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標題: [卓羚]包養大牌情婦(不婚主義之一)[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2:39     標題: [卓羚]包養大牌情婦(不婚主義之一)[全文完]

包養大牌情婦【不婚主義1】作者:卓羚

惡夢~~~那個害她犯下錯誤一夜情的男人早被她歸類為「過客」
誰知她邂逅的司空焰不但是赫赫有名的「亞洲四大壞男人」之一
身為「焰擎跨國集團」總裁的他此刻還以「買主」的身份出現在她店裡
——若她想保住她辛苦經營的玫瑰園就得付出「代價」!?
成交。雖然她被迫暫時「出賣」自己,不過她才不會笨得投其所好
他想玩遊戲她奉陪,反正她又不見得會輸……

阻撓他收購土地的地主正是在法國和他纏綿後逃之夭夭的女人?
非常好!他看上的女人從沒有一個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他會不厭其煩到她店裡「捧場」,直到——她成為他的情婦。
他從沒見過像季品璇這麼大牌的情婦!
不但不遵守他訂下的「情婦守則」,大膽頂撞他這個金主
甚至無懼他的警告拋頭露面做生意,活像他養不起她?
他受夠了她的挑釁!這可是她逼他使出卑劣的手段
待他抓住她的弱點之後,他就不信會擺不平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3:07

楔子

  亞洲四大壞男人分別是——

  靳陽:現任「靳氏跨國集團」總裁。

  黑髮褐眼的他是個中美混血兒,一頭及肩長髮總是隨意束起,一雙深沈如神秘子夜的眸子,隱約閃爍著一道如寒冰般冷冽的光芒,他俊美的臉龐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深不可測。

  花心守則:看到獵物,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錯放一個。

  蔚霆燊:現任「藍天集團」總裁。

  溫文儒雅,笑容可掬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

  然而,如果就第一印象便判定他是最好下手的一位,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為別稱「笑面虎」的他,迷人的笑容可以眩惑女人,卻也可以狠狠的擊倒對他有害的對手!

  花心守則:對感興趣的女人一向虎視眈眈,講求「心動不如馬上行動」,以行動來彰顯他的情史。

  司空焰:「焰擎跨國集團」總裁。

  天生王者風範,渾身散發出一股貴族般優雅、尊貴的氣息。

  冷峻的眼,巧妙地搭配著剛硬的輪廓及與生俱來暴躁易怒的個性,猶如一頭盛怒中的獅子令人不易捉摸,卻又讓女人趨之若鶩。

  一向擅用任何時間、地點的他,在滿足生理需求後即一拍兩散,誓言不動真情。

  花心守則:女人是洩慾的工具!

  朗擎:「焰擎跨國集團」副總裁。

  中日混血的他擁有一頭黑髮耀眼如絲,強調出那頎長挺拔的骨架,而灑脫隨性、放蕩不羈即是他給人的第一印象,略帶邪惡的笑容更是能輕易的奪走女人的呼吸,惹得她們心癢難耐,一個個緊黏著他不放。

  花心守則:絕不為了一棵樹而放棄整座森林。

  女人,是他們唯一感興趣的共同話題。

  同樣的,名列標準壞男人的四人也是女人們爭相拴心、躍躍欲試的對象……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3:37

第1章(1)

  戀戀玫瑰園

  玫瑰園因玫瑰而聞名。

  獨棟歐式木屋庭園建築,坐落在台北市內一條僻靜的巷道裡。

  沿著巷道徒步至盡頭,兩排青翠的彎垂柳樹彷彿展開雙臂般有禮的迎接客人,穿過柳樹落入眼底的是滿園鮮艷奪目、綻放耀眼的玫瑰花,五顏六色,香氣撲鼻。

  推門而入,店內的裝潢是以鵝黃底的色系為其主色,輔以鮮紅的玫瑰裝飾;大至桌布、邊飾、窗台,小至杯具、湯匙、奶精罐等等,無一不巧妙的展現其異國風味。

  是的,客人觸目所及無一處不是玫瑰,只因老闆深愛玫瑰。

  細心營造的舒適恬靜與溫馨,高雅的杯盤搭配上德國及英國進口的高級花茶,濃郁芳香且沁鼻,只覺全身滿是舒暢之感,浪漫成了隨手可得的奢華。

  奢華是因店內的花茶、茶具全是老闆親自搭機前往各國產地選購、訂貨,空運來台的。

  滿室充斥花香自是可以想見,然而細心且要求甚嚴的老闆竟在每張桌子上插了一朵長約五十公分的玫瑰花,就連化妝間的洗手台上也擺有玫瑰花、玫瑰香精及玫瑰畫作,教人歎為觀止。

  當客人打開Menu時,還有更令人驚詫的呢!

  因為戀戀玫瑰園的老闆不但深愛玫瑰成癡,就連餐點也是以玫瑰為主餐,放眼望去的玫瑰餐點竟高達三分之二。

  或許是現代人背負的壓力太大了,只要玫瑰園一開門營業,沒有多久肯定湧進大批人潮,高朋滿座。

  而吸引他們前來的原因可能是老闆的「癡玫情結」及其別具風味的玫瑰裝飾吧!

  十點,打烊時間已至,所有的客人也一一離去,就連兩名小妹也先後下班了,可店內尚坐了三尊大佛,遲遲不肯走。

  「啊!」像是想起什麼,舒屏兒冷不防的大叫。

  「喂喂喂,叫這麼大聲你是想嚇死人啊?」受不了她的高分貝嗓音,季品璇忍不住掩耳抗議。「還好已過了打烊時間,客人也走光了,不然你麼這一叫,以後誰還敢上門來啊?」一頭波浪般長髮,氣質高貴的她正是這家店的老闆。

  「對不起嘛!」舒屏兒吐吐小舌,「人家只是想到以軒的老公很有可能就是四大壞男人之一的靳陽嘛!」

  「怎麼可能?」官以軒輕斥。

  「是啊,不會有那麼巧的事啦,才說要找壞男人就當真碰上還拐到手當了老公?不可能啦!」季品璇嗤笑。

  「屏兒,那四大壞男人究竟姓啥名啥?」好奇的藍沁舞不禁問道。

  「怎麼,上次我沒說清楚嗎?」她也忘了。

  「你!」算了,不同她一般見識,「四大壞男人分別是現任靳氏跨國集團總裁靳陽、藍天集團總裁蔚霆燊以及焰擎跨國集團的總裁司空焰和副總裁朗擎。」

  「咳……咳……」季品璇聞言,猛地被水嗆到,連淚都飆出來了。

  會、會是他嗎?

  舒屏兒見狀,連忙拍了拍她的背脊,關心地問:「品璇,還好吧?」

  「嗯。」又是一陣輕咳。

  季品璇連忙故作無事地擠出一抹笑容,企圖掩飾她正激動不已的情緒,無奈愈是想掩飾,神情愈是不自然。

  她慌張的模樣自然落入一向精明的官以軒和冷靜的藍沁舞眼中,兩人不禁相視一眼,官以軒隨即探問:「你該不會認識其中一個吧?」

  「我……」完了,欲蓋彌彰。

  「快說!」官以軒和藍沁舞異口同聲道。

  就這樣,季品璇娓娓道出那段塵封已久的往事……

  「達令,人家想陪你去嘛,答應人家好不好?好不好嘛!」機場內,一名打扮冶艷的女人正緊貼著男人的胸膛大放誘人的女性魅力。

  男人在女人頰上印下一記響吻,堆起迷人笑容,語帶柔情款款地道:「乖,你聽話,等我回來一定挪出時間陪你,嗯?」

  「是真的嗎?」女人開心地睜大雙眸。

  「當然……」是假的。

  男人又給女人一記熱吻,吻得她暈頭轉向。

  「那人家先回去了。」女人不捨的回眸一望,語帶期盼地說:「達令,回來之前記得先給人家打通電話,人家好來接機喔!」

  接機?

  Shit!

  這些女人究竟是如何得知他的行程的?難道是朗擎那小子?

  對了,肯定是他沒錯!

  打從朗擎得知他安排行程欲度假之後,面對他時總是板著一張臭臉,並三不五時地溜出去快活,將公事全拋在腦後,一點也不將他這個總裁放在眼裡。

  而今,就在他步入機場劃位後,女人便一個接一個的死纏著他,每個想爭取同他出國度假的機會,擾得他一刻不得閒。

  這把戲肯定是姓朗的小子玩的,度完假後非回頭報報「老鼠冤」不可,哼!

  點點頭,男人揚起一抹狀似深情的假笑,心生不耐的揮揮手,亟欲擺脫這第五個前來送機的女人。

  「掰!」女人半是不捨的朝他拋了個飛吻,隨即扭腰擺臀的離去。

  在女人離去的剎那,男人臉上淨是厭惡、鄙夷。

  該是表面功夫做得好,他總是能在女人面前展現深情又致命的吸引力,而那些愛戀他的女人也無一不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

  然而,現下不是他自戀的時候。天知道他那個最佳損友朗擎究竟通知了幾個他「寵幸」過的女人?

  不想再被打擾的男人選了個靠近角落且偏僻的位置落座。倏地,他瞇起雙眼,帶著一抹興味緊緊鎖著正坐在他前方的女人不放。

  美,真的很美!

  一身白襯衫、牛仔褲休閒打扮的她似乎正閉目養神,那頭微卷的波浪長髮輕柔地垂落肩側,鵝蛋臉上架著一隻墨鏡,支撐鏡架的是她挺直的鼻,菱形的唇上擦了一層粉色唇蜜,不費吹灰之力地顯現出那粉嫩、吹彈可破的晶瑩肌膚,完美地勾勒出那張姣好細緻的臉蛋。

  他深信,隱藏在墨鏡後的該是一雙如星斗般的翦水秋瞳。

  滿意地笑了笑,他炙如火炬的目光下移至她高聳的胸。嗯,依他那獵艷無數的精準目測看來,如果他沒猜錯應該有34C,標準的性感美女一個!

  可惜啊可惜,戴著墨鏡的她顯然沒發現他,也沒看見他的俊帥,否則依他的男性魅力,這女人肯定早就巴上他,賣力地施展老天爺給她的天生本錢羅!

  一股期盼浮上心頭,他突然好生期待她睜開眼、摘下墨鏡看見他的剎那,會是怎地反應。

  等著等著,機場的廣播聲飄進他耳裡——是他的班機。

  拎起行李,男人大失所望地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一眼。

  直至這一刻,女人始終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雙沒了墨鏡的眼睛的確是雙水靈美眸,一眨一翕間無不散發著迷人魅力,耀眼極了。

  美麗的女人投以一抹淡笑隨即坐定位,身旁的男人當下也勾起一抹冷笑,瞇起雙眼等著獵物自動上門。

  早在台灣機場等待的那一刻起,他就已注意到身旁這貌美如花、氣質高貴的女子。因為她太美了,美得令她附近的男人無一不垂涎她的美色,他自然也不例外。

  然而,一向堅持絕不放掉任何極品的他卻是頭一次放棄了,放棄一個近在眼前,唾手可得的女人。

  因為他深信以自己的魅力,到了法國還怕沒有女人自動送上門來等他享用嗎?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多花心思來釣這女人呢?

  可上天似乎不同意他的想法。瞧,上機後的他發現他們搭的竟是同一班飛機,更令他吃驚的是——她的位子就在他身邊。

  依他過去的經驗推測,肯定不出幾分鐘,他身旁的女子便會使出渾身解數,大力地施展女性魅力,勾誘他這個男性極品。

  果不其然,不到三分鐘,她慢慢地靠向他的臂膀。

  女人,哼!

  歛去冷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動也不動地閉上雙眼靜待她的下一步,可十幾分鐘一溜煙的過去了,她卻始終沒有動靜。

  這女人是想玩欲擒故縱的把戲是吧?

  行!她想玩,他也樂意奉陪,畢竟她真的很美,能來段露水姻緣也不錯。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4:10

第1章(2)

  飛機穿過一層層如棉花般的白雲,畫出一道道如雪般的白色軌道。

  望著窗外的雲層,強烈的渴求令他異常期盼著女子的下一步,忍不住透過玻璃窗的反射,看了一眼靠在自己懷中的女人。

  當真同他耍起花招來啦?

  無疑的,這女人的確挑起他的性慾、誘出他的性趣。

  沒關係,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挑逗他?

  等著、等著,身旁倏然傳來一道細微的鼻息聲。

  不、不會吧?

  冷不防的,男人好奇地低頭一看。她、她竟然睡著了!

  「該死的女人!」他不禁怒火中燒的低咒了聲。

  可惡的女人,當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這麼無視他的魅力閉眼就睡?

  更可惡的是,這女人竟在熟睡後整個頭顱無意識地窩在他懷中,那密如瀑布的波浪長髮不時竄出一股花香味兒,悄悄地挑戰他的克制力。

  他忍不住低頭吸了口。嗯,真香,這味兒該是玫瑰花香吧?

  倏地,下腹部一陣騷動,一股強烈的慾望直竄腦門,令他忍不住又低咒了聲。

  Shit!一切的一切,原來只是他想太多了?

  看看懷中的女人,她睡得多沈多熟啊?而他卻因慾望無法紓解而痛苦難耐。

  持續向他襲來的原始衝動,讓他再次輕咒。

  看著這個目光只停留在他臉上不到兩秒的女人,他決定了……

  「小美人,醒醒、醒醒……」男人輕輕拍了拍懷裡的女子。

  「嗯……」輕柔的嚶嚀聲淡淡地自她口中逸出。

  該是忍得太久了吧,他在聽到女子不自覺的嚶嚀聲時,慾望再次沸騰。

  「你還想睡多久?」慾望得不到紓解,讓他的口氣突然變得很差。

  經他這麼一問,女子倏地睜開美眸,睡眼惺忪地望向聲音來源處。入眼的是一張放大的男性臉龐,很帥很俊。

  「啊……」痛!

  發覺自己正靠在一個陌生人的懷裡,季品璇羞愧難當地想拉開距離,不意一陣扯痛令她驚呼出聲。

  「別動!」男人制止她的掙扎。

  別動?

  難不成要她就這麼窩在他懷裡,任他吃盡豆腐啊!

  心中如是想著,季品璇又是一陣掙扎。

  「啊,好痛!」突來的疼意讓她秀眉緊攏。

  季品璇輕輕地動了下,確定痛意來自頭髮後,不禁吃痛地探手揉了揉。

  「你『纏』上我了。」男子一語雙關的解釋她的痛意何來,並動手慢慢地解開那緊纏在他胸前的髮絲。

  原來她的頭髮勾住對方襯衫上的扣子了。

  「對、對不起。」低垂著頭,季品璇輕聲道歉著。

  男人輕柔地勾起一撮秀髮,愛憐地纏在食指上繞啊繞的,一會兒順順她的發,一會兒嗅嗅她的髮香,壓根兒放不開手。

  「別說對不起,這是我的榮幸。」

  解個結需要這麼久的時間嗎?

  因順發而不經意的碰觸,她感覺從發上傳來陣陣的溫熱及一種說不上來的異樣。

  不知他是故意摩挲她的發,還是她多心了,一時間,她竟萌生一種他藉機碰觸並吃她豆腐的感覺,顯得心慌意亂。

  「好了嗎?」

  「快好了。」他說謊。

  其實早就解開了,只是他還想多享受享受手指纏著她的發的感覺呢!

  「哦。」嘴裡輕應著,可她心中的疑慮更深了。

  低垂著頭任他「擺佈」的季品璇忍不住偷偷瞄了眼窗戶。

  藉著玻璃的反射,她清楚地看見身旁的陌生男人正一臉享受地嗅著她的髮香,右手緊緊地纏著她的長髮,左手則不時地順著髮絲順啊順的,好不陶醉啊!

  天、天啊,這外型斯文的男人竟是個變態?

  美眸眨呀眨,怎麼也接受不了這事實,不禁又看了玻璃窗一眼。

  是真的!

  啪的一聲,她又驚又怒的拍掉那雙既變態又噁心的手,隨即按下服務鈴。

  「小姐,請問有什麼需要嗎?」帶著恭敬甜美的專業笑容,空服員很快地來到季品璇面前。

  「我想換位子。」

  聞言,男子先是一愣,然後挑挑眉。他顯然詫異極了。

  從來沒有女人可以無視於他的魅力,主動離開他的懷抱,更沒有女人不眷戀他的青睞,而她卻這麼做了。

  然而,她是真的不想坐在他身邊,抑或只是一種伎倆?

  輕輕地往椅背一靠,男人帶著笑意靜靜地看著她的下一步。

  「換位子?」錯愕的神情歛去後,空服員面帶遲疑地問:「請問小姐是對本公司的服務不滿意嗎?」

  怪了,有帥哥坐在身邊,她竟然想換位子?

  「不,只是我不想被人性騷擾。」她意有所指的故意斜睨了男子一眼。

  性、性騷擾?

  像這樣俊帥的男人只消勾勾手指就有大把女人倒貼他,犯得著對她性騷擾嗎?她是騙人的吧!

  空服員很是狐疑,忍不住又開了口:「小姐,您確定嗎?」

  「非常肯定。」季品璇回答得既快又堅決。

  「這……」空服員很是為難地說:「小姐,非常抱歉,由於今日的頭等艙已客滿,所以無法另外為您安排位子,真的很抱歉!」

  放棄向這麼帥的男人搭訕的機會,這女人肯定是笨蛋!空服員思忖著。

  「經濟艙呢?」只要能遠離這登徒子,委屈一點兒無所謂。

  「很抱歉,也客滿。」

  「不會吧!這麼倒黴?」季品璇忍不住哀號。

  「恐怕是真的。」空服員笑了笑。

  坐在帥哥身邊會倒黴?她倒覺得這個小姐太幸運了呢!

  「那好吧,謝謝你。」失望浮現臉上,她甚是無奈。

  有禮的笑了笑,臨去前,空服員還偷偷望了一眼她身旁俊得不可思議的男人。

  「看來,你注定得『陪』我了。」

  哇咧,什麼陪不陪的啊,當她是坐台小姐嗎?

