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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嵐]臣服靚女[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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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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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21 16:5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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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曉嵐]臣服靚女[全文完]
臣服靚女
作者:江曉嵐
她是個超愛珠寶的天使神偷——玫瑰,
不料卻中了他早已布好的陷阱,被他逮個正著,
還說他與她是“色狼VS.小偷”天生絕配,
哼!小偷也有小偷的尊嚴,她決定抵死不從,
可,她似乎有種流年不利、遇事敗衰的感覺,
不論她走到哪、閃到哪,就連躲在草叢啃雞腿,
也會給他當場抓包,
然而他耗了這麼久,只是想跟她玩貓貓而已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2-21 16:51:43
第一章
唐沁喜歡偷人家的東西,尤其是貴婦最珍愛的珠寶首飾。
說起她偷東西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十年前,她和父母親同游意大利遇到神偷師父開始,在因緣際會之下,她成了他第三個徒弟。
不過她偷東西算是業余,純粹是無聊、好玩而已,不像她兩個師姐是職業性的,所以偷的東西等級自然有差。
大師姐是個專偷世界名畫的雅賊,二師姐則對最高難度的機密文件下手,跟這兩個師姐相比,她只能算是玩票性質。
可師姐們很怪,她們偷東西時會有某些癖好,像大師姐只在晚上偷畫,而且偷完后還會主動跟失主聯絡。她並不會把名畫占為己有,而是出高價讓失主贖回去,據她所言,這比較像是綁架。
二師姐聰明絕頂,她對自己的偷技相當自豪,她絕對不在烏漆抹黑的夜晚偷東西,反倒喜歡在白天偷。
師姐們已偷遍世界各國,名聲響亮,說起幻影天使和千面天使,黑白兩道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而她——玫瑰天使,相形之下就顯得遜色不少。
她為什么會被叫做玫瑰天使呢?
那是因為有一次犯案時,她偷偷闖進總統官邸偷夫人心愛的鑽石項鏈,恰巧看到保險櫃旁的花瓶里插著一束玫瑰,她隨手摘了一朵放在空了的保險櫃旁里。
第二天一大早,總統夫人哭哭啼啼地報案,警方立刻著手調查,卻又不知如何稱呼她這名小賊,于是記者先生們就為她取了一個玫瑰天使的稱號,借此與橫行全世界的天使神偷相比。
畢竟有辦法潛入警備森嚴的總統官邸,又能不觸動保全系統打開保險櫃偷走項鏈,臨走前還有閑情雅致留下一朵玫瑰,這神態、功夫和天使神偷有得比,從此便把她叫做玫瑰天使。
沒想到讓他們歪打正著,她真的跟天使神偷有非常密切的關系,她是她們的小師妹,也是天使神偷的一員。
此刻,唐沁在母親的督促下,正在一家貴婦補習班學習插花。
她心里有千萬個不願意,但是為了母親,就算再不願意她也會去做。
他們唐家有五個小孩,大哥唐謙爾雅內斂,卻跟老爸完全不對盤,老爸要他繼承家業,他偏偏選擇當律師,把老爸氣得半死,他反倒不慍不火像沒事一樣。
大姐唐琳整個心眼全繞在唐家的事業上打轉,嫁了老公也不安分,自家老公的事業不好好幫忙,成天往唐家跑,沒半點本事又妄想做大事,全身上下就那一張嘴巴最厲害,老爸也常被她的無知氣到說不出話來。還好大姐為了將來能在寰宇多撈點好處,在老爸面前也不敢太囂張就是。
小弟唐逸從小就浪蕩不羈,打遍台北的黑社會堂口,現在雖不是老大,卻是不少大哥暗捧的接班人。
另外,她都已經拿到碩士學位,可他到現在還在念大學——她也不過才大他一歲,她懷疑他是打算把大學當醫學院來念。
他還瞞著老爸開PUB、撞球場、KTV等娛樂場所,跟老爸簡直就是水火不容,往往話說不到三句便把老爸氣得差點送上西天,而他也是惟一知道她就是玫瑰天使的人。
只有二哥跟她能討老爸歡心,尤其是二哥唐傲,父親將畢生的心血投注在他身上,他是唐家的驕傲,更是寰宇光輝的神 ,是媽媽心里永遠的希望。
而她是嘴甜,懂得察言觀色,也許是小女兒的身份讓她可以毫無顧忌的跟老爸撒嬌,所以即使有時老爸也會被她氣得吹胡子瞪眼睛,但她只要親親他、抱抱他,事情便可以雨過天青,也因此老爸一直很疼她。
唐沁知道媽媽的壓力,從她嫁進唐家就一直被人拿來與死去的大媽比較著,大媽是豪門千金,和老爸是門當戶對,而媽只是一個小護士,即使是醫生世家,但哪比得上大媽的萬貫家財。
由于媽媽沒什么背景卻能嫁進豪門大戶始終是眾人談論的話題,因此媽媽對二哥和她的教育非常注重,而二哥沒讓媽媽失望,至于她嘛……
“去他的,插花還要學啊!”唐沁如玫瑰般的紅唇吐出粗魯的咒罵。
她才不想當什么千金大小姐咧!
她最羨慕阿逸,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多想變成他那種人啊!
但是她沒那個勇氣,她知道媽媽想把她教育成更正的名媛淑女,高雅端莊、溫婉明理、多才多藝。二哥的成就讓媽媽滿意,可是她又沒二哥厲害,她不想背負唐家的枷鎖。
唐沁低下頭,拿著剪花的利剪,狠狠地剪斷香水百合的一半花莖。
當千金小姐有什么好?她想破頭也想不出來,可是媽媽就是那么堅持。她是媽媽最疼愛的女兒,她的一舉一動要符合媽媽心里所期望的大家閨秀的形象,她若有一點點的不耐煩,媽媽隨即二話不說地眼睛一紅,哽咽低訴,她見狀就沒轍了!
她不忍心媽媽傷心,不忍心看到媽媽的眼淚,只好在媽媽面前演演戲。
說話要小聲,輕聲細語,不能大聲喧嘩,這是做淑女的基本要件。
去他的!人在情緒激昂的時候哪忍得住啊!而且有些時候說話就是要拉高分貝,別人才會注意到,把話聽進去,為什么要唯唯諾諾的像只老鼠?
還有不能搶話,等別人說完才能張嘴,發表意見要有禮,言辭不能太尖銳,說話時的神態要謙虛。
哇哩咧,那干嘛生嘴巴給她啊!人活在世上最痛快的事就是要暢所欲言,說話還要看人臉色,得到別人的首肯才能說,那根本就不是千金小姐,是奴僕!
像有時大姐說話太尖酸,她受不了地回了幾句,媽媽斥責的眼神就會往她這里飛過來。
明明是被人欺負,還不能反抗,千金小姐就應該當受氣包,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這下可苦了她,她和阿逸因為年齡相近,從小就混在一起,耳濡目染之下——也可能是天性,她總喜歡干些離經叛道的事情。
媽媽更說女生要掩著嘴笑。我的天吶!她高興的時候哪管得了那么多,她就喜歡笑得花枝亂顫,張口露齒大聲笑,偏偏在媽媽面前不能這樣。
當千金小姐對她而言只是種欺騙世人的演技,在上流社會的社交圈里,為了媽媽,她會扮演一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名門千金,但是一旦離開那個圈子,她便順隨本性當個張狂招搖的女人,而現在……
“啊!”插花老師走到唐沁身邊,發出一陣滿意的喟嘆:“唐小姐花插得真好,別出心裁,顏色配得恰到好處,整體看起來明亮有致、高雅大方,人如其花,充分顯示出唐家小姐的才藝。”
嘔!她左看右看,怎么也看不出這花哪里明亮有致、高雅大方,不過是一堆凌亂的花花草草,哪里能得到插花老師滿足似的贊嘆?
“謝謝老師。”唐沁微微鞠躬,恭敬有禮得像個日本的小女人。
這個插花老師一定會跟媽媽說她的表現優異,雖然她實在看不出這花到底哪里插得好看,但是媽媽聽了一定會高興,讓她老人家高興也算是一種孝順,假裝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真的耶!唐小姐插的花好漂亮哦!”一堆女人圍了過來。
“哇!這次比賽就派唐小姐代表我們出席嘍!”
這就是所謂的名門貴婦,逢迎拍馬、趨炎附勢,媽媽希望她變成這種虛偽的人?
不過依媽媽所說,這些並不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她們只是生活在豪門里的寄生蟲,她要把她培養成真正的千金小姐,像小太陽一樣的發光發亮。真正的千金小姐必須肩負一些社會責任,得去幫助人,設身處地替別人著想,熱心于公益事業,她不禁懷疑媽媽要求的是聖人才能做到的事。
可有一點她倒認為自己做到了,那就是劫富濟貧!
她會把偷來的珠寶拿到阿逸的黑市去賣,賣到的好價錢全數捐給慈善機構,這算是媽媽口中的熱心公益事業吧!
在接受贊美的同時,唐沁聽到兩位貴婦的談話。
“蘭菁,你這對珍珠耳環好美哦!”
“那是我兒子阿烈送給我的生日禮物。”一名看起來端莊嫻雅的婦人含笑說。
唐沁以眼角余光望去,那對珍珠耳環設計精巧,是香奈兒最新一季限量販售的,價值三十萬美金。她本來想買給媽媽,但是媽媽嫌貴拒絕了,不然這對典雅的珍珠耳環很適合上了年紀的中年婦女,像那名貴婦看起來氣質高雅,再搭配這對耳環,著實增添不少風采。
“說到阿烈,他今年也三十歲了吧!”
“對啊。”
“人家說三十而立,他也該成家嘍!有沒有對象?”另一名氣質顯然比那名女士差了一半有余的貴婦好奇的探問。
“阿烈是不缺女朋友,但他沒有結婚的打算。”
“你這做媽媽的就該幫兒子挑選啊!聽說你那老頭兒不是立下遺囑,已經指定了財產繼承人,為了阿烈,你可要多加把勁,先為他挑個門當戶對的媳婦,壯大他的勢力,不然。另一邊。若在你那老頭耳朵旁叨叨念念,難保他不會把繼承權的資格給‘另一邊’的兒子。”
這就是有錢人的嘴臉,貪婪又面目可憎,唐沁一直不動聲色地注意著她們的談話。
“不會吧!再怎么說我是大老婆,而且阿烈的能力也不錯,把遠達經營得有聲有色,阿烈是長子,不可能不給他的。”高蘭菁倒是不怎么擔心,她是正室,而且齊烈的確比“另一邊”的孩子出色,所以這個問題她從沒煩惱過。
“哎呀!蘭菁,你不知道,我前天上葉太太那里打牌時,聽說曹月如現在一直很積極地幫她兒子找對象,前幾天就跟東泰銀行的千金相親,想利用聯姻擴張勢力。”
“是嗎?”高蘭菁聽她這么一說,眉心不由得糾了起來。
“蘭菁,我知道你生性淡泊,那曹月如就是欺負你脾氣好,況且齊杰哪里比得上阿烈,成日只會跟女明星、模特兒厮混,流里流氣的花花公子一個,跟氣宇軒昂、英俊瀟灑,又有商業手腕的阿烈怎么比,遠達要是交到齊杰手上就完了!”
“那我該怎么辦才好?”
“趕快幫阿烈找個有錢有勢的天之驕女結婚啊!蘭菁,我家媛媛今年剛從哥倫比亞大學畢業,我們陶氏的萬泰保險在國內也算數一數二,我們兩人又很合得來,要是有幸結為親家,我保証一定幫阿烈搶到繼承權。不如我們找個時間讓他們見見面。”陶太太眉開眼笑地盤算著。
唐沁在心里冷笑:原來這女人是在為自家女兒打算,雖然萬泰保險在國內確實占有一席之地,但是對于跨國企業的遠達似乎是小巫見大巫,陶氏是高攀了!
“可是我怕阿烈不肯。”高蘭菁猶豫著。
“阿烈這么孝順你,為了你的生日,還特地買了珍珠耳環送你,哪像我家那兔崽子,非要人家提醒才會記得我的生日,然后隨隨便便請我去大飯店吃頓飯就應付了事,哪像你這么好命,我想,只要你開口,阿烈不會不依你的。”陶太太極力鼓動。
“好吧!我跟阿烈說說看。”高蘭菁點點頭。
阿烈的確是個孝順的孩子,對她百依百順,鮮少杵逆她,這是她心里最大的安慰,也是丈夫見異思遷、另覓新歡后,支持她活下去的主要動力。
又一場計謀在她眼前活生生地上演,唐沁搖搖頭,輕撇唇瓣。這不關她的事,她要的是那對限量的香奈兒珍珠耳環。
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齊烈聚精會神的坐在辦公桌前審視偵探傳回來的文件。
齊烈是遠達集團的副總裁,不過實際上,他已經掌握了遠達的實權,他那風流不羈的老頭不愛事業愛美人,早在三年前就把公司所有的決策權交到他手上,自己則成日流連在鶯鶯燕燕之中。
曹月如是老頭最喜歡的小老婆,她是個厲害的女人,不管老頭在外面再怎么尋花問柳,最后總會回到她身邊。她徹底掌握住老頭的心理,把老頭治得服服帖帖的。
他當然知道她對老頭的影響力,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派偵探暗中調查她的一舉一動。
至于齊杰,他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那個統挎子弟根本斗不過他,真正該讓他多費點神的是曹月如這個詭計多端的女人。
她居然唆使老頭立遺囑,老頭身體好得很,五十五歲還像一只活龍,跟他那不長進的小兒子可以號稱風流雙尊,成天吃珍貴的藥材跟補品,他起碼能再多活個二十年,有那么急著需要立遺囑嗎?
老頭立遺囑時只有曹月如跟她幾個心腹律師在場作証而已,瞞著正室跟長子祕密簽署,不用想也知道老頭會把總裁的位子給誰。
他對老頭早失望透了,但是死去的爺爺一直很疼愛他,也把他視為遠達惟一的繼承人,因為爺爺知道自己兒子的浪蕩不羈,所以准備立下遺囑把繼承權給長孫,沒想到卻在一次車禍中死于非命,還來不及立遺囑就撒手歸西,搞得現在他要為老頭所簽下的這份遺囑大傷腦筋。
突然,辦公桌上的電話亮起一個小紅燈,隨即傳來祕書的聲音。
“副總裁,西園寺先生找你。”
“請他進來。”按下擴音鍵,齊烈對著電話說。
西園寺推門而入,優雅地脫下西裝外套,坐在沙發上。
“辦得怎么樣?”齊烈揚高濃眉,霸氣十足的問。
“真是什么樣的人養什么樣的狗,曹月如那三個所謂的‘心腹律師’看到一千萬美金,馬上乖乖地把遺囑交出來。”西園寺從西裝口袋拿出三份遺囑,丟到他桌上,“你父親對你還算不錯,他手上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還給了你百分之五。放心,省點花,你這輩子吃穿還不用愁。”
齊烈對他的挖苦置若罔聞,攤開三份相同的文件,嘴角噙著一抹嘲弄的笑意:“老頭還真把繼承權交給齊杰,他想把遠達搞垮是嗎?”
“別高興得太早,還有一份在曹月如那里。”西園寺不疾不徐的說。
“這可有點棘手。”齊烈忖道。
“曹月如可沒有像那些律師那么好對付,她知道一千萬美金只能算是遠達的一根頭發,只要她兒子當上總裁,她手上持有遠達的股票可就值一千萬美金的好幾倍,所以對遠達她是誓在必得。”
“老頭搞不清楚狀況,曹月如可是下足工夫才勸動他簽下遺囑,這下她詭計得逞,只怕老頭的性命就處于風雨飄搖中了!”對于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父親,齊烈是滿不在乎,但是母親對他還存有夫妻的情分,為了母親,他無法完全棄老子于不顧。
“為了得到遠達,她什么事都做得出來。”西園寺深有同感。
“她還不會那么早下手,不然到時候遺囑的內容會令人起疑,我們要趁這段時間拿到她手上的那一份遺囑。”齊烈凝眉思考道。
“問題是我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把遺囑藏在哪里,就算知道了,又要怎么從她那里偷出來?”西園寺搖搖頭,這事情不好辦。
“你聽過天使神偷吧?”齊烈心里已有計劃。
“當然知道,三個橫行世界的女賊。你想雇請她們?”
“沒錯。”齊烈笑了笑。
“聽說幻影只偷畫,玫瑰只偷珠寶,看來你是准備雇請千面了。”的確,現在能辦這件事的只有天使神偷。
“千面行蹤不定,想要雇請她並不容易,必須在網路上大放消息,她高興就會主動跟你聯絡,但是世界上有太多人要求她幫忙偷東西,我等不了那么久。”
“那你准備怎么樣?”憑著多年合作的默契,西園寺知道他心里已經有了打算。
“幻影跟千面一直都在國外,只有玫瑰是在台灣犯案,我已經想好辦法引她上勾。”齊烈勾起性感豐厚的嘴角。
母親性情恬淡,不喜歡華服珠寶,但是為了引出玫瑰,近日他總會買一些昂貴的珠寶給她,還特別叮囑女傭在她出門時要讓她配戴。
玫瑰喜偷貴婦的珠寶首飾,他相信她必定經常出沒在有貴婦聚會的場所,所以只要讓母親招搖點,不久后一定能引她現身。
“可玫瑰只偷珠寶。”
“我會讓她替我辦這件事。”齊烈看著他,胸有成竹地笑道。
深夜,齊宅靜得沒有一點點聲響。
唐沁一身黑衣勁裝,成功地閃避過保全系統,潛進齊宅。
據她近日的跟蹤調查,高蘭菁跟她的兒子同住,而她的兒子就是遠達的副總裁齊烈。
她對他並不陌生,因為遠達是少數能跟寰宇勢均力敵競爭的大財團,而報章雜志一向不會放過年紀輕輕就飛黃騰達的企業大亨。
齊烈,今年三十歲,比起一些小開雖不能說是花名在外,但身旁也從不缺女伴。
今年他還和她爸爸跟二哥同時名列亞洲十大企業名人,她看過他的照片,的確長得俊朗挺拔,是個會令很多女人爭得頭破血流的黃金單身漢,不過,這對她毫無意義,因為黃金單身漢她家就有好幾個,這個齊烈也沒什么稀奇。
唐沁宛如一只黑貓般,意態悠閑地在齊宅游走,那閑適的模樣不像是第一次闖入這里。
黑暗中,她的雙眼完全不受影響,在師父多年的嚴格訓練下,她在沒有光線的地方行走就像在白天一樣,所以這個房子里所有的擺設她都看得很清楚。
唐沁四處摸索,想找出高蘭菁的房間。
往往在下手偷一樣東西之前,她會精心策劃,雖然她偷的東西完全不能跟師姐們的相提並論,但是師父說過小心為要,所以來這之前,她已做好詳盡的准備。
根據這些天她潛伏在有高蘭菁參與的聚會,並從貴婦們聊天的內容中得知,高蘭菁將珠寶放在她房里的保險箱。
這房子的裝潢和擺設還更不錯,顯得主人的品味高尚,一點都不輸她唐家,唐沁帶著欣賞的眼神四處瀏覽。
來到二樓,有三個房間,站在離她最近的門前,她試圖轉動門把。
門沒有上鎖,唐沁打開門,朝里面隨意一望便關上門,這是書房。
來到第二間,她再度轉動門把,發現落了鎖。
她輕輕勾著紅艷艷的唇瓣,蹲下身,微微拉起黑色褲管,原來鞋后跟另有乾坤。
唐沁抽出一根鐵絲:“一、二、三,芝麻開門!”她嘴里仿佛念咒般,三秒鐘就打開這道門。要是師姐們在場可能會嫌她動作太慢,但她對自己的速度已經很滿意了。
她推開門,沒弄出半點聲音,露出一條縫后,就迅速的閃身進房。
她必須確定這是不是高蘭菁的房間,于是她走近床邊,看到一團物體蜷縮在棉被里。
這人這么睡覺不怕窒息嗎?她輕輕地伸手揪住棉被,屏氣凝神地拉開,想知道床上睡的人是誰。
就在拉開棉被的瞬間,她突然被一股更巨大的力量拉上床。
“啊——”她還來不及看清楚對方,那股力量已實于她身上,隨即傳來一道男人低沉的笑聲——
“歡迎光臨。”齊烈以一種曖昧的姿勢坐在她身上。
月光自落地窗射入,像特寫般地照在一張刀削似的英俊面孔上。
“齊烈!”唐沁倏地睜大美眸,瞪著這個跨坐在她身上未著上衣的男人。
“嗨,我喜歡你帶給我的驚喜。”他一雙銳利的眼眸在黑夜里發亮。
她失手了,她居然失手了!唐沁沉溺在失敗的震撼中,愕然地望著齊烈結實的胸膛,不敢相信一向零失敗的紀綠會在今晚被打破!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2-21 16:52:14
第二章
齊烈等了她好幾晚,所以在她闖入齊宅的那一刻,他便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等待她。
“真美。”他贊嘆地低呼。他承認在今晚之前,他對玫瑰天使帶有不少遐想,如今一見,他深深被她的美麗所震撼。
唐沁漸漸地從驚愕中回過神來,發覺和這個男人太過親密的接觸,不禁紅著臉大叫:“滾開!”
