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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璘 - 霸愛【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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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24 20:31:33
標題:
紫璘 - 霸愛【單】
啊啊啊──
這就是所謂的孽緣吧?
為了小說題材到公園研究人家怎麼「打野戰」
卻遇上另一個半夜不睡覺在外趴趴走的臭男人
把她當成變態偷窺狂狠狠削了她一頓
原想自認倒楣當作被瘋狗咬一口就算了
誰知道這頭「惡犬」竟然是新公司的大老闆!
打從兩人再見面的那一刻起她就沒好日子過
先是被這傢伙假公濟私調去當什麼「私人祕書」
工作內容除了打瞌睡、打蚊子、當女人的公敵
就是替他解悶、按摩、陪吃飯、陪說話、最後還陪睡!
沒想到更勁爆的發展還在後頭
他們不僅彼此愛恨交加,就連上一代也糾纏不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24 20:32:37
第一章
火傘高張的夏季,空氣中浮動著炙熱的氣流,煩躁與火爆的情緒穿梭在來往的人群之間,每個人都因烈陽照射而蹙緊雙眉、汗流浹背。
室內,轟轟作響的電扇吹向同一目標,纖細的身影坐不住地扭來扭去,全因夏暑難消。
「好熱喔!」丁湘琳站起身走至冰箱前,打開後將裡面的塑膠隔板抽出,而後整個人坐了進去,只差沒把門關上。
「哇!裡面真是他媽的涼快舒暢,好想在這睡個大頭覺。」她將臉頰貼在冰箱內壁上,一副樂在其中的模樣。
傷腦筋,天氣這麼熱哪想得出什麼鬼點子趕稿?不被熱死就不錯了。
但日益拮據的經濟狀況又逼得她不趕稿不行,否則就等著喝西北風度日。
在她沉思時,門鈴突地響起。
她慵懶地鑽出冰箱去開門,伴隨著撲鼻而來的超濃香水味,接著便瞧見濃妝艷抹、婀娜多姿的妖女──喔,不,是美女。
尤筱君進入屋內,隨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湘琳,妳在趕稿嗎?」
見尤筱君邊問邊走向她的房間,丁湘琳慌忙上前阻止。「喂!查某,我的房間不能進去,難道妳胸大無腦給忘了?」
可惡,差兩步就能踏進這個「禁地」,竟讓她給阻擋了,真是可惜!
「我哪是胸大無腦?!看清楚,我可是胸大又很有頭腦的。」尤筱君煞有介事地捧捧巨乳,又摸摸自己漂亮的臉蛋。
「那妳幹嘛還要進我房間?我不是早在幾百年前就千叮嚀萬交代,不許妳擅自進去?」
「話是沒錯,但我就是好奇嘛!誰教妳神秘兮兮的,讓人更想一探究竟。」尤筱君撇撇嘴。
「呃……」丁湘琳頓時語塞。
「告訴我,裡面到底藏了什麼東西?」尤筱君滿臉期待地看著她。
啐,裡面可是一堆見不得人的鬼玩意兒,要是讓這女人瞧見還得了?
丁湘琳斬釘截鐵地說:「反正,沒經過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去我房間,就連妳也不例外。」
尤筱君知曉好友固執的個性,只好放棄。
「哼,算了,小氣!」
「對對對,我就是小鼻子、小眼睛,就連屁眼也小,可以吧?」丁湘琳生怕她又想偷窺,推著她走回客廳。
「別再推了,我自己走。對了,今晚有空嗎?我們去看電影。」尤筱君轉身面對她,興高采烈地問。
丁湘琳想了下,猛然搖頭拒絕。「不行、不行,我今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沒那美國時間陪妳。」
「是嗎?什麼事重要到不能陪我這位好朋友?」
「就是──」哎呀!差點被她套出來。丁湘琳慌忙改口,「無可奉告。」
尤筱君有些不悅,「什麼嘛,又不能說!自從妳成為小說家後,言行舉止就變得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讓我不得不懷疑妳是不是在幹些不可告人的事。」
「我……個人有個人的隱私,我毋需什麼事都向妳報告吧?如果妳覺得無聊的話,大可回去找妳的親親老公,他想必比我更能解除妳的……寂寞與空虛。」她故意拉長尾音,一副煽情的嘴臉。
尤筱君登時紅了臉。「討厭啦,妳想到哪兒去了?!沒空就沒空,我還有事先走了。」
丁湘琳看著好友的背影暗笑。呵!沒想到這女人還懂得害羞,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啊。
對了,晚上的例行公事可不能忘記,這是很重要的!
※※※※
趙氏企業辦公大樓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看似瀟灑悠閒地抽著煙,嗓音卻透出迥然不同的冷厲。
「方秘書,妳到底在幹什麼?竟然連財務表這種芝麻小事都做不好,還有什麼資格擔任我的專屬秘書?!」
「董事長,我下次一定注意,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方秀琴害怕地懇求。
沒想到,才漏了幾筆帳目就相差那麼大。
這個專屬秘書的職位她可是花了四年的光陰才到手,為的便是接近氣宇不凡的趙軒,倘若在還沒得到他的青睞前,就因自己的疏失而被降職,教她怎能甘心呢?
趙軒冷哼一聲,不作任何回應。
「董事長,我好歹也為公司服務了四年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寬仁大度再給人家一次機會……」倏地,她聲音轉嗲,「不然……為了表達人家的歉意,今晚就讓人家伺候你,好不好?」
她用纖指在趙軒結實的胸膛上畫圈圈,還故意將豐滿的乳房往他手臂靠,試圖挑起他的慾望。
趙軒對她的挑逗無動於衷,冷冽地問:「妳以為和我上床,我就會網開一面嗎?」
「人家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想讓你知道人家的歉意有多麼誠懇。」說著,她拉起趙軒的手撫摸自己的豐乳。
哼!賤貨!
趙軒厭惡至極地推開她,「如妳說的,我可以看在妳為公司服務了四年多的份上,再給妳一次機會。但,妳這犯賤的騷德行若不檢點一下,我會直接開除妳!」
方秀琴呆住了,沒想到她妖媚的容貌及凹凸有致的身材,竟然無法挑起趙軒的「性」趣?怎麼會這樣呢?
「是,謝謝董事長再給我一次機會。至於你所訓誡的話……我會好好反省、檢點的,我先退下了。」她勉強擠出話,顏面掃地的狂奔而出。
哼!現在的女人還真隨便,簡直跟妓女沒兩樣!
女人只能當玩具,只能當發洩的對象,根本沒資格讓男人用心去愛……
突地,腦海浮現母親的身影,趙軒更加氣憤地往桌面一拍,怒目低咒:「賤女人!」
該死!全天下的女人不是拜金女就是淫蕩女,真他媽的沒一個好東西!
