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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葒]甜心遇到狼(下一個好情人之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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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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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17 00:34:38
標題:
[季葒]甜心遇到狼(下一個好情人之二)[全文完]
甜心遇到狼
【下一個好情人之二】 作者:季葒
剛從維也納學成歸國的音樂家岑海嵐,由於遭逢情變,
因此本性淡漠的她,目前完全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她刻意掛上冷冷的表情,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希望能把那些愛慕者通通嚇跑,少來纏著她!
可是,外型俊魅不羈、眼神霸氣逼人的耿大狼,
除了欣賞她的琴藝、愛看她演奏時的專注神情,
更深深愛上了她的冷傲與倔強!
所以他決定利用「狼居」老闆的身份優勢,
搭配不容拒絕的霸道追求招數,慢慢融化她的心,
非要把她變成他個人專屬的甜心不可!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17 00:35:04
第一章
以馬賽克拼貼而成的外牆上:有道閃電造型的燈,藍色閃光照映出牆上兩個豪邁的宇一狼居。
推開木門後走過一小段石子路,進入另一扇門,就可以進到這問位於市區小巷弄內的隱密酒吧。裡頭藍色調的美式裝漬讓人放鬆,黑色半圓形的沙發圍成好幾個私密的區塊,給客人徹底休息的空間。
沿著長廊型的營業空間走到底左轉,是一座庭園。這裡提供雅座.規劃為吸煙區:若是往右轉的話,在垂落的銀藍色珠簾後方則是兩間VIP室。
其中一間VIP室是老闆耿大狼的私人辦公室兼休息室,另一問則為會客室,是耿大狼和狐群狗黨們玩梭哈的場所。
在這裡,除了固定公休的週一以外。每天從下午五點開始營業至凌晨兩點,週三和週日的晚上七點到十點有鋼琴現場演奏,其它幾天則會開放舞池,並且從七點到凌晨十二點有樂團駐唱,帶動氣氛。
狼居經營得很成功,很多人都喜歡來到這裡放鬆自己,而且店裡把關嚴格,絕不用擔心有機會染上毒品。
『大狼,阿BEN說他確定不彈了。』狼居的店經理牟志剛推開玻璃門走到庭園來,拉緊西裝站在雅座前,跟正抽著煙的老闆報告道。
時序入冬了,雖然現在才晚上六點,但因為寒流來襲,所以外頭的溫度很低,不過耿大狼似乎一點也不畏冷,身上僅穿著單簿的黑襯衫。
『價格還談不攏嗎?一小時一千元的鐘點費難道他還不滿意?』背對著員工,耿大狼將煙夾在修長的指間,煙頭對著水晶煙灰缸彈了彈。
『阿BEN要求鐘點費一千五,每週至少四天的表演,每天四小時。』
『這裡是酒吧,不是他表演鋼琴的舞台,一個禮拜要給他四天,他以為所右的客人都只愛聽鋼琴演奏嗎?』鐘點費不是問題,但是要把樂團駐唱表演的時間撒掉兩天,改為鋼琴現場演奏,實在太強人所難。
『算了,別再找他,你有辦法臨時先找人來頂著嗎?』
本來他對阿BEN的琴藝還頗為欣賞,但這位仁兄高傲的姿態,實在教他不敢恭維,所以耿大狼決定還是另找人才算了;f只剩不到一個小時就要表演了,我恐怕沒辦法……』真要命!要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彈琴高手來這裡演奏,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你上次不是說你有個眷村鄰居專長是長笛,很會彈鋼琴,最近才從維也納學成歸國,目前正在找工作?』耿大狼捻熄煙,起身轉回頭來跟牟志剛說話。
在眷村長大的牟志剛是狼居最資深的員工,高中畢業後考上技術學院,勉強混到一張文憑,雖然他學歷不怎麼樣,但工作能力不錯也非常認真,交際方面也頗有手段.所以得到耿大狼的賞識,去年提拔為店經理。
『啊?找我鄰居喔!她留學回來的耶,還擁有教師資格,怎麼可能會答應來這裡表演?』他這位鄰居名叫岑海嵐,去維也納留學三年,主修長笛,副修鋼琴和音樂理論,曾經開過兩場小型演奏會,以她的條件肯定右很多工作機會等著她。
『只是臨時墊個檔,就當作是讓她體驗一下不同的演奏舞台,對她而言是個難能可貴的經驗。』也就是說,這是給那位鄰居一個機會,她就不該太挑剔。
『立刻打電話給她,鐘點費一千起跳,價格若不滿意就讓她自己開。』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耿大狼就不信這位留學歸國的鄰居,面對這麼誘人的條件會不心動。
『好,我立刻去打電話試試看。』這條件連牟志剛都動心了,不過令人扼腕的是一一他不會彈鋼琴。
看著牟志剛飛也似的跑掉,耿大狼薄削的唇緩緩噙起笑意,隨後拿起水晶煙灰缸,打開玻璃門,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通常在營業時間內,耿大狼不太會在店裡走動,除非有特殊狀況,否則他大都是在打烊之後才會現身。
今晚也一樣,他有事要忙,所以並不打算抽空跟臨時來墊檔的新銳鋼琴家碰面。店裡的事,就交給牟志剛去傷腦筋吧!
『一小時一千五,我立刻就去。』
剛從咖啡店拎著一袋咖啡豆走出來,留著服貼短髮的岑海嵐,一點也不怕寒流帶來的冷意,窈窕修長的身材裹著一身黑色運動裝,外罩一件黑色的大夾克,腳穿黑色的舊球鞋,臉色有些憔悴的站在街頭吹冷風。接昕眷村鄰居牟志剛打來的電話。
『成交!』那端,牟志剛二話不說的答應了,隨即報上地址.並要=誇海嵐搭計程車趕過來,車費由店裡吸收。
『我四十分鐘之內會到。』把地址背下來,掛了電話之後,岑海嵐即刻揚手招來一輛出租車,往狼居飛奔而去。
這是她回國半個月以來,所做的第一份工作。
在下個月初到新任教的私立學校報到之前,岑海嵐正處於沒有工作的空窗期,這份從天而降的臨時工作.只要花三個小時就可以賺進四千五百元。對經濟出現窘境的她有莫大的幫助哩。
五十分鐘後,時間來到了七點十分,岑海嵐卻還沒在狼居出現,她的遲到讓七點該開場的鋼琴演奏開天窗。
店內有少數客人開始鼓噪,這個情況也讓狼居的老闆耿大狼難得現身——『她既然答應了就該做到,臨時毀約是非常惡劣的行為。』喝過洋墨水又怎樣?就能失信嗎?
站在門口跟牟志剛談話的耿大狼,一身黑色的裝束搭配他那黑掉的臉色,加上他們現在正站在暗暗的門口,整個黑色氛圍讓他看起來很嚇人。
『海嵐是個很有信用、做事很有原則的人,她不可能會臨時毀約。』牟志剛不得不替鄰居說話,因為他從小就認識岑海嵐,長大後也沒斷過聯繫,所以他自認比任何人都瞭解岑海嵐的個性。
『哼,等她來了再替她說話吧。』表情十分不以為然,耿大狼的態度很冷傲。
『鐘點費開價一千五的人還敢耍大牌,她把我當成凱子了嗎?』老闆的臉色讓牟志剮很驚恐,額頭冒著冷汗的他不敢再多說什麼,立刻走到巷子口去等人。
狼居雖然位置隱密,但絕不難找,因為巷子外不遠的地方,就是一個極熱鬧的商圈,照著地址找絕對很容易。
『奇怪,不是說好四十分鐘內會到嗎?J牟志剛一顆頭抱著燒,他一方面怕耿大狼動怒,一方面又擔心岑海嵐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抱歉,我遲到了。』從牟志剛的背後出現的岑海嵐,因為途中不巧遇上車禍而遲到,剛剛從另一個路口下出租車後,就馬上用最快的速度小跑步趕過來。
『海嵐,你終於出現了!』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下,牟志剛轉身望向鄰居妹妹,也忘了要責問她遲到的事。
『來,快跟我進店裡去。』拉著岑海嵐,牟志剛帶著她大步往狼居走去。
跑步來到燈光昏暗的門口,一尊黑衣門神雙手盤胸,正不耐煩的等著。
『大狼,這位是海嵐。海嵐,這位是我的老闆。』就著微暈的藍光看著老闆難看的臉色,牟志剛不安的替兩人簡短介紹,他在心裡祈禱著岑海嵐別把老闆的表情看得太清楚,要不以岑海嵐的個性,一個不爽快,可能會立刻掉頭走人。
『海嵐,快點進來,你得立即上台表演。』
他拉著岑海嵐,側身快速閃進店裡。
因為門口燈光很暗,岑海嵐還來不及看清老闆的長相,便被迅速帶走。
耿大狼也沒好好看清楚岑海嵐的五官,只注意到她身上套著一件過於寬大的黑色軍裝外套。
『哼。』以為閃人就沒事了嗎?
耿大狼頭一次對牟志剛處理事情的能力有了質疑。他冷著臉走回店裡,黑色的俊拔身影在吧檯角落落坐。並跟酒保要了一杯馬丁尼,然後轉動旋轉椅,面向舞台。抬頭看著閃著一圈藍色LED燈光的馬蹄形舞台,耿大狼跟所有的客人一樣,等著看這位新來的表演者、究竟會為大家帶來驚艷還是失望?
不一會兒,這位留學歸國的音樂家上台了。
耿大狼抬頭看向舞台,以帶著審視批判的眼神,直視站在聚光燈下的岑海嵐。當目光聚焦在她的臉上,這一眼,就令人感到驚艷。
舞台上的岑海嵐已經脫去那件寬大的軍裝外套,裡頭是一套合身的黑色運動服,完全突顯出她窈窕的好身材。
但,令耿大狼驚艷的不只是那纖細高姚的身材、還有那精緻的五官和白誓的肌膚一一她是個很令人心動的冷調美女。
全身黑色打扮的她,留著服貼的短髮.有著一張尖美的鵝蛋臉,膚色白哲,神色很冷,那一雙鑲嵌在鵝蛋臉上的眼眸黑白分明,再往下看,是漂亮俏挺的鼻,和一張有些倔強、不肯勾起笑痕的小嘴。
她冷傲又略顯憔悴的神情映在耿大狼的黑瞳裡,獸地,兩人四目相接,耿大狼感覺心口閃過一道小小悶雷。
半秒間,她冷漠移開目光,彷彿完全無視於耿大狼的存在似的,默默在鋼琴前坐了下來,眼神專注地盯著黑白琴鍵,手指靈巧的敲了幾個單音。
這是什麼態度?難道她不懂職場倫理、不曉得對老闆的態度應該要好一點嗎?
在岑海嵐移開視線的同時,耿大狼覺得心口那道雷讓他很氣悶,伸手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然後用力將胸口那股煩悶的氣息吐出來。
『大狼.那女的長得超正,你打哪找來這麼一個美女,可不可以介紹一下?』吧檯內,酒保吹了一聲口哨,一雙感興趣的目光緊盯著正在為鋼琴試音的美女。
『是阿牟找來的。』胸口才剛舒緩的悶氣,因酒保的話再度回籠。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感覺,只好伸手又拿起馬丁尼喝了一口,試若再次把情緒拋開。
『你這麼閒啊,還有時間看女人?客人的調酒都送出去了嗎?』帶著譴責的眸光落在酒保身上,耿大狼莫名的感到不太爽快。
『都送完啦。』老闆的眼神讓酒保覺得很納悶。
『怎麼,偷閒一下不行嗎?老闆,你不會這麼小心眼吧?!』
『沒酒可調,就把杯子擦一擦。』今天就是不行!
耿大狼又喝了一口馬丁尼,用力將旋轉椅一轉。在他將目光重新回到岑海嵐身上的同時,流暢卻悲傷的音符從演奏者的指尖流洩而出.傳進台下所有人的耳朵裡。
震撼,瞬間在耿大狼的心口漫開來,取代了先前氣悶的情緒。
優美又悲傷的琴聲,可以讓人抒發情緒,尤其是失戀的時候。
岑海嵐透過彈奏的音符,將心頭那悲傷憤怒的情緒發洩出來。
她專注的沉浸在琴聲裡。渾然忘了台下的注視目光,也忘了自己正坐在表演的舞台上,她只想藉由琴聲忘記一直梗在胸口那份揮之不去的鬱悶。
因為她在維也納求學的時候,跟移民到當地的蕭伯森談了一年三個月的戀愛.她甚至認定蕭伯森是和她陪伴到老的伴侶,而且打算畢業後只回來台灣短暫停留一個月,在探視過家人之後,就要飛回去維也納跟蕭伯森相聚,然後在那邊找份工作.定居下來。
可是,一輩子窮怕了的蕭伯森,居然在她離開維也納的當天,在機場突然跟她提出分手的請求,原因是他決定娶公司老闆的千金,少奮鬥二十年;多悲哀的結局呵。
也因為蕭伯森的無情,讓她一路哭回台灣。
但是梗在胸口的悲傷,卻無法因為哭泣而獲得解脫,所以她每天都用音樂來解放自己的情緒,藉著長笛的樂音,抒發內心的痛苦。
而現在,她有機會碰觸鋼琴,一首接一首的曲子彈奏下來,她發覺自己真的有了解脫的快感。
這樣的感覺真好!
幾個短促的音,在岑海嵐靈巧的指尖下薯地停止。第三首曲子演奏結束,岑海嵐對若這架音色超讚的鋼琴發出讚歎,完全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幾秒鐘的鴉雀無聲後,突然晌起稀稀落落的掌聲,還有交頭接耳的窯章交談聲。
忘情彈奏的岑海嵐嚇了一跳。頭一扭。從椅子上直挺挺的站起.美眸驚愕的瞪著台下的客人。
『海嵐,你可以下來休息十分鐘。』就在這時候,牟志剛突然從後面走上台來,遞給岑海嵐一杯溫開水,低聲在她耳邊說話。
『老闆要跟你談話,你跟我來。』
『喔,好。』恍然回神的她接過杯子,這才想起自己是受牟志剛之托過來代班.上台演奏鋼琴給客人欣賞。
她拿著杯子急忙往台下走去。
跟著牟志剛往長廊的盡頭走,岑海嵐邊走邊喝著溫開水,緩和心中激盪又恍惚的情緒。
『海嵐,老闆的臉色可能會不太好,你就盡量順他的意,不要頂嘴,反正再表演兩個小時你就有錢拿了,到時候領了錢你跟他就沒瓜葛,所以不管他說什麼,你都要心平氣和,知道嗎?』途中牟志剛急促的對她叮囑道。
這話聽起來有些莫名其妙,但岑海嵐卻能立即領悟,為什麼牟志剛跟她說這些話——理由很簡單,因為她剛才在台上失控的演出,有人不欣賞了。
認命的歎一口氣,岑海嵐朝一臉擔心的牟志剛點點頭,表示她會聽話。
牟志剛這才放心地幫她敲門,開門讓她進入老闆的私人領地裡。
進去吧,祝你好運!他用唇形表達真心的祝福。
『謝謝。』
耿大狼是個很出色的男子,尤其穿著黑色襯衫、黑色長簷,一身神秘黑色打扮的他,看起來更添幾分神秘感。
從他那狂放的半長髮,刀鐫般的五官線條,深沉的眼眸.還有那男人夢想中的鷹勾鼻以及那張無情的薄唇看來,岑海嵐完全不用去猜測耿大狼的性格,直接就在心裡頭給他一個評語——一匹冷調高傲的狼。
面對這樣的一個男人,岑海嵐真不曉得該拿哪句話當開場白,所以從進辦公室到現在。她一直沒開口,就這麼直挺挺的站在他的黑色L形辦公桌前。
但是不說話也不行,因為他好像並不打算開口,一臉不苟言笑的嚴肅模樣,就這麼讓氣氛一直尷尬凝滯著。
沉默了許久,耿大狼把神色自若的岑海嵐打量幾遍之後.終於掀動那張冷薄的唇。
『岑小姐,我想你得先搞清楚,今晚我是花錢請你來帶動店裡的氣氛,讓客人放鬆心情,而不是請你參加古典樂曲的演奏會。』他的大手扒過那頭微亂卻有型的半長髮,從他嘴裡吐出的氣息和語氣,溫度絕不會比外頭的天氣高多少。
『抱歉,我會改進。』面對這樣的指責,岑海嵐沒有半點怒氣,她從頭到尾都很冷靜,也真的一點都不緊張。
『你說什麼?』耿大狼以為她會反駁.用很冷的語氣反駁,結果卻出乎意料!
她竟然直接道歉?!
是他聽錯了嗎?
『老闆,你耳朵不好嗎?』她把f抱歉J兩個字說得很清楚,不是嗎?
『我耳朵好得很,只是你這麼乾脆就道歉,會讓我以為你根本是故意演奏那些曲子來砸我的場。』不過看起來性格冷淡的她,竟會如此坦率的致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讓他心裡對她多了一絲好感。
『我又不是吃飽沒事做,幹麼來砸你的場子?何況你還是要付錢給我的老闆,我怎麼敢得罪你呢?』她需要這筆錢過日子,因為從維也納回來後,本來就所剩不多的積蓄已經快花完了,再不賺錢,恐怕得回去眷村跟老爸拿錢,到時候鐵定會被他給臭罵一頓。
『你說話時,表情如果再真誠一點,比較能說服我。』耿大狼站起來,高大的身材充滿侵略性。
他繞出辦公桌走向窗邊,掀開窗簾看著外頭急驟落下的雨。
驀地,他轉過身來,以漆黑的眼與她清冷的眸互相對視。
『算你運氣好,我今天心情不錯,所以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等一下你的演奏必須貼近一般人的喜好,不管是快樂或哀傷的流行情歌都隨便你彈,但就是不准彈肖邦。』
『肖邦應該沒有得罪你吧,你為什麼討厭他?』她皺眉問道。
『討厭倒不至於,只是大多數的客人都對古典樂曲一竅不通,恐怕沒辦法繼續跟肖邦當朋友。』得罪是沒有,只是比較無趣沉悶罷了。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彈別的曲子,你要不要也出來聽聽看?我絕對會彈出讓你和客人都滿意的曲子,獲得全體的掌聲。』尖巧的下巴昂起,她表現出來的自信,令人激賞。
不彈肖邦就不彈,反正她會的曲子多得是,一定能讓這匹狼另眼相看!
岑海嵐轉身筆直走出這問氣派辦公室.跨出門的同時,耿大狼也迅速移動長腿.隨著她的身影往外頭移動。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在門口,他伸出左手抓住她的右手手腕,低頭在她耳邊輕喃:『我會拭目以待。』
屬於他的男性氣息,在她耳邊掠過,令岑海嵐窈窕細瘦的身子一僵。
這是她踏進狼居之後,唯一一秒鐘的失常。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17 00:35:26
第二章
早晨六點鐘。
鬧鐘口向起——滴滴滴滴滴滴。
岑海嵐』隉條斯理的掀開被單起床,卻沒有伸手將擺在矮櫃上的鬧鐘按下,就這麼呆呆的坐在床上,表情呆滯。
一分鐘後,吵鬧的鬧鐘停了。
而她,還繼續發著呆。
經過了好幾分鐘,清秀的臉龐終於出現一點點表情變化,恍神的眼也逐漸凝聚焦點。
睡意終於漸漸遠離,本身有低血壓現象的她總算完全清醒過來。
『呵——』伸了一個懶腰,穿著一身灰色系棉衣長褲的她,緩步走進浴室裡。
幾分鐘後再出現,已經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
褪去睡衣,換上紫色V領上衣和牛仔褲,來到玄關穿上長靴,拎起擺在門口的方形大琴譜包和一隻長方形的黑色盒子,從門後取下一件黑色粗針外套掛在手臂上。
六點四十分,她出門了。
穿上外套就上安全帽,騎著車上路,繞到神江買了早餐後,七點鐘,抵達她所任教的私立學校。
進入這所學校擔任音樂老師已經兩個星期.從初期的不適應。到現在已經完全習慣學校的生活作息。
她在教學上很嚴謹,對學生極為嚴格但不嚴厲,所以學生們對她這個老師還頗為尊敬,但在同事的相處上,她卻表現得不太好。
因為從小在父親嚴厲的管教下長大,加上原本就比較內斂的性格,讓她習慣跟別人保持距離.無法用熱絡或討好的態度去跟同事相處,所以一直到現在,她在校園裡總是獨來獨往。
不過,這對她而言並不算什麼困擾,因為她早就習慣自己一個人獨自行動。走進教職員辦公室裡,放下包包後,岑海嵐靜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個人吃著御飯團配蔬果汁。
吃早餐的時候,同事們陸續進入辦公室內,別人跟她打招呼,她只是淡淡的點頭,繼續吃她的早餐.沒有笑容,沒有熱絡的回應。
面對她的冷淡,女同事們總是撇撇嘴,走回自己位置。
至於單身的男同事們,反應倒不一樣,他們會想上前跟她交談,但總是因為她冷淡的態度而打退堂鼓。
吃完早餐,收拾好桌面,岑海嵐從包包裡取出兩本樂譜和裝著手工長笛的黑色長盒,轉身走出辦公室。
每天早上七點四十分到八點半,學生早自習的時間,正是她練鋼琴和長笛的時間。才剛踏進音樂教室,放在牛仔褲後面口袋的手機突然晌了。
她停了下來,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接聽手機。
『喂。』接昕之前瞥了屏幕一眼,來電的是牟志剛。
『海嵐,是我,你現在方便講話嗎?』牟志剛沙啞愛困的聲音從彼端傳來。
『嗯,我可以。』她有點納悶,牟志剛這麼早打電話給她做什麼?
『明天的表演有變動是嗎?』她想,應該是為了到狼居演奏的事吧?