“噓!小聲點,你現在是小偷。”齊烈扯弄唇角,俊容上帶著濃濃的笑謔。
“他媽的!”唐沁粗魯地叫罵,扭動著被壓制的身體,她試圖伸手攻擊他,卻被他輕易地揪住雙腕。
“別動。”齊烈捉過她的手腕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嘴里發出一聲怪異地低吼。
老天!是什么東西抵在她腹上?她詫異的以眼神一瞄——
“變態!”她拉開喉嚨尖叫。
“嗯,你尖叫的聲音真好聽。”即使在黑暗中,他依舊能清晰地看出她臉上的羞紅,他惡劣的低笑著,邊說邊把昂藏熱燙的身子緊密地貼在她身上。
“放開我!放開!”唐沁驚嚇地大叫。這男人的舉動令她腦子里升起警告的紅旗,混亂中,她攏緊雙腿,卻因此夾緊她不該夾緊的東西。
“啊!”他喉頭發出一記既似痛苦又似滿意的嘆息,他俯下身,在她耳邊低語,“你夾得我有些疼痛。”
“呃,下流!”她急忙分開雙腿。
“比偷東西下流?”齊烈笑睨著她。
“你……趕快從我身上滾開!”唐沁自我嫌惡地敲打他結實的胸膛。
老天!她居然被一個陌生男人壓在床上,還因他下流的舉動不由自主地全身發麻,她怎么在一夕之間變成欲求不滿的蕩婦了?
“我喜歡這么壓著你,感受你身體每一寸窈窕的曲線。”他挑情的言語就像醇酒,一絲絲滑進她的耳里,低沉、濃烈。
“可是我不喜歡被你壓著!”這男人說的是什么鬼話,他喜歡壓她,自己就得讓他壓呀?這是她的身體耶!
她生澀細微的顫抖,讓他了解到這是一個處女對陌生情欲的抵抗,他很高興自己將會是教導她體驗禁果美味的男人:“試著去習慣這樣的緊貼,相信我,你會愛上如此完美的契合。”
“嗯……”唐沁被他壓得快喘不過氣來,拼命地在他身下掙扎。
討厭!呼吸里全是他陽剛的氣息,那淡淡的麝香有沉迷人心的作用,讓她忍不住暈眩。
“別壓抑你自己,我喜歡聽你尖叫的聲音。”齊烈吻住她的唇,強霸地撬開她的貝齒,把舌頭伸進她柔軟的口中。
“唔——”唐沁轉頭想逃離他的唇,但他就是有辦法追隨著她,任憑她如何閃躲,他始終能纏著她的舌不放。
就在她差點要閉上眼完全享受他的吻時,他的唇突地離開她,幾近缺氧的腦袋恢復正常,她當下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就算她從未被男人這么狂熱的吻過,也不該如此輕易地被迷惑。
他低頭看著她起伏不定的胸脯,想撕裂她身上的布料,直接碰觸她白皙的肌膚,他知道,那一定比這身黑色絲緞更加柔滑。
“我可以脫下你這身礙眼的衣服嗎?”他湊近她散發淡淡清香的發絲,說話時雙唇有意無意的朝著她耳邊呵氣。
她不明白自己為何逐漸軟化,她頗有自責感的掙扎著。在聽到他的話后,她嚇得睜大了眼睛。“不可以!你當我是什么?”他在說什么鬼話!變態男人!
“我當你是上帝派來解放我身體欲望的天使。”齊烈把她的話當耳邊風,徑自伸手拉下她胸前的拉鏈。
“你放屁!”唐沁慌叫道,“你聾了嗎?我說不可以你還……”
他再度覆上她的唇,直到她臉上滿了即將窒息的紅潮,他才放開她。
“別說粗話,玫瑰,這樣美麗的唇瓣該發出的是銷魂的呻吟。”他瞇著眼望向隨著拉鏈下滑而一寸寸展露的白皙肌膚,他那雙比鷹還要銳利的黑眸跳躍著欲望的光影。
她感到胸前一涼,握起粉拳就往他胸膛敲去:“住手,色狼!”
“色狼跟小偷,天生絕配。”他無視她的抗議,攫住她的手腕,兩眼灼燒著漫天火光,連呼吸也變得格外沉重。
“去你的!”她驚慌地大叫。這男人眼里的火簡直就要燒到她身上了!而胸前的涼意更令她惶恐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齊烈,你知道我是誰嗎?”她實在很難不被他挑逗的手指干擾,她辛苦地維持冷靜的假象。
“你是上帝賜給我最甜美的禮物——玫瑰天使。”齊烈在心里擅自作了一個決定,他不只要她替他辦事,他還要她完整的屬于他。
“你知道我是玫瑰天使?”她驚訝地瞪視他。
“高超的偷竊技巧,又身在台灣,專闖入豪宅對貴婦的珠寶下手,這不就是人稱天使神偷里的玫瑰天使嗎?”他完全沒放下手邊的“工作”,悄悄地解開她黑褲上的鈕扣,不動聲色地拉下拉鏈。
“好!那你也應該很清楚,我來是要偷高蘭菁的珍珠耳環。”
“玫瑰,你好沒禮貌,我又想懲罰你了,你不該直接叫我媽的名字。”
“伯母!”他的懲罰都很下流,唐沁連忙改口道。
“叫我烈。”他修長的手指故意畫著她極細嫩敏感的肌膚。
“我是指你媽!”她尖叫著,卻不知自己為何尖叫,像是針對他的故意裝傻,又像是因為他以手指撩撥她時那觸電般的感覺。
“噢,我代她謝謝你的問候。”
“你住嘴!”他的話會污染她的耳朵。
這男人不只是雜志上所寫的是個商業奇才,她深信,他還練過功夫,不然依她神出鬼沒的偷技,怎么可能會被他輕易察覺,甚至還任他上下其手。
“我是唐鎮業的女兒,你最好不要對我怎么樣,不然你會后悔莫及。”必要時,她不介意搬出爸爸的名號,因為她體認到自己現在身處的危險,她正全身赤裸地躺在他的床上。
“你是寰宇唐鎮業的女兒?”齊烈總算正了臉色,迷蒙的情霧從他眼里散去。
“沒錯,我是唐鎮業的第四個孩子,現在的寰宇總裁唐傲是我二哥。”唐沁乘機推開他,咬牙切齒地坐起身。
“寰宇的千金會當起小偷?我想以寰宇的財力,買買珠寶首飾只能算是拔一根細微的寒毛罷了,唐小姐居然要用偷的?”他的黑眸恢復了原來的銳利,腦海里思忖著她話里的可信度。
“我偷東西是看心情,偷好玩的,我高興,不行嗎?”她就是喜歡看那些所謂的貴婦,從趾高氣揚的嘴臉到痛失珠寶時捶胸頓足的哭相,她看了就開心。
“真是個任性的小東西。”齊烈搖頭輕笑,話里完全沒有責怪的意味,盡是濃厚的縱容。
他狀似溺愛的口吻嚴重干擾到她心跳的頻率,唐沁不自在地趕忙穿上衣服。
“你笑什么?”媽的,她已經夠尷尬的了,他還笑得這么囂張。她隨手拿起身旁書櫃上的一本書,往他砸過去。
“玫瑰,這是個有趣又難忘的夜晚,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笑著閃過她丟過來的書,隨即半側著身子,一手支著頭看向她。
“見鬼的!”這一點也不有趣!她不僅失手,還被一個陌生男人調戲!她羞得想一頭撞死,這可惡的男人還說什么難忘,她恨不得患了失憶症,把今晚的一切全部忘記。
“明天有沒有空?”齊烈勉強止住笑意問,但是雙肩仍不斷抖動。
“要干么?”她有股不太好的預感。
“想見你啊。”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我一輩子都不要再見到你,”這個神經病!唐沁拉開房門,轉身就走。
這恐怕很難如她所願!齊烈仰躺在床上,雙手枕著后腦勺,嘴角挑得老高。
寰宇的四千金嗎?台北的社交圈來來往往就是那些政商名流,他們要再見面的機會並不小,他心里已開始期待。
而唐沁像跑百米似地沖出齊宅,跑了一小段距離,跳上自己的紅色跑車,急忙駕車離去。
上流社會的人很會安排夜生活,總是可以搞出一大堆名稱正式、冠冕堂皇的聚會,抬面上賓主盡歡,抬面下爾虞我詐。
男的彬彬有禮,女的大方溫雅,但是散會后,紳士變野獸,淑女變蕩婦,一夜情纏,早上各自Say
good-bye,然后一到了夜晚,又紛紛投入另一場尋歡派對。
這樣的晚宴有如雜交派對,只是名字正式了點,號稱聯誼晚宴。
這次的工商聯誼晚宴,是唐沁硬被父母揪著來的。真倒霉,二哥忙著和重生醫療集團打交道沒空來,就換她這個剛踏出校園待業中的閑人,被迫出來見世面。
這根本就是變相的相親!唐沁噘著嘴,站在父母身邊。
“阿沁,今晚來參加晚宴的男人,有不少年輕小開,你要好好留意一下。”唐鎮業叮囑女兒。
“爸,我才二十五歲,研究所剛畢業,還不用急著結婚吧!”唐沁糾著眉心,暗自翻了一下白眼。“現在是你最年輕貌美的時候,依你的家世跟外貌,可以挑到最出色的人才,你要好好把握,以后你要多跟我們出席這類宴會,機會更多。”唐鎮業看著嬌艷如花的女兒,他相信她可以釣到最佳的金龜婿。
“爸,你這么希望我趕快嫁出去啊!”她撒嬌地摟住父親的手臂。
說也奇怪,爸有五個小孩,就只有二哥跟她和爸爸相處得最融洽,大哥唐謙和弟弟唐逸跟爸如同水火,可能是媽跟爸的八字比較合,所以生的小孩跟爸也比較親。
“你姐姐嫁出去后,還不是三天兩頭往家里跑,你結婚以后也可以這樣,若你老公不讓你回來,我就讓他好看。”唐鎮業舒展著灰白的濃眉笑道。
唐鎮業對兒子的要求比較高,因為他認為唐家的男人對家業都有一份責任,可是女兒就不一樣,女孩子遲早要嫁出去,因此他對唐沁的要求不會那么高,對她也多了幾分溺愛,而五個孩子中也只有她會像個小孩抱著他甜嘴撒嬌。
“要是知道你這岳父大人這么凶悍,還有誰敢娶她!”一旁的方翠含笑看著他們這對父女。
“我的女兒這么漂亮,怎么可能嫁不出去,多的是人搶著要。”唐鎮業捏了捏唐沁柔嫩的粉頰。她笑了笑:“可是人家還不想那么早結婚。”她還想多野一陣子。
“我也沒逼你馬上嫁人,我只要你多來這種場合見識見識,在這里要當上少奶奶的機會很多。”“我又不是一定要當少奶奶。”唐沁嘴里咕噥著。
“你非當少奶奶不可,阿沁,我先跟你說,你不能嫁給窮人,我唐鎮業的孩子不能吃苦。”唐鎮業警告她。
爸爸雖然疼她,但她總覺得他太勢利,難怪大哥跟小弟會受不了。她不太苟同地撇了撇嘴角。在爸媽面前,她是個乖小孩,不會忖逆他們,因為媽媽常對她耳提面命,爸爸最疼她跟二哥,其他三個孩子常把他氣得半死,所以她要跟二哥一樣優秀聽話,不要讓爸爸生氣。
“阿沁,我說的話你聽到了沒有?我們唐家只跟有錢人聯姻。”唐鎮業獨斷地說。
媽媽跟小媽也不是有錢人,爸爸還不是照娶不誤。“聽到了啦!”她僵硬地點點頭。
其實她也明白,爸爸是不想看她吃苦。
“聽到就好。”
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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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21 16:52:40
第三章
衣香鬢影間,曹月如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唐鎮業夫婦跟他們的女兒。
“媽,你把我叫來這里干什么啊!你明知道我今晚有約。”齊杰滿臉不情不願地站在母親身邊。“跟你那群豬朋狗友去澳門賭錢?”曹月如瞪著這個不長進的兒子,“我告訴你,從今以后你給我收收心,我好不容易才說動老頭立遺囑,把遠達繼承人的名字寫成你,不然依你成天吃喝玩樂、花天酒地的德行,比得上‘那邊’的兒子嗎?”
“哎唷!反正老爸都立好遺囑了,我還怕什么?”齊杰才不擔心。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生于憂患死于安樂?”曹月如狠狠地瞪兒子一眼。
“當然知道。媽,爸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他死了后財產就是我的,你還怕什么?”他真的不懂,事已成定局,老媽干嘛還要這么擔心?“現在就讓齊烈那傻瓜繼續賺錢給我們花。”
“你叫我怎么放心!齊烈就跟老家伙一樣厲害,他哪有可能這么輕易罷手!”老家伙是指齊烈的爺爺,當初要不是他極力阻止,齊嵩早就跟高蘭菁離婚了,那么現在遠達的一切都是她的,哪還用得著這么費時費力!
“爺爺都死三年了,哪能替齊烈說什么話?”反正齊杰就是覺得他老媽太過杞人憂天,遺囑在簽署的那一刻起就有法律效力了,遠達遲早是他的,他才不怕。
“你以為除了老家伙,就沒人替他說話啊!”她曹月如何等精明,怎么生了個這么蠢的兒子?
“他控制遠達那么久,董事會的股東們大都認定他是遠達的總裁,還有你那些有錢有勢的叔伯姨嬸,哪一個不是站在齊烈那邊?到時你老爸兩腿一伸,股東和親戚們全不服你而挺齊烈,你制得住他們嗎?”
“那……那怎么辦?”他以為老爸立了遺囑,一切就穩穩當當,被老媽這么一說,他才察覺到危機。
“你要是有辦法跟個大財主聯姻,擴大你的勢力,到時股東們不服你都不行。”曹月如早就算計好了,“否則就算你接手遠達,也會很快被股東們趕下台。”
“我不是聽你的話去相親嗎?東泰銀行的千金現在跟我打得火熱,我隨時都可以娶她。”
“東泰銀行怎能跟寰宇比!”東泰大雖大,但是跟富可敵國的寰宇相比,連一根腳毛也比不上。
“寰宇?”聽老爸說,那是齊烈最想超越的目標。
“看到沒?”曹月如指向不遠處正跟賓客交談的唐家人,“那個站在唐鎮業夫婦身旁的女孩子。”“漂亮!”齊杰朝母親手指的方向望去,頓時雙眼一亮。
“唐鎮業有兩個女兒,唐琳已經嫁人,剩下的這個是唐沁,你要是有辦法娶到她,到時不僅遠達全是你的,而且連寰宇你都可以分到一杯羹。你玩女人是一流的,不會泡不到唐沁那個大家閨秀吧!”曹月如了解兒子,他做正經事不會,但吃喝嫖賭樣樣精通,追女人應該難不倒他。
“像這種沒見過什么世面的溫室小花,我隨便一挑眉就能讓她神魂顛倒。”齊杰自信滿滿地說。“最好是這樣,越早到手越好,我還真怕齊烈會半途殺出來。”曹月如自負精明過人,一生只怕過兩個人,一個是齊烈的爺爺,一個就是齊烈。
“放心,做生意他比我行,但追女人嘛,我可不一定輸給他。”他毫不知羞地笑道。
“你以為這樣很光榮啊!”曹月如啐了句,“你要是有我一半精明,我就不用擔心遠達會落在齊烈手中。”
“對啦!媽,你最聰明,多虧有你。”齊杰摟著她的肩哄道。
曹月如氣歸氣,但是她就只有這么個兒子,不疼他疼誰:“少貧嘴,你這一套留著對付唐沁吧!”“人家不只會泡妞,還疼老媽啊!”
她笑盈盈地拉了拉他的領帶,整了整他的西裝:“好了,別嘴甜了,跟媽去向唐鎮業問好,接下來就抓緊機會和唐沁拉關系。知道嗎?”
“看我的嘍!”
唐沁百般無聊地吃著宴會上的小點心。
盤子上不能堆太多東西,要小口小口地咬,吃東西要細嚼慢咽,要有淑女的教養,她一直在心里叮嚀自己不要忘記。
哇靠!她就快餓死了!肚子一直咕嚕咕嚕地叫。她中午為了趕看一場服裝秀,隨便吃了一個三明治,晚上又因為要准備來參加晚宴,根本來不及吃束西。
唐沁盯著眼前的美食佳肴,猛咽口水。老天,她真的快餓死了!
她好想把所有的美食都堆在她的盤子上,然后找一個地方坐下來大快朵頤,但是媽媽不時瞄向她這邊,她不能太粗魯,即使她好想狼吞虎咽的填飽肚子。
她細細地咀嚼著,極力制止自己不要吃大多。
去他的!宴會散了,她要開車飄到基隆廟口去大吃特吃,上流社會的人是不會去吃那種路邊攤,到時她要站著吃、蹲著吃、吃到撐死也沒人管。
“阿沁,過來。”方翠細細的聲音傳來。
啊——她在心里尖叫,這塊巧克力慕斯她才咬了那么一小口而已耶!她真想把它整個吞進肚子,但是……
“哦!”唐沁原本咬牙切齒地臉在轉過身后,馬上換上一張迷人的笑臉。
“那位就是唐沁小姐嗎?好漂亮啊,”曹月如驚艷般地笑道。
“你好,我是唐沁。”唐沁優雅地走過來,像朵亭亭玉立、嬌艷欲滴的玫瑰站在曹月如母子面前。“你好,我是齊杰,遠達集團的開發部經理。”齊杰的視線一直膠著在她臉上。這女人遠看美,近看更美,他獵艷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這么美麗的千金小姐。
遠達?那不就是前些天晚上那個在床上欺負她的大變態的公司嗎?“你好。”唐沁輕聲細語地問候著,並握住他伸出的手。
“很高興認識你。”不僅人長得美,又是大富翁的女兒,這實在是個令人無法抗拒的大誘惑,不用老媽叮嚀,他也會使盡渾身解數追求她。他要這個女人,他一定要得到這個女人!
唐沁感覺到在兩手接觸的瞬間,他緊緊地握了她的手一下。
“我也是。”唐沁討厭他眼里閃爍著征服的火花,她笑著先松開手。
“曹女士,齊兄怎么沒出席?”唐鎮業疑惑地問。
“我丈夫現在人在新加坡談生意,不克前來,所以就由我眼兒子代替他出席。”曹月如一雙算計的眼睛直打量著他們一家人。
其實她也不知道齊嵩跑到哪里去,只知道他今天早上搭飛機離開台灣,一定又是和哪個年輕辣妹鬼混去了!
丈夫?齊烈的媽媽是高蘭菁,她見過呀,可眼前這女人怎么自稱是齊烈的爸爸是她丈夫?該不會他爸犯了重婚罪吧?唐沁一直注意著他們的談話。
“這么拼命啊!難怪遠達的事業蒸蒸日上,新創辦的遠達航空才一年多就快超越以運輸起家的寰宇,被亞洲周刊評比為最有潛力的航空公司,短短一年多有這樣的成績很不錯哦!”唐鎮業恭維道。
“哪里,和寰宇相比還差遠了!”曹月如呵呵笑道。
“客氣、客氣。聽說負責拓展遠達航空的是齊兄的長男,好像叫……齊烈是嗎?他真的是個不錯的人才,齊兄后繼有人哦!”唐鎮業贊賞有加地點點頭。
奇怪,怎么在聽到齊烈的名字時,眼前這對母子臉上的笑容都有點僵?唐沁既疑惑又感到有趣的看著他們。
“呃,呵呵,當初遠達要跨行航空時,阿杰這個開發部經理也是忙得焦頭爛額,飛遍世界各地,當先鋒開發市場呢!”曹月如連忙補充,作態的拍拍兒子的肩。
“令公子看起來也是個很優秀的人才。”方翠大方得體地笑道。
“沒有,這是我份內的工作。”齊杰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唐沁。
“是嗎?”唐鎮業一雙銳眼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唐沁有一絲懷疑地瞄著眼前這名脂粉味過重的男子,他看起來像演員,不像是會做生意的人。一陣悠揚的音樂響起,曹月如推了推兒子:“阿杰,請唐小姐跳只舞啊!”
“哦!”齊杰回過神,他真的為唐沁炫目的美麗著迷了,“唐小姐,我有這個榮幸嗎?”
媽媽出門前吩咐過她,出席這類交際場合,再怎么不願意也要顧及到唐家的名聲。
“好啊!”唐沁像只乖巧的小貓,心里卻連連咒罵著。
這個王八蛋,她的肚子都快餓扁了,他還要她動,惹火了她,她就偷他母親脖子上那條閃閃發亮的鑽石項鏈洩憤!