  「先生,請你注意自己的措辭。」冷著聲,季品璇逕自閉上雙眼。

  嗯,好一個性烈的女人。看來她不似外型般柔弱,反而是個多刺的玫瑰花。

  不管她是不是在耍手段,既然是她先「纏」上了他,成功地挑起他的征服欲,那他沒道理放手。

  面對到嘴的肉,他豈有不張嘴的理由?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4:31

第2章(1)

  法國

  時序入夏,正是歐洲旅遊的旺季,特別是法國的普羅旺斯,此時正是薰衣草綻放的季節。

  「好美!」季品璇忍不住讚歎。

  置身在滿坑滿谷的紫色花海中,隨風飄揚的薰衣草為山城染上美麗的紫色,添了幾許浪漫與夢幻。

  「是很美。」一道低沈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季品璇擰起秀眉,循聲望向來者,「你怎麼老是陰魂不散!」

  「你來度假,我也來度假,咱們不如作伴……」

  「無聊!」懶得再多看他一眼,板著臉孔的季品璇緊抿雙唇逕自往前走。

  雙手插入口袋,男人邁開一貫優雅的步伐緊跟在後。

  這女人打從在飛機上就沒對他笑過,更別提多看他一眼了。

  而他之所以緊追不捨,其一是這女人吸引了他的目光,勾起他的征服欲及性慾;其二是他一向秉持著以不動真情為狩獵原則,擅用任何時間、地點,得到他想要的女人,紓解生理需求,繼而一拍兩散;其三則是他絕不容許也不接受女人對他的魅力視而不見,絕不!

  「你逃不了的。」盯著她的背影,男人笑了。

  季品璇感受到背後一道灼熱的目光緊盯著她不放,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因此更加快了步伐,恨不得將那如蒼蠅般黏人的傢夥遠遠甩開,免得壞了她的遊興。

  可豎耳一聽,不管她是如何的加快步伐,身後的男人所傳來的腳步聲始終是那麼的從容,那麼的優雅,一如他給她的感覺。

  慢著、慢著,她是想到哪兒去了?

  他姓啥名啥她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口販子,而她竟在這做起白日夢來了?

  匆匆越過一片紫色花海,冷不防的,季品璇看到遠處一朵朵綻放的向日葵隨風搖曳,好似在對她招手,不禁讓她揚起一抹笑,衝向那片花海。

  數大果真是美!

  壯闊的原野應對著蔚藍天空,勾勒出一幅質樸的田園氣息,教人不禁讚歎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沒想到除了薰衣草,象徵熱情的向日葵也在此時盛開,一朵朵比臉蛋還大的向日葵,在陽光下搖曳生姿,不同於紫色夢幻,為普羅旺斯染上艷陽的色彩。

  「你的笑容遠比向日葵更耀眼。」定定的看著她,男人輕浮地開口。

  倏地,她歛去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敵意。

  「先生,可不可以請你別再跟著我了!」很煩咧,從機場一路跟到這兒來,他不累,她都快煩死了!

  「司空焰,火焰的焰。」

  她微微怔住。

  「記住我的名字。」他語帶狂妄的說。霸道的語氣彷彿是在向她宣示他即將進駐她的心底深處,深深烙印。

  美眸一瞪,她甚是不悅。「誰問你名字來著,無聊!」

  「基於禮貌,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你的名字?美麗的小姐。」

  禮貌?這男人未免也太自大、太狂妄了吧?

  她根本沒問他的名字,也不想和他多說句話,是他硬是報上自己的名字,這會兒竟還大言不慚地同她要起名字來了?

  她冷哼,隨即高傲的往前走。

  大手一伸,他攫住她的手腕,「不說的話,別想走!」

  「你簡直是莫名其妙!」她掙扎著欲甩開他的箝制,無奈只是白費力氣。

  「快說。」輕輕扣住她的下顎,司空焰惡意地往前欺近,在她唇畔低語:「別想考驗我的能耐,我多得是辦法讓你說出名字,嗯?」

  近距離的對視,偉岸英挺的身形,在在令季品璇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不可否認的,這男人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一股天生的王者風範,言語中更是充斥著不容反抗的霸氣,的確有著一股女人不可抵抗的男性魅力。

  想來他該是個受盡女人爭寵,男人妒羨的天之驕子吧!這樣一個自命不凡的男人是她招惹不起,也不能招惹的。

  「Rose。」不想和他牽扯太多,她隨口用一個英文名字搪塞。

  「Rose?」瞇起雙眼,男人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你喜歡玫瑰是吧?」他很清楚這女人的英文名字是假的。

  But  so  what?她想玩,他樂意奉陪。

  「不干你事。」美眸又是一瞪,狠狠拍開他的手,她越過他逕自迎向花海。

  她真的很生氣,可她氣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她氣自己的嗜好竟被一個談不上認識的男人看穿,更氣自己頭一回在他人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樣的反常教她手足無措。

  逃,她只能逃!

  「等等我,親愛的Rose!」司空焰優雅地邁出兩大步,大手摟住她的纖腰,語帶曖昧的說:「親愛的,你怎能丟下我呢?」

  天啊,這語氣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眼波一轉,水眸慌亂地瞄了下四周,在確定無人聽到他這番噁心的話之後,季品璇忍不住發飆了。

  「收起你的自以為是,別噁心的叫我親、愛、的!」小手啪的一聲,結結實實地打上腰際上的那只毛手,氣憤地叫罵:「還有,別再對我動手動腳的,我不是你花名冊上的那些女人,也不屑與你這種風流男人扯上關係,請你離我遠一點!」

  哇,這女人的脾氣還真不是普通的烈呢!

  不過,她可別以為這樣他就怕啦!

  因為凡是被他看上的女人沒一個逃得了,抗拒得了,更別說是他「主動出擊」了。

  哼!她可是頭一個呢,不識好歹!

  性感的唇角微微一勾,彎出一道邪笑,「離你遠一點恐怕我是做不到的,可緊緊黏在你身邊,我倒有自信能做得非常好。」

  「聽不懂中文是嗎?」恨恨地瞪著他,她冷言道:「Get  out!」

  「別這樣嘛,像你這樣熱情似火的美人是該笑的,生氣會老得快喔!」無視於她的怒氣,司空焰捧住她的臉,深邃的眸子望進一雙氣憤卻又隱含恐慌的美眸。

  「你別碰我!」她試著掙開他。

  微微一使勁,他便輕而易舉地制住她企圖掙脫的頭顱。

  「笑一個,嗯?」

  笑?沒殺了他就不錯了!

  試問,有誰讓一個陌生的男人纏上,而且吃盡豆腐後還笑得出來的?

  季品璇冷然地瞪著他。

  「不笑是吧?」他倒是笑了,笑得她毛骨悚然。

  白亮的陽光照射在他俊美無儔的面容上,形成一抹奇異的景象。

  自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如貴族般優雅、尊貴的氣質,而一頭黑髮耀眼如絲地強調出他頎長挺拔的骨架。

  那雙漆黑如神秘子夜的黑眸中,隱隱閃著一道耀眼如炬的光芒,令他俊美的臉龐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

  她頭一次發現,居然有人光是眼神就可以令人迷眩、害怕。

  是的,他的眼神令她感到害怕。

  彷彿她是一隻被飢渴的野獸盯上的柔弱小動物,下一秒就會被他撲上來吃乾抹淨似的。但是,不知為什麼,她的視線卻是怎麼也離不開他那張俊美的臉。

  「你——」何以笑得如此詭異?「唔……」

  心裡的疑問來不及出口,紅唇便被兩片溫熱的唇包住,教她錯愕不已。

  他、他吻了她?

  不!

  雙手抵住他壯碩的胸膛,季品璇搖晃著頭顱,極力想閃躲他的吻。

  感受到懷裡人兒的掙扎,司空焰雙手箝住搖晃的頭顱,雙唇則是加重力道一點一滴地汲取她口中的甜蜜,霸道而狂妄。

  「讓我作伴?」他貼著她的唇畔低語。

  「不……」拒絕再次進了他的口中。

  「讓我作伴!」他再次問道。不同的是,他的嗓音不再輕柔,反而多了分威迫。

  眨眨迷濛水眸,季品璇怔怔地望進一雙帶笑卻陰鷙的眼眸。

  這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然而,她拒絕得了嗎?

  她知道,只要她拒絕一次,這男人肯定會吻她一次,直到她接受為止。

  而她更知道,這樣一個放蕩不羈的男人要的只是一段沒有約束、沒有感情的rou體遊戲,她玩不起啊!

  就在她躊躇之際,司空焰一把摟住她的纖腰,緊緊的貼住她的下處,曖昧地摩挲著,一股熱流倏然自她下腹竄出,令她戰慄不已。

  「你、你這下、下流的男人!」小臉紅得不能再紅的她,氣得有點結巴。

  「下流?」邪氣的唇角微微一勾,雙手改而捧住她豐俏的臀,讓兩人的下身更為貼合。「再不點頭的話,我倒想嘗嘗以地為床的滋味。」

  「住口!」

  她怎麼這麼倒黴啊,來到這種以男人頗具紳士風範聞名的法國,竟會碰上這種甩都甩不掉的痞子?

  唉,他是中國人不是嗎?

  恨恨地瞪著緊摟著自己不放的他,季品璇咬牙切齒道:「先放開我!」

  「你先答應。」他同她討價還價起來了。

  「你!」深深倒抽一口氣,她棄械投降了。「我答應讓你作伴。」

  「早答應不就好了?」他狀似不滿地偷了個香,然後才鬆了手。

  「你!」可惡的男人,老是吃她豆腐!

  氣得拚命跺腳,季品璇嘟著嘴將他丟在身後。

  「親愛的,等等我啊!」

  八月的普羅斯旺有著燦爛的陽光,不設防地綴上一段紫色薰衣草的浪漫邂逅,增添了這座山城的嫵媚風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4:52

第2章(2)

  兩天後,結束了普羅旺斯的行程,在司空焰這只識途老馬的建議下,季品璇將假期延長,兩人隨即來到香檳亞丁區。

  香檳亞丁區位在巴黎的東北方,約莫九十分鐘車程即可到達。

  「這裡是名聞遐邇的AY鎮,也是○○七中詹姆士.龐德和美女調情時所喝的香檳品牌——Bollinger酒莊。」

  「真的嗎?」美眸泛著驚愕,「你知道嗎,我好喜歡詹姆士.龐德那種執行任務時的酷勁,能力一流不說,擄獲美女的芳心也一流,太帥了。」

  「那你呢?」深深望進她翦水般的瞳眸,他柔聲一問:「你的芳心是否也讓我擄獲了?」

  似真似假的話,逗得她心花朵朵開。

  「早得很——」拉著長音,雙頰飛紅的她半是嘟囔地說:「你又不是詹姆士.龐德。」

  這樣輕鬆自在的對白,是兩人相處兩日後的模式。

  兩天以來,他們很有默契的不提私人的事,更不會問及對方的隱私,只是非常珍惜他們相處的每一分每一秒。

  君子之交淡如水?

  呵,司空焰可是頭一次佩服起自己的自制力呢!

  兩天了,從她答應讓他陪伴後,雖然偶爾他會吃吃她的豆腐、摟摟她的腰,可至少他還很君子的沒拉著她上床,這倒是破了他這壞男人的守則。

  淡淡一笑,司空焰不以為意地問:「知不知道龐德喝的香檳是什麼?」他認為Rose值得他花更多的時間去挖掘、去瞭解。

  季品璇搖搖頭。

  「是來自AY鎮的Bollinger  Champagne。」兩人來到酒莊門口,等待人員引進,「事實上,英國皇室自維多利亞時代開始,也一直就是這牌子的忠誠擁戴者。」

  「為什麼這品牌的誘惑力會如此之大?」她真的很好奇。

  「早知道你會這麼問。」拍拍她紅潤的雙頰,他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Bollinger  Champagne幾乎是自一八二九年成立香檳公司後就始終保有盛名,因為酒莊主人以嚴謹的態度對待每一棵植株,除了以釀造出與其他香檳酒莊口感風格不同的香檳為企圖之外,其擁有條件極佳的葡萄園更是功不可沒的要素。」

  「好講究喔!」

  他認同地點點頭,瞇眼問:「想不想參觀龐德喝的香檳?」

  「可以嗎?」雙目頓時燃著期盼,模樣煞是天真。

  一抹嬌俏瑰麗的笑容燦爛地漾在她臉上,不設防地衝進他心房,令他看傻了眼,捨不得移開目光。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奇異的感覺呢?

  該是錯覺,也該是種生理反應吧!

  甩甩頭,牽起她的手,司空焰對著接待人員溝通後,引領他們進入酒莊的寶庫——酒窖。

  「想不到你法文說得這麼好。」真令她刮目相看。

  「小心點。」步下石階,一股陰冷濕氣襲至,緊隨著沁鼻而入的是清新果香味。

  「這?」

  陰暗潮濕的大迷宮裡淨是一瓶又一瓶的香檳,數目之多令她傻眼。

  指著數以萬計的酒瓶,他細心地解說著:「這裡每一瓶都處在它生命中不同的階段,有的在發酵,有的在靜待轉瓶,有的等著除渣,有的等著第二次的發酵。」

  「換言之,這釀酒是靠天吃飯,土壤和氣候都會影響葡萄的種類及生長的狀況,更可能直接影響釀製出來的每一瓶酒?」季品璇舉一反三的問。

  「你很聰明。」她的聰明才智教他挑挑眉,笑了笑。「不過,成為條件極佳的經典葡萄園需搭配一貫的人工采收,並遵循傳統的嚴謹釀酒精神才是使每一瓶Bollinger  Champagne散發獨特果香的要素。」

  這時緊隨在旁的接待人員遞上兩個盛了七分滿香檳的酒杯。

  「試試看。」

  季品璇依言輕啜了一小口。

  香氣四溢的酒液沁涼入喉,頓時香味盈滿她的味蕾,多變而複雜的汁液入口之後還會在唇齒之間產生變化。

  「好好喝喔!」不由自主的,她探出小舌來回輕舔了唇瓣,狀似意猶未盡。

  下腹一股慾望一路竄燒至喉間,看似無意義的舉止卻輕易地撩撥起司空焰隱忍已久的慾望。

  該死的女人!

  難道不知她是多麼誘人,不知道他已很努力克制對她的渴望嗎?

  「你怎麼了?」眼神好怪。

  「我想吻你。」不待她反應,司空焰當真吻住她的紅唇,輾轉吸吮。

  站在一旁的接待人員見狀,也只得識相的留給他們獨處的空間,畢竟接吻對外國人而言早已見怪不怪。

  一個使勁,她推開了他,「你怎麼可以這樣!」

  嬌羞的臉頰飛上兩朵紅霞,使得生氣的她看起來更誘人。

  「帶你去另一個香檳小鎮。」不容她拒絕,司空焰霸道地摟著她步出地窖。

  時間在靜默中流過,不一會兒工夫,兩人再度來到一個小鎮。

  不同的是,這個小鎮比起AY鎮就顯得純樸許多,沒有太多的商家也沒有太多城市的熱絡氣息,給人的感覺是相當純粹的小鎮情調。

  走進這個百分之百被香檳給洗禮的小鎮,彷彿每個人的呼吸裡都充斥著清新果香,也一再挑戰旅客們那一飽口福的自制力。

  「這是哪兒?」

  「埃佩奈。」擡眸一望,他指著正前方一塊有個手裡拿著水管的工人正爬上梯子的看板問:「猜猜看,這家從事何種行業?」

  埃佩奈鎮上家家戶戶都掛著造型各異的招牌,直接點出這家主人的職業。

  「嗯……是水管工人?」

  「NO,是灌溉果園的工人。」指著旁邊另一塊有著兩個工人扛著葡萄的造型招牌,他又問:「那這家呢?」

  「不用想也知道是運輸葡萄的職業。」

  「賓果。」

  「這個小鎮真特別,招牌全以圖畫來表現,沒有半個文字,讓人一目瞭然也好有特色。」季品璇忍不住讚歎起當地人的巧思。

  兩人並肩而走,途中看見一位老婆婆正在固定葡萄籐枝,她衝著兩人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隨即又靦腆的別開臉。

  看著前方結實纍纍的葡萄,他說:「香檳是種氣泡酒,在十七世紀以前,這種酒是不存在的。」

  「哦?」

  「氣泡酒的釀造方式較紅白酒來得複雜且費工,它在葡萄經過第一次的天然發酵之後,必須以人工加入適當的糖,讓其得以進行第二次的發酵而產生氣泡。」

  「你懂的真不少。」

  「多來幾次你就會比我懂得多了。」

  多來幾次?可能嗎?

  遇見他是偶然,這段巧遇也將隨著她的離去而畫下休止符。

  「十七世紀以前的人飲用的是純粹的紅白酒,也就是所謂不含氣泡的Still-Wine,直到名為貝希儂的教士在酒窖工作時『不小心』發明了氣泡酒之後,才有了今日的氣泡酒之王——香檳。」

  「可以想像貝希儂在『不小心』發現時的害怕模樣一定很好笑。」說著說著,她就笑了,好不開懷。

  一向不苟言笑的司空焰似是感染她的愉悅,不自覺地跟著勾起一抹淺笑。

  「這倒是真的,十七世紀的人們知識不足,很有可能嚇得屁滾尿流。」他淡淡的笑容增添一股致命的魅力。

  屁滾尿流?這真是看似優雅的他說的?

  顧不得形象的季品璇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揶揄道:「你實在該多笑的,滿好看的!」

  「只要你喜歡,我可以為你而笑。」他又笑了,只是笑容裡多了一絲邪氣。

  帶有邪氣的笑容瞬間攪動她的心湖,泛起陣陣漣漪,一波又一波。

  不,她不能亂了方寸!

  說好了他只是作伴而已,她絕不能讓他有機可乘,在她的內心世界佔有一席之地。

  美眸幽幽望向他處,企圖掩去心中那抹慌亂的季品璇連忙轉移話題,「時間不早了,該找間飯店休息……」她倏然噤聲,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找飯店休息?天啊!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

  「既然你都『要求』了,我當然得遵命羅!」他笑得邪惡至極。

  「司空焰!」她羞得說不出話來。

  天啊,什麼樣的人她沒見過,怎麼遇上了他,她卻總是狀況百出?

  「走吧,親愛的。」摟住她的纖腰,司空焰沒給她多餘的機會回絕、反駁。

  親愛的?

