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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安祖緹]愛我不必太努力(愛呦第一次之一)[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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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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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2-26 00:00:37
標題:
[安祖緹]愛我不必太努力(愛呦第一次之一)[全文完]
愛我不必太努力
【愛呦第一次之一】 作者:安祖緹
什麼「成功的男人背後一定有個偉大的女人」
這種話根本就是臭男人用來欺騙女人的!
像她,一心一意為著男友的事業及人生著想
結果卻被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公主」橫刀奪愛!
可惡啊……她再也不要當什麼女強人了
她要去一個新環境,開啟備受呵護的新人生──
嗯嗯,果然男人都愛裝可愛、扮嬌弱這一套
只除了那個脾氣古怪的「討債的」──
說也奇怪,她的甜美招式在他面前屢屢受挫
而且他說話句句帶刺,好像跟她有過老鼠冤仇
最恐怖的是,他知道她的無辜、沒大腦都是裝出來的
硬是把她從總務小妹調到身邊當助手!
雖然他已經向她表白,還說喜歡她以前「正常」的模樣
可過去的陰影卻始終難以擺脫
她怕付出所有之後,得到的卻是被踹到牆角的結果…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26 00:01:07
楔子
昏暗的室內,一名外型纖弱的女子髮絲凌亂的披落在肩上,微昂的小臉兒泛著紅光,細緻的雪白肌膚滿佈薄汗。
裸程的她躺在床上,身上伏著一具健壯的身軀,細吻著纖頸而下,在雪肌上烙下點點激情的紅痕。
「唔……啊……」嬌媚的春吟在室內迴盪,唇舌的愛撫領她渾身輕顫,體內深處泛起熱切的渴望,「武……人家……想要了……」
「好……萱萱,我這就滿足你……」
勃然的慾望霍然挺進緊致的水潤間,瞬間被充實的滿足,男人野蠻而狂烈的入侵,使得嬌弱的她因陣陣的快意而揚聲泣吟。
「武……武好棒……」貝齒咬著纖指,藍萱萱望著男友的神情嫵媚誘人,「再用力一點……武……」
「小騷貨……」范武輕佻的拍了粉臀一下,「平常明明那麼純真可愛的模樣……你騙了多少人啊?」
「人家人有在武面前才會這樣……啊呀!」
范武猛然一個強力頂擊,貫入的酥軟快意,讓藍萱萱纖腰情不自禁擺扭了起來。
「好熱啊……武……更用力一點,盡情的將萱萱撞壞吧……」
明明是那麼可愛的小臉,卻要求他狠狠的欺負她,這就是范武無法抗拒藍萱萱誘惑的原因。
他本來有個女朋友的,但此刻,他已將女朋友拋諸腦後。
「明天鐵定讓你下不了床!」
正要大發雄威,門口忽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他猛地回頭,驚見一名面孔秀麗,身段玲瓏的漂亮女孩臉色蒼白的站在房門口。
「范武!」漂亮女孩大喊一聲,抓起袋中的瓶裝水,就往范武的方向丟。
「啊!」猝不及防,未來得及閃躲的藍萱萱慘叫一聲。
「萱萱,你有沒有怎麼樣?」范武連忙將藍萱萱摟入懷中。
「人家好疼喔……嗚嗚……」
「放開她!」章語然憤怒衝到床前,想將兩人分開。
「住手!」范武用力推了她一把,章語然後背撞著了牆壁,疼得她齜牙咧嘴。
「你們竟然背著我……」
「章語然,我要跟你分手!」在章語然的責備出口前,范武搶先一步開口。
「分手?」章語然一愣,「你竟然有種說要跟我分手?」
「對!我就是有種!」范武拉起被子,蓋住藍萱萱的裸身,並將她保護在身後,「你這麼堅強,沒有我也沒關係。」
麗眸微微瞪大,黑瞳微縮,俏麗的面容上寫著不解。
「什麼……意思?」什麼叫她很堅強,沒有他也沒關係?
章語然愕然的瞳眸在男朋友與正抱著男友的女子身上來回,不明白這應該是她發飆的時候,是男友該驚慌失措的時候,是那身為第三者的女子該畏縮退卻的時候,怎麼他們的態度卻是比她還理直氣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范武爬梳了下凌亂的頭髮,「我知道你工作能力很強,在公司裡是小組組長,被同事所仰賴。但是,我是你男友,不是你下屬,更不是你的弟弟,我工作該怎麼做,不需要你百般指導。」
「工作上的問題不是你先來問我的嗎?」章語然啞然。
男友是同公司的同事,分屬開發商品部門,當初是在設計問卷時出了麻煩,而來請她幫忙的不是?
就是因為這樣,兩人長時間的相處之下產生了愛意,才進一步成了男女朋友的呀!
「我就請你幫忙這麼一次,你就一直雞婆的頻頻插手我的工作,讓我覺得很煩。」
「但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你說要不是我的幫忙,你也沒辦法這麼快就升到主任的位置。」
怎麼?現在是利用夠了,官也升了,就想把她踢到一邊去了?而且還跟其他女人有一腿?
范武抿了下嘴,有點心虛的將目光移開。
「反正……反正你這麼厲害,沒有我也沒關係吧!但是,她沒有我不行!」說著,他將身旁的「女友」藍萱萱攬得更緊。
藍萱萱有張嬌弱的面容,細緻白嫩的肌膚,加上那纖弱的身材,緊偎著男友的模樣就像只急需要人保護的小動物。
她從頭到尾都沒開口說半句話,可是只要他們說話的聲音大了點,藍萱萱就會受驚似的縮了下肩頭,將小臉害怕的埋在男友的身後。
那怯弱害怕的模樣,足以讓所有的男人升起保護欲。
她瞇著眼打量著藍萱萱,對她隱約有著印象。
「你別這樣瞪著她,她會怕!」范武一心為著藍萱萱,嚴然是個保護者。
「武……」嬌嬌柔柔的嗓音,似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我言盡於此,總言之,我決定跟你分手了,你走吧!」
搞什麼?明明做錯的是他,是他劈了腿,為何卻是她受到指責,說得她像叢林猛獸,而那第三者是可憐的小白兔!
她很堅強嗎?
她真的很堅強嗎?
章語然抬手一抹臉,感覺不到任何濕意。
她可能真的很堅強吧,連這個時間都掉不下一滴淚。
可是……她的心很痛啊!
真的很痛啊!
為什麼都這麼痛了,還是哭不出來?
低垂的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記起了那隻小白兔是誰了。
她不就是營業課裡頭最受女生討厭,最受男生呵護的藍萱萱嗎?
她笨手笨腳的,啥事都做不好,可只要一出錯就有男生出手相助,她很懂得裝可愛、很會撒嬌,看在獨立的女生眼裡就刺眼了。
原來,她就是輸在太強勢了,所以男友覺得將她拋棄,心上也不會有任何的愧歉?
原來,她就是輸在太堅強了,所以男友覺得拋棄她也無所謂?
原來啊……原來……
見章語然傻愣著不動,范武索性跳下床,半她直接帶和門口。
「放開我!」章語然掙扎。
「出去!」范武拚命將她推往門口。
他絕情的樣子她領教了十足十了!這個她深愛的男人,她拚了命死命的將他的事業往上推的男人,到頭來竟然如此對待她。
她氣炸了!
小手抓住他的肩,猛然重擊他的額頭。
「啊!」范武抱著頭大叫,「痛死我了!潑婦!」
「這是你應得的!」她火大的再踹他一腳!
「武……」藍萱萱聞聲趕了出來。
看到第三者出現,章語然火更大,一個箭步上前,用力摔了藍萱萱一巴掌。
「哇……」藍萱萱大哭。
「潑婦!你打人!」她那一腳剛好踹上他的肝臟,痛得他想回擊都不行。
「你敢再罵一句,我就踹掉你的命根子!」既然他這以狠心地對待她,她又何須手下留情!
「你就是這麼凶悍,我才不愛你!」范武射出致命一箭。
「什麼?」正要踹出的第二腳頓止在空中。
「男人也是有自尊心的,男人的自尊是在被需要與保護心愛的柔弱女孩時獲得滿足,像你這種強悍自主的女人,只會讓男人退避三舍!」
藍色的屋簷,白色的牆壁,窗口裝飾了漂亮的花花草草,這是一家意大利面餐廳,也是章語然與范武時常光臨的一家餐廳。
她站在外頭的人行道上,透過窗戶看著裡頭的男男女女微笑著享用美味的意大利料理,突然鼻頭一酸,眼前一片朦朧了。
他們常在這兒用餐,常在這兒討論公事,常在這兒相互腦力激盪……
她為他做了這麼多這麼多,可是那臭男人竟然背著她劈腿,而且在面臨選擇的時候,選擇了第三者,拋棄了她……
拋棄了她……
「你怎麼了?」醇厚溫潤的好聽嗓音自她的頭頂傳下,一塊藍色方帕出現在她眼前。
「謝謝,我沒事。」淚顏被瞧見,章語然慌亂的以手擋臉,轉身頭也不回的跑了。
她再也不要當女強人了!
再也不要當一心一意為著男友著想的蠢女人了!
「語然,你真的要離職?」一群女孩圍著語然哭哭啼啼的,「你離職之後,我們該怎麼辦?」
「放心,就算我不在,你們也會將手上的事做好的。」語然笑著安慰同事,手上整理物品的手勢不曾停歇。
「可是沒有你,誰來殺死小強!」一名女同事泣道。
「沒有你,那些臭男生對我們挑三揀四的時候,誰替我們出面?」
「主任跟老婆房事喬不好,遷怒到我們頭上的時候,誰來替我們主持正義?」
同事們你一言我一語,希冀她的們的大姊頭能夠打消離職意願,繼續留下來保護她們。
語然笑了笑,鐵了心道:「以後,你們要堅強點,我不能幫你們了。」
「語然……」辦公室內哭聲頓起,活像誰家死了爹沒了娘。
話出口,語然忍不住笑了。
她剛叫她們要堅強呢,而她,卻是要反其道而行!
她要去一個新環境,開啟新的人生了!
一個備受呵護的寵愛人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26 00:01:42
第一章
「真是對不起,我太笨手笨腳了!」語然小手在裙上絞扭,泫然欲泣。
「沒關係沒關係!」同事笑著要她別在意,「只不過印錯了嘛!又不是什麼大事,我自己來就好。」
「謝謝,你人真好。」語然開開心心的轉身回座,繼續她未完的工作。
撒嬌真是好用啊!語然心想。
以前她若不小心在工作上犯了錯誤,會馬上以最快的動作將錯誤補正,現在呢,只要撒個嬌就好,不只不會受到嚴厲責備,補正的工作還不用自己來呢,真是太方便了!
更好笑的是,幾名男同事很明顯的對她有意思,不只慇勤的幫她做東做西,午餐、晚餐皆有人請客,早上一來辦公室,桌上就擱著新鮮的現做早餐,這可是以前「女強人」的她所未曾受過的待遇呢!
以前的她不只致力將工作做到最好,甚至為了男友的前途,常熬夜為他找資料、想新產品的idea,所有的功勞都被男友一個人獨享也無怨無悔,現在想來,真是可笑至極。
人家升了主任之後,就另外交往了可愛的女友,早把她這個「糟糠妻」丟到水溝裡了!
當什麼男人背後的女人嘛,蠢死了!
以往上班都是褲裝的她,現在可都是穿著粉色系的套裝,下方是雪紡紗質的飄飄裙,雖然大腿涼颼颼的讓她很沒有安全感,可為了形象的改造,她豁出去了!
她在新公司以有女人味的形象出現,是個需受人保護,有些笨手笨腳的可愛女孩!
記得以前不曉得誰曾說過,她的五官秀氣纖巧,不說話的時候看上去氣質文靜秀雅,照理是個會讓男人很想呵護的女生,可她的嗓音雖如銀鈴般清脆,語氣卻是豪邁得跟男人沒兩樣,不僅愛穿褲裝,還會像個歐基桑一樣「調戲」漂亮的小姐,一瞬間就讓男人夢碎!
她的資質這麼好卻不好好利用實在是太可惜了!
當什麼女強人嘛!
女強人都是會被拋棄的,還是當個小女人就好!
牆上的時鐘離十二點的午餐時間尚有十分鐘,語然拿起化妝包,輕輕巧巧的走出辦公室,來到洗手間。
今天中午,廣告部一名男同事請她吃飯,她得先補好妝,以最完美的姿容赴約。
踏入洗手間,一名與她同是總務課的女生--任芸芸正在洗手,瞥了她一眼,視而不見。
進了新公司之後,原本在女生中人緣超好的她,在此降到谷底,男人的運勢則是強到破表。
沒有女同事可以一起喝個下午茶嗑八卦,雖然讓她有些失落,可不想再重蹈上間公司覆轍的她,就算咬牙也要忍耐。
語然走來她身邊,將化妝包擱在洗臉台上,抽出吸油面紙抹掉臉上多餘的油脂。
「有午餐約會啊?」任芸芸自鏡中冷眼看她。
「是啊!」語然回以可愛笑臉。
「你的笑容真假!」
「我笑得很真誠。」
「這一招去對男人用吧!」任芸芸丟下擦手紙,臨走前有意無意的撞著她的化妝包,裡頭的化妝品滾入了洗臉台內。
「你……」
「我怎樣?」任芸芸笑得有恃無恐,「有種打我啊!
「打你?原來你是暴力分子,這樣人家會怕!」語然瑟縮了下肩頭。
這會換任芸芸僵了嘴角。
「白癡!」她冷哼了聲,走出洗手間。
她一走,語然的拳頭立刻握起。
原來這就是欺負、這就是霸凌,想不到她也會有遇到這種事的一天!
好人緣的女人還真是難做啊!她轉了轉僵硬的肩頭,覺得她似乎越來越有五十肩的傾向了。
早上八點半,語然開著她新買的小車上班去。
她原來的車子是一輛三菱房車,壯碩得像男人的用車,可為了改變形象,她毅然決然賣掉了車子,換了一台可愛的銀藍色SOLIO。
不曉得她今天的唇蜜顏色選得如何,在太陽底下能不能將肌膚襯托得白皙呢?
拉下遮陽罩,上頭嵌著一面小鏡子,她抿著嘴左右審視,意外發現兩邊腮紅似乎打得不太一樣重。
「得再補一下右邊的腮紅。」
小手拿起擱於右方副駕駛座上的包包,在裡頭摸啊摸,企圖摸出化妝包,不料前方的車子突然一個緊急剎車,一時之間應變不及的她,就這樣硬生生撞上了前方的車屁股。
完蛋!
她瞪著一雙大眼,心頭衡量撞凹一台BENZ屁股要付多少修理費。
車主開了車門下車走過來,帶著墨鏡的臉龐瞧不清楚眼瞳,但墨鏡下的一管鼻十分高挺,鼻下的薄唇抿得死緊,看起來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
沒關係,她現在可是個可愛的正妹,睜大美眸,微嘟雙唇,一臉無辜的裝可愛,就不信他不買帳。
嚴凌炫修長的手指不耐的在語然窗上敲了敲。
語然硬著頭皮按下車窗,與嚴凌炫四目相對的時候,水眸張得大大的,微嘟起粉唇,裝著嬌滴滴的嗓音,輕聲問道:「對不起,你有沒有怎樣?」
是個男人就應該回應沒關係,反過來問她有沒有怎樣才對。
瞧見裝可愛中的語然,嚴凌炫幾不可查的愣了下。
他幹嘛不說話,僅用深灰墨鏡下的雙瞳凌厲的瞪著她?
是她的可愛裝得不夠地道嗎?
語然正想再用更嗲的嗓音「關心」一次時,冷面男說話了。
「你幾歲了?有沒有駕照?」嚴凌炫冷聲問。
咦?裝可愛真的沒有用嗎?
「人家當然有囉!」語然拿出駕照:「人家已經二十五了,當然有駕照囉!」再聳一下纖肩,可愛度瞬間破表。
嚴凌炫撇了下嘴,嘴裡好似發出不耐煩的「嘖」聲。
她應該是聽錯錯了吧!
她忍住想挖耳朵的衝動,繼續裝可愛,很無辜的瞧著他。
他抽過駕照,瞥了上頭的地址一眼,「你住在這裡?」
「對啊!」俏眸眨了兩下。
「名片!」他再次朝她伸出手來。
一直擺著張撲克臉是怎樣?
面對可愛的無辜女孩不是應該態度和善溫柔的嗎?
語然心頭有些不快的再將名片放到他手上。
對照名字相同後,嚴凌炫反手將駕照與名片一起收進口袋裡。
「喂,你幹嘛……」險些露出本性的語然連忙裝回可愛的嗓音,「你拿人家的駕照要幹嘛啊?」
「我會把帳單寄到這個住址!」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怎麼……會這樣?語然眨巴著水眸,眼睜睜看著嚴凌炫開走屁股微凹的BENZ,還拿走了她的駕照當「人質」!
叭--
後頭傳來刺耳的喇叭聲,語然連忙踩下油門。
奇怪了,她之前裝可愛都無往不利,人人買帳的啊,怎麼這次卻栽了個大跟頭?
她真是倒楣透頂了,不曉得她的SOLIO有沒有怎樣呢!受了損傷也沒人可賠償她,唉……
回到家,語然將包包丟到床上,人也跟著呈在字形躺下。
她累壞了。
明明一整天下來,工作做得也不是很多,可不知為何就是覺得肩頸疼痛,硬邦邦的像個老人家。
在舊公司,同事做不完的事情她會幫忙,有困難她會幫著解決,身為小組組長的她將許多責任扛在肩上,下了班還要幫著「前男友」想idea,熬夜是家常便飯,眼袋也越來越大塊,可都沒上班這一個月來得累。
總務課裡頭以女生居多,除了另外一位與她一樣很愛裝可愛的女生--靳月蕾以外,其他女生都將她當成空氣,男生則視她為天使。
今天在洗手間,靳月蕾偷偷問了她,要找誰當她的男朋友。
聞言,她愣了下。
「你拚命賣騷,讓一堆男人臣服你的裙下,不就是為了找張優良的長期飯票嗎?」說這話時,靳月蕾眸中的狡黠光芒,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她拚命裝可愛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找到一個呵護她、寵愛她,不以她夠堅強為理由將她狠心甩掉的好男人?
「人家哪有啊!」語然佯裝不悅的噘起唇,「人家只是覺得女孩子要可愛點好啊,男生也比較喜歡嘛!」
「沒錯,女孩子就是要可愛點,才會在男生之間吃得開!」月蕾微勾起嘴角,「可我看你似乎不太有自覺。」
「自覺?」
「你以為你做到這樣的程度,還想男女生通殺嗎?」
語然愣了下,「什麼意思?」
「我常看到你用欣羨的目光看著其他女同事聊天,其實你很想加入她們吧?我勸你別妄想了,女人的忌妒心很可怕,像你這樣頗有姿色又在男人之間吃得開的女生,就是公敵!」說著殘忍話語的月蕾從容的對著鏡子補著唇蜜。
其實她也感覺到了其他女同事的敵意,幾次她都想撕下偽裝的面具,做回自己……
「這間辦公室裡頭只有我們受到排擠,或許我們可以當朋友……」
「別開玩笑了!」月蕾將唇蜜丟回化妝包,改補睫毛膏,「我的目的是要釣一名金龜婿,你也是我的敵人。」而且還是能量十足的敵人,「誰會跟敵人交朋友!」她嗤笑了聲。
「喔……」反正她本來也不存啥希望,「那你有目標了嗎?」
「要釣當然要釣最大個!我的目標是總經理!」
「總經理?」她進公司一個月還沒見過總經理呢。
「咱們的總經理嚴凌炫,今年三十一歲,單身,未婚,是最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重點是父母均亡,嫁給他,就等著吃香喝辣!」月蕾眨了下刷得濃密的睫毛,自鏡中斜睨她,「你可別跟我搶。」
「我對總經理沒興趣。」她只想找個呵護她、疼愛她的男人就好,只是雖然目前追她的人不少,可不知怎地就是少了想與對方戀愛的感覺。
「沒興趣就好。」將化妝用具丟回化妝包,月蕾對鏡顧盼,「聽說總經理的秘書下個月將因生產請假,人事室打算自總務課裡頭挑選一名人員頂上,我已經在人事室布好樁了,就等著近水樓台先得月!」
聞言,語然訝異的瞪大眼。
「你都已經安排好了?」會不會太能幹了?
想不到靳月蕾長得一副人畜無害的可愛小天使樣,腹中的心機卻是如此深沉。
「廢話!你那只會裝可愛、缺手段的等級還差我差得遠呢!」收拾好化妝用具,月蕾扭起粉臀輕巧的離開了。
她的確是遠遠比不上人家啊!
是她的願意太小嗎?
她是否也該學學月蕾,訂製一個比較高等的願望,譬如勾上總務課的課長……課長已經有老婆了,還是算了!
還是廣告部的經理?經理煙抽得太凶,才近身的煙味就讓她受不了,算了算了!
那還有誰會是優質的對象呢?
躺在床上絞盡腦汁將追求她的男人細細想過,一個個在她腦中淘汰,直到淘汰光了,還未定見。
唉,想談個完美的新戀情怎麼那麼難啊?
突然,一張酷臉閃入腦中,使她愣了一下。
那個車屁股被她撞凹的冷面男外型、身材雖然都不賴,可對待女孩子的態度奇差無比,極有可能是個暴力男,是最糟糕的對象,她怎麼會想起他來了?
