密的大樹上,半精靈熾焰坐在橫探出去的一根樹幹上,嘴裡叼著一片樹葉,莫名其妙地看了半晌才傻傻地問道。
純到蠢的精靈王子夜星辰輕盈地站在樹枝上,背負雙手,不屑地道︰「無聊!大概……下水摸魚去了吧」。
熾焰托著下巴發起愁來︰「那她要捉到什麼時候?難道我們在這兒守一夜?」
夜星辰不以為然地道︰「你根本無需這麼小心,看他的模樣也不像是還有針對我們的什麼陰謀。再說,就算他明天真的設下什麼埋伏也不怕,有誰躲得過我的精靈神箭?」
精靈是一種極度自傲自戀的生物,最喜歡孤芳自賞。才這麼一會兒地功夫。他已經忘了魔僕艾格心口中箭也渾然自若的事,更忘了傑迪遠比艾格更加強悍的可怕戰鬥力。
小狐女一下下緊湊急促的動作,帶給傑迪的是一種完全新奇的感覺,酸酸癢癢的,就像一股股細微的電流不斷衝擊著他的身體,終於,他再也忍不住了,伸手一撈,他便抄住小狐女纖細的手臂,把她從水裡拉了出來。
小狐女雪白粉嫩地肌膚已經完全變成了玫瑰紅。紅潤嬌嫩的小嘴,急促細細地鼻息。那無比柔媚的神情,妖。妖地無以倫比。
水珠從臉頰上淌下來,掛在菱形上翹的姣好櫻唇邊,細細的水流順著雪白的長髮流到她白潤纖秀的下頜上,再淌到豐盈玉潤的胸膛上,濺落在她美麗的乳丘上,那嬌小盈盈地乳丘起伏不已,於是上邊一顆顆小水珠在月光下便晶瑩透亮有若星辰。
那種情景是無法想像的美妙。小狐女的柔媚好像和整潭清澈的泉融為了一體,於是一泓清泉全都變成了禍水。那種美妙的感覺餘韻裊裊,傑迪情不自禁地道︰「天吶,這太美妙了,洛麗塔,你像是讓我上了天堂。」
聽到他的誇獎。小狐女臉上溢出一種孩子氣地滿意笑容,她吸了口氣,又要躍入水中。卻被傑迪一把抱住,抱著她輕若羽毛、柔若無骨的身子往岸邊走。
小狐女睜著一雙澄澈無暇的眼楮看著傑迪,忽然想到了什麼,她的臉立即紅的像要沁出血來,那雙眼楮也羞澀的閉上了,再也不肯張開。
但這正是她想要的,她希望和傑迪建立一種完全不同以往的關係,這種期望從很久以前就開始發酵了,直到她上次看到傑迪和海倫從車中下來,彼此的感情似乎有了不同尋常的進展,便開始變的更加強烈。
愛的嫉妒是一種毒,也只有愛才能解的開了。
柔軟的茵茵綠草地上,蚱蜢驚跳開去,一條白晰曼妙的「美人魚」嬌慵無力地癱伏在上邊,雪白靚麗的長髮散亂地鋪在草地上,妖異而美麗,她俏麗的臉蛋就像一朵脫俗絛塵的深谷幽蘭,散發著芬芳的氣息。
夜的靜謐、月的清柔、森林野性原始的氣息,就像最好的催情藥物,小洛麗的身體開始發熱,體溫急劇升高,在傑迪的愛撫下,一縷縷淡淡的幽香開始從她的體內揮發出來,散入周圍的空氣中,嗅進傑迪的鼻息中。
傑迪眸中最後一絲清明也不見了,原本溫柔的動作開始變的粗魯狂野起來。在這樣的夜外,在這樣的愛撫中,狐女的天賦本能竟然被意外啟動了。
大多數狐族女子一輩子也無法開發出的這種開賦本能,這種可以釋放催發雄性性慾的體香,這種使她們背負「狐狸精」之名的「女兒香」,就在此時出現了。
傑迪的心中現在只有慾望,無窮的慾望,他只想要征服,完全地征服眼前這美少女的身心。小狐女微闔著星眸,乖乖地按照傑迪的擺佈,在綠草的地毯上,擺伏出完全臣服與奉獻的姿勢。
她翹著圓臀跪伏在草地上,紅紅的臉蛋貼著清新的草地,細細的柳腰沉下,那渾圓的、眩目的、柔軟豐盈的臀部在這一刻完全奪去了天上那輪明月的清輝。
驚人的美麗曲線,高聳的圓丘中間優美的弧線溝壑讓人心蕩神馳,就像月球上的陰影一般充滿神秘。
「呀」地一聲悲鳴,小狐女把可愛的臀部夾得緊緊的,光滑的脊背一下子電擊似的弓了起來,秀髮飛揚,揚起漫天的水滴,透射著無數輪明月,那柔軟雪白的大尾巴旗桿般高高地豎了起來,但是隨即柔軟輕巧地開始輕搔傑迪赤裸的胸膛……
「我呸!這個不要臉的傢伙……」熾焰總算看明白怎麼回事了,她的臉蛋就像著了火似的紅起來,飛快地一轉身,半精靈少女就像一頭靈猿,攀著高大樹木間的籐蘿迅速蕩向遠方。
自作聰明的精靈王子尷尬地張了張嘴,隨即落荒而逃,臉色臭臭的……
傑迪的人生第一次開始了。他沒有這方面地經驗,不過還是很快領悟了必要的知識和技巧。小狐女的天賦本能是「女兒香」,她的天賦本能勾起了傑迪做為雄性的天賦本能。草地泉水旁,蟋蟀昆蟲的歡鳴中,一場激情戲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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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美麗夜晚,同樣不能入眠的男人可不都是沉浸在男歡女愛當中,男人追求的慾望太多,許多人沉迷的不是女色,但是他們所追求地,同樣令他們歡喜和滿足。
馮赫爾將軍就在他的府邸中忙碌著。高高地文件卷宗堆滿了他的書桌,參謀人員進進出出。顯得非常忙碌。
公國終於通過他的出兵計劃,調兵遣將、排兵佈陣、後勤補給、兵器甲冑、情報搜集、作戰計劃。一切可能影響戰局的因素,他都要考慮,都要親自安排,這都需要早做安排。
戰爭,是一門藝術,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可不簡簡單單提劍上陣那麼容易。
這一仗對他影響太大了。關係到他未來的仕途和權力,他必須全力以赴……同樣的場面,在光明神殿內也正在上演。
亞伯拉罕大主教站在神殿祈禱室內,正和光明神教的最高權力執掌者、教皇霓下取得聯繫。
光明神教信奉的是創世神,這是人類各種信仰中至高地神祇,而至高的存在通常不會直接關心人間的一切。所以還有具體的各種神職。
有人信奉智慧之神,有人信奉戰爭之神,原本這些神祇的信奉者彼此是相安無事的。哪怕信奉地是異教神。然而幾千年來,各種不同信仰者不斷的發生戰爭,各種宗教也就此消彼長,不斷地進行著兼併融合和互相打擊,最終人類社會形成了一個最大的教派,信奉至高神地光明聖教。
目前大陸上三大人類帝國中,除了北方的野蠻人建立的索倫帝國仍虔誠信仰狼神之外,其他兩大帝國已經是光明神教的天下。
羅斯帝國早已是光明神教一統天下的局面,教皇甚至比皇帝還有權勢,而泰戈爾帝國大大小小的宗教也日趨衰弱,光明神教的影響越來越大。這得歸功於教皇派到泰戈爾帝國的三位紅衣主教,亞伯拉罕就是其中之一。
此刻,亞伯拉罕神情莊嚴地面對著眼前的一個水晶球,這個水晶球比他上次所用的還要大上一倍,以黃金雕飾為底座,四周鏤刻著美奐絕倫的圖案,那是一群載歌載舞的天使。
他的手按在水晶球上,水晶球發出了明亮的光茫。很快的,他放開手,水晶球中出現了一個人像,畫面越來越清晰,那是一個戴著金冠的老者,清矍的面容,雪白的鬍鬚和頭髮,看起來已經非常蒼老了。
「亞伯拉罕,有什麼事嗎?」
老者的身子是歪著的,好像正側躺在床上,他的聲調也很疲倦。
亞伯拉罕恭敬地向水晶球行禮︰「尊敬的教皇霓下,忠誠的神僕亞伯拉罕向您稟報,我……我已經找到了人間行走者!」
「什麼?」教皇一下子坐了起來,語調也變的興奮了︰「這是真的麼?人間行走者同我們取得了聯繫?」
「不不不,尊敬的霓下,至高神的使者並不想借助我們的力量。只不過因緣際會,被我看到了他所展示的力量」,亞伯拉罕恭敬地道。
「這樣麼……」,教皇雪白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你確認沒有看錯?要知道,做為至高神在人間的代表,如果他不想被我們發現,那可有的是辦法掩飾。做為侍奉神的僕人,如果我們錯認了神的使者,那會威名掃地。」
「不會錯的,教皇霓下,如果不是恰巧遇到一個很強大的黑暗法師,而他恰巧陷進一樁陰謀成為眾矢之的,他的確不會展示他的力量。霓下,他的力量絕對是光明神力,而且,他所使用的力量,簡直和您一樣純淨和雄厚。」
事實上,「人間行走者」最低層次也是天使的化身,是直接來自天界的神地侍者。他的能量要比教皇還要強大,但是亞伯拉罕當然不會那麼說,反正彼此是心知肚明的。
亞伯拉罕又道︰「人間行走者已經找到了一具承載他高貴靈魂的軀體,那是一個金匠銀行家。在見到他展示神力後,我曾技巧地向他詢問身份,使者雖未明言,不過卻默認了我的揣測。」
教皇顯得非常高興,他捻著鬍鬚沉思了一會兒,問道︰「神之使者有什麼需要我們效勞的?可曾透露他秉持了什麼旨意?」
亞伯拉罕微笑道︰「不,神使的意思是。不希望我們干涉他的行動。」
教皇微微有些失望︰「這樣啊……,亞伯拉罕。你把有關神使的一切情況盡可能詳細的說給我聽。」
亞伯拉罕欠欠身,把他所瞭解地傑迪的情況。乃至他和杜維、巴托在諾曼公國所擁有地身份和所做的一切,以及和馮赫爾將軍地關係,詳詳細細地說給教皇聽。
亞伯拉罕的確有些私心,想獨佔人間行走者的秘密,但是那是同其他紅衣主教的競爭,對於水晶球中的這個老傢伙,他卻由衷的敬畏。不敢有一絲隱瞞。
在這個人才濟濟的天下第一教派中,任何一個能登上教皇之位地人都絕對不是易與之輩,亞伯拉罕覬覦教皇之位是因為現任教皇年事已高,他早晚會重歸主神的靈光之下。亞伯拉罕貪慕教皇的寶座,卻不敢對現任教皇生起一絲不忠之心。
亞伯拉罕說完後,畢恭畢敬地道︰「霓下。我實在想不通,神之使者來到人間到底負有什麼偉大使命呢?他所做的一切我完全無法理解。而且人間行走者似乎根本不希望我們打擾他的行動,陛下。您看我應該怎麼辦呢?」
水晶球裡,教皇又慢慢躺倒了身子,托著腮陷入了沉思。
過了許久,他忽然微笑起來︰「啊呀,我想到了……。亞伯拉罕,我想……至高存在派遣的使者,他的目的應該是與我們一致的。唔……你說那個突然崛起地達吉神教和這位人間行走者的關係非常密切?」
「是的,尊敬的霓下!」
「呵呵呵,我想……我真的明白人間行走者在做什麼了,他現在做的,正是我們正在做的,不過我感覺,神之使者的作法似乎更巧妙呢,雖然我還不能完全瞭解他的計劃。」
教皇撫掌歎道︰「到底是直接來自於神身邊的侍者啊!」「霓下,您……能說的更明白一些嗎?我還不是很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
教皇毫不客氣地道︰「按照人間行走者的吩咐去做吧,不要干預他的事情,他也不需要你的幫助。不要試圖和他建立密切的聯繫,哪怕只是和他現在所代表的身份。」
教皇莫測高深的話讓亞伯拉罕聽的十分困惑,但他還是一一答應下來,想了想他又問道︰「霓下,神使似乎是達吉神教的資助者之一,如果和我們發什麼了什麼芥蒂或者衝突……」。
「呵呵,我明白你的意思。亞伯拉罕,如果是那樣的話,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儘管去找他們的麻煩,但是切記,麻煩是做給別人看的,不要對神使的人真的造成傷害,或者給他的行動造成麻煩,相反,你可以暗中給予適當的幫助。」
亞伯拉罕忍不住問道︰「真的要這樣做嗎?」
教皇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道︰「當然,人間行走者之所以完全不需要我們的幫助,而是自已組織起一股勢力,甚至還以很久之前曾經存在過的夢幻女神的名義建立一個教派,就是為了和光明神教洗脫干係」。
教皇呵呵笑道道︰「人間行走者不愧是侍奉於神面前的侍者,這個法子非常……巧妙。我想,人間行走者的目的絕不會僅限於諾曼公國一地,我還要通知其他的各位主教,以免和神使產生衝突,就這樣吧,亞伯拉罕。」
亞伯拉罕還有一肚子話要問,可是教皇已經不想談下去了,他只好躬身道︰「晚安,霓下!」
「晚安,亞伯拉罕!」
水晶球上光茫一閃,教皇的身影漸漸淡了下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05:44
戰爭財 第93章 女人之嫉
公國的戰爭機器悄然啟動了,儘管巴蒂斯特城表面上看來如同以往的安定繁榮。發生在大公府邸的事以及對布坦尼用兵的決定被列為絕密級軍事機密,沒有人知道它曾發生和即將發生。
在嚴密封鎖了軍事行動計劃後,公國第一融資銀行的造幣機器日夜開工,大批的公債被不停地印刷出來,然後通過巴托控制的證券市場進行炒作和宣傳造勢,然後推銷給工商各行業的企業主,換回的金幣則全部投入戰爭預算中去。
戰爭就是燒錢,由於以前諾曼公國的戰爭預算不足,所以此時新增的戰爭費用十分龐大,而馮赫爾將軍決心一戰成就功名,對於戰前的各項戰爭準備十分看重,詳細籌劃之下所需要的費用更多。
儘管他現在的地位已經位居財政大臣梅爾吉布森之上,而且現在公國兩大勢力都贊成出兵,但是財政仍然十分棘手,畢竟已經撥付給各機構的款項發放容易,想收回來那是絕無可能,這一來傑迪的融資計劃便有了推銷市場。
在傑迪等人的大力鼓吹下,長期高利債券的發行受到了社會各界的歡迎,解決了公國的財政危機,而且由於期限較長,不會對公國財政形成較大的壓力,也得到了大公的首肯。在大公支持下,連續五期公債都很快被搶購一空。
馮赫爾將軍的書房成了整場戰爭籌劃的中樞,而傑迪家後院改制的那間情報中心,則不斷為公國戰爭機器提供助燃劑和推進劑,大量的秘密決策在這裡產生,然後經由各種渠道發佈下去。
杜維對傑迪說道︰」巴托正在交易所呢,第六期公債要發行了。他正在做籌備工作,為了鼓勵企業主和公民們購買,巴托會以你我和他自已的名義也分別買下大筆的公債,有我們帶頭,這個市場就不會飽和。公國平靜了這麼多年。積蓄嘛,誰都有些的。」
傑迪笑道︰」是啊,當初讓你投資、收購、兼併地那些企業現在都能派上大用場了。現在你可不是一個徒有其名的產業家了。糧油作坊、布匹紡織、戰車製造、畜牧養殖,你擁有的這些工商企業,全都能和戰爭掛上勾,憑我們和馮赫爾將軍的關係,這些採購是一定會交給你的。」
海倫嫣然道︰」我們以公國地稅收為抵押印出一堆廢紙,用這堆廢紙掏空諾曼公國地積蓄把它交給馮赫爾將軍,將軍再把它支付給我們,而我們則製造出戰爭物資供給他去打一場我們想打的仗。唉!現在我才把所有的環節都想了個透澈,傑迪,你真是一個天才!」
傑迪被自已心愛地女人一讚。心中不禁歡喜無限。
杜維遺憾地歎道︰」可惜。為了避免引起大公的忌憚。我們沒有碰過兵器製造業,這個行當現在可是最賺錢呢。」
傑迪坐在椅上微笑起來︰」哈哈。有錢賺不放過!你不用操心了,今天會有人主動送上門來和我聯繫的,他們生產的兵器大公一定不會拒絕,那是最精良的武器。但是他們是沒有門路和大公取得聯繫的,他們……需要一個中間人,而我們就是!」
他站起來道︰」這件事我已經想明白了,今天只要說明那兩位客人,就成功了大半。好了,你快些回去吧。需要你來操縱的企業太多了,這段日子要打起精神來。」
杜維抓起禮帽和手杖,走到門口忽然扭頭問道︰」對了,巴托讓我問一下,關在他那兒的那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處置?」
傑迪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蹙了蹙眉頭,說道︰」奧貝斯坦家族的那位小姐嗎?唔……我還沒有想好,海倫,你說該怎麼處置她呢?」
海倫想了想道︰」先關在那兒好了,告訴巴托,讓他不要虐待那位姑娘,除了禁錮她的自由,其他的都盡量滿足她。」
杜維點點頭,推開門走了出去。
「海倫,你那邊地事情處理地怎麼樣?」傑迪這時才有時間和自已心愛的女人說話。
海倫摞下手中地帳簿,百媚千嬌的伸了個懶腰,娉娉婷婷地走過來,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扭身便偎進了他的懷裡,懶洋洋地道︰」差不多了,諾曼公國不出產的那些生活必需品和奢侈品,我都已經統計出來了。
通過我們建立的秘密通道和貿易渠道,一旦戰爭開始,邊境封鎖,貿易全面中斷後,進口貨的價格飛漲,我們就可以通過這兩年來鋪設的秘密交通線大賺一筆。再加上杜維的各項戰爭產業和巴托那邊的證券收入,我估計我們最終拿回的財富是我們投入總和的兩倍以上,復國所需綽綽有餘了。」
傑迪一邊撫摸著她柔軟而富有彈性的嬌軀,一邊思索著道︰」嗯,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我們的戰略情報收集和快遞系統。我們投入巨大,情報網絡已經遍及周圍諸國,可是還沒利用它們做過大事呢,這是第一次,也是一次考驗。
如果不能收集到重要的情報,那就一切免談。能夠收集到重要情報卻不能及時傳遞出來,失去了時效性,那還是沒用,現在是考驗這套情報系統這個情報系統的效率、速度和準確程度的時候了。」
海倫自得地一笑,傲然道︰」你放心,這是我親手組織創建的情報系統,我對它很有信心。目前,整個帝國南部大大小小的公國、伯國和王國,所有的首都、各大城市、重要的交易中心和商業中心都有我的人,各種商業、政治和其它情報的收集、傳遞都有專人和專門的交通工具。」
傑迪很喜歡海倫這副神采飛揚的模樣,他攬住海倫的纖腰,輕輕吻了吻她豐盈的嘴唇,笑道︰」好,你一手創建的情報系統有沒有成效,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好了。」
「對了。你讓巴托好好款待那個克麗奧是不是有什麼想法?我方才正猶豫要不要除掉她呢。」
海倫理了理鬢邊的髮絲,說道︰」除掉她很容易。可是後患無窮啊。她是奧貝斯坦家族的人,而且我們能斷定她在奧貝斯坦家族地地位很重要。
奧貝斯坦家族在北方的勢力非常大,不但在皇室有相當大的影響。在帝國軍隊中的影響更是根深蒂固。我們早晚要同他們打交道的,所以能不得罪盡量不要得罪他們。冒充過他們家族地人,並不算什麼大事。畢竟不曾給他們造成什麼破壞,將來只要利益一致,照樣可以結成同盟。
然而殺害他們家族地重要成員,那性質就不同了。克麗奧佩特拉小姐和我們的衝突,在大公晚宴上盡人皆知,現在雖以軍事機密為由控制住了,但是等到我們的計劃實施,公國內亂之後,還能保證控制住所有在場地貴族和官員沒人把這件事說出去嗎?
海倫的心思果然縝密,傑迪不禁連連點頭。他問道︰」那你可有化敵為友的辦法?」
海倫蹙起秀氣的眉毛。輕輕搖了搖頭︰」我現在還沒有想到。」
她忽然乜睇了傑迪一眼。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不如請你出馬如何?讓我的傑迪施展美男計,讓她為你傾心衷情。從此甘心為你做事豈不更好?」
傑迪以為她在打情罵俏,便一邊撫摸著她柔滑豐盈的臀部,一邊佯怒道︰」好啊,是不是膩煩了我的,所以變著法兒的把我往外推?」
海倫撇撇嘴,酸溜溜地道︰」我哪有,有這樣的好事你還不開心?我問你,昨晚你和洛麗塔發生了什麼事?」
傑迪地心怦地一跳,有點不自然地道︰」我們……能有什麼事?從那個魔僕手中把她救回來時,已經累地精疲力盡了,等我們徒步趕回來,都半夜十分了」。
「就這樣?真地沒有什麼事?」海倫緊緊地盯著傑迪的眸子,只是對視了片刻,傑迪就吃不消了,他心虛地移開了目光,海倫一下子就明白了,她心裡一酸,俏臉頓時板了起來。
「海倫,我……我……」。
「我掐死你這匹大色狼!」海倫恨恨地說著,環著他脖子地雙手往上一湊,掐住了他的脖子。
「明明是你同意讓我接納她的」,這話傑迪只敢在心裡說,妒火中燒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他豈敢火上澆油?
海倫還真用力,掐的傑迪臉都紅了,她才放了手,坐在那兒生悶氣。傑迪大氣不敢出,不知道她大眼楮忽閃忽閃的在想什麼,海倫咬著豐滿的嘴唇想了半晌,忽然恨恨地道︰」今晚,我要你!」
「啊?」傑迪張大嘴巴,模樣有點癡呆。
海倫的臉蛋有點紅,眼楮亮亮的,瞪的好大︰」怎麼?你敢不答應?」
「不……不是……,我是想……你忘了那個……還沒問過達吉女神那個……」。不管,我來想辦法,反正……今晚你是我的!海倫氣勢洶洶地嚷道,不過那紅暈卻從臉頰迅速地向耳根蔓延了開去……
一片旖旎在室中瀰漫,一縷甜香在心底升起。海倫的眸子濕潤了。就像霧夜裡迷夜的星辰。如此活色生香、溫柔滿懷,傑迪不禁食指大動,那雙大手已經在海倫的半推半就間摸向了很暖昧的地方:」好,一切遵從……」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道︰」傑迪先生,有兩位客人要見您!」
「叫他們等著,就說我正在盤點庫存,核對帳目」,傑迪急吼吼地道。
那副色狼樣兒讓海倫看了很滿意,誰不希望自已對情郎這樣的吸引力呢?
她捂著唇偷笑了兩聲,忽然醒覺不對,不禁狠狠擰了傑迪一把,嬌嗔道︰」人家還沒嫁你呢,就被扔進倉庫封存了?
「當然不是……」傑迪急急解釋,不料門外那人卻未走,只是猶豫了一下,他又硬著頭皮道︰」可是……那兩位先生說是您邀他們今天來的。而且他們口氣非常高傲,或許……是什麼大人物,因為他們還戴了面妙……」。
海倫的一雙杏眼危險地瞇了起來︰」戴面紗?傑迪……」。
「我對天發誓,我在外面絕對沒有女人!」傑迪先安撫了身邊的醋罈子,然後急急問道︰」我邀請來的?他們沒有通報姓名嗎?」
「有的,先生。兩位客人一位叫夜星辰,一位叫熾焰,兩位先生正在您的會客室,看起來他們非常不耐煩!」
「是那兩個精靈!」傑迪貼著海倫小巧秀氣的耳朵低聲說道,然後戀戀不捨地把自已的雙腿從她的香臀下挪開。
「傑迪,熾焰曾經幫過我們的大忙,而且我們對德瓦爾先生的作為……確實對他不太公平,你不要難為了他們。」海倫聽說是他們來了,連忙關切地囑咐道。
傑迪神秘地一笑,說道︰」放心吧,我們不但不會反目成仇,而且還有可能成為生意夥伴。」
傑迪長身而起,說道︰」好的,我馬上去見他們」,他整整襯衫,匆匆走到門口,從衣架上取下上裝,回身笑道︰」親愛的,我在無限憧憬中,等著我……」。
「憧憬什麼?」海倫有些疑惑。
「憧憬今晚的浪漫!」傑迪把眉一揚,笑嘻嘻地道。
海倫頓時紅暈滿臉,她從桌上抄起一本帳簿作勢欲扔,而傑迪已經一推門走了出去。
海倫鼓著腮恨恨地放下了帳簿,眼波一閃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滿臉的羞意,那暈紅從臉上一直蔓延到了耳後、頸間,就連那鼓騰騰的胸脯,似乎也燥熱起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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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4:06:13
戰爭財 第94章 如簧之舌
傑迪的會客室其實就是原來德瓦爾那間辦公室,只不過自從這裡改成公國第一融資銀行之後,很大程度上它在執行著銀行之銀行的職能,具體而直接的面對客戶業務已經做的很少了,這間辦公室也不再處理具體業務,而是銀行家們在此洽談合作、融資融券的場所。
因此辦公室內重新進行了裝修,沉重的橡木檔案架和五金合鑄的巨大保險櫃都被搬走了,那張辦公桌上也不再有堆積如山的文件。
櫃子的地方擺了四組豪華的雪獅皮沙發,沙發伏手正是雄偉的獅頭位置,毛茸茸的摸上去很舒服。而且儘管是南方,坐在這樣的沙發上卻不會有悶熱的感覺。
幾案上擺著似乎永遠在盛開的一束鮮花,上邊還有晶瑩的露水,陳設簡單而大方。豪綽的包金老闆台一側放著一隻純水晶的魚缸,裡邊放養著珍稀的觀賞魚類,上邊從天花板上懸吊下一株籐蘿植物,枝葉繁茂,蒼翠欲滴,絲絲縷縷地垂入魚缸裡。一隻墨綠色的晰蜴爬在籐蘿上,探頭探腦地打量兩位客人。
屋子裡沒有豪門世家裝飾慣用的大型水晶燈,在房間正中央的天花板上鑲嵌著一枚月光石,房間四壁和牆角鑲嵌著從陀比亞山開採出來的大型鑽石,巨鑽請了著名工匠根據這間房子的位置和特點進行的切割,能把柔和的光線灑布整個房間的任意一個角落。
這樣的裝飾富麗而不俗氣,但是在崇尚自然和追求美麗到了病態程度的精靈眼中,這些自然不屑一顧。夜星辰和熾焰甚至沒有就坐,就那麼站在房間裡。
一襲披風遮住了他們的身體,垂紗地帽子讓人根本看不清他們的五官,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們身材修長,而且舉止之間十分優雅,絕非尋常之輩。
僕人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幾案上有兩杯清茶,茶水翠瑩瑩的,每隻精美的茶杯裡只有一片茶葉。沏開了就像一葉小舟。在水中輕輕蕩漾。這是最名貴的香茗,它地名字就叫」一葉」。而這樣名貴地茶,他們照樣不曾喝上一口。
夜星辰正站在傑迪的辦公桌前,那裡有張純金打製地牌子,向著門的方向用細鑽鑲嵌著傑迪薩克爾的名字,而朝向辦公椅的方向則是一副大陸地圖。夜星辰就站在那兒用手指輕輕彈著牌子,顯的很不耐煩。
「抱歉。在下正在盤點庫存……,呵呵呵。讓兩位久候了」,傑迪的理由說到一半,忽然想到自已盤點的東西。先自笑了起來。不過若說是自已正在盤點秘藏的極品珍寶也不算說錯,海倫在他心中早就是一人獨享地禁臠珍寶了。
「你們出去!」見兩位客人只是轉過身來淡淡的看著他,傑迪忙擺手,吩咐傭人退下。
那僕人連忙答應一聲,退出房門時還輕輕地帶上了房門。如今的傑迪身份非同小可。敢在他面前大剌剌如此氣派的人可不多見,這位僕人甚至懷疑是諾曼大公的世子喬裝改扮來會見自家老爺呢。
房門嚓地一聲關上了。傑迪做了個請坐的手勢,輕笑道:「二位放心,這間屋子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包括魔法屏障。那扇門只要一關上,除非我在裡邊打開,或者在外邊用鑰匙,否則是沒有人能闖的進來的,不必遮掩地這麼嚴實。」
夜星辰冷哼一聲,摘下了頭上的帽子,熾焰也隨之把面紗掀了起來。兩個人是清麗非常地一對璧人,五官都是精靈那種纖秀精緻的感覺,尖尖的耳朵,碧綠的眸子,夜星辰還有一頭翠綠的長髮,看起來真是賞心悅目。
雖說泰戈爾帝國禁止捕捉販賣精靈,但是這種事是屢禁不絕的。以美麗著稱的精靈,向來是達官貴人們的最愛,不止是精靈少女,就是精靈男子也同樣是獵人們的目標。
而且由於精靈男子的比例遠比女子要少,所以價錢甚至比女性精靈還高,購買他們的也不只是女性貴族,還有許多男性貴族。甚至一些貴族把他們買回去和女人一樣公然當成內寵,以至於一個男性精靈成了這個貴族夫婦共同情人的事也不稀奇,其內情之糜爛醜陋實難形容。
夜星辰然心高氣傲,自恃技藝出眾毫無畏懼,不過如果公然露面,少不得要引起一些貪婪的獵人者注意,因此才做這樣打扮。
他摘下帽子,淡淡地道:「你邀請我們來,我們來了,你昨晚說會還德瓦爾先生一個公道,我們現在就想聽聽你會如何補償?」
傑迪從他身旁走過去,慢慢在他那張高靠背的椅上坐了下來,悠悠然地轉了半圈兒,雙手相握,手指如同彈琴一般輕輕跳動著,沉思了一下才道:「昨晚我的理由說的很聰明了,相信熾焰小姐明白我話中的意思,所以……傑迪金……哦,德瓦爾金匠鋪我是不可能交回去了。」
他把雙手一攤,讓熾焰和夜星辰看著室中的樣子:「你們也看到了,現在這裡執行的職能已經不是德瓦爾先生在這裡時的模樣,就算我肯放手,大公和馮赫爾將軍也不會同意。因此德瓦爾先生已經不可能重新回到這裡。所以,我想用另外一種補償方式讓德瓦爾先生滿意。」
熾焰努力控制著才讓臉上的燥熱漸漸消退了,本來昨晚的事她已經忘記了,可是一見到傑迪,月光下泉水旁那青草地上的香艷一幕便不禁浮上心頭。這件事對她的刺激太大了,以致於面對著傑迪她總覺的不自在。
她暗暗調整了一下呼吸,才問道:「你想怎麼補償他?」
傑迪信心十足地道:「金錢上,我補償給他的,要遠遠高於他所經營的這家店,德瓦爾先生感到失落,不過是因為他失去了事業。那麼,我還給他一份事業不就成了?開銀行很賺錢麼?你們知道這世上經營商業。哪一行最有暴利?」
夜星辰和熾焰面面相覷,他們這些人大多住在深山叢林之中,崇尚原始和自然,哪裡懂得這些事情,但夜星辰豈肯自認無知,他不屑地道:「對這些我們沒興趣。也不想知道。」
傑迪淡淡一笑。說道:「但是德瓦爾先生感興趣!」
精靈是出名的頑古不化,事實上他們的精湛手藝不在矮人之下。講到實用和質量兩個種族不相上下,而精靈族製造的物品更是美倫美倫,哪怕是一隻馬桶,都是難得一見地藝術品。但是兩者不同的是,精靈追求這麼高超的技藝,純粹是為了滿足他們對美的追求。而矮人則不然。
矮人經常用他們鍛造的各種物品同人類交換他們的生活必需品。所以人類和矮人地關係比較密切,德瓦爾做為一個貧窮地人類孩子。還能拜矮人為師學習技藝,就說明了矮人和人類日益密切的關係。而精靈地箭法雖然舉世聞名,卻沒聽說過有哪個人類曾被他們收為弟子。
他們是一個孤芳自賞,而且喜歡與世隔絕、自給自足的種族,精靈偶爾也會遷徒,但不管走到哪兒,他們都會帶著生命之樹的種子和生命之泉,而這兩樣被精靈視為必須存在的至高。就是給提供他們生存的物質基礎。
事實上精靈是不是離了生命之樹就不能存活?當然不是。只是亙古以來,他們已經習慣於這種自給自足的生活。同時也把自已禁錮在一個自閉的小圈子裡不求發展,所以他們也是一個保持著比較古老風俗傳統的民族。
傑迪根本沒指望和精靈做生意,同一位精靈王子談買賣,還不如和一頭驢子溝通更容易些。他的目標是熾焰,那個從小生活在鐵爐堡,由矮人撫養長大的半精靈。
昔年彪悍的魔狼之王、後來的魔獸遊俠傑迪薩克爾,經過兩年的從商生涯熏陶,在這兩個小菜鳥面前,簡直算是老謀深算的企業家了。
他狡黠地笑笑,順手抄起一枝天鵝羽的筆在手中把玩著,對熾焰道:「熾焰小姐,據我所知,鐵爐堡那個地方雖然是個極大的矮人城市,但是生活比起……嗯,比起象巴蒂斯特這樣地人類城市來說,那裡的生活水平簡直可以說是清苦之極,是麼?」
熾焰不服氣地反駁道:「鐵爐堡是矮人快樂地家園,山清水秀,民風淳樸,那裡的人們很快樂,哪有你說的這麼差?」
「哦,別生氣,當然了,那裡的確山清水秀,民風淳樸。不過,矮人喜歡喝的麥酒那裡出產麼?您的義父可能要打一天鐵,累的精疲力盡,才捨得去酒館喝上兩杯,是不是?因為那裡出產的糧食都不夠製作一日三餐所用的麵包,哪裡捨得用來釀酒?他們需要花大錢向人類購買糧食釀酒。
矮人都喜歡吸煙吧,叼上一枝雪茄,幹起活來才有勁頭。可是大部分矮人沒有或只能購買一些劣質香煙。同樣的理由,沒錢。還有,矮人的生育力遠不如人類,可是嬰兒的死亡率卻又太高,種族的延續永遠是他們的一個沉重負擔。因為那兒缺乏足夠的藥品,衛生也……不太好」。
熾焰沉默了,她的義父就曾有過一個自已親生的孩子,但是由於山裡的條件比較艱苦,嬰兒一旦患上疾病就容易夭折,在九歲的時候就死掉了。這樣的事情太多了。只是因為矮人的壽命很長,而生育力比起精靈來又強的多,這才保持了種群的規模沒有縮小。
矮人王國的生活條件遠比人類城市清苦,這是事實,儘管她不願意承認。
傑迪道:「我舉的只是日常最常見的幾個例子,其實矮人非常勤勞,而且擁有極其精湛的技藝,可是他們居住的地區先天上就限制了他們的發展。而他們製作的工具呢?儘管質量卓越,不過拿到人類市場上,卻又常常被一些奸商壓價欺騙,還要受到各級官員的層層盤剝,最後到手的沒有多少錢。」
他說到這兒把筆一丟,身子慢慢俯向前來,臉上掛著最誠懇的微笑,說道:「現在,我可以幫助矮人們改善他們的生活。矮人們可以揮動他們粗壯有力的手臂,叼著上等的雪匣。每天都在鐵匠鋪裡叮叮噹噹的敲打聲中賺取大把的金幣而不必擔心價錢。
我可以派人主動上門收購各種產品,並把錢支付給他們,價錢公道,而且沒有層層官卡和貪官污吏從中收取高昂的稅賦。他們購買的糧食、雪茄、藥品和其他生活必需品也不必再花那麼高的價錢,我甚至可以派出一些醫生幫助矮人提高他們的醫療水平。」
熾焰聽了不禁怦然心動。
傑迪眼珠一轉,又道:「矮人是誠實、淳樸的民族。他們不擅長做生意。而且由於彼此地不信任,矮人和人類之間從來沒有做過大宗生意,這是個問題。不過我想我能說服他們。
我告訴你們,從來沒有不代表永遠沒有。合作地機會現在就來了,事涉機密,在沒有達成協議之彰,我不能說的太多。不過我相信你們一路行來從所見所聞中應該已經有些發現。
簡直言之,就是現在地世界開始不太平了。已經平靜了千年的大帝國不再平靜了。所以,曾經不可能的事。現在就要演變成可能。矮人的生活,只要肯努力,也就可以改變。
如果我派人去和你們直接談生意,恐怕你們信不過,這樣德瓦爾先生就有了用武之地。請他來做中間代理人吧,這是一筆大生意,他的個人產業也會很快滾雪團一般壯大起來,而矮人們也將從中獲取穩定的收益。徹底改善他們的生活,你們看怎麼樣?」
熾焰心動了。她考慮了一下,謹慎地道:「你說的是真地?我如何確定你不是又一次騙我?」
傑迪攤攤手,說道:「我們可以用諾曼公國的名義與鐵爐堡簽訂一份合同,我們提供訂單,而鐵爐堡提供貨物。德瓦爾先生可以做鐵爐堡的代理商人,有關合同的法律效力和這件事的可操作性,相信他是能夠判斷出來的。我們可以預付定金,以保障矮人們完全沒有損失。」
「熾焰!」夜星辰蹙起了眉頭,但是只喚了一聲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了。
精靈是清高的,可是他不能要求矮人和他一樣只吃水果。矮人的個子矮,但是胃口卻很大,非常大,而且他們喜歡吃肉、喜歡喝酒、喜歡抽煙,和人類一樣喜歡一切享受,偏偏這一切他們都需要依賴人類。
夜星辰做為一個精靈有他的生活方式,但他沒有理由去阻止另一個民族尋找幸福。他的表妹對矮人地感情深於精靈部落,夜星辰對此心知肚明,所以他只喚了一句就閉了嘴。
這件事能夠改善鐵爐堡的矮人生活,能夠讓德瓦爾先生重新振作,這對熾焰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掙扎了半響,她還是接受了傑迪拋出的這個誘餌。
熾焰重重一點頭,說道:「好!我同意,我會把這件事告訴德瓦爾先生,並稟明矮人王,不過我不保證他們會接受。
「當然!」傑迪站了起來,笑瞇瞇地道:「不過這件事還希望你盡快把消息帶到,這對我們很重要,非常重要,而且很急迫。另外就是……,請嚴格保密!」
「為什麼?」熾焰又警覺起來,立即問道:「你有什麼陰謀,為什麼不敢讓別人知道」。
傑迪一臉不以為然地道:「那是當然,哪個商人會把自已來往的客戶,訂單和價錢公諸與眾呢?商業機密本身就是一筆無形財富。」
熾焰臉一紅,表情有點兒訕然。
傑迪從桌後繞了出來,笑容可掬地道:「我真心希望能夠早日與鐵爐堡合作。那麼兩位要不要留下來與我共進晚餐呢,我可以安排一次豐盛的晚宴款待你們!」
「不必了!」精靈王子倏然轉身:「焰焰,我們走吧,希望這個條件能讓德瓦爾先生滿意!」
他真的不願意在這兒待下去了,如果是談論箭法,那他就是眾人矚目的太陽;如果是談論美學,他絕對是個藝術大家;但是談論經商……,他覺得自已就像一個呆瓜。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非常不喜歡……
門打開了,這對表兄妹把帶著兩層黑紗的帽子又戴到了頭上,走出了傑迪的會客室。
傑迪摸挲著下巴,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前銀行家德瓦爾先生從此就要轉職成為一個軍火商了。當然,不只是軍火,矮人需要的藥品和奢侈品生意,同樣可以為自已賺來大筆金錢。至於派駐醫療隊,只消一兩年的功夫,他對矮人王國將擁有怎樣的影響力?
無本萬利啊,他不過是在其中對了個縫而已。
傑迪微微地笑了:有矮人帝國提供的精良武器,想必馮赫爾將軍的野心會更加膨脹吧。一個執掌重兵的人如果野心勃勃,那代表著什麼呢?戰火將因之蔓延的更烈,更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06:38
戰爭財 第95章 沃而德夫
真是充實的一天啊,傑迪躺在床上枕著手臂微笑著想。每一項計劃的制訂,每一條命令的發佈,雖然沒有硝煙,雖然不像他當初在草原上一樣腥風血雨,可是殘酷和緊張尤有過之。
尤其是需要審慎安排,走一步看三步,用計用謀,既緊張又刺激。這種智慧的挑戰甚至比純力量的抗衡更讓他熱血沸騰。
仗劍獨行血濺五步的遊俠,和運籌帷幄揮軍千里的統帥,到底哪一個的生活更精彩、更富挑戰性?兩者的作用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望望窗外,日薄西山,下午又處理了許多文件,只覺頭暈腦脹,他回到房間休息了一下,這才覺得好多了。傑迪長長地舒了口氣,忽然又想到了海倫,嗓子眼頓覺有點發乾:「海倫今晚會來的……,達吉女神在上,我不是在做夢吧?吃醋的女人真可怕,不對,是真可愛!」
傑迪忽然一收腹,在床上來了個利落的空翻,趴在床上嘿嘿地奸笑起來:「看來,以後得經常讓她吃點醋才行。」
門「吱呀」一聲,一個小腦袋探了進來,如雪的長髮,秀麗的面孔,是小狐女洛麗塔。一見傑迪在屋裡,她臉上立即露出了甜甜的笑,嗖地一下閃進屋來,然後把門關上了。
「陛下,您很開心呢」,小狐女蹦蹦跳跳地走到床前,大尾巴在屁股後面搖搖擺擺,看起來根本就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傑迪看了簡直都要懷疑昨夜那個銀牙緊咬、承受他狂風暴雨般鞭韃的那個少女是兩一個人了。
「哦?你怎麼來了?不是和莉婭在下棋麼?」傑迪雙手一撐,收腹縮身,一下子坐到了床邊。
「早下完了。聽說陛下有些困乏,我洗了串葡萄給您拿來」,小狐女笑容可掬地說著,舉起了她的右手。手中是一串紫玉般晶瑩地葡萄,上邊還綴著水珠。小狐女的手上同樣凝著幾顆水滴,襯得那雪嫩細膩的肌膚別樣誘人,真是秀色可餐啊,吃起來……
傑迪嚥了口唾沫,在心裡校正:我說的是葡萄……
小狐女的笑很溫柔,很從容。以前她見到傑迪總是有些羞有些怯的。
現在兩個人發生了那麼親密的關係,赤裎相見。肉體交合之後,她很難再把傑迪敬畏的那麼高、那麼遠了。當她接納了傑迪的身體,心靈便也自然而然地貼近了許多。
所以,她輕盈裊娜地走過來,很自然地一扭腰便坐進了傑迪的懷裡,好像那是她坐慣了地一把椅子。
「人家餵你吃,好不好呀?」狐女的聲音細聲細氣,還帶著點嬌嚅地童音兒。這個誘人犯罪的小妖精。好像一朝開竅便無師自通地懂得怎麼勾起男人地慾望了。
傑迪的某個部位開始在洛麗塔的臀下躍躍欲試起來,如果不是心裡惦記著海倫今晚的約會。擔心她會突然闖進來讓美事砸鍋,那它現在的力道就能把小狐女輕盈的身子給挑起來。
傑迪強捺著要把小狐女就地正法的念法,正襟危坐地咳了一聲。小狐女便嬌媚地啟齒一笑,紅唇一線,貝齒如弧,那葡萄遞進嘴裡,便也越發地甜了。
小洛莉穩穩地坐在傑迪地大腿上,用雪白修長地手指剝好葡萄,將皮兒放在一邊的幾案上,拈起一粒粒果肉遞進傑迪地嘴裡。
她甜甜地吮著手指,甜甜地笑,甜甜地望著她的男人,甜甜地問:「甜不甜?」
「甜!」傑迪發覺自已現在的德性有點傻不啦嘰地。
原來那個威風凜凜的狼王陛下哪去了?那個眉梢一挑、眼神一凝就讓小狐女戰戰兢兢魔獸遊俠傑迪薩克兒哪去了?鬱悶啊,幹點啥不付代價?
「嗯!」小狐女用鼻子哼了一聲,然後微微抬起柔嫩的臉蛋,眼睛裡滿是希冀的、讓人難以拒絕的火花:「那親一下人家好不好?」
「啵~~~!」
「親嘴上嘛,嗯--」。
「唔……嘖!」
小狐女滿意地笑了,傑迪唇上淡紫色的葡萄汁液沾在了她果脯般鮮嫩的唇上,她用狐媚的眼神瞟著傑迪,慢慢伸出紅潤靈巧的舌尖,輕輕地、慢慢的舔著自已的嘴唇。
傑迪只覺腹下一團烈火開始熊熊燃燒起來,「要不然就插上門,裝作打個瞌睡好了,小狐女的嘴得堵上,省得她大呼小叫的」,傑迪開始盤算起來。
就在這時,小狐女向他懷裡一歪攬住了他的腰,把臉蛋兒貼在他結實寬廣的胸膛上,一隻手探進襯衫,在他胸口的肌膚上輕柔地劃著圈圈,陶醉地說:「好喜歡陛下,這樣抱著您,安全、滿足,讓人懶洋洋的動都不想動一下,您的胸膛就像我的父親……」。
傑迪蠢蠢欲動的心忽然一抽抽,正捏著小狐女臀肉的手也停住了。
「小洛麗……」傑迪乾巴巴地說。
「嗯?陛下請吩咐」,小狐女天真地眨動著大眼睛。
「以後……,在這種非正式場合,請不要再緬懷令尊了……」
「……喔……」聽起來像撒嬌,完全不以為然。
狼王陛下真的是威風掃地了。
女人是什麼?女人是空中的飄絮,你想捉她時,她總是在你的身前飄呀飄,動作快了不行,帶起的風會把她吹跑;動作慢了也不行,她早已盈盈地飄向另一個方向,讓你始終捉摸不定。
可是你真的捉到了她,唉……,再想讓她自由的飛,好難……好難……,她就像黏在了你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傑迪一方面提心吊膽的怕門口傳來動靜,一方面又要克制著自已的慾望。痛苦的煎熬中,他忽然發現,天堂原來是地獄的鄰居。它們住地好近好近……
傑迪的頭痛病還沒來得及治,就有事情找上門了,他的門突然扣響了。
傑迪嚇了一跳,緊張地問:「誰?」
門外,一個家僕的聲音道:「對不起,老爺,不該打攪您休息。可是沃爾德夫將軍來訪,所以……」。
「沃爾德夫將軍?」傑迪急忙拍拍洛麗塔的小屁股,洛麗塔立刻乖巧地跳起來,理了理衣服的褶皺。
「我馬上就來」。傑迪一面答著,一面穿上鞋子。同時向小狐女遞了個眼角。
小狐女嘴唇微撅,好像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姍姍地走開了,躲到了開門看不見的角度。
傑迪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匆匆把衣服穿好,然後打開門趕了出去。
傑迪與沃而德夫將軍並不是很熟悉,即便和軍方建立了相當密切的關係,成為馮赫爾將軍在軍界之外的最大政治盟友之後,和這位沃而德夫將軍來往也極其有限。這位將軍和馮赫爾年紀相當。在軍中的資歷比馮赫爾還老。因為他的家族已經四代從軍。
在馮赫爾崛起之前,沃而德夫是最有希望成為軍方領袖的將領。但是馮赫爾與貴族聯姻之後。把持公國大權地貴族院就比較傾向於扶植馮赫爾,打壓純軍隊系統出身的沃而德夫。
儘管沃而德夫家族在軍中袍澤眾多,影響力極為深遠。但是有貴族院支持,加上馮赫爾本人也是八面玲瓏地人物,最終馮赫爾還是在競爭中佔了上風,成為軍界最高統帥,而沃而德夫失意之下,黯然離開巴蒂斯特,去了公國西北。
而成為軍中領袖的馮赫爾卻沒有如貴族們的意,儘管他有貴族系的關係,仍然和貴族院走上了對立面。
其實就算他本身就是貴族,既然成了軍界領袖也要站在自已的立場為軍隊打算,那麼就必然和貴族院打對台戲。如果一味的迎合貴族院,那麼就會失去軍方支持,成為一個名不符實的所謂統帥,所以這種局面是個必然。
而選擇自我流放地沃而德夫,挑選地地方可不是一片荒涼。這裡是公國最大的草原,草原邊際是綿延數千公里地山脈,穿越這重重山脈,就是羅斯帝國的疆界。
直線距離數千公里的山脈,若是行軍地話何止數萬里,而且那是一片蠻荒世界,裡邊大片的原始森林從來沒有人進去過,羅斯帝國縱然有心侵略也不會選擇跨越這道天塹。
所以這裡本不需駐軍,但是由於這裡是公國最大的草場,易於養殖和放牧戰馬。而這裡的山脈又是銅鐵礦蘊藏量極其豐富的地區,建有公國最大的兵備鑄造基地,所以這裡不但駐紮有大批軍隊,而且在這裡任職的將領其地位僅次於軍中統帥。
因此,做為馮赫爾將軍的最有力競爭對手,儘管在與貴族院的對立上,沃而德夫和馮赫爾立場相同,配合十分默契,但是在軍方內部,兩人同樣一直在明爭暗鬥。正是由於這個原因,沃而德夫幾次返回巴蒂斯特時,明知他是軍中的重量級人物,做為馮赫爾將軍一系的親信,傑迪和他都沒有什麼往來,更遑論去拜訪他了,這在官場裡常常代表著其他的含義,他豈能不小心?
然而今天這位將軍做什麼來了?而且紆尊降貴地主動來訪?傑迪繫著扣子匆匆往樓下走,在他拐過樓梯中層那張巨幅油畫的時候,心裡忽然明白過來。
他立即叫過一個機靈的僕人,低低吩咐幾句,那僕人聽了吩咐點頭離去,傑迪這才施施然地走向他的會客室。
傑迪從未見過沃而德夫將軍,在他想來,能成為馮赫爾將軍的強勁對手,在軍中享有崇高威望,現在被百姓戲稱為「西北王」的沃而德夫,一定是個和馮赫爾將軍一樣魁梧彪悍的猛士,甚至經過西北生活的錘煉,氣質猶有過之。
但他一推開門就呆住了,雪獅皮的沙發上,坐著一個龐然大物,沙發本來就夠寬的了,那個大胖子坐在沙發裡,就像一頭大白熊,一身的肥肉都擠在裡邊,把彈性極好的沙發壓出一個深深的大坑。
傑迪發了半天怔。才試探著問道:「沃而德夫將軍?」
大胖子不但身體極其肥胖,而且皮膚極其白嫩,隱隱地泛著血色。這個人地皮相沒有一點地方能和一個軍人掛上勾,唯一比較威嚴的是他的一雙眼睛,那雙眼睛只是微微地瞇起來,便有一股凌厲的鋒芒在他的眸中閃動。
他矜持地點點頭,堆成三個的下巴一陣晃蕩,他用一支粗粗胖胖的手指費勁兒地往旁邊一指,淡淡地說了一個字:「坐!」
這時他的神情才隱隱透出一個久居上位者養成的氣質,那是一種睥睨天下的氣概。語氣中流露著不容置疑地威嚴。
現在的樣子,倒像他才是這間房屋地主人。傑迪不以為怪,他謙和地一笑。走過去在沃而德夫將軍身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將軍有什麼事只需派個人過來知會一聲,傑迪自會為您辦妥或者登門拜訪,怎敢勞動將軍大駕親自前來?」
沃爾德夫嘿嘿一笑,瞇著眼望著傑迪,這時眼中才露出一絲彪悍:「傑迪先生,這些客套話就不用講了。我想知道。本該今天上午撥付給西北軍備局地二十萬枚金幣。為什麼突然停止支付?」
傑迪心中頓時一凜,這個命令會見了熾焰和夜星辰後才下達。時間這麼短這位將軍就知道了,看來這位西北王雖然離開巴蒂斯特多年,可是在這裡的耳目卻眾多呀。
傑迪立刻謹慎起來。沉吟著說道:「哦,將軍原來是為了這件事而來。」
他想了想,斟酌著道:「將軍,公國已經多年不曾打過仗,這一次對布坦尼用兵,一方面是為了打擊布坦尼大公的囂張氣焰,另一面也是提升公國軍隊的地位。我想,馮赫爾將軍的這個用意,您一定是明白的。」
沃而德夫呲著牙笑起來:「年輕人,戰爭向來就是政治的延伸,從來沒有無緣無故地戰爭,這件事我當然瞭解,還需要你為我解釋這場戰爭地重要意義麼?我只想知道,為什麼撥付給西北軍備所的二十萬金幣突然止付!」
傑迪陪笑道:「是這樣,由於這場戰爭關係重大,做為主帥,馮赫爾將軍對於一切戰爭準備都十分重視。而保障戰爭勝利地一個重要條件,就是武器的精良。現在,公國有了一個新的武器來源,他們提供地箭矢、盔甲、兵器和攻防器械,質量非常好。
如果前線部隊配備這樣的裝備,那麼戰鬥力無疑將會有很大的提升。現在帝國雖發行了多期公債,但是仍然入不敷出,資金周轉比較困難。所以……原本準備向作向西北軍備所購買武器的這筆預算,將用來和他們交易。「
沃而德夫將軍的胖臉抽搐了一下,眸中隱隱閃爍著警覺的光芒,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哦?公國居然有個地方可以生產出比西北軍備所更精良的武器?哈哈哈,馮赫爾將軍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啊,竟然連我都不知道!」
傑迪忙道:「不不,沃而德夫將軍,您誤會了。在諾曼公國,制式武器裝備最精良的,當然是西北軍備所。不過為了保證戰爭的勝利,我們幸運地聯繫到了鐵爐堡,這批武器裝備,將向他們購買。」
「鐵爐堡?矮人王國?」沃而德夫霍然動容。
「矮人王國……,他們是天生的出色匠人,製作的鐵器的確是無以倫比的。不過……你能保證他們會把鬆散的工匠作坊集中起來,為我們的軍隊製作統一制式的各種裝備而且在戰爭爆發前到位?」
「金錢能創造奇跡,將軍閣下。我是一個商人,一個以金錢為商品進行經營的商人,我堅信這一點!」
「呵呵呵,年輕人,自信是好事,不過矮人帝國一向不怎麼信任人類,同他們的合作能這麼快談得攏?而且,從鐵爐堡到這兒,中間要穿越薩默塞特公國,其中有一段路現在甚至在布坦尼的掌握之中,運輸問題怎麼解決?」
「這個麼,合作是沒有問題的,誠信的建立是出自雙方共同的努力,由於以前一些不好的事情,矮人對人類的確缺乏信任。不過幸運的是,矮人在守喏方面一向口碑不錯。所以將軍選擇相信他們,首先支付大筆的訂金。」
「至於運輸問題……」,傑迪抱歉地笑笑:「將軍,這就不為我所知了,我想馮赫爾將軍既然決定這麼做,那麼一定是有了萬全的安排。」
沃而德夫臉上紅潮一閃,隨即又刷地一下變的雪白,他抑制住心中的怒氣,嘿嘿冷笑兩聲:「馮赫爾嗎?他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並不懂得生意,我想做為馮赫爾信任的人,傑迪先生在其中一定起過重要作用。」
沃而德夫這樣說著,心裡卻極是震撼:馮赫爾不簡單啊,原以為他做了軍隊的最高統帥之後,已經變的忘乎所以了,除了和梅爾那條老狐狸不停的爭權奪利,沒有再做什麼呢。想不到他竟然暗暗打通了一條通往鐵爐堡的秘密通道,自已的人對此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說。
沃而德夫這次來,是打定主意要把這二十萬要到手的,他就不信這個所謂的什麼行長敢承受他沃而德夫將軍親自登門施加的壓力,可是這個意外的消息立即打消了他心中的狂態,
相形而言,摸清馮赫爾的底細可比索要這筆款子重要多了。
傑迪謙卑地道:「不敢,做為公國的一份子,又蒙大公閣下和馮赫爾將軍如此重用,獻計獻策,那是我的責任,至於是否採納,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事了。」
沃而德夫將軍哈哈大笑,他猛地一撐沙發站了起來,這一站才看出沃而德夫將軍雖然肥胖,身材卻不矮,高高的猶如一座山,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他拍拍傑迪的肩膀,笑道:「不要這麼謙遜,年青人。糧油作坊、布匹紡織、戰車製造、畜牧養殖,這麼有遠見的年輕人,比起我們這些老傢伙可強的太多啦。」
他捏捏肥的發顫的下巴,笑瞇瞇地道:「既然這是馮赫爾的意思,我也不好難為你這個年輕人。傑迪先生年紀輕輕,才兩年的功夫就擁有了這樣的地位,前途無量啊。不過,做為過來人,我倒是有一句忠言相告啊」。
「將軍請講」
「年輕人,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胃口不要太大,吃多了小心會消化不良!」
沃爾德夫將軍說完,把臉一沉,舉步便向門口走去。他的身子肥碩之極,想不到步履卻輕快而有力,幾個大步他就走到了門口,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口侍立著兩個衛兵和一個副官,他們匆忙給將軍披上披風和帽子,沃爾德夫笑吟吟地轉過頭來,一語雙關地道:「有傑迪先生這樣的人才輔佐,我相信馮赫爾將如虎添翼,這一仗也勝算大增。
我很快就要回西北去了,希望下一次返回巴蒂斯特的時候,是參加馮赫爾將軍的凱旋慶典!並能見證公國最年輕的財政大臣登上權力之巔的寶座,傑迪先生,後會有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07:06
戰爭財 第96章 劍、箭、餞!
沃而德夫將軍就這麼走了?
如此虎頭蛇尾可不是西北王的風格,傑迪蹙著眉,越想越是不安,在房間裡徘徊半晌後,他匆匆離開了房間,吩咐道:「立即準備馬車,我要去馮赫軍將軍府邸!」
馮赫爾在書房中聽完了傑迪的陳述,開心地笑了起來:「沃而德夫嘛,那可是我的老對手了。你別看此人肥得像頭豬,又魯莽的直接找上你,這個人可是不簡單呢。」
傑迪道:「將軍,正因如此,沃而德夫將軍既然不惜紆尊降貴地親自趕來,又怎麼會就那麼容易的離開了呢?這裡邊會不會有什麼問題?我擔心他……」
馮赫爾會意,他擺擺手道:「哦,這個你倒不必擔心,這一仗對我個人來說固然十分重要,但是對整個軍方來說都是利益攸關的大事。我若是敗了固然有可能被人取而代之,但是如果這一仗敗了,損害的是整個公國的利益,對剛剛崛起的軍方更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如果那樣,就算他沃而德夫取代了我,也沒有辦法向全軍將士交待,更坐不穩這個位子。還會改了他的一世英名,從此再難受到軍方擁戴。沃而德夫是軍人世家,其中利害他不會不明白,畢竟同為軍隊一系嘛,他不會做拖我後腿的事情。「
馮赫爾將軍不知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忽然道:「西北軍備所是沃而德夫掌握著,以前沒有戰事,除了公國軍隊正常更換的裝備。他們要經營許多民用物資才能維持存在。
現在要打仗了,到嘴的肥肉卻丟了,這一仗贏了,軍功沒有他的份,錢又賺不到,難怪就連這個老謀深算地傢伙都沉不住氣了。「
他微微一笑,對傑迪解釋道:「如果我沒猜錯,這次大公居然把他召回巴蒂斯特,用意一定是抓捕我之後任命他為軍隊最高統帥以安撫軍隊上下,所以事先他決不可能知道公國會因為這件事而決定出兵。
可是昨日大公剛剛決定出兵。他就能提供價值二十萬金幣的裝備,顯然他是早就開始秘密生產了。我想。自從布坦尼公國消滅克羅亞王國以後,這傢伙就看出我有心利用這件事提高軍隊地位和軍方影響力。這一仗是勢在必行了。「
傑迪聳然動容:「那位沃而德夫將軍竟有如此長遠的目光?」
馮赫爾將軍淡淡一笑道:「當然,當初打敗他,從而成為公國軍方最高統帥,我是佔了相當大的便宜啊,如果他不是軍方世家,貴族院當時把它看成眼中釘的話……
嘿嘿!難得他如此知情識趣。傑迪,沃而德夫既然讓我一步。我們也不能做絕了。這樣吧,馬鞍、馬鐙以及城池攻防器械這些東西。就從西北軍備所採購一半吧,不要讓沃而德夫空手而歸。「
傑迪忙道:「是,就按將軍的意思辦。回去後我就匡算一下,把錢撥付下去。」
「嗯!對了,你的秘密通道可靠吧?鐵爐堡方面真的願意提供大批軍械?這兩件事必須確保萬無一失。矮人是非常固執的傢伙,要說通他們不可容易。而且即便談成了,軍械運不出來也是大問題。」馮赫爾將軍關心地問道。
傑迪利用達吉神教遍佈中下階層的潛勢力,暗中鋪設了多條秘密情報傳遞渠道,其中恰好有一條當地獵人在叢林中探索出地秘密小路,可以避開軍隊的層層哨卡和游騎。
雖說山路難行,不適宜運送大批軍械,不過在這個魔法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地,兩年多來的搜刮,傑迪地空間戒指可不只有一個。所以生意一旦談成,運輸是沒有問題的。
傑迪當然不會把這個原因告訴馮赫爾將軍,他信心十足地道:「將軍請放心,運輸路線是沒有問題的,一旦談判成功,我就能夠及時把貨物運出來。」
他裝出一副難以啟齒地模樣道:「其實經商做生意,多少都有些不為人知的門道,偶爾運輸些違禁品或者高稅率的貨物也是有的,這事兒是見不得人的,不過對於將軍閣下,傑迪卻不敢有絲毫隱瞞,這運輸管道是使用過地,非常安全可靠。」
領導最忌諱地不是你違反規章的事,而是你瞞著他做事。傑迪滿腔赤誠、毫不保留地話說完,馮赫爾將軍臉上果然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哦,這個嘛……也是可以理解的,梅爾吉布森當政時制訂地稅率的確是過高了些。
嗯,你的運輸渠道有保障,我就放心了。不過矮人王國還從來沒有和人類做過大宗生意,你能保證他們一定同意這樁買賣並且按時交貨嗎?「
「我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我會親自趕赴鐵爐堡一趟,與矮人王敲定生意,將軍請放心,我敢保證一定能夠帶著成功的消息趕回來。」
馮赫爾將軍笑的更愉快了,他梳理了一下整整齊齊的頭髮,滿意地道:「很好,你辦事情,還從來沒有讓我不放心過。這段時間,我也在處理許多戰備時宜,務求不戰則已,一戰必勝,這件事你要抓緊辦。好了,我休息一下,你去見見沃倫吧。」
傑迪一臉關切地問道:「是,沃倫……最近還好嗎?」
馮赫爾將軍微微皺了下眉,說道:「還不錯,亞伯拉罕主教派人來探望過他,這孩子……現在已經有了些新想法,他已經向亞伯拉罕冕下提出從聖殿騎士轉職為一名神甫。」
說到這兒,馮赫爾將軍臉上終於露出淡淡的憂傷:「他要終生侍奉主神,做一名神職人員了。」
傑迪呆住了,沃倫轉行去做神甫?穿上一件暗青色的神袍,坐著一輛輪椅,胸前戴著聖十字架。每天在主神雕像前唱讚美詩?張口閉口的主父、吾神?不過……似乎這真地是他最好的選擇了。
傑迪無言地點了點頭,起身退下了。
馮赫爾將軍疲乏地仰靠在沙發上,悠悠地歎了口氣。
身後的小門兒開了,一個俏麗的女人走了出來,將一雙柔夷搭在他的肩上,輕輕地揉捏著。
馮赫爾握住一隻柔軟溫暖的小手,輕輕地拍了拍,身後的麗人抿嘴兒一笑,溫柔地道:「將軍,你為公事操勞了一夜。歇息一下吧。」
馮赫爾將軍捏著眉頭,搖搖頭道:「不行啊。半個時辰之後,我還召見了幾位將領談公事。」
那美人兒眼睛溜溜地一轉。嘴角露出一絲俏皮的笑意:「半個時辰呀?那人家先幫你放鬆一下。」
她娉娉婷婷地走到門口,將門關好,然後風姿搖曳地走了回來,在馮赫爾將軍身前輕輕蹲下,掀開他的袍子,將頭埋了進去。
「啊!」馮赫爾舒服地叫了一聲,眉頭舒展開來。一隻手探了下去。緊緊地握住了那女人的頭髮,那女人聽到他的呻吟。起伏的更加來勁兒了。
這個女人就是馮赫爾物色地那個情婦。馮赫爾一生致力於仕途發殿,娶了個貴族身份的殘疾妻子也是出於這個目地,馮赫爾將軍對於女色並不看重。
可是臨到老來。又遇到這麼一個溫柔可人的美麗女子,對於魚水之歡他現在還真是有點樂在其中了。
而這女侍攀上了權傾一朝的馮赫爾將軍,如果能為他生下一男半女,那她沒準就從麻雀變成了鳳凰,自然是竭力奉迎,不知何時,那美女已經褪了下裳,跨坐在馮赫爾將軍的身上,如同騎馬一般馳騁起來。
書房之內頓時春色無邊……
但是馮赫爾將軍縱在極度歡愉之中,眸中仍然有一絲永遠不褪的冷意,那是戰爭之劍的寒光。
'雄獅布坦尼',這名字在整個南疆簡直是如同戰神一般的存在。如果有人能把這個戰神拉下神壇呢?