  「我說過,別這樣叫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5:14

第3章(1)

  夜幕低垂,兩人在埃佩奈一間木製房舍下榻並在其附設的餐廳用餐。

  「好好吃!」把一口鮮嫩的水煮牛排往嘴裡送,季品璇一臉滿足的讚歎,「很難相信這是那胖胖的害羞農婦所烹調而出的美食耶。」

  毫無油膩的燜燉過程裡,吸飽香料的濃汁,厚實的肉質也嫩柔起來了,讓她忍不住又送進一口。

  哎呀,實在不是她瞧不起那農婦,而是她根本沒想到這看似平凡樸實的農婦所烹調出的每一道菜色,無論是色、香、味,無一不媲美大師級的廚師。

  「Rose,嘗嘗看這道海鮮湯。」他將湯品推至她面前。

  白色磁碗中,鮮紅的蝦靜靜地臥在碗底,猶如夏日餘暉懶懶地退去,遺留在地平線邊際的景象。

  「嗯。」她舀起一湯勺的海鮮湯淺嘗。湯汁順著喉際滑下,甘美的湯汁裡飽含的是海鮮的鮮嫩,直達胃壁,芳醇美味。

  「好喝嗎?」看著她臉上那滿足的模樣,他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當然好喝。」頓了下,她笑瞇了眼,頑皮地吐吐丁香舌說:「事實上是好喝得不得了!」

  「你喔!」輕輕彈了下她高挺的鼻,他半是打趣地揶揄她:「還說呢,剛剛那農夫遞給你的麵包你還不敢拿呢!」

  「哎呀,你怎能取笑人家?」嘟起嘴,她很不滿的抗議著:「有誰在看到對方的指縫裡卡著泥土遞給你食物時會馬上接過的?任誰都會猶豫的嘛!」

  這倒是真的。一般人的印象中,法國菜是既高檔又昂貴的,好像不夠昂貴,不夠高級的食材就不具法國味了。

  這一桌美食,等級雖屬平民化,風味卻遠勝五星級飯店,這種毫不矯飾的飲食文化才是法國菜的精髓。

  今日一餐,倒教她對法國菜的想法徹徹底底的改觀了呢!

  吃飽了,喝足了,本該是洗個舒服的澡,早早上床休息。只是,麻煩來了。

  一綹黑髮落在深邃的黑眸前,司空焰狀似隨意的拂開,幽深的雙眸直勾勾的望進她如水般迷濛的雙眼。

  他不語,卻以炙熱的眼焚燒她的每一寸肌膚。

  「你……」季品璇終於承受不住那灼人的目光,心慌地轉動著美眸打量屋內的擺設。

  純樸的民舍中,昏黃的燈光靜靜地由屋頂灑落,燈光下有一張古典的雙人床,床上鋪著一套鵝黃色的床套,連同棉被、枕頭皆是鵝黃色的。

  「羅曼蒂克?」他終於開口了。

  倏地,她尷尬不已地拉開視線。

  氣氛再度呈現一片沈寂,隱約瀰漫著一股令人遐思的味道,炙熱的感覺有增無減,灼得她心慌意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我先去洗澡……」慌亂中,季品璇只得找了個藉口以避免和他獨處,隨即進入「漏洞百出」的盥洗室。

  掩上門,雙腿已然發軟的她背脊緊緊貼著門板,而後大大的籲了口氣,才稍稍平復心中那不安的情緒。

  本來,這種兩人獨處的情形是可以避免的,可由於他們碰上度假的旺季,房間剛好只剩下一間,在司空焰親口保證絕不侵犯她的情況下,季品璇才勉強點頭答應和他住同一間房。

  然而,她後悔了,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很君子,真的不會侵犯她?

  站在門外的司空焰緊緊的盯著那抹沒入門後的倩影,眼底的慾望益發炙烈。

  木製的房門是由一小片一小片的木板釘制而成,農村鄉土味十足,透過光線的映照,裡頭的人兒依稀可見。

  如果她真的褪去衣物……天啊,光是用想的,他對她的慾望就已竄升到頂峰了,看來,他低估了她對自己的影響力。

  獵艷守則之一——速戰速決!

  唯有速戰速決,才能斬斷他對她的迷戀。

  隱忍著滿腹慾望,他勾起壞男人慣有的邪魅笑容,優雅地敲了門,「Rose?」

  不輕不重的敲門聲,卻敲得她慌張不已,情急的在裡頭大喊:「我還沒好!」

  「你還好吧?為什麼沒有水聲?」司空焰故作不解。

  其實透著門縫,他知道裡面的她正在發呆,也知道她並沒有褪去衣物,所以先嚇嚇她,然後在她脫掉衣物後,獵艷行動方能踏出第一步。

  「呃?我正在洗啊,還沒沖水,所以沒有水聲是正常的。」慌亂中,她撒了個很牽強的謊。

  門外,司空焰的嘴角噙著笑意。

  看來她應該會脫衣服了。果然,門內傳來一陣窸窣聲,季品璇已然褪去衣衫。

  打開水龍頭,她淋濕長髮,取來洗髮精輕輕沾在發上,微微按摩頭皮後再衝去發上的髒汙。正想取沐浴乳清洗身體時,冷不防的,一雙強而有力的手臂自她身後環住她。

  「啊?」

  他將下顎靠在她的裸肩上,低語:「乖,別怕。」

  不怕才怪咧!

  驚魂未定的她駭然的微微扭頭,「啊——」她叫得更大聲了。

  這不要臉的下流胚子,未經她許可闖進來就算了,一雙眼睛竟明目張膽地盯著她的胸脯看,還叫她不要怕?

  見鬼了他!

  雙手遮胸,季品璇心慌的斥罵:「不要臉,出去!」這麼一絲不掛地被他鎖在懷中,她羞愧死了。

  輕輕一笑,他轉過她的身子輕聲低喃:「你是我的,別羞。」

  炙如火炬的眸子燃燒著她每一寸,輕易地點燃她心中潛藏的原始慾望。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被牢牢困住了。

  眼前的他就像是獵人盯上獵物般誓在必得,不論她怎麼掙扎,依舊步步朝她逼近,不準她逃離。

  微微一笑,火炬般的眸緩緩下移,定在她的私密之處。

  「別、別看啊!」張手一探,她想拿櫃上的衣物,不意讓他一把拉開,而她則是乘機遠離他足足三步遠。

  嬌羞的臉、微帶鬈曲的潮濕髮絲讓她看來更加嫵媚動人,增添幾分無助的嬌柔模樣,看來更加誘人。

  「好美!」他以眼神膜拜著她完美的曲線。

  說真的,不遠不近的三步距離,反倒給了他最佳的視野及角度欣賞她的同體。

  「你!」心,沒來由的一陣恐慌,她想自他身邊越過,卻讓自己再次陷入他的箝制中。「放開我、放開我啦,混蛋!」季品璇沒好氣的繼續掙扎著。

  但是,女人天生力氣就是比不過男人,她一邊掙扎一邊咬牙切齒,痛恨老天爺如此不公平,為什麼讓男人佔盡了優勢?

  不公平!

  「Rose,不要怕我!」聽出她語氣中的恐慌,司空焰卻仍沒有放手的打算,「你該知道接下來的事。」

  想不到他竟然將她看成他以往性愛遊戲中的一員?

  一股羞辱令她掙扎不休,同時也將他的慾望挑到最高點。

  「該死的女人!」

  罔顧她的掙扎,司空焰攬腰一抱,邁開修長的雙腿來到床沿並欺身而下,將掙動不休的她緊緊地鎖在床與他之間。

  他的手滑入她濃而鬈的髮際,戲弄著濕發,感受到她的身軀傳來一陣陣輕顫。

  她清楚的看出他眼中滿滿的慾望,想用力將他踹下床,卻被他輕而易舉的躲過。

  「不是每個女人都想和你有一腿的!」她朝他怒吼。

  司空焰不以為然的笑言:「在你吸引我目光的那一刻起,你就該清楚的知道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是嗎?」她將答案丟回給他。

  是的,早在看見他的第一眼時,她就失心了。

  而她也很清楚只要他一天不放棄她,她就不可能抗拒得了他的魅力,早晚會雙手奉上自己的身心的。

  然而,身心欲給予的那一刻真正來臨時,她卻猶豫了。只因他要她的方式令她傷心、難堪啊!

  「是不是,你我心中都很清楚。」他語帶鄙夷地說:「上帝創造男人和女人,等的不就是結合的一刻。」

  他對她真的只有生理慾望而已嗎?

  「你!」閉上雙眼,秀眉不自覺地攏緊。

  挑起濃眉,他輕輕的歎息,「成為我的女人,有這麼為難嗎?」幽深的雙眸,已然失去光彩,有的只是不解。

  她該知道這是多少女人求也求不來的!

  為難嗎?季品璇捫心自問。

  不,她是心慌而不是為難,是心底那已然萌生的愛意讓她心慌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5:35

第3章(2)

  時間緩緩流逝,兩人僵持不下,氣氛頓時凝滯。

  該是不願見她如此為難吧!司空焰一改霸道狂妄之舉,伸手撥弄她的髮絲,在她的耳際低語著:「Rose,是我錯了,我不該勉強你。」

  灼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細緻、雪白的肌膚,溫柔的嗓音一字一字地軟化她築起的心防,動搖了她的意志。

  這就是她要的感覺,一種被呵護的感覺啊!

  「你……」

  「你再這麼看著我,難保我不會改變心意喔!」露出邪笑,他炯亮的雙眼也因期待益發晶亮。

  真好笑,他可是頭一次放過鎖定的獵物呢!

  「你不要這樣看人家啦!」這眼神讓她手足無措。

  「為什麼不?」

  「因為、因為這種眼神好像、好像想……」吃了她。

  「吃了你是吧?」

  「你……哎呀,不理你了!」怪了,氣氛怎麼又變得曖昧啦?

  輕輕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他柔情道:「Rose,我是真的想吃你……」慾望再次被挑起,一雙火熱的眸子正泛著炙烈的慾火。

  吃?那怎成呢!

  季品璇拚命的搖頭,趁他分心之際一古腦地自他身下溜出,飛快的跳下床撲向房門,動作之快令人咋舌。

  「你沒穿衣服哪!」

  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雙手環胸「好心」的提醒她,雙目則是老實不客氣地看著一片春光。

  「可惡!」她低咒一聲,未加思索地踅回浴室想穿她的衣服。

  不過,才奔跑了沒幾步,她便第三次落入那雙強而有力的臂膀中。

  「小人!」一臉挫敗的她斥罵著並試圖自他懷中掙脫,卻徒勞無功。

  「See!」摟著她,司空焰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去,「這可是你自投羅網的喔,Rose。」

  「放開啦!大色狼。」季品璇不停地掙扎著,使出女人專有的潑辣本性,又是踢又是罵的企圖掙開他的箝制。

  輕輕一放,季品璇的背脊倏然碰到一張柔軟的床,十分的柔軟。只是就這樣躺著,她竟感覺全身往下沈,手腳無法使力,更別說是掙脫他的箝制了。

  「可以嗎?」他知道此時的她已做好心理準備,不意卻還是換來她用力的一個踢蹬。

  這女人!

  早知道她不是乖順的女人,除了不服輸的個性外,還有著寧死不屈的精神,絲毫不畏懼他的力量,不投其所好,令他在心中大大的讚賞她。

  因為與生俱來的俊容,加上誘人的龐大財勢,他總是不缺乏女人。

  而他也知道大多數的女人都是為了他的財富而來,耍著手段虛情假意的逢迎他,在他面前必恭必敬。

  多年來,他早已厭倦了虛假,反倒喜愛她這種激烈不服輸的性子,至少她的情緒與反應都是真實的。

  性烈的女人,對極了他的味口。

  「女人對你而言,真的只是紓解慾望而已嗎?」她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特別的。

  紓解慾望?不,她不是!

  對他而言,她是特別的,他從不曾如此尊重過女人,更不曾費心思去討好女人,然而他卻為她破例了。

  挑起濃眉,他不由分說的握緊她的手腕,緩慢的欺近她的臉龐。

  「Rose!」高大的身軀微微的壓制住她嬌小柔弱的身軀,讓兩具身子更為貼合,「適時的紓解生理慾望,對身體有益。」視感情如糞土的他只能這麼說。

  適時的紓解生理慾望?原來他真是如此看待她的。

  痛苦一閃而逝,搖著頭,她發現他正緊盯著自己的身子,黑眸中燃燒著炙熱的火炬,一點一滴的灼燒她大失所望的心。

  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

  「把眼睛閉起來,不準看!」她羞窘的命令道,企圖遮掩自己,奈何雙手被他緊握著,根本動彈不得。

  羞紅著臉,紅暈從粉頰蔓延到她高聳渾圓的胸前,讓她看起來更加動人。

  「何必害羞呢?」強烈的慾望使他嗓音略顯低啞。

  灼熱的雙眼緩緩的遊移在她的每一寸肌膚上。他看出她的驚慌,但是卻無法放手,而且他也壓根兒不想放。

  莫名的,他心中有股深切的渴望急速竄起,像是有太多的空虛需要彌補、填滿。

  季品璇索性閉上雙眼,拒絕去看他那太過熾熱卻沒有一絲感情的眼眸,嘴裡雖然咒罵,但是心裡卻緊張萬分。

  天啊,她的心跳得那麼急促,那麼不規律,她幾乎要以為他也會聽見了。

  她心裡其實是害怕的,恐懼他霸道的誘引,也恐懼他所布下的情慾魔咒。

  將她輕柔的壓在身下,司空焰親暱的探索著她那細緻如玉,讓他渴望已久的肌膚,深深汲取她的甜蜜。

  他的唇輕輕落在她雪白的頸項上,舔吻那兒的敏感肌膚,感受到她的輕顫,雙手則從纖細的腰肢,緩緩上移至完美渾圓的胸部。

  「Rose,只要感覺,不要抗拒,不要抗拒我……」他低喃著,男性嗓音在情慾濃時充滿了誘惑的說服力。

  只要感覺?

  是的,她也只能憑感覺,不是嗎?

  感覺他是愛她的。

  緊閉雙眼,季品璇真實的感受到他的手與唇在她身上製造的震撼,某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她體內狂野的肆虐著,緊緊的攫住了她的靈魂。

  她深信,這一刻對他們而言是特別的。

  「不,不要閉上眼睛,我要你看著我們結合的每一刻。」邪魅的笑容帶著危險的氣息,找尋到她最敏感、私密的一處。

  「你、你不能!」

  虛軟的顫抖著,她不敢相信他竟如此挑逗她?

  「你是我的!」

  一記低吼後,他置身於她修長雙腿間的堅挺頓時埋入她濕滑的體內,狂野的向她索討著她的一切。

  「啊……」好痛!

  「放輕鬆!我的Rose……」

  隨著他火燙巨挺的侵入,季品璇的雙手無助地攀住了他的肩,跟隨著他強而有勁的衝刺嬌吟輕呼……

  天空露出一道魚肚白,季品璇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站在床邊,就著曙光,她看著床上熟睡中的男人。

  無疑的,他的確是個好情人,懂得女人內心深處的渴求及原始的慾望,總是能輕易地撩撥她,然後一點一滴地給予。

  然而,對他而言,她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一個異國邂逅的對象吧!

  唉,不該再有奢想的啊!

  輕輕拖起行李,季品璇小心翼翼地拉開門把,而後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依然沈睡的他,不捨卻得捨。

  別了!永遠只能活在她記憶中的男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6:01

第4章(1)

  活在記憶裡的男人?

  「哇……真浪漫!」聽完季品璇的異國邂逅後,雙手交握的舒屏兒羨慕極了。

  「就是,人家都沒你這麼『好運』能夠來段異國邂逅!」

  唉,要不是時間緊迫,她肯定傚法品璇這驚人之舉,飛到國外來段「外交」,也用不著瞎子摸像似的捉了個男人就結婚,還落了個有家歸不得的窘況。

  「依我說嘛,品璇的行為是不切實際,思前不顧後的。」

  「怎麼說?」三人異口同聲問。

  睨了她一眼,藍沁舞冷冷的解釋著:「只想享受性愛而沒做好『防護措施』的行徑不是思前不顧後是什麼?」

  「小舞你……」漲紅著臉,季品璇又氣又羞,一臉「監介」的瞪著她,「說話可不可以別那麼驚世駭俗啊!」

  拜託好不好,她只是去法國訂貨順便度個小假,遇上司空焰根本不在她的計劃內,和他上床更是個「意外」,她怎麼來得及做好防護措施啊?

  又不是閒閒沒事等著和男人上床。

  「不會吧!」詫異的看了滿臉漲紅的季品璇一眼,官以軒驚呼:「你……真的沒做防、防……」她說不出來了。

  因為早在幾天前,她也做了同樣的事。

  「閉嘴啦!」

  天啊,真想一頭撞死算了!

  而她的失控,更是讓三人的目光緊盯著她不放。

  須臾,舒屏兒聲如蚊蚋的問:「品璇,你、你都不擔心會懷孕嗎?」沒辦法,她真的太好奇了,不問個清楚,肯定長滿白髮。

  懷孕?

  笨屏兒,哪壺不開提哪壺呀!

  惱紅著眼,她扯開嗓門咆哮道:「舒屏兒,你找死啊!」真要懷孕的話,恐怕此刻她的肚子早已腫得不像話了。

  掩住雙耳,舒屏兒一臉委屈的抗議著:「人家、人家是關心你嘛!」這麼凶!

  「你還說!」又是一陣咆哮。

  「喂,我說品璇啊,你可別欺負咱們屏兒單純喔,是你自己行為不檢點的嘛,還凶她!」

  「不檢點?」瞳孔瞬即放大,怒火中燒的她斥問:「藍沁舞,你竟敢說我行為不檢點?」

  「難道不是嗎?」不以為然地睨了她一眼,藍沁舞語不饒人道:「人家以軒雖然也是行為不檢點,可至少她結婚啦,也算是懂得『思過』,而你呢?」

  叉著腰,她斥問:「我怎樣?」

  藍沁舞冷冷笑了聲,「只知道人家的名字,卻連對方住哪兒、做啥都不知道就笨笨的獻了身。搞不好那男人還有愛滋咧!」

  「藍沁舞,你!」氣死她了!

  「喂喂喂,你們兩個吵架就吵架,不要連本姑娘也扯進去好不好?」官以軒心有不平的抗議。

  真是倒黴呀,被颱風尾掃到!