※※※※
月黑風高,繁星滿佈,將近凌晨一點時,趙軒在經過公園欲前往停車處的途中,不經意瞥見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潛入公園裡。
依對方纖細的背影判斷,應該是個女人,這麼晚了,她一個人摸進公園想幹嘛?趙軒感到十分詭異,不禁尾隨在後想一探究竟。
只見她躲躲藏藏,不時環顧四周,最後終於停在一個大垃圾筒旁,蹲低身子探頭探腦地看向前方,似乎完全不受垃圾的臭味干擾。
瞧她看得興高采烈,趙軒不禁更加疑惑,正欲走近時,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又一聲的粗喘、呻吟,他僵了下,啐道:「媽的,原來是偷窺狂!」
他鄙視地瞪了那女子一眼,轉身要離開時卻聽見她慘叫一聲。
「啊!好痛!」可惡!這裡怎麼會有玻璃碎片?
慘了!割得還不只一道。眼看鮮紅的血不斷流出,丁湘琳頓時手足無措,眼角餘光瞥見身後高大的身影,她想都沒想就放聲呼救。
「喂!先生你別走,讀幫個忙,送我到醫院好嗎?」
她這一喊,震撼了整個寧靜的公園,更驚醒正偷歡的男女,兩人迅速抓起衣物逃之夭夭,哪還去管誰在呼救。
哼!果真是個女人。趙軒斜睇戴著帽子的她,完全沒有伸出援手的意思。
「變態有什麼好救的,死了也好,況且那點傷根本死不了人。」
啥?!她有沒有聽錯?這人非但見死不救,說話還那麼歹毒!
「喂,你的心腸怎麼那麼壞啊,救我會少你一塊肉嗎?況且我也不是變態!」她氣得滿臉通紅,小手還不忘緊按傷口,一副「你不救我,我就會嗝屁」的模樣。
趙軒不屑地道:「妳不是變態?簡直睜眼說瞎話。」
看來他似乎很厭惡變態,但她真的不是嘛,她只是來偷看而已……呃,雖然她的行為的確跟變態沒兩樣,但目的絕對是不同的,她得趕緊想個法子說服他,因為她的血愈流愈多,頭也愈來愈暈了。
「請相信我,我真的不是變態,我……我是在這……在這……」她腦中靈光一閃,胡亂抓起地上的某樣物品,對著趙軒叫道:「你看!我是在這撿垃圾啦。」
瞧清楚她高高舉起的垃圾,趙軒杲愣了下,隨即大笑出聲。
他笑什麼啊?垃圾有這麼好笑嗎?丁湘琳不解地看向手上又黏又濕的垃圾,頓時──險些吐血身亡!
老天!怎麼會是這玩意兒?!更倒楣的是,還是人家剛用完不久丟棄的!眼看裡面溫熱的東西慢慢地流到自己手上,丁湘琳忍不住失聲尖叫。
「媽呀──噁心死了!」她慌亂地甩掉保險套,拚命在草皮上擦拭手掌,企圖抹去手上殘留的黏滑液體。
完了,原本想澄清自己不是變態,這下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趙軒原想止住笑,但見到丁湘琳滑稽的反應,更是捧腹大笑。
天哪,不知道有幾年沒笑得這麼開心了!
丁湘琳見他笑得不可遏抑,頓時惱羞成怒,「笑什麼笑?你笑夠了沒?你……」失血漸多令她一陣暈眩,想罵他一頓卻力不從心,反而軟趴在地。
趙軒見情況不對,趕緊向前探視,而後咒罵了聲:「該死!」
他迅速脫下上衣綁緊丁湘琳的傷處,她身上的白色直筒褲已被染紅一大片,令他觸目驚心。
趙軒將她攔腰抱起,快步趕往停車場,此時,戴在她頭上的帽子順勢滑落,將包裹住的烏黑長髮釋放,也讓趙軒得以看清她的容顏。
猛地,他心中一陣蕩漾,但他卻故意忽略那種奇妙的感覺。
※※※※
趙軒靜靜地佇立在病床旁,劍眉微鎖,一臉疑惑地俯視床上那名美麗尤物。
眼前清純柔美的女人,真的和方才那個變態女是同一個人嗎?
他左右察看,不自覺搖頭歎氣,「如此完美的外在,只可惜竟然是個變態。」
「嗯……」丁湘琳慢慢醒轉,動了動四肢,突如其來的撕裂感令她不得不張開眼睛。「好痛!」
她坐起身想觸摸傷處,卻被一隻大手阻止。
「不要亂動傷口,不然很容易發炎留下疤痕。」
一陣渾厚低沉的嗓音迴盪在空氣中,丁湘琳這才發覺病床旁站了一個人。
這個人該不會就是救她的人吧?
抬頭望向發聲處,她不看還好,一看竟然傻了眼,嘴巴還張得老大,活像個智商不足的低能兒,只差沒流出口水而已。
趙軒俯視一臉呆愣的丁湘琳,冷冷地問:「變態,妳那兩丸色眼是看夠了沒?」
這句「變態」有如一顆巨大的隕石,將丁湘琳從癡呆中打醒。
什麼?!這個長得人模人樣的男人,竟然就是那個見死不救的混蛋!
「喂!你嘴巴放乾淨點,別變態、變態的亂叫,簡直跟瘋狗沒兩樣!」她氣得反唇相稽,管他是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誰教他那麼口不擇言。
瘋狗?!這死女人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趙軒瞬間抓起她的衣領,將她拉近自己俊逸的臉龐,他兇惡的神情讓丁湘琳感到恐懼,但她仍舊倔強的對他開罵兼拳打腳踢。
「放開我!你這個未開化的野蠻人!」
「去你的!臭變態,識相的話就給我閉上嘴,不然看我會不會姦了妳!」趙軒怒喝。
他的話馬上奏效,丁湘琳果真噤若寒蟬,四肢也不再亂動,只剩一雙靈靈大眼死瞪著他。
下一刻,在丁湘琳還來不及反應時,就已被趙軒壓在病床上,放肆的掠奪她那兩片艷紅甜美的唇瓣,他強勢地撬開她的口,索取每分屬於她的芳甜,更加故意挑逗她失措的丁香小舌。
「唔……不……」她驚嚇的掙扎著,但兩手都被他制於頭上無法動彈,令她害怕的渾身顫抖。
天!她守身如玉二十五年,今日竟然將被這人面獸心的傢伙給……
不,她的貞操是要獻給自己所愛的人,怎麼可以便宜了他?不行!絕對不行!待趙軒較鬆手之際,她馬上抽回手,毫無顧忌地往他褲襠抓去。
「呃!」趙軒被丁湘琳的舉動嚇到。「做什麼?莫非……妳也想?」他戲謔地問。
「對,我是想……」她故意頓了下,而後大聲嚷叫:「想讓你絕子絕孫!」說著,還當真加強力道。
「喂!」他大喝了聲,連忙抓住她的雙手,以免她再拉扯。「給我放手!」
「不放!」丁湘琳咬牙道。
「放手!」他火大的吼。
「不放,誰教你要非禮我!」
「我沒有。」他沉下嗓音,冷冷地回道。
「騙人!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睜眼瞎話嗎?」
「我說沒有就沒有,剛才是故意嚇妳的。」
「怎麼可能!你那副色慾薰心的齷齪樣會是假的,你當我是笨蛋啊?」打死她她都不會相信。
「真的,我是裝出來的。警告妳,再不放手的話,等一下就休怪我真的強要了妳。」
嘎?感覺手裡的東西逐漸伸長而且……變硬,丁湘琳趕緊放開,然後拉起他的手去覆住那話兒。「喏,還給你。」她俏顏染上一片紅霞,雙眼直閉著不敢再看趙軒。
不可否認的,她長得真的很對他的味!趙軒忘情地細看她,不由自主的低下臉再度親吻了她。
喂喂喂,怎麼又來了?!