馮赫爾躍躍欲試,他的熱血已經開始沸騰起來,屠神之劍已在霍霍磨勵。
馮赫爾將軍想到即將迎來地一戰,心中頓時亢奮起來,他嘶吼一聲,一把握住了身上那女子搖曳起伏的一對乳球,有力地腰肢重重地一頂,將他身上另一柄出鞘的利劍狠狠的刺入一個溫暖、銷魂的腔體。
馮赫爾地瘋狂顛送才剛剛開始……
「你是說……沃倫要做神甫?他也能做神甫?」海倫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著濕淋淋的秀髮。
她的臉蛋紅紅的,雖說是她自已凶巴巴地要傑迪晚上來陪她,可是想起傳教時在黑暗的祈禱室裡聽教徒懺悔時提到的那些閨房隱私,從而想出的那個折衷辦法,她還是又羞又怕。
偏偏此刻傑迪斜躺在榻上,托著腦袋一直盯著她的模樣,更令海倫羞的沒有勇氣回頭,於是乾脆找些話題緩解自已的不自然。
「有什麼不能?你這個真公主、假聖女,還不是做的有聲有色?杜維吃喝嫖賭五毒俱全,還是達吉神教的大長老呢。」傑迪笑吟吟地道。
海倫蹙起了彎彎的眉毛:「可是……,像沃倫這樣的人也能做侍奉於神前的僕人?也能當一個神職人員?難道至高神看不透他醜惡的靈魂?」
「亞伯拉罕主教還不是違背了神所要求的誠實宗旨,替我們編造了一番謊言?」
傑迪若有所思地道:「我想,至高的神未必就看不透他的靈魂,只不過,我們按照自已心中最美好的願望、最高尚的道德要求,把神明抬的太高了。
神,大概在乎的只是對他信仰與否吧,而不在乎人的善惡。就像如今的馮赫爾將軍,我是否偷漏稅賦、是否私運違禁物品,他在乎麼?他在乎的只是我是否忠誠於他。身居上位者是這樣,神呢?也不外如是吧。「
海倫素玉似的手停在了瀑布似的秀髮中,靜靜半晌她才幽幽歎息了一聲:「也許你說的對吧,否則何以布坦尼大公侵略我的國家,殺害我的父王和子民。卻活地那般逍遙自在?人世間的不公,終究要我們自已去鋤除,向神祈禱,求不來公正。」
不知何時,傑迪已經走到她的身後,一手攬著她的纖腰,手掌貼在她平坦柔軟的小腹上,一手輕撫著她的秀髮,柔聲道:「對不起,我不該讓你想起這些不愉快。」
鏡中。海倫的俏臉被燈光映著,有層瑩潤的光暈。美艷不可方物。她咬著紅紅的唇,過了半晌忽然綻顏一笑。把她的手覆在傑迪地手上,柔聲道:「幸好有你,你在幫我尋求公道。」
傑迪的唇吮住了她的耳垂,熱氣呵得她的肌膚戰慄著起了一層顆粒,海倫盈盈地眼波忽然朦朧有若星辰了。
她剛剛沐浴完畢,身上有淡淡的清香,浴後的肌膚光滑細潤。像美玉一般沁著絲絲涼意。海倫穿著一件柔軟的睡袍。袍子很華麗,但是是半透明的。包裹在半透明睡袍內的胴體若隱若現。更加引人遐思。
散發著健康光澤的金色秀髮柔順地搭在她飽滿地胸前,飽滿的胸脯異常挺拔,在睡袍裡呈現出完美地弧形。那微垂的雪白脖子如同天鵝般優雅,與挺得筆直的背部構成一道流暢地曲線。
露在睡袍外的一對雪足踏在柔軟的絲絨地毯上,由於傑迪親暱的愛撫,她的腳指緊張地抓著地毯,弓起了晶瑩剔透的腳背。
至於那雙圓潤筆直的大腿,則完全隱藏在睡袍下,但是不用去看,傑迪就知道那雙大腿是何等的優美,那是一雙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曲線堪稱最標準的女性美腿,這雙沒有一絲瑕疵的美腿如果使起力來,能把未曾獲得神力之前的傑迪的腰肢夾斷。
傑迪的愛撫和那愛憐的目光使海倫的呼吸急促起來,她的眼睛一閃一閃的,既想看又不敢看,但她每看一眼鏡中,看到傑迪正掃瞄到的自已身體部位,那裡都像是電流襲過似的一陣酥麻。
傑迪的目光移到了海倫的臀部,即使是坐在錦墩上,她的臀部也是那般渾圓迷人,髖骨以下的部位,流暢出的迷人曲線簡直有著令男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強大魅力。海倫妙目流盼,看到傑迪著迷的眼神不禁大羞。
她嚶嚀一聲,反身撲入了傑迪的懷中,把那發燙的、乾澀的嘴唇堵住了傑迪的嘴,房間裡只留下了她急促的喘息聲,那喘息是從鼻子裡發出來的,傑迪噴薄的慾望頓時被誘發了出來……
這是海倫的大床,現在是她和傑迪的愛巢。
自從小狐女洛麗塔知道她們的真正身份和傑迪的關係後,海倫就不用白天呆在海倫的房間,晚上偷偷溜去和莉婭擠一張床了。二樓起居室的灑掃工作已經全由勤快的小洛麗承擔了,其他的僕人禁止登樓。
竹帳內,兩條蛇一般糾纏不休的身子終於在一個長長的熱吻之後靜止了下來,他們雙雙躺在那兒,胸膛急促地起伏著,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女人是製造人類的工具,而男人是使用工具的人類,此言誠是不虛。
已經有過雲雨經驗的傑迪已經無師自通、觸類旁通地懂得了使用愛撫工具的方法,這可不是海倫能夠招架的,海倫現在不只是情動,簡直是陶醉了。而像她這樣的女人一旦動情,那熱情簡直就如火山爆發,能消受得了的男人還真沒有幾個。
高聳胸膛的起伏還沒有平穩,海倫就忽地一翻身騎上了傑迪的身子,俯在那兒,用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凝視著傑迪的眼睛:「傑迪,你也是這樣親洛麗塔的麼?」
「啊?啊……嗯……」,傑迪開始吱吱唔唔起來。
「再來!」
「什麼?唔……」,嘴被堵上了,兩條舌頭再度熱吻在一起,一個含糊的聲音在這樣的動作中唇舌糾纏中用高難度的技巧說著話:「你怎麼親她的,親了多久,我……都要一倍!」
兩條「蛇」再度扭纏在一起,氣喘吁吁的聲音帶著酸溜溜的味道嬌吟道:「傑迪,你也是這樣愛撫她的?我……我也要……雙倍……,愛我吧,傑迪……」。
許久之後,一幅令人望而銷魂的畫面。高昂的白晰圓潤的美臀,就像剝了皮地水靈靈的白水梨,散發著美麗誘人的氣息,帳中好似冉冉升起了一輪皎潔的明月。
健美如天神的傑迪長長地吸了口氣,昂然一挺,他的箭用著比精靈王子的神箭更准硬、更可怕的力道射向那輪圓月透著菊渦形陰影的中心……
俯伏在那兒的海倫公主頓時就像一隻中了箭地小兔子,「呀」地一聲慘叫,雙手猛地攥緊了床單。
「哦……親愛的……愛倫……,這……這個要不要也加倍?」
「別!不不……人家不要了……」,海倫如泣似訴地哀鳴。軟綿綿的垂著頸子,一頭濃密地金髮遮住了她的臉。可憐的公主開始嬌滴滴地討饒……
一行隊伍,正在朦朧的月光下離開巴蒂斯特。
馬是好馬。高頭大馬,騎士都身著輕甲,佩劍帶弓。看這隊伍的氣派,中間那輛寬大的馬車上乘坐的應該是位極有地位地大人物。
但是同大多數講究排場地貴族們不同,這些騎士的馬可不是清一色地白馬,馬匹各式各樣,雖然同樣是高大健壯的馬匹。但是顏色不同。威儀上就差了些。只有相馬的行家才看得出來,這些戰馬都是第一流地神駒。是真正可以用之於實戰的軍馬,衝鋒時的爆發力非常驚人。
很明顯,這支隊伍的主人是那種不太在意形勢而更重視實質效果的人。
拉著那輛巨型馬車的是獨角馬。獨角馬的外形和獨角神獸非常相似,但是兩者的能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這種獨角馬的特點就是慣跑長途,能承載重物,速度穩定,跑動平穩。
馬車裡坐的是沃而德夫將軍,馮赫爾將軍答應部分軍械採用西北軍備所產品的消息雖然還沒有正式宣佈,但他已經知道了。
雖說和馮赫爾一直在明爭暗鬥,但是軍隊打一場勝仗,這是對每一個公國軍人都有利的事情,沃而德夫不願在這個時候拖馮赫爾的後腿,所以這個結果他還能接受。
但他不想等到馮赫爾將軍公開下達這一命令,那樣的話像是他在承馮赫爾的情,起碼在別人眼中看來,就像是馮赫爾將軍看在他的面上,從指縫裡漏出點油水給他,心高氣傲的沃而德夫不願意承受這種揣測,所以只有選擇連夜離開。
其實他也明白,馮赫爾將軍做出這種讓步,並不是向他示好,其主要目的就是逼他離開。做為軍方第二號重要人物,如果他繼續留在巴蒂斯特,那麼有關戰爭計劃的一切運籌,馮赫爾將軍沒有理由把他排除在外,而馮赫爾將軍並不想讓他來分享這份功勞。
做了這麼多年的對手,他熟悉馮赫爾將軍的一切,馮赫爾同樣熟悉他的一切,在這方面,他們就像一對知已。人世間,。
車子到了城門前,守城的士兵攔住了車輛,侍衛隊長驅馬趕上前去。沃而德夫打開車子的暗格取出一瓶美酒,斟上一杯,慢慢啜飲起來。
得知車中是沃而德夫將軍,守城的官兵不敢怠慢,他們迅速搬開屏障、打開城門,畢恭畢敬地肅立在一旁。沃而德夫的車隊緩緩的駛出了城去。
車隊出城後速度就快了起來,馳出大約十多里地,前方的道路上出現了一人一馬,月光銀霜一般鋪灑在大地上,那一人一馬就像鑄在那兒的一尊雕像。
侍衛隊長按住了腰間的長劍單騎迎了上去,後邊的士兵則摘下了背上的大弓。侍衛隊長的身影和那人重疊在了一起,過了一會兒,侍衛隊長一撥馬頭馳了回來,奔到沃而德夫的車前俯下了身。
肥胖的沃而德夫坐在車裡,仍然冷靜地呷著酒,好像根本不曾注意車隊停了下來。窗簾是掀著的,但侍衛隊長的馬馳過來,他也沒有向外邊看上一眼。
侍衛隊長低聲稟告道:「閣下,前邊的人是梅爾吉布森先生的信使,他說,梅爾先生聽說您急著返回西北,便匆匆趕了來,在不遠處的楓林別墅為你準備了簡單的餞行宴,想與您會唔。」
「梅爾吉布森?」沃而德夫舉杯的手不動了,他捏著下巴,目光閃爍。心裡也不知想著什麼,過了許久他才淡淡一笑,恢復了從容神色:「回復梅爾先生的使者,就說西北事務繁雜,軍械籌備十分急切,本將軍歸心似箭,待今後有機會重返巴蒂斯特時,再去拜見梅爾吉布森閣下!」
「是!」侍衛長一提馬韁,雙腿一夾,驅馬跑了過去。
雙方交談片刻。侍衛長再度趕了回來,低聲道:「將軍閣下。使者說,梅爾先生料到將軍可能太忙。如果是這樣,他就不耽擱您地行程了。不過梅爾先生攜來了一件禮物,說您一定會喜歡,請您收下。」
侍衛長從馬背上取下一個長長的包裹捧在手中,恭敬地遞給他。沃而德夫啞然失笑,他沒有接過來,只是把手一擺。淡淡地道:「無功不受祿。還給他!」
沃而德夫從來沒有忘記,就是這個梅爾吉布森夥同貴族院一幫老而不死的混蛋用層出不窮的打擊。把他從一個最有希望成為軍方統帥的將軍從軍政部趕到了西北。現在梅爾吉布森吃了馮赫爾的大虧,整個貴族院權柄轉移了,卻想巴結自已?
沃而德夫將軍不禁冷冷一笑。眼中閃過了一抹戾氣。
侍衛長忙收回包裹道:「遵命,閣下!」
他剛想驅馬離開,沃而德夫忽然神色一動,又道:「慢!」
侍衛長便停下身子,靜靜地等候在那兒。風吹的車簾輕起輕落,靜謐的月光照著沃而德夫那張白白胖胖的臉,看起來就像一尊雕像。
「把禮物留下,請使者替我向梅爾先生致上我的謝意!」沃而德夫緩緩說道。
長匣送到了他的手中,沃而德夫戴著紅寶石戒指的手輕輕撫摸著匣蓋,然後一按扣鎖,「嚓」地一聲匣子開了,整個車子寬敞地臥室內頓時一亮,籠罩在一片碧瑩瑩的光芒之中。
匣中靜靜地躺著一柄劍,在它發光地強烈光輝照耀下,那劍顯得通體剔透,幾若透明。劍身修長,鑲著一紅一藍兩枚寶石的黃金劍柄,輕輕撫摸上去,有隱隱的冷意。
劍體修長、美麗、薄如蟬翼,猶如一泓清泉流瀉而成,那種驚心動魄的美,簡直讓人完全忽略了它是一件殺人的凶器。
沃而德夫喜愛收藏兵器,而且很有眼力,他看得出,這劍不止是鑄造工藝高超,而且劍本身的材質就是無價之寶。那兩枚寶石並不是真正的裝飾用寶石,而是魔晶石,永久加持了速度和力量地魔法力量。
而那劍體更加珍貴,人人都知道這世上最昂貴地金屬是米斯塔利爾,也就是魔法師們最喜歡的秘銀。它地延展性如同青銅一樣大,又可以像玻璃一樣磨光。它可以打造成堅勝鋼鐵卻又輕如鵝毛的金屬。
但是由於鑄造工藝的艱難和比黃金昂貴十倍地價格,很少有人把它打造成兵器,而是製造成各種加持魔法的護甲,但是這支劍的劍體卻是用淬煉後的秘銀整體打磨而成。
鑄柄的金子更是非常罕有,那是比秘銀更加罕見的秘金,秘金不是天然的礦石,只有少數的高級魔獸在極意外的情況下死亡,身體的一部分才會轉化成這種類似黃金的金屬成份,它的特殊之處在於可以把那魔獸的靈力部分轉移到秘金裡面,所以秘金本身就含有強大的靈力,可以大幅提高持有者的戰力。
這樣的兵器,如何不讓沃而德夫這個崇尚武力、嗜好兵器的世家軍人動心?
劍體的靈光映著沃爾德夫的眸子,那眸中已滿是癡迷。
這柄劍是天下有數的幾柄名劍之一,在千餘年前曾經屬於一位大精靈王,流入人類社會之後,它被改了名字,一個既俗氣卻又讓所有人趨之若鶩的名字:「權!」
這柄劍,就叫權劍!
輕如羽毛,堅如龍鱗,鋒利無比的權力之劍。
「替我謝謝梅爾吉布森先生,就說……我很喜歡他的禮物……」,當馬車經過那個恭敬地侍立在路邊的使者時,沃而德夫將軍從車中扭過頭去,很愉快地笑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07:43
戰爭財 第97章流氓公國
薩默塞特公國是通往鐵爐堡的必經之路。
這個公國很小,野心勃勃的布坦尼大公之所以沒有吞併它,是因為它太弱小了,完全可以隨時把它拿到手。
而且這個公國擁有南部諸國通往帝京的水陸交通要道,如果現在就把它掌握在手中,一方面要承受來自南部諸國的強烈反應,帝國方面也會產生強大的戒意。
而現在布坦尼大公正在鞏固對克羅亞王國的統治,籌劃吞併諾曼公國的準備工作,他還不想節外生枝。
薩默塞特公國號稱流氓公國,這個國家的流氓歷史是相當悠久的。
第一代被封於此處的大公斯派克先生就是一個騙子、一個流氓,但是在亂世之中,騙子流氓有時也能發揮重大作用。斯派克投靠泰戈爾帝國開國皇帝後著實立過幾件大功,所以被封於此。
但是這個地方太小,又處在各個強大公國的包圍之中,本身又沒有什麼資源,當時是窮荒僻野,一片不毛之地。
不過斯派克和他的後人很快想到了一個發財的主意,他們修建了帝國最好的道路和內陸港口,使這裡成為南北交通的樞紐和商品的重要集散地,以抽稅來維持公國的存在。
聰明透頂的薩默塞特大公做出了一個最具高姿態的舉動,那就是不設立軍隊。這個國家號稱最和平的國家,除了一支宮廷衛隊,這個國家最多的就是稅吏,大小道路、大小河流。只要能讓人爬得過去的地方,都會設立一個稅卡。
由於不設軍隊,國家又小,帝國內部近千年來發生地幾次內戰都沒有影響到他們,因為這些鄰國實在不願去消滅這樣一個連軍隊都沒有的小國家,而背上不義之名。
反正它對任何人都沒有影響,即便在內戰最激烈的時候,不管誰的軍隊進出這個國家,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開城接納、開城歡送,還會由市政當局出面大擺宴席請軍隊將領飲酒。
有時。他們會在第一天早上宴請一方的軍隊,而第二天傍晚便歡迎另一方的軍隊。第三天中午的時候,則趴在城頭上看著雙方在城外大打出手。
對於勝利者。它還會送上一份誠摯的問候和一份賀禮,這樣的一個無賴……真的讓你沒有理由去揍它。
聰明絕頂地薩默塞特公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廣結姻親。騙子除了有副好口才,一副好相貌也是必須地。斯派克大公的例代傳人都保留了祖先留下地優良基因,而且經過歷代聘取的美女不斷改良,後代越來越漂亮。
於是,盛產俊男美女後代的薩默塞特大公,便不斷和各國建立姻親關係。讓他的兒子們去娶諸國王室成員或者重要貴族的女兒。而把他的美貌女兒嫁給其他國家的重要人物。
這麼多年下來,薩默塞特大公和所有國家都有著千絲萬縷地關係。除非必要,還真不會有人找他的麻煩。
不過現在薩默塞特大公變的越來越流氓了,斂財到了不擇手段地地步。他不僅利用帝國內部現在的緊張氣氛對普通的商人徵收高額稅賦,有時還會找碴兒扣留一些讓他眼紅地商品,把它們據為已有。
前不久,大公就扣留了羅茲盧伯國運往南方的一批皮貨,不料這批貨物屬於羅茲盧伯爵大人的私人物品,伯爵本人販運商品不好張揚,這才沒有說出身份,想不到薩默塞特大公居然一口全吞了。
惱火不已的羅茲盧伯爵覺的有必要教訓一下這個流氓,可他剛剛集結了三千人的軍隊,聽到消息的薩默塞特就帶著吞下去的所有貨物,抱著一本族譜快馬加鞭趕到了羅茲盧伯國。
年邁的薩默塞特大公不顧自已公爵的身份,一把抱住羅茲盧伯爵的大腿,痛哭流涕地認親來了。
經過一番冗長的查證,原來在三百多年前,當時的羅茲盧伯爵曾把他的姐姐嫁給薩默塞特公爵,一番推算下來,現在的羅茲盧伯爵居然成了薩默塞特公爵的舅舅。
這個比舅舅還大著二十多歲的流氓外甥無比痛苦地懺悔一番後,眼淚鼻涕還沒擦,就又聲情並茂地回憶起兩國間多年來的親戚情誼來。
哭笑不得的羅茲盧伯爵實在沒辦法宰了這個一個兵都不帶跑上門來認錯、認親的外甥,出兵之哪只好就此作罷。
事後一算帳,羅茲盧大公發現除了招待這個流氓胡吃海喝的費用,還有召集軍隊在都城長達半個多月的花銷,這些錢加起來都能再買兩倍同樣的皮貨了,氣得他瞪著眼睛,最後只咒罵出了一句話:「這個……無恥的流氓!」
現在,傑迪已經進入這個流氓國家。他扮成一個探親的普通年輕人,身上沒有攜帶任何貨物。
儘管如此,也繳納了不少的過路費,不過一路行來,倒是很安靜。由於國家太小,而且完全靠交通和經商來維持國家,能夠賺錢的行當太多,所以公國內並沒有剪徑的小賊。
一路上,傑迪見的最多的就是酒館、妓院、賭場,以及各種規模的旅館,就算是小鄉村也不例外。
達吉神教的勢力已經發展到了這裡,沿途有達吉神教的秘密聯絡站和公開傳教的教士。不過傑迪沒有和他們取得聯絡,這次行動還不需要他們的幫助。
傑迪騎在馬上,嘴角噙著輕鬆的笑意,配上他英俊的外表,實在是引人注目光。他正回味著與海倫的那個美好夜晚,一夜風流,第二天當傑迪跨上駿馬趕赴鐵爐堡時,海倫居然沒有出門來送他。
因為一夜顛狂,初經風雨的海倫走起路來怪怪的,在臥室裡,海倫為自已不得不在床上休養一天而又羞又嗔。想起她那動人的表情和她那惹火地舉動,傑迪的小腹又變的火熱了。
前方是一座城池,比起一路所見的小鎮,這是一座真正的城市。城牆是用乳白色的石頭壘就的,雖然不高也不夠雄偉,卻非常美麗。城門口百姓商旅們進進出出,顯的十分繁華。
傑迪正在想入非非,見了這城市不禁歎了口氣,手下意識地便探向腰包。
這一路傑迪已經養成了見到城門就掏腰包的習慣,他在諾曼公國時偷漏的稅賦達到了天文數字。而在薩默塞特伯國,他卻成了一個納稅好公民。
果然。城門口必不可少地一道風景線就是穿綠色稅官制服的稅吏,傑迪交納了過路費。下了馬牽著它走進城去。
小城真地很熱鬧,商業非常發過。除了一些中高檔的商舖,就是路邊也有眾多地攤位,擺放著琳琅滿目的貨物。
傑迪找到了一家酒店,把馬在門口栓好,想進去好好休息一下。這裡的空氣比起諾曼公國要乾燥些了,而且正午的太陽很烈。他有點口乾舌燥。這個時候。如果來上兩扎冰鎮麥酒,再來上一盤半熟鮮嫩的牛排細細咀嚼。那味道一定不錯。
傑迪進的當然是高檔酒店,他只有一個人,便在一樓大廳的角落裡坐了下來。由於這是一座商業城市。富有地人很多,所以食客不少。不過看服飾,大多都是富有地過路商人。
大廳中央,一個穿著花格衫裙、皮膚泛著健康小麥色的舞女正在歡快地起舞,旁邊有一個中年大鬍子一邊拉著風琴,一邊唱著一首古老地民歌。
傑迪要了兩扎冰鎮麥酒,一個什錦冷盤、一個冷蘋果湯和必不可少的烤牛排,慢慢享用起來。
這樣比較高檔的地方,沒有大呼小叫地醉鬼,也沒有就在椅上撩開裙子旁若無人地交媾的風騷妓女,顯得比較安靜,只有那歡快的歌聲時時傳入耳中。
忽然,門口走進兩個人來,這兩個人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傑迪是個非常英俊的美男子,尤其是他那獨特的氣質,非常引人注目。但是人靠衣裳馬靠鞍,和眼前剛剛走進酒店的這個男人比,他就不免相形見絀了。
那是一個騎士,一個很英俊的騎士,他穿著輕甲,胸前有一枚很威武的十字劍徽章,這種不帶火焰的十字劍徽章,表明他不是一名聖殿騎士,而是一名信奉光明教義的自由騎士,其實也就是有著崇高信仰和自由身份的一名遊俠。
一頭純金色的長髮和那髮際間天藍色的縛額,讓他看起來顯得威嚴又莊重。他的輕鎧不是皮質的,而是某種金屬,鎧甲保養得很好,亮的都可以當鏡子了。
還有他腰間那柄間,修長的劍身,華美的劍鞘,劍柄上裝飾著發亮的寶石,劍梢和劍柄如此美麗,足見鞘中的劍是何等珍貴,看起來他非常富有,一個普通的遊俠可佩不起這樣的寶劍!
人們關注更多的是他旁邊的一個少女,那少女乍一看去只能說是清秀,絕對算不上絕色佳人。可是她眉眼間的風情氣質卻透露著非常清純而神聖的韻味。她有一頭粟黃色的頭髮,秀髮間一顆貓眼吊墜垂在她涓淨秀麗的額上。
她的身材纖細,尤其是她的皮膚,那皮膚真比雪還要白,比玉還要瑩潤。俗話說一白遮百丑,何況她本來就很秀氣,這一來就顯得更迷人了。
她這張白淨秀致的臉配上她清淡幽雅的氣質,讓人看上一眼,就覺得她像水晶一般純淨。
這個年輕女孩給人的感覺就像一顆剛剛剝了皮的煮蛋清,乾淨的讓人愛不釋手,叫人想起她身體的任何部分都是那麼瑩潤乾淨,哪怕指甲裡也不會有一絲污垢。
而這種感覺,還是在她面部表情非常疲憊,長袍的下擺部分沾了些泥污,顯得比較狼狽的時候。如果她好生打扮一番,又會給人一種怎樣的味道?
她的袍子和她手中提著的那根刻滿符咒的法杖,看起來應該是個魔法師。不過熟悉魔法師的人會看出些微的區別,她實際上是個煉金術士。
其實術士和法師並沒有本質的區別,術士就是法師地一個支派,只不過他們更側重於對礦物和植物的研究。喜歡通過魔法藥物來實現吟唱魔咒達到的效果,還有人研究傀儡術、召喚術等等。
總得說來,他們的職業認定不像魔法師那樣嚴格,組織也非常鬆散,自由度很高,而且由於教會和魔法師公會佔據了上流社會,術士中的許多人淪落到中下階層。
天長日久他們就被稱為巫師、女巫了,於是便人為的和魔法師產生了相當大的區別,這種區別不是職業性質上的,而是地位上的。那種地位的差異就像名牌大學和三流大學地區別。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有些天資聰穎而且性格叛逆地人的確不願受到魔法師行業嚴格地約束而成為一個術士,而且造詣不淺。再加上這個女術士的氣質是那麼出眾。所以立即受到了大家一致的尊重。
遊俠和術士,這對年輕漂亮的男女腳步都很沉重。臉上有淡淡的倦意,他們在一張桌子旁坐了下來,侍者立刻走到跟前,彬彬有禮地問道:「二位中午好,請問你們要些什麼?」
「請給我一杯清水和一塊麵包,謝謝!」年輕女術士的聲音既清脆又好聽。
在這麼高檔的酒店面要這麼便宜地食物似乎有些不妥,不過女孩純淨地氣質使她看起來就像一塊剔透的水晶。人人都覺得提供酒肉給她才是玷污了她。這象花朵一般地少女就應該吃些清淡的食物。
「喔,給我一盤蝸牛、一隻紅酒山雞。再來一個酸黃瓜湯」,遊俠騎士解下劍,疲乏地扔在桌上。
這不太合乎這種高檔酒店的禮儀。卻符合一個遊俠不拘地性格,加上這位遊俠出色的儀表和優雅的舉止,侍者採取了視而不見的態度。
大廳裡重新恢復了平靜,商旅們邊進餐邊低聲交談著,偶爾會把目光移向這對比較令人矚目的男女。
「莎莉絲特,那頭綠龍被我們嚇住了,我想它是不會再公開出現在我們面前了。這真糟糕,畢竟它會飛,而我們不能。我想,還是放棄它吧。」那個英俊的遊俠說道。
傑迪耳朵一動,立即注意起他們的談話來。
一頭龍?雖說是龍裡面等級最低的綠龍,可那戰鬥力也是相當驚人的,這個遊俠和女術士竟然能把一頭綠龍嚇的落荒而逃,那他們該擁有多麼可怕的實力?
在這兩人附近就坐的客人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這些客人立即閉緊嘴巴,以驚奇和敬仰的目光望向他們。
由於這些客人都突然間安靜下來,遠處更多的客人察覺了異樣,紛紛向這邊望來。
「畢加索梵多騎士,難道你忘了一頭龍擁有多少寶物?別的不說,光是那龍的身體,就全身是寶,我們付出的辛苦是值得的。」被稱為莎莉絲特的女術士淺淺一笑。
畢加索梵多聳聳肩道:「我對綠龍的身體沒有興趣,只有您這樣了不起的術士才會喜歡構成它身體的那些魔法材料,我想要的是它搜集的那些亮閃閃的東西,金幣和鑽石。
可是你知道,我們已經追蹤了它兩個月了,累的精疲力盡。我想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可能要追一輩子。而對於龍這種生命漫長的生物來說,這只是它生命中的一個小插曲。「
畢加索梵多發完了牢騷,侍者已經把女術士的食物端上來了,一杯清水和一碟麵包。
「謝謝!」莎莉絲特向侍者微笑示意,然後說道:「這附近雖然多山,不過大多是低矮的山丘,沒有大型洞穴,那條綠龍是無處藏身的,何況它還攜帶著多年積攢下來的財寶。它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只有火雲峽谷,那裡山高林密又多洞穴,是它唯一的選擇。」
遊俠歎了口氣,說道:「希望你的分析正確,好吧,那我們先在這兒住下來。我需要休息一下,同時要準備一些工具。哦,真見鬼,和這頭該死的綠龍耗了這麼久,我的金幣已經快花光了。」
「好的,我也一樣,連續追了它這麼久,我的魔法材料也用的差不多了,需要補充。唉,我的錢也快花光了。」
「請……請問」。一個肥胖地商人忽然插嘴了,一見遊俠和那位聖潔的女術士抬眼向他望去,那商人不覺有些侷促,聲音也結巴起來:「哦,對不起,請恕我打擾。您……您二位是說一頭綠龍跑進了火雲峽谷?」
遊俠騎士聳聳肩,把雙手一攤道:「抱歉,我也不知道,那頭該死的龍被我的劍刺下兩片龍鱗,從那以後它看見我的身影就逃之夭夭。我也希望它就在那兒。」
「應該就在那兒,我們來的時候在那附近我已經感應到了它的存在。只是攜帶的魔法材料已經不多了,徒手我可不是龍的對手。所以暫時到城中休整一下」,女術士插嘴道。
「不不」,商人乾笑一聲:「我並不希望它在那兒,我是想問……,尊敬的騎士和術士閣下,那條龍會傷人嗎?」
畢加索梵多哈哈大笑起來:「當然,如果你闖入了它地領域。龍可是種脾氣暴燥的生物。且不說綠龍地吐息具有多麼強大的腐蝕力。光是它地堅牙利爪……。嗯,自從它被我傷了之後。應該更加憎恨人類了。」
「什麼?」商人大驚失色,叫苦不迭地道:「這可糟了,那是進出休伊士城堡的重要關隘啊。如果不從那兒走,至少要繞半個月的路程,天吶!我的鮮貨運到北方時都要變成不值錢的果干了。」
另一個商人愁容滿面地道:「如果繞路,我們根本就無利可圖了,這是不可能的。那條龍……真的有那麼可怕嗎?它既然已經被尊敬地騎士先生給打怕了,應該避在山裡不敢出來吧?」
畢加索梵多騎士昂然坐在那兒,用一種居高臨下地眼神看著他,眼睛裡滿是憐憫的神色。這位騎士一句話都沒有說,可是他的眼神中蘊含著豐富的感情,已經不知「說」了多少句話。
那個商人被他看的滿面羞愧,他畏畏縮縮地低下了頭,竟然不敢和騎士對視。他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又幹了什麼見不得人地事或者說了太愚蠢的話,但是騎士那眼神……看了之後叫人覺的如果不做出羞愧的表情簡直辜負了騎士這樣生動的一雙眼睛。
騎士終於不再盯著他了,那個如坐針氈的商人剛剛出了口大氣,耳畔忽然聽到騎士發出一聲歎息,立即再度感覺無地自容。
「梵多騎士,你不應該譴責這位商人的無知。事實上,有多少人瞭解一條龍的可怕呢?」莎莉絲特小姐正色道。
那個商人感激地看了眼仗義直言的女術士,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容對她道:「尊敬的小姐,龍這種生物,我們的確只是聽說過,卻沒有見過它們。它們的危害……真的很大麼?」
「當然!」莎莉絲特小姐凜然道:「任何一隻魔獸都是凶殘而具有破壞性的,而做為這個世界頂級力量階層的龍,更是非常可怕的生物。一條黃金巨龍,可以輕易地把休伊士城夷為平地。
即便是最弱小的綠龍,也是身軀長達十二米以上的巨大生物,它們喜歡收集財寶,脾氣暴躁,動不動就會殺死人或是森林裡的動物。它們還會搶奪人的財寶並據為己有,然後年復一年的看守著這些財寶,龍的一個代名詞就是……守財奴!
「是啊,尊敬的小姐,您說的這些事我也有所耳聞,請您繼續。」一位商人連忙接口道。
女術士見整個餐廳的人都在聽她發言,便提高了嗓門,眾商旅們為她的善解人意再次向她投以崇敬的目光。
女術士的聲音就像黃鸝一般動聽,她繼續道:「諸位先生,做為一名煉金術士,我並不定要獲得那頭龍,它的身體做為煉製魔藥的材料雖然珍貴,但是同一條龍搏鬥是相當危險的。
我之所以追殺它,是因為它太過兇惡殘暴。自從它偶然吃過兩個迷路的獵人後,對於人肉的美味念念不忘,後來它衝出森林,襲擊了村莊,吃掉了上百的村民。這件事發生在索倫帝國,於是我才想剪除它,一路追到這兒來。「
「它太凶殘了!」風姿脫俗的女術士哽咽著,兩行清淚緩緩從她的臉頰上流下:「
即便是它吃飽後,它都不肯放過那些可憐的村民,有人被它的吐息噴成了焦炭。有人被它地利爪撕成了碎片,房屋在它龐大的身軀下被壓成了瓦礫,我……永遠也忘不了悲慘的景象。「
莎莉絲特輕輕拭去淚水,堅定地說道:「從那一刻,我發誓要除掉它!我不能讓它再傷害更多的人!即使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惜!」
餐廳中所有的人對這位女術士都肅然起敬,這位女術士的品格是多麼高尚啊,她還只是個年輕的少女,卻為了道義肩負如此神聖的責任。
但是感動過後,商人們立刻想起了眼前的難題,畢竟他們是靠經商為生的。如果那條龍從此盤踞在交通要隘火雲峽谷不走,難道能指望那些穿綠衣服地稅官們去屠龍?這個國家可是連軍隊都沒有。
於是。一個機警的商人立即道:「尊敬地女術士,您的行為讓我們肅然起敬。那條該死地龍佔據了峽谷,也就斷了我們的營生,能不能請您護送我們一趟呢?那條龍是畏懼你們的。只要您在,它一定不敢出來。
而且我們的貨物……有些是耽擱不起時間的,有些生意一旦延誤了時辰,我們付違約金要一直付到破產。「
「當然,這沒什麼!」女術士微笑道:「我們願意……」。
「不!莎莉絲特小姐。我不願意!」
畢加索梵多的菜上來了。他挑出一塊美味的蝸牛肉添進嘴裡,搖著頭道:「我是不會去地。我需要休息,我幾乎是不眠不休地追了那畜牲兩個月了。」
「這樣啊……」,女術士臉上露出為難地神色:「各位先生。實在對不起,你們知道,我是一個術士,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騎士保護我,那我將沒有用武之地。
梵多騎士是那條惡龍為禍地地方百姓聯合出資聘請來的,他……的確很勞累了,而且我們一路追來,許多器械和魔藥都用光了,都需要補充。「
商人們失望了,幾個熟識地商人聚在一起議論了一會兒,推舉了一個領頭人走過來,畢恭畢敬地問:「請問尊敬的騎士和小姐,你們休息和籌備一些必要的東西大概要幾天時間呢?」
「休息嘛,其實三兩天怎麼也緩過來了,問題時要捉一頭龐大的龍,你們認為一把對龍來說就像一根牙籤那麼大的劍真有用麼?那全是一些毫無經驗的作家們編出來的童話。
我需要一袋鑄造精鋼打製的長矛,至少要長兩丈,上邊還要塗上有劇毒和麻痺作用的藥物,這才能對那頭龍構成危脅。「
商人頭領皺了皺目,將希冀的目光投向莎莉絲特小姐,莎莉絲特小姐的臉蛋微微有點發紅:「坦白地講,要合成這些藥物還有其他令那頭綠龍畏懼的魔藥,我需要購買許多原材料,而這一路我不但消耗了所有的藥物,錢剩的也不多了……」
她馬上補充道:「不過你們放心,我是一名術士,而這裡有很多山,我知道哪兒生長著對我有用的植物,哪裡的礦物是我急需的道具。
我休息一天、只要休息一天,然後我就去採挖這些東西,我能把它們合成一些非常有效的治病良藥或者一些魔法藥,當我把它們賣掉換了錢……「。
「我的老天!」那商人頭領一掌拍在腦門上。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女術士歉然說,她的臉又紅了,非常的難為情。
「沒關係,我瞭解了!」商人嗒然若喪地走回去,商人們聚在一起又低聲議論起來。而騎士和女術士則開始用餐。
傑迪冷眼旁觀,不禁怦然心動。
一頭龍?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悍的生物,他原來從沒設想過自已去挑戰一頭龍,不過現在別的不說,起碼自已的身體強悍度足以與龍軀相比,說不定能和那頭龍鬥一鬥呢。
他負有更重要的使命,倒不急著在這時去挑戰一頭龍,不過現在戰爭馬上就要打響了,那時候他就可以從諾曼公國抽身,趁兩國混戰無暇他顧的機會幫助海倫公主建立復國軍隊,那將需要大量人才。
現在手裡才堪大用的人有誰呢?
海倫和莉婭勢必不可能派去衝鋒陷陣,頂多做個智囊型的人物;巴托或許能成為一個將領。而杜維……他使用一個魔法的消耗足夠招聘一百名英勇的士兵了,而且一個身體孱弱的法師是做不了統帥的,難道事無鉅細都得自已去做嗎?
這個敢與龍搏鬥並且把龍打敗的遊俠是一個很好的人才,雖說有點貪財,不過自已最不缺的就是錢。
還有這位正義、高尚、純潔的女術士,無論是讓她煉製救死扶傷的藥物還是箭矢所用的毒藥,應該都能駕輕就熟,莫非……這是上蒼有意給自已送來的兩個幫手?
想到這兒,傑迪心中一陣激動,他決定一會兒就去和這兩位技藝高超的奇士好好談談,如果能把他們招攬下來,那麼這趟鐵爐堡之行真是難得的意外收穫了。
旁邊幾名商人低低議論,爭執聲越來越大,一個紫紅臉龐的商人嚷道:「我不同意,我上午才剛剛從火雲峽谷過來,那兒安靜的很,哪有什麼龍?你們諸位見過龍嗎?誰知道他們是不是騙子?」
遊俠顯然聽到了他的話,那張英俊的臉龐立即浮起一抹怒氣:「先生,我並沒想幫護你通過峽谷,更沒有危言聳聽地嚇阻你!儘管我是一個浪跡天下的人,這騎士的稱號僅僅是一個敬稱,但是我也有我的尊嚴。」
畢加索梵多騎士的臉色已經變的鐵青,他霍地站了起來,驕傲地挺起胸膛:「自始至終,我不曾說過要收你們的聘金保護你們過峽谷,而是您自已在這裡無端的揣測!
做為一名遊俠,我視自已的信譽如同性命!你以小人之心惴度我的人格,侮辱了我的為人,就如同侵犯了我的生命。我,將不得不選擇和您決鬥,以鮮血來洗刷我的恥辱!「
見他的手已經摸向劍柄,那個商人不禁嚇白了臉,遊俠和騎士最大的不同就是風度。騎士嚴謹守禮,尊重女士,重視道德和禮教。
而遊俠則恰恰相反,輕視禮法、放蕩不羈,好勇鬥狠,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有時聽場歌劇或者搶個靠窗的座位,他們都能拔劍相向,這下得罪了他,這個商人哪有本事接得住他一劍?
旁邊的人趕緊上前相勸,遊俠畢加索只是冷冷地盯著那個滿頭大汗的商人一言不發。最後還是和他同來的那位女術士莎莉絲特小姐出言解勸,他這才冷冷一哼,重回座位了。
一場衝突化解了,不過傑迪被那商人一說,心中也不禁有點狐疑。不管怎樣,既然存了招攬這兩人的心思,總得看看再說。遊俠和女術士用餐後離開了酒館,傑迪便也趕緊跟了出去,牽著馬尾隨著他們住進了同一家旅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08:32
戰爭財 第98章 雞鳴狗盜
這家旅館是臨街的下午的時候,傑迪通過窗子看到一些商人帶領著車隊向城外走去。火雲峽谷出現龍的消息已經在小城中傳開了商人們都在擔心地議論著這件事,不過不相信的人還是有許多這伙商人中就有那個那個曾經質疑過畢加索梵多騎士的紫紅臉商人。
傑迪特意觀察了一下,發現那個房屋挨著的騎士和女術士都還住在那兒誰也沒有離開。傍晚的時候,大街上傳來一陣嘈雜聲傑迪推開窗子,只見一行車隊狼狽地從城外逃回來,那些商人們一個個滿身泥污,貨車上的東西東倒西歪,繩索都鬆了,看起來在山路上沒少顛簸。
有人大聲說著一條綠龍的故事,許多商人聞訊趕來,迎上去打聽究竟,傑迪在窗前側耳傾聽片刻,大致聽清了情形。
這些商人在火雲峽谷真的遇到了一條綠龍,幸好他們雖然不太相信那位遊俠的話,心中還是提著小心的,這些人到了山谷中便放慢了行進的速度,車隊拉的長長的。
想不到他們走進峽谷不足三里路,就聽到一聲雷鳴似的咆哮,然後那些馬便驚慌失措地不受控制了,紛紛調頭向回跑。被他們招來護送的僱傭兵對付些剪徑毛賊還行,怎麼對付得了龍這種龐然大物,好在他們還頗有職業道德,一個個握緊武器守在最後。
他們親眼看到一朵長達十餘米的綠色巨龍咆哮著從前邊一里多路遠的叢林中衝出來。追著幾頭鹿橫穿過道路。那條龍顯然對眼皮底下的食物更感興趣,看也沒看他們一眼便衝進了對面地林子,由於它沖的太急,路邊一棵大腿粗的樹木也被它龐大的身軀撞倒在地。
商旅們這下可不敢繼續前行了,這條峽谷非常長,足有二十餘里地,如果走到一半兒遇到這頭可怕的怪物,那時想逃也逃不了了。商人們生怕綠龍追趕他們,於是又倉惶地退回了小城。
這一來無人再懷疑一條惡龍的故事了,商人們聚集在一起商討起對策來。市政官員們對此也大為著急,要知道這是個靠商運收稅賺錢的國家。如果交通要道被惡龍封鎖,那他們就別無收入了。
暫時看來。最高興的就是旅店和飯館老闆,困在城裡的商販們照顧了他們大筆的生意,不過從長遠看來,也是有益無害地。
傍晚時分,幾位公推的商人代表趕到了傑迪居住地旅店,前來拜見那位女術士和遊俠。他們知道那位善良的女術士更好說話,所以直接來到了她的門前。
領頭的商人五十多歲年紀。叫做斯諾。看起來非常沉穩老練,他是專走這條商線的。經營規模比較大,而且在商人中很有威望。他被推選為了帶頭人。
「尊敬的女士,您在嗎?」房門扣響了。裡邊卻沒有回答。
商人們面面相覷,然後示意斯諾繼續敲門,斯諾的門敲的重了些,不料那門竟一下子被推開了,原來房門根本沒有鎖上。房門一開,裡邊便攸然飛出一隻白色的天鵝,把商人們嚇了一跳。
白天鵝是半透明地,在空中翩翩起舞,陽光一映,它地身上還折射出七彩的光芒,顯得異常美麗。「什麼事?」那只白天鵝雪頸仰起,居然發出了人地聲音,商人們頓時一陣驚歎。
斯諾不知該如何稱呼這只怪異的白天鵝,吱唔了半晌才道︰「我們……想見見尊敬的女術士,您能允許我們進去嗎?」
天鵝張開嘴,呵呵地笑了起來,它把優雅地長頸點了點,說道︰「請進來吧,先生們。」說著雙翅一展,翩然飛了回去,斯諾等人眼看著它飛到牆角的銅盆上方,然後霍然化成一團清水落了下去。
這幕奇景把眾人都驚呆了,這時那個女術士從屋裡走了出來,她穿了件素白的袍子,整個人也涓淨素潔的不染纖塵,看起來就像個遺世而居的普通少女。她的髮絲有些凌亂,眼神有些朦朧,好像剛剛睡醒。
「對不起,各位先生,我很疲倦,方纔正在休息」。
少女用手背掩著唇打了個輕微的哈欠,樣子看起來既俏皮又可愛。不過剛剛見識了她馭水為鵝的本事,這些商人現在心裡充滿了敬畏,對這可愛的少女可沒有絲毫不恭。
兩下寒暄片刻就了坐,斯諾代表眾商人說明了來意。他們決定由所有願意請女術士和遊俠保護通過火雲峽谷的商人共同出資,為遊俠鑄造、購買他所需要的設備,同時為女術士提供購買魔法材料的錢,請他們保護通過峽谷。
莎莉絲特小姐聽了有些不安地道︰「這個……這可不太好,各位先生,魔法材料都是非常昂貴的,那需要一大筆錢……」
「是的是的,小姐,我們雖然不懂魔法,不過做為一個商人,我們對此並非一無所知,事實上我們這些商人中就有人專門經營這些東西,有些材料或許不需購買,我們能夠直接提供給您呢。不瞞小姐,我們實在無法在這座城市長期呆下去,這些東西都是用來對付那頭龍的,您已經冒了相當大的風險,我們豈能吝嗇?」
另一個商人陪笑道︰「是啊,不止如此,我們還要付給您和那位騎士兩百枚金幣的酬勞,請您保護我們通過峽谷。」
「這樣啊……」,沙莉絲特小姐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好,請各位先生稍等一下,我去和畢加索梵多騎士商量一下。」
她靦腆地一笑,說道︰「沒有一個強大騎士的協助,我是無法對付一頭龍的。」
商人們忙站起來道︰「當然,您請。」
傑迪在他的房間很清晰地聽到了這番對話,緊接著他聽到了女術士和遊俠地另一番對話。
由於遊俠就住在沙莉絲特小姐的隔壁,這聲音就連那些商人都聽到了︰「算了吧,沙莉絲特,我接受了那幾個鎮上百姓的聘請,傻乎乎的跑來屠龍。
結果呢?兩個多月了,我們從北方跑到南方,聘金全被花光了,而那頭龍只掉了兩片鱗。為了遵守一個騎士的承喏,我不得不跟著你繼續幹下去。但你得讓我有充足的休息時間。而那些一身銅臭的傢伙,我不想護送他們。「
「可……不管怎麼說。那頭綠龍是因為我們的緣故才跑到這兒的。」
「於是在道義上我就該幫助他們?可笑,有認為該讓我負責的人那就站出來和我決鬥吧!這些唯利是圖地傢伙!」憤怒的大叫把商人們嚇了一跳。
「不是地。梵多騎士,除了幫我們購買裝備和藥物,他們……還答應支付兩百枚金幣的酬勞。那些錢我都不必,都送給你,你看這樣可以嗎?」隔壁地商人們感動了。
「商人並不容易,他們走南闖北運輸貨物,賺取一些差價也沒有什麼不妥呀。有時遇到山賊、遇到惡劣的天氣。或者稅吏的盤剝。再或者購買的商品沒有銷路,他們就要承擔破產的危險。多麼不容易呀!」
「主啊,多麼善解人意的女孩!」就連最市儈的商人都感動了,斯諾先生眼楮裡都是淚水。但是那個可惡地遊俠就像鐵石心腸。根本不為所動。
他冷笑道︰「我拒絕,當我冒著生命危險幫了他們之後,這幫傢伙還會在背後嘲笑我只是被他們用金錢僱傭地人,是的,我需要錢,但我有不賺他們錢地自由。」
商人們不安起來,中午曾經質疑過這位遊俠的那個紫臉商人顯得非常窘迫,那個房間的聲音低沉下來,聽起來像是女術士在不斷地規勸,但是過了半晌,沙莉絲特小姐失望地走了回來,很無奈地搖搖頭道︰「諸位先生,我……」
「我們聽到了!」斯諾先生站起身來,說道︰「洛派克先生對梵多騎士的確有些失禮,還請小姐能為我們再美言幾句,關於酬勞,我們可以提高到一千二百枚金幣!」
「這……,好吧,那我再去試試看」,沙莉絲特小姐為難地皺皺眉頭,轉身又向隔壁走去。過了一陣兒,她腳步輕盈地走回來,微笑著說︰「各位先生,梵多騎士同意了。
不過,他仍然堅持今天要好好休息一天,之後,我們需要的東西得準備齊全了才可以上路,畢竟,如果空著雙手的話,一旦那頭龍衝出來,我們是沒有辦法保護大家的。「
商旅們喜出望外,斯諾先生迫不及待地說︰「那太好了,都需要些什麼東西,請小姐把它寫出來吧。」
梵多騎士需要的東西不多,只有六柄鋒利的鋼矛,一筒上好的箭矢,沙莉絲特小姐需要的東西就比較複雜了些,林林總總各類的魔法材料列了長長的一張紙,斯諾先生捧在手裡,迫不及待地領著商人們去準備了。
他們販賣的商品多種多樣,其中有幾位恰好販賣魔法材料的商人便從自已的貨物中把女術士需要的東西挑選出來。聘請兩人保護他們的金幣是由所有商人共同承擔的,這樣按照貨物價值的多少,每個人付出的金幣並不多。
直接以貨物充當金幣的商人,超額的部分則由其他商人補償給他,到了夜晚,女術士需要的東西就準備齊了,他們知道要把這些東西配製成藥物也需要時間,於是迫不及待地送了來,並且先付了一半的聘金。
第二天,當商人們上路的時候,傑迪也混在了隊伍當中,他沒有貨物攜帶,不過做為被護送者,他也掏了兩枚金幣。
火雲峽谷是很古老的稱呼了,當初這裡全是光禿禿的巖壁,裸露著赤紅色的砂土,不過千百年來,這裡早已覆蓋了鬱鬱蔥蔥的森林,由於古老的帝國沒有過什麼大的變動,因此這個地名也就保留了下來。
走到七八里地的時候,前方忽然傳來一聲憤怒的龍嘯,商旅們立刻站住了腳步。有幾個人下意識地轉身便逃,跑出幾步見別人都沒有動,這才意識到他們有一個強大地保護者,便訕訕地停住了腳步。
「大家不要慌!」
那個一路上連正眼也不看這些商人一眼的畢加索梵多騎士凜然大喝,同時握緊了長劍︰「這頭該死的龍又出現了,我和沙莉絲特小姐負責把它趕走,你們在原地等候。」說著他和女術士打個眼色,然後一步步向前走去。
「綠龍出現了?」傑迪一陣興奮,趁著商旅們亂作一團,他向樹叢中一閃。悄然追了上去。他想見識一下這兩個人的本領,如果有必要。他還想助他們一臂之力。如果有了戰友情誼,再招攬他們想必要容易的多。
沙莉絲特小姐手持法杖。白袍飄飄,顯得神聖無比。而一旁的畢加索騎士雖然沒有把劍拔出來,可他表現出來的氣勢,已經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劍了。
兩個人邊走邊悄悄的說著話︰「妹妹,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把它打跑!」
「你開玩笑吧妹妹,丹佛兒一個噴嚏就能把我吹出老遠」。
「你這頭蠢豬,光長模樣不長腦子。丹佛兒是我們養大的。它會傷我們嗎?它敢不聽話就不給它飯吃。」
畢加索梵多聳聳肩道︰「自從它長大以後。好像我們就沒管過它飯,現在倒是靠它養活我們來著。包括賺了這身行頭。」
「那是因為你愚蠢,龍蛋是我撿回來的,現在也是我在想辦法賺錢。事實上是我在養活你,我怎麼有你這麼笨地大哥?一百斤面蒸塊蛋糕,你還真是廢物點心!」
畢加索不以為恥,大概是從小被妹妹罵慣了,他哼哼兩聲道︰「我們已經有了六百枚金幣,還有一堆昂貴的魔法材料能換錢,我看我們還是一走了之吧。」
「不行!」
氣質一塵不染如謫塵仙子般地沙莉絲特杏眼圓睜︰「我們需要錢,六百枚金幣要賺多久?和丹佛兒打一架,然後轟它去森林裡再玩一晚上,六百枚金幣就輕鬆到手了。想想看,從此以後我們守在這兒日進斗金……」
「老天,你還要一直守在這兒?這裡過往的商人可不都是沒有見識地傻瓜,一旦漏餡我們就完蛋了。我會被打斷雙腿丟到門口當乞丐,而你會被賣進妓院還債。」
沙莉絲特沒好氣地道︰「你才會被賣進妓院!」
「你會!」
「你才會!」
「你……該死的,是誰出主意要我們離家出走的,還說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當然是你!」
「錯!是我們!」
「哼!」
悄悄跟在後邊的傑迪徹底呆住了︰「騙子?他們竟然是一對騙子?一個氣質出塵的少女,一個英俊神武的青年,居然是一對兄妹騙子!」
路是彎地,前邊拐過一片岩石,回頭看那些商人已經瞧不清這裡地情形了,兄妹倆便加快了腳步。
一頭龐大的綠龍正雄踞在地上,時而高聲咆哮一聲,或者甩動尾巴打折幾根樹木,玩地不亦樂乎。
它的體形其實並不像想像的那麼大,實際上只有不到九米地身長,看起來還未成年,不過已經是一頭很漂亮的綠龍了。
龍身上細密的鱗片閃著五彩的光芒,隱隱的有魔法元素的流動。一雙有力的爪子抓著地面,強健的翅膀只是微微扇動,便帶起一片颶風,它的身軀哪怕只是微微的晃動,都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抗衡的巨大力量。
這就是龍,一條真正的會飛的龍。儘管在龍族裡綠龍算不上非常厲害,無論是肉捕能力還是魔法能力,但那只是跟強悍的上位龍族比,在其他種族面前,它是一條龍,本身就代表著它的強大。
但是一頭猛虎如果從小讓綿羊把它養大,它也會乖順的象頭小綿羊,這頭綠龍也不例外。它從小被這對兄妹養大,沒有接觸過其他的龍,它是……一頭象小狗般可愛的寵物龍。
按照主人的吩咐,這頭巨龍一感覺到有人經過這裡,就跑出來耀武揚威一番。這種遊戲似乎很有意思,尤其是看到人們嚇地落荒而逃的時候,丹佛兒就樂不可支。
此時,它正在裝腔作勢,忽然看到男女主人向它走來,丹佛兒頓時大喜,它搖搖尾巴,邁動兩條短小粗壯的腿,就要撲上前來親熱一下,它一動真是地動山搖。幸好它的舉動被沙莉絲特及時制止了。
丹佛兒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楮詫異地看著它的主人,沙莉絲特低聲道︰「丹佛兒。你現在不能過來,你要扮我們的敵人。懂嗎?要扮一個很兇惡、很厲害的敵人。」
「不!丹佛兒不會傷害沙莉姐姐。」
傑迪隱在暗處聽著,差點沒有暈倒,這麼一個龐然大物,發出的卻是很清脆的童音,簡直是龍族小正太啊。
傑迪並不知道,這頭龍雖然體形十分龐大,不過按龍族地年紀它的確還只是個孩子。而且還是個女孩子。聲音當然不會很粗。
「你這呆瓜,不是真打啦。是假扮敵人,懂嗎?就像姐姐和你小時候玩地遊戲,明白?」
綠龍圓圓的眼楮翻了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很好,你這樣……」,女術士手舞足蹈地開始比劃起來。
傑迪搖搖頭,悄然退了回去。他感到很失望,本以為這次出行遇上了兩位難得地人才,想不到卻是一對騙子。
傑迪不想拆穿他們,他和這些商人並沒有什麼交情,而且一旦成為眾人矚目的人物,就很容易暴露身份,難說不會有誰在巴蒂斯特見過他。他現在只想等著兩個騙子好好演完這齣戲,然後繼續他的旅程。
表演似乎開始了,遠處一聲憤怒的咆哮,然後傑迪看到路邊高大鱗峋的幾根石柱忽然騰起了一團烈焰,緊接著一棵連根拔起的大樹帶著沙土被拋到半空,商人們看的戰戰兢兢,不少人都抓緊馬鞍,只待情形不對立即撒腿便跑。
隨即,他們就看到了那位遊俠畢加索梵多。
他揮舞著一柄雪亮地長劍,縱躍如飛,每一躍起都高至二十多丈,這彈跳力簡直驚人到難以想像地地步,遠遠的還能聽到他「嘿呀呀」地吼叫聲。
這戰鬥該是何等激烈啊。
果然是一位了不起的遊俠,恐怕也只有這樣的勇士才配屠龍吧。
商人們暗暗盤算︰「這麼算起來,付地這筆龐大的保護費還是物有所值的。」
綠龍丹佛兒玩的不亦樂乎,畢加索梵多卻連魂兒都要被嚇飛了,他還從來沒被甩出這麼高過,丹佛兒的尾巴雖然每次都能準確地接住他,可他真的快要嚇哭了。
「媽媽呀!媽媽呀!我的媽媽呀!」畢加索梵多的慘叫已經沒有人聲了,遠遠聽去確實像是拼的聲嘶力竭的吼叫聲。
惡魔心腸天使面孔的沙莉絲特小姐擰著秀氣的眉毛狠狠呵斥︰「閉嘴!你這白癡,小心被人聽到!」
「惡魔!我要宰了你!」
畢加索梵多咬牙切齒地衝著妹妹喊,沙莉絲特嘴角一翹,根本不以為然,遠遠的商人們聽著還以為他在咒罵那條龍,瞧著更像那麼回事了。
緊接著,空中出現了一個五芒星狀的魔法陣,傑迪看在眼裡,心裡估計是障眼法一類的東西,緊接著,一個明亮的光球飛到空中,釋放出刺眼的白光和濃密的煙霧。然後左一道,右一道,滿天光球亂閃,看來是女術士出手了,商人們頓時精神一振。
雖然無論是武技還是魔法,它們的殺傷效果都差不多,而練到終極境界,一個劍聖並不比一個大魔導士遜色,兩個人真要拼起來不過是半斤八兩,很難說誰的實力超過對手,不過武技常見而魔法不常見,所以大家對魔法的效果明顯更迷信一些。
巨石後面,女術士沙莉絲特好整以暇地放著焰火,丹佛兒跑來跑去,不時高興地往天上噴出幾團龍息,偶爾張開翅膀盤旋到空中,然後咆哮一聲再俯衝下來。
而另一位演員,剛剛退幕的畢加索大哥,則像一條可憐的死狗似的趴在地上,正在表演間歇性抽搐兼口吐白沫,這次可是貨真價實的……
表演終於結束了,因為沙莉絲特小姐心疼她造煙花地錢了。
「快點。該你了,不要扮死狗,蠢貨,站起來!你是屠龍英雄!」
沙莉絲特揪著畢加索的頭髮,在他的耳邊大叫。畢加索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角的白沫,提氣凝神,竭盡全力地大吼一聲︰「該死的膽小鬼,不要跑!」
於是綠龍丹佛兒仰頸哀鳴一聲,雙翅一振。「搖搖晃晃」地飛起來,逃往密林中去了。那雙翅捲起的風一吹。畢加索大哥就像一位末路英雄,轟然一聲。再度仰面倒了下去……
商人們鬆了口氣,過了一會兒,他們看到女術士一手拄著法杖,一手攙著疲弱不堪的遊俠騎士,步履堅定地從巨石後走了出來。
她的臉上有灰塵,髮絲也亂了,袍子被火焰炙焦了一角。但是她的風度、她的氣質依然無懈可擊。她那清澈的眼神、神聖地氣質。依然有若天使。
商人們歡呼起來,斯諾先生和一些提心吊擔的人興奮地把帽子都拋向了空中。
傑迪嘴角抽搐了一下。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人之一生,自欺、欺人、被人欺,還真是不假。在諾曼公國,自已一方,財政大臣梅爾一方、馮赫爾將軍一方,還不是欺來欺去。上到朝堂,下到這鄉間,為利也罷為權也罷,都是欺來騙去的。
「你瞧,這樣剩下那六百金幣不就到手了麼?」沙莉絲特一邊走,一邊冷靜地對她大哥說。
「是啊,六百枚金幣,這真容易!」畢加索梵多抹了把嘴角的唾沫,開始興奮起來,那副賤樣純粹是好了瘡疤忘了痛。
「若不是我沉著機靈有膽量,能賺到這麼多錢嗎?」
「呃……對不起,妹妹,是我錯怪你了。」
「你知道就好!」
「哈哈,有了這麼多錢,我們就可以過段好日子了,你看我們去哪兒住呢?買幢房子、再買塊地……」
「為什麼要走?這樣賺錢多容易,明天接著表演,我想在這裡做上半個月護送過峽谷的保鏢還不至於被人發現破綻,一天一趟,我們就發達了。」
「不是吧?還來?萬一給人發現就完蛋大吉了。」
「人頭豬腦,你就不能想想怎麼樣才能不被別人發現?」
「呃……,他們迎上來了……」。
遊俠和術士受到了英雄凱旋的隆重待遇,在眾人的歡呼中騎上了馬,被人們簇擁著繼續向前走去。
「兩個騙子……,唉!」
傑迪惋惜地搖搖頭,不過當他的心中忽然掠過那頭綠龍地影子時,他的心思忽然又改變了。他們是兩個騙子又如何?他們養了一頭真正的龍那可是真地,而這頭龍只聽他們的吩咐,控制了他們就等於控制了那頭龍。
「等等……,擁有一頭龍?那麼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個愚蠢而無能的英俊騎士其實是一個……龍騎士!」
傑迪被自已地想法給驚呆了。
這世界上的龍騎士並不多,泰戈爾帝國的軍隊中也有龍,但那都是亞龍,是龍與其他生物所誕生的後代,與真正的龍的威力是不能相比的。
帝國南方的小王國小公國,軍隊中完全沒有龍的存在,如果自已將來組建的軍隊中有一條巨龍,哪怕那個騎士是個窩囊廢,那威力也不是普通的將領能夠比擬的,更重要的是,這對軍心士氣的提升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
想到這裡,傑迪的目光又變得灼灼發亮了。
當商隊走出峽谷的時候,他們付清了餘款,依依不捨地同兩位可以戰勝巨龍的偉大遊俠和術士道別時,傑迪微笑著閃到了一邊。
畢加索大哥和沙莉小姐優雅地揮著手,目送商隊完全離開後,正要撥馬返回小城,卻發現還有一個人沒有走。
那是一個年輕人,很英俊的年輕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很有氣質。沙莉絲特的眸中不禁露出一絲欣賞。
「你為什麼還不離開呢,先生,這裡也不算是安全的,龍的活動範圍非常大。」她好心地的提醒。
「是地。不過我想同你們先談談」,傑迪笑吟吟地道。
「對不起,我們沒有時間。我們要趕回休伊士城。我們同惡龍搏鬥,已經很累了」。
畢加索梵多揮著手,冷冷地道。他現在又成了一個高傲的騎士。
「呵呵,的確,您一定很累了,給一條龍拋上拋下的,換了我也不舒服,不過沙莉絲特小姐大概還有點精神同我聊一聊吧?畢竟放些煙花還耗費不了多少力氣。」
「什麼?」兄妹二人大吃一驚。臉上頓時變了顏色。
畢加索的手不由自主地握向劍柄,而沙莉小姐也攥緊了法杖。
「千萬不要亂動。想想看,我知道你們的秘密。而且敢一個人留在這兒,你們覺的會是我的對手嗎?」
畢加索更加驚恐了︰「你……你到底是求財還是求色?求色,找她!求財,還是找她!」
傑迪啼笑皆非,他正想表明來意,想不到沙莉小姐一番強悍的話說出來,差點兒讓他一頭從馬上栽下來︰「閉嘴。蠢貨!先生。如果你要色,我……勉為其難的可以配合你一下。如果你要求財,那麼……,你先殺了我吧!」
傑迪這回總算見識到了真正地守財奴是什麼模樣。
「妹妹。錢沒了可以再賺,人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畢加索忽然關切地道。
沙莉秋水般的一雙明眸狠狠的橫了他一眼︰「住嘴,你這膽小鬼!你是怕我的人沒了,以你那愚蠢的頭腦再也無法賺錢了吧?這可是我的血汗,我是寧捨命,不捨財!」
「好了好了,二位不要再爭執了,區區一千二百金幣,還不放在我的心上。而且,我沒有要強迫姑娘達成我什麼淫邪目的的想法。你看,我沒有當著商人們揭穿這一切,所以,你們應該可以相信我的善意,我們現在可以談談了麼?」
兄妹二人面面相覷的時候,傑迪已經一撥馬向旁邊的樹林中馳去。
他知道,越是做出這樣泰然地動作,這對兄妹越會覺地放心,越會跟上來弄個明白。
喜歡騙人的人,是不喜歡一切掌握在別人手中而自已懵然無知地,不弄明白自已的目的,那就是他們的一塊心病。
兄妹二人果然跟了上來,於是三個人開始了一番冗長的對話,在說出如何發現兩人的秘密後,傑迪開出了誘人的條件,表達了招攬兩人為其所用的目的。
「您就是諾曼公國的傑迪先生?」畢加索梵多驚疑不定地問。
「是的,所以你可以相信我開出的豐厚條件一定能夠兌現。我並不諱言看中你們是因為你們擁有一條龍,不過畢加索先生和令妹同樣是令人欣賞的人才。泰戈爾帝國的開國君王也曾招攬過許多雞鳴狗盜之徒,比如這個公國的大公,只要用的得當,你們就是人才!」
「我們當然是人才」,畢加索大言不慚地道︰「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嗎?」
「可以!」
畢加索梵多一拉妹妹,兩個人走的遠遠的,畢加索低聲道︰「妹妹,你聽明白他為什麼招攬我們了麼?」
「你認為呢?」
「我認為他不懷好意!」
「哦?你的木瓜腦袋好像開竅了喔,說來聽聽」。
「他是商人」。
「對,你的眼光真銳利」。
畢加索難得受到妹妹的表揚,不禁高興起來︰「所以,他是我們的同行,也是個騙子。」
「呃……,無商不奸,算你說的對,然後呢?」
「沒了。因為他是騙子,所以他的話當然不能信。」
「哥哥!」
「嗯?」
「你還真是天下少有咧,我就不明白,咱爹那麼狡猾,咋就生出一個像你這麼笨的蛋!」
「謝謝,你還真的很少誇我呢。什……什麼?我又怎麼蠢了?」
「你就分析出這麼個東西來?他是商人不假,不過卻是商人中的頂尖角色,富可敵國。他也許需要我們這樣優秀的騙子幫他做事,可你注意到沒有?
他最看中的,是我的丹佛兒,試問,一個富可敵國的商人要一條龍做什麼?擺門面嗎?他還舉了薩默塞特公國開國大公的故事做例子。「
「阿姆特魯斯在上,你是說……他想造反?」
「不排除這個理由,不過,我覺的還有一個可能……」,聰明的妹妹得意洋洋地道。
「什麼可能?」
沙莉絲特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捲住了一絲秀髮,眼波柔媚地蕩漾起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相中了我,卻故意找些不相干的理由。你知道,某些成功人士想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時,都會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花癡妹妹,你能確定嗎?」
「我看八九不離十。你看他啊,他的氣質、他的打扮……」,沙莉絲特一臉春情地道︰「就算穿著最普通的衣服,他看起來都是那麼卓爾不群,看到了他,我就像是看到了一座金山。他是那麼有錢……」
「咳,財迷妹妹,他有老婆了……」
「那有什麼關係?」沙莉絲特瞪了他一眼︰「我看中的又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錢!」
「這個……,妹妹,如果他真的想造反呢?」
「如果他真能成事,我們就跟著他混唄,騙個天下出來,那時我們就不用這麼辛苦的騙人了,我們靠收稅就能過上好日子。當然,我們還要隨時保持警覺,一見不妙立即逃之夭夭。你忘了我們是誰的信徒了?」
「當然沒忘,我們是偉大的阿姆特魯斯的信徒,是他碩果僅存的信徒。在這個世界上,我們是偉大的阿姆特魯斯唯一的傳承了!」
畢加索梵多立即慷慨激昂地說。
「很好,那麼,我們可以結束流浪,從此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09:19
戰爭財 第99章 鐵爐堡
沙莉絲特果斷地結束了談話,繼續談下去的話和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哥哥其實也談不出什麼結果來。
「阿姆斯特魯的信徒?」儘管隔的很遠,耳力超強的傑迪還是聽到了這對兄妹的談話:「阿姆斯特魯居然還有信徒在人間?」
自從傑迪成為達吉神教的神使之後,對於創世神和附從於他的諸神之外各異教神曾經做過一些瞭解,阿姆斯特魯和達吉都是同一時代的神靈,不過他湮滅的歷史更悠久,早已成為一個傳聞了。
由於他的歷史如此悠久,而且這個神祇早已不復存在,就連光明聖教也不忌諱提起他。阿姆斯特魯是謊言之神,司掌欺騙和謊言。他寫過一本謊言之書,這本書集天下所有虛偽和欺騙,把神魔人三界完全顛倒了黑白,而且理論充分,讓人不能不信服。
據說地獄三主神之首的路西法原本是創世之神最信任並重用的大天使長,他就是因為看了這本書,而且只看了十一頁,結果就從此背叛天庭,投向了黑暗力量的懷抱。
這本邪惡謊言之書從此被天界諸神視為黑暗聖經,再也沒有人敢去嘗試閱讀,以考驗自已的意志堅強與否。不過這本令鬼神變色的謊言之書自從阿姆斯特魯死後就不下落不明瞭。
神本來是很難死掉的,不過阿姆斯特魯嘔心瀝血完成這本書後,自已也從頭看了一遍,結果這本書的魔力把他也影響了,他被自已編造的謊言弄的神經錯亂。最後魂飛魄散而死。
一個死去地神祇原本不該再有信徒的,因為他不能顯示神跡,也就沒有多少信徒,他的宗教最終的結局自然只有煙消雲散。想不到直到現在這世上居然還有信奉他的徒眾。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想,這事又不稀奇。儘管這世上沒有人承認自已信奉謊言之神,可是說過謊話的人又有多少?
誰沒有說過謊?你、我、他!