  「愛滋是不治之症,品璇,你要不要去醫院抽血檢查檢查?」心地善良的舒屏兒如是建議著。

  她是真的希望好友沒事。

  「查你的頭啦查!」季品璇瞪著舒屏兒的目光凶狠無比,彷彿準備將她生吞活剝似的令人不寒而慄。

  「我倒是覺得屏兒的擔憂不無道理,品璇,你還是抽個空去檢查一下吧!」藍沁舞說著,又是抿嘴一笑,眼底嘲諷意味任誰都看得出。

  「小舞,你別這樣嚇品璇啦!」

  「她會怕?」藍沁舞冷哼,「我想她怕的也只有那個拐她上床的男人吧?不然她幹嘛連聲招呼也沒打的就逃回台灣來呢?」

  「你……」季品璇詞窮了。

  沒錯,小舞說得對極了——

  她真的怕他!

  打從她「誤纏」他的衣服,第一眼接觸他的身,望進他一雙幽深的黑瞳時,她就怕了。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令她想逃,想同他保持距離。

  她知道像他那樣一個浪蕩不羈的男人,根本不可能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放棄自由,更不可能安定得下來,而她卻是個渴望男人對她用情專一的女人啊!

  所以,她逃了,逃離一個讓自己毫無保留、獻出初夜的男人。

  「有沒有想過,你會再遇見他?」官以軒笑著問。

  緣分的事很難說,像她不就是栽在緣分裡,加上一時不察,才會和個壞男人結婚,並深陷情海翻身不得。

  唉!

  纖手揮了揮,季品璇語帶輕鬆道:「你想太多了,不會這麼巧的。」得了吧,又不是抽獎,一抽就中的。

  輕輕啜了口花茶,藍沁舞冷冷地說:「是不是會這麼巧,等遇上了再說吧。」

  「我……」

  是啊,真遇上了她要怎麼辦?

  視而不見,或者漾著笑容打招呼?

  天哪,好煩喔!

  「哇!時間都這麼晚啦?」不經意瞄到對座藍沁舞手腕上的表,舒屏兒輕聲低呼。「不好意思,人家明天早上有個會議要開,遲到不得的,所以先走啦,拜!」

  「屏兒,我們一起走,等等我!」拎起包包,藍沁舞也尾隨著她離去。

  「都走啦?」官以軒很不雅地打了個大呵欠,「那我也該上樓去睡了,晚安羅,品璇。」

  「晚安。」目送好友一一離去後,終於卸下一臉平靜偽裝的季品璇,神情轉為凝重。

  半年了,她一直忘不了他,而他——

  還記得她嗎?

  近來,她總是不知不覺地想起他,一次一次深……

  每想起一次,心就怦怦地狂跳,心頭那抹說不出的異樣令她不解,也很不舒服,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即將發生。

  難道真會如以軒所言,她還有再遇見他的一天嗎?

  甩甩頭,季品璇起身去鎖門。

  「說真的,你去了趟法國後整個人都變了,變得心不在焉。」拿起咖啡杯,蔚霆燊啜了一口,爾後露出一抹讚賞的神色,「一如往常,你的秘書泡的咖啡真令人回味無窮。」

  身為四大壞男人的他們一向對女人的事不甚重視,更不會隱瞞,自然而然會將所有的艷遇拿出來閒聊,所以他當然也知道司空焰這一段邂逅。

  「好喝就專心喝你的咖啡,別說廢話。」心口一陣緊窒,司空焰語帶僵凝的建議著他,不打算討論那趟法國行。

  蔚霆燊微揚的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焰,你該不會是對那個邂逅的女人產生感情啦?」

  想逃避問題?

  呵,他偏不如他意。

  「閉上你的狗嘴!」

  「哎呀,承認就好了,幹嘛惱羞成怒咧?」他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溫文儒雅的外型是蔚霆燊給人的第一印象,笑容可掬更是他解除他人防備最好的武器。可認識他的人都知道其實他的心機很深,常常讓敵人死於莫名。

  俊臉一沈,司空焰冷著嗓音,「信不信待會兒你是躺著出這個門的?」哼,要他承認那女人是他獵艷榜上的敗筆,門兒都沒有!

  躺著?

  那怎麼成呢!

  人生苦短啊,想他蔚霆燊還有許多女人沒泡,還有多筆生意未談成,更有大把鈔票等著他賺,豈能就此斷送一生?

  「還是說說正事吧!」眼波一轉,帶著訕笑的蔚霆燊目光對上他,「咱們這件百貨公司土地收購案進行的如何?」

  「目前還有個地主搞不定。」這問題也是他心煩的原因之一。

  「不、不會吧!」蔚霆燊驚問:「焰,開發部分是你們焰擎集團負責的,如果收購方面出了差錯,我們藍天集團後面的建設恐怕也不能如期施工,後果你是知道的。」

  光是延宕進度就視同違約,而違約金,嘖嘖嘖,數目可觀哪!

  倏地,一聲低吼,司空焰冷冷地打斷他。

  「後果我當然知道,你別像個女人似的叨念不休,行嗎?不過就是件小生意而已,談不成也不會少塊肉的!」

  說他像女人?

  「司空焰,小心你的遣詞用字。」很難得的,人稱「笑面虎」的他生氣了。

  大門由外往內被推開,帶著笑意的嗓音飄進他們耳裡,「我說霆燊啊,你就別同我們總裁計較啦,他最近不順。」

  不順?

  「這是女人才會有的情形吧?呵呵!」蔚霆燊很有默契地同朗擎一搭一唱起來。

  兩個不知死活的傢夥,竟在他面前唱起雙簧諷刺他?

  咬著牙,他自齒縫迸出威脅性十足的話,「朗擎,蔚霆燊,敢情你們是活厭了?」如果是,他倒是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拍拍胸口,朗擎對他暗示的話充耳不聞並語帶驕傲地要求他:「請尊稱我一聲副總裁,OK?」

  「副總裁……」挑釁的眸子對上含笑的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土地收購一事是你全權負責的,不是嗎?」

  嗄?炮口對準他來了?

  為了明哲保身,識相的朗擎選了個離他最遠的位子落了座。

  「是沒錯啦!可是那女人實在倔得很,用高價跟她收購也不為所動,我根本沒轍了……」他愈說愈小聲。

  「沒本事就沒本事,別找藉口!」司空焰很不給面子地打斷他。

  「你說我沒本事?」霍然起身,朗擎衝到司空焰的面前一把扯住他的領口,「難道你就行嗎?」

  可惡!

  想起這陣子碰了那女人不少釘子,著實讓他這個堂堂焰擎集團副總裁很沒面子,如今司空焰又當面數落他的能力,更是讓他難堪極了。

  「拭目以待哪!副、總、裁。」不低不高的語氣卻充斥著濃濃的諷刺意味。

  「你!」恨恨地鬆開他的領口,朗擎氣憤地緊握雙拳咬牙道:「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你灰頭土臉的矬樣。」

  「下輩子吧!」

  「My  God!」蔚霆燊無奈的搖頭興歎,挺身而出做起和事佬來,「你們兩個理智點行嗎?」

  「你閉嘴!」盛怒中的他們異口同聲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6:23

第4章(2)

  哇拷!這是什麼情形啊?

  他可是好意勸合的耶!

  誰教這兩個臭小子只要一言不合,總是能吵得面紅耳赤,誰也不肯讓誰,讓他這個中間人幫也不是,不幫也說不過去!

  也罷,閉嘴就閉嘴,他也樂得見這兩個不知感恩的傢夥互咬。最好咬死算了!

  「總裁的位置不是誰都坐得上的。」司空焰的口氣既狂妄又自大。

  「是嗎?」朗擎不以為意道:「別忘了當初可是我『讓賢』,總裁一位才落到你這只會說大話的小子身上。」

  「說得好像你很委屈似的。」眉峰一挑,司空焰冷冷地打斷他的自我吹噓:「我會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實力!」

  實力?

  「OK,證明你的實力吧!」勾勾食指,他逕自往門口方向離去。

  兩個男人先後刮起一陣暴風後便揚長離去,獨留蔚霆燊兀自怔愣不已。

  這、這就是威名海內外的焰擎雙巨頭?

  天啊,兩個像孩子似的大男人為了一爭高低,為了爭面子,竟然負氣地直奔那「導火線」而去?

  看著那兩道負氣的頎長背影,他不禁暗自為那地主祈禱。

  上帝啊,請你保佑那地主吧!

  臨去前,蔚霆燊再次望了一眼裝潢氣派,品味高級的辦公室。呵,他真懷疑焰擎集團是如何撐到今天的?

  是運氣嗎?

  戀戀玫瑰園內先後走進兩個外型出眾的男人。他們一入店內,俊帥斯文的外型隨即吸引了店內女性愛慕及男性嫉妒的目光。

  風趣的朗擎同店內的女客人露出一抹頗具吸引力的笑容,充分地發揮他的男性魅力後才朝櫃檯裡那抹忙碌的身影努努嘴。

  「喏,那個美女就是這間店的負責人。」她雖然美,可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所以他從沒心動也沒行動過。

  優雅地摘下臉上的墨鏡,一雙陰鷙的眼眸順著朗擎指的方向緩緩掃過去——

  是她!

  一抹驚喜自他臉上一掠而過,雖快卻還是教朗擎不經意地發現了。

  「沒看過美女啊?」雙手環胸,他冷冷的揶揄著。

  怪了,司空焰這傢夥雖然一見到美女就會立即將之視為獵物並鎖定目標,可他倒是還沒見過這傢夥如此驚喜,甚至可以說是竊喜。

  竊喜?

  慢著,這女人該不會就是司空焰日思暮想的Rose吧?

  世界真是太小了!

  司空焰真是作夢也沒想到那個令他魂不守舍的女人竟然近在咫尺,而且還是個擋住他財路的女人。

  心中雖詫異不已,可他臉上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冷靜,朝她筆直而去並語帶輕浮地打著招呼,「嗨,美麗的老闆娘。」

  輕浮的嗓音,這說話的調調好像是……

  會是他嗎?

  聞言,季品璇緩緩擡起頭望向聲音來源處。倏地,抹布自她手中滑落。

  「你——」睜著水眸,她驚訝的程度不亞於他。

  天啊,真的是他?

  她怎麼也想不到他們竟會有再相遇的一天,而且還是在她的店裡。

  原以為毫無保留地奉上貞操後僅存的只有回憶,可如今他是這麼大剌剌地出現在她面前,教她實在是反應不來啊。

  小妹以手肘碰她,低聲道:「璇姐,人家同你打招呼呢!」

  「呃?」兩朵紅霞倏然飛上雙頰,季品璇的舌頭像是麻掉了似的,僵硬不已。

  「先生,請問是要用餐嗎?」生疏的招呼是在防止他人猜疑他們的關係。

  先生?

  看來這女人是想裝作不認識他是吧!

  「親愛的Rose,你真的忘記我了?」他故作一臉心傷地問。

  她的目光閃躲著他的。

  「璇姐,你認識這帥哥啊?」輕輕拉著她的袖子,小妹低聲問。

  「何止認識,我們的關係可是親密得不得了。」司空焰搶在季品璇開口之前回答,並帶著邪笑問她:「Rose,你說是嗎?」

  「閉上你的臭嘴,司空焰!」她惱怒的回道。

  接著,她命令小妹:「你去收拾一下桌面。」

  Rose?

  璇姐什麼時候有個英文名字啦?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呢?

  嘟著嘴,聽不到八卦的小妹一臉失望地走出櫃檯。

  「臭嘴你還不是親了又親?」見她惱羞成怒,司空焰更是惡意地提醒她兩人纏綿的回憶。

  哼!誰教這該死的女人一聲不響的溜了!

  是她倒黴讓他再次碰著了,而這次他絕不會輕易放過她!

  不過,他倒是很高興她還記得他,這表示自己對她而言不是完全沒有影響力的。

  「你!」又氣又羞的她忽地看見站在他身後一臉看戲表情的朗擎,倏地瞭然於心。

  「不要告訴我,你們是同公司的?」

  朗擎三天兩頭地來店裡遊說她賣地早已教她煩不勝煩了,如果再加上這個與她有過一夜情的司空焰,那她……

  天啊,真的走黴運了!

  「明人不說暗話,開個價。」知道聰明的她已經猜出他的來意,所以他也不打馬虎眼。

  「你請回。」伸出手,她做了個請的動作。

  他瞇起眼問:「你這是在挑戰我的耐性?」

  可惡!他真正生氣的是這女人一點眷戀他的樣子也沒有,更別提那雙翦水秋瞳是怎地淡漠,視他如無物?

  在他身後的朗擎倒是笑了,那笑聲令他覺得萬分刺耳。

  「請回吧!」她再次下起逐客令。

  大掌一拍,司空焰不悅地低吼道:「三千萬夠你買好幾塊比這兒更大更有價值的地,你別不識好歹,女人!」

  「一億也不賣。」這塊地是媽媽生前留給她的唯一東西,說什麼她也不賣!

  拾起地上的抹布,她打開水龍頭衝去髒汙並擰乾後,逕自擦起檯面。

  「你!」話峰一轉,他說:「既然如此,咱們談談別的……」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她匆匆地打斷了他。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男人想要談的絕不是她想聽到的。

  見她有意迴避,他只是朗聲一笑,「談談咱們的rou體關係吧?」

  「你、你說什麼?」季品璇錯愕極了。

  不僅她感到錯愕,就連朗擎也是。

  開玩笑,堂堂焰擎跨國集團的總裁,身邊從不缺女人,如今竟開口要女人同他在大庭廣眾下談談rou體關係?

  這太扯了吧!

  忽地,他發現店內的客人全都豎耳專心地聽著下一步「發展」。

  「想談嗎?」

  季品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指著門口。

  「請你馬上離開!」

  天啊,她真的是受夠了這自大又狂妄的男人!

  「如果不呢?」

  司空焰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攝走她的魂魄,大手倏地撫上她細嫩的臉龐,輕輕回味他思念已久的觸感。

  一股暖流急速地流竄在兩人之間,令她怔愣,令他愛不釋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6:51

第5章(1)

  這兩個人也太含情脈脈了吧!

  「咳咳!」朗擎壞壞地咳了兩聲。

  剛回神的季品璇這才發現兩人的行為太過引人遐思,不禁漲紅著小臉,頭顱微微傾個角度,避開他的撫觸。

  「你沒有其他的女人可以洩慾嗎?」

  她可不是個笨蛋,知道「肉體關係」的涵義,也明瞭他根本只是想玩一場性愛遊戲,然而,她玩不起也不想玩啊!

  她愛他,早在遇見他的那一刻起就不自覺地愛上他了;而他卻不,他只是想征服她的不馴,想要看見她對他祟拜、愛戀的眼神罷了。

  不,她絕不能撤下那堅定已久的心防,任他一點一滴瓦解它……

  「自從遇見你,我就再也看不上其他女人了。」瞇起眼,他甚是誠摯的柔聲說道:「相信我,我是再認真不過的。」

  用點手段將她拐回身邊,慢慢地讓她愛上他,接著再一點一滴地贏得她的信任,那麼這塊地就能如願地得到了,呵!

  司空焰壞心地打著算盤。

  「既然如此,我總有拒絕的權利吧!」她還是不為所動。

  聽她言下之意,就是拒絕他的要求?

  好個與眾不同的女人!

  勾起一抹好看又具危險性的笑容,司空焰狀似慵懶地坐上高腳椅,語帶恫嚇:「從沒有人可以拒絕得了我,而拒絕我的人通常沒有一個有好下場。」軟的不行,他會來硬的。

  「你、你這分明是變相的威脅!」瞪著他的目光燃燒著熊熊怒火。

  倏地,她的目光越過他。天啊,大家怎麼都在看著他們?

  難道他剛剛的要求大家都聽到了,而且也知道他們兩個曾有過一夜情?

  天哪……從今爾後她拿什麼臉來經營這家店呢?

  雙肩微微一聳,司空焰漫不經心道:「隨你怎麼看待這件事,你的答案?」反正他做事一向只講求結果,從不在意過程。

  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她發現他眼底寫滿誓在必得,想必他如果得不到肯定的答案是不會走的吧?

  如果是,恐怕今天她別想做生意了!

  美眸一轉,她決定了——先打發他走吧!

  「只要我答應當你的女朋友……」

  「是情婦。」他冷冷地糾正她。

  可惡!

  他是那麼眷戀她的身體、她的美貌,而她卻一聲不響地逃走了!

  哼,如果那一夜她沒有自他身邊逃走,也許今天他會考慮讓她升格當他的女朋友,只可惜,她錯失了那個機會。

  「你要我做你的情婦!」氣憤的她,聲音不自覺地也跟著高了八度。

  這該殺的男人竟要她當他的情婦?

  她連當他的女朋友都不願意了,豈會委身當起他的情婦?自大狂!

  「你真可惡!」

  原本在他要求談rou體關係時,她心中其實還存有幻想的,幻想自己對他而言還是有那麼一點不同的意義,幻想他是眷戀她的。

  可沒想到,他真的眷戀她,只是眷戀的是她的身體、她的美貌。

  幻想破滅,季品璇真是作夢也想不到再見面的他竟是如此的惡劣,如此的下流。

  憤怒焚去了她的理智,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她俐落地拿起一杯客人喝得只剩下半杯的花茶,二話不說地往他一身阿曼尼的西裝潑了過去。

  去死吧,臭男人!

  「嘖嘖嘖,阿曼尼耶!」這聽似惋惜卻飽含揶揄的嗓音,是來自司空焰身後的男人——朗擎。

  而來不及閃躲的司空焰則是一身濕淥淥,錯愕地瞅著一臉憤怒的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直到濕意侵到皮膚表面,微微傳來一陣涼意,他的意識才逐漸回籠,惱怒佈滿他鐵青的臉上,瞪著她的眸光森冷得教人不寒而慄。

  「該死的!」他咆哮了聲。

  該死的她竟然當著眾人的面前潑了他一身濕?

  臉色鐵青,面如寒霜的司空焰攫住她高傲的下顎,咬牙道:「女人,你將為今天的幼稚舉動付出代價!」

  撂下恨意的他如狂風似的席捲而去。

  「酷喔!」豎起大拇指,朗擎笑得可樂哪!「季小姐,你可是頭一個對他引以為傲的男性魅力視而不見又令他沒轍的女人,我太崇拜你啦!」

  季品璇不以為意地撇撇嘴,「誰教他認為女人好欺負,活該!」

  丟下一記讚賞的眼神,吹著口哨的朗擎邁開瀟灑步伐離去。

  嘿嘿,他可是等不及要「虧虧」那偉大的總裁了呢!