丁湘琳猛然睜開眼,使盡吃奶的力氣將他推遠一點點,而後破口大罵:「你這個下流胚子,快給我滾開!」
「誰下流了?」他不悅的問。
「當然是你啊,還用問!難不成我會罵我自己?!」
「哼,說我下流,那妳呢?變態!」他冷諷。
丁湘琳氣急敗壞的捶打他,「你是耳聾還是耳朵長繭?我說過了我不是變態!神經病!」
聞言,趙軒對她更加嫌惡,他不屑的起身,回了她一句:「我視女人如糞土,更何況是心理異常的變態女人!」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踏出病房,留下咬牙切齒的丁湘琳。
媽的,平常不愛多管閒事的他,今天竟為了一個變態破例,真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一想到她柔美的容顏,趙軒心底又奇異的悸動起來,他惱怒的甩甩頭,該死!他該不會對她有興趣吧?
啐,怎麼可能?她可是他討厭的「女性同胞」兼「變態」耶。
上了車,他迅速發動引擎揚長而去,呼嘯的車聲與靜謐的深夜形成強烈對比。
※※※※
一個月後
「湘琳,聽我說個好消息,別對著電腦直打稿嘛,看了就煩!」尤筱君叨叨絮絮,還伸手直搖晃著丁湘琳,讓她無法寫作。
「我的大小姐,妳是故意來找碴的嗎?明知我手頭拮據需要盡快趕稿補點生活費,妳還三不五時來這嘰嘰喳喳,教我到何時才能完成這本作品啊?」丁湘琳沒好氣的斥責,更不客氣地戳戳她發育過盛的巨乳,「我若喝西北風,妳要養我嗎?」
「妳先別氣嘛,人家今天真的有好消息要告訴妳。」尤筱君喜不自勝的說。
丁湘琳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什麼事?妳快說吧。」
「前天聽我老公說,公司又要徵一位女秘書。妳知道的,我們公司規模大、福利佳、薪資又高,條件好的無與倫比,所以我來問妳有沒有興趣?」
「我……」這的確是個非常好的工作機會,但她熱愛的寫作怎麼辦?
尤筱君一眼就看透她的心思,「妳放心,若妳不想放棄寫作的話,頂多累一點,下班回來再奮鬥也行。現在經濟不景氣,失業人口眾多,妳再不趕快作決定機會又要溜走了。」
丁湘琳知道好友說的有道理,而且也是真心的在為她打算,於是毫不思索的答應,「好,聽妳的,去你們公司上班。」
如此一來,工作有個著落後就不怕喝西北風,更不用日以繼夜的趕稿掙錢,讓自己累得半死!
「太棒了!明天就叫我老公先幫妳關說,看看能否讓妳順利進我們公司上班。」
「嗯,筱君,謝謝妳,也請妳代我跟林大哥道謝。」
「都老朋友了還謝什麼,再說我老公也一直把妳當妹妹看,他一定很樂意幫這個忙的。妳要道謝的話就太見外了,簡直不把我當好朋友。」尤筱君使壞地搔她癢。
兩人就這麼嘻嘻哈哈地鬧了起來,玩得不亦樂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24 20:33:12
第二章
哇!這整整二十層樓全屬於趙氏集團,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生平頭一遭踏進規模如此龐大的公司,丁湘琳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渺小,忍不住戰戰兢兢起來。
雖說老爸交給哥哥的公司也不算小,但跟「趙氏集團」比較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以往住在家裡時,她毋需煩憂經濟問題,所以樂得寫自己熱愛的小說,直至筱君邀她北上後,她原想自力更生,誰知道怠惰的個性卻導致稿子一天拖過一天,最後落得連生活都成了問題。
由於自尊心很強,她拉不下臉向哥哥開口要錢,幸好還有筱君這位好朋友,幫助她順利找到工作,適時解除了她的困境。
「湘琳,妳沒事吧?」尤筱君見她發呆了好久,擔心地問。
「呃……我、我沒事。」真糗!她剛才的蠢樣不知被多少人瞧見了?
「沒事就好,那等一下妳就跟我老公到經理室見經理。」見她點頭後,尤筱君才轉頭對丈夫說:「政文,湘琳就麻煩你了,我先走嘍。」
語畢,她向丁湘琳笑了笑,便直奔自己的辦公之處。
「湘琳,經理室在十九樓,我帶妳上去吧。」林政文親切地說。
「嗯。」
沒多久,林政文帶她走進一間辦公室,裡頭有兩名西裝筆挺的男人正坐在沙發上聊天,兩人的交談因林政文與丁湘琳的出現而中斷。
丁湘琳微低著頭,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轉個不停,隱約察覺前方有道灼熱的視線直盯著她,讓她渾身不對勁。
是她?!
她來做什麼?該不會就是林政文推薦的人吧?趙軒心忖。
這一個月來,雖對她嫌惡至極,卻莫名其妙甩不掉她的身影,如今她出現在眼前,令他心湖又是一陣波動。
「宋經理,這位小姐就是我推薦的人。」
「好,我知道了。林主任,你先去忙吧。」宋啟銘邊說邊翻看丁湘琳的人事資料。
離開前,林政文拍拍丁湘琳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太緊張,而丁湘琳則回給他一個開朗的微笑,表示「沒問題」。
「丁小姐,從今天起,妳就到二十樓的秘書室工作,裡面共有十位秘書,以董事長秘書方秀琴為首,其餘眾人都是輔助她的工作。」宋啟銘頓了下,待她點頭後又道:「工作方面有任何不懂的地方,都可以請教方秘書,知道嗎?」
「知道。」丁湘琳簡單扼要地回答。
「我現在就通知方秘書來帶──」
「不用麻煩了,我帶她上去。」趙軒冷不防地出聲。
宋啟銘呆愕了下。他不是討厭女人嗎?怎麼會破天荒的自告奮勇?