翻過身,小臉埋入被中苦惱著,手袋裡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鈴聲。
素手自手機袋內掏出手機,按下通話鍵擱至耳旁。
「喂?」
「章語然?」
「我是。」這聲音好陌生,「你哪位?」
「上午被你撞了的苦主。」
「喔……啊?」小臉猛地自被中抬起,「你要來討錢了?」這麼巧,才剛想到他,電話就來了?
「車還沒修好,帳單還沒下來。」
「喔,那你要幹嘛?」呃,她的語氣似乎不太對,「你打這通電話找人家要幹嘛呢?」甜甜甜,甜死你,最好一毛錢賠償費用都不用付。
「你現在開車來忠孝東路五段……」嚴凌炫念了一長串地址,語然手忙腳亂的拿起床頭櫃上的紙筆記下,「現在就過來。」
「要人家過去幹嘛呀?」這住址好眼熟喔。
「來載我。」
「可是……」
「我車被你撞壞了,給我負起這個責任!」不等她回應,通話俐落切斷。
哇塞!有沒有搞錯,這麼凶的?
倒楣!真是倒楣!語然扁著嘴走進浴室整理一下讓床被弄亂的儀容。
重新補好妝粉,理了下長長的卷髮,鏡上映照的是一名可愛亮麗的漂亮女孩。
就不信這麼可愛的模樣還勾不倒你!
朝鏡子大做了個鬼臉,語然抱著必勝的決心走出家門。
這人會不會太過分了!叫她過去載他,卻讓她在外頭等了老半天還不見人影!
自通話記錄中找出對方的來電號碼,狠狠的按下回撥鍵。
鈴聲嘟了整整三十秒,才終於有人接聽。
「人家到很久了,怎麼還不下來啊?」她嬌嗔的抱怨道。
「我還沒忙完。」
忙啥忙這麼久!
「既然還沒忙完,就別叫人家這麼早出來嘛!」
「若你等得不耐煩,可以上來幫忙啊!」
「幫忙?幫啥忙……」語然一頓,慌忙改口,「唉呀,人家很笨的,哪能幫你忙,你快點忙完,快點下來嘛!」好險好險,差點又重蹈覆轍,愛把別人的事當成自己的事瞎忙一場了。
「那你就繼續等吧!」
這人真的很過分耶,不小心撞到車屁股就以為可以對她予取予求嗎?門兒都沒有!
「哪有人這樣的!」她嘴一扁,「人家不等了,人家要回家睡覺了!」說著,就要掛電話。
「你在凌雲國際創意管理顧問公司上班?」嚴凌炫手上把玩著她的名片。
「對啊!跟你現在所處的地主同一棟大樓。」主然仰望著高大的建築物,「你是哪一間公司啊?」
「你們家總經理叫什麼名字?」
「總經理……呃……姓嚴……」要不是今天中午月蕾提過,她就連姓氏也不清楚。
當初進這家以人力資源中介為主的管理顧問公司上班,她就抱持著只做好自身工作的態度,其他的事不看不聽不管,就怕又將她雞婆的個性給引出來,於是又犯了替他人做牛做馬卻不被感激的下場,故除了追求她的男性與同為總務課的同事姓名,其他資訊一概不知。
「嚴什麼?」竟連衣食父母是誰都不清楚?
「嚴……不知道!唉呀,這很重要嗎?反正人家又不會認識總經理,不曉得又沒關係!」
「我認識你家總經理。」
不知是不是她過敏,總覺得他不懷好意。
「你若給我溜走,我就叫他辭了你!」
「哪有這樣的?」語然一時情急,大喊出聲。
「我就偏要這樣!給我乖乖等!」
語然瞪著響起嘟嘟聲的電話,將手機左右握住,如擰毛巾一樣左右轉動,恨不和手上捏的是那人的頸子。
唉……等就等囉,反正多等一些時候也不會少一塊肉。
等就等吧!
不曉得過了多久,不小心睡著的語然被敲窗聲所吵醒。
迷迷糊糊的抬首張眼,她瞧見一張俊而有型的男性面孔。
語然按下車窗,一臉歉然,「不好意思,我擋到你了嗎?我馬上開走。」
男子不語,直接伸手進窗,打開中控鎖。
「你幹嘛?」他的動作太突然,語然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傻愣愣的見他大刺刺的開啟後車門坐入。
「開車,去天母」
「我不是計程車司機!」
「你不就是來當司機的?」
語然一呆,認出這個聲音。
「你是那個……」
「被你撞車的苦主。」嚴凌炫嘴角嘲謔的一勾,「你現在講話的語氣還真正常。」
正常?語然慌忙轉回頭去,背對著他,以嬌滴滴的語氣抱怨道:「你忙好久喔,人家等到都睡著了。」
他就是故意讓她等到睡著,好知道這女人到底有沒有正常的時候!
「下次遇到不認識的人敲窗,別降下車窗。」真是神經大條。
她剛睡醒的時候腦子常是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人敲窗以為不小心擋到人家出入,誰知是「討債的」呀!
「謝謝你的提醒,人家會記住的!」她透過後視鏡,給他一個甜美的微笑.
「你心裡其實想的是--誰要你雞婆吧!」
甜笑僵了一半。
「你出事關我啥事!」
這人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語然額角隱隱抽搐。
為什麼她的甜美招式在他面前屢屢受挫呢?
這人一定有毛病!
或者他不是異性戀,所以才能抗拒正妹的吸引。
而且他說話句句帶剌,好像跟她有仇似的,真是讓人生氣。
語然一火大,索性閉嘴不語了,可她沒想到就算她不說話,對方也不放過她。
「幹嘛不說話,你啞巴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26 00:02:11
第二章
「人家笨嘛,怕說錯話惹你不開心,只好乖乖閉嘴囉!」語然嘴角抽搐著不自然的甜笑。
剛剛還罵她啞巴的男人低著頭,翻看手上文件,壓根兒不理她。
這人是怎麼回事?不說話罵她啞巴,說了又不回應,根本是把她當猴兒戲耍嘛!
「你的車什麼時候才會修好?」語然悶悶問道。
「三天吧!」
「效率怎麼這麼差?原廠修理嗎?我認識一間車廠只要半天就可以……」哎呀,她怎麼又雞婆起來了?
「哪間車廠?」
「人家記錯了,那車廠只會修國產汽車啦,你的賓士車應該是沒辦法啦!呵呵……」
嚴凌炫揚睫覷了她一眼,那眼色似乎藏著不以為然。
莫名其妙被一個人討厭的感覺真差!語然習慣性的聳聳僵硬的肩膀,衡量著是否該去做個spa,讓美體師揉一揉她贏得跟石頭沒兩樣的肩膀。
「你在凌雲擔任什麼職位?」在一陣沉默之後,嚴凌炫又突然與她聊起天來。
「只是總務科的小妹,負責打打文件、跑跑腿、泡泡茶而已。」
「二十五歲了還在當小妹?」
「語然笨嘛!」
「的確是很笨!」他鄙夷的哂笑。
一股火陡然升起,握著方向盤的小手緊了緊。
「釣到金龜婿了嗎?」
「什麼金龜婿?」
「通常來凌雲企業當小妹的都是抱著釣金龜婿的想法,除了工讀生、小妹以外的正職人員,月薪都超過七萬元,主管級以上的月薪六位數起跳,在經濟不佳的現在,凌雲企業的員工可算是不錯的結婚對象。」
「真的嗎?」她訝異的微張小嘴。
還反問他真的嗎?她這是裝無知,還是真的不知情?
「如果你有辦法調到總經理,你就可共享數十億身價了。」
「是喔!」前方黃燈閃爍,她緩緩踩下煞車。「總經理被人定走了呢?」她想起下午月蕾的「威脅」。
「誰?」他怎麼不知他已「名草有主」?
「是……」說出月蕾的秘密似乎不太好。「總經理的條件那麼好,一定很多女生搶著要,我可不想當腳底下的屍體。」這種事痛過一次就好。
「我還以為你對自己很有自信。」
「哪有,人家很笨的,語然只想要一個愛人家的男人就好。」她一臉嬌羞道。
該死的,他又恢復噁心、做作的裝可愛模樣了!
「你就不能正常點講話嗎?」
「語然很正常啊!」
「你剛講的那句話超做作的。」
「語然是說真心話,哪有做作!」
再繼續聽她噁心的腔調下去,他會先吐血身亡。
「如果你非要用那麼噁心的腔調講話,那就閉嘴吧!」
語然鼓著腮幫子,嘟起了嘴。
車廂內,沉默的氣氛凝窒,車子逐漸進入車流量少的道路,語然開車的速度越來越快,超車乾淨利落,習慣開大車的她開起這種小車游刃有餘,平穩舒適。
「到了!」
腳下剎車雖踩的急,後方的乘客卻絲毫未感覺到車停時引起反胃的彈跳感,要不是她剛才的車速是到最後一刻才減緩,嚴凌炫真會以為她是放了油門讓車子自個兒慢慢停下的。
這女人,開車功力一流,比大部分的男人還厲害。
「你開車技術挺好的。」慢條斯理整理手上文件的嚴凌炫道。
「呃……」他剛不是專心在看文件嗎?就是瞧他十分專注,她才放膽豪邁的開車的呀。「你是不是誤會啦!語然開車技術不好,常常按喇叭呢!」
又在假!
「說的也對,今早你才撞到我的車屁股。」
「是……是啊……」可愛的女孩凡事一定要笨笨的,啥事都需要人幫忙。「所以你下次不要再叫人家載你啦,人家開得好害怕喔!」
「不巧,我司機最近不方便。」懷了孕挺了大肚子。「我的車子又被撞壞了,為了賠償我的損失,你這三天去跟公司請假來充當我司機。」
「啥?」哪有這樣的!「我也要工作……」
「不過是個小妹,誰都可以頂你的位子。」
「可是……」她知道現在的她在公司內無足輕重,就算突然辭職也不會有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拚命挽留,可他說得如此輕蔑,聽了就一把火。「不然……不然我早晚接送你上下班嘛!」
「不行!我常需要用車,司機不能少。」
他的專屬司機其實就是他的秘書,不過她再過兩個月就要臨盆了,肚子大得都快頂住方向盤,因此他最近都自己開車,現下剛好有個技術厲害的司機可用,當然不可放過。
「可是我請假會扣薪的耶!」
「你被扣掉的薪水可折抵修車費。」
小嘴張得大大。
她一點都不想跟著名與她不對盤的男人長時間處在同一個密閉空間啊,她會窒息、她會氣死、她會忍不住想到車去撞樹,把他撞回蘇州去賣鴨蛋!
「對了,當我司機有幾點要注意。一,不准再穿這種像是要去相親的衣服,給我穿專業的套裝來,褲裝尤佳。二,不准再用「人家」當第一人稱,不准用名字當第一人稱,不准給我裝可愛,給我正常的講話!」
「人家又沒答應你……」擅自作決定未免太過於霸道了吧!
「每講一次『人家』就扣一百塊。」
這人真的是一整個莫名其妙耶,他說啥她就得照辦嗎?門兒都沒有!
「好嘛,人……」哇靠!還瞪她!「我知道了!明天早上來接你喔!」得到了允諾,嚴凌炫這才滿意的下車。
接人?哈!慢慢等吧!
車子開離嚴家五百公尺遠,車內的美人才開始放聲大笑。
她的手機自八點半就一直有電話進來。
纖指不疾不徐的輕輕按掉,接著改變鈴聲模式為靜音,就算那「討債的」打電話打到手抽筋,都吵不到她!
哼著愉快的歌曲進入辦公室,她的桌上就擺放著今日的早餐--熏雞蔬菜沙拉加杏仁脆片吐司與錫蘭奶茶,這是海外部副理的每日愛心早餐,這人只愛西式料理,就算她偶爾想吃個豆漿燒餅油條,也只能趁假日時自個兒偷偷吃。
不過有人這樣表達關心真是幸福啊!
想想以前,早餐都是她自個兒買甚至親自做給男朋友吃的,啥時如此被默默慇勤過,所以女人還是不要太能幹比較好!
啃著酥脆的吐司,至於鍵盤旁的手機亮起藍光,顯示有人打電話進來。
一瞟,視窗顯示「討債的」三字--又是那名霸道的男人!
不接不接,怎樣!啦啦啦……
任芸芸經過她身邊,不客氣的丟下一句,「現在是上班時間,吃什麼早餐!」
「還沒有工作進來嘛!」嘴裡塞滿事物的她含糊不停的回。
「不會去把茶水間整理一下嗎?公司付你薪水可不是養你來到米蟲的!」
「好嘛,人家就快吃完了嘛!」這女人也是跟她有仇。
「廢物!」
每一次,任芸芸都是以罵人的字眼做結尾,語然也只能假裝不痛不癢。
「章語然!」總務科科長突然快步朝她走來,「你從今天起休假三天!」
「為什麼?」不只她驚訝,其他同事同樣好奇的往科長方向望去。
「總經理秘書說的,她電話就在線上,快接。」
總經理秘書放她三天假?太玄妙了吧?
一頭霧水的拿起話筒,按下內線,總經理秘書溫柔和煦如暖陽的嗓音傳入她耳中。
「章小姐,你從今天起放三天假,去執行昨晚的承諾。」
「昨晚的什麼承諾?」她啥時跟秘書有過承諾了?
「你昨天答應某人當他三天的司機,記得嗎?」
老大有交代,不可以將他的身份暴露,他要看到他到啥時才會主動問起他是誰!
「咦?」她一愣,「啊?」大叫。
速速抓起手機,掀開話蓋一瞧,上頭顯示她有十通未接來電,全部都是「討債的」打來的。
她攸忽想起,那個人說過,他認識總經理!
「現在請你立刻到天母接人,可以嗎?」
「可以……」冷汗微滴。
「那麻煩你了,謝謝。」秘書掛斷電話的同時手機又閃起藍光,這次,她不敢不接了。
「喂……」
「收到休假命令了沒有?」
嚴凌炫的聲音冷冷想起。
「收到了。」她硬著頭皮回。
「敢放我鴿子,你真是好大的膽子!」電話的另一端,有著冰冷語氣的主人嘴角是微揚的。「我從未遲到過,三十一年來頭一遭!」
敢反抗他,可見這女人壓根兒不是柔弱無辜的小可憐!
「八四一二三四五六。」她念了一串數字。
「什麼?」
「無線車隊的叫車號碼。」甜甜的嗓音足可溺死一缸螞蟻。「要人家幫你叫車也可以,五分鐘就可以到你家門口接你喲。」
「講一次『人家』扣一百塊!」
怕你喲!
「二七六五四三二一。」
「這又是什麼?」她哪來那麼多花招?
「這是專門的車子出租公司,不只出租車子,還同時出租司機,一天只要花個幾千塊,隨時在門口恭候,隨時載你到想要去的地方喔,好方便呢!」
她以前可是總務科的活動記事本,這種小難事難不倒她。
「你現在給我過來!」
「為了不耽誤你的時間,你要哪種服務,人家現在就忙你打電話。」
「你在跟我雞同鴨講啊!」嚴凌炫又好氣又好笑。
「語然想後者應該比較適合你的需要,人家現在就幫你打電話喔,Bye-bye!」迅速切斷通話。
才剛拿起市話話筒,電話又來了。
這人真煩耶!語然不情不願的再接起。
「請問還有什麼事嗎?」
「我說過了,你來當司機,其他人我不要!」
「大老闆,你不要為難一個小雜工了,人家開車技術那麼爛,怎麼當司機啊,你一直這樣愚人家,人家很為難耶……」語然手上的電話突然被搶走了。
「有人糾纏你嗎?」那是對她有愛慕之意的同事,「我幫你解決!」
語然還來不及阻止,「好心」的同事已經對著手機辟里啪啦罵起來了。「你是不是男人啊!這樣糾纏一個女人超沒品!你不要以為語然嬌嬌柔柔的好欺負……我是誰?我是她同事……啊?叫什麼名字?你管我叫什麼名字……」
「喂!手機還我啦!」語然伸長了手想拿回手機。
「別擔心,我幫你解決。」男同事繼續義憤填膺的對著手機罵:「我警告你以後別再糾纏她,要不然……」
語然見男同事見義勇為過了頭,渾然不覺大難臨頭,索性掄起手上的無線鍵盤,朝男同事頭頂狠狠打下去。
男同事眼前一時金星亂冒,語然趁機搶回手機。
被男同事這樣一鬧,她不去都不行了。
「我現在就過去載你,等我。」無奈的掛斷電話,意外迎接到滿屋子的詫異目光。
呃……發生什麼事了?
「語……語然……」男同事捂著腫了一個包的頭頂,「你剛……打我?」
糟糕!語然這才想起自己剛做了什麼!
瞪著還握在手上的鍵盤,她的嬌柔、她的甜美、她的可愛形象……全部毀於一旦了啦!
「我……我有事先走了!」一時倉皇,忘了要說「人家」的她,拿起外套與手袋,火速逃離。
「你看到了嗎?」女同事們竊竊私語,「她剛那一下好大力,我都聽到『砰』的一聲了!」
「她根本是神力女超人啊……」
「語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嗎?」男同事也竊竊私語起來。
「她不是連寶特瓶蓋都開不起來的,怎麼能把人打出一個腫包啊……」
眾人面面相覷。
「我看她都是裝的!」任芸芸冷笑著丟出炸彈。
「裝的?」大伙嘩然。
真是個笨蛋啊!月蕾支頤暗歎。
SOLIO在規定速限內狂飆至天母的高級大廈前,右腳猛然踩下剎車,「噗」的一聲,輪胎下冒出一股白煙。
人呢?
人死去哪了?
不是叫她快速衝過來載他嗎?結果人不在門口等她是怎樣?
憤憤的拿出手機,搜尋出「討債的」的號碼,種種按下通話鍵。
電話通了,她拉開嘴角,甜甜膩膩的道:「人家到了,你在哪兒呀?」
「這麼慢!」嚴凌炫載iPOD上,寫著「人家」兩個字的冒號旁,畫下第三畫的「正」
「人家在東區耶,這樣已經很快了!」
快!快什麼快!萬一出了事誰負責?語然真想這樣大吼回去。
第四畫。嚴凌炫不疾不徐補上,才將iPOD收進公事包,慢慢走出大廈的大廳。
「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坐入車內的嚴凌炫道:「先載我過去客戶那嗎,我要開會。他位在和平西路二段……」
「好。」默記下住址的語然放下手剎車,抬眼盯著後視鏡,油門一踩,後退出巷子。
「你……」她當她在拍《TAXI》第五集嗎?「前面的車庫有回轉道。」
「那樣太慢了。」排擋推至D。「你不是在趕時間嗎?」方向盤利落轉動,抓准空隙,進入快車道。
嚴凌炫看著她像賽車般的兇猛超車,右腳彷彿有自我意識般的在油門與剎車上輪流,心頭十足佩服她的膽識,對於她裝可愛過頭的弱智行為更是不能苟同。
「你昨晚為啥會撞著我的車屁股?」他瞪著前方與他們相距不到五公尺的車屁股,只見她手臂利索一個轉動,轉眼滑到另一個車道上。
「我在補妝。」
「什麼?」
「我在補妝。」她大聲重複,「沒注意到你的緊急剎車。」
就是對自己的技術太有自信,也是因為她不是個一心二用的人,才會發生這麼可笑的插曲。
太可笑了!竟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嚴凌炫啞然。
「我還以為你太笨了。」
語然微瞇起含著怒氣的眼。
「你不是常說你很笨,這麼笨的人卻這麼會開車,了不起啊!」就知道這人出口就沒好話!
「人家是很笨啊!唯一行的也只有開車這一項了。」剎車很故意的用力踩下,猝不及防的嚴凌炫跟個衝向前。
「到了!」他回頭甜甜一笑,不了嚴凌炫的臉就在她頭側,她這一轉頭竟差點親上他的面頰,她一愣,傻住。
「故意的是吧?」嚴凌炫開玩笑的用力掐了她脖子一下,「在這等我。」
被大掌掐過的地方傳著異樣的感覺,她怔了怔,忽的覺得肩膀更僵硬了。
他叫她在這裡等他,這一等不知道要等多久。
開會的話一兩個小時應該不會結束,乾脆找個地方晃晃好了。
才這麼想著呢,手機掃興的響起,視窗上閃著「討債的」三個字。
「不會這麼快就開完了吧?」撇了下嘴,接起手機。「喂?」
「找一下後車座,是不是有文件掉在座位上了?」
語然轉頭找了下,果然在地毯上瞧見一本文件夾。
「有。」
「送上來,十七樓,三號會議室。」
他不只是司機,還是跑腿的小妹!語然皺著鼻哼了聲。反正她本來就是小妹!
通報過後上了十七樓,這是一間大型財務機構,也是凌雲的主力客戶之一,不過啥事都不管的語然當然不知道這點,她現在只是個司機加跑腿小妹,被「討債的」狠狠的壓搾中。
抱著文件上樓,在員工的指引之下。來到了會議室。
「不好意思,人家是送文件來的。」美眸往會議室裡一探,他似乎不需要搜尋,視線就鎖定在「討債的」身上。
「拿過來。」嚴凌炫頭也不抬道。
「這是新來的秘書嗎?」財務機構的業務經理笑問,對於她身上輕飄飄的雪紡裝十分好奇。
「不,人家是臨時司機。」輕巧的步伐快速走來會議室的後端。
「你是司機?」業務經理訝異,「你看起來……比較像被載的公主。」
聽到沒,被載的公主耶!可見她的可愛形象做得多好,語然樂的快飛上天了。
「她開車很暴力。」嚴凌炫的笑看起來很壞心眼,「下次你有空坐坐看,跟坐雲霄飛車差不多。」
「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個暴力開車的女生耶!」業務經理摸著下巴搖頭。「你引起我的好奇了。」
站立在嚴凌炫身旁的語然臉色忽青忽白,真想自他髮絲濃密的頭頂狠狠的「巴」下去!