  一輛紅色法拉利中正流瀉出一首又一首的搖滾樂曲,聲音之大,只能以震耳欲聾來形容。

  受不了了!

  朗擎探手扭轉音量,將之回至正常音量,而後抗議著:「你是聾了不成!」

  緊抿雙唇,司空焰不語。

  「天哪!」指著他,朗擎極為誇張地叫道:「你該不會又聾又啞了吧?」斜眼一瞄,他發現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更用力了。

  顯然他正在克制那源源不絕的怒氣吧?

  哈,想他司空焰在女人堆裡是何等吃香,何等高高在上,而今讓一個女人逐出店門不說,竟還被當眾潑了一身濕。

  糗上加糗,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輕輕動了動鼻頭,朗擎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睨了司空焰身上的水漬一眼,不知大難臨頭的他猶自噙著笑意打趣著:「我說這花茶還真是香哪,焰。」

  嘰的一聲,一個緊急剎車,司空焰猛地停下車子,接著砰的一聲,偌大的衝擊力讓朗擎的額頭狠狠地撞上擋風玻璃。

  霎時,一道血痕自他額上流下。

  「喂,這是馬路中間耶!」身後的喇叭聲立刻此起彼落,一聲比一聲刺耳,驚得朗擎大叫不已,「你聽見了沒有?臭小子!」

  不自覺地摸了摸額上的痛處,他赫然看到手指上殘留的一絲血漬。啊,他該不會是毀容了吧?

  急忙扳下他上方的鏡子,他蹙眉審視著傷口。呼,還好,只是擦破了皮,不會留下疤痕的,否則讓他泡不了馬子的話,看他饒不饒得了他!

  「下車。」司空焰終於開口了。

  指著自己鼻頭,朗擎難以置信地拉高嗓門:「你叫我下車?」他看了一眼窗外,「在這大馬路中間?」

  天啊,如沙丁魚般的車潮正擠得水洩不通,而他們車後又塞了一長串的車子,他這樣下去就算沒被車子撞死,恐怕也會被那些凶狠的目光給殺死吧?

  「下車!」目光緊盯著前方,他還是懶得再多說一個字。

  「你……」玩真的?

  「不想用走的下車,我可以踢你一腳!」他說得又冰又冷,完全嗅不出一絲玩笑味。

  踢?

  他有腳不會自己走啊?驕傲個屁!

  「自以為是的傢夥,你以為我愛坐你的車嗎?」朗擎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而後瀟灑的開了車門離去。

  揶揄不成反倒成了人家的炮灰?

  啐!憑他的容貌,還怕搭不到便車嗎?再不,也有計程車可搭吧?

  他一甩上車門,紅色法拉利立刻絕塵而去。

  他傻眼了。

  可惡的司空焰,連聲再見也沒說!

  叭——一陣震耳欲聾的喇叭聲如雷貫耳的響起。

  朗擎這才回了神,帶著歉意地走向那鳴按喇叭的小March。

  「咖啡呢?」以食指敲了敲桌面,懷裡摟著一名辣妹的司空焰不耐地催促著:「快點!我沒什麼耐性哪,女人。」

  「你!」

  天啊,她究竟是遇上怎樣的男人?

  「快啊!」邪惡的手冷不防地一把罩上懷裡女人的胸,引得她嬌吟連連。

  「我看你需要的是保險套吧?」咬緊牙根,季品璇氣死了。

  不過,她氣的不是他帶女人來,而是他每天帶不同的女人來店裡親熱,讓她生意都快做不下去了。

  五天了,連續五天只要店門一開,這男人就摟著不同的女人準時報到,並逕自選了個最醒目的位子——櫃檯前的高腳椅,一坐就是一整天。

  不過話說回來,有個忠實的客人每天來消費是做老闆的最高興的,然而季品璇卻不這麼想。她巴不得拿支掃帚將這妨害風化的男人趕出店裡呢!

  怎麼說呢?

  看看現在,這自命風流的男人不是摟著懷裡的女人大聲吆喝,便是同店裡的女客人搭訕,當眾調情來了。

  天啊!一連五天,相同的畫面在她面前上演了一次又一次,養眼又火辣,看得她都快長針眼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7:10

第5章(2)

  曖昧的眼朝她眨呀眨的,他語帶雙關地說:「有的話,是再好不過的羅!」

  「你!」

  她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也知道他正在報復那天她讓他當眾出糗的事,所以每天帶著不同的女人來店裡上演一幕又一幕的火辣鏡頭,存心讓她的生意做不下去。

  她真想不到一個男人的報復心竟可以這麼強?

  她後悔了,好後悔將初夜給了一個無心的人。

  深深吸了口氣,瞠大眸子狠狠地瞪著他,「你究竟想怎樣?」

  「你說呢?」他相信以她的聰明才智不可能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別恨,別恨我!

  他多想為她拭去眼底那抹恨意,可他不能,他絕不能心軟!

  這該死的女人是咎由自取,司空焰如是提醒著自己。

  「做了你的情婦後,你保證不動這塊地的主意?」既然他真的想玩rou體遊戲,她倒也不見得會輸,不如就同他玩上一把吧!

  再者,如果這麼做可以保有媽媽給她的土地,那麼犧牲名譽她也在所不惜。

  呵,他無心,她也可以無情。

  「滾!」奸計得逞的他毫不留情地甩開懷裡的女人,變臉之快令人咋舌。

  「焰?」女人以一雙淚眼望著他。

  「別讓我說第二次。」他冷哼。

  見他如此無情,女人只得識相地離開。

  「看到了嗎?這就是情婦。」驕傲如他,狂妄地探出粗糙的手輕輕地擡起她的下顎,語帶無情的命令著:「情婦守則之一,就是不能同金主談條件,更不準反駁金主的話。」

  「要當一個聰明的情婦,首先必須瞭解這角色該扮演多久吧?」他傲,她也差不到哪裡去。

  緩緩露出鄙夷的笑容,為他勾勒出有型的唇線,「對我來說,女人充其量只是件衣服,想穿就穿,不穿就丟了,沒有期限可言。」

  沒有期限可言?

  這就是他眼中的她?好一個無心的男人。

  「好。」明知他只想玩她,她還是一頭跳下去了。

  或許,她心裡等的就是這一刻吧!一個可以同他朝夕相處的機會?

  「聰明的選擇。」他倏地貼近她的唇瓣。

  「你——」季品璇倒抽一口氣,因為他過於貼近的臉龐,而感到有些難以呼吸。「你想做什麼?」

  「口說無憑,『蓋章』為證。」他的唇角噙著一抹具邪魅的笑,在她尚未來得及反應之前,迅速覆上她性感誘人的唇瓣。

  「唔……」激動的情慾如電光石火般朝她席捲而來。

  她在他狂霸的攫取中失去理智,漸漸閉上雙眼,無力做任何掙扎。

  他的舌尖輕輕撬開她的貝齒,如靈蛇般纏住她口中的柔軟,細細地品嚐著她的生澀及羞怯,十分滿意她在他的狂取下如同獵物般屈服的姿態,使得他對她的佔有慾更加狂妄、蔓延。

  當他捨不得地放開她後,她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

  「記住,打這一刻起,你便是我的女人,不準讓任何男人碰你一下。」司空焰冷冷地望了四周覬覦她的男人們一眼,宣示及佔有的意味一目瞭然。

  「我、我……」她想反駁,卻在觸及他森冷的眸光時噤了聲。

  她真的可以全身而退嗎?季品璇懷疑。

  粗糙的指尖緩緩劃過細緻的臉龐來到紅唇畔,愛憐地摩挲著,想勾起她火熱的回憶。

  倏地,愛憐的眸子閃過一抹殘酷,快得令人不易察覺。

  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女人,當真以為做了他的情婦就能全身而退嗎?

  女人啊女人,等著嘗嘗被人玩弄身心的滋味吧!

  夕陽西下,片片紅霞染上遙望無際的天空,畫出一幅美麗的景色。

  透過玻璃窗,美麗的霞色盡數落入季品璇眼底,然而無心欣賞的她只是惆悵滿懷。

  倏地,一抹人影匆匆越過玻璃窗,緊接著推門而入。

  「呼,好累喔!」捶捶發酸的肩,官以軒同櫃檯裡的季品璇打了聲招呼後便繞到旁邊的樓梯拾階而上。

  「以軒……」季品璇輕聲喚住了步上第二階的她,欲言又止。

  今天她可謂是黴運當頭,先是被迫當了司空焰的情婦,擺脫了他連日的搗亂,而後又來了個靳陽,大剌剌地同她打聲招呼後,便逕自將官以軒的衣物全數打包,留了個「燙手山芋」的官以軒給她善後。

  看來,她和四大壞男人犯衝啊!

  「怎麼啦,有事?」累到無力的她將背靠在牆上,等著好友將話說完。

  「嗯……」怎麼開口呢?

  靳陽的目的是要逼以軒回靳宅,可以軒的脾氣說大其實還好,說小呢又不太好應付,她真的不知如何開口。

  靳陽啊靳陽,你可真會找麻煩哪!

  「快說好不好!」

  拜託,她累死了,可沒那多餘的精神及體力同她繼續耗呢!

  「我……你……」

  季品璇捏捏脖子,引頸看了看四周……沒客人。

  算啦算啦,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趁現在店裡沒客人,拼了吧!

  「以軒,你老公已經將你的衣物全數打包,就等著你回去『團圓』。」她一鼓作氣地說了。

  轟的一聲,大地響起春雷。

  倏地,官以軒扯開驚人的嗓門衝至她面前,「你說什麼?」

  其實她聽得再清楚不過了,只是她無法相信靳陽竟然如此霸道地為她擅作決定,私自打包了她的衣物。

  可惡的男人!

  她和他也只是掛名的夫妻而已,他是憑什麼背著她偷偷打包她的衣物,硬是強迫她回去?

  「如你親耳所聽到的……以軒、以軒,你去哪兒?」

  頭也沒回的官以軒,氣呼呼地叫罵:「去找那個臭男人『團圓』啦!」

  「你……」搖搖頭,季品璇不禁笑了。

  她可以感覺得出靳陽其實很在乎以軒,只是他用的方法比較霸道、比較獨裁。然而,要制住以軒這種迷信中又帶點「番」的女人,不就只有靳陽這種男人才有辦法嗎?

  加油羅!為愛而戰的靳陽。

  而她呢?

  她愛的男人連她的感受都不顧了,更遑論愛她,又豈會為兩人的關係而奮戰?

  不可能的,永遠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季品璇,別傻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7:32

第6章(1)

  盛起爐子上的最後一道蝦仁炒豆苗,季品璇旋身欲端至餐桌上,不意卻看見一道倚在廚房門口的頎長身形。

  她略帶吃驚的問:「你回來很久了?」

  三天前,在司空焰的堅持下,季品璇不得不搬進他的豪宅內。

  而他堅持的理由是——做情婦的都必須聽從金主的安排。

  好一個金主!呵,他可真懂得如何傷她的心啊!

  「不是叫你別下廚的嗎?」雙手環胸,他冷諷道:「搞清楚,你是情婦,可不是煮飯婆。」他不喜歡她這麼勞累的,那會教他心疼!

  心疼?他竟然心疼起情婦來了?

  不,這感覺不是心疼,而是他不喜歡他的情婦沒在他回來之前打扮得漂漂亮亮,做一個盡職的情婦。

  雖然一身休閒打扮的她模樣也很可人,但他就是不要她下廚。

  勾起一抹淡笑,季品璇對他的嘲諷充耳不聞,兀自自他身邊越過,將菜端上了餐桌,「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你可以去逛街!」

  他不悅地打斷她的反駁,「我不是給了你一張金卡嗎?」她是他的女人,他要她打扮得美美的,享受他給她的一切恩寵。

  金卡?

  不悅的口氣中充斥著濃濃的鄙夷,聽在耳裡讓她很不是滋味,心也更難受了。

  生性高傲的季品璇氣憤地吼了回去:「我不缺東西,更不需要你的施捨!」信用卡她多的是,不差他那一張。

  「你!」大步一邁,他攫住她的皓腕。

  這該死的女人竟敢反駁他的話!

  「放開、放開我啦!」

  「你敢說我是在施捨?」他不喜歡她如此看輕自己,更不能接受她反抗他。

  天知道她對他而言是那麼的特別,特別到讓他忍不住想寵她,而她卻再三違逆他的好意。

  「難道不是嗎?」她又吼了回去,「不是只有你有錢,我也有,做你的情婦也是迫不得已的,你犯不著開口、閉口的羞辱我!」

  「你……」他說不出口了。因為他是真的殘忍地傷害了她。

  指著他壯碩的胸膛,季品璇繼續炮轟他:「還有,明天我會回去玫瑰園工作,晚上才回來,請你不要再疑神疑鬼的了。」她火大地「提醒」他不要老是懷疑她的人格。

  白天,她只能一個人呆呆地悶在屋裡,腦袋空空又無所事事的感覺令她發慌。

  晚上,好不容易熬過無聊的一天,終於等到他回來了,她才有「開口」的機會。然而他們的對話通常不會超過三句,他總是迫不及待地剝光她的衣服,竭盡所能地搾乾她的體力,直到她沈睡。

  三天了,她的生活就是這樣一成不變。

  因此,她下了決定,明天就要回去開店,因為她是新時代的女性,有自主權更有生活能力,也是個自由的個體,她才不想當個他掌控中的性玩偶。

  「我說了,你不必拋頭露面。」想也沒想地,他低聲回吼。

  聽到她說想回去開店,司空焰火大極了。

  他實在想不透這女人腦子裡究竟裝了什麼?哪個女人不想過養尊處優的生活,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而她,見他回來連一個擁抱也沒有,更別說是一個甜蜜之吻。現下,又想違抗他為她所安排的生活模式,令他很是不悅,也很挫折。

  是的,從見到她的第一眼開始,她就讓他的男性魅力倍嘗挫折,如今他好不容易耍了點小手段讓她成了自己的情婦,可她還是令他很挫折啊!

  該死、該死!他頭一次讓一個女人左右他的情緒,讓他失控連連,讓他感到身心疲乏,真是可惡!

  「要不,咱們的rou體關係到此為止。」大不了一拍兩散。

  俊臉一沈,他粗暴地緊握她的柔荑,「你敢!」

  可惡的女人,竟敢三番兩次地視他如無物,難道他在她心中真沒地位可言嗎?

  不,他絕不讓她離去,就算要分開至少也是他開口。

  大掌一扯,失去理智的他三、兩下扯掉了她敝體的衣物,一副美麗的同體霎時完美地呈現在他眼前。

  「啊!」一陣涼意襲身,滿臉錯愕的季品璇連忙用雙手遮住重點部位,惱怒地斥罵:「司空焰,你變態!」

  「女人,更變態的在後面呢!」邪惡的勾起唇角,他攫住她不堪盈握的纖腰,嚇得她驚呼連連,拚命後退。

  「你……」

  他性感的薄唇貼在她微顫的唇畔輕聲命令著:「說,說你不會結束rou體關係,Rose?」他堅持喚她Rose,意圖提醒他們的法國邂逅。

  可惡的男人,她說了多少次,別再喊她Rose的!

  美眸一瞪,天生反骨的她誓死不從地向他挑釁:「我偏要終止,我偏要!啊——」一絲鹹鹹的血腥味竄入口中。

  他、他竟然咬她?季品璇驚愕不已。

  黑瞳倏然一沈,一抹陰森的氣息繼而掠上,連室內的溫度彷彿都降低了不少,冷意直逼而來,令她直打冷顫。

  「親愛的Rose,除非我厭了,否則你逃不出我的掌心,永遠永遠。」

  再一次,他低頭咬住了她的唇,她的頸……

  咬住她的每一寸身、心、靈。

  翌日,季品璇趁著司空焰一離開家,隨即就來到戀戀玫瑰園。

  「璇姐?」店裡的兩個小妹高興地迎上前,一左一右地扯著她的手臂喳呼道:「你逃離『魔掌』啦?」

  「璇姐,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這幾天,店裡那幾個老主顧看不見你,說有多失望就有多失望。」這些老主顧都是男的,無一不對她們這個老闆娘心生愛慕,盼得回應。

  魔掌?這個形容詞還真適合司空焰。

  淡淡一笑,季品璇端起老闆娘的架子輕斥:「還不上工?想被扣薪水嗎?」

  唉,原本她還在擔心今天來店裡該拿什麼來面對這些小妹們,畢竟當人家的情婦是很可恥的。

  可由她們的態度看來,或許是她想太多了。

  「哇!璇姐怎麼這樣啦,我們好不容易才盼到你回來,連話都說不到三句就趕著我們上工,簡直是在壓搾勞工嘛!」

  「就是說咩!」

  牢騷不斷的兩個小妹嘟著小嘴一搭一唱地各自忙起分內的工作,時而向她投以委屈的眼神,天真的模樣教她看了不禁搖頭。

  無憂無慮的感覺真好!

  美麗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季品璇優雅地步入半弧型的櫃檯,展開她暌違三天的忙碌生活。

  工作令她覺得生命充實,她臉上始終掛著笑容,而時間也飛快地流逝。

  官以軒和藍沁舞下了班來到店裡後,兩人隨即憂心忡忡的拉著季品璇上了二樓,關起房門,三人對立地坐在床上。

  「問吧!」季品璇開口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她早知道自己終究得面對好友們的質問,而她也已做好心理準備接受她們的關心。

  急性子的官以軒拉著她的手探問:「品璇,聽你店裡的小妹說,你做了司空焰的女人?」如果是,那她非得找那個臭男人理論一番不可。

  「嗯。」白皙的臉蛋一片坦然,她大方的承認了。

  「原來是真的!」官以軒掩嘴,怔怔地看著好友。

  三天前,回到店裡的她在找不到季品璇時,捉了小妹一問才知道這件她聽了打死都不信的「謠言」。

  可沒想到,謠言竟是真的!