趙軒不待他回話,逕自拉著丁湘琳走出經理室。
※※※※
嚇!這個男人好……好高大,虎背熊腰的體魄讓她倍感壓力……哎呀,他的步伐好大,害她非常狼狽地被他拖著走……不,不是走,而是跑,跑得她上氣不接下氣!
丁湘琳終於受不了的大吼:「放手!你給我放手!」
「幹什麼?」他冷眼低視,驚覺她竟然嬌小的連他肩膀都不到。
「你走那麼快幹什麼?趕著去投胎啊?」丁湘琳甩開他的大手,氣得俏臉紅嘟嘟的。
看來,這個小妮子早就將他忘得一乾二淨!思及此,趙軒莫名其妙地怒火沖天,忍不住挑釁道:「明明是妳腿太短還賴別人走太快!」
「你……」她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看他的,啞口無言。
眼前的臭男人讓她恨得牙癢癢,虧他長得俊帥不凡,卻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人氣,像極了鬼魅魍魎,令人不寒而慄,心驚膽戰。
不過……他看起來怎麼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在哪見過似的?丁湘琳認真的思索著,但一時半刻間卻也想不起來。
「矮子,走呀,發什麼呆?」看她杵在原地沒有跟上來,趙軒「好心」的喚了她一聲。
聞言,丁湘琳險些氣炸了,她雖然矮了「一咪咪」,但他有必要故意牽動別人的傷心處嗎?
可惡!這個死男人、王八蛋,真是氣死她了!
「滾開!不用你雞公公,我自己找得到秘書室。」說完,她不再理會他,自顧自的往電梯走去。
電梯門打開,當她第一步跨前,正要踏出第二步時,驀然發覺右腳的鞋跟竟然插在電梯門與地面的縫隙中拔不出來!
啊!慘了!眼看地面離她越來越近,丁湘琳閉上眼,絕望地等待自己跌個眼冒金星──
預期中的慘劇沒有發生,因為一隻孔武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手臂的主人並且及時救出她受困的高跟鞋,讓兩人平安的進入電梯。
「妳沒事吧?」趙軒的嗓音響起,語氣裡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沒、沒事,謝……啊!」丁湘琳猛然尖叫出聲,滿臉通紅地回頭賞了他一巴掌。
「喂!妳──」趙軒驀然察覺自己被打的原因,連忙放手。「又沒幾兩肉,幹嘛緊張兮兮?」
「你、你王八蛋!我……我有沒有肉關你屁事?!」丁湘琳雙手護胸,三十四B或許不算大,但仍是有嘛。
她一點也沒變,講話依舊那麼不文雅。
趙軒皺起眉,口氣森冷地道:「警告妳,以後對我講話最好客氣點,若惹火了我,就讓妳吃不完兜著走!」他邊說邊拍她雪白細嫩的臉頰。
「幹嘛?這是在威脅我嗎?」她啐了一聲,再次口不擇言,「我聽你在放屁!」
趙軒整張臉龐瞬間冷冽了起來,眼露邪氣的說:「好,很好,非常的好!」
他倏然將挑釁的小女人扛上肩,在電梯門開啟後大步前往董事長辦公室。
「喂!你幹什麼?放我下去,你聽見了沒?」丁湘琳拚命掙扎,可是這男人對她的拳打腳踢根本不痛不癢。
她不禁苦著一張臉。要命,這傢伙和她素昧平生,到底要帶她去哪裡啊?
※※※※
「啊──」
丁湘琳被粗暴的拋至彈簧床上,而趙軒則是神態自若的寬衣解帶,這等舉動嚇壞了她。
「喂!你幹嘛脫衣服啊?你……你到底在打什麼歪主意?」她拉緊衣服,抖著聲音問。
趙軒揚眉邪問:「妳說呢?」
「你……你這頭衣冠禽獸比狗還不如!你若敢對我胡來的話,我就……我就大聲嚷嚷,讓你顏面掃地!」
「勸妳別白費力氣了!這間董事長辦公室的隔音設備好的很,就算妳喊破喉嚨也沒人會聽見,妳認命吧。」哼哼,今日不嚇破妳的膽,我就不姓趙!
「啊──你不要臉!」見他身上僅存一件三角內褲,她失聲尖叫,雙手捂臉。雖然已看過不算少數的男人裸體,但這麼活生生、近距離卻是頭一遭。
「喲,怎麼這般羞怯,難不成妳還是個處女?」趙軒傾身向前,不懷好意的笑著,「不用怕,等一下我們翻雲覆雨後,妳將會從無知的女孩蛻變成淫蕩的女人,這也是一種成長,妳該感謝我的。」
丁湘琳不住的往後縮,渾身輕顫,雖然心中感到害怕,但她仍是強裝鎮定。
「我……我去你個王八烏龜蛋!你──」瞬間,她腦際一震,「啊!我想起來了!你你你……」指著趙軒的指頭抖個不停。
「這麼久才認出我來,可見妳根本不把我這救命恩人放在眼底。」他冷冷地說。
「我……我當時若知道你是個大色狼的話,寧願失血過多而死,也不會求你救我的。」丁湘琳咬牙啐道。
「呵呵!只可惜時光無法倒流。」他咧開嘴,不懷好意地建議,「不如……妳就用身體來報答我對妳的恩情,如何?」
「不要!我死都不要!你休想!」她驚得哇哇大叫。
「不要也不行!」趙軒故意靠她更近,在她頰邊霸氣地宣告,「因為妳沒有選擇的餘地。」
「你……你這個虛有其表的禽獸,我不會讓你得逞的!若你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讓你絕子絕孫!」丁湘琳顫著聲音威脅,半點氣勢都沒有。
「我已有前車之鑒,妳想,我還會被妳偷襲第二次嗎?」語畢,趙軒猛然將她拉至胸前,並且用領帶綁住她纖細的雙腕。
「放開我!小人!你是小人!想這樣趁人之危!」
「對,我是小人,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君子呀。」他不慍不火的說。
丁湘琳瞬時刷白了臉,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趙軒對她驚惶的表情滿意極了,但這還不夠,他還要再下點猛藥才過癮,誰教她竟敢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妳希望我從哪裡先『吃』呢?」趙軒壞壞地問,大手也開始解著她胸前的鈕扣,看得丁湘琳眼珠都快掉下來了。
「大色狼!快給我停下你的手──」她尖叫著。
但趙軒哪會理她,反而解得更快,一下子,她胸前的衣服便大大地敞開,露出被內衣包裹的柔軟雪峰。
「啊──」丁湘琳高分貝的尖叫聲再度響起,而後口不擇言的咒罵了起來,「我操你個死色狼、死色胚、死變態!詛咒你早洩、陽痿、性無能,最好還爛掉!」她罵得快,但也抖得厲害。
聞言,他不怒反笑,因為他發現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她好像真的很怕他侵犯她。
呵呵呵……他「玩」定她了!