齊杰感覺到渾身輕飄飄的,兩腳仿佛踏在云端上,他摟著唐沁的腰走進舞池中央,兩眼發直地盯著她不放。
唐沁小心的呼吸。天吶,這男人是灑了整瓶的古龍水嗎?味道熏得她好想吐,偏偏現在她又和他靠得這么近,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在跟一只臭蟲跳舞似的。
“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看起來挺相配的!”曹月如望著他們,站在唐鎮業夫婦身旁,替兒子敲邊鼓。
唐鎮業夫婦沒說任何話,只以微笑回應。
齊杰覺得她一點也看不厭,她真很美,臉上的脂粉雖只有淡淡的眼影跟口紅,可是看起來卻比他任何一個精心雕琢的女伴還要美艷動人。他突然覺得他從前的獵艷生活是白過了,因為他獵的都是一些低級劣質的瑕疵品,如今他眼前出現了這么一個高檔貨,他見獵心喜,對她誓在必得。
齊杰橫在她腰上的手一緊,把她拉往自己的懷里。
唐沁連忙把擱在他肩上的手抵在他胸上。幸虧她動作快,不然她的胸部就要貼在他身上,讓他白吃了豆腐。
她真想抬腳往他胯間踹去,但是爸媽就在身后,她必須隱忍下來。
而她也沒發覺身后有另一雙幽不可測的眼神,正如狼似虎地盯著她瞧。
齊杰裝作若無其事,低下頭,把唇湊近她耳邊:“唐小姐,我必須很坦白地告訴你,我對你已經一見鐘情。”
媽的,耳朵像被蚊子叮到一樣,她真想一巴掌打死這只死蚊子!唐沁鞋尖一踩,重重的踏在齊杰的鞋上。
“啊!”齊杰吃痛地低叫。
“真對不起。”唐沁笑彎了唇角。
“沒、沒關系。”他苦笑道。右腳拇指痛得要死,他都快痛得跳起來大叫了。
“你剛剛說什么?我沒聽清楚。”她甜甜地問。有種就再說一遍,這次非踩得他像袋鼠跳。
他猛吸一口氣,忍住疼痛,面對她難已抗拒的笑,更重復了一遍:“我對你已經一見鐘……”
她低下頭,對准他的左腳,狠狠地踩了下去。
“痛呀!”他放開她的手,跳腳倒退。
突然間,所有在跳舞的男女都停止舞步,看到齊杰滑稽的模樣,不禁全笑了起來。
踩得好,痛死你!“對不起、對不起。”唐沁這個始作俑者還裝出一臉歉意地說。
“阿杰,怎么啦?”曹月如心疼的奔了過去。
方翠也急忙走向女兒:“阿沁,這是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踩到齊先生的腳了。”唐沁仍是一臉的無辜。
“你的舞不是跳得不錯嗎?你的交際舞老師還頻頻跟我稱贊你的舞技。說,你是不是故意的?”方翠責問。
女兒是她生的,她怎么會不知道唐沁的性情,就是知道女兒難馴,她才會花費許多心思調教她,希望她有朝一日能成為真正的淑女。
“誰叫他跟我說什么一見鐘情嘛!”唐沁不滿地低聲嚷叫。
“你要把爸媽的面子丟光嗎?現在大家都在看你的笑話了!”方翠小聲斥道。
“他們不是在看我的笑話,而是在看那個齊小白臉的笑話。”唐沁一邊說話,一邊不時看向抱腳痛呼的齊杰,她忍不住噗哧地笑了出來。
“什么齊小白臉,是齊先生,有禮貌點。快,跟媽去向他道歉。”方翠拉著女兒就要朝曹月如母子走去。
“媽!”唐沁微微掙扎。
“若把我當媽就聽我的話。”方翠回頭瞪她一眼。兒子阿傲是丈夫的驕傲,她則要女兒阿沁變成她的驕傲。
“好啦!”唐沁不甘願地扁著嘴。
“不用了。”唐鎮業走了過來,“不必太在意,那女人只是齊嵩的小老婆,齊杰沒什么出息,可以不理會他。”
可是……”看到曹月如扶著一拐一拐的兒子走進休息室,方翠挺過意不去。
“我想見到的是齊烈,只可惜他好像還沒來。走吧!我帶你去跟今晚宴會的主人見面。”唐鎮業環視四周好像在尋找什么,未果,他轉頭對妻子說。
丈夫都說話了,她還能怎么樣。“一起去吧。”方翠拉著女兒不放。
“媽,我想去外面的花園走走,透透氣。”唐沁軟著音調請求。她實在受不了飢腸轆轆的五臟廟,她餓得可以吞掉一只大象。
“那多沒禮貌,先去見過主人再說。”方翠不准。
“爸!”唐沁轉頭向父親求救。
“算了,反正都是我的老朋友,由我和你媽去就行,你盡管去透透氣吧。”唐鎮業對女兒不像對兒子要求那么多,自然管教得也沒那么嚴格。
“謝謝爸。媽,那我去嘍。”唐沁踩著小碎步離開。
“女兒心野你也由著她!”方翠不太滿意地看了丈夫一眼。
“女兒又不是兒子,你也別老是壓得她喘不過氣。走吧!”
趁廚房混亂之際,唐沁溜進去順手牽羊拿了一只烤雞,餓昏頭的她把烤雞硬塞進名牌手提包里,然后躲進偌大花園里被叢叢樹影遮掩住的暗處。
再不吃東西她會餓死,她自手提包里拿出塞得有點變形的烤雞。
好香哦,嘴巴里的唾液不斷分泌,她像只餓狼似的扒下一只雞翅膀猛啃。
好吃,真好吃!她沒兩三下就把雞翅膀啃得清潔溜溜,隨后又扒了一只雞腿。
真是人間美味啊!唐沁感動得想哭,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居然能吃到這么好吃的烤雞腿,等一下吃完要去探聽今晚的廚子是誰,叫爸媽把他聘請回家。她一邊想一邊嘖嘖有聲地啃著雞腿。
她像了非洲難民般,不到一會兒又快把一只雞腿啃完,懶得去吮那黏在骨頭上的細肉,她把雞骨往后一甩,油膩膩的手又往另一只雞腿攻去。
“要不要喝口水?”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闖入這個祕密的小天地。
“哇!”唐沁嚇了一大跳。
“噓!”齊烈把手指擺在唇中間,黑眸帶笑。
“呃……”她一不小心被嘴里的雞肉噎到。
他看她漲紅著一張美顏,大手揮開層層樹枝,走進她的小天地,蹲在她身邊拍拍她的背。
“小心點,我會心疼。”他低沉好聽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她咳紅了眼,猛拍自己的胸口。
“喝口水。”他把特意拿來給她喝的水杯拿到她面前。
她一把搶了過來,毫不淑女地灌了下去。
“好點沒?”他對她的粗魯一點也不以為意,盡管這和她此刻的穿著完全不相稱。
“嗯。”忘了他就是害她噎到的始作俑者,她吁了一口氣,突然,她感覺到不對勁。
齊烈的手在她背上曖昧地撫摸著,先是用指尖在她的后頸上畫圈圈,然后漸漸往下,有意無意地徘徊在她胸罩的后鉤處。
“你干么?”唐沁油膩的手向后一甩,推開他。
“我幫你順順氣啊!”他理所當然的揚起眉,似乎她問的是個超蠢的問題。
“騙誰啊,那有需要摸我的脖子嗎?”她揚高聲音質問他。
“我都是這樣幫人家順氣。”他俊美的臉孔貼近她。
他突然欺近的俊容令她像見鬼似地彈跳起來:“不要離我這么近,我現在真的一肚子氣!”她莫名其妙的燒紅了一張俏臉。她的臉怎會那么燙啊?
他拉下她,把手捂住她的嘴:“小聲一點,這是屬于我們兩個人的祕密花園。”
她拉下他的手,正要開罵,卻又聽到他說:“除非你想讓所有人看到你粗魯的樣子。”
為什么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唐沁生氣地甩開他。只要這個男人在她身邊,她就會有一串反常的生理反應,例如嚴重的呼吸不順、令人幾近暈眩的心悸、不由自主地發燙發熱……她才不要待在這個色狼身旁,不然怎么被吃了都不知道。
她瞪他一眼,想站起身走出去。
“你的嘴巴跟手都油油的,出去會被人發現你偷吃東西。”齊烈手臂一橫攔住她。
干淨是淑女的基本禮儀,媽媽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
唐沁心不甘情不願地揪起他的西裝就往嘴邊抹去,兩手則在他的白襯衫上擦拭。
感覺到她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抹弄,他故意發出一聲細微沙啞的呻吟。
她紅著臉瞪他,啐道:“你不要老是發出這么下流的聲音好不好!”
“沒辦法,你的手弄得我好舒服。”齊烈很曖昧地說。
“色情狂!”這種話要是讓別人聽到,還以為她正在為他做什么特別的服務!唐沁連忙抽回手,早知道就該把油膩膩的手往他臉上抹去。
“你今天晚上好美。”他發覺自己真的很喜歡逗她,她粗魯可愛,卻又美麗無雙,再加上天使神偷不為人知的身份,他承認,她強烈地吸引著他。
聞言,她的心臟猛地漏跳了好幾拍。
奇怪,說她美的人很多,但就齊烈能令她臉紅心跳,這是為什么呢?
“讓我好興奮。”他接下來又是一句露骨的話。
他有讓人尖叫的本事!“你……”
他突然伸手撫刷她的唇,這舉動使她倒吸一口氣。
“還有點油膩。”他不期然地吻上她的唇,他愛她的甜美,像永遠嘗不夠似的。
她連推拒都來不及就敗在他的唇下,從來沒有男人敢像他一樣這么狂妄地吻她,也從來不知道男人的唇舌竟然有一種魔力,讓人變得醉沉沉的,直想偎進他懷里。
天旋地轉間,唐沁迷炫地攬住他的頸項,兩人坐在草地上熱烈地擁吻。
齊烈喘氣地離開她的唇,他從沒有碰過這么柔軟的唇瓣,芳香醉人,光是一個吻就可以焚燒他的全身。
她拼命呼吸新鮮空氣,缺氧的腦袋瓜漸漸恢復理智,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正掛在人家脖子上,上半身也緊緊貼著他的胸膛。
月光透過枝葉縫隙灑落在他稜角分明的英俊臉龐上。他真的俊美得令人覺得不可思議,她以前總認為沒有男人比得上她們家那三個兄弟,但是現在她卻覺得他是這個世界上最迷人的男子。她著迷地看著他,直到他的嘴角勾起一道驕傲的弧度。
一對上他帶笑的眼神,她才驚覺到兩人過分的貼近,她急忙松開手,拉開彼此的距離。
“笑什么?”她覺得他好像在嘲笑她的失態。
“因為高興才笑啊!”齊烈很滿意地看著她臉上的潮紅,這証明心動的不只他一人。
“你正經一點好不好?”唐沁啐道。
他伸長手,重新把她摟進懷里:“我知道你喜歡我,所以我高興。”
“誰喜歡你,臭美!”她聞言,當下像心事被人看穿一樣,惱羞成怒地欲推開他。
“剛剛看到你跟齊杰跳舞,我好嫉妒。”他鐵臂一緊,把她牢牢地定在懷里,不容她脫離。
唐沁的俏臉嫣紅似火,頓時忘了掙扎:“為什么?”
“為什么?”他抬起她的下顎,“還問我為什么,嗯?”
他深邃的眸里散發一股強烈的吸引力,她的靈魂幾乎要陷溺在其中,在他的注視下,她感覺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因為你是我的,上帝早在那個夜晚把你賜給了我。”他以不容人反抗的專制口吻宣示。
為何聽到他這么獨裁的話,她會有種竊喜的感覺?
“你跟齊杰一樣自以為是。”為了不讓他發現她臉上克制不住的笑意,她低下頭,故意這么說。“齊杰怎么能跟我比,你喜歡的人是我。”齊烈以輕視的語氣說,完全不把齊杰放在眼里。
“不愧是兄弟,臉皮一樣厚。”她口不對心地說。
“我可不承認有這么螫腳的兄弟。”他低下頭,把唇貼在她耳上,“你要是喜歡齊杰的話,就不會猛踩他的腳。”
“你一直在注意我?”她有點詫異。
“我比你們早到,從你身著一襲紫紗禮服出現在晚宴上,我的眼里就只有你。”他從來不虛偽地掩飾自己,例如他對遠達一直表現出無比強烈的企圖心,而現在他明明喜歡這個女人,當然也不會加以掩飾。
這個男人厲害得可怕,她受過師父的訓練,居然絲毫察覺不出他緊迫盯人的注目,而且剛剛他還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后,她覺得他真的是莫測高深。
“我知道曹月如母子在打什么鬼主意,但是他們注定會失敗,因為你是屬于我的。”齊烈的食指卷繞著她腮旁的發絲,那輕柔的力道和他說話的語氣成反比。
“你不要老是以你是我的主人的口吻自居!”唐沁嬌聲抗議。
“我不是你的主人,你才是你自己的主人,你有權決定喜歡我或討厭我,而我知道你的決定。”他信心滿滿地說。這個女人是喜歡他的,就像他喜歡她一樣,那一晚就注定他們是彼此相屬。
“我作什么決定你又知道了!”說也奇怪,他的自信讓她覺得是夜郎自大,但她卻該死地喜歡他的霸氣。
唐沁被他撩起一股難耐的燥熱,兩人的曲線密密貼合,她可以清楚感受到頂在她腹上的熱源。他牽起她的手,一寸一寸地在他身上游移:“玫瑰,相信我,你絕對會愛上我融入你體內的感覺,你會尖叫出你對我的愛意。”他絲毫不讓她抽離,強硬的讓她的掌心覆住他的灼熱。
“齊烈!”唐沁羞怯地嬌呼。
老天,掌心下的熾熱如此燙人,讓她不知所措。
“我可不可以……”齊烈如魔魅般的音律響起。
“不可以!”每次當他問可不可以的時候,她都好害怕,害怕在他的誘導下,她會變成一個蕩婦。他低沉地笑了起來:“你在怕什么?”
唐沁用殘余的理智撐起上半身,偏偏他一雙鐵臂緊環著她的腰不放,形成煽情至極的挑逗畫面。
“放開我,”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與交談聲,她驚嚇得想推開他的胸膛。
這模樣要是讓媽媽看見,她鐵定口吐白沫,當場暈倒。
“老天,我該死的喜歡這個姿勢!”齊烈邪肆的俊臉漾滿笑意,隔著布料,他肆無忌憚地上下其手。
“齊烈,夠了!”
“受不了了?想尖叫了?”齊烈沉沉笑道,很滿意這個結果。
“停止!”唐沁又急又氣地哭泣,她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以女人本能的武器自衛。
“我的玫瑰,”齊烈見狀立刻坐起身,把她淚濕的臉龐壓在胸膛上,“我該死!我不該惹你哭泣,對不起。”
“你這個大壞蛋、大色狼,我最討厭你了!”她抽泣著,可是他的胸膛好溫暖,連帶溫暖她的心窩。
“是!我是大壞蛋、大色狼,因為我該死的讓你哭了。”他自責地說。
他話里的心疼讓她震撼地止住淚水,他好像真的很在乎她,把她當寶貝一樣。
“齊烈,你是不是常對女人這樣?”她不安地問。
他有一張令女人無法抗拒的俊俏面孔,一副令女人垂涎的好身材,還是個年輕的企業家,而且多金,他絕對有當花花公子的條件。
“工作占去我很多時間,剩余的我幾乎都分給運動跟休閑娛樂,而跟女人上床時,我只想做愛,沒那么多時間逗她、跟她說話,我想這跟其他富家公子致力于追蜂逐蝶相比,我還不夠格稱花心情郎吧!”
這代表她對他而言是特別的,因為他好像很喜歡鬧她。哼!這個回答差強人意。
“你是不是故意引玫瑰天使在你家現身?”唐沁突然有這種感覺。
“因為我想要借助她的長才替我辦一件事,才故意叫我媽戴昂貴的首飾出門,沒想到她這么快就出現,而且她的美貌令我驚為天人。”齊烈摟著她,兩人像對甜蜜的愛侶在月下談情。
“辦什么事?”她偎在他懷里,好奇的問。
“沒事。”在得悉曹月如母子的意圖后,他已不想讓她插手這件事。
“沒事你引我現身干嘛?”他有事瞞她!“你剛剛還說要借助我的長才,你要偷誰的東西?”
有個聰明的女伴是好事,但現在他卻希望她笨一點:“這件事我不要你插手,我自己可以解決。”
“你所謂的解決不就是引我出來要我偷東西嗎?”唐沁追問,一點也不放松。
“現在不需要了。”齊杰在他眼里只是一條蛆,他絕對不允許那條蛆爬上她的身。
他是要引她出來,去幫他偷遺囑,如今他改變初衷,因為玫瑰天使是她,一個引發他前所未有獨占欲的女人。
“說!”唐沁很堅持。
“明天出來跟我約會。”他轉開話題。
“不要逃避我的問題,齊烈,我要知道原因。”她一定要知道!
他但笑不語。他不可能讓齊杰那個人渣接近她!
“好,你不說是嗎?”唐沁站了起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來約我,不然我們從此都不要見面,”她氣呼呼地扭頭就走。
這小妞的火氣還真大,她是一朵火玫瑰,而他情願受烈火燒灼。望著她的背影,齊烈先是笑了笑,然后又拉直了抿彎的唇線。
遺囑這件事,他會要西園寺盡全力去辦,他絕對不允許曹月如母子利用唐沁來篡權。
遠達他要,唐沁他也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2-21 16:54:40
第四章
唐沁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睛猛盯著電話瞧。
響啊!怎么還不響?這是什么爛電話?
如果它再像一具廢物般躺在茶幾上混吃等死,她就一腳踢爛它!
終于,電話如她所願地響了起來,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手,卻又在半空中停下來。
不行!她不能那么快就接,不然齊烈那個大色狼一定會以為她成天都在等他的電話。
她故意把臉轉到一邊,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電視來看。
白玲匆匆從廚房跑出來,看到唐沁坐在電話旁邊卻不接電話不禁覺得奇怪,只是微微一怔,也沒多想就拿起電話。
“喂?”
唐沁的眼睛雖然專注在電視上,卻極力地拉長耳朵偷聽。是不是那個老愛對她毛手毛腳的齊烈?
“阿沁,有一位齊先生找你……”
唐沁迅速的搶下電話,一只手按著話筒,興高采烈地對著白玲說:“小媽,謝啦!”
“不會。”白玲看著她怪異的舉動,納悶著她為何緊緊按著話筒卻又不說話。
就不信他不打電話過來,唐沁心里得意得很。
“阿沁,你怎么不說話?”白玲看她美麗的臉龐滿是愉悅的神色,明明就是很高興接到這通電話,怎么還不快出聲?
“小媽,你先走啦!”唐沁揮揮手。齊烈讓她等了快一個早上,現在才來電話,她當然也要讓他嘗嘗等人電話的滋味。
白珍笑了笑,再度走進廚房。
唐沁深吸呼幾下,表情很是雀躍,卻故意裝出懶洋洋提不勁似的聲音。
“喂?你找我干嘛?有話快說,我忙得很,沒空理……”
“唐小姐,我是齊杰。”
“你神經啊!沒事打電話來干么?”唐沁毫不客氣地尖叫道。
他是姓齊沒錯,但跟齊烈相比,卻相差十萬八千里之遠,一個像王子,一個像痞子!
“我……”齊杰有些錯愕,顯然被她的粗魯給嚇到。
“有屁快放!”他占著電話,那齊烈不就打不進來了!
“我想約你出來玩。”
“沒空!”說完,她迅速地把電話掛斷。
他以為每個人都跟他一樣閑,不用上班成天泡女人,無三小路用的東西!
“唷,早上火氣就那么大啊,”唐逸從樓梯走下來,在樓上就聽到她的吼叫聲。
“本小姐現在心情不大好,你少惹我。”唐沁瞪了他一眼,又把線視調到電話上。
“等電話啊?”唐逸走進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一雙被牛仔褲包裹住的長腿高高地蹺在桌子上。
“哪有。”唐沁嘟著嘴,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轉過頭不去看電話。
他看她口是心非的舉動就覺得好笑。
“你還待在這里干嘛?今天早上都沒課嗎?”她看著這個二十四歲還在念大二的弟弟。
他撥撥滿頭耀眼的金發:“昨天和那票兄弟喝酒喝到三更半夜,睡太晚,而且腦袋有點脹,所以不爽去了。”
“我拜托你認真一點趕快把大學讀完好不好?你准備把你的土木工程當什么來讀?才二年級你就被兩次當掉,要不是老爸捐錢給你們學校蓋這蓋那的,你早就被退學了!”
“退學就退學啊,誰希罕念大學了。”唐逸滿不在乎地說。
“你做事不能只想到自己,偶爾也要替小媽多想想,她為了你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老爸講你你不聽,他就跑去罵小媽,怪她不會教兒子,你不能老是讓小媽代你受罪。”像她再怎么不甘願也會聽媽媽的話,她任性歸任性,但還懂得孝順。
“要不是看我媽成天哭哭啼啼,我干嘛沒事找罪受念什么鬼大學!”唐逸兩手放在沙發扶手上,頭靠著椅背,對天花板翻了一個大白眼。
突然,電話在此時響起。
唐沁敏感地跪坐在沙發上,兩手握拳,那模樣好像在對電話膜拜似的。
“接啊!”唐逸好笑的看著她。
“不接!”看到他嘲笑的俊臉,她扁了扁嘴,又坐回身轉著電視。
“那我接嘍!”
“隨便你。”
他伸手拿起話筒,懶洋洋的拉長聲音,“喂——”
唐沁眼角的視線不斷飄向接電話的唐逸。
“這里只賣糖不賣鹽。”說完,他掛上電話。
“你怎么把電話掛了?”唐沁自沙發上跳起來大叫。
“人家是要找嚴公館,還是我們家什么時候改姓嚴了?”唐逸偏著頭看她。
“去他的,他是白癡啊!連撥個電話號碼也會撥錯。”她恨得牙癢癢的。
不等了。這個齊烈在跟她拿什么喬啊!他昨天晚上不是叫她出來跟他約會嗎?怎么不打電話來說時間地點?
等等,她忘了跟他說家里的電話號碼……但這不是問題,真要追個女人,當然會想盡辦法查到電話,怎么齊杰問得到,比他高明一百倍的齊烈就問不到?
唐沁生氣地踩著一個比一個還重的腳步走向樓梯。
沒誠意的男人,根本就是耍著她好玩的,她還被他吻過、抱過、摸過,真是虧大了!哪天要是冤家路窄給她碰上了,他就准備受死吧!
“阿沁,玫瑰最近有沒有什么Case啊?”唐逸是這個家里惟一知道她另一個身份的人。
“很快就有了!”她氣呼呼地大吼。媽的,心情超級不好,去偷個東西洩洩憤。
就在她上樓之際,電話又乍然響起。
唐沁抬高的腳步有些僵硬。
“喂?”唐逸接起電話,然后以明顯加入譏笑的聲音對她說:“找你的,接不接?”
“不接!”她扶著樓梯的扶手,對著他那張溢滿戲謔的笑臉大叫。
“確定?”
“確定!”誰知道又是哪號牛鬼蛇神?