自從一個月前她到狼居代班,表現獲得肯定之後,狼居那位大狼老闆很阿莎力的在當晚便跟她談了表演合約。
每週三、週日的晚上七點至十點,駐店演奏三小時,鐘點費一千元,假如要請假得自己找代班,不管遇到任何狀況,都不得讓狼居的表演時間開天窗。
另外,除了鐘點費之外,假如當月狼居的營業額好,她還可以領到額外的獎金,至於獎金多寡,則由老闆決定。
這份合約一簽就是半年,岑海嵐二話不說,便當場簽了。一個月兩萬多塊的額外收入,她怎麼可能拒絕呢!因此,從一個月前起,她固定在狼居表演,隨著一場一場的演奏。她的粉絲好像越來越多,現在只要一到她出場的時問,狼居便會湧進不少客人,營業額增加不少。
『表演時間是沒變動,不過老闆昨天有提到要多加一天演奏場次的事,我先打電話來問問你的意願如何?』
『要加在哪一天?』多加演奏場次她是不反對,不過她希望不是週六。
『這事大狼還沒跟我提,他只是要我先問問你的意願,如果你肯的話,大狼希望你打個電話親自跟他談。』
『為什麼得跟他談?跟你談不行嗎?』對耿大狼,岑海嵐有著莫名的恐懼。
他霸氣的性格不是令她恐懼的主因,是他那充滿氣勢卻又隱約帶著炙熱情緒的注視,讓她覺得有些畏縮和害怕。
不曉得是不是她多心了。她總覺得每次踏進狼居裡,耿大狼那雙狼眼總是有意無意地擺在她的身上。這一個月來。她一直擺脫不掉這樣的感覺。
『對啊,我也是這樣跟他說,可是大狼卻說他親自跟你談,會比較有誠意什麼的……』
『誠意?』這跟耿大狼的個性好像不太符合。
『算了,既然老闆要我打電話給他,我就打吧,這樣也能展現我的誠意。』總是畏縮怕他也不是辦法,況且雙方還有長達五個月的合作關係,她是該配合他的要求。
『那你大概十一點再打過去。大狼每天都要等到十點半才會起床,你太早打電話會吵到他。』牟志剛細心交代。
『嗯,我知道了。』
黃昏,五點半。
岑海嵐下了出租車,拎著琴譜包和長笛,走進位於士林至善路一問景觀不錯的日本料理店。
『歡迎光臨,請問小姐有訂位嗎?』穿著和服的可愛服務生帶著微笑前來招呼。
『我來找人,一位耿先生,他應該訂了位。』站在有著日式造景池的門口,聽若潺潺流水聲,光看門面就知道這問店的消費絕對不便宜。
岑海嵐不曉得耿大狼幹麼這樣慎重其事?其實關於演奏加場的事,電話裡就能做出決定了,根本不需要當面談。
不過中午通電話時,耿大狼根本不肯給她拒絕的機會,說了地址之後便掛掉電話,然後就不肯接聽電話了,害她不得不坐出租車到這裡一趟。
『你稍等一下?我查查看。』服務生走進櫃檯,翻閱訂位記錄,然後又走了出來。
『有一位耿先生訂了二樓的小包廂,小姐請跟我來。』包廂啊?這麼海派?!
岑海嵐靜靜地跟著服務生上樓,走進位於角落的一間包廂。推開拉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扇能眺望外面山巒景色的觀景窗。
『耿先生還沒到嗎?』包廂裡空無一人。
『還沒喔。』
『那……我還是先到外頭等好了。』主人沒到,她遲疑著要不要先進去。
『小姐,你先進來坐沒關係,可以喝個荼、看看風景,因為待會兒就是用餐時間了,外頭的等候區人會很多,會有點吵喔。』
『那好吧。』既然在外頭等並不妥當,她乾脆脫了長靴先進入包廂裡頭。
放好包包和裝著長笛的黑色盒子,脫去粗針毛衣外套掛在角落的衣架上,岑海嵐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走到窗戶邊,禁不住好奇的探頭往外看。
這一探頭,可以看見左右兩邊包廂的窗口,而且右邊第二個窗口剛好也有人探頭出來,是一名年輕男子。
對方跟她揮揮手,臉上掛著大大的笑意,還送她一個飛吻。
『無聊。』眉輕輕一蹙,她趕緊將頭縮回來,手裡的熱茶不小心潑了出來,就灑在牛仔褲的拉煉附近。哇!好尷尬的位置!她趕緊找面紙擦乾。
『看到不該看的畫面了是嗎?在這裡最好乖乖坐著,不要太好奇的往外面看。』一道低沉的男聲從門口傳來,還以帶著椰榆意味的口吻好心提出建議。
『喝。』她扭頭一看,半長的黑髮披散在寬肩上,穿著黑色襯衫黑長褲,身材修長,帶著幾分浪蕩風格的耿大狼,就站在那裡。
他的出現,讓抓著面紙的岑海嵐不知所措,這下把褲子擦乾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被茶水潑濕的嗎?怎麼,真被嚇到了?』脫了鞋走進包廂裡,耿大狼注意到了她褲子上那片濕掉的痕跡。
『我沒有被嚇到,只是不小心。』明明很困窘,但岑海嵐還是力持冷靜,不讓他看出自己此時的尷尬。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有人在場,當場拿面紙擦褲子的濕潰不太雅觀,岑海嵐從榻榻米起身要往外走。
『何必麻煩?反正也不可能擦乾,就這樣讓它自然干吧。我不在意。』他卻把拉門關起來.然後盤腿坐到桌前。
『我已經點了餐,馬上就送過來,一起坐下來等吧。』這人怎麼這樣?弄濕褲子的人又不是他,才會說出這些風涼話。
『我還是得去一趟洗手間。』岑海嵐一點都不肯配合,大步走出包廂。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耿大狼看著她急忙走出去的身影,看著那明明尷尬卻又強自鎮靜的表情,嘴角不由得噙起笑意。
幾分鐘後,岑海嵐再度回到包廂裡,褲子上的濕漬依然存在。
她走進裡頭,刻意不去看耿大狼椰榆的表情,在他對面坐了下來,目光放在已經擺上桌的幾道精緻料理。
她已經有心理準備,待會兒免不了會被他椰榆幾句,所以表情刻意更冷淡,即使會面對他的嘲笑,也要盡量表現冷靜,不要被他影響心情。
『先用餐吧,黑鮪魚生魚片你敢吃吧?』
結果,他並沒有,反而開口邀她用餐『我建議你可以多挾點蘿蔔絲,這裡的哇沙米很嗆,用蘿蔔絲中和嗆味一起吃下去,才不會覺得太嗆口。』
想不到他會說出這麼體貼的話,正要拿起筷子挾一片生魚片的她,抬頭怪異地看他一眼,不料筷子一鬆。生魚片不小心又掉回藍瓷盤子裡。
『怎麼?生魚片不合你胃口?要不我叫餐廳換菜好了。』她愣住的意外眼神,讓他覺得很可愛。
『不用換,我……愛吃生魚片。』他幹麼又用那種閃耀怪異光芒的眼神看她?很怪。
貝齒悄悄咬住唇瓣,她尷尬困惑地低頭避開他的目光,挾起生魚片,沾了好多哇沙米,勇敢的直接往嘴裡送。
這一口,不得了,沒想到這個哇沙米超級嗆,從喉嚨猛嗆到鼻子眼睛,讓她一時間無法適應這嗆味,猛咳起來。
『咳咳咳……』包廂裡充斥著她的咳嗽聲。
真是被她打敗了。耿大狼放下筷子,起身走過來,拿茶水餵她喝,讓她順順喉,大手一邊拍著她纖細的背。
『老天……我差點咳死。』折騰一陣子,咳到滿臉通紅的岑海嵐,一手抓著他結實的臂膀,有些虛脫的靠在他寬闊的懷裡。
『你說得太誇張,被生魚片噎死還有可能,咳死的機率恐怕不高。』低頭看她.似乎已經不再咳了。
『如果你好些了,可不可以好心放開我。讓我用餐好嗎?我很餓了。』
美女在懷,他是很enioy沒錯,但中午忙到沒空進食,現在他肚子超級餓,餓到胃都在顫抖了。
『啊,抱歉抱歉。』
經他一提醒,她這才發現自己還抓著他的手臂,窩在他的懷裡,尷尬的急忙蹺開,可這一跳。
卻讓她的背部撞到後面的松樹盆栽。
背部一陣刺痛,讓她身子不自主蜷起,粉唇吐出一聲尖細的抽氣聲。
『你不要緊吧?』耿大狼傻眼地看著她痛苦彎腰的樣子。
『嗚……』她蹲在榻榻米上,滿臉脹紅,尷尬到極點,也狼狽到了極點。
『好了,別太在意,反正這裡也沒別人,而我保證不會跟別人提起,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拍拍她的肩。他給予安慰。
誰要跟他有共享的秘密啊?
岑海嵐要反駁也不是,要答應也不是,只能沒好氣地揉著被樹枝刺痛的地方,重新坐回位置上,一點也不客氣的低頭用起餐來。
不過,那盤生魚片,她再也不敢碰了。
耿大狼回到自己的位置,他也挾著食物先餵飽自己空空的胃。
接下來的時間。她刻意不看他,不跟他有所互動,耿大狼也由著她去,不過一雙深沉的黑眸卻隱約閃爍著炙熱的情緒,凝視著她。
他有意無意投射而來的那兩道視線太過逼人.讓岑海嵐越來越不自在,只好加快用餐的速度。
『我吃飽了。』放下筷子,喝了口茶,她決定趕快把事情談完,趕快走人。
『我還沒吃飽。』他卻還不想談,逕自享用著。
她有些生氣,但也拿他莫可奈何,只好靜靜等著他把胃填飽。
等了好久,等到他慢條斯理的把所有盤子裡的食物都吃得精光,又等他喝了一杯茶,整整等了二十分鐘、耿大狼才願意開尊口跟她談正事。
『因為客人的反應普遍不錯。所以我想在週二也安排鋼琴演奏的節目,不過時間只有兩小時.從七點到九點,這時間你方便配合嗎?』
『這個時間當然可以,可是我不懂,就算客人反應不錯,但我不認為多加演奏場次會為狼居再拉進多少客源。』
『你說的沒錯,狼居的客人並不會因為你而增多,但我就是堅持。』他將寬背往後靠在牆上深沉的眼眸半合起,一副酒足飯飽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有點懶洋洋的。
『為什麼堅持?』這樣子的他.比較不那麼深沉,讓岑海嵐稍稍放下心中的畏懼感。
『因為我想跟你多見面。』黑眸張開來,他的眼神驀地一變,深沉中帶著炙熱的侵略光芒。
『這一個月以來,我的視線總是在你出現的時候跟隨著你,雖然我也曾經試圖將目光移開.但試了幾次都沒辦法,所以我決定開誠佈公的把我的心情說給你知道。』是的,他直一的試過不要把目光留戀在她身上,因為以他浪蕩不羈的性格,不適合跟她這種對感情認真的女子交往,那會傷害了她。
但幾次的掙扎嘗試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了。
這種情形在以前的那些女伴身上從來沒有發生過,所以這一次他大概是真的栽進去了。
也因為發覺她在自己心中與其它女伴的不同所以他決定拿出真心來跟她交往,也許……她將會是他的真命天女。
見鬼了!
岑海嵐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幾秒鐘過去之後她才能去細想他面不改色說出這些話,裡頭代表的意思。
但她還沒想出一個頭緒,耿大狼卻像是一點都不怕她心臟負荷不了似的,又開口接著說:『我知道你剛跟男友分手不久,也許你沒打算那麼快投入新戀情,但我還是得探探你的意願,假如你不嫌棄的話,可以跟我交往看看。』要命的!這不是見鬼了是什麼?
岑海嵐的反應是——飛快從地上起身,然後立即往外衝出去。
耿大狼傻眼地看著她往外跑掉的身影,也許是太過驚愕的關係吧,他忘了追出去。
岑海嵐跑了一段路,直到氣喘吁吁才肯停下來。
停下來之後,纖瘦的身子微駝著,散亂在頰邊的短髮遮去臉蛋的表情,細白的手搗在胸口,她努力的順著過於急促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她紊亂的氣息才安定下來,方才一片空白的腦袋這才開始運作。
『真是豬頭,我竟然把琴譜和長笛給忘了?!』兩樣重要的東西放在餐廳裡,根本就忘記帶出來。
這下可好了,再回去拿,不就是自投羅網嗎?可是不回去拿,明天又無法上課……
杵在路邊,岑海嵐心情好亂,猶豫著要不要回去餐廳。
暮地,一輛銀灰色朋馳跑車駛到人行道旁邊,就停在她的面前。
她身子一僵,緩緩看著從車上下來的男人。
『你東西忘了拿。』這男人,就是剛剛跟她提出交往要求的男人——耿大狼。
她直覺退後一步,不敢伸手拿。
『我沒想到你這麼膽小,跟你外表所表現的冷淡完全不符。』他竟然笑了。
耿大狼關上車門,走上前,把琴譜和長笛盒子以及外套通通塞進她懷裡。
『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要不要跟我交往你可以考慮看看,等有答案再跟我說沒關係,就算不要,也不會影響工作合約。』他說得輕鬆自在.帶著笑容的他不再給人冷漠的感覺,倒是有著幾分輕佻浪蕩昧。
懷裡抱著他幫忙從餐廳帶出來的東西,她有一瞬間被他俊臉上的笑容給迷惑了。
『以你現在的情況,應該不會接受我送你回去的好意吧?』看她驚嚇又迷惘的表情和眼神,他又笑了笑。 『我幫你叫出租車,你自己搭車回去吧。』
轉身,他在路邊揚手,立即招停一輛出租車。
他掏出千元大鈔給司機,跟對方說了幾句話。
然後,他又回頭走過來,拉著她的手.替她打開後面車門,將還兀自發愣的她塞進車內。
『好了。你趕快把地址告訴司機,他會把你安全送到家。』對她說完話,他便將車門關上。
經他一說,岑海嵐才恍然回神,但目光卻還是注視著站在車窗外的耿大狼。而他,也正看著她。
兩人四目相對,情緒在眼眸問流轉。
『小姐.你住哪裡?』
直到出租車司機開口詢問,打斷兩人對視的情緒。
『麻煩送我到……』猛然別開臉,岑海嵐一口氣把地址念出來。
出租車立即上路,她沒有再看向外面,而是緊盯著前方的道路。
但就算沒再轉頭看,她也能清楚的感受到耿大狼那雙執著的眼……他一定還在看著她.一定。
同一時間,站在人行道的耿大狼,確實一直盯著車子看,直到看不見了,這才收回視線。
他拿出香煙點燃,就這麼站在路邊抽著。
情緒說不上來的空洞,因為自己向來很好的行情,竟然被一個女人漠視……
唉,真郁卒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17 00:35:49
第三章
週三晚上,岑海嵐在六點五十分踏進狼居。
進來時,她朝吧檯最右邊的位置看了一眼,看見那邊並沒有人坐若,眼神微微一閃。
他今天沒出來?
為什麼?是因為耿大狼這種行事率性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要求交往不成就不敢跟她見面?
輕輕皺起眉頭,今天同樣一身隨興打扮的岑海嵐,一邊思索著。一邊朝台上走去。不過他沒出現也好,至少可以讓她鬆一口氣。自從昨天耿大狼突然提出交往要求後,到現在她的心情都還混亂著,受了很大的影響。
『海嵐,你今天想喝什麼?』牟志剛這時走了過來,站在旁邊跟她說話,正巧打斷她的思緒。
『溫開水就好。』昨天被哇沙米嗆到之後,喉嚨到現在一直都覺得怪怪的,乾澀不舒服。
『對了,志剛大哥,等我表演結束,我有話要私下跟你談。』關於她和前男友的事,絕對是牟志剮跟耿大狼說的,所以岑海嵐覺得右必要跟他談一談。
『啊,海嵐。真是不好意思,我會跟大狼提起你跟前男友的事,是因為前天我喝醉了。你也知道,我一喝醉就會不受控制……』牟志剛立刻承認是他爆的料。
『其實昨天大狼要約你去餐廳前,我就知道他要跟你提出交往的要求,我是看他還滿有誠意的,才會替他打電話給你。』
也就是說,關於昨天耿大狼假借討論演奏加場,實際上卻是要對她提出交往要求的事,牟志剛都知道。
『你既然都知道他要幹麼,那你還幫他?』岑海嵐臉色一變,她沒想到牟志剛竟然往耿大狼那邊一面倒。
『我剛剛說過,因為大狼很有誠意。』牟志剛曉得耿大狼的為人,他身邊的女人雖然不少,但真正會讓他開口要求交往的還沒有半個,岑海嵐可是頭一個被耿大狼認真看待的女人。
『他的誠意不是你說了算,我和他根本還不熟好嗎?』以她冷淡的性格,除非雙方很熟識了對這個人也很瞭解,她才有可能卸下心防跟對方來往。
耿大狼對她而言,只是老闆,只是個陌生人要她點頭答應交往,簡直是天方夜譚!
『你確定你有認真感受大狼的誠意嗎?』牟志剛不忘替老闆說好話。
『海嵐,男人不是你自認為瞭解了就是好男人,你看看蕭伯森,他就是一個血淋淋的教訓!到頭來,你還不是被他偽善的外表給騙了?他的心根本就是——』
『你們還要聊到什麼時候?』一道低沉陰冷的聲音突然從後面插進來。
牟志剛立即閉了嘴,瞥了耿大狼一眼便先溜走。
岑海嵐訝然回頭,這一回頭,直直望進一雙墨黑如冷潭的眸子裡。
『抱歉,我馬上就開始。』花兩秒穩定情緒她逃也似的扭頭別開視線,快速走上台,跟他拉開距離。
耿大狼盯著她逃開的纖細背影半晌,才轉身走到他慣坐的位置,弧形吧檯最右側的那個地方。
喝著馬丁尼,他偶爾會跟熟客聊天,但大多數的時間就只是坐在那個位置,聽她的演奏。
一首首熟悉的西洋老歌,一首首流行的中文情歌,從她的指尖流洩出來,讓客人們陶醉其中,台下甚至有許多男客人跟他一樣用著欣賞的眼光,直勾勾地看著岑海嵐。
耿大狼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想上台把她帶走的念頭越來越強烈,可是這麼做簡直是砸自己的台,壞自己的生意。
『大狼,好久不見。』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竄到耿大狼的面前.擋掉了他看岑海嵐的視線。
冷淡抬頭一瞧,原來是之前曾經跟他交好的一個女人,穆欣蕾。不過那段短暫的來往已經是過去式了,熱情只維持一個月便熄滅。
『跟朋友來喝酒?』他看了她和她身後的兩名女子一眼,淡淡打了招呼。
『你們玩吧,我就不招呼了,如果有服務不周的地方。可以找牟經理。』顯然,他沒有多做交談的打算。
『我跟你比較熟,有事找你不行嗎?』
『我忙,就不招呼你了。』拿著酒,他起身離開,走往長廊的盡頭右轉,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內。
穆欣雷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原本她還想說耿大狼會念舊情,至少請她和朋友們喝杯酒,畢竟他向來都很大方的嘛!結果,卻碰了一個釘子。
悻悻然帶著朋友走到沙發區落坐,但她的眼睛還是不時朝走廊盡頭那邊看去。打算趁耿大狼出來時,再跟他攀談。結果,耿大狼卻一直沒有再現身,直一是令人失望。
七點五十分,第一場演奏結束,休息十分鐘岑海嵐走下台喝了半杯溫開水,然後前往長廊後方的洗手間。
沒想到剛進洗手間沒多久,就聽見剛才站在洗手台前補妝的兩個女人,居然直接在洗手間裡談論起耿大狼來——
『欣蕾,你不是說耿大狼會請客?結果咧?他根本不理你嘛!』打扮暴露的女子搽好唇蜜後抿了下唇。
『我跟大狼不算交往,只是彼此各取所需而已,兩個月前分了之後就沒有再聯絡,所以今天見了面,他對我冷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耿大狼本來就不是那種會糾纏女人的沒品男人好嗎!』至於拿著粉餅補妝的女子.就是穆欣蕾,她正在跟友人解釋耿大狼對她不理睬的原因。
『他沒糾纏你。你不失望嗎?當初跟他分手,應該也是他提出的吧?依我看,像耿大狼這樣又帥又有錢的男人,多的是女伴,當然不缺你這一個嘍!』跟欣蕾同行的人講話很酸,宇宇刺人心窩,顯然跟她不是真正的朋友。
『那又怎樣?至少我跟耿大狼在一起過,你呢?卻連接近他的機會都沒有。』心高氣傲的穆欣蕾哪經得起人家嘲笑?當場立即翻臉。
『我跟你說,就算你脫光衣服躺在床上色誘耿大狼,他也不會要你的!因為他是個很挑剔的男人,他不喜歡的女人,他絕對不會碰對方一根寒毛。』收起粉餅,穆欣蕾氣呼呼的離開。
『在一起過又怎樣?人家耿大狼早就對你沒胃口了,今晚你還硬要來瞎纏人家,穆欣蕾,你真是厚臉皮哦……』另一個女人也不甘示弱,在洗手問裡罵了穆欣蕾很多難聽的話,等到罵過癮後,才開門離去。
在那兩個女人走後,岑海嵐才從裡頭走出來,打開水龍頭把手洗干;爭。沒想到耿大狼這樣厲害能讓前女友和另一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岑海嵐對著鏡子撇了撇嘴,心裡對耿大狼本來就不高的評價,直接又掉了十分。
走出洗手問,她又回到台上。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很快便過去了。
十點鐘一到,她收好鋼琴,下台後跟牟志剛說了一聲,便往門口走去,離開狼居,走向自己停機車的地方。
結果,竟然有個人坐在她的機車上,一手還把玩著她的安全帽。
她瞪著那抹高大的身影.裹足不前。
『你真的很膽小,連靠近我都不敢?海嵐,從昨天到現在,你的表現都跟我所欣賞的那位冷調美女不一樣了。』那男人是耿大狼,他不知何時從廚房的後門走出來,竟然等在這裡堵她。
他堵她,是為了讓她面對他,讓她看見她,更是因為他對她勢在必得!因為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想認真,而她是唯一一個。既然認清了自己對她的感覺,那麼他決定得到她,並拿出最大的決心證實給她看。誰是膽小鬼了?
『那是我的安全帽,還給我。』岑海嵐輕易被激怒,惱火的走上前,抽走他抓在手上的安全帽。
『請離開我的機車,我現在要回去了。』
『要我離開可以,你先給我答案。』還穩穩跨坐在機車上,他的身子往前一傾,靠她很近的說話。
『要不要跟我交往,一句話。』昏暗的路燈下,他灼熱的目光直對著她驚恐慌舌L的眼神。
『不要。』她嚴正的拒絕,身子不由自主的又往後退一步。
『膽小鬼!』灼熱的目光瞬間一冷,他很不爽地吐出一口怨氣。
『機車還你,騎車騎慢點,安全至上。』不要就算了!他也不是會糾纏女人的沒品男。
離開機車,他越過她身邊,大步走往狼居旁邊的巷子,那巷子可以通往廚房的後門。
啊?他就這麼乾脆的走人?
岑海嵐有些傻眼,回頭傻傻看著他高大的身影隱沒在黑暗的巷子口。
『喔,對了,如果你改變主意。隨時可以跟我說沒關係。』原以為已經離開的人,又突然從黑漆漆的巷口冒出來。
『還有,如果對我沒感覺,就別用這樣癡情的眼神看我,要不然我可是會會錯意的。』癡情的眼神?!他眼睛有問題啊!
清冷的美目瞪大來,岑海嵐臉蛋躁紅的飛快別開。
急急轉身戴上安全帽,跳上機車,迅速騎離現場,逃開他的視線之外。
週日,又到了前往狼居演奏的時間。
岑海嵐靜靜的出現,三小時後,靜靜的離開。
今晚,耿大狼整晚都沒有現身。這樣也好,她彈奏三個小時下來。緊張的心情減輕不少。但,就在她以為今晚不會跟他碰到面時,耿大狼卻又出現在她停放機車的地方,人又跨坐在她的機車上頭。
『你到底想幹麼?』
他不是不糾纏女人的嗎?結果咧?居然連著兩次都暗地跑來這裡堵她?!
『來問你改變心意了沒有?』不糾纏並不代表就死了心,他向來都很執著的。
『你……不曉得『死心』兩個宇怎麼寫嗎?』美目吃驚的瞪著他,沒想到他還不放棄。
『好歹我也擁有台灣最高學府的學歷,你說我會不會寫那簡單的兩個字?』他沒出國留過學倒是真的,不過他見過的世面絕對比她豐富。
『既然會寫,應該也懂得意思吧?我既然都說不要了,就是不可能跟你交往,請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一向很執著的。』死心,還早得很。
不過,這次不用岑海嵐趕,他自動自發離開機車,雙手插在褥子後面的口袋,一副瀟灑愜意的模樣,走回巷子裡。
前一秒還纏著人,下一秒就走掉?!