這人一定跟她有仇!不然不會一抓到時機就報老鼠冤。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快快離開,省得他又要那針刺她。
「車子有停好嗎?」業務經理問。
「有。」
「那你去外頭的會客室等吧。」業務經理笑了笑,「我們這會大概要開兩小時,那裡有咖啡可以喝。大熱天的,怎麼好讓『公主』在外頭等人呢!」
嗚……這個男人人真好啊!語然感動的快掉眼淚了。
「那……」微詢的目光望向嚴凌炫。
嚴凌炫兩掌互搭,抬頭深深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莫名的語然心跳加速了。
「去吧!公主!」
她這輩子絕對絕對都忘不了他嘴角充滿譏嘲的笑,有多刺眼。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26 00:02:42
第三章
待嚴凌炫開完會走到會客室時,就見語然像只花蝴蝶般被好幾名男子所包圍。
她巧笑倩兮,笑語不斷小小的拳頭頂在頰邊,張大一雙清麗瞳眸,嫩嫩的粉唇噘啊噘的,勾引得一群年輕的男人神魂顛倒。
嚴凌炫忍著想翻白眼的衝動,站在門口,冷冷的一句,「公主,走了」
語然的笑臉瞬間垮下。
別人喊她公主是讚美,他喊她公主就是在哂笑。
「開完會啦?」迅速再將可愛的面具戴上,微笑與一旁喜愛上她的男生們揮手道再見。
離開財物機構,並肩等電梯時,語然包包內的手機傳來簡訊提示聲。
嚴凌炫斜睨著簡訊的內容,低聲問:「給了幾個人電話號碼?」
「全給了。」語然看著簡訊內的邀約內容,思考了會,動手刪除。
「不接受邀約?」
「怎麼可能第一次邀約就答應。」她抬首笑道:「這樣多沒身價啊!」
與他的視線迎視,那深沉的眸中似乎有什麼在流動,她分析不出意思,卻感覺得到他的不予苟同。
「你不會想管到我的社交關係吧?」語然皺眉道。
「不,你說的沒錯,第一次的邀約不可以答應,對付男人該欲擒故縱。」
不要以為她聽不出來,這人擺明話中有話。
「不認同就直接說啊,這樣酸人算什麼。」
「我非常認同,也非常贊成你這麼做。」
奇怪了,他不是一項很愛跟她唱反調的嗎?現在突然認同了她,反而讓她覺得害怕,深恐裡頭藏有奸計。
「你……不會是居心不良吧?」
「我想看看當那些人知道你的可愛是裝出來的,會是什麼表情。」嘴角邪惡的勾起。
果然!她猜的一點也沒錯!
「我才沒裝可愛!」
「你有!」
「沒有!」
電梯門開啟後,語然先他一步踏了進去。
「你本來的樣子就很可愛了。」
語然胸口瞬的一窒,正要轉過頭去確定她是否聽錯了時,一個驚訝聲響起,「語然?」
語然呆了呆,定睛一看,站在電梯裡的不正是她此生最不想看到的男人——前男友范武嗎?
「我的天,你這是什麼裝扮?」范武誇張的蹙眉道:「你在模仿萱萱?這一點都不適合你,你別東施效顰了。」
「不是……」語然小臉又羞又憤的紅了紅,開口想辯解,卻又說不出一個能說服得了自己的理由。
每每看到鏡中的自己時,心頭就響起一個聲音——她下意識在穿著打扮上模仿搶走她男友的藍萱萱,可她也總在這聲音響起的時候,大聲的否定。
這種雪紡紗質的衣料又不是藍萱萱的專利,路上很多女人穿,她只是剛好也選擇了這樣的風格罷了!
可這樣的狡辯,到了范武面前,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是敝公司的制服,這位先生有何高見?」語然身後的嚴凌炫冷聲問。
聽到嚴凌炫為她解圍的說辭,語然心裡有些訝異。
「制服?范武訝異的看著嚴凌炫,「真的是制服?」
「對,是制服!」語然咬牙道:「有意見去跟我老闆說。」
「我就是老闆,我洗耳恭聽。」
「呃……」范武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對不起,這位先生,我不知道這是貴公司的制服。」
嚴凌炫將語然輕輕推入電梯更裡處。
進了電梯,嚴凌炫續問,「你覺得敝公司的制服設計哪裡不好?」
「不,很好,非常好!」范武連忙搖手,尷尬的眼神習慣的向語然求救。
語然視而不見,一雙美眸死死盯著上頭閃爍的數字。
「我剛聽到『東施效顰』四個字,請問敝公司的制服是模仿了誰嗎?」
「我沒有這個意思,真的,我只是,只是……只是我女朋友的穿衣風格跟貴公司的制服很類似。」
「喔?」嚴凌炫一挑眉,「想必這位女朋友常被暱稱為『公主』囉?」
可惡,這個時候還要調侃她!語然氣得好想狠狠咬他一口。
「沒有啦!」范武難為情的搔了搔頭,「不過有人喊她為『仙女』過。」
「仙女啊……」嚴凌炫意味深長的拉長音。
語然五指暗暗動了動,有想掐死他的衝動。
「呃……這位先生,我覺得你好面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這張俊帥的臉孔范武有印象。
「我想我並不認識你。」
他微笑如常,可不知怎的,范武有種被看遍的不悅感。
「可我真的覺得你好面善……」一定在哪裡見過,而且還不只見過一次。
「是嗎?請問你是哪家公司的總經理呢?」
「我不是……」他只是個小小主任。
「還是董事長?」
「不是……」
「總裁?」
范武默然了。
這個人在故意挖苦他嗎?
「都不是的話,我想我們真的不認識。」
一旁的語然忍不住噗嗤一笑,范武的臉立刻整個黑掉,幾乎是電梯門開啟的同時,人就踏出去。
「遇到舊識,不過去跟他到個別嗎?公主。」
語然抬頭狠狠瞪了他一眼,「別再叫我公主。」
「還是要叫你仙女?」
「你!」氣死人了!語然猛然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啊!」嚴凌炫連忙甩開。
「你不欺負我會死嗎?過分!這樣欺負人有什麼好玩的……」語然一怔,感覺到頰上有股熱意輕輕滑下。
她詫異的一抹臉,不敢置信她竟然哭了!
「被咬的是我,為啥哭的是你?」嚴凌炫沒好氣的問。
「我不知道……我……」
她明明哭不出來的,在被甩的那天,就算她用力擠著眼皮也擠不出半滴眼淚,為何在意外的相遇時,眼淚會不聽使喚?
一塊灰藍色方帕遞到她眼前。
她接過,擦掉了淚水,再用力擰了兩下鼻涕。
「謝謝。」
嚴凌炫看著那被擰過鼻涕的手帕,搖了下頭,「我不介意你買條新的還我。」
「洗一洗就好啦!」這次換她搞惡劣了,「拿去嘛!」
「不然你丟掉吧!」
「這手帕有牌子的,很貴的,丟掉太可惜。」她硬要塞回給他。
「我們該走了!載我回公司。」嚴凌炫快步走在前方。
「車子停在那邊!」語然指著嚴凌炫行走的反方向。
嚴凌炫回身經過她身旁時,故意離她兩步遠,就怕她把沾了鼻涕的手帕塞回他口袋中。
嘿……總算有我整到你的一天了吧!語然臉上綻出小人得志的歡喜賊笑。
第二天早上,嚴凌炫一上了車,一塊方帕就佔了他的視線。
他下意識往旁一縮,駕駛座上的語然忍不住大笑。
「我洗過了啦!誰那麼髒,一直帶著一條髒手帕!」將手帕丟到他身上,坐回身的她問,「請問老闆,今天要上哪去?」
「今天先回公司。」嚴凌炫蹙眉看著她一身粉紅色的裝束。「我不是叫你穿褲裝嗎?」
她之前是上身著合身的西裝小外套,只有裙子是雪紡紗材質,今天竟然穿了一件雪紡紗連身裙,長度只及胸下的小外套還是鏤空蕾絲編織,一整個浪漫到讓人想直接吐血身亡,這打扮會不會太過分了?
好歹她現在是在「上班」!
「老闆不是說這是公司的制服嗎?」語然巧笑倩兮。
他當時是在替她解圍,她是真不懂還是裝傻?
「也對。」陰狠笑意在嘴角勾起,「等等先不進公司了,我們去別的地方。」
「去哪?」
「野柳。」
「什麼?」她詫異的轉過頭。
「野柳。」
就知道他沒安好心眼!
語然瞇著眼瞪視走在前方一派悠閒的嚴凌炫,小手慌亂的抓著裙擺,公主般的大卷髮被海風吹得亂七八糟,頃刻間自公主成了瘋婆子。
這人是專門生來欺負她的嗎?
語然嘟著嘴,表情很生氣。
昨天還因為他在范武面前為她解圍,還溫柔的借她手帕,讓她有些許感動而已,今天他的惡魔性子就又露出來了!
她穿著高跟鞋,在砂岩上走不快,眼看著兩人越來越遠了。
「喂……」海風吹散了她的聲音,她只得喊得更大聲,「喂!」
不理她?
「喂!討債的!討、債、的!」
認識他三天了,她一直不曉得他叫啥,也不想去問,而他也不曾主動提起,於是她都「討債的」、「討債的」如此叫他。
反正等他車修好了,賠了修理費,他跟她就不會再有交集,不曉得名字也無妨。
或許……偶爾會在辦公大樓見到他吧……
不知怎的,想到過了明天,賠償了費用之後,他們就是各走陽關道的陌生人,心下竟然有些不捨。
她在不捨啥?這人除了會欺負她還會做啥?
走在前方的他,負手於後,左手的虎口貼著一塊OK繃——那是她昨日一時氣憤之下的傑作——她抿了抿唇,想自己對他真是粗魯的可以了,好歹他昨天也救了她啊,不過她好像也沒跟他道過謝……
甩了甩頭,心想幹嘛跟他道謝,他欺負她時可是沒說過對不起,要她說謝,門兒都沒有!
「我不要理你了!」這傢伙根本忘了她在後頭,越走越遠了,「我回車上去了!」
海邊風這麼大,她忙著抓被風吹亂的頭髮跟數度往上飄揚、害她差點曝光的裙子就夠累的了,哪有心情欣賞風景,於是她立即下決定,回車上吹冷氣!
回去的路上一樣艱辛,好不容易回到停車場,她忙掏出車子的遙控器,開了車鎖,手放上門把的剎那,突然有一股溫暖將她的小手包圍。
低頭一瞧,一雙大手正握住了她的小手,而在她的身後,一面鐵牆矗立。
淡淡的古龍水味傳入鼻間,她曉得那是誰的味道,心跳,不自覺加快了。
「我看到了。」低沉渾厚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看到……什麼?」她莫名的結巴。
「粉紅小碎花。」
粉紅小碎花?
「你今天傳了粉紅小碎花內褲。」
我的天啊!紅色的炸彈在她的臉上炸開,她連忙甩開他的手,用力壓緊裙擺,恨恨的回頭瞪著他。
「什麼時候看到的?」
「剛才。」他吹了聲口哨,「外面的衣物那麼柔美,裡頭穿的卻那麼孩子氣。」
她忙著開車門,竟忘了壓制她那容易隨風飛揚的短裙,一陣風飄過,短裙內的春光就露了底,怕被其他人瞧去,他只好貼到她身後,幫她擋去了海風的惡作劇。
可惡的傢伙!她火大的推了他寬厚的胸膛一把。
「這下你滿意了吧?故意帶我來這種地方出醜!」
嚴凌炫雙手一攤,「我早叫你別穿這種衣服。」
「你管我愛穿什麼!」她洩憤似的用力打開車門,人坐了進去。
嚴凌炫隨著坐入後座。
發動了引擎,語然不情不願的問,「接下來要去哪?老闆!」
「老闆」兩字她喊得咬牙切齒,彷彿恨不得撕下他一塊肉來。
「親愛的公主,請送我回公司。」
語然自後視鏡狠狠瞪了哂笑的臭男人一眼,才倒車離開。
「我不趕時間,你慢慢開。」她的暴力開車法,多坐幾次就吃不消。
「是,老闆!」
車子平穩的駛在公路上,這一路上,嚴凌炫的電話始終不斷,聽著他的對談內容,其公司的業務性質似乎跟她上班的凌雲有些類似。
記得他說他是總經理的好朋友,也許他的公司跟凌雲有合作關係?
語然回想在辦公大樓的大理石牆上的公司列表,有哪家公司的性質跟凌雲類似的。
結束秘書的一通電話,嚴凌炫抬頭看著像是專心開車,又像是在思考的語然,暗想她明明是個聰明的女孩,怎麼談起戀愛來就變笨蛋了?或許這是戀愛的女孩的通病吧,明明是精明幹練的,可沉溺於愛河中後,就算雙腳被泥沙所困,也無怨無悔。
「喂!」從後視鏡中的沉思明眸突然揚起,「你公司叫啥?」
哈!終於對他有興趣了?
「你想知道什麼?」
「我只是好奇問一下,當了你兩天的司機,還不知道你的公司名稱。」
每次送他到公司都只到樓下,他總要她在車上等,還真的把她當一名司機使喚了。
「不說怎樣?」
明眸一沉,「不說拉倒啊!」不知道也不會死,哼!
「你今天……」
「我今天怎樣?」
「都沒有說『人家』。」
「在你面前裝可愛太浪費了!」
一裝可愛不是被他念、被他嘲笑,就是被威脅扣錢,更何況就算在這人面前裝一輩子的可愛,他也不會買賬,幹啥浪費精力。
後視鏡中的他聞言微微笑了下,那笑容不含任何的譏嘲成分,是很溫柔、很溫柔的微笑,反叫她愣住了。
她是看錯了吧?
語然連忙抬手揉了揉眼睛。
「小心!」
身後傳來警告,突然超車進來的車子幾乎快擦撞上前方的引擎蓋,語然連忙轉動方向盤,車子打滑,在幾乎撞上交通信號的時候猛然剎住。
「呼!」她喘了口氣。
奇怪,肩上怎麼好像有束縛?
語然低頭一瞧,他的手環過她的肩,有力的大手正握著她的左側,彷彿隨時要將她拉過去似的。
她瞪著那隻手,倏忽明白他想做什麼——當危險逼近時,他想將她拉過去後座保護。
「我有系安全帶。」她回過頭來淡道。
他的臉龐離她不過五公分的距離,鎮定的面容下,只有那雙深邃的幽瞳找得著擔憂的痕跡。
他看也不看自肩上橫過腰側的安全帶。
「我知道。」他的視線與她的膠著。
「你拉不走我的,除非我解開安全帶。」
小手移向鎖扣,他早她一步,先她一步壓下了紅色的鎖扣。
「我也可以。」
肩上的大手猛地一拉,她的唇不偏不倚的撞上了他的。
他沒有任何遲疑,含住唇瓣,吸吮不可思議的柔軟。
她還來不及閉上雙眼,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他就放開了她。
「開車吧!」他語氣淡淡,好似啥都沒發生過,適才的一切,是她驚慌過度的妄想。
「好。」她吶吶應聲,重新扣上安全帶,開回公司。
她幾乎是腦袋一片空白的將車子開回辦公大樓。
基於本能的在大樓前停下車子,基於本能的告訴他,「到了。」
「在這裡等我,需要車子時會通知你。」每次下車前,例行的交代。
以往,語然皆是將車子找到停車位停妥後,人就去附近喝茶、看書、逛街了。
可今天她沒有這麼做。
按下臨停信號燈,偷偷的尾隨他走進辦公大樓,待他的身影一消失在電梯時,立刻衝過去詢問大樓管理員。
「伯伯,請問剛走進去的那人是誰?」資深大樓管理員認識大樓內的每一個人,問他最準。
「你指誰?」管理員眼尾的縱向紋路放射出溫暖的笑意。
「就是剛剛走進來,穿西裝,個子高大,不笑的時候很嚴肅,笑的時候很溫暖,譏笑人的時候讓人很想揍他的那個男人。」
管理員的魚尾紋更為加深了。「你說你們公司的總經理啊?」
「不是!」語然用力搖頭,「那人是我們總經理的朋友,也在這間公司上班。」
「可是剛剛符合你敘述的人只有貴公司的總經理啊!」
「不是吧……」語然退後一步。
「剛走進來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是女的,一個個子矮小,高大的只有你們公司的總經理……喂!小姐?」
著高跟鞋的細長腿兒衝向了電梯,纖手用力拍著往上的按鍵。
不是吧……
總經理?
不可能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26 00:03:06
第四章
辦公室內的同仁,因語然突然的出現,而紛紛停下手上的動作,訝異的看著一臉驚慌的她直接衝向了她的位置,打開電腦。
因她休假三天而無法審訊的任芸芸,彷彿見到獵物的野獸,踩著利落的腳步走來她旁邊。
「喂,你......」
「我們公司總經理叫什麼名字?」
「嚴凌炫啊。你問這個幹嘛?」
「他長得怎麼樣?」
「他身高一八一,體重七十五公斤,眼睛為細長型,鼻子高挺得像外國人,嘴唇略薄,面容嚴肅。」另一端,月蕾回道。「你怎麼突然對總經理有興趣?」難不成她也覬覦總經理?
電腦已開機完成,她迅速進入公司的網頁,卻找不到嚴凌炫的相片。
「總經理沒將照片登上網頁?」語然訝異的問。
「總經理人很低調。」任芸芸不耐的問,「你查總經理想幹嘛?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喔?」
「總經理辦公室在二十一樓?」語然又問。
「在二十樓。」任芸芸蹙眉道,「你都來公司釣男人嗎?連總經理辦公室在哪裡都不知道!我們公司佔整間大樓的十九跟二十樓兩層......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你要去哪裡啊?」
語然不理會任芸芸的詰問,衝出了辦公室,來到了電梯口。
兩台高層電梯一台在樓頂,一台在一樓,她轉念往安全梯方向而去,爬上了二十樓。
凌雲的十九樓是不分屬任何部門的總務課與教育訓練部、廣告部、人才中介資源部、營業部,二十樓則是海外國際部門、人力咨詢部跟人事部、總經理辦公室。
出了電梯之後,就是海外國際部門,通過此部門往左方走去,先經過人力咨詢部,接下來就是她要找的人所處的辦公室。
她站在偌大的海外國際部門前,急切的心突然起了猶豫。
她幹嘛急著找他?
她幹嘛急著確定是不是總經理?
那個人是誰關她啥事?
她是瘋了嗎?
她幹嘛注意起他來?
一道異樣的感覺滑過曾被問過的唇,貝齒用力咬住了那份異感,暗想一定是他強吻了她,才害她變得無法理解起來。
那個時侯,她怎麼沒有給他一巴掌啊?
在她猶豫的當頭,懸掛於胸前的手機響起,是他。
「我要出門了,五分鐘後將車子停在樓下。」嚴凌炫低聲命令道。
掛掉電話,一旁的秘書元在季微笑著看著他。
「總經理,人事部那邊挑選了幾位秘書代理,由於要實行教育訓練,希望你在這幾天能有所定奪。」
嚴凌炫瞥了眼擱於桌角,適才在季列印出來的秘書代理人選履歷表,面無表情道:「我早已挑好了。」
「是那位開車很暴力的小姐?」在季問。
「嗯。」嚴凌炫遲疑了一會才回。
在季注意到那不苟言笑的臉浮著詭異的暗紅,令她忍不住暗暗竊笑。
不清楚總經理個性的人,會因他過於嚴肅的外型而對他保持距離,深恐一個不小心說錯話會招來嚴厲的處罰,可她當了他將近五年的秘書,她清楚外表嚴肅的他其實是個害羞的人。
這麼高大俊帥的人竟然是個個性害羞的人呢,就連追求女孩子都不敢直接下手,害得因懷孕而充滿母性的她常忍不住想將他摟在懷中,拍拍他的肩,說:「好乖好乖!」
不過她若真敢這麼做,半年後產假結束,她想回來公司恐怕會被丟去當清掃阿姨了!
嚴凌炫收拾好公事包站起身來,一旁的在季已攤開西裝外套,為他穿上。
「那我就把你的意思傳達給人事部了。」
「後天就公佈吧!」嚴凌炫拉整好領帶,瞥了眼在季比一般孕婦還要壯觀的腹部。「我曉得你迫不及待想回家待產。」
「沒辦法,懷雙胞胎的負擔太大。」在季有些許疲累的以手撐腰。
「下午我不會進辦公室,若沒重要的事,你就提早下班吧!」
聽到能提早上班,在季的臉上綻出愉悅的光彩。
他不只是個性害羞,還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只是他不會具體表現出來,只有心思細微的人才會明白。
「謝總經理大恩大德。」在季開心的拉開辦公室大門,「請慢走!」
自從知悉他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她的衣食父母之後,面對他,語然顯得沉默,即使他抓著機會嘲笑她,她也不予回應。
晚上六點半,好不容易一整天的行程結束,送他回家的途中,車廂內,空氣沉窒。
「你今天下午特別安靜。」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嚴凌炫不再翻閱文件或iPod,而是姿態悠閒的癱坐在後座上。
「沉默是金。」語然淡淡回道。
他為何可以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對她的態度與神情與先前毫無兩樣?
而她有時為啥看到他出現時,心跳紛亂得好似嗑了藥,蹦跳得幾乎快躍出喉嚨口,耳中更是充滿「怦怦怦」的擾人聲響?
真是見鬼了!
不過是一個吻嘛,又不是沒被吻過,可是他無事人的閒適模樣,好像他們之間啥事都沒發生過,就令她有氣!