“喂,她說她不接……好吧。”說完,唐逸就把電話掛了。
“誰找我?”她心里還是抱有一絲希望。
“你都不接了干嘛還這么在乎?”唐逸從沙發上站起來,抖抖腳,兩手伸進牛仔褲的口袋里,“肚子餓嘍,去廚房看看有什么東西好吃。”
“唐逸!”唐沁氣急敗壞地跺腳叫道。
“一個叫齊烈的,約你中午吃飯,叫你十二點准時在晶華門口等他。”他在走進廚房前,總算很憐憫地拋下話。
“見鬼的,他以為他是什么東西啊!說吃飯就吃飯,我有這么好約嗎?”她嘴里雖是刁蠻的咕噥,卻踏著曼妙輕靈的腳步飄上樓去。
唐沁一襲火紅的緊身皮衣,胸前的拉鏈只拉到可以看出乳溝的位置,突顯出呼之欲出的胸部和不盈一握的纖腰,膝上十五公分的窄裙,裙下是一雙修長白舊的長腿,她那令人窒息的美麗燒紅了每個人的眼睛。
而坐在她前面的男人,看得口水差點流下來。
她就不信這樣還氣不死齊烈!唐沁得意地想。為什么每次都是她屈居下風被他折磨得渾身像被火燒似的?這次她就是故意要激得他吐血!
哪有人追女孩子像在命令人般,非但不親自開車接送,還要她自己去,他當真以為她沒人要啊。
哼!多的是名門公子想追求她,總要抓一個來氣氣他,免得他還以為她唐沁多希罕他呢。
而她找的正是他最討厭的一個!
齊杰拿起紙巾擦汗,盡管酒店內的空調舒適宜人,但他還是稍嫌熱了點。這個唐沁果真是個性感尤物,從她那碰的釘子,現在想想都是值得的,老媽為他挑的這個聯姻對象的確是上上之選,他一定要追到手。
唐沁環視四周,他們在十二點整來到晶華門口,進來時還看到齊烈,但是現在他人呢?
“沒想到你肯出來跟我吃飯。”
“這不是我那成天只會泡妞玩樂的弟弟嗎?”齊烈倏然出現在他們眼前,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們,故作驚訝地挑起濃眉。
“齊烈你……”齊杰聞言一陣面紅耳赤,平常在外頭遇見,齊烈見到他總是面無表情地不屑與他交談,今天怎么會……
“我來看看你今天的女伴是怎樣的貨色,”齊烈一手抵在唐沁身后的椅背,彎下腰,另一只手老實不客氣地撫摸她細致的臉蛋,“看來也不怎么樣嘛!”
“是嗎?”唐沁看著眼前放大的俊臉,心臟一陣狂跳。她喜歡他的撫摸,也就任由他摸著,沒拍開他的手。
“是呀!比我昨天在花園里摟著的女人還差了點。”齊烈仍有一下沒一下地觸碰她柔嫩的粉頰。齊杰以為她是被齊烈唐突的舉動嚇傻了,登時英雄救美似地站起來:“齊烈,你放尊重一點!”
齊烈也站直身子,無奈上七五公分的齊杰對上身高一八五公分的齊烈,硬是矮了人家一截。
“弟弟何必太在意,我只是想表現我難得的手足之情,替你好好鑑賞最新的獵物。”齊烈擠在唐沁身旁坐了下來,暗中有意無意地撫摸著她。
唐沁又是一陣不由自主的輕顫,似乎在他的調教下,她的身體漸漸蘇醒過來,對男人的碰觸變得很敏感。她咬著下唇,怕喉頭那不合宜的呻吟會竄出唇外。
“你走,不要打擾我們用餐!”齊杰冒火地看著他。
他一直在唐沁面前假扮斯文,齊烈卻一反常態地像個登徒子。他把唐沁臉上泛起的微紅解釋成局促不安,于是他提高音量趕他走。
“弟弟不要這么小氣,”齊烈的眼睛由唐沁嬌艷的臉蛋滑下,來到引人遐思的乳溝上,“我餓了。”
那仿佛加入催情激素的聲音在她耳邊環繞,她感覺到被齊烈眼神瞧過的地方都像被火燒似的,令她感到胸口一陣燥熱。
“餓了去別桌。”齊杰很不是滋味地說。為了給唐沁一個好印象,讓她認為他是個翩翩君子,他不敢太明目張膽看的地方,齊烈卻飢渴無比地盯著瞧。
齊烈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他的臉靠近她,近到能聞到她的發香:“小姐貴姓?”
“姓唐。”這可惡的男人喜歡玩游戲,她也喜歡。
“糖?”齊烈直接伸出舌頭,以舌尖描繪她的唇形。
哦!他真的好可惡!他怎么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玩這么刺激的游戲。
“齊烈,你放尊重一點!”體內的妒火狂燃,齊杰火大地揪著他的衣領,硬是把他拉開。
齊烈隨便一揚手就格開他:“你才應該放尊重點,哪天我不高興,我就斷了你開發部經理的薪水,順帶縮減你們那邊的開銷,我再看你哪來的錢帶女人上酒店。”他不疾不徐、不輕不重地說。
齊杰聽了立刻噤若寒蟬,什么屁也不敢放,心想要是齊烈真不發給他薪水,那他可就真的玩完了!
“齊杰,沒關系,反正是你大哥,就一起吃飯嘛!”唐沁開口給他台階下。
“可是……”
“不高興你可以先走。”齊烈拋給他一句話,隨即轉頭對她吐氣道,“難怪你姓糖,嘗起來真的好甜。”
齊杰當然不肯走,這塊天鵝肉好不容易才銜到口中,怎么可以讓大哥半途殺出來把肉從他嘴邊叼走。
齊烈拿起她手中的叉子,叉了一塊香熏小牛肉,放在她嘴邊:“咬一口,要是餓著了,我弟弟可是會心疼。”
“那你會不會心疼?”唐沁嬌俏地撇著紅唇問。
“我有什么資格心疼,你是我弟弟的女朋友。”齊烈順勢把小牛肉送進她嘴巴里。
“誰是他女朋友了!”她邊咬邊說。一看到齊烈就心花朵朵開的她,哪里還想到自己原本是要拿齊杰來氣他,如今反倒和他一起聯手演這場戲。
“淑女吃東西的時候不能開口說話,很不雅觀。”齊烈笑著把食指擺在她的紅唇中間。
“我才不希罕當淑女!”唐沁抓著他的手指,又嬌又俏地啐道,根本不把齊杰放在眼里。
“弟弟,怎么辦?她不是淑女耶。”齊烈親吻她的粉頰,把他當傻瓜耍。
老媽說得沒錯,齊烈果然是他最大的勁敵,依齊烈的條件要什么女人沒有,可是他偏偏要跟他搶唐沁……難不成齊烈也跟他打同樣的主意,想借由跟唐家聯姻來鞏固自己的勢力?
不行!齊烈在遠達已經是手握實權的副總裁,要是再讓他娶到唐沁,那不是如虎添翼!齊杰在心里猛拉警報,這下該怎么辦才好?要是齊烈卯起勁來跟他舍唐沁,他哪里是齊烈的對手?
“不管唐小姐是怎么樣的人,我都喜歡她。”齊杰裝出一臉柔情萬千,試圖打動她的心。
此刻唐沁眼里除了齊烈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男人,所以對于齊杰作態的表白她一點也不感動,但如果這些話是從齊烈口里說出來,她想自己一定會有股沖動想抱著他狂吻。
“有沒有聽到?我弟弟對你可是一往情深,你怎么說?”齊烈伸手摟住她的肩,唇貼在她耳邊。她看不慣他一點都不擔心的樣子,好像篤定她是他的一樣。
“我怎么說?我感動得想嫁給他呢!”唐沁推開他,假裝柔媚地沖著齊杰笑。她就是不爽齊烈對她那么放心。
齊杰看到她媚笑的神態,心魂一陣飄然。
見狀,齊烈眼神一黯,明知道她是裝模作樣的氣他,他還是忍不住升起一股強烈的妒意,這女人屬于他,她的笑、她的眼神、她的呼吸,甚至是她的作態,她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的!
齊烈擱在桌上的手一推,一杯紅葡萄酒灑在她的裙子上。
“啊!”唐沁驚叫一聲,腥紅的酒液自裙子滴下,弄濕了她的腿。
“走,我帶你去擦干淨。”齊烈摟著她轉身就走,對齊杰完全視若無睹。
“齊烈,你不要太過分!”齊杰擋在他們前面阻止道。
“是我把她弄濕的,就該由我來負責。另外,齊杰,這個女人是我的,你滾到一邊去,”齊烈摟著她往電梯方向走去。
走進電梯后,齊烈摟著她的腰,低頭就是一陣熱吻。
他吻得好狂、好深,唐沁酥軟地癱在他懷里,任由他占據她的呼吸。
一吻既罷,她仰起臉,赧紅著雙頰嬌嗔道:“你說話好粗魯。”
“撩撥得你心癢難耐了?”齊烈撇撇唇,眉開眼笑。
她撒嬌地捶打他的胸膛:“現在齊杰不在,你說話別再那么壞了。”
“我以為你愛聽。”他挑起眉。
“哼!”唐沁嬌嗔一聲。她是愛聽怎么樣,但是這家伙得了便宜還賣乖。
“來,我摸摸是不是全都濕了。”他摟在她后腰的手滑向前,欲往她裙擺底下探去。
“沒有啦!還好我穿的是皮裙,可以防水。”她臊紅著臉拍掉他的手。
“是嗎?”電梯門在此時打開,齊烈摟著她走出去,“你以后只能跟我這個男人吃飯。”
“你憑什么命令我,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唐沁甜蜜蜜地說。
“我是你的男朋友就夠了!”齊烈帶著她走向自己早已訂位的法國餐廳。
“自大狂!”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2-21 16:59:14
第五章
討厭,為什么她每天都要一大早起床陪爸爸吃早餐?其他兄弟就可以隨心所欲地睡,睡到他們高興幾點起床就幾點起床。
嚴重的睡眠不足,使唐沁的眼睛下面出現黑眼圈。她坐在餐廳里,兩只手肘支在餐桌上,眼皮垂下。
“阿沁,爸爸下來了。”方翠細聲一揚。
“啊——”像是突然被驚醒,接著是咚的一聲,她的額頭結結實實地撞上了餐桌。
“坐好!女孩子家坐要有坐相。”方翠盯著女兒叮囑。
“好痛哦!”唐沁吃痛地撫著紅腫的額頭,俏臉皺成一團。
去他的齊烈,都是因為跟他通電話講了一整晚,才會打瞌睡而引來無妄之災。
“怎么啦?一大早就苦著一張臉。”唐鎮業走進餐廳,坐在椅子上,看到女兒含淚吃痛的表情,隨口問道。
接收到母親責怪的眼神,唐沁撇了撇嘴,挺直腰桿,以母親滿意的姿勢正襟危坐:“沒有啊!”
“老爺,吃飯。”唐鎮業的小老婆白玲恭恭敬敬地把一碗白稀飯端給他。
“嗯。”他哼了一聲,已習慣她的伺候。
見白玲又要轉進廚房,方翠連忙叫住她:“阿玲,你也坐下來吃。”
“不了,我還有水果沒切,老爺、翠姐你們先吃吧!”白玲搖搖頭,又走進廚房。
“廚房里有幫傭,小媽干嘛每次都事必躬親?”唐沁噘著嘴問。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好意思當個閑閑的大小姐啊!”方翠白了女兒一眼,“我替你向烹飪班報名了,今天跟我一起去學做菜。”
“做菜?”唐沁擰起秀眉叫嚷,“媽,自我今年從研究所畢業到現在,你已經幫我報名了不少補習班,像是插花、茶道、交際舞、美姿美儀……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補習班,還要陪你去聽演講,參加什么婦女基金會,拜訪孤兒院、獨居老人,當慈濟義工……我忙得要死,哪里是什么閑閑的大小姐啊!我求你饒了我吧!”
“阿沁,你媽參加那些慈善活動也是在替我們寰宇做形象,免得外人以為我們只為營利,取之于社會卻完全不回饋社會,這對寰宇的形象有損。做生意有我跟你二哥,”另外那兩個專門忤逆他的不肖子,唐鎮業已不想再說了,“唐家的女人有義務為寰宇做良好的企業形象。”
“那你讓我進你的公司上班啊!”唐沁乘機爭取,“不然我念財務金融做什么?”
“我是有這個打算,但你媽說現在還不是時候。”他不會給她太多權力,畢竟女兒總是要嫁人,然而讓她知道家族事業的情況也好。
“是我擋著沒錯,你瞧你已經二十五歲了,還像個小孩子,哪里有大家閨秀的風范。”方翠認為,她的女兒不必在商場上打滾,那是男人的事業,千金小姐就是要有千金小姐的樣子,先把這項學好再說。
“我已經很努力了!”唐沁抗議。
這根本就違反她的本性,天知道她跟阿逸是屬于同一種人,為了不想讓媽媽傷心失望,才苦苦假裝淑女。
“努力在我面前演戲。你是我生的,我還會不知道嗎?”方翠端起秀容,鄭重地道,“以前你說要忙學校的課業,沒空學,所以我不逼你,現在你畢業了當然要趕快補回來。不要再找借口逃避,好好地學,當你變成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后,我自然什么也不會管你。”
“阿沁,聽你媽的話,先修養好你的談吐舉止,往后進了公司在待人接物上,才不會丟咱們唐家的面子。”唐鎮業也覺得女兒當務之急不是學做生意,而是學做人。
“唐家的面子、唐家的面子……我為什么要為了唐家的面子而活,我應該要為自己而活才對。”唐沁扒著稀飯,嘴里咕噥地念著。
“把你調教好是我的責任,你要是不能變成真正的淑女,那就是我的失職!”方翠視此為她畢生的任務,唐傲成功了,唐沁也不能失敗,不然她哪里對得起丈夫,連個女兒也教不好。
“好啦!我學、我學。”聽到她說話的聲音開始有一點哽咽,唐沁就投降了。
她心想,要是讓媽媽知道她會偷東西,而且還是天使神偷里的玫瑰天使,她真不敢想象那后果,很有可能會要了媽媽的命。
方翠總算有些滿意的微笑,她夾菜放進女兒碗里:“看你都有黑眼圈了,昨晚熬夜了嗎?等一下送爸爸出門后,再上樓睡回籠覺,中午媽媽再叫你起來吃飯,烹飪課是下午的事,不用急,媽媽也會陪你一起去。”給女兒壓力不是不疼她,而是太愛她了。
“嗯,”這就是所謂的愛之深、責之切吧!唐沁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就是明白媽媽的愛,她才勉強自己壓抑本性,盡力配合,不願惹她傷心啊!
烹飪班的上課地點是在一座高級大廈內,五十坪的大教室里,舉凡現代化的廚具設備一應俱全。這個烹飪班完全是為閑閑的貴婦所開,整個教室才二十個學生,采取小班教學,兩個人一組,共十桌,老師先在前面示范,再不時到各桌教導。
這個烹飪班不教一般的家常菜,因為對豪門而言太過寒酸,所以課程規劃都是以外國料理為主,高貴精致的美食才是有錢人的最愛。
“這次的課程是意大利料理,預計要上八周,而今天要教的第一道菜,Saltimbocca撒定布卡,是意大利北部的名菜,在台灣很少見。”一位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婦女,身穿圍裙,迷你麥克風別在胸前,站在前面的講台上,介紹這道菜。
“中文意思是跳進嘴里,”唐沁低低地說:“入口即溶。”
意大利菜她還會不知道?她的師父是意大利人,也是個意大利美食家。她當初到意大利旅行時因緣際會碰到師父,為了紓解壓力,所以她拜師學“藝”,訓練期間隨著師父吃了不少當地好菜,因此她對意大利菜有一定的認識。
“專心!”方翠低聲警告。
唐沁噘了下嘴,窮極無聊的眼神四處亂飄,這里的貴婦她差不多認識一半,這得拜母親常拉著她東奔西跑所賜,突然,她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那不是高蘭菁嗎?她曾經為了偷她的珍珠耳環暗中調查過一陣子,自然能一眼就認出她。
“阿沁,你在發什么呆?快把小牛肉跟火腿放下去一起煎。”方翠催促道。
“噢!”唐沁把視線拉回來,心不在焉地照做。
“加兩匙牛油、兩匙橄欖油、四匙白酒……”擴音器傳來老師的聲音。
“蘭菁,你跟你兒子說過了沒!”一名跟高蘭菁同組的胖貴婦問道。
“說是說了,但是阿烈不大願意。”她略顯困擾地皺起眉。
她們在討論齊烈!唐沁敏感地側耳傾聽,拿著鍋鏟有一下沒一下地翻著。
“你管他願不願意,先讓他們見了面再說,說不定到時他會很喜歡。”
見面?齊烈要跟誰見面?唐沁豎起耳朵,想聽得更仔細。
“可是……我不太想勉強阿烈,我問過他,他說結婚的事他自有主張,他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什么主張?唐沁一顆心好像吊了七、八個吊桶,在半空中晃個不停。
“那是他的推托之辭,他有帶任何女孩子給你看過嗎?”
“沒有。”高蘭菁苦惱地搖頭。
“蘭菁,你可不能讓‘那邊’的狐狸精捷足先登,曹月如最近可勤快了,上次跟東泰銀行的千金相親,現在齊杰跟那女孩可熟了!要是讓她聯姻成功,擴充齊杰的勢力,危及阿烈的總裁寶座怎么辦?”
“這……”
這個危言聳聽的三八女人!唐沁恨恨地瞪著那個嘴巴一直動個不停的陶太太。
“阿沁,翻面,火腿快煎焦了!”方翠連忙推推她的手臂。
“好啦!”她的心情莫名地煩躁起來,媽媽還在一直催她,煩死了!
“你也知道你老公是個什么樣的人,蘭菁,我當你是好朋友才實話實說。”陶太太不斷地煽動,她那張嘴皮子比煮菜的雙手更忙碌。
“也不知道曹月如對你老公下了什么蠱,他再怎么玩也甩不了她,由此可知她是個多厲害的女人。當初要不是齊老太爺替你撐腰,你老公早就跟你離婚了!而最疼你們母子倆的齊老太爺又在三年前走了,如今她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她要是說動你老公把遠達給齊杰,那你和阿烈不被掃出齊家才怪!”
“應該不會吧!再怎么說現在公司所有一切都是阿烈在作主,阿烈是他的長子,他應該不會這么糊塗才對。”高蘭菁囁嚅道。很明顯的,陶太太的話對她起了作用。
“你老公要是精明,就不會讓曹月如玩弄于股掌之間。齊老太爺在世的時候為什么遲遲不把實權交給你老公,而要把不到二十歲的阿烈帶進公司見習,慢慢地訓練他,就是了解自己的兒子不長進!你再不加把勁,遠達就真的會被你那糊塗老公雙手送給姓曹的狐狸精。”
“那我再跟他說說看好了。”高蘭菁被陶太太的話給打動。兒子這么辛苦地經營公司,她不能讓他的心血結晶被人搶走。
“哎唷!還說什么,不如就叫他今晚出來陪你吃晚餐,我也叫媛媛來,讓他們見見面。”
“可是我怕阿烈有應酬。”
“陪老媽吃飯,再大的應酬也要推掉。就這么說定了,我打手機叫媛媛准備一下。”陶太太迫不及待地從皮包里拿出手機,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
哼!給齊烈介紹女朋友!唐沁把怒氣發洩在煎鍋里的牛肉上,拿著鍋鏟猛插。
“阿沁,你在干什么啊!”方翠搶過鍋鏟,拯救煎鍋里那塊被四分五裂的牛肉。
她不爽啊!唐沁氣呼呼地鼓起粉腮。
“小牛肉很嫩的,你要小力一點。”方翠重新放入一塊肉片,沒發覺女兒的異狀,低首忙碌地翻肉片,加調味料。
好樣的!她手指上閃閃發亮的紅寶石戒指就快離開她了!唐沁恨恨地瞪著拿手機講得不亦樂乎的陶太太。
烹飪班下課后,唐沁借口跟朋友有約,匆匆跟母親道別,坐上計程車跟蹤高蘭菁她們。
來到台北市一間頗負盛名的意大利餐廳,唐沁挑了她們后面的位置,中間有一道設計頗具古意的白色長型木頭基座,約半腰高,上面的浮雕富有濃厚的文藝復興時代的藝朮氣息,最上面是繽紛錦簇的假花盆景,以隔開桌位。
“學什么意大利菜,其實我只是打發時間而已,咱們再怎么學也學不來廚子那手藝,真要吃好吃的意大利菜還是得來這種高級餐廳。”陶太太一張嘴忙個不停,又要吃又要說。
高蘭菁笑了笑:“可是我想親手做給兒子吃。”
“這事交給廚子就好了!我知道你是賢妻良母,但你不要老是那么溫柔聽話,你老公就是吃定了你這點,才在外面胡搞瞎搞。花天酒地也就算了,畢竟哪個男人不偷腥嘛!像我家那口子偶爾也會包養二奶,但是我有空就去鬧一鬧,那些女人怕挨告,拼了命的巴結我,哪像你,讓外面的狐狸精爬到頭上來。”
“我不知道怎么鬧,我也不想鬧。”高蘭菁神情黯淡的笑著。
“你啊!善良乖巧是沒有用的,老公不會因為這樣就日到你身邊,不只女人愛壞男人,男人也愛壞女人,曹月如就是夠壞、夠賤,你老公才這么黏她。偶爾撒撒潑,給老公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才不會像現在這樣把你吃得死死的。”
“我不在乎,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嫁給這種老公我認了,我現在最重視的是兒子。”高蘭菁早就放棄丈夫,這么多年來,兒子才是她生活的重心,是支持她活下去惟一的理由。
“不過還好你有個杰出優秀的兒子,比起曹月如生的那個敗家子,阿烈可替你出了一口氣。”
高蘭菁低頭啜飲一口咖啡,滿意地笑著:“有這么出色的孩子,又孝順聽話,什么都值得了!”