「招攬這麼兩個傢伙還真得要小心呢」,傑迪暗暗警惕:「不然的話,說不準什麼時候被他們給賣掉還要幫他們數銀子,不過,招攬這麼兩個人。還真的是種挑戰呢。」
傑迪帶著一對騙子兄妹上路了,這對騙子兄妹很健談。而且刨除他們騙子的身份,無論是儀表還是談吐。他們都是非常容易被人接受和歡迎的人,這一路上三人倒是相處融洽。
傑迪沒有把自已地真正身份和來歷透露給他們,就連這次造訪矮人王國的目地也是在旁敲側擊,確認他們不但和布坦尼公國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對那個野心勃勃的大公沒有任何好感地時候這才透露了一些。
傑迪帶了許多空間裝備,不過能模擬自然環境的魔法裝備可遇而不可求,如果有那麼一件簡直可以稱之為神器了。傑迪的空間裝備雖能儲存極大面積的東西。盛下一條龍也不算難。問題是那空間是無法儲存生命的。
所以丹佛兒這個龐然大物無法收進他的空間戒指攜帶,幸好他們走的大多是山野小路。這樣一來,那條綠龍只要在叢林中悄悄跟著,或者提前飛到預定地點等候他們就好。
一路上。傑迪地表現絲毫看不出象沙莉絲特想像地那樣對她垂涎三尺,畢卡索為此沒少訕笑妹妹,不過這並不能打消姑娘的自戀。欲擒先縱嘛,這種把戲她玩地比傑迪還熟。
找到一個靠山是很幸福的事,如果是找到一座金山當靠山,那更是絕對不能放棄。她有信心讓傑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過她不急著發動攻勢,她得先弄明白靠上地這座金山會不會是一座活火山。
鐵爐堡本來在北方的丹莫羅地區,但是北方生活條件非常艱苦,而且北方人性情凶悍,富有侵略性,在北方的野蠻人建立了統一的帝國之後就集中力量多次和住在那兒的矮人進行戰爭,使矮人損失重大,矮人們不得已舉族遷徒,選擇在靠近南方的群山之中。
這裡的大山何止十萬座,要住下一群矮人自然容易。由於需要接觸人類,購買大量的生活必需品,他們選擇的住處並不算太深,只需要翻過五座山峰,就能看見聳立在山腰上的一座巨大堡壘--鐵爐堡。
鐵爐堡依山而建,從外面看只能看到高達數十米的城門,整座城堡都建在那座大山的山腹中。一進門就是一道深深的壕溝,上邊搭了一座長長的石橋,由於以前和人類戰爭的經驗,這裡分內城和外城,處處都是箭垛和戰壕。
這世上的矮人主要有高山矮人、平原矮人、洞穴矮人和森林矮人,這些主要是以居住習性劃分的,不管是哪種矮人,大多都居住在洞穴中。矮人以耿直,粗獷,勇敢,真誠而聞名,據說才一米多高的矮人和巨人是近親,不知道這種傳說有沒有依據,不過小矮人有一雙巨大的腳板和一身驚人的力氣,這卻是不爭的事實。
鐵爐堡的矮人住處大多是用各種岩石築成,還有些人直接住在現成的山洞裡,矮人信奉的神是雷神和戰神,自稱是兩大神祇的後裔。他們喜歡烈酒,崇拜英雄,擅長鍛造和挖礦,討厭種植更不喜歡植物,黑幽幽的礦洞,比鳥語花香的森林更適合他們生存。
傑迪三個人一上山就引起了矮人們的注意。不過矮人們並沒有敵意的表示,這主要歸功於畢卡索兄妹,一個英俊而瀟灑的騎士,還有一個氣質有若天使的少女,很難讓人把他們想像成坑蒙拐騙、打家劫舍的壞人。
魔法世界並不像人們想像的那樣到處都是以魔法為主,不管魔法力量多麼強大,他們都需要生存,需要各種生活資料。也需要農工商的存在。矮人雖與人類形貌相差甚大。在這點上也不例外,社會地重心始終都是經濟。
不過矮人的經濟成分十分簡單,除了種了很少一些山地、養了一些家畜做為農牧業外,只有一些釀酒作坊。至於鐵匠爐則幾乎是家家都有,除了打造一些自家使用的工具,他們所打造的鐵具就全部用於外銷了。
傑迪發現矮人雖然個子較矮,卻特別喜歡建造宏偉的建築,喜歡雕琢大型的雕像。老遠的便能看到半山腰上有一個巨大的戰神雕像,手中握著一柄巨大的戰錘,那是矮人的傳奇寶物:雷神之錘。
矮人地壽命極長。和精靈一樣,他們的自然壽命達到上千年。兩百歲地矮人才算剛成年,所以男性矮人不論老幼。幾乎都是落腮鬍子,而且皮膚粗糙,身材都是一米二三左右,大大的腳板,粗壯地腰肢,你根本看不出他們的年紀。
一路行來,不但他們的房屋相似。就連相貌也非常相似。
「這位大叔。請問伊貝克先生家……」。
傑迪很禮貌地彎下腰,向一個大鬍子小老頭兒剛剛問了半句。那小老頭兒就瞪著圓溜溜的小眼睛使勁翻了他幾眼,然後調頭就跑:「媽媽,有位叔叔找伊貝克大叔……」。
傑迪直起腰來苦笑不已。沙莉絲特宛爾道:「或許他是個還未成年的小矮人吧,矮人的年紀可不是看長相看的出來地。」
「的確如此」,畢卡索梵多得意洋洋地道:「看矮人的歲數,你可以從他們的眼神、動作和衣著來做出比較準確的判斷,看長相是靠不住的。傑迪大人,你可不要以為我們兄妹才離開索倫帝國沒多久沒有見過世面喔。
在北方還有許多地矮人聚居地的,我們村子附近原來就有一個矮人部落。小時候,我還去偷過他們種的甜瓜吃呢。喂,小朋友,你知道伊貝克先生的住處嗎?「他吹噓完了,向旁邊樹下一個小矮人問道。
「小子,真是沒有禮貌,我比你爺爺歲數都大了,居然叫我小朋友?哼!」小矮人用蒼老的聲音說罷,重重地哼了一聲,調頭便揚長而去,後邊傳來沙莉絲特興災樂禍的笑聲。
這個小矮人剛從樹上爬下來,手裡提著一串麵包果,這種果子曬乾了可以磨成粉做麵包,這比真正的麵粉做出的麵包更白更細,而且還有奶香味,不過這種樹的產量是很少的,只能偶爾換換口味。
這棵樹並不是他種的,但是由於是長在他的房子前面,便被默認成了他的財產,部落中絕不會有一個矮人會有偷竅的念頭。矮人部落的民風的確是非常純樸。
「誰要找伊貝克?」從一幢石製房屋門口傳出一個響亮的聲音,傑迪和畢卡索兄妹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白皮膚的人類男子站在那兒,再往下一看,才見到他旁邊還站著一個矮人,身高大約只到他的腰際。
「德瓦爾先生!」傑迪叫了起來。
「是你?」德瓦爾先生臉上露出一絲怒氣,兩隻拳頭也攥了起來。
他沒有忘記,是如何中了傑迪的奸計,被迫惶惶然的離開巴蒂斯特的。他曾經重新開過一家金匠鋪,只是現在政局不穩,這種完全靠信譽來興辦的產業在動亂年代要創辦起來非常困難,他的努力最終還是失敗了。
這一切都是拜傑迪所賜,不過熾焰已經說過傑迪對他做的的補救,德瓦爾是個實幹家,他需要有充實的事業才覺的人生的不空虛,而這一切傑迪能夠給他,所以乍一見傑迪,他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態度了。
傑迪知道德瓦爾先生見到他心中不會自在,他曾經一手提拔的人,卻巧用心機謀奪了他的地位和財產,反過來他現在還要依靠這個人才能東山再起,那種心情的確很難受。傑迪微笑著主動迎上前去。
忽然,他發現地面動了,不止是地面,彷彿空氣都在產生波動。傑迪嚇了一跳,畢卡索尖叫一聲,沙莉絲特不禁憤然道:「你這個蠢貨……」
她還沒罵完,便也跟著一聲大叫,因為半空裡忽然探過一根籐蔓,攸地一下纏在她腰間。把她拖起來凌空收去。
畢卡索雖然沉不住氣,不過看來基本的劍術功底還是很不錯的,他立即抽出劍來,先來了一個平移滑步,然後一劍揮去把那籐蔓斬斷,沙莉絲特尖叫著落在地上。
傑迪這才發現,原來不是空氣波動扭曲了周圍的視覺,而是真地有東西在動,四面八方的植物都在動,都在瘋長。大樹小草籐蔓全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生長著。地上的雜草纏上了大家的雙腳,粗大的蔓籐如同觸手般。朝他們伸過來。
「精靈回春術?」傑迪正欲彈起的身子忽然頓住了,他泰然任由那籐蔓纏滿他的四肢。朗聲道:「精靈王子?你應該知道,我來,就代表了誠意!」
這種驅使植物攻擊別人的魔法只有綠精靈,也就是森林精靈才有。
這世上只有精靈才是自然魔法的大行家。人們如果在森林中與森林精靈為敵,一般都會以失敗告終,因為在那兒簡直就是與整個森林為敵,大陸上有一句古話叫「草木皆兵」。就是由這種精靈魔法而來。
而迅速催發植物生長更是非生命之泉不可。所以這個人一定是精靈王子夜星辰。傑迪知道他對自已沒有好感,可是卻沒想到這個任性地精靈剛一見面就來了這麼一手非常孩子氣的行為。
此時四周地植物已經只能用狂暴來形容了。手指粗的蔓籐頃刻間暴長成手臂粗細,蠕動著像觸手般伸延過來。那棵巨大地麵包樹擠的地面隆隆作響,粗韌的根扭動著。軀幹向傑迪傾斜著探了過來,與此同時地面的雜草象亂髮似的纏住了他們的腳。
「表哥!」
一聲嗔怪的叫聲,隨即熾焰和夜星辰出現在傑迪身前不遠地一棵大樹旁,他們方才用精靈斗蓬隱藏了身形,就連傑迪都不能感應到他們的存在。
精靈小王子夜星辰見自已弄的他們十分狼狽,不禁得意洋洋,面對此情此景傑迪卻只能苦笑不已。
「真是幼稚!」
發出這個評價地,居然是畢卡索大哥。
「何以見得?」難得他的妹妹肯配合一下。
「沒有目的、沒有意義地行為,如果不是精神不正常,那麼除了幼稚,你還找得出別的原因嗎?」
「的確如此!」
兄妹倆一唱一和,夜星辰得意的臉立即變的鐵青,手臂只是微微一動,一隻精靈戰弓就握在了他的手中,一枝翠綠色的利箭已經搭在了弓弦上。不管他的行為是不是幼稚,他的射術卻是出類拔萃。
畢卡索挺起了胸膛,完全是一副無畏的騎士模樣,大聲道:「我是一名有教養的騎士,是絕不會為了口舌之爭和你拔劍相向的,我拒絕應戰!」
他說的是那麼大義凜然,本想教訓教訓他的夜星辰這一箭是無論如何也射不出來了。
這種看似光明磊落的無賴術對付別的種族可能根本毫無作用,但是對付清高自傲的精靈卻有奇效,精靈王子絕不會在對方申明絕不反抗的情形下悍然射殺一個僅僅指責過他的人的。
傑迪難得地對畢卡索投以一眼讚賞的目光:這個草包,看起來也不是太草包嘛。
在矮人部落,你是很難看出誰富誰窮的,這裡的貧富差距並不大。很多時候,他們還要共用勞動成果,生活模式非常原始。
山坡上都是大致相同的石頭房子,經常可以聽到叮叮噹噹的打鐵聲,此外最常見的就是酒館,矮人也並非全無審美觀點,他們的酒館大多是在千年古樹裡建的樹屋,看起來極有自然韻味。
這些千年古樹樹幹都非常粗大,建成木屋後以人類觀點看雖然還嫌空間小了些,但是對於矮人來說卻是不錯的建築,裡邊搭的有樓梯,有的還分為上下三層。
德瓦爾先生雖然對傑迪心存芥蒂,不過傑迪開出的條件太誘人了,實在不容他拒絕。做為一個商人,他本能地感覺出了其中蘊含著多大的商機。
矮人伊貝克並不信任傑迪,不過傑迪提出先付定金,又是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理由,他實在想不出這樣做的話。矮人還會有什麼損失。
於是,在傑迪詳細講解了他的合作計劃之後,矮人伊貝克同德瓦爾先生進行了短暫的探討,然後決定把這件事稟告給矮人王,由他來做出最終的決定。
伊貝克在矮人中享有很高的地位,他是矮人王國的一個長老。這件事他還沒有稟報過矮人王,因為熾焰這一次又是偷偷溜掉的,她帶回來的消息僅是一面之辭,傑迪是否真有合作的誠意還不知道,過早的稟報矮人王。一旦消息不確切不免貽笑於人。
現在傑迪真的來了,他便決定帶著傑迪去見矮人王。
矮人王住在山坡較高處一個寬敞乾燥地洞穴內。洞穴很簡單,一進去就是個很大的石洞。裡邊擺放了一張長桌和兩排木製椅子,最前邊放著一把王椅。王椅也是用木頭雕地,唯一不同的只是這把椅子有三個椅帽,雕成了王冠地形狀。
牆壁上插著一排火把,火把的作用大概只是使會議看著莊嚴正規一些,因為矮人有夜視能力,根本不需要這些火把一樣能看清最細微的東西。
這是矮人王召集長老們議事的地方。旁邊有一個小一些的洞口通向另一個房間。那是矮人王的臥室。
「博若特。你在嗎?」伊貝克站在會議廳中大聲叫道。
傑迪注意到他沒有叫「我王」或者什麼其他的敬稱,看來矮人地權力階層還介於比較原始地狀態。不像人類那樣等級森嚴。
「喔,是伊貝克嗎?你可很少上我這來呀!」
隨著這個粗獷的聲音,一個矮人從門洞裡走了進來。
大約一米三地身高。垂到腹部的黑色長鬚,火把照耀下,可以看到他的膚色是棕褐色地,穿著一身很簡樸的灰色衣袍,這個矮人就是鐵爐堡的矮人王拉德博若特了。
看到隨同伊貝克來的還有幾個人類和精靈、半精靈,若特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矮人和侏儒相處最為融洽,和半精靈和半身人也還過得去。但是矮人和人類以及同為和平種族的精靈反而關係非常一般。
矮人有句諺語:「熟人和朋友之間的差別大約是一百年」。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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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4:09:40
要讓性情固執專認死理的矮人認同和接受,需要相當長時間的接觸,所以短命的人類很難與矮人之間鍛鑄出真正穩固的關係。但是精靈儘管同樣是長壽種族,卻一樣不受矮人的歡迎。因為矮人認為精靈過於清高,是一個不可預知和變幻無常的種族。
他們重視實用,並不賞識精靈的微妙感覺和藝術,所以一見伊貝克帶來了幾個人類,其中還有一個精靈,態度就變的冷淡下來。
矮人王博若特個子很矮,可是見到精靈王子夜星辰依然習慣性地昂著他高傲的頭,博若特也不甘示弱,他的頭也始終揚著,把一蓬大鬍子都翹了起來。只是他的個子實在太矮了,仰頭的結果不但沒有顯得高傲,倒像是正在眼巴巴地仰視著眾人。
「什麼事,親愛的伊貝克,這些人類和精靈朋友是你帶來的?」矮人王明知故問地道。
「是的,尊敬的王,他們有一件大事要和您商議,事關我族繁榮興衰,所以我把他們帶來,同您親自商議!」
見博若特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伊貝克頓時也換了稱呼。
博若特見伊貝克說的這麼嚴重,態度倒是有所轉變,他擺擺手道:「諸位請坐,不知各位尊貴的客人來自何方,到我們鐵爐堡有何貴幹呢?」
又是一番冗長的介紹,溝通永遠是一件麻煩事。幸好傑迪做過充分的準備,他先通報了身份,他的身份有熾焰和夜星辰可以做證,同時他還攜有諾曼公國的正式公文。矮人是一個多語言民族,他們精通多個民族的語言,包括很難學的精靈語,辨識人類文字並不難。
然後傑迪把雙方合作的細節和利弊得失一一擺了出來,一番話有理有據,說的十分吸引人。
「是這樣嗎?由我們製造各種兵器,然後提供給你們。除了支付兵器的費用,你們還以平價和我們交易雪茄、麥酒、藥品和其他生活必需品?」
「是的」傑迪笑容可掬地道,隨即像變魔術似的。手中憑空出現了一隻純銀打造地煙盒,他在一個銀鈕上輕輕一按,啪地一聲盒蓋打開,露出一排上等雪茄,濃郁的煙草香氣頓時瀰漫開來。
「你要吸一枝嗎,尊敬的矮人王陛下?」
「不!」博若特硬梆梆地回絕了。
矮人的性格像石頭一樣堅硬,性情十分頑固,與他人為敵為友皆決定迅速,而一旦固定下來的觀感是很難改變的。他對人類沒有好感,所以儘管傑迪說的天花亂墜。他也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這麼說來,你們需要至少裝備六萬人的車弩、刀劍、攻城器械?」
「是的。數量非常龐大,是麼?陛下。這可是筆大生意,而我注意到,矮人王國人人都是第一流地鐵匠,打造這些東西不會太吃力,應該能及時交貨的。」
矮人王沉默了,過了許久他忽然低低一笑,說道:「這樣地話。我們等於成了你們的同盟者。變成布坦尼公國地敵人。而我們矮人不想介入你們人類之間的衝突。所以,感謝您的好意。我拒絕!」
「尊敬的矮人王陛下……」。
「伊貝克,請代我送客!」小矮人跳下椅子準備回房間了。
「咳!我能說幾句話麼?」一直象具雕塑似的正襟危坐的畢卡索梵多騎士忽然寶相莊嚴的問道。
傑迪並沒有通報他的身份,而這傢伙地扮相……實在是比當初的聖殿騎士沃倫更像個真正地騎士。那派頭就連傑迪都被比了下去,竟連矮人王也不敢小覷。
所以他一發問,矮人王便客氣地道:「尊敬的騎士,您有什麼建議?」
「是這樣」,畢卡索先提起茶蓋,撥了撥茶葉,輕輕抿了口茶潤了潤喉嚨,然後又很優雅地蓋上茶蓋,把茶杯推開,慢條斯理的動作能把人急死。
他的妹妹和傑迪都直勾勾地盯著他,期盼著這個大草包盡快閉嘴,以免丟人現眼。
不過畢卡索騎士顯然談興正濃,他看也不看妹妹威脅的目光,而是興致勃勃地道:「據我所知,矮人是一個堅忍、正直的民族。做為偉大的雷神和戰神的子孫,他們對邪惡有種暴雨雷霆般的本能痛恨。
據說與矮人世代友好的侏儒族裡有句諺語'如果我說了謊話或者做了錯事,那我將會遇到一個矮人'「。
畢卡索把雙掌一拍,大聲讚歎道:「看吶,做為矮人最好的朋友,他們都擔心做了錯事而被矮人懲罰,何況其他的邪惡之徒呢?嫉惡如仇,正是矮人的真實寫照哇。」
沙莉絲特咧咧嘴,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但是矮人王和伊貝克卻顯得極為受用,他們微笑著連連點頭。矮人性情直爽,不善恭維別人,同樣的,別人的恭維他們也很難分辨的出來,從而把這種恭維視為真正的讚美。
「而布坦尼大公,正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邪惡之徒。他做的壞事不勝枚舉,布坦尼公國的百姓全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這個窮兵黷武的傢伙到處用兵,早晚有一天會把戰火引到平靜的、幸福的、美麗的鐵爐堡,幫助諾曼也就是在幫助你們自已啊,何況這是一件除惡揚善的好事。「
畢卡索說到這裡,眼睛瞇了起來,那眼神就像兩粒冰豆子,乜斜著矮人王,一臉憐憫地道:「尊敬的陛下,您代表著鐵爐堡的全體矮人,而您拒絕傑迪先生的同時,也摒棄了矮人固有的美德。我,為矮人失去自已光榮的傳統而感到悲哀。」
矮人王侷促起來,一張老臉脹的通紅。
夜星辰在一旁見了,不禁冷冷地道:「這位騎士未免威言聳聽了吧?布坦尼大公或許是個貪得無厭的君主,但是諾曼大公的貪婪和昏庸並不下於他。這不過是兩個貪婪的人類君主之間的戰爭,為什麼要讓矮人捲入這場是非呢?」
矮人王總算聽到了為他解圍的話,他揉揉酒糟鼻子,連連點頭稱是。
「據我所知,精靈是一個優雅而高貴的種族,他們都是天生的藝術家。」沙莉絲特開始幫大哥解圍了。
夜星辰矜持地揚起了下巴。
不料沙莉絲特接著說道:「今日一見。果然不假。這位英俊的精靈先生完全是在用藝術家地感覺去品評一件關係到矮人民族興衰繁榮和南部諸國平靜與戰爭的大事。」
她優雅地搖著頭,歎息道:「一個高超的園藝師就該讓他去侍弄花草,如果非要讓他當個廚子,那做出來的飯菜真是一團糟。」
夜星辰臉色頓時漲紅了,他怒道:「你說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
「當然不對!」沙莉絲特夷然道:「矮人王陛下,首先,您說錯了一件事,那就是您為諾曼公國製造武器,僅僅是僱主與雇客的關係,並非介入人類之間的戰爭。而且也不會為矮人帝國招來戰火。
因為……以布坦尼大公雄獅之名,其志在於天下。只要讓他打敗諾曼公國,盡取天南一陲之地。下一步必然是北進。克羅亞王國您知道吧?那是一個孤懸海外的島國,完全沒有軍事價值,那個地方就和你的鐵爐堡一樣,平靜、安詳、優美,結果如何呢?
結果是克羅亞王國滅亡了,連國王都被殺了,因為那裡很富饒。有布坦尼大公需要的軍費。還有勤勞地能為他種糧和打漁的農民和漁夫。鐵爐堡地精湛工藝盡人皆知,一旦布坦尼大公揮軍北上。你以為他會放過你們這些最優秀的兵器製造專家?「
「當然不會!」畢卡索大哥急忙搶過話頭,眉飛色舞地道:「所以,幫助諾曼就是幫助你們自已。做為一位君王,為自已國民地安危做出任何考慮和決定,都不會有人說你違背正義。
尊敬的矮人王陛下,您想想,為了自已國人的安危,您就有足夠的理由答應這件互惠互利的事情,諾曼公國還可以提供那麼多你們需要的生活物資,為什麼不答應?任何一個明智的君主都會慨然應允!「
「這對兄妹真地如他們自已所說,是來自北方索倫王國小山村地人?」傑迪用狐疑的眼神瞟了他們一眼。
「就算他們是騙子,舉止、氣質都偽裝地很好,可是談吐和知識是裝不出來的。能夠對南疆的事情這麼瞭解,能夠對政治、軍事這麼瞭解,這是兩個騙子辦得到地嗎?尤其是兩個生長在北邊索倫王國小山村裡的一對兄妹,他們還是剛剛來到這個地方。」
傑迪困惑了,他們信奉的是欺詐之神,他們是欺詐之神在人世間的唯一傳承……
傑迪心裡忽然有點發毛,這對兄妹……還真的叫人難以揣測呢。
認識他們這些天,他們說的到底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呢?
可惜,人心難測,就算「真實之眼」,也窺不破人的心靈。
不過這個好機會他當然不容錯過,一見矮人王遲疑,傑迪立即站起身來,微笑著一禮道:「而且,我們諾曼大公對於合作有相當的誠意,先預付定金就是最好的證明,您完全可以相信我們的誠意。」
說著,他攤開了一隻手,同時悄悄啟動了手上的那枚空間戒指,一枚枚金幣帶著叮叮噹噹的悅耳撞擊聲和閃爍的金光向地上傾落。
「嘩啦啦~~」,金幣如流水一般傾瀉,片刻的功夫就埋過了傑迪的膝蓋。
這一手真是太炫了,立即吸引了矮人王和伊貝克的目光。
神聖如天使的沙莉絲特小姐,雙眼早已桃心亂閃,她托著香腮,含情脈脈地注視著傑迪……腳下的金幣,強抑著傾倒在他褲腿下的衝動。
而畢卡索大哥則舉起杯子遮住嘴,趁機咕咚一聲吞了口唾沫。
「不……,我……我不能……」,矮人王博若特艱難的正要拒絕,忽然一個洪鐘似的聲音響了起來:「唉呀呀呀,多麼動聽的聲音啊,我原諒你把我從睡夢中驚醒。親愛的博若特,你是打劫了還是挖到金礦了?整天聽那枯燥的打鐵聲,我現在終於聽到了真正動人的音樂。」
隨著這巨大聲音在洞穴內迴盪,通往內室的門簾掀了起來,一股腥風捲了出來,好潔的熾焰和沙莉絲特不姐不禁掩住了鼻子。
「你還有客人在裡面?尊敬的陛下。」傑迪禮貌地問道。他沒問那是不是矮人王的妻子,雖說聲音是從他內室方向傳出來地。
那聲音非常響亮。但是比較中性,而且矮人的聲音無論男女都會粗獷,所以還真不好判斷這聲音是男是女。如果這人真的是矮人王的妻子,那真是個比河東獅吼更加可怕的女人。
「哦,尼古拉斯,驚動你了麼?」矮人王大驚。
「是呀,是呀,不不不,不算是驚動,很高興你叫醒我。我聽到了金幣美妙的聲音,哈哈哈。這裡邊應該有我的一份吧?」那個聲音開心地道,狂風再起。
「不是這樣的。」矮人王苦笑:「尼古拉斯,你不瞭解,那是一個人類想委託我鑄造一些兵器所付出的報酬,可我……」。
「是麼?那不就是你的錢了嗎?反正你本來就是打鐵地。唔……你也只會打鐵。」
「親愛的尼古拉斯,可我不能答應他們……」。
「為什麼不能?你那生滿鐵銹地腦袋已經不管用了麼?放著大把的金幣不要,你瘋了嗎,愚蠢地傻瓜!」那個聲音咆哮起來。房間裡的腥風刮的更濃烈了。
傑迪注意到伊貝克和熾焰臉上都很平靜。看來他們都知道這個對矮人王如此不敬的人是誰。
矮人的身高只有成年人類的一半左右,可他們與侏儒族的人不同。除了身材矮小,他們的一切都與巨人族相似,難怪人們說矮人族是巨人族地近親。
他們有一雙夜視眼。他們的力氣大地驚人,像螞蟻一樣,他們能舉起比體重重十幾倍的東西。他們的身體非常結實,抗擊打能力極強,抗毒性極強,還有一定地魔抗能力。
而博若特做為矮人一族的王,更是最傑出的戰士。人類中沒有達到劍聖級別的高手,很難說一定能夠戰勝卓越的矮人之王。而這個聲音竟敢對博若特呼來喝去,那又是何等厲害的高手?
「是這樣的,您知道……」。
矮人王還沒說完,那個聲音就忍無可忍地繼續咆哮起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這個腦袋長在屁股上的蠢傢伙把送上門來的金幣往外推。為什麼?為什麼?你這個窮鬼,自從我跟著你,我有多久沒有聽到金幣悅耳的響聲了?」
那聲音悲憤地質問。
「咳!這位大喉嚨先生說的非常好!」畢卡索鼓掌並大聲讚美。
「你是誰?你就是那個來做買賣的傢伙?」那聲音問道。
「呃,可以這麼說,我們非常希望博若特能答應我們的合作。」
「他會答應的,他會答應的,」那聲音連忙道:「喂喂,不長腦袋的博若特,快把這些金幣給我帶來,不不不,把這些金幣的主人給我帶來,我可一直沒要求過你什麼,這一回我做主,我要和他們好好談談。」
畢卡索一聽,對這個大嗓門頓生知已之感,同為財迷,自然惺惺相惜。
博若特猶豫片刻,終於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人能做矮人王的主?傑迪對這個神秘人更感興趣了。
這些金幣倒出來容易,再一枚枚揀回去就難了,所謂瀟灑,其實就如孔雀開屏,給你看到的永遠只是美麗的那一面。
傑迪當然不會蹲下身子把金幣再一枚枚地揀起來,這裡是矮人的地盤,而矮人的誠實和正直就和精靈的清高自傲一樣出名,所以他只是猶豫了一下,就跟著矮人王向內室走去,這些金幣根本沒有再管。
畢卡索順手抄起一把金幣,在手裡丟的叮噹作響也跟了下去。內室並不大,那是矮人王的臥室,但是再往裡邊,居然還有一個洞口。矮人王燃著了一支火把,引著他們沿著長長的石階向洞中走去。
洞很深、很長,甬道潮濕而且透著一股腥風。越往下去洞也越深越寬闊,再到後來看到許多不同走向的巨大通道,看來這洞並不只這一個出口。
本來山洞越往深處越應該潮濕陰冷的,但是這個山洞越往下卻越乾燥,到後來竟然感覺那隱隱的風透著燥熱的氣息。
傑迪心中一動,莫非這洞底有熔岩一類的東西?可是又不像,如果那樣這洞就近乎是座活火山了,矮人們豈會選擇在一座活火山上建築他們永久的居住地?
畢卡索一直扔著手中的金幣,那叮叮噹噹的響聲在這長長的山洞中十分響亮,洞底的生物顯然是聽的越來越真切,洞穴裡燥熱的風也越來越強烈,傑迪忽然心中一動,一種動物的本能告訴他,那風……似乎是某種生物的吐息……
傑迪的呼吸也急促起來,那是做為一個魔獸對其他具備強大戰力的其他生物本能的警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10:06
戰爭財 第100章 尼古拉斯
這個問題很快就有了答案,他們剛剛繞過一片光滑乾燥的石壁,一片空曠的、泛著鱗光的巨大洞穴就出現在眼前,洞穴中的晶石是白色發光的,現在卻反映著暗紅色的光,巨大的空間幾乎被填滿了,那裡有一條龍,一條身長超過二十米的巨大紅龍。
在龍裡面,紅色的龍並不多見,因為它們是地底龍,很少到地面活動。
傑迪做狼王那麼久也沒見過一條龍,可是這趟鐵爐堡之行,居然已經見到兩條龍了。畢加索大張著嘴巴呆在那兒,金幣從他的指縫裡摔落下去,這個貪財如命的傢伙居然毫無反應。
而那條貪財的紅龍方才聽到金幣的響聲都那麼激動,現在居然也沒有什麼反應,那對巨大的龍睛緊緊地攝住他們,每個人都以為它在盯著自已,以為它會隨時振翅撲上來,用它巨大的身體把人壓成齏粉,只有傑迪心中才知道,那條龍看的人實際上是他。
紅龍的身體超過二十米,一對彷彿鋼鐵鑄就的巨大翅膀,渾身遍佈著鮮紅髮亮的鱗甲,每一片龍鱗都比重裝騎士的大盾還要龐大,猙獰的龍頭、駭人的龍尾,這條巨龍光是樣子就懾人心魄,令人膽寒。
此刻,似乎它的戰意大勝,龍軀散發出強烈的氣息,來自四面八方的天地元氣,似乎在這一刻都變得異常沉重,它們瘋狂地向傑迪等人壓去,一股股巨大的能量波動如海浪一般在洞穴內澎湃,簡直能令人窒息。
那是龍威。龍威和龍息一樣,是巨龍天生的一種本領,實力不如它的人,很容易在這種威壓之下一招不出就嚇地癱軟在地,再也無法站起。
此刻,紅色巨龍釋放出強大的威壓,現場的人很少能禁受得起,儘管其他的人不是直接承受者,可是已經一個個臉色蒼白、雙腿發抖了。
矮人王和伊貝克儘管已經熟悉了這條龍的氣息,他們的大鬍子仍然簌簌直抖。而精靈夜星辰臉色蒼白,卻仍緊抿著嘴唇高傲地站立著。不願在巨龍面前露醜。
至於畢加索兄妹,秉承著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想法。他們早就俯伏在地以逃避龍威的壓力了。當然,他們俯伏在地的姿勢,也是男的英俊、女地漂亮。
最起碼,由於討厭地面太過骯髒,他們沒有來個五體投地,只是用雙手撐著地面,所以你可以看出這位遊俠筆直的身軀是如何強壯。他地腹肌是如何有力。還有女術士那曲線玲瓏的腰肢、美妙絕倫地屁股……
這姑娘的臉蛋兒也許不是最美的,但是除了她那絕對與眾不同的氣質。看來她的身材也是完美到了極點。那流暢跌宕的曲線,絕對是鬼斧神工的傑作。
很快,他們就發現有一個人根本沒有受到龍威地影響。他就是傑迪。
傑迪所站地地方,正是龍威最熾盛的地方,洶湧澎湃地元素力量拚命地向他擠壓著,在他的身體周圍流轉著,可他就像滔天巨浪中的一塊岩石,一動不動。
傑迪坦然自若地注視著巨龍地眼睛,臉上還掛著輕鬆的笑意。
巨龍眨了眨眼睛,強烈的威壓消失了,畢加索兄妹立即從地上爬起來,輕輕撣一撣衣袖,不帶起一絲塵埃,仍然是衣冠楚楚、風度翩翩。
「你是……什麼人?」紅龍驚疑地問道。
「親愛的尼古拉斯,這位是諾曼公國的傑迪先生,也就是想向我們訂購大批軍械的那個人。」
矮人王介紹道,他站在龐大的龍頭前,比它頭上的一顆小疙瘩大不了多少,不過紅龍熾熱猛烈的噴息好像對他影響不大,他站的穩穩的。
「這樣嗎?」紅龍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我在他的身上,嗅到一股很危險的氣息。很強大、非常強大,遠比九階魔獸更強悍和危險的力量。而他居然是個人類,但我感應不到強烈的鬥氣或者魔法氣息,這真不可思議。」
誰也沒想到傑迪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力量,而這話出自一條巨龍之口,大家當然不會懷疑,這一下就連高傲的精靈王子夜星辰對傑迪都不免對他另眼相看了。
清秀脫塵的莎莉絲特小姐雙眼再度泛起了桃心:一個讓巨龍產生戒意的男人,天吶!他那英俊的外表、他那有力的臂膀、他那堆積如山的金幣……
這真是太帥了,英俊的儀表、強壯的身體、富有的身家,合成了一劑最強烈的春藥,莎莉絲特小姐開始春心蕩漾了。
一隻皓白如玉的小手輕輕掩住了嘴,似乎有些禁受不起龍息的腥味,只不過掩在素掌下的櫻桃小嘴卻悄然嚥了一口唾沫。
「咕咚!」聲音不大,不過姑娘妙目一轉,卻見大哥畢加索正乜斜著一對眼睛盯著他瞧,姑娘立刻俏臉一板,輕聲呵斥:「蠢貨!」
「花癡!」
「哼!」
「哼!」
這對兄妹正在拌嘴,巨龍已經收回了狐疑的目光,他能感覺到傑迪身上蘊含的強大力量,卻無法分辨那力量屬於什麼性質。
如果說精靈是高傲的生物,那龍簡直就是狂妄的生物,它雖然感覺到了傑迪的強大,不過卻並不認為他有本錢同自已一較長短,既然一時無法分辨這個人類身上奇異的能量性質,它便乾脆拋在一邊,去關注它更關心的另一件事了。
「傑迪是嗎?你要向矮人訂購一批軍械?」
「是的,尊敬的尼古拉斯,我想,您是矮人的好朋友吧?希望您能勸解一下博若特先生,這件事我是抱著最大的誠意來的,矮人將因此獲得巨額的財富。我實在想不出,博若特先生有什麼理由拒絕。」
「我也想不出!」巨龍尼古拉斯憤怒起來,龐大的身軀蠕動著,摩擦的岩石發出嚓嚓地聲間:「喂。博若特,你這傢伙倒底是怎麼樣的?為什麼要拒絕一件這樣的好事?我真的開始生氣了!」
矮人王博若特苦笑道:「親愛的尼古拉斯,你知道他們需要多少件兵器裝備嗎?攻擊、防禦和城池攻防的大型器械,第一批就需要至少裝備六萬人的數量。」
尼古拉斯翻了翻龍睛,不以為然地道:「鐵爐堡男女老少都是鐵匠,六萬人的裝備說起來也不是很難。」
博若特為難地道:「不是這樣的,事實上……矮人的鐵器名聞天下,除了我們精湛地鍛造技藝之外,保證質量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我們地冶煉工藝,我們的鋼鐵遠比人類地更優秀。而打造可以裝備六萬人的裝備,我們需要大量的鋼鐵。」
「哦。原來是這樣」,尼古拉斯奇道:「你們選擇這裡做為新的駐地。難道不是因為附近的山下埋藏著大量的鐵礦?鋼鐵的來源並不成問題。你到底在拖延什麼?這真是太令人煩惱了!」
巨龍地鼻子裡噴出了熾熱地火焰,看得出來,它真的開始發怒了。
博若特咬咬牙,終於說出了他本不想在外人面前透露地秘密,他苦著臉道:「尼古拉斯,你怎麼還不明白呢?我們擁有足夠的鐵礦,也擁有足夠的鐵匠。但是要將鐵礦融煉為鋼鐵。融煉為質量優良地矮人鋼鐵,這需要足夠的高溫。而這一切……」。
「啊!」巨龍噴吐出一團火焰,有力的前爪重重地一拍地面,洞穴中「轟隆」一聲地動山搖。許多碎石屑滾落下來,一團鏡子似的圓形透明狀物體罩在了傑迪頭頂,灰石碎屑被隔蔽開了。
那是女術士及時施展的一個水系魔法,水系魔法是大多數女性魔法師喜歡學習的一門魔法,水系魔法並不是很強大的攻擊類魔法,而莎莉絲特學習的更是其中看起來炫美華麗卻沒有多大實用價值的東西,比如以水擬物等等。
由於目前是在一條火龍面前,她弱小的水系魔力受到了壓制,這面水鏡已是她勉強發出的唯一防禦性魔法。她用水鏡替傑迪遮住了頭頂,而她自已,則迅速拉起了哥哥的手臂和衣裳,遮在了自已的頭頂。
於是,當她鑽出來,仍然清麗飄逸有若仙子的站在那兒時,原本英俊瀟灑的畢加索大哥已是灰頭土臉。
「是啊,是啊,六萬人的裝備,需要的那麼急切!」巨龍煩燥地在洞穴中穿行起來,這裡洞套洞、洞連洞,它顯然熟悉這裡的一切,只見它鑽來鑽去,看的人眼花繚亂,好半天它在重新停在眾人面前。
「這個鬼地方沒有地底熔岩,你們沒有辦法借助地火,同樣的,沒有地底熔岩,我也無法持續不斷地噴吐火焰,六萬人的裝備!」巨龍懊惱地拍起自已的腦袋來。
傑迪這才明白他們的問題所在。傑迪只想到了矮人的鑄造工匠是如何高明,卻忽略了矮人製造的鐵器之所以遠比人類出色,是由於他們冶煉的鋼鐵質量遠比人類出色。
矮人是穴居種族,他們的身體非常強悍,可以在地底熔岩河谷旁的高溫環境中生存並利用地火冶煉鋼鐵。很顯然,他們當初匆匆從索倫帝國避居到泰戈爾帝國的南方群山之中時,沒有找到帶有地底熔岩的山脈,這就從根本上降低了矮人鐵器的質量。
不過不知出於什麼緣故,他們有了一位火龍做鄰居,並且他們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這條火龍會用它的烈焰幫助矮人冶煉鋼鐵,這就是矮人遷居到新的鐵爐堡後鐵器質量仍然保持優良的原因。
可是那時只是矮人打造一些用來交換生活資料的鐵器,所需鋼鐵不多,這頭火龍自然不吝慷慨,然而現在驟然需要打造大批的軍械,這頭火龍再強悍,讓它趴在礦石堆上連續不斷的噴火也會把它活活累死,難怪面對自已那麼優渥的條件,矮人王還是選擇了拒絕。
傑迪的心冷了,他沒想到本來萬無一失的計劃,最終竟會失敗在這樣一個環節。
「唉,真的沒有想到……,博若特先生。我瞭解你的苦衷了。德瓦爾先生,看來這件生意我們沒有辦法繼續下去了,曾經對你造成的傷害,我感到非常抱歉,我會想辦法用別地方式再對您進行補償。目前,由於國內緊張的動態,我必須馬上趕回去。」
德瓦爾無言地點了點頭,傑迪轉向畢加索和莎莉絲特剛要開口說話,尼古拉斯忽然問道:「博若特,他們是你的朋友?」
博若特看了看伊貝克。攤攤手道:「我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傑迪先生。朋友嘛,算不上。說起來他和伊貝克還有點過節。」
矮人還真是坦率直爽的性子,當著傑迪的面也毫不諱言。
「哈哈哈哈。那就好辦了」,尼古拉斯的雙目之中泛起了凶光。
「你要幹什麼?」畢加索梵多警覺地發問,莎莉絲特把手背到臀後,悄然地做起了小動作。
「你們打擾了我的睡眠,總要付出一點代價,把空間戒指和所有的金幣留下,我就放你們離開」。紅龍貪婪地道:「否則的話……」。
隨著他的話。洞穴中地龍威再次濃烈起來,洞中的溫度也在急劇升高。博若特窘迫地道:「尼古拉斯,不能這樣,那是強盜行徑。」
「算了吧。博若特,帶著你地人趕緊離開,什麼強盜行徑?這些傢伙膽敢違背我的話,就得讓他們接受一下教訓。快走開,如果不是對你地爺爺曾經有過承喏,我才不會跟著你這窮鬼離開丹莫羅那溫暖的地底世界,我都多久沒洗一個岩漿浴了?我的身體都要發臭了!」
紅龍一邊抱怨著,一邊向傑迪等人逼近,氣勢咄咄逼人。
它的身軀太龐大了,傑迪雖夷然無懼,卻不知該攻擊它哪裡,傑迪握緊了雙拳,緊緊盯著那對巨大的龍睛,想一躍而起搗瞎它的眼睛。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畢加索大哥氣急敗壞地叫:「咱爹說過,財不露白,裝窮是福,你看吧,你看吧,我們立刻逃命去吧,妹妹!」
「給我閉嘴,你這傻瓜!」莎莉絲特惡狠狠地罵:「這條紅龍說過,傑迪先生可是非常強大的武士,這個洞穴對巨龍來說可不易伸展,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畢加索乾巴巴地道:「是啊,傑迪先生也許有可能沒事,不過這麼狹窄地空間,紅龍只要吐上一口烈焰,我們就變成一團焦炭了,那時就是給你樹立一座黃金鑄就地墓碑又能如何?」
莎莉絲特得意地笑:「以為我像你那麼蠢嗎傻瓜,呵呵呵,我早就通知丹佛兒了。我就不信它抗不過這頭紅龍的吐息。丹佛兒,出來!」
洞穴中響起了另一個巨大地聲音,那是腳步聲,隆隆的腳步聲在洞穴中迴盪,真是震耳欲聾,由於地面的震顫,就是傑迪也不得不扶住了一塊石頭,倒是博若特和伊貝克仍然站地穩穩的。
他們身材矮小、重心在下,再加上長著一雙特別大的腳板,所以站的非常穩。
綠龍丹佛兒的頭從另一個洞窟口出現了,它感應到了另一頭強大的龍的氣息,而且也感應到了主人的焦急情緒,因此剛一露頭便是一聲憤怒的咆哮。
紅龍毫不示弱,兩頭龍的咆哮產生的巨大音浪幾乎震破人的耳膜,洞中狂風大作,博若特、熾焰等人連連後退,一直退避到一些巨大的石柱後邊,才站穩了身子。
紅龍尼古拉斯已經聽說這頭綠龍屬於那些人類一方,一見它露面,便狂吼一聲,噴出了一團可以融金化鐵的烈焰,烈焰映紅了整個洞穴,夜星辰正探著頭觀看雙龍大戰,由於他站的位置比較靠近,只聽「哧」的一聲,頭上冒起一股青煙,那頭漂亮的綠色長髮頓時全部捲曲起來,還發出一股焦臭的味道。
綠龍張口吐出一口龍焰,它的龍焰是墨綠色的,具有強烈腐蝕效果,同時還帶著森寒之氣,頓時將那火焰熄滅。它見主人正藏身在石柱後面,立即大吼一聲衝了過去,紅龍迅猛地迎了上來,兩個龐大的身軀重重地撞擊在一起。
一聲巨大而沉悶的撞擊,由於綠龍的體形比紅龍幾乎小了一半,無法和它進行這種力量的抗衡,它嘶吼一聲,一路打著滾兒倒摔出去,撞斷了無數的石柱,重重地落在二十多丈外的地面上。
「丹佛兒,你沒事吧?」莎莉絲特站在石柱後擔心地叫。
「我沒事,莎莉姐姐」,綠龍一躍而起,它抖了抖身子,抖落了一地石屑,然後威脅地看著對面的紅龍。所謂初生牛犢不畏虎,綠龍丹佛兒從小沒有見過其他的龍,所以對這條紅龍毫無畏懼。
它大吼一聲便再像一顆出膛的炮彈似的再度衝了上去,紅龍尼古拉斯原本嚴陣以待,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它卻眼睜睜地看著丹佛兒重重地撞到它的身體上,卻沒有做出及時的反抗。
丹佛兒這一撞力道不小,將那龐大的紅龍撞的也倒翻了出去,那紅龍翻翻滾滾地摔出老遠,爬起來後不但沒有發怒,反而一副非常恭順的樣子,用著它最柔和的聲音結結巴巴地說道:「啊!一位多麼美麗的、優雅的小姐啊!」
莎利斯特聽了撣了撣頭上的灰塵,驕傲地道:「你現在才看到我嗎?」
尼古拉斯看也不看她一眼,仍舊著迷地望著綠龍丹佛兒的模樣,謙卑地低頭道:「我是岩漿火龍尼古拉斯,很高興見到您,丹佛兒小姐!」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10:44
第101章 美容手套
「岩漿火龍尼古拉斯?你這個整天在地底鑽來鑽去的蚯蚓為什麼欺負我的主人?」丹佛兒凶巴巴地吼道。
「什麼什麼?您的主人?」尼古拉斯大驚小怪地叫了起來:「這個人類竟是您這樣美麗、高貴的龍族小姐的契約主人嗎?」
尼古拉斯用龍爪一指:「是這個……略有您三分姿色的人類女性嗎?」
畢卡索一拂頭髮,幸災樂禍地道:「妹妹我從來不知道你居然長的和丹佛兒相似!」
莎莉絲特怒不可遏,她偷瞟了一眼傑迪見他並未在意這頭有眼無珠的笨龍的評價,這才鬆了口氣揚聲說道:「是的,丹佛兒是我從小養大的我把她當成自已的好妹妹,她對我的話可是從不違逆,在她在這兒,你這個見財起意的傢夥還想打我的黃金的主意嗎?」
熾焰等人看著這位高傲的女術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他們都看得出來,這頭綠龍根本不可能是那條岩漿火龍的對手,難道這個女術士以為召喚來一頭綠龍就能對抗人家了?綠龍是所有龍族裏戰鬥力最弱的,它……實際上甚至是吃素的!
而岩漿火龍因為大多生活在地底岩漿裏,所以才不為人知,可是想一想你就知道它的戰鬥力是多麼強悍了。能融化鋼鐵的岩漿裏,它都能安之若素,它的肉體強悍力實際上比黑龍還強,已經直追黃金巨龍了。
對於龍族的這些知識,傑迪並不知道,他好奇的是莎莉絲特方才說的那句話:「還想打我的黃金的主意嗎?」真是奇怪。自已用來做為訂金的金幣,什麼時候變成她的黃金了?
然而,莎莉絲特可沒有他們想像的那麼無知,做騙子最重要的一條本事就是學會察顏觀色,否則她也不會在尼古拉斯剛剛露出隱隱的敵意時就看出端倪並召喚綠龍相助了。
現在,她從尼古拉斯奇怪的舉動,已經看出這條本該浸在岩漿裏的大傢夥似乎是墜入愛河了,而愛戀的物件就是她養地這條蘿莉龍,還未成年的丹佛兒。說起話來,她的底氣自然就足了。
「不不不。做為一條有尊嚴的、道德高尚地岩漿火龍,我對他人的財物向來是不屑一顧的。」尼古拉斯當場玩起了變臉絕技。
畢卡索大哥瞠目結舌道:「這傢夥……簡直比我還無恥!」
尼古拉斯恍然未聞。把龍臉一皺,擠出一副諂媚的笑容道:「美麗的丹佛兒小姐。您知道,火龍都是英勇善戰的,同時呢,也性如烈火,我只是對別人打擾了我的睡眠表示了一下心中地不悅。可能……是我的形象太過英明神武了,讓您的女主人受到了驚嚇,大致就是這樣!」
他說到這兒。俯下了高傲地龍頭。對莎莉絲特溫和地說道:「既然你們是這位高貴的丹佛兒小姐的主人和朋友,區區小事我當然不會計較啦。」
「丹佛兒小姐。你芳齡幾何?仙鄉何處?令尊高姓?可曾婚配啊?」這番文謅謅地話從這個龐然大物嘴裏說出來,頓時傾倒一片,就連天生大腳丫子的矮人都快站住了。
到了這一步。就算瞎子都看得出,這頭變態龍已經瘋狂地迷戀上了這頭小蘿莉龍。隨後的事態急轉直下,變成了莎莉斯特兄妹和紅龍尼古拉斯的討價還價。這對兄妹就像一對無良的父母賣女兒,恨不得敲搾光這個可憐的光棍漢所有的財產。
龍的壽命非常長,達到幾千年之久。在龍族裏,紅龍要找一個配偶是最難的,因為它們生活的地方是地底岩漿地帶,紅龍的身體雖然強悍,卻不能穿越地底的岩石層自由地移動,和其他的龍很難往來,這樣終身大事就成了它們生命中非常艱難的一件事。
正因如此,可憐的紅龍尼古拉斯威風盡喪,在莎莉絲特答應等丹佛兒成年,就可以和他論及婚配之後,他就開始在畢卡索兄妹敲骨吸髓般的壓搾下,開始一點點的吐血本了。
幸好莎莉絲特還沒忘了她們跟著傑迪此來鐵爐堡的真正目的,在紅龍答應盡可能的為諾曼公國鑄造兵器,完成了公事之後,兩兄妹就極盡所能的開始討要起丹佛兒的彩禮來。
世人都知道龍喜歡收藏各種寶物,其實這種說法不確切,比如一本珍貴的古籍、一幅昂貴的字畫,龍就絕對不會收藏,龍並不具備人類的財物價值觀。
龍真正喜歡的是能夠發光的和被動發光的東西,而這些東西大多是各種珍貴的玉器、金屬,尤其是龍居住的大多是深川大澤,在這種地方被他們找到的這類東西就更是價值連城了,所以天長日久,在人類的心目中,龍都是貪財的生物。
這條紅龍不是很富有,不過他的收藏也是相當可觀了,拳頭大的鑽石、巨大的狗頭金都揣進了畢卡索兄妹的腰包,兩個人仍意猶未盡,這時紅龍也覺得肉疼了,它所餘的財寶已不多,如果全都給了這對貪得無厭的兄妹,那真比殺了它還肉疼。
這時紅龍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它急忙道:「莎莉絲特小姐,您知道,我並不是一條富有的龍,財寶真的沒有了。不過,我還有一副手套,可以送給你。」
「什麼,一副手套?真是見鬼,難道我們不會自已去買一副絲製的潔白手套,而要撿取他人拋棄的東西來使用嗎?」畢卡索憤憤不平地道。
「閉上你的嘴,呆瓜!」莎莉絲特立即制止,她相信,一條龍收藏的手套,絕不會是什麼人隨意丟棄的垃圾。
果然,紅龍已經急迫地解釋起來:「不是這樣的,尊敬的騎士,這副手套是潔白的、一塵不染地,而且還會發出乳白色的光。很久以前。我在丹莫羅地區的地下熔洞中發現了它。
那時,這對手套正浸在流動的熔岩中,火紅灼熱的熔岩地火裏,只有它發著聖潔的白光,而且手套在熔岩裏不曾被損壞分毫。我和另一條紅龍卡斯帕同時發現了它,因為爭奪這副手套,我才受了重傷,被博若特的爺爺救了,從那時起我才答應守護著他的矮人家族。我想,這副手套。一定是很神奇的寶物。「
畢卡索大哥不耐煩地挖了挖耳朵,說道:「那好。你就拿出來看看吧!」
紅龍返身進入了一個更深的洞穴,不一會兒抓了一副手套回來。果然如它所說。那副手套是潔白地,一塵不染。手套的樣式是女式地,線條纖巧,上邊有細緻而古老的白色雲紋,由於是同一顏色,所以只有貼近了才看地出來。
手套散發著柔和的白光,除此之外。就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了。
「在熔岩中都不會損壞?」畢卡索抻抻那柔軟光滑的料子。掂著這對輕飄飄極柔軟的手套詫異地問。
手套是長至肘部的,還有羽狀的緋邊。看這樣子,只怕用燈火輕輕一晃,這薄薄的手套就會燒出個大洞。它能是什麼寶物?
畢卡索一拉妹妹地衣袖,把她扯到一邊,低聲道:「妹妹,我看是這條狡猾地爬蟲不捨得再給我們寶物了,才用這玩意兒誑我們。還給它,我們還是要些真金白銀妥當。」
一直表現的精明伶俐地莎莉絲特盯著那手套上的古老花紋,似乎有點神不守舍,哥哥說的話她也似聽非聽,她一邊仔細端詳著手套上古老而簡潔優雅地花紋線條,一邊順口答道:「我看差不多了,咱們的荷包都塞滿了,再敲搾下去這條龍就要變成窮光蛋了。」
畢卡索大哥簡直不相信自已的耳朵:「什麼什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良了?常言道:'女為悅己者容,男為悅己者窮!'它看上了丹佛兒嘛,就該讓它出點血。」
莎莉絲特不答,而是端詳著手套,輕聲問道:「哥哥,你注意到沒有?這手套上的花紋……」。
「怎麼?有什麼殘損破舊的地方嗎?那我們趕緊退貨,讓它加倍賠付黃金白銀!」畢卡索趕緊道。
莎莉絲特白了他一眼,悄聲說道:「你沒發現這手套有點不同尋常?你看這花紋,和《謊言之書》上的那副圖案是不是非常相似?」
傑迪站的雖遠,其實兩人的耳語一直聽的清清楚楚,一聽《謊言之書》,他的心就不由一動:「謊言與欺詐之神阿姆斯特魯親筆撰寫的,令路西法背叛了天界、令他自已神經錯亂的《謊言之書》居然真的存在?這對兄妹竟然見過那本具有神奇魔力的書?」
畢卡索一聽這才慎重起來,他接過手套仔細打量一番,搖搖頭道:「我沒發覺兩者的款式和風格有任何相同。再說,那本書早已破爛不堪,能夠辨識的文字和圖案都是支離破碎的,花紋嘛,大同小異,這也能聯繫到一起,你的想像力還真是夠豐富的。」
莎莉絲特搖搖頭,她拿起手套,試著將手伸了進去。手套顯得很纖巧,而莎莉絲特的小手和手腕同樣纖細勻稱,手套未必那般合適,可是她的手伸進去後,手套上乳白色的光卻悠悠一閑,然後肥瘦不太合適的地方立即進行了調整,竟然嚴絲合縫,變得就像量身定做的一樣。
畢卡索張大了嘴巴,讚道:「哇,別的不說,光是這一條特效,拿去帝京拍賣,就能從那些貴婦人手中撈到大把的金幣。」
莎莉絲特俏臉一瞪,嗔道:「不!少打它的主意,這副手套是我的,出多少錢都不賣!」
手套非常漂亮,尤其是進行自我調整以後,把她的手形、手腕、手臂都襯托的極其優美,哪怕小指輕輕一個動作,都是那麼懾人心魄。女孩兒總有愛美之心,即便是莎莉絲特這樣的財迷心竅,也不捨得把它再給別人了。
她歡喜不禁地把另一隻手套也戴上,兩隻手套戴好後,另人驚奇的一幕出現了,她的身體週遭出現了一團神聖的光暈,那聖光就像是從她的體內湧現的,映得纖毫畢現。肌膚如玉。
莎莉絲特原本就是一副玉潔冰清的神聖氣質,而且肌膚和身材非常出色,此時在這聖光沐浴下,她容貌略嫌普通的缺陷完全看不到了,整個人已經成了完美天使一般的女子。
「啊呀呀……,哎呀呀,難道……這是一副美容手套?」畢卡索只顧巴著嘴驚歎,半精靈熾焰在一旁看了,目中也不禁露出豔羨的目光,這副手套真的奇妙無比。恐怕愛美的女孩沒有人不喜歡它。
「我很滿意!」莎莉絲特顧盼自若,神采飛揚地道:「尼古拉斯。謝謝你的禮物。我的丹佛兒年紀還小,我要帶它在身邊。不過你們的事我會記在心裏的,你要繼續積攢寶物,否則我的丹佛兒長大了可不會喜歡你的。」
尼古拉斯就像傻小子看丈母娘,龍頭連連點著說道:「是是是,一定一定,我一定竭盡所能為傑迪先生鑄造兵器,那樣我就能很快積攢下一份豐厚地家產了。」
傑迪一直在盤算僅靠尼古拉斯的吐焰能夠鑄造多少兵器。這件事情沒有辦好。的確令他有些頭疼。最重要的原因是西北的沃而德夫將軍已經被他得罪了,重新增加西北軍備所的訂貨量對沃而德夫是有利可圖的。他當然不會拒絕,可是現在卻變成自已去求人家了,那也就等同於心高氣傲地馮赫爾將軍向老對手低頭。馮赫爾對此一定不會感到高興。
諾曼公國以前一向不注重軍隊建設,刀槍劍戟方面,許多軍隊使用地都是很陳舊的裝備,至於甲冑和大型戰爭機器,尤其是城池攻防地主要器械更是極少極少,現在這些東西能夠從鐵爐堡購買的數量已經打了不止幾倍的折扣,而戰爭已經緊鑼密鼓地即將開始,恐怕由於裝備問題,馮赫爾對軍事計劃也得做很大變動才行,這對自已相當不利。
唉!地火熔岩,誰會想到擅於打造優質兵器的矮人,還要受限於這樣一個條件。傑迪想到這裏,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不由衝口說道:「地火熔岩?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什麼?」
他的話一下子吸引了博若特和伊貝克的注意,當然還有那條紅龍。
「地火熔岩……」,傑迪沈思著,忽然問道:「博若特陛下,你們搬遷來南方時,想必走過了許多地方,考察適宜居住的地區?那麼你們去沒去過夢幻森林?」
「夢幻森林嗎?那是位於諾曼公國的地方吧?」矮人博若特道:「我們的確派人考察過許多地方,可是南方叢林雖多,適宜我們居住的高山卻很少,最後才挑造了這個地方。南方的地質,越往南走靠海的地方越是潮濕鬆軟,並不適宜我們居住,所以我們並未去過夢幻森林。」
傑迪大喜,說道:「在夢幻森林深處,有一條很深的峽谷,峽谷兩側都是焦黑色或者紅赫色的岩石,應該蘊含著豐富的鐵礦。峽谷中有一條河,那裏的河水非常熱,而且充滿硫磺味道,具有強烈的腐蝕性,只有紅頂鸛的長腿才能在那樣的河水裏走動。
我想,它的上游一定有地下熔岩,否則不會有這樣的地質現象。如果可以在那裏找到鐵礦和地火熔岩,我想你們的鑄造數量和速度一定可以滿足我們的需要,而且那裏就在諾曼公國境內,運輸也方便多了。「
博若特聞言大喜:「從你說的情況,那裏倒真的有這種可能,非常可能。如果那樣,我可以派遣工匠以那裏為鑄造基地,這樣我們的合作就有保障了。」
紅龍尼古拉斯也高興起來:「這太棒了,我很久沒有洗一個岩漿浴了,我需要在那種地方補充力量。而且……」。
他含情脈脈地望著蘿莉龍,柔聲道:「那裏距你會很近。」
「哼!」蘿莉龍高高地仰起了頭,她剛剛被尼古拉斯摔了一個大跟頭的仇可還沒忘呢,女孩子心眼總是比較小的,母龍也不例外。至於婚姻大事,她懂的可不多,她心裏想的是,等她成年了,也許身材和力氣就會變的很大,那時就可以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懂禮貌的大塊頭。
而可憐的尼古拉斯,還在一往情深的憧憬著淒慘的未來……
傑迪和博若特雙方由於合作,終於達成了某種程度的友誼關係。地火熔岩對矮人來說太重要了,一旦聽說這個消息,不需傑迪催促,他就想馬上派人去探個究竟了。
畢卡索大哥明顯比他們想的深遠,他湊近妹妹,悄聲說道:「莎莉,你真是太有眼光了,你看,我們撿了一個龍蛋,現在迎來了多麼美好的未來。我們已經從紅龍那兒撈到了一大筆金錢。等到發現了熔爐和鐵礦,它一定能賺更多的錢,它的錢不就是我們的錢?還有傑迪,哎呀呀呀,那時你們可就是有錢人終成眷屬了。」
「討厭,你亂說什麼呀」,莎莉絲特滿臉嬌羞,似乎戴上了那美容手套,性格也變得淑女多了。
她嬌嗔地推了哥哥一把,輕輕的、很不好意思的一推他的胸口,畢卡索大哥就像一顆出膛的炮彈嗖地一下飛了出去。
「哎呀呀呀呀呀……」,畢卡索在一串尖叫聲中遙遙飛進了深邃的洞穴,很久很久才聽到砰地一聲落地和滾動的聲音。
眾人都詫異地回頭望著,綠龍丹佛兒已經搶先向男主人飛逝的方向追去。紅龍尼古拉斯立即獻媚道:「這洞裏我熟,我帶你去。啊,丹佛兒小姐,請等等我……」。
兩頭巨龍踩的山洞隆隆作響,晃動著巨大的尾巴追了下去。
「我……我的手……」,莎莉絲特愕然舉起自已的雙手:「我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難道……是這手套的作用?」
「這怎麼可能?」傑迪兩步奔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纖秀的小手,仔細地端詳著。莎莉絲特一怔,臉上竟難得地露出幾分忸怩害羞。
「完全無法感應到它有什麼特別」,傑迪沈思著道,他向後退了一步,示意道:「來,你打我一拳試試。」
「啊!你確定?真的要嗎?」莎莉絲特怯怯地問道。
傑迪點點道,說道:「來吧,我已經有了準備。」
莎莉絲特猶豫了一下,舉起一隻拳頭攸地向傑迪胸口擊去。可她的拳頭已經貼到了傑迪的衣襟,卻一下子停了下來,然後向旁一掄,擊在了旁邊一根上下凝成一體的鐘乳石柱上。
她的力氣並不大,因為那手套實在是太薄了,她怕碰傷了自已的手指,不料只是這輕輕一揮,那鐘乳石就像被矮人的重錘擊中似的,「轟」地一聲響,碎石塊便向遠處炸開來,足有她腰粗的堅硬鐘乳石竟被她輕輕一拳便輕易地從中擊斷。
莎莉絲特的小嘴兒張開了再也合不攏來。
傑迪卻是心中大喜,她戴上這幅手套,簡直就是一個強悍的戰士。一個女術士、女龍騎士,對他的幫助無疑會更大!