而且他還騙她,騙說是總經理的朋友!
「你在生氣。」
「並沒有。」她嘴硬道。
長指突然畫上嫩頰,她立刻全身一陣緊繃。
「你生氣的時候,臉是紅的。」
「哪有?」她連忙摸了摸臉頰,探測熱度。「根本就沒紅。」
「你心虛了,否則何必摸臉?」後視鏡裡的他,笑得十分邪惡。
這個人真的很壞耶!只要一有空就把她當成欺負用的玩具,戲弄她、玩弄她,叫她氣得牙癢癢的,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對,我是在生氣,怎樣?」
「好好地生什麼氣?」嚴凌炫轉頭望著窗外飛掠而過的景色。
再兩分鐘車程,他家就要到了,一種強烈的感覺抓住他的胸口——他不想與他分開。
「我......」她用裡抿禁唇。
「說啊!」回過頭來,視線與她的在後視鏡中相對,她一發現兩人對視,立刻移開眼。
她要選擇先說哪樣?
說他騙她是總經理朋友的事,還是質問他為何吻她一事?
感覺起來質問前者似乎比較安全一點,若直接質問後者,會不會讓他以為她很在意那個吻?
雖然說他突然吻她本來就很奇怪,他本來就有全力質問,可是......可是她不知怎地,開這個口很艱難。
「我家都到了,你說不說?」嚴凌炫語氣故意透出了些許不耐。
到了?
語然回神定睛一瞧,嚴凌炫居住的大樓就在前方五公尺處,她連忙踩下剎車。
解開安全帶,轉過身,她以老師責問犯錯學生的語氣詰問:「你說你是我們總經理的朋友?」
看她怒氣沖沖的樣子,嚴凌炫猜她八成是曉得他的身份了。
朝夕相處了兩天,她總算對他有興趣了?
「不是。」他爽快否定。
「你之前明明是這樣說的!」
「我應該沒說過我是你家總經理的朋友,我只說我認識他。」他認識他自己,這總沒錯吧!
無賴!語然微瞇起怒眸。
「你的真實身份其實就是我們家的總經理吧!」
「對。」
聽聽,竟然有人如此厚顏無恥,回的一點都不心虛的。
她之前被騙得團團轉算什麼啊?
「總經理就是總經理,之前幹嘛騙我?」
「這很重要嗎?」他微挑單眉問。
「什麼重不重要?」為什麼變成他反問她起來了?
「據我所知,你在公司工作並不是很用心,就連總經理的姓名都不曉得,既然如此,我是誰很重要嗎?」
「你......」
的確,剛開始她對於他是誰毫無興趣,他就算叫阿貓或是阿狗,她都不會挑動半根眉毛,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就是覺得生氣、不高興,有股怒氣在胸口悶燒,燒得她很難過、很難過!
「這兩天我在考慮一件事。」
「什麼事?」怎麼突然轉移話題了?
「這麼不用心的員工是否有留在公司的必要。」
語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怎麼......」
「在工作上你似乎也常犯錯。」
「這......」要犯點錯才會惹人憐愛啊,不是這樣嗎?
「從不曾加班。」
「工作做完了幹嘛加班。」這她就可以大聲說話了。
「從不幫忙同事。」
「自己的事本就該自己負責!」
「每天早中晚三餐都有冤大頭請客。」
「冤......你調查我嗎?不然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太可怕了,這人是在辦公室裝了針孔攝影機嗎?
「課長對你頗有意思,明明該是D的考核成績,硬是打了B。」
「你......你你......」她因為太過驚訝,一時竟結巴起來了。「你說這些到底是想怎樣?」開除她?
他垂下眼睫,竟沉默起來了。
受不了車廂內莫名的沉默,語然伸手點了點他的右肩,「說話呀你!你到底想怎樣啊?」
他沒有回答她,兀自下了車。
「喂......」望著他頭也不回的身影,語然傻眼了。
他......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昨日她因心中不悅而一路沉默,可今天的悶葫蘆竟然換他來當了,出了交代地點以外,他不曾開口跟她說上半句話。
這是最後一天了耶,他擺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是怎樣?
語然不時自後照鏡望著專心於公事上的他,偶爾他抬眼,不巧四目交接,他立刻迴避的將眼移開去。
昨天才突然吻了她,今天就討厭起她來了嗎?
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容易惹她生氣啊?
結束一天的行程,他一樣沉默的下了車,語然則是生著悶氣將車開回家。
好在今天是最後一天了,明天不用再看那張大冰塊臉,真是大快人心啊!
「哈哈......」她張嘴大笑,可出口的笑聲乾澀得連她都覺得勉強。
不行!這口氣她忍不下,她喜歡將事情說清楚弄明白,不喜歡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害自己心煩意亂!
就是因為她是這樣的個性,當她發現范武的消息越來越少,幾乎不主動與她聯絡,並聽聞他有其他女人的傳言時,立刻直接衝到他家想跟他講清楚說明白,不料竟看到了令她作了半個月惡夢的骯髒場面!
就算結果會徹底傷了自己,總比一直被蒙在鼓裡,當個傻子的好!所以她一定要跟他問個清楚!
做了決定,她立刻打轉方向盤會嚴凌炫的住處。
「沒人在?」走進大樓的大廳,應該有管理員的管理室意外沒有人駐守,於是她輕輕鬆鬆走進了社區,然後呆在庭園的中心發愣。
她此時才想到她根本不知道他住在幾樓。
「沒關係,我有電話!」掏出手機,尋出「討債的」的電話號碼,像與通話鍵有仇似的狠狠按下。
正坐在家裡客廳沙發上,額頭頂著合起的手掌,愁眉不展的嚴凌炫拿起鈴聲大作的手機,瞧也不瞧視窗上的名字,翻開話蓋,置於耳旁。
「討債的,你有東西掉在車上,你在哪樓?」
低垂的頭猛然抬起,臉頰浮現暗紅。
「你交給管理員就好。」
「管理員不在。」
嚴凌炫未露痕跡的輕歎口氣,「八樓,你自門口進來後右轉的電梯上來即是。」
「好。」
語然收線,大踏步走向電梯。
前來開門的嚴凌炫已換掉一身西裝,穿著休閒的米色針織衫與牛仔褲,說不出的挺拔帥氣,讓毫無心理準備的語然心頭又是一陣怦然。
真是該死,她怎麼老是對他有感覺?
一定是那可惡的吻害她對他在意了起來!
「東西呢?」他微偏著頭,看上去不可一世。
這麼討人厭的高傲傢伙,她為啥會對他掛意啊?
「好熱,我想喝杯茶。」
嚴凌炫愣了下,始料未及她會要求進屋。
「幹嘛,客人來不招待一下喔?」語然叉著腰,儼然流氓樣。
他望著她,眸中注入了笑意。
回身進屋的嚴凌炫門為關上,語然自然跟著進去了。
「伯爵還是大吉嶺?」
「伯爵。」語然左右張望,打量著屋內的裝潢,「不愧是總經理,房子請人設計過的喔?」
大量的白色為底,空間質感比實際更為開闊,採用黑色烤漆玻璃做為天花板與牆面的裝飾,雖是黑與白的搭配,卻未有冰冷的氣息,只有清雅的時尚氛圍。
小手在櫃子上東摸摸西摸摸,指尖未染上任何塵埃,保持得挺乾淨的。
坐在深灰色的柔軟布質沙發上,過了一會,主人端著裝有清澈的深紅色液體茶具走過來。
「哇......wedgwood的骨瓷杯耶!」細細撫摸那平滑的杯麵,語然才小心翼翼的輕輕拿起就口,喝下散發著佛手柑清香味的紅茶。
「我掉落的東西呢?」他怎麼瞧,就沒見她帶了啥東西入屋。
「沒那東西。」語然放下茶杯,站起身來,昂頭直視著他,「我要問你,為什麼對我不理不睬?」她進逼一步,「我做了什麼讓你討厭我了?還是本來就很討厭我?看不起我的工作態度,所以才故意漠視我?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昨天又為什麼要吻我,你......」號,我怎麼回答?」
她突然連珠炮的爆出一長串粽子,他都還沒聽清楚,下一個問題就接踵而來,讓他連思考的餘裕都沒有。
「好,那我先問這一個問題。」也是最重要的。「你昨天為什麼要吻我?」她鼓著雙頰,臉兒紅通通的,小手因緊張而在身側握成了拳。
聽清楚了她的問題,嚴凌炫手撫著下巴,別過頭去。
衝動的吻了她,到底是好是壞,他心中沒個准,於是今天一整天,他都不敢直視她,不敢開口說話,怕洩漏了心底的秘密,直到他終於調整好自己的心態,能與她交談時,已是她送他到家,該分開的時候。
他其實不想這麼對待她的——老是出言相譏、欺負她、戲弄她,將她氣得小臉兒紅紅......可誰又曉得,若不這麼做,他根本沒法以很「平常」的態度與她聊天談笑。
在工作上,他自認出色,在愛情上,他是個大遜咖!
要怎麼做,才能讓兩個人更親近,在她不再當他的司機之後?
於是,他決定讓她當秘書代理。
可是,她工作上的成績實在是不怎樣,擺明就是來公司混日子,胸口無大志,等著找個有錢老公當少奶奶的那型女孩。
他記得她不是這個樣的啊!
他曾經見過她拚命翻書查資料的用心模樣,看過她與前男友腦力激盪時的認真模樣,而且她提出的idea比前男友還要豐富、還要實用,照理說她該是個在工作上非常賣力的女孩,可怎麼在公司的成績這麼糟?
難道是他錯看了她?
若他因私心而讓她當上秘書代理,會不會反而是替自己製造災難?
他因此而愁眉,難以下定奪。
「喂,你想躲避我的問題嗎?」語然抓著他的手臂繞到他前頭去。
答案是終止腦中胡思亂想的最好方法,她討厭夜晚躺在床上,揣測他想法而難以成眠的自己,討厭會有所期待卻又害怕落空的自己,討厭一直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因他的冷淡而胸口沉悶的自己......
最糟,不過是被狠狠刺一劍罷了,反正,又不是沒痛過!
她得踮起腳尖,才能近距離的見著他的神情,即便他的唇與下吧皆被大掌所掩,她還是看得出來他的顏色怪怪的。
他的皮膚是很陽光的古銅色,可現下看起來好像偏紅......
「你......臉紅了?」
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那雙深邃的黑眸因為大掌掩去了其他的五官,顯得瞪視更為嚇人。
「我沒有別的意思......」
他不會想殺人滅口吧?語然惶恐的退後一步。
放下遮臉的大掌,他朝前走了一步。
「你別......別惱羞成怒......」啊啊......用錯成語了,會死無葬身之地啊。「我是說,你別......」巨掌猛然抓住纖細的肩頭,將她整個人拉向他懷裡,微紅的臉龐瞬間在她眼前特寫,最後僅剩那雙漂亮的黑眸,還有在唇上輾轉的溫涼觸感。
他......他他他......再次強吻了她?
眨了下眼,巨掌鬆開了鉗制。
「你......為什麼......」
「我喜歡你,不行嗎?」他終於豁出去了,脫口而出生平第一次告白。
她愣了愣,傻住,而他的吻再次貼上了粉唇......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26 00:03:35
第五章
她的眼兒瞪得大大的,他同樣也是。
那雙偏細長型的黑眸變得灼熱,深深的、深深的注視著她,像是要望進她的眼瞳深處,去徹底的看清楚她的思維。
她有好多疑問,可此刻只有一個得解,那就是--他喜歡她!
天啊!他喜歡她!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你能不能閉上眼睛?」放開她的同時,男主角有些許的埋怨道。
她眼睛張得如此大,好像他在強迫她進行一項她千百般不願做的事。
「我……我還沒搞清楚……」
她覺得好熱,臉也熱,身子也熱,這一定是他靠得太近了,一定是還貼在她臉上的大掌太燙了,一定是他盯著她的瞳眸太炙烈了……
她沒有打他,也沒有咬他,或許,她是接受他的……這樣的結論令他心中狂喜。
「搞清楚什麼?」
他將她拉坐到沙發上,他則是半跪在她身前,如此,兩人的視線方能平視,他才能更清楚的端凝著身高僅有一五八,個兒嬌小的她。
「你為什麼會喜歡我?」這總該知道吧?
「這問題Pass!」
他才不會告訴她,他暗中注視了她多長的時間。
要他說出口,比殺了他還要難!
「哪有這樣的!」她用力抓住他的手臂,「我要知道!」
「你不是很笨嗎?呆呆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這個時候你就繼續裝可愛下去就好。」
「裝可愛有什麼不對?你幹嘛一直看不順眼我裝可愛?」別以為她聽不出來他的嘲諷!
「你高興就好。」
「本來就是我高興就好!」
「那你現在可以閉上眼睛了嗎?」
她是魅香、她是蠱毒,嘗過一次她的甜蜜,就叫他欲罷不能。
「我……」他再次吻上她的柔軟。「喂……」火燙的舌尖餵入了檀口。「唔……」
她的口中有口香糖的余甜,呼吸中有清爽的薄荷清香,他的舌尖勾纏著香舌,她初初退避,他不放棄的進攻,拿出職場上的魄力與耐性來對待兩人之間的親吻,直到她卸甲投降為止。
她從不曾這麼激烈的被吻過,呼吸幾乎皆封進了他的口,她漲紅著小臉,胸腔急速起伏,想推開他,卻又覺得捨不得……
她怕推開了他,他將會終止這吻……
她一定是犯傻了!
就在她幾乎快將自己弄昏的同時,他放開了她。
小嘴嚶嚀出一聲歎息,虛軟無力的靠在他的肩頭。
她以為兩人之間就此打住,不料細碎的吻蜿蜒上她的細頸,盤佇在豐軟的耳垂上。
那是她的敏感處。
她肩膀一縮,急急想避開去,他似是發現了,窮追不捨而上,咬住她的耳垂,薄唇含入,熱燙的舌尖熨貼她的微涼。
「啊……」她情不自禁呻吟出甜膩芒吟。
巨掌扣著側邊頭顱,她就縮在他的臂彎裡,被熱切的舌挑起了簇簇慾火。
他這個人真的……很壞!語然紅著臉兒想。
蕾絲小外套被褪去,仍丟到了牆角,她看著無辜的小外套可憐兮兮的在地上攤著,心頭笑意翻湧。
他真的真的很討厭她的穿著。
她以為她只是在心中暗笑,沒想到她其實笑出聲音來了。
「笑什麼?」
大手繞到她身後,拉開雪紡洋裝的拉鏈,俐落的一拉到底,雪白的無瑕背脊逐漸攤露在他眼前,他的目光被那片細緻所攫,久久難以移開。
「我笑……」她感覺到背上的涼意與松落的衣物,這才意識到當他褪掉了她的蕾絲外套,不只是因為討厭那件衣服而已。「你怎麼脫了我的衣服?」
她慌亂的連忙將已落到肘處的細肩帶拉上。
「我要你!」
「等……」可惡,別扯她的衣服。「哪有這麼快的……」
「我要你!」
火熱的黑眸直接燒入她的眼,她呆愣了下,嚴凌炫見機不可失,兩手各抓住衣領的一邊,一個用力,粉橘色雪紡紗連身裙裂成了兩半。
「啊!」她尖叫,「你毀了我的衣服!」
「我討厭它!」早看她的雪紡衣不順眼很久了。
「討厭也不用毀了它!」
「我再買新的給你。」
扯掉破碎的衣物,身上僅著同色系內衣褲的語然身材美得惑人。
他貪婪的注視姣好的玲瓏曲線,毫無贅肉的纖細身軀,自她纖薄的雙肩一路看下胸前賁起的柔軟,它像兩顆剛出爐的饅頭,白皙、細緻、軟綿綿的好想咬上一大口。
腰間彎出兩道亮麗的圓弧線條,然後在粉臀處在一個大回轉,細長的腿兒正分跨在他兩側,她的水嫩就正對著他的亢奮……
以蕾絲製成的嫩橘色底褲遮掩不住私密花園的玫瑰,那抹淡淡的粉紅幾乎繃疼了胯間的慾望……
「喂!你……你不要這樣看啦!」她羞慚的幾乎快昏過去了,可是這霸道的臭男人竟然將她的雙手箝制住,強壓下她的掙扎,好細細看個過癮。
頂上的水晶燈好亮好亮,他一定把她都看光光了啦!
「我不只要看……」鬆開左手的巨掌撫上左胸上的棉柔,「我還要摸。」
「別……別太過分哦……」她咕嘟的吞了口口水。
這傢伙還是個色鬼、急色鬼!
「若你覺得這樣被看很吃虧,我也可以讓你看我的。」
什麼?水眸瞬間放大!
「等等……」哇靠,他真的脫起衣服來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語然的雙眼發直。
哇哦,雖然早知道他身材一定不錯,才能夠將西裝這麼帥氣的撐起,可直到他脫下衣服,才知道他遠比視覺上還要來得健壯,鍛煉過的肌肉在高大的軀體強而有力的起伏著,在合身的四角褲內,男性的慾望充滿侵略性的高脹。
她不由自主的盯著那隆起的堅挺,暗暗吞了一口又一口的唾沫。
「這樣公平了嗎?」
他的發問終於讓她的目光自他的分身上移開,落到他帶笑的眼眸。
她剛剛……盯著什麼直瞧啊?
語然羞愧得好想挖個洞將自己埋進去。
「公平……不對……我是說……」她也不知道她要說什麼,腦袋混亂到語無倫次了。「哎呀!我到底要說什麼啊?」
「不知道就別說了。」他突然將她整個人抱起來。
「你要抱我去哪裡?」語然雙手徒勞無功的在空中亂抓。
嚴凌炫不語,直接帶她進入主臥室的浴室內,將她放進偌大的浴缸中。
他一手扭開水龍頭調溫度,另一手則拉下她的肩帶,解開後方的暗扣。
他要洗澡?
他是真的想要在此時此地要了她?
現實直到此時才敲醒了她的腦袋瓜。
她要給他嗎?她真的要給他嗎?他們才認識了多久,只是因為一句「喜歡」,她就要給了他?
可她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啊!
「討債的……」
「我有名字。」那雙已被慾望充滿的黑瞳直盯著她。
她毫無抗拒能力的低喃,「嚴……凌炫……」出口的同時,她莫明的又臉紅了。
他滿意的一笑,低頭吻住他渴望已久的雪乳。
「唔……呃……」奇異的快感自他的唇舌處傳來,小嘴忙著呻吟喘息,沒空制止他,腦袋更沒空去想她是否真的接受了他。
柔軟的乳蕾在他的口中硬翹成圓圓的紅莓果,在每一次的舌尖彈動,激射出陣陣舒心快意。
當他的唇疼愛著一方雪乳時,另外一球柔軟他也沒冷落,沉甸甸的重量就擱在溫熱的掌心之中,五指抓捏出條條激情的紅痕,恣意的享受雪肌的滑膩。
貝齒輕咬著不斷溢出呻吟的嫩唇,水眸注視著埋在她胸前,玩弄雙乳的男人臉龐,抓著浴缸邊線的小手不自覺的朝他收攏,抱住了他的頭。
她的主動迎合使得嚴凌炫玩弄玉乳的動作更為粗蠻了些,本是挽著纖腰的手逐漸下移,將已泡在溫水中的底褲往下扯。
「抬起腿來,語然……」
她著了魔般對他低聲的命令毫無抗拒之意,乖乖的抬腿讓他將身上最後一塊束縛卸去,曼妙的胴體此刻毫無遮掩。
「好乖,語然……我喜歡你這樣……」她完全的順從令他滿意極了。
抓下一旁裝有沐浴粉的罐子,溫熱的浴水這會兒就成了乳白色,將兩人的下半身完全掩去了。
大手在乳白的浴水下,直擊柔潤的腿心,揉上花瓣俺覆的敏感花唇,上下來回滑弄。
「啊……不……」這水怎麼這麼熱,害得她整個人都跟著熱起來了?
「放輕鬆。」他低低誘哄,手指畫著花朵的開關,腦中憶起那藏在嫩橘色底褲內的瑰嫩,想親自吮嘗甜美的慾望勃然而起。
於是他抽手,拿下掛在牆上的浴棉為她洗澡。
他突然的收手令她不解,他近乎粗魯的洗澡動作更讓雪肌泛著疼。
「你好粗魯,會疼。」她蹙著眉頭埋怨。
她哪知此刻他體內深處熊熊燃燒的慾望已快將他滅頂了。
在她抱怨出口的同時,嚴凌炫甩下了浴棉,將她整個人拉起。
缸底濕滑,她一時站不穩,整個人朝他倒去。
他連忙抓穩了她。
在他的平腹處,某樣東西正燒灼著她,她困惑的低頭一瞧,俏臉立即生出兩團紅暈。
我的媽呀!她在心中驚喊。
她萬萬沒想到那樣東西一脫離內褲的束縛之後,竟是如此嚇人。
「我沒辦法不粗魯。」嚴凌炫抽來浴巾裹住嬌軀,一把橫抱起,「我等不及了。」
大踏步跨出浴缸,行至臥室中央,擺放柔軟大床之處,粉軀被扔至床上。
緊接著,語然身上的浴巾被拉開,自冷氣出風口吹來的涼意令身上微濕的語然一陣輕顫。
「會冷?」嚴凌炫的長指畫過嫩頰。
「嗯!」她點頭。
這男人是鐵打的嗎?他身上的水珠完全沒擦乾,卻不像她冷得直發抖。
「我幫你擦乾。」
「好。」
還以為他會用浴巾幫她將身上的水珠擦乾淨,誰知他竟是俯下身來,用他的唇,一點一點的吻掉她身上的水珠。
算他狠,又用這樣纏綿親密的方式來撩撥她!