他的手掌罩上眼前的柔軟,輕輕勾畫著她的乳溝,忍著笑說:「哇,妳這酥胸真是白拋拋、幼綿綿,讓人看了就想咬它一口……決定了,就從這裡先吃吧。」
語畢,他作勢俯下頭往那兩團柔軟進攻,而大手也在同時活動了起來,時重時輕的搓揉著。
如他預料地,丁湘琳的倔氣全沒了,不但馬上向他求饒,眼淚也滾滾而下。
「不……不要!你不要這樣啦……我……我求你放過我……我求你好不好……」她驚駭地顫抖著身軀,看起來嬌弱不已。
見她如自己所願的嚇破膽了,趙軒卻高興不起來,反而感到一股陌生的憐憫與心疼。
他很自然地為她抹掉淚痕,並且用從未對其他女人用過的溫柔嗓音哄著她,「乖,別哭,我不欺負妳就是了。不過妳得先答應我,今後絕不再對我口出穢言。」
丁湘琳對他突然的轉變感到錯愕,一時反應不過來。
「發什麼呆?妳若再不回話,我就繼續剛剛的事情喔。」他故意恫喝。
「呃……」她回過神,倔強的脾氣同時也跟著回來,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眼前就暫時順了他的意。「好,我答應你就是了。」才怪咧!若讓我走出這裡,你就完蛋了!
他得意地笑了,俯首在她紅唇一吻。「希望妳言出必行,別口是心非。」
「那當然、那當然。」她的牙齒幾乎快被她磨出粉來。哼,說話就說話,幹嘛還用那張狼嘴來碰她的唇?死色鬼!
趙軒幫她解下領帶的同時,還不忘在她耳畔吐了句令她臉紅的話,「妳的身材不錯。」
她倏然深吸一口氣,從耳根紅到了腳底,心兒更是加快了原先的步調。
天!她一定是被他嚇出病來了,不然怎麼會為了他的讚美而高興?
他他他……是個色狼耶,妳爽個什麼勁?!她在心裡罵自己。
獲得自由後,丁湘琳趕緊將衣扣全數又扣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挪移下床,慢慢步至門口,雙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趙軒,生怕他又毫無預警的欺近,直至打開門,她防備不安的情緒才鬆懈下來,柔順的表情迅速轉變為怒目相向。
「你這個死色鬼、壞傢伙,你完蛋了!我若不揭穿你的真面目就不姓丁,等著被經理開除吧,混蛋!」話語一歇,對他扮個鬼臉後,丁湘琳使盡吃奶的力氣快速逃跑。
趙軒瞪著她消失的方向,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
看樣子,她與一般女人迥然不同,或許他不該以偏概全,將所有的女人全歸類為淫穢放蕩、視錢如命……但是,只要一想起母親的所作所為,他就憤恨難當,加上這些年來所見識到的女人幾乎都同那賤人一個樣,這教他如何看得起她們?
他想,丁湘琳只是在裝模作樣吧?
況且,偷窺狂會和純真沾上邊?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現在她雖然厭惡他,但等她知道他的董事長身份後,就會對他阿諛奉承、搖尾乞憐,甚至會對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
不過,一般女子就算不知道他有龐大的財富,也會拜倒在他俊逸的相貌之下,而她不但沒有,甚至還對他惡言相向。
由此可見,她和其他女子確實有不同之處,而這或許就是他一直無法將她拋諸腦後的原因吧。
在不知不覺中,趙軒已經對丁湘琳產生莫名的情愫,但他卻遲鈍得毫無所覺,只因這三十三年來,他從不曾對女人動過心。
所以,情有可原啦。
※※※※
呼……呼……嚇死她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那個死色狼!
經理室……快到經理室去找宋經理,好揭發那個人面獸心的色鬼,不然這裡的女職員貞節都不保了!
丁湘琳氣喘吁吁地找到了經理室,連敲門的禮貌都忘了就直接衝進去。
「宋經理……我……我有件非常重大的事要告訴你……」她大喘了幾口氣又道:「方才那個說要帶我去秘書室的臭男人,其實是個骯髒下流的死色狼,他對我毛手毛腳,請你務必將那個人渣開除。」
宋啟銘呆愣了下,隨即放聲大笑,讓丁湘琳刷白了臉。
「你……你笑什麼?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哈哈哈……不是不相信,而是連天塌下來都不可能發生這種事……」他的眼淚都給笑出來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他與趙軒相識多年,很清楚他對女人是多麼的不屑,況且,以趙軒財貌兼具的優秀條件,多的是鶯鶯燕燕對他投懷送抱,他哪還需要去非禮人家呢?