原來如此。唐沁從她們的對話中,有點明白高蘭菁母子和曹月如母子之間的關系。
“媽!”是齊烈的聲音。
唐沁趕忙低下頭,聽到他拉開椅子的聲音,兩人隔著白木擺飾櫃,背對背坐著。
“阿烈,還記得陶媽媽嗎?”陶太太一看到心里屬意的乘龍快婿出現,立即咧開嘴笑呵呵地說。“記得,我工作忙,不能常陪媽,謝謝你常抽空陪我媽解悶。”齊烈得體地回答,他要母親以他為傲,絕對不讓母親覺得丟臉。
“不會、不會,我跟蘭菁是好朋友,你別那么客氣。”
齊烈笑笑,伸手招來侍者:“你們點菜了嗎?”
“還沒。”高蘭菁以疼愛的眼神望著兒子。
“哦!這些不是正餐,陶媽媽今天沒喝下午茶,肚子有點餓,所以先吃了一些點心。”陶太太尷尬地笑著,推開眼前的盤子。
“是我太晚到。”齊烈很會說話。
此時,侍者拿來四份菜單遞給他們。
“三位而已。”齊烈笑道。
“四位。”陶太太在他眼前伸出四根肥肥的手指。
“四位?”齊烈轉頭詢問坐在身旁的母親。
“阿烈……媽媽想介紹一個朋友給你認識。”高蘭菁一臉歉意,她覺得很抱歉,沒有事先知會,也沒問過他的意見就擅自作了決定。
“什么朋友?”他大約猜得出來。
“哦,是陶媽媽的女兒啦!”陶太大連忙說,而后又看了看手表,“怎么這么慢?我再打電話催催她,你們可以先點菜。”
“媽,這是怎么回事?”齊烈趁她打手機時,小聲問著母親。
“對不起,阿烈。”高蘭菁不知該說什么,畢竟強迫相親是她的錯,還是乖乖地跟兒子道歉。
他無奈的輕嘆了口氣,看到母親自責的模樣,他也于心不忍。他拍拍母親的手背,“算了!”然后開始為他和母親點菜。
陶太太關掉手機,笑得滿臉肥肉不斷抖動:“她來了,剛下計程車。”
齊烈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唇角。
“媽咪!”有個女人朝他們這桌走過來。
“媛媛,來,我跟你介紹,這位是齊媽媽,他就是齊烈。”
“你好,我是陶媛媛。”
“我是齊烈,很高興認識你。”
聲音聽起來不賴,那女人到底長得多漂亮,她們要這么迫不及待地塞給齊烈?唐沁止不住好奇,微微站起身往后一瞧——
“啊!”唐沁連人帶椅地摔倒在地上。
“發生什么事?”餐廳里所有人的目光皆向這道砰然巨響投來好奇的眼神。
站在齊烈這桌准備接受點菜的侍者,連忙走過來扶起她。
“小姐,你沒事吧?”
唐沁不敢發出聲音,怕被齊烈發現,她猛搖頭揮手示意侍者離去,並趕緊坐了下來,以長發遮住臉。
奇怪?剛才那個尖叫聲怎么這么耳熟?齊烈狐疑地回過頭。
那在燈光照射下輝映迷人光澤的長發,烏亮得讓人想觸摸,如黑緞的絲滑,還有那纖細婀娜的背影,及白皙修長的柔荑,令人對她長發遮蓋下的臉孔懷有無限幻想。齊烈強烈地想起一個人。
唐沁不停顫抖著,她用手搗住嘴,拼命地忍住笑意。
看到那個要來相親的女人,她只有一句話說:她們不愧是母女!
這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她是在哭還是在笑?齊烈看著她抖動的身影,有股掩不住的好奇。
“阿烈,媛媛從小就被我們送到美國讀書,今年二十二歲,剛從哥倫比亞大學畢業,那所大學可是數一數二的美國名校哦!”陶太太很驕傲地向他推薦自己的女兒。
“那很優秀啊!”齊烈回過頭來敷衍道。
原來就是留美,吃多了高熱量的食物才會這么有“分量”,身材果然跟她媽一樣不遑多讓。
唐沁笑到肚子發疼,她們居然介紹一個胖子給齊烈!
“哪有,聽媽咪說你是東京大學的商學碩士,東大的商學院舉世聞名,我哪里比得上。”陶媛媛胖嘟嘟的臉上出現崇拜迷戀的光芒。
唐沁心想,原來齊烈跟她大哥唐謙讀同一所學校,不知道大哥認不認識他?
“你太客氣了!”高蘭菁不好意思地對兒子笑了一下。說真的,當她乍見陶媛媛時,她也被對方的體型嚇了一跳,雖不是小象隊型的大胖子,但是發福的身材跟她媽媽相比實在也有得拼。
齊烈對著她笑得很含蓄,他優雅地拿起刀叉用餐。
“媛媛跟你一樣是讀企業管理,學的東西都一樣,你們兩個一定很合得來。”陶太太像拼了老命似地想撮合他們。這個齊烈她是越看越順眼,人長得俊不說,又有商業頭腦,倘若能促成這段姻緣,那不只是媛媛有福,他們陶家的事業也能得到好處。
合得來?唐沁瞇起眼,聽得有點不爽。那個女的體重起碼有八十公斤,身高差不多才一百六十公分上下,齊烈抱得起來嗎?
她身高一百六十六公分,五十公斤,雖然她不知到底跟齊烈合不合得來,但至少讓他抱起來沒那么吃力吧!唐沁在心里頭比較著。
“而且她在大學還修過法語跟德語哦!”陶太太不停地推銷女兒,“不只如此,她小時候我就送她去學芭蕾舞……”
“哈哈哈……”聽到這里,唐沁再也忍不住滿腔的笑意,一點也不淑女地爆笑出聲。
有人能想象一只豬穿著蕾絲裙在舞台上踮起腳尖轉圈跳芭蕾舞嗎?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又再一次集中在這個破壞餐廳優雅氣氛的女人身上。
齊烈拿著刀叉的手倏地停止了切牛排的動作,他直起背脊,嘴邊揚起一道能迷倒眾女的弧度。陶媛媛看得眼神發癡。天啊!這世界上居然有長得這么完美的男人,瞧他那英俊的容貌,挺拔的身材,在在令她迷戀不已。一直以來她都很看不起媽咪的品味,沒想到這次媽咪竟給她介紹這種只能在電影里出現的白馬王子,能跟他同桌吃飯,她實在是大幸運了!要是能被他抱在懷里,與他共譜纏綿悱惻的濃情戀曲,那她就是死也願意!
果然是唐沁!
“一點也不像個淑女。”齊烈將頭微微轉了一個角度,對著后面的人說。
“哼!”唐沁知道他這句話是沖著她來,他知道坐在他身后的人是誰了。
“一定是窮人進來扮高貴。”陶太太露出不屑的表情。
此時,餐廳經理朝唐沁走過來:“小姐,請您注重用餐禮儀,本餐廳禁止喧嘩。”
“你知道我是誰嗎?”唐沁朝他勾勾手指頭,拿筆在餐巾上寫了幾個字。
“呃……”餐廳經理看過后不禁愕然,“請、請繼續用餐。”然后向她深深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踏著微亂的腳步離去。
陶太太狗眼看人低地瞪著被盆栽稍微擋住的頭顱,須臾,方才暫時被打斷的嘴又開始運作:“不要理那種沒水准的人。阿烈,我話還沒說完,我不只讓她學芭蕾,還……”
“好油哦!”唐沁發出的音量剛好傳到身后,卻又不會打擾到其他客人用餐。
陶太太不解地和女兒對看一眼,又和高蘭菁面面相覷。
只有齊烈仍不為所動地切牛排,心里很期待她的演出。
“這牛被宰之前一定是頭肥牛,脂肪厚得不得了。”唐沁嘴里嘖嘖有聲,“滿嘴都是油,怎么吞得下去嘛!”
陶媛媛的表情顯得有些窘迫,她當然知道自己外貌最大的缺點,不論那女人是有意還是無心,都已經深深刺中她的要害。
“人家不想吃,還逼得人家非吞下這塊肥肉不可,嘖嘖,這么肥,咬得透嗎?”唐沁故意叉一塊肉,搖頭晃腦,反復審視。
高蘭菁覺得有些奇怪地向后望去。這女人是針對他們嗎?
“嗯,這肯定是頭美國牛,主人不喂飼料,只喂它漢堡薯條,也難怪把它養得肥滋滋的。”唐沁毫不留情地訕笑,現在她不是有教養的淑女,而是怒火中燒的俗女。
陶媛媛越聽頭越低。這女人的嘲笑令她根本抬不起頭來面對英俊瀟灑,看起來無半點缺點的齊烈。
“豈有此理,你在說什么!”陶太太氣沖沖地站起來叫囂。
“人家說,什么樣的主人養什么樣的狗,牛也是一樣吧!”唐沁在氣頭上才管不了那么多,她完全不理會眾人的目光,依舊伶牙利齒的損人。
“什么樣的主人養什么樣的牛,主人身上的肥油想必也不少,希望她保重身體,別得什么肥胖病才好,不然以后可吃不到這么肥的牛嘍!”
她的嘴可真毒。齊烈仍自顧自地用餐,心里卻狂笑不已。
“狗嘴吐不出象牙。”陶太太一張肥臉漲成豬肝色,憤怒至極地踩著重重的腳步走向她,“你這個賤女人是什么意思?”
“啊!頭好暈。”唐沁作態地一手揉弄太陽穴,“奇怪,地牛翻身,有地震嗎?”
“你……”陶太太伸手就想抓她的頭發,卻被齊烈給制止。
“陶媽媽別介意,我女朋友就是喜歡開點小玩笑。”齊烈笑道,熱烈的眼神猛在唐沁的臉上打轉。
“女朋友?”高蘭菁睜大眼。兒子從不把他身旁的女伴稱為女朋友,他只會說是朋友而已,怎么現在他突然有了女朋友?
陶太太也不敢相信,她直瞪著唐沁,覺得這個女人似曾相識:“她是你女朋友?”
陶媛媛則張大嘴,看著這位和她截然不同地美女。
“陶媽媽,多謝你的美意,只可惜我已經有女朋友了。”齊烈走近唐沁,把她摟進懷里。
他說她是他的女朋友,呵,總算令她消了點氣。“誰是你女朋友?”唐沁話雖這樣說,但是偎在他懷里一點也不掙扎,那神態看起來像情人間的打情罵俏。
“誰啊?”齊烈低下頭故意問。
“齊烈,我女兒是有教養的淑女,這粗魯又低級的女人怎么比得上。”陶太太尖銳地大叫。
“陶媽媽,我偏偏不愛淑女。”他邊說邊親吻懷中可人兒的臉頰。
他們兩個俊男美女站在一起好匹配,陶媛媛自卑地站起來,沖出餐廳。
“媛媛!媛媛!”陶太太看著女兒的背影叫嚷,然后轉頭惡狠狠地指著唐沁的鼻子,“你給我記住!”說完又急忙追向女兒。
高蘭菁見狀也想追出去,卻被齊烈伸手制止:“媽,別追了。”
“可是……”
“難不成你真要我把那個胖小姐娶進門?”
“我還是去跟人家道歉比較好。”
“媽,你別冷落我的女朋友,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外人身上,倒不如和你未來的兒媳婦好好吃頓飯。”齊烈眨著眼睛說。
“我有說要嫁給你嗎?”唐沁紅唇一揚,一張美顏滿是甜甜的笑意。是的,她喜歡他,談婚論嫁雖早了點,但是她想跟他在一起,想了解他,希望他只屬于她。
“你要不是想嫁我想瘋了,何必專程來這里奚落人家,破壞我的相親,嗯?”齊烈逗弄她。
“你少不要臉了,我是碰巧來這里吃飯,才不是專程來呢!”
“是嗎?”
“是,我哪有這么無聊啊!”太可怕了!愛會讓一個人變得愚蠢,連這種無聊至極的事也干得出來。唐沁暗暗吐著舌頭。
“是這樣子啊?害我感動得差點流眼淚。”
高蘭菁眉眼帶笑地看著眼前這對金童玉女。她頭一次看見兒子以一種疼愛的眼神望著一個女孩子,她知道,他真的心有所屬了。兒子從小到大從沒讓她失望過,她相信他的選擇。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2-21 16:59:45
第六章
唐沁躺在齊烈辦公室的沙發上,即使穿著窄裙,她還是很不淑女的把腳蹺在長桌上,把玩著手里的紅寶石戒指。
“又去偷東西了?”齊烈坐在辦公桌前,挑著一邊嘴角問。
唐沁點點頭:“嗯!”她今天心情大好,所以跑來他的公司找他,也不管他是否在忙著公事。
對于她這種惡習,他沒什么感覺,反正無傷大雅,所以他不予置評,而且有時看她似乎能從中獲得不少滿足跟成就感,也就不介意她繼續這么“三只手”下去。
“這次是哪個倒霉鬼?”齊烈看著她粗魯的坐姿,不禁莞爾一笑。
要這個驕縱野性的小東西當淑女,還真是苦了她,他喜歡她不羈的個性,充分展現出她的率真可愛,對他而言,那才是最真實的唐沁。
“就是那個胖子。”唐沁哼道。
“哪個胖子?”齊烈好玩地看著她,“姓陶的那對母女?”
“敢介紹女朋友給你?哼哼!”她瞇著眼,打量著在燈光折射下的紅寶石。
“你一直記恨到現在?”都已經過了快一個月,她還念念不忘?齊烈好笑地搖搖頭。
她是一直耿耿于懷沒錯:“你少得意。”她把眼光移到他帶笑的俊臉上:“齊烈,我告訴你,跟我交往就不准再想別的女人,否則不只那個女人會死得很慘,你、也、一、樣。”
“連想也不行?”他喜歡她的警告,所以他想再多聽幾次,因為那代表她在乎他。
“連想也不行!”媽的,有她還敢想別人,她干脆現在先一刀捅死他算了!
“真專制。”齊烈故意搖搖頭,“女人的占有欲真是可怕。”
“你對我沒有占有欲嗎?”唐沁勾起美麗的唇,“你知不知道你弟弟齊杰追我追得緊?”
“他到現在還沒有放棄?”齊烈從不把那個人渣當弟弟,在他眼里,齊杰跟曹月如都是他欲除之而后快的敵人。
“他每天都在我家門前站衛兵。”他不專制?她才不信咧!她看著他眼中迅速升起的敵意,不禁感到很滿意。
論起專制,他絕對比她還厲害一百倍!
“拒絕他。”他以冷冷的口吻說。那個不自量力的狗東西,沒半點能耐卻老愛跟他爭。
“呵呵呵……”原來不只她會吃醋,他也會被嫉妒激得發狂啊!“我要你跟我說實話。”
“什么實話?”齊烈離開辦公桌走向她。
他應該要好好懲罰她,讓她有個認知,她是屬于他的玫瑰,離開他,她只有凋謝,不會再有第二個人能接手栽種這株嬌艷多刺的玫瑰。
“你到底是為了什么引我出來?”她逼問了他很多次,軟硬兼施,但是他的嘴巴緊得很,不說就是不說。
齊烈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沒什么,就是想見見玫瑰天使的廬山真面目,如此而己。”“齊烈,你把我當三歲小孩嗎?你會那么無聊,無緣無故引我出來,就只是為了見我?”她才不相信呢!
“並不是每一件事都要有意義,我偶爾也想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就像你一樣,為什么你要當玫瑰天使,只因為無聊、好玩,我做事也可以視心情而定。”他坐在光可鑑人的亮漆長桌上,與她平視。“你在用一個很漂亮的理由敷衍我。”唐沁烏亮的瞳眸中閃著慧黠的光芒。
“聰明是件好事,但有些時候男人會希望自己喜歡的女人笨一點。”他伸手撩撥她腮旁的發絲,希望她不要再追問下去。
“好!我裝笨。”唐沁放下蹺在長桌上的雙腿,拉了拉窄裙,准備站起來。
“你要去哪里?”齊烈拉住她。
這女人野得過火,這是她可愛的優點,也是她惱人的缺點。
“聰明人是打開天窗說亮話,而笨蛋則是用最笨的方法去激怒對方,逼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唐沁在他面前笑得像個無邪的天使,心底卻打著壞心眼。
“不要告訴我你要去找齊杰。”他的臉瞬間黯了下來。
“呵,相信我,屈服的人會是你。”她揚高尖細的下顎笑道。
“你在跟我宣戰?”他高傲地揚起一道濃眉。
這只小野豹開始將它的爪子撩向他了!
“開啟戰端的人是你。”她伸出細嫩的食指輕點他的鼻尖,“我早已開出平熄戰火的條件,你可以不費一兵一卒的投降。”
齊烈抓住她的手指:“如果我堅決不投降呢?”
她把臉湊近他,輕啟紅唇,氣息輕輕吹在他臉上:“那么原本屬于你的領地,將由你最憎恨的敵手占有。”
“不會有這么一天。”他一把摟住她,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我要你這位帶頭打仗的將軍陣前倒戈。”
她看到他眼里危險的火花,這讓她害怕,也讓她迷惘:“你也太小看我這個將軍了!”
“是你太小看我了。”她該知道的是她的敵手太過于強悍。
齊烈熱燙的唇壓在她唇上,灼熱地吮吻。
他的唇仿佛帶有一種魔力,輕易地令她暈眩,她閉上眼摟住他的肩膀,熱情地予以回應。
忽然,辦公室的電話響起,是祕書的聲音。“副總裁,西園寺先生找您。”
齊烈置若罔聞,現在他誰也不想見,只想跟懷里這朵嬌艷的玫瑰纏綿。
他抱著她,宛如兩只飛蛾,雙雙往燦爛熾熱的火焰飛去。
西園寺站在辦公室外斯文地微笑著,沒想到齊烈會有這么失控狂野的一面,一向熱衷于工作的他,禁止員工發生辦公室戀情,自己卻在辦公室跟女人歡愛,還叫得那么大聲……
看來里面那場激烈的戰爭還不會這么快就止息,他搖搖頭,臨走前吩咐滿臉通紅的祕書,暫時不要讓任何電話或任何人進去打擾里頭那對愛侶。
曹月如氣急敗壞地打開房門,日上三竿,別人已經開始努力工作,她兒子卻還摟著一個波霸女人睡大頭覺。
她一把將雜志甩在兒子沉睡的臉上:“齊杰,你給我起來!”
突如其來的痛刺激到眼皮,齊杰睜開眼睛,不耐煩地看向怒氣橫生的母親:“媽,你一早又在發什么瘋?”
他身旁的女人拉著被單遮住光裸的身子坐起身,畏懼地望著站在床邊盛氣凌人的女人:“齊、齊伯母。”
“我能不發瘋嗎?”曹月如以高八度的聲音尖叫,看向兒子昨晚帶回來的女人,她揚起手,將滿腹的怒氣化為力量,結結實實地甩了她一巴掌。
這個耳光甩得那女人頭昏眼花地跌下床,她赤裸地坐在地毯上,睜大眼搗住紅腫刺痛的左頰。齊杰霍然起身,看著盛怒的母親,卻一句話也不敢吭。
“你搞這種賤貨干什么?”曹月如一手指向跌坐在地上的女人,“我要你搞唐沁,結果變成齊烈在搞她!”
“杰……”女人淚眼汪汪的看著齊杰,委屈地哭泣。
“你快走啦!”他揮揮手,催促她快點離開,因為母親抓起狂來,那歇斯底里的暴怒和陰毒的狠勁,會讓人打從背脊升起一股寒意。
女人忙不迭收拾地上凌亂的衣物,既然連齊杰也無法替她說話,她還待在這里做什么?再留下來,難保曹月如不會又賞她一頓打,人家可是遠達總裁的小老婆,而自己只是個剛有點名氣的小明星,拿什么跟曹月如對陣?這一巴掌算她倒霉。
女人匆匆離去后,齊杰馬上變換一張笑臉,像只哈巴狗似地迎向母親:“媽,怎么生這么大的氣啦?別生氣嘛,對身體不好哦!”
“少來這一套!”曹月如指指散落在床上的雜志,“你看看就知道,我沒殺了你,是還念在你是我兒子的份上。”
他拿起雜志,光看封面上那對俊男美女,他就噤若寒蟬,再翻開內頁,看見這對金童玉女陷于熱戀的報導后,他的頭不禁越垂越低,不敢看向母親。
“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做生意沒人家強,連追女人也追輸人,我為你這種沒用的東西爭那么多做什么?”曹月如的五官被沖天怒焰燒得有點變形。
“媽,唐沁一點也不買我的賬,我花送了、禮物也送、甜言蜜語說盡,她就是不理我,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我從來沒追過這么難搞定的女人。”齊杰的眼神有些膽怯地覷著母親。
“難搞?那齊烈是怎么搞到她的?你說啊。”她的眼睛不斷地噴出熊熊怒火。
她恨不得燒了雜志封面上俊容帶笑的男人,他大方的接受拍照是在對她示威,她知道齊烈正在告訴她,這場仗他又打贏了!她無法忍受,她真的無法忍受!