熱唇一路往下蜿蜒,被他吻過之處皆又酥又麻,合攏的長腿緊繃著,十隻腳趾熱得都蜷縮起來了。
當他吻到肚臍眼下,來到覆有細柔黑毛的花戶時,他突然停下了動作。
每當他動作倏止時,表示他即將有出人意表的舉動。
這一番陣伏下來,語然逐漸明白他的習慣。
「你想……想幹嘛?」她不知是緊張還是期待的問。
他不語,只是一手各拉著一條礙事的長腿,用力往旁拉開,讓腿心處那朵嬌美的花兒,盡情的綻放在他眼前。
接著,他得嘗所願的低頭親自品嚐花兒的甜美。
「都濕透了……」他喃喃自語。
他音量雖低,可寂靜的室內,語然聽得一清二楚,她難為情的想將腿合起,他卻霸蠻的不肯如她所願。
「不要……別舔……」腿間的濕意彷彿在告知她也同樣渴望著他,讓她覺得丟臉極了。
「為什麼不?」舌尖掬起一滴芳露,含入。「這表示你也想要我。」
「不……」她害羞的扭著臀,「別再說了……」天啊!好丟臉好丟臉!
她聽不得露骨的愛語?嚴凌炫的嘴角詭譎的揚起。
「你要不要看看,它現在有多濕了?」
「不要!」小手蒙住了眼。
「你這兒被我吻得都成了漂亮的暗紅色了。」長指捏住上方的花核,「好腫啊,這裡……輕輕一捏就有感覺了……」
「不……」
他是故意的嗎?明知她一聽這些淫穢的字眼就會心跳加速、不知所措,他還一直講一直講……
「我只是這樣揉一揉,小穴就濕得更快了,就連屁股都搖起來了……」
「嚴凌炫,你不要再說了!」饒了她吧!
「你真不愛聽?」
「不愛聽!」
「不愛聽為何身體還會有反應?」比他單純吻著她的私花時,更為熱情。
「有什麼反應……啊……」
拇指推入了小穴中,「你的裡頭濕得恐怕連榴蓮都放得進去了!」
可惡的傢伙,要欺負她到何時才肯罷休?
就別有讓她抓到把柄的一天,她一定會狠狠欺負回來!
「哈!」嚴凌炫停止作弄,上前吻住因怒氣而繃緊的粉唇,「我再說最後一個。」
「不准!」
「就算不準我也要說。」胯間的粗碩抵住嫩穴,穴口的嬌嫩立即含住他的長物。
「唔……」貝齒咬住差點衝出口的嚶嚀。
「讓我進去你那又濕又滑的小穴好嗎?」
「不……」
「我想知道它包裹著我的感覺。」他推進了些許。
「不……」強忍的小臉漲紅。「我沒說好,你不能進來……」
「我感覺到了……你的小穴好緊……好緊……」他再也忍不住強烈的慾望,一舉挺入幽穴深處。
「不!」小拳頭用力敲打堅實的胸膛,「我沒說好……沒說好……」
「抱歉,我忍不住了……」誰能抗拒那如柔絮般的嬌軟,又怎能抗拒那緊窒的包縛呢!
他緩緩向後退去,緊接著再強烈一個頂擊。
火勢的昂揚在幽徑中激擦出一陣強烈的快意。
「啊……」快意在喉間轉化成了勾魂的嬌吟。
「你也喜歡的,對吧?」
嚴凌炫捧住充滿彈性的圓臀,挺起長腿,快速來回摩擦水潤的花壁,沒一會兒,過於嬌嫩的花壁就被摩擦得紅腫,將他的粗碩包裹得更為密實。
「語然……你好緊啊……」
「不……不要……」倔強的小嘴還在做著無力的掙扎,粉臀卻已順著自身的意識,猛烈的搖擺起來。
「再搖大力點,語然,讓我更舒服……」
他在她體內盡情的馳騁,快感緊緊抓住了兩人所有的感官,他們似處於原始森林的野獸,憑著自身的渴望而盡情的索求彼此。
他拉起了她的長腿,折合在小腹上,她讓他能更清楚的看清私花嬌美綻放的艷麗模樣。
穴口的嫩花被他的粗長折磨得輕顫,原是粉嫩的顏色此刻嫣紅如血,在他每一次退後時,透明的花水就被推擠而出,濕濡了兩人之間,連帶她身下的床單也染上了一片濕意。
他貪婪的凝視著自個兒的分身進出花穴的狂野,耳中聽聞語然嬌美的春吟,心頭泛出一絲狂喜。
她是他的人了!
水綿的花徑突然急遽的顫動起來,他明白絕美的高潮即將來臨,身下的小人兒就要失控……
在她體內撞擊的力道更為強勁,反手抱住纖腰,用力推向自己,將頂級的歡愉推入了嬌軀。
「啊啊……」她高喊著慾望的吶喊,水穴急遽收縮起來。
「語然……」他愉快的看著沉溺於高潮中的她的嬌美容顏,這樣的美麗,深埋在她體內的銷魂滋味,他還不想這麼快就結束。
未讓她有任何休息時間,火燙的赤鐵毫不間斷的挺進嫩穴,一會兒快、一會兒慢,折磨得她嬌啼連連,懇求著他的肆情蹂躪。
他們盡情的沉溺於情慾之中,直到對窗的鄰居燈火都已熄滅,語然再也承受不住過多的歡愉,在最為強烈的一次高潮中,無力的昏厥,而他直到此時,才不捨的將濕黏的長物抽出甬道,在雪白的小腹上噴灑出火燙的濁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26 00:04:00
第六章
語然一如往常的穿著她輕飄飄的衣物,來到了公司上班,一進辦公室,她就發現同事看待她的目光似乎跟以前有些許不同,可她說不上來是哪兒不同。
帶著一肚子狐疑,她來到自己的位子,愕然發現每日準時送達的貼心早餐沒有了!
副理今天放假嗎?
她訝異的手在桌上摸了摸,還真的摸不到任何感覺像早餐的東西。
有沒有那麼神啊?她昨天才跟總經理上了床,今天一來辦公室,她的愛慕者就不見了?
誰那麼神通廣大,消息如此靈通?
可說也奇怪,愛慕者不見了,她絲毫未感覺到惆悵,這份認知讓她悚然一驚。
她不會是跟人家上了床,就認為身與心都該為對方守貞,只能全心全意的想著對方,愛著對方吧?
她已經把他當成男朋友了嗎?
他是說過喜歡她沒錯,可他並沒有說要跟她交往啊!
不成!章語然,你可不能啥都還沒真正確定的時候,就把心也給了人家了啊!你立誓下一個男友要找愛你一百分,而你只愛他五十分的不是?這樣的被愛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啊!
而且那個人那麼喜歡欺負你,恐怕他的喜歡也不過一點點,只要一點摩擦、或有其他女人介入,那種一點點的喜歡就會灰飛煙滅了!
語然不斷的告誡自己不可以一下子就陷進去,甚至,她應該不把昨晚的上床當作一回事,應該把它看成男女間的一時激情,不需要理由,不需要解釋,更不需要掛懷於心!
可是,昨晚她甦醒之後,他要她穿著他的大襯衫,將她送回家,路上還不忘幫她買了份消夜的舉動很溫柔啊……
不!這並不代表什麼!語然用力甩了下頭。那說不定只是男人對於到手的女人的一點獎賞,下次再見面時,恐怕又是另一種面孔了……
「章語然!」任芸芸走來她身邊,打斷她的胡思亂想。「你前兩天的表演很精彩呢!」
「你在說什麼呀,語然怎麼都聽不懂?」語然微扁著小嘴問。
表演?她做過什麼表演?怎麼毫無印象?
「你不會忘得一乾二淨了吧?」任芸芸掩嘴輕笑,「課長說你休假的那一天,你親手抄起了無線鍵盤狠狠K了吳偉雄的頭,還記得嗎?」
語然愕然抬眼往吳偉雄的方向看去,四目相接的剎那,吳偉雄別開了眼。
「他頭上腫了個包,跟小籠包一樣大。你的力氣真大啊,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連寶特瓶蓋都開不起來的柔弱女生呢!」任芸芸輕哼了聲。
原來這就是愛慕者消失不見的原因,因為他們發現了她的「真面目」?
她還要在這間辦公室裡頭輕鬆過日的耶,這個大洞她非得補起來不可。
面對一屋子的疑惑目光,語然急中生智到:「人家是發揮了火災現場的實力嘛!」
「火災現場?」那是啥?
「就是激發出潛力啊!而且人家是太急了,急著想要救吳偉雄一命啊!」
「救我?怎麼說?」吳偉雄一臉不解。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為了救人得先狠K對方的,更何況那個腫包害他疼了數天,到現在還沒消腫!
語然走來吳偉雄面前,一臉歉然道:「對不起哦,那天打了你一下,可實在是因為你一直抓著人家的電話,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人,那個人可是……可是個流氓老大啊!」
「流氓老大?」吳偉雄倒抽一口涼氣。
「人家開車不小心撞到了那個流氓老大,所以流氓老大要語然去幫他開三天車來賠罪,我知道你是好意要幫人家,但是……但是人家真的很怕你走在半路上被砍,本來都找了人幫忙喬定了,因為你這樣亂罵一通,人家就真的只能去當司機了!嗚……」小手掩面別過頭去,纖肩一縮一縮,無限委屈。
「真的是這樣嗎?」吳偉雄頓覺脖子竄過一絲涼意,「所以是你救了我?」被無線鍵盤K一下總比被砍的好。
語然輕輕點了點頭,「想不到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人家……人家好冤哦……」
「對不起啦!語然!」吳偉雄慌忙道歉,「害你為我委屈了,不然……不然我請你吃晚餐,吃……吃那個三井日本料理,好不好?隨你要點什麼都可以。」
「可是三井很貴……」就算很垂涎也要假裝為對方著想。
「沒關係!」吳偉雄豪氣干雲的一拍胸脯,「比起你的犧牲,這不算什麼!」
「就是啊,語然!」其他男同事立刻「盡棄前嫌」的聚攏過來,「你不早說,我就去幫你開車了!」
「人家不好意思連累你們!」
「小傻瓜,女生就是需要男人來保護的啊!下次有這種事情發生,盡量找我們,我們會幫你的!」
「謝謝你們。」語然眸中淚光閃爍,「你們真好。」
「不會啦!」同事哈哈大笑,「別這麼說,別這麼說!」
「一群白癡!」任芸芸輕蔑的哼了聲,回去她的座位。
「語然。」課長走了出來,一臉不知該開心還是該難過的複雜表情。「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什麼事,課長?」
「那個……」喜愛語然的課長輕歎了口氣,「上頭指示將你調離總務課。」嗚……以後再也看不到可愛的下屬了。
「什麼?」其他人均倒抽一口冷氣,「為什麼?」
「意思是……」語然臉色蒼白,「要開除語然嗎?」
「不是的。」課長大手置於語然肩上,「你升職了,在秘書放產假的這半年,你成了總經理的秘書代理。」
「真的假的?」大伙嘩然。
「語然有這個實力去當秘書代理嗎?」
「總經理的秘書不是得十項全能?」
「聽說秘書元在季可是有多項證照的菁英耶!」
她成了秘書代理?
為什麼?
這結果比被開除更讓她震驚。
她不想去奢想他這麼做的真正目的,她好怕過高的期待會讓失望更沉重得讓人難以承受。
一顆小巧的頭顱自她的背後竄出。
「你--給我老實招來,你背地裡使用了什麼手段?」
語然回頭,月蕾如幽魂般陰狠的瞪著她。
快速爬上了二十樓,經過海外國際部與人力咨詢部,總經理辦公室就在眼前,在大門口,秘書的辦公桌如警衛一般的守著最後一道關卡。
「我要見總經理。」語然氣喘吁吁道。
「你是……」在季微微一笑,「章語然?」
「對!」
「很高興認識你!」在季也不管她願不願意,拉起她的手就是熱誠的一握,「你要來跟我辦理交接了嗎?太好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待產,每天捧著這顆球上班實在太累了。」
本來以為可以工作到預產期前的一個月再休假,可因為懷有雙胞胎的她肚子實在太大,丈夫不忍心看她每日抱著球辛苦上班,命令她這個禮拜就要回家待產,故秘書代理的人事命令也就提早了一個月公佈。
「我沒有要當秘書代理。」她就是來說明此事。
「為什麼?」在季不解的偏頭,「秘書代理的薪水是你在總務課薪水的兩倍多耶。」
「我不想做這麼辛苦的工作。」
她要每天準時上班、準時回家,做不來的時候撒個嬌就有人幫忙,三餐都有人請客,一天的花費也只有油錢而已,秘書的錢再多也比不上現在這個總務課小妹的工作優。
她已經立誓不當女強人了!
而且長時間待在他的身邊,更讓他忐忑。
過去的陰影她始終難以擺脫,她害怕付出了所有之後,得到的結果卻是背叛。
「其實也沒多辛苦啦,你就把它當文書員加電話接聽員行程規劃員加接待員加雜工小妹的綜合體就好啦,很輕鬆的!」
「我以前只要當雜工小妹就好。」語然微瞇了瞇眼。
這位漂亮俏媽咪的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呵呵呵……」在季略顯誇張的笑,「咱們老闆對員工非常好,既溫柔又善良,你接了秘書這工作就知道了,這是個很多人搶破頭的優缺呢,你這麼幸運雀屏中選,怎麼能推辭呢!」
嚴凌炫是在搞什麼啊?她還以為他將她擺平了呢,現下看來不只不是這麼一回事,這位小姐對「總經理秘書」的工作似乎十分反彈。
溫柔?善良?她在指誰?她認識的嚴凌炫不只跟溫柔善良毫無關係,壞心眼、愛欺負人、虐待狂才是他的正字標記。
她不想來到他身邊做事,一點都不想,尤其經歷過昨日的親密關係之後,她更怕成為他的助手,怕她費盡了心思,為他做牛做馬,最後獲得被踹到牆角的下場。
她只要被愛就好!
她只要坐在椅上,等著人來服侍就好,她再也不要當個蠢女人!
「語然?」在季困惑的望著陷入沉思中的語然。
就在此時,桌上的電話內線指示燈亮起了紅燈。
「在季,進辦公室一下。」嚴凌炫的聲音自擴聲筒傳出。
乍聽到他低沉好聽的嗓音,語然的心跳亂了拍。
「好。」切斷通話,在季二話不說,拉起語然的手走向辦公室。
「我不……」
在季不給語然說話的機會,直接推門而入,對著嚴凌炫揚聲道:「總經理,秘書代理來報到了。」問題就讓嚴凌炫自個兒去解決吧!
「我並不想當秘書代理。」語然直接開門見山道。
她不想來他身邊做事?
嚴凌炫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人事部應該已經公佈了。」
「如果你們急著要找秘書代理的話,我可以推薦一個好人選,總務課有一位叫靳月蕾的女生,她的辦事能力非常好,人長得又甜美,十分適合秘書代理的職位……」
「她不是跟你差不多?」嚴凌炫打斷她的推薦。
「什麼差不多?」
「每天只做份內的工作,其他的時間都跟男人調笑、約會,對未來沒有計劃、沒有理想,只要安逸過日子就好。」
他竟然都知道?語然訝異的瞪大眼。
「總經理對公司裡頭的每個人工作情形比人事部的經理還要清楚。」在季笑著解除語然的疑惑。
「既然我跟她的工作態度一樣,那幹嘛選我?」他是在指桑罵槐吧!
「還是有不一樣的。」
為了預防一個不小心在在季面前露出他對語然的感情,他只能面無表情的回答所有的問題。
是因她跟他上過床,所以不一樣?語然除了如此猜測,想不出其他理由。
沒想到上個床,就有升職的獎勵啊!她該感到開心還是悲哀?好像她是用了身體來換得這份工作似的。
「我不管哪裡不一樣,我就是不想做這個工作!」
「是嗎?」嚴凌炫站起身,走來在季身邊,雙眸直盯著那顆大肚子,「既然如此,在季,你就做到生產的前一刻吧。」
「怎麼這樣!」在季不依的嚷,「我現在連從門口走到辦公室都覺得累耶,一定要這樣折磨我嗎?」
「可是章小姐不想幫你的忙,不想當秘書代理啊!」
「你們可以找別人……」語然急道。
「怎麼可以這樣虐待一名孕婦啦!」在季低著頭裝哭,「醫生說我身體不好,很有可能會妊娠中毒,甚至早產,搞不好會臍帶繞頸,胎位不對,到時會害得小寶寶死翹翹的!」
有這麼嚴重到會危及小寶寶的生命嗎?語然傻眼。
「沒辦法啊,我們得尊重小姐的意願。」嚴凌炫搖了搖頭,雙手一攤,愛莫能助。
「還有其他的人選可以擔任這份工作……」語然拚命想扭轉他們的意思。
「再找其他人來不及了。」在季嗚嗚泣道:「秘書代理可不是隨意挑的,若是要從外頭招考,鄺日廢時,等不及啦……」
「我……」
「語然!」在季猛然握住她的雙手,一雙烏黑大眼汪著淚泡,很誠懇很誠懇很誠懇的注視著她,「拜託你,讓我安心去待產!」
「我……」她眸中的淚光超閃,害她快睜不開眼了。「我不想……」
「哦!」在季突然抱著肚子蹲下,「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你怎麼了?」語然慌亂的檢查她的狀況。
「我的肚子……好痛……」
「快叫救護車!快呀!」語然慌忙命令屁股還枕在辦公桌上的嚴凌炫。
「語然,我只能求你了。」在季小手有力的握著她的,「你真的忍心看我……看我這麼痛苦,卻不願……不願幫我分擔嗎?」
「我……」語然一咬牙,「好,我當!我當秘書代理!」
「真的嗎?總經理,你聽到了?」
「我聽到了。」嚴凌炫點頭,嘴角微微的勾起。
「太謝謝你了。」在季拉過語然的小臉來,在頰上親了一口,「那我放心了,我……我……」小手用力抓著她的袖子。
「你怎麼樣?」語然著急的也汪了一泡淚。
「拜託拉我起來一下,肚子太大,站不起來啦!」吼!演得真累啊。
「啊?」語然傻了。
嚴凌炫蹲下知,雙手夾住在季的腋下,輕輕鬆鬆就將龐大的孕婦拉起來。
「好了,小的功成身退。」在季拍了拍手,「先出去忙了。」
「你……」語然見她一步一步走得踏實,一點都不像肚子疼得要命的樣子。「她……」瞧見嚴凌炫別過臉去憋笑,語然頓時恍然大悟。
「你們聯手騙我?」她要……宰了他!
「那是她臨時起意。」回過頭來的嚴凌炫嘴角帶著哂笑,「踢到鐵板了?有人演技比你還好。」
要論裝柔弱、裝可愛,語然的功力遠遠不及。
「為什麼一定要我?難道就因為我跟你上過床,所以你讓我擔任這份工作?」
「我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嗎?」
她充滿疑問的瞪著他。
「好吧,我是!」他投降的舉手。「但若你沒那個本事,就算你今日是我老婆,我也不會讓你坐上這個位子。」
「你剛不是說我跟靳月蕾一樣,只會打扮、釣男人,對工作毫無理想,只肯做份內的事嗎?」這男人殺人根本不需用刀,只憑一張嘴就夠了。
「我不知道靳月蕾是豬還是老虎,但我知道,你是只披著羊皮的狼。」他彎下長腰,在她耳畔低喃,「你有極佳的工作能力。」
溫熱的呼息在耳畔盤旋,語然微紅著臉避開。
「你打聽過我?」
他只是試探,而她的反應證實了他的疑問。
還好他並非錯看,她裝廢,裝笨,必有其背後的原因。
嚴凌炫的笑看上去莫測高深,讓語然背脊一片毛。
「你去我前公司問了……」
「我什麼都沒做。」他垂眸思考了下,「或許可以這麼說,我比你想像的更瞭解你。」
「我不懂。」什麼叫比她想像的更瞭解她?
他瞭解她什麼?
或許她當了他一個月的員工,可她並非他所管轄,而他們真正有所接觸也不過就那幾天的時間,他懂了她什麼?
「你以後就會明白。」嚴凌炫淡道。
他不是能把長久的思慕轉成語言的人。
這是他的死穴。
似乎只要一聊到關鍵話題,他的神色就會變得拒人於千里之外,不肯直截了當的說出答案,口氣淡得好像她不過是偶然來到他面前,詢問「現在幾點」的路人甲一般。
他是否隱藏了什麼秘密,不想讓她知道?
嚴凌炫回眸注意到她沉思的面色嚴肅。
「在想什麼?」巨掌貼上芳頰。
這手掌真是溫暖得不可思議啊……
「我只是在想以後的日子就不輕鬆了。」她裝模作樣的敲敲肩膀。
心頭的那份忐忑與不安,她裝做若無其事的將它壓至心底深處。
他們之間不過是男女的一時激情,別放心上,別去揣想他真正的意思,越是認真的人,最後傷得越深……
她殷殷告誡自己。
她不裝可愛時的模樣,比她故意嘟嘴睜大眼還要來得美麗動人,他想她必定不曉得他好喜歡看她神色專注的模樣,那神情,足以勾起最深處的慾望,令他忍不住想擁抱她、親吻她,逼迫她的專注裡頭只有他一人的存在。
「知道我讓你當秘書代理的另一個原因嗎?」
「還有別的原因?」納悶的水眸揚睫。
「這樣……」長臂分別攬住纖肩與纖腰,「我隨時可以擁抱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26 00:04:28
第七章
意思是說,他將她放在身邊,是為了方便隨時可對她動手動腳?