宋啟銘好不容易斂起笑,臉色一沉地質問道:「丁小姐,為什麼妳要信口胡謅呢?」
丁湘琳睜大美眸,氣憤填膺地怒吼:「我沒有胡說八道,他確實對我不規炬,為什麼你不相信?」
瞧她火成那樣,宋啟銘不由得心生疑惑。「真有此事?那妳敢不敢和他當面對質?」他仔細觀察著她的表情,想看出一點端倪。
丁湘琳毫不考慮地一口答應,「敢!我當然敢!」
說完,她比宋啟銘還性急的拉著他直往董事長辦公室走去。
※※※※
到達董事長辦公室,丁湘琳毫不遲疑地踹開門,登時令宋啟銘差點掉了下巴,就連在看行程表的趙軒也嚇得猛然看向門口,還以為搶劫。
在宋啟銘還未反應過來之際,又見丁湘琳奔至趙軒面前,二話不說地用纖指猛戳他寬厚結實的胸膛。
「你這隻烏龜王八蛋、滿腦淫穢齷齪思想的色鬼,現在我就要當著經理的面揭穿你的廬山真面目!」
不會吧?這個丁湘琳到底曉不曉得她戳的正是她的頂頭上司啊?宋啟銘被丁湘琳的驚人之舉震得傻了眼,一時說不出話來。
趙軒低首看向美人兒,不怒反笑,「沒想到妳這麼快就想我了。」
「我想你個死人頭!」她氣憤地破口大罵,將視線轉向宋啟銘要求道:「經理,請你務必將這個大色狼開除!」
趙軒笑容滿面地迎向好友,「你相信我會對她動手動腳嗎?」
「當然不信,所以才帶她來和你對質呀。」
「你知道的,我身邊老是珠圍翠繞,趕都趕不走,哪還用得著我去騷擾女人,更別說是非禮一隻醜小鴨了。」他看向丁湘琳,一臉嘲弄,「若妳想飛上枝頭當鳳凰就直說嘛,何必撒這種沒人會相信的謊呢?」
奇怪,趙軒今天說起話來怎麼這麼惡毒,跟平常的他截然不同,宋啟銘深覺怪異地審視他,赫然發現──
趙軒眼中竟然完全沒有以往對女人的厭惡與不屑,有的只是濃濃的興味與好奇!雖然他淨講些不堪入耳的話語羞辱她,但根據宋啟銘對他的瞭解,一眼就看出那些全是違心之論,但他不想點破,以免壞了趙軒好不容易到來的姻緣。
呵呵,現在他倒有幾分相信丁湘琳的控訴了。
「死色胚!你以為你是何方神聖啊,我會為了攀附你而撒謊?你少在那癡人說夢了!」丁湘琳怒目嘶吼。
宋啟銘不疾不徐的出聲,「你們一來一往的,我也看不出誰是誰非,不過……」他故作思考的停頓一會兒,「經我判斷後,本人比較相信這位丁小姐的話。」
「什麼?!啟銘你──」趙軒無法置信。
沒想到知交多年的好友竟不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雖然他確實對丁湘琳……做了一些「好」事,但以他平常對女人的態度,啟銘為什麼不相信他呢?
「經理,你真的相信我嗎?那就趕快將他開除吧。」丁湘琳勝利的眼神對上趙軒,得意地做了個鬼臉。
但宋啟銘的回答卻令她原本雀躍的心跌落谷底。
「抱歉,我做不到。」
「為什麼?!」她拔高聲音地問。
「因為他是我的頂頭上司,我還得靠他發薪水呢。」宋啟銘給她一個「很可惜」的表情。
「嘎?!」丁湘琳整個人呆住,無力地滑坐到地板上,真想就此死去!
好半晌,她驀然站起身對上趙軒俊美的臉龐,隱忍著即將爆發的怒火,語氣出奇平靜地確認,「你是我的頂頭上司?」
見他志得意滿的點點頭後,她不屑的冷笑。
「啐,老闆了不起呀!我若辭職你能奈我何?本小姐心胸開闊,之前被你輕薄的事我自認倒楣,就當被瘋狗咬到算了。」
她故意將「瘋狗」兩字加重,明白地顯示趙軒在她眼裡不過是只微不足道的「畜生」。
「噗!哈哈哈……」宋啟銘忍俊不住地捧腹大笑。
多少名門千金想攀上趙軒都來不及了,就只有她,不但不以此為榮,反而棄趙軒如敝屜。
這女人特別,真是特別啊!
接收到趙軒怒氣騰騰的目光後,宋啟銘識相地閉上嘴,以免受到狂風波及。
趙軒氣得五官猙獰,可是丁湘琳不但沒半點驚駭,甚至還大剌剌地對上他鷹隼般的利眼。
「瞪什麼瞪?小心眼珠子滾出來成了瞎子!幹嘛?以為你財大勢大、人又高壯,甚至一副強姦犯的猥褻嘴臉,我就會怕你嗎?呸!告訴你,既然本小姐不想在這上班了,我才不怕你,更不用看你臉色!」
講真話,見到他凶悍的樣子她當然會怕,但仗恃著宋啟銘在場,趙趙軒也不敢對她有什麼暴力舉動,所以她當然要為自己爭點面子回來,不然剛才就白白被他給羞辱了。
「噗──」宋啟銘再度爆笑出聲。
沒辦法,他太佩服丁湘琳了,她那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個性,實在令他咋舌!
原本因憤怒而扭曲的臉孔,在經過思慮後倏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趙軒健臂一伸,輕而易舉的勾住丁湘琳纖細的頸項,在她耳畔輕語:「妳若不做當然可以,但是……有兩個可憐的冤大頭恐怕也要跟著去當無業遊民了。」
他想將她留下。至於為什麼,連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或許……就因為她與眾不同吧,而且,她還是他好不容易發現的「樂子」,怎麼能輕易就放過她呢?
丁湘琳身子一僵,知道他所指的正是尤筱君與林政文,她氣憤地大罵:「你真是卑鄙無恥!」
「哈,從來就沒有人如此稱讚過我,妳可是破天荒的第一個。」趙軒在她耳畔呵氣,像極了正在對她調情般。
丁湘琳又羞又氣地掙脫他的鉗制,「好,既然你這麼想要我留下,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如你所願。不過你休想我會對你好聲好氣、卑躬屈膝!」她百般不甘願地瞪了他一眼,而後轉向宋啟銘輕聲道:「宋經理,麻煩你帶我到秘書室。」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24 20:34:04
第三章
「你們終於達成共識啦?」宋啟銘眉飛色舞地問。
「誰跟他達成共識了?我是迫於無奈才留下來的!」丁湘琳咬牙切齒地回道,極不爽地大大哼了一聲後,才跟著宋啟銘走出去。
他們離開後,趙軒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丁湘琳的反應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原以為她在知悉他的董事長身份後,一定會對他諂媚阿諛,但她不僅沒有,反而對他更加橫眉豎目,就連他迷倒眾多女性的俊俏臉龐,也被她形容成「強姦犯的猥褻嘴臉」。
思及此,趙軒不禁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或許他不該再頑固地認定女人全是見錢眼開、浪蕩淫靡的生物。
對於丁湘琳,他甚至有股想要瞭解她的衝動……
剎那間,趙軒想起一個令他非常頭大的問題。
為何她要跑去偷窺人家做「那檔事」?若不是變態,那她偷窺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
「什麼?!」丁湘琳尖叫了聲,隨即發狂似的大吼大叫:「我不要,我死都不要!」
可惡!這個天殺的趙軒,竟然命令她做他的「私人秘書」,而且還得成天在他身旁「跟前跟後」,說什麼這樣她才能完全盡責,也才不會在他背後偷懶。
他他他……說那是什麼鬼話嘛!她才不是那種上班時會混水摸魚的人呢。
「由不得妳。」趙軒霸道的說。
「為什麼是我?你怎麼不找方秀琴,她才是你的『專屬秘書』吧?而且,我相信她應該會十分樂意在你身邊當個跟屁蟲。」
這幾天以來,她在秘書室早也聽、晚也聽,聽來聽去都是那一票女性同胞對趙軒的讚揚──
董事長好帥、董事長好性格、董事長好有魅力、董事長好有錢……
不然就是──
人家好想嫁給他喔!如果能當他的情婦不知道有多好?人家今天漂不漂亮,能否成功吸引住董事長的目光?人家的姿態夠不夠嫵媚,能否引起他的注意……
噢,讓她死吧!她才上班一個禮拜就覺得耳朵快長繭了,真是太可怕了!