曹月如瘋也似地撕裂雜志:“齊烈,你再笑,再笑!”為什么老是他在贏而她在輸。
雜志被她撕成碎片,一片片在齊杰眼前飛舞,他看著母親眼里強烈的恨意,心驚膽戰,不敢吭聲。
“我被齊天豪壓得死死的,好不容易把他弄死了,現在卻換他一手調教的孫子來壓我!”她咬牙切齒地洩露一個大祕密。
“媽……你說什么?”齊杰顫抖著聲音問。
“我說齊天豪是我買通黑道的人開車撞死的!”曹月如陰毒地笑道。說就說,她沒什么好怕的。“你……你怎么可以害死爺爺?”齊杰不禁渾身發抖。母親狠歸狠,但他沒想到她會毒辣到殺人的地步。
“爺爺?哼!”她冷冷地哼道,“阿杰,我再告訴你另一個大祕密,你根本就不是齊嵩的種!”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東西?”他自床上跳起來,完全顧不得在母親面前赤裸著身子。
“你的親生父親是我在酒店上班時的經理,也是他幫我買通黑道的人設計一場車禍撞死齊天豪。”她陰森森地笑著說。
“幸好你長得像我,所以沒有人懷疑。可是齊天豪在出事的前一晚打電話給我,說有話要跟我說。這個死老鬼平常把我當條毒蟲,連看也不看我一眼,突然說有事要告訴我,我猜,他可能發現了。
“他知道你不是齊家的種,要來揭穿我,所以我必須先下手為強,幸好他真的被撞死了,不然我們母子早就流落街頭。哈……齊天豪,你那么精明,最后還不是死在我手上,哈哈……”
“你騙人!騙人!我爸爸是齊嵩,我要去告訴齊烈,說爺爺是你害死的!”齊杰難以接受這么殘酷的真相,他像旋風般打開衣櫃,狂亂地套上衣物。他要逃離這個惡毒的女人,遠遠地逃離開她。
“好啊,你去啊,去跟他們說,說齊天豪並非死于一場單純的車禍,我是害死齊天豪的凶手!”即使是親生兒子,她依舊毫不留情地對待他,“讓他們知道你是外面的野種,然后我們就變得一無所有!”
“啊你為什么這么毒……”他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的吼叫,沖向她,掐住她的脖子,“我是齊嵩的兒子,你為什么要說謊?為什么?”
“齊烈、齊烈才是真命天子……你只是掛著齊家姓氏的雜種,拜齊嵩風流成性之賜,所以、所以沒有人懷疑。你現在只能乖乖聽我的話,配合我,才能拿到這些原本……不屬于你的東西。”曹月如抓著他的手臂,一張臉漲得通紅,困難地說著話。
“嗚……”齊杰像個孩子似地嚎啕大哭。
他很想掐死她,但是他沒有勇氣,他本來就是個懦弱且沒有擔當的男人,除了吃喝玩樂什么都不會。
“那你為什么不繼續騙下去?為什么……現在才突然告訴我,我不是齊家的孩子?我一直輸給齊烈,現在連血統也輸給他……我不甘心!”
“我告訴你就是要讓你知道,不要再繼續混下去了,你的地位已經搖搖欲墜,就像燕巢系在蘆葦上,再不卯起勁大干一番,齊烈一根手指就可以輕易推覆你的巢,到時你將會失去一切!”曹月如語帶恐嚇的威脅著自己的兒子。
“我不要,我受不了!”齊杰驚駭至極地大叫,他縮在角落里,痛苦地抱著頭,“媽,我享受慣了,我當慣了齊家的少爺,我不能失去這些,那比殺了我還更令我痛苦。”
“那么你就要努力啊!”她走向兒子,蹲下身,握緊他的雙手,“阿杰,媽媽會幫你,為了得到遠達,我們必須不擇手段,你乖乖地照著我的話去做,你便永遠是齊家的人,而遠達也很快就是我們母子的了。”
“好,媽,我都聽你的,一切都聽你的,你說什么我就做什么……”齊杰狂亂地點頭,六神無主的心全系在母親身上。現在他只能相信眼前這個狠毒的女人了,只有她才能扭轉乾坤,幫他拿到他想要的。
“兒子,齊烈不會對我們母子仁慈的,他狠,我們要比他更狠,知道嗎?”曹月如為了達成自己的野心欲望,連兒子也當成奪權的工具。
“知道,無毒不丈夫,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我知道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2-21 17:00:08
第七章
齊烈和西園寺在遠達一樓的員工餐廳用餐。
餐廳有中式、日式和歐式三種選擇,員工可以購買餐券享用,菜色新穎,美味可口,水准完全不輸給外面的餐廳。
“好久沒來員工餐廳吃飯,沒想到吃起來感覺還不錯。”齊烈吃的是日式套餐,拉面、味噌湯和兩盤小菜,清淡而不油膩,口感也佳,讓他這個遠達的副總裁還頗為滿意。
“你忙著談戀愛當然沒空來吃。”西園寺意在言外地笑道。
身為遠達的高級干部,他熱愛遠達,所以中餐他一向在員工餐廳解決,借此聽聽基層員工的心聲,也可拉近與同事之間的感情。
齊烈笑了笑,他想起唐沁,他心愛的玫瑰:“找我有什么事?”
“昨天下午就去找你了,可是,”西園寺低沉地笑了幾聲,“你在辦公室忙著,所以沒進去打擾你。”
齊烈看著他的眼睛,憑著朋友之間的默契,不用說也知道他在指什么:“幸虧你識相,不然要是你進去打擾到我,我鐵定會宰了你。”
“我也是個男人,我當然知道中途被打斷的滋味。”西園寺抿著唇笑。
“你是個男人?”齊烈偏著頭,故作仔細地端詳他,“我可從沒看到你身邊有過任何女人,我還曾懷疑你是個同性戀,怕你愛上我,還好你到目前為止沒有什么逾矩的舉動,可是你的朋友除了我以外也沒幾個,所以我在想,你會不會還是個處男?”
“我是處男?”西園寺扯出一抹狂妄的笑,“齊副總裁,我跟你可不一樣,我不習慣把女人帶進帶出,成天和女人膩在一起,會浪費我很多時間。”
“那是你還沒遇到真正所愛的女人。”齊烈對他的諷刺不以為意。
“我不是家有閑產的大少爺,不用工作就有飯吃,有錢人談戀愛才有趣,沒有錢的愛情挺痛苦的。”西園寺溫和地說,連諷刺人也不會讓人覺得不快。
“你太偏激了!”齊烈搖頭笑道,“愛情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任何人身上都會發生,你知道嗎?”
他想起和唐沁的初次相遇,那個晚上他原本只想引出她、利用她,沒想到竟會發展成愛情。
“你現在倒變成情聖了。”西園寺取笑著。
“我很期待你心有所屬的時候。”齊烈不疾不徐地用餐。
“那得是像唐沁這樣的美人才行。”他略帶挑釁地說。
“很抱歉,我捷足先登了。”齊烈倒不介意他的話,他知道西園寺只是隨便說說,他是自己最信賴的朋友兼工作伙伴,了解他絕不會奪人所愛。
“真可惜。”但他臉上完全沒有一絲惋惜的表情。
“你查到什么了嗎?”齊烈轉移話題問。
“一件有趣的花邊新聞。”西園寺眉眼帶笑地說。
“有趣無用,要有利于我才行。”
“放心,你已經有唐沁取悅你了,不再需要我專程為你說笑話。”論嘴毒,他絕對不會輸給長袖善舞、口若懸河的齊烈。
“取悅?這些話千萬不要讓唐沁聽到。”
“我知道,她是個驕縱傲慢的大小姐,脾氣又陰晴不定,尤其愛看貴婦傷心。”西園寺意有所指地說。
“你知道了?”
“猜的。”西園寺一邊優雅地用餐一邊回答,“你才說要引出玫瑰天使,不久就跟她在一起了,而且我發現只要唐沁出現過的地方,過沒幾天常會有人東西不見了,由此推斷她的手腳不太干淨。”
齊烈頗為激賞地看著他。他的感覺很敏銳,難怪死去的爺爺直說西園寺是個人才,要他全心全意信任他。
“言歸正傳,這些天我派人暗中調查曹月如,發現她讓你老頭戴了好久的綠帽子。”西園寺嘴邊噙笑道。
“太好了!”齊烈興奮地大叫了聲,“老頭是個自私的男人,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可以風流花心,卻要他的老婆當個貞潔烈女,要是讓他知道曹月如背著他偷人,她就算手中握有一百張遺囑也沒用。”
“我的人跟了好久才查到的。”
“那個男人是誰?”
“跟黑道絕對脫不了關系,因為他們每次見面,那男人身后總跟著一大堆人,個個都是彪形大漢,看起來窮凶惡極,我的人可是很冒險的跟蹤她,所以那個男人絕非善類。”西園寺沉吟道。
“我要証據。”只要讓他抓到把柄,他要曹月如永遠也翻不了身。
“給我點時間,曹月如太狡猾了,而且要接近那個男人也不是容易的事。”他會竭盡心力為遠達做任何事,絕不讓恩公畢生的心血毀在一只狠毒狐狸手上。齊烈是個人才,只有他才能守住齊家的產業,甚至經營得更好,為了遠達,他無怨無悔。
“盡快,那女人忍不了多久,尤其現在我和她想要聯姻的對象在一起,我看她很快就會有所行動。”
西園寺點點頭,用餐完畢,他拿起餐巾紙仔細地擦擦嘴巴:“我去廁所,有事你先走。”剛吃完飯,他要去廁所把手洗干淨。
“去吧!”齊烈頷首,知道他有很嚴重的潔癖。看著西園寺的背影,他若有所思地繼續用餐。
貴族健身俱樂部是專門為有錢人開設的,出入其中的不外乎是富商名流、官場政要,光看它取名為“貴族”就知道,這里是達官貴人健身休閑的場所。
唐沁穿著一件連身的紅色泳裝,她本來想穿比基尼,偏偏媽媽不喜歡女孩子露太多,這里又常有貴婦出沒,要是讓她們在媽媽面前亂嚼舌根,那可就有她受了!
所以她只好穿樣式保守的泳衣,不過軟軟的布料貼在她身上,還是展現出她玲瓏曼妙的身材,再加上她美艷如花的臉蛋,依舊引來不少狂蜂浪蝶追逐的目光。
唐沁踩在跳板上,宛如一朵在風中搖曳的玫瑰,她舉高手,跳了幾下,然后以優美的圓弧線條落水。
她像個美人魚在水里遨游,可是她發現有個人擋在她的前面,她不滿的在水中直起身。
她的上半身浮出水面,兩只手分別抹去眼皮上的水珠,待視線清楚后,她才看見,原來是齊杰這塊牛皮糖。
“嗨!”他對著她招手微笑。
媽的,要不是游泳池旁邊有這么多有錢人在看,她一定會狠狠地踹他一腳。
“請你讓開。”她面無表情的說。
“你好像很討厭我?”齊杰背著太陽面對她站著,但仍遮擋不了多少陽光。
齊烈就高多了,至少有一八五公分,然而他這個弟弟最多才一七五公分,而且還一副營養不良的模樣,顯然沒常鍛鏈身體,哪里比得上她的白馬王子陽剛精壯的好體魄。另外齊杰長得像曹月如,五官是還不錯,可脂粉味太重,簡直就像個小白臉。相較之下,齊烈英俊瀟灑又有男子氣概,兩人是南轅北轍相差甚遠,優勝劣敗馬上就看得出來。
“像你這樣擅自擋在人家游泳的水道前面能不討人厭嗎?”唐沁雙手把濕淋淋的發往后梳,被水沾亮的晶瑩唇瓣嘲弄的彎著。
“沒辦法,正面約你,你從來不回應,我只好這么唐突的打擾你了。”齊杰賴皮地笑道。
無聊!她轉身不理會他,伏身滑入另一條水道。
他卻死皮賴臉地跟著她,她游到哪里,他就擋到哪里。
這個女人 什么,不過是家里有錢又長得漂亮,看著吧!等他將她追到手后,看他怎么折磨她,他會無所不用其極地在床上報復她,也借此來報復齊烈。
最后她再也忍無可忍,小腿毫不留情地踢向他的胯間。
“啊——”齊杰吃痛地跌倒在水里面,撫著受創的部位哀嚎著。
在所有人都圍在游泳池邊之前,唐沁迅速地游向池邊,踏出游泳池,裝作不知地跟著圍觀的眾人居高臨下的看熱鬧。
俱樂部的救生員跳下水救起連站都站不穩的齊杰,一直到被抬上來,他還是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樣。
老娘不發威他還把她當病貓咧!唐沁拿起涼椅上的大毛巾,邊走邊擦拭滴水的頭發。
這個陰魂不散的家伙徹底壞了她的好興致,她走向盥洗室,准備梳洗后離去。
唐沁換上一身輕便的白上衣牛仔褲,走向停車場准備開車時,她又看到齊杰那塊牛皮糖黏在她的紅色跑車旁。
她視若無睹地繞過他,利落地跳進敞篷跑車內,發動車子。
他對她靈活的身手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一會兒,他回過神,擅自打開車門坐進車里。
“滾下去!”唐沁冷著臉。現在停車場里空蕩蕩的沒半個人,她對他說話也不用大客氣。
“你剛剛那一踢不怕毀了你的終生幸福?”齊杰語含輕佻地笑道。
“我的終生幸福還輪不到你身上。”她以非常不屑的眼神瞄著他。
“你為什么就是不能給個面子?”他跟齊烈真的差那么多嗎?
“面子雖是人家給的,但有些時候臉是你自己湊上去讓人丟的。”她徹底藐視他。
自己不爭氣,反而求人給他面子,這種沒出息的男人,她看得上眼才怪。
“你……”齊杰被她氣得臉色鐵青,他突然張開手,像餓虎撲羊似地撲向她,想用野蠻的方式讓她就范。
她眼明手快,右手臂一弓起,手肘便往他的胸口狠狠地頂去。
“呃……”冷不防遭到猛烈撞擊,他奇痛無比地抱著胸口。他這輩子還沒有被人這么揍過。
“齊杰,別小看我,跟我打架你未必會贏。”唐沁得意揚揚地道。
想對她用強?門都沒有!她的拳腳功夫也許沒有師姐們了得,但是應付這種沒用的紈 子弟綽綽有余。
沒想到一個千金小姐會有這么機警的反應跟如此大的力氣,軟的不行,硬的也不行,媽叫他加把勁把唐沁從齊烈身邊搶過來,這實在太難了!
“唐沁,跟著齊烈你什么也得不到。”齊杰痛苦地糾著眉,語出威脅。
“笑話,我需要在男人身上圖謀什么東西嗎?”她倨傲無比地說。這個男人不僅是夜郎自大,還很愚蠢無知,“就算有,那也只有愛情。”
“愛情?!我也可以給你。”他沒想到她要的只是男人的愛情。
“可是太過于廉價的愛情,我看不上眼。”她手倚著車門,支著臉頰,偏頭斜睨著他。
她看他的眼神充滿嘲笑,毫不留情地傷害他的自尊。他知道他不如齊烈,但也不用她一再提醒。
“我告訴你,齊烈會比我更廉價,因為我爸爸已經立好遺囑,遠達繼承人的名字是我不是齊烈!他只能拿到百分之五的股份。”齊杰忍受不了她的輕鄙,于是惱羞成怒地脫口而出。
“什么?”唐沁果然被他的話嚇了一跳。
“哼!”看到她吃驚的表情令他覺得自己總算扳回一城,他得意地笑道,“你是寰宇的千金小姐,只要有愛情,你可以不在乎面包問題,但是你的父母肯嗎?只擁有百分之五股份的遠達股東,在你爸眼里算是貧窮,他會同意你跟一個窮人結婚嗎?唐家可是有頭有臉的富豪之家,能允許一個窮光蛋當女婿嗎?”
“阿沁,你給我記住,我絕對不容許你嫁給一個窮人!我們唐家只能跟有錢人聯姻!”爸爸的話言猶在耳,她很慶幸自己愛上的是遠達的大少爺,這樣至少可以免去一場風暴,但若真如齊杰所言,那么爸爸一定不會同意,他一定會極力阻止她跟齊烈在一起。
“我不相信齊嵩會這么狠,只留給齊烈百分之五的股份。”唐沁恢復鎮定,她要搞清楚這整件事。
“你跟齊烈在一起多少也應該知道,我爸是最疼我媽的,就算他在外面四處拈花惹草,當他疲倦的時候,不是回到高蘭菁身邊,而是到我媽那里休息。他很聽我媽的話,我媽叫他立遺囑,他雖猶豫了好一陣子,但最后還是乖乖地簽了。他哪一天死了,遠達就是我的!”
“齊嵩放著公司不顧整天花天酒地,公司全靠齊烈打理,遠達有今天的規模都是齊烈的功勞,他怎么可以這樣對他!”唐沁簡直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這是什么父親?她的愛人為家族企業犧牲奉獻,現在遠達飛黃騰達,他一向游手好閑的父親卻要搶走他所有的心血給眼前這只米蟲,曹月如母子憑什么坐享其成?
“要怪就怪齊烈蠢,爸爸是總裁,向公司調個錢居然還要得到他這個副總裁的首肯,否則公司說什么也不給。員工把副總裁當老板,根本不把爸爸這個總裁放在眼里。老子跟兒子伸手拿錢是天經地義的事,偏偏爸爸有時拉下老臉跟齊烈討錢又要不到,非要鬧到高蘭菁面前才肯給,給的又不多,所以爸爸對齊烈早就很不滿了,他會立遺囑不是沒有道理。”齊杰放聲大笑。
他的話讓唐沁對自己的愛人湧起一陣心疼及一股正義感,她要看到那份遺囑,然后撕毀它.!
等等!唐沁腦筋一轉,當初齊烈誘她出來是不是要她幫忙偷遺囑?
“遺囑有三份由律師保管,不過我媽自己也有一份。她不相信人,所以把遺囑藏在一個連我也不知道的地方。”齊杰說得有些欲罷不能。
“是嗎?”唐沁對著他露出嬌艷如花的笑容。
也許這個人渣還有利用的價值,她還不能太早甩掉他。
看著她美麗的笑靨,齊杰不禁心魂飄然。
想不到一向不給他好臉色看的唐沁會對他改變態度,可見女人是多么現實的動物,聽了他的話后馬上就見風轉舵,還說什么愛情!
“我肚子餓了,要不要一起吃頓飯?”她主動邀約道。
“好、好啊!”他受寵若驚的猛點頭。
夜晚十點,齊烈把車從遠達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駛出來,卻在公司前的馬路邊停車格上看到一輛眼熟的火紅跑車。
齊烈把車緩緩駛近,看到唐沁獨自一人坐在車上,仰望著滿天星斗。
他降下車窗探出頭喚她:“玫瑰。”他愛這么喊她。
她轉過頭來看他,暈黃的燈光照在她臉上,似乎有一絲感傷:“怎么這么晚才下班?”
“手邊有十幾個企劃案,不加班怎么看得完。”齊烈嘴邊的笑容帶著點疲憊。
其實他可以不用那么累,交給手下去做就行,但是這次遠達航空要增加歐洲航線的據點,不容馬虎。
一年前他派出幾位業務主管特駐阿姆斯特丹先行開拓市場,現在時機成熟,陸陸續續傳回來不少企畫案,他必須先仔細的看過,才能在開會時與各高級主管商討研究,尋求出最好的企畫方案。
“我不想上去打擾你。”她覺得眼睛好酸好澀。
“你在這里等多久了?該不會我七點打手機給你的時候就在了?”
唐沁低下頭,什么也沒說。對,她在這里等了三個多鐘頭。
“怎么啦?”齊烈發現她的異狀,她在他面前很少這么沉默、這么淑女。
他以為她應該會很粗魯地罵他說:“去你的,你知道本小姐等多久了嗎?”然后他就可以理所當然地用吻來懲罰她,但是今晚的她看起來太多愁善感了。
唐沁咬著唇,忍住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抬起頭對著他笑:“齊烈,我們來賽車。”
“賽車?”他微皺著眉,因為他看到她的眼睛水汪汪的。
“比賽看誰快。”她發動車子。
“你到底怎么了?心情不好嗎?”齊烈擔心地看著她。除了母親,她是他第一個真正關心的女人。“輸的人任贏的人處置。開始!”話一說完,她馬上踩緊油門,一瞬間車子飛嘯而出,她的長發向后飛揚,在暈黃燈光下,像匹黑亮無瑕的綢緞。
“唐沁!”他追在她身后,白色車子也像火箭般噴射出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2-21 17:00:29
第八章
台北是個不夜城,即使將近午夜依舊人聲鼎沸,兩顆一紅一白的流星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奔竄追逐,演出不少驚險萬分的鏡頭,最后兩人將車子開上高速公路,不知超了多少部車。
“哈哈哈……”午夜的涼風襲來,吹散胸口不少煩憂,唐沁放任自己大叫大笑。
“我是唐沁,我不是淑女,我很粗魯,而且還愛偷人家東西。”
“哈哈……我是齊烈,我不愛淑女,我愛唐沁,尤其愛粗魯的小偷。”齊烈打開所有的窗戶及車頂的天窗,冷風從四面八方灌了進來,沉重的工作壓力完全一掃而空。
“前方有測速照相,請小心駕駛。”車內的防測器嗶嗶作響。
唐沁一把拔下它,放聲大叫:“去他的測速照相,本小姐就免費當個寫真女郎!”
齊烈聞言放聲大笑,轉動方向盤,與她在寬敞的高速公路上一同奔馳。
“齊烈,我們去看海!”唐沁對著他大叫。
“好!”