她真搞不懂他,心又被攪亂了。
這回她不敢再回頭看向巷子口,而是立刻把機車騎走,希望能盡量遠離這個頗具殺傷力的男人。
頗具殺傷力?還要盡量遠離他?天,她怎會有這樣的想法?
難道……他真的已經成功闖進她的心裡頭,所以她才會擔心自己愛上他?
不可能!這一晚,岑海嵐不斷地催眠自己,自己的心不可能那麼輕易就被耿大狼給進駐。
兩個星期過去了。
每逢她到狼居的時間,耿大狼都不會出現在店裡,但他一點也沒放棄的持續在她停機車的地方堵她。
到了第三個星期,岑海嵐乾脆把機車停到不同的地方去,又提早五分鐘結束演奏走人,這下他沒得堵人了吧?
果然,當她離開狼居時,並沒有看見他。
正當她得意洋洋的朝另一條暗巷走過去,準備牽車離去時,黑暗中卻突然冒出一個人影,將她抓著往巷子裡頭拖去。
『嘻嘻,小妞,你一個人很危險喔,要不要我陪你一起走啊?』她原以為是耿大狼,正想罵人,抓住她的男人卻發出可怕且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不要。』驚恐的拒絕。
『放手,我男朋友馬上就會過來,他很壯碩,只要一拳就能讓你躺平在地上——』她稍早停車時,有注意到這是一條死巷,因此她更是死命地掙扎著,即使她心裡很害怕,但還是力持鎮定的跟歹徒對抗,大聲地說話。
『閉嘴!』歹徒怕被人發現,惡劣的搗住她的嘴.使出蠻力拉著她朝巷子底拖去。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那麼好騙嗎?』歹徒壓根兒不相信她的說詞。只好臉色驚惶的用腳踹歹徒的腿,踢巷子旁邊的物品,盡量發出叩叩的聲響。
頭一回,她希望耿大狼能出現。
假如他今晚放棄堵她,那她就慘了……
驚恐的想像讓她眼眶紅了,她盡力去踹旁邊的東西,兩手死命的想要冊開歹徒箝制她的兩隻魔手。
就在她即將被拖進巷子最裡面時,巷子口傳來一陣喊叫聲。
『海嵐?是你嗎?』
得救了!是耿大狼的聲音。
他的叫喊讓岑海嵐生出力量,她用盡氣力扒開歹徒的手,朝外頭大叫:『大狼,有人要抓我——』
『臭女人!J這一叫,歹徒慌了,立刻粗蠻的甩開她,急忙朝巷子外跑掉。
耿大狼從外頭衝進來,跟歹徒正面對上,堵住對方的去路。他銳利的眼瞪著長相邪氣的年輕男子,一個利落的跆拳道戰鬥姿勢,渾厚的低喝一聲,抓起歹徒給對方一個狠狠的過肩摔。
淒厲的慘叫聲在巷子裡傳開,耿大狼卻不肯輕易放過男子,將他整個人從地上拎起來,直接抓著摔向牆壁,強而有力的手臂用力壓在歹徒的脖子上,讓他呼吸困難到甚至無法發出聲音,另一手則捉著歹徒的手扭轉到背後扣住,一雙長腿抵制住對方的雙腳。
『你還坐在那裡幹麼?過來這裡,拿我的手機打電話報警!』頭一扭,他對著軟腿坐在地上的岑海嵐咆哮。
『我站不起來……』她嚇壞了,所有的勇氣在剛剛都用盡了。
『站不起來就用爬的,快過來。』他可一點也不同情她的處境。岑海嵐好想哭,她費盡力氣好不容易才扶著牆爬起來,勉強移動顫抖發軟的雙腿來到他身邊。
『我自己有手機……』扶著牆站立的她臉色蒼白、髮絲凌亂,其實已經嚇到快暈倒了,可是被他凌厲的眼眸一掃,只好強撐起精神。
『有手機就快點打,還蘑菇什麼?』因為距離拉近的關係,他清楚看見她連手指都在抖,不過除了全身發抖、髮絲凌亂、臉色發白之外,全身衣服倒是很完好,看起來並沒有受到任何侵犯和傷害。
看她情況還OK,耿大狼放了心,但是他因為得壓制住歹徒,所以只好叫還處於驚嚇狀態的她幫忙打電話報警,暫時沒空安撫她。
這件事只有她能做,所以她得堅強起來。
『…好。』岑海嵐在耿大狼的瞪視下,打了電話報警。
報完警、掛了電話之後,她整個人虛脫的跌坐在一旁。
耿大狼低頭看著她,心頭一陣不捨,很想把她抓來吻一吻,安撫她的恐懼。但。這只能想像啦,因為他還抓著歹徒,抽不出空哩。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17 00:36:13
第四章
暗巷裡的混亂,在十五分鐘後結束。
歹徒被緊急趕來的警察帶走了,而全身虛脫、還處於驚嚇狀態的岑海嵐,則被耿大狼連拖帶摟的帶上車,一起到警察局去做筆錄。
前後將近一個小時的折騰,一切終於結束了。
岑海嵐又搭著耿大狼的車回到狼居。坐在他辦公室的沙發上:她驚恐發白的臉色已經恢復些許血色,但內心受到的驚嚇還沒消失。
『喝一口,你的情緒會好過一點。』耿大狼離開一下子,又回到辦公室裡,手裡多了一杯酒。
他把酒遞到她面前,高大精瘦的身軀往她旁邊一坐.沙發立即下陷一些.她整個人往他靠過去。
『…好。』伸手接過酒杯,她很乖的仰頭喝了一大口,喝掉杯子裡三分之一的酒。
溫潤的琥珀色液體急速入喉,暖了她的心窩。
定住了她恍惚的心神。
她用雙手將玻璃杯捧在胸前,頭垂得低低的,看著杯子裡晃動的琥珀色液體,在體內竄動的酒精緩慢的穩定了她內心的驚惶。
可是,一口似乎還不夠,岑海嵐拿起杯子還想再喝第二口。
『這酒精濃度很高,一口就夠你受的了。』
杯子卻被耿大狼強行拿走,並在奪走酒杯後,立刻仰頭一灌,將剩下的酒一口喝光。
『我們共享了一個杯子,應該算間接接吻吧?你會因此而生氣嗎?』轉頭問著還有些驚魂未定的她,看她一點表情也沒有,耿大狼不禁覺得有些挫敗,還有一些不以為然。
『那個混蛋只是弄亂了你的頭髮,實際上根本沒侵犯到你,還被我揮斷了兩根肋骨,又差點被我壓斷脖子,講起來那蠢蛋比你還倒霉,該受驚嚇的人應該是他,不是你吧?』他試著想安撫她的惶恐,但說出來的話卻不太中聽,沒辦法,他沒安慰過女人,這可是頭一回。
『謝謝……謝謝你及時出現救了我,我不曉得該拿什麼報答你。』心情已經平復不少的岑海嵐,聽完了他所說的話,也覺得自己不該這樣脆弱得不堪一擊。
『給我親一個吧,這個報答絕對會讓我滿意。』濃眉往上一揚,他輕佻的語氣其實有幾分開玩笑意味。
因為他怕這女人如果再這樣恍神下去,精神狀態恐怕會很捂糕.所以他故意說說笑話,讓氣氛輕鬆一下,『好。』出乎意料之外的,她竟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他的要求。
『你肯讓我親?』他嚇得差點讓酒杯從手中鬆脫掉落。
『謝謝你救了我。』仰頭看著他,她清冷的眼眸帶著無比的堅定。
『咳,不客氣。』反倒是耿大狼,表情很可笑。
『我再問一次,你真的願意讓我……』後面,他已經發不出聲音來了。因為岑海嵐居然將一雙粉臂勾在他的肩脖上,將自己柔軟的身軀偎進他的懷裡,然後跨坐在他的腿上,主動獻上香唇——喲呵~~簡直不可思議!
耿大狼在心中大聲歡呼,心裡樂歪歪。下一瞬間,大手立即壓住她的臀,讓她更貼近自己,另一手則是圈住她的腰。
她的主動挑起他這匹野狼的熱情狂放,他反客為主的將她吻得天旋地轉,吻到她也被挑起慾望,兩人心中潛藏多時的熱情一發不可收拾。
岑海嵐仰高雪頸發出呻吟聲,並沒有拒絕耿大狼沿著她頸子一路親到胸口的細碎熱吻,她決定釋放自己壓抑的情慾,決定從耿大狼身上尋找慰藉,揮別今晚所受到的恐懼,找回被蕭伯森拋棄的自信。
當耿大狼解開她的鈕扣,埋首在她胸前,啃咬著她的細膩粉肌時,她也忙碌的將他的黑色襯衫衣擺從褲頭拉出來。接著,微微顫抖的手指解開黑色襯衫的鈕扣。一顆一顆往下全部剝開後,她冰涼的手直接鑽進他的腰際,壓在他平坦迷人的結實腹肌上,緩緩往褲頭的下方鑽去。
『嘶~~』腰間的冰涼讓耿大狼瞬問倒抽一口氣,驚愕過度讓他的臉猛然從她的胸前抽離,眼睛直瞪著她已半鑽進他褲頭裡的白細小手上。
『你……不想要嗎?』瞬間,她也從激情中微微清醒過來,一雙迷離困惑的眼眸望著一臉驚愕的耿大狼。
『我很想要,但是我從不強迫女人。』壓抑情慾的沙啞聲音.緊繃的身體,他看起來像不想要嗎?
現在他當然該死的非常想要她!但絕不是在這樣一個怪異的情況下跟她結合。
『你並沒有強迫我,是我主動獻身。說真的,撇除你的個性,你的身材和長相都是女人夢寐以求的類型,今晚能跟你在一起,我會很得意、很快樂,絕不會有被強迫的感覺。』
由於失戀而心情低落許久的她,面對這樣一個特別的男子以及他的積極追求,她的確是受到吸引了。因為受到他的吸引,讓孤單寂寞許久的她,渴望有個可以依靠的溫暖懷抱:再加上今晚發生的事,讓她突然很想找一個可以安撫她情緒的人,而目前能讓她安全棲息的對織,似乎也只有他了。
所以她下了決定.要拋開所有顧慮,放縱自己感受他的熱情與溫暖。
但是……她想拋開顧慮、想放縱自己的心情,能真實的說出來嗎?那會不會太直接、太露骨了?
『請問一下,這是褒還是貶?』意思是,他這樣的性格對她而言很爛,但身材跟長相都吸引著她就是了?再講白一點,她就是單純的看上他的身材和臉蛋,所以願意跟他做?
聽了她的話,耿大狼突然有些冷掉哩。
『我欣賞你的身材。』她受到他的吸引,渴望他的擁抱,但,她就是不敢坦白。
『因為欣賞我的身材,所以想跟我玩一夜情?我還以為像你這種乖乖牌女人,沒膽量做這種事……』
一夜情對他而言並不陌生,通常只要是看對眼的女人,他並不排斥跟對方玩玩。
『或者報答我只是借口你根本就是想利用我的身體,來報復拋棄你的男人?』依他所見,岑海嵐絕不是這種女人,現在從她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他覺得很不舒服,也覺得她根本就是在糟蹋自己。
『沒有,你誤會了。』他大大的誤解了,她完全沒有這種想法。
『我只是單純的想要……好吧,我承認,我渴望你,我受了你的吸引,想要右個依靠的懷抱……』他的誤解讓海嵐臉色微微泛白,她虛弱又難受的替自己辯駁,剛才不敢透露的心裡話,也只好說出來了。
『是嗎?你真的被我吸引了?原來我對你而言也是有影響力的呀……』她的坦白在他心中造成震撼。
『不過我先說好,明天一早你不准逃掉!在我們共度一夜之後,你必須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究竟要不要跟我交往?』機會要懂得把握,今晚他會表現給她看,也絕對要把她誘惑個夠,讓她明白,她的選擇絕對不會錯。這樣一來,她絕對會傾心於他。
『好。』她點頭,願意給彼此一個機會。
『走吧,到我那裡去。』既然一拍即合,他還耽擱什麼?
偉岸的身軀立即從沙發起身,他摟住她的腰,抓起丟在辦公桌上的車鑰匙,也沒打算扣好襯衫的扣子,率性的耿大狼直接帶著她大步走過廚房外的窄小走廊,從後門迅速離開。
飛車急馳,耿大狼只花了十分鐘便回到他的公寓。
這十分鐘裡,假如岑海嵐反悔了,他隨時會將車子折返狼居,讓她離開。
但她並沒有,看樣子她是真的下定決心,今晚要跟他共度。當兩人搭若電梯上樓,進入他的私人地盤時,耿大狼自認給予岑海嵐反悔的時問夠多了。
『為什麼不開燈?』站在玄關許久,岑海嵐透囂出緊張的聲音穿過黑暗,傳到站在前方的耿大狼耳中。
『就算不開燈,我也能找到房間的路。』他回頭,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往某個方向帶。
開門,她踏進了有著他氣息的房間裡。
房門的對面是一扇大落地窗,簾幔大大的拉開來,冬夜裡稀微的月光淡淡灑進房問內。
外頭夜色很黑,看不見什麼東西,房間裡因為緊閉的隔音窗,顯得特別安靜,靜到岑海嵐都能聽見自己坪坪坪的急速心跳聲。
『酒不久前已經喝過了,所以現在來點音樂如何?這樣也許能讓你放鬆一些。』耿大狼輕輕將房門關上,他依舊沒開燈,偉岸的黑色身軀走到床邊,拿起遙控器按下幾個鍵,房間立即迴盪起GeorgeMichael低沉富磁性的柔情歌聲。
放下遙控,他朝她走回來。
漸漸適應黑暗的岑海嵐,可以清楚看見他的神情,看見他炙熱的眼神。
當耿大狼走到她面前,在一步之遙前站定。
她閉上眼做了次深呼吸,一秒鐘之後再張開眼時,勇氣再度凝聚起來。
『抱我。』走上前,一雙粉臂勾住他的頸項,她的唇吻上他的臉頰,輕柔的催促他。 『請你,給我一個美好的記憶……』
『好。』他絕不會讓她後悔今晚的決定。
耿大狼將她抱起,一起躺在黑色的大床上,他精壯的身體覆蓋在她柔軟的嬌胴上,修長的手指撥開她垂散在粉頰的髮絲,低頭吻住她甜美的唇,纏住她的小粉舌,勾起她的情慾……
許久之後,在這片黑色的湖水裡,兩人浮浮沉沉,一起度過這漫漫長夜,一起留下屬於兩人的私密記憶。
昨天晚上,在耿大狼豐富技巧的帶領下,兩人打得很火熱。
而經過這一晚的親密,耿大狼震驚的發現,原來岑海嵐從來沒有過男女方面的經驗。
簡直不可思議!一個有固定男友的女人,竟然還能保有純真之身?!這讓他不得不同情她的前男友了。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想,這個結果也讓他如獲至寶,因為岑海嵐是真正專屬他一個人的,這個結果簡直讓他樂翻了。
吹著口哨,心情愉快的沖了澡,神清氣爽的耿大狼圍著一條浴巾走出浴室。
臥房裡,岑海嵐還在他的床上沉睡著。
她雪白的嬌軀裹著黑色絲緞羽絨被,右著一種令人著迷的風情,她裸露在空氣中的雪頸和粉臂上,有著淡淡紅痕。這是昨晚兩人激情的痕跡。
他刻意留在她身上的歡愛印記。
六點鐘,鬧鈴滴滴滴輕響著。這是今天凌晨她在昏昏入睡之前,特地交代要調整的鬧鈴時間。
滴滴滴的聲音繼續輕輕響著,耿大狼依舊站在床邊.看著她張開惺忪睡眼,掀開被子,慢慢地坐起來。
嘴角勾起邪氣的笑痕,俊拔的身軀往前一傾。
想拉半裸的她入懷,偷一個吻。
可是,他欺近一看,赫然發覺她雖然已經坐了起來,卻連被子掉到腰際,露出誘人的粉胸也渾然未黨,她張開的水眸也恍惚的沒有焦距。
無意問發現她起床時還有這可愛沒有防備的一面,讓他非常驚喜。
『海嵐,醒醒。』坐到床上,大手撫摸她細嫩的臉頰,他低沉的音嗓在她耳邊輕唉,可是還是叫不醒她。
『甜心,你再不醒,我可要使出非常手段了——』冰涼的唇咬上她嫩白的耳垂,他的非常手段,就是用自己的熱情唉醒她。
原本因為低血壓而導致起床時精神有些恍惚的岑海嵐,猛然張開眸子,瞬問清醒過來。
『早安,甜心。』俊臉移動到她的眼前,他浪蕩的笑容映進她迷濛的眼裡。
『不好意思吵了你,不過我怕我若是沒叫醒你,你可能會想殺了我,所以我不得不這麼做。』
『等等,你剛剛叫我什麼?』剛從恍惚狀態回復,腦袋還有些不靈光,她剛剛似乎聽到了一句很怪異的……
『甜心。我叫你甜心。』沒昕清楚嗎?那他很樂意再叫一次。
『你是我的甜心。』
『甜、甜心?!』傭懶的美目瞬間睜大來。
『我才不是你的甜心!』臉蛋透紅。她用力推開他,慌亂又尷尬的掀開溫暖的被子下了床。
這一下床,才赫然發現自己全身精光,昨晚被他脫掉的衣物,沒有一件回到她的身上來。
狼狽又困窘的尖叫一聲,轉頭又跳回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緊密的裹住。
『哇,你的身材真是棒!昨天晚上沒開燈,我只用身體來感受你,就已經覺得你身材不錯,沒想到現在一看,豈止是不錯而已,簡直讚得很!』他是故意的,竟然豎起大拇指稱讚她身材。
『嗚……』岑海嵐窘到不行,把被單整個拉上了頭頂,沒臉見人了。
『你在哭嗎?』看她這羞澀的模樣,讓他覺得心滿意足,同時也激起他心中從未有過的佔有慾和保護欲,更讓他興起了逗她的念頭。
『我昨晚表現得不好嗎?那這樣吧,如果你覺得不滿意,我們再來一次,我保證!』
『不!不需要!你表現得好極了!』還來?!她全身骨頭都要散了,而且大白天的,她哪有那個臉皮跟他在床上打滾?
『耿大狼,我的衣服呢?麻煩你拿來給我好嗎?』想起自己昨晚的主動,她好尷尬又好害羞,困窘的只想趕快離開這裡,先回家換衣服,然後再趕去學校上課,時間緊迫,拖延不得。
『你悶在被子裡說話,我聽不清楚。』小指掏掏耳朵,他存心故意逗弄她。
『幫我拿衣服來.我趕時問。』她沒轍,只好將被子拉低,露出一雙祈求的清亮眼眸。 『只要你肯答應跟我交往看看,我就幫你。』那雙不再清冷、變得極為可愛的眼眸,直接撞進他的心坎裡,珍藏起來了。
『啊?哪有這樣強迫別人的,你不能這麼無賴——』
『這就是我的爛性格,你想穿回衣服,想走出我的房子就得屈服。』為了珍藏這個女人.他頭一回使出糾纏不休的手段。
『你不是從來不糾纏女人的……』岑海嵐暮地想起穆欣蕾說過的話。
l你、例、外!』這句話,如假包換。『你是我熱愛自由的生命中唯一的例外。還有,你別想否認你昨晚的投入,你對我其實非常有感覺,而且你很愛我昨晚的表現。』她是他生命中唯一的例外?
臉紅心熱地望著他堅定的眼神,他執著的語氣讓她恍神了好幾秒.內心被他這句話給感動。
『好不好?我的甜心,快給個答案吧!』修長的手指伸到她的臉側,輕輕觸碰她細嫩的頸子他的眼像要穿透她的靈魂一樣,直勾勾地望進她眼眸的最深處。
『好……』他的那句話好像對她施下魔咒,她被震撼的情緒給牽絆住,跌進他所設下的感情陷阱裡。
那就……交往吧!
反正合則來,不合就散,結局只有兩個而已而她,暗自希望結局會是美好的那一個。
『來,我們親親蓋印章,從現在起,你不准反悔。』低頭,一記熱情的吻貼上她粉嫩的唇.這個親吻,是彼此開始交往的允諾。
下午四點半,學校放學時間,校門口擠滿接送學生的私家轎車。今天在下午第二節之後就沒課的岑海嵐。因為需要整理一些參加校外音樂比賽的數據,所以一直留到學生放學之後才離開。
當她騎車出校門時,已經是下午五點了。
天色漸漸暗了,五點四十分左右,她回到租屋處.洗了澡換了衣服,拿著外套和手機.旋即又出了門。
不打算騎車,她站在公寓外的騎樓前。任風吹亂一頭柔順的短髮,就這麼站在微暗的騎樓下靜靜等待著。
幾分鐘後,一輛朋馳跑車停在她面前。
『甜心,快上車。』黑色車窗迅速降下來,依舊一身帥氣黑襯衫搭黑褲的耿大狼,露了臉。
美顏微微一僵,她有些彆扭的打開車門,坐上車。
『不要再叫我甜心。』關上車門,她這已經不知是第幾回警告他了。
『來,親一個。』這傢伙卻演出雞同鴨講.伸手將還未扣上安全帶的女友拉過來,低頭就是一個熱烈的親吻。岑海嵐彆扭到不行,渾身僵硬。
跟他交往這陣子以來,每次只要一跟他見面,就絕對脫離不了他的魔嘴。他好像吻上癮似的,也不管兩人在什麼地點,他就偏要吻她。
『怎麼?不喜歡我吻你?』放開她,那表情根本在裝傻。
『對,我不喜歡。』冷冷的推開他,坐正身子,迅速扣好安全帶。
明明就知道她不習慣在外面有親密的舉動,他卻還老是愛裝傻、愛跡矩。
『你真懂得傷我的心,哎…』深深的歎一口氣.他看起來真有點哀怨。
清冷的美目朝他瞥去,想裝冷漠的心,瞬間塌軟了一些些。
『只要……不是在外面,你隨時要親都行。』轉頭給她責怪的一眼。
『我們在車子裡頭,不是在外面。何況我的車窗可是貼了兩層裡一色隔熱紙,誰看得見?』
這哪算外面?黑漆漆的車窗,外面的人要看見裡面的動靜,還得貼在車窗上看才行好不好!
『只要是在屋子外面的地方,我就是會感到不自在。』就算在車子裡也不行,不自在就是不自在。
『你這麼彆扭,難怪……』他再度歎氣,搖了搖頭。
嬌軀驀地一僵,他的話像根細針,刺進她的心窩,螫痛了一下。
『把話說清楚!』他要提伯森拋棄她的事嗎?他想笑是不是?就因為她放不開的性格,難怪伯森會跟她分手!因為她太彆扭、太冷淡,不肯把自己交給伯森,難怪伯森會另謀發展是不是?