這個外表不苟言笑的男人,其實是個急色鬼吧!
「你這樣是公私不分!」實在是太出乎她意料之外了!
她一直以為他該是個一板一眼的工作狂,要不然怎麼會年紀輕輕不過三十一就主持一家大公司,可現下看來,卻不是這麼回事,他要她當秘書代理的主因竟然是「隨時可以擁抱她」?
「那又有什麼關係。」他不以為意道。
公司是他的,她也是他的,他想什麼時候幹什麼事,他全權決定。
從腰上的大手往下滑,扣住玉臀,將其往他的方向拉,她立刻感覺到梗在兩人之間的硬物,熱燙燙的穿透衣物,貼在她的小腹上。
「所謂的秘書代理,其實是將女人放在身邊,隨時方便上床用嗎?」她感到怒氣升騰。
有沒有可能,外頭漂亮的媽咪秘書也是為了方便撫平他的慾望而設置?
說不定,她肚子裡的小孩還有可能是他的?
「不。」他的否認讓她多少舒服了些,「有空的時候才會。」
怒火再次燃燒。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妓女?
「我喜歡的女人。」低頭,薄唇在芳唇上輕拂。
一個男人真正喜歡一個女人,不見得比女人更能忍受長時間的分離。
他等待擁有她的時間等了好久,當她終於成了他的所有物時,他只想將她牢牢的綁在身邊,只要一抬眼,就可以瞧見她的存在。
「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小手用力拉住他的雙耳,將輕薄的臉拉開。
「你需要什麼來說服你?」單眉微挑。
「你讓我來當秘書代理的最主要原因,是只要你隨時一喊,我就可以開門進來,脫光衣物滿足你?」
黑眸微微一瞠,眼見她眸中怒火越來越盛,還拉著他耳朵的小手勁越來越大,他驀地笑了。
「原來你這麼會胡思亂想。」
「這不是胡思亂想,這是理清你真正的意圖。」
「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難不成還要他複述一遍?
這種讓人很容易就臉紅的話,他每一次的出口都是心理掙扎,拜託別再為難他了。
「我也聽得很明白,你這麼想要發洩,不會去酒店玩女人嗎!」
她氣呼呼的轉身就走。
「回來!」他平聲命令。
「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女人!」可惡的臭男人。
「是你自己看得卑賤。」
「什麼?」她惱火轉頭。
「你以為我把你當什麼了?情婦還是妓女?你怎麼看待這個身份,就表示你是怎麼向自己。」
「我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你為何要把自己說得如此不堪?」利眸凌厲一瞪。「想想你再公司的所作所為吧,你到底把自己當什麼了?」
「我......」
「裝可愛取得男人的憐惜,這不是一種討好嗎?你要的是什麼?男人把你捧在掌心上寵?既然如此,你與其去討好那些主管同事,何不來討好公司最高的主位者?至少我可以給你更多,不管你要錢還是要公司內的地位!」
一字一句冷酷的話語讓語然氣得渾身顫抖,不爭氣的眼淚在眼眶盤旋。
「我不准你這樣說我!」被說中的她狼狽的低吼。
該死!他何必說得這麼絕,這根本不是他的本意啊!
「語然......」
他上前,長指才剛觸及她耳畔的髮絲,語然即惱怒的揮開。
「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沒關係,隨便你!我要怎麼生存是我的事!」
狠狠推了他一把,語然轉身動了出去。
「語然!」嚴凌炫急忙追了上去。
正拿著文件準備進辦公室給嚴凌炫番閱的在季被突然衝出來的語然嚇得文件掉落一地。
「對不起!」語然拋下道歉,直衝往電梯。
「在幹嘛啊?」在季納悶的蹲下撿拾文件。「啊!」她的肩膊被未瞧見她蹲在地上的嚴凌炫踢了一腳,整個人趴倒在地。
「在季......」嚴凌炫連忙將她扶起,待她一站穩,就要離去的他長臂猛然被拽住。
「總經理......」在季面露痛苦的抓著他,指節用力得泛青白,「我的肚子疼......」
一定是剛才被踢倒的時候,肚子撞著了地面了。
「什麼?」嚴凌炫焦慮的看著語然的身影消失在玻璃門外。
「好痛......肚子......」在季的面色蒼白。
嚴凌炫暗罵了聲,當機立斷將在即整個人打橫抱起。
「在季,你怎麼這麼重?」害他害他差點閃到腰。
「你現在抱著三個人!」在季呼呼喘著氣,「快......送我去醫院......」
「我現在正這麼做!」他吃力的邁開腳步,踏往電梯,而那裡,早就不見語然的蹤影。
小公園內,鞦韆咿咿呀呀的前後搖晃。
語然雙腳撐著地面,低垂的眼眸看著隨風輕揚的裙梢,心想著,這衣服樣式根本不是她的喜好。
那人說得很對!
那人該死的說得很對!
她的所作所為不過都是在投那些男人所好,她違背自己的真正個性,裝模作樣的就是為了讓那些男人喜愛她。
她到底在幹什麼呢?
被范武劈腿拋棄一事竟然讓她變得一點都不像自己了!
我的天,你這是什麼裝扮?你在模仿萱萱?這一點都不適合你,你別東施效顰了。
那天范武一見到她就戳破她的企圖,殘忍的直指問題核心——她是在模仿藍萱萱,模仿搶走她的男人的女人!
而嚴凌炫,早就看透了她。
她只是想證明,她若真要裝起可愛的小女人來,一點也不輸給藍萱萱!
我的天啊......
繞過鞦韆鏈條的雙手難堪掩面,羞愧得無地自容。
好丟臉......好丟臉好丟臉......
遭遇了一次的感情失敗,她竟然將自己完全給否定了,無怪乎他會說真正看不起她的是她自己,是她對自己毫無信心,認為他對她只有卑劣的慾望從未想過也許她是真正的吸引了他。
如果他真的喜歡她,那其實受到最大傷害的人是他吧......
高大的黑影將掩面低泣的她完全籠罩,急促的喘息在她頭頂傳下。
「我終於找到你了。」他抬手,抹掉一頭一臉的汗。
語然訝然抬眼,見他氣喘吁吁,上身的襯衫在夏日酷陽的蒸烤下,幾乎全透了。
「討債的......」激動的淚掉落。
他來找她?
他竟然在不知她回去何處的情況下,積極尋找奪門而出的她?
送在季去醫院後,嚴凌炫靠著一雙長腿,在公司的附近、在她常去的餐廳、在她的住家附近,在所有他知道她可能會去的地方發狂的尋找,最後,他終於找著了她。
抬首望向不遠前方的一座高樓大廈,這兒,是她舊公司附近的一件小小兒童公園。
她......難道還心繫著前男友?
那日,與她前男友的不期而遇,短短的對話中,他即分析出,她與前男友的分手是因為第三者的闖入,而這位第三者,想必嗜好雪紡裙裙裝,喜愛裝可愛討男人歡心,被拋棄的她,因此模仿著第三者的穿著與舉止......
原本就對她身上的衣物感到礙眼的他,因此更討厭那輕飄飄的衣物了。
只要她穿著那衣物的一天,只要她愛裝可愛一天,就表示她還忘不了負心的前男友。
濃重的妒意與醋意在胸口翻湧,在與她相見的時候,與愛意的同時狠狠的啃噬著他的理智。
他要將她從前男友的泥沼裡拉出來,他要她的身與心,除了他以外,不准有其他男人的進佔。
「起來!」嚴凌炫一把將她拉起,牢牢握著細腕,往另一頭走去。
他的手勁好大,握得她好痛。
「討債的......」
「別說話!」他此時此刻,什麼都不想聽。
「我想要跟你說......」
「叫你閉嘴沒聽到嗎?」
沒見過他如此凶狠的模樣,語然連忙將嘴巴裝上拉鏈。
她想跟他道歉,想告訴他,是她不好,不該誤解他的意思,可見他此刻怒火正盛,不是說話的好時機,還是等他氣消點再說吧!
忍著手痛,語然跟著他走出公園,走過了兩條街,在她的驚訝之下,進入了一間房子。
他為什麼帶她來旅社?
再看他渾身汗濕的模樣,語然猜想可能是天氣熱得他受不了,想洗個澡吧!
然而她的猜想在溫水自頭上兜淋而下時,方知完全錯誤。
他近乎粗暴的扯裂她身上的衣物,當他的吻重重的壓過來時,在溫水淋漓中幾乎難以呼吸的語然被動的接受了他。
如果這能平復他的怒氣,自覺理虧的語然心想這也沒什麼不好。
她的乖順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火熱的舌尖毫不費力的探入輕啟的檀口,她甚至主動迎向他的糾纏,回應他瘋狂的索求。
也許她也想在他身上發洩感情的創痛!
腦中一浮現這樣的字眼,嚴凌炫更覺得身前的女人可恨又可惡,然而對於無法放開手的自己,他更是惱恨。
坐在瓷磚地上的她,殘破衣物下的粉軀因水澤而發出耀眼的光芒,他卻沒耐心細細的欣賞端詳,他瘋狂的只想要狠狠的、狠狠的佔有她,奪去她的思想,滅去她的呼吸,讓她此時此刻唯他擁有。
纖長雙腿拉架於粗臂上,妖艷的嫩花綻放於黑眸中,微顫著徐徐吐出撩搔慾望的春露。
大手「啪」的一聲,狠狠關上水龍頭。
拉過濕發覆面的頭顱,粗魯的撥開,直勾著他的麗眸略顯迷亂,紅腫的眼皮是哭過的痕跡。
她哭。是為了誰?
薄唇覆上,咬住下唇,她吃痛的微蹙了眉頭,下意識就想退卻,他不准,霸悍的再次奪去她的呼吸,胯間的緊繃隨著直直闖入幽壑深處,撐開那極為緊致的小空間。
嬌吟被他的火舌攪弄得破碎,嬌小的身軀微弓起細腰,承受他的縱情衝撞,棉柔的花壁彷彿著了火,將他包裹得更緊、更深。
忽地,意識被誰惡作劇的抽了去,她戰慄著,為那極為甜美的快意,攀於寬肩上指尖掐緊了他,烙下十個深深的月牙印。
他迅速抽離因高潮而顫動的空間,望著失神的嬌人兒,他心想,還不夠。
還不夠。
他想擁有的不只如此短暫的歡快。
自高潮餘韻中回神,語然抬眼凝望著他緊繃的下巴,緊抿的嘴角,還有那彷彿跟誰生著氣,不看不理的俊眸,小手撫上他鬍鬚刮理得乾淨的頰面,小嘴輕啟,想告訴他,她此刻的想法。
「討債的......」
「別說話。」沉沉的命令自他的胸腔傳入枕在胸前的貝耳。
「你很莫名其妙耶,幹嘛一直不准我講話?」
怪了,他命令她就得照聽嗎?
她剛已經很聽話了,任由他將她帶來旅社,粗魯的進擊也不吭一聲,可當「中場休息」時間到,還不准說話會不會太過分?
「你想說什麼?」他伏上被扔在床上的她,盯著她的黑眸,威脅性十足。
幹嘛?若她說出的話他不愛聽,他就要對她動粗嗎?
「我現在不想說了!」本小姐是很有脾氣的!
拇指與食指扣在下顎,「說!」
這人是當老大習慣了,只會命令人嗎?
誰說他溫柔又善良的?還是他的溫柔又善良只會讓漂亮的女秘書看到?
強壓下胸口的那份酸楚,抿了抿唇,再次開口時,清脆的嗓音有些許的暗啞。
「我本來有個男朋友......」
「那關我什麼事?」他陡地打斷她的陳述。
對於她還在思念中的前男友的事,他一個字都不想聽。
她好不容易甩開心結,想告訴他,她其實本來不是這麼膚淺的女孩,她投男人所好,裝可愛、撒嬌都是其來有自,可他不只狠狠的打斷她,還說與他無關?
他不要她說,他就偏要說。
她憋著氣,續道:「我會跟那個男朋友交往是某一天他因為工作上的事不只如何是好而來找我......」
「當你跟一個男人赤裸裸的躺在床上,口中講的卻是其他男人的事,你會不會太白目了?」
「呃?」語然一愣,「是很白目......」她說的時機點好像是不太對......
「知道就好!」他俯身親吻細頸,想燃起即將歇滅的慾火。
「可是我很想告訴你,當初我跟他......」
「夠了!」嚴凌炫爆吼一聲,「有關你跟他的事,我並不想知道。」
「但是......」這樁從不曾告知任何人的痛楚,她想跟他聊聊,希望他能夠更瞭解她。
秘書說他溫柔又善良,可他對待她完全不是這回事,如果她告訴他,她的故事,有沒有可能獲得不一樣的注視?
她想得到他的溫柔哄慰......
「煩死了!」嚴凌炫翻身坐起,煩躁的爬梳頭髮。
在他的體內隱藏著想狂吼的衝動,他想破壞眼前的一切,他甚至恨不得狠狠的掐住細頸......
可他只是下了床,走進浴室,拿出濕透的衣物,交代旅館的服務人員拿去乾洗。
沉窒。
薄被單遮掩著坐在床角的裸軀,語然因他的百般拒絕而暗聲抽泣。
是她會錯意了嗎?
她搞不懂那離她最近又最遠的男人心裡在想什麼。
他滿身大汗的尋她而來,卻不肯知道有關於她的故事,他只是強悍的要了她的身體,對於她的內在,他不稀罕......
又哭了!嚴凌炫煩躁不已。
只要遇到與她前男友相關的,她就會忍不住掉淚,所有的脆弱都只為他一人。
「夠了沒?眼淚不用錢的嗎?」
「你管我!」對於他的出言相識,語然選擇反擊。「我說什麼你都不想聽,那我哭又關你屁事!」
「我對你跟你男朋友的事毫無興趣!」除此以外,她想說什麼都可以!
「那件事很重要,我想讓你知道!」
沉默了一會,他才回道:「你的目的似乎要我放棄?」
「放棄什麼?」
「好!我應你的願,這秘書代理的工作,你不用做了!」
為什麼現在會扯到秘書代理一事去了?語然愣了愣。
「我不做,誰來做?」
「很多人想做這個工作,不用你煩惱。」
語然甩掉被單,爬過去他端坐的床沿。
「你的人選不止一個?」他的床伴除了她還有別人?
「我想找個秘書代理,難道還怕沒人選嗎?」
果然!
「我不准!」她一把扭住他的頸,將他強壓在床,「這工作我要了!」
不准其他女人搶走他!
同樣形式的拋棄,她不要再發生第二次!
「你有人事決定權嗎?」嚴凌炫輕蔑的冷哼了聲,「凌雲的當家老大可是我......」
這次換他被強吻了。
「你......」
「你說過,要我當秘書代理的主因時方便隨時可以擁抱我,好啊,那就這麼辦!」
她會比其他女人更滿足他的所有需求!
語然跨坐在他身上,細吻一路蜿蜒而下。
「語然......呃......」紅唇含入小小的乳尖,吸吮的雖然有些笨拙,卻還是在他的體內種下了火苗。
她也可以的!
她也可以當個充滿性感魅力的女人,讓他沒有辦法甩開掉她!
他說過喜歡她,他說過的,她不想再受到那樣殘忍的傷害,不想被他完全的否定!
這女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主動了?嚴凌炫訝異她突然的變化。
「你是......怎麼回事......」該死的,她的小嘴好軟好柔,這樣吻他肌肉結實的健壯身體,感覺真是好......
「我要讓你舒服啊!」
「你以前不是這樣子的!」從來他們之間,幾乎都是他蠻橫的奪取。
「你只是沒有發現我也有這樣的一面。」
是這樣嗎?那為何他會覺得不對勁?
氣氛還有她的態度都突然轉變的太過詭異,他該弄個清楚明白。
語然順著床沿而滑落,跪在地上,眼前,是他高昂顫動的分身。
貝齒輕咬著粉唇內側猶豫著,想著接下來該怎麼做。
她看過有些片子,上頭的女人好像......
在她思忖的空擋,嚴凌炫已經坐起身,正想詢問清楚時,跪在他面前的小女人突然捏住他的男性,小舌輕吐,添了上頂端的小凹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26 00:04:54
第八章
「唔……」橫生的快意引發喉頭低喘,眸色轉為濃沉,垂首注視賣力討好他的小女人。
小手細心捧住粗長的男性,熱燙的小舌尖端沿著蜿蜒的線條而下,順著青筋盤踞的方向,來到分身的底部。
突然,再一個回勾,嘴兒大張,將被舔舐得熱燙的粗碩深深含入。
收斂咬人的貝齒,兩片嫩唇努力的吸吐,小臉兒因而漲紅了。
那被吮舐的快感太舒適,大手忍不住按著她的後腦勺,依著自身的快意,控制著她吞吐的頻率。
「啊……舒服……」他由衷舒心喟歎。
聽到他滿意她的表現,語然心中大喜,纏捲於口中的小舌跟著一塊兒來幫忙,齊心奮力欲逼迫他卸甲投降。
小手細握的底部驀地傳來顫動,不明白這是即將爆發的前兆的語然,小嘴仍是拚力的做活,直到那充滿麝香味的濁液衝入喉中,幾乎哽住了她的呼吸,這才匆匆退開,掌心壓著喉,嗆咳不止。
天……她剛吞的是……吞的是……
濃白的熱液在她的唇上、細緻的嘴角可見蹤跡,那淫靡的模樣彷彿在宣示她是他的人了。
胸口竄過一絲欣喜,他一把將還跪在地毯上的嬌人兒拉上床,體貼拭去她唇上的殘液。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主動?」
「為了要保有秘書代理的工作啊。」美眸眨了眨。
「你本來不是不想做的?」怪異的違和感仍揮之不去。
她的確原始避之惟恐不及的!可當她發現擁有這個位置也等同於擁有他心中的位置時,她立下改變了主意。
她自己也不知從何時開始在意起他來的,或許就在他第一次吻了她後,她變得對他的一舉一動皆放在心上,視線常是跟著他轉,到後來,獨佔他心上位置成了最重要的事。
她明白他討厭她無所事事裝可愛的樣子,討厭她像個廢材的一無是處,對照擁有多張證照、外型亮麗的秘書元在季,她是朵無生命的塑膠花。
他不喜歡她裝可愛,那麼她就不再裝可愛;他希望她的工作能力記得上原來的秘書,那麼她也會賣力跟上甚至超越她的成績;他喜歡她性感大方主動,那麼她也不會讓他失望的!
沒有她做不來的事,這一次,她不會再被挑剔,更不會被甩!
「你不想我做嗎?」嬌軀爬上健軀,沉甸甸的豐滿雪乳抵著他厚實是胸膛。「你給了我這位子,不就是可以跟我長時間相處?」
昏暗的市內,掩去他被識破的窘與暗暗浮現的紅潮。
「沒錯!」健臂擁抱著粉軀翻過身來,「如此一來,隨時想要你就會方便得多。」
「你心中果然打著這種壞主意。」貝齒懲戒似的嚙咬他的下唇。「醉生夢死的好日子過去了。」她輕歎。
「若你真不想做,那我去找別人……」故意激她的口被纖手所掩。
「找誰?」她瞪他,「你上床的對象有幾個啊?」
「你想呢?」這個時候的氣怒小臉比任何時候都還要美麗動人。
長腿霍地攪扭住健腰,媚眸透出殺氣,「敢找別人我就殺了你!」
「我會先讓你上天堂。」黑眸注入深沉的笑意。
「你敢……呃……」異樣的堅實物體抵住水穴口,瞬間封住張狂的殺氣,「你不會這麼快……」就生龍活虎了吧?