  一向冷靜的藍沁舞不免情緒激動地斥問:「你怎麼這麼傻呢?品璇。難道你不怕死去的季媽媽死不瞑目,從棺材裡跳出來罵你?」從小,生長在單親家庭中的季品璇是最聽季媽媽的話了,季媽媽說一,她從不敢有二話。

  傻?她是傻,傻得愛上了一個無心的男人,笨笨的往那深不見底的湖水裡跳。

  可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倔強的她明知其中深藏致命的漩渦,但她還是義無反顧的一躍而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7:54

第6章(2)

  雙眼一垂,季品璇語帶無奈地說:「我知道這麼做,媽媽在天上一定會很生氣的,可是我愛他啊,這是唯一可以讓我待在他身邊的機會,我放棄不了啊!」

  放棄不了?

  雙手猛然地搖晃著她的肩,官以軒企圖搖醒她,「品璇,你有沒有仔細地想過,萬一哪天他厭了倦了,而你卻抽不了身呢?」

  「我想過了。」可她還是想賭賭自己的運氣。

  「那你還答應他無理的要求?」藍沁舞一臉氣急敗壞的問。

  笨女人一個!

  「愛上了,所以回不了頭。」這是她的真心話。

  「他知道嗎?」

  搖搖頭,季品璇深深地歎了口氣。

  「在他面前,我只能將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地收藏著,成功地扮演一個他想要的無心又無情的女人。」

  無心又無情?聽聽她說的是什麼鬼話!

  官以軒杏眼圓睜的怒吼:「這就是你嚮往的愛情?」

  她不懂,她搞不懂品璇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一個外表看似精明的女人,在面對一個壞男人時竟還是抗拒不了?

  「你錯了,以軒。」勾起一抹牽強的笑,她淡淡地說著:「哪個女人不希望擁有一個愛她的男人,呵護她一生?只可惜,可惜我沒那福分遇上一個對我真心的男人。」

  福分?

  沒想到外表看似前衛的季品璇遇上愛情後,說話的口氣倒像極了極度迷信的官以軒。

  搖著頭,藍沁舞冷諷著:「認識你這麼久,怎麼我現在才發現你是這麼認命的女人?」認命到白癡的地步。

  「你們不會懂的。」水眸黯然垂下,她說得既無奈又感傷,「以軒,你有個深愛著自己的男人,可要好好珍惜。」

  「呵,靳陽才不愛我呢!」官以軒不甚認同地打斷她的話,「那個自大的男人啊,只是想控制我的生活和思想,哼!」

  「以軒,張大雙眼仔細地看看他為你所做的一切。」青蔥玉指握住了她的,季品璇語重心長的說:「別在感情溜走了之後才懊悔不已。」

  以軒很幸運,能夠遇上一個深愛著她的男人,而她……唉!

  藍沁舞翻了翻白眼,不耐地打斷她們的話,「喂,你們兩個現在是在演哪一出啊?又是愛啊又是情的,真受不了!」

  季品璇的水眸轉而對上那雙不耐的眸子,「小舞,總有一天,你生命中也會出現一個你願意用心去愛的男人,那麼你就能體會我此刻的心情。」

  「是嗎?」藍沁舞撇撇嘴。

  天知道,她藍沁舞有多麼討厭男人,更受不了男人的自以為是。

  再看看眼前這兩個女人,一個呆,一個傻,哪一個不是為了感情的事在苦惱、煩心來著?她才不要同她們笨下去咧!

  要她愛男人?哼,下輩子吧!

  「你該死的去哪兒了?」才剛進門的季品璇耳裡隨即炸進司空焰的咆哮。

  「玫瑰園。」她越過他身邊逕自往臥室的方向而去。

  大手一撈,他將她緊緊鎖在懷裡,「你敢違抗我的命令?」

  他惱了,也火了。

  他以為昨晚他們已經取得共識,她也默默地順從他的意思,不會再去玫瑰園拋頭露面,讓那些色迷迷的男人盯著她看的,想不到她還是去了。

  這該死的女人!

  「什麼命令不命令的?」她憤力地掙開他蠻橫的懷抱,「我是人,不是你養的狗,犯不著為了討你歡心拚命搖著尾巴!」

  「你是老闆娘,不用這麼晚回來的。」心中滿是妒意的他大手又是一撈,她又立刻回到他的懷抱,「說,你是不是去會男人了?」

  如果是,他定會殺了那個男人!

  「司空焰!」白皙的雙頰頓失血色,她掙扎了下,「你的腦中就只有性嗎?」

  為什麼?為什麼她深愛的男人總是一而再,再而三殘忍地傷害她,總是以不堪的眼光看她?

  難道她在他眼中只是個招蜂引蝶的女人嗎?

  雙手掩目,她痛苦的低喃:「天啊,我好後悔,真的好後悔認識你……」

  她後悔認識他?不,她不能後悔的!

  「Rose……」粗糙的手撫上她細嫩的臉龐,司空焰眼底有著懊悔及心慌。

  撇過頭,她拒絕他的碰觸。

  「別碰我!」那會教她亂了方寸。再次掙扎了下,她低喝:「請你放開我!」

  「Rose你……算了,吃飯吧!」輕輕拉著她來到餐桌,他極為紳士的為她拉開椅子,待她坐下後才在她身旁落座。

  盯著一桌美食,她驚問:「你還沒吃?」現在都八點了。

  莫非他等了她一晚?

  錯愕的眼對上深邃的眸,她清楚地看到他的眼底有著一絲愛憐。

  他會嗎?

  「這是五星級的外賣,口感不錯。」他為她盛了碗白飯,溫柔地催促道:「快吃。」

  原來他生氣是因為等不到她回來共進晚餐?

  突如其來的溫柔令她心底竄過一陣暖流,暖呼呼的。

  「我、我已經吃過了,對不起。」等了她一個晚上,她卻早已吃飽了,他肯定會氣炸吧!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司空焰笑了。

  「吃過了?那喝湯好了,來,嘗嘗這湯頭,很鮮美的喔。」俐落地舀了碗湯擱在她面前,他順手端走盛給她的那碗飯吃了起來。

  「你……」轉性了?

  他一百八十度的轉變真的教她摸不著頭腦。

  微微擡眸,他半是威脅半是霸道地命令著:「叫我焰,否則……」火熱的眸子在她身上掃了一眼。

  他很想聽聽看她喚他的名字的感覺。

  「你……」她想抗議。

  「嗯?」他的眉峰挑了挑。

  「焰。」甜美的嗓音甚是羞怯地低喚了聲。

  想不到她會愛上一個令人捉摸不定又霸道的男人。

  司空焰勾起一抹笑,直盯著她瞧。想不到她喚他的名竟然讓他有種感覺——

  一種幸福的感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8:15

第7章(1)

  週末夜晚,司空焰帶著季品璇來到一家高級法國餐廳用餐。

  「想起埃佩奈的農婦做的菜?」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笑著探問。

  「你?」她太吃驚了。

  好可怕!他總是能輕易地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彷彿在他面前她總是赤裸裸的任他挖掘、探索?

  是啊,該是這般敏銳的觀察能力才能奠定他的事業版圖吧?

  揚起唇角,性感的薄唇一掀,他充滿自信地說:「想瞭解你不難,只要『用心』,因為誠心是男人追女人的最佳武器。」

  是啊,她是該慶幸的,慶幸自己還能讓他「用心」觀察,不是嗎?

  不想讓他更為自大,漾著笑容的季品璇故意歛去笑意,改而挑眉一問:「請問你追上了嗎?」

  雙眼一瞇,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了,「當然追上了,而且『她』啊,愛我愛得無法自拔。」他意有所指地朝她眨眨眼。

  一股失意自心底湧起,她牽強一笑。

  他連她的愛意都窺視得一清二楚?

  那他呢?他愛上她了嗎?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他不喜歡她愁眉不展,更不愛她臉上的惆悵,他喜歡她侃侃而談,更愛她笑容滿面,他要她幸福快樂。

  「我沒事,只是特別想念埃佩奈,所以……」她扯唇一笑,轉移他的注意力。

  深邃的眸子深情地望進她眼底,司空焰信誓旦旦的說:「真想去的話,改天咱們不妨再去一次!」

  再去一次?可能嗎?

  「嗨,品璇,用餐?」一道男性嗓音倏地在他們的上方響起。

  「張天成?」基於禮貌,她笑著站起身回以一抹笑容,「好巧喔,你也來用餐嗎?」

  「談點小生意,呃……」他深深地看了緊抿雙唇的司空焰一眼,繼而擡眸對上季品璇,「既然你有朋友,改天再約你出來吃個便飯可好?」

  「好啊!」她當他是朋友,自然沒有道理拒絕。

  「那麼,再見。」張天成看她的眼神很複雜。

  「再見。」她笑著目送他離去,然後坐下笑道:「焰,台北真的好小是不?」

  「他是誰?」淡淡的問句中有著濃濃的醋意。

  他不喜歡那男人看他的女人的眼神。

  「一個追求者。」近來追她追得可勤,又是鮮花又是首飾的,不過她都拒絕了,因為她的心思都在他身上。

  「是嗎?」不甚苟同的笑了笑,他說:「小心那男人,瞧他看你的眼神,色迷迷的,就可以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

  「那你呢?」她也勾起一抹頗具興味的淺笑,「惡名昭彰的四大壞男人之一。」

  說真的,他對她愈來愈好了,好得讓她有種戀愛的感覺,甚至完全感受不到他先前的花心習性,讓她有種安心的感覺。

  更重要的是,打從他們之間的交易開始後,他的身邊從未再出現過任何女人,更沒聽說他再傳出任何緋聞,這點讓她很滿足。

  看來,這場賭注她下對了。

  「你……唉!」他甚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笑睨他一眼,季品璇打趣道:「別告訴我,你在吃醋喔!」因為她死也不相信。

  「對自己這麼沒信心?」輕輕點了下她小巧的鼻,他不答反問。

  「哎呀,不是對我自己啦!」她學他伸出纖長的食指指著他高挺的鼻說:「是對你。」

  這是真的,名列四大壞男人之一的他花心行徑眾所皆知,這讓她沒什麼安全感,更重要的是……他從未對她說過「我愛你」三個字。

  沒辦法,女人就愛聽這三個字,她當然也不例外。

  「我?」他挑眉反握住她的食指送進嘴裡輕輕咬了一口,「想不到我讓你這麼沒安全感,是該罰。」

  「罰?」她好奇地問:「你怎麼罰自己啊?」

  「嗯……就罰這樣。」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司空焰在眾目睽睽之下熱情地吻上她微啟的紅唇。

  「這是什麼?」環抱著赤身裸體的他,季品璇甜絲絲的問。

  每當激情過後,她最喜歡這樣抱著他,細細地感受他的體溫,只因藏在內心深處的感情讓她會怕這種不會長久的rou體關係會轉眼消失。

  「公司的指紋卡。」

  指紋卡?

  她靜靜的看著他,不解的秀眉微微攏起,壓根兒不明白他給她指紋卡的用意何在?

  他在她額上印下一記輕吻,「這指紋卡是防止宵小的高機密保全卡,沒有它你是進不了我的辦公室,得經過重重關卡才能見著我的面。」

  「哇!這麼麻煩啊!」接過那張卡,她故作不屑地問:「這麼高檔的指紋卡你還敢給我?」這是他的心意,她樂意接收。

  「給你當然有用意。」

  她好奇的美眸眨呀眨,「什麼?」

  只見他附在她耳畔輕聲低語:「想我的時候來公司找我,解解相思苦啊!」

  相、相思苦?

  「大色狼!誰、誰會想你來著!」兩記粉拳落在他麥色的胸膛上,她白皙的小臉早已染成一片紅霞,心裡甜得不能再甜了。

  司空焰朗聲一笑,「會不會想我,試一試就知道羅!」曖昧的話聲落下,他再次欺身上前。

  有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是最美的。

  有了愛情洗禮的季品璇美麗的臉蛋亦愈見紅潤,工作起來更是幹勁十足,而且追求者與日俱增,羨煞他人。

  「璇姐,愈來愈漂亮了喔!」偷了個空的小妹忍不住稱讚道。

  「真的耶,今天的你雖然只是T恤、牛仔褲的簡單裝扮,可是你所散發出的魅力有增無減,教人無法抵擋。」

  「就會拍馬屁!」淡淡一笑,她說:「嘴巴這麼甜,你們兩個是不是想加薪啊?」

  「哎呀,沒有人會嫌錢多,可以加薪當然是最好不過的羅,可我們絕不是為了加薪才誇你的,千萬別汙蔑了我們崇高的人格。」璇姐是真的愈來愈美了嘛!

  「就是說咩,璇姐,看看咱們店裡哪一天沒有客滿的?」尤其現在,根本是座無虛席哪!

  水眸一瞪,她故作凶狠狀地叉腰,「敢情你們是在抱怨?」

  只見小妹們同時揮動著雙手——

  「不、不、不!」

  「我們哪敢啊!」

  「不敢就去結帳吧,三號桌的客人要離開了!」末了,她附加一句令人聽了心花怒放的消息:「等這幾桌客人結帳,咱們今天就打烊了,如何?」

  嘻,說穿了,還不是她太想念司空焰,巴不得馬止飛奔至他溫暖的懷抱。

  「耶!」

  「我去收拾桌子。」

  聽到這大好消息,任誰也會衝勁十足的,不是嗎?

  兩個小時後,三人終於笑著送走最後一桌客人。

  「璇姐,我們走羅,拜拜!」

  「嗯,路上小心喔!」目送小妹們離去後,季品璇笑著按下電動門的按鍵,待會兒她要從後門離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8:38

第7章(2)

  電動門緩緩下降,直到離地不到一百公分的距離,一抹身影突地滾了進來,嚇得季品璇連忙按下停止鍵。

  張天成?

  退了一步,她帶著歉意說:「不好意思,我們打烊了。」

  「我知道。」但他似乎沒有離去的意思。

  「那,改天請早好嗎?」時候不早了,萬一讓他再耽擱下去,誤了時間不說,焰可能還會生悶氣呢!

  「好可惜,我真的好想喝你親手泡的花茶。」淡淡的語氣中有著濃濃的失望。「既然你打烊了,那我改天再來。」說著,他旋身低下身子欲穿過電動門。

  「你……自己找個位子坐吧。」再怎麼說,正在追求她的他也是客人。

  未能察覺對方的異樣,季品璇轉身往櫃檯而去,不意卻被身後的他抱個滿懷。

  她掙扎著驚呼:「你做什麼?快放開我!」

  一抹驚慌掠過眼底,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夜深人靜的,他、他不會是想非禮她吧?

  張天成縮了縮手勁,閃著邪惡的笑容忽地貼近她耳畔淫笑著:「女人,別裝清高了,誰不曉得你和司空焰的關係。」

  司空焰……她的猜測無誤,他真的有不良企圖?

  逃,快逃!

  腦中竄起危機意識的季品璇用力地往他腳上一踩,張天成痛得連忙鬆開手,抱腳猛跳。

  一個旋身,她揚起手想狠狠地甩他一巴掌,企圖讓他識相的閉上髒嘴離去,不過沒能把握第一時間逃離的她,卻將自己推入更危險的處境。

  仗著與生俱來的優勢,身為男人的張天成輕鬆地反握住她的手腕並順勢一拉,季品璇整個人馬上跌進他的懷裡。

  冷冷一笑,他惡意地曲解她的處境,「這麼熱情啊?太好了,我就喜歡像你這麼熱情又美麗的女人。」

  「你!放開我……」下流胚子!

  季品璇拚命地扭動,卻被他連拉帶拖地扯進了櫃檯旁的廚房裡,並用身體將她壓制在流理台上,還用大手摀住她的嘴巴。

  救命啊!

  「唔……」

  她沒想到張天成居然是個披著羊皮的狼,虧她還把他當朋友看待。

  天啊,她開始後悔自己當初為何沒有聽司空焰的話,認不清這男人醜惡的真面目,一時不慎才會引狼入室。

  屈辱的淚水自眼角潸潸滑落,她憤力地扭轉著頭顱,成功地掙出一隻手往旁邊胡亂的探去、摸索著……

  他攫住她的下顎,語帶興奮地低喝:「別動,臭女人!」

  不動的是笨蛋,這時候她也只能自助。

  慌亂之中,掙扎不休的她幸運地抓到一把平底鍋,毫不猶豫地高高舉起後再用力地往他的頭使勁揮去——

  「啊!」張天成摸著額上的痛處,咬牙怒罵:「他媽的,你這賤女人竟敢打我?」鮮血緩緩自他的額際流下,痛意使他失去理智,幾近瘋狂地瞪著她。

  好、好駭人的眼神!

  這充滿殺意的瞪視,登時拉回了季品璇該有的反應,她用力一推,自他的箝制下逃離,往門口直衝而去。

  想逃嗎?哼!

  大步一邁,張天成輕而易舉地扯住她的發,將她拎了回來。

  「臭女人,看我怎麼對付你!」猩紅的眼再加上鮮血不斷地自他額上流下,現在的他簡直像個噬血魔鬼。

  「放、放開我!放開我!」

  啪啪兩聲,張天成在她左右臉頰揮下兩個耳光,力道之大令她咋舌。

  痛!好痛!

  熱辣鮮明的印記立刻出現在季品璇白嫩細緻的臉頰上,痛得她眼淚直流,眼冒金星。

  「嘿嘿!」她的淚水卻加深了他的征服慾望,只見他一臉猙獰地探出舌尖,舔去她臉上的淚痕,「哭吧,你哭得愈大聲,我就愈興奮哪,美人兒!」

  說完,他便如餓虎般撲向季品璇,埋首於她的胸前,不停地磨蹭著。

  「走開!唔……」她再次被摀住嘴。

  不!無助的季品璇可是徹底的認命,她只能咬牙承受這惡棍的屈辱了。

  誰來救救她啊?

  突地,一陣窸窣聲響起,伴隨著一道再熟悉不過的嗓音出現,同時壓在她身上的重量也消失了。

  「該死的你!」

  司空焰一吼,瞬間揮出一記結實的拳頭,接著又是一記,又狠又紮實地落在張天成的臉上、身上。

  季品璇拖著癱軟的身子坐起來,看著兩人扭打纏鬥的景象,她受驚的小臉頓時綻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他來了!

  他聽到她無助的呼喊,來救她了!季品璇在心裡一直低喃著這句話。

  很快的,勝負已分,傷痕纍纍的張天成夾著尾巴落荒而逃,司空焰本來還想追出去,卻被她哭喊的聲音拉住了腳步。

  「焰,不要離開我!」驚嚇過度的她此刻十分害怕獨處的感覺,立即伸出手想拉住他的手,「請你不要離開我!」

  她好怕,真的好怕!