『難怪……來店裡昕你演奏的客人,沒人敢付諸行動追求你。』瞧她多變的臉色,就知道她肯定想歪了。
『看你這麼冷又這麼彆扭,他們只敢遠遠的看著,不敢接近你這座冰山一步。』他要說的是這個。
冷目睜大來,幾秒鐘之後,她轉開臉面向車窗這邊,眼簾微垂,尷尬的看著外面,又彆扭起來了。
『你就不能一次把話說清楚嗎?』害她誤解了!
『那多無趣。』這女人的生命還真是缺乏趣味,所以他得帶她領略人生的樂趣。嗯,就這麼決定!
發動引擎,轉動方向盤。尊貴的流線型跑車駛出巷子,朝寬闊馬路急馳而去。車子行駛了好久好久之後,岑海嵐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他: 『這是往三芝的方向對不對?我們吃晚餐的地方未免太遠了吧?』只是吃個晚餐,有必要這樣大費周章嗎?而且以他對美食的堅持,那邊好像沒什麼頂級餐廳可以供他享受吧?
『有時候離開都市,放下忙碌的步調,才能完全讓心情放鬆下來。』車子轉進某條臨海的道路,然後在一間海邊的海產店前停了下來。 『下車吧,今天我們來體驗一下海產攤的平民美味。
『這裡我來過一次,口味還不錯。』
岑海嵐一下車,便被他拉著走進店裡。
他帶著她上了樓,來到二樓的露天座位。因為今天不是假日,所以店裡客人不多,他們挑了一個角落的位置,邊看著漂亮的海景,吹著冷風邊吃著現炒的平價海鮮,喝著啤酒。約會過好幾次,每回都跟耿大狼出入高級餐廳的她,今晚有些不太習慣,反倒是他,顯得相當自在。
當一盤盤生猛海鮮端上桌,一桶生啤酒也送了過來,岑海嵐這才漸漸習慣這裡自在的氣氛,跟耿大狼一起共度這個無拘無束的晚餐約會。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17 00:36:37
第五章
用過晚餐後,耿大狼有點酒意。
岑海嵐原以為他會在餐廳多逗留一下,等酒意退去再上路,結果卻不是這麼一回事——『我有點醉了,你去結帳,然後把車子開來門口。』他竟然把車鑰匙和黑色短夾交給她,然後他逕自起身,上洗手間去了。
『喂,我不敢開你的車……』價值好幾百萬的朋馳跑車耶!萬一她不小心A到怎麼辦?她哪賠得起?
黑色身影朝洗手問走去,完全不理會她。
她沒轍。只好下樓去櫃檯結帳。
打開他的皮夾,裡頭是厚厚一迭大鈔,少說也有幾萬塊;她不禁羨慕起來:這男人真是有錢,連晚上出個門也要帶這麼多現金。
『一共是三千四百八。』老闆把結算好的賬單給她看。
她有點負氣的直接抽出四張大鈔。 『不用找了。』反正他有錢嘛,給點小費不痛不癢,誰教他敢命令她負責開車當司機,哼!
『多謝,小姐,你架大方喔。』操著台灣國語的老闆樂不可支的收下大鈔。 『多謝多謝啦。』面對海產店老闆慇勤的道謝,她沒什麼表情,有些負氣的走出餐廳,到旁邊的空地把車子開過來。
等了一下子,帥氣的耿大狼拎著一手啤酒走出來,坐進駕駛副座裡。
『你剛才喝不夠嗎?還買啤酒上車來喝?』這傢伙竟然還外帶啤酒?不怕喝太多吐在車上嗎?
莫名其妙被推來當司機、負責載送酒鬼回家的她,有些生氣地看著他把六罐台灣金牌啤酒放在腳邊。
『拜你的大方所賜,老闆硬要把啤酒塞給我不是我買的好嗎!』肚子裡裝太多生啤酒,都快把肚皮撐破了,他哪還喝得下?
『不要說喝了,我現在連看見這些啤酒,就很想再去上廁所。』聽他這一界怨的語氣,她心虛的抿著嘴撇開臉.突然間很想笑。
『想笑就笑,幹麼懲著?小心會得內傷。』明明很想笑,但看她又壓抑著情緒,他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細軟的短髮。
『為了你今晚的幸福,你得平安的把我們兩個送回家去,知道嗎?』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很溫柔,連眼神都是。
霍地轉回視線望若他。
這根本不像他!但眼前這個人卻真的是耿大狼,如假包換……岑海嵐迷惑了,努力甩開迷惘小心的踩下油門,慢慢的轉動方向盤,緩緩的開車上路。
一路上。耿大狼負責指路,她專心開車。
戰戰兢兢經過了一個多小時,她開車的車速漸漸加快,最後他們終於平安的抵達耿大狼住處的地下停車場。
『我的車很棒吧?』車子停下來,他轉頭看著她,從她興奮的表情裡,看見了一份自信。
『下次還想不想再開開看?』
她散發著光彩的眼眸轉過來,對上他深邃如黑潭的眸子。
『要,我還要再試試。』對這部性能超讚的跑車,她是開上癮了。
『讓我親一個,我的車跟我的身體都讓你試,試到你過癮為止。』不待她響應,大手伸過去把她拉進懷裡,低頭朝那微張的粉唇印上一個熱情而放肆的吻。
這回的親親不只是個吻而已,他的熱情從車上延燒到他的屋子裡,蔓延到他的床上。
交往之前的那夜親密經驗不算,這是兩人交往以來,岑海嵐第一次在他的住處過夜,也是第一次用情人的身份在他的床上留宿,在他的懷裡熱情的回應,直到疲倦的睡去。
僅僅一個月的時間,就讓這份感情迅速進展到陷入熱戀。
行事一向保守、性格冷淡的岑海嵐,卻一點也不想抗拒這段發展如疾風般的戀情:因為自從她跟耿大狼熱戀之後.就再也不會為蕭伯森的無情感到哀傷,慢慢找回了女人的自信。
自信,是她最缺乏的,現在卻慢慢又累積回來,自然讓她覺得很快樂。
然而這個讓她快樂的原動力,卻在這兩天出國去了。
不過她和耿大狼交往的消息,在狼居裡早就不是秘密了,所以在這裡,她自然備受禮遇。
原本她還以為消息公開之後,會讓她感到不自在。但奇妙的,她卻完全沒右這種感覺.因為大家待她很親切,也不會多問她和耿大狼的感情事,所以她並沒有因此感到有壓力。
這晚,在結束鋼琴演奏表演之後,岑海嵐在狼居停留了一會兒。
『海嵐,出租車來了。』牟志剛從廚房走出來,過來吧檯這邊叫她。
『拜拜.那我回去了。』她這才拿起包包往後門走,走出巷口搭上出租車返家。
自從發生暗巷裡的危險事件之後,每逢她到狼居表演的日子,都是由耿大狼親自開車接送。
這個星期因為耿大狼不在國內,所以改由特約出租車接送她,這是耿大狼的規定,她原本想拒絕,但不敵耿大狼的堅持.最後只好妥協。
很快回到家裡,她洗了澡,整理好明天上課的教材,便上床睡覺。
這幾天一個人獨眠,她竟然有些不習慣,這全都是耿大狼那傢伙害的!因為在他出國前的那幾天,他很霸道的每天晚上都佔據她的時間,在那幾天裡,他們形同同居,兩人總是一起進出、共眠。
有人陪伴的感覺很好,尤其是像他這樣一個霸道但卻不失溫柔的情人。
他很愛鬧她,這讓她的個性變得開朗許多,在他的懷裡也不再別彆扭扭,還會試著把自己熱情的一面表現給他看。
而她每次的展現.都會贏得他的驚訝和讚賞,然後那傢伙又會藉機亂親一通。
閉上眼回想著兩人私密的回憶,她竟然想著想著就臉紅了,自己一個人躲在棉被裡臉紅心跳。
真是蠢哩!
用力掀開棉被,還給自己通暢的呼吸,她下了床,想去廚房倒杯水喝。
這時,擺在床頭的手機突然晌了。
她急忙跑回來,抓起手機。 『喂……』
會在這個時問打電話來的,除了耿大狼之外.沒有別人。
『海嵐……』可是電話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個幾乎陌生但卻還沒徹底遺忘的聲音——蕭伯森,她的前男友,那個在她回台灣時把她甩掉的無情男人。
『你打錯了。』這聲音穿透她的心,讓她心裡一陣茫然和慌亂,隨後立刻按下結束鍵。
兩秒鐘之後,手機的歌聲又再次響起。
她瞪著抓在手上的黑色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又是蕭伯森。
分手三個月了,她幾乎要將他遺忘掉,就只差那麼一點點便成功了,為什麼他卻要在這時候來惡意搞破壞?
手機就彷彿是燙手山芋一樣,被她丟到床上。
她慌亂無措的站在床邊,看著那一直閃爍著冷光的小小屏幕,耳邊揮不去手機傳出來的歌聲。
歌聲後來停了,接著又響起,然後一再重複持續著。蕭伯森彷彿在跟她作對一樣,堅持非要跟她通上話不可。
纖細的身影在床邊踱來踱去,表情很是複雜。
她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其實接他的電話也沒什麼了不起吧?——但能坦然輕鬆面對蕭伯森,不就代表她已經從過往的情傷走出來了?
猶豫了許久,她終於鼓足勇氣,撈起丟在床上的手機,接了起來。
『嗨,好久不見。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力持鎮定,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沒有起伏。
『海嵐,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打算理我了……』他打了十幾通,打到都快要放棄了。
『我怎麼理你?我記得你在跟我提分手時,還特別叮嚀我,別去打擾你和新女友的生活不是嗎?我只是做我該做的,難道也錯了嗎?』
『對,你沒錯!從頭到尾錯的都是我。』那端,他的聲音聽起來死氣沉沉,充滿愧疚。
『海嵐,我真的感到很抱歉。』
『你承認錯了又怎樣?我們回不去了,而我沒有你卻活得更好、更有自信!我告訴你。我的身邊已經有了一個親密的男人,我愛他,我再也不會愚蠢的為你掉一滴眼淚,那不值得!』聽著他認錯的聲音,她的心情終究還是受影響的激動起來。
『蕭伯森,我很感謝你跟我提分手,如果我們沒有分手,我不會有機會愛上一個比你更好的男人——』她氣自己控制不了情緒,大聲的把情緒吼出來後,她把手機拿開,一手壓在胸口,用力的做了幾回深呼吸,藉以平復過於激動的心情。
這男人不值得她動怒,她已經把感情給了耿大狼,蕭伯森對她而言已經是個陌生人了。
可是,無論她怎麼壓抑情緒,還是無法釋懷……岑海嵐覺得自己對不起耿大狼,覺得心情好惡劣。
『海嵐,我很高興你找到了另一份感情,我真的很替你開心……』他的聲音卻顯得空洞,開心的心情根本就是騙人的。
『當初我編了理由要跟你分手,就是為了讓你徹底的忘了我,看來你做到了,這樣很好,真的再好不過了……』他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不想再繼續說下去,以後我們也別再聯絡了,我不希望因為你而讓我的男朋友產生任何的誤解——』
『等等,你聽我把最後一句話說完好嗎?』他還有話要說,不能就這麼斷了聯繫。
『等我把話說完,你願不願意再見我,由你決定……』他的聲音透著深沉的哀傷。
『…』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岑海嵐感到一陣惶然。
他到底要說什麼?為什麼會在分手三個月後又打電話找她?
『海嵐,我沒有新女友,我只是生病了,生了很嚴重的病,在你離開之前的一個星期,被檢驗出來……』講到這裡,他沉默了。
岑海嵐跌坐在床沿,她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事實。
『究竟是什麼病,讓你決定非得跟我分手不可?』她的手突然間抖得不像話,在他還沒回應前,手機險些就要從手指間掉落。
『我得的是胃癌.這三個月來我強忍痛苦的配合治療,以為還有救,但……昨天醫生宣佈我的生命只剩下三個月……或者更短。也因為我即將離開人世.所以我想再見你一面,只要見最後一面就好——』見最後一面就好……見最後一面就好……
蕭伯森幾近哀求的聲音,讓手機從岑海嵐冰涼發抖的手中松落,掉在地板上發出駭人的撞擊聲。
她的心也是,從此墜入黑暗的深淵裡。再也爬不起來。
從托斯卡尼買了一大批葡萄酒的耿大狼,除了經營狼居這間夜店之外,另外還有一個收入更高的工作,那就是葡萄酒進口商。
每年他會出國兩次,到法國找酒,整批買斷進口。
在台北,他有一處設備古兀善的酒窖,這裡收藏了很多他買回來的酒:大部分的葡萄酒,會很快找到買家銷出去,少部分沒賣出的,都是他的收藏。
他經營葡萄酒買賣已經有六年的時間,這六年來他收藏的酒已經破千瓶,賣掉的酒當然已經不計其數。這項生意替他賺進幾千萬的利潤,收藏的酒則是另一份財富,精明的他就等著藏酒水漲船高的機會。
『貨櫃是下個月三號抵達,海關那邊的手續就麻煩你來打理了。』一回到住處,行李才剛往客廳一放,耿大狼就親自打電話給合作的報關行:關於後續到海關領貨和貨運的工作,一向由一位經營報關行的朋友來負責。
『完成之後再給我電話.我們隨時保持聯絡。』簡單的談妥事情,他掛了電話,抹去一臉的疲倦,走進房間裡。隨便沖了熱水澡之後。設定好鬧鐘便上床補眠.調整時差。
下午五點多,睡飽了的耿大狼,換了衣服驅車前往狼居。
今天是週五,在狼居做固定演出的樂團已經在台上架設樂器音響.做調音的工作,狼居裡也已經有幾個客人,不過因為時間還早,店裡尚未出現人潮。
『大狼,你可來了。』在吧檯跟酒保低聲討論新版調酒單的牟志剛,一見老闆現身,立即迎上前。 『有人等你等了一個多小時。就快等不下去了。』他在吧檯前疑惑的停下腳步。
『誰找我?』
『是海嵐,她說她整個下午打你的手機都沒打通,所以學校一沒課便來店裡等你。』牟志剛比比走廊右邊,耿大狼辦公室的方向。
一聽見岑海嵐主動來找他,他的腳步難掩急切的往辦公室走去,邊走邊從口袋掏出手機一瞧,原來是沒電了。
『大狼,新版的調酒單已經擬好了,等會兒你右空我再拿給你看。』有必要那麼急嗎?海嵐又不會跑掉。
『今晚我都沒空,明天再看。』揮揮手,他要牟志剛別來吵他。
『可是這酒單明天一早就要送去印刷廠了,你今晚沒空看怎麼確定……』牟志剛嘴裡碎碎念,心裡很驚訝海嵐竟能讓耿大狼那樣珍惜和用心。
跟在耿大狼身邊工作的這些年來,他從沒看過哪個女人能讓耿大狼真心對待過,只有海嵐,她完全把浪蕩子的心給抓住了。
『你自己看著辦!』念什麼?真煩!
黑色偉岸身影往右轉,走進辦公室,門一打開,正好迎上岑海嵐轉過來望向門邊的清冷美目。
『抱歉,我不知道我的手機沒電了。』原本打算來店裡晃一晃之後,便去找她,約她出去吃晚餐,來個浪漫的約會,沒想到她竟迫不及待的過來找他,這讓耿大狼不禁得意起來。
『中午一下飛機我就睡翻了,不過現在時差已經調整過來,晚上我們可以盡情的約會。』走到她身邊,捧起她的臉,低頭就給分開八天的女友一個火辣辣的吻。
忍了八天的渴望和想念,在岑海嵐難得大膽回應的鼓勵下,這個吻很快就失了控——精壯與纖細的身子順勢往沙發糾纏躺下,一陣挑逗之後·粗濁的呼息和淺促的呻吟聲瀰漫整間辦公室。屬於情人問的親密,久久之後才停歇。
『甜心,你今晚特別熱情,是因為太想念我嗎?』激情方歇,耿大狼裸著身子接著她,讓她趴在他的胸膛上,慢慢平復紊亂的氣息。
臉色紅潤的她,沒有響應,只是靜靜地躺著.耳朵昕著他從急促而慢慢趨緩的心跳聲。
『累到沒力氣說話了嗎?這也難怪,晚餐都還沒吃就做這麼耗費體力的事,你怎麼吃得消?』都怪他太沒節制了。耿大狼從沙發上起身,讓她坐在他腿上.溫柔的替她整理衣物。
『我自己來……』她離開他的腿.坐到一旁去拿起散落在沙發下的衣物,一件一件穿上。
當她整理好自己之後,耿大狼也打理妥當了。
『晚餐想吃什麼?』他在她面前蹲了下來,黑邃的眼中出現一絲存疑。
他愛著的這個女人今晚主動迎合的熱情,讓他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都可以。』抬頭,一雙清冷的眸子靜靜地瞅著他,看似平靜的眼瞳裡其實隱藏著一些情緒。
『走吧。』
怕他看出端倪,她急忙起身,抓起皮包就往門口走去。
『那我們上山泡溫泉、吃土雞。雖然現在開車上去會塞點車,不過交通狀況應該不至於太差才對。』她想隱藏住那些情緒,但耿大狼看見了不過他並不打算追問。他要她自己說出來,如果她要跟他分享心事的話。
這一晚,他們在山上待到很晚,泡了溫泉又享用山產大餐,直到深夜才返家。分別八天之後今晚岑海嵐理所當然的留宿在他的床上、他的懷裡。
這一晚。耿大狼沒什麼睡,他很熱情的將分開八天的渴望都補了回來,而岑海嵐也沒有抗拒極力的配合著他,任由他需索。
這樣的她,好像在把握什麼似的,一心想把自己完整的給予耿大狼。
當天際露出魚肚白,岑海嵐終於累壞的在他臂彎沉睡,耿大狼卻依舊一點睡意也沒有。
他輕悄的把她移到一旁的位置,替她蓋好棉被,下床拿起長褲隨意套上,然後拿著香煙走出臥房,到客廳外的大陽台抽煙,一根接著一根。
熱烈的歡愛之後,因為岑海嵐的偽裝.讓他的心情怎麼也無法輕鬆起來。
她明明有心事,卻寧願用身體來釋放心情的鬱悶,一點也沒打算跟他開口,讓他分擔她心中的不安。
『到底怎麼了?』他一點都摸不著頭緒。
忿忿地將煙捻熄,從來沒在女人身上花過心思的耿大狼,這回是栽在岑海嵐手上了。
他明明很想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可是卻開不了口……
該死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17 00:37:00
第六章
睡了好久,累了一整晚的岑海嵐,終於從睡夢中轉醒來。
呆呆地坐在床上,她過了好一會兒才真正清醒過來。
醒來時,耿大狼並不在房問內,但她沒在意,安靜的下了床,走進浴室內梳洗。
梳洗過後,她回到臥房撿起被耿大狼收好、放在床尾的衣褲,慢條斯理的穿好之後,卻一點也不急著去找那個昨晚與她溫存了一整晚的男人。
她打開臥房陽台的玻璃門,獨自坐在椅子上,望著烏雲密佈的天空,細緻的臉蛋有著淡淡的愁緒。
陷入深思狀態的岑海嵐,兀自想著事情,一點也沒注意到耿大狼已經回到房間,當然也沒發現他就站在玻璃門邊看著她。
她陷在自己的思緒裡,想著蕭伯森希望跟她見最後一面的請求……
他的語氣很哀傷,有種近乎絕望的哀求。
她的心亂了,不是因為還渴望與他重拾舊情的混亂,而是一種對耿大狼充滿歉意的紊亂情緒。
前一晚。她徹夜未眠地思索著蕭伯森的話。
假如他的生命真的已經走到盡頭,假如他真的是因為怕耽誤她的幸福而編了理由跟她分手,那麼她該走這一回,去見蕭伯森一面。
去見他,去打開心頭的那個死結。
去見他,讓他安心的離開。
但,假如她真的去見蕭伯森,耿大狼會出現什麼樣的反應?
如果耿大狼對她是真心的,那麼她要是罔顧耿大狼的感受,回到蕭伯森的身邊,耿大狼是絕對不可能允許的。
但.如果耿大狼並沒有長久維持兩人關係的打算,她若是離開了.他大概是高興的吧?
未知的答案纏著她,讓她無法做出決定。
她甚至慌亂到不曉得,自己究竟是在乎無法見蕭伯森最後一面而感到遺憾?還是怕耿大狼冷漠成全她跟蕭伯森見面的答案?
『誰來教教我,我該怎麼做?』憂愁的臉蛋埋在細白的掌間,她逕自低喃著,那沉重的語氣在在顯示她的心情有多麼的亂。
『如果你肯說出來,我倒是樂意幫這個忙。』J臉色陰沉的耿大狼,再也壓抑不了情緒,憤怒的大步來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埋首在掌間、萬分痛苦的她。
她在為另一個男人痛苦嗎?
該不會是前男友反悔了,來要求復合吧?
耿大狼心情晦暗的猜測著,身體的血液因為這個猜測極可能成真而冷冷的凝結起來。
『你——』駭然倒抽一口氣,岑海嵐猛然起身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耿大狼。
他還是一身黑襯衫長褲,但他今天這一身黑色打扮,卻讓他沉鬱的神情更加令人不安,讓岑海嵐感到非常驚惶。
『說清楚,你這裡到底藏著什麼?』修長的手指指著她的心窩。從昨晚到現在,她不說就是不說,還真能懲啊!
不怕得內傷嗎?
『我……沒有,我沒事。』他發現了?是她太不撞於隱藏情緒嗎?
『為什麼否認?難道你認為我還不夠資格分擔你的心事?』臉色更沉幾分,心情更加惡劣。
『床都上了,我們親密的程度跟夫妻沒兩樣,就只差一張結婚證書的約定,難道這還無法讓你重視我?』她如果敢說不重視的話,耿大狼相信自己一定會控制不住,失手描住她的脖子。
『就算是這樣,我、我們之間畢竟還不是夫妻,所以你並沒有立場逼問我什麼……』看著耿大狼瞬問鐵青的臉色,面對他強勢的逼問,她是手足無措的.也因為慌張無措,讓她未經思考的講了這些話。
這不是她心裡要說的話,實在是一時心慌,才脫口而出的蠢話。
『你真該死!竟然說出這樣讓我想殺人的話來——』他沒有立場逼問她?原來這就是她對這段交往的批注?!
『再說一遍,以我們現在的關係,我還是沒立場嗎?』。
他氣憤的把雙手放在她細嫩的脖子上,完全圈住,顫抖的手指壓在她冰涼的肌膚上,狂怒地揚起想指昏她的打算。
哼!只要她有膽點頭,他就有膽指下去!
『對不起……我失言了,我只是一時心慌,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一滴驚慌的眼淚從眸子裡滾落,她哭泣的模樣看起來可憐兮兮,脖子的壓力讓她恐懼。
『有什麼好哭的?』
冷毅薄唇吐出幾聲咒罵,雙手旋即從她粉嫩的脖子上撒開,退了一步,他起伏的胸膛有著張狂的怒氣。
是沒什麼好哭的。
從來沒在任何人面前情緒失控過的岑海嵐,非常驚愕自己竟然當著他的面哭了……她低著頭,極力控制情緒,以手背抹去又要溢出眼角的兩顆淚珠。
抬起頭來,她憂愁卻又帶著釋然情緒的眼.