唐沁下了高速公路,把車速飆到兩百,往東北角開去。
齊烈緊跟在后,隨著她開往濱海公路。夜已深,開往海邊方向的車輛並不多,見前面的火紅跑車像閃電似的劃開一道驚悸的圓弧,他也跟著她轉進那空曠的停車場。
她猛地踩住煞車,發出一陣震天價響的刺耳聲,連遠方垂釣的釣客都心驚膽戰的回過頭來。
唐沁站在車座上,張開雙臂,對著大海大叫:“啊——”
齊烈熄了火下車,兩手插進西裝褲的口袋里,緩步走向她,最后站定在她的車門旁邊,仰頭看著她。
好久沒有這樣瘋狂的賽車了,在超速的快感下,他緊繃的心情著實放松了不少。
一直喊到聲嘶力竭,唐沁才放下手,轉頭看向他,然后毫無預警地躍到他身上,像只無尾熊攀著他挺拔的身軀。
“著火的玻瑰,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齊烈抱著她,關心地問。
她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將瑰麗的紅唇蓋在他唇上,仿佛要奪走他的靈魂般。
他訝異于她異常的熱情,頭一次他的心跳被一個女人吻得失去控制,她熱辣辣的纏吻燒得他頭暈,眸里也展現出激情。
她的雙腿緊緊纏著他,隔著衣物,彼此都感應到對方逐漸升高的體溫。
“你的反應真熱烈,我不過是給了你一個吻。”唐沁像個妖精似地笑著,曖昧的眨著眼睛。
“給了我一個吻?”他沙啞地問,“那不只是一個吻,而是引子、是火種,是將我們兩人卷入情欲的漩渦。”
不遠處的釣客,及零星開進停車場的車輛,都紛紛對他們投來好奇的一瞥。他不禁問:“你不怕有人欣賞我們的熱情?”她的唇在他耳畔流連,撩撥的不只是他的身體,還有他的靈魂。
“如果他們有意傾聽一對愛侶最真摯的對話,我不介意。”唐沁抱緊他,讓他感受彼此生命的起伏,與內心深處勃動的渴望。
“告訴我,為什么今晚的你像是一團火?”她的靠近差點激出他的呻吟。
“到你的車里,我再慢慢的告訴你。”唐沁再次深情的吻他,將兩人帶到難以抗拒的迷惘中……
激情褪去之后,齊烈伏倒在她的身上,急速的喘氣。
“我愛你。”唐沁伸手愛撫他凌亂的濕發,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說出這三個字。
“你不用說出口,我也能感覺得到。”他坐起身,背倚著車門,順勢拉起她,讓她的背靠在他的胸膛上,兩手環抱著她的肩膀。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嗯?”他以下顎摩擦她微濕的黑發,溫柔地問。
今晚她反常的熱情逼瘋了他,讓他來不及褪去彼此上半身的衣物就占有她,他承認自己的確喜歡這個愛挑逗人的妖精,但是他必須弄清楚她的大膽從何而來。
她斜倚在他懷中,雙手勾著圍在頸子前的手臂:“你愛不愛我?”
“我不是說過了嗎?”歡愛的汗味與清新的發香揉合成一股魅惑人心的獨特味道,他閉上眼,深深一嗅。
“我想再聽你說嘛!”她搖搖他的手臂,像個要糖吃的小孩。
“好、好,我愛你。”他抗拒不了她的要求,輕笑地吐露愛意。
“再說一次。”每次聽到這句話都令她心頭震動。
“我愛你。”
“再一次。”
“玫瑰,你今晚真的很詭異。”
“烈,我絕不讓任何人搶走你的遠達。”唐沁的眸光清亮,說話的語氣無比堅決。
“你知道些什么?”齊烈揪著她的雙肩,將她轉過身,看著她頑強的眼神。
“我要拿到曹月如手中的那份遺囑。”她眼中燃起誓在必得的決心。
“誰告訴你的?”他糾緊濃眉問她。
“齊杰。”
“那個人渣!”他憤恨地咬著牙,“他還是黏著你不放?”
“我就是要利用他,他在我面前就像條狗,他會替我拿到遺囑。”
“我的事業由我自己來捍衛,你不要插手。”
“我怎么可以眼睜睜的看著別人來爭奪你的心血結晶?”她激動地說。
“若讓你去色誘齊杰,我還算是個男人嗎?”齊烈捧著她的臉怒吼。
“你不要這么該死的大男人主義好不好?”唐沁掄起粉拳捶向他的胸膛。“你知不知道我愛你,我無法忍受有人在背后算計你,我心疼,好心疼,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少個夜晚都在為遠達嘔心瀝血,而別人對你的心血卻虎視眈眈,妄想不勞而獲,我絕不容許這種人的詭計得逞!”
“玫瑰!”他感動地緊摟著她,“謝謝你的心疼,謝謝你這么愛我,我這輩子再也不讓你離開我,等這件事落幕后,我們就結婚,我的一生要有你陪伴。”
她偎在他懷里,聆聽他澎湃激昂的心跳:“有你這句承諾就夠了。”
“可是,這件事讓我自己解決。”他還是很堅持。
甜蜜沒維持多久,怒氣又沖上了她的腦門:“要娶我還把我當外人!”
“我不是把你當外人,而是……”他欲言又止。
“而是什么你說啊。”她白嫩的食指用力地戳他的胸膛。
“我受不了別的男人碰你。”
“嫌我說話粗魯,你說話比我更粗魯。”唐沁紅著臉囁嚅道,“不要小看我的身手,我還對付得了他,放心,我不會跟他上床。”
“你要應付的敵人不只是齊杰,還有曹月如,那女人心眼很壞,她會幫著兒子算計你。”齊杰那痞子容易對付,但若加上個曹月如,他可就真的擔心了。
“她是小人,我也不見得是個君子啊!”她才不把曹月如看在眼里,那股身為唐家人的驕傲與自信,讓她不輕易低頭,“憑我寰宇千金的身份,諒她也不敢對我怎么樣。”
“你太天真了!”齊烈搖搖頭,“表面的恭敬不代表永遠的順從,虛偽的臣服背后往往是更強烈的報復心。能屈能伸是君子,然而你知道嗎?小人更擅長使用這一招。”
“我會小心。”
“百密總有一疏。”
“齊烈!”要她怎么保証他才肯放心?
“玫瑰,這件事我自有主張,當真拿不到遺囑,我就要齊杰的命,到時老頭的總裁之位就非讓我繼承不可,最后曹月如還是一樣什么都得不到。”齊烈的眼眸仿佛瞬間凝結成冰,冰晶上閃耀著嗜血的光彩。
“不要,”唐沁抓起他的手大叫,“我不要被一雙沾上人血的手擁抱。”
“我也不想,但這是最壞的打算,如果在接班的過程中必須有人流血,那犧牲的就必須是齊杰。”
“我任性歸任性,但我不能嫁給一個殺人凶手,那會令我食不安心、夜不安寢呀!”她跳離他的胸膛,窩在另一邊的車門,抱頭大叫。
“那你要我怎么辦?我不可能把我爺爺留下來的遠達拱手讓人!”齊烈與她各據一方,他懊惱地大吼。
“讓我試試看。”
“不可能!”
“那我們分手!”
“你不要任性了。”他感到太陽穴一陣抽痛。
“我這不是任性,我是在為我們的將來打算,一旦你失去遠達,我爸絕對會反對我們在一起。”她不要,這個男人已經深深地刻在她心上,她要跟他生生世世在一起。
“你的擔心是多余的,我不會失去遠達。”如果他真的失去遠達,他也會失去他的理想與求生意志。
“踩著齊杰的屍體坐上總裁寶座?”如果他連自己的弟弟都下得了手,那她真的不知道他值不值得她愛!
“不要再說了!”
“這個總裁你會做得心安理得嗎?”她非說不可。
“我不要再聽。”齊烈暴躁的說。
“烈,我愛你,求你聽我一次好不好?”唐沁突地撞進他懷里,緊緊抱著他哭泣。
齊烈與她相擁,她抽泣的聲音不住地撕扯他的心,沉默良久,他終于開口:“我投降……因為我愛你,所以我投降!”
唐沁又哭又笑地吻著他,然后與他一同望著天窗外的燦爛星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2-21 17:00:52
第九章
唐沁打扮得光鮮亮麗,像只翩翩花蝴蝶走下樓梯,准備赴約。
在她穿過客廳時,卻被唐鎮業以憤怒的聲音叫住。
“你給我站住!”
聞言,她馬上立正站好,咬著下唇回過頭,囁嚅的喊一聲:“爸。”
“過來坐下。”他坐在單人沙發上,用手指了指一旁的長沙發。
“可是外面有人在等我。”她怯怯的說。
“我已經叫管家把他打發走了。”唐傲放下手中的財經雜志,他也有些話想對這個妹妹說。
“二哥,你怎么可以這樣!”唐沁氣得直跺腳。
“怎么不可以?是我叫他這么做的。”唐鎮業冷聲道。
“他是我的男朋友耶!”
“你先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唐傲平靜地說。
唐沁怒氣沖天地在離父親最遠的地方坐下。
“我絕對不允許你跟那種不長進的東西交往。”唐鎮業說話的音量持續上揚。
“為什么?”她不滿地叫嚷。
“花花公子一個,有什么好?”唐鎮業的臉在怒火燒灼下更顯威嚴。
“爸,好好跟她說。”唐傲認為平心靜氣才談得出個所以然來,“阿沁,不久前才看你跟齊烈交往,怎么沒幾個月你又跟齊杰在一起?”
“那又怎么樣?我還沒結婚,換男朋友很正常,二哥你還不是一樣,女朋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天知道現在這個又能維持多久。”她並不想說話這么沖,但是她不能讓他們阻止她和齊杰接近,不然她的計劃就會失敗了。
“男人跟女人怎么可以相提並論?”唐鎮業也是個大男人主義者,他認為男人可以風流,但女人卻必須潔身自愛。
“阿沁,這兩件事根本不能混為一談,我們不贊成是因為齊杰並不是個很好的對象。”唐效捺著性子跟她說。
“他對我很好。”唐沁辯解道。
“他覬覦寰宇的財勢,當然對你好。”唐鎮業嗤笑道。
“他不需要覬覦寰宇的財勢,他自己有遠達了!”
“遠達還輸不到齊杰手中。”唐傲點明,“現在遠達是齊烈在作主,齊嵩根本不管事,他將公司全權交給齊烈,自己當個逍遙的太上皇。而齊杰就跟他爸爸一模一樣,對家族事業根本沒興趣,樂得跟他爸爸一起拿齊烈賺來的錢花天酒地。阿沁,講難聽一點,這種人根本就是米蟲。”
“你跟齊烈交往,我們樂觀其成,但是你要跟齊杰在一起的話,休想!”唐鎮業就是死也不讓女兒嫁給那種人渣。
“那是你們不了解齊杰,齊烈把權力抓得緊緊的,根本不給他表現的機會,當然……”
唐表業打斷她的話:“借口,誰不知道齊嵩最疼的就是小老婆母子,齊杰要真是胸有大志,他大可向他爸爸要求。齊嵩仍是遠達的總裁,我不相信他沒有辦法逼齊烈交出一些權力出來。”
“阿沁,齊烈不是沒有給過齊杰機會,遠達的開發部經理就是齊杰。開發部是個重要的部門,齊杰有相當大的空間一展長才,但是據我所知,他一年去不到公司幾次。”唐傲關心妹妹,當然對她交往的對象大致上做了些調查。
“這種寄生蟲你也看得上眼?”唐鎮業越想越嘔,沒想到他栽培女兒讀到研究所,她居然沒有半點擇偶的眼光。
“我愛他,我……我不在乎他以前是個什么樣的人,我要跟他在一起。”唐沁低下頭逃避父親和二哥灼灼的目光,怕他們看出她眼里的心虛。
“你在說什么鬼話,我絕不允許唐家的女婿是一個沒出息的垃圾!”唐鎮業聽到她執迷不悟的話,怒火越燒越旺。
“大姐夫多有出息了?還不是讓大姐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且要不是他家祖產留得多,大姐又挪用寰宇的資源,大姐夫也早就破產了。”
“你……”唐鎮業手指著女兒,感到心臟開始一陣陣抽痛。
“阿沁,我們也是為了你好,齊杰不是個好對象,我希望你考慮清楚,慎重選擇。”唐傲苦口婆心地說。對女人,他一向沒什么耐性,惟獨妹妹例外,他希望她能幸福。
“我愛他,不管他是什么樣的人,我都愛他,希望你們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改變你們對他的看法。”唐沁的心臟猛跳。二哥的眼神好銳利,她真怕他看出她的言不由衷。
“好,你要是非得跟齊杰在一起,我就與你斷絕父女關系!”唐鎮業一時氣極,撫著胸口怒吼道。拜托!老爸干什么這么認真啊!
唐沁苦惱地拍拍額頭。她愛死這個家了,雖然時有沖突紛爭,但是天底下有哪個家沒這些問題,而且這里有她最愛的親人,她又被人這么捧在手心里疼,她才不要為了齊杰那種爛人失去家人咧!
看著她苦思對策的模樣,唐傲心覺有異。“阿沁,看著我,你真的愛齊杰?”
“當然!”唐沁的眼神飄忽不定,不敢正視他。
有鬼!唐傲看出了些端倪,再說他絕對不相信依她的驕傲與美麗,即使不挑齊烈這個人中之龍,在眾多的追求者中隨便挑一個也比齊杰好,她會挑齊杰一定有什么原因。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管家,管家!”唐鎮業一張臉被怒火燒成暗紅色,放聲大吼。
管家聽到吼叫聲,忙三步並成兩步地奔了過來:“老爺,有什么事?”
“把小姐給我帶回房間鎖起來,不准她出門!”唐鎮業自齒縫間迸出凌厲的話語。
“什么?”唐沁瞪大眼,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天吶!都已經二十一世紀了,老爸居然還用古代軟禁女兒的那一套?
“二小姐,你就請吧!”管家不想動手押她,希望她自動自發。
“二哥!”她野慣了,不出門對她而言比死還痛苦!她轉頭向唐傲求救。
“這幾天你好好待在房間里想想。”唐傲沒多大反應,只想趁這段時間跟齊烈談談。
“管家,你還不趕快把她帶上去?”唐鎮業氣到快發瘋。這個他一向疼愛的開心果居然這么執迷不悟,他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阻止她跟齊杰那渾球在一起,他絕不讓女兒毀在一個人渣手上。
“沁小姐,走吧!請你不要讓我為難。”管家催促著。
“氣死我了!”媽的,這筆賬就記在齊杰頭上,有機會非好好整他不可。唐沁鼓起粉腮,氣呼呼地走上樓去。
唐傲看著她的背影,他覺得自己對這件事不能不管了。
生不如死,這是唐沁三天軟禁生活的寫照。
才三天而已,她就快發瘋!
尤其是老媽的眼淚攻勢,按照三餐哭給她看,外加宵夜、下午茶每天唱哭調給她聽:都是我教育失敗,我對不起你爸,還有死去的公婆,我竟把你教成這樣。一個真正的淑女不只要儀態大方,還要平易近人,心地善良,最重要的也要孝順,可你把你爸氣得快一命歸天,總而言之,是我沒把你教好……
“啊——”當唐沁從唐宅偷跑出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尖叫。
這樣疲勞轟炸的日子再過下去,一命歸天的人會是她!
依她的身手,房門的那道鎖她根本就不看在眼里,之所以還痛苦地熬了三天,是不想讓媽媽崩潰,但現在她要是不逃跑,就換她崩潰了。
她要盡早把這件事解決,等遺囑一到手,她要把齊杰狠狠地踹到糞坑去吃大便!糞蛆就該回到糞蛆該去的地方,別再惹得她滿身臭味,讓家人對她失望。
從屋里逃出來后,她不敢去車庫開自己的跑車,怕被家人發現,于是她便打手機給齊杰,要他開車到離她家大約一百公尺的地方等她。她計劃住進他家找遺囑。
沒多久,齊杰開著拉風的銀白色法拉利前來。
這個紈 子弟實在很懂得享受,吃喝穿戴都用最好的,花她愛人的辛苦錢一點都不會心疼,上次載她是積架,才三天又換了一輛法拉利。爸說得沒錯,不賺錢又愛享受,這種人真是社會的米蟲。唐沁原本一臉恨不得將他銼骨揚灰的表情,在見到她后,馬上擠出兩行清淚,煞是厲害。
只要想到阿娜答的鈔票被一個人渣花用,她的心就好痛,自然便能輕易地掉下眼淚。
“沁!”齊杰看到她一張美麗的臉蛋如雨中梨花般,一顆心又憐又疼,急忙跨下車一把摟住她。“我一接到你的電話就立刻趕來了。怎么啦?”
嘿!他身上噴的到底是古龍水還是殺蟲劑啊?
“都怪你!都怪你!”唐沁故意裝出嬌嗲的聲音,握起拳頭捶打他的肩膀。敢吃她的豆腐,捶得你內傷瘀血!“跟你在一起才三天就被軟禁,害我為了爭取跟你交往,跟我家人翻臉。”
聽到她這么說,他心里很甜,但是她捶得他好痛!
“我又怎么了?”齊杰皺眉,唐沁的力氣他領教過一次,就在健身俱樂部的停車場里,她的力氣很大,他被捶得肩膀都快斷了,吃痛地連忙推開她。
這么不禁打,他是吃大便長大的嗎?
“還不是你花名在外,所以我爸媽和我二哥都不准我跟你在一起。”唐沁被他推開后,面對他時又變成一朵帶淚的小花。
“那……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他一手撫著受創的肩頭,皺著臉說。
“我也這樣說過啊,可是他們不相信,而且我爸說我被你騙了。”唐沁的眼淚收放自如,她覺得自己簡直可以當奧斯卡影后!
“我對你是真心的,沒有騙你,我可以發誓。”齊杰正經八百地舉起手。
“哎!光我相信也沒用啊!爸說你根本不可能繼承遠達,他叫我立刻回到齊烈身邊,他說遠達一定是齊烈的,偏偏現在一切情勢都對齊烈有利,我又沒親眼看見遺囑,怎能替你說話,因為沒証據嘛。”唐沁那可憐無依的模樣輕易激起男人的憐惜。
一聽到她說要回齊烈身邊,強大的妒意襲上心頭。“不行,你不能回到齊烈身邊!”他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垂青,這個“財”貌雙全的女人是所有男人的夢想,他不能放她走。“遺囑就是証據。”
“可那都是你在說的啊,我又沒親眼看到。”這個笨男人!以他這么低的智商還想跟她聰明的愛人搶遠達,更是不自量力,遠達要是真倒霉到落在他手上,不用多久就會被其他股東吃掉,也難怪曹月如一直要他追她,因為一旦跟寰宇聯姻成功,寰宇是不可能眼睜睜看別人吃掉遠達而袖手旁觀。“要証據還不簡單,來我家,我叫我媽拿出來給你看看。”太好了!他早就想跟她做愛,借這個機會帶她回家,讓她變成他的人,那聯姻的計劃就成功了一半。她這么美,那窈窕有致的胴體嘗起來會是怎樣的銷魂……才想著,他就開始興奮了。
這只令人惡心的禽獸!唐沁在看到他褲間的生理反應后,腳有點癢,很想再狠狠地踹他一腳,讓他從此斷了子嗣!
“你……討厭!”齊烈有這種反應,她會心癢難耐!但這個男人連齊烈的一根腳毛也比不上,他只會讓她覺得惡心、想吐,但為了遺囑,她只好忍辱負重。
齊杰誤把她憤怒的潮紅當成欲迎還拒的嬌羞,不禁心里一樂,摟著她上車。
深夜,西園寺在齊宅的書房里與齊烈商量有關解決遺囑的對策。
“要是你那朵玫瑰搞不定,宰了齊杰的確是一勞永逸的方法。”西園寺躺在書房的貴妃椅上,舒服地伸長雙腿。
“唐沁不肯,而且她說得沒錯,齊杰再怎么不濟還是我弟弟,用一條人命換來的椅子,我坐起來于心有愧。”這條路行不通,了斷齊杰的命,也等于了斷他愛情的壽命,並不值得。
“我的人可以做得很干淨利落,唐沁不會起疑。”西園寺說話時的語氣之輕,不像是在討論一樁取人性命的陰謀。
“不可能,齊杰要是在這么敏感的時候死掉,她一定會懷疑到我頭上。”齊烈搖頭否定。
“不然呢?眼睜睜看著齊杰坐上總裁的寶座?”西園寺不冷不熱地問,但是飄向他的眼神卻隱隱散發出肅殺之氣。
“倘若如此,那也只是一、兩天的事,股東們不會讓他坐得安穩,公司在我這三年的苦心經營下,員工很擁戴我,我們可以暗中興風作浪,把齊杰拉下總裁寶……”
西園寺從貴妃椅上站起來,冷冷地打斷他:“齊烈,愛情果真會讓人變得愚蠢,怎么,玫瑰的刺把你的斗志全磨掉了嗎?”
“我不想硬干。”齊烈嚴肅地對上他的視線。
“已到最后關頭,你非硬干不可!”西園寺走近他,站定在書桌前,兩手撐在寬大的桌面上,夾帶冷鋒的銳眸凌厲地看著他。
“商場詭譎多變、爾虞我詐,信是矛、義是盾,但是你知不知道,手持矛盾的武士,他的目標是利益,他可以決定自己攻城掠地的武器,隨時可以丟下信義的矛盾,換上惡毒禍心的火藥或是奸巧詭計的槍支。為了捍衛利益,你必須適時更換你手里的武器。
“你不努力,別人就后來居上,誰都想要做老大,你能擔保股東之中沒有人覬覦總裁的位子?齊杰坐上去一天,就給別人多一天時間謀取遠達,要是有人比你捷足先登呢?”