鼻青臉腫的畢卡索一瘸一拐地走回來了,這個傢夥快被美容手套完全毀容了。不過他的抗擊打能力還真不是蓋的,若是換一個人,被遠遠扔出這麼遠,只怕早就摔的暈迷不醒了。
聽說妹妹的手套還有這種奇效,畢卡索立刻高興起來,他又盤算起增加了這種功能的手套能夠換多少金幣,只是這一次同樣愛財如命的莎莉絲特堅決不肯附合了。
眾人向洞外走去,博若特和伊貝克低語著安排人手去夢幻森林勘察鐵礦和地底熔岩,並且考察一下是否適合矮人長期居住,以決定鐵爐堡是否再度進行搬遷。而後邊,則是畢卡索先生喋喋不休的聲音:「戴上它,只不過能把你變成一個戰士。賣掉它,你能僱傭一大群的戰士,妹妹,這買賣劃算啊!」
「走開,你這白癡,不然我一拳把你送回地底洞穴裏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11:16
戰爭財 第102章 戰爭伊始
矮人部落的鐵匠鋪中有一些做好的兵器,險要的山口還佈置有大型的弩車,弩車下是精巧的車輪,車輪設計的非常巧妙,可寬可窄,在山地和泥濘的沼澤中都能行走自如。
弩車的製造非常精巧,結構既簡單又靈活,每一個零部件都看不出絲毫的粗糙,而弓弩的射程和準確度更是與公國自已的產品不可同日而語。
傑迪見了這些裝備心中更具信心,如果大量裝備矮人打造的武器,對於戰爭的勝利的確有相當大的助益。
而對矮人來說,糧食、美酒和香煙,才是他們最迫切需要的東西,這樁買賣只要做的成功,對雙方都是大有益處。矮人王召集了所有的長老通報此事,矮人長老們都沒有不同意見,對彼此的合作持相當樂觀的態度。
尤其是聽說夢幻森林可能蘊藏著豐富的鐵礦和地下熔岩,這引起有遠見的一些矮人長老非常大的興趣,最後有兩位長老帶著十幾名最優秀的工匠決定先去夢幻森林探察一番,一旦查證屬實,立即調集更多的工匠開工鑄造。
如果是大批的矮人趕往夢幻森林,那麼他們可以通過山地穿行過去,常人難行通行的崎嶇山路對矮人來說如履平地。不過現在只有十幾個人,就不需要那麼費事了,人類社會中的矮人工匠、半身人廚師、侏儒雜耍藝人還是很多的,傑迪和畢加索兄妹只要扮成行商富豪,就可以為他們的身份做好掩護了。
傑迪跟著去了夢幻森林,他必須確定一下那裡是否可以成為一個大冶煉廠。這關係到公國戰爭開啟的時間和規模。幸運地是,他們來到當初傑迪遇到海倫姐弟的地方,然後溯流而上,向與夢幻女神殿相反的地方走了三天,便走到了那條河的源頭。
水是從洞穴中流出來的,地下水本來是非常澄澈可飲用的,不過在流出的過程中,受到灼熱的火山岩的炙燙,並且融入了大量礦物質,才變成了具有強烈腐蝕作用的河水。那洞穴中灼熱異常。鑽進去簡直令人窒息,而這種環境矮人們卻渾若無事。
紅龍尼古拉斯是和綠龍丹佛兒一起飛到這兒來地。比他們找到的要早。當矮人們正準備鑽進洞裡勘察一番時,尼古拉斯便興高采烈地從洞中鑽了出來。剛剛沐浴過岩漿浴地它渾身的鱗片通紅剔透,有若瑪瑙一般,顯得非常美麗。
綠龍丹佛兒也從茂密地叢林中鑽了出來,它是食草動物,這裡的植物種類十分多,它的食物非常充足。
這個洞穴地底果然是岩漿地帶,由於旁邊是泉水。彼此制衡著。所以非常穩定,從未發生過火山爆發。經過矮人們勘測。兩岸的焦黑色岩石也蘊藏的豐富的鐵質,再加上泉水,簡直是一個天然的冶煉廠。
雖說矮人們先期來到這裡勘測耗費了一些時間。不過由於這裡條件地優越,以及距離諾曼公國更近地路程,只要調集來大批的矮人,完全可以及時供應諾曼公國地需要。見此狀況傑迪放下心來。
他本來還想找機會去夢幻女神殿問問關於自已子嗣的事和那枚「泰伊之心」項鏈發生的異狀,不過因為耽擱地時間已經太久,此事只好暫且擱下,先行趕回巴蒂斯特城覆命去了。
畢加索兄妹自然是與他同行的,不過那條綠龍暫時留在了這兒,傑迪還不想暴露他們的實力,反正綠龍一出生就依據本能和莎莉絲特簽訂了靈魂契約,彼此可以聽到對方的心靈召喚,如果有事倒不怕召喚不到他。
馮赫爾將軍等回了傑迪的好消息,心中大定,這回戰爭的氣息更濃郁了,商人逐利之心是十分敏感的,很多人開始注意到兩國一旦開戰,戰局的勝負將直接影響手中的債券,如果諾曼公國戰敗甚至亡國,那購買的債券將變成一張廢紙。
於是金頂證券交易所的股票、債券一洩千里,價格壓到極低也再也拋售不出去,巴托承銷的第七、第八期公債全都砸在了手裡,即便如此,他已經成功地銷出了六期公債,手中握有大批債券的商人們開始人心惶惶起來。
但是這時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止馮赫爾將軍出鞘的利劍了,戰爭的陰雲開始向兩國交接地帶聚集,已經產生警覺的布坦尼大公也在迅速調集軍隊,一場南方諸國矚目的大戰即將開始了……
「謝謝您的指教,巴托先生再會」,莎莉絲特笑盈盈地拋了個媚眼兒,巴托腳一軟,差點兒順著樓梯跌下去。
「不必客氣,莎莉小姐,再見!」巴托舉了舉高頂禮帽,這才依依不捨地告辭了。
畢加索皺著眉頭出現在莎莉絲特的背後:「妹妹,你又改主意了?喜歡上這個小矮子了?」
「才沒有」,莎莉絲特輕盈地一轉身:「我打聽過了,這個矮子可是靠了咱們家傑迪才發達的。自已能賺的錢為什麼要讓外人去賺呢?咱們家傑迪其實就是缺個好幫手,我向巴托學習證券知識,是希望有一天能夠幫助咱們家……」。
那肉麻的稱呼實在讓畢加索大哥吃不消了,他抖了抖身子,乾巴巴地道:「我說親愛的妹妹,請你不要咱家咱家的了,話說傑迪薩克爾先生目前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莎莉絲特聳聳肩,輕笑道:「人生要多看未來!」
「未來嘛,希望更加渺茫」,畢加索繼續施以打擊:「你不會沒有看到海倫夫人的相貌吧?我想你要從她手裡奪走傑迪先生,那困難將猶如登天。就連他身邊那個狐女小女僕,都生的千嬌百媚。」
莎莉絲特不以為然地道:「我為什麼要搶走他?聰明的女人才不會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蠢事。我寧願做他地地下夫人,你不覺得沒有名份綁著會更快活?」
畢加索先生苦笑道:「唉。為什麼我就遇不到這種花癡女人呢?」
「因為你沒錢!」莎莉絲特毫不客氣地道:「如果你的腰包裡放滿了金幣和鑽石,你會發現有一堆花癡圍著你。男人要有錢。和誰都有緣!」
怔怔地看著妹妹的背影,畢加索扼腕歎息:「萬惡的金錢啊……令女人茫目!」
在半探出二樓的弧形花台上,海倫、莉婭和小狐女洛麗塔在悄悄地看著這對兄妹。
海倫微微蹙著眉說:「傑迪說,他們是欺詐之神阿姆斯特魯在這人世間的唯一信徒。傑迪太容易相信別人了,雖說他沒有講出我們的秘密,可我還是覺的,這樣出身的兩個人,輕易不可信任他們。」
莉婭天真地道:「可是,姐姐。我覺得他們兄妹的氣質都非常好,眸正神清。舉止優雅而有教養,你能相信他們是壞人嗎?」
海倫寵溺地摸摸她地頭。微笑道:「我親愛的妹妹,看人是很難從外邊上窺測他地心靈的。我們在做一件危險地事,就猶如行走在懸崖的邊上,必須得決對小心才成。」
「夫人,我去試探一下這位畢加索先生吧」,洛麗塔忽然道。
海倫猶豫了一下,搖頭道:「我看還是算了。只要多注意他們的舉動就好。如果他們有心隱瞞。恐怕我們是問不出什麼的。」
小狐女嬌媚地一笑道:「那也不一定喔,我來試試吧」。
小狐女說著推開華麗的玻璃門。花枝招展地走向畢加索。
「嗨,畢加索先生,你早啊!」小狐女嫣然笑道。
「啊。你早,美麗的小姐。」小狐女的容顏一下子就吸引了畢加索梵多地目光。
「聽說畢加索先生來自遙遠地索倫帝國?我對那兒充滿了好奇,您能給我說說索倫帝國的風情地貌麼?」小狐女輕笑著,一道誘人地眼波已經拋了過去。
自從和傑迪有了合體之緣,而且開啟了她的誘惑本能「女兒香」之後,她的第二項天賦本能「勾魂眼」也就自主啟動了。所以她才敢誇口說讓畢加索說實話,她地勾魂眼連傑迪都無法自制,更遑論其他男性了。
而幸運又不幸的畢加索大哥可是有幸看到小狐女對他拋媚眼的第二個男人。
畢加索的眼神立刻凝滯了,臉上的笑容也變的有些癡傻起來:「洛……洛麗塔小姐,您好美!」
「謝謝您的讚美!」小狐頭低頭含羞地一笑,然後又用她含情脈脈的大眼睛懾住畢加索的眼神,柔聲問道:「你居住的地方叫什麼名字?把你那兒的情況告訴我好麼?我很想知道你的一切,英俊的騎士,我想知道真實的情況」。
「當……當然可以,美麗的小姐垂詢,我當然言無不盡!」畢加索結結巴巴地說。
他開始事無鉅細地嘮叨起他所居住的小山村的故事,講述起他那裡的民俗風情,還有妹妹幼年時撿到一枚龍蛋的故事。在小狐女的勾魂眼魔力下,他沒有絲毫保留,甚至就連他偷看美麗的鄰居嬸子洗澡和他第一次遺精的事都招了出來。
「謝謝你,這真是一次引人入勝的談話」,小狐女聽完了淺淺一笑,娉娉婷婷地走回花台去了。畢加索傻笑著站在那兒,癡迷地盯著小狐女款款扭動的屁股,好像口水都快流了下來。
「他說的都是真的,毫無隱瞞!」小狐女對海倫搖著頭:「他對傑迪先生說的應該沒有假話。」小狐女做了如上判斷。
當畢加索回到他的房間時,他的妹妹莎莉絲特立即湊了上來:「擦乾你嘴角的口水,白癡!你對人家說了什麼?我看你站在那兒就像個傻瓜!」
畢加索哈哈一笑,伸手揉了揉笑的發僵的臉蛋,說道:「我還能說什麼?這個嫵媚動人的小狐狸,大概不知道做為欺詐之神的信徒,就連他做夢說的話都是不可信的。
我真是幸運的男人啊!你知道嗎?她用'勾魂眼'對付我!天下間見過狐女天賦本能地精神誘惑'勾魂眼'的男人可不多,你無法想像那是何等誘人的眼神。哈哈哈,親愛的妹妹,和她嫵媚的眼神比起來。你的眼睛就像一對死魚眼睛!「
「你去死!我有你說的那麼差嗎?」莎莉絲特氣急敗壞地踹了他一腳,同時從懷裡摸出美容手套就要戴上,畢加索大哥一見,立即抱頭鼠竄。
城外校兵場上,大軍集結,衣甲鮮明。
這是馮赫爾將軍的精銳部隊,精神氣質顯得格外不同,大軍三萬人肅立校場,竟是鴉雀無聲。大旗漫卷,隊伍中擺放著一些構造精巧的弩車和攻城器具。
這支大軍完全換用了矮人打造的裝備。他們地劍和矛更加堅硬鋒利,他們的盾牌輕巧而結實。他們地弓弩安裝了絞索滑輪,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就能開得滿弓。射得強箭。
「士兵們,我們即將開赴戰場,那裡,野心勃勃地布坦尼大公正嚴陣以待!」馮赫爾將軍登上了高台,面對全軍朗聲喊話。
他用上了鬥氣功夫,聲音又平又穩,可以傳送出好遠。軍中的魔法師還為他加持了風系魔法擴音。不但三萬將士聽的清清楚楚,就連遠處箭樓上的傑迪也聽的十分清晰。他不是軍人。在這樣隆重的場合是不便在校兵場上出現的。
「等待你們地是什麼?是戰爭、是死亡!同時,也是戰功和榮耀!布坦尼大公有雄獅之稱,在帝國地南方素來以戰神自詡。但是他是不是真的無敵呢?」
馮赫爾將軍躊躇滿志地掃視著自已親手培養出來地這支隊伍,見全軍肅立,氣壯如山,不禁露出了滿意的神色:「戰神不是自已封出來的,以前這頭雄獅耀武東南,那是因為我們,諾曼公國地強大軍隊沒有與他交手,現在,我們就要就要摘去他頭上的這頂貴冠,拔去他的牙齒和利爪,讓這頭雄獅灰溜溜的滾回老家去!」
馮赫爾緩緩拔劍出鞘,慢慢揚劍,斜指長空。陡然,劍鋒上出現一道丈餘長的金色熾芒,此時的馮赫爾將軍看起來凜然有若天神,全軍士氣大振。
馮赫爾厲聲道:「諾曼公國的士兵們,我們一向是不被人重視的一群。由於千百年來的平靜,不知多少貴族老爺們譏諷我們是沒有一技之長,當兵混口飯吃的低賤之人。現在,是證明我們價值的時候了。
我給了你們最鋒利的刀劍、我給了你們最結實的甲冑和盾牌、我訓練你們有了最強壯的身軀,但是我不能給你們一顆勇敢的心!不能給你們一個男人的功勳和無尚的榮耀!那要你們用自已的雙手、用你們的勇氣和奮勇殺敵的行為來爭取!殺光你們的敵人,所有曾嘲笑過你的人,都將匍匐在你的腳下!「
「殺!殺!殺!」士兵們揮舞著武器吼叫起來,士氣沸騰了。
「出發!」馮赫爾將軍一聲大吼,全軍轉向,一個個方陣踏著整齊的腳步,戰爭巨獸開赴前線了。
馮赫爾將軍騎在一頭獵龍上,昂然走在隊伍的中央。在帝國的南方,由於千餘年來沒有尚武之風,亞龍獸這種消耗糧草巨量的戰爭巨獸飼養的極少,只有各公國侯國的一些主要將領才配備有亞龍獸座騎。
獵龍是一種身高兩米左右的小型亞龍獸,它的最大特點就是奔跑迅速、行動靈活。
馮赫爾將軍的鬥氣十分厲害,無堅不摧的劍芒可以射出一丈有餘,就算是巨龍對這樣的鬥氣高手也忌憚三分,那一劍砍實了,絕對可以把碩大的龍頭一劍砍下。所以他不需要靠坐騎的強大衝力來做為輔助,一匹靈活快速的座騎更能發揮他的優勢。
馮赫爾將軍的座騎駛到了箭樓下,他勒住韁繩,抬頭仰望著傑迪欲言又止。傑迪點了點頭,馮赫爾將軍會意一笑,獵龍騰開雙腿,飛快地向前奔去。
後方的事已經安排妥當,馮赫爾將軍已經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他現在唯一牽掛的只有他的兒子。父親的愛,沃倫是無法理解的,儘管馮赫爾找了一個情婦,考慮再生一個孩子來繼續家族。可這並不代表著對他的遺棄,然而自私地人永遠不會為別人的處境考慮,他只關心自已的感受。
身體殘廢、意志消沉的沃倫,由於仇恨父親的打算,現在心靈變的更加扭取了,馮赫爾擔心著兒子,可是曾經那麼優秀、永遠只承受讚譽的人一旦受到嚴重打擊,是很難接受現實的。
馮赫爾將軍是個慈愛的父親,是個優秀的將領,可他不是一個合格地心理學專家。面對兒子的陰鷲和沉默,他只能束手無策。現在他要出征了。於是把希望寄予傑迪,希望他能鼓勵沃倫走出心理地陰影。
然而。做為一匹愛憎分明的魔狼,傑迪一旦把沃倫視如仇人,還會對他有半分憐憫麼?
「從現在起,馮赫爾將軍在前線地一舉一動,我都要立刻知道。我們的消息渠道必須全部開通,任何戰爭的勝負消息,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盡快送到這兒來!我要求比軍方傳遞的速度還要快!」
傑迪對海倫慎重囑咐道。
海倫說道:「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陸路、水路。情報傳遞線路和各用線路全部啟動,一定確保萬無一失!」
傑迪點點頭,神色輕鬆了些。看看一旁有點睏倦的巴托笑道:「怎麼這麼沒有精神?昨天又和哪位貴族家的小姐廝混了?」
巴托精神一振道:「啊哈,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今天下午與羅素勳爵家的小姐還有個約會呢。同幾位姑娘約會,還不至於讓我無精打采,主要是證券交易所啊,現在是門可羅雀,我也沒有用武之地了,當然沒有精神。」
傑迪淡淡一笑,說道:「比別人先一步掌握消息,就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現在行情冷落,就是最大地機會。動員你地人,不動聲色地開始收購各種債券、股票,慢慢吸納,你自已不要出面。」
巴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你有把握?馮赫爾一定能打勝仗麼?」
傑迪搖搖頭,說道:「戰場上瞬息萬變,布坦尼大公又有雄獅戰神之稱。我無法確保馮赫爾將軍一定會勝利。可是你不要忘了我們地主要任務是什麼,我們現在開始不斷吸納各種證券,如果馮赫爾將軍勝利了,那麼在經濟上,我們就會賺翻了。如果馮赫爾將軍戰敗了呢?」
巴托眨眨眼道:「我們不會破產,可是我們收購進來的證券全都變成了廢紙一張!」
傑迪敲了一下他的頭,笑罵道:「你這傢伙,真地是完全鑽進錢眼裡了,別忘了,我們的目的是為復國建軍創造有利條件。如果馮赫爾將軍戰敗,那我們就利用提前掌握的消息,搶先拋售所有的證券。
那麼,等到官方的消息公佈,其他人手中的有價證券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堆廢紙,無數個一文不名的破產者,將會為諾曼公國帶來怎樣的動盪?那時,在政治上,我們將獲得另一個勝利。「
「啊哈,這樣一說我心裡舒服多了,不管這一仗是輸是贏,我們都是立於不敗之地嘛!我這就去安排!」巴托說著,嘟嘟囓囓地道:「不過……,說實話,我還是希望馮赫爾將軍能打勝仗!」
巴托離開了,傑迪看著海倫,雙眸晶亮:「海倫,準備了兩年半,我們的計劃終於開始實施了。不動一刀一兵,削弱克羅亞周圍的兩大強國,在他們的國內製造動盪,我們的機會馬上就要來了。」
海倫忘情地撲入他的懷中,將灼熱的唇吻上了他的唇。許久許久,海倫才依依不捨地鬆開他的腰,柔聲道:「謝謝你,這一切都是你為我做的。」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們還要分彼此麼?」傑迪一語雙關的話充滿了暖昧,海倫的臉頓時紅了。
她咬著唇,紅著臉踩了一下傑迪的靴尖,這才掠掠凌亂的髮絲,低聲說道:「你找回的那兩個人,那時該能派上用場了吧?不過……我對他們的身份一直存疑,兩個來自小鄉村的騙子,即便舉止和談吐模仿的再好,不過他們的真才實學一定有限。
而這對兄妹可不然,還有,我仔細觀察過,他們穿著的習慣,尤其是就餐時的一些小動作,完全是一個貴族應有的風範。這種生活中養成的習慣可不是一個山村的村夫能具有的,尤其是他們來自北方索倫王國,那裡的皇帝都是在獸皮毯上席地而坐,大碗喝酒、小刀切肉,還沒有怎麼開化呢,一對傍山而居的鄉村兄妹會有這樣的教育嗎?「
傑迪微微蹙起了眉:「但是我仔細思考過,至少他們不該是我們的敵人。我去鐵爐堡的消息非常隱秘,除了你們只有馮赫爾將軍知道,他們不可能在路上特意等我。而且,他們的所做所為,也完全不可能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如果不是因為我們的秘密,就算他們有一條龍,我也不可能招攬這樣一對騙子。」
海倫柔婉地點點頭,說道:「不過……不管怎樣,我總覺得他們身上透著些詭異,我們還是應該小心一些。」
「那是當然!」傑迪蹙眉沉思著,一雙手已經悄然滑到了海倫豐隆柔潤的圓臀上,海倫紅著臉忍受著情郎的愛撫,一雙手再度輕輕攬上了他的腰。
「這樣吧,我安排他們去探聽戰場情況,算是我們的第三條情報線!」傑迪忽然道。
海倫吃了一驚,問道:「這樣行麼?戰場上刀槍無眼,他們沒有其他的人幫助,要打探消息就得和雙方非常接近,這很危險。」
傑迪微微一笑,說道:「沒有問題,他們有一條龍相助呢,如果我所料不差,還會有另一條龍也會毫不猶豫的跟去,所以他們想脫身易如反掌。至於在沒有別人幫助的情況下打探情報,就算是對他們能力的一個考驗吧,一個成功的騙子,不會做不了一個成功的騙子!」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11:49
戰爭財 第103章 一觸即發
傑迪說著在海倫臀上用力一捏,在她的一聲輕叫中笑著轉身離去。
「喛!」海倫急忙喚住,猶豫了一下才道:「如果有時間,多去陪陪莉婭!」
「莉婭怎麼了?」
「我想……她應該是感覺到了什麼?妹妹最近變的非常憂鬱……」
傑迪一怔,語調變的深沉了:「那麼……我該怎麼做呢?」
海倫苦惱地搖搖頭:「我不知道!我曾經以為自已可以把你讓給她,可我現在知道自已做不到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種關係!」
傑迪當然不會蠢到提出姐妹共侍一夫的傻瓜主意,儘管他心裡沒覺的這樣有什麼不對。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鄭重地點了點頭道:「我明白,別煩惱了,親愛的海倫,這件事交給我吧!」
海倫公主愁眉緊鎖,長吁短歎,愛情和親情,哪一樣她都不想放棄,這讓她如何取捨?
傑迪也是一副心事重重地模樣,黯然掩上了房門。
可他剛一轉身,便眉飛色舞起來:「可愛的莉婭終於意識到自已在她心中的重要了!做為一匹有尊嚴的魔狼,怎麼可能坐視自已的所愛投入他人懷中?卑鄙一點,無恥一點,狼的本性就是掠奪!」
傑迪搓搓手,興沖沖地走了……
布坦尼與諾曼公國的這場戰爭,整個帝國都在關注。北方的帝都雖然一時無力控制南疆的諸侯,不過他們很注意這位新崛起地布坦尼大公,儘管南方軍隊在整個帝國的歷史上戰鬥力一直相對較弱。
同樣的。羅蘭德伯國,羅茲盧伯國、吉恩伯國和薩默塞特等南方弱小國家對這一戰更為關注,和他們比起來,諾曼公國和布坦尼公國太強大了,任何一方都不是他們惹得起的。但是現在布坦尼大公表現出來的野心,使他們都暗暗傾向於諾曼。
諾曼大公雖然也是個貪婪之徒,不過至少他還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如果他取勝,南方將繼續保持某種程度的平衡。這些看法,必然影響著這些國家包括帝國中樞。他們雖然不會明暗裡對諾曼提供軍事或經濟援助,但是多多少少可以體現在國家間的各種關係中。為諾曼公國創造著更為有利的局面。
這些外在因素,注意到的並不止傑迪一個。一些感覺靈敏地冒險家開始在公國證券市場收購各種證券,當然,他們是在賭博,賭諾曼公國勝,那麼他們低價收進的債券就將獲得幾倍地收益。
這場戰鬥,不僅是布坦尼和諾曼兩支大軍之間的生死決鬥,同時也成了無數投資者地巨大賭博。贏家將獲得空前的財富。輸家將損失慘重。
這一來就增加了巴托的難度,他也在吸收籌碼。勝則一本萬利,敗則做為武器,給諾曼公國再狠狠捅上一刀。不過巴托這個人越是有事做越覺得精神奕奕。一直忙碌到收市,他不但絲毫不覺疲倦,反而興沖沖地載著一位貴族小姐去巴蒂斯特城最豪華的一家酒店共進晚餐,然後一同回了他的家。
尋歡作樂一番之後,那位貴族小姐帶著一臉的春情悠然離去,原本生龍活虎的巴托卻像死狗似地趴在床上,連手指都不動一下。這種事情,男人總是沒有女人恢復地快的。
「喂!臭矮子,你到底要關我到什麼時候?」牆壁裡忽然傳出一個女人氣憤地聲音。
巴托動也不動,由得她在裡邊憤憤地罵著,直到他恢復了力氣,他才穿上一件黑色的絲製睡袍,一邊繫著帶子,一邊懶洋洋地走到牆邊,伸手一按啟動了開關。
「怎麼?是不是聽到女人的浪叫,你也忍不住了?」巴托瞇著眼睛,放浪地笑了起來。
克麗奧小姐在牢房裡關地太久了,臉色有些蒼白,不過精神氣色都很好,一個合格的刺客原本就受過相關的訓練的。
「無恥之徒!我懶得聽那麼噁心的聲音!」克麗奧不屑一顧地道。
「是麼?啊……喔……」巴托怪裡怪氣地學起她在拍賣會時在台上那種誘人的喘息聲,直到克麗奧的臉蛋全紅了,他才聳聳肩道:「你餓了麼?如果餓了我讓人送來吃的。不然的話我要回去躺著了,喔……骨頭都酥了。」
「等等,你這麼關著我到底有什麼企圖?如果不放我出去,奧貝斯坦家族不會放過你的」。克麗奧憤然道。
巴托站住了身子,一副無聊的模樣,翻著眼睛想了想道:「關到什麼時候……,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快了吧,畢竟馮赫爾將軍……」,他說到這兒,忽然捏著下巴瞧了克麗奧小姐一眼:「你不擔心我會殺了你?」
克麗奧冷笑道:「會麼?如果你要殺我,我現在早就是一具死屍了,我現在只想知道,你要用我換什麼?什麼時候肯放我走!」
「聰明!我喜歡和聰明人說話!」巴托四下一看,去沙發上扯了一個大靠墊過來,一屁股坐在了欄桿邊上。沙發縫隙裡正睡著小老虎提提卡,它現在的身子已經長大了些了,也更加結實。
小提提卡虎頭虎腦的十分可愛,它雙手抱著腦袋,露出腦門上一個黃褐色的王字睡的正香,忽然蓋在身上的靠墊被人拿走了,小老虎睜開眼睛看了看,縱身一躍便輕盈地從沙發上躍了下來,鑽進了巴托的懷裡。
巴托抱著小老虎,輕輕撫摸著它柔軟溫暖的身子,一本正經地道:「克麗奧小姐,你大可不必想的那麼複雜。不殺你的原因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我想娶一個出色的妻子,而你。做為奧貝斯坦家族地人,又是如此美麗大方,我覺的你是最合適的人選!」
「嗚嗷!」小老虎也懶洋洋地打了個大哈欠,貌似贊同。
「你看,可愛的提提卡也想認你當乾媽呢!」
「什麼?不要胡說八道!真的娶了我,我一定會把你毒死,我會花重金買上一份'神的歎息',讓你好生消受。快說,你關著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瞧,這些天我幾乎是無女不歡。所以如果嫁給我,你的終生性福那是不必擔心的。說到門當戶對。不瞞你說,諾曼公國地財富。幾乎已經全部流入了我們的腰包。像我這樣地你,你上哪兒再找第二個呢?」
「你們?」克麗奧小姐瞇起了眼睛:「傑迪、杜維,還有亞伯拉罕主教?」兩個人整天拌嘴,克麗奧已經從說漏嘴的巴托口裡知道了「亞歷克斯男爵」地真正身份。
「不不不,確切地說,只有傑迪和杜維!」巴托嚴肅起來:「至於亞伯拉罕主教,他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他忽然幫我們的忙。只不過是從那天傑迪表現出的神力,認出他是一位故人的……弟子。所以才施以援手。」
巴托拍拍小老虎的屁股,小老虎立即離開他的懷抱,噌地一下躥回沙發上。把頭拱到縫隙裡,用爪子撓過一個靠墊掩在頭上,撅著肥嘟嘟的小屁股,顧頭不顧腚地繼續打瞌睡去了。
巴托站了起來,很正經地道:「您地事,完全是個誤會。您不需要知道我們有什麼陰謀,做為一個龐大家族的繼承人,我想你一定知道每一個人都有他地秘密,只要這秘密與你無關、與你無害,何必理會呢?」
克麗奧小姐憤然道:「與我無關?杜維冒充我家族的身份,現在你把我關在這裡,你說這一切與我無關?」
「當然!杜維打著奧貝斯坦家族的旗號不假,可他並沒幹過一件可以讓人垢病奧貝斯坦家族地事情。將來,等到我們的計劃實施完畢,他會以亞歷克斯男爵的身份體面地離開諾曼公國,自始至終不會對貴家族有何傷害。
我們沒有預計到小姐的出現,更沒想到你會挑選在大公的面前揭穿我們的身份。你很不幸運,那個黑暗魔法師的出現,把你的計劃都打亂了,結果令你傷在了馮赫爾將軍的劍下。若非如此,那一天死的就是我們。自始至終,除了囚禁了你,試問我們還做過任何與小姐有敵意的事麼?「
「我現在是你的階下囚!」克麗奧低吼。
巴托攤手道:「換了你會怎麼做?」
克麗奧語塞,她頓了頓,換了副語氣道:「既然你說對我沒有敵意,那麼你什麼時候放了我?」
巴托從衣袋裡摸出一隻雪茄,往電火上一湊,把它點燃了,慢悠悠地吸了一口,一口香煙噴向克麗奧小姐嬌美的臉蛋。
姑娘動也不動,那清煙繚繞著她的俏臉,猶如霧中女神。
「這個嘛……,等到'亞歷克斯男爵'不需要再繼續出現在巴蒂斯特的時候,我們會和你好好談談,如果一旦達到一致意見,我們會把您毫髮無傷的釋放的。」
克麗奧小姐叫起來:「什麼什麼?那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巴托無奈地攤手道:「所以我才建議你嫁給我,省得你在這牢房裡蹉跎了青春歲月,等我們成了親,再生兩個兒子,那時就該差不多了!」
克麗奧小姐明知他在說謊,可是想到還要一個人在這裡不知關上多久,不由臉色蒼白,她踉蹌著退了幾步,已經說不出話來。
巴托本已想關上牢房的門了,見此情形心有不忍,終於說道:「你不必著急,這一天不遠了。」
「為什麼?」
機關扳動,壁畫在緩緩合攏,巴托的臉籠罩在煙霧裡,臉上帶著一抹神秘的笑意,在壁畫合攏的一剎那,他的聲音傳了進來:「因為,馮赫爾將軍已經出兵了,諾曼和布坦尼……即將開戰!」
在南方,這是一場千年以來少有的大戰。
布坦尼公國曾經攻佔了克羅亞王國,但是那場戰爭和現在是無法相比的。
古老的、孤懸於海外地克羅亞王國始終保持著古老的騎士傳統,克羅亞王國的常設軍隊非常少。按照古老的傳統,一旦發生戰爭,該國所有具有騎士稱號的人自發聚集到國王的麾下參戰,來盡自已的義務。
而騎士的服役義務是有期限的,一年僅有四十天,平時不按軍隊建制進行訓練,他們的戰鬥力可想而知。
各個公國在這千餘年裡也並非始終平靜,不過以往各公國間地衝突從未出動過這麼多軍隊,而所謂的戰爭很多時候也不過是焚燬對方地村莊,屠殺對方的農民。削弱對方地經濟來源,僅此而已。
可這一次完全不同。
馮登堡。這裡是一座大峽谷,兩側的山勢較緩。山谷內非常寬闊,山谷外則是一片平原,要想封住山口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諾曼公國就在山口外的平原上建了一座小城,這城無法建在峽谷內,因為那樣一來布坦尼公國完全可以登上兩側平緩的山坡從高處施以打擊。
此刻,馮赫爾將軍就親臨這座堡壘,巡視著堡中的防禦。
「布坦尼先遣軍的實力調查明白沒有?」馮赫爾將軍一身甲冑。身披一件猩紅色地披風登上城堡。凝視著平靜地峽谷問道。
「是的,將軍。經過我們調查,布坦尼大公這次派了驍勇善戰地奧斯汀將軍任先遣軍主帥,他自已帶領大軍殿後。
這位奧斯汀將軍是新近提拔的一位將領。他在攻陷克羅亞王國的戰爭中率先突破對方防線,攻佔了克羅亞王宮,因功勳卓著,因此才簡拔為此次與我方交戰地先鋒。
此人今年剛剛三十二歲,性如烈火,作戰勇猛。他作戰習慣先以遠程攻擊,然後騎兵集中衝鋒,步卒殿後的組合式打法,戰術如閃電,據說他前幾年在北方的帝國邊防軍中就是一名剽悍果勇的軍官,被布坦尼大公重金挖到身邊的。「
「喔?」馮赫爾將軍瞇起眼睛,打量了一番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中年軍官,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人剛剛迎接馮赫爾將軍已經報過姓名,可是馮赫爾怎會把他的名字記在心裡,這時見將軍垂詢,這中年軍官立即肅立答道:「回稟將軍閣下,我是諾曼公國邊防軍第四聯隊中隊長亞瑟。」
馮赫爾讚許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很好,你的情報收集的非常有價值,尤其是你能注意調查對方將領的作戰風格和個人性格,好,非常好!對方兵力配置如何?」
他沒有封官許願,可是做為諾曼公國的最高軍方將領,對這位軍官連連讚許,這就夠了。
亞瑟臉泛紅光,急忙上前說道:「敵方奧斯汀將軍指揮有一萬二千人的部隊,軍中配備有攻城的重車弩二十駕、撞城錘五十門,還有一個獅鷲空騎兵聯隊,大約有二十匹獅鷲。」
馮赫爾臉色微微一變,亞瑟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這只是我們能夠搜集到的情報,至於他們是否還有隱藏的力量,現在尚未可知,但不得不防。」
馮赫爾將軍臉色凝重地點點頭,目光游移四顧,忽然指著遠方道:「那裡,那幾個放牧的人,是城中士兵的眷屬嗎?」
亞瑟只瞥了一眼便道:「不,那不是我們的人,這場戰爭很多國家都在關注,這兩天我們已經驅逐了幾撥冒充商販、行旅、山民的探子,都是各個公國派來觀察雙方勝負的,不過……也不排除裡邊有布坦尼公國的奸細。」
馮赫爾將軍點點頭,沉思片刻,忽然說道:「傳下令去,對左近立即進行搜索並設卡佈防,再有留連不走的,不管他是哪一國的探子,一概格殺勿論。」
他把手向前一指,冷冷地道:「凡能看得到這座城堡的地方,不許出現人類的眼睛!」
「是!」亞瑟雙腿一併,鄭重接令。
馮赫爾看了他一眼,說道:「派別人去執行,你跟我回城防署,我要和你研究一下城防部署!」
一聽這話,亞瑟喜形與色,旁邊的眾位高級將領卻聳然動容,看來這位低級軍官已經受到馮赫爾將軍的青睞了。
馮赫爾轉身向城下走去。沿著台階走出幾步,他忽然停住身子,揮手召過一名高級軍官,下令道:「去,馬上把我們設在風雷堡的四門魔晶炮全部調來。」
那名軍官是他地心腹,因此聽了一怔之後立即提醒道:「將軍,這樣只怕不妥,這座馮登堡城小牆矮,是不可能阻止布坦尼大軍的,頂多給他們造成重創。阻延一下他們的攻勢。這四門魔晶炮調到這兒來,一旦落入敵手……」。
馮赫爾啟齒一笑。淡淡地道:「誰說我要把魔晶炮佈署在城內?」
「那麼……」
「馬上去辦,運到再說!」
「是!」那高級軍官答應一聲。匆匆返身離去。
斜斜的一座插雲高峰上,畢加索裹著毯子,手中拿著一根長長的圓筒正在窺察著地面的情形。
這裡是極高的山峰,山下地面還是茵茵的綠草,山峰上卻是白雪皚皚。他們的身後是一個自然形成的洞穴,洞穴地上方原來蓋著一塊巨大的岩石。
現如今莎莉絲特小姐就像大力神一般舉著它,和那巨石比起來。身材纖秀地女術士就像饅頭下邊的一隻小螞蟻。
這麼大地一塊岩石一旦放下來。二十名士兵也搬不動,縱然那些城防士兵嚴格遵守馮赫爾將軍的命令。搜索到這山峰上,也休想發現他們的蹤跡。
莎莉絲特一旦戴上那副神奇手套,就變成了女超人。這種苦力活自然要由她來幹。
「嘿,你還別說,《謊言之書》裡也不全是謊言嘛,這副千里眼按照書中的方法製作,真的能將極遠的地方一舉一動都看的清清楚楚。」畢加索揉了揉凍地發紅地鼻子道。
「喂,你好了沒有啊!」莎莉絲特不耐煩地問。
「急什麼嘛,反正你一戴上那手套就像大力天神降臨人間似的。啊!哎呀呀呀,布坦尼公國地軍隊只怕要吃一個大虧了!」
畢加索看著馮赫爾的軍隊在城內外做的一項項奇怪舉動,唇邊露出了一絲恍然地笑容。
「不過也不一定呢,如果讓我來指揮布坦尼的軍隊,憑我的謹慎和小心,一定不會那麼衝動!」畢加索得意地道。
「當然,你這蠢貨看到一塊石頭都會擔心它會一下子變成敵人。」莎莉絲特嘲諷道。
「這叫小心無大錯!哎喲!」
畢加索剛說完,屁股上就被一塊石頭重重地敲了一下,那自然是莎莉絲特小姐飛起玉足一腳踢出來的。
「你到底看完了沒有?你不知道讓一位淑女這麼挺胸腆肚的站在這兒非常有礙觀瞻麼?」莎莉絲特說道。
「真是沒耐心啊,這可是給你們家的傑迪先生辦差事!」畢加索嘮叨著扭頭一看,不禁哧哧地笑了起來:「還真的啊,妹妹,你現在的樣子看起來有點像是便秘!」
莎莉絲特杏眼圓睜,雙手忽然一鬆,巨石轟然落下。
畢加索尖叫一聲,一個魚躍便向地下洞口撲去。
不料莎莉絲特只是做了一個假動作,隨即便又單手托住了那巨大無比的岩石,而畢加索大哥則一個老頭鑽被窩,乾淨利落地躥進了洞穴,然後便在一串「哎呀呀呀呀」的招牌尖叫聲中向深處滾落……
兩兄妹的打鬧並沒有引起巡邏士兵的注意,因為這裡實在是太高了,站在這兒居高臨下還得用他們秘製的「千里眼」才能看清地面的舉動,尋常的人縱然爬到這麼高,也休想窺測到什麼。
馮赫爾將軍在派出大批的巡邏士兵清除了四圍無數的探馬奸細之後,就以馮登堡為中心,開始秘密的佈置起來。
對這兩軍交鋒的第一戰,他似乎已經成竹在胸了……
「人活著不是單靠食物,乃是靠創世之神口裡所出的一切話。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他有著充滿信仰的靈魂!」沃倫憂鬱地說著,那淡淡的語調似乎根本不能安撫人的心靈。
在他面前,是一個憂心忡忡地小貴族。傾訴者和受聽者都憂鬱地對面坐著。
這個人購買了大量的公債,然而雖著戰爭的臨近,他感到極度恐慌,生怕哪一天睜開眼睛,就聽到公國戰敗的消息。沃倫牧師是馮赫爾將軍的兒子,他希望在這裡能聽到一些有利的消息得到一些安慰,想不到卻聽到這種不痛不癢的話。
但是他當然不敢把不悅表現在臉上,在沃倫說完之後,他謙卑地施了禮,緩緩退了出去。
沃倫長長歎了口氣。他可以安撫別人的心,可是他自已的心誰來安慰呢?他不喜歡現在這種生活。不能穿著最光鮮的騎士盔甲,騎著雪白地戰馬。在眾人崇慕的眼光中走過街頭;不能用他英俊地儀表和迷人的微笑,把本來忠貞不渝地少婦一個個迷得神魂顛倒,這日子真的好枯燥。
他推動車輪,沿著教堂正中央的紅地毯,悄然無聲地滑到了教堂外的長廊下。
這裡聚集著幾名教士,還有幾名聖殿騎士。他們除了祈禱和練習武功,完全是一堆寄生蟲。每天無所事事。此刻。他們正在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聊天。
「事實上一開始我就發覺卡爾隊長的異常了,他的身上充滿了邪惡氣息。但是由於主教大人不動聲色。所以我機警的沒有出聲,事實證明,主教大人真地很偉大。他並不是沒有發覺這個邪惡地黑暗法師,而是想引出他們的陰謀來。」
教士安德魯是個酒糟鼻子地矮胖子,他興致勃勃地道:「令人驚奇的是那個銀行家傑迪先生。他的力量非常奇怪,那不是鬥氣、不是魔法,你們知道,我在皈依主神懷抱前曾經做過一名傭兵,走過許多地方,也練過鬥氣。
我看地出來,傑迪先生用的絕不是鬥氣,也不是什麼系的魔法,可他能夠抵抗那個黑暗法師的地獄之火、附骨之蛆和一切黑暗魔力,這真是古怪,他很了不起。「
「算了吧,不是魔法又不是鬥氣,那世上還有什麼其他的力量?除非是神術,而他並不是我們光明聖教的神術師。如果他是其他教派的信徒,亞伯拉罕大主教會看不出來?會放任他離去嗎?你呀,那一級不到的鬥氣功夫就不要賣弄了!」
有人對他的話嗤之以鼻,並開始取笑反駁。
安德魯不服,便開始舉起例證,詳細講述起他所見到的情形,講述當時傑迪面對黑暗魔法師層出不窮的惡毒魔法所做出的表現。眾人聽的津津有味,不時還有當時在場的人予以補充,而一旁的沃倫心中卻是一片淒然的失落。
「他真的很了不起嗎?」
沃倫唇邊露出一絲苦笑:「我曾經比他更了不起。做為一名聖殿一級騎士,我的地位僅次於騎士隊長帕德裡克,而現在,我走到你們的身邊,都沒人和我打聲招呼,一幫勢利小人!」
這時,一個穿著馮赫爾將軍府上僕役制服的男子匆匆走了過來:「沃倫少爺,府上有些事情,需要您去處理。」
做為一名牧師,沃倫還住在自已的家裡。馮赫爾將軍苦心經營多年,家大業大,現在他出征在外,做為唯一的家族成員,有許多事情需要沃倫來做主。
沃倫點了點頭,那僕人過來推動著輪椅,帶他出了聖殿大門,然後把他搬上馬車,向將軍府邸駛去。
處理的事情不是很緊急,不過因為大多涉及到財物,他不在是沒法處理的。這些事辦完後,管家又道:「少爺,還有一件事,得由您拿個主意。有位叫本。安東尼的魔法師來府上找一份工作,我覺得您平時不在府中,將軍又太忙,如果有一位魔法師坐鎮也安全一些,不過魔法師的聘金都是比較高的,您看……我們留下他嗎?」
魔法師不事生產,而研究所用的材料又比較昂貴,所以大多和豪門大戶有所牽連,這並不稀奇,所以沃倫並未感到意外,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他是幾級魔法師?主動找上門來的,應該不是很了不起吧?」
管家介紹道:「這位安東尼先生有五級風系魔法師的資格證書,原來是銀行協會吉布森會長家供養的魔法師,不過上一次由於……」。
沃倫會意,說道:「五級魔法師嗎?那可以留下!」他轉動輪椅正要離開,忽地想起那匹讓他永遠難忘了的魔狼來,那匹魔狼現在全無消息,好像自從吉布森家一戰後就消失了。這個安東尼當時正在吉布森會長家,也許他知道點什麼。「
想到這裡,沃倫急忙道:「快,把他帶來見我,我有話問他!」
「就是這樣嗎?」沃倫冷冷地道,眼中幽幽的像是兩團鬼火,風系魔法師安東尼竟然不敢與他直視。
他當然不敢說自已當門而立,威風凜凜地使出幾十枚風刃,被魔狼一聲咆哮震得風刃反噬,就此逃之夭夭的事。他把自已的打鬥過程編的非常激烈,又把從吉布森家未死的戰士們那裡聽到的一些情況全都揉合了進去,當成了他自已如何忠誠神勇的證據。
沃倫緊緊握著扶手,靜靜半晌才擺了擺手,說道:「讓管家為你安排住處。我不常在府中,希望你在研習魔法之餘能夠照顧好府邸的安全。」
魔法師欠身施了一禮,隨著管家出去了。
沃倫眼神變的茫然起來,一匹擁有神聖力量和智慧的魔狼……神聖智狼?這怎麼可能?
他並不十分相信這位魔法師的話,因為他和那匹魔狼交過手,他不認為一個風系魔法師能和那匹魔狼交戰那麼久,但是魔法師的話勾起了他慘痛的回憶。
他恨恨地一捶扶手,「喀喇」一聲,硬樺木的扶手被他一拳砸成了兩截,門外的僕人聞聲慌忙跑了進來。
「滾出去!」沃倫赤紅著一雙眼睛吼道。
那僕人慌忙退了出去,但是緊接著第二個僕人又跑進來,沃倫怒不可遏地抓起一隻昂貴的花瓶丟過去,砸在門上摔的粉碎:「我叫你們滾出去,沒有聽到我的吩咐?」
「少……少爺,傑迪先生來訪。」那僕人戰戰兢兢地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12:13
戰爭財 第104章 圖窮匕現
「你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傑迪推著面色陰霾的沃倫,輕輕駛上了那座小木橋,也就是兩人曾經遇襲的地方。
他自從出事後一直就是陰沉著臉,而且近來越發的陰鬱,常常關在臥室裡自言自語,再不然就是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這件事附近的居民早就傳開了,因此看到他的人也不敢打招呼,而是遠遠繞開了。
這裡很僻靜,偶然會有路人經過,不過隨著戰爭陰雲的聚集,巴蒂斯特蕭條多了,這個主要靠商業繁榮的大都市變的寂靜起來,就連原本喧囂的市區都冷落多了,何況這郊外呢。
唯一比較繁忙的大概只有杜維了。
他的工廠正在日夜趕工,製造戰爭機器需要的各種後勤裝備。同時安排人手從夢幻森林運出各種兵器裝備,再經過公國官方轉運前線。為了安全,他僱傭的都是達吉神教的信徒。這一來也令達吉神教的信徒們在這蕭條的季節有了一份穩定的收入。
此外,他還負責各種商舖的銷售,由於戰爭各國之間斷絕了貿易往來。通過達吉神教信徒們開拓的秘密交通渠道運進的他國物資和運出的諾曼特產價格飛漲,他正在大發國難財。
不過由於這些貨物主要依賴達吉神教,所以抽出了相當一部分錢財充做了達吉神教的經費,這個曾經沒落到整個巴蒂斯特只有一個醉鬼長老和寥寥無幾的信徒的宗教,正在重新煥發青春的活力。
沃倫望著這座木橋,心中實是感慨萬千,他輕輕拍拍傑迪地手。歎道:「唉,現在也只有你才肯經常來陪陪我。我的腿斷了,從我的腿斷掉那一刻起,我彷彿被整個世界拋棄了,現在看著一切,我就像是一個旁觀者。」
「在光明神殿做些事,或許可以消磨時光,排解一下心中的寂寞」,傑迪說道。
「是啊,好主意」。沃倫乾澀地笑。
車子在橋邊停住了,沃倫身子探前。扶著欄桿凝視著清澈的流水。這裡是靠近河畔的地方,流水平穩。偶爾才可見到悠悠盪開的一絲漣漪,水平如鏡。
「你今天好像尤其煩悶,有心事麼?」
傑迪來到將軍府邸時,曾經看到那個風系魔法師。他還認得這個老頭兒,當他憤怒地衝進吉布森會長家時,就是這個老頭兒在暴雨雷霆中立在廊下,長鬚飄飄宛然神仙。結果只露了一手就被他嚇的落荒而逃。
「心事麼?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
平靜的水面下有翠綠的水草。水草裡有月白色地游魚,沃倫看著在水草中嬉戲的游魚幽幽地道:「可是。你知道嗎傑迪,即便我皈依了主神地懷抱,他也不能告訴我答案。
我曾經祈求過萬能的主神。但他沒有回答。亞伯拉罕冕下告訴我說:'萬能地主神有好些事要告訴我們,但我們現在還不能領會。'「
沃倫就像一個憂鬱的詩人,詠歎之後憤憤一拍欄桿道:「那我何時才能瞭解呢?等到它發生再恍然大悟?傷害我的那匹魔狼再也不曾有人發現它,更沒人發現它背後的……」。
沃倫說到這兒,脊背忽然電擊般的一震,他僵住了。沃倫的雙手一下子扣緊了木欄桿,指尖都陷進了已經鬆軟的木質裡。
他地臉色鐵青,豆大地汗珠一顆顆出現在臉上,就連眉毛上都綴著細密的汗水。水中倒影裡,在他俯身凝視著時候,傑迪地目光也偶然垂下,傑迪並沒有看水裡,只是淡淡地瞟了他的背影一眼。
就是這一眼,那似曾相識的感覺一下子讓沃倫產生了一種錯覺,彷彿身後站著地不是傑迪,而是那匹魔狼。
那眼神冷漠、譏誚,還帶著一絲輕視,和傑迪嘴裡表現出的關切毫不搭界,他沒有看錯,絕對不會眼花。雖然傑迪只是厭惡地瞥了一眼便抬首他顧,但是沃倫真的看到了。
那眼神他一輩子都不會忘,在那匹毀了他一生的魔狼眼中,他曾經看到過一模一樣的眼神。
「傑迪,你的功夫不錯呀傑迪。」
「呵呵,這沒什麼,只是家傳的一門鬥氣!」
……
「傑迪先生的功夫很厲害,不過既不是魔法、也不是鬥氣……」
「他能夠對付地獄之火、附骨之蛆和一切黑暗魔力,身體放出淡淡的金色光暈,猶如神祇……」
「算了吧,不是魔法又不是鬥氣,那世上還有什麼其他的力量?除非是神術,而他並不是我們光明聖教的神術師……
……
「是的,沃倫牧師,我是倉促與那匹闖入的魔狼交手的,戰到最後,我終因魔力耗盡才暫且退開了去。當了取了魔杖趕到樓上時,我意外的發現一個非常厲害的黑暗法師擋住了他的去路。但是那些可怕的黑暗魔法都無法擊敗他,他的身體放射出淡淡的金光,請原諒,我真的感覺到了神聖氣息……」。
傑迪的眼神……,沃倫又情不自禁地想到了那個月夜,在霧色中傑迪空手穿入腐蝕之霧,與黑暗法師搏鬥的情形。
沃倫再也克制不住了,他猛地一旋車輪,把輪椅轉了過來,渾身發抖,但那雙眼睛卻像毒蛇一般死死地盯著傑迪。
「你……你你……」
「沃倫,你怎麼了?」傑迪大驚,連忙要上前扶他。
「你走開!」沃倫猛地一揮手臂,由於用力過度,幾乎從輪椅上掉下來:「那匹魔狼,那匹該死的魔狼!和你有什麼關係,你說!你說!」
傑迪一怔,失笑道:「沃倫,你到底怎麼了,我和一匹魔狼能有什麼關係?」
沃倫臉色鐵青,整張英俊的臉完全扭曲了。他瘋狂地叫嚷道:「沒有關係?你敢發誓沒有關係?好,用你的妻子和你的妹妹給我發誓,如果你撒謊,就讓她們被千人騎、萬人跨,死後靈魂也不得安息,你說,你發誓啊!」
傑迪慢慢直起腰來,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沃倫激動地發抖,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著,連唾液都流了下來。簡直就像個神經失常的病人:「你發誓啊,以她們的名義發誓。我就相信你!」
傑迪忽然笑了,淡淡地笑著。淡淡地說道:「記得我對你說過,總有一天,那匹魔狼會再次出現在你的面前,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什……什麼?」沃倫的臉象抽筋似的忽然揪成了一團,他只想到傑迪和那匹魔狼必有關聯,甚至可能是它幕後的主人。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就是那匹毀了自已一生的狼。
「很驚訝?其實我更驚訝!」傑迪譏誚地道:「似乎自從你下邊少了半截。就連腦筋都不管用了,難怪有些女人說:'男人是一種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你為什麼現在質問我?你能把我怎麼樣呢?」
「你這魔鬼!」沃倫憤怒地跳了起來。重重一拳擊向傑迪。
但是他地手被另一隻更有力的手扼住了,那躍起地身子也摔回輪椅,從遠處看。就像是傑迪正在攙扶著他,彎著腰關切地和他說著話,一切都沒有異常。
「你這個凶殘的、無恥地傢伙……,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要吃你的肉,我要喝你的血,我要……」。
「你什麼都不要,你只要離開這個世界就好!」
傑迪冷酷無情地打斷了他的話,眸中重又露出那輕蔑的、譏誚的冷笑:「你可以殺人奪妻,我不能處治一個無恥的小人?」
傑迪輕輕直起腰來,沃倫仰視著他,眼中有憤怒、有驚恐。傑迪地掌緣已經慢慢變成了淡金色……
馮赫爾將軍一掌削去,一枝疾射而來地弩箭「嚓」地一聲折為兩段。他的掌緣已經變成淡金色,一旦黃金鬥氣灌住全身,他地血肉之軀便和鋼鐵毫無二致。
馮赫爾將軍若無其事,揮手屏退了驚惶撲上的衛士,冷冷地觀察著戰場形勢。
果然如亞瑟所說,布坦尼公國的奧斯汀將軍喜歡閃電攻擊,他地軍隊剛剛出現在山坳裡,第一撥打擊就到了。先是空中打擊,他的獅鷲兵團可不只是負責空中偵察,只有兩隻獅鷲高高地繞著大平原上小小的馮登堡繞了幾圈觀察情況,而其他的獅鷲全部投入了戰鬥。
他們用的是弓弩和火油。這種火油是用深海牛鼻鯨的脂肪做成的,這種油脂一旦點燃可以燃燒達一天之久,而且水撲不滅,只有用沙土覆蓋。他們專挑高大的建築和馬廊、倉庫一類的地方射箭放火,戰端未啟,小城中已是處處火起。
隨後奧斯汀的大軍就到了,他們迅速攀上兩側一覽無餘的緩坡,架設重弩,比槍桿還粗的利箭簡直沒有任何堅硬的盔甲可以抵擋。不過他們是不會用這樣的弩箭射人的,而是專設城牆。
結實的城牆一旦被這種重弩擊中,就是堅硬的石塊都會轟然炸裂。利弩鑽入牆縫,射的多了就形成一排排的攀著物,可以讓步兵攀爬攻城。訓練有素的士兵甚至可以在上邊縱躍如飛。
小城未破之前,騎兵戰術似乎是用不上了,但是奧斯汀似乎根本不惜戰馬的傷亡,讓它們載著撞城錘,驅趕著它們如飛般朝城池撞來,哪怕只有一錘撞上城牆,這座小城的城牆都不堪撞擊,轟然倒塌一片。
幸運的是,他們沒有猛犸巨象,那種龐然大物的皮膚刀斧難傷,如果被那種巨大的生物踹上一腳,足以抵得五錘的攻擊。而他們並不是沒有猛瑪巨象,在布坦尼大公的主力部隊中,就有二十頭巨象隨之而來。
奧斯汀還不知道馮赫爾將軍親臨小城,即便知道他也毫不在乎。南兵,沒有一個放在他的眼裡,包括他效忠的布坦尼大公。
「這個傢伙,還真的瘋狂呢,如果看到他這麼浪費戰馬。布坦尼大公會心疼地」,馮赫爾將軍喃喃地道。
那時候,一匹帶裝備的戰馬相當於45頭母牛或者15牝馬的價值,用戰馬的犧牲施以雷霆打擊,以求速戰速決,的確有點浪費。但是不可諱言的是,這樣做的一個好處是,很容易迅速摧毀對手的抵抗意志。
「哈哈,我喜歡這傢伙,北方人是勇敢。就是缺了點頭腦」,馮赫爾將軍微笑著轉身。此時城牆已經塌了三處,塌陷處雙方的士兵正在亡命地爭奪著控制權。死亡隨時會降臨在他們頭上。
「我們走吧,準備棄城!」馮赫爾下達了簡單的命令,在侍衛們地護擁下揚長而去。
亞瑟持著利劍在城牆上奔跑咆哮著下達作戰命令,直到馮赫爾的衛隊開啟了小城另一側地城門出城之後,撤退的號角聲才在他地命令下響起。
這個有勇有謀的軍官頰上有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糊住了半張臉,那是被弩箭擦破的。不過看起來不是很重的傷勢。至少他躍上戰馬時仍然矯健的很。
戰爭是殘酷的,有時必然要做出一定地犧牲。比如那些在城頭苦戰正酣地士兵。不是每一個人都瞭解真正的作戰意圖,也不是每一個人都來得及撤退,他們之中很多人注定要留在這小城上。成為一具冰冷地屍體。
城破了,奧斯汀將軍大喜過望,血紅的戰旗升起,一排排騎兵殺氣騰騰地衝了出來。他們沒有戰領城池,而是穿城而過,放過那些仍在拚死掙扎的士兵,直撲撤退地人群。
一個持著10尺長鐵矛的騎士,在全速衝鋒時可以輕易的擊倒一個全副武裝的敵人,或是穿過盾牌把他的敵人刺穿,哪怕這個敵人使用的是矮人打造的裝備。不過一擊之後,這桿長矛也就沒什麼用處了,沒人揮著這麼長的兵器作戰,或者有力氣有時間把它從死屍身上拔出來。
騎士們只能把它扔掉,換上長劍或是戰斧。戰斧即使隔著裝甲仍然有很強的殺傷力,鎖甲的鏈子經常會被砍得嵌入傷口,並且在傷口內生銹,造成嚴重的壞。而奧斯汀的騎兵攜帶的更是釘錘,那些閃著寒光的釘刺令人望而生畏。
撤退的士兵是真的在逃命,這場戲是用無數的生命和鮮血做道具的,所以也格外的真實。許多逃出城來的士兵卻在奧斯汀騎兵的追殺下失去了性命,草原上棄下了一具具屍體,那幾乎全是諾曼逃兵的屍首。
布坦尼騎兵形成一條鋒線忘我的拚命衝殺,並且把許多正用兩條腿逃命的諾曼士兵丟在了他們的身後,前方是騎著馬的逃跑者,那些人必是一些將領,殺了他們,遠比殺掉普通的士兵功勳更大。
近了,更近了,這裡不是坎坷的地面或者沼澤地帶,因此衝鋒效果非常明顯,但是……前方的草皮忽然一陣顫動,然後轟然塌落了,前方出現了一條橫貫六七里地長的壕溝,壕溝裡插著密密麻麻的削尖的木樁。
戰馬嘶鳴,全速衝鋒的騎兵根本沒有機會勒住戰馬,他們就像撲火的飛蛾,帶著絕望的尖叫一個個摔下了那致命的壕溝,連人帶馬被那鋒利的木樁刺的千瘡百孔。
不遠處,第二道草皮自行陷落了,無數埋伏的士兵蜂擁而出,先是弓箭伺候,射馬不射人,把那些未曾落入壕溝的騎士一一射倒。他們那厚重的裝甲,一旦離開戰馬,就只有任人屠殺了,然後,諾曼士兵們揮舞著刀槍反攻了。
布坦尼騎兵全軍覆沒,逃生者寥寥無幾,已經不能算是一支騎兵隊伍。
奧斯汀將軍遠遠看到目眥欲裂,他的狂妄終於付出了代價。南方氣候溫暖、四季如春,但是南方的漢子顯然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在這暖風中熏酥了風骨。他們用慘裂的代價,換來了敵人更慘裂的損失。
「佔領馮登堡!」奧斯汀咬著牙冷冷地道。
他的決定並沒有錯,騎兵的全軍覆沒大大影響了軍心士氣,他需要穩定一下軍心,重新部署軍隊。而諾曼公國的軍隊是從城裡逃出來的,就是埋伏在城外的士兵,由於潛伏在壕溝裡,也沒有攜帶任何攻城器械。能夠以最小傷亡換取敵人最大損失時,他並不是一個蠻幹無智的將領。
布坦尼大軍迅速向小城收攏,雖慌不亂,倒是訓練有素。
這時,草原上有幾處隆起地土丘,慢慢地露出了黑洞洞的炮口,而從遠處看來,那是仍是一片蒼綠。
他們已經校準了整整三天,所有的隨軍魔法師都在這裡日夜為魔晶充注魔力,每門魔晶大炮至少可以放出三炮才需要冷卻。而四門大炮共計十二次重擊。馮登堡將……
高高的雪山上,莎莉絲特再度扮起了女超人。披著毯子的畢加索大哥興高采烈地舉著他的'千里眼',他的鼻樑上貼著塊白膏藥。看起來就像個小丑,那是上次摔進山洞時蹭破的。
「嘿!親愛的妹妹,你想看清楚一點嗎?馮赫爾將軍要放一個大焰火啦!」
「當然想,可你這小丑能不能滾出去見見光?你夠丑了,如果再被壓扁了,對著你那副德性,我會吃不下晚飯!」莎莉絲特翻了翻白眼道。
保羅拉德福是一個忠厚的老菜農。他在城郊有一大片菜園子。以前除了賣給馮赫爾將軍府,大多是出售給城外駐紮地軍隊。現在馮赫爾將軍遠征了,西郊的軍營也空空蕩蕩地,他只好趕著驢車去城內賣菜。
好在儘管市井蕭條。菜還是要吃的,尤其是貴族富紳們,奢侈地生活依舊,他的菜倒不愁賣不出去。趕著空車,保羅微笑著上了橋,驢脖子上的銅鈴鐺叮零零地響著,就像他那容易滿足的心一般快樂。
忽然,他看到了一輛輪椅,那是沃倫少爺的。做為每日送菜給將軍府的人,他不但認得沃倫少爺,而且和將軍府廚房的夥計們很熟,知道許多沃倫騎士地近況。他立即坐直了身子,一拉韁繩,讓那毛驢兒走地慢一些,免得驚擾了少爺。
沃倫少爺一身青色的牧師袍,坐在椅子上微微歪著頭,由於是側背著這裡,所以看不清他臉上地表情。而他前邊,有一個單膝跪地的男子,穿著黑色的衣袍,雙手扶著輪椅微微低頭,像是在傾聽什麼。
保羅慢慢地走近了,正猶豫著是下車給沃倫少爺行個禮,還是不要打擾人家繼續趕路,忽然看見沃倫少爺仰著頭,大張著眼睛,額前一片鮮血覆面,不由嚇得驚叫一聲,從驢車上摔了下來。
傑迪扭過了頭,保羅跳起來,看見是他,不由戰戰兢兢地道:「傑……傑迪先生?」
傑迪悲愴地點點頭:「是你呀,保羅。」
「是……是地,沃倫少爺他……他他……他怎麼啦?」
傑迪抬起頭,看著沃倫死不瞑目的一雙眼睛,淒然道:「沃倫他……厭世自殺了!」
………………
消息很快傳開了,市政當局、將軍府和光明神教都派了人來,但是沃倫的死是勿庸置疑的。
他一直悲觀厭世,這事兒盡人皆知。
將軍府和光明神教的人可以證明他每天是多麼憂鬱,多少次莫名其妙的發脾氣,多少次自已關在臥室裡神經兮兮的自語。
而且證明他是自殺的人是傑迪。
傑迪是什麼人?他是諾曼大公和馮赫爾將軍最為信任和倚重的人,是公國第一融資銀行的財神爺,是沃倫騎士在這世界上最要好的朋友,這些天他經常陪伴著沃倫,鼓勵他、安慰他,他們的真摯友情被人們廣為流傳……
沃倫騎士的眼睛一直是睜著的,忤作本想替他合上眼睛,不過他的好友傑迪先生說:'沃倫有太多的心願未了,讓他瞪著雙眼吧,他將用那雙眼,仰視天國'.於是,棺材蓋被釘上時,沃倫的眼睛還是睜著的。
對於沃倫去世的消息,公國內部產生了爭議,一部分人認為應該暫時把這件事放下來,如果讓馮赫爾將軍在前線得知獨子去世,悲傷的情緒將影響他臨戰的指揮。而另一些人則認為這樣重大的事不該隱瞞,將軍有權知道親人的情況。
爭執在另一個消息出來之後達到了統一:馮赫爾將軍那個年輕美麗的情婦懷孕了!
在這個女人的腹中,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那是馮赫爾將軍地骨肉。
在這樣的情形下,兩封急件被同時送往前線。
A件是:將軍閣下。告訴您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您親愛的兒子沃倫騎士去世了;
B件是:將軍閣下,告訴您一個萬分驚喜的好消息,您將有一個兒子或者女兒在九個月後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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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馮登堡的位置只剩下了一堆殘石碎礫,也許大自然百萬年的風化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乾乾淨淨,沒有城牆,沒有屍首。
奧斯汀沒有死,這得歸功於他在北方邊軍中養成的良好習慣,大軍未離險地。身為將官者必得身先士卒,他並沒有搶先衝進城去。但是他帶回去的人馬已經不足三分之一,不知道在盛怒地雄獅布坦尼大公面前。僥倖逃得一命的他是否仍能保住性命。
在這裡仍然駐紮著一支軍隊。中間地方陣,明顯是一個騎士和騎士的扈從,這些應該是應徵而來地傳統騎士們。在他們的外圍,是僱傭軍般的雜牌隊伍,他們拿著刀劍、釘錘和長矛,還有廉價的十字弩,穿著拼湊起來的二手盔甲。
和他們的破爛裝備一樣。他們的模樣也像是二手拼湊貨。估計只要有人在激烈戰鬥中來個轉身,馬上就會引起群體效仿。最後全部逃地無影無蹤。
這就是馮赫爾將軍留在這兒準備應付布坦尼報復怒火地炮灰。
不過這些炮灰不一定真會送命,因為布坦尼的軍隊剛剛在這兒遭受了一場致命地慘敗,現在出現在這兒的是一支看起來根本不堪一擊的雜牌軍。換了誰都不會相信馮赫爾將軍會這樣做。這樣故佈疑陣地效果,就是讓敵人懷疑這裡有更陰險的埋伏,從而不敢輕易出兵。
而馮赫爾將軍真正的主力哪裡去了?除了留在後方各個險要堡壘的軍隊,其他的軍隊已經被馮赫爾將軍率領著殺進了莽莽叢林。
馮赫爾並沒指望在叢林中設伏,再給布坦尼大公致命一擊。這樣一支大軍在森林中是沒辦法埋伏的,布坦尼大公也絕不會那麼白癡,派出一些發現不了數萬大軍的斥候來。馮赫爾將軍要幹的是一件更冒險的事情:反攻!
諾曼公國的軍隊其實都有些畏懼布坦尼大公戰神威名的,這次一戰大捷士氣大振,但是馮赫爾將軍深知這一戰並未傷了布坦尼大公的元氣。抰怒而來的布坦尼大公必將給初戰告捷的諾曼大軍帶來幾場苦戰,一旦有所失利,好不容易樹起的士氣就要喪失。
此外,諾曼公國的要塞已經做好了各種防禦準備,而主攻一方的布坦尼公國,他們的後方城市一定疏於防範。
既然如此,不如主動進攻,攜銳軍避實擊虛反攻其內。這樣打還有一個好處:在自已的國土上打退敵人十次的進攻,不及在對方的國土上攻陷一座城池來的功勳顯赫!
布坦尼的大軍已經到了附近,這次他派出了一位謹慎老誠的將軍欣布。而這正是馮赫爾所希望的,盡量拖延他們的時間。這場仗,首先打的是心理戰。
欣布將軍不敢重蹈奧斯汀的覆轍,對方擺出的陣勢把他完全弄愣了,一連三天他都只派人偵察,而不敢發動攻擊。
諾曼公國處於半轉化階段,正規軍隊和傳統騎士並存。這些騎士就是因戰應徵而來的,千餘年來的養尊處優,他們只能打打爛仗,毫無戰鬥力。
他們駐紮在這兒,甚至連哨兵都不派,那副大剌剌的模樣,真的讓欣布將軍這位戰陣經驗極其豐富的將軍都摸不著頭腦了。
因為這些騎士和他的扈從還有那些破爛農民軍們得到的命令是:馮赫爾將軍親率主力趕進山去,要給布坦尼大軍一個迎頭痛擊,禦敵於國門之外!
所以,他們只是擺擺樣子,根本沒有仗可打,根本沒有任何危險。
但是,這種空城計能擺多久?
欣布將軍就像一頭禿鷲在天空盤旋,這支雜牌破爛軍就如同乾旱季節裡一頭垂死的水牛,被啄食腐肉的日子還會遠麼?
莎莉絲特爬上綠龍的背飛到了雲層之上,她要把最新的戰況告訴傑迪。而畢加索則在紅龍的幫助下追躡馮赫爾將軍去了。
誰,才是終極的獵食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12:51
戰爭財 第105章 預留退路
布坦尼要塞波倫亞當馮赫爾將軍的士兵出現在它的面前時,每一個布坦尼的士兵都感到了驚懼。他們的君主率領大軍攻向了諾曼而諾曼的大軍卻突然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這意味著什麼?
沒有時間細細琢磨了他們必須馬上應戰。馮赫爾將軍的紋章官下達了攻擊命令,掌旗者舉起了示意的旗幟重騎兵開始進攻!