嚴凌炫曖昧一笑,挪動長腰,一寸寸擠入密窒的水嫩中。
抵到花壺的最深處,輕緩的退出,猛然再一個激爆的進擊,紅潤的花瓣隨著繃緊,狠狠的絞緊他的分身。
那份壓迫令他全身竄過一陣戰慄,水潤間的分身因而更為粗長了幾分,將她的緊致撐到了極限。
再也難耐馳騁的慾望,大手扣住雪臀,將嬌軀用力的拉向了自己,窄臀強悍的推進,在她溢滿露水的嫩花內進出進出,再進出。
藕臂圈住粗頸,在他的耳畔迷亂的吟哦,聲聲嬌啼是動情的春藥,催促著他,將她拱上了極樂的天堂。
一早來到辦公室,語然那身不知打哪學來的裝扮讓嚴凌炫瞠目結舌,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由於前日在季動了胎氣,住院安胎,兩位秘書僅在昨日於醫院中口頭交接,今日,語然就直接上任秘書代理這份工作了。
一頭浪漫的大波浪捲發工整的梳於腦後綰成了髻,可愛的妹妹頭劉海以發蠟斜斜固定於額上,細長型的黑框眼鏡遮掩住了一雙秋水明眸,濕潤的唇蜜被厚實的唇膏代替,選的還是最中規中矩的磚紅色。
黑色窄裙套裝、白襯衫取代了雪紡飄飄裙,腳下著的自然也是黑色低跟包鞋。
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讓嚴凌炫嘴角抽搐了下。
「你這是……」
「總經理,早。」不疾不徐的十五度鞠躬,「五分鐘後,將進辦公室為您報告今日的行程。」
她越是不苟言笑的板著一張臉,嚴凌炫的嘴角就忍不住失守。
好吧,他倒要看看她到底在玩啥把戲。
嚴凌炫已進入辦公室,門外的語然立即手腳利落的自櫃中拿出咖啡杯倒入熱水溫杯,同時在盤上放置糖包與奶油球,須臾,倒掉杯中熱水,注入剛煮好的熱騰騰咖啡,再將早已整理好的文件、行事歷置於左手臂彎中,右手端著咖啡,以肩退開厚重的大門,踩著平穩的腳步,進入辦公室。
「總經理,您的咖啡。」一包糖加兩顆奶油球是秘書的交代。
「謝謝。」
「這是待您審閱的文件。」文件整整齊齊的置放於他面前。「您今日的行程如下……」
嚴凌炫邊喝著咖啡,邊聽她的報告,同時大略翻閱了一下各部門呈上來的文件。
「……以上報告完畢。」合起行事歷,語然兩手搭於腰前,站姿端正。「總經理是否有其他事要交代?」
「目前沒事。」嚴凌炫抬起頭來笑看著正經得讓人想發笑的語然。「我比較好奇你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子的?」像極了一個乏人問津的老處女。
「咳。」語然輕咳了聲,「總經理不滿意?」
「浪漫小公主之後是嚴謹的老處女……」他搖了下頭,「落差會不會太大?」
「會嗎?」她走上前來,將行事歷放上桌,紅色的嘴角神秘的笑了下,「就是要落差大才好呀!」
說著,她動手拿下了黑框眼鏡,素手往後撥掉了綰髮的銀簪,甩開被禁錮的長髮。
果然背後還有其他花樣啊!嚴凌炫笑看著她一步步自老處女轉化為性感女神。
纖指往窄裙側邊摸上,當玉指往臀部方向而去,裙擺不可思議的分岔開來,露出水嫩大腿,開衩高達腰際。
長腿在他眼前分跨,黑色底褲一閃而過,僅僅不到一秒的時間,就勾出了體內的欲流。
纖腿分跨在他長腿兩側,抵著桌沿的小手一使力,玉臀坐上了辦公桌。
他直到此刻才發現,她穿的是黑色的細格性感網襪,早就透露出她的預謀。
「你剛說,開會的時間是幾點?」大手直接撫上雪膩大腿內側。
「十點半。」
「這麼說來,還有一個小時半的時間?」長指鑽入細格紋內,撫摸僅被細細的一條布片所掩的腿心。
「正確來說,是一小時二十分又三十二秒。」水眸瞄了眼腕表道。
「這場會議你得參與嗎?」解開外套扣子,白襯衫下隱隱可見兩朵殷紅。
該死,這女人竟然沒穿內衣!
吞嚥了口動情唾沫,褲襠隆起的形狀更為明顯了。
「我得……記錄會議內容。」長指勾開布片,刷弄花唇所帶來的快意,令她呼吸不穩。
「那就不能弄亂了你的衣服。」他微笑著抽手,將臀下的皮椅往後推離三步遠。「下來,自己將衣服脫了。」
踢下腳下的低跟鞋,玉足落了地,纖指似在考驗他耐性,以極緩的速度解開襯衫的扣子。
他靠著椅背,手肘抵著扶手支額,好整以暇的欣賞眼前的艷麗風光。
合身的白襯衫徐徐褪去,凝脂般的雪肌包裹線條優美的骨架,胸前賁起的兩團渾圓上,紅色的花蕾正含苞待放著。
嚴凌炫忍住伸手採擷的動作,微笑注視她背轉過身去,微翹著粉臀,輕緩拉下臀後拉鏈的妖嬈。
網襪內,是不料少得不可思議的丁字褲,細細的一條帶子包住了股溝,蜿蜒而過引人遐想的瑰麗花園,柔細的墨毛在鏤空的黑色蕾絲下,若隱若現。
他吞嚥了口唾沫,呼吸逐漸急促,左胸也跟著鼓噪得厲害。
「這樣就不怕弄亂了。」她勾媚一笑,腳尖勾住扶手,往前拉,「你要幫我嗎?」
柔潤的腿心就近在眼前,只要褪下一撕即破的網襪與薄薄的布料,他就能一窺綺麗。
他不得不承認,她除了有裝可愛的嬌媚,一板一眼的嚴肅,還有挑逗男人的手段。
嚴凌炫突地起身撫上妖媚的身子,低沉的嗓音在耳畔低喃,吹拂她最敏感的耳垂。
「你希望我急躁些,還是輕柔些?」
巨掌直接覆住雙腿之間,來回撫摸,她輕喘了口氣,覺得那兒彷彿燃燒起來了。
為了逃避耳畔那令她忍不住想縮肩的熱燙呼吸,她轉過頭來,粉唇含住他的耳珠,舌尖勾畫弧度圓滿的耳廓。
「隨你想怎麼對待我,都行。」她刻意壓低了嗓音,讓它聽起來性感誘人。
好個都行!
腿間愛撫的巨掌猛然扯下了格紋網襪,連同僅能覆住重點的丁字褲一塊兒扯下。
她配合度十足的抬高雙腿,讓身上最後的束縛輕輕鬆鬆的離開,完美的胴體在他眼下一絲不掛的往後仰躺,兩顆圓乳因此顯得更為高挺,頂端微微硬實的乳蕾誘引著他。
再也難以自制。
他如飢渴的野獸般咬住一團粉雪,牙齒蹂躪嬌嫩的乳尖,她吃痛,驚呼了聲,強烈的快意伴隨著痛楚而來。細緻的眉間分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樂的疊起。
「啊……你輕一點……」
「不是說隨我嗎?」他惡意的一笑,改凌虐另一方無辜的雪乳。
「啊……別這樣……」她嚶嚀著,粉軀不由自主的擺動。
空出的一手快速解開腰帶與褲頭,深色西裝褲落下的同時,胯間的昂揚高高的在內褲內搭起帳篷,氣勢凌人,幾乎快刺破棉布。
窄臀向前,隔著內褲聳弄細嫩的花唇,不消一會兒,布料上沾染了她的春水,沾粘出昂揚的形狀。
「我要把你的味道留著。」他低笑。
她恍惚明白他指的是啥,俏臉微紅,小嘴嘟囔,「你很壞耶!」
「有你壞嗎?」這一大早就來勾人的小妖精!
語然嬌嗔的睞他一眼,紅唇嘟起,「吻我。」
垂首撫上紅唇,火舌含纏她的甜美,激情的火種大燃,他再也忍耐不住,將身下的慾火種入她的水穴,一次一次,一遍一遍,激烈糾纏……
深夜,語然居住的小屋內燈光仍明亮。
書桌前,以手支撐的頭顱正輕緩的點著,驀地,額頭離開了支撐點,撞上了桌面,痛醒了她。
「好痛!」她揉著額角,抓起置於書旁的手錶,「一點了啊!」
小手掩嘴打了個哈欠,拍了拍臉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去洗把臉好了!」她邊打呵欠,邊朝浴室走去。
晚風自窗口吹入,拂動桌上的書頁,側邊的小字——企業秘書實務進修——如擁有自己的生命般飛躍著。
除了正翻閱的書籍以外,一旁還堆了不少本書——心理咨詢、理財規劃、人力資源管理等與考照有關的書籍,唯一一本特例就是壓在最下方,白色書皮的性愛聖經了。
她聽說元在季不只通過了全民英檢高級檢定、日文一級檢定,就連法文與西班牙文皆擁有基本的對話能力,此外,金融、人力資源管理、專案管理等各方面擁有數十張證照,其職稱雖為秘書,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幕僚人員,公司的會議她必出席,並擁有與高級主管同等的發言權,目前只能作會議記錄的她,實在是差了人家一大截。
她不能比她遜色!
即使六個月後,在季放完產假回來,她也要擁有足夠的實力能擔當其他要務,而不是回去總務課當個打雜小妹。
她知道,唯有讓自己實力堅強,不被取代,才能夠一直陪在他身邊,不被捨棄。
她一定要努力再努力,加油再加油,讓他放不開她!
橢圓形鏡中映著一張堅定的臉,用力抹掉臉上的水珠,毅然轉身回到桌前繼續唸書。
桌上的電話內線紅燈亮起,明白是他找她,小嘴忍不住微勾起欣喜。
「總經理,請問有什麼事嗎?」臉上雖漾著笑,可她的嗓音卻平板得毫無感情。
「別給我這麼冷淡的嗓音。」
當他如此抱怨時,就表示這通電話非公事,於是語然小手圈住話筒,放輕了音量,也嬌柔了嗓音。
「想我啊?」
「你就在門外,有什麼好想的!」
語然面色一沉,「不然找我幹嘛?」
呵,這是變臉如翻書啊!嚴凌炫莞爾,長指在滑鼠上滾動,一家高級鐵板燒餐廳的網頁在筆電螢幕上,上下來回捲動。
「我記得今天晚上沒事,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吃飯?語然眸兒湛亮,然而當她瞧見自己的行事歷時,光芒迅退。
「可是我有事。」她輕歎了口氣。
「什麼事?」
「我要上課。」
「你上次也是用這理由拒絕了我的邀約。」濃眉微蹙。
他聽她說過,為了加強自己的實力,晚上報名了不少課程,可她會不會把自己的時間安排得太緊,緊到當他好不容易有閒暇,她卻與他兜不上。
「不是故意的啊,真的有課嘛!」
「少去一次不會怎樣吧?」大爺好不容易晚餐時間有空耶!
「呃……」遲疑的手將原子筆轉得驚慌失措,「不行耶,下禮拜要考試了,不能翹課……」
「考什麼試這麼重要?」重要到將他的邀約拋諸腦後?
「我要考產業分析師證照。」
「考那個做什麼?」她不會跟元在季一樣是考照狂吧?
元在季是為了跟她的老公比賽,那她是為了什麼?
「產業分析對企業市場行銷、策略規劃均有幫助,可預知產業的未來趨勢。」
「我記得我們公司主要營業項目是人力資源規劃。」
「人力資源管理師我下下個月也要考喔,考上之後就算去大陸工作也沒問題。」
凌雲在北京、上海皆有分公司,萬一將來需要她出差或調職,也可勝任。
「你考這些證照要做什麼?」眉頭蹙得更深了。
他擔心該不會他提出一個質疑,她就蹦出一個考試,問到最後,她連一絲約會的時間也擠不出來了。
考這些證照是為了能輔佐你、幫助你,成為你最得力的助手啊!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輸給在季,不能讓他覺得她的實力遠遠比不上她!
真實的答案她擱在心中的最深處。
「你不是討厭無所事事、混吃等死的米蟲嗎?現在我這麼努力,你應該替我感到欣喜才對。」
這是在暗諷他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你要努力讀書我不反對,可是我們已經快一個月沒有約會了!」
怎麼到頭來,是他在抱怨她沒時間?嚴凌炫不由得感覺有些不悅。
「我們每天都在公司見面的啊!」她嬌媚的笑道:「人家每天都有好好的伺候你呢。」
她的確是很「努力」的伺候他!
拿今天來說,中午他開完會進入辦公室,就見一具玉體橫陳在沙發上,平坦的小腹上置放新鮮的壽司,小巧的肚臍眼上時咖啡色的海鮮醬面,兩乳之間放置嫩綠的山葵……
一見她如此妖嬈的姿態,他眼都直了,顧不得身後還跟著人事部經理,砰然關門落鎖,將一室的旖旎風光與浪蕩嬌吟禁錮在絕佳隔音裝潢的總經理辦公室內。
這小妮子好大的膽子,若他的動作不夠迅速,她的嬌媚胴體可要讓人事部經理給看光光了!
回憶起中午的淫靡情景,胯間不由得又是一陣緊繃。
他將她擺在身邊,究竟是對還是錯?
「總經理?」話筒對面遲遲未出聲,語然不由得擔憂他是否生氣了。「炫?」她低低喚著只有兩人在一起時的親密暱稱。
「告訴我,你哪天不用上課?」
「嗯……」語然翻閱著自個兒的行事歷,「目前只有星期六上午……雙周的星期六上午有空。」
排得這麼滿?
她的時間竟然比他一個堂堂總經理還要來得緊湊?
嚴凌炫的火氣也滿出來了。
「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男朋友?」話筒幾乎在尾音落下的時候,丟回話架。
「啪」的一聲,震痛了語然的耳膜。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26 00:05:29
第九章
這男的是怎麼了,她拼了命的讀書、考照,不就是為了回應他的期望嗎?那他現在是在發什麼火啊?
莫名奇妙!
要讓男人滅火的方法似乎只有那方法了。
無奈的輕歎了口氣,放下話筒,套上藏於辦公桌內側的高跟鞋,拉平短窄裙,語然婷婷裊裊的走進總經理辦公室。
在檜木大桌後,瞪著她的男人怒火張揚。
男人耍起脾氣來真是跟小孩沒兩樣。
她沒好氣的趨近,一屁股坐上他的大腿,纖纖玉臂攀上頸,軟語呢噥,「幹嘛生氣呀?」
「有人像你一樣,將時間填的滿滿的,連一點空間都不留給男朋友的嗎?」他冷聲問。
「人家剛才不是說過了,這是為了不讓你再說人家是米蟲啊,我這麼的努力,你該感到欣喜才對。」
「對於秘書的工作,你做得很稱職了。」他刻意忽略在他胸口畫圈圈的作亂小手。
「有句話說,好還要更好,更何況,元小姐放完產假,這秘書工作就要還給她了不是?」
「那你就可以回總務科當你的英英美代子。」
「你很煩耶!」她生氣了,發嗲的小臉一轉為怒顏,「當初有個人因我日子過得太好,還威脅要將我開除耶,現在我發狠努力,又是哪裡有錯了?你很難伺候耶,這也不對,那也不對,你到底要我怎麼做啊?」
「努力沒有錯,但沒必要將所有的時間都犧牲,既沒有娛樂的時候,更沒有陪伴我的時間!」
「我們每天至少固定見八小時啊!上班時間統統都在一個空間耶,就像現在我還坐在你的大腿上耶!」
「感覺不一樣!」
「哪不一樣?」
「只要在辦公室內,感覺就像上班一樣。」他頓了下,「就連你每天使出的性愛花招,都像極了上班必做的行事歷了!」
太過分了人!語然氣怒的跳下地。
「我每天用盡心思變化的花樣,你竟然說像上班的行事歷!」
她除了忙上課、忙考試,還要忙著想性愛的創意,她將體力搾乾到最後一滴,得來的卻是這樣的批判?
抬眼端凝著她的黑眸因不分軒輊的怒氣而深沉,
「每天大魚大肉也是會吃膩的。」他沉聲道。
與其她每日搞一些新花樣,他寧願沒有任何驚喜的花招,沒有出人意表的招式,只是兩個人互相擁躺在柔軟的床上,相依偎,說些體己話。
明明兩人離得那麼近,幾乎天天見面,他卻越來越不懂她的想法。
曾經,他欣賞她的聰明、對工作上的衝勁,因而對前陣子如廢材的她感到失望,可現在她恢復了衝勁,卻很明顯的衝過了頭,完全忘了身邊的人了。
吃膩?語然的胸口彷彿受到了強力的衝擊,不堪負荷的她身形微顫了下。
她著實不明白是哪兒出問題了,她的所作所為之出發點,不全都是為了他嗎?那為何他仍有意見?
思緒回到了數個月前,她想起范武被她捉姦在床時,對她的指控——
我就請你幫忙這麼一次,你就一直雞婆的頻頻插手我的工作,讓我覺得很煩。
兩人剛在一起時,他頻頻讚許她對他的用心盡力,他能一路順遂的升任到主任的位置,她是最大的功臣,可事過境遷,當他愛上了別人時,所有的用心就成了讓他心煩的枷鎖。
現在,他也是這樣嗎?
他對她膩了煩了,於是她變得動輒得咎?
「我今晚不去上課了!」她試圖抓回一線生機,「今晚陪你吃飯,好不好?」
緊繃的嘴角終於鬆弛,「這還差不多。」
見他終於露出微笑,語然面露喜色的重坐回大腿上。
「不然這樣好不好?以後大老闆有事要小秘書陪伴,那晚的課就不去上了。」
反正補習班會將上課情形錄製下來,未去上的課只要借vcd回家看,一樣有上課的效果。
「我認為你不用這麼急躁,更犯不著花那麼多時間在證照考試上。」他心疼的輕撫她越來越大塊的眼袋。
「我應付得來的,你不用擔心。」兩人之間的緊張關係終於舒緩,語然暗暗鬆了口大氣。
所以她將來的時間規劃除了上課、讀書以外,還要將約會時間給排進去。
說來,他的抱怨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她以為每日在辦公室見面已足夠,可畢竟是上班時間,感覺是不同的。
小手托著他的臉頰,輕輕柔柔的印上一吻,「告訴我,你真的不愛那些花招嗎?」
男人不是都愛圖新鮮,次次都是男上女下的傳教士花樣不是才容易膩嗎?
「不是不愛。」每天的繁忙之外,還能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他才驚訝她的腦子是裝了多少稀奇古怪的東西。「但偶爾也該有時候是正常來。」
「正常來?」美眸不解的眨了眨。「我們不正常嗎?」
他忍不住笑開,「你說,我們多就不曾在柔軟的床上做過了?」
「呃……」俏臉微紅,「好像……很久不曾了……」
辦公室裡頭哪來的床啊,他們嘿咻的地點除了辦公桌、椅上、沙發上就是地毯上了,在床上翻滾的感覺幾乎都快從記憶中淡忘掉了。
「今晚,來我家住吧!」薄唇啃噬細緻嘴角。
「嗯。」她嚶嚀了聲,「可是你等得到那時嗎?」臀下似乎有什麼已經硬了呢。
「不然先來點開胃小菜。」巨掌滑入窄裙內,手指勾開底褲邊緣,直接探入粉色的秘密花園。
他對她仍『性』致勃勃,讓語然心中大喜。
幸好他不是真的對她煩膩了,適才只是情侶之間的口角,他對她仍是充滿興趣。
她不要跟他分開!
她是無可取代的唯一!
螓首偏往右側,迎上柔軟的薄唇,香舌直接探入,熱情的勾誘火舌,在緊緊貼合的兩人之間,燃起熊熊大火。
* * * *
自補習班上完課,時間已快十點。
望著如天鵝絨般的夜色,她想著明天是星期六,早上不用上班也不用上課,她是否該前去給他一個驚喜呢?
現在這樣不是上班就是上課,毫無休閒娛樂,無品質的生活,她有時也會心生睏倦,很想拋開一切日日與他廝守,可她明白她不能這麼做,她會失去優勢,他會因她的不如人而不要她的!
但是他們最近不知怎的好容易吵架喔,雖然很快就和好了,但也讓她心中埋下擔憂的種子。
「語然。」補習班同學輕拍了下纖肩,「我們要去吃宵夜,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正要回絕的她眼前突然暈眩了下。
一旁的同學見她身形搖晃,連忙將她扶住。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沒事。」她笑了笑道:「可能是貧血吧。」最近常原因不明的暈眩,她的去買瓶鐵劑回來補充了。
「我記得你自己住在外面,要照顧好身體耶!」
「嗯,我知道。」
「那你要不要去吃宵夜啊?」另一名同學問。
「不好意思,我想我不去了。」
「你要去哪?」
嘴角綻出甜蜜,「我要去找我男朋友。」
* * * *
站在嚴凌炫居住的屋子外頭,小手輕輕的按下門鈴,悅耳的音樂聲緊接著響起。
她特地回家換了一套衣服,大V領上衣毫不吝嗇的露出深深地乳溝,超短迷你裙緊蓋住園挺得小屁屁,更顯得一雙纖腿特別修長筆直,相信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即驚喜的慾火焚身。
她忍不住掩著嘴輕笑。
「誰啊?」屋內傳來有些疲倦的嗓音。
「我……」她猛地一頓。
剛剛那個聲音是……女的?
鐵製大門打開,一名外形亮眼、身材高挑修長的女孩不掩倦意的邊打呵欠邊打量著她。
女孩的頭髮有些凌亂,身上穿著小可愛與短褲,一眼便知剛自床上爬起。
她是誰?語然腦中充斥混亂的問號。
「你是誰?」
她還沒問,女孩倒是先問出口了。
她張嘴,想說的話因過於驚訝而哽在喉頭。
女孩單眉微挑,目光來至她爆乳的胸口與過短的裙緣時,透出蔑視。
「又是一個想靠性感裝扮勾引男人的女人啊?」女孩嘖了聲。
「什麼?」血色自語然的臉上退去。
又?她說又?
「你們都不會覺得這樣做很無恥嗎?主動送上門來,主動跟男人上床,以為這樣男人就會愛你們喔?膚淺到了極點。」
為什麼她要站在這裡讓一個陌生人責罵?
「你是誰?」怒氣衝出喉口。
難道嚴凌炫那傢伙趁她忙著上課的時候,在家裡窩藏了女人?
可惡!可惡可惡!
同樣的事情居然讓她遇到第二遍!除了她,他竟然還有其他女朋友?
王八蛋!她要殺了他!
「你問我是誰?你憑什麼資格啊?」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燈,以同樣的不悅回敬。
「我是嚴凌炫的女朋友。」她憋著氣,昂起了下巴。
「每個都自稱是他的女朋友。」女孩子鼻腔冷哼了聲,纖指指了指外頭,「去外面排隊,看下輩子能不能輪到你!」說著,關上大門。
「等等!」語然不知哪來的力氣,用力將門撞開。「他呢?」
「他不在。」去便利商店買東西了。
「那我要在這等他。」她要跟他說清楚講明白!
「喂!誰說你可以進來的!這不是你家耶!」女孩用力將她推出去!
重心不穩撲跌在地的語然狼狽的想爬起來,一陣暈眩攫住了她的意識,又蹲了回去。
「拜託你不要丟女人的臉好嗎?人家他已經有正牌女朋友了,可能再過不久就要論及婚嫁了,你再百般糾纏,也不會娶你的!」
他有正牌女朋友?不!一定是騙人的!