而且她覺得好奇怪哦,秘書室裡的女人個個耳聰目明,怎麼全都被趙軒的虛假外在給騙得團團轉?難不成她們的眼珠全是裝飾用的,其實中看不中用,再不然就全都是睜眼瞎子?
「我說妳就是妳,沒有任何理由。況且,請妳搞清楚你和方秀琴的『頭銜』一不一樣?」他略帶邪氣地笑說。
頭銜?!
趙軒見她一臉問號,才又加了句:「我指的是職位名稱。」
丁湘琳恍然大悟,而後思索著趙軒方才的話意。職位名稱……方秀琴是「專屬秘書」,而她則是「私人秘書」,這兩者的不同處便是……
一個為「專屬」,另一個為「私人」,顧名思義,「私人」當然比「專屬」來得更加親暱──
什麼?!親暱?!
那她這個「私人秘書」的職責究竟包含了哪些部分啊?
「喂,請你先講清楚當『私人秘書』負責的工作範圍有哪些?」丁湘琳有些不安。
「這個嘛……」趙軒故作思慮後,飽含著笑意道:「放心,妳只要在我無聊的時候陪我講講話,在我肚子餓的時候陪我去吃東西,甚至在我煩悶的時侯陪我到處走走、解解悶,最重要的一點是……妳必須對我絕對順從。僅此而已,既簡單、又輕鬆。」
對他絕對順從?!呸!他當她白癡嗎?若她答應了,豈不表示就算他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她也得乖乖順從?
「我才不要當什麼鬼『私人秘書』!我是來上班的,可不是專程來當你的女伴!」她再次吼叫。
「我說過,要不要恐怕由不得妳。若妳不想害林政文夫婦沒了工作,最好乖乖聽話。」趙軒邊說邊從抽屜拿出一份資料,「嗯……林政文去年買了一棟房子,貸款六百多萬,而且還有個兩歲的可愛小女兒,假若我將他們──」
「夠了!我答應,只要你不找他們麻煩,我就當你的私人秘書。但若你提出任何不合理的要求,我死都不會順從!」卑鄙無恥的死爛人!
呵呵,這麼禁不起恐嚇,他只不過是隨口說說,她便信以為真,不過目的達到就好。趙軒在心中暗笑。
※※※※
可惡!趙軒這個死王八蛋竟叫她幫他按摩,真是氣死她了!丁湘琳咬牙切齒地在心裡咒罵。
「用力一點,妳沒吃飯啊?」趙軒命令著。
「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你已經叫我幫你按摩將近四十分鐘了,我是肉做的,可不是鐵打的,手很酸你知不知道?」混蛋!若她有膽殺人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地直接掐死他,以洩心中那股無處可發的鳥氣!
現在她跟趙軒可真是形影不離,自他開口要她當「私人秘書」後,他就命人將她的辦公桌椅全搬到董事長辦公室來,而且就擺在他的座位旁,真嘔死她了!
更倒楣的是,她當董事長「私人秘書」的事已經傳得滿城風雨,害她無緣無多了一堆敵人,尤其是秘書室裡的女人們,更是對她恨得咬牙切齒。
因為她曾在秘書室裡公開表示她對趙軒厭惡至極,絕不會瞎了眼與她們搶趙軒。但現在呢……她們全認為是她成功勾引了趙軒,所以才會受到青睞成為他的「私人秘書」,讓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那些女人全以字面上的意思來判斷她和趙軒的關係,天知道她那「私人秘書」其實與「私人奴僕」是畫上等號的,但誰能體會她的苦呢?就算說破了嘴也沒人會相信她的話吧!
「呵,手很酸是嗎?」趙軒不懷好意的提議,「若妳不介意的話,手伸過來,換我幫妳按摩如何?」
「你休想!」哼,想藉機吃豆腐,門兒都沒有!
「算了,竟然我的好意妳不領情,我也不會勉強妳。」他動了動壯碩的軀體,頤指氣使道:「肩頭已經夠舒服了,換這邊吧。」
丁湘琳朝他指的方向看去,驚得花容失色。「你……你這個死色胚!竟……竟然要我幫你按摩大腿?!」
他當她是什麼啊?色情按摩店裡的女服務生嗎?
「對。妳有意見嗎?」趙軒心情很好地欣賞她怒氣勃發的模樣。
「廢話!你別欺人太甚,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她氣呼呼的吼叫。
「不客氣?」他饒富興味的上上下下打量她,而後大笑出聲,「請問妳要對我怎麼個不客氣法?」
被他這麼一問,丁湘琳頓時啞口無言。她的確只能對他虛張聲勢,完全不能拿他怎麼樣。
趙軒趁她失神之際,反手將她拉到身前,順勢讓她跌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臂緊緊環住她的纖腰。「說呀,妳要怎麼對我不客氣?」
丁湘琳回過神的第一件事便是尖叫:「啊──色鬼!你去死啦!放開我!」她使勁地捶打他,但很快便被趙軒另一隻大掌給制住,動彈不得。
「這就是妳要對我的『不客氣』嗎?」他語帶嘲弄。
「你……王八蛋!無恥!下流!」丁湘琳掙脫不了,索性轉頭不理他。
「唷,生氣了,不過妳這潑婦樣還真是可愛,讓我好想……」他故意頓了頓,直到丁湘琳緊張地和他大眼瞪小眼才道:「對妳肆虐一番。」
呵呵,留她在身邊當樂子果然是對的。瞧,她現在不就因他輕佻的話語而氣得怒髮衝冠嗎?
「趙軒!你不要太過分!」她又氣又怕地朝他吼叫,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
這可恨的死男人該不會真要對她亂來吧?她的脾氣雖然倔強不馴,卻不足以自保啊……她討厭死他了!
趙軒霎時愣住。又來了、又來了!為何自上次丁湘琳被他嚇哭後,他就對她的淚水感到莫名的不捨、憐惜,而這次的感受甚至更強烈,因為她才紅了眼眶,他就心生不忍。
該死!她的眼淚還真的滾了下來,害他的心比剛才疼上好幾倍!