  心痛的他急忙奔過來,緊緊握住她的手,並將渾身發抖的她擁進懷裡,輕聲撫慰著:「我在這裡,別怕,別怕。」

  老天,要不是他心繫於她,急於看她所以趕了過來,天知道……

  「焰,他、他……」躲在他溫暖的懷抱裡,季品璇不停地啜泣著,哭得他的心也跟著揪在一起,心疼不已。

  「Rose,別怕,我已經將他打跑了,那個人渣以後絕不敢再欺負你的,放心。」他用力地將她摟住,完全沒有注意到這樣的力勁是否會傷了她,令她不舒服。

  不過季品璇並不覺得難受,反而覺得這樣的舉動讓她覺得安心,彷彿正被他小心翼翼地保護著。

  她伸手環住他的腰,用身體的接觸來汲取溫暖,低語道:「對不起,是我不該,不該沒有聽你的話……才會、才會讓他有機可乘,我……」想到自己差點被玷汙,害怕的淚又潸潸落下。

  「別哭,我會心疼的。」

  輕輕捧著她的臉,司空焰不捨的撫著她臉上的紅腫,一聲低喟,他溫柔地貼上她的紅唇,注予她更多的安全感。

  只是,他真的是她可以停泊的港口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9:03

第8章(1)

  焰擎跨國集團

  蹺著二郎腿,蔚霆燊慵懶地問:「焰,那件土地收購案進行得如何?地主肯賣嗎?」不是他愛錢,實在是時間緊迫,他不得不再親自跑過來一趟。

  冷嗤一聲,朗擎淡淡地說:「案子談不到三句,這傢夥的花心本性就犯啦,直接泡起地主來了,你說,案子成功的機率能有幾成?」

  這倒新鮮啦,放著大把鈔票不賺,泡起妞來了?

  劍眉挑了挑,蔚霆燊一臉興味地探問:「那女人很正點?」

  「不正點的話,我們偉大的總裁咽得了口嗎?」拿起咖啡杯,朗擎冷冷的嘲諷著。

  哼,只要一想起上次司空焰當著蔚霆燊的面羞辱他的辦事能力,外加將他丟在大馬路中間,他就一肚子氣。

  「沒本事的人少開口。」司空焰瞪了他一眼。

  又說他沒本事?

  這狂妄的傢夥肯定是找死!

  指著他的手指因怒氣飆揚些微顫抖著,「司空焰,別以為你是總裁我就不敢動你,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他冷哼。

  「你以為你很行嗎?真要行的話,咱們的工程進度迫在眉睫,怎麼就不見你報個喜訊來著?整天就只知道泡妞!」

  瞧瞧他那是什麼態度?竟敢不將他放在眼底!

  冷然的眸對上一雙忿忿不平的眸子,「你真以為我泡那女人沒目的?」如果是,那他這副總裁未免太不瞭解他,也太看輕他了。

  「難道說……」聰明的朗擎自然一點就通。「喂,你這傢夥該不會是真的利用自己的魅力攻取那女人的心,然後在贏得她的信任後,再讓她心甘情願地賣了那塊地吧?」

  司空焰點點頭。

  「你太沒良心了!」他不以為然的啜了一口咖啡。

  「商場上只求結果,沒有人會去在意過程的,更何況我讓那女人嘗到了男女歡愛的甜頭,她這一生可說是沒有遺憾了。」冷冷一笑,司空焰幽深的目光顯得特別深邃。

  「我還是覺得你的手段太殘忍了……」

  蔚霆燊出聲打斷朗擎的話,「做生意本來就該快、狠、準,我倒覺得焰的手段合情合理,再者,依焰的個性,如果對方不肯,他還不至於去強迫人家獻身,所以要怪也只能怪那女人識人不清羅!」他暗諷司空焰行為偏差。

  「你這是褒還是貶啊?」朗擎搶在司空焰之前問。

  蔚霆燊笑著聳聳肩。

  「喂,臭傢夥,你究竟還耍了哪些手段去騙那個可憐的女人?」

  可憐的女人?原來她是可憐的女人。

  虛掩的橡木門外,有一道全身止不住寒意而打著冷顫的身影——

  季品璇怎麼也料想不到興匆匆地來公司邀司空焰一同午餐的她,竟會讓她聽到這一番傷心欲絕的實情。

  手裡的指紋卡倏地自她手中滑落,筆直地掉落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發出細微的聲響,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望向聲音來源處。

  Rose?

  她怎麼會來?那她是不是聽到了?

  司空焰傻眼了。

  蔚霆燊一見到美女,眼睛登時大了許多,隨即展現他十足十迷人的風采,笑瞇瞇地迎上前,「美人兒,你叫什麼名字?」

  「她叫季品璇。」朗擎那飽含賊笑的聲音在氣氛詭譎而又空蕩的空間響起。

  季品璇?

  她正是那開發案的地主?

  這麼說,他現在看中的目標是那頭獅子的女人羅?

  驚愕的眼微微一瞄,果不其然,司空焰正燃燒著一雙焚人的火眸,惡狠狠地瞪視著他。

  「呃……失誤、失誤。」雙唇一閉,蔚霆燊識相的坐回原位。

  來到他面前,季品璇語帶平靜地問:「我真的很可憐,可悲的讓你玩弄於股掌之中是嗎?」發青的唇角微微一掀,她又問:「告訴我,還有什麼是你預設好的?」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他耍的手段絕不只這些。

  「你……」他厭惡她的冷靜,痛恨她看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疏離,冷漠得教他心慌。

  心慌?不,這種心慌的感覺不應該存在於他心中,他不可能對女人存有一絲異於rou體的感覺。

  心一狠,他說:「張天成。」

  聞言,血色自她臉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驚愕、憤怒。

  「張天成刻意的接近、追求,甚至是強暴未遂都是你一手策劃的?」

  司空焰點點頭。「天啊,你竟然這樣對我,枉顧我一片真心待你,你竟然可以冷血至此?」

  冷血?

  不,他不冷血。

  他如果冷血的話,就不會因後悔而趕在最後一秒制止張天成施暴的行為,更不會怒拳相向地將他打跑;他如果冷血的話,就不該再聽她繼續指控他惡劣的行徑。

  然而,他做不到,他真的做不到啊!

  這樣矛盾複雜的心情教他一時語塞。

  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看來,該是rou體關係終止的時候了。」

  「我不準!」

  發了狂的雙眼佈滿駭人的血絲,猶如一頭盛怒的獅子正在覬覦眼前的獵物般,他直勾勾的盯著獵物不放。

  「準不準不是你可以決定的!」儘管已熱淚盈眶,但僅存的自尊心讓她堅決不在他面前掉下一滴淚。

  當初之所以答應這場交易純粹是愛他,想和他一同生活的自私心理加上碰運氣的心態作祟,她才會妥協的。而今,在認清他的為人及真正的目的之後,輸了身心的她也該離開了。

  因為這一刻,她終於認輸了……

  目光一沈,司空焰大手一伸,動作快而猛地緊緊掐住她細弱的肩膀,不顧一切地猛搖著她的身子,大聲咆哮:「你有膽再說一次!」

  他絕不容許自己的女人主動開口說要離開他,尤其是她——

  一個他還沒玩夠的女人。

  是的,她是他還沒完夠的女人,所以她不準離開!

  「放開我!」要比凶,她可不會輸他。

  「除非你不離開。」

  「你這算什麼?」對他這樣蠻橫粗魯的舉止,她心中更是忿忿不平。「中華民國哪條法律規定我不能離開,而你又該死的憑什麼控制我的行為?」

  「憑我是你的男人!」他冷笑,笑容裡藏著危險氣息。

  「男人是嗎?」她冷哼,「憑我的姿色只要一勾手,黏上我的男人只怕我想甩都甩不掉啊,司空焰。」不是她自大,而是她真的很氣,氣得非在他面前爭回一點女性尊嚴不可。

  歛去笑意,醋意橫生的他加重了手勁,「你敢?」如果她敢讓別的男人碰一下,他肯定會殺了那男人。

  「天底下沒有我季品璇不敢做的事。」她忍不住又吼了回去。

  「女人,信不信待會兒玫瑰園將化成一片灰燼?」言下之意即是她若不妥協,他不惜毀了她僅存的一切。

  「你威脅我?」她憤怒的抵抗著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舉止有多愚蠢。

  看她直到現在依然堅持離去,司空焰積壓在胸口的怒火更熾,理智也盡失,直接將她攔腰一抱,目光對上在一旁看好戲的蔚霆燊和朗擎。

  「還不走?想學我上女人的功夫?」他的口氣彷彿懷裡的她只是他洩慾的工具,讓她的心碎成千萬片。

  「焰,別這樣,你會後悔的。」看著季品璇那柔弱卻不服輸的模樣,蔚霆燊於心不忍的開口相勸。

  「後悔?」他冷哼。

  想他司空焰帶領「焰擎跨國集團」以來,可說是無往不利,再怎麼艱鉅的案子不是都化為鈔票進了他口袋。

  他鄙夷地睨了懷裡的她一眼。

  笑話!小小的一個女人,他豈會擺不平?又何來後悔之說?

  朗擎深深地歎了口氣,「人非得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他看得出司空焰是愛她的,只是不願正視也拉不下臉承認。

  罷了,就讓這驕傲狂妄的傢夥嘗嘗心痛的滋味吧!

  朗擎和蔚霆燊相視一眼後,搖頭興歎地離去並為他們關上門。感情的事旁人是插不了手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9:23

第8章(2)

  司空焰將季品璇抱往休息室,冷不防的將她往床上一丟,在她還來不及掙扎坐起之前,隨即撲向她。

  「你想做什麼?」他的慾望昭然若揭,她開始感到害怕了。

  不,她不要,她絕不再讓他碰她,死也不要!

  「你瞭解的。」粗糙的指尖緩緩滑過細緻的臉龐,來到她高聳的渾圓之處,他邪惡的罩住它,又是掐又是揉的,大有羞辱她的意味。

  是的,他要羞辱她,讓她明白她不能沒有他,讓她無法離開他的懷抱。

  「你會下地獄的。」她咬牙咒罵。

  天啊,這男人竟然可以無恥至此?

  先前,她一度以為他的轉變是因為他終於愛上她了,可沒想到他的柔情、他的體貼全是為了那塊地以及那可惡的征服欲。

  這樣一個可惡至極的男人,她竟愛得義無反顧,可悲哪!

  「下地獄?」他冷笑,「在下地獄之前,我會先讓你上天堂。」

  她啐了口,「你真卑鄙!」

  她的咒罵只是讓司空焰漫不經心地勾起唇角,回以一抹邪惡的笑容,然後惡意地磨蹭著她的敏感地帶。

  該死的男人!

  小腳一擡,季品璇恨不得把壓制在她身上的惡魔給踹下床去,誰知一張熱唇隨即粗魯地貼上她的,教她連一點點咒罵他的機會也無。

  不!不要!她在心中無助地吶喊。

  只是,不管季品璇如何奮力抵抗,就是制止不了身上那頭已然發了狂,喪失心智的野獸……

  在司空焰堅持不肯解除兩人的關係的情況下,季品璇迫於無奈,只得在打烊後回到他的宅第,獨自躲進客房,拒絕同他共寢。

  今晚,她打算不顧他的堅持、威脅,挑明立場的離開他。

  雖然兩人的關係只是口頭說說並無立據,她大可不必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可生性恪守信約的她堅持面對面把話說清楚,徹底地劃清他不必要的糾纏。

  遲疑的手罩上門把,深深吸口氣後她打開了客廳的門,倏地,一陣淫叫聲飄進季品璇耳裡,斷斷續續的。

  會不會是她聽錯了?季品璇蹙眉,豎耳傾聽。

  然而,斷斷續續的yinhui聲不但有女的,還有男的,而那男的聲音就是……

  不!他不會這麼殘忍的。

  遲疑的邁開步伐,滿心忐忑的季品璇艱難地拾階而上,往臥室的方向而去。

  輕輕地推開房門,兩具裸露的同體赫然出現在她眼前——

  男的正賣力的擺動身子取悅身下的女人,而女人則是奮力地搖晃著頭顱,恣意地吶喊。

  雙眼一閉,季品璇怎麼也無法接受這殘忍的事實。

  心痛也不過如此啊……

  痛苦的眼微微張開,正想轉身離開時,他無情的喝住了她,「站住!沒經過我的同意,你休想走!」

  「腿長在我身上,要走還得經過你同意嗎?」說著,她又想離開。

  赤身裸體的他冷然地拉開抽屜,取出一片光碟,慢條斯理地來到她面前來回翻弄著,「嘖、嘖,不知道這光碟能不能大賣?」

  哼,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因為該死的,她令他放不了手!

  「你……」季品璇一臉羞怯地撇開頭。

  他就不能先穿上衣服嗎?

  「該看的你都看過了,還害臊什麼?」他笑了,笑得極為曖昧。邪惡的眼落在她高聳的胸線上,「還是,你也想來一回?」

  「你!」憤怒的眸子跟著一擡,她看見他手中的影碟,忍不住斥問:「光碟賣不賣與我何干?」

  唇角微微揚起,司空焰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帶著一抹算計的意味,陰冷得教她不寒而慄。

  偷拍?

  他是這種人嗎?一絲恐慌自她心底竄起。

  「這是我們做愛的過程,裡頭清楚的記錄著你撩人的體態和yin蕩的一面,以我的知名度和你的美貌,相信會大賣而且……」

  「夠了!」遭受羞辱的她眼泛淚光,雙肩止不住寒意的打著冷顫,「這就是你刻意接近我的真正目的?」

  為了得到那塊地,他竟然可以犧牲色相,不擇手段地拍下他們的歡愛過程?天哪,她恨死他了!

  「一句話,三千萬。」揚高手中的光碟,他笑得更為殘忍、無情。

  「你、你好殘忍!」心如刀割的難受讓她慘白了臉。

  讓她心寒的是,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可惡到拿兩人歡愛的光碟來逼迫她賣了媽媽留給她的土地。

  他怎麼可以這樣傷害她,如此無情地摧毀她對他的愛,怎麼可以?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司空焰的臉頰泛出火辣的五指手印,清晰可見。

  「你這女人,怎麼打人啊!」

  一直冷眼旁觀的女人圍著絲被來到司空焰身旁,撫著那泛紅的掌印怒罵:「男人被搶了,是你魅力不夠,風度還這麼差!」

  風度差?

  她該死的就是風度太好了,才會只打他一巴掌,她該將他千刀萬剮的啊!

  深深吸了口氣,「文件我會準備好,後天下午找律師辦過戶手續。」輕輕抹去臉上的淚痕,季品璇高傲的旋身離去。

  「Rose、Rose!」他知道,她這一巴掌已徹底地打斷兩人的感情。

  「焰,痛嗎?」女子貼上他,白嫩的手再次撫上那摑痕,「那女人心好狠,竟然打得這麼用力,看得人家好心疼喔!」

  「滾!」他怒吼。

  這女人只是他找回來氣季品璇的,讓她明白他不是非她不可,然而他反而只是折磨了自己。

  「焰?」

  「馬上滾!」他吼得不耐煩。

  痛嗎?撫著臉頰,司空焰捫心自問。

  不,他並不覺得痛,痛的是他的心,他的心啊!

  然而,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可為什麼在他不擇手段地得到他想要的土地之後,他心中全然沒有欣喜的感覺,反而還隱隱作痛?

  難道他錯了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3:59:43

第9章(1)

  季品璇,你是笨蛋!你不該任性地拿感情當賭注玩這場遊戲,你活該啊!活該失去一切,你活該啊!

  「品璇?」

  哭了?

  找了她一天、又等了她一晚的三人,終於見著一臉淚痕的她低頭狂奔直上二樓,她們連忙尾隨而上,在她關上門的前一刻擠進房間。

  「發生什麼事了?」舒屏兒搭著她的肩來到床沿坐下,並遞給她一張面紙。

  接過面紙,季品璇不語地掉著眼淚。

  「是不是司空焰?」官以軒直覺猜想生性樂觀的季品璇會哭肯定是為了他。

  季品璇還是不語,豆大的淚珠筆直落下,掉得更快、更急了。

  「你說話啊!」見她始終不語,只是一直哭泣,藍沁舞冷冷地催促著。

  擡起一雙哭得紅腫的眼,她斷斷續續地喚著她們:「屏、屏兒……小舞……以、以軒,我……」感情的事,別人如何幫得上忙?

  天啊,真是急死她們了!

  「品璇……」蹲在她面前,官以軒以雙手包住她的,給她精神上的支持,「慢慢說,說出來你會舒服些的。」

  好友們給予她的支持與安慰,讓她有種一吐為快的感覺,不知不覺就說出一切。

  愈聽,她們的眼睛就瞪得愈大,直到瞳孔無法再擴張為止。

  「什麼?他竟然……」聽完季品璇的敘述後,官以軒暴跳如雷,「可惡的男人,我非去幫你討回公道不可!」

  說著,行動派的她隨即往門口沖了去。

  「不,別去!」季品璇立即制止好友的行動。

  再怎麼說,當初是她心甘情願一頭栽下去的,如今被他玩弄感情已經很慘了,她不想連僅存的自尊那讓他再次踐踏。

  雙手叉腰的官以軒站在門口大叫:「笨品璇,像他這種爛男人不教訓一下,他是不會學乖的。」

  「我……」拭去淚痕,她轉而求助於身旁的藍沁舞,「你幫我勸勸她好嗎?」此刻的她,心中已是一片混亂,沒有多餘的心思勸官以軒。

  藍沁舞點點頭,起身走向官以軒,冷眸一勾,「走吧,找那男人算帳去!」

  嗄?

  「小舞、以軒,你們……」

  得此友人,是幸抑或不幸?

  「夜店……」是台北一家知名的PUB。

  它之所以有名,不是因為內部高級的燈光設備或耗資百萬的音響,而是這家PUB正是亞洲四大壞男人聚集之地。

  「唷,看看是誰來啦?」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嘲笑,朗擎冷冷地揶揄來者,「咦?你臉上這紅紅的是什麼啊?」

  呵,他當然知道那是掌印,而且是季品璇打的。

  「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這麼凶!」朗擎依舊嬉皮笑臉道:「喂,該不是你的阿娜答甩了你吧?」

  哈,早說他會嘗到苦頭的。

  小小一巴掌算啥?換成是他啊,知道自己深愛的人是如此處心積慮的設計自己,不殺了對方才怪咧!