勇敢地對上他凌厲的注視目光。
『你想對我說了嗎?』俊眉冷冷挑高來,他
很不爽的雙手環胸.冷睨著她。 『有話快說,我沒時間跟你蘑菇。』耿大狼此刻心情還是難以揮去的惡劣,所以連說話也非常沒好氣。
她看著他,許久許久……
過了很久之後,岑海嵐終於凝聚足夠的勇氣開了口——
『大狼,我得去見蕭伯森一面。他即將不久於人世,我必須去見他……去見他最後一面。』她這句話,比原子彈更具威力,把他炸得頭部暈了!
耿大狼無法做出任何反應,只能張大怒眼瞪著她,黑沉的眸子裡燃著熊熊怒焰,像要將她焚燒殆盡一般。
『我真的必須去見伯森一面,他為了怕我傷心才會編理由跟我分手,現在我既然明白他是為了我好,才會拋下我跟他之間的這段感情,我就不能對他的請求坐視不管。』也就是說,她非去不可!
往前逼近一步。他低頭俯視她,用著殺人般的目光。
『你還愛著他,所以你自從接到他的電話後,心便亂了?開始不知所措了?』該死的!她竟還敢堅持要去看她的前男友?
這擺明著她根本沒將他放在心上嘛!
『不是這樣的!我只是不願讓伯森帶著遺憾離世,我的想法只是這麼單純而已……』岑海嵐抓住他的手,極力解釋。
『大狼,我們的交往關係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我去見伯森只會停留一段時間,我跟他不會再有復合的可能,因為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他聽得進去嗎?
蒼白的臉蛋好慌,就怕他聽不進半個字。
原以為自己只愛上他一點點.直到這一刻她才驚然發覺.自己已經無可自拔地愛上他.愛他很多很多。
『對,你是我的,我也想要你是我一個人的,但是你卻將我推開,堅持把你的前男友拉進我們之間……』耿大狼冷冷地撥開她冰冷微顫的小手。
『雖然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例外,雖然我是真的認真想過為你拋棄自由、為你停留,但是——你卻硬生生否決掉我的付出!你的否決,讓我、後.悔、了。』他是後侮了!後悔莫及!
『大狼……』看著他冷漠的退後好幾步,岑海嵐感覺渾身發冷!
他冷漠的神情,他冷漠的眼神,他冷漠的心都讓她冷到發顫。
『很好,我倒要見識看看,你對蕭伯森有多情深意重——』她要去找前男友是吧?好,他耿大狼從來不會糾纏女人.既然她要走,他絕不會開口挽留。
『岑海嵐,拿起你的皮包,滾出我的屋子,從現在起,你跟『狼居』的合約終止,禮拜二我就會把違約金匯入你的戶頭,從此我們不再有交往關係!』高傲的男性自尊被她輕易擊敗,唯有這麼做才能讓他覺得痛快。
『我不分手!』他怎麼可以輕易說出分手兩個字?難道這段日子的交往。對他完全不具任何意義?『大狼,我只是去看看伯森,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目的,我探視過他後,就會盡快返回台灣。』只因為她對伯森還有關心,他就生氣的提出分手,岑海嵐無法相信,耿大狼竟會這麼任性的無理取鬧。
『我不想跟你說話。』在她心目中,蕭伯森依然比他更重要就是了?一肚子火的耿大狼簡直要氣炸了,轉身走進房間內.拿起煙便在房內抽了起來。
頓時,室內充斥著難聞的煙昧。
『大狼,你真的要我離開嗎?就因為我要去見一個生病的朋友?』她也走進房間內,嗆鼻的煙昧讓她覺得有點難受,一如她現在的心情。
就算他提出分手,她還是堅持要去?那他在她心裡到底算什麼?
他沉默不響應。心裡十分憤怒,逕自站在窗邊背對著她抽煙,態度非常冷漠。
從沒有一個女人敢在跟他來往時,心裡還惦記著前男友,而且還是前男友打一通電話。她就決定非得過去對方的身邊不可。
她就這麼單純,難道沒想到,這只是那傢伙想要復合的手段嗎?
『你不說話,是真的要跟我分手?』走到他身後,岑海嵐心情複雜難受。
短短幾個月,她第二次面臨男友提出分手的局面。
『大狼,如果你真的決定跟我分手,我會走開,絕對不會糾纏你……』她不是不識相的女人只是覺得很心痛!如果一份感情這麼輕易就結束了,那她的愛未免太廉價、太不值了?
『是你執意要去見蕭伯森,讓我不得不做這種決定!』狠狠的轉過身來,一雙憤怒的鷹眸落在她蒼白的臉蛋上。
『大狼……』他冷漠的怒氣令她感到心慌。
直挺挺退後一步,貝齒咬著泛白的粉唇,她不相信他竟然可以如此冷漠。
『岑海嵐,我再說最後一次——你要去見那傢伙的話,我們立刻分手!』氣勢凌厲的偉岸身材逼近她,鷹眸鎖定在她柔弱蒼白的臉上,耿大狼偏不信自己會被蕭伯森那傢伙給比下去。
『給你三秒鐘考慮!跟我說,你不會去見他。J情緒複雜的美眸看著他。
一秒、兩秒、三秒鐘過去了,她還是沒回答。
她非去見那傢伙就是了?好啊,他成全!
『出去——』耿大狼氣急敗壞,手臂一揮向門口,對她下逐客令。『出去!』岑海嵐低下頭,然後靜靜的走到一旁拿起自己的皮包,走出房問,走出他的視線之外。
坐在狼居後門的階梯上,耿大狼香煙一根接一根的抽著。
在他腳邊的地上,都是煙蒂。
『大狼,錢已經匯過去了。』
下午兩點鐘,狼居還沒開始營業,但廚房的工作人員已經上班。身為店經理的牟志剛,會先過來這裡巡視廚房的準備工作。
但是今天他才剛踏進店裡,就J二刻被難得在這時間出現的老闆使喚去銀行匯款。
這筆款項的收款人是岑海嵐,名目是違約金支付,金額不大,只有區區兩萬元。
『嗯。』頭也沒抬一下,耿大狼的反應冷漠到不行。
『我剛剛匯完款後,有打電話通知海嵐,我問她為什麼不來店裡了,她卻跟我說……是你要終止合約?』牟志剛斗膽發問,很想知道老闆跟岑海嵐之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不關你的事。』一記冷冽的目光從耿大狼陰冷厲眸射出,直直射向站在前頭的牟志剛。
『拜託~~怎麼你跟海嵐都講同樣的話?大狼,你也不想想當初你要追海嵐時,還是我從中牽線耶!就算我沒功勞,也有苦勞吧?』要追人家就找他幫忙,現在兩人鬧翻了,卻說不關他的事?!真沒道理!
『我說不關你的事,就是不關你的事!你敢再廢話下去,我也會把違約金給你一份,明天起你不必再來店裡工作了。』丟下香煙,偉岸的身軀霍地從階梯上站起來,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大步往巷子外走去。
牟志剛噤了聲,不敢再講下去。
看來,別人的感情事還是少管為妙,免得遭殃。
牟志剛轉身回店裡去忙了,至於耿大狼則是開著跑車離開。
心情有夠惡劣的他漫無目的的開著車,整個下午在市區亂亂繞,最後卻在一所私立學校大門口的對面停下。
這裡是岑海嵐任職的學校,兩人交往期問,他來接過她幾次。
今天是星期二,她的課上到三點多結束,三點半左右她應該就會離開學校。
離三點半還右十分鐘,耿大狼告訴自己要盡快離開這裡,別玩這種依依不捨的戲碼,這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但是,就算心裡不斷勸告著自己,實際上他卻動也不動,甚至還將車子熄了火,靜靜等待那抹纖瘦身影的出現。
三點三十五分.等了十五分鐘的他,終於看見岑海嵐了。
她沒騎機車,而且令人意外的是,她拖了一隻航空旅行箱經過警衛室,走出校門口,看起來就是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一陣怒氣飄上胸口,他不敢相信這女人竟然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去見前男友!
很好!該死的好!
冷冷的眸子透過車窗,看著她在大門口招下出租車,然後坐出租車離開學校。
耿大狼迅速發動引擎,尾隨在那輛出租車後面。
出租車一如他所預料的,經過市區上了高速公路,一路往桃園方向急馳而去。
耿大狼越跟心越冷涼,直到車子下了交流道往國際機場方向開去時,他這才猛然將車子切到路邊停下,黑脾燃著怒火瞪著越開越遠的出租車直到消失在視線之外,惡劣的心情指數瞬間飄升到最高點。
『該死的!』雙手緊握方向盤,用力踩下油門,突然來個極大的迥轉,車子以極危險的方式轉了向。
跑車與往機場的方向背道而馳,他的心也是。
摩洛哥,艾茲城。
這是一座小城,一處很隱密卻很美麗的旅遊景點,每到冬天,小城裡可能只剩下十幾位居民居住.遊客更是稀少。
岑海嵐以前曾經在旅遊介紹中看過這座小城,便開始計劃著將來一定要到這裡住上幾天。
以前她在跟蕭伯森交往時,一直抽不出時問來這裡度假,現在蕭伯森卻特地在通完電話的隔天,幫她訂好前來摩洛哥的單程機票,安排兩人在這裡碰面.並讓她入住這裡的花園套房。
蕭伯森希望在他最後的日子裡,能夠替她一圓夢想:而她,為了飛來跟蕭伯森見面,卻付出了跟耿大狼分手的代價。
因此圓了夢的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心情反而非常的糟糕,甚至有些後悔!
來到艾茲城的第一個夜晚,她無法入眠,就如同前兩天一樣……
只要一想起那天耿大狼無情地提出分手,趕她離開他的屋子,她就心痛得幾乎要承受不住。
當時,她是帶著心痛離開.帶著心痛回到自己的住處。
如果跟蕭伯森分手讓她覺得難受、失去自信那麼她跟耿大狼分手,她是失去了心,那感覺更是痛苦萬分。
心情難受,沒了自信,她可以花時間修補回來,但失去了心,整個人就像被完全掏空一樣.茶不思飯不想,連在學校上課都頻頻出錯。
『海嵐,外頭氣溫很低,你穿這樣走過來餐廳,難道不覺得冷嗎?』坐在可以眺望地中海的餐廳用餐,經過化療之後蕭伯森看起來明顯瘦了很多,精神也不太好。
他們在昨天晚上,一前一後來到這座山城,各自訂了一間房間入住。
昨晚,兩人只有透過電話聯繫,並沒有碰面,早上也各自在房間裡用餐,直到今天中午才見面。
『還好。』身體的冷比不上心裡頭的冷。
『好久不見,伯森。你瘦了,現在身體狀況還好嗎?』拉開椅子坐下來,現在再和蕭伯森見面。一切都已經改變了。
她曾經愛過他,但這三個多月來的變化,讓她再也找不回當初愛著蕭伯森的那份感覺,彷彿當初那份愛只是一種依賴、一種習慣,當感覺沒了,一切似乎都跟著變得平淡。
『這幾天的情況還可以,至少可以讓我順利來到這裡跟你相聚,就算日後情況變糟了,我也甘願。』無精打采的清瘦臉龐,寫著令人鼻酸的認命。
『真的沒有法子了嗎?現在醫學很進步,癌症並非醫治不了……』岑海嵐憂愁的看著他,雖然感情已經淡了,心裡的位置早被耿大狼所取代但她還是真心的關心他。
『我努力了三個月……沒救了。』現在,他只能過一天算一天,盡量讓自己快樂。
『海嵐,我一點都不後侮當初跟你分手的決定,要不以你死心眼的個性,一旦知道我生這種病,就絕對不可能接受其它男人的追求。』他是懂她的,也深愛著她,所以交往一年多來,他很珍惜她,在她還沒為自己準備好之前,從不對她做過度的需索和要求。
『我真的很死心眼嗎?所以你寧願我恨你,也不肯說出病情?』難過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但不是為了他輕易割捨掉這份情感,而是為了他替她著想的那份心。
『伯森,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當初沒有隱瞞病情,我會害怕的立即走掉,至少這麼走掉後,我不會為我們沒有結果的感情感到傷心難過,反而會很慶幸……』說起來,是她負了蕭伯森。
分手後才一個多月,她便跟耿大狼發生一夜情,還接受他的追求,兩人迅速發展出親密關係。
說起來,好像她才是狠心的那個人。
可能是因為她負了蕭伯森吧,所以上天讓她和耿大狼的交往沒有好結果,讓這段短暫的戀情在前幾天劃下旬點。
雖然她曾努力著想要挽回,試著要耿大狼冷靜下來,但耿大狼卻不為所動,這讓她覺得很挫敗,也對這份感情感到灰心不已。
『海嵐,我瞭解你,你不可能會這麼做的。』因生病而凹陷的雙眼,有著洞悉的眼神、直直望著她。 『你大老遠飛來這裡見我,你……男朋友同意嗎?』他對岑海嵐的瞭解,遠比她認為的還多很多。
光是從她落寞的神情和孤寂痛苦的眼神看來,她似乎是遇到問題了,而且一定是感情上的問題。
『在來這裡之前。我跟大狼……分手了。』原來,她的心痛表現得這樣明顯,竟然連剛見面不久的蕭伯森都注意到了。 『他是個高傲的男人,不容許我跟你還有聯繫,不准我丟下他來這裡見你一面,他是個很小心眼的男人……』耿大狼有好多缺點,而她卻深深愛著他,沒有他的這些天,她過得很不好,心情很苦。
眼眶紅了,眼角泛著淚光。
她在蕭伯森面前,為了另一個男人傷心難過。
『海嵐,他只是在生氣,分手應該只是氣話而已,你千萬別相信他的氣話,回台灣後,一定要去找他,努力把這份感情爭取回來,知道嗎?』蕭伯森的手越過桌面,拍拍她顫抖的小手。
一直想強忍住的淚珠,這一刻掉了下來。
岑海嵐沒想到蕭伯森竟然會鼓勵她回去爭取耿大狼!這趟來見面,應該是她安慰他才對啊,結果卻換來蕭伯森的關心和安慰……
從座位上起身,她來到他的身邊,彎身給憔悴的他一個擁抱。 『伯森,謝謝你,我很高興我們曾經愛過彼此。』
『我也要謝謝你,給我一段很值得回憶的愛。』蕭伯森豁達的笑了,他也回抱她,溫柔拍撫著她纖細的背。
兩人共享了幾分鐘心靈相通的時光,不需言語來撫慰彼此的情緒。
『好了,從現在起,你有自己的人生道路要走,我希望活著的你別讓我失望。以後我會在天堂守護你,直到你找到幸福為止。』放開她,他真心的以關愛的眼神看著她。
他會在天堂當她的守護者,這是他愛她的方式。
『好,謝謝你。但是,我希望你不是在天堂守護我,我希望你能勇敢活下去,活到八十歲……』她再度緊緊抱住他,情緒激動的淚水染濕了蒼白的頰。
對於她激動的不捨心情,蕭伯森但笑不語。
他明白自己的身體.是真的……活不久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17 00:37:23
第七章
因為蕭伯森的身體狀況不允許,所以他們只在艾茲城停留三天,岑海嵐後來暗著蕭伯森飛回維也納,一路上對他相當照料。
蕭伯森的父母在年輕時便從上海移民來此定居,以經營超市為生,所以蕭伯森等於是在維也納長大的孩子。
不過,蕭伯森的父親已經在幾年前過世了,現在只有母親陪著他,也因此他在生了重病後,都靠蕭母獨力照顧他。
在維也納停留的這幾天,岑海嵐跟蕭母見了面。談了一些話,陪著她幫蕭伯森辦理住院手續,讓蕭伯森重新回到醫院裡。
安置好蕭伯森之後,岑海嵐又拎著行李飛回台灣,結束這一趟旅程。
漫長的飛行令人覺得疲憊,而且當她回到台灣時已經是半夜了,因此她勉強睡了幾個小時以調整時差,隔天早上就立刻撐著萎靡不濟的精神銷假上課。
她原本只請五天的假,卻為了陪著蕭伯森回維也納,讓她又臨時多請了四天假,所以,今天是非去上班不可。
下午第二堂課結束,剛上完課的岑海嵐,疲倦的抱著課本走回辦公室,卻在樓梯間聽見了別人的批評跟惡意中傷——『歸學回國的又怎樣?就能隨便請長假,連銷假回來課都隨便上一上,這根本就是讓學生的學習權益受損嘛,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看不下去又能怎樣?岑海嵐喝過洋墨水,又懂得不時地耍手段跟校長拉攏關係,人家在校長面前還挺紅的,你如果去抗議,反而會對自己不利吧?』
『哼!她會耍手段,我就不會嗎?等著瞧好了,我一定要找機會揪出她的小辮子,我非得把她趕出校園不可!』
『你趕不走她的,我上回看見她和校長站得很近,兩人談話談很久,我看哪,她搞不好想藉美色親近校長……』後面的聲音極小,聽不見了。
但就算是笨蛋,也猜得出來接下來的話會有多不堪。
錯愕與憤怒襲上心頭,她不懂,她根本什麼都沒做,為什麼要被人這樣侮辱?
『你們說夠了沒有?』這不是她該承受的侮辱,岑海嵐想也沒想便走出去,打斷那兩位女老師的對話,捍衛自己的名譽。
『誰?』
聽見聲音,兩位女老師臉色一變,原本交頭接耳的兩人突然分開來,沒料到私下的談話會被聽見。
『邱老師、李老師,你們要在背後道人長短應該要拿出證據來,否則這些話都將造成名譽受損,我有權去控告你們譭謗!』她從不曾對人耍過心機手段,只不過是跟學校的老師比較少互動,卻被排擠在外,備受攻擊。
『要……告就去告啊,如果你真的行事光明磊落,還怕人家說什麼嗎?』一看是岑海嵐,邱老師先是一陣尷尬,旋即又鎮定下來,態度張狂得好像岑海嵐才是亂道人長短的那個人。
『我一點都不怕被說什麼,只是這些不實的言語中傷,我一點也昕不下去。』
『聽不下去就別聽啊。』李老師也加入挑釁陣容,她們兩人簡直視岑海嵐為眼中釘。
『走開吧,我跟邱老師話都還沒說完呢,這些話我們不歡迎你聽。』岑海嵐沒想到,這兩位老師竟然這麼不要臉,在背後講別人壞話還能講得如此理直氣壯!
『兩位老師最好節制一點,如果再讓我聽見一句譭謗的話,我絕不會忍氣吞聲。』她也不是一個軟弱的受氣包,既然兩人執意跟她起衝突,那她也不會容忍。
抱著書本,她冷漠的轉身走開。
心裡的氣沒人可以體會,也沒人可以訴苦,她終究只能獨自承受所有的委屈。
失戀,讓她情緒變得敏感,心頭的委屈也讓她沒辦法再獨自忍受。
勉強又到學校上了三天課,這個假日。岑海嵐回到眷村,陪年邁的父母親共度週末。
其實她跟父親並不親,不過跟母親感情很好。
跟父親不親是因為父親年輕時幾乎都不住在家裡,身為軍官將領的他,長年不在家是很正常的事,就算回家來相聚,也只會用軍事教育的方式管教他們.這讓家裡的兄弟和她這個唯一的女生很吃不消。
後來,父親退休了,每天在家裡耀武揚威,就這樣搞到最後,她跟大哥和小弟在完成高中學業後,便通通選擇離家自立,從此三個人都很少回去,只有偶爾會和母親通通電話。
她在大學畢業後,更是遠渡重洋,跑到維也納去留學,跟家裡的聯絡自然更少了,而這趟還是她回台後,第二次回來眷村。
『爸,媽煮好晚餐了。』回來一整天,她都窩在自己的房裡沒出來走動,只有吃飯時間才現身。
下樓後,她照著母親的吩咐,到前院來叫父親進屋子裡吃飯。
『嗯。』父親只是淡淡應一聲.然後就放下松土的鏟子從花圃前起身,到一旁的洗手台把手洗乾淨。
父女倆一前一後進到屋內,靜靜地坐在餐桌前。
吃飯不說話,是他們家的家規。
所以她沒開口跟母親聊天,只是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母親煮的家常菜,默默享受著家裡的溫暖。
『海嵐。』規定吃飯不准說話的父親,竟然自己打破多年來的家規。
『啊?』驚愕抬眼看著髮鬢灰白的父親,岑海嵐因驚訝而半張的嘴裡還有著幾根空心菜。
『先把菜吃掉。』岑父嚴肅地瞪她一眼。
『喔。好。J咀嚼幾下將菜吞下肚。 『爸,有……什麼事嗎?』以前在家時,吃飯時說話會被叫到旁邊去罰站,只能餓著肚子看別人把菜吃光光,而現在老爸居然主動找她說話?!這教她怎能不驚訝?
『你等一下開我的車,載我去市區的聖仁醫院一趟。』岑父先放下碗筷,推推老花眼鏡跟她說話。
『去醫院幹麼?爸,你身體不舒服嗎?』雖然父親的嚴厲讓她反感,父女感情不太深厚,但她還是很關心父親。
『我身體好得很.沒病沒痛的,不用你瞎操心。』身為軍人,岑父退休後還是不忘定時運動,身子很硬朗,這些年來連感冒都不曾有過。 『去醫院是要探視隔壁牟先生的二兒子,他前幾天晚上被店裡鬧事的人給接傷了,傷勢好像不輕,現在人在醫院裡接受治療。』
『志剛大哥他傷得嚴重嗎?』牟家的二兒子就是牟志剛,岑海嵐聞言頓時吃不下飯。
『會搞到住院還不嚴重嗎?』嚴厲的眼再度瞪向女兒,岑父對岑海嵐的應對似乎有些不滿。
『我剛剛看牟先生和牟太太眼眶紅紅的出門了,我看我們也趕快吃一吃,快點去醫院探望人家。』
『志剛大哥住的聖仁醫院離這裡遠嗎?』
牟志剛受傷,她當然擔心,但這次去見牟志剛很可能會碰到耿大狼,兩人已經分手,再見面想必很尷尬。但若不去,豈不是太對不起平常很關心她的牟志剛?所以不管怎樣,今晚她都得走這一趟。
『聽牟先生講,好像是在xx路上。』
『爸,你確定嗎?』
『我又沒耳背,當然不會聽錯!快吃飯,吃飽飯我們立刻出門。』
『好啦。』脖子縮了縮,岑海嵐當然知道父親對她有所不滿,大概是看她今天回來卻老是窩在房問,也不下樓來幫忙做家務或陪他們聊天而生氣吧?