叢林中鑽出來的這支軍隊在穿越莽莽叢林的過程中,造成了一定的減員。儘管事先準備了大批藥物還是有些士兵感染了疾病送了命。不過這支長途跋涉而來的軍隊,鬥志卻是極其昂揚。
騎士們扣下了面罩,如同圓筒一樣的頭盔讓人有種窒息般的悶燥感覺,但是豎起的四米長槍如林般直指蒼穹,那森森然的殺氣卻令每一個人都有種激動的寒意。
號角聲已經吹響,一排排騎士左手緊抓韁繩,鳶型盾牌也固定在他們的手腕上,這是矮人製造的輕型盾牌,既堅固又輕便。而右手的長槍也是經過加工的,這是兩截式兵器。
他們衝鋒的時候不需要換兵刃,一旦刺穿人體,他們可以在輕輕一扭間就旋開長槍的連接環,從長槍變成短矛,這樣可以把他們更換兵刃的時間縮到最短,延長衝鋒時間,給敵人造成更大的傷害。
輕輕用馬刺踢一下馬,騎兵群開始衝鋒了,並不是一股腦的瘋狂衝擊,龐大的戰馬群十分密集。需要逐漸的展開。最前沿地騎士們向前馳去,動作輕快緩慢,彷彿在散步,但是速度在逐漸加快。
與此同時,後方的騎士也在以同樣的速度漸漸展開了衝擊隊形,當最後一排士兵也策馬輕馳的時候,第一排的士兵已經將戰馬的衝擊速度提高到了極限。
蹄聲轟隆有若雷鳴,喊殺聲如同海嘯狂潮。雙方在迅速接近,「殺!」不知是誰首先喊出了一聲,瞬間如同回應一般所有人不約而同長槍急轉。一道山林立刻變成了槍峰之陣,伴隨著怒吼聲、伴隨著駿馬給大地帶來的震動。一場屠戳開始了。
「想要活命就在對手殺死自己之前殺死他!」這是馮赫爾將軍的怒吼,他的獵龍衝在最前頭。丈餘長的鬥氣光芒閃處血肉橫飛,在他衝過之處殘肢血肉漫天飛濺。
劇烈地碰撞聲之中,戰場上就像兩道洪流撞擊在一起,槍陣使這洪流濺起了漫天的「浪花」,血紅,血紅。
雙方衝鋒地隊列交錯而過,很多人已從馬上墜落。沒有人顧得上回頭看上一眼。只有向前,不斷的向前。震麻地手還慣性地緊握著長槍,直到穿過對方長長的隊伍,就像又一次跋涉過一座莽莽叢林。但這一次是血肉和刀槍組成的林陣。
毫不猶豫的,每一個還活著的戰士兜轉戰馬,布坦尼的士兵扔掉了長槍,摘下長劍和釘錘,諾曼的士兵明顯快了一步,長槍變成了短矛,他們已經開始了第二次衝鋒。這一次地速度慢了釵h,雙方展開了馬上地肉搏。
遠處,雙方的步兵劍士們蜂擁過來,將他們包圍在中間,一場更慘烈地肉搏戰開始了,掌旗官們徒勞地揮動著旗幟,不過已經沒有多少人去看他的指揮,每一個握著刀劍的人都發出獸性地嘶吼,向他們眼中看得到的每一個敵人猛衝上去。
戰鬥持續了兩天一夜,當馮赫爾將軍提著滴血的長劍登上波倫亞城頭的時候,時近黃昏,血色斜陽,戰場上橫屍遍野,一片淒茫,一個信使就在這時出現在森林的邊緣。
馮赫爾孤軍在外,沿途設有駐紮在森林中的一個個消息傳遞點,給他送來的消息一共有三個,第一條消息是馮登堡的那支炮灰部隊終於在布坦尼大軍的試探性進攻中全軍覆沒了,現在布坦尼大軍正向真正的要塞風雷堡挺進。
之後就是沃倫的死訊和他即將有一個新的繼承人的喜訊,是悲是喜?馮赫爾將軍心中五味雜陳,那種心境實難言喻,他久久地佇立在城牆上,當夜色深沉,他終於離開城牆返回帥帳時,每一個士兵都發現馮赫爾將軍那向來挺拔如山的背影似乎已不堪重負,他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布坦尼大公終於為他的狂妄付出了代價,當他在風雷堡久攻不下的時候,馮赫爾將軍已經勢如破竹連拔數城。
那時的軍隊沒有專門的後勤補給兵,戰爭條件也不允部A他們一路屠戳、一路搶劫,消息源源不斷地送到布坦尼大公那裡,明知馮赫爾將軍要調虎離山的布坦尼大公不得不拔營回師了。
攻敵之必救,你便明知是計也不得不乖乖地跟著對手的計策走,馮赫爾將軍用的是陽謀,其效果卻是你明知是計也無法破解。
在布坦尼大公回師過程中,馮赫爾將軍派出了釵h叢林戰的小分隊,在莽莽叢林中給布坦尼大公造成了很大的麻煩,當他的疲憊之師出現在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波倫亞要塞時,馮赫爾將軍已經揮師攻陷了六座城寨。
布坦尼首都塔諾亞也陷入了恐慌之中,大公夫人伊麗莎白。素素號召全城百姓在城巷中掘挖戰壕,並徵調大批預備役士兵入伍,準備和馮赫爾將軍打一場城市攻堅戰了。
伊麗莎白素素原是阿皮亞王國的女王,一個南國有名的美人兒。她的國家雖小,也有自已的領土和軍隊,她和金髮雄獅布坦尼大公的結合,被譽為金童玉女天作之合。由於女王自身具備相當的實力和號召力,塔尼亞已經是全民皆軍。
幸好這時布坦尼大公殺回來了,馮赫爾將軍雖然一路勢如破竹,士氣正銳。但是傷亡在所難免,而布坦尼大公雖疲於奔命,軍隊主力卻幾乎沒有什麼損失,為免腹背受敵,馮赫爾將軍決定見好就收,開始準備戰略撤退了。
馮赫爾將軍取得的一串串勝利傳回國內,整個諾曼公國沸騰了,他的個人聲譽一時無兩,整個軍隊的地位都陡然提高到了無以倫比地地位,公國人民把他們看成了最偉大的救星。沒有人敢再對大兵們說三道四,就連貴族們稍有微言。普通的平民都敢勃然斥罵,由於響應者之眾。那貴族便也只能忍氣吞聲。
狂熱之中,諾曼大公儼然以以南疆諸國中最偉大的一位君主自居了,他頻頻召開對國外使者和國內貴族的盛大慶祝宴會,不時發佈各種莫名其妙的指示。諾曼金頂證券交易所也再度興旺起來,公債價格直線上線,釵h忘乎所以的人開始瘋狂搶購。
在這種情形下,傑迪和巴托等人並沒有跟著頭腦發熱。杜維控制的工廠正在趁機逐漸出手。據說是考慮到南方的震盪。亞歷克斯男爵決定暫時收縮投資。他的決定就像他當初決定購買黎明山脈地礦山一樣再度受到了人們的嘲笑。
不少資本家開出大價錢收購他地公司店舖,而杜維把還沒付貨的少量軍用品訂單也作價賣給了他們。這更令這些千餘年來沒有見過戰爭,忽然一夜之間發現自已是個軍事強國地商人們頭腦發熱了,天知道在戰爭已經開始這麼久之後他們還日夜趕工生產的軍用品還有多少是公國軍隊所需要的。
不合協的聲音當然也有。忽然發現自已的國家原來如此強大的貴族們覺得他們應該擁有強大國家的風範,起碼應該盡到一個大國地義務,比如說戰爭與文明。
無所事事地貴族們有了用武之地,他們經過仔細考究,羅列了一張長長的單子,建議大公命令馮赫爾將軍在戰鬥中對於那些擁有悠久歷史地城市文明予以保護,盡量不要予以破壞。還要爭取民心,要保證紀律嚴明,對平民要有騎士般的仁慈之心。
馮赫爾孤軍深入,一切給養全部來自就地「徵集」,哪可能讓那些大兵如此文明?一座古城上高大的圖騰地確是很悠久的人類文明,可要是避著它,那他得多犧牲多少士兵的性命?
對這些站著說話不腰痛,端著雞尾酒站在後方富麗堂皇的房屋中悲天憫人的蠢貨,馮赫爾將軍只當他們是放屁,完全不予理會。
當貴族們站在道義高度上品評這場似乎完勝的戰爭時,傑迪和巴托也沒閒著,他們正在拋售各種債券,開出更多的空頭支票,絲毫不考慮負荷程度地發行更多的公債。/
這時又發生了一件事。使沒有親自體味血與火,不知天天在戰鬥中生存滋味的貴族們站到了道義的至高點上。
馮赫爾將軍在征服赫伯威爾城時,派了一個千人隊留守,徵集糧草等物。但是他的大軍奔赴第二座城池時,一直溫馴貼服的布坦尼市政官員們卻突然發動了兵變,號召全城百姓造反,把他們給殺掉了。
後路被斷、糧草無以為繼的馮赫爾將軍被迫回師,重新佔領了這座城池。他們沒有攜帶給養,全靠以戰養戰,每攻陷一座城池留少量兵馬鎮守,大部隊繼續進攻,如果放任赫伯威爾城這種事情發生,其他城市群起響應,那麼馮赫爾將軍將陷入布坦尼公國一場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他的這支軍隊將有去無回。
有鑒於此,馮赫爾悍然下令,對赫伯威爾城的反判予以最殘酷的懲罰:屠城!
這場大屠殺,將全城十二萬人殺的乾乾淨淨,當布坦尼大公重新接收這座城市時,赫伯威爾已經變成了一座死城,最後只找到七個倖存者,赫伯威爾城從此改名為七人之城。
這是後來的事,但是為了起到威嚇的作用,屠城的消息當時就在布坦尼公國傳開了,這件事當然也傳回了諾曼國內。貴族們憤怒了,他們覺的這種行為完全喪失了一個騎士應該謹守的道義,將使剛剛聲譽攀上極峰的諾曼大公和公國背上屠夫的不義之名。
最大的敵人永遠來自內部,他們開始建議大公撤換馮赫爾將軍地職務,派沃而德夫將軍去接替他,並就這個慘無人道的命令要他承擔相應的責任。此時馮赫爾孤軍在外。撤換將領那是愚蠢到極點的主意,諾曼大公雖然夠蠢的,可是比起這些對軍事一竅不通的腦殘人士起碼明智一些。
他沒有接受這個建議,而是寫了一封措辭嚴厲的書信,對馮赫爾將軍予以嚴厲譴責並要求他今後不得再犯重樣的錯誤。
但是馮赫爾將軍的回復是:大公閣下,您遠在國內,不知道這裡的情形有多麼糟糕。我們深入異國他鄉,每天都在征戰中生存,觸目所及地都要視同敵人,戰士們承受了極大的心理壓力。我們無法接受被征服地平民一個個再度拿起武器。
大公的仁慈我能夠理解,但是做為一個將軍。我首先要為自已士兵地性命負責。我會遵從您的決定,盡量避免不必要的殺戳。但是做為你誠實的追隨者。我不得不說,如果再度出現平民爆亂,我們只有用更加血腥的手段,才能保障自身的安全。「
這件事令大公非常的不快,而他與馮赫爾將軍地嫌隙也就此埋下了。那些貴族們豈肯放過這個好機會?擁兵自重、不聽號令,馮赫爾將軍在前線拚命,而貴族們正在大公心裡埋下猜忌地種子。
「現在。所有知道整個計劃的人都在場!」傑迪說完。掃視了一眼房間中所有地人,海倫莉婭姐妹、小狐女。還有杜維和巴托,然後繼續道:「我們的計劃快要最終得以實現了,效果如何還有待觀察。不過現在是我們考慮自已出路的時候了。」
「杜維,先說說你那裡地情況!」
杜維道:「該處置的產業都處置光了,它們現在正在賺錢的好時候,所以很好出手。除了那座沒有金子的金山,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
「很好,你呢,巴托?」
「我那裡大部分債券都已經出手了,不過為了穩定局面,手中還留有一部分,不過那已是成本之外的廉價籌碼了,只是想用它們來平衡市場,隨時可以不計成本的拋出。」
「很好,我們必須要輕裝簡從,才能從容離開。巴蒂斯特是我們的發跡之地,但是我們的夢想要變成現實,卻必須得從這夢幻之都走出去。」
海倫公主站了起來:「現在我先來通報一些重要消息,讓大家有個瞭解。在戰場上,目前馮赫爾將軍佔據著絕對優勢,由於布坦尼大公過於輕敵,而馮赫爾將軍的戰術的確令所有人感到意外,所以馮赫爾將軍始終掌握著主動。
不過這種局面不會持續太久了,布坦尼大公火速回軍,但是一回到布坦尼國內,他就放慢了速度,無視馮赫爾將軍對首都的威脅,邊行軍邊修復被毀的城池,沿途設置障礙。從容佈置各路軍隊的行進路線。
他這麼做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寧可被馮赫爾將軍再佔領幾座城池,也要把他這只軍隊全部消滅在布坦尼公國。現在,馮赫爾將軍只要能率領一半的軍隊逃回國內,那麼他就算是完勝。
傑迪補充道:「布坦尼大戰雖然首戰失利,但是不能小覷他的戰力,他並不是一個愚蠢的君主。馮赫爾一退兵,布坦尼必會命令後方軍隊追趕,而他則在前方堵截,他們佔據著天時、地利、人和。
在這種情形下,連拔十餘座城市,給布坦尼公國造成嚴重損失的馮赫爾將軍哪怕全軍覆沒,只帶著幾名親兵殺回來,只要他還活著,這一戰也仍是諾曼勝了。
莉婭公主輕歎道:「這種慘勝……」/
海倫微笑道:「莉婭,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就是這個道理,到目前為止,馮赫爾將軍給布坦尼造成了重達的政治、經濟、軍事損失,他率領的那支數萬人的軍隊,如果是在正常的攻防戰中,即便再付出幾倍的傷亡也達不到這種效果,所以儘管他馬上就要陷入重圍之中,不過現在付出慘重代價屈居下風的仍是布坦尼大公。」
傑迪補充道:「不過現在就要看馮赫爾將軍怎麼一路殺回諾曼了。我相信接下來將是一場慘烈的戰鬥,無論誰勝誰敗,對我們來說都意味著機會,兩國都遭受了重創。布坦尼公國被毀掉了十餘座城市。這次攔截馮赫爾的大軍,與困獸搏鬥,付出地犧牲也一定不小。」
「先生,那麼諾曼這邊呢?他們的確會損失一支大軍,但是這種損失和布坦尼比起來,可算是微乎其微了。經這一戰,諾曼公國的軍心士氣民心,乃至在諸國中的地位都會大幅提高,同樣不利於我們的發展。」
小洛麗是頭一回參加這樣的會議,她終被完全的當成自已人了。她也想貢獻自已的才智。不過畢竟是頭一回發言,所以有些怯怯的。
巴托掏出了雪茄。不過看了海倫一眼,又收起來了:「洛麗塔。諾曼這邊你以為勝利能夠隱藏內部那麼大的衝突?呵呵,我想傑迪一定早有打算了。」
傑迪微微一笑道:「不是我有了打算,而是某些人有了打算,比如比如諾曼大公、比如財政大臣梅爾吉布森、沃而德夫將軍。」
他地臉色凝重起來,沉聲說道:「我收到非常機密的情報,貴族院地梅爾吉布森派遣秘使,已經五次往返於西北。與沃而德夫將軍取得聯繫。就在昨晚。沃而德夫將軍已經輕車簡從來到了巴蒂斯特,受到了大公的秘密召見!」
「傑迪哥哥。這意味著什麼?莫非……」莉婭小公主目光一閃,已經領悟了他話中地含意。
「是的,的確讓人難以置信。一旦涉及到內部鬥爭,他們會看的比外部的強敵更加重要!大公、梅爾吉布森、沃而德夫將軍,把他們的關係串起來,再想想目前大公和馮赫爾將軍的關係不斷惡化,我們幾乎可以確定,蘭斐特將軍地悲劇將再度上演!」
蘭斐特將軍是泰戈爾帝國歷史上一位有名地將領,在和羅斯帝國的戰爭中,泰戈爾帝國皇帝都被迫逃出了帝京,是他帶領大軍把侵略者趕了出去。
但是在他帶兵不斷反攻,取得一個個勝利地時候,那些只知道陪同皇帝逃跑的近侍內臣們擔心蘭斐特將軍大戰勝利後會追究他們蠱惑君王、擾亂朝綱的罪責,於是先下手為強,不斷進讒言說將軍懷有二心,最終說服皇帝,將蘭斐特將軍誑回帝京下獄治罪,直至斬首。
下一任皇帝繼位後,為這位忠烈地將領昭雪了冤案,這件事才大白於天下。傑迪這麼說,分明是說馮赫爾將要步其後塵,除了早已知道相關消息的海倫,屋中所有人都聳然動容。
杜維不敢置信地道:「什麼?諾曼大公……他會這樣做?把自已最為倚重的將領幹掉?」
海倫歎口氣道:「高高在上的君主,他的腦袋裡想些什麼,我們永遠無法真正理解。在你我眼中可能覺的馮赫爾將軍對公國非常重要,但是在大公眼裡,恐怕他只會覺的整個公國只有他才最重要。針對馮赫爾將軍的陰謀真的近了,只是我們不知道他們會選擇什麼時機動手。」
傑迪道:「沃而德夫將軍的加入,將有助於處死馮赫爾之後對軍方的穩定,不過馮赫爾將軍主掌軍方大權之後必定建立了完全屬於他的一套班底,動盪是在所難免的。而且沃而德夫和梅爾吉布森的關係也不會那麼牢固。
梅爾吉布森現在是急病亂投醫,引了沃而德夫這匹狼共同對付馮赫爾將軍這頭猛虎。但是他們的利益也是對立的,解決了當前的危機,面對權力重新劃分,他們必然再起糾葛。而沃而德夫站在軍方的立場不會改變,現在暫時的合作是因為馮赫爾將軍一旦勝利回歸國內,那時連大公也無法撼動他的位置,不得已而為之。
這種內亂就是我們的機會。不過梅爾吉布森與沃而德夫一旦合作對付馮赫爾,我們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好在現在諾曼大公還需要我們,我們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問題是梅爾吉布森重奪財政大權那是一定的。他會和大公妥協,放棄一部分權力的。那時,我們何去何從?「
「我們現在有錢!比原來至少增加了一倍的財富!」莉婭公主伸出一根瑩瑩玉指,緊接著是第二根:「我們現在有人,達吉神教的勢力擴展很快,光明聖教似乎有意縱容,我們現在甚至有了些上流人物入教,這是人力基礎。」
「傑迪哥哥招募矮人在夢幻森林開礦冶鐵、鍛造兵器,這件事屬於絕對機密,諾曼大公也不知道的,雙方的交易完全通過我們轉手完成。所以這批最傑出的軍械工匠等於掌握在我們手中,我們隨時可以擁有一批最精良的武器。所以,現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了,那就是……我們何時、在哪裡,建立自已的武裝?」
傑迪讚釵a點點頭:「莉婭開始獨立想問題了,你說的對,這就是我把大家召集來要研究的問題。現在也麥晹迨F些,不過早些有個籌劃,我們才能從容佈置,大家說說看,你們有什麼意見?」
「在夢幻森林建立軍隊怎麼樣?說不定還能招募矮人,他們除了是鐵匠,還是天生的戰士,」海倫建議道。
「這不可能,那種地方矮人能夠生存,但是普通人類尤其是大批的人是不可能在那叢林中長期長存的,如果拉進去一萬人,因病因疫死亡的一年下來至少七成。」傑迪是一匹魔獸,他對森林的瞭解當然最有說服力。
「那麼……就在諾曼公國如何?我們這裡人熟地熟,只不過梅爾吉布森一旦重新掌權,就算不要我們的命,也會處處為難。我們建立宗教還好說,要建立一支軍隊,在這樣的情形下是無法隱藏蹤跡的」,杜維蹙著眉道。
「返回克羅亞也不妥,那裡是我們的家鄉,本來是最有力的,但是布坦尼大公對那裡監管的一定非常嚴格,要在那裡建立軍隊,還沒形成規模就被消滅了」,莉婭也說出了一個方向。
巴托敲敲沙發道:「這就準備商量建立我們的力量了麼?我家裡還關著一個殺不得的女人,她該怎麼處理?總不能我們走到哪兒都帶個籠子把她關著吧?況且,說實話,我懷疑普通的籠子休想關住她!」
海倫眼睛一亮:「克麗奧佩特拉小姐?我想……現在是解決她的問題的時候了。奧貝斯坦家族在帝京非常有勢力,與皇家關係密切。我們克羅亞被侵略,由於帝國鞭長莫及,對此保持了沉默,不過我不相信帝國的權貴們完全拋棄了天南。
而且我們要復國也不能只靠自已的力量,外力、無論是實質上的幫助還是道義上的支持,都會形成一股強大的力量。傑迪,我想我們可以先和克麗奧小姐談談,也陳鄍t僻蹊徑也說不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13:25
戰爭財 第106章 奇思
巴托家的秘密牢房內克麗奧小姐正在房間正中央鍛煉著身體,她的身子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曲折疊著扭曲的幅度之大簡直讓人無法相信這具胴體內還有骨頭。
克麗奧的整個身體蜷縮扭曲成一團,臀部墊在腦後慷雙足垂在胸前,雙臂以一種古怪的動作繞到肩後雙手僅以兩指手指支撐著地面,這個姿勢她已經做了半個小時了細密的汗珠沁滿了她白晢的額頭。
雖說一直關在牢房裡,可是她並沒有放棄鍛煉,除了肌膚有些蒼白,她的身體機能現然已經完全恢復到了全盛狀態,被馮赫爾將軍鬥氣所傷的筋脈已經完全康復了。
「轟隆隆……」,壁畫門輕輕啟開了。
克麗奧小姐眸光一閃,蜷縮成肉球狀的身體迅速舒展開來,片刻的功夫她就重新站立在地面上,亭亭玉立、楚楚動人,完全看不出方才能夠把身體折疊成那副模樣。
她不想讓那個好色兼無恥的小矮子見到她方才鍛煉的模樣,每次巴托一來,看到她時都是一副臉色蒼白、嬌嬌弱弱的模樣。
她是有意為之,如果巴托的戒心漸漸消失,那她就有逃脫的希望。現在身體完全康復了,她逃走的念頭也越來越強烈了,她甚至想主動引誘一下那個好色的矮子,只要他一動心……
壁畫門緩緩拉開,克麗奧小姐忽然怔住了,出現在門口的不是那個好色的矮子,而是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
那女人嬌媚地臉龐。紅潤的雙唇,明亮的星辰,整個人就像一枚令人垂涎欲滴的水蜜桃,散發著性感誘人的氣息。這個美女讓同為女人的她看了都有一種驚艷的感覺。
門完全打開了,她的身邊還站著兩個少女,兩個少女都是一身素白的衣裙,一左一右站在她身旁,身高比她矮了大半頭,都是一些甜美的相貌,身材嬌小玲瓏。眉目宛然如畫。
記憶力超強地克麗奧小姐只看了一眼就認出了左邊那個少女,那是她親手拍賣出天價的小狐女洛麗塔。那麼中間這個女人是……
克麗奧目光一閃盯住了海倫,眸中有一絲恍悟。
海倫微微一笑。伸手一按,那道閃爍著電火花地魔法禁控門消失了,海倫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便娉娉婷婷地轉過身,泰然走向房屋中央地那間大沙發。
房間裡很安靜,只有這麼三個女人,房子很大。對面的窗子在十五米開外。窗子開著,窗簾輕卷陽光明媚。這麼遠的距離只要兩個起落……
只有那三個年輕美麗的女人。她們正轉身走向沙發,完全沒有防備的模樣。
克麗奧可以清楚地看到這三個美女白晢嬌嫩的脖子,沒有人知道她的指甲也是一件致命地武器。如果現在猛撲上去,她自信至少可以控制住那兩個看起來嬌小玲瓏身材稚弱地女孩,但是……
但是對方明知道她是一個危險的刺客,居然全不防備?克麗奧不由地猶豫了。
海倫走到沙發前,盈盈轉身,輕笑道:「克麗奧。佩特拉。奧貝斯坦小姐,請坐!」
克麗奧凝聚起來的力量忽然一下子消失了,那繃緊的肌肉放鬆了下來。她在海倫地眼裡看到的只有安詳,如果說海倫擅於隱藏,可是那兩個看起來還帶著稚氣的女孩子,她們澄澈的眸子裡也是一樣的眼神。
克麗奧趁機逃跑的念頭立即打消了,她知道,首先,這三個女人對她並無惡意;第二:她逃不出去,也休想控制她們,這三個女人一定有對付她的辦法。
克麗奧忽然淡淡一笑,大大方方地走了過去,就在海倫的對面落座。
小老虎仍然鑽在靠墊底下睡覺,巴托的大沙發非常暴發戶,人坐進去幾乎像是躺在裡邊,沙發大,靠墊也大,小老虎抱著腦袋睡的正香,三具香臀便坐了下來。
小老虎被光滑的真皮坐墊震悠了一下,睜開朦朧的睡眼看了看,巴托的房間經常出現美女,它早就習慣了,只是這一次對面坐著那個以前一直只出現在牢房內的女人,令它頗有些驚訝。
提提卡睜著圓溜溜的眼珠四下看了看,沒有發現巴托的身影,於是被頭一抱,再度睡了起來。
「海倫夫人?」克麗奧試探著問道。
「是的,你好,克麗奧小姐。」
克麗奧長長地舒了口氣,雙手抱臂,慢慢把眼睛瞇了起來:「現在,要談釋放我的條件了?」
海倫眼中露出欣賞的笑意:「克麗奧小姐是聰明人。這些日子禁錮了您的自由,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不過相信除了不能隨意走動,我們對您沒有任何不敬的行為。今天來見你,我們的確是想還給您自由,所以……我們需要開誠佈公地談談。」
克麗奧小姐淡淡一笑道:「要攤牌了麼?好,請問夫人,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海倫的神色凝重起來:「克麗奧小姐,我……是克羅亞王國的海倫公主,這位是我的妹妹莉婭!」
「……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們對您其實沒有一絲惡意,只是迫於無奈才暫時禁錮了您。奧貝斯坦家族是帝國的大貴族,與皇室還有千絲萬僂的關係,當今特蕾西女皇的母親,我們的皇太后陛下就是奧貝斯坦家族的人,可以說帝國的興衰榮辱與奧貝斯坦家族的利益息息相關。」
克麗奧對其中的利害關係當然一清二楚,對表妹特蕾西女皇目前的窘境更是心知肚明。事實上這次南行,就是受到了女皇的委託。
現在帝京風雲變幻,內部爭鬥十分激烈,女皇無暇顧及東南。所以曾囑她此來南疆,只看不說,不要參與到任何一方勢力中去,以免給帝國造成更大的困難,她當然不會輕易變態。雖說知道了海倫公主的身份和他們在諾曼活動地目的之後,克麗奧已經消除了敵意,不過她還不能表態對公主姐妹倆予以幫助。
「克羅亞是帝國的封地,布坦尼大公悍然用兵消滅了我們的王國,這是直接挑戰帝國的權威。對於帝京的事,我也略有耳聞。現在女皇陛下無暇他顧,不能討伐布坦尼。這我能夠理解。但我們現在正在自已想辦法,在道義上。起碼女皇是能夠予以承認和幫助的,是麼?」
克麗奧小姐想了想,說道:「你說的情形我都瞭解了,對於杜維先生冒充奧貝斯坦家族成員的事,既然你們正在安排他淡出巴蒂斯特,不會把我的家族牽涉進去,那我也既往不咎了。
克羅亞王國遭遇地不幸。布坦尼大公的野心勃勃。帝京權貴們並非不瞭解。只是其中牽涉甚……,所以只能坐視南方戰亂頻起。暫時無暇顧及。就我個人來說,我很同情您和莉婭公主地不幸遭遇,並且願意為您的身份和計劃保密。但我不能承諾給予什麼幫助。「
「我們有人、有錢,目前並不奢望女皇在穩定皇權之前派兵南下。我們只是找不到一個合適地地方招募、訓練自已的軍隊,所以……我們想借助奧貝斯坦家族的幫助,尋找一個地方。以奧貝斯坦家族在帝國的強大影響力,這應該還辦得到吧?
當然,這其中還有許多為難之處,不過我們會付出代價的。如果奧貝斯坦家族願意幫助我們,那麼……,我承諾,一旦我們成功,貴家族就將在南方擁有一個可靠的盟友,無論在政治上、軍事上、經濟上,我們都願意建立一種親密無間的友誼。
我想這對壯大奧貝斯坦家族地力量、對於維護女皇,都將具有積極意義。而諾曼大公或者布坦尼大公,可不是合作地好對象。「海倫立即說道。
在南方擁有一個堅定的盟友?奧貝斯坦家族地影響力在南方的確很薄弱,隨著南方各國開始變的野心勃勃,奧貝斯坦家族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培植一股勢力,當然要付出代價。奧貝斯坦家族在北方為了滲透到軍隊中曾經付出了億萬計地金錢,足足用了四代人的時間,這種投資才稱得上是真正的大手筆。但是收益也是巨大的,奧貝斯坦家族在帝國軍隊的影響力無人可比。
這種投資讓奧貝斯坦家族從開國之初的一個小小貴族漸漸超越了無數個開國功臣爬上了帝國權力階層的巔峰。這種投資讓奧貝斯坦家族在一代代皇室子孫更迭交替的過程中始終成為各方討好和拉攏的對象而屹立不倒。
一個龐大家族保持興旺和強大,就必須得不斷發展自已,接納新生的力量。可是……克羅亞王國的兩位公主和傑迪、巴托那些人會成為一股不容忽視的新興力量麼?值不值得家族對他們傾心扶持?
克麗奧小姐扶著光潤的下巴,開始用一個商人的頭腦開始仔細盤算起來……
傑迪站在遠處,對巴托和杜維道:「你看,讓女人面對對的說話,就是比我們出面要強。說實話,讓我和一個女人去討價還價,我還真的不習慣。」
巴托咳了一聲道:「我覺的……其實不用這麼費勁兒的,女人嘛,只要把她弄上床,她會連老爹都賣給你。其實你應該一個人進去,直到把她徹底征服!」
「你以為所有的女人都像你那些戀姦情熱的情婦?」杜維毫不客氣地道:「我敢說,這種女人從小就被當成繼承人進行教育,在這種女人心中,家族的利益永遠高於她個人的利益,如果需要,她會流著淚割下枕邊人的頭。
你這蠢主意幸好沒被海倫、莉婭她們聽到,否則……,啊哈,你不會明知傑迪不會這樣幹,給你自已創造機會吧?親愛的巴托,你趴在這個高挑女人身上,頂多夠得著她的胸部,小心燜死你!「
「我對女強人沒興趣。哪怕她再漂亮!尤其是這種渾身都是刺的可怕女人,她以為我不知道她的指甲都是可怕地武器?如果赤裸著身子躺在鋪滿玫瑰花瓣的浴缸裡,那會很愜意。可是如果光著身子一跤撲進帶著玟瑰花枝的鮮花叢中,那是什麼滋味兒?」
他的手忽然摸上了傑迪的手臂,輕輕的、溫柔地一直摸到手背上,弄的傑迪連汗毛都豎了起來:「看吶杜維,你相信這血肉之軀比石頭還結實嗎?真不知道傑迪是怎麼長的,或許這就是神使的異能吧,克麗奧那種看似高貴、溫馴,其實風騷狂熱的小野貓。大概也只有傑迪才鎮地住!
「好了,你們這兩個傢伙。我們要做的是征服一個國家,而不是一個女人!」傑迪皺皺眉。輕聲斥道。
「不能征服女人,何談征服國家?」巴托不服地道。
「甚好,這和一室不掃何以掃天下有異曲同工之妙!喝酒!」杜維從腰間抽出銀酒壺,拔下塞子抿了一口。
「我現在……不能給你們承喏,這件事關係之重大……,我需要向家族元老院地各位長輩匯報,並且試探一下女皇陛下的態度。」
克麗奧沉思半晌。終於說道:「從公主殿下說地情形來看。諾曼恐怕真的要開始一場內亂了,可這不見的是你們的機會。因為你們在諾曼曾經依附於即將倒台的一方勢力,即便反戈,也終究不會取得另一方的信任。
說到建立軍隊。我認為你們雖然利用雙方的予盾,促成了這場戰場,又給諾曼造成了很大地創傷,不過公然成立第三方軍隊地條件依然不成熟……「。
她說到這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想起她上次去布坦尼公國賣掉的那個精靈奴隸,和無意中聽說地那件秘聞,微一猶豫,克麗奧微笑起來:「公主殿下,我倒是有個建議,你看這樣是否可行……」。
「什麼,這怎麼可能?」海倫、莉婭和洛麗塔同時驚叫起來,被吵醒的提提卡從沙發裡抬起頭來,翹著鬍鬚詫異地看著這些大驚小怪的女人。
「有什麼不可能?只要肯去做,萬事皆有可能。我們不是也能夠化敵為友麼?」克麗奧身子前傾,絲毫不遜於海倫地結實豐滿乳房擠出了一道誘人的深溝:「你們能利用諾曼公國的矛盾和癥結所在,幹出這麼一番大事,那麼為什麼不能利用他們?」
她微微一笑道:「如果這件事你們辦成功,那麼……你們的軍隊也就順理成章的建立起來了。你們的能力,也會得到我們元老院的尊重和承認。這裡邊有一個秘密,一個可以讓你們利用的秘密,具體的契入點你們自已尋找,我只把這件事告訴你們……」
傑迪站在樹下聽的雙眼發直,巴托候了半晌實在忍不住問道:「傑迪,到底聽到了些什麼?你多少透露一點啊!」
傑迪吸了口氣,說道:「我……聽到了一個關於雄獅戰神布坦尼大公的機密隱私,還有……克麗奧小姐對我們前途未來的建議!」
相對他人隱私和個人前途,巴托和杜維當然更關心後者:「什麼建議,她要我們做什麼?」
「她建議我們……」,傑迪用怪異的眼神看了眼兩個忠誠的夥伴,苦笑一聲道:「她說,只要運籌得當,利用好布坦尼大公的這個隱私,我們可以成功地離開諾曼,再次打進布坦尼的上流社會,繼續……呼風喚雨……」。
這一下巴托和杜維也呆住了,過了半晌巴托才結結巴巴地道:「去……死對頭布坦尼那兒?繼續……象諾曼這樣,我們還要在布坦尼再打一場貨幣戰爭?」
「不!」傑迪一扭頭,在達吉神教的大長老杜維先生肩頭拍了拍,笑道:「不,這是一場宗教戰爭!」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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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4:14:08
戰爭財 第107章 決戰
軍營中氣氛壓抑雄獅戰旗漫卷,夕陽一片血紅。
獅鷲猶在天空盤旋十二頭亞龍巨獸趴伏在地,低低的呼吸猶如一陣陣殷雷。
白色的中軍大帳內布坦尼大公面對著一幅軍事地圖默然不語,周圍諸位肅立靜侯。一位信使正在向他稟報。
「伊麗莎白。素素女王陛下在穩定了國都之後正在調集人馬追趕馮赫爾,但是出於安全考慮女王陛下穩步推進,並不敢追之過急,以防馮赫爾趁虛而入,悍然入侵國都。」
伊麗莎白。素素是雄獅戰神布坦尼大公的妻子,但是她是帶著整個國家做嫁妝的,目前兩國雖合而為一,但是該國國號並未取消,她仍是女王身份,因此在公開場合人們不稱大公夫人,而仍敬稱她為女王。
「很好,只要驅虎入籠達到目的就成,無需追之過急」,布坦尼大公英俊的臉龐上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他俯身按著桌面,盯著地圖看了良久,方慢慢說道:「馮赫爾以攻代守,鑽了我一個大大的空子,這一仗到目前為止,我們敗了!」
他緩緩抬頭,輕輕敲了敲桌面:「不過,能笑到最後的,才是真正的勝利者。現在就看他馮赫爾能否插翅而飛,來一個勝利大逃亡了。他的這支軍隊就算是全軍覆沒,以我們的損失來說,也仍然是他勝了,不過我們只要把馮赫爾留在這兒。把他的命留在這兒,我們就有機會。
對於城市的損毀,暫時不致影響到我們軍隊地戰力,只要能在戰場上殺死馮赫爾,諾曼的軍隊必士氣大挫,那時我們哪怕立即揮軍再度攻向諾曼,挾此餘威也能一雪前恥,那時才是決定這一戰誰勝誰負的最終時刻。「
「諸位,沿途我已布下重重阻隔,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殺掉馮赫爾!只要他死在我們手裡。他所取得的輝煌、他為諾曼人鼓起的勇氣,都將煙消雲散。對我們來說。這是至關重要的一戰,對馮赫爾來說。相信也是一樣……」。
一陣腳鐐聲響,奧斯汀將軍被帶進了帥帳。他沒有受到拷打和刑罰,僅僅是遭受了禁錮而已。做為曾經最受布坦尼大公重視的愛將,前途無量的將軍,是他的狂妄和莽撞為布坦尼公國帶來了一連串地失敗。
當他出現在大帳中時,所有的將領都用微微扭頭避開表示了心中地不滿,奧斯汀將軍頰肉抽搐了一下。卻沒有說話。他的肉體沒有受到挫傷。但是精神上承受了難以想像地壓力。
「解開他的枷鎖!」布坦尼大公道。
兩名士兵走上來,解去了奧斯汀的束縛。布坦尼大公開始分派任務,隨著一項項將令的下達,各位將軍都領到了自已的任務。布坦尼大公輕輕點著地圖,又思索良久,才長長出了口氣,這才抬頭看向奧斯汀。
奧斯汀自知所犯下的大罪已經足夠處死,今天布坦尼大公將他帶上來,在即將展開大決戰的時候把他帶上來,是要斬他祭旗麼?
奧斯汀並不畏死,他坦然地望著布坦尼大公,淚光瑩然。
「我們將在布拉河一帶與馮赫爾地大軍做最終決戰,這是他們撤退途中地必經之路!」布坦尼大公淡淡地道:「這一戰勝了,我們的敗績將一筆抹消;這一戰敗了,我們將元氣大傷,至少十年之內無法重新崛起!」
布坦尼大公臉上露出一絲令人心悸地笑容:「連毀十四座城池,數十萬軍民的傷亡,這份恥辱我將因此一直背負下去……。奧斯汀,我把獅鷲聯隊、猛瑪巨象聯隊、亞龍巨獸聯隊都交給你,撥給你八千名重騎兵,擔負主攻任務,一舉摧毀馮赫爾大軍的意志和鋼鐵陣形。」
奧斯汀愕然,嘴唇翕動著,半晌說不出話來。他萬萬沒想到大公沒有拿他這個千古罪人砍頭祭旗,而且還把最重要地任務和全部的主攻力量交到他的手上。像
「如果,這一次仍然敗了,那麼……這是天意!」布坦尼大公英俊的臉龐上也不禁流露出一絲落寞,他淡淡地道:「那時,你也不必回來了,天涯海角,天下盡可去得!」
奧斯汀將軍的臉騰地一下漲紅如血,這種拋棄的語氣、放逐的決定,是他,一個驕傲血性的將軍無法容忍的奇恥大辱。他額上的青筋象蚯蚓似的蹦了起來,雙眼如同野獸一般泛起了血腥的紅光。
他騰地向前邁了一步,雙拳攥的格格直響,深深的吸了口氣,他全身的骨骼都卡卡巴巴地響了起來,那低喘的力量簡直可以和俯伏在帳外的亞龍巨獸相妣美。
「遵命,大公閣下。我,接受您的命令!」奧斯汀右手握拳,嗵地一擂胸口,單膝跪地,行了最隆重的軍禮。
這些天他一閉眼,眼前閃現的就是小小的馮登堡在四門魔晶炮的猛烈轟擊下被夷為平地的慘烈場面。他近三分之二的部下就在那一刻灰飛煙滅,無數的血肉之軀在魔晶大炮的轟擊下連骨灰都沒有留下,眼前縈繞著的只有無數冤魂亡靈。
現在,這一切都不見了,他的眼中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一片血紅……
「來人,對我最尊敬的敵人,諾曼公國馮赫爾將軍下戰書!」
這個布坦尼大公的聲音,這句話熊起了奧斯汀將軍心中的戰意,他覺得自已全身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化為了可以焚燒一切的地獄之火……
阿波蓬特草原,這是一片沼澤地帶,馮赫爾選擇這條路線退軍,的確大出布坦尼一方的預料。雖說此路難行,一路上被沼澤和偶爾現身的霧靈、水鬼,害死了一些士兵。不過至少避過了布坦尼公國地重重大軍。
但是再往前是布拉河,這是他們回國的必經之路,其他的道路比阿波蓬特更加險峻,這樣一支數萬人的大軍是可不能穿越的。而布坦尼大公正在布拉河畔等著他,這是一場硬仗,一條必須撕開才有的生路……
馮赫爾臉色憔悴,儘管他身體強壯,可是日以繼夜的征戰跋涉,還是令他疲憊不堪,士兵們更不必說了。他們還有機會殺回國去麼?
「將軍,布坦尼大公下了戰書!」紋章官匆匆奔過來低聲稟報。此時馮赫爾將軍正在一潭湖水旁親自為傷兵包紮傷口。
那個紋章官的一條衣袖空蕩蕩的,在一場戰鬥中他被矢弩傷了一條手臂。當時只是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但是箭上有毒,等到大戰結束注意到時,只能把整條手臂砍掉了。
「不要擔心,我能把你們帶出來,避開布坦尼大公地軍隊,連破十餘座城池。就能把你們安然帶回國去!」
布坦尼大公沒有理會。仍然細心地包紮著,直到把繃帶給那士兵繫好。才站起身來對周圍的士兵們鼓勵道。
馮赫爾帶領著大軍創造了一個不可能地奇跡,經過這一連串殘酷的戰鬥,他以一支孤軍幹下了令諸國矚目地大事。他現在已是士兵們心目中真正的戰神,取代了雄獅布坦尼的地位,士兵們對這位與士兵同甘共苦的將軍無限崇拜和信任,儘管已是人困馬乏,儘管前路險阻重重,但是士兵們人人相信他們的統帥能率領他們共度難關。
「走吧,我去看看這位雄獅說些什麼」,馮赫爾將軍一笑,邁著輕鬆的步伐向他的營帳走去。
一離開士兵們地視線,馮赫爾將軍就加快了腳步,當他趕回帥帳地時候,眾將領們都已聞訊趕來了。
「布坦尼大公的信使在哪?」馮赫爾將軍入帳便問。
「他們派來了一位信使,信使留下信函便乘獅鷲離開了。」一位將領急忙道。
馮赫爾瘦削地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布坦尼的人膽子還真是小,難道我會殺害一個信差?信呢?」他踱到桌旁問道。
「這裡!」有人恭恭敬敬地雙手奉上一隻銀色的錐形圓筒,馮赫爾將軍旋開銀筒,卻沒發現裡邊有信函,他詫異地將銀筒一倒,一枚瑩黃色地寶石便跌落桌面。寶石一見光立即釋放了內蘊的魔力,一束金黃色的光柱騰空而起,升到兩米左右,然後成扇形向兩側緩緩張開。光幕中隱現出一張高背椅子來。馮赫爾將軍唇角露出一絲譏誚的笑意,他討厭華而不實的東西和故作神秘的手段。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手,他發現以前真的是被布坦尼大公的赫赫威名給嚇住了。
以前,布坦尼大公雖然總是張揚武力,可是在征服克羅亞王國之前,其實並沒有打過幾仗,他的戰神之名從何而來?何以彰顯他的戰績?
這個人好大喜功,喜歡虛名,其實從一些小節上看,他算不上一個真正具備雄才大略的人。就像現在,他的花樣搞的越多越神秘,馮赫爾將軍便對他越多一份輕蔑。
光影律動,那張椅子轉過來了,椅子上的人相當年輕。還不到三十歲,正是富有朝氣又有成熟韻味的年紀。他有捲曲的金色頭髮,英俊無比的容顏,雍容高貴的微笑,還有一副健壯魁梧的身軀。這人穿著一套雪白的戰袍,披著一襲火紅色披風,一隻金扣子把披風扣在前胸處,半遮著戰袍上複雜的徽章圖案。衣服扣子上的紅寶石發出妖異的光芒。他就坐在那金色的光幕中,像一尊天上的神。布坦尼的大名在場的諸位將領早就聽說了,但是這還是頭一次見到他的模樣。這裡小國林立,諸國之間的首要人物大家都是耳熟能詳的,但是見過對方相貌的卻少之又少。
早聽說雄獅布坦尼英俊瀟灑,儀表不凡,泰戈爾帝國老皇帝在位的時候甚至考慮過是否讓他迎娶自已的女兒,如今的帝國女皇特蕾西公主,不料風聲傳出來後,布坦尼大公卻和鄰國女王伊麗莎白。素素聯姻了。
這事還被人傳成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典範,摒除他的雄雄野心不算。布坦尼大公的名聲地確是相當不錯的。
光幕中的布坦尼大公微笑起來,絲毫看不出遭受重挫的模樣。他輕鬆地在椅背上敲擊著手指,無名指上戴著的指環上的寶石放出一道刺目的紅光,馮赫爾將軍刺痛了眼睛似的微微一瞇。布坦尼大公柔和的聲音在大帳裡迴響起來:「馮赫爾將軍,很高興你來到我的國家。」
他眨了眨眼,微笑著說:「我承認你是一個強勁地對手,但我還沒有最終失敗。您的大軍非常英勇,創造了戰爭史上地一個奇跡,讓整個帝國從此不敢輕視南軍的戰鬥力。現在,該是我表現地時候了。
布拉河。是您的必經之地。我將在這裡等著你,到目前為止。你我還沒有正面交戰過,聽說閣下的黃金鬥氣十分了得。堪稱諾曼公國第一勇士。我希望有機會能夠和你親自交手,布拉河,將是你我決鬥的擂台,恭候您的到來,不見……不散!「
大帳中一片靜謐,每個人都沒有說話,所有的人都在望著馮赫爾將軍。光影中布坦尼大公也在望著他。但是他的身影正在漸漸消失,終於化成了一片虛無。
「將軍。我們已經沒有糧草了,附近是空曠地草原和沼澤,找不到一粒糧食」。就在這時,一名軍需官怯生生地跨進了大帳。
馮赫爾將軍霍然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他地座騎,那匹身高過兩米,足有五米長的獵龍就拴在帥帳旁,馮赫爾將軍一個箭步躍過去,身在半空劍已出鞘,長達丈餘地黃金劍芒凌然劈下,從毫無防備的獵龍頸上斬過,淡藍色的血噴上了半空,一顆碩大地龍頭掉落在地上。
「將軍!」身旁的士兵們驚叫起來。
「把它的肉燉了,軍中的努馬、受了傷的座騎全部斬殺,填飽英勇的士兵們的肚子。布拉河,將是我們的死生之地!決戰布拉河,擊垮布坦尼,殺回諾曼去!」
四周靜了一剎,然後所有的將軍和士兵們同聲高呼起來:「決戰布拉河,擊垮布坦尼,殺回諾曼去!」
沸騰的士氣化作沖宵的殺氣,瀰漫了阿波蓬特的上空。
布拉河決戰,不僅是布坦尼和諾曼兩支大軍之間的生死決鬥,也成了諾曼公國成千上萬個投資者的巨大賭博,贏家將獲得空前的財富,輸家將損失慘重。
原因就是這一戰是布坦尼大公扭轉戰局的關鍵一戰。此次出兵遭受重挫,被馮赫爾將軍連拔十餘城,已經導致國內風雨飄搖,無論是民眾還是貴族們均十分不滿。
尤其是這個國家是由兩個國家組成的,布坦尼大公成親不過三年,兩國還未完全融合,伊麗莎白。素素女王還擁有獨立的勢力集團,這個利益集團尤其為大公把他們拖下水而感到不滿。
現在一切的焦點都集中在了馮赫爾這個罪魁禍首身上,如果布坦尼大公能在戰場上堂堂正正地擊敗他,那麼他就能挽回影響,重新樹立起貴族和民眾對自已的信心,獲得他們的全力支持。
國內遭受的重創也會被擱下,重新揚起的士氣甚至能支撐他馬上回師,繼續攻打諾曼公國,如果這一戰不能除掉馮赫爾將軍,哪怕布坦尼大公把敵人全部消滅,只有馮赫爾單槍匹馬逃回國去,國內的冤憤之氣都找不到發洩口,布坦尼自身都將產生嚴重的信任危機。
這一戰的關鍵已經集中在了馮赫爾個人的死活上。兩國的一切勢力集團和民眾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這一刻他的影響和榮耀超越了一切君王。
諾曼公國金頂交易所的空氣緊張到了極點,交易已經到了歷史地量,所有的人都在焦急地等待著馮赫爾將軍生與死的最終結果。
正當兩支狹路相逢的大軍要進行殊死戰鬥時,傑迪的情報組織也在緊張地收集著雙方各種戰況戰報。傳遞消息最快的當然是畢加索兄妹,不過在發現他們乘龍飛行,傳遞快捷之後,傑迪命令他們除了關乎勝負結局的消息之外,其他情報不需要他們稟報。
畢竟戰場瞬息萬變,而且龍的目標又太大,這對兄妹現在已是傑迪的王牌,他不想輕易動用他們往返,已免貽誤了更重要的情報。
克麗奧小姐已經離開了,她需要將海倫公主的事情回報家族元老院,由長輩們決定是否扶持這位公主,從而建立政治聯盟。海倫公主現在還沒有形成一股強大的軍事力量,是不是最好的合作夥伴還不好說。
無論是一個家族,還是一個國家,所謂道義永遠只是表面上的東西,一個整天把道義掛在嘴上,拿道義來衡量自已行為決定的領袖是對自已子民不負責任的人,利益永遠是權衡取捨的唯一條件。
現在奧貝斯坦家族要做的就是分析海倫公主這些人是不是值得他們付出極大的代價長期投資,把這股勢力培養壯大,成為堅定的盟友。
與此同時,西北王沃而德夫將軍秘密前往風雷堡。
他的使命是:如果馮赫爾將軍戰死,立即接管邊區防務,就任公國最高軍事長官,防備布坦尼大公挾勝反擊;如果馮赫爾將軍順利逃出生天,那就把他就地逮捕,送進大獄,由沃而德夫接手邊區防務。
政治,永遠是骯髒的。
沃而德夫到達風雷堡的當天,布拉河之戰打響了……
布拉河畔,雙方的主力軍團終於第一次面對面的相遇了,布坦尼的大軍兵強馬壯,精神抖擻。他們還沒有遇到過一個像樣的對手,打過一場像樣的戰鬥,兵員力量沒有損失。
反觀對方,卻是精力疲乏,許多士兵身上帶著或輕或重的傷。但是久經戰陣魔礪,士兵們那股殺氣,卻在這些傷兵們身上盡顯無疑。
晨霧裊裊,雙方的大軍半隱半露,戰爭機器就像一匹猙獰的巨獸,在迷霧中隱隱露出了它鋒利的獠牙。
奧斯汀將軍脫皮了盔甲,頭上繫著以血染就的一條帶子,手中握緊了雙手大劍,胯下的戰馬不安地用蹄子用刨著地面。
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決戰開始了。這一戰布坦尼調集了六萬大軍直接參戰,同時沿途要塞皆布設重兵,而馮赫爾的身後女王伊麗莎白正統領大軍一路殺來。狹路相逢,馮赫爾的大軍只有衝出去才有生存的希望。
而此時馮赫爾的大軍只有三萬四千餘人,而且兵員疲憊,箭矢匱乏,看起來前景非常不妙。
「嗚嗚嗚~~~~」,螺號響起……
「嗵!嗵嗵~~」,戰鼓轟鳴……
馮赫爾的大軍背水一戰,猶如末路的英雄,他們用刀劍擊打著盾牌,在「空空空」的巨大聲浪中一步步向前移動,仍然完好的、由矮人製造的六十架精密移動車弩上,恐怖的巨箭遙指布坦尼的軍營,鋒利的箭簇散發著森冷的光芒。
霧更濃了……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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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4:14:42
第108章 一將功成
十萬大軍、飛禽猛獸,嘶吼著戰在了一起。猛瑪巨象如山嶽一般,四隻車蓋大小的蹄子伴著轟隆隆的響聲從人海中趟出一條血路。獅鷲在天空盤旋,不時俯衝而下,襲向對方的高級將領。
堪擬長矛的弩箭通過車弩射出,帶著幽魂鬼泣似的尖叫劃破長空,洞穿無數人體,連猛瑪巨象也不能倖免。
山坡上、草地上、河流中,到處一片血紅,這場激戰從旭日未升晨霧乍起,一直殺到日落西山滿天紅雲,屍體將布拉河都填滿了。
布坦尼大公已經鐵了心要把馮赫爾將軍留下,他不顧手下將領勸阻,親自披甲上陣,一套雪白的戰袍都殺的鮮血淋漓,如同地獄的魔神一般。
雖然戰鬥尚未結束,但是馮赫爾的大軍所餘已經不足五千人,被壓制在布拉河畔進退不得,這場戰鬥的結局已經注定了。
布拉河,將是諾曼公國的傳奇英雄馮赫爾將軍的埋骨之地……
戰鬥也許在午夜前就會結束,但是因爲這一戰而不眠的人卻很多很多。
月色淒涼,一條偏僻的峽谷裏,大約百餘人從懸岸上爬了過來。
他們沒有參加過激烈的戰鬥,可是他們的衣袍卻象百戰之後一般破爛不堪,這亙古不曾有人爬過的峭壁被他們征服了,代價是百余名武技精練的勇士中足足摔死了二十七個人。
再往下就容易了,將索纜垂下峭壁,順索滑下,小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已經出現在峽谷底部。這裏有一條銀亮的小河,由於這群人的出現,飛鳥野鴨和昆蟲驚惶走避,頓時一陣騷亂。
這群人撲到河邊,便捧水牛飲。山上,一塊龐大的石頭被舉了起來,畢卡索先生象土撥鼠似地從裏邊鑽出來,鬼頭鬼腦地向下看看,奸笑道:“親愛的妹妹,我想這一次我們真的立了大功了!”
“還不是因爲我?如果按照你的主意。我們現在已經飛回巴蒂斯特,告訴咱家傑迪。說馮赫爾將軍已經光榮就義了呢!”莎莉絲特小姐擺出雙手托天式,得意洋洋地道。
她一說咱家傑迪。畢卡索大哥便打一冷戰,不過他很聰明的沒有反駁,他已經對老頭鑽被窩的動作感到厭煩透了。
“他竟然拋棄了全軍將士,拋棄了追隨他一路征戰,對他無比信任和崇敬的近五萬大軍,把他們全都扔在了布拉河,這真不可思議!壯士解腕也不是這麽個解法。換了我就做不出來!”
“所以你做不了將軍。這個消息目前除了我們沒有人知道,咱家傑迪……”。
畢卡索又是一機靈。實在忍不住抗議道:“妹妹,直到目前爲止,傑迪先生好象還沒正眼看過你。我很懷疑,他會有某一天成爲咱家的傑迪的機會。”
“機會是自已製造的,他不正眼看我,那是因爲他不是一個僅僅看重女人美麗外在地男人”。
畢卡索做幹嘔狀。
“他還沒有注意到我的長處,我會讓他認識到我地價值的!”
莎莉絲特自信地說:“咱爹說過,如果你看中了什麽,就要想盡辦法去爭取,永遠不輕言失敗,無恥不要緊,只要能成功。傑迪富可敵國,我騙一輩子也不如只騙這一次,爲了錢,我豁出去啦!”
峽谷下邊地那隊人馬只是飲了些水,在原地短暫休息了片刻,就迅速向遠處奔去,這些人雖然翻山越嶺,在深山大澤中走了許久,可是體力仍然驚人。
畢卡索用兩隻綠豆眼乜斜著妹妹,說道:“偉大的欺詐之神阿姆斯特魯告訴我,妹妹你言不由衷。春心動了就是春心動了,雖說你這一次不是爲了金錢這麽崇高而偉大的目標,但是做爲你親愛的大哥,我是不會公開鄙視你的!”
“你這蠢貨!”莎莉絲特惱羞成怒,雪白如玉的臉蛋在夜色中都看得出已經紅如烈火。她憤憤地又要丟下手舉的石頭。
“哎呀呀呀呀!”畢卡索習慣性地嚎叫一聲,一個魚躍,乾淨俐索地撲進了坑道……
兩聲劇烈地轟鳴,令人牙酸地骨骼碎裂聲如同爆豆般響起。
馮赫爾將軍沒有用劍,但是鬥氣貫注全身,他現在的可怕不比一頭比蒙巨獸遜色。雙手卡住哨兵地脖子,將頭重重地一撞,腦漿迸裂,兩個士兵吭也沒吭一聲,就一命嗚呼了。
剛剛鑽出哨所驚見這一幕的一個士兵還未出聲,馮赫爾將軍便騰身前躍,重重一拳擊在他的胸口。在無可抵禦地巨大力量撞擊下,那士兵全身骨骼寸寸碎裂,象一個破布娃娃似的倒飛出去,撞在哨所的石頭牆壁上,摔成了一團爛泥。
與此同時,他的百餘名親兵也一齊動手,殺進了這個全無防範的山中哨所,慘叫聲此起彼伏。
“我們挑選的是一條最難行的路,但各個哨所每日必有聯絡,這裏沒有消息傳出,再俟其他哨所派人來查看,我們能爭取的最多只有一天時間!”
馮赫爾將軍衣衫襤褸,原本的威嚴和優雅已全然消失,全身上下都充斥著肅殺的冰冷,一股罡猛霸道的殺氣激得他衣袂飄飄。爲了攀爬千懸崖,他們已經除去了全副甲冑。
“只要這個哨所士兵全部被殲滅的消息傳開,布坦尼大公就會把這件事和布拉河畔找不到我的屍首一事聯繫起來,他會不惜一切追來!”
他揮手,冷酷地一掌削向一個衣衫不整地剛跑出來的布坦尼士兵,“嗵”地一聲,那人象半截麻袋似的摔在地上,馮赫爾將軍的聲音絲毫沒有停頓:
“這是一場新的戰鬥,與時間賽跑地戰鬥!只要在布坦尼大公追上之前回到諾曼。這場戰爭我們就是完勝!所有人聽著,肅清餘敵後立即進餐、休息!半天之後全速離開!”
“你認爲他能逃出去麽?”天空雲霧之中,兩條巨龍盤旋,畢卡索收起“千里眼”,對妹妹問道。
“戰鬥一打響他就溜了,四萬五千人的性命,爲他爭取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我想,他選擇的這條路雖然難行,可追兵同樣步履坎坷,他一定能夠逃回去!”
莎莉絲特白衣飄飄。儼然神仙中人:“唉,只可惜他拋棄了全軍將士的信任和性命!”
“那又如何?”畢卡索大哥乘著紅龍盤旋回來:“他因此取得了勝利。如果他留下又怎麽樣?隨著全軍將士一塊戰死在布拉河畔?那毫無意義!”
“可我覺得他很冷血。”
“這叫理智。這才是一個合格的領袖,只權衡利弊。不感情用事。”
畢卡索說到這兒,若有深意地看了妹妹一眼:“傑迪,有一天也會成爲領袖。”
莎莉絲特默然,她乘的綠龍在雲中飛舞了一圈,再度靠近紅龍尼古拉斯。
莎莉絲特輕輕地一揮手,當先向諾曼公國的方向飛去。畢卡索拍拍龍頸,尾隨而去。
天空中。傳出沙莉絲特若有所失的聲音:“如果有那麽一天。我情願……他是一個不合格的領袖……”
“馮赫爾將軍戰敗,必死無疑!”
第一份軍情在黎明時分送到了。上邊只有這麽一句話。
巴托嗖地一下站了起來,傑迪瞟了他一眼,問道:“去哪兒?”
巴托已經坐候了一夜。吸煙吸地雙眼通紅。他一邊抓過大衣和禮帽,一邊道:“我馬上去交易所,趁著消息還未傳開,把手頭所有的債券全部地價拋出,不然再過一天,就一文不值了。”
“再等等,另兩路地消息還沒到。我總覺的,就憑馮赫爾平素在官場上地隱忍功夫,和他巧妙利用軍方的老對頭貴族院把自已的競爭對手幹掉,順利登上軍方最高長官的經歷,他不會選擇一場毫無勝算的大決戰,做爲自已一生的終結!”
巴托聞言又坐了回去,他坐立不安,不時擡頭望著窗外東升的太陽,然後探手入懷,焦慮地摸出一根雪茄。
“給我一根!”傑迪忽然道。
兩個人都悶頭吸起煙來,房間裏空氣沈悶,雖然開著窗,仍是煙氣嗆人,不過海倫瞟了他們一眼,卻沒有作聲。
這時,第二位信使地情報帶到了,信上地情報比上一封詳細一些:“馮赫爾殘部被壓制在布拉河畔,覆亡已是必然。待最終結局出現,再呈上進一步情報!”
這封信看完,傑迪的手一下子握緊了。
“怎麽辦?”巴托忍不住了。
“你去吧!”
“好!”巴托蹭地一下跳起來,這回連禮帽和大衣也不拿了,一溜兒小跑沖出門去,一頭鑽進早已備好地馬車,砰砰地拍著前窗嚷道:“快快快,金頂證券,最快的速度!”
房間裏,海倫提醒道:“傑迪,畢卡索兄妹的消息還沒有到……”。
傑迪搖頭道:“你以爲只有我們關心著布拉河之戰麽?再等下去,其他地人都會得到消息,如果不能搶得先機,所謂的情報再機密也沒有用了。”
海倫輕輕歎息一聲,忽然柔婉一笑,輕輕按著他的肩頭道:“其實結局早在我們預料之中對不對?要找個休面的方法退出公國政壇並不難,不要再想了,等局勢穩定下來,我們派往布坦尼公國搜集情報的人就會回來,那時,我們就想想從哪兒打開一個缺口,成功地進入布坦尼公國吧!”
傑迪拍拍她的手,柔聲安慰道:“不要擔心,我想過了,克麗奧小姐的主意頗有見地,通過這種方式建立我們的武裝,將來力量逐漸壯大,我們要改旗易幟,還不是輕而易舉?這個辦法可行,只要我們的情報人員能夠證明克麗奧小姐提供的情報屬實。”
海倫順勢坐在他的腿上,兩個人耳鬢廝磨,悄悄低語起來。
兩人正聊地情濃,樓梯如同瘋牛上樓般響了起來。二人詫然望向門口,那沈重的腳步聲到了門口戛然而止,然後門開了,一張雪白的鬼臉出現在門口。
海倫嚇的驚跳起來,瞠目望了半晌才失聲叫道:“莎莉絲特小姐?你……你這是怎麽了?”
“她沒事,只是平時運動太少,身體太糟,奔跑的太急,有點喘不上氣來!”
畢卡索一臉無奈地從她肩後冒出了頭,瞧他的模樣倒是氣定神閑:“龍要留在城外。我本來要先回來報信,但她堅持由她來說。”
“快坐下歇歇。莎莉絲特小姐,你們瞭解了什麽情報?”海倫連忙扶她坐下。遞給她一杯水,並隨口問道。
“馮……赫爾,還活著!”莎莉絲特只說了這一句話,一口水下肚,激的乾渴的喉嚨一陣悸痛,她撫著胸口,後半句話一時說不出來了。
傑迪一個箭步竄到了跟前:“馮赫爾將軍還活著。你快說清楚!”
莎莉絲特小姐張了張嘴。指了指胸口,呼呼地喘著粗氣。最終又指了指她的哥哥。她一路狂奔而來,搶著要把消息告訴傑迪,可當她真的趕到了。卻只能讓她地哥哥代言了。
畢卡索苦笑著接過話碴,把他們的發現告訴了傑迪。
“馮赫爾將軍拋棄了所有信任他、追隨他地戰士?”傑迪怒不可遏,狼的哲學讓他無法接受這種慘烈地行爲。
海倫忽然道:“傑迪,應該馬上告訴巴托停止拋售!”
傑迪恍然,說道:“不錯,相反應該全力買進,在我們退出巴蒂斯特之前,再狠狠賺它一筆。我派人……不,我親自去通知他!”
傑迪轉身欲走,莎莉絲特小姐一下子站了起來,扯住他的衣袖,艱難地道:“別……,不……狠……”。
傑迪看著莎莉絲特小姐清秀的臉蛋,那臉跑的還泛著潮紅,但是眸正神清,一臉聖潔,這個女人……,相信就是上了床,看著也象一位永遠冰清玉潔的聖女。
她那對澄澈的眸子散發著悲天憫人的神采,雖然知道她曾經做過很長一段時間騙子,傑迪還是被她地偉大人格感動了,他地心裏不禁爲自已的殘忍感到有些慚愧。
“莎莉絲特,兩軍交戰,容不得猶豫和留情。這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場戰爭,容不得半點情面,我知道那些購債者有些是平民,已經負債累累,再把他們最後地希望低價買出來有些殘忍,不過……”。
海倫正在解釋,終於順過了氣的莎莉絲特張著小嘴使勁吸了兩口大氣,這才說道:“不不,我是說,這不夠狠!”
“啊?”傑迪和海倫目瞪口呆,畢卡索大哥卻擺出一副“我早知如此”的德性來,把下巴翹地老高。
莎莉絲特又喝了口水,撫著胸口,她的體質的確一般,這一通急跑之下,心還跳的厲害,可是現在不容她好好歇息了,她急忙說道:“傑迪先生,你在公國的地位,以及與大公、馮赫爾將軍的關係,盡人皆知。
如果你讓巴托掃貨購買,就算普通的人看不出,但是那些貴族和二樓的大戶不會一點都察覺不出來,他們一旦嗅出其中的古怪。必然和你搶著購買,那咱們就不能賺到最大利潤了。我的意思是……“。
莎莉絲特把她的計劃說了出來,傑迪聽罷不禁和畢卡索對了下眼色,兩個幾乎沒有什麽交流的男人下意識地同時點了點頭,就某一觀點達成了共識:這真是……最毒婦人心呐!
傑迪匆匆趕往金頂交易所,這裏一反蕭條的行市,已經擠的人山人海,每個人都緊緊攥著他們的債券,心驚肉跳地四下打聽著消息,各種謠言充斥了整個大廳,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郁的汗酸味。
傑迪的馬車一到,有些眼尖的人就發現了他。投機者們用一種螞蟻工兵的觸角交流方式迅速通知了其他的人,所有的人都眼巴巴地看著這個與馮赫爾將軍關係最爲密切地公國第一財神,希冀從他臉上看出一點端倪來。
傑迪快步走進交易大廳,臉上毫無表情。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有人想張嘴問句什麽,卻又自卑地合上了嘴,只把那哀求的目光投到他的臉上。沸騰的交易大廳奇跡般地靜了下來,每一個人都把自己的富貴榮辱寄託在他的眼神上。
傑迪一言不發,默然無語地登上了二樓,直趨巴托的辦公室。巴托的交易員們進進出出,巴托本人則叼著一根大雪茄,把雙腳架在桌子上輕輕搖晃著,好象渾然自若的模樣。傑迪地到來,引起了其他大證券商的注意。人們都從遠處窺視著這裏地任何風吹草動。
此刻的金頂大廈再也沒有了能把樓蓋掀起來地喧囂,整幢建築裏哪怕掉落一根針都能聽得到。
“你怎麽來了?”巴托一抽腿跳了起來。
“你倒很悠閒啊。巴托”,傑迪吸了口氣。緩解著自已心中的緊張,臉上露出了笑意。
“悠閒?我的心象敲鼓!”巴托一把拉住傑迪,把他扯到最裏邊,低聲道:“不能讓別人看出我在做什麽,我有明暗兩套交易班子。我眼前這些人都是擺設,我現在正利用暗的一套小筆拋出。
畢竟還是有不少人看好馮赫爾將軍的嘛,這個價哪怕我只賣出去三分之一。也比全力拋售的好。嚇。這種事兒你不懂。“
傑迪搖搖頭,摘下禮帽準確無誤地拋回門口的衣架上。說道:“你聽著,現在要大張旗鼓地拋出你手中地所有債券、股票,只要能砸地整個市場跟著瘋狂拋售。動用你明的這套人,馬上做。”
巴托瞪起了眼睛:“你瘋了嗎,傑迪,這樣做地話,整個市場就要瘋了,板上掛的全部都是賣單,沒人肯進我的貨了,所有地公債將變成一堆廢紙!”
傑迪貼著他的耳朵低語了幾句,巴托嘴裏的香煙一下子掉在地上,他結結巴巴地道:“這……這是真的嗎?那我們應該趁著現在價錢不高全力收購才對!”
“不,現在的價錢還不夠低,全力拋售,要拋的盡人皆知!那時,你隱在暗處的那套人馬就起大作用了!”
傑迪把莎莉絲特的那番話悄悄地說給他聽,巴托如同石化,站在那兒喃喃地道:“她……真是一個天才……的魔鬼!”
傑迪點點頭,說道:“我同意!好了,現在……做好這場戲吧。我還得……'心事重重'的離開”。
傑迪離開了巴托的辦公室,面色憂鬱地出現在二樓樓梯口,先亮了個相,把他那深邃而陰霾的眼神讓每一個人都看得到,然後黯然低下頭,把禮帽扣在頭上。
好了,他的任務結束了,他腳步沈重地走下了臺階,當走到最後一階時,他像是神思恍惚沒有注意,還以爲下邊是臺階,居然挫了一下,這才強撐著艱難地向前走去。
所有的目光都貫注在他的脊背上,象一座無形的山嶽重重地壓在他的背上,傑迪從來沒有感覺到有這麽緊張,直到鑽進馬車,他才長長地松了口氣。
人們倏地扭過頭,盯著二樓的巴托辦公室,那個小矮子就象瘋了一樣,正在辦公室裏手舞足蹈,但是沒人聽得到他在說什麽,他眼前的交易員們站了滿滿的兩大排,聽完了小矮子的吩咐,立刻一窩蜂地沖了出來,就象一群撲向腐爛野牛的鬣狗。
他們一聲不響地沖向交易櫃檯,開始不計成本地瘋狂拋售公債、股票、證券,把他們手裏所有能扔出來的東西全都當成了破爛在向外拋售。
二樓的大亨們已經有人搶先注意到了,他們是反應最快的,大亨們立即帶著壯士解腕般的悲憤和果決,用力地向下一揮手,他們那些早已等待多時的交易員們立刻也撲向交易板。
巴拋掀起了第一個巨浪,無數個巨浪隨之而來,拋單象浪潮一般洶湧澎湃,價格節節下滑已經到了讓人無法置信的地步。
大廳裏一陣騷動,但是每一個人都象中了石化術,那嗡嗡聲不是和別人交頭結耳,而是呆若木雞的投機者們在喃喃自語。這時,證券市場的價格已經開始崩潰,看不到浪峰了。那是決提的洪水,一瀉千里……
“馮赫爾將軍戰死!”