齊烈沉吟不語,他當然知道其中的嚴重性。時間是給敵人振作奮發的機會,真正的贏家是斬草除根,連喘息的時間也不給對方。
“或許在三年前你經營遠達時,你就該宰了曹月如母子,這樣就不會有那么多的風波了。”西園寺的瞳眸寒光閃爍,在說這些話時,他的眼睛連眨也沒眨一下。
“西園寺,你不是我,我身上還背負著道義的枷鎖,不是你說殺就殺這么簡單。”他是沒有把齊杰當做弟弟看過,但是他不能否認,他們兩個身上有一半的骨血是源自同一人。
“好啊!那你就學曹月如的伎倆,跟你那朵玫瑰聯姻,借機鞏固你的勢力。”西園寺斯文俊逸的臉上,出現嘲諷意味濃厚的笑容。
“西園寺,我不是曹月如那種奸詐小人,一旦借助唐家的勢力,那遠達就變成寰宇的子企業,唐鎮業父子是何等厲害的人物,怎么可能平白幫人而不收取分毫。”他要娶唐沁,他願意和她分享他的一切,但不是讓她的家人來主宰他的事業。
“幸好你中愛情的毒不深,還有點理智。”西園寺扯著嘴角,但是臉上全無笑意。
他第一次和西園寺這般劍拔弩張,他們兩個一向配合得很好,他從沒把他當成下屬,而是當成朋友。
“你也不要寄望公司的員工,講難聽一點,只要有薪水好領,他們哪管主子是誰,現在的社會不會有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陶淵明了。”西園寺又說。
“西園寺,你看起來儒雅,但是你的思想太過偏激,完全否定了人性。”齊烈認為不是所有人都會向利字看齊。
“人性?”西園寺嗤之以鼻地說,“人性是很脆弱的,現實環境中有太多東西能輕易戰勝人性。”齊烈搖頭,不再與他辯解。
此時,一陣敲門聲響起。
這么晚媽還沒睡嗎?“進來。”
“少爺,外面有個姓唐的客人說要見你。”管家一臉睡眼惺忪地說。
“你的玫瑰。”西園寺倚著書桌邊緣斜看著他。
“讓她進來。”齊烈臉上閃過一絲喜悅,卻在西園寺嘲弄的注視下迅速收起。將近一個禮拜沒見到她,雖然天天通電話,但他還是好想她。
然而走進來的卻是一個卓然不群的男人——唐傲。
商場有時也跟政治舞台一樣,流行王不見王那一套,但是雖然他們彼此沒見過面,卻也相當注意競爭對手的消息,所以齊烈跟西園寺自然一眼就認出來者是誰。
“齊烈,你居然讓我妹妹為了你的事業冒險!”唐傲已查出一切,包括遺囑的事。
“原來是專程來興師問罪。”西園寺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准備看兩虎相斗的精采好戲。
不愧是寰宇的主子,居然查得到這些事。“你該知道自己妹妹的個性,唐家的人讓人說得動嗎?”齊烈平靜地說。
當然,妹妹的脾氣他最清楚。“我妹妹呢?”唐傲環視左右。
“她不是應該在家里?”齊烈直覺的皺起眉。
“她半夜溜出去了,她沒來你這?”唐傲的神情變得凝重。
有一點他實在不明白,房門明明上了鎖,她是怎么溜出去的?是誰偷偷把她放了嗎?
“在齊宅。”西園寺微笑地開口,“另一個齊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2-21 17:01:19
第十章
曹月如和羅自雄好夢正酣,突然被一陣急劇的敲門聲吵醒。
“搞什么鬼?”他咕噥著翻了個身。
她睡意仍濃,把棉被往上拉了一點蓋住耳朵,對敲門聲置之不理。
“媽,媽,你快來開門,我把唐沁帶來了!”是齊杰的聲音。
唐沁!聽到兒子口中提到的名字,她頓時睡意全消,迅速從床上坐起。
“還睡什么?快躲起來,我兒子來了!”她伸腳踢踢鼾聲正大的羅自雄,拿起睡袍穿上。
“躲什么,你兒子不是我兒子嗎?”他困得要死。
“少說這些屁話,唐家的千金小姐就在門外,要是讓她發現阿杰不是齊嵩的種,那我全盤的計劃不都毀了!”這個死老鬼!曹月如披上睡袍后,生怕讓唐沁發現事實,拼命推著孔武有力的羅自雄。“好啦、好啦,躲到哪里去?”他自床上坐起身。
“衣櫃。”曹月如手指著原木的大衣櫃。
“真他媽的,連覺都不能好好睡……”他一邊抓頭一邊咕噥著走近衣櫃。
“媽,快開門啊!”齊杰在門外催促著。
“好,我穿個衣服就來。”曹月如把他自打開的衣櫃推進去,然后匆匆把衣櫃的門合上,再急忙地跑去開門。
“媽,快把遺囑拿出來。”齊杰一見到母親劈頭就說。
曹月如臉色微微一變,但是轉到唐沁臉上后,又連忙堆上滿臉笑意:“唐小姐,先進來坐。”
唐沁看到沒上妝的曹月如,差點吐出來。這女人化起妝來還真有點韻味,但是沒化妝的她根本不能看,還是一向不上妝的高蘭菁漂亮,更有味道。那齊嵩是不是瞎了眼睛,居然會被這么丑的狐狸精迷得團團轉。
“唐小姐,怎么這么晚來拜訪呢?”曹月如親熱地拉著她的手,一同坐在沙發上。
嘩!好豪華的房間,她可真會享受。“我是偷跑出來的。”
“偷跑出來?”
“媽,沁為了我,跟家里的人鬧翻了。你快把遺囑拿出來,証明我就是繼承人啊!”齊杰坐在唐沁身旁,心疼地摟著她。
“哪有什么遺囑?,”她怎么會生出這么個蠢蛋!“你在胡說什么?”
“媽,你就別再裝了,我什么都跟沁講了。”他現在只想牢牢抓住唐沁,不再讓她溜走。對他而言,美艷尤物比遠達更吸引人。
“齊伯母,杰把一切都跟我說了。”唐沁依偎在他懷里,一臉甜蜜無限的模樣。
“媽,唐家的人不相信我會繼承遠達,你就快拿出來安他們的心,反正還有三份在律師那里,你怕什么。”
“可是……”曹月如一雙精明的眼睛在她臉上打轉。這個女人原本跟齊烈交往,現在又突然和兒子在一起,不知道會不會有什么企圖?說不定齊烈已經知道有遺囑這件事,所以派她使出美人計來騙遺囑。
“齊伯母不要擔心,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有遺囑,女孩子嘛總是要求個心安。”
說得也是,她唐家富可敵國,還圖齊家什么,千金小姐無非是圖個穩定的未來長期飯票。
“遺囑我放在律師那邊,明天再帶你……也可以帶你的家人一起去看啊!”先過了今晚再說,如果唐沁更有心跟兒子在一起,那今晚就是他們提前的洞房花燭夜,她要是拒絕就表示這其中有鬼。“你這里不就有一份了嗎?”齊杰不耐煩地催促道。
怎么現在他追到唐沁,卻換成媽在龜毛了!這件事越早搞定越好,當他知道自己不是齊嵩的種時,他一天到晚擔心榮華富貴隨時可能離他遠去,要是早點把唐沁娶進門,那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這傻瓜真是蠢到極點,難怪齊烈從不把他放在眼里。“現在很晚了,你們先去休息,明天到律師那就看得到了。”
“我知道,齊伯母是不相信我,那我……還是回家好了。”唐沁掙開齊杰的臂膀准備起身。
“沁,沁。”齊杰拉住她,又是心疼又是憐惜地猛親她的臉頰。“別這樣,媽,你就先讓沁看,看看又不會怎樣,我總要給她個保証,她也才能放心把自己交給我呀!”
兒子養大有什么用,還不都是老婆的。“好、好,我就先讓你看一下,你等等。”曹月如看她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心想一個千金小姐能有什么本事,就算讓她看也不怕被她搶走。
而且兒子說得也對,唐家若真要聯姻,當然會挑個門當戶對的對象,所以兒子是否是遠達的繼承人對唐沁而言真的很重要,就讓她看看也無妨。
曹月如站起身,往梳妝台走去,微微抬開梳妝台,后面有個夾層,遺囑就放在那里。
原來遺囑就在曹月如的房里,太好了,她還不知道烈早收買了律師的遺囑,這是最后一份,要是到手,那就高枕無憂了!唐沁看著她手里的遺囑。
“喏,你瞧,遠達的繼承人真的是阿杰。”曹月如攤開遺囑給她看。
“真的耶!”唐沁一臉歡欣雀躍,自她手中接過那張紙。
“你看吧!我沒騙你,遠達真的是我的,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吧!”齊杰摟著她的肩,頭湊了過去想吻她的唇。這些天她最多只讓他吻她的臉頰,而今晚他要得到她這副令他垂涎已久的身體。
唐沁倏地站起來,把遺囑貼在胸口,臉上是完全松了一口氣的安心表情。“這下我真的能放心了。”
“唐小姐,你現在都看到了,那……”曹月如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
唐沁轉過身來對著他們母子微笑,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他們面前將遺囑撕成碎片。“你干什么你!”曹月如難以置信地朝她撲過去,但是唐沁移動的速度太快,她抓住的只有一片片碎紙。
“唐沁你……”齊杰先是愣住了,根本沒料到唐沁會有這種舉動,直到聽到母親凌厲的尖叫聲,他才整個人往她飛奔過去。
唐沁一抬腿,橫掃他的肚子,令他整個人往衣櫃撞過去。
曹月如雙手撿拾碎紙片,見她打開門就要跑,不禁怒火奔騰地尖叫:“羅自雄!”
霎時,有個粗壯黝黑的男人自衣櫃里跳出來,手里拿著一把亮晃晃的槍。“別動!”幸好他藏在衣櫃里面,才可以順手拿到西裝口袋里的防身手槍。
沒想到曹月如房里竟然躲了個男人!
唐沁看到他手里那把槍后,為了保命不敢輕舉妄動。
只穿睡褲的羅自雄走過去,手臂架著她的脖子,槍抵在她的太陽穴上。
“你這個賤女人!”曹月如沖過去,抓住她的長發怒罵道。
“你要是敢動我,唐家不會放過你!”唐沁見她一個巴掌就要甩過來,凌厲地出聲警告。
“你以為我沒有辦法教訓你?”曹月如放下手,她想到了一個更惡毒的方法來懲罰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千金小姐。
“要不就一槍轟了我,不然大家走著瞧。”唐沁驕傲地揚高下顎。
“哼!阿杰,沒死就站起來,把我床頭櫃上的藥罐拿過來。”曹月如大聲命令道。
齊杰吃痛地抱著肚子站起來,心想照著老媽的話去做准沒錯,她總能幫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盡管手段都不怎么光明磊落。
“你是幫齊烈來毀掉遺囑的?”曹月如接過兒子手中的藥罐,“我會讓你后悔莫及。”
“你要干什么?”唐沁的背脊升起一股寒意。
“這是齊嵩那家伙最愛給女人吃的春藥,他說吃了春藥的女人那淫蕩騷勁玩起來才夠盡興。”曹月如打開藥罐,倒出幾顆藥丸。“兒子,打開她的嘴巴。”
“媽……”齊杰也嚇了一跳。
“讓她吞了這些藥,你再好好地跟她玩一玩,我會用攝像機把過程全部拍下來,到時候她不嫁給你都不行。”曹月如陰毒的冷笑。
“曹月如你好狠!”唐沁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兒子,快照你媽的話去做!”羅自雄興奮地說,“這樣不只是遠達,連寰宇也有你一份。”
“兒子?”唐沁跟齊杰都吃了好大一驚。
“沒錯,齊杰根本不是齊嵩的種,他是我和這個男人生的。怎么樣,聽了很嘔吧?”曹月如笑得花枝亂顫。
“那齊杰根本沒有資格跟齊烈爭遠達,你居然還好意思要這個雜種去繼承總裁的位子!”唐沁咬牙切齒地說。
“你說我是雜種……”齊杰被她狠狠地傷了自尊心,他一手扳住她的臉頰,用力一捏,強迫她張嘴,把幾顆藥丸硬塞進她口中,“這個雜種將會變成你的丈夫!”
“太好了!解決了這個女人后,不如我們如法炮制,像當初撞死齊天豪一樣送齊烈歸西。”羅自雄惡毒的建議。
“齊烈的爺爺居然也是你們……”好熱!她的身體怎么這么熱?唐沁膝蓋一軟,整個人蜷縮在地。
“我也不怕你知道。沒錯,三年前,是我派人故意制造車禍把齊天豪撞死的,你要是敢說,咱們大家就同歸于盡,我會把你和我兒子火辣香艷的畫面拍下來,讓人家制成錄影帶流遍全世界,到時我看你們唐家怎么抬得起頭做人,所以你最好乖乖跟我們合作,不然就等著讓全世界的人看你演的A片!哈哈哈……”雖然事情有些變相演出,但是一切還在她的掌握之中,沒了這份遺囑還有律師那三份,沒什么好怕的。
“啊……”好難受,她好難受。唐沁渾身冒汗,理智開始一絲一絲飛離她的腦袋瓜,她不時扭動著身體,嘴里發出呻吟聲。
聽見她微弱的聲音,齊杰也跟著流出汗來,他一把抱起她,往床上丟去:“媽,就在這里拍好了。”
“隨便你。”曹月如轉身從櫃子里拿出一台精巧的V8。
“烈……”她頭好昏,感覺到自己需要一個男人,否則她會被欲火給燒死。
突地,一聲劃破天際的槍聲響起。
原來齊烈三人早已闖進齊宅,只是為了搜集証據先不打草驚蛇,但西園寺聽到一手提拔他的恩公居然是死在曹月如的詭計之下后,他終于忍無可忍地開槍。
“啊——”羅自雄應聲倒地,他右胸中彈,鮮血慢慢地從胸口漾開。
三個男人自門外沖了進來,齊烈看到齊杰正動手脫唐沁的衣服,便發狠地將他打下床。
“對于你這個雜種,我不需要再手下留情!”齊烈暴怒地一拳又一拳地揮向齊杰。
“不!別……別打了,啊呀!齊烈……別打我了,我不敢了!”齊杰被他揮得鼻青臉腫,鮮血橫飛,跪在地上毫無尊嚴地討饒。
“唐沁是我的,你居然敢動我的女人!”他只要想到齊杰趴在她身上脫她衣服的畫面,他就恨不得將這個不自量力的男人碎屍萬段。他抬起腿,狠狠地往齊杰胸口一掃。
“啊——”齊杰一聲哀嚎,幾聲肋骨斷裂聲之后,他便昏死了過去。
曹月如在慌忙中蹲下來,要拾起掉在地毯上的槍,就在她抓起手槍,抬起頭來要瞄准敵人時,忽然一個冰冷的槍口抵在她的額頭上。
“你居然殺了恩公。”西園寺全身像籠罩在火海中,他微微扣動扳機。
“西園寺,冷靜一點!”齊烈迅如閃電地沖過去,握住他拿槍的手臂。
唐傲搖搖頭,這是他們的家務事,他沒興趣管。拿走曹月如手中的槍,他走向在床上打滾的妹妹。
“殺了她,爺爺也不會活過來,讓法律制裁她,她不值得讓你背上殺人的罪名。”齊烈想拿下他手中的槍,卻發現他握得死緊,“西園寺!”
“我不在乎!”西園寺一貫的冷靜優雅全不復見,他俊容上滿是陰狂,雙瞳如野獸發狠般地充紅血。
“但是我在乎!你不只是我事業上的得力助手,還是我最重視的朋友,我不能讓你為了這個蛇蠍女人去坐牢。”齊烈當然了解他此刻內心的沖擊,他極力的平撫,因慕他真的不想失去這個視為知己的男人。
“對!齊烈說得對,不要殺我!我不值得你賠上自己的前途,不要殺我!”曹月如望著他,拼命地求饒,因為她不想死,她不要死!
“閉嘴!”齊烈狠狠斥喝,“西園寺,你忘了爺爺曾跟你說過的話嗎?他要你好好輔佐我的事業,他要你當遠達的守護神,他要你和我一起延續遠達輝煌的生命,這些你全忘了嗎?”
他閉上眼,齊天豪生前耳提面命的話語此刻一句句在他的耳邊響起。是的,他要完成恩公所賦予他的使命,曹月如還不配死在他的槍下。
西園寺垂下手,讓齊烈拿走他的手槍:“曹月如,我不讓你死,我要告到你坐牢一輩子,再讓里面的人好好修理你,讓你生不如死!”讓她死太便宜她了,他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曹月如坐倒在地上,絕望淒厲地哭叫。
唐傲一把拉起衣衫不整的妹妹:“哎!你就是愛逞強。”
男人,這是個男人的胸膛。唐沁看不清來人,雙手直往兄長的胸口摸去。
唐傲微微地皺眉,最后搖頭嘆氣道:“齊烈,還是你來吧!”
齊烈走了過去,把她從他懷里抱過來。“玫瑰!”他擔心地往懷中的她望去,又憐又愛的呼喊著她。
他原本想快點沖進來解救她的,但為了能完全錄下曹月如的罪証,才如此委屈她,他心里其實是千千萬萬的不舍啊!
“我看今晚你就把她帶回家吧,只有你才能給她她想要的。”唐傲了然地勾了勾嘴角,先行離開,確定妹妹已經安全就沒他的事了。
西園寺打電話報警后,整個人冷冰冰地坐在沙發上:“你就先帶她去隔壁房間吧。”
“西園寺……”齊烈看著他,知道他此時心里的悲痛。
“不過別像上次一樣叫得太大聲就是。”西園寺朝他扯扯嘴角。對恩公的死,他心里雖然很痛,但至少一切都真相大白,而且也除去了曹月如母子。
齊烈勾動唇角,摟著活像被幾千萬只蟲子啃咬的唐沁,在經過他身邊時,拍拍他的肩頭:“謝了,我的朋友。”
唐沁在聽到一個貴婦的尖叫聲后,立刻沖出人群,快步走出百貨公司,跳上親密愛人的車。
“到手了?”齊烈儼然成了幫凶,在她上車后立刻發動引擎,飛車離去。
和齊烈在一起后,唐沁三只手的毛病依舊沒改。
“當然。”她拿起上衣口袋里的一只鑽戒。
“這么喜歡的話我送你一只。”齊烈己正式從父親那里繼承總裁的位子。當父親知道齊杰不是他的孩子時,對于自己戴了幾十年的綠帽子不禁又羞又氣,馬上把手里的股份全轉移到他手上。
“那有什么意思,偷來的才刺激嘛!”她任性地撇撇紅唇。
“那女人真可憐。”齊烈搖頭失笑。
“誰叫她在公共場合大聲喧嘩,買內衣就買內衣,干嘛吱吱喳喳批評個沒完,那頤指氣使的模樣,我看了就有氣。”唐沁把鑽戒戴在手上,偏著頭打量。
“對了,你要我去見什么人?”他轉動著方向盤問。
“到了你就知道了!”她美眸一轉,神祕兮兮的笑了起來。
“故弄玄虛。”他笑著伸手摸摸她的臉。
突然有道身影自路口沖了出來,齊烈一驚趕緊踩煞車。
唐沁也被這突發狀況嚇得花容失色,平撫心悸后,她隨即跟著齊烈下車。
“老太太,你沒事吧?”齊烈看到一個灰白頭發的老婦人蜷縮在車前不到半個手臂的距離。
真的是千鈞一發,實在太驚險了!唐沁連忙扶起她,“老太太,你有沒有怎么樣?”
“年輕人,開車要小心,別光顧著打情罵俏就不注意路況了!”老太太蒼老的聲音頗有幾分驚嚇和責怪。
“對不起!”齊烈走近她,伸手想攙扶她。
老太太一把拍開他的手:“年輕人做事不要這么莽莽撞撞,欲速則不達。”
“是、是。”唐沁點頭受教。
“小姐的鑽戒好漂亮啊!”老太太瞇眼看著那只扶著自己手臂的手。
“謝謝。”
“你要跟這年輕小伙子結婚嗎?”老太太用手指了指齊烈。
齊烈倏地皺起眉,他看到老太太的手指太過纖細白皙,分明就是年輕女人的手,難道她是假扮的?
唐沁紅著臉,沒有回答。
“這年輕人還不行哦!開車這么急,表示他的心還不定,你再多考慮一下吧。”老太太緩緩地搖著頭。
“該不會是老太太有兒子,所以才故意出來被車撞,想替兒子作媒吧!”齊烈兩手環胸,看到老太太有張滿皺紋的臉,頸子卻一點也沒有松弛的皺摺,他心里更加確定先前的想法。
“烈,你太無禮了!”唐沁沒想到那么多,她只擔心把人家撞出事情來。
“你還是快露出真面目吧,千面天使。”齊烈毫不客氣地揭露真相。
“二師姐!”唐沁登時傻眼。
“呵……總算還有兩把刷子,難怪小沁會挑上你,不過我這次易容得不是很仔細。”司徒青青一把將頭套跟臉皮拔開,亮麗髻發下是一張明媚的美顏。
“你不是在基隆碼頭等我嗎?”唐沁拉著久未見面的二師姐又叫又跳。
“我突然改變主意啦!”善變一向是她司徒青青惟一不變的原則。
“你好,我是齊烈。”齊烈朝她伸出手。
天使神偷個個美麗動人,他想另一個幻影天使肯定也是個風情萬種的大美人。
“你好,我是司徒青青。”她大方地伸出手。
她一向不是很相信人,但這人是師妹的情人,她絕對相信師妹的眼光,所以便大膽地在他面前暴露身份。
“大師姐呢?”
“她去法國偷一幅畫。”
“你怎么會想來台灣看我?”
“有任務嘍!”
“什么任務?要不要我幫忙?”
“算了吧!依你的程度只能偷偷貴婦人的珠寶首飾,這種高難度的工作還是讓我自己來。”
“二師姐,讓我試試嘛!”
“不行!我不能讓你砸了我的招牌。”
齊烈在一旁搖頭。看來千面天使的到來,台灣將因此掀起一陣驚天動地的風暴了!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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