飯後,岑海嵐開著父親老舊的福特,載著父母親一起出門。
途中她在水果店前停留一下,買了一籃水梨全家才又驅車前往聖仁醫院。
到了醫院後,跟護士站問了病房號碼.岑海嵐懷著不安的心情陪著父母一同進入病房內。
打開門,病房裡頭除了躺在病床上的牟志剛外,另外有三個人。
那三個人分別是牟志剛的爸媽,以及站在窗戶邊的耿大狼。
果然還是遇到了。
岑海嵐低著頭站在門邊,最後才走進裡頭,把整籃水果放在角落的櫃子上,回身默默的站在母親旁邊,聽著母親和牟伯母談著牟志剛的病情盡量不讓自己的視線跟耿大狼有所接觸。
牟志剛看起來真的有點嚴重,額頭包著紗布,臉頰有瘀青傷痕,右手臂也有傷口,左腳則打了石膏高高掛著。
母親聽牟伯母談著病情,談著談著,兩人都紅了眼眶。
父親則跟牟伯父默默站在病床旁,看著陷於熟睡狀態的牟志剛。
從剛剛一直沒開口說話的耿大狼,這時走到牟伯父身邊。
『伯父,我先去跟楊醫師問一下腦部斷層檢查的結果。』
『好,耿先生,那麻煩你了。J牟伯父跟耿大狼很熟,因為這幾年牟志剛能在工作上有所成就,也是耿大狼的成全。
『那我出去了,待會見。』他朝門口走去,經過她的身邊。
在他接近時,岑海嵐不自覺地退後一步,悄悄拉開兩人的距離。
耿大狼腳步頓了半秒,冷漠地瞥看她一眼,剛好跟抬起頭來的岑海嵐視線相接。
岑海嵐心頭小小一驚,美目隨即迅速移開。
分手的情侶再度碰面,真的很尷尬!岑海嵐試著別太在意他,但驚惺的眼眸洩漏出她的情緒,顯然她做得並不成功。所以她只好再度低下頭。
將情緒隱藏起來。
『海嵐,你跟耿先生過去聽聽醫師怎麼說,兩個人會聽得比較清楚一些。』正當耿大狼走到門邊打開門時,岑父卻突然神來一筆.要岑海嵐也跟過去。
『爸,不必了吧?』猛然抬頭瞪著父親,岑海嵐一點也不想去。
『耿先生他一個人——』
『我叫你去就去,噦唆什麼!』岑父很有威嚴的,絕不允許子女頂嘴。
『海嵐,快去吧。』深怕老公在別人面前發脾氣,岑母溫柔地催促女兒。
完全沒商量的餘地,岑海嵐不得不硬著頭皮跟著耿大狼走出病房。
充斥著消毒水氣味的寂靜長廊上,岑海嵐走在耿大狼身後,看著他寬闊的背影,心裡的情緒五昧雜陳。
曾經跟她很親密的男人,現在卻形同陌生人……他的冷漠,讓她的心整個擰了起來。
不過,他的冷滇也不是第一次了,打從那天他氣憤的提出分手後,就一直用冷漠的態度對待她。
所以,她應該要學著習慣,不要再被他影響情緒,更何況兩人已經分手了,再被他牽動情緒而讓自己覺得難受的話,簡直就是笨蛋!
『啊。』心情低落的岑海嵐,走著走著,卻突然撞上耿大狼堅硬的寬背。
『好痛。』走在前面的耿大狼突然停下腳步,她因為分心沒注意而撞上,這一撞讓她痛得搗住鼻子,皺眉掉眼淚。
高大身軀冷冷地回過頭來,看著她痛到瞇眼擰屆,沒好氣地問:『你眼睛沒帶出門嗎?』電梯到了。他只是停下來等電梯,卻莫名其妙被她撞上。
這一撞可不輕,因為她撞到的地方,剛好是他的肩胛骨。
『晤唔唔……』對不起。
搗著鼻嘴說話的岑海嵐,說話不清不楚,沒人聽得懂,不過從她猛點頭的動作看來,她是在跟他道歉。
『不必道歉,我承受不起。』心火頓起,一想到她執意飛過大半個地球去跟前男友會面,寧願接受分手的決定,耿大狼就怎麼也無法原諒她。
轉過身,他大步走進剛剛才開敵的電梯裡。
伸手按住OPEN鍵,沉著一張臉等她進來。
她搗著鼻子踏進電梯裡,背對著他,看著鏡子,因為感覺手掌間有濕黏液體,她心驚的將手掌翻開一瞧,上頭竟然有血。
手掌的血跡讓她驚愕得無法反應。
在她還發著愣時,耿大狼卻清楚的透過鏡子看見她受傷的樣子——鼻子流下兩道血,還有她的手掌也都是血。
『你是笨蛋嗎!都流血了還不知道?』將她扳過身來面對自己,伸手捏住她的鼻子,看能不能止住不斷冒出來的鮮血。
『我……』
『別講話。』
她要說話,卻被耿大狼厲聲喝止。
接下來,她只能張著一雙無辜的眸子,感受著他熟悉的氣息,被他擁著走出電梯。
他在走廊上截住一名護士,要求替她止血。
護士立即帶他們到某間閒置的診療間,讓她坐下來。
簡單的做了治療,幾分鐘後鼻血止住了。
『護士小姐,謝謝你,我好多了。』跟護士道了謝,岑海嵐想要站起來。
『不客氣。§護士動手收拾好藥品,推著車子要往外走。
『你再坐著休息一下比較好喔,等一下離開時記得把門關好就可以了。』護士的吩咐,岑海嵐當成耳邊風,因為她不想跟耿大狼單獨相處.這樣會讓她覺得不自在又尷尬。
『你沒聽見護士講的話嗎?還不坐好!』岑海嵐想下床.卻被耿大狼阻止。
『我已經好多了。』她試著想再站起來。
『你再起來試試看!相不相信我會拿繩子把你綁在床上,讓你動彈不得?今晚你乾脆就陪牟志剛在這裡住院好了。』這女人,想氣死他是嗎?
『耿大狼,你能不能別老是這樣威脅我?我已經不是你的女朋友了,你沒權力管我什麼!』又來了,他為什麼總愛威脅她?
她要去見蕭伯森最後一面,他一生氣就提出分手:現在她鼻血都止住了,連要走出房間也得受他威脅?
這個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在你還是我耿大狼的女朋友時,你就同意讓我管嗎?』她要去見前男友,連他威脅要分手都沒用。
還是非去不可,現在鼻子都撞傷流血了,也不肯乖乖休息,竟然還敢跟他嗆聲?!分明是把他的好心丟在地上踐踏!
『算了,我也懶得管你的死活,你想怎樣都隨便你。』好,既然他沒權力管,就別多管閒事。
耿大狼轉身開門,氣急敗壞的甩門離去。
砰!甩門聲很大。
他走掉了,把岑海嵐一個人丟在這間小小的診療室裡。
瞪著那扇緊閉的白色門板,耳邊迥蕩著他失去耐性的咆哮聲,腦海浮現他陰沉的臉色,岑海嵐張大著委屈的眼睛,又想起前幾天在學校被兩位女老師批評的不堪字眼,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來……
至於走出診療室的耿大狼,卻跨不出下一步,他無法說服自己不要管她,然後逕自離開。
他站在外面等她出來。一張陰沉的臉因為聽見她細細的哭泣聲,變得更加難看。
因為心情煩躁到極點,因為情緒惡劣,讓耿大狼忘了這裡禁煙,竟然從黑色長褲的口袋掏出煙盒和打火機來。
『這位先生,醫院禁止抽煙喔。』一名護士快步走過來,詛止他。
『抱歉,我不小心給忘了。』他夾著香煙送到嘴邊的動作頓住,硬生生逼出一聲低沉的歉意。
把香煙和打火機又擺回口袋裡。冷酷的轉身就走。
他最後的決定是一絕不理她!
大步朝電梯的方向走去,他告訴自己趕快去找醫師,把牟志剛腦部斷層掃瞄的結果問清楚:這是正事,他沒空去理會診療間裡那個愛哭鬼。
結果才走沒幾步,他卻停了下來。
然後,一句聽不真切的咒罵從他嘴裡吐出來,黑色偉岸身影轉身大步往回走,走到診療室前,伸手用力將門打開來——『你哭夠了沒?到底要不要跟我去找楊醫師?』他的語氣很不耐煩,但一雙陰沉的眼也掩不住關心地落在她哭紅的眼睛上。
『你……』以為已經走遠的人。又再度出現,岑海嵐覺得震驚又有些狼狽,竟然被他看見自己掉淚的樣子。
『你走是不走?』不耐煩的等級又升高。
『麻煩你……再等我一下下。』用力抹去臉頰上的淚,纖細的身子緩緩站了起來。
她不敢看他,因為他的臉色太過陰沉,而她很可能又會被他可怕的眼神給惹哭,所以岑海嵐選擇不看他,低著頭走過他的身邊。
被她視為空氣,耿大狼心情更是惡劣到了極點!
接下來,他當然連話都沒再跟她說上一句,連哼都懶得哼上一聲。
他不說話,岑海嵐更不可能開口打破這尷尬的靜默,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來到楊醫師的辦公室。
這位主治大夫其實是透過耿大狼的朋友介紹的,也因為有了這層關係,所以耿大狼才敢直接過來找他詢問牟志剛的傷勢。
醫師耐心的將情況跟兩人說了一遍,他們靜靜聽完報告,又一前一後的走回病房,轉述給焦急的長輩們聽。
幸好,報告結果是好消息,牟志剛的腦部沒受到半點損傷,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17 00:37:52
第八章
晚上九點.岑海嵐開車載著父母從醫院離開,回到家裡。
老人家洗了澡便去睡覺了,但她卻怎麼也睡不著。
薄薄的外套披在肩頭,一個人坐在庭院的老舊搖椅上,望著漆黑一片、找不到半顆星子的天空。
她的情緒很低落,因為耿大狼今天對待她的不耐煩態度,讓她徹底瞭解這份感情是不可能復合的了。
另外,她又想起在學校所受的屈辱,感情和工作都讓她覺得走不下去,可想而知,她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吹了風,一直坐到深夜,她低落的心情始終沒有好轉的跡象,不過她倒是做了一個決定一她決定辭去教職,重新找工作,至於感情,她決定暫時放下,目前生活重心就以工作為主,感情的事她不想碰了。
回到屋內,進到房裡,躺在單人床上。她逼著自己入睡,但卻徹夜輾轉難眠,根本沒睡多少。
第二天一早,她又被母親叫去廚房,要她帶雞湯到醫院給牟志剛喝。
她不想去,就怕又遇到耿大狼,但是一想起牟志剛躺在病床上的虛弱樣子,又替他很擔心。
經過幾分鐘的掙扎之後,她還是走了一趟醫院。
幸好,今天來這裡沒碰到耿大狼,聽牟志剛說他跟設計師約了在狼居見面,準備把因客人鬧事而嚴重損毀的狼居重新裝滿一番。
『海嵐,你知道嗎?那天晚上客人酒醉鬧事時,我很慶幸當時你沒在場。』一邊吃著岑海嵐削好的蘋果,牟志剛體力恢復了一些,比較有精神跟來探視的人聊聊天。
客人鬧事的當晚,正好是週三晚上七點多,鋼琴演奏的時段。新來的鋼琴手是男的,他動作很快速.一見到有狀況就馬上開溜,沒讓自己受到半點傷。
假如那天換作是岑海嵐,她恐怕會不自量力的下來幫忙,搞不好會被客人拿椅子給砸傷也說不定。
所以,牟志剛才會說他覺得很慶幸。
『對啊,看來我跟耿大狼分手分得還真是時候。』面對牟志剛的慶幸,岑海嵐不曉得該應些什麼,只能自我調侃。
『欽,別這麼說嘛,我可不認為你跟大狼真的沒有復合的希望。』這段時間,牟志剛把耿大狼惡劣煩躁的心情全看在眼底。
『以前他一日一跟某個女人分道揚鑣,身邊很快就會有另一個女人出現,但這次沒有喔!最近半個月來,他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好像獨行俠還獨行俠哩!』
『志剛大哥,我今天是來看你,不是來聊耿大狼的是非,我們就別談他了好嗎?』放過她吧!昨晚她才下定決心要忘掉耿大狼.暫時不再談感情的事,結果今天牟志剛卻一再提起他……
『好吧,不提就不提。』看她一副淡漠的樣子,牟志剛也不想自討沒趣,放棄談論耿大狼。
『那談談你的工作總可以吧?你突然請了長假出國,學校那邊沒刁難你吧?』牟志剛真狠,又踩到了她的另一個痛處。
不過岑海嵐倒是沒阻止他問,她把在學校受的委屈說給牟志剛聽,也把她未來的打算說了出來。
牟志剛很替她抱不平,但心中再怎麼不平,他也沒轍,只能安慰她,也很贊同她再找另一個作。
『謝謝你肯聽我訴苦!你知道嗎?這幾天我心頭的委屈一直沒能說給別人聽,心裡其實不太好受了……』終於,把委屈一吐為快了,岑海嵐頓時感覺心情輕鬆許多。
『看在你削蘋果給我吃的分上,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找我,別跟我客氣,知道嗎?J牟志剛將她摟進懷裡,給她一個大哥般的擁抱。
『好,謝謝你。』真高興,原來還右人給她支持的力量。
這幾天的陰霾心情,一掃而空了。
『她的事跟我無關。』
百忙之中抽空來替牟志剛辦理出院手續、接他出院的耿大狼,聽完牟志剛提及岑海嵐在學校被排擠,打算辭職另謀高就的事,依然是一臉的冷淡。
『為什麼你跟海嵐回答的都一樣?她也說你的事跟她無關,唉,真不曉得你們兩個到底發生什麼事?明明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變成陌生人了?』拿著枴杖慢慢往病房門口走去,走在耿大狼後頭的牟志剛,一邊搖頭一邊歎氣。
『她說什麼?』正準備打開病房門的手頓住,黑色高大身影驀然一僵。
『她跟你說,我的事跟她無關?』轉過身來,耿大狼的臉黑了一半。
『是啊,海嵐她還強調說,她一點都不想談到有關你的事……』
哇!臉幹麼那麼黑?不是說了海嵐的事跟他無關,可怎麼才一下子他就變了臉?
『這樣不好嗎?你們兩個都有不談起對方的共識,這樣分手分得乾脆一點,以後彼此都沒有負擔,這樣不錯啊!』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聲音從齒縫逼出來,他的怨氣根本就很明顯,可是嘴巴還很硬,死硬地壓抑自己的怒氣。
『走快點,我還得到『狼居』去驗收裝漬工程,沒空在這裡多蘑菇。』用力將門拉開,他怒氣騰騰的走出去。
『我腿上打石膏,能走就萬幸了,還能走多快?』牟志剛心裡在偷笑,但看著他越走越遠的背影,擺明不等人的樣子,頓時笑不出來。
『大狼,你等等我——』吃力地跟上去,牟志剛在耿大狼陰沉的瞪視下,硬著頭皮走進電梯裡,讓心情超級不爽的老闆開車載回老家靜養。
半小時後,耿大狼的車子抵達牟家,把車停在門口後,他下了車走到後面,替牟志剛拿放在後車廂的行李。
正當他提著行李準備走進牟家時,卻意外瞥見隔壁屋子的庭院裡,蹲著一個纖細的女子身影;他的腳步不知不覺的停了下來,就這麼站在岑家與牟家相連的門牆前,目光灼灼地看著那留著短髮的熟悉身影。
那身影背對著他,手裡動啊動的不曉得在忙什麼?
『嘿,是海嵐!』自力救濟走下車的牟志剮,拄著枴杖湊到耿大狼的身邊,往岑家矮牆裡一探,果然看見了那抹讓耿大狼失神凝望的身影。
『海嵐。轉頭來看看我,我出院了。』
『志剛大哥,恭喜你——』聽見呼叫聲,手裡拿著小鏟子正在松土的岑海嵐,開心的起身回頭。
這一回頭,卻看見杵在牟志剛身邊的耿大狼,她的聲音瞬問消失,淨一麗的臉蛋上,笑容也不見了。
嚴厲的黑眸一瞇,嘴角抖了兩下,耿大狼心裡不太爽快。
怎麼,看見他就連笑容都沒了?他是妖魔鬼怪嗎?
兩人的氣氛有點僵凝.牟志剛只好說話打圓場:『呃……海嵐.這個時候你怎麼在家?今天沒課嗎?』
『我昨天辭職了,目前沒工作,接下來都很空閒,所以就搬回家來住一陣子。』
耿大狼的眼神太凌厲,她不安的避開來,盡量只跟牟志剛有眼神上的接觸。
『你提早出院啦?我早上才聽牟伯母說你還要過兩、一二天才出院,不是嗎?』
『沒辦法,醫院好悶,我實在待不下了,所以就拜託大狼來接我出院。』牟志剛跟岑海嵐說話時,感受到一旁這尊雕像不斷散發出森寒氣息,只好提早結束話題,『海嵐,我先進去了,晚點有空你再過來找我聊天。』
『好,我吃完飯再去找你,晚點見。』她也清楚的感受到耿大狼那一身生人勿近的氣息,所以直直往後退了兩步。
『我先進去了,拜拜。』轉身往屋子裡走進去,她的腳步還挺快的。
耿大狼臉色更難看了,瞇眼看著那往屋內逃跑的細緻身影,眼神簡直想殺人。
『大狼,你不是要回店裡檢驗裝滿工程嗎?現在已經十一點半了,快回去吧。』牟志剛低頭看看表.故意裝作沒看見他想殺人的可怕神情。
『我開車專程送你回來,你難道連頓飯都不肯請我吃嗎?』耿大狼突然改變主意了,決定要留下來。
至於為什麼留下來……他自己也不知道。
『啊?請你吃飯啊?!可是我沒跟我媽說你要來,她可能沒煮你的分……J『你還想不想繼續當狼居的店經理?如果想的話,最好趕快進去告訴伯母,跟她說我要留下來吃飯。j如果牟志剛想到狼居把端酒當復健工作的話他可以不吃這頓飯。
『如果老闆不嫌棄的話,我當然想繼續當經理。J識時務者為俊傑,牟志剛吃力地移動枴杖朝自家走進去。
耿大狼陰沉的表情下看不出他真正的心思,他就這麼在岑家的院子外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走進牟家。
不一會兒,他又出現,把停在門口的車子開出巷子外,找了個空位停好車後,又徒步走回牟家來。
這一頓午餐,他破天荒的留在牟家用餐,吃完飯後,他還破天荒的跟牟志剛說他要留下來喝茶。
這一留,就留到下午一點四十分……
牟伯父和伯母有事出去了,牟志剛上樓回房問休息,所以牟家的一樓客廳裡,只剩耿大狼一個人。
這樣子很怪!
但耿大狼卻一點也不覺得。
唯一讓他感到奇怪的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何還不想離開?一直坐在這邊浪費時間,真的是很莫名其妙!
他在等什麼?等那個不想談他的女人來串門子?
該死的!他等她幹麼?
憤怒的站起來,他決定立刻離開。
起身大步走向門口,耿大狼沒打算跟主人道別,拉開門就往外走一可當他一把門打開,卻剛好跟正要推開門進屋的岑海嵐面對面。
『你、你怎麼還在?』吃過飯,洗了碗,整理好廚房之後.岑海嵐才過來牟家。誰知竟然會遇見應該已經離開的耿大狼。
跟不該碰上的人碰了面,她當然感到驚愕。
一如先前在院子裡突然看見他就站在外頭一樣。
『你能來牟家,我就不行嗎?』打算離開的意圖瞬問消失無蹤,她臉上的驚訝讓他覺得很不爽。
『我本來就想走。要不是牟志剛硬是強迫我留下來,我幹麼還浪費時間在這裡無聊的耗著?』真是會胡扯!他居然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說謊,這話要是被牟志剛聽見了,一定會想吐血。
『那我晚點再來,麻煩你跟至剛大哥說一聲。』既然他還在,那她若留下來豈不尷尬?心裡這樣想著,岑海嵐冷冷退後一步,轉身就要走。
真把他當妖魔鬼怪了?見到就想跑?
『我正要走,沒空幫你傳話。』耿大狼也不知自己在氣些什麼,一個箭步走過來,伸手從後面抓住她的右手臂。拉著她就往門外走。
『你做什麼?你要走就快走,不要對我動手動腳!』她驚呼,纖細的身子被他這一拉,只能隨著他的步伐往外面走去。
『牟志剛在休息,他現在沒空跟你說話。』把她的抗議當耳邊風,高大偉岸的身軀走出庭院外,也一併將她帶出來。
『他沒空我也不勉強,我要回去了,你快點放手。』現在他們在她家門口耶!
這樣拉拉扯扯的,要是被別人撞見了那還得了?萬一傳進古板父親的耳裡,鐵定會被狠狠教訓一頓。
『我有話跟你說。』跟他拉拉扯扯很丟臉嗎?看她一臉驚惶的左右張望,耿大狼一股氣梗在胸口,怎麼也不肯放手。
『我們之間沒什麼話可以說了,你——』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耿大狼突然轉身低下頭,勾起唇角,對她霸出不懷好意的笑。
『如果你想要我當場對你動手動腳順便動動嘴的話,你儘管扭啊叫的沒關係。』他威脅她。
俏臉瞬間刷白,驚愕的倒抽一口涼氣。
她沒想到他會如此惡劣,在外頭這樣明目張膽的威脅她。
『很好,你最好乖乖跟我來,反正我現在對你也沒興趣。只是想跟你把該講的話說清楚而已,你不必無聊的替自己的貞操擔心太多。』她會怕他,他挺得意的,但看她那臉驚訝表情中還透露著一絲驚恐,他就覺得非常不舒服。
我現在對你也沒興趣,只是想跟你把該講的話說清楚而已,你不必無聊的替自己的貞探擔心太多一他的話很成功的打擊了一直反抗的岑海嵐;『好,這是最後一次,我們最好把話都說清楚。』臉色蒼白的收起驚訝和驚惶的情緒,岑海嵐別開視線,貝齒輕輕咬著唇瓣又放開,她試著回復一臉的冷淡,別再為他霸道惡劣的行徑而影響心情。
『當然得說清楚,我可不想讓你以為我耿大狼纏著你不放。』看見她又把冷演的面具戴上,耿大狼也很厲害,用比她更冷漠的神情偽裝情緒。
嘴裡說不纏著她。但手卻一點也沒有放開的打算。他霸道的拉若她的手往巷子口走去,兩人上了車,一起離開。
將近一個小時後,一路無言的兩人來到狼居。
她不曉得他幹麼非得找她來這邊談話,不過既然都言明了這是最後一次把話說清楚,她也沒多問什麼。
跟隨著他下了車,從大門走進狼居裡頭,這裡因為重新裝潰的關係,裡頭瀰漫著一些木屑和油漆混合的氣味。
那氣味不太濃,都散得差不多了,所以這裡應該是幾天前就已經完成裝橫了。
耿大狼站在門口將燈打開來,柔和的藍色燈光從每個適當的角落流洩而出。
重新裝潰後,狼居的風格有了些小改變。
都來到狼居了,岑海嵐卻遲遲等不到他開口只好自己把握時問。『你——』
『等一下再說。』他卻連頭也沒回,自顧自的審視起每個重新裝滿的地方。
她閉上嘴,拿出耐心等他忙完。
站在他身後,岑海嵐靜靜看著他專注審視每一個細節的神情和動作,一顆心迷惘了,還輕輕地揪了起來。
說好不再被他影響情緒,說好要徹底拋開他的身影,結果呢?不過跟他獨處一下子,她的心又不由自主的被牽動了……
『再等一下,我進去打個電話。』正當她恍神陷於自己的思緒裡時.耿大狼的聲音驚醒了她。
『喔……好。』
神智瞬間回籠.她轉頭看著他.那高大的背影迅速往後頭走去,他似乎沒發現她的恍神,逕自進辦公室去了。
耿大狼還是一樣,老是霸道的替她做決定。
而他的舉動也總是牽動著她的情緒。
她好氣自己情緒一再受他影響,更氣他故意拖延時間,一氣之下,她決定進裡頭找他,再也不想等下去了。
來到辦公室前,她用力推開半掩的門,走進裡頭,耿大狼剛好結束電話,正要從辦公桌後頭走出來。
『我沒時間一直等下去,我們可以現在就談嗎?』挺直腰桿杵在門口,她勇敢地迎視他那雙深幽的黑色瞳眸。
『談之前要喝點酒嗎?』黑色眸子將她淡漠的姿態上下掃一遍後,他調開視線,逕自走往旁邊的恆溫酒櫃。
這裡放的不是外頭那些調酒,而是他珍藏的一些頂級葡萄酒。
『好。』喝點酒可以放鬆一下,也許她的心情不會再這麼糟糕。
氣氛短暫凝窒,他熟練的打開軟木塞,在兩個高腳杯子裡倒下紅潤剔透的酒液。
走回到她的面前,他將酒杯遞給她。『喝吧。』岑海嵐接過酒杯,仰頭便喝下一大口。
幸好溫潤的葡萄酒一點也不嗆,要不以她這種衝動的喝法,可能又會換來好一陣不舒服的嗆咳。
『需要喝這麼急嗎?你趕時問?』真是糟蹋這瓶珍藏好酒,耿大狼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對,我晚上有約會,沒空在這裡跟你瞎蘑菇。』氣惱的她因為情緒還是無法平靜下來,又喝了一口,漂亮高腳杯裡的葡萄酒幾乎要喝光了。
他到底想談什麼?還不說嗎?