“該死地矮子知道了真相!”
“布坦尼的復仇大軍馬上就要殺過來了!”
驚叫聲此起彼伏,驚醒者象觸電一般嚎叫起來,然後猛地撲向交易台,搶佔著任何一個空位。就象跳向深淵的頭牛,他們義無反顧地跳下去了,千萬頭蠢牛想也不想,便蹬開四蹄,好象慢了一步就會成了被屠宰者似的,緊跟著撲了上去。
巴托的頰肉抽搐了一下。那表情就象吞噬靈魂的地獄三頭犬一般猙獰,一場大屠殺似的財富掠奪開始了……
無寂之海。悠揚曼妙的歌聲在海面上空飄蕩,就象那嫋嫋的煙霧。縹緲空靈,無比動聽,讓人聽了就此駐足不忍離去。據漁民們說,如果遠遠的聽到了這種歌聲,要迅速堵住耳朵,有多遠逃多遠,否則就會被歌聲吸引。一直守到枯槁憔悴。直至變成化石。
這個傳說顯然有誇大地成分,歌聲雖如天籟。但是至少這個年輕人就沒有被迷惑。他的身材修長健壯,被太陽曬成了古銅色,優美地如同一尊青銅雕像。金色的長髮披在他地肩頭。肩是赤裸的,胸是赤裸的,一雙結實有力的大腿也是赤裸的,只有要害處系了一團海藻樣的植物,就象穿了件翠綠色的草裙。
他地神情憂鬱,看起來就象一位憂鬱地王子……
他的確是位王子,馬丁王子。
曾經地紈絝子弟,在磨難中成熟了許多,至少頜下那副鬍鬚,使他看起來多了幾分沈穩。
歌聲結束了,嘩啦一聲,一條大魚從水中躍了出來,跳到了岩石上。那是……一條傳說中的美人魚,通常被漁民們稱爲海妖。她是一條魚形的大尾巴,上身卻是豐滿誘人地人族女性胴體,她的胸前扣著一對大碗公大的美麗貝殼,擋住了那挺拔的雙峰。
那容貌,一如她天籟般的歌聲,是那麽迷人。
“親愛的馬丁,你又想家了?爲什麽總是那麽憂鬱,難道我們待你不好麽?”美人魚坐在礁石上,用大尾巴調皮地拍打著海水,拿起用珊瑚做的梳子梳理著美麗的褐色長髮。
“嘉美尤,你永遠不瞭解人類的愛和仇。我的父親死在了布坦尼大公手裏,我的姐姐和妹妹可能……也已經遭愚了不測!”馬丁英俊的臉龐痛苦的抽搐了一下,他寧願相信自已的姐妹已經死亡,如果她們活著落到荒淫好色的諾曼大公手裏,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做爲克羅亞的王子,我背負著沈重的責任。嘉美尤,你們的家園是和平的,你不能理解我的痛苦”,他忽然一返身,握住了嘉美尤的一雙柔荑:“嘉美尤,我知道你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在這裏整整生活了兩年,你也應該瞭解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在這裏我永遠不會快樂,哪怕錦衣玉食,哪怕有無數的美女陪伴,幫助我,放我離開好不好?”
“我……我不能,我做不到……”,嘉美尤驚慌地抽回手,躲避著他的眼睛。
“爲什麽?到底爲什麽?”馬丁憤怒地低吼。
魚尾輕輕地拍打著海浪,嘉美尤膽怯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又四下偷偷看了一眼,這才低聲說道:“我無法幫助你離去,否則我就是我族的罪人。我……我可以把原因告訴你,但是請不要說是我告訴你的好麽?”
“你說,你說!”馬丁王子把她的柔荑放到了唇邊,鬍子輕輕摩挲著她嬌嫩的肌膚,嘉美尤有些怕癢地想縮手,可又似乎很享受這種撫愛,她咬了咬豐滿誘人的唇,低低地說話了。
“我們海妖一族……自古以來,就……就全部都是女人。很多年前,我族中曾經有人到過人類社會,她說,有瞭解我族情形的人類吟遊詩人,把我們這兒稱爲女兒國,還寫進了他的遊記。
我族繁衍後代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那就是……我族中如果一個男人也沒有時,衆多的女性海妖中最強壯的那個就會變成男人,我族的女人都有一條魚尾,但是男人卻是和人類一模一樣的。
他繼承我們全族繁衍的責任。因此,他也便成了我們所有海妖的王。我們的王,就是我們的丈夫。
自古以來都是這樣,舊的王在衰老死去的時候,在祭神法壇上指定一個新的繼承者,當她變成男人,便成了我們的王者。可是……你來的那一天,我們的王躺在王座上即將死去,他還沒有指定繼承者,他的手剛剛舉起……“。
美麗的小海妖偷瞟了馬丁一眼,馬丁的臉色變的非常難看。
“他的手正指著天,而你便從天而降,落在他的面前……”。
馬丁的臉變的更難看了,他沒有忘記,那個海妖王瞪大了雙眼,顫巍巍地指著他,只說了一個“你”字就死了,那老混蛋根本是被他嚇死的。
而與此同時,海妖族的八大長老,那八個足足活了六百多年的老巫婆正膜拜于四周,高喊著:“萬能的主神啊,請賜給我族一個強壯的男人!”
真他媽的搞笑,做種馬居然會這樣痛苦。所有美人魚的丈夫……,馬丁忽然省起這海中美人魚的數量,不由機靈靈打了一個冷戰。
“我……我可以離開,你們不是族中沒有男性時,自然會有一個最強壯的海妖自動變成男人麽?”
“話是這麽說啦!可是……,可是你是繼承者儀式上出現的唯一男性。沒有人敢冒這麽險,誰知道放你離開後,會不會重新出現一個男人?我族的王都是先死後生,代代相傳的,全族上下,沒有人敢冒亡族的危險。如果……你離開……,而我們不能出現新的王者……”。
馬丁王子無言地扭過頭,含淚睇望著海平線的盡頭,猶如聆聽了海妖的歌聲,從而石化的一具雕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15:10
戰爭財 第109章 尚未結束
中午,草原上的陽光十分熾烈,空氣蒸騰著最後一點水份,把遠處的物體都稍稍扭曲了。馮赫爾將軍一行人終於出現在風雷堡前。
這一路上,他們猶如一群被人追捕的野獸,發揮出全部潛能,竭盡全力的與層層哨卡搏殺、與峭壁懸崖搏殺、與沼澤和霧靈搏殺,當他們出現在馮登堡時,所餘僅五十六人。
馮登堡早已不復存在,除了斷戟殘槍,就連一具屍首都沒有。沃而德夫將軍沒有那麼好心會為這麼多慘死的人收斂屍體,那曝於荒野的屍體都是被禿鷲、野狗給叼走了,偶爾才能看到一些散落的骨頭。
馮赫爾將軍一行人衝到這裡時,已經精疲力盡,但是他們知道,到了這兒也就等於有了生路。山口派駐有探聽消息的哨兵,哨兵將馬匹讓給了馮赫爾將軍,一行人簡單吃了點食物,便一鼓作氣趕往風雷堡。
不管怎麼說,這一戰是勝利了。雖說填進了無數的炮灰,可是諾曼公國的根基卻絲毫未動,這一戰布坦尼公國損失的不止是民心、大量的財富,還有軍心士氣。縱然布坦尼大公沒有因為這一戰一蹶不振,短時期內也休想重振雄風。
而他馮赫爾呢?或許會有些衛道士責罵他冷血、殘酷,但他是勝利者,無論是權勢還是榮光,經這一戰,他的聲名地位已至巔峰。
現在他已經插手政界,只消再給他三五年功夫,那時軍政兩界全是他的心腹手下,就是大公也別想再撼動他的地位,死幾個人又算得了什麼?
馮赫爾將軍騎在馬上,乾裂的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新的戰神即將在血池中冉冉升起。那人就是他,功勳顯赫地馮赫爾將軍。
風雷堡高達五丈的大門轟然打開了,是由亞龍巨獸拉開的,這麼沉重的門,厚足有兩尺半,上邊鉚著一尺多長的銅釘,僅靠人力真是打不開的。
兩排衣甲鮮明的士兵迎了出來,中間是兩名將領,他們馳馬狂奔。遠遠的就甩鞍下馬,一溜小跑迎上來行單膝跪禮,畢恭畢敬地抱拳道:「恭喜馮赫爾將軍大勝而歸!」
兩個人偷偷往馮赫爾身後看了一眼,見只有廖廖數十人,顯然是對數萬大軍僅餘這麼點人馬感到有些驚駭。他們互相遞了個詫異的眼神,但是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怎麼是你們?比爾和布萊恩呢?」馮赫爾將軍皺了皺眉,神情有點奇怪。
這兩員將領他認得,他們在軍中也算是老將了,不過不算是馮赫爾一手提拔起來地。他們一直在巴蒂斯特擔任兩名軍階較高,但沒有實權的閒職軍官,在這兒遇見他們,馮赫爾頗感奇怪。
「回稟將軍,布萊恩醉酒鞭打士卒致死,被大公解職查辦。而比爾聯隊長……」
他尷尬地頓了頓,聲音也低了一階,低聲道:「把守馮登堡的騎士,有十多位貴族家的子侄,他們全軍覆沒。而比爾把守不出,拒不支援,貴族院大為震怒,大公把他押回巴蒂斯特關押起來了,所以,我們才受命鎮守風雷堡。」
馮赫爾將軍啞然失笑。布萊恩好酒,他是知道的,不過此人作戰十分勇敢,乃是他一手提拔的愛將。隨意鞭死士兵,的確法所不容,這個傢伙,等回到巴蒂斯特再慢慢替他開脫吧。
至於比爾,嚴守不出、只守不攻,那是他的嚴令,比爾當然會不折不扣地執行。早知道大公一定會迫於壓力追究此事。事先也早已說好讓比爾做替罪羊的,只是沒想到大公地反應這麼快,戰事尚未結束,就臨陣換將了。
這也沒有什麼,等到此間事了,風聲漸漸小了,再重新啟用他就是,到那時,少不得要給他一份更高的官職。
馮赫爾淡淡一笑。沒有多問,說道:「我們一路跋涉。已疲憊不堪,快引我等入堡,我要好好歇息一下!」
在帥府前下了馬,馮赫爾將軍振了振雙臂,身體極度疲乏,可是他的精神卻異常亢奮。如錦的前程、還有未出生的兒子,一切都充滿了希望,心中是那麼滿足。
大廳中,中低階將校肅立如雲,衣甲齊整,馮赫爾將軍滿意地一笑,大步入廳,剛剛踏進大廳,他那充滿陽光的臉卻陡地沉了下來。
將校林立,森然不語。
他還以為這是在恭候他這位凱旋而歸的大將軍,但是他忽然在將軍的主位上看到了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兒的人:諾曼公國軍方第二號實權人物,西北王沃而德夫將軍。
端坐在那兒的沃而德夫將軍一身甲冑鮮明,肋下佩著一柄式樣奇古地長劍,劍鞘幾乎搭到了地上。
他笑嘻嘻地撐著桌子站起來,還喘著粗氣。
西北王沃而德夫出現在風雷堡,這意味著什麼?馮赫爾將軍燦爛的心田忽然被一片陰雲籠罩。
沃而德夫將軍忽然笑了,他伸出兩隻白白胖胖的大巴掌呱唧起來。
「諸位,請歡迎馮赫爾將軍凱旋歸來!」
這個死胖子還在裝蒜,知道他除了統兵馭將,一身鬥氣劍術的個人武技同樣冠絕三軍的人只有幾位軍中耆宿,馮赫爾將軍恰恰就是其中之一,他當然不會被沃而德夫這副蠢重的模樣所迷惑。
「空!空!空!」沃而德夫拍著雙掌,可那一雙肉掌發出地聲音卻是枯木般的空空聲,這是木鬥氣已練至登峰造極的狀態。
馮赫爾將軍雙眼一縮,眸子突然銳利如針。
沃而德夫的武技本不如他,可是這麼些年來,他位居軍界至尊,與貴族院勾心鬥角、苦心巴結大公閣下、培植樹立親信,哪一件事不要時間?不要精力?而這些時間沃而德夫在哪裡?
他的黃金鬥氣在這麼多紛芸繁雜的事務中仍然練至巔峰,被他發配到西北去的沃而德夫呢?他已經超越了他自已的巔峰。
十七年前,沃而德夫慘敗在馮赫爾手下。十七年後的今天,如果再次交手。結果如何?
個人武技地較量上
了,那也沒有什麼。問題是,官場仕途一旦敗了,他機會麼?
緩緩環顧四周,那些軍官的面孔還是很熟悉,可是他們的眼神是那麼陌生。
馮赫爾知道,他,已經敗了,在他以為已經獲得了最終勝利的進候。一敗塗地……
巴托的雪茄一根接一根的抽,聽著手下人進進出出的報告,他還不時苦惱地揪著頭髮,好像要把他自已從地上連根拔起來似的。
其他地大亨們都派了人緊盯著他,即便心中已經有了揣測,他們還是想得到最確實地情報。不過誰都知道「幸運小子」巴托這回算是完了,他手裡還有大量的公債,誰叫他是承包商呢?
所以別人一邊悲憤地搶賣,算計著每賣出一份要賠多少錢。一邊在心裡產生一種惡意地快感,至少比起即將破產的巴托,他還算是幸運的。
拋售已經變成了恐慌,人在猛然失去理智的時候,跟隨別人的行為就成了一種自我強制性行為。就算有人本來認為諾曼公國不會那麼快潰敗,即便馮赫爾將軍戰死,公國也未必因此覆亡的人,也因為周圍氣氛地影響而變的絕望起來。
每個人都不再把他們手中的公債當成還值一文的東西,只想立刻把他們全部拋掉,能換回多少便是多少。盡可能地留住一些殘餘不多的財富。經過不斷的狂拋,到了午飯的時候,諾曼公債已形同廢紙,票面價格下降了二十五倍。
絕望的人們在不斷哭泣,所有的交易板上全部都是掛的賣單,卻根本無人問津。
巴托也沒有吃飯。他「難過」地根本吃不下飯。只是實在餓的太忍的時候,他做出哈腰丟紙屑的功夫迅速地吃掉一根肉腸。一中午,他一共丟了七回「紙屑」。
交易員們出現了,這回出現的交易員都是生面孔,其實每個證券大亨都有明暗兩套人馬,現在這些從未露過面的交易員們公然亮相,看來對巴托來說是真地沒有必要再隱藏下去了。
各位大亨們立即吩咐手下嚴密盯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不出所料,巴托這個左右著證券行市的大鱷果然再出奸計,但他這些交易員受命後並沒有留在證券交易所。而是紛紛換上最尋常的衣服,離開了金頂區。
大亨們莫名其妙,接連派出幾碴人馬追蹤他們的去向,發覺這些人去了市場、工廠、普通平民居住區,開始利用各種身份散播謠言。
向平民散播謠言很簡單,只要先暗示他自已認識某個大人物、自已恰好在某個大人物家裡做事、自已是某個大人物七扣八繞的親戚,然後交談中「無意」地說及現在證券市場的行情,以及從他的秘密渠道得來的消息:如果現在購進,將在幾天之內象巴托小子一樣一夜暴富云云。
剩下的就是等著這些偶然聽到機密地人把心中的貪婪發酵起來了。跟蹤者的回報令各位證券大亨們恍然大悟。
「黑啊!真他媽的黑啊!這個巴托真是喪盡天良!」
大亨們正氣凜然地罵完了。立即吩咐手下有樣學樣,甚至發動家人。開始到處無意中「洩露」某些消息給下人們聽、給鄰居們聽、給郵差聽……
如今這世道,是爹死媽嫁人,各人顧各人了。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下午還未開市,證券交易所裡已是水洩不通,人數比上午幾乎多了一倍,人聲鼎沸,摩肩接踵,看起來像是陸續有剛剛得到消息的人趕來。自以為得計的人帶著拖人下水的快感和冷笑,不斷催促自已的人做好準備,下午盡量搶先拋出,及時止損。像
下午開市,拋售依舊,但是在眾口一辭的拋聲中,正有人在不斷地吃進。
表面上看來,那是許許多多聽信「謠言」的普通市民,不過這些市民有九成以上是傑迪發動起來地達吉神教成員。
傑迪把達吉神教的十幾位長老都派了來。他們領著最忠誠地一批信徒,發動人海戰術,正在不動聲色地小筆吃進。
由於拋盤踴躍,交易人數之多前所未有,又沒有那麼及時的機器來統計交易量和買進、賣出的總量,這種以人海戰術小筆買進的伎倆始終沒人能夠發覺。
到了快收市的時候,買進量開始激增。真正的消息也許明天就會傳來,現在沒有必要掩飾了。
這些長老們全都揣著大把的現金,有多少買多少。或許他們的現金在平時還算不了什麼,問題是現在的公債只是象徵性地掛著一點點帳面價值,一天之內它們已經跌了數十倍,幾乎是一文不名。
這樣,長老和信徒們懷裡的現金,原本能買一千的,現在能買三萬,他們開始掃單吃貨了。交易板上一筆筆拋單被劃掉,那是有人全部吃進的標誌。
當二樓的大亨們注意到這一點。一個個跑出來瞪著交易板發呆的時候,他們嚴令拋售的證券已經全部變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
當天夜裡,馮赫爾將軍活著突出重圍,布坦尼大公截殺失敗,頹然退兵的消息傳到了巴蒂斯特,一時間有人哭有人笑,整個巴蒂斯特徹夜難寧。
達吉神教地秘密神殿裡,購買的所有債券數量已全部清點出來,他們在一天之內,狂賺了二十多倍的金幣。
諾曼公國現在乃至幾年之後的稅收。受益人將只有一個,他不是諾曼大公,而是傑迪薩克爾,他現在就是諾曼公國的地下皇帝。
馮赫爾將軍被秘密收監囚禁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傑迪的耳中,他在軍中同樣布有耳目,但這個消息民眾們還不知道。
夜色蒼茫。滿天閃爍的繁星下,傑迪和他所有親近的人站在樓閣頂部月牙狀的天台上,俯瞰著整座不眠地城市。
「馮赫爾將軍的戰術就像一個殘忍的政客,他簡直是把數萬將士送給敵人屠殺。不過不得不承認,
個方法其實付出的代價反而是最小的,如果雙方真地面交戰,死亡的人數一定在此之上,對雙方國家的消耗也要大上雙倍。馮赫爾……」。
海倫忽然一笑:「可惜,他不可能為我們所有,他真的是一個傑出的將才!」
「他對諾曼大公還沒有拋卻幻想。從他還是一個剛剛入伍的青年。他就在諾曼公國的軍伍中成長,一直爬到公國軍隊的巔峰權力位置上,諾曼公國給他打下的烙印太深了,在他的思維中,根本不會考慮一旦離開這兒他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小狐女洛麗塔接著說:「沃而德夫早就在風雷堡等著他了,他就算逃也未必逃地出去。可問題是他根本沒有想逃,送來的情報不是說,沃而德夫將軍宣讀了大公的收監待審決定後,他就乖乖地束手就縛了麼?」
「因為他還不相信大公會殺他。他不願意捨棄多年奮鬥得來的一切,就是這一絲幻想。讓他放下了劍,自已走進了永遠也不可能再走出來的牢籠。唉,他是帝國歷史上最不幸的勝利者。」畢加索喟然歎道。
莎莉絲特柳眉一挑,說道:「他的結局是被關進牢籠,等局勢一穩,就會要他的命,這算什麼勝利者?我們沒有參予戰爭,但是我們是享用戰爭果實的人,所以……我們才是勝利者。」
「可是我們這個勝利者本來是馮赫爾地盟友,馮赫爾一倒,無論是梅爾吉布森還是沃而德夫,很快就會來找我們的麻煩了。
傑迪說著,轉向杜維道:「你先想法離開,把手中最後一些產業全部拋出去,然後公開宣佈返回帝京,我會安排你先去夢幻森林,到矮人那兒去。等我們離開後就去找你。」
「好,黎明山脈地金礦也要賣掉吧?我想還能賣上一大筆錢的。」
傑迪想了想道:「還是不必了,同奧貝斯坦家族的支持相比,一座金礦倒算不了什麼。況且如果你把它當廢礦賣就不值什麼錢了,如果當成很有前途的一座金礦,現在的巴蒂斯特元氣大傷,恐怕沒有哪個貴族有那種大手筆。不要壞了奧貝斯坦家族的名聲。這座礦山仍然留在你地名下,先把礦封了好了。」
他又對巴托笑道:「現在,你要扮演從暴發戶到破落戶了,一朝發跡、一日破產,從此下落不明,你將成為金頂區的一個傳奇。」
巴托聳聳肩笑道:「是啊,看來我也得去夢幻森林與矮人為伍了。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那裡沒有漂亮女人,估計一旦遇到了矮人。我的雪茄……也不會剩下。」
海倫輕輕笑道:「馮赫爾將軍已是英雄末路,現在你們就開始紛紛扮演末路英雄了。派往布坦尼公國的人還沒有回來,我們還沒有找到一個好的切入口。暫時看來,我們還得在巴蒂斯特苦苦地撐著。」
「大公不會比我們更好過!」傑迪拍拍她的肩膀,對大家道:「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從明天起,我們大概就要從表演者變成一個看客了,什麼時候重新登上舞台,要看布坦尼那邊傳回的消息。」
天台上靜了下來。最後只剩下畢加索和莎莉絲特。
朦朧的月光照在莎莉絲特素淨秀氣的臉上,顯得十分柔媚。月下看美人,本來就是愈增三分顏色地,只不過莎莉絲特最完美的是她的身材,在這夜色下,卻看的不甚清楚。
「遇到他,本來只是一個意外。可是現在,他似乎真的成了我們的希望。可你覺的,他會成功麼?」畢加索難得沒有露出一副蠢樣,而是若有所思地問他的妹妹。
莎莉絲特轉過頭。熠熠發亮的眸子就像天上地星辰:「哥哥,至少他有他的行動目標和計劃,而我們什麼也沒有。為什麼不跟著他繼續走下去呢?或許,他真會創造一個奇跡,就像我們偉大的祖先……。」
畢加索凝視著她,忽然掩著唇咳嗽兩聲道:「唔……說的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好吧。這是公事,暫且按你說的辦。另外,咳咳,你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
「為什麼不?」莎莉絲特歪歪頭,調皮地笑了:「他很出色,不是嗎?」
「因為他有很多錢?」
「嗯嗯,我不否認這是一個原因」,莎莉絲特笑嘻嘻的,潔白的牙齒在月光下放著光,紅唇玉齒。那風采愈發照人了。
「試金子可以用火,試女人可以用金子,試男人可以用女人。他身邊的女人都很出色,試問他怎麼會不出色?就算我自已是瞎子好了,但是我相信海倫、莉婭和小狐女的眼光,你想想看,什麼時候有好東西我不去搶地?」
「這倒也是!」畢加索也笑了:「但願你搶得到,妹妹。」
「我想那沒問題」,莎莉絲特自信地道:「男人嘛。總是多多益善的。咱爹只有一個妻子,可他有多少女人?至少我的母親和你的母親。不是一個人。男人,哼哼!」
「咳!話不是這麼說,其實我對愛就專一的很。」
「這話留著對你的女人說吧,你對每個女人都很專一」,莎莉絲特輕輕笑著,稍一踏足,施展了一個飛翔術,雲一般地飄下陽台,步履輕盈地向房間內走去。
「愛現地女人!」畢加索大哥腹誹了一句,然後將身一扭,他也沒走台階,而是凌空虛踏,躍了下去。
「哎喲!」畢加索一個狗吃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該死的臭丫頭,你害我!」畢加索哀嚎,地面上有薄薄的一層冰,他一落下,就摔了個大跟頭。
走廊上傳來一聲輕笑:「誰叫你罵我,嘻嘻,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比你聰明一萬倍,親愛的大哥!」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15:42
戰爭財 第110章 死中求活
貴族院,沉寂很久的會議大廳再度熱鬧起來。議員們身著潔白的古式長袍,一個個道貌岸然的走進會場。古老的青銅座椅,高大的一具具雕像,氛圍顯得古典而莊重。
橢圓形的主席台上,坐著十二位首席議員,中間是議長梅爾吉布森。
「各位,請肅靜,秉承公正而智慧的諾曼大公之旨意,我們在這裡評議馮赫爾將軍的罪責,請各位議員各抒已見。」
「殺死他!他是一個殘忍的劊子手!」台下豎起了一條手臂,寬鬆的袍子攸地一下滑下去,露出了他長滿黑毛的胳膊。這是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身材很高大,濃密的褐色長髮,前額高高突出,一雙眉毛幾乎連到了一起,簡直像個未開化的野蠻人。
梅爾吉布森認識他,那是貴族議員帕特裡克,一個討厭的私生子。他的父親縱情酒色,一輩子也沒有誕下正式的子嗣,迫不得已把這個和妓女生的私生子帶了回來,隨意編排了一個來歷,然後讓他繼承了自已的爵位。
梅爾吉布森皺了皺眉,優雅地一擺手,溫和有禮地道:「帕特裡克議員,請安靜,我們是要給他議定罪名,決定生與死是大公閣下的權利,請您說出具體的看法。」
「我……我……」,不學無術的帕特裡克吱吱唔唔,最後滿臉通紅地坐了回去。引起一陣訕笑。
「馮赫爾將軍在馮登堡以退為進,重挫布坦尼大軍,一戰斃敵近兩萬人,立下了首功,這是無法否認地事實。」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說話了。
他一說話,全場肅靜,就連梅爾吉布森都扭過頭,尊敬地望著他。
他是貴族院的靈魂,雖然他一向很少說話,而任由梅爾吉布森去耀武揚威。在所有的貴族議員中。他的年紀最長,今年已經八十二歲了。滿臉皺紋,皮膚上生滿了老年斑。總是帶著一副厭世的神情,這位老人是前任貴族院長蘇拉斯格曼先生。
大熱的天兒,他居然還披著一件純白色的羊毛披肩,濃烈的香水味兒也掩不住他身上的死亡氣息和那種令人窒息地衰老味兒。
梅爾吉布森恨不得立刻置馮赫爾將軍於死地,可是這老傢伙似乎有為馮赫爾脫罪的意思,梅爾吉布森也不敢反駁,只好由著他先說下去。一邊緊急想著該如何說服他。
老頭兒繼續說話了:「隨即。馮赫爾將軍趁敵主力未至,以攻代守。穿插到敵後,把布坦尼公國攪地人仰馬翻,連奪十餘城池。雖說最後全軍盡沒,可是計較得失,仍是得甚於失,如果我們強加予罪,不止四方諸國恥笑,就是我諾曼公國的軍人和公民,都會為之心寒地。」
「尊敬的蘇拉斯格曼議員,您聽我說……」,梅爾吉布森萬萬沒想到一手扶持、栽培他的蘇拉斯伯爵會幫著馮赫爾將軍說話,他焦急地插嘴道。
「請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完!」老頭兒抬起皺巴巴的手掌,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梅爾吉布森只好閉上了嘴巴。
「但是,尊敬的各位議員,現在回過頭來,讓我們重新審視一下這整場戰爭,其中就大有商榷了。馮登堡之戰,馮赫爾將軍重挫布坦尼大軍,使敵軍銳氣大減,這時如果重新排兵佈陣,勝算還是很大的。
如果他退守風雷堡,憑著他初戰告捷地大軍和風雷堡地堅牆險壘,布坦尼大公決難前進一步。他們遠道而來,搶村掠寨能夠維持給養麼?最終只有退兵一途。
可是,馮赫爾將軍主動出兵了,他攻陷了十餘座城市,讓百萬布坦尼平民流離失所。屠戳了一座城市全城十餘萬人,最後,他丟下數萬英勇的諾曼士兵,單槍匹馬一個人逃了回來。
他立功了,立下了不世之功,用無數人地鮮血!「
蘇拉斯議員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似乎有些累了,他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梅爾吉布森從他的話裡似乎聽出了弦外之音,他忙恭敬地給蘇拉斯伯爵斟上一杯熱茶,送到他的手裡。老頭兒輕輕飲了一口,放下杯子,繼續說道:「現在回頭看一切都清楚了,馮赫爾將軍有兩條取勝地路。
一條,他個人不會有太大的功勳,但是同樣能擊退敵人,而且我軍的傷亡將減至最小。另一條路,則是他個人創造一份奇功偉業,代價是葬送全軍將士的性命,這件事在他出兵之前就已心知肚明。還有在他出兵後被派駐在馮登堡的那些英勇騎士,他們……唉!「
全場肅靜,所有的議員都用崇敬的目光仰視著這個垂垂老矣的貴族。今天的會議,本來就是給馮赫爾將軍羅織罪名,判他死罪。為此,貴族們已經做好了被全國軍隊和公民背後痛罵不休的準備,做好了被諸國恥笑不屑的準備。
但是偉大的蘇拉斯議員,為他們打出了一面代表著正義、仁愛、公正的旗幟。
「我判定他有罪!因為他屠殺了無數的平民!侵犯我們的布坦尼大公是戰爭罪人,但是屠殺平民,這有違一個騎士的準則!」一位議員站起來朗聲道。
「我判定他有罪!不是因為他屠殺了多少敵國的平民,而是他為了一已之私,把本不該送死的無數戰士送進了死亡之淵!這是善待子民的大公,和我們每一個正直無私的貴族都不能容忍的。」
「我判定他有罪,他親手屠殺了信任他、追隨他的戰士們,為了他個的功績,這條路並非是他唯一的選擇,更不是他最好地選擇。馮赫爾此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又一個議員站起來悲憤地說。
「不殺馮赫爾,何以對全國公民?何以對全軍將士?不殺馮赫爾,將會有野心家群起效仿,我們將喪失軍心、民心,後果不堪設想!不殺馮赫爾,我們如何面對那些失去兒子的母親、失去父親的兒子?」一位中年貴族站起來,涕淚橫流。
台下有熟識他的人,知道這傢伙嗜食一種從石頭裡提煉出來的藥品,吃完了以後就飄飄欲仙,當然。在別人眼裡就是瘋瘋顛顛,如果過了藥癮的時間還沒吞服這種石粉。就會鼻涕眼淚流個不止,現在估計……八成是藥癮犯了。
「假公濟私。馮赫爾有罪!」
「以數萬將士之命,爭一已個人之功,馮赫爾有罪!」
「馮赫爾有罪!」
「有罪!」
貴族們的眼中透出了一股殺氣,就像一群圍住了獵物的狼。
「啪!」銅錘輕輕一敲,馮赫爾將軍的命運就在這幫政客們爍金銷骨的嘴巴下注定了。
「還有一件事,就是關於金頂證券交易所事件……」,當馮赫爾地生死得以確定後。一塊大石落了地的梅爾吉布森臉上露出了輕鬆地笑容。開始討論起了另一件事。
第一件事是把政治對手置於死地,第二件事不用問。當然是重新奪回權力。
這句話一出口,台下頓時一陣嘖雜,在場的貴族們大多都有投資。雖說沒有拿出他們地全部家產,可是這筆損失也足以這些家財萬貫的大貴族們感到肉痛了。
「該死的好運小子,就是那個小矮子巴托,是他惡意砸盤,導致整個市場被恐慌情緒所主導,以致發生了難以遏制的股災!」
「還有傑迪,第一融資銀行的傑迪,他與軍方、與馮赫爾關係密切,在巴托全力拋出所有債券前,他曾親自趕到金頂證券所,很顯然他是得到了布拉河畔我軍全軍覆沒的消息,相信馮赫爾已經喪命,他和巴托狼狽為奸,這事他脫不了干係。」
兩條毛茸茸的手臂高高舉到了空中,然後砰地一聲砸在了桌子上,這人是帕特裡克,他呲牙咧嘴地就像一頭大猩猩。他那死鬼老爹留給他地財產,幾乎一大半全都在一天之內葬送在金頂交易所了。
「我就是他媽的想知道、是誰動了我地債券!」帕特裡克抑揚頓挫、鏗鏘有力地吼道。
「坐下小子,你那是賣出去的,可不是被人搶走的!」旁邊一個老傢伙提醒道。
「什麼?那是賣地嗎?一天之下,價格下降了二十七倍,那和搶有什麼區別啊?」大猩猩哭了。
「咳!這個嘛,說起來很好笑,那個巴托在誤以為馮赫爾戰死在布拉河之後,為了拋出他手中所有的債券,於是派了一些人手,跑到平民區去誘騙那些無知的百姓。上當的百姓們真以為要發大財了,於是傾其所有跑到證交所接下了證券大亨們拋出來的公債,結果……他們真的發大財了,哈哈哈哈……」
大笑的是個很保守很保守的貴族,他只相信地租、當鋪和高利貸,對這種虛無縹緲的財富永遠不屑一顧,事實證明,這個呆瓜是對的。
「是啊,這個暴發戶這下子要破產了,我聽說他前些日子訂購了新車子、家裡翻修了泳池,還購買了一批珠寶給他的情人,這些東西還沒付款呢,這兩天堵著他的門口討債的人很多呢」,又一個人幸災樂禍地道。
梅爾吉布森用銅輕輕敲擊著桌面:「靜一靜,我們現在要討論的不是某些人個人的損失,而是公國的末來」。
「諸位,戰爭結束了,布坦尼公國元氣大傷,更重要的是,布坦尼大公的個人威望大受傷害,他需要用相當長的時間來穩定國內形勢。諸位知道,布坦尼公國現在由克羅亞王國、阿皮亞王國和布坦尼公國合併而成。
布坦尼大公大敗而歸,現在克羅亞和阿皮亞兩國人心不穩,布坦尼本國的貴族們也多有不滿,現在他沒有可能再度發兵了。然而我們的問題也不少……「。
「為了應付這場戰爭,我們的公債已經發行了九期,這些都需要公國來償付。在這場戰爭中。我們並沒有獲得什麼好處,沒能得到戰爭賠償或者掠奪來什麼財富,公債就像一個沉重地包袱,今後幾年的稅收絕大部分要用來償付公債的本利,即使如此,我們的公國仍然要背付著沉重的債務。
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在公債到期時發行新的公債,用新債還舊債,以求度過難關。這其中每一步都要詳細計算,不能出一點差遲。否則資金鏈一旦斷開,諾曼的經濟就會陷入一場危機。公國第一融資銀行擔負得起這份責任麼?傑迪薩克爾擔負得起這份責任麼?
貴族院要為公國的未來負責。要為大公負責,我認為貴族院應就此事進行審議!「
7重奪財權?
貴族們就像一群食腐的鬣狗。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梅爾吉布森……
一張竹躺椅,傑迪四仰八叉地躺在巴托古堡裡地大樹下,濃蔭如蓋,一陣風來,帶來一陣鮮花的芬芳。
他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忽然坐起身來。樹下無人,四處一片靜謐。目前他還擔任著公國第一融資銀行地行長職務。不過他的權力已經小到了極點。一切規劃都要貴族院批准,他僅僅是個執行者罷了。
諾曼公國人人都知道他失勢了。傑迪利用達吉神教地潛勢力大造聲勢,舉國都知道他是受到了馮赫爾將軍的牽連,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由於這種輿論導向。同時諾曼大公對他頗有好感,貴族們也認為傑迪不過是個勢利的商人,在政界無關輕重,所以才沒有受到進一步的迫害。
這一段時間他過的頗為愜意,輕裘怒馬,攜女踏春,完全一副無意官場、縱情聲色的模樣。只可惜諾曼大公不知道那些公債全都集中在他地手裡,否則他哪有機會如此輕鬆,早被大公劫富濟已了。
遠處,海倫正在手把手地教著小狐女功夫。海倫是個武士,讓嬌嬌怯怯的小狐女像她一樣正面與敵人搏殺顯然有些難度,小狐女步履輕盈、動作輕快,耳目靈便,天生是個刺客材料,如果讓克麗奧佩特拉小姐來教她,或許更合適一些。
不過刺客和武士有些技藝是相通地,那就是殺人的技巧,而潛伏匿蹤本就是狐女的特長,她又精通誘惑和恐懼地精神控制技能,面對意志薄弱些的對手時簡直無須隱藏,可以當面擊殺。
洛麗塔乖巧懂事,她知道傑迪在做大事,在他身邊的人幾乎人人都有一樣本事,洛麗塔不願無所事事,所以學的很是專心。
巴托也去了夢幻森林,再招人恨,一旦敗落成了窮光蛋,頂多也只是受人奚落一頓而已。巴托就是這樣一個窮光蛋,破產、一文不名、捲鋪蓋滾蛋,好運小子從此消失在巴蒂斯特,只有他的傳奇仍在金頂證券市場傳揚著。
現在只有傑迪一人在這兒苦苦支撐,他在等候布坦尼公國的消息。畢加索兄妹被他派去布坦尼公國探聽消息了。
他派出的當然不只是這一路人馬,不過傑迪認為,能成為一個優秀的騙子的人,都是傑出的外交人才,只要用之得當,雞鳴狗盜也能幹出竊國大事。所以雖說海倫認為在徹底可以信任他們之前不宜交付如此重大的任務,傑迪還是把他們派了出去。
傑迪站起身來,負著手走了幾步,忽然扭頭笑道:「出來!」
那棵大樹上,一雙明媚的眼睛攸然隱去,幾乎讓人錯以為看花了眼。
傑迪笑吟吟地走到樹旁,上下打量幾眼,忽然探手抓去。這一抓就讓人看出不對了,明明是一株大樹,看著傑迪的手指已經觸及了那深褐色的樹皮,可是如果完整地看那大樹,他的手卻偏偏距那樹幹似乎還差著一尺多遠。
「哎呀」一聲,就像水面上的一陣波動,被他抓出了一個透明的冰人,一陣漣漪似的波紋消沒,莉婭小公主撅著嘴唇被他抓了出來。
「人家已經很用功的學習了,可是每一次都被你識破,唉,我連隱形術都練不好。」
傑迪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已並不是用眼睛看破她的隱形。而是依據一種動物的本能,不過他也不願莉婭這麼不自信,他呵呵笑道:「練地非常好,我想只要站在那兒不動,瞞過大多數人是不成問題的。我能認出來,是因為……你知道嘛,我是達吉神教的神使,多少是有些秘技的。」
他握著莉婭的手在躺椅上坐下,說道:「不可你切不可倚仗隱形術,隱形術可以麻痺敵人。同時也會讓自已放鬆了警惕,如果有人察覺了你的存在卻故作不知。猛然一劍刺去,你甚至來不及閃避。」
莉婭被他握住手。心中很是歡喜,她甜甜一笑,順眉斂目,就像個乖巧的小媳婦似的點頭答應著,順手提起了椅旁幾上的銀壺:「傑迪哥哥,我給你倒杯酒!」
美酒入樽,素手捧送。傑迪熏熏然的真地有些醉了。
「只可惜。天氣炎熱,酒已有了曙氣。若是用冰鎮一下,味道一定更好。」莉婭公主遺憾地道。
她是公主身份,自幼嬌生慣養。才有這許多講究。傑迪雖說也做了兩年豪紳,對於品酒還是牛嚼牡丹,哪裡明白這許多名堂?
他正想說話,半空中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要製冰又有何難?我地水系魔法就可以化水為冰!」
傑迪和莉婭抬頭一看,只見一條綠龍在天空盤旋,莎莉絲特小姐白衣飄飄自天而落,身姿曼妙難以形容。
她又在賣弄飛翔術了,不過她身段姣好迷人,氣質尤其出眾,這凌空飛落的一幕地確動人。
莉婭公主見了醋意頓起,一個女人的直覺是很敏感的,莎莉絲特對傑迪的追求她可是心知肚明。說起來很可笑,海倫和洛麗塔是和傑迪已經有過合體之緣的人,但是她們對莎莉絲特反而沒有那麼在意。
海倫並不擔心有人會奪走她妻子的地位,或許除了莉婭,也沒有人有這個資格。整個大陸千百年來形成的風俗習慣,加上她自幼生在王族親眼所見、耳濡目染地結果,功成名就的男人擁有幾個情人尚在她能容忍的範圍之內。
洛麗塔地要求更低,只要傑迪寵愛她,她就心滿意足了,根本不曾想過自已有資格獨享這個男人。倒是莉婭,總是危機感很強,包括那位克麗奧小姐,誰和傑迪接觸稍多,她就會心生警惕。
這種不安全感,大概是因為她自已尚未得到傑迪的承認。但是不管怎樣,她對莎莉絲特的敵意卻是真地。
女孩子練習魔法大多習練光系或水系魔法。她也懂得水系魔法,這段時間的苦煉,她的實力可能比莎莉絲特還要高明幾分,只是從沒想到用魔法來鎮酒罷了,此時既知原理,豈肯讓莎莉絲特賣弄?
莎莉絲特飄然落地,笑盈盈地嗔道:「人家在外邊奔波勞累,你在家裡倒是逍遙自在呢。想喝冰鎮的葡萄美酒是吧?我來幫你吧」。
說著她已拿起銀壺,絲絲白氣在她掌心飄起。
「回來了?有什麼重要消息?」傑迪站起來問。
他把莉婭稍稍推開了些,其實只是不習慣當著別人與女人親暱罷了,可是莉婭看到莎莉絲特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又被傑迪輕輕推開,似乎有意避嫌,心頭酸氣頓冒。
「莎莉絲特小姐,你剛剛回來,還是歇息一下吧,這事我來做就好!」莉婭就像個被人搶了心愛玩具的孩子,毫不掩飾露出的嫉意,順手一抄,便奪過了酒壺。
她不但有樣學樣,甚至還故意露了一手比莎莉絲特更精湛的魔法能力,銀壺的表面掛上了一層淡淡的冰霜,由於空氣炎熱,銀壺周圍因此騰起了淡淡的霧氣。
莎莉絲特莞爾一笑,好像渾不在意。她真的聽話地歇息了,就那麼坐了下來,坐在傑迪剛剛坐過的地方,那兒還有他身體的溫度。
小莉婭一看更生氣了,她氣鼓鼓地把酒壺遞給傑迪,示威似的瞟了莎莉絲特一眼,說:「傑迪哥哥,你嘗嘗,現在的味道應該更好了。」
兩個女人的爭寵之戰傑迪已經感應到了,再大大咧咧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其實也是很敏感的,直覺甚至比女人還准……純屬雄性本能。
他可不想摻合進去,說實話,做為這種戰爭的戰利品,其實他是挺享受的。
「好!我來嘗嘗!」傑迪拿起杯子,斟了一斟,壺裡什麼都沒倒出來。莉婭公主瞪大了眼睛,傑迪也有點奇怪,他掀開壺蓋一看,只見裡邊的葡萄酒已經凍成了大大的一塊冰砣。
「我……我可能是每一次,還沒啥經驗!」莉婭公主脹紅著俏臉,吃吃地道。
傑迪飛快地瞟了莎莉絲特一眼,她嘴角上一絲詭異的笑容才剛剛隱去,卻堪堪被傑迪看在眼裡。
「唉,純潔的小莉婭,根本就是溫室裡長大的花朵兒,真要是動心機,哪是莎莉絲特這位欺詐之神嫡系傳人的對手?」
「呵呵,其實美酒冰豆也很好吃,我在貴族酒宴上曾經見過,方才只是沒想到你的魔法力已經這麼強悍了,所以沒有提出來!」
傑迪打著哈哈,手掌一用力,酒壺癟了,破碎的冰塊彈了出來,他順手抄過幾個遞進嘴裡,咬的咯嘣直響。
「是麼?還有這種吃法?」莉婭信心為真,臉上重新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傑迪用眼角的餘光瞟見莎莉絲特撇了撇嘴,一臉的不以為然。他只做未見,只是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對莎莉絲特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機會是我們可以利用的?」
莎莉絲特嬌媚地伸了個懶腰,那不遜於海倫的豐挺胸部和纖細的腰肢構勒出一道迷人的曲線:「我的哥哥正在阿匹亞王國境內活動,為您爭取機會,機會嘛,很多很多。阿匹亞王國現在雖然並入了布坦尼,不過現在兩國還未完全融合,布坦尼大公的戰敗,令兩國間的貿易大受影響。
這兩國的政治體系、經濟體系、貨幣體系、宗教信仰甚至民俗風情截然不同,要想徹底融合恐怕花上幾十年的時間也未必辦得到,加上伊麗莎白素素女王對本國的袒護,所以除了外交和軍事達到了統一,阿匹亞王國完全是個國中之國。
現在布坦尼公國的政治和軍事造成了重創,您知道,布坦尼公國缺錢,他們侵略克羅亞王國的目的就是為此。由於經濟受到了創傷,阿匹亞和布坦尼兩國內部的交易都不認同對方的貨幣,而通用貨幣黃金又嚴重不足,他們想外購黃金,但是由於戰敗,諸國皆不願同他們交易。「
傑迪眼睛一亮,脫口道:「我明白了!」
莎莉絲特嫣然一笑:「所以……咱們的機會來了。」
「咱們?」眼看著兩個人眉來眼去的,莉婭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知怎麼的,她忽然想起一句令人臉紅的、絕非淑女該說的話:「姦夫~~~淫婦!」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16:12
戰爭財 第111章 再見女神
聖多美迭城是原阿匹亞王國的首都。現在伊麗莎白。素素女王嫁給雄獅戰神布坦尼大公,搬到了布坦尼城去居住。不過阿匹亞王國的古老貴族們仍然留在他們世代居住的地方:聖多美迭。
阿匹亞王國的國教原來是希望神教,信奉女神俄爾皮斯。但布坦尼大公信奉的是光明聖教,兩國合併後光明聖教成為新的國教。由於俄爾皮斯女神是至高神名下擁有神格的主神之一,而且兩國系合併而成,因此光明聖教沒有對希望女神教進行殘酷的打壓。
居住在布坦尼城的光明聖教紅衣大主教克裡斯多夫對希望女神教進行了另外一種形式的打壓。他在阿匹亞也建立了一座聖殿教堂,大肆吸收年輕貴族入教,利用國教的特殊地位,給予他們仕途官場上的世俗好處。
這些舉措自然而然地抬高了光明聖教的影響力,希望女神教在短短幾年內就明顯的沒落了。希望女神教的大祭祀,同時也是貴族的加菲爾德先生一談起這件事就老淚縱橫。
他是伊麗莎白女王的遠房叔叔,是王族。可是面對女神教的沒落他也沒有辦法。現在布坦尼窮兵黷武,卻沒有撈到一點實際好處,相反把阿匹亞王國也拖進了災難的深淵。
加菲爾德先生做為大貴族,自身也遭受了很大的損失。阿匹亞王城聖多美迭的蕭條讓他憂心忡忡。宗教上、政治上屈居人下,經濟上飽受損失,這個老貴族已經有些忍無可忍了。
加菲爾德已經很老了,這種歲數的老人一旦遇到感興趣地話題就喜歡嘮嘮叨叨沒完沒了。很少有人有足夠的耐心聽著這種老人把他抱怨的話反來覆去講個沒完,不過現在坐在他對面的青年卻顯然是個例外。
加菲爾德先生的大廳裡陳列著無數的奇珍古玩,他沒有去看上一眼。加菲爾德先生坐在他對面,長噓短歎的已經說了足足一個多時辰,茶水都泡的泛白了,他也沒有露出一點不耐煩的神色,他很有耐心地傾聽著,不時抱以一個微笑或者一聲同情的歎息,充分顯示了他不同尋常地教養。
這個人叫畢加索梵多,當他找上門來時。看到他那出眾不凡的儀表、和他那一身類似聖殿騎士地裝束,加菲爾德先生還以為是光明聖教打上門來了。差點兒拿拐棍把他轟出門去。
但是隨即他就聽到這位儀表出眾、談吐不凡的年輕人自我介紹,知道他也是一位虔誠地希望女神的信徒。還是在數代之前。他的祖先經營生意失敗,為了逃避那永遠無法還清的債務不得不遠走他鄉。
但是他的祖先事業雖然垮了,對女神的虔誠信仰卻沒有垮,許多年過去了,年輕人周遊世界,到過索倫帝國,也到過羅斯帝國。無論到了哪兒。遇到多少誘惑,他都沒有放棄心中虔誠的信念。
在羅斯帝國。光明聖教曾想招攬他這個傑出地年輕人加入聖殿騎士團並委以重任,但他斷然拒絕了。最終,他還是來到了這裡。來尋找他地根。
聽說加菲爾德是神殿的首席大祭祀,他這才找上門來。加菲爾德先生一聽大喜過望,他沒有想到在神教日漸衰落地今天,還有這樣一位虔誠的、出色的信徒不遠萬里來到聖地朝拜。
他真地是一位最虔誠的信徒,他對希望女神教的教義倒背如流,加菲爾德注意到,他就餐時、入寢時,或者起床沐浴時,都會非常莊嚴的吟誦教義。
這些繁瑣的規矩現在甚至連最虔誠的教徒都不會嚴格遵守了。但是首席大祭祀知道在幾百年前,希望女神教的信徒的的確確是有這樣嚴格的規定的。看來這位信徒仍然一絲不芶地按著古老的規定向神奉獻著他的虔誠。
這位年輕人不只虔誠向教,而且風度翩翩、談吐優雅,很快贏得了加菲爾德的青睞,當然也得到了加菲爾德先生視若掌上明珠的寶貝孫女克莉斯汀小姐的芳心。
現在,希望女神教的虔誠信徒畢加索梵多先生已是加菲爾德先生的座上客。這個脾氣古怪喜歡揍人的老頭兒非常喜歡畢加索。
這種性情偏執古怪的老頭兒一旦接受了一個人,簡直是看他哪兒都好,他已經決定把這個年輕人留在身邊好好培養,希望他能擔負起中興神教的重任了。
當然,如果他能成為自已的孫女婿那就更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畢加索,你想想看,這樣下去如何得了啊!」加菲爾德喝了口茶,痛心疾首地拍著桌子:「我教的衰落讓老夫憂心忡忡,年輕人大多入了什麼什麼……光明聖教,後繼無人啦。我們和平、富饒的多美迭城現在也日漸蕭條。
唉!當初都以為女王嫁給布坦尼大公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可誰想到竟是這樣的結局。現在城裡日漸蕭條,布坦尼那邊信不過我們阿匹亞的貨幣,我們信不過他們的,可是全用黃金支付,哪有那麼多金子吶?「
老傢伙說到這兒,忽然嘿嘿一笑,幸災樂禍地道:「聽說,布坦尼公國有些軍中老將連軍餉都只要黃金不收紙幣呢。那幾位老將還是上一代大公親手提拔起來的,忠心耿耿、可是脾氣官威也不小,那頭雄獅拿他們也全無辦法,哈哈!」
「是啊,尊敬的長老,阿匹亞和布坦尼才剛剛合併沒有幾年,又吞併了克羅亞,內部不穩卻驟然出兵……,唉,如果布坦尼大公出兵之前和您這樣老成持重、睿智英明的前輩商議一下,也不會犯這麼莽撞的毛病」。
老頭兒捻著山羊鬍子,聽的大為受用。
畢加索又道:「可是不管怎麼樣,咱們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您是德高望重地前輩。雖說布坦尼大公年少氣盛,不懂得敬老,您也不能撒手不管啊。這件事還得盡快想辦法解決才行,否則阿匹亞也要受到牽累啊」。
「呃……啊、啊,是啊,是啊……」,加菲爾德哪有什麼辦法,只得含糊點頭。
畢加索眼珠一轉,說道:「尊敬的長老,我周遊天下時曾經去過諾曼公國,對那裡有些瞭解。其實諾曼公國實力遠不如布坦尼。可是這次他們態度強硬,主動出兵。除了軍方的馮赫爾將軍的確傑出外,還有一位幕後人物出了大力啊」。
老頭的八卦愛好幾乎不下於女人,加菲爾德頓時豎起了耳朵,追問道:「幕後人物?還有什麼人物在其中起著關鍵作用?」
「諾曼公國第一融資銀行的傑迪薩克爾,您聽說話過吧?打仗就是燒錢吶,要不是這個人巧作籌謀,在大戰之前出色地售出了七期公債。積累了大筆的軍費。那麼大公率軍奪下風雷堡時,馮赫爾都未必走得出巴蒂斯特城。」
「唔……。有道理,有道理,英雄出少年吶!」
「長老。現在馮赫爾將軍被捕入獄,他的老對頭紛紛上台,這傑迪薩克爾已經被排擠的苦不堪言了。諾曼大公不能容人吶,我在想,咱們為什麼不對他示以善意,把這個能人拐到咱們阿匹亞來呢?
如果說布坦尼大公是戰神,這個人簡直就是財神吶,說不定咱們的財政危機他有辦法解決。長老,您自如何?「
「他?他有辦法解決咱們需要地大筆黃金?他剛剛還是諾曼的紅人,招攬他……」。
「長老,他在諾曼是明珠蒙塵吶,如果這時有人賞識、招攬,您說他願不願意為之效力呢?至於說到以前地事,那時是各為其主嘛,克羅亞王國的海螺島總督薩烏桑大人,還不是投效之後立即被大公再度任命為海軍總督?」
「唔……唔唔……」,加菲爾德捻著鬍鬚沉思起來。
「畢加索,我們卻城郊騎馬好麼?」
一個穿著騎裝地美麗少女笑盈盈地走了進來,一見加菲爾德就嘟起了那鮮艷如花瓣的嘴唇:「爺爺,您總是拉著畢加索聊那些死氣沉沉的問題,眼看著他跟你似的,都快變成小老頭兒了。」
「哈哈哈,你這丫頭,沒大沒小的」,脾氣古怪的加菲爾德被孫女一說,不但沒有慍怒,反而眉開眼笑:「喔喔,找畢加索去騎馬?去吧去吧,你們年輕人多聚聚,唔……我老頭子想點事兒……」。
畢加索向少女微柔地笑笑,向加菲爾德禮貌地頷首,起身後還不忘給他恭敬地斟滿了茶,這才向少女做了個優雅的手勢,一起踱了出去。
加菲爾德含笑望著這對金童玉女似地孩子出了門,便蹙起眉頭想著畢加索所說辦法地可行性來。那個叫傑迪的年輕人,真地有辦法讓布坦尼起死回生?似乎……派人做個試探性接觸也不錯。
伊莉莎白女王嫁到布坦尼城之後,阿匹亞王國的事情幾乎都是他在做主,算是監國的身份,現在國家這麼蕭條,是該為自已地國民做些打算的時候了。
信使開始在阿匹亞和諾曼之間不停地穿稜,這一切都在秘密當中進行。諾曼公國沒有人注意這件事,一個失了勢的銀行家,會有誰在意呢?權貴們在意的是關在牢獄之中的馮赫爾將軍。
他有大批的親信,關而不殺就安撫了這些人,以防有人鋌而走險。然後由沃而德夫將軍出面,拉一批、打一批,分化瓦解。三個月後,當公國內部已經平靜下來,沒有後顧之憂的時候,屠刀才高高地舉起。
就在宣佈處死馮赫爾將軍的前夜,銀行家傑迪連夜出逃了。他的出逃在公國只是小小地掀起了一陣波瀾,人人都以為他是聽說了馮赫爾將軍的處治結果,擔心受到牽連,沒有人想到更深的地方去。
夢幻叢林深處,傑迪一家與巴托、杜維等人在矮人的住處匯合了。這裡已經成了矮人的第二個據點,他們把這裡建設地非常好。四下的叢林中還安置了數不清的陷阱等障礙物,以防有少數深入叢林深處的獵人發現他們的所在。
傑迪很重視他們,他在有意地把這裡建設成為一個最精良的武器製造基地。這裡現在由伊貝克負責,他的養女半精靈熾焰也住在了這兒,正好可以經常就近去看望她的父親。
傑迪到了這裡的第二天,便去夢幻女神殿面見達吉女神了。與他同行的有海倫和莉婭姐妹,還有巴托和杜維,小狐女洛麗塔自然也是形影不離。
傑迪去見達吉女神,最主要地目的當然是瞭解自已子嗣後代地事,另一個目的就是想弄明白發生在他身上地奇怪事。「泰伊之心」已經失效。他能隨意控制自已的身體,以及那異界的能量等等。
對於杜維和海倫她們來說。目的就簡單的多了。他們只是想見見神靈罷了,凡人誰有機會見到真正的神?現在機會就出現在眼前。他們當然不會放棄。
來到那座雕刻著陵墓之神阿弩斯和生命之神霍都拉斯巨幅雕像的黑色高山前,仍然用老辦法冰船過河。
不過傑迪地魔法本能已完全消失,他地寒冰凍氣已經施展不出來了,於是由杜維和莉婭聯手造出了一塊巨大的浮冰,一行人乘上浮冰,來到那個倒懸蝙蝠般地死生之門,從那裡再次進入長長地巖底隧道。
當他們再次出現在陽光下時。眼前是一片漫山遍野的綠。樹木籐蘿高矮相錯,鳥語花香不絕於縷。正前方還是那亙立萬載似的高大石坊。巨柱參天,雄獅踞坐,透著一種莊嚴肅穆。
海倫等人是第一次來。看哪兒都覺得新鮮,而傑迪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上一次來,他還是一匹狼,希望達吉女神能把他變成人形,去體驗人類地文明。
這一次來,他已經用雙腿走路,有一位高貴美麗的公主做他的妻子,還有一位嬌柔可人的情人,有一些生死與共的朋友。他不但成功地融入了人類社會,而且利用他的智慧幹下了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這件事,現在知道的人還不多,但是總有一天它會載入史冊,名垂千古。
帶著一種莫名的激盪心情,傑迪領著他們走上了長長的石階,石階盡頭威嚴的立柱群後,仍然是數不清的樹木。樹木本來就是一種生命形式,但是誰也不會把樹木當成一種生命來敬重,可是傑迪對他們解說過這些樹木的來歷後,他們再望向這些樹,就懷著一種敬畏的心情了。
忽然,一陣薄霧從林中飄起,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浩瀚的神力,那力量似乎裹挾著一種狂亂的情緒,衝擊著每一個人的靈魂。
「泰伊……,是你麼?是你麼?」一個如同天籟般的美妙聲音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響起,空靈、曼妙、嬌美,讓人不期然地想像出一副天姿絕色的美人圖來。
那聲音帶著狂喜、驚訝,似乎還有些驚慌恐懼,種種矛盾的情緒,讓人無法理解這位達吉女神為什麼會出現這麼複雜的情感。
「回答我,是你麼,親愛的泰伊,我感應到了你的力量,雖然它是那麼微弱。老天!你居然還活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沒有人能殺死你,哪怕是至高無上的創世之神!泰伊,是你來了,是麼?」
那聲音顫抖著,深情地傾訴著。
眼看幾雙美麗的眼睛已經帶著懷疑瞟向了自已,傑迪急忙咳嗽一聲,大聲道:「偉大的達吉女神,是我回來了。曾經蒙您賜予'泰伊之心'的傑迪薩克爾,達吉神教的神使!」
他還沒說完,杜維已經渾身發抖地膜拜了下去。他才是真正的虔誠信徒,一朝得見平素只有傳說中的真正神靈,他幸福的簡直快要暈過去了。
「美麗的、偉大的達吉女神,您虔誠的信徒杜維,向您膜拜!」
達吉女神沒有理會杜維的祈禱,她似乎怔了怔,才失望地道:「是你?啊!是了,上一次我就感應到你身上有一線熟悉的氣息……,只是這一次似乎更濃厚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細若游絲幾不可聞。聲音裡透著失望和傷心。
許久許久,她似乎才清醒過來,苦笑一聲道:「原來是你……,你怎麼回來了?還帶來了朋友。咦!'女兒香'?狐女天賦?你的朋友中有一個狐女?」
「是的,尊敬地達吉女神,我叫洛麗塔,我是一個狐女」,洛麗塔答道,雖然眼前什麼也看不到,她還是畢恭畢敬地施了一禮。
「狐女嗎?幾千年了。還是頭一次有同……有狐族的人出現在這兒」,女神的聲音幽幽然有些傷感。
傑迪很奇怪這位女神對洛麗塔特別的在意。但他還是咳了一聲,說明了發生在自已身上的異狀和想問的問題。這一段由於事涉機密,他用的是心靈感應,其他人就聽不到了。
「這樣嗎?是這樣嗎?」自從傑迪說完,達吉女神就恍恍惚惚不斷重複這句話:「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他早就給了我了。早就給我了。泰伊……」。
傑迪的腦海中隱隱傳出啜泣的聲音。聽的他莫名其妙,「女神……」。傑迪試探著道。
「他沒有死,一定沒有,你吸取了他儲存在'泰伊之心'裡地創造神力。所以我才能感應到他的氣息。而在此之前,你上一次出現地時候,就已經有了他的氣息,雖然很微弱,我還以為是自已地錯覺,一定不是的……」。
「傑迪,你曾經去過什麼地方,見到過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我?我是一匹魔狼,自幼就到處流浪,整個魔獸草原我都走遍了。後來離開那兒,我又遊走天下,遇到過許多魔獸,到過許多地方,奇怪的東西見過許多,女神指的是什麼?」
達吉女神苦笑一聲,久久沒有言語。過了半晌,她才忽然問道:「你說你還吸收了一股異界能量為你所用?還有一個神靈在幫助你,那個神靈是誰?」
「我不知道,她從來沒對我說過……」
傑迪說到這兒,忽然精神一陣波動,他知道這是達吉女神直接以神意窺測他的記憶,他倒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便放鬆了身體,坦然接受女神地搜索。
他們談話地點點滴滴如同回放一般,在他腦海裡響起,達吉女神搜索到了一切。
「葛佳絲塔芙。凝果!第一戰天使!」達吉女神咬牙切齒。
「什麼?戰天使?」傑迪驚奇地問。
「哈哈哈,哇~~哈哈哈,她比我還慘,哈哈哈哈,不過也對喔,誰叫她是創世主神的人呢,背判者總是更可恨。哈哈哈哈……」
聽起來兩人都是因為觸犯了創世神而遭囚禁,那樣地話應該同病相憐才對,也不知達吉女神和那位第一戰天使有什麼個人恩怨,她窺察了傑迪的記憶,從而揣測出葛佳絲塔芙。凝果的處境,居然如此幸災樂禍。
「她告訴你那神力是她賜給你地麼?不不不,你千萬不要相信她,她是因為犯了錯,被創世之神囚禁在那兒的,這個傢伙,暴戾、好殺、殘忍、淫蕩、無惡不作。
你不要相信她的鬼話。你吸取的是創世之神布下的結界,她一旦脫困,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因為她還虛榮。嗯,總之,葛佳絲塔芙。凝果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什麼?是……是這樣嗎?可我並沒感覺到……」
「別蠢了,她還沒脫困,會讓你知道她的真面目嗎?至少你該相信我不會害你吧?」
傑迪默然,半晌方道:「我當然相信您,達吉女神。我本來還想借助她的力量讓自已更加強大,因為我還有許多事要做,我需要力量。」
「那有什麼關係?我來幫助你好了,你汲取的是最純淨的原始神力,你只是還不知道該如何運用罷了。我雖說不是很瞭解這種至淨至純的力量,要指導你的運用還是很容易的。」
「還有你的這些朋友!」達吉女神說著,精神波迅速從海倫一行人身上掠過,嘖嘖有聲地道:「還真是全啊,戰士、術士、魔法師、刺客,再加上你這個神術師,呵呵……,交給我吧。我正愁沒事做呢。
唔……,很奇怪呢,小狐女的天賦本能'勾魂眼'、'女兒香'都開發出來了,經手人是你吧小子?真的很了不起。不過……那是什麼?一股恐懼的力量?很強大地怨憎之力!這很好,她的精神攻擊具備了誘惑與威嚇雙重能力,再善加訓練她的刺客能力,她將是我……將是狐族千百年來最傑迪的一位少女了吧,哈哈哈哈…… 「。
達吉女神再度狂笑起來。
傑迪實在忍不住打斷道:「女神,我想知道……,有關我的子嗣……」。
「你的身體是被創造神力改變的。我也不知道你現在算是一匹狼還是一個人,所以……你會生出什麼來我也不知道。這個答案再也沒有人能回答你。除非……你先生一個出來看看。」
「啊?」傑迪的下巴差點兒掉下來。
「另外的辦法嘛,那就只有創世之神或者……他。泰伊之神才能回答你了。唉,可是他們兩個,恐怕你一個也見不到。」
傑迪心中一沉,神色大是沮喪。
兩個人精神交流,其他人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過海倫一直觀察著傑迪的表情,她知道傑迪一定會提出這個問題地,這時見他神色沮喪。自已也不由得心情沉重起來。
達吉女神似乎也覺的一個神靈連這種問題都無法解決實在有失神地身份。於是連忙安慰道:「不過你不用擔心,在你能明白這一點之前。我可以教給你的妻子一種很巧妙地避孕方法。除了子嗣嘛……其他的什麼都不耽誤。」
傑迪忽然面紅耳赤,他不敢在神前多說一句,生怕有瀆神之舉。不過這位達吉女神好像倒是喜歡肆無忌憚呢。
「你們就留在我這兒吧,我所瞭解的知識,再加上可以以假亂真的夢幻之境訓練方法,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你們訓練成最優秀的戰士和魔法師。不過,你要切記,萬萬不可再繼續汲取那異界的神力。」
「我明白!」傑迪慨然答道。
達吉女神不放心,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千萬千萬,無論她怎麼誘惑你!」
傑迪有點囧,他實在想像不出,一個被困在天外異界地神靈,能有什麼辦法誘惑他。
「這是真地?他真的有辦法搞到我們急需地黃金?」加菲爾德興奮地問。
「是的,做為諾曼公國的地下財政大臣,傑迪薩克爾交遊廣闊,認識許多外國權貴。他說他能夠借貸到大量地黃金,不過需要阿匹亞拿出抵押品,並交付等值的阿匹亞貨幣。這個……主要是考慮一旦貨幣貶值……」。
畢加索說道:「他願意為您效勞,請注意,是為您、為阿匹亞王國。同樣的,他暗中借貸的國家也知道這筆黃金的去向,他們之所以願意援手,除了他們個人得到了利益,最大的原因就是這次是以阿匹亞的名義,諸國相信阿匹亞,遠甚於布坦尼」。
加菲爾德的民族主義自豪感極速膨脹起來:「好!這個沒有問題!我不是授權你全權負責了麼?他們什麼時候能把黃金運到?沒有可以令所有人接受的貨幣,整個國家變的死氣沉沉,商人無法買賣、農夫無心種地、而軍人……」
「父親!」老頭兒正說著,一個很猥瑣的中年大叔鬼頭鬼腦地出現在門口,他那兩撇彎彎上翹的鬍鬚,看起來有點可笑。
加菲爾德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又有什麼事了?」
中年人嚇的畏縮了一下,喃喃地道:「沒……沒什麼事。」
他是血玫瑰騎士團團長,加菲爾德的兒子,未來的伯爵大人,從小大家就叫他小加菲。
他很怕他的父親,可他又不能不倚仗他的父親,做為血玫瑰騎士團的團長,他無論是武力還是魄力都難以稱職。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血玫瑰」就在他的手中沒落了。
騎士團可不只是一個武力組織,要知道騎士的高貴身份遠遠不是那些平民可以隨意擁有的。騎士不僅僅擁有尊貴的身份,還有著相應的封地、莊園和私兵。所以一個騎士團往往意味著一支相當龐大的政治力量。
希望女神教在光明聖教面前敗的這麼快,這個無能的護教騎士團長也是一個原因。年輕的貴族們都喜歡好勇鬥狠,加入光明聖教成為聖堂騎士,代表著無上的榮耀,加入血玫瑰騎士團代表什麼?只有恥辱。
光輝騎士團利用政治上的優勢,吸引了許多年輕騎士入教。由於利此的宗教信仰和利益衝突,兩個騎士團的成員經常會在很多地方進行明裡暗裡的較量,每年私下進行的決鬥就不下幾十次。
這一次,兩個騎士團又有了很大的衝突,約在城郊進行一場騎士間的絕鬥。小加菲非常害怕,他想利用父親的影響力阻止這一事件的發生,可是對於父親本能的畏懼,使他一見到老加菲爾德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退出了大廳,在自已的房間裡轉悠了半天,小加菲重重地一頓足,披上他佈滿灰塵的盔甲、拿起他很久不曾擦拭的長劍便出了門。
小加菲很膿包,但他還知道做為一個團長的責任。
聖多美迭城東郊,雙方已經聚集了很多騎士,光輝騎士團明顯兵強馬壯,而血玫瑰騎士團已是昨日黃花,不但人員稀少,而且大多都是些三四十歲的中年大叔,引起許多聞聲趕來觀戰的淑女們的噓聲。
提前結束訓練的傑迪薩克爾已經和莎莉絲特到了城外,瞧見這副熱鬧景象,正擠在人群裡看熱鬧。
就在這時,小加菲急沖沖地趕來了,遠遠的,就看到隨著戰馬奔跑跳躍,他的兩撇大鬍子顫動不已的滑稽相。
「哦,又來了一位大叔!」一個淑女嬌叫。
「嘻嘻,是小加菲。喂,一會兒動手輕著點,這些大叔筋骨老了,可禁不起你們這些少年男子折騰!」
「可是這些中年大叔卻最喜歡折騰你們這種少年女子呢,不希望我為你們復仇嗎?」光輝騎士團的利安德爾得意洋洋地調笑。
這話立時引得少女們嬌嗔起來,而騎士們則哄堂大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16:51
第112章 血玫瑰騎士
"團長!"血玫瑰騎士團的成員紛紛向小加菲舉劍行禮。
小加菲勒住韁繩,摸著大胡子故作威嚴狀:"這是什麼了?怎麼又要發生爭鬥?難道我們要和這些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一般見識嗎?"