「你……到底的是誰?」語然咬著牙問。
「我是嚴凌炫的妹妹,嚴華悅。」
如果是其他喜歡他的女人,她或許還可以硬安慰自己那是對方撤敵的攻略,可若是妹妹說的,那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吧……
「他真的已經有論及婚嫁的女朋友了?」語然慘白著小臉問。
嚴華悅見她麗容蒼白,纖細的嬌軀微微顫抖著,心上陡然升起同情。
她蹲下身,和緩了語氣,「唉……你可能很喜歡我哥哥吧,這也難怪,就連我都很想嫁給他。不過呢,感情這種事是不能勉強的,強求只是苦了自己而已。」
「你可以告訴我,那位女朋友長什麼樣子嗎?」她想知道,她又不足了什麼,才會再次面臨被拋棄的命運。
嚴華悅有些為難道:「我也沒見過啦,不過從我哥的敘述來看,她應該是個端莊大方,行為舉止合禮合宜,非常有氣質的女人。」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又落到兩團爆乳上。「跟你……不同型。」
這女人看起來好性感,長得漂亮,身材又超好,十個男人應該有九個會被勾走魂魄,可惜她哥哥是例外的一個。
「跟我不同型嗎?」語然的眼前突然一片白茫。
他好像曾說過大魚大肉每天吃都會膩,所以他已經膩了她了,改喜歡上將自己包的緊緊地,以氣質取勝的女人?
「哈……哈哈哈……」
語然忽然大笑,將嚴華悅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別嚇我啊!」難道是受到刺激太深,所以瘋了嗎?「天涯何處無芳草,這世上男人又不只有我哥哥一個,你條件那麼好,一定很多人追求,不要執著在我哥哥身上啦!」她笑得這麼可憐,害她好於心不忍喔,好像是她害了她似的。
「我知道……」她笑著搖頭,手扶著牆壁站起,「我知道……」
她知道什麼呢?她已經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不曉得自己該怎麼做,不曉得她為什麼每次都要為了男人用心的付出,到頭來,卻成了被拋棄的理由。
有氣質的女人啊……
她也可以做得到,可做到了又怎樣呢?恐怕又會被譏笑是東施效顰……
「你……」她看起來好虛弱,好像隨時會倒下一般。「你真的這麼喜歡我哥哥啊?」
語然沒有回答。「不要告訴他我來過。」
「喔,好。」她猜她是為了保存最後殘餘的自尊吧!「需要我幫你叫計程車嗎?」
「我自己有開車。」
「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可以開車嗎?」雖然跟這個女人不熟,可她相信她是真的愛她哥哥,心中不由得對她產生深深的同情。
好可憐喔,愛錯人了!
「我可以。」
她提著一口氣,緩步走向電梯。
嚴華悅躊躇了一會,進了門。
電梯自一樓徐徐上升,來到八樓時,「噹」的一聲,梯門開啟,裡頭的人大踏步走出。
低著頭,呼吸急促的語然扶著牆壁走進電梯。
「語然?」
熟悉的嗓音令她一驚。
「你怎麼突然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霍的抬頭,果然是剛買完東西回來的嚴凌炫,手上還提著便利超商的塑膠袋。
是不是她多心了,怎麼覺得他的眼神透著古怪?
當他的目光被她胸前的綺麗風光所吸引時,小手下意識拉緊了衣領。
「你臉色看起來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他的溫暖關懷,在此刻的她聽起來,是天大的諷刺。
「我沒事。」她垂首瞧著自己的鞋子,不想讓他看到眼眶內亂轉的淚花。
「我怎麼看都不像沒事。」嚴凌炫一把將她拖出電梯,「你一定是每天時間安排的太緊,累壞了身體了,早叫你不要這樣逼迫自己,身體搞壞了誰負責?」
「我以後不會去上課,也不會去考證照了。」她已經失去了努力的意義。
他察覺出她語氣的不對。
「發生了什麼事?」他想將她的下巴抬起好看個仔細,可語然頭一撇,拒絕他的碰觸。
「我要回去……」眼前又是一陣暈眩,她無力的跪坐在地。
「你是不是不舒服?」嚴凌炫著急的問。
「不要……管我……」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他伸手想將她抱起,揮舞的小手阻止他的意圖。
「不要碰我!」她氣憤的一把將他推開,「我不要再受你玩弄了,我要跟你分手!」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嚴凌炫面色僵凝。
「我每天這麼努力,費盡心思想討好你,想讓你以我為榮,拚命地做好自己的工作、拚命的上課考證照、拚命的保持你的新鮮感,結果呢!你卻是這樣對待我的!」
「我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麼!可有關你的『拚命地』所作所為,我倒是有話要說!你是不是搞錯順序了?你想討好我什麼?我有要你討好我嗎?我有要你將自己每天搞得這麼累,忙到連休閒、約會時間都沒有嗎?」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耶!」
「你確定那是為了我嗎?」
「不然你要的是什麼?你說啊!我照著做就是了嘛!」
他若不要她上課,那她就不去上課;他若不要她做性感打扮,那她以後會將自己包的緊緊地……
她會盡力的去達到他想要的樣子的!
嚴凌炫定定的望著她那著急的面容,輕輕的歎了口氣。
「你的愛太沉重了。」他躊躇了會,「我想秘書代理的工作你不要做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1-12-26 00:05:56
第十章
他明白她是為了回應他的期待,才會這麼努力的逼迫自己。
她太以他為重,折磨著自己而不自知,若再繼續這樣下去,說不定只會害了她。
身為男朋友的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她疲憊的都瘦了一大圈,臉色 也因未睡飽而憔悴,卻無動於衷?
像是有什麼在語然腦中炸開了。
「那些都是理由吧......你的最終目的就是要分手吧......」她明白,她什麼都明白。
先是革除掉她的工作,接下來就是要分手了!
那些理由都只是借口,事實的真相是他要去娶一個全身包得緊緊,形象與她完全不同的女人了!
「分手?」他訝異她怎麼會轉到那方面去,「我只是要你先暫停秘書的工作而已......」
「我知道了!我什麼都知道了!你要去娶別人就去啊,我不在乎!一點都不在乎!」
更狠狠的打掉他伸過來的手,那股空白意識的暈眩感又襲來,可這一次,她被緊緊的攫住,意識墮落一片昏暗。
「語然!」嚴凌炫連忙抱起昏然倒在地的她,「語然?語然!」
家庭醫生來過,診斷語然是因為疲勞過度才會昏倒,他幫她打了支營養針,叮囑讓她好好休息就可以,無須太過操心。
嚴凌炫這才鬆了口氣,送走家庭醫生後,輕柔的為語然蓋好薄被,合上房門,走來客廳坐著發呆。
他不曉得該拿她怎麼辦了。
與她爭執過多次,要她別讓自己太累,可她不曉得在堅持什麼,不肯停止或減少上課時數,尤其當他後來曉得,每次她翹課跟他約會之後,卻是用了更多的休息時間惡補未上到的課程,更讓他不知該生氣還是只能無奈。
因學校放暑假而回台北玩的嚴華悅本來已經滾回她的房間睡覺了,可屋內的一陣兵荒馬亂又將她吵醒,她很不耐煩的走了出來,看到主臥室內,哥哥正與家庭醫師在照顧一名女孩,而那名女孩竟然是剛才被她勸退的性感尤物。
哥哥該不會是劈腿吧?同時劈了氣質女秘書與性感尤物?
打小哥哥就是她崇拜敬仰的對象,只恨自己與他有血緣關係,要不然就算要她倒追,她也要將哥哥追到手,可是崇拜是一回事,哥哥劈腿花心又是另一回事了。
待家庭醫生離開,客廳內僅剩嚴凌炫一個人時,她走到他的面前,雙手叉腰,精巧的小臉上寫著怒。
「哥,我很不認同你的劈腿行為!」
「什麼?」俊臉自掌心中抬起,「誰?」
「你!」纖指指控的幾乎頂著他的鼻尖,「你同時劈了性感尤物跟女秘書!」劈腿的行為是人神共憤!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已經夠煩了,妹妹還要來吵他,他沒好氣的整個人癱向沙發,別過臉去,不想跟妹妹說話。
「你不懂才有鬼!」嚴華悅一屁股坐下,在沙發上盤起腿來,凜然道:「你不是說你已經交往了一個氣質女秘書嗎?那為啥呢沒還要把那個性感尤物帶回家來?我好不容易才把她勸退,讓她成全你們的愛情耶!」搞屁!原來性感尤物不是單戀,而是老哥搞劈腿!
「妹,我現在很煩,別吵好嗎?」
「你在煩怎麼同時搞定氣質女秘書跟性感尤物吧?」她的老哥是交到壞朋友嗎?不然怎麼開始搞劈腿了?
「什麼東西啊?」濃眉不耐的蹙起,「誰是氣質女秘書?誰又是性感尤物?」
「氣質女秘書就是你跟我說的女朋友,性感尤物就是此刻躺在你床上的那個人!」嚴華悅生氣的嚷著,「哥,妹妹雖然很喜歡你,但不代表可以容忍你的劈腿行為。這是錯誤的你知道嗎?愛一個人應該要從一而終,就算不愛了,也該等分手才可以交另外一個,同時間......」
「STOP!」這妹妹一發起飆來,有夠不分青紅皂白的,「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我房間的那個女人就是我女朋友!」亂七八糟!
「你的女朋友不是氣質女秘書嗎?」
「她就是我的秘書!」
「啊?」嚴華悅尖叫,「怎麼會?」
「你小聲點!」怕她的尖叫聲吵到語然,嚴凌炫連忙要她放低音量。
「秘書不是都很有氣質,穿著套裝,梳包頭,穿高跟鞋,走路咯咯咯的,非常幹練又高傲嗎?」
嚴凌炫白了她一眼,「你電視看太多了!」
「現在的秘書都走性感路線嗎?」
「那是她私底下的樣子,她上班時跟你敘述的差不多。」在他的辦公室勾引他時除外。
「天啊!」嚴華悅壓著雙頰尖叫。
她誤會了!
她全都誤會了!
「再吵我把你趕出去!」
「哥......」嚴華悅可憐兮兮的抓著嚴凌炫的袖子,「我要跟你坦白一件事,可你要答應我不可以罵我。」
「什麼事?」他心中掠過不祥預感。
「我以為那性感尤物是第三者,所以我告訴她你已經有論及婚嫁的女友,叫她不要纏著你......」嗚......哥的臉色變得好難看,「她說她知道了,還要我不要告訴你她來過......」
「嚴華悅!」嚴凌炫終於氣的跳起來。
他終於明白,為何語然會一直將『分手』兩字掛在嘴上,原來就是這傢伙搞的鬼!
「嗚......」嚴華悅嗚嗚咽咽的哭泣,「對不起嘛,不知者無罪啊 ......」
誰叫哥的女朋友跟她心目中的氣質女秘書截然兩個樣嘛,她又不是故意的啊.....
迷迷糊糊中,語然似乎聽到有人在爭執。
她好累!好累好累!
什麼都不順心,什麼都不順利,什麼都無法心想事成......她真的好累,她不想醒來,她想像只鴕鳥 沉沉睡去,現實永遠都不要面對......
吵架的人是怎樣?不曉得這有人在睡覺嗎?越吵越大聲是將她當空氣存在嗎啊?
睡覺時容不得一丁點噪音的語然豁然推被而起,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她頭又一陣暈。
可惡的貧血,到底要糾纏她到何時?
她扶著頭,在黑暗中摸索牆壁走出房間,往噪音源走去。
「很吵耶,你們......」在瞧見吵架中的兩人時,責罵嘎然而止 。
她現在身處的是——她詫異的左顧右盼——嚴凌炫的家?
「語然,你醒了?」嚴凌炫立刻衝上前去,將她觀察仔細,「你面色還是很蒼白,快回房間躺......」
「別碰我!」語然揮開他的關懷之手,「我好得很,不需要你虛偽的關心!」
她忍著氣,忍著淚,試圖走向大門。
嚴凌炫投來怒氣高漲的指使眼色,還怔楞的嚴華悅連忙衝來擋住語然的走路。
「對不起,不好意思,一切都是我的錯。」
語然不解的看著淚濕眼眶的嚴華悅。
「因為你的形象跟我想像中的不一樣,所以我不知道原來你就是我哥的秘書,還以為你是欲橫刀奪愛的第三者。」
「第三者?」語然眨了眨眼,「我?」
「是我誤會了!拜託你原諒我!」合十的雙手置於額前,誠惶誠恐。
「所以......」悶住胸口的一塊大石落了地,「我沒有被拋棄嗎?」他喜歡的還是她?
天哪!她竟然用到『拋棄』兩個字?嚴華悅頓時覺得自己罪該萬死,更覺得左手邊的殺人視線又在她身上燒出連個大窟窿。
「沒有沒有!我哥的女朋友就你一個,沒有其他人!他很專情的,我保證,他小時候可以暗戀一個同班女生暗戀六年,卻因為太過害羞而沒有任何舉動,明明人家也喜歡他的......」
「嚴華悅!」嚴凌炫暗紅著俊臉出聲喝止。
「可他這個人以害羞就面色嚴肅,不只沒讓對方知道他喜歡她,還讓人家誤會他討厭她!還有他高中的時候,竟然把他喜歡的女孩子氣到轉學,而且......」
「嚴華悅!」大手一把掐住嚴華悅的頸子,「再說下去,我宰了你!」
「我錯了嗎?我在告訴大嫂你有多專情啊!」嚴華悅不知死活的繼續說下去,「他把人家氣得轉學,卻還故意製造不期而遇的機會,卻因說不出一句『喜歡你』,終結了三年的暗戀......喔......哥.......我好痛苦......」她快被掐死了!
語然見狀,連忙上前拉下了嚴凌炫的手。
「再亂講試試看!」嚴凌炫嚴厲警告。
「好嘛......」嚴華悅哭喪著臉點頭。
「可是我所知道的他不是這樣的啊!」這跟她印象中的嚴凌炫完全是兩回事。
這話題還要繼續下去?嚴凌炫五指縮了又放,隱忍住想改掐向另一人的衝動。
「不要說了。」他沉聲道。
「難道哥有長進了?」嚴華悅驚訝不已。
「不要再我面前談論我的事!」
「我跟他才認識四天,他就強吻我,並告訴我他喜歡我啊!」
「我的天啊!」嚴華悅驚喜的捂嘴大喊,「哥,你不是都暗戀好久才會行動的嗎?這次竟然以下子大躍進,做妹妹的我實在太高興了! 」
還強吻哩,媽呀!是天要下紅雨了嗎?
她本來還擔心哥哥會一輩子結不了婚,想不到他終於在三十一歲這年開了竅。
「不是這樣的。」他在口中囁嚅。
「不是哪樣?」耳尖的嚴華悅將耳朵傾向他。
嚴凌炫瞪了妹妹一眼,走向主臥。
「快去!」嚴華悅輕推了語然一把,「去問清楚,然後跟我說 。」她眨了眨眼,一臉古靈精怪。
語然笑著點了點頭,快步跟上。
「你跟上來做什麼?」嚴凌炫背對著語然,腦中亂哄哄的。
該死的嚴華悅,竟然將它的秘密全盤托出了!
一雙藕臂自後頭攬住健腰,小臉甜蜜洋溢的貼在他的背上。
「那天我撞到你,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
懷中的身軀一僵,語然立刻明白自己猜對了。
「你第一次見到我是什麼時候?」
抿緊的嘴角掙扎了好一會兒才鬆開,「一年前,在敦化北路的一家意大利面的餐廳。」
語然一愣,「香草......意大利餐廳?」
「對。」
「那個時候......」
「那個時候你和前男友還在交往。你們常在那間餐廳約會,在那間餐廳討論工作的事,你常幫煩惱的他想IDEA,為他陞官的路披荊斬辭,直到半年前,你在餐廳門口黯然落淚後,我就不曾再看到你們出現。」說完,他喘了口難為情的大氣。
她站在門口掉淚的那天,他忍不住朝她走去,鼓起勇氣遞了手帕給她,她的頭臉抬也不抬,婉拒了他的好意,傷心的離去。
從此,他未曾再見過她,知道她的車撞上他的那天。
他頓悟這是上天給他唯一的機會,若在不把握,他就等著孤老一輩子!
於是他藉著墨鏡掩飾黑眸中的喜悅,用面無表情掩去他的不自在,要了寫有她電話的名片,扣了駕照,想方設法讓彼此再有交集的機會,然而他萬萬料想不到,她其實離他那麼近,她早在再次相遇的一個月前,就進了公司當了他的員工。
他用自個兒的職權調查了她,不解她的轉變,更不敢相信總是用一張裝可愛的臉企圖逃避責任的她,會是那名在工作上盡心盡力的可人兒!
「你一直在注視著我?」她難以置信的問。
他尷尬的點點頭。
「我一直以為......一直以為我們之間只是激情的開始,在炫麗的火花炸開之後愛情就會凋零,所以我一直很怕我們之間隨時會結束......」
「我不會放開你!」他轉過身來用力摟緊她,「想愛卻不能愛的那段時間我受夠了,當你成為我的人之後,我說什麼也不會放開你!」
當她身處於愛情之中時,眼中只有男友一人,妒忌常狠狠的啃噬著他,可即使他們處於同一個空間這麼多次,她的目光卻不曾停在他身上,更不曾停在其他人身上過。
他的挫折與痛苦除了他自己以外,沒有其他人曉得。
「炫......」語然感動的淚濕衣襟。
「現在你都知道了!」嚴凌炫突然一把將她拉開,面色嚴肅道:「你還能用一堆課程來剝奪我們相處的時間嗎?」
只要有空,他恨不得能一直跟她粘在一起,可這小妮子卻安排了一堆課程,嚴重侵蝕了兩人世界。
「當初我會上那些課程也是為了......」
「你當初跟前男友在一起,會安排那麼多雜七雜八的東西來瓜分你與他的共處時間嗎?」當他不再去壓抑胸口的妒火,火勢就燎原了。
「是沒有,但是......」
「那為什麼跟我在一起時卻要這麼做?是因為你不夠喜歡我嗎? 」
「不是......」
「還是因為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不......」
「跟我在一起讓你那麼痛苦?」
「炫......」
「但你當時卻幾乎天天跟前男友約會!」
語然眨著眼,膛目結舌。
須臾,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笑什麼?」看不出他在生氣嗎?還笑!
「我笑你吃醋的樣子好可愛!」
「可愛!你......你在胡說什麼!」他紅著臉低喊。
語然撲進他懷中,聽到他的心跳鼓噪得幾乎快要跳出胸膛了 。
元在季說得沒錯,他真的是個害羞的男人啊!
「你先靜下心來聽我說。」她略清了喉嚨道:「我會安排這麼多課程、考這麼多證照,其一是因為我知道你喜歡能幹的女人,其二是因為我也吃醋了!」
「吃醋?你有什麼醋好吃的?我身邊又沒女人!」
「我吃秘書的醋。」
「在季?」
她點點頭,仰起小臉注視著他,「在季說,你是個溫柔的男人,可明明我所認識的你是個愛欺負人的臭男人,跟她說得完全兩樣,我以為,你只對她溫柔,我很忌妒,所以我立誓要當個不輸給她的女人!她考上二十張證照,我就考二十一張,她會五國語言,那我就會六國語言! 」
「你比我還可怕!」他服了她了。
「不過呢,我現在決定不這麼做了。」她放開他,走來床沿坐下,「她考上二十張證照是她家的事,我只要跟我心愛的人在一起,為他打理好身邊的事,做好我的工作就行了。」
「你不用那麼努力,努力到人都暈倒了!」都不曉得他有多心疼!
「我不再那麼努力,努力到都將你忽略了!我的本意是要你重視我,沒想到卻本末倒置了。」她輕歎了口氣,覺得自己一陷入愛情就傻了。
「你明白就好。」以後他就不用跟一堆課程去搶女朋友了吧!
「講了這麼多,我好累喔!」語然爬上床,「我想睡一下,好嗎?」
心情一放鬆之後,她覺得更累了,四肢癱軟得都不像她了。
「你睡吧!」嚴凌炫拉起被單為她蓋上,在光潔的額面落下疼惜的一吻,「等你明天醒來,我帶你去補充能源。」
「吃大餐嗎?」水眸亮晶晶。
「吃大餐。」笑意注入黑眸。
麗眸欣喜的閉上,他起身正要安靜離去時,手腕突地被握住。
「你不陪人家一起睡哪?」她眨著眼,微嘟著嘴,裝起了可愛。
他平常討厭女人裝可愛,可現下的撒嬌模樣,他不只不厭惡,反而還喜歡得緊。
「好。」他鑽入了被窩。
「抱著人家睡。」小手攬住健腰,臉兒窩進了寬厚的胸懷。
他不語,雙臂直接摟緊,下巴抵著她的頭頂,鼻間飄來洗髮精的甜甜水果香味。
「喂!」她突然睜眼來,「怎麼好像有東西頂著我?」
他輕歎了聲,「別管,快睡。」
該死的,只要一擁她入懷,那裡就起了反應!
「喔,我真的很累。」她已經很久很久沒好好睡一覺了。「你先忍著。」
「好,我忍著。」暗暗呼喘了口氣。
「等我睡醒再補償你喔。」她蹭著找尋一個舒服的睡姿。
分身無形中又脹大了幾分。
纖背後方的手捏緊了她的衣服又放開。
那樣幸福洋溢的小臉,他實在不忍心擾醒。
好。他在心中暗暗咬牙,我忍。
這一夜,好漫長.......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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