『跟誰約會?你這麼快就有新對象了?』臉色瞬間一變,他把杯子往旁邊一放,擱著頂級紅酒沒碰,直接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厲眼瞪著她。
『你管我跟誰約會?在你決定跟我分手的那一秒鐘起,你就沒權力再過問我的事!』用力甩開他,當他箝握的力道鬆開的那一秒,她往後退,背後卻是辦公桌,擋去她的退路。
『我沒權力,那誰有?現任的男朋友嗎?』往前一大步,他以高大的身體當優勢,將她圍困在辦公桌與他的身體之間。
『誰都沒有,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聽任何人的話!』酒精的作用讓她壯起膽子,跟他嗆聲。
『無論在我們交往時還是分手之後,你也沒乖乖聽我的話過!』他叫她別去見蕭伯森.她有乖乖聽他的話嗎?
『誰說沒有!你提分手,我不是乖乖聽了嗎?在醫院裡,我難受得哭了,你吼著要我不要哭,我也聽了!還有剛剛,你要我跟你出來私下談話,我也沒拒絕好嗎?』她不懂,自己為何甘心受他擺佈。
『你真霸道又可惡!我討厭你……還是伯森好,他總是對我溫柔體貼,從來不會強迫我什麼,也不會要求我什麼,在他生命面臨考驗時,他甚至為了不讓我傷心難過,而忍痛割捨這一年多的感情——』她想起蕭伯森,想起他骨瘦磷的的樣子,讓她感到好悲傷。
不過她自己很清楚,伯森對她而言已經變成像親人般的存在,不可能再成為她的愛人!她現在唯一愛的,就是眼前這個霸道的男人一耿大狼。
因為愛,讓她變得很在乎他,她的情緒總是因他而起起落落,可他卻總是不顧她的感受,霸道的要求她,惹她傷心難過。
怒火熊熊的瞪著她那張悲傷哭泣的臉蛋。
『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蕭伯森!』
嫉妒讓耿大狼氣呼呼的衝上前把她抓過來,低頭就直接吻上那張可惡的小嘴。
她的嘴裡,混合著葡萄酒的香氣,他的也是。
他霸道的吻著她,吻去她的挑釁跟不馴,同時也將自己壓抑多日來的渴望,全部傳遞給她知道。
說分手,只是一時驕傲的氣話。
結果呢?這妮子卻當真選擇去見蕭伯森,乖乖就跟他分手了?!
他真的很氣!
因為胸口怒氣直飄,耿大狼的吻也隨著他的怒意而越來越放肆。
岑海嵐在他懷裡掙扎,她試著要拒絕他這霸道的吻,可是卻不敵心頭的渴望,只掙扎幾秒鐘便投降了。
她心裡是愛著他的。就算分手了,她依舊想念著他,無法忘懷他的霸氣和率性不羈,而他熱情如火的表現,依舊是她的渴望……
就算見過伯森之後,知道他是因為得了重病怕拖累她而提出分手,就算她跟伯森交往的時間127比較長.但她真正愛上的人,卻是耿大狼。
因為他給她安全感,因為他讓她有了受到寵愛、備受呵護的感覺。因為他總愛逗她鬧她,因為他總能挑起她的熱情響應……因為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把整顆心給了他。
『大狼,這是最後一次讓你吻,以後再也不准了。』好吧,既然渴望他的吻,她也不想太過矯情的拒絕,就當是最後一次的回憶吧!
『從今晚起,我們以後都別再見面了!』用力推開他,氣喘吁吁的岑海嵐以堅決的語氣跟他說道。
她希望雙方都能冷靜下來,徹底忘了彼此。
『你老愛跟我唱反調,我為何得乖乖聽你的話?』耿大狼咆哮的否決,隨即又把她抓進懷裡,低頭攫住她紅艷的唇瓣。
這個吻勢如破竹,非要重新挑起她的熱情不可!
岑海嵐無法招架,被他的態度給惹得頭昏了。
說要分手的人是他,現在卻又對她講這種噯昧不清的話,還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教她如何是好?
『你的心裡只能想著我。』意識到她的不專心,他輕咬著她的唇給她警告,接著又再度將她惡狠狠的吻住。
他愛她,他渴望她,他想要她,即使在分手後這份愛依舊不變,所以,他絕不會乖乖聽她的話!
什麼叫做以後再也別見面?她想得美咧!只要他還愛著她一天,還渴望她一天,她就一天別想離開他!
耿大狼的這個吻充滿了渴望與挑逗意味,岑海嵐完全無法招架抗拒,而她心裡其實也是渴望著他的,所以她不再做無謂的抗拒,粉臂攀上他的寬肩,緊緊摟著他,將自己柔軟的粉胸用力抵向他堅硬的胸膛。
就這樣,她允許自己沉淪在他的吻裡,迷醉在他的氣息之中,就連他進一步的需索,她都是以熱情來回應他一這個吻,這個夜晚,失控了。
當耿大狼將她壓倒在沙發上,褪去她的衣物,讓她窈窕嬌胴赤裸裸的被自己的陽剛健軀包覆住時,她完全沒有掙扎,乖乖的聽他的話,讓他擁抱。
也許是因為酒精的催化,但她知道,那只佔了一點點的因素.她之所以願意再被他擁抱,再129讓他用熱情燃燒自己,那是因為她對他的愛和渴望……
她愛著他,所以願意讓他對自己做盡一切親密的行為,即使現在兩人是分手的狀態,她也管不住自己對他的渴望。
『大狼……大狼……』激情沉淪中.她弓起身子在他耳邊呢喃著他的名字。
『我愛你。』他的心微微顫抖,因為她的呼喚,因為她無意間吐露出的愛意。
好極了!她的告白沒弄錯對象,嘴裡喊的也是他的名字,這代表著她的心裡真的只有他。
得意啊!耿大狼開心的以更狂野的動作滿足她,這一晚兩人幾乎未曾入眠,用盡所有體力給對方最愉快的一夜激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17 00:38:22
第九章
天剛亮。
耿大狼很慢很慢的伸展被壓麻的四肢,慢慢的醒了過來。
張開眼皮,意識逐漸清醒的他,腦袋緩緩想起昨夜的記憶。
眼一低,他看見趴在他赤裸胸膛上、四肢與130他密密糾纏的白嫩胴體,疲倦的嘴角一扯.慵懶俊顏霜出淡淡笑意。
『甜心,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溫暖的大手撫摸她細緻的背,撫摸那迷人的線條,摸著摸著,就又情不自禁的燃起了慾望,他一個利落的翻身.便讓兩人調換了位置,貪婪的唇埋進她的粉胸前,立即品嚐起身下那甜美的滋味。
『嗯……』睡夢中被打擾,岑海嵐感覺身上有著很沉重的重量,她想推開那壓人的重量,但卻怎麼推都推不開。
『甜心,別亂動,要不我很快就會被你『惹火』了。』將那雙亂動的手抓住,放在她頭頂上壓著,他的眼神瞬間轉為噯昧的晦暗。
緩緩的清醒過來,她一張開眼睛,就看見他放大的臉龐。
『喝!你你你,怎麼會在……上面?』
『甜心。你別告訴我,你忘了我們昨晚怎樣翻雲覆雨的?』她可愛的驚愕神情。完全烙入他黑邃的眼底。
『我……我沒忘記。』經他一提醒,她猛然想起昨晚的種種。但是她沒忘記,並不代表她今天就願意再跟他繼續翻雲覆雨下去。
『可是昨晚歸昨晚,我不是說過了,昨晚是我們最後一次——』
『我沒說我同意。』她是存心氣死他嗎?昨晚明明一直忘情的說愛他,今天醒來卻又想撇清關係?!他耿大狼可不是任人隨便玩弄的男人。
『這不會是我們的最後一次親熱,以後我們多得是親熱的機會。』低頭吻住她還想說話的嘴巴,他可不想再聽到什麼讓他生氣的話。
『唔……』可是她一直掙扎,在他身下的嬌嫩胴體怎麼也不肯安分。
他迅速被挑起了慾望,衝動的想立即進攻,將她一舉擄獲!可是她抗議的不停扭動著.好像有很多話想跟他講。
來硬的不是他的作風,耿大狼忍住慾望,放開她的唇,讓自己離開她的身子幾寸。
『你到底有什麼不滿,一次說清楚!』
『我們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一你別忘了,我們現在不是男女朋友。我們已經分手了!』要說清楚是嗎?她用吼的提醒他。
『你是裝笨還是裝傻?』真會給她活活氣死!她看起來明明很聰明,為什麼今天突然變笨了?
『你以為經過昨晚之後,我們還要繼續嘔氣,繼續分手下去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分了嗎?可是他並不像是會吃回頭草的男人啊!他的行情那麼好,而且先前的態度又那麼強硬……
海嵐無法將他前後的改變連貫起來,完全被他搞糊塗了!
『我們復合了!』在經歷過昨天晚上的幾番激情之後,他們又回復了交往關係。
她傻了,有點反應不過來。
因為他那句咆哮——我們復合了!
岑海嵐眼眶慢慢泛紅,眼角悄悄凝聚起淚水,她眼裡有著複雜的情緒。
『你不會又想哭了吧?』他從不知道原來個性冷淡的她,也有這麼愛哭的一面。『你這一哭,我怎麼還敢抱你?這感覺好像我存心欺負你一樣……』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淚珠,他的動作好輕,深怕傷了她似的溫柔。
『真的……不分手了嗎?你這樣一下子要分手,一下子又不分手,都把我給搞亂了……』他這樣溫柔的注視和動作,讓她心情更加激動了,眼淚控制不住的又湧了出來。
『我確定,我們不分手了。』看著她一顆一顆猛然掉落粉頰的淚水,他心都揪了起來。
『你昨晚說你愛著我,我就決定收回那句分手的氣話,還有,我在醫院裡也不是故意要對你凶,我當時只是生氣,氣到控制不了自己……』緊繃的慾望瞬間轉為疼惜的動力,他坐了起來,將她抱在腿上坐著,親密地接著她,跟她道歉。
『那……我暫時原諒你好了。不過至於復合的事,我還要慎重考慮考慮。』沒料到他會放下身段來說道歉,岑海嵐實在受寵若驚!不過震驚歸震驚,面對感情的事,她還是得理智一點。
『你說什麼?你還要考慮?!』嘴巴驚愕的張大,大到足以吞下一顆鹵蛋了。
『請問,我有沒有聽錯?』掏掏耳朵,他惱怒的聲音從齒縫逼出來,眼神陰狠。
『你沒聽錯,關於復合的事,我的確是該好好考慮一下。』刻意將唇擺到他的耳邊,她將每一個字說得清清楚楚,絕對不會讓他有聽錯的機會。
耿大狼一張俊臉瞬間綠掉。
他瞪著她,很想狠狠再將她壓回沙發上好好『教訓』一番,直到她求饒為止!看她要繼續考慮下去?還是直接答應復合?
『先警告你喔,不准來硬的。你如果想強迫我的話,我會完全拒絕考慮復合的事。』岑海嵐難得比他精明,先一步威脅他。
『好,不來硬的。』眼角抽描兩下,他朝她粉胸伸出去的魔掌,抖著又收回來『我親愛的甜心,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要考慮多久?』濃眉挑了挑,他瞇起的危險眼神暗示她,他這個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沒有期限,我不知道我到底需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重新接納愛情。』看來,她是看不懂他的眼神暗示了。
耿大狼差點被氣到心臟病發。
星期三.今天是狼居開始恢復營業的第二天,也是岑海嵐重新回到狼居做鋼琴演奏的第一天。
六點五十五分,她才從巷口跑進來,差一點就遲到了。
『你去哪裡了?為什麼我打電話都聯絡不到你?』一直等在門口的耿大狼,這幾天的心臟一直被折磨著。
打從她說要考慮復合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呈現急躁不安的狀態。今天更因為到岑家沒接到她,打手機又一直聯繫不上,心臟更加緊張而無力,又氣又急。
不過.幸好她出現了。耿大狼的心臟才終於恢復正常運作。
『我去談一個新工作。』拿著黑色長形手提盒,她氣喘吁吁地走進狼居。
岑海嵐今天臉上難得上了淡妝,一頭短髮用鑲鑽髮夾做了造型,露出了白哲的額頭,纖瘦身子則裹著一件不太搭調的灰色及膝薄大衣,底下穿著黑色絲襪搭著黑色高跟鞋。
『我以為時間會來不及,不過幸好我趕上了。』離上台還有三分鐘,她在門口便將灰色薄大衣脫下來,連同裝著長笛的盒子交給耿大狼。
『你穿這樣去談新工作?!』她一脫掉大衣。
當場讓耿大狼的心臟又狂坪起來。 『是什麼工作還得這樣犧牲色相?』該死的!她竟然穿著露肩又挖背的黑色短禮服,這麼養眼的去談工作?!
『注意你的言詞.那也是我考慮要不要跟你復合的因素之一喔。』他到底要不要幫她拿大衣啊?岑海嵐見他臉色這麼難看,只好拎著大衣和盒子逕自進入店內。
『算了,我叫酒保先幫我收著好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你穿這樣——』
『時間到了,有話我們稍後再談。』把東西交給酒保之後,快速閃上台,免得他又纏上來。
看她妖矯性感的走上台,耿大狼的目光一路追隨,很想上台把她綁架,不想讓她穿著小禮服的性感模樣落入那些男客人的眼中。
但是,這一上台的話,他霸道的行為鐵定會被她扣分——更會讓她考慮復合的時間往後延……
內心掙扎著要不要上台去,但他的腳步卻已經不自覺的朝舞台走去。
正打開琴蓋試音的岑海嵐,立刻發現他的意圖,一雙美目冷冷地朝台下的他瞪去!
耿大狼接近舞台的腳步驀地頓住。
其實他一點也不需要怕她的眼神威脅,反正這間店是他的,他愛怎麼搞是他的事!可是,另一方面他卻太在乎她會因此而生氣,頓時不知道究竟該上台把她帶走?還是該讓她如此性感的在台上演奏?
『大狼。好久不見。我聽說你的店重新開幕。
今天特地又帶朋友來捧場喔!』
猶豫許久,他正想乾脆不甩她生不生氣,直接上台擄人,但他卻突然被一個女人纏住!他回頭一瞧,只見那女人一身惹火的紅色性感洋裝,一對豐胸呼之欲出,嬌滴滴的嗓音足以讓人全身起雞皮疙瘩——
『欣蕾,歡迎光臨。』原來是穆欣蕾,她出現得真不是時候。
『要喝什麼找服務生點吧,我忙,就不招呼你了。』一句冷淡的招呼後,他瞥了台上已經開始演奏的人兒一眼,轉身大步離開,黑色高大身影不甘不願地坐到吧檯角落的位置。
他的離開是不得已的,就怕穆欣蕾會纏上來。
穆欣蕾在店裡因出事而暫停營業之前,曾經來店裡纏著牟志剛要找他過好幾次.那時都被牟志剛給擋掉了:不過現在店裡重新營業,牟志剛卻還在休養中,所以今天沒人能幫他擋掉穆欣雷,只能靠他自己自力救濟。
『大狼,好歹我們也曾經是好朋友吧?你這麼冷淡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屢次被冷落的穆欣蕾。今天可不想再受到同樣的待遇,即使明知耿大狼窩到角落來是不想理她,但她就是不甘心。
於是,她擺出性感的姿勢,扭著水蛇腰又纏了過來。
『我的好朋友很多,不只你一個,如果每個人都要熱情的招呼,我怕時間不夠用。』點燃一根煙,他的目光穿透煙霧打量穆欣瞀。
他跟過去的這些女伴之間,只是單純的身體吸引,從沒有淮對誰付出真心過,因此在享受過歡愉之後,一切就成了過往雲煙,誰也不用回1Z誰,也不需要再保持聯絡。
但他跟岑海嵐之間,卻大大的不同。
台上那穿著黑色小禮服的女子,她冷淡的神情激嶺他的征服欲,她纖細的身子讓他一碰上了便為之瘋狂,她倔強的性格讓他想捉弄她,她孤寂的心讓他想用力的抓住,他對岑海嵐充滿佔有慾,再也不放手。
『我當然知道你的好朋友不少。但是我們之問難道沒比別人特別一點嗎?據我所知,我還是你交往對像中最長的一個,而且聽說你現在並沒有別的女伴啊。』穆欣罾很一廂情願的認為,耿大狼還對她無法忘情。
『這是私事,我不想談。』銳利的眼神看向穆欣蕾那美艷的臉龐,化著煙熏妝的眼裡,難以掩飾的閃爍著算計的光芒。 『而且我對你早就沒有興趣了,所以你不必浪費時間來找我想挽回什麼,我不會再去回憶我們之間那段短暫的交往,事實上我已經完全忘記了。』對付這個心機頗重的女人,不搖重話是得不到效果的。
『大狼,你這話也未免講得太重了吧?』果然,穆欣蕾濃妝艷抹的臉蛋微微扭曲起來。
『還有更重的,你如果想聽的話,儘管留下來聽。』不想聽的話。就趕快滾開。
一身火紅洋裝的穆欣蕾。身子因憤怒而顫抖起來,沒想到她都主動貼過來了,他卻無動於衷還全力撇清的搖話!
『我不聽也不吵你總可以吧?但是看在我替你帶客人來捧場的分上,請我的朋友們喝杯調酒給我一次面子不行嗎?』穆欣雷要自己冷靜下來努力為自己丟掉的顏面找回一些尊嚴。
耿大狼冷冷地看她。關於穆欣蕾的為人,他還不清楚嗎?如果他小氣的不請這一回,她絕對不會就此善罷罷休。
『好,就請這一次。』他轉頭跟酒保點了四杯酒。
算他還識相!『那就先謝嘍。』
穆欣蕾高傲的走開,心裡即使對他冷漠的態度不爽快,但臉上還是掛著勝利笑容,起碼她今晚在朋友面前不會太過丟臉。
台上演奏的岑海嵐再怎麼不想注意。卻還是將耿大狼和那女子的互動看在眼裡,心裡五昧雜陳。
那女子她曾在洗手間碰見過,也聽過她跟友人的談話,從談話中她知道,那女子是耿大狼的前女友之一岑海嵐不曉得耿大狼跟那女子說了什麼?也不曉得為何耿大狼跟那女子還有來往?只知道那女的走開時,臉上還掛著驕傲的笑容。
心思恍惚的飄遠了些,她細白的指尖彈錯了幾個音。
急忙收拾恍惚的情緒,她命令自己要專心。
整了整心神,她不再把目光飄向台下,專注而完美地演奏完第一個小時。
休息十分鐘。
岑海嵐走下台,到口巴台前跟酒保拿了一杯溫開水喝。
『大狼要你進辦公室找他,他說要跟你談合約的問題。』酒保遞了一杯溫開水給她,順便轉達剛才耿大狼交代的話。
『時間夠嗎?』她喝著水,注意到穆欣罾跟她的朋友們還留在店裡,至於耿大狼則是已經進去辦公室裡頭。
『進去一趟吧,要不然等一下大狼會以為我沒把話轉達給你知道。』酒保可不想得罪老闆。
前陣子老闆跟岑海嵐鬧分手時,脾氣壞透了,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挽回感情,脾氣因此好了些,為了能讓老闆不再亂發脾氣。他當然得盡量幫忙老闆製造和岑小姐獨處的機會。
岑海嵐有點無奈,放下水杯朝走廊盡頭右邊的辦公室走去。
『你找我?』輕敲了下門,她便開門進入。
『嗯。』她一踏進裡頭.人站在窗邊的耿大狼便回頭走過來。
『下一小時的演奏取消了,酒保等會兒會跟客人說,你就先休息吧。』他私心的取消她的工作,除了不想再讓她美麗的樣子被其它男人覬覦,另外一個目的則是想跟她有多點142相處的時問。
其實那天早上他送她返家時,他在車上提出讓她再回到店裡來工作一事,全是為了爭取跟她見面的機會,要不以她冷淡的性子,嘴裡說要考慮復合的事,但絕不可能答應跟他約會,這樣一來,他要見她一面,恐怕是難上加難,她要考慮的事恐怕也將沒有結果。
『好。』岑海嵐竟然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既然不用工作,那我先回去了。』
她真的累了,今天下午去談了新工作,她在主考官面前做了長笛表演,後來又彈奏鋼琴,從初試到複試整整耗了三個小時的時間。
接著,在離開考試會場之後,她又趕來這裡表演。說真的,她很累了,晚餐也沒吃,體力上真的有些不堪負荷;『等等,你晚餐吃了嗎?』就在她轉身要離開辦公室之前,他大步走過來拉住了她。
『還沒.不過回家的路上我會先去吃飯,拜拜。』還不放手讓她離開嗎?她都快餓壞了。
『我也還沒吃。』耿大狼非但不放手,反而抓得更牢,帶著她往後門走,就怕她會拒絕他的邀請直接走掉。
『既然我們都沒吃,那乾脆一起出去吃吧。』
『不要吧?我還得拿外套和長笛……』她窮禮服耶,這樣出去吃飯好怪。何況她目前不想跟他單獨相處,就怕情況又失控,在她還沒完全準備好重新接納他的感情前,身體又背叛自己,被他拐去親熱。
『東西晚點再回來拿,至於外套就先穿我的吧,我車上有件風衣。』黑色的長風衣,搭她的黑色小禮服,正好可以把她性感的身子全部包裹佳。
『好吧,不過別去太遠的地方,我真的好餓了。』被他帶著往外走,走在昏暗的巷子,看來是掙脫不了了。
『既然餓了幹麼還勉強上台演奏?你不會跟我說一聲嗎?』站在車子前,他替岑海嵐打開車門,讓她坐進車子裡。
『我怕你又把我炒魷魚,找別人來彈鋼琴。』現在的她可是無業遊民,工作賺錢對她來講很重要,她可不敢在第一天復工時,就提出休息的要求。
『拜託快上車吧,快點吃完飯,我想早點回家休息。』坐上車子繫好安全帶,她疲倦地催促他。
就這麼不想跟他多相處嗎?耿大狼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沒應話,凜著臉色繞過車頭上了車。
跑車以極優雅而快速的姿態在市區的街道裡馳騁,十來分鐘的車程後,他竟然把車子直接開進他的住處地下室。
『到了,下車吧,今晚我親自下廚。』鬆開安全帶,他打開車門,修長的腿跨向外頭,帥氣走下車。
『我不要!你怎麼可以這樣,問也沒問就帶我來這裡?我們現在又沒有交往關係,我來你這裡似乎不太適合吧?』坐在車上,她賴著不想下去。
其實,他們的關係在幾天前那一個失控的夜晚,早就回復親密了,現在她才來撇清,要假裝冷淡其實有點太過矯情。可是,她想給他一點苦頭吃,誰教他之前那麼強硬的跟她提出分手!