小加菲試圖緩解已方騎士們的怒氣,避免一次爭鬥,但是他的騎士們顯然並不理解團長的苦心。一位三十出頭的騎士道:"團長,我們並不想和他們發生任何衝突,但是他們現在越來越囂張了。
利用光明聖教的影響和勢力,他們在亞美迭城肆無忌憚,這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昨天他們更過分,經過希望女神像時,他們這些無禮的家伙居然像女神像的基座吐口水!"
騎士憤怒指著利安德爾一行人向團長控訴著。
小加菲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做為一名護教騎士,他的職責就是維護所信奉的神的尊嚴。對方做出瀆神之舉,任何一個護教騎士看了,都應該不惜動用武力讓對方懺悔自已的罪過。做為希望神教的護教騎士團團長更該如此,否則真是威名掃了。
小加菲一撥馬頭,臉色凝重逼近利安德爾,沉聲道:"做為一名信徒,你應該知道信仰是不容褻瀆的。利安德爾,我和你的父親很熟悉,但這不能成為我原諒你的理由,你必須要意識到自已錯誤!"
他重重一揮手。大聲道:"你褻瀆了希望女神!做為女神最忠誠的僕人和護衛,我必須要洗刷這份恥辱!"
玟瑰騎士團的騎士們一聽精神大振,都刷一聲抽出了長劍,一時氣壯如山。
四下裡觀戰的少女們興奮尖叫起來,平時看到一只螞蟻都會害怕的淑女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喜歡看男人流血。
利安德爾緊張退了兩步,雖說小加菲是眾所周知的懦弱,但是他只是性格懦弱,自小在一個脾氣暴燥古怪的父親管教下形成的溫吞性格罷了,不代表他的武技有多差勁,這種人發了真火。利安德爾還真有些害怕。
"小……加……加菲爾德叔叔,我……我……"。說到這兒,他忽然意識到自已不應該表現的太差勁。不然會被同伴恥笑、被女人們不屑。
他把胸一挺,態度頓變,昂然道:"那麼,加菲爾德團長,你要怎麼樣呢?"
"我要你鄭重向我道歉!"小加菲雄糾糾氣昂昂握劍道,身後利劍高舉氣壯山河騎士們一聽,幾乎滾鞍落馬。
"這不可能!做為一名光榮的光輝聖殿騎士。只有在偉大主神面前。我才會低下高貴的頭顱!"
利安德爾頓然拒絕,手掌握緊了腰間長劍。毅然道:"我可以和你決鬥,如果你贏了,就用我的血來敬獻於希望女神之前吧。我是不會道歉的,依創世神之榮耀!"
"你是一個小輩,我不會和你動劍!"小加菲大言不慚,想也不想便頓然拒絕。
"那麼,就由我來和加菲團長較量一下吧!我是希望神教光輝騎士團的副團長卡爾薩斯!"說話的是一個年長的騎士,已經年近六旬了。他是光輝聖殿騎士團的四個副團長之一,據說是當年護送克裡斯多夫紅衣大主教從羅斯帝國來到泰戈爾帝國傳教騎士之一,一身技藝十分驚人。
"我不會同你交手!"
小加菲胡子一翹,傲然道:"一個真正騎士,會懂得尊重和禮貌。你是年近六旬的老者,做為晚輩,我不會為了幾個莽撞小子吐一口痰同長者較量。對不起,我有我必須堅守的原則!"
卡爾薩斯語氣一窒,臉色有點囧。他實在想不到對方堂堂一個騎士團團長居然如此畏戰,而且畏戰的理由居然還能說如此冠冕堂皇。
"那麼,只好由我來迎接加菲團長了!光輝騎士團都是充滿活力的年輕人,與您年歲相當的就只有我一個了!"
說話的是個大塊頭,歲數與加菲團長差不多,他的肌肉把衣服繃的緊緊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充滿了暴發力。那副龐大的身軀就像一具厚重的長方體,而上邊架著一個四方體的腦袋。
這個人是卡爾薩斯的騎士僕從。他的真正實力早已超越了許多冠著騎士頭銜的人,但是他仍追隨著卡爾薩斯,鞍前馬後,忠心耿耿,這個人叫盧布。
"你認為,一個身份高貴的貴族、一位聲名顯赫的騎士團長,會和一個騎士僕從交手麼?"小加菲干脆放開了長劍,俯視著眼前這個"不自量力"的野蠻人,嘴角甚至露出了一絲嘲笑。
"年長的不行、年少的不行、年歲相當的身份不符又不行,那要什麼人才配和你交手?"盧布怒發衝冠,大聲吼道。
四下一片寂然,小加菲不答,只將雙目抬起,以四十五度角斜視長空,做傲然不語狀。
加菲團長如此無賴,不但光輝騎士團的年輕人們訕笑不已,就連血玟瑰騎士團的人都覺的臉上無光。
傑迪在人群中看著,也不禁大搖其頭:這樣一個團長,估計如果不是他的老子撐腰,再加上礙著伊麗莎白女王的面子,光明聖教不便做的太過份,這個血玫瑰騎士團早就解散了。
這時,一位騎士應聲而出,說道:"我們團長當然不會和你這種無名小卒交手。我,血玫瑰騎士團四級騎士艾略特,我接受你的挑戰!"
這場戰鬥毫無懸念,盧布的劍術學自卡爾薩斯,他的鬥氣功夫已經練到了四級,每一劍揮出都帶著青蒙蒙的劍芒。他劍術不但犀利。而且劍招刁鑽狠毒,一柄細劍在手中幻如虛影,令人無從琢磨。
而對面這位騎士卻是學的中規中矩的劍術和最尋常的鬥氣功夫,不止實力差了盧布不只一籌,臨戰經驗驗更是沒法比。
兩人這一戰,劍來劍往只鬥了十余個回合,盧布就明顯占了上風,要不是顧忌對方是個貴族,而且雙方的這種爭鬥還從來沒有出過人命,眾目睽睽之下不便痛下殺手。他早就一劍刺穿對方的心髒了。
盡管如此,在纏鬥了三十余招之後。他還是一劍洞穿了對面騎士的手臂,然後含笑收劍後退。做了個禮貌的收劍動作,然後抽出一方白帕,拭去劍上血跡,輕輕插劍入鞘。
那麼粗獷笨重的塊頭,動作竟是溫文爾雅,估計這些動作都是學自他的主人。
"還有哪位願意與我一戰?"盧布開口問著,但是目光卻瞟向加菲團長。
血玫瑰騎士團曾經人才濟濟。當然不只現場這幾個人。可是身藏絕技人大多心高氣傲,由於加菲團長一向的綏靖政策。弄騎士團身手高明的一級騎士大多心灰意冷,凝聚力是靠培養,那些人平素根本不參與這些私下舉行的爭鬥。所以現在竟是一個也沒有出現。
那些身手比加菲團長還要高明的血玫瑰騎士無人趕來參加械鬥,來的人身手又大多不甚高明,目前在場的這些人中,大概只有團長加菲先生才能和這個卡爾薩斯的騎士僕從一較高下。
可是他剛剛說過對方的身份不配和自已交手,現在出場豈不是自食其言?
再說,盡管加菲團長武技在血玫瑰騎士團根本算不上一流高手,可他畢竟掛著團長這塊招牌,若論真實技藝他或許比盧布高明一些,可是臨戰經驗卻遠不能相比,一旦有個閃失,那血玫瑰騎士團名聲豈不更是一落千丈?
所以加菲團長自已固然是不想出戰,手下的騎士們也不願意讓這位首領出戰,一時之間竟然無人答腔。
眼見如此場面,頓時噓聲四起,就連那些嬌矜少女們都搖著香帕,一臉的不以為然。血玫瑰騎士團的大部分騎士都滿面羞慚低下頭去,不敢接觸這種嘲弄、憐憫眼神。
加菲隊長臉漲的通紅。他知道,現在只有自已出場,只有打敗這個四四方方不像人的蠢貨才能挽回名聲。但是他剛才話說的太滿,現在自已下場就是自食其言。
可自已不出場,別人又不是這個家伙的對手,按規定這種械鬥是連比三場的,若是連輸兩場,那不但不能維護女神的榮耀,盡到一個守護騎士的責任,恐怕今後整個血玫瑰騎士團在亞美迭城都無法抬頭了。
卡爾薩斯嘴角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意,他的目的已經快完成了。
由於伊麗莎白女王嫁給了布坦尼大公,大公在宣布光明聖教立為國教的時候,曾經發布了一道宏恩令,允許希望女神教自由存在、自由傳教。
也就是說在政治上它雖沒有光明聖教那般的位,不過在爭取信徒、擴大影響上,它擁有同等權利,所以光明聖教無法像在諾曼公那樣,以打擊邪教的名義排擠他們。因此這些年來光明聖教在布坦尼公國的傳播一直進展不大。
人們的信仰不是那麼容易轉變的,他們可以利用青少年好勇鬥狠、愛慕虛榮的心理吸收一些貴族少年入教,卻不能輕易撼動原阿匹亞王國的宗教信仰基礎。自從兩國合並,軍隊融為一體之後,希望女神教和血玟瑰騎士團成了事實上的原阿匹亞王國的執政基礎。
阿匹亞王國的普通民眾把他們當成自已的執政官一般看待,排它性極強的光明聖教豈能容忍這種現像存在?
克裡斯多夫大主教眼見諾曼公國的亞伯拉罕多次受到遠在羅斯帝國的教皇霓下嘉獎,不願自已被教宗看成碌碌無為之輩,但是在政治上他無法借力。
布坦尼大公是雄才大略之主,這樣的君主是不會放任宗教力量凌駕行政權力之上的,哪怕它只是利用這種權力打擊異已。此外,伊麗莎白女王那一關也不好過,於是克裡斯多夫只能另僻蹊徑。
卡爾薩斯被派到阿匹亞王都亞美迭城來。就是利用這些年輕人不斷挑釁滋事,打擊血玫瑰騎士團的聲譽。
只要堅持下去,就能令得血玫瑰騎士團內部的向心力越來越差,普通民眾信服和支持率越來越低,用非暴力、非文明的灰色手段漸漸瓦解他們。
現在看來他們的計劃正在逐漸生效,血玫瑰騎士團的中堅力量已經開始心灰意冷,通過一次次摩擦衝突的勝利在市井間傳播開來,普通信徒對該教的信仰也會漸漸動搖起來,徹底毀滅希望女神教的日子不遠了。
傑迪看到血玫瑰騎士團的窘狀,心中不由一動。他倒沒有鋤強扶弱的年頭。實際上在他心裡弱肉強食本就是天道。,強有強的道理、弱有弱理由。一味的怨天尤人,沒有人來同情你。為人所欺那是因為你自已原因。
不過他這次親自潛進阿匹亞王國,就是為了疏通原阿匹亞王國的上流社會人物,在他們把持統治範圍謀取自已生存的一塊方。
而阿匹亞王國的王族、貴族們大多是信奉希望女神教的,他們幾乎是政教合一的存在,現在這種狀況更是特別的依賴宗教力量維持他們的統治。如果他們衰落,對自已絕無半點好處。何況,現在幫助他們。未嘗不是一塊敲門磚。
想到這裡。傑迪微微一笑,對莎莉絲特使個眼色。輕聲道:"我去助他們一臂之力!"
"喛!"莎莉絲特尚未及阻止,傑迪已經排眾而出,站到了盧布面前:"我應戰!"
"你?"盧布有些詫異。眼前站著黑衣男子身材頎長,面貌英俊。他往那兒一站,淵停岳峙、氣宇軒昂。
盧布囂張氣色不禁有所收斂,跟著卡爾薩斯走南闖北,從一個藉藉無名的毛頭小子,到今天成為一個實力不凡真正高手,他的眼力還是有些的,眼前這個年輕人靜靜站在那兒,就給他一種不容小覷感覺。
"年輕人,這是光明聖教和希望女神教之間的事,外人最好不要胡亂插手。我相信這不只是我的意思,也是血玫瑰騎士團的意思,堂堂的血玟瑰沒有淪落到讓一個路人插手幫助的步吧?"
盧布塊頭雖大,想不到卻頗有心機。這番話說出來,血玫瑰騎士團的騎士們也受不了啦,一位騎士策馬而出,紅著眼睛道:"是的,加諸於女神的恥辱,應該由女神的騎士來洗刷!謝謝你,年輕人,但是我們不需要別人來為我們盡義務。我,霍利非爾德,願意接受你的挑……"。
他還沒有說完,傑迪忽然大聲道:"是的,偉大的血玫瑰騎士團,不需要別人來為它盡義務。加諸於希望女神的恥辱,應該由女神的騎士來洗刷!我,就是一名騎士,血玫瑰騎士團的騎士,這是我的責任!"
"什麼?"小加菲大吃一驚。希望女神教曾經是阿匹亞王國的國教,血玫瑰騎士團也不僅僅是王都一的這些騎士,事實上在全國各,包括鄉村都有大量的血玫瑰成員,但他們都是低階的入門武士,更多的人只是預備騎士,連品秩都沒有,所以加菲團長不可能認得每一個人。
但是至少該教騎士團的高級騎士他都是見過的,而這個黑衣藍發的年輕人,他從來沒有見過,就算真是該教的騎士,也必然是低階武士,他有什麼資格與對方交戰?
"你是希望女神教的騎士?"盧布狐疑看著傑迪:"給我證明你的身份。我並不畏戰,但是我不想參與一些無畏的戰鬥!"
傑迪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了一枚胸章,鄭重戴到了自已的胸前。一朵玫瑰,鮮艷如血的玫瑰,原本該是兩片綠葉的方是交叉的雙劍。這是血玫瑰騎士一等功勛胸章,這表明他不但是光明聖教的騎士,而且是一名聖騎士。
很多人有一個誤解,認為聖騎士是武技達到巔峰狀態的武聖,其實不是這樣。在騎士名字前邊冠以一個聖字,和在信徒名字前邊冠以一個聖字稱之為聖徒道理是一樣的,就是信仰最虔誠、為他的教派立下極大功勞人才有資格在冠以聖字。
由於騎士本身就是教會的武裝。其中信仰最虔誠、並且立下極大功績的人自然也是在武力方面,所以他們當然都是武技十分出眾的人,久而久之,就被世人認為只有武技達到人類巔峰的人才有資格被封為聖騎士。
對於這其中的內幕,盧布自然是知道的,他不能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有那麼超卓的武技,那麼他就應該是為希望女神教立過極大的功勞,可這事兒又從不曾聽說。希望女神教目前只有三位聖騎士,都是六旬以上退休在家貽養天年的老家伙,這是從哪兒蹦出個聖騎士來?
血紅玫瑰花戴在胸前。傑迪顯的更英俊了。那不俗外表、出色的氣質,加上他聖騎士尊貴身份。立即引得四周的少女們為之傾倒了。
贊美和驚呼聲在四下響起,莎莉絲特妙目流轉。一個個狠狠回瞪回去,奈何那些少女兩眼盯著傑迪,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哪有人注意她的眼神?莎莉絲特只好憤憤嘟囓一句:"這些所謂淑女,真像一群母狼!"
盧布定了定神,驚訝道:"你……你是一名聖騎士?"
聖騎士和各個教派的什麼聖殿騎士、聖堂騎士只有一字之差,可是身份截然不同。盧布自然要問個清楚。
"是的。這是我的勛章,我是血玫瑰騎士團的聖騎士。我叫傑迪。上面有我教神力暗記,這是做不了假,你無需懷疑!"
傑迪的聖騎士勛章其實就是希望女神教碩果僅存三位聖騎士之一的卡尼瑞先生的。卡尼瑞先生就是受老加菲所托。與他進行秘密聯系人。
在得悉他將運送大批黃金到阿匹亞王國,已緩解目前國內的信用貨幣危機時,卡尼瑞大喜過望,在提出派遣神教騎士護送遭拒後,便把自已的聖騎士勛章交給他,讓他進入阿匹亞王國後一旦有什麼事可以就近尋求幫助。
勛章的背面有卡尼瑞騎士的個人名字,如果對方要驗看勛章那就露了餡了。但是恐怕沒有一個騎士能接受這樣的質疑,乖乖任由對手進行檢查,所以傑迪篤定自已可以過關。
果然,盧布看到勛章上閃爍著的神光印跡,雖說對他的來歷感到莫名其妙,卻沒有再懷疑他的身份。而血玫瑰騎士團的騎士們大多是三四級的騎士,沒有資格參予最重要的秘聞,本教突然跑出一位這麼年輕的聖騎士,他們也感到很奇怪,可小加菲沒有說話,他們自然不便置喙。
至於小加菲,那是裝傻充愣的好手,他認為應該在比武之後再盤問這個藍發小子的身份更明智。如果他敗了,當場盤查;如果他勝了,那……回去再說。
盧布緩緩拔劍道:"好,能夠和一名聖騎士交手,是我莫大的榮幸,我願意與你一戰!"
"不不不",傑迪豎起一根手指,微笑著搖晃道:"不是你,是你的主人。"他目注卡爾薩斯,朗聲道:"我想,做為一名聖騎士,我有資格向您邀戰吧,騎士閣下!"
"當然!能和一名聖騎士交手,對我來說同樣是難得的機緣!"尼爾薩斯翻身下馬,舉步徐來。他只輕輕踏出一步,隔著三丈多遠的距離,就如面陡縮似的,他已一下跨到了面前。
這一手引起四下一陣驚呼,傑迪卻連眼皮都沒眨。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17:35
一道祝幅光環帶著悅耳的樂聲自天而降,從尼爾薩斯頭頂落下,消失在面上。他們沒有帶牧師來,這道祝幅光環是尼爾薩斯自已施放的。護教騎士團的高階騎士除了擁有許多加持過祝福類神術的裝備,一般也都懂的些比較普通的祝福類神術。
傑迪手中提著一柄長劍,卻沒有拔劍出鞘,眼前這位光輝騎士團的副團長,在他眼中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他那睥睨的目光帶著一種生殺予奪的絕對自信和篤定,尼爾薩斯被激怒了,他忽拔劍出鞘,豎劍於前,做了一個標准的騎士舉劍禮。
傑迪派頭十足,只是微笑點頭,那模樣就像長輩在指導晚輩武技。尼爾薩斯的敬意沒有得到回應,臉上不由青氣一閃。劍光凌然一閃,他已經出劍了。
尼爾薩斯的鑽僕盧布身材魁梧,用的卻是一柄輕靈細劍,他的劍術學自尼爾薩斯,可是奇怪的是尼爾薩斯身材瘦削高挑,用的卻是一柄長達一米五的闊劍。如此沉重的闊劍他單手擎舉,出劍的速度竟然比細劍還快。
與此同時,他左臂護甲劈啪作響,迅速脫落擴張,變成了一面精巧的護盾。那是一面刻有獅鷲花紋的盾牌。暗黃和銀色的金屬相間,顯得非常堅實;護盾內面刻著各種魔法符號。中間握手處是一個六芒星形狀的凹槽,內嵌著一塊魔法水晶。
設計這麼精妙。平素可以當成護臂,搏鬥時能變為護盾,而且加持了某種魔法效果裝備,足以吸引騎士們的眼球了。但是傑迪並沒有放在心上,在達吉女神指點下,他對於自身實力的運用已經達到了超凡的步。
達吉女神並不熟悉創造神力的運作,但她畢竟也是一個神祇。有她自已的神力。而神力的運用大同小異。她雖不能完全發揮泰伊之神的創造神力效果,只是把它當成普通神力運用。那也足以達到一個聖騎士水平了,就是世俗人眼中的那種聖騎士:武聖。
至少對付眼前這個高階騎士,他大概只需要兩招。傑迪當然不會輕易暴露自已實力。他隱藏了大半的能力,猶如貓戲老鼠一般的和他搏鬥著。
尼爾薩斯運劍如風,伴著殷殷滾雷之聲,青蒙蒙劍氣充斥了方圓三丈以內的空間,不時的他還祭起一個憤怒聖印砸向傑迪的頭。
可是幾乎不懂武技的人都看出來傑迪已經占了上風,他們之間的戰鬥簡直就是剛才盧布和那名血玫瑰騎士的翻版,不同之處在於他們表現出的聲勢更加驚人而已。
"聖騎士!聖騎士!聖騎士!"血玫瑰騎士團的騎士們熱血沸騰揮舞著拳頭,甚至有人潸然淚下。
被人欺負的太久太久了,即便想要出口惡氣,奈何又缺乏足夠的實力和一個傑迪的領袖。現在,終於有人為他們出頭了,而且還是本教比騎士團長身份更尊貴的聖騎士,揚眉吐氣的時候,心頭那種酸楚實是難以言表。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傑迪就像是血玫瑰騎士的靈魂,重新燃起了他們的鬥志,重新覺醒了他們做為一名騎士的光榮和血性。
少女們也揮舞著粉拳在為傑迪加油:"傑迪!傑迪!傑迪!"
甚至有些少女大膽高喊出了"我愛你!"誰叫傑迪年輕英俊呢,姐兒愛俏,相比對方那個年近六旬、滿臉皺文的老家伙,傑迪才是姑娘們喜歡的對像。什麼狗屁騎士團,管他誰勝誰負誰有理呢,帥哥最大。
又是一個"憤怒聖印",傑迪巧妙的用神術把它化解了,在別人看來,就像是他用一種更強悍的鬥氣功夫擋住了對方的神術。然後劍鞘陡伸,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尼爾薩斯只覺右肩忽然重如山岳,險險的便要跪了下去。
他立即咬牙苦撐,雙腿瑟瑟發抖,一顆顆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滾滾而落。
傑迪忽然一收劍,飄然退出了兩步,重壓陡失,尼爾薩斯幾乎衝到空中,他幾乎頓住身子,在旁人看來,就像是向前一個趔趄。
"你輸了!"傑迪微笑著道,自始至終,他的劍始終沒有出鞘。
尼爾薩斯老臉一紅,無言拱了拱手,想說句場面話,可是在四周如雷的歡呼聲中,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哎呀呀呀呀……,怎麼會是他?"畢加索和身著一套騎士,盡顯動人曲線的奧爾瑟雅小姐也聞訊趕來了,恰好看到傑迪以聖騎士的身份出場,打敗了光輝騎士團的副團長尼爾薩斯。
"他真的是我們希望女神教的聖騎士嗎?這太棒了,我們總算是出了一口氣!"奧爾瑟雅眉飛色舞,興奮的臉蛋通紅:"爸爸會高興的、爺爺更會高興的。畢加索,我好開心啊!"
畢加索眼珠一轉,笑了笑道:"是啊,每一個阿匹亞公民都會感到高興。尤其是虔誠的希望女神之信徒。"
他翻身下馬,大搖大擺向傑迪迎上去,老遠就張開雙臂,高聲道:"親愛的傑迪,我們偉大的聖騎士,歡迎你來到亞美迭!我可等你多時了!我代表血玫瑰騎士團歡迎你歸來!"
"又是一個大帥哥!"
"啊!啊!他比傑迪還帥!"
"一身白袍,真像個白馬王子!"
"別妄想了,沒看到奧爾瑟雅眼神嗎?他早成了那個丫頭的禁臠了!"
女人們七嘴八舌議論著。
"你要打第三場麼?這很好!我來接受你的挑戰!"光輝騎士團的加文立即越眾而出。
他也是尼爾薩斯從布坦尼城帶來的親信,眼見已方輸一場,贏一場。但是現在對方冒出個聖騎士來,再打下去也是必輸無疑。突然看見一個小白臉冒了出來,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咱們血玫瑰騎士團。頓時計上心來。
小白臉一向不會被同性重視,而且這個所謂的騎士自從到了亞美迭城,整天只會泡女人耍嘴皮子,從來沒見他露過真功夫,同那個傑迪的沉凝穩重氣質相比,這個輕浮的家伙很可能只是個加入騎士團的紈?子弟,只要打敗了他……
加文嘴角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意。
畢加索頓時一呆。他怔怔指著自已鼻子道:"你……你說什麼?和我決鬥?"
可憐的畢加索大哥只是見傑迪大出風頭。被那麼多如花少女愛戴歡呼。所以立馬上前攀親帶舊拉拉關系。暗示大家自己和一位聖騎士是朋友。所以自己也藝業不凡,絕非繡花枕頭而已。怎麼就莫名其妙卷入決鬥中去了?
“其實……我真的是一個繡花枕頭啊!”畢加索在心裡哀嚎。
“如果你膽怯,可以換一個人來。這一戰已是今天最後一局。的確應該找個技藝高超的人來才行。”加文見他發怔,立即出言相激。
畢加索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了輕松的笑意,他剛想趁機下台。不料一個少女憤怒的大叫道:“你說什麼?你認為勇敢的畢加索騎士會膽怯?他闖蕩天下,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就算站在你們的教皇霓下面前,他也會昂著高貴的頭,這世上有什麼能令他屈服!”
“我說的對嗎?畢加索先生?”奧爾瑟雅崇慕地望著她的心上人道。
“呃……,當……當然……”,畢加索看著她白嫩纖細的脖子,強忍著上去的衝動,干笑著道。
“你是什麼人?”畢加索答完,也斜著眼睛看著加文問道,那雙英俊有神的眼睛頓時成了兩粒小綠豆。
加文把胸一挺,傲然道:“我是光輝騎士團二級騎士加文,現在願意代表本團和你們做最後一戰!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畢加索,畢加索.梵多!”畢加索淡淡地道。
他沒有再同傑迪敘舊,而是微微側身,斜睨著加文。
加文抽出了長劍,同樣擺了個致敬禮。豎劍鼻前,朗聲道:“畢加索騎士,請出劍!”
畢加索猛地握住劍柄,卻一寸、一寸,緩緩地向外抽劍。
傑迪有些不安,他知道這家伙除了一張嘴,根本沒有什麼真本事,如果他打敗了。自己的努力白費了。可是現在要替換他,只怕會引來噓聲一片。一時間,傑迪也沒了主意,他看了人群中的莎莉絲特一眼。莎莉絲特聳聳肩,一臉的無可奈何。
兩個人同時一嘆,不忍地別過了頭去。
畢加索一劍在手,昂然直立,神色間陡升蕭殺之氣。
“此劍,名成碧,劍長三尺六寸,闊約兩指。重六斤四兩。紅木為柄、青銅為鍔,索倫帝國阿維熱省剛果山六疤癩鐵匠鋪打造。”
畢加索徐徐說來,那劍也一寸寸向外拔出,一句話說完,劍才拔了一尺。可是他無比凝重的神態,冷峻的眼神、衝霄的煞氣,卻讓加文無比緊張起來。
加文握劍的手似乎易滲出汗來。對方只不過在介紹他的劍罷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緊張,只是越想讓心平靜下來,心反而跳的更快。
“我四歲學劍,從此以劍為命、與劍為伴,十八歲劍至大成。又經三年潛修。方大徹大悟,得窺天人之道。遂南訪泰戈爾,西游羅斯國,遍訪天下名劍士,所遇敵手皆勢如破竹,迄今未嘗一敗!”
“嗚~~~”,不知怎地,平地陡起一陣旋風,刮著塵土飛起,草葉飄揚。畢加索金發飄揚,滿面蕭索,這一剎那竟如遺世獨立,孑然唯我。
傑迪不由自主地瞟了莎莉絲特一眼,莎莉調皮地向他吐了吐舌頭。傑迪不由失笑,早知道這陣風是她搞的鬼,這對兄妹騙起人來配合真是默愜。可是……這樣就能把人嚇跑不成?
加文喉頭發干,肌肉繃的緊緊的,那劍忽然覺得足有千斤之重:能和輕易打敗尼爾薩斯副團長的聖騎士稱兄道弟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個不學無術的紈?子弟?我怎麼竟然向他挑戰?這一劍,加文心中充滿了悔意。
“唉!成碧呀成碧,此劍雖是一塊凡鐵。但與我朝夕相伴二十余載,早已通靈……”。
“劍……劍靈?”加文聽說過最高明的劍客所用的劍是擁有劍魄劍靈的,想不到……,難道眼前這小白臉已經到了劍聖的境界?
汗,一滴一滴順著他的額頭滲滲落下……
“我早已不再輕易出劍。但維護希望女神之威嚴,是任何一名護教騎士的責任。褻瀆女神者,必償付代價!應戰吧,加文騎士!”
語音未落,畢加索拔劍的動作突然加快,與此同時,他側立的身子也陡然轉了過來。或許是湊巧,陽光正映他半出鞘地劍上。他的劍擦的比鏡子還亮,這猛一轉身,劍上的反光就如鏡子裡的反光一般刺目。正照在加文騎士的雙眼上。
加文騎士雙眼一陣刺痛,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眯。當他再睜開眼睛時,就看到一道劍光勢如驚雷閃電直擊而下,勢如天際長虹,這一劍之威真是驚天動地。
加文大駭,急忙舉劍反撩,只聽畢加索大喝一聲,雙膝一彎,引力下沉,雙手舉劍下劈,這一躍、一頓、一沉、一引,當真是矯如游龍,翩若驚鴻,動作干淨利落,
尼爾薩斯忍不住脫口叫道:“好劍法!”
時機、力道和彼此的運用真的恰到好處,尼爾薩斯是用劍行家,豈能看不出來?
只聽“嚓”的一聲,加文的劍竟被畢加索這柄據說是索倫帝國某山區小鐵匠打造的普通長劍一劍斬斷。雪亮的劍刃劈到他的額頭,貼著頭皮只有一寸的距離才嘎然而止。
“當啷”一聲,加文的斷劍這時才砸到他的腳面上。
“你敗了!”畢加索淡淡的只說了三個字,收劍,退步,轉身颯然便走。
加文面如死灰。
歡呼聲如山呼海嘯,此起彼伏,但畢加索大哥矜持的很,只是禮貌地向周圍的少女們頻頻致禮。沒有一絲得意之色。
“你……”,傑迪待他走到身邊,一句話還未問出口,畢加索已經偷偷抹了一把冷汗:“好險!有把削鐵如泥的寶劍,真是太有必要了!”
戰爭財 第113章 狼神
希望女神教的騎士們興高采烈,這些日子來他們還是頭一次大獲全勝,揚眉吐氣的感覺真好。誰說三十多歲的男人就沒有熱血激情?他們一個個開心起來比起光明聖教那些年輕人毫不遜色。
光明聖教三戰兩敗,利安德爾等人不得不按戰勝者的規矩解劍步行至希望女神塑像前膜拜賠禮,然後光明聖教的人在副團長卡爾薩斯帶領下怏怏而去。
傑迪迎戰的是對方身手最高的卡爾薩斯蜡蜛製褔,餂飹馜馝但是最出風頭的卻是畢加索。這位仁兄長的太帥了,那一劍更是帥的昏天黑地頓時傾倒了在場觀戰的無數青春美少女。
他的衣飾、造型,甚至當時的談吐都被少女們樂此不疲地反覆談論著。誰管他實力是不是最強呢,少女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就像少男娶妻娶色一樣理直氣壯。
城市貴族少年們的流行風氣總是隨著少女們的愛好而適時的調整改變的。從這一天起,城市中的貴族少年,包括光明聖教的年輕騎士們都有了一個新習慣。
他們在決鬥、較技、比武時,都喜歡酷酷地站在那兒,一寸一寸地往外拔劍,吱吱呀呀的聽得人心酸,嘴裡還要很詳盡地報上自已所用的兵器,和自已學藝的經過。
「此槍名烈火槍,槍長九尺,刃長一尺二寸。重三十六斤……」。
「此錘名雷神……」。
這件事自然也迅速傳到了希望神教的幾位長老和那些技藝高超地一級騎士們耳中了。一級騎士們好奇於這兩位新近加入希望神教的年輕騎士真正的身份和他們的武技,而卡尼瑞等幾個老傢伙則和大祭祀加菲爾德聚在一起,嘀嘀咕咕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出來。
等傑迪和莎莉絲特安頓下來後,先在畢加索和奧爾瑟雅陪同下去見了如今阿匹亞王國的真正主事人、希望神教首席大祭祀、王叔加菲爾德。
加菲爾德打量著傑迪薩克爾,久久不發一語。直到畢加索耐不住,叫了一聲:「尊敬的加菲爾德先生……」。
老頭兒才回過味兒,點點頭,哈哈一笑道:「傑迪先生,久仰大名啊。做為諾曼公國第一融資銀行的金融家,我還以為你是一個養尊處優大腹便便的人。想不到卻是如此英俊年輕。你不像一個商人,倒像一個傑出的武士。
呵呵。請坐,請坐。對了,聽說你進城前和光明聖教的人發生了衝突?詳細地情形怎麼樣?「
傑迪有些意外,他以為加菲爾德更關心的是他是否攜來了阿匹亞王國急需地金幣,想不到他最關心的卻是這件事,看來他雖然是一個貴族,但是根深蒂固地宗教信仰使他更側重於大祭祀的身份。
布坦尼公國的情形與諾曼不同,要在這裡大展拳腳。看來真要從宗教方面下手呢。傑迪暗暗地盤算著。一面把城外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加菲爾德明明早就瞭解了整樁事件的詳細情形,卻還像是頭一回聽說似的瞇著眼睛認真傾聽著。不過他不時會插上幾句嘴,老頭兒關心的不是傑迪地武技高明與否,而是他在諾曼公國發跡之前地歷史和他的信仰方面。
小廳內。奧爾瑟雅正在款待莎莉絲特。她傾心於畢加索這個出色地騎士,而莎莉絲特是畢加索的妹妹,陷入情網的少女對她怎會不竭力結納?而莎莉絲特地談吐和風度,同樣讓她為之折服。
「莎莉絲特小姐,很高興你能來到亞美迭城,一會兒我讓人去把你的行李搬來我的府邸吧,住在這兒比旅館要方便一些。」
「哦,不必了,你知道……傑迪他……他是住在旅館的,所以……,謝謝您的好意!」莎莉絲特有些靦腆,涓淨秀麗的臉蛋不期然浮起一抹醉人的嫣紅。
「啊!這樣嗎,那真是……遺憾。」奧爾瑟雅偷偷瞟了羞意醉人的莎莉絲特,試探著問道:「恕我冒昧,嗯……您和傑迪薩克爾先生是……」。
「我們是朋友……」。
莎莉絲特的臉更紅了,不過她貝齒輕咬著紅唇,似乎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不過,我……我愛他!愛是偉大的,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做為一名虔誠的希望女神信徒,我不想對自已的教友撒謊。我們已經……象真正的夫妻一樣過了。」
她羞的一下子摀住臉,似乎連脖子都紅透了,她用細若蚊蠅的聲音道:「這是不甚體面的事,對一個淑女來說。可是私下裡,我已把你視同最好的朋友,因為你和我哥哥是一雙情侶……」。
這一下奧爾瑟雅的臉也紅了。兩個臉若桃花的少女訕訕地面面而坐,過了片刻,奧爾瑟雅忽然輕輕驚呼一聲:「等等,您說……你和他已經……,老天,我聽說他有夫人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不,你沒有說錯。」莎莉絲特放下手,紅雲已攸然不見,俏臉微白,杏目盈淚,顯得無比淒苦。
這一下奧爾瑟雅也尷尬起來,做情婦到底是一件不體面的事,這樣當面談論,讓人家當事人情何以堪?奧爾瑟雅難堪地輕聲道:「真是……對不起……」。
「沒什麼」,莎莉絲特幽幽一歎,說道:「當我第一次遇到他,就陷入情網不能自拔了。可是……他是已經結了婚的人,我只能把自已的感情深埋起來。我成了他的朋友,其實我的要求並不高,只要每天能看到他,我的心就無比地安寧、滿足……」。
她說的無比深情。奧爾瑟雅被感動了。
「傑迪曾經是諾曼公國事實上的財政大臣,權傾一朝,風光無限,這事兒您知道吧,奧爾瑟雅。」
「是的,我聽說過。不過據說馮赫爾被捕後他不斷被排擠和打壓,受到了許多不公正的待遇?」
「是的,您說的都是真的」,莎莉絲特一對粉拳攥了起來,骨節處都繃緊了。她的皮膚白晢光滑,那繃緊處看起來就像是晶瑩剔透的美玉。
奧爾瑟雅擔心地問:「你怎麼了。莎莉絲特小姐?」
莎莉絲特幽幽一歎,說道:「您知道嗎。親愛地奧爾瑟雅,事業是男人的生命,那一段時間,傑迪他非常地苦悶,經常借酒澆愁,可是政治風雲變幻莫測,他個人能力再強。又如何扭轉大局?
這種時候。做為他的妻子,應該與丈夫同甘共苦。安慰他、支持他,要讓自已地丈夫開心。「
奧爾瑟雅點頭道:「那當然,婚姻是為了成全神的旨意。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連合。二人成為一體,並從而誕生新的希望。作妻子的當順服自己的丈夫,如同順服神,這是一個正常家庭的根基。」
奧爾瑟雅立即說起了希望女神教的教義,她很聰明,不失時機地向心上人地妹妹表明自已會做一個好妻子。
「是啊,但是傑迪失勢之後,他地妻子不能再戴上華麗的珍寶,不能再出入上流社會地舞會,她的抱怨令傑迪更加痛苦。這個時候,形勢更加惡劣了,馮赫爾被貴族院宣判死刑,傑迪隨時也會有殺身之禍。而那個虛榮自私的女人,她……她竟然拋棄了傑迪,一個人裹挾了財寶逃之夭夭。」
「老天!」奧爾瑟雅驚訝地摀住了小嘴。
「我真為他不值,他是那麼深愛著妻子,直到現在還是!」
「什麼?那你們……?」
「至親之人地背叛,讓傑迪徹底沉淪了。他離開巴蒂斯特之後,每日借酒澆愁,日漸沉淪。有一次他酒醉之後,我們……」。
她說到這兒,晶瑩的淚珠忽然順頰而下,莎莉絲特急忙拭去眼淚,強展笑顏道:「神說,對你的姐妹,不能有所隱瞞。所以我把自已的秘密告訴了你,可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只想陪著他,鼓勵他,讓他重新振作起來,請你為我守秘,好嗎?」
「好……,好的……」,奧爾瑟雅結結巴巴地道:「你真是太偉大了,親愛的莎莉絲特。你為了所愛的人付出的犧牲和崇高品格令人欽佩。我會幫助你的,不不不,我會為你守秘的。」
莎莉絲特心中暗暗得意:「哼哼,嚼舌根子是女人的天性,你要真能守秘那就見鬼了。你總有幾個閨中膩友吧,你只說給她們聽,她們只說給她們的其他朋友聽,用不了三天,整個亞美迭就盡人皆知了。到那時我的傑迪已是名草有主,我看誰還敢打他的主意。」
大客廳內,加菲爾德已經瞭解了所有他想知道的事情。
傑迪從小生活在山裡,是由一位隱士撫養長大的。他的過去一片空白,在到了諾曼公國後,因緣際會,展露了他的才華,從此平步青雲。隨後又因賞識他的馮赫爾將軍倒台受到牽連,被不斷排擠打壓,最終發覺有生命危險時被迫逃離巴蒂斯特城。
重新回到山裡住了一段時間後,由於他的好友畢加索舉薦,這才和自已取得聯繫。這個年輕人允文允武,可塑性又是如此之強,加菲爾德真是太高興了。他覺的這是希望女神聽到了他虔誠的祈禱,從而給他送來了希望。
兒子不爭氣,可是又不放心把教會武裝交到別人手上,除了那隻小加菲自已又沒有第二個兒子,只得讓這個個性懦弱的兒子領導著血玫瑰騎士團,昔年聲威赫赫的護教騎士團現在簡直成了一群綿羊。
幸好,女神為他送來了畢加索,他是一個那樣虔誠的信徒,那麼出色的年輕人。最重要的是,他在阿匹亞王國沒有任何關係,所以盡可放心培養,而且他和自已最珍愛的寶貝孫女兩情相悅,這真是兩相得益。
現在,這個傑迪明顯又是一個可以重點培養的對象,有他的輔助,畢加索那麼聰明而有才幹的孩子,一定能夠挑起重振希望女神教的這副重擔吧?
老加菲爾德正在盤算著怎麼把血玫瑰騎士團交給那個騙子來打理,傑迪從懷中取出那枚聖騎士勳章,恭恭敬敬地遞給他道:「我現在已經順利來亞美迭城,這枚勳章……」。
老加菲爾德哈哈一笑,說道:「這枚勳章你還是親手還給卡尼瑞吧。那老傢伙要是聽說了你的事,一定會想見見你的。
對了,現在由於阿匹亞和布坦尼的商人互不信任,都拒收對方的貨幣,曾經富饒無比的亞美迭……,唉,你也看到了,現在就像一座死城。倒是那些只知道惹事生非的年輕人,還能在這死氣沉沉的氣氛中,攪起一點活力來。
布坦尼大公四處樹敵,現在他戰敗了,諸國都在幸災樂禍,誰肯慨然幫助?如今由於黃金短缺,每拖一天,都是數不清的損失啊。還希望你能早日幫助我們完成這件大事,只要這件事完成,我以阿匹亞女王王叔、希望女神教首席大祭祀的身份保證,不會有人追究你曾任職於諾曼公國的事。「
老人站起身來,終於露出久居上位者那種睥睨天下的氣概來:「你將是整個布坦尼的功臣,在這裡你是絕對安全的。我甚至可以向女王請求,賜予你爵位和封號,讓你在布坦尼公國的土地上,比在諾曼公國時更加風光!」
「願意為您效勞,尊敬的大祭祀!」傑迪站起身,微笑著道。
加菲爾德注意到,他說的是'您'而不是布坦尼公國,他喚的是'大祭祀'而不是布坦尼公國阿匹亞地區首席執政官的敬稱。於是,老加菲目光一閃,笑的更慈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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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4:18:13
戰爭財 第114章 誘餌
傑迪事實上已經把黃金隨身帶來了但是在談妥條件之前他當然要詭稱還有路上,而且他也不想讓加菲爾德知道他隨身帶著空間戒指。
奧爾瑟雅只要向爺爺提出要求向來是無往而不利。何況這回要邀請到家中居住的一個是畢加索的妹妹,一個是老加菲有意拉攏的傑迪薩克爾。他們離開時褖裮褉褋,蜿蜑蜻蜠加菲爾德家的老總管已經吩咐了僕人套了馬車跟隨,將他們的隨身物品拉回去在加菲爾德的家裡給他們安排了住處。
奧爾瑟雅對莎莉絲特的謊言信以為真,將兩人的房間安排的非常近只是希望方便莎莉絲特照顧心上人罷了,不過目前她和莎莉絲特在一起的時間卻更多。因為傑迪剛剛入住,才沐浴完畢,就被畢加索拉出去,去拜見卡尼瑞先生了。
小加菲做為騎士團長自然是要陪同的,他雖然性格懦弱,不過為人很健談,而且很和善,三人一路行來,聊的非常愉快。
卡尼瑞是希望女神教碩果僅存的三位聖騎士之一,地位崇高,同時他本人也是個大貴族,與加菲爾德私交甚篤,做為晚輩和騎士團長,小加菲經常要上門拜訪,可謂熟門熟路。因此管家未經通報,便把三人請了進來。
卡尼瑞的家園看起來非常古老,一進院門就是水池中央一群雕塑,由於年代久遠,上邊爬滿了籐蘿,雕塑的石料被風雨侵蝕也早變了顏色,已經看不出那是什麼雕像了。
小徑上種的是葡萄,葡萄秧爬滿架子。密匝匝的葡萄綴滿枝頭,沉甸甸地,已經完全成熟了。
沿著這條小徑繞過主建築群,前方是個小跨院,掩映在一片修長的繡林之中。月色如水,竹影婆裟,如同世外仙境。
管家欠身微笑道:「加菲團長,您不是外人,這就請進吧。老爺就在院中。」
「好!」加菲團長點點頭,目送管家離去。然後向兩人微笑著擺擺手,說道:「請隨我來。卡尼瑞叔叔喜歡住在安靜的地方。在我們血玫瑰騎士團,卡尼瑞叔叔可是數一數二的劍術高手。當年。我曾經跟他練過劍法。」
他推開籬笆門,聳聳肩道:「不過,卡尼瑞叔叔的劍術凌厲凶狠,不太適應我的風格,喔,請進!」
畢加索當先而入,說道:「是這樣嗎?加菲叔叔。我和卡尼瑞先生見過幾次面。沒覺的他是那麼厲害的老人呀,會不會是年紀大了的人銳氣就小了?又或者是反璞歸真?我總覺的……呃。該往哪兒走?」
院子裡植地還是竹子,高大的竹林中兩條細徑分別繞向一方,畢加索走到竹林前突然轉身問道。
就在他轉身地剎那。竹林颯地一響,一柄利劍穿林而出,貼著他的臉頰一閃而過,那劍氣刮面生寒,劍勢實是凌厲無匹。
畢加索怪叫一聲:「哎呀呀呀呀」,立即像隻兔子似地跳了開去,一時嚇的臉色蒼白。方纔若不是他恰巧轉頭詢問,時間拿捏的恰恰好,這一劍怕是徑直把他的頭刺穿了。
小徑不算太寬,只容兩人並肩而行,方纔他走在前面,身後是傑迪,加菲團長則在側面相隨,畢加索一下子閃了開去,那劍光如電一閃,便直刺向了傑迪的面門。
傑迪立即團身後退,「砰」地一聲,籬笆門吱呀吱呀地搖晃不停,一團黑影已經挾著一股勁風隨著傑迪衝出了院子。
「真真真……真是嚇死我了。」畢加索小臉慘白,拍著胸口道。
加菲團長不禁皺了皺眉,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畢加索又一驚一乍地叫嚷起來:「抓刺客啊!抓刺客!抓……唔唔唔……」。
加菲團長一把摀住了他的嘴,急道:「喊什麼喊,這兒有哪個刺客敢來?方纔那人一定是卡尼瑞叔叔。」
「聖……聖騎士卡尼瑞先生?他這是幹嗎?」
「呃,叔叔大概是在練劍!」
「您應該讓我們穿上全身甲再來」,畢加索一邊埋怨,一邊不忘用手指梳理一下被驚亂的頭髮,再順手刮刮額頭地冷汗,以保持臨危不亂地風度儀表。
「這就是老爹近來教訓自已時再三看好的未來孫女婿?」准岳父小加菲先生不禁默然……
傑迪退地快,那一劍刺的更快,如影隨形,竟然始終讓他來不及拔劍。傑迪突然出手,兩根手指併攏如刀,凌空向下一削。
月色下,他的手掌忽然泛起了淡淡金芒,那手指似乎削中了劍刃,又似還隔著兩寸有餘。就聽「叮」地一聲,那柄一直刺向面前地劍忽然寸寸斷裂。
「敢毀我的劍?」一個蒼老的聲音大喝,那空出來的手忽然並指如劍,向前一指,指端陡然射出一道兩尺多長的淡金色光芒,凝成有若實質的一柄指劍,仍然刺向他的面門。與此同時,兩人仍然一個退、一個進,迅速快如閃電。
庭院外一片竹林,傑迪縱身倒退,撞的竹子喀喇作響,速度絲毫不減,猶如在竹林在犁出一條道路。那人搶了先機,始終緊緊把握,就是不給他拔劍的機會。傑迪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武技高手,武士實是近戰之王,他先機已失,一個不慎就要被那人用鬥氣凝成的指劍在身上捅一個窟窿。
傑迪冷笑一聲,右掌再舉,與此同時,他肩頸以上的部分突然好似籠罩在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那金色的火燒將整個上身籠罩其內,竄起有兩尺多高,在空氣中閃爍不定,他的手中便在這時幻現出一面圓圓的鏡子般光滑的東西。
金色地光鏡表面還有層層波汶蕩漾,那是鬥氣不斷輸出,凝於體表維持盾牌形狀時的表現。指劍擊中了光鏡。轟然一聲,兩者化作了星星一般的漫天光塵,受此一震,那一直緊追不捨的人凌空一個倒翻,輕輕巧巧地落在一桿修竹之上,隨著那纖細的竹徑輕輕起落不定。
傑迪受巨力撞擊,看起來卻比他狼狽的多,傑迪後退的速度猛然好像加快了一倍,喀喇喇撞折了一片竹子,正撞在林徑上一具一人多高的雕像上。那是一具武士俑,身上有安放燈盞的地方。既是裝飾,也是燈塔。被他後背一撞,那武士石俑轟地一聲被撞的四分五裂,砸向了遠處。
「您是卡尼瑞先生嗎?」傑迪似乎技遜一籌,他喘息著站定,禮貌地問道。
「哈哈,老夫聽說你打敗卡爾薩斯地事,一時技癢。所以切磋切磋。嗯。不錯,真的很不錯。雖說還不及老夫,不過年輕人擁有這樣精湛鬥氣功夫地,放眼天下也是屈指可數。」
黑影不高。看的出來很是瘦削,清風徐來,那細細地竹徑便輕輕起伏,他的身體便像一片羽毛似的隨著那起伏而上下,渾若無物。
傑迪放下心來,雖說達吉女神教過他將神力模擬鬥氣的方法,但是眼前這個老傢伙可是真正精通鬥氣的高手,在他面前能不能混得過去殊未可料。現在聽他這麼說,總算是一塊大石落了地。
傑迪欣然笑道:「不敢,卡尼瑞先生的鬥氣功夫已經爐火純青,幸好您手下留情,方纔我已是出盡全力,才勉強化解了這一劍。」
「哈哈哈哈……」,卡尼瑞大笑起來,他像一片樹葉似的隨著那清風一送,飄然落到了傑迪地面前。月光下看地清楚,果然是和傑迪有過幾面之緣的卡尼瑞。
他欣欣然打量傑迪幾眼,笑容滿面地道:「和傑迪先生見了幾次面,一直以為你只是一個傑出地商人,從未想到竟有這樣一身武技。來,到我住處再談。」
兩人回到他的住處,加菲團長和畢加索正站在門前,門開著,明亮的燈光照出來,門左是身材略顯臃腫、長著兩撇彎彎上翹地大鬍鬚的小加菲,門右則是身材健美頎長的畢加索騎士。燈光給他油亮的頭髮鍍上了一層金光,那頭髮整整齊齊、光光亮亮,看起來一隻蒼蠅都站不住。
卡尼瑞是希望女神教和傑迪的最初接洽人,而畢加索則是雙方的介紹人。但是前幾次相會,卡尼瑞就是一副貴族的打扮,雙方談的也是交易。而這一次卻不同,傑迪剛剛以希望神教信徒的身份幫了他們一個大忙,雙方的生意關係也有了眉目,彼此更親近了幾分。
傑迪交還了聖騎士勳章,雙方又攀談了一陣,卡尼瑞話風一轉,忽然繞到了傑迪的個人前途問題上。他面容一肅,問道:「如今傑迪先生已不容於諾曼公國,不知對於今後有什麼打算?」
傑迪千方百計與阿匹亞王國接觸,就是希望利用阿匹亞和布坦尼兩國目前存在的最大分岐:宗教信仰,挑起兩國間的爭端。同時,利用為阿匹亞解決重大經濟困難的機會,花錢捐買一個貴族頭銜,從而擁有自已的城堡、領地,進而蓄養私兵。
這些想法已經有了眉目,下午拜會加菲爾德先生時他已經慷慨允諾一旦他運來黃金,就會實踐這些諾言。所以卡尼瑞一問,傑迪便欣然說出了從此定居阿匹亞,並且希望得到封爵的想法。
卡尼瑞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沉吟半晌,忽然盯了他一眼,笑了笑道:「傑迪先生年輕有為,在諾曼公國短短兩年多的時間,便青雲直上,成為顯赫一時的政要人物。您還這麼年輕,真的打算得到一塊封地,從此做一個閒散的貴族嗎?」
傑迪一聽他話中有話,連忙問道:「卡尼瑞先生有什麼指教?」
卡尼瑞道:「這世上沒有一方與世隔絕的樂土。尤其是布坦尼,現在阿匹亞地區和布坦尼地區有兩大教派,希望女神教和光明聖教,雙方為了爭奪信徒和利益,彼此的爭執衝突……,你今天在城郊也應該有所體會。
傑迪先生從小住在山裡,一到巴蒂斯特便從事金匠銀行業,不曾有過什麼信仰。如果你在阿匹亞定居,像你這樣擁有自已的城堡、領地、附庸的大貴族,必然是雙方爭取或者打擊的目標。您今天和光明聖教騎士團的一位副團長發生了衝突,恐怕很難和他們產生愉快的關係。
對我們來說,我們現在有著成功而緊密的合作關係,今天你在城郊又幫過我教的大忙,如果我們的關係更近一步,那麼對你我雙方都是有益的事情。「
「您是說……讓我信仰希望女神教嗎?」傑迪一怔,他只是希望和該教建立密切關係,進而對他們和光明聖教本來就很緊張的關係尋機進行挑撥罷了,完全沒有想到有機會加入該教。
卡尼瑞削瘦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您的朋友畢加索就是我教虔誠的信徒,我想對我教的教義傑迪先生也並非一無所知。信仰希望女神,將使你的靈魂得到寄托和皈依。從個人角度來說,一旦加入希望神教,你將得到所有信徒兄弟的支持和幫助,這樣你也安全的多。」
「加入希望女神教嗎?」傑迪不禁意動。
在諾曼公國的時候,他始終是站在衝突雙方的暗處,利用對一方的幫助,和雙方爭奪的利益目標,挑起他們之間的戰爭。
現在來到阿匹亞,如果做一個旁觀者,恐怕能在宗教事務中插手的範圍有限,而且這裡的宗教氣氛太濃厚了,一旦做為一個自由人,很可能成為眾矢之的。但是這一切完全起因於他一時性起對該教的幫助,事先不曾商議過,這個機會要不要把握,他實在有些猶豫。
傑迪不禁望向畢加索,他一看不禁把他嚇了一跳。畢加索還真不愧是在他高智商的騙子妹妹痛罵聲中長大、摔打之中調教出來的高徒。他很會入戲,此時入戲很深,他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副狂熱的宗教徒的眼神。
「尊敬的卡尼瑞騎士的建議我非常贊成,我曾經一再向你宣揚過我教的教義,希望你我不止是朋友,而且是兄弟。遺憾的是,那時候我還沒有回歸女神的懷抱,未曾聆聽過女神的福音,做為一個流浪在外的騎士,我無法向你提議什麼。
現在,是時候了,親愛的傑迪,加入希望神教吧,在女神的光輝沐浴下,一切困難都將迎刃而解!「畢加索把那虔誠信徒的神情和語氣表現的非常真實,他的嘴角甚至神經質地抽搐著,那是興奮到難以自控的表現。
但是傑迪很懷疑他是忍笑忍的太辛苦。
「畢加索說的對,你們都是年輕有為的年輕人,應該勇於挑戰,肩負一些更重的責任,榮耀和財富屬於勇於承擔的人!只有傑出的人才有資格站在顯赫的位置上。」卡尼瑞看著畢加索欣賞地道。
「傑迪先生,你可不要以為這是老夫一時興起的話,事實上今天下午我和另外兩個老夥伴還有加菲爾德大祭祀是認真商議過的。如果你願意成為一名光榮的希望女神的騎士,那麼……,你和畢加索將同時擔任血玟瑰騎士團的副團長,肩負起振興希望女神教的責任。」
他看看畢加索,老臉慈祥的就像一朵綻開的菊花:「加菲爾德大祭祀的家族事務太多了,為了讓大祭祀專心於教務,做為他唯一的兒子,小加菲要料理相當多的家族事務。所以,你們這兩個副團長,就是實際上的血玫瑰騎士團的掌權人。」
「什麼?」畢加索大哥的下巴「吧嗒」一下掉下來。
看到畢加索忽然陷入癡呆的表情,傑迪的嘴角也開始神經質地抽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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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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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4:18:51
戰爭財 第115章 就任
一條火紅的披風就像一團熾燃的烈火,馬靴踏著長廊的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就像一陣急驟的戰馬奔馳。四個僕人戰戰兢兢地追隨在後面熊一溜小跑也追不上布坦尼大公的步伐。
他剛從軍隊回來,現在國內形勢如此緊張軍中的大佬們他必須的安撫住,不斷冒出來的各種矛盾摜他必須靠軍隊才鎮壓的住,這種時候軍隊是萬萬亂不得的。
腳步聲在富麗堂皇的寢宮門口停住了,裡邊的地面鋪著長茸地毯,就算重重的踏上去,也不會發出一點聲音。布坦尼大公英俊的臉龐上帶著無法掩飾的怒氣,他的臉頰鐵青,讓進出的侍女都膽戰心驚地俯下腰去,直到大公像一陣風兒似的消失在眼前還不敢抬起頭來。
寢宮裡,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正坐在纖毫畢現的梳妝台前梳理著頭髮,她剛剛沐浴出來,赤著一雙雪足,穿著一襲鬆軟雪白的袍子,整個嬌美的身軀被柔軟的袍子裹著,誘人的曲線若隱若現。
她的美,是那種乍一見便透出來的驚艷性感。她的美,就是腳背上綴著的水滴,讓男人看了都願意當成甘美的露珠用舌尖輕輕舔掉。
清新迷人的瓜子臉,細細的柳眉,被火紅色的瀏海半遮掩住;如玉般挺直的秀鼻,還有那張柔嫩的小嘴,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她就是伊麗莎白。素素,阿匹亞王國的女王,現今的布坦尼大公夫人。
她已是一個少婦,但是卻像少女一股曲線玲瓏。粉雕玉琢的肌膚少了幾分少婦地豐腴,卻有著少女般的骨感。鬆軟半敞的袍襟內,赤裸的纖巧鴿乳像半隻倒扣的玉碗,柔軟白嫩,峰頂兩點腥紅,像是雪團上的緋色瑪瑙。
她的嘴唇微微上翹,神情有些落寞,偏又透著股子桀傲,很容易讓男人在生起憐愛之心的同時,忍不住征服和摧殘的慾望。
布坦尼大公已經衝到了她的背後。手裡還提著一條馬鞭,那張鐵青地臉讓人不寒而慄。他的身影已經投射到鏡子裡面。但是伊麗莎白女王卻像是沒有看到他似地,仍然慢條斯理地梳理著火紅色的頭髮。
「我希望。你能讓阿匹亞地子民知道,誰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布坦尼大公冷冷地發話了。
「我的子民怎麼了?他們一向善良而溫馴,就像騾子一樣,永遠只知道付出而不知索取,我不知道還要怎樣責備他們。」伊麗莎白女王懶洋洋地說道,頭也沒回。
布坦尼大公和伊麗莎白素素的結合,當初被人贊許為金童玉女的天作之合。前些時候馮赫爾的大軍逼近都城。又是鎮守京都的女王號召全國軍民勤王抗戰,有力地支持了布坦尼大公地軍事行動。
儘管各國現在對布坦尼大公地野心深懷戒懼。但是對於這對伉儷之間的默契和感情還是深深敬佩地。可是現在看起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並不像外界傳說的那麼好。
「是這樣嗎?他們像你一樣陰險、狡詐!」布坦尼大公憤怒地咆哮起來,那響亮地聲音在內殿中迴盪,嚇的女僕們紛紛走避:「我受夠他們的陽奉陰違了!這些該死的賤民!他們偷稅漏稅、對我的政令推諉扯皮。現在,又拒絕布坦尼的貨幣流入,搞的整個公國一片蕭條,這都是他們幹的好事。」
秀氣的眉蹙了蹙,象牙梳子啪地一聲放在了梳妝台下,伊麗莎白女王優雅地轉了個身,面對著布坦尼大公,一雙水靈澄澈的眸子帶著絲嘲諷的笑意:「布坦尼幣現在一天可以貶值八次,買隻雞要裝一頭牛那種體積的布坦尼紙幣。但凡有點頭腦的人,都會拒收這種貨幣。阿皮亞的子民雖然善良,但是並不蠢,換了我我也會這麼幹的。」
她盈盈地站了起來,從布坦尼大公身邊飄然欲過,對他視而不見。憤怒的大公猛地一扯她的手臂,怒吼道:「給我站住,你的丈夫還沒有把話說完!」
「放開我!」伊麗莎白素素突然厲聲大叫,她把手一甩,那纖細的手臂竟然掙脫了大公的手掌。只是這一用力,睡袍的帶子被扯開了,長袍盪開,露出了裡邊一具曼妙香艷的胴體。
單單只是少女般身體那精巧的頸脖曲線和小而堅挺的雙峰,就足以令人口水直流了,更遑論那玲瓏有致的柳腰、粉雕玉琢般的修長雙腿以及勻稱結實如處子般的圓翹香臀了。她的胴體只穿著如紗的小衣,妙相畢露,十分誘人。
「我的子民為你提供糧食,供你蓄養士兵;我的子民為你交納稅賦,供你鍛造兵器;在你被人襲了後路,把敵人引進國內,導致人心浮動、軍心思變的時候,是我,靠著阿匹亞子民的堅決支持,讓你沒有後顧之憂。現在,你把戰敗的惡果推卸到他們的身上?」
她的身材嬌小,可是面對身材高大素有雄獅之美譽的布坦尼大公毫無懼色,她的俏臉氣的通紅,攥著一對粉拳厲聲大吼,那盈盈香乳的頂端一對嫣紅稚嫩的櫻桃不禁一陣搖曳。
大公語氣一緩,說道:「素素,不是我想指責你,而是阿匹亞屬地事實上在不斷給我找麻煩。他們迄今不肯信奉光明聖教,布坦尼的貴族們對此多有微辭,如果不是我在其中斡旋,他們早把希望女神教指為異端予以清剿了。
現在他們拒收公國貨幣,兩地之間的交易往來幾乎陷於全部停頓。他們在北方,而我的布坦尼公國與諾曼和克羅亞接壤,現在唯一向外的通商口就在北面,他們拒絕交易,布坦尼的商人就算直接穿過阿匹亞同北方諸國往來,沿途又要付出巨額的關卡稅賦,沒人承受得起這麼高昂的成本。「
「很抱歉,我的夫君大人。做為一名世襲大公,你應該很明白一個道理。我地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做為阿匹亞的女王,我同樣不能限制那些城主、領主們在他們的轄地內行使他們的權利!」
那雙好看的眼睛瞇了起來:「大公,當你勝利的時候,所有的風光都屬於你;當你失敗的時候,所有地原因都屬於別人,這是你最失敗的地方。
其實放下你盛氣凌人地架子,以你的聰明才智,未必便想不出解決地辦法。不要把這份罪責算到我的頭上了「
她說完轉身便走。「站住!你沒有一次肯溫馴的聽我把話說完!」
布坦尼大公根本聽不得指責教訓,雖然伊麗莎白女王說的很有道理。他仍然火冒三丈,伸手一抓。那襲睡袍被他扯了下來。
大公夫人現在只穿著薄如蟬翼的貼身小衣,卻頭也不回地向外行去。她穿著睡袍時就看得出身材極其曼妙,現在褪去睡袍果不其然。
褻褲是白色,由於柔軟貼身,顯得臀部分外姣美,兩團迷人的肉丘在纖細的腰肢下顯得十分突。體態曼妙地女人很多,但是像她這樣極度完美地葫蘆曲線真是不多。
最顯眼的是她地肩頭。那裡紋著一枝碗口大的玫瑰花。鮮艷欲滴,襯著她吹彈得破的嬌嫩肌膚。竟使她地嬌軀充滿一種野性的魅力,那種感覺實是難以言喻。
「還有什麼事麼,我的大公。我已經盡了一個妻子該盡的全部責任!」
這句話不知怎麼激怒了布坦尼,一聲銳利的尖嘯響起,他揚起了手中的馬鞭,「啪」地一聲,馬鞭在那晶瑩剔透的肌膚上毫無顧忌地抽了下去。
素素女王的嬌軀痛的機靈一下,褻衣被抽裂,一道血痕宛然可見,鮮血迅速滲了出來。血滲濕了褻衣,流到玫瑰花上,玫瑰花就像變成了鮮活的一般。
女王的雙拳握緊了,兩道憤怒的火焰在她的眸中燃起,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咬了咬牙,繼續向前走去,只在她的唇邊,露出了一線無比怨毒的冷笑,但布坦尼大公始終沒有瞧見。
布坦尼大公忍無可忍,他在房中逡巡了半圈,忽然飛起一腳,將錦墩踢的飛起來「咣」地一聲撞在鏡子上。鏡子頓時出現幾道裂紋,他在鏡中的形象變的猙獰起來。
大公恨恨地在地毯上又抽了一鞭,然後揚長而去。回到他辦公的書房,重重地坐到椅上,大公懊惱地扶住了額頭。從小他就沒有遭受過什麼挫折,繼任大公之位後,他也向來是無往而不利,伴隨著他的永遠是鮮花和掌聲,他不能承受失敗的打擊。
可是這一次他敗了,他被馮赫爾重重一擊,把他推下了神壇,聽說現在馮赫爾已經在諾曼公國的內爭中被人陷害致死了。馮赫爾一死,這份恥辱他更是永遠也無法討回。
政府的運轉需要金錢做潤滑劑,現在他初敗之後想要東山再起,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可是偏偏經濟又遭遇了極大的困難。整個公國都是他的江山,他又不能去搶,治理經濟又非其所長,這件事真是讓他非常困擾。
如果長此以往,別的還好說,最擔心的就是軍隊的嘩變。布坦尼早就取消了騎士服役制度,實行了募兵制,沒有軍餉那是很難維持的,而軍隊那些大佬們竟然也拒收布坦尼幣。
他煩燥地揉著眉心,不期然地想起紅衣主教克裡斯多夫的那番話來:「大公閣下,對您的困境我非常瞭解。我也願意答應您的請求,幫助您解決目前的麻煩。可是……您知道,要讓信徒們心甘情願的拿出錢來並不容易。
他們虔誠於信仰,這是讓他們幫助公國政府唯一可行的方面。如果您能取締希望女神教的存在……,當然,這可能會引起當地一小部分激進反對者的武力反抗,不過我相信大公的軍隊能夠迅速平息內亂,或者……這件事完全交由我的騎士團來處理。「
大公苦惱地揉著額頭,嘴裡像困獸似的發出一聲歎息。
在聽說泰戈爾大帝欲招他為駙馬時,他急匆匆地和伊麗莎白素素女王結成了夫妻,本想著這樣做一舉兩得。既隱瞞了個人私事,又能壯大自已的力量。
想不到小小的阿匹亞女王居然也不是那麼好擺佈地,兩國的匆匆結合,留下了這麼多的後患,而伊麗莎白素素那玲瓏嬌小的身軀內隱藏著的竟是一顆絲毫不遜於他的桀驁不馴的心。
難道真的使用武力麼?但那樣一來,克裡斯托夫主教必然趁機安排他的人涉政,為了獲得該教的支持,自已做出地讓步已經夠多了,絕不能像羅斯帝國那樣,讓這些神棍和自已這個統治者平起平坐。對自已的一切指手劃腳。
「我,是唯一地、至高無尚的!」
布坦尼大公放下雙手。眼中漸漸放出狠厲地光芒:「這是你逼我的,臭婊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我的困難無法解決,那麼……就讓阿匹亞血流成河吧。」
「親愛的依夫林,又在煩惱了?」一雙手搭上了他結實有力的肩膀,然後滑到了他寬廣白淨地額頭,親暱地撫摸著。
大公地書房是他平時處理國事的地方,桌上經常堆著如山地捲宗。他很勤政。為此還在旁邊搭了一張床,有時處理公務夜深了就睡在這裡。所以這裡實際上是大公在宮殿裡呆的最多的地方。未經允許就是大公夫人也不許進入。
現在有人未經通報就闖進來了,還敢親熱地叫他地暱稱,布坦尼大公馬上就知道是誰來了。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直起腰來,疲憊地靠在椅背上,仰起臉來道:「布坦尼公國傳承了千年,每一代的大公都叫做布坦尼大公,然後他們死去,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新的一代繼續延用這個名字,直到永遠。
我想擁有專屬於我自已的名字,千年之後,只要提起這個名字,人人都記得起他就是我。可這好難好難,打一次敗仗,我可以很快就振作起來,不能用刀劍去解決的國內問題,才是讓我頭痛不已的難題。我厭惡那些道貌岸然的政治,采尼,我真的好累。「
站在身後的,是一位魁梧英俊的宮廷侍衛,華麗的制服、金色流蘇的緋邊,看來品秩還不低。他也是一頭濃密的金髮,有神的雙眼、性感的嘴唇,充滿了成熟男性的魅力。
「我的甜心,你應該設幾位得力的大臣輔助,這樣你才能省些心思。」采尼說著,在布坦尼大公的額頭輕輕一吻,狀極甜蜜。
布坦尼大公莞爾一笑,站起身來擁住了他,柔聲道:「像諾曼大公那樣?不,一切權力,我都要掌握在自已手中。我的采尼,只有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會忘卻煩惱。」
兩個人相擁著激情熱吻起來,漸漸退到了床邊,然後布坦尼大公仰面倒了上去。
采尼一邊溫柔地吻著他,一邊給他解著衣扣,就像對著自已心愛的女人。布坦尼大公深情地望著他,雪白飽滿的胸膛剛剛裸露出來,他就激情難抑地攬住了侍衛采尼,兩個人在一陣「咿咿唔唔」聲中再度糾纏到一起……
「歡迎你們,畢加索團長、傑迪團長!」四級騎士艾略特帶著興奮的笑容,將他們引進血玫瑰騎士團總部。
他在城郊之戰中曾被光輝騎士團的盧布刺傷,親眼目睹過這兩位本教的年輕騎士大展神威,把不可一切的光明聖教搞的灰頭土臉。艾略特對他們能榮升血玫瑰騎士團的常務副團長感到非常開心。
傑迪保留了聖騎士的稱號,這是三位聖騎士大佬和大祭祀加菲爾德共同商議的結果。
拋開傑迪為該國運來大批黃金的功勞不算,他的武技和他在政界官場曾經的表現,也說明他絕對是個一等一的人才,現在血玫瑰騎士團最缺的就是能成為靈魂人物的人才。
這個聖騎士不管夠不夠資格都必須得將錯就錯的樹起來,奄奄一息的希望女神教現在需要一個英雄、一個楷模,振奮軍心士氣,吸引更多崇慕英雄的年輕人加入,以免青黃不接。
由於他冠了個聖騎士的稱號,所以成為第一副團長,而畢加索則是第二副團長。兩個人的辦公室是挨著地。這是古老的教堂式建築,花花綠綠的玻璃窗,房間空曠巨大,光線嚴重不足。
房間裡充斥著一股霉氣,地板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神壇上供奉著希望女神的塑像,神龕前的長明燈只點了兩盞,而且不甚光亮,看來血玟瑰騎士的財務狀況非常不容樂觀。
「很抱歉,兩位大人,這裡以前是書記官辦公的地方。所以比較雜亂些,你二位的辦公間在裡邊。左邊是傑迪團長的房間,右邊是畢加索團長地。已經打掃過了。」
兩個人分別走進自已的辦公室打量著,看得出這裡真地是盡心打掃過的,副團長辦公室裡倒很潔淨,而且裝修還不錯。
「喂喂,這樣可不行,艾略特,你來看一下!」畢加索大哥叫起來。
艾略特急忙跑進去:「團長!」
「你看你看。這麼狹長地窗子。用這麼厚的玻璃擋著,花花綠綠的太黯淡了。難道桌上要在炎陽高照的時候也點著蠟燭?」
「團長大人。這種古老的風格是維多利亞時代……」。
「不!一切都在進步!古老的風格應該拋進垃圾堆!在維多利亞時代,千年以前,人們是不刷牙的、甚至連洗澡都害怕。一個騎士或女人一輩子只洗兩次澡,只好不停地往身上噴香水,越噴越臭,你現在也不洗澡嗎?