  霍地,司空焰擡起一雙怒目,狠狠地掃向口無遮攔的他,「如果你想忙到以公司為家,我會成全你的。」

  聞言,朗擎連忙揮動雙手,「呃,不了,我喝酒,喝酒總成了吧?」說著,他當真一口飲盡杯中物,又斟了一杯。

  「女人搞不定?」靳陽淡淡地問。

  他是過來人,可以瞭解司空焰此時的心境,痛苦又不得其門而入的感覺。

  尤其司空焰的女人和他深愛的女人是同一掛的,所以難搞自是意料中之事,只不過他比較幸運,成功地擄獲美人芳心,下個月就要進禮堂了。

  司空焰僅是淡淡地看了靳陽一眼。

  或許是喜事將近了吧?

  雖然靳陽臉上並沒有太多喜悅之情,可那無意散發出的喜悅隱約可見,如沐春風的樣子教他看了更加刺眼。

  而他呢?季品璇始終避不見面,連話都不肯同他說上一句。

  煩躁地拿起酒瓶為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他失神地一口飲盡後又斟了一杯往嘴裡送,一杯又一杯。

  懷裡正摟著一名冶艷女子的蔚霆燊見他只是喝著悶酒,驚呼道:「不會吧,咱們尊貴如王的焰會為了個女人煩心?」

  早知道就該先一步「閃人」和懷裡的美人歡愛去,也不會弄得現在為了顧全友情,只得勉強自己陪坐,唉!

  其實他早料到司空焰會有今日,只不過看到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仍教他吃驚不已,畢竟,以往的司空焰給人的感覺總是意氣風發的。

  「該死的司空焰!」突地,傳來一聲怒喝,兩名怒氣衝天的女人已然站在司空焰面前,居高而下的睨視他。

  「以軒?」看見心愛的人兒出現在眼前,又驚又喜的靳陽霍然起身搭上她的肩,「你怎麼來了?」

  「本小姐現在沒空理你啦!」無情地推開他,官以軒氣呼呼地開罵:「司空焰,你是男人嗎?這樣欺負一個女人!」

  「別以為你是男人,我們女人就拿你沒轍!」冷冷一瞪,藍沁舞從背後拿出一把剪刀,作勢欲往他的命根子刺去。

  「喂,別衝動啊,女人!」

  朗擎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不過藍沁舞還是在他的大腿畫出了一道血痕,她瘋狂的舉動一時嚇壞了所有人。

  「衝動?」她掙扎了下,「放開啦!我恨不得馬上剪了他為惡的根源!」說著,手中的剪刀又是一陣揮舞,怪嚇人的。

  媽媽咪啊!任哪個男人見有女人手裡拿著一把剪刀,朝自己的命根子襲來都會嚇破膽的,可司空焰卻異於常人,仍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模樣,臉上更是沒啥表情,教兩個女人看了更為氣結。

  「該死的男人!」扯著他的領子,官以軒的氣勢可不輸給藍沁舞。「司空焰,你倒是說話啊,啞了不成!」哼也沒哼的,簡直氣死人了。

  官以軒這一扯,沒嚇著司空焰反倒嚇壞了她的愛人靳陽。

  「以軒,別這樣拉拉扯扯,大庭廣眾下挺難看的。」憂心忡忡的他急忙上前拉開盛怒中的官以軒,生怕她反遭司空焰攻擊。

  「難看?」藍沁舞一記冷哼,「他如果害怕難看,就不會自拍性愛光碟來威脅品璇了,變態!」

  她話聲一落,PUB裡的人都不約而同地倒抽一口氣,吃驚的視線倏地全投射在始終不發一語的男主角身上。

  霍地,司空焰站起身。

  「不準你傷害她!」低聲一喝,靳陽和朗擎大手一張,戒備地橫在兩個女人前面,生怕他做出反擊。

  而PUB裡的眾人無一不屏息以待,目不轉睛地看著司空焰的反應。

  擡起一雙冷然的眼,他淡淡地掃視眾人一眼,自嘲道:「今晚我顯然掃了大家的興。」

  拎起椅背上的外套帥氣地甩上肩,他低頭走出PUB,走出眾人錯愕的視線之外。

  「走了?」眨眨美眸,官以軒愕然地怒罵:「該死的司空焰,他還沒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呢,可惡!」

  「喪盡天良的臭男人!」藍沁舞也冷冷的咒罵:「下次再讓我遇著,鐵定教你死得很慘!」一個咬牙,她又揮動了下手中的剪刀。

  哇!女人發起威來,果真是不輸給男人哪!

  這是三個壞男人相視一眼後得到的感想。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4:00:06

第9章(2)

  律師樓裡,四目相交。一道顯得黯然,一道則是淡漠。

  「你好。」微微牽動唇角,季品璇打了聲招呼,而後拉開椅子落了座。

  她在心中告誡自己:別再心軟,張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男人正是個不擇手段得讓你心痛心碎的男人啊,千萬別再眷戀了!

  「Rose……」

  相較於她,司空焰黯然的黑瞳失去往日的光彩,總是給人神采奕奕感覺的他此刻顯得頹廢不已,令她看了心疼。

  「Rose,我不要那塊地,我要你!」他一臉誠摯地說。

  失去她的這幾天,他簡直是痛不欲生,張眼閉眼都是她的倩影,他忘不了她,他真的忘不了她啊!

  現在的他,連家都不敢回。因為他只要一踏進去,空蕩蕩的屋子裡少了她的笑容、少了她的氣味、她的影子,看不見她的日子令他心慌,更讓他明白其實他早就深深地愛上她了,只是驕傲的他不容自己正視這份感覺以及對她的愛意,終教他失去了她。

  淡淡的拉開視線,她一臉冷淡地說:「王律師,請開始吧,我趕時間。」徹底地哭過一回後,此刻的她已能淡然地面對他。

  「好的,我馬上開始。」王律師輕輕地攤開桌上一式兩份的文件,「請兩位看過文件後在這上面簽個名、蓋章。」

  接過文件的季品璇看也沒看的便直接簽下大名,而後推開椅背霍然起身伸出右手,「謝謝你,王律師。」

  淡淡一笑,她優雅地旋身準備離去。

  「Rose,別走!」司空焰焦急地扯住她的手臂,低語:「吃個飯好嗎?」

  微微一個使勁,她掙出他的掌控,雙眸冷然地對上他燃著期盼的眼道:「很抱歉,這頓飯我吃不起。」

  她不想再面對殘忍可惡的他一分一秒,那會教她崩潰的。

  她真的不能接受他了嗎?

  真的無法原諒他嗎?

  不!

  一臉恐慌的他雙手搭上她的肩,語帶悔意地說:「是我錯了,我不該騙取你的信任,我錯了!我……」不要失去你啊!

  拍開他的手,季品璇語帶嘲諷地逼問:「怎麼,難道你這壞男人、浪蕩子準備為我收心改性,想娶我為妻?」

  她當然不想也不可能嫁給他,只是想用這唯一能讓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方法讓他放開自己,也讓她五味雜陳的心情可以稍稍平復。

  然而,她錯了——

  從前的司空焰若聽到這樣的話,鐵定當場冷下臉,斷然拂袖而去;但現在已愛上她的他,可是大大不同了。

  「Rose。」定定的看著面無表情的她,司空焰吐出深情的告白:「如果娶你才能證明愛你的心,相信我,我有一千個、一萬個真心想娶你。」

  他的深情把季品璇嚇住了,目瞪口呆是她唯一的表情,心中更是痛苦、矛盾不堪。

  為了贏回她的信任,他可真是犧牲啊!

  花心壞男人想娶妻?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嘛!

  微微勾起唇角,她無動於衷的聳聳肩,「說完了?」她不想再浪費時間聽他甜言蜜語。

  「我是真心的!」他痛心於她的不信任。

  「哦?」季品璇冷冷一笑,面帶冷漠的說:「真的很抱歉,我趕時間。」

  直起背脊,她毫不眷戀的再次走出他的視線,他的世界。

  思念是痛苦的。

  司空焰不敢相信自己竟會這麼思念季品璇,整整三個月,想到心都痛了。

  他走進浴室,扭開水龍頭,把因思念而隱隱作痛的頭伸到蓮蓬頭下讓冷水洗淨,讓自己可以保持思路清晰。

  以前,他從沒想過要定下來結婚,更別說心繫於哪一個女人,時時掛念哪一個女人,但是,現在他卻因為季品璇改變了。

  他知道這就是愛,他愛她的倔強、愛她的傲骨,更愛她在歡愛時漾著幸福甜美笑容的模樣。

  她是唯一一個敢頂撞、反駁他且堅持主見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主張,而這也是她的魅力所在。

  他煩躁地關上水龍頭,隨手抓了條浴巾擦乾身子,而後套了件白色浴袍步出浴室。

  來到床沿,他緩緩坐了下來,倏地張手沿著她曾經躺過的位置輕輕順滑。他發現,沒有她的日子是那麼的無趣,沒有她甜美的嗓音,這屋子失去了溫暖。

  天哪,他錯了!

  一抹懊悔之情覆蓋了他的思念之情。

  如果他向她求婚呢?

  答案顯然是——NO!

  他太瞭解她的個性了,高傲如她在傷痕纍纍後怎麼也不可能接受他,而他又放不了她,那麼,他誓必得為愛行動羅?

  對,光是在這裡思念她,她是無法感受到他的悔意、他的愛意的,他得積極些!

  他的雙目倏地重燃起信心——

  等著吧,Rose!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19 04:00:34

尾聲

  時間可以讓人學會淡忘。

  但是這句話放在季品璇身上,結果卻是教人失望的。

  她知道自己仍然忘不了他,否則不會在看到他之後,心仍隱隱作痛。

  「王律師,文件有什麼問題嗎?」三個月後才發現出了問題,這情況很怪異。

  「是這樣的,因為我的疏失,所以有份資料忘了請你們雙方簽名,因此才特地請你們雙方到場簽名。」

  她笑了笑,表示不介意。「資料呢?」

  「在這兒。」王律師遞給她一式兩份的資料,「司空先生已先行過目,也簽了名字,季小姐,請你先過目。」

  「不用了,我相信你。」拿起桌上的筆,季品璇直接翻至最後一頁,小手一揮便落下清秀的字跡,遞還給他,還笑著打趣道:「這次不會再有問題了吧?」

  「當然不會,當然不會!」王律師笑瞇著眼伸出雙手同時握上兩人的,倏地將她的手放在司空焰的掌心中,語帶喜悅地祝賀著:「恭喜你們成為夫妻。」

  夫妻?溫熱的體溫冷不防地竄進她心房,震得季品璇心頭一驚,連忙抽回手,略帶不解地問:「王律師,你說的夫妻是指……」不會是指她和司空焰吧?

  心虛的王律師訕訕地笑了笑,而後慌張的拉開視線,點點頭。

  猶如利刃劃開心窩般難受,一抹了然迅速掠過她眼底,季品璇急忙攤開桌上的文件,翻開第一頁——結婚證書!她又被騙了!

  「司空焰,你太過分了!」手裡的文件跟著被飛空一甩,啪的一聲打在他身上然後又落地,「你怎麼可以這麼過分的騙了我一次又一次!」

  為什麼要這樣騙她?

  「Rose,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啊!」

  愛?不,不可能的!他又在騙她,又在耍手段了。

  情緒激動的她掩住雙耳,「不要聽,我不要聽!」這次,她死也不相信他騙自己簽下結婚證書是出於愛她的動機,她拒絕再聽他的謊言。

  「Rose。」拉下她的雙手,他柔聲地要求著:「可不可以請你靜下心來聽我的真心話?」

  真心話?她冷哼:「只怕我沒那福分聽你說真心話。」

  「既然如此……」幽深的眸子倏然一沈,一抹不捨自他眼底一閃而逝,他粗聲道:「對不起了。」

  微微一用力,大掌劈向她的後頸,頓時她雙目一閉昏厥了過去,身子筆直地落入他早已張開的雙臂中。

  王律師又驚又愕地結巴道:「你、你太粗魯了吧?」

  「迫於無奈。」淡淡一笑,司空焰一把抱起季品璇走出他佈滿驚愕的視線。

  天啊!現在的年輕人追求愛情都是這麼驚天動地的嗎?

  那麼,他是不是也該傚法一下司空焰的方法,一舉擄獲意中人,覓得第二春?

  「小美人,醒醒、醒醒……」男人輕輕拍了拍懷裡的女子。

  「嗯……」輕柔的嚶嚀聲淡淡地自她口中逸出。

  該是忍得太久了吧,他在聽到女子不自覺的嚶嚀聲時,慾望再次沸騰。

  「你還想睡多久?」慾望得不到紓解,讓他的口氣突然變得很差。

  經他這麼一問,女子倏地睜開美眸,睡眼惺忪地望向聲音來源處。入眼的是一張放大的男性臉龐,很帥很俊。

  「啊……」痛!

  發覺自己正靠在一個陌生人的懷裡,季品璇羞愧難當地想拉開距離,不意一陣扯痛令她驚呼出聲。

  「別動!」男人制止她的掙扎。

  別動?難不成要她就這麼窩在他懷裡,任他吃盡豆腐啊!

  心中如是想著,季品璇又是一陣掙扎。

  「啊,好痛!」突來的疼意讓她秀眉緊攏。

  季品璇輕輕地動了下,確定痛意來自頭髮後,不禁吃痛地探手揉了揉。

  「你『纏』上我了。」男子一語雙關的解釋她的痛意何來,並動手慢慢地解開那緊纏在他胸前的髮絲。

  咦?這對白好熟。

  質疑的目光打量了四週一眼——是飛機?她在飛機上嗎?

  滿是錯愕的季品璇一轉頭,層層白雲頓時落入她眼中。真的是在飛機上!

  「你……」瞪著他的眸子有驚愕,也有憤怒。她不敢相信,她真的不敢相信這可惡的男人竟然將她打昏然後綁上飛機!

  水眸中佈滿恐懼,她的身子更是直往旁邊縮去。「你要帶我去哪裡?」

  不會是要賣了她吧?

  「放心,如果真要賣了你,我不必親自出馬的。」淡淡一笑,他說:「法國是我們的訂情之地……」

  「Stop!」她羞惱地打斷他的話,「你究竟想怎樣?」他得到了那塊土地的所有權了,不是嗎?

  「我要的是你。」握著她的手,他深情地說:「我知道你很介意我耍手段欺騙你,可是我後悔了,難道你真狠心的不肯再給我一個機會,看看我的真心嗎,Rose。」

  抽出手,她冷哼。

  無視她的淡漠,司空焰依舊不改其霸道行徑的再次握住她的雙手,惹來她一記怒目相視。But  so  what?想追回心愛的女人,臉皮不厚一點是不行的。

  「你知道嗎?那一天張天成的手摸上你的身子時,我真恨不得馬上衝進去剁了他的手,還有他看你的眼神。天啊,我好氣,我真的好氣、好恨自己竟被功利給蒙蔽了心智,差點失去你。」冷不防的,他甩了自己一巴掌。

  「你……」

  緊接著,他又甩了第二下、第三下,次次震撼著她已然冰封,拒絕融化的心。

  眼一閉,她語帶冷淡的說:「太遲了,你說這些、做這些,對我而言已沒有任何意義。」只因她的心已冷、已碎。

  如果這番話是在她認清他的為人之前說的,她想不動心也難,更別說是給他一個熱情的擁抱和深情的吻……只是,太遲了!

  雙目炙熱深情地凝視著雙眸緊閉的她,他狂妄而堅決地宣示:「只要我活著一天,你總有一天是我的。」烈女怕纏郎,她一天不理他,他就纏她一天,相信日子一久,努力不懈的他總有機會再次贏回她對他的愛。

  氣憤地睜開眼,她再次冷哼:「是不是你的,你無權決定!」

  「很不幸的,我的權利來得天經地義。」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再次狂妄的宣示:「你已經簽了結婚證書,這輩子注定只能是我的人。」

  結婚證書?對呀,他不提她倒忘了。可惡的男人!

  握緊拳頭,她氣憤地低斥:「我不承認!」

  「老婆,恐怕由不得你喔!」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們該下飛機了。」

  司空焰起身摟住她的纖腰。

  「喂,你放開我啦!」

  「再吵,我就吻得你下不了飛機。」因為他們已經吵了好一會兒的嘴,機上的人幾乎已走光了。

  「你敢!」她瞪著他。

  「敢不敢,試試就知道了……」說著,他低頭作勢欲吻住她。

  季品璇眼明手快地摀住嘴巴,全身戒備地瞪著他。

  可惡!她絕對要抗爭到底,為自己的自由而戰,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如願以償,真的跟他妥協,把自己的一生交在這壞男人手上,一輩子活在無邊的悔恨之中。

  絕不!

  勾起狂妄的笑,司空焰很是滿意地摟著她起身,並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偷了一記香吻,隨即邁開優雅的步伐在空姐的注目禮下步下階梯,展開他的攻心行動。

  剛自好友靳陽和官以軒的婚禮回家,司空焰一臉感慨的說:「老婆,咱們是不是也該補辦個婚禮?」是啦,雖然他們已經簽了結婚證書,可始終沒公開宴客,他就不能向世人昭告她是他一人的嘛!

  「再看看羅!」伸出手,季品璇問:「光碟呢?」

  「做什麼?」他一臉戒備的反問。

  這模樣是怎地?季品璇又氣又好笑的說:「當然是銷毀啊!」不然哪天他又拿出來威脅她怎麼辦啊?

  「不!」

  「你拿是不拿?」目光一沈,她同他耗上了。

  「當然不拿。」摟緊懷中人兒,他說:「那些光碟可是我的珍藏品。」

  那些?意思是不止一片羅?

  擰了他一下,她目露凶光地問:「你究竟拍了幾片?」

  說漏嘴了。「呃……」大概十來片有吧!

  「幾片?」

  司空焰伸出兩根手指頭,「兩片。」他說謊了。

  「你天殺的錄這麼多光碟做什麼?」

  愛憐地在她唇上印下火辣的一吻,他語帶曖昧地說:「親愛的老婆,當然是『檢討姿勢』用的羅!」

  檢討姿勢?她怎麼會愛上這樣一個壞男人?


  —本書完—




歡迎光臨 SOGO論壇 (https://oursogo.com/) Powered by OURSOG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