還有,今天晚上他跟前女友穆欣蕾的互動,也讓她有些不是滋味。
『怎麼不好?既然你願意考慮我們兩個復合的事,我當然得積極一點,讓你重新對我有好感!等我親自下廚給你吃,你才會知道我的廚藝有多好,也許你會愛上我的廚藝而決定跟我復合呢!』打開她這邊的車門,他彎身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想拉她下車。
『是嗎?那穆欣蕾呢?她也是因為難忘你的廚藝,而又回頭來找你嗎?』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提起穆欣罾,可能是因為今晚他們的互動一直影響著她的情緒吧?
『你知道穆欣蕾?』他挑了挑眉,眼神先是微微錯愕,然後露出淡淡笑芒。
『今晚我跟穆欣蕾說話,還請了她跟她的朋友喝了酒,所以你嫉妒了是嗎?』
『誰嫉妒了?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臉頰驀地浮起一陣熱度,她移開目光不看他。
『好,我不貼金了,你就行行好下車吧。我也快餓昏了,再不吃點東西,我怕我們兩個都要昏在停車場,到時候——』
『別胡扯好嗎!我雖然很餓,可還沒到餓昏的地步。』現在還能怎麼辦?不下車就沒飯吃,而他擺明著就是要親自下廚。
原本想賴在車上的她,實在沒轍,只好屈服的下了車。
『剛剛你明明說你很餓很餓了。』她一下車,他便立即關上車門,迅速按下遙控鎖。
『有嗎?我忘了。』她往前走,既然車子也沒得窩,她沒得選擇,只好窩到他的住處去。
『原來你記憶不太好啊!那你可不可以也把我先前提分手的事給一併忘掉?』他跟上來,愉快地按下電梯鍵,跟她一起進到裡頭i搭著電梯上樓。
『抱歉,你這個要求太為難我,我做不到。』想得美!那件事她可是記憶深刻,一輩子也忘不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17 00:38:54
第十章
凌晨醒來。岑海嵐發現自己躺在耿大狼的床上。
不過幸好,她身上的黑色禮服還在,連絲襪也都還穿著,看來他並沒有越矩,趁她迷糊之際對她伸出狼爪。
好吧,這一來,讓她對耿大狼的印象好了一些些。
不過關於他和穆欣蕾的事,她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掀開被單悄聲下了床,她盡量放輕腳步,不想吵醒他。
走出臥房,她來到昨天晚上八點多兩人用餐的餐廳,桌上的盤子餐具都被收拾乾淨了。
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岑海嵐靠在流理台,看著昨晚兩人共餐的黑色方形餐桌。耿大狼親自料理出來的海鮮意大利面真的很好吃,還有搭配的葡萄酒也很棒,讓她忍不住多喝了一杯.貪杯的結果就是醉昏過去。
看來,他的廚藝果然有兩下子,連葡萄酒的品味也讓她著迷,還真把她的胃給抓住了。
『甜心,你一早便不見蹤影,讓我緊張了一下子,這樣很好笑嗎?』一頭亂髮,裸著上身只穿著短簷的耿大狼,龐大的身軀帶著濃濃睡意出現在廚房門口。
『咳咳……』正要喝水的岑海嵐不小心被水嗆了一下。
『喝水喝慢點,沒人跟你搶。』他走過來,大手溫柔地拍著她纖細的背。
稍微順了順氣,岑海嵐止了咳。
『你怎麼起來了?剛剛看你明明睡得很熟。』把杯子放在流理台上,她轉身抓住他的手。
他的手勁雖然刻意放輕,但多拍幾下還是會不舒服,所以在地被拍趴之前,趕緊制止他的好意。
『我就是睡得太熟,才會讓你有機會從床上溜走。』他的聲音和表情似乎都很懊惱的樣子;
『我本來想幫你換掉這身禮服,可是又怕你醒來之後怪我動手動腳,所以才沒幫你換。』可能是這件禮服讓她睡不好黨吧?才會在大半夜醒來。
『你做得很好,以後沒經過我同意,最好別亂脫我身上的衣服。』看他懊惱的樣子,她忍不住想笑。『你看起來很累,快回去睡吧。』推開他,催促他回房。
『那你呢?』他不動如山,一雙還飽含睡意的眸子凝視著她猶帶倦意的粉顏。
『現在是凌晨三點半,外面天色還暗著,你不會是想在這時候回去吧?你別忘了,你還右外套和長笛放在店裡,我要是沒去開店門,你也沒辦法拿回那些東西。』
『我可以改天再拿。』又來了,動不動就想威脅她。
『你就這麼急著要回去?』他的俊顏扭曲了一下。
『你沒看時間嗎?現在時問是凌——』
『現在是凌晨三點半,我知道。』她又沒說現在要回去,全部都是他自己說的好不好! 『我要去睡了,你不困的話,就在客廳看電視好了。
別進房間吵我。』她比較想獨佔那張床;
說著,她往房裡走去。
耿大狼立即跟上來,摟著她的腰肢。『甜心,我很睏,我們一起睡吧!』
『不要、你睡床下。』她拒絕。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那可是我的床。』他不接受拒絕。
『我們一起躺在一張床上,純睡覺當然可以,但是你得清楚告訴我,你現在跟穆欣蕾到底是怎樣的關係?』到頭來。她還是在意著穆欣蕾的事。
他的腳步停下來,側過身展開雙臂,將她摟進懷裡,密密實實的抱著。
『我很高興,你真的這麼在乎我!』這是一個覺得欣慰而做出的擁抱。
『我只是隨口問問,你別又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岑海嵐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在意?如果越在意表示她對他的感情越深,那可就慘了!這就代表她的心已經遺落在他身上,要不回來了。
『好吧,就算你真的只是隨口問問好了,不過我還是得把這件事說清楚!』微微推開她,他認真的眼凝視著她。
『我跟穆欣蕾之間早斷了,不過今天晚上她自己纏過來,還想跟我重新開始,我當然拒絕了,而且為了避免她再繼續糾纏下去,我應她的要求,請她和她的朋友們一人喝一杯酒。』就這樣,這是今晚他跟穆欣蕾談話的始末。
昕完他的話,岑海嵐沉默了,神情陷入沉思狀態。
『為什麼不說話?』
『你說的話,我很願意相信,但是為什麼當初我要去看伯森時,你卻不肯信任我?』同樣是跟舊情人見面,他卻選擇用分手來威脅她。
『因為這兩件事不一樣。』俊容凜了凜,提起蕭伯森,他心裡還是不痛快。
『哪裡不同了?』
『最大的不同是,你跟那傢伙曾經談了一年多的戀愛,你們之間有感情,我和穆欣雷完全沒有感情上的糾纏,我們只有——』他和穆欣蕾從來只有肉體的互相取悅。
後面的話他沒說,因為怕引發她更大的不滿。
『到頭來,你就是不肯信任我就是了?』她不是三心二意的女人,一旦對某個人認真了,除非對方不要,否則她不會做出傷害彼此感情的事來。
『不是不信任,是害怕!我跟女人來往,從來不曾涉及感情層面,和你是頭一道。面對感情我也許比較生疏,所以我無法接受你在跟我談戀愛的同時,還能去見前男友.一個曾讓你愛上又為他傷心過的男人。』那是嫉妒,一種害怕失去的強烈妒意。
而以他的個性,既然害怕失去,乾脆就直接不要,所以他才會衝動的給了她選擇。
但這個選擇,卻害慘了他自己!
在兩人分手的那段短暫日子裡,他的情緒一直瀕臨爆點J無論他再怎麼努力試圖拋開她,卻怎麼也忘不了。
『伯森他是真的生病了,我純粹是以朋友的立場去見他。』抬頭望進他深邃的眼瞳裡,她必須把這件事說清楚。 『大狼.你既然想跟我復合那麼我問你,如果伯森要求我再去見他,你這次會信任我嗎?』她很慎重地考慮若兩人復合的可能性,但前提是,他必須對她有足夠的信任感,一如她對他一樣。
只要他能將她心頭的疑惑解釋清楚,她不會對他和任何女人有所懷疑。
他會給她足夠的信任嗎?如果她還要再去跟蕭伯森碰面,他能表現得無所謂嗎?
低頭以深思的眼神看著她,耿大狼短暫無言。
『我告訴你,我還會再去見蕭伯森,我希望他的病能夠好起來,所以我願意飛越大半個地球去給他加油。去探望他,如果我這麼做你還是無法信任我,那我就不考慮復合了。』他的沉默讓她心灰意冷,負氣的話壓抑不了的脫口而出。
『…這件事先讓我想清楚再談。』看著她冷漠倔強的眼。耿大狼臉色瞬問僵硬,擺在她腰問的手緩緩鬆開,最後垂落下來。『等我幾分鐘,我送你回去。』他要送她回去?
這擺明著就是接受她不願復合的事實了……
我說的只是氣話呀!岑海嵐很想對他大吼,但看著他冷漠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後。卡在喉嚨的聲音,卻怎麼也發不出來。
面試後第三天,岑海嵐便接獲通知——她幸運的打敗二十七位人才,獲得了新工作,擔任一組私人表演團體的長笛主奏。
這個工作將讓她有機會在全球的各個城市霜臉演出,不過還得經過幾個月的訓練,目前她得先熟悉表演團體的一些曲目,另外在這段受訓期間,她有機會隨著這個團體到每個城市做演出的觀摩。
自從前天凌晨,耿大狼說要等他想清楚再說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聯絡,看樣子,他是不打算跟她復合了吧?
原本她還以為兩人的關係有轉圓的餘地,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既然如此,這個工作機會剛好可以讓她徹底的把耿大狼忘掉。
岑海嵐當然也曾偷偷哭過,但倔強的她不肯讓任何人知道,就連牟志剛她也沒跟他提起。
『爸、媽,我把行李都放上車了,我要走了。』獲得新工作,因為公司地點比較遠,位於汐止.岑海嵐打算搬到公司提供的宿捨去住。
『路上小心點。有空要回家來看看我跟你爸不要像你大哥和小弟一樣,一整年都不回來。』岑母來到門口送她,給予叮嚀,至於岑父依舊蹲在花圃上除草,連頭都懶得回。
『媽,我又不是出國,只是搬去宿捨住,以後大部分的時間還是留在台北比較多,有空我一定會回來。』
『好,那你快上車吧。』計程車等很久了;
『拜拜。』走出家門坐上了車,當岑海嵐離開後,一直蹲在花圃前的岑父才起身,走到門口目送女兒離開。
岑母看著丈夫的舉動,沒說什麼。因為丈夫的性子就是這樣,老愛擺威嚴,對小孩子的教育很鐵血、一絲不苟,也因為這樣的性情讓孩子們都對他很疏離,這也造成了日後當他想對孩子付出關懷時,怕被冷眼對待,便別彆扭扭起來。
坐在車上回頭望的岑海嵐,當然也看見了父親的身影。
從父親那孤單的身影和冷漠的臉龐,她似乎看見了耿大狼的影子。
耿大狼雖然不是像父親那樣一絲不苟的男人,但性情一樣霸道堅持,他一旦動了脾氣,就不輕易放下身段。
除非他們真的在意身邊的女人,才會稍稍收斂性情,改變自己。
而爸,一輩子深愛著老媽,所以在老媽面前155不會擺臉色。
那耿大狼呢?他愛她嗎?
上次兩人在辦公室裡失了控,她在激情之下脫口說出她愛他,但他卻沒有給她一樣的響應…
這代表他對她的感情,還沒深刻到愛的地步吧?
思及此,她又紅了眼眶。
強忍住淚水,好不容易撐到目的地,她下了車,拉著兩隻行李箱進入大樓。
新公司位於汐止的這楝舊大樓,一樓是辦公室,二樓是團體練習場地,三樓則隔成幾間,做為私人練習教室,四樓至七樓則是宿捨,總共有十六間。
每個住宿捨的成員都有一間四坪大的套房,不過宿捨並非免費供應,每個月還是得負擔三千元管理維護費和水電及瓦斯費用。
她先進公司跟負責的人報到並拿了鑰匙,接下來整個下午她都待在宿捨裡,整理衣物和房間。
低落的心情讓她沒有胃口吃晚餐,就這樣一直整理到了晚上七點,她都還窩在宿捨裡。
七點整,擺在單人床上的手機,突然晌了。
『喂~~』正坐在床上折貼身衣物的她,伸手撈來手機便接了起來。
『你人在哪裡?為什麼還沒來店裡?你忘了今天晚上有工作嗎?』那頭,說話聲音有點氣急敗壞的人,正是耿大狼。
『我們又沒有簽合約,哪來的工作?』他的聲音讓她覺得委屈又生氣。
那天他什麼都沒說就送她回家,不是擺明著不肯復合了嗎?兩人既然都要徹底分手了,她再去店裡不是很尷尬?
『我們口頭上約定過就算數,你不來是存心要砸我的場嗎?』三天兩頭開天窗,那他店還開得下去嗎?還有,她若是不來,那他要怎麼把心裡頭想講的話,告訴她呢?
氣不過,她大聲的頂回去: 『耿大狼,你口氣非要這麼凶才行嗎?你是存心找我吵架是不是?』這男人的心思令她捉摸不定,讓她感到很痛苦。
那端,他沒說話,靜了下來。許久許久都沒出聲音。
她也沒再開口,因為心情很亂,情緒很差。
『海嵐,我打這通電話不是找你吵架,而是想告訴你……我一輩子也無法接受你再去跟蕭伯森見面.所以——』僵持了好久.他終於澀澀的開口了。
『所以……你想怎樣?』所以他是真的要跟她徹底分手了?
岑海嵐心臟揪緊起來,她不敢呼吸,抓著手機的手竟然在顫抖。
『所以我想到一個變通的方式,以後你去見蕭伯森時得帶著我一起,但這並不是我不願給你足夠的信任,而是我對自己沒有……沒有足夠的自信。』他說什麼?
他對自己沒自信?!
驚愕的瞠大眼,她完全不敢相信,像他這樣一個霸氣的男人居然會向她示弱!
『海嵐,我愛你,所以我要抓住你全部的心即使你現在對蕭伯森只有友情,但我還是害怕有一天你會因為同情他的病情.突然又回到他身邊……』整整思考了三天,做了三天的心理建設,他才鼓起勇氣跟她把心頭的恐懼講清楚。
『大狼……』岑海嵐震驚到無以復加,驚喜在她的胸口蔓延——因為他說了,他愛她。
『海嵐,你可以告訴我你在哪裡嗎?我去找你!我不要放手,我也不可能讓你有機會跟蕭伯森那傢伙復合,所以從現在起,我必須好好地抓住你……』霸道難纏的耿大狼,又回來了;
『我在……』她激動的說了一串地址,心情從谷底往上攀升飛揚。
『等我,我馬上過去。』耿大狼幾乎是用沖的衝出狼居,一收起手機便跳上車子,朝她所在的方向飛奔而去。
至於這一頭的岑海嵐,她抓著手機跑下樓來,站在大樓外面,沒有穿外套,傻傻地吹著冷風等著他。
許久許久之後,當耿大狼的車子出現時,她纖細的身子依然站在原地,靜靜的等著他下車。
車門打開,一身帥氣黑襯衫黑長褲的耿大狼瀟灑下車,繞過車頭走到她的面前。
『嗨,甜心,請問你考慮好了嗎?』高大的他低下頭來。望進她清澈卻染著激動情緒的眸子裡。
『我……考慮好了。』她抬起眸子,也在他黑邃如深潭的眼中看見了激動卻壓抑的情緒。
『答案?』他漆黑的眼微微閃爍著。
『好。』她也是,眨動的眼神,閃爍著耀眼的激動。
她的答案讓耿大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他一個箭步上前,將還有一步之遙的距離拉近,伸手捧起她尖美的臉蛋,低頭猛然堵住她那張甜美的嘴。
這個吻狂烈而深情,岑海嵐被吻得全身發軟背脊劃過無數次的戰慄,她發抖的將一雙粉臂攀上他的寬肩,尋找依靠的支柱。
當她將全身的重量朝他靠來,他順勢更加深這個吻!
他可以感覺到她的渴望,即使隔著布料他也能想像她的柔軟線條,想像她粉嫩的肌膚觸感…
他多渴望立即佔有她,讓她明白他有多想要愛她!但時問地點都不對,耿大狼只好用吻來表一丁,對她的深情愛意。
在兩人和好的這一晚,她搭著他的車回到她的住處,三天前兩人不愉快的記1Z已經煙消雲散情感經歷幾番折騰的兩人,現在只想好好擁有對方,將過去不愉快的回憶全數抹滅,重新更穩定的譜奏這段戀曲。
黑色大床上,雪白的胴體與陽剛健軀緊密交纏,汗水和喘息聲激起一曲令人臉紅心動的樂章。
當天際露出魚肚白,熱情方歇的他們才眷戀不捨的相擁而眠。
接下來的一整天,他們都窩在一起,談了很多話,好似從這一天開始,他們才真正貼近了對方的心。
尾聲
接下來的兩個月,兩人的感情交往日趨穩定,但這時候岑海嵐卻陷入非常忙碌的狀態。
她忙著接受音樂訓練、排演,偶爾跟著團體出國觀摩,每趟出去為期大概一個星期左右。
也因為她的正職太忙,導致狼居的鋼琴演奏工作停擺,演奏工作早就換成別人了,而且因為她經常不在國內,他們的約會時間被迫縮減,但這卻澆滅不了兩人的熱情,反而讓他們因為聚少離多而更加珍借和親密。
五月,在春末夏初之際,蕭伯森的母親來了電話,她告訴岑海嵐,蕭伯森已經病逝的消息,關於蕭伯森的喪禮,將一切從簡。
剛結束第一次正式上台表演長笛的她。跟公司告了假,並在耿大狼的陪同下一起飛往維也納,參加了蕭伯森的喪禮。
喪禮結束的這一晚,岑海嵐哭倒在耿大狼的懷裡,她無法壓抑自己難受的情緒,為失去一個愛她的人而感到自責和歉疚,還有更多的痛苦。
耿大狼沒有說什麼,他只是靜靜的陪著她,靜靜聆聽著她訴說蕭伯森種種的好.他沒有嫉妒,只剩下感謝。
感謝蕭伯森在發現自己的病情時,選擇欺騙她,讓她離開。
也因為她相信了蕭伯森的分手理由,傷心難受的決定返回台北定居,他才有可能認識她。
『甜心,別哭了。來,我們出去走走。』他願意陪她去做最後的巡禮和回憶,這一晚他容許岑海嵐把心暫且留在蕭伯森的身上,他不能嫉妒。
『帶我去看看你過去的回憶,我想要更瞭解你的過去。』
『你……真的願意嗎?你不嫉妒我為伯森哭泣了嗎?』抬起淚顏。她很驚訝他竟然一點也沒有因為她的情緒失控而感到生氣。
『我早就知道你的心是我的了,現在一點也不嫉妒。』拇指拭去她眼角和臉頰的淚痕,他將她從沙發上拉起來。
『走吧。』摟著她往房外走,他很高興自己身體健康,能夠好好的愛著她。
『好。』將臉靠在他的肩窩,她有些虛弱的任他摟著,讓他給自己支撐的力氣。
夜已深,他們親密相擁的走在維也納的街頭,走了好久好久,夜色漸漸深沉,他們還在街頭散步。
這裡的很多地方.都有她跟蕭伯森的回憶。
但是,巡禮過一回之後,岑海嵐卻記不太起來她跟蕭伯森共游的回憶,因為現在她的心裡、眼裡.只有耿大狼。
『大狼——』停下來,稍捎兩開他溫暖寬闊的懷抱,岑海嵐早已不再哭泣,但浮腫的雙眼卻掩飾不了她兩個小時前傷心痛哭的痕跡。
『嗯?』耿大狼低頭看著她,大手撫過她已經留長一些的柔軟髮絲。
陪她走了這麼久,他一直在等待著,等她把心裡的回憶說出來——那些關於她和蕭伯森的美好回憶。
『你知道嗎?維也納真的很美,在這裡談戀愛很棒。』她柔柔地說著,眼神也好溫柔。
是啊,在這麼美的城市談戀愛當然好得不得了……前一刻還非常篤定自己絕不會嫉妒的耿大狼,這一秒卻開始覺得不是滋味。
『所以……我想在這裡多留兩天,跟你在這美麗的地方談一場戀愛。』下一秒,她說出來的話,讓他驚愕又驚喜。
『你一確定不再為蕭伯森傷心,不再為他哭泣了嗎?』他其實好嫉妒她為另一個男人哭泣落淚,從台北出發到參加喪禮,一直到現在,他其實都在嫉妒著。
『不要了,伯森他一定也不希望我再繼續為他哭泣。』傷心的眼淚已流盡,從這一刻起,她要用笑容安撫眼前這個明明心裡好妒忌、卻又佯裝無所謂的男人。
遇上這匹狼,讓她覺得很幸福,也對他有些歉疚。
所以,從此刻起,她要彌補他。
『你說得對極了!他一定不希望你哭,而我則非常捨不得你掉眼淚。你知道嗎?當你哭泣的時候,我的心都擰了起來——』
幸好他心臟夠強,才能承受她好幾個小時掉不停的淚珠。
『甜心,我很認同你的看法,我們就在維也納多留兩天,我們要在這裡製造屬於我們兩個的甜蜜回憶。』郁卒的心情瞬間釋懷了,他重新將她摟在懷裡,回頭快步往來時的路走回去。
『你走這麼急要去哪?』他的步伐大,她簡直是被半拖著走。
『回飯店去,這時問最適合窩在飯店裡,我們就從飯店的床上開始製造戀愛回憶好了。』說穿了,他就是想親熱嘛。
『走路好像太慢了,我們搭車好嗎?』沒辦法。他真的好急!從台北飛越大半個地球到維也納來,他已經憋了整整兩天了。
『…好吧,如果你還叫得到計程車的話。』岑海嵐蒼白一整天的臉色,因為他的急切和渴望而浮起淡淡粉暈。
他們親密相偎地站在街頭,吹著涼涼的晚風,等著計程車。
當他們搭上計程車朝飯店飛奔而去時,她知道,屬於她心裡的一切悲傷,都將隨風而逝。
從這一刻起,她要好好跟這匹狼相愛,然後他們將很快的一起共築一個美好的結局。
當甜心遇到了狼,原來結局不壞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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