請記住,除了對偉大地希望女神地信仰亙古不變,一切都要因時因地而變,拘泥不化的人同樣會被時代掃進垃圾堆。給我換上薄而透明地玻璃,還有天窗的。「
「是,團長大人」,艾略特只好答應道。
「嘖嘖嘖,這沙發和座椅真夠古老的,我坐上去感覺就像一個宗教裁判所地法官。這是什麼?文件嗎?」
畢加索順手抄起一份厚厚的卷宗來打開端詳。
「喔,不是的,這是關於希望女神教的教義、教典等書藉,我們血玟瑰騎士團的每一名騎士都必須熟記,銘記神和先賢的所有誡語。」艾略特自豪地道。
「這真可怕!」
畢加索一臉鎮驚,難以置信地道:「我們是騎士!我們是握劍的人!我們跨下是戰馬,口中是戰歌,我們是用武力扞衛神之尊嚴的騎士!有關修行,我想我比你瞭解的多,殊途同歸這句話你聽說過麼?
修行的路有很多條,仗劍行道就是其中之一。嗯,把這句話給我銘刻在門口,讓每一個走進來的騎士都看得到,就寫:騎士,是用劍來修行信仰的人。就這樣,對了,把這堆比字典還厚的東西給我抱走!「
「是!」艾略特只是為難了一下,就遵命行事了,因為騎士團名義上的最高指揮者小加菲隊長原本就不太管事,自從有了這兩個副團長,他樂的縱酒狂歡,已經連續三天酪酊大醉了,艾略特知道,今後整個騎士團的負責人就是眼前這兩位團長大人了。
艾略特抱著一摞高過他頭顱的宗教典藉費勁兒地出去了。
傑迪抱著雙臂一直在旁邊微笑著看著他,等艾略特一離開,傑迪立刻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
「咚」地一聲,傑迪立刻矮了一大截。
畢加索急忙跑過來,興奮地道:「怎麼了?發現了什麼?是不是有什麼機關?古老的地窖、財寶、魔法卷軸、沉睡千年的美人公主……」,他說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傑迪哭笑不得地敲了一記他的腦袋:「別妄想了,只不過是沙發的彈簧太過古老,已經失去彈力罷了!」
「喔!」畢加索大失所望,在他旁邊也「咚」地一聲坐了下來。經兩人這麼一壓,那沙發已經貼近地面了。
「呵呵」,傑迪饒有興致地看著畢加索,那耐人尋味的笑容和目光讓故意裝作視而不見的畢加索漸漸不安起來,他忸怩地向旁邊挪了挪屁股,有點毛毛地說:「咳!咳咳!傑迪啊……我……我妹妹一直挺喜歡你的……」。
他又挪了挪,已經挨著扶手邊了,他乾笑著繼續道:「我……我可沒有什麼奇怪的癬好。你不要這麼看著我好麼,人家心裡怪怪的。」
「哈哈哈!你還真是裝傻充愣地行家。真不愧是欺詐之神阿姆斯特魯的信徒!」傑迪放聲大笑起來。
畢加索梵多大驚失色:「什麼什麼?你怎麼會發現這麼大的秘密?我知道,我就知道,女人是靠不住的,哪怕她是你妹妹!」
畢加索開始抱怨:「她永遠只向著自已的枕邊人。別這麼看我,哦對,你們還沒有既成事實,那就更可惡了。」
傑迪看著他,淡淡地笑著,畢加索的自言自語終於停止了。傑迪這才說道:「我一直以為,你們養的那條龍才是我重視你們的原因。其實我早該想明白了。在鐵爐堡你被拋出幾十米開外,摔到那麼深的洞裡。居然只受了一點皮外傷,那時我就該想到了。
城郊你劈人的那一劍真地是因為你的劍更鋒利?卡尼瑞大師那一劍。真地是你恰巧轉身問話才避開的?畢加索,我能確定地是,你對我沒有惡意,我們的結交和共謀大事,完全是我一手主導的,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實力和真正能力,你可以告訴我一些什麼嗎?「
「什麼?你以前一直以為我是個廢物?」
畢加索眨眨眼。笑道:「呵呵。當然不是啦,要做一個最出色的騙子。你不能真正的比別人出色,那怎麼做得到呢?我一直在這條艱難而孤獨地路上獨自修煉、獨自行走,其中地艱辛……」
「不過現在看來我似乎見到了成功的曙光。你開始相信一個騙子其實並不是一個騙子了,能騙人並不稀奇,要讓人知道你是騙子,還不相信你是騙子,那才是騙地最高境界!」
看著畢加索沾沾自喜的表情,傑迪搖頭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想說那就算了,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是在一條船上,我地目的你或許不是十分明確,我的確有不能說出的理由。而你呢,據說是為了我豐厚的報酬。
好吧,就算這個理由是真的。我現在有不能告訴你的秘密,你也可以保留不能對我說的真相。人人都有屬於他自已的穩私,我只想告訴你,現在我把你當成朋友、兄弟,希望我們永遠都是朋友、都是兄弟。
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做敵人,那麼希望你能告訴我,對敵人我可以尊重,但是對背叛的兄弟,我的報復如同火山爆發!「
畢加索的目光忽然變的深邃起來,他的眼中有一抹無法琢磨的神秘光韻,嘴唇微微翕動了片刻,他臉上短暫的動搖消失了,仍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臉。
他拍拍傑迪的肩膀,半真半假地笑道:「不要說的那麼可怕,我們怎麼會做敵人呢?你是一座金山,而我從不和錢作對,哈哈哈哈……」。
傑迪也笑起來,兩個人相對而笑,真的點種爾虞我詐的感覺。
「好吧,為了享用不盡的報酬而努力吧。」。
「那當然,等等,你說讓我……怎麼努力?我們跑來做這個寒酸教派的什麼副團長,到底有什麼目的?」畢加索忽然「一臉精明」地問道。
看著他那一副蠢樣,傑迪真想一拳把他那張迷死女人的俊臉打成爛柿子,但他想起畢加索扭身避開聖騎士卡尼瑞時那飄忽的身法,很懷疑自已一拳能否真的打中他的鼻子。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已的鼻子,答道:「目的你不需要管,你只要想辦法,把血玫瑰騎士團打造成一支真正的軍隊。」
「那我應該怎麼做?」畢加索越發地傻了。
「那是你的事!」傑迪答的毫不含糊。
畢加索苦著臉道:「你也看到了,血玫瑰騎士團其實挺窮,而且現在和光明聖教搞的很糟。而光明聖教是國教,這種幾乎政教合一的政權最難搞,我哪處理得來?」
「加油吧,兄弟,你不是矢志要做一個最出色的騙子嗎?你知道古往今來最傑迪的騙子是什麼人?做的是什麼事?」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說來聽聽!」
「竊國者!」
畢加索的眸中倏然掠過一道銳利的光芒,但是迅即就變成了懵懂迷惑的神色。
傑迪笑了,帶著勝利者的笑容,他悠然站起,說道:「好了,做為血玟瑰騎士團的第一副團長,我現在要在團部裡四處轉轉,認識一下團部的主要人員,瞭解一下大致的情形。
有關改善血玫瑰騎士團的財務狀況、加強騎士團內部管理、增強外部競爭力的可行性計劃,我希望明天一早就出現在我的辦公桌上,畢加索梵多,我的第二副團長,請開始辦公吧,不打擾了。「
門咣啷一聲關上了,傑迪施施然地走了出去,大搖大擺地向廳外走去。
畢加索坐在幾乎貼著地面的皮沙發上,兩條長腿伸出老遠,他半癡半呆地坐了半晌,才喃喃嘟囓道:「這傢伙真過份,明明是他的事情……。唉!原來裝傻不是我的專利……」。
他懊惱地舉起雙手壓到腦後,只不過伸了半個懶腰,那沙發就呼地一聲向後翻去,「砰」地一聲把他扣在了下邊,可憐的畢加索大哥只剩下一雙抽搐的大腿露在外面。
「這真是……太不像話了,這古董沙發簡直比這房子還古老!」
畢加索狼狽地爬出來,拍打著身上的塵土,高聲叫了起來:「艾略特!艾略特!我需要騎士團的建制說明和花名冊,各個分部的人數、配置和擁有的產業。還有,把帳本也給我拿來……」。
傑迪背著手走出陰沉昏暗而且空蕩蕩的大教堂時,剛剛出現在陽光下,畢加索滿帶哀怨的嚎叫聲便帶著回音兒飄了過來,他的嘴角一抿,不禁露出一絲很陽光的微笑。
奧爾瑟雅和莎莉絲特正好向這裡走來,一眼瞧見傑迪,他穿著一身嶄新的血玫瑰騎士團戰袍,黑色的戰袍,白色的罩衫,胸前一朵鮮艷欲滴的紅玫瑰。
他站在陽光下,滿臉陽光般燦爛的微笑,一頭藍色長髮迎著風輕輕地飄揚著,真是風度翩翩,瀟灑不俗。莎莉絲特小姐看的兩眼一直,那顆芳心頓時便像陽光下的一捧雪,不知不覺的就開始融化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19:26
戰爭財 第116章 紛爭
新官上任三把火慣例都是要燒上一燒的,哪怕沒有什麼事做也得做做樣子,以示自已的存在。不過謹慎的人要想幹出點成績絕不會莽莽撞撞就出手。
尤其是血玫瑰騎士團目前的情形,表面上看起來還能和光明聖教抗衡其實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再加上一根稻草這副駱駝架子大概就要倒了。
由於希望女神教原來是國教,過度依賴於王國的補助,現如今一朝失勢,種種問題立即暴露出來,現如今已是困難重重、舉步維艱。
由於被取消了國教的地位,再加上布坦尼大公連續征戰,大量抽稅,血玫瑰騎士團的經費狀況尤其不容樂觀,一個組織龐大的宗教沒有經費,那是根本無法運作的。
許多鄉村雖然有血玫瑰騎士團的分支組織,不過那些預備騎士組織十分鬆散,事實上只是掛了個名頭而已。就是許多城市的分部,由於缺乏經費,平素也沒有什麼宗教活動,他們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小。
傑迪在巴蒂斯特城有過傳教的經驗,不過那時具體的實施者主要是杜維和海倫,他們現在還在達吉女神殿接受女神的調教,單靠一個傑迪在這方面就不行了,他並不是搞宗教的行家。
一大清早,傑迪會見了幾個因為一時好奇,趕回來拜見新任團長、探看騎士團今後動向的一級騎士,剛剛回到辦公間,畢加索就臭著一張臉踱了進來,後邊居然還跟著莎莉絲特。
傑迪早就料到他會和妹妹商議。他心中巴不得把這個聰慧的女子也拉進來助自已一臂之力,一見二人走進來,他就不禁會心地一笑。
他把筆一丟,十指交叉輕鬆地彈著,微笑道:「怎麼了,畢加索團長,好像心情不太好?我要的可行性報告呢?」
畢加索沒有理他,他徑直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然後猛地一拍大腿道:「血玫瑰騎士團乃至整個希望女神教是一窮二白啊。這活沒法干了。
我查了一下他們地帳目,現在希望神教和血玫瑰騎士團完全是靠著幾個在教內擔任重要職務的大貴族在拿錢貼補。這麼一副爛攤子怎麼和人家爭呀?這活我沒法干了。「
「錢?」傑迪想了想:「錢麼,我倒是可以拿得出來。你說說看,需要多少?」
「不行,不能用咱的錢!」
莎莉絲特剛剛很淑女地在哥哥旁邊坐下,一聽這話立刻火燒屁股地跳了起來。
她一口一個咱,傑迪心裡也有點寒,不過他實在不好糾正,只好問道:「不然怎麼辦?要讓血玫瑰騎士團變成一個真正能與布坦尼公國抗衡的組織。必須先讓它強大起來。否則它根本無法發揮任何作用。」
莎莉絲特不好意思說不捨得讓他往裡搭錢。於是口風一轉道:「傑迪,你知道血玫瑰騎士團為什麼一旦失去國教地位立刻變的這麼不堪一擊麼?就是因為這個組織靠施捨補助靠的太久了。
你看看光明聖教。他們不依附於任何政治團體,相反,許多政權反過來要依靠他們。無論是政治上還是經濟上,這才是他們長久不衰的原因。
常言道救急不救窮,如果你花錢來支撐這個騎士團的運作,這個無窮洞你是填不滿的。而且,對於改善它的狀況,讓它能適應這個世界繼續存在下去完全沒有幫助,更遑論讓他們達到你需要地狀態了。「
畢加索聽著妹妹說話,隨意地向沙發上一靠。但他立即彈起了身子,小心地向後看了看,又試了試沙發不會翻過去,這才放心地又靠上去,懶洋洋地道:「妹妹說的對,這正是血玫瑰騎士團不思進取、無法與人競爭地原因。用這種方式解決,毫無益處。
不管是宗教也好、政治也好,說到底是它們附著的利益地競爭,要讓血玟瑰騎士團的成員擁有一顆貪婪的心,共同為了一個事業去做一些事,他們才會產生一股強大的向心力和進取精神,同時鍛煉他們的種種能力。「
傑迪目光一閃,笑問道:「那麼你們說說看,可有什麼好主意?」
莎莉絲特甜甜地笑道:「咱們不能養蠢蟲,得把他們養成豺狼猛虎才行。由於阿匹亞王國的特殊情形,要讓血玫瑰騎士團強大起來,首先得讓希望女神教強大起來。要讓希望女神教強大起來,首先我們就要分析一下阿匹亞和布坦尼的政治形勢。」
傑迪饒有興趣地道:「你說說看,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莎莉絲特道:「首先來分析一下布坦尼地情況。布坦尼地政治勢力主要分為三派,一派是以克裡斯托夫主教、吉斯伯爵為首的光明聖教陣營,他們集中了布坦尼公國地許多貴族入教,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大勢力。
第二派就是布坦尼大公和公國政要組成的一股勢力,他們一向主張政教分離,反對宗教干涉政權;
第三派是保守派,由軍方一些重要將領和守舊地貴族、官員組成,他們既不滿意光明聖教對布坦尼公國的指手劃腳,同樣不滿意布坦尼大公的窮兵黷武。
而阿匹亞王國,現在事實上是加菲爾德大祭祀在掌權,他絕不會拖血玟瑰騎士團的後腿,所以我們無需擔心。「。
傑迪若有所思地道:「嗯,這麼一分析,倒是一目瞭然。在政治上,我們可以依托阿匹亞,團結布坦尼守舊派、力促布坦尼大公保持中立,打擊以克裡斯托夫為首的光明聖教派。」
莎莉絲特忘形地打了個響指,柳眉一挑,眉飛色舞地道:「聰明!比那個白癡聰明多了。」
「哪個?」傑迪瞠目問道。
「那個!」莎莉絲特往沙發上的畢加索一指,隨即道:「阿匹亞國內,加菲爾德是執政官。這裡有他在我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布坦尼公國那邊,就得說服伊麗莎白女王,由她去解決了。
她在布坦尼公國享有極高的聲譽,尤其是不久前馮赫爾將軍入侵的時候,她以監國女王地身份號召全國發起抵抗和反擊,贏得了布坦尼軍民和朝中相當一部分官員的敬仰和信服,我想她會有相當號召力的。而我們,就要專心於壯大血玫瑰騎士團。「
「很好!」傑迪擊節讚賞:「你們可有什麼具體的打算?」
「咳,經過我一夜認真思索、反覆推敲、引經據典、再三論證……」,畢加索還沒說完。莎莉絲特就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打了一夜的呼嚕!」
畢加索立即閉緊了嘴巴。
「莎莉!」傑迪微微皺眉。莎莉絲特對她的哥哥一向就是這種態度,或許是從小被家人和兄長寵溺慣了。莎莉絲特一向對大哥揮來喝去的,其實兩兄妹的感情非常好,這些傑迪都瞭解。
可是不知怎的,現在他對莎莉絲特這種驕縱的態度卻不甚滿意,在兄妹二人面前,他是個外人,怎麼也輪不到他去管教地。可是他竟自然而然地表示了不滿。
奇怪的是。莎莉絲特似乎也沒覺地他這種態度有何不對,她立即綻開一副笑臉。對畢加索甜甜地道:「哥哥,麻煩你把我想出的計劃和傑迪詳細談談。」
她地態度雖然改變了,可是仍然像是在老師面前炫耀成績的小孩子。不放過一點表現自已的機會,傑迪無奈地一笑,轉首望向畢加索。
畢加索一本正經地道:「我……妹妹考慮的計劃是……,咳,是這樣的。玫瑰騎士團要壯大就得有錢,不會賺錢就無法壯大,所以我……妹妹的計劃是,訓練他們,讓他們一邊賺錢、一邊壯大,在賺錢中壯大,在壯大中賺更多的錢。讓他們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
傑迪呻吟一聲,轉向莎莉絲特道:「還是你來說吧,畢加索大哥地思維實非常人所能理解。」
莎莉絲特莞爾一笑,說道:「我地看法是,首先要修改希望女神教的教義。光明聖教地教義因時俱變,為了適應需要,千年來早就變的面目全非了。而希望女神教呢,昨天他們搬來的教典還是千年以前印製地,早就成了一堆古董,可是他們現在仍奉行不渝。
我們不但要變,而且要比光明聖教變的更徹底,更接近廣大信徒的需要,因為在和他們的爭奪中,我們已經落了下風,所以教義必須得比他們更受歡迎,才能吸引廣大的信徒。
比如說,光明聖教認為靈魂的救贖是至高神的榮光,只有對教會絕對的服從,由神父代傳天意,才能與神溝通、聆聽神音。正是因為這一條,他們牢牢把持了與天神溝通的權利,凌架於政權之上。
在羅斯帝國那種極度信仰的國家,神權高於皇權,因為教皇代表著天神,正規的晉見中,就是羅斯大帝見了高高在上的教皇都必須行吻足禮。而我們要吸引更多的信徒,就得修改教義:
信徒只要絕對的虔誠,就可以直接聆聽神音,讓他的靈魂得到救贖。這就使神和人更接近了一步,沒有那種高不可攀的感覺,減輕了教會對人的絕對控制力。
傑迪,請不要小看這些教義的修改,這對那些大貴族和掌握著極大權力的官員來說,更具有吸引力。我們將因為招攬極多的信徒,而且都是有權有勢的人。「
兄妹二人研究了一夜,果然搞出了很詳盡的一套扭轉玫瑰騎士團現狀的方法,其實簡單地說,和畢加索剛才那堆不知所云的話差不多,那就是一切向錢看。
這對騙子兄妹的斂財方式五花八門,令人歎為觀止。
他們認為應該由希望女神教確立「募捐」和饋贈制度。募捐和饋贈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門,並不都是直接捐款。比如他們倡議修繕自由女神聖跡,並在附近修建一些公寓。當然,這些事全由各地的貴族信徒自由捐資修繕。
然後在這些建築上銘刻上他們的名字,每年來朝覲的時候,這些貴族可以免費入住他們由其修建地房屋。但是房產的產權和使用權歸教會所會。而教會則把周圍改成旅遊聖地,平素有遊客來時,自然會入住這些建好的房間。
這樣住宿呀、飲食呀、娛樂呀,一切配套措施都可以建起來。莎莉小姐特意提示說,這是為了吸引尚未皈依希望女神教的人,讓他們多多接觸和感受希望神教的教義和文化,他們能受到感召入教最好,如果不能,起碼也賺了他們的錢。
說到饋贈,饋贈人的名字會銘刻在聖碑上。立於希望女神的身前,讓他們生前與死後皆沐浴在女神的靈光內。讓靈魂得入極樂天境。
其三就是經營商業,玫瑰騎士團有大量的人手。有自已地車隊、船隊,平素完全放置不用,卻坐吃山空地等著施捨,這是罪無可恕的行為。今後不但要他們參加貿易,還可以收取高額費用幫助別地商人運送東西。
傑迪聽的滿頭大汗,莎莉絲特卻越說越是開心:「當然,如果行商們一時周轉不開。我們騎士團還可以慷慨地借給他們急需地貨幣。」
傑迪讚許道:「這個法子不錯。出於感激,想必他們會因此皈依希望女神教」。
「你在說什麼呀。我說的是高利貸啦。」
「……」,傑迪偷偷拭了把冷汗。
莎莉絲特又道:「這可是兩相情願的事,如果不願意借貸。也可以拿值錢的東西抵押給我們,獲得更廉價的借款」。
這回,她主動解釋道:「就是當鋪!」
莎莉絲特越說越是興奮,對傑迪好心遞過來的茶水視而不見,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同,種種斂財的手段被她說地樁樁都有著神聖無比地目的和悲天憫人地心思。無所事事的畢加索大哥在打了第八個哈欠之後,終於腦袋一歪沉沉睡去。
而傑迪一直聽著,除了點頭還是點頭,他已經無法想像經過這位姑娘的天才想法改造之後,擁有千年歷史地血玫瑰騎士團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我去一趟東部軍團,現在軍方讓我操碎了心。當初我剛剛繼承大公之位時,第一件事就應該把那些老而不死的混蛋全部免職!」
布坦尼大公伸手輕輕一按馬鞍,便騰身躍了上去,英姿勃發,儘管已年逾三旬,南國金童的風采仍然不減分毫。
「大約只需要我五天,我就會趕回來!」布坦尼大公騎在馬上說道。
大公夫人伊麗莎白嫣然笑道:「不必太過操心,那些將軍對您還是忠心耿耿的,他們只是必需考慮到部下的感受罷了,一路小心,親愛的大公!」
布坦尼大公點點頭,縱馬一鞭揚長而去,那猩紅的披風猶如一朵火雲般揚起。
伊麗莎白素素就像任何一個伉儷情深的妻子一樣,仍然癡癡地站在府邸門口,遙望著布坦尼大公遠去的身影。
在公開場合,她一向完美地配合著大公,人人都知道他們是多麼完美的一對夫妻。
直到布坦尼大公的整支衛隊都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內,伊麗莎白才轉身向大公府內走去。當她轉回身時,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
「夫人,阿匹亞執政官加菲爾德大人的私人信使肯尼斯先生求見!」
伊麗莎白剛剛進了二門,一位俏麗的侍女就追上來輕聲稟道。
「哦,是肯尼斯嗎?叫他到我的書房來。」伊麗莎白女王聽到自已的故鄉來人,臉上不禁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肯尼斯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風度翩翩猶如參加晚宴的貴族,那一塵不染的打扮完全看不出剛剛風塵僕僕自阿匹亞趕來。他已年過三旬,做為加菲爾德的私人助手,他參予阿匹亞王國許多重要政事的處理,性格已經磨練的非常沉穩凝重。
他同女王陛下並不是頭一次見面,但是再次見到素素女王那優雅的風姿,仍是忍不住怦然心動。女王一身素妝,週身上下沒有任何珠寶裝飾,可是那素袍內裹著的,分明就是一顆傾國傾城的明珠。
優雅的身段、精緻至極地五官……。僅僅是那一抹雪白而豐盈地胸肌,就足以勾起人足夠的誘惑了。
「請坐吧,肯尼斯,很高興你來看來。你為我帶來了什麼消息?我的子女們生活的還好麼?」女王淺笑著在椅上坐了,優雅地做著手勢讓他就坐,同時柔聲問道。
「尊敬的女王,國內一切都好。只是由於這場糟糕的戰爭,人民的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就連我的家庭,有時都不得不吃黑麵包了」。肯尼斯欠欠身,在對面坐了下來。
素素女王聽了。黛眉不由一蹙,秀美的臉上剎那間流露出地神情。帶著一絲歉疚、一絲柔弱,讓她美的就像籠在淡淡輕煙中地一枝芍葯,就算以肯尼斯這樣的定力,也不禁產生了片刻地迷醉。
「唉!是我把阿匹亞的人民帶上了一條岐路!」伊麗莎白幽幽一歎,又問道:「加菲爾德大人著你來見我,是想……讓我給我的子民一些幫助嗎?」
肯尼斯欠欠身道:「卑下這次覲見女王陛下,的確是有一件大事請您從中斡旋。不過並不是國內的經濟窘狀。」
他介紹了阿匹亞最近發生的事情。回歸的虔誠信徒、傑迪地劍客畢加索,與諾曼公國原第一投資銀行行長傑迪薩克爾地接洽。以及血玫瑰騎士團的整頓等等。
伊麗莎白女王聽說通過傑迪薩克爾,以物產和其他財富抵押,換回了大批地黃金。已經解決了國內的流通窘境,不禁露出了欣然的笑意,那份由衷地喜悅給她完美無暇的臉鍍上了一層誘人的光輝。
「請回復大祭祀。」女王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盡量按傑迪薩克爾的意思辦。我聽說過這個人的傳奇,本來按照我們的預計,完全來得及從容佈置對諾曼公國的戰爭。
就是這個人,是他解決了馮赫爾的後顧之憂,才打亂了我們的行動部署,被迫提前宣戰,造成目前這種惡果。他是一個能夠點鐵成金的奇才,我們古老的王國太過因循守舊,是該讓這樣富有創造性思維的人來幫助我們改變一下了。」
「遵命,陛下,我會將您的意思完整地回復執政官閣下!」
伊麗莎白微微頷首,說道:「我這邊就儘管放心好了,我會馬上行動,利用我的影響力,在這裡為他們營造一種寬鬆的氛圍,盡量減小來自布坦尼的威壓。」
「我想,如果任用得當,這個傑迪薩克爾對我們阿匹亞的幫助,將不僅僅是振興希望女神教和血玫瑰騎士團!這樣很好,是時候做些改變了,接受現實的人才能活的更好,阿匹亞不再是一個童話王國。」
她站起身來,「遵從您的命令,陛下!」肯尼斯隨之起身,深深地彎下腰去。
伊莉莎白女王伸出了好的柔荑,肯尼亞輕輕握住,在唇邊輕輕一吻。
「方便的時候,安排我們的聖騎士傑迪團長見見我,我對他很感興趣。」
在肯尼斯恭敬地退向門口的時候,女王忽然補充了一句。
團長辦公室外邊的大房間,現在改成了一個大會議室。現在裡邊坐著希望女神教的高級祭祀人員和血玫瑰騎士團的三位團長、三位聖騎士以及地位較高的二十多位一級騎士。
會議的氣氛異常凝重,爭吵從一開始就成了整個會議的主題。祭祀們執掌著教務,不過伊麗莎白女王的話已經傳了回來,再加上加菲爾德大祭祀雖然性情古怪,可是這種人一旦信任某人時,會有種偏執的感情。
而且他本人負責著神教的運作,深知神教的存在已岌岌可危,的確需要做一些大的革新,以讓這個古老的宗教重新煥發青春的活力。所以對傑迪、畢加索提出的一攬子改革計劃,他抱著一種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態度,反正情形不會更糟了。
年輕的騎士們早就對現狀不滿了,團長小加菲又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傑迪本來估計畢加索兄妹的改革計劃很容易就獲得通過,想不到阻力卻來自三位聖騎士。
三位聖騎士,除了卡尼瑞,還有甘蒂斯和多洛雷斯。三個人都是貴族出身的高貴騎士。一身武技超凡脫俗。他們崇高的地位,使他們在騎士團內擁有絕對地話語權。
這三人中,卡尼瑞同加菲爾德大祭祀一樣,傾向於試試看的態度。而甘蒂斯對於讓高貴的騎士從事這種牟利性的舉動深惡痛絕,尤其讓他不能容忍的是,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年輕人甚至要篡改教義。
傑迪萬萬沒想到,聖騎士對於騎士團的重大行動居然有一票否決制,甘蒂斯的堅決反對,使整項計劃完全無法實施。
他和畢加索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說的口乾舌燥。從血玫瑰騎士團的歷史、目前存在地種種弊端,同光明聖教競爭屢屢落於下風的緣由。直到改進教義對騎士團地生存發展存在的重大意義,把兩人說地火冒三丈。
甘蒂斯這個默守陳規的騎士根本不聽他們的任何理由。他只堅持一點:祖宗之法不可變。希望女神教必須維持古老的教義,不得做任何更改,哪怕因此而滅亡,那也亡的悲壯、亡的神聖。改變就是背叛,就是背離了女神的信仰,就是他甘蒂斯地仇人!
甘蒂斯在三位聖騎士中地位最為崇高,這不僅是他地武技在三人中最為精湛。還因為他嚴於律已的表現和崇高品格。
他是一個最虔誠地信徒。儘管家財萬貫,可是他幾乎是用一種苦行僧式的方式在進行修練。一生不近女色、默守最苛刻的教義。在女神聖誕前後地兩個月裡。他每天都只吃麵包蘸鹽和清水。
他不貪財,他的家族本來是是阿匹亞王國的第一豪富,可是這麼多年來為了維持希望女神教和血玫瑰騎士團的存在。他每年都拿出大筆的捐助,現在他的資產已經縮水了一半。
這樣一個人,無論是他的敵人還是朋友,在尊敬中都帶著些敬畏。
他太完美了,幾乎是一個聖人,質疑他的話,會讓人有種無法承受的壓力感。沒有一個祭祀或者騎士敢去質疑他的話,與他站在對立面,幾乎就是站在教義和道德之法庭的審判台上。
會議就此僵住,完全沒有任何進展。加菲爾德大祭祀被迫宣休會,改日再議。他本想會後同這個老夥計好好商量商量,不料甘蒂斯不滿意他的暖昧態度,加菲爾德剛剛向他走過去,老頭子就板著臉,袖子一拂揚長而去。
「如果我們的計劃不能通過,會怎麼樣?」傑迪悄聲問畢加索。
「那就放棄他們吧!」畢加索聳聳肩,回答道:「不能重塑他們的靈魂、修正他們的行為,那麼你再填再多的錢進去,都無法把它扶起來。」
「它的軀體其實很強壯,只是控制它的大腦裡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罷了!也許,我們可以試試說服他。」傑迪對他低語道。
畢加索皺皺眉:「那是一個比驢還倔的老頭子!」
「一個優秀的騙子能讓頑石開口說話!」
「呵呵,你擊中我的軟肋了。我畢生的志向,就是做一個偉大的騙子!」
畢加索眉開眼笑地道:「你真的認為我比我妹妹更具備做騙子的潛質?」
傑迪笑道:「那當然,你才是最優秀的騙子。如果我說不是,那我就是騙了你,可是我能騙得了你嗎?」
「當然不能!謝謝你對我坦率地說出你的看法!」畢加索沾沾自喜,他把手抬起來做雞爪狀,扒拉了幾下頭髮,然後瀟灑地一甩頭:「好吧,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等我的好消息!」
畢加索說罷,匆匆地追出了會議大廳。
傑迪和大祭禮加菲爾德以及聖騎士卡尼瑞先生交換了一番看法,對於說服聖徒般的甘蒂斯,兩個人都沒有絲毫把握。
這時會場上的人已經走空了,三人討論了一陣,傑迪把兩位長輩送出門外,愁眉微鎖地剛剛返回大廳,畢加索大哥就灰溜溜地走進來了。
他那張英俊的臉蛋上五指宛然,好大一個巴掌。
「這是怎麼了?你現在好歹是一團之長,莎莉絲特又為了什麼揍你一頓?」傑迪一看,不禁氣憤地道。
畢加索一呆,解釋道:「你說莎莉?哦,妹妹揍我不會這麼溫柔的。這是甘蒂斯大人的手跡。」
「甘蒂斯?就算他是聖騎士,也不該這麼無禮,真是太不像話了!你的遊說失敗了?」
「哦不,我追上去直斥他因循守舊,將葬送希望女神教的未來。這番話如白刃交前、當頭棒喝、疾雷破山、醍醐貫頂,甘蒂斯大人深受觸動,這是他下意識的反應。我想他現在一定正在反思我的意見。」
「…………」。
黃昏,清風徐拂。
甘蒂斯一襲布袍,肋下佩劍,漫步在聖碑林中。
這裡是例代先賢們安息的地方,最深處的聖壇據說就是希望女神曾經降臨人間的地方。做為一名虔誠的信徒和苦修者,每天傍晚在聖壇前膜拜祈禱是甘蒂斯必修的功課。
這是他數十年來風雨不輟的功課,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做到像他這麼虔誠。這條路,他已經走的太熟悉了,哪怕路邊的一草一木,他都瞭如指掌。
聖碑林中非常安靜,拐過一棵斜斜探出的大樹,甘蒂斯忽然站住了腳步。風吹著他的袍子飄飄蕩蕩,那身子枯瘦的像一根竹竿,但是他表露出來的氣勢,卻壯如山嶽,沉重地向前壓迫過去。
無形的精神力,竟然壓得草木如同被風吹著似的向前躺伏下去,顫抖著直不起來。
「是誰在那兒?出來!」聖徒甘蒂斯一聲斷喝,一個高挑的身影從前方一塊聖碑後踱了出來。
他穿著一襲雪白的武士服,劍斜插於腰間,臉上還蒙著一塊白帕,連頭都包了起來,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面對著聖騎士甘蒂斯,他悠悠然的似乎毫不在乎。從那雙澄澈明亮的眸子可以看得出,這個人很年輕。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躲在聖林裡?」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向甘蒂斯指了指,然後轉過來又一指自已的鼻子,隨即微微側身,慢慢拔出了那柄森然雪亮的長劍……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1-8 14:20:00
戰爭財 第117章 君子可欺
蒙面人一劍劈出,甘蒂斯不禁聳然動容。這一劍太快了,快的象光,光一燃起,便迅速照到了它能所及的最遠處,蒙面人這一劍的速度絲毫不遜于斯。
但蒙面人顯然也沒指望一劍便殺得死有聖騎士之稱的甘蒂斯,他的目的只是搶佔先機,逼的甘蒂斯錯身閃開之後,他的劍立刻一劍緊似一劍,不給甘蒂斯絲毫反擊的機會。
甘蒂斯又驚又怒,眼前這個人的打法分明是想要他的命,簡直是狂妄至極。
當今天下能輕易取得了他性命的,除了四大武聖恐怕還找不出幾個人來,山野間或許會有些避世的高人,可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眼前這個看來甚是年輕的人呀。
蒙面人的動作越來越快,簡直如同一陣風似的,不但劍影看不清了,便連人影都無法分辨。
當今天下的劍技高手,大多是憑著精湛的劍技和超卓的斗氣功夫克敵制勝,可是眼前這個人卻幾乎是完全憑著出招的迅速。
劍式太快,劍上的力道便會削弱,但這個人劍上似乎並未蘊含著多麼深厚的斗氣,卻仍勢大力沉不易對付。
“這人到底是誰?”甘蒂斯一邊還擊,一邊在腦中飛快地想著。
他一生並沒有什麼仇家,現在他所在的希望女神教和光明聖教之間雖在明爭暗斗,可是對方也沒有道理選擇他做為刺殺目標,而且即便是對方派了人來,又豈會狂妄的只派一個人?
這個人的劍技的確非常高明。如果他是一個杰出地刺客,或許還能達到目的,但他現在是正面邀戰。從這個蒙面人的表現來看,顯然已經出盡全力,可他要想正面作戰殺死甘蒂斯,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任務。
蒙面人的攻擊就象驚天的駭浪,但是甘蒂斯卻象風浪中的一塊礁石,任你咆哮澎湃,我自巋然不動,他的劍勢始終不亂。腳下徐退的步伐也沉穩有力。
蒙面人的身法忽快忽慢,劍刃揮灑無孔不入般地向甘蒂斯攻擊著。最詭異地是他的身法,不但來去如魅。而且進退閃避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和規律。
蒙面人緊緊地鎖住甘蒂斯地身影,一團劍光已經將他籠罩在其中,但是甘蒂斯的反擊開始越來越凌厲,左一劍、右一劍,他地劍刃上漸漸彌漫起一小團乳白色的光華。
那光華越來越盛,漸漸揮散入空中,兩個人四周已是霧氣彌蒙。空氣中隱泛著殷雷之聲。蒙面人的劍開始變的遲滯起來。
如果有人現在接近他們,那他就會發現。方圓五丈之內已經如同北國的寒冬,寒冷刺骨,哪怕穿上厚厚的皮裘。在這樣的環境中呆上片刻也會血脈凝滯,運行不暢。
蒙面人意識到了對自已不利地因素,他地攻勢更凌厲了,顯然已經沉不住氣了。
突然,一聲長嘯,蒙面人的劍刃帶著一片呼嘯地風聲筆直地向前刺來,這一劍他也用上了斗氣,他的斗氣果然不及甘蒂斯精湛,但是配上劍的速度和運劍地時機,卻發揮了十二成的效果。
甘蒂斯揮劍布下的重重斗氣屏障被他這一劍一刺,就象燒紅的鐵條插入乳酪似地被分解開來,兩股斗氣在空中分化、破裂,如果炸碎的漫天星屑,那一劍勢不可擋地朝著甘蒂斯胸前刺來。
劍尖堪堪刺到胸前,劍突然凝住了。甘蒂斯棄劍出手,竟然準確無誤地一把扣住了劍刃,他的拳頭完全籠罩在一團乳白色的光暈之中,看起來那只手就象變成了一盞燈籠。
“這盞燈籠”還在繼續向外放著光,一道肉眼可辨的寒霜氣息沿著劍刃迅速向前蔓延,所過之處劍刃的寒光立即黯淡了幾分,因為劍刃上覆上了一層厚厚的冰甲。
蒙面人大驚,立即棄劍後退,甘蒂斯的左拳便在此時向前當胸擊來。甘蒂斯一拳擊出,拳頭迅速變大,變的碩大無比。
他的整只拳頭都包裹在冰甲之中,拳頭在接近,冰甲帶著劈啪聲一層層在拳頭上包裹、擴大,快擊到蒙面人胸口時包著冰甲的拳頭已經如同一只銅錘那麼大。
他練的斗氣是非常高明的一門功夫,斗氣本身可以產生冰寒刻骨的作用。昔年有許多和他功力相當的人,一旦和他纏戰起來,最後也由于這種寒冷斗氣的影響,遲滯了自已的身法和攻擊,而不得不拱手認輸。
現在經過數十年苦休,他的斗氣已經練到巔峰,面前這個年輕人是無法在斗氣上和他抗衡的。
不過面前的人反應實是迅速,一見不敵立即抽身後退。但是甘蒂斯還有後招,那拳上的冰甲竟然脫離了拳頭向他追去。
蒙面人飛身後退,同時雙手揮舞,一道道淡藍色的光華出現在眼前,布下了一道道鏡子般的盾牌。
“魔武雙修?”甘蒂斯栗然驚叫。
對方這一手絕不是什麼斗氣功夫,而是冰系魔法,這個蒙面人竟是個魔武雙修的奇才!
如果學過幾天武技又學過幾天魔法的人都算是魔武雙修,那天下間魔武雙修的人就太多了,也不值錢了。只有能把這兩種截然不同的修行都練到極高境界的人,才算是真正的魔武雙修。
眼前這個蒙面人能用瞬發魔法隨手合成一面面冰盾,那魔法力真的不容小覷了。冰甲撞上冰盾,將冰盾擊的破裂開來,濺起漫天冰屑,連著擊碎七塊冰盾後,那碩大的冰甲也轟然一聲炸成了碎片。
蒙面人如乳燕穿林般倒躍進了樹叢之中,一柄碩大的冰錐在他的身影消失的剎那,從樹林中飛了出來,射向舉步追來的甘蒂斯。
甘蒂斯冷笑一聲,雙肩一掙。周身突然冒出無數道青蒙蒙的斗氣,斗氣形于體外有若實質,一道道手指粗的勁氣象蛇一般繞著他地身體盤旋,冰錐擊中他的身體,就象擊中了一具鋼鐵的人偶。
轟然一聲,千萬片碎冰屑激飛于空中,反射著夕陽的紅光,瑰麗難以形容。
蒙面人就在這異常瑰麗美妙的畫面中攸然消失了……
甘蒂斯喘息著站在那兒,到底是年紀大了,他日常在秘室中靜修習武的時候。不是沒有過這麼大的運動量,但是今天倉促遇敵。被那蒙面人凌厲無匹的劍勢壓制了那麼久,他的氣息始終無法調運適當。方才又被迫耗費大量斗氣怯敵,現在才感覺到自已真的垂垂老矣。
“這是什麼人要對付我?”
甘蒂斯回想著兩人從相遇到交手地經過,那迎著夕陽側身而立的身影,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地出劍動作,還有他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神,一個名字忽然躍上了心頭。
“畢加索!新任地第二副團長畢加索!”
甘蒂斯心里象是閃過一串炸雷︰“只因我拒絕了他們的提議,竟悍然向我下手!這豈只是理念不同?為了這種事就用武力鏟除異已。假以時日。等他們掌握了血玫瑰騎士團的全部實力,他們還會干出什麼來?這不是引狼入室麼?”
甘蒂斯立即轉身。直奔加菲爾德的府邸而去。
“甘蒂斯,真高興你能來!”加菲爾德興沖沖地迎了出來︰“我正想抽空去你府上,和你好好再商議一下今天會議的議題。杰迪和畢加索也是為了重振希望神教嘛。他們的方法雖然激進一些,不過也是一番好意。”
甘蒂斯冷笑一聲,說道︰“加菲爾德,你不必再說了。他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我不會再反對。”
“什麼?你同意了?”加菲爾德又驚又喜。
“我豈敢不同意啊!若是再不同意,我這老家伙就要被您最賞識的畢加索團長給宰了!”
加菲爾德大驚失色,失聲道︰“甘蒂斯,為什麼這麼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卡尼瑞和多洛雷斯兩位聖騎士也從廳中走了出來,後邊還跟著杰迪幾個人,畢加索赫然在內。
甘蒂斯目芒大勝,緊盯著畢加索梵多,冷冷地道︰“發生了什麼事?請去問你最為器重地這個畢加索吧。我方才去聖林祈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子居然跟去刺殺我!呵呵,幸好我這把老骨頭還沒有生銹,否則現在已經橫屍于聖林中了。”
卡尼瑞和多洛雷斯幾個人面面相覷,臉上的神氣十分古怪。
甘蒂斯一見這些老伙伴似乎不相信他地話,不禁勃然大怒︰“你們不相信我?”
多洛雷斯干笑道︰“甘蒂斯,先別忙著發火,你……確信那個人就是畢加索團長嗎?說實話,晚餐我們都是在這兒吃的,畢加索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從未離開過半步。”
甘蒂斯一怔,疑惑地盯著他們,卡尼瑞等人的目光十分坦然,甘蒂斯眼中地困惑終于漸漸消失了。對這些從年輕時就一起戰斗的朋友,他還是絕對信得過的,他們不會聯合一個新來的毛頭小子害他。
“不是他?那能是誰?”甘蒂斯茫然轉過身,蹙著眉頭向外走。
“嗨,甘蒂斯,你還沒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把你被刺殺的情形告訴我!”多洛雷斯追了兩步喊道。
甘蒂斯沒理他,徑自一個人走了,多洛雷斯苦笑著走了回來。
“杰迪,你看我做什麼?除非是一個神,否則用分身幻影的功夫去刺殺一個聖騎士,那純屬找死。何況我對魔法一竅不通!”
畢加索聳聳肩,很委曲地對杰迪道︰“更何況甘蒂斯騎士剛剛對我們的提議表示了強烈反對,你認為我會蠢到去刺殺他,而讓自已背上凶手的嫌疑?”
加菲爾德立即安慰道︰“不要多心,畢加索,不會有人懷疑你的。你一直和我們在一起,沒有人能在我和卡尼瑞、多洛雷斯三人面前施展分身幻影而不被發現。”
多洛雷斯一拍畢加索的肩膀,哈哈笑道︰“是啊,甘蒂斯就是這種執拗脾氣,對我們也是這樣。走吧。我們回去繼續商量一下。居然有人行刺甘蒂斯,嘖嘖嘖,他的冥王斗氣夠那家伙消受得了。”
“多洛雷斯前輩,您看要不要召集一些騎士暗中保護甘蒂斯前輩?對方是誰我們還不知道,他們一次不成,很難說不會再次行刺。”
“不必不必”,多洛雷斯搖著腦袋笑道︰“被行刺過一次,就沒有人能再向他行刺第二次,甘蒂斯在我們三人中其實是最謹慎的,這幾天他會派人不斷查訪。但你休想讓他隨意出門了。
這家伙雖然自已做事謹慎,卻很恨別人看輕了他。如果知道我們找些不入流地人物暗中保護他,他會大發雷霆的。“
他們嘴上雖然說的雖然輕松。但這件事還是引起了他們足夠的重視。希望女神教的高級成員都接到了命令,要加強安全戒備,城中但凡與光明神教有牽連的人,全都在希望女神教信徒的嚴密監視之下。
加菲爾德擔心兩大教派從摩擦上升到全面戰爭的那一刻已經到了,可是光明神教的人看起來非常平靜,他們的教堂也在正常地唱詩、贊禮,做祈禱。完全看不出有什麼陰謀的模樣。
“欲蓋彌彰!”這是卡尼瑞聖騎士下地斷語。
加菲爾德以執政官的身份加強了亞美迭城地警戒。嚴密排查一切新面孔,在甘蒂斯住宅附近也加強了巡邏的密度。接近甘蒂斯府邸的人,都受到了嚴密排查。
當然,這一切都是瞞著甘蒂斯老頭兒的。
深夜。海因正在床上翻雲覆雨,銷魂極樂。
他一向喜歡年幼的女孩兒。今夜帶回家的這個金發小女孩他尤其喜歡,粉妝玉琢,杏眼櫻唇,漂亮的象一個小天使,這是他重金包下地一個雛妓。
他很有錢,但是在亞美迭城,他卻是一個不上台面地人物,因為他是一個臭名卓著的高利貸者。通過坑蒙拐騙地門道,他積累了大把的財富,卻始終不被上流社會承認。
私下,他甚至還干著許多違法的勾當,其中任何一樁要是暴露出來,都會被執政官毫不猶豫地送上絞架,他見不得光,但是在黑暗世界中,他卻是一條很有能量地凶狠的鱷魚。
赤裸裸的女孩兒被他弄的哇哇大叫,海因時而上時而下玩得十分痛快。這時他正仰躺在床上,讓那女孩兒象騎馬似的跨坐在他的身上奔騰起伏著。
燭光從女孩的背後照過來,呈現出一個漂亮的剪影,她那起伏的秀發就象一簇跳躍的火苗。
海因快到臨界點了,他小腹的肌肉繃緊起來,兩只大手死死地抓緊了少女的大腿,呼吸象野獸般粗重。
少女的大腿還沒有他的胳膊粗,被他死死掐住,少女無力起落,也喘著粗氣在他身上坐了下來。就在這時,燭光忽然一暗,海因還沒反應過來,那少女忽然一頭栽在他的身上不動了。
“你他媽的怎麼……”,海因十分惱火,可他一句話還沒罵完就瞪大了眼楮。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戴眼罩的家伙。
那人咧著嘴,一口潔白的牙齒在燈光下熠熠放光︰“很抱歉,海因先生,打擾了您的快樂時光!”
這人一種不知什麼地方口音的腔調︰“我們可以談談麼,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
說著,他“啪”地一聲,在少女臀部上打了一巴掌︰“還真夠勁兒,你可以一邊做一邊聊。”
一柄鋒利的匕首鬼魅似的出現在海因的頸上,他剛剛蓄足了勁兒準備跳起來的身子立刻軟了下去。
匕首在他脖子上很響亮地拍了幾下,戴眼罩的人贊許道︰“這就對了,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好了,我們現在先談一談候塞因勛爵家傳的那套精美的三掛件手飾吧,他把手飾抵押給你,借貸了一筆錢做生意,原以為是一本萬利可以大賺一筆。結果對方是個騙子,騙了他的錢逃之夭夭,他的家傳至寶從此變成了你的。
不,不,別急著解釋。那個騙子是你的人,這事兒我一清二楚。相信侯塞因勛爵知道了真相地話,很有興趣擰斷你的脖子,至少也讓你在亞美迭再也呆不下去。
我們接著再來談談柳瑟辰的事情。這個可憐的小孤女,她的父親是一名虔誠的希望神教信徒,一個英雄的血玫瑰騎士。
他為了崇高的信仰在一次和異教徒的沖突中戰死,但他可憐的女兒僅僅向你借了兩枚金幣為父親料理喪事,因為不能及時還上,就被你擄走賣到了伊庫城做妓女。她地鄰居還都以為這孩子失蹤了呢,如果這件事公開。你會被憤怒的百姓用石頭砸死。還有……“。
“不要說了!”海因用嘶啞地聲音道︰“告訴我,你要什麼?”
那人笑了。嘴角微微上勾,顯得異常迷人。相信摘去眼罩,他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看,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
他在床邊坐了下來︰“我只是要你做一件事,一件看起來很危險,其實一點危險都沒有地事!”
那人用匕首漫不經心地拍著海因的脖子,弄的他心驚肉跳,他開始懷疑自已還插在緊窒腔道內的那條東西今後還有沒有甦醒的一天了。
“君子可欺之以方。要對付一個君子。最好的人選就是你這種無賴、無恥、凶殘、陰毒、骯髒、丑陋的人渣……”。
奧士奇賓是一個職務不太高地公務員,一個禿頂地胖子。
雖然職位不高。他的差事卻肥地流油,因為他是東城區的一名稅官,同時還負責和布坦尼城的信函、公文地分發。兼著郵差管事的職務。
因此他的日子過的非常舒坦,現在整個布坦尼公國的經濟一片蕭條,一些只有爵位沒有領地的貴族,餐桌上有時都會出現黑面包,而他的家里一直是山珍海味不曾斷過。
比如現在,他就一邊翻著自已的帳薄,一邊品嘗著美味的雪天鵝。
這是從北方索倫帝國走私過來的一種珍禽,味道極美、價格極高。它的肉質鮮嫩,只消在沸水中輕輕一滾,不消蘸什麼佐料,就比最擅長烹調的半身人廚師做出的佳肴還要美味。
酌一口酒,品一口天鵝肉,再看一眼不斷增加的金幣數目,奧士奇賓大人眉開眼笑。這時,卻有一個人不請自來,徑直登堂入室,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是什麼人?怎麼擅自闖進我的家!門子呢,怎麼也不阻止?來人,來人!”奧士奇賓驚怒地站了起來,向外叫嚷著。
那人一身白衣,身材頎長,戴著一個貓眼罩,既帥氣又神秘。
“稍安勿躁!你的家人都已經睡了,聽完我的話,如果你還喜歡叫,那時再叫個夠好麼,黑孔雀!”
那人的聲音柔和、中性,聽不出男女,可是他一開口說話,卻象是一道驚雷劈了下去,奧士奇賓臉色大變,立即一屁股跌到椅子上,手中的帳本也吧嗒一下滑到了地上。
貓眼人大模大樣地在他的對面坐下,從雪亮的餐盒中抽出一柄銀叉,插起一塊鮮嫩的雪天鵝肉,在沸水中滾了滾,微笑著送進了嘴里。
奧士奇賓臉上的血色已經全然不見,大滴的汗水涔涔落下,他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
黑孔雀,是他的一個綽號,因為這個綽號,他賺過一大筆錢,比他過去十年做稅官還多的錢。在這個經濟蕭條的時候,他能過的比貴族還要優,就是因為他有了這筆豐厚的財富。
這里,曾有來自諾曼公國的行旅和商人,做為一個稅官和郵差管事,他和這些人經常要打交道,也交下了幾個對他極是恭維巴結的朋友。
在布坦尼大公開始向諾曼公國邊境調兵遣將時起,他接受了這些人的重金賄賂,經常截取一些官方來往的信函公文,把一些有價值的情報透露給這些人。
這些商人說他們只是想了解戰爭的動態,及時屯積緊俏商品,從中牟取較大利益。至于這些人是不是純粹的商人,是不是真的只是抱著這麼單純的目的,奧士奇賓並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他自欺欺人地在金錢的誘惑下干起了間諜勾當,代號就是黑孔雀。
然而現在這一切居然被人知道了,奧士奇賓的眼前一陣發花,一條浸過桐油的柔韌絞索在他的眼前鐘擺似的搖晃著,他的嘴唇發紫,已經快要窒息了……
“這是真的麼?”加菲爾德放下帳本,面色十分凝重。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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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1-8 14:20:27
對面的奧士奇賓戰戰兢兢的,瞧那副模樣實在不象是撒謊,可是……他舉報地人竟然是聖徒一般的甘蒂斯,這怎麼可能?
甘蒂斯是個苦行僧一般地騎士。節欲、戒葷,除了對神的無比虔誠。幾乎沒有任何欲望,他怎麼會利用權勢指使稅官節留稅款、為其所用?
他不期然地想起前幾天巡邏地士卒抓獲一伙販運私貨的商販。據說他們的夾帶中就有一批甘蒂斯的貨物。聽說那些商人和臭名卓著的地下社會重要頭目海因還有密切聯系。
抓住他們的官員聽說之後大為震驚,根本不相信他們的話,用鞭子把他們狠狠抽了一頓,甚至要把這些本該罰款處理地商人全部絞死,以維護甘蒂斯地清譽。
這件事不知怎麼的傳到了甘蒂斯那里,還是他阻止了城防官員這麼做。“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我是一個品格高尚地人。那麼我的名聲就不是幾個胡亂攀咬的商人能夠敗壞地。殺了他們,才是我一生的污點!”
這番話和對待這件事的公正態度。曾令加菲爾德和所有知情的市民都對他贊賞不已,可是再加上這個稅官的自首證言……,加菲爾德不由動搖起來。
“你知道污陷一位聖騎士是什麼後果嗎?”加菲爾德望著他。森然道︰“一旦查出你是污攀甘蒂斯大人,你將被立即送上絞架,所有的財產全部充公!”
奧士奇賓一哆嗦,一下子跪了下去。
“被人查出通敵、資敵,也是必死之罪!現在只有按照那個神秘人的要求去做了。正如他所說的,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巧言令色騙之,無所不用其極陷之,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得。
而他是君子,君子就得胸懷坦蕩,他越想證明他自已的清白,就越不能對自已造成傷害,甚至還得阻止其他人傷害自已。罷了,大不了失去這份工作,反正那個神秘人又給了我一大筆錢。“
想到這兒,奧士奇賓把心一橫,哭喪著臉道︰“執政官大人,小的不敢騙您,這一次,是因為經濟蕭條,同布坦尼的許多生意都停止了。而我已經收了那些外國商人許多錢,卻無法允諾交付他們約好的貨物。
可……錢已經交給了甘蒂斯大人,我又拿不出那麼多錢來退還。想去面見甘蒂斯大人,但是他所住的地方現在看守好嚴,我又不敢露面。
我不能履行條件的話那些商人就要來舉報我,思來想去,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仁慈的執政官大人,我也是迫于無奈,求您饒恕吧。“
“你暫時停止工作,在家里隨時聽候我的垂詢!”
“是,是是!”
“這件事務必守口如瓶,如果讓第二個人知道,那你就是自尋死路!”
“是,是是!”
“來人,你們四個陪他回去,整理相關帳目,封存有關證據,並且在我撤消命令之前,限制他的行動!”
“是!”四名檢查官陪著倒霉的奧士奇賓下去了。
“我不相信,加菲爾德,我不相信這個胖子,說誰貪污都有可能,但是甘蒂斯不可能,他要那麼多錢做什麼?他給教會捐過多少巨款了?我不相信他是一個貪名好利的小人!”
奧士奇賓一被帶走,多洛雷斯立即跳起來道。
加菲爾德安慰道︰“不要著急,多洛雷斯,我並沒說相信這個人的話。但是既然有人指證,我們就得查個明白,這才是對甘蒂斯負責。
“我同意對甘蒂斯進行調查,只有調查個清楚明白,才能還他清白的聲譽,否則這件事永遠都是我們的一塊心病。”
卡尼瑞持贊同意見︰“不過我估計這一定是一場鬧劇。不是這個死胖子窮途末路亂攀咬,就是甘蒂斯府上某個家臣假借他的名義斂財。若是讓我查出來,一定會讓他們好看。甘蒂斯不享美食,不好女色。一輩子清廉自守,他怎麼會做這種事?”
但是接下來幾天,情形更糟糕了。
以前從未有人刻意去打聽過甘蒂斯的事,現在因為他被行刺,加菲爾德加強了對他府邸周圍的保護。由于奧士奇賓地舉報,加菲爾德對來自他府邸的種種消息也開始注意,結果得到的情報卻令他漸漸開始憂慮起來。
甘蒂斯生活雖然清苦,又無妻無子,可是做為一個大貴族,畢竟家大業大。府上每日消耗的米糧數量非常大。每天清晨,甘蒂斯家都會派出一輛驢車。到市場上采購米糧菜蔬。
結果巡弋的士兵在他們的采購車經過後撿到了一張紙條,很普通的一張紙。上邊列著的都是采購的食物名單,許多昂貴罕見的珍饈美味赫然在列,比如各國立法保護嚴禁宰殺地雪天鵝。
一片陰霾籠上了加菲爾德的心頭,在他地吩咐下,巡邏隊在保護的職責之外又開始擔負起了監視地任務。很快,他們就在甘蒂斯府邸外的垃圾箱里發現了菜單上列舉的幾種珍禽的毛發和骨頭。
這些珍饈美味味道奇美,其實很多貴族私下里都在重金購買品嘗。就是加菲爾德大祭禮上次過生日時。他的兒子小加菲還給他弄來過兩只活蹦亂跳的雪天鵝,貴族們一向不把它當成什麼有礙品格的了不起地大事。
但是甘蒂斯可是眾所周知地聖徒。數十年堅持如一日的吃素啊!
雖然有關他地一切美譽都不是他自封的,但是人人認為他該是這樣一個人時,那麼當他干出些其他普通人才會做的事時。人們在感情上就無法接受,會認為他是一個沽名釣譽地人。
靜寥的清晨,巡邏隊換防。
新的巡邏人員繞著甘蒂斯的府邸轉了半圈,剛剛繞回正門外的長街上,就看見一輛馬車向外駛來。他們對于靠近甘蒂斯府邸的人和車一向十分注意,但是對離開的車輛從不檢查。
但是這輛車上的馬車夫有些古怪,一見巡邏隊靠近,立即揚鞭加速,想要快點離開。他那慌張的樣子引起了巡邏隊隊長朗切斯的注意。
車子攔住了,里邊只有一個人,一個十二歲的雛妓,滿身淤青,看來被人折騰的不輕。在巡邏隊的燈光下,她象一只驚弓之鳥,嚇的渾身發抖。
是誰把她召進府邸的?是甘蒂斯本人還是府上的某個人?
朗切斯沒有認真的查問,甘蒂斯一向是他心目中的偶像,是他最為崇拜的人。
大祭祀正在秘密調查甘蒂斯,這事兒他並非一無所知。
他放走了那輛車,一句話都不敢多問。
初升的朝照著他孤零零的身體,影子拖的好長好長。
天邊的太陽在升起,他心中一輪燦爛的太陽卻正在徐徐沉落。
當那輛車子漸漸遠去的時候,痛苦的淚水溢滿了這個騎士的眼楮。
杰迪負著手站在暗處,看到這一幕,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你不忍了,是麼?”旁邊的畢加索不由問道。
杰迪搖搖頭,淡淡地道︰“只是感慨罷了。”
畢加索微笑了︰“我一直很奇怪……”
“什麼?”
“你怎麼不好奇呢?不想問問我的詳細計劃?不想知道我還要做些什麼?”
“我不要過程,我只要結果!”杰迪轉過身,聲音變的冷硬起來︰“繼續做你的事吧,我向來是用人不疑!”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畢加索喃喃地道︰“可憐的家伙,他在裝著堅強,他的心在為一位聖徒落淚。”
一副天使面孔的莎莉絲特就象魔鬼似的從旁邊冒了出來,臉上掛著純潔無暇的笑。
“偉大的阿姆斯特魯說,阻礙歷史前進的人,都是罪人,哪怕他是創世之神!
我腳下的這塊石頭也沒有犯錯,可它阻礙了人走路,那就一腳踢開!重點不在它犯沒犯錯,而是它的存在是不是一個錯!“
莎莉絲特一腳踢出,將那粒石子踢的老遠。
“不過我喜歡他偶爾的軟弱!一個成熟、堅強的男人偶爾心靈脆弱的那一剎那,會讓女人心里充滿母性的柔情。喔……我真想把他擁在懷里,用我的呵護和溫柔讓他振作。”
莎莉絲特一臉花癡地說︰“無論他開心還是傷心,都會迷住我的心,喔,人家醉了……”。
畢加索的眼珠又變成了兩粒小綠豆,兩顆綠豆乜斜著他的妹妹道︰“真是無恥,他放個屁你都覺的是香的。”
“的確是這樣,”莎莉絲特沾沾自喜︰“偉大的阿姆斯特魯說︰情人的眼楮是一面魔鏡,對方的一切都會扭曲著進入你的眼簾,完美、只剩下完美。你嫉妒?”
畢加索一臉挫敗地岔開話題︰“這個栽髒的法子真的不錯,我們無法接近到甘蒂斯府邸的內圍,就讓這輛馬車先駛過來,剛剛走了半條街,立即調頭慢慢向回走,恰好就迎上巡邏隊趕回來。
嘖嘖嘖,看起來就象是剛剛從他的府上出來,嘿嘿,那幫蠢蛋果然上當,這個主意真是太陰險了、太無恥了、太惡毒了。“
“那當然,因為這是我想出來的,如果靠你這傻瓜,你會安排那個妓女直接去向大祭祀哭訴,然後讓一個十二歲的小雛妓在大祭祀面前被詰問的語無倫次,最後一切露餡!”
“呃……,的確,你真是太~~~了解我了,親愛的妹妹。現在風聲已經在民間傳開了,只有甘蒂斯本人還蒙在鼓里,這位聖徒快要完了。你還有什麼更陰險、更無恥、更惡毒的主意麼?”
“當一個人不再被人信任時,那麼不可信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也會變成可信的了。我只要再做一件事就成了,讓這身敗名裂的老家伙回去養老吧,他再也休想出現在會議台上,對我的杰迪指手劃腳!”
莎莉絲特得意洋洋地道︰“你現在可以提議召開第二次改革大會了,你要向加菲爾德大大祭祀提議,為了緩和嚴肅的氣氛,這次以他的另一重身份,以貴族的身份召開一次非常熱鬧的晚宴。”
“你又有什麼主意了?妹妹!”
“你少管,我自有分寸!”
“……好吧!”
兩個人鑽進一輛馬車,緩緩地離開了。走了一陣兒,畢加索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興高采烈滿面紅光。
莎莉絲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想到什麼開心事了?看你手舞足蹈象只猴子似的。”
畢加索一臉幸福地道︰“我忽然想到,如果你跟了杰迪,其實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莎莉絲特喜上眉梢︰“你也贊成了?不再潑我冷水了?”
“是的是的,我舉雙手雙腳贊成,”畢加索大哥眉開眼笑︰“我忽然發現,這一來我就能脫離你的魔掌了,哈哈哈哈……”。
朝陽下,一輛馬車。
車子忽然劇烈地搖晃起來,車里傳出一個淒慘無比的聲音,那聲音就象是一頭被捆住了四蹄,眼睜睜地看著屠夫舉起屠刀的肥豬發出來的。
清晨的路邊,正好有一個養豬的農夫趕著四頭肥豬去市場,聽著車里的聲音,那四頭豬的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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