「唉,妳怎麼這麼愛哭啊?」趙軒不由自主地輕拍她背脊,同時放開鉗制她的手,「剛才只是跟妳說著玩的,幹嘛這麼認真呢?別哭了好不好?」
丁湘琳抽抽噎噎地看著他,滿臉委屈,「你的嘴臉那麼下流,誰……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看見她梨花帶淚、楚楚可憐的模樣,他竟有股強烈的慾望想將這小妮子擁進懷中好好呵護,那強烈的程度連他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老天!為什麼她輕而易舉就擾亂了他三十三年來未曾泛起一絲漣漪的心湖?難道就因她與那些庸脂俗粉不同?
趙軒反覆思索,確定自己真的對丁湘琳產生了特殊的情愫。雖然大感吃驚,但他無法否認這個事實所帶來的愉悅──活了這麼久,總算遇上一個能讓自己喜歡的女人,教他怎能不欣喜呢?
丁湘琳的出現,讓他終於突破自己對女人的偏見,打開塵封已久的心房。
「我剛才的模樣真的很下流嗎?看來我可以去當演員了。」他皮皮地笑道,而後又說:「放心,我真的只是開開玩笑,別哭了。走!」
他沒頭沒腦的話惹得丁湘琳不明所以,「走?!要走去哪裡啊?」
他笑了笑,忽地在她頰上偷了一個吻,「我肚子餓了,咱們去吃飯。」
丁湘琳摀住被他親到的臉頰,又羞又氣地嬌嗔,「你說話就說話,別亂動你的色嘴啦,討厭!」
趙軒不理會她的話,逕自打橫抱起佳人,吃飯去囉。
※※※※
啊,慘了、完了、死了、倒大楣了啦!丁湘琳在心底吶喊。
剛才,趙軒大搖大擺地抱著她從二十樓坐電梯至一樓,旁若無人地步出趙氏企業辦公大樓,途中招來數十道殺人似的銳利目光,害她差點死在一票女人怒火熊熊的瞪視下。
有好幾次她真的很想朝她們大叫,天知道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但若講了,只怕下一刻她便死無葬身之地,因為那些女人一定會覺得她恃寵而驕,故意向她們示威。
「怎麼了,嘴巴嘟得那麼高?」
「你還敢問,都是你啦!」她火了。
「我又怎麼了?妳沒講清楚我哪知道妳指的是什麼?」趙軒一臉莫名其妙。
「你……」丁湘琳為之氣結,忍不住舉起粉拳往他手臂捶了好幾下,「你剛才幹嘛抱我啦?難道你沒瞧見那些愛慕你的女性員工全都瞪我瞪得眼珠都快凸出來了?你分明是想害死我!」
聞言,趙軒輕笑著在她耳畔低語:「怎麼會呢?我『疼』妳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捨得害妳呢?」
雖知這是趙軒戲弄她的話,丁湘琳仍羞赧地紅了臉。「喂,你別動不動就說些有的沒的來戲弄人好不好?很惹人厭耶,你知不知道?」
「惹人厭?我看不見得吧?」他曖昧地睨她一眼。「不然妳的臉怎麼會紅的跟關公似的?」他就愛作弄她,誰教她那般的有趣兼惹人憐呢?
「啊!」丁湘琳倏地摀住臉,卻顯得欲蓋彌彰,「我……我才沒有!我的臉是被太陽曬紅的,才不是因為你那些齷齪的話而臉紅!」
聞言,趙軒不禁放聲大笑。哈哈哈,這小妮子還真是說謊不打草稿啊。
「你幹嘛笑啊?」丁湘琳一頭霧水,循著趙軒的手勢往上看──
啊!機車!她怎麼忘了今天是個大陰天,哪來的太陽啊?
糗糗糗,糗死人了啦!
丁湘琳的臉漲得比朝天椒還要紅,進而轉成鐵青色,不知該怎麼為方才的失言辯解。
趙軒努力抑止仍想發笑的情緒,好心的幫她找個台階下。「別發呆了,進去吧。」
他握住伊人纖纖玉手,逕自拉著她進入高級餐廳,一口氣點了好幾道菜──鯛魚清湯,芙蓉蟹、干貝炒芥蘭菜、佛跳牆、冰糖肘子、紅燒獅子頭。
丁湘琳倒抽一口氣,轉頭直瞪著趙軒,「你是豬啊,還是錢太多?點這麼多道菜,你一個人吃得完嗎?」浮華!奢侈!
「嘖嘖嘖,這種好似老婆責備老公太奢靡的感覺還不賴嘛!嗯,我喜歡。」他由衷地說,但聽在丁湘琳耳裡卻不是這麼回事。
「噁心。」她翻了翻白眼,差點吐出來。
交談中,菜已慢慢上桌,趙軒遞給她一雙筷子。「一起吃吧。」
「呃……」丁湘琳有些受寵若驚。她原以為趙軒要她陪吃飯的目的,是要讓她在一旁乾瞪眼兼猛吞口水,沒想到……
她不由得暗罵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錯怪他了。
「快吃呀,怎麼直盯著我看?」他邊說邊夾了塊鮮嫩的鯛魚肉到她碗裡,「吃看看,這家的鯛魚肉新鮮又好吃喔。」
哇哇,他怎麼有時以逗弄她為樂,有時又莫名其妙的對她溫柔體貼,讓她不知所措,完全亂了分寸。
他這些怪異的舉動不得不令她懷疑──他對她到底存著什麼心啊?
這一餐,就在丁湘琳滿腹疑惑的情況下結束。
※※※※
唉,無聊,很無聊,非常無聊,超級無聊的!她實在忍不住了。
丁湘琳抬起從早上趴到現在的臉,將視線轉向從早忙到現在的趙軒,期盼地問:「你到底有沒有事需要我幫忙的?」這已經是她今天第二十次發問了。
「沒有。」
啐,又沒有!「好無聊喔。」她喃喃自語。
「如果妳真的無聊得發慌,就來幫我按摩吧,我肩頭正酸著呢。」他扭了扭脖子、動了動肩頭,疲憊之情顯而易見。
丁湘琳瞥了他一眼。其實他真的很能幹,要管理全國數一數二的大企業不是簡單的事,難怪公司那麼多女性職員都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仔細想想,趙軒不僅才能優越,就連長相也十分出眾……哈哈,她以前怎麼會覺得他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俊帥臉龐像強姦犯啊?當時她一定被他氣昏頭了,才會看走眼。
不過他好色的豬哥樣她可就沒冤枉他半分喔,到現在他還是常常出其不意的想偷吃她的嫩豆腐,令她心存防備。
「幫你按摩哦……」遲疑了下,她緩緩地問:「你該不會又想到什麼鬼點子要戲弄我吧?」
「不會,妳放一百八十個心好了,我現在累得要死,才沒有心思逗妳呢。」他揉著隱隱發疼的太陽穴,懶懶地說。
見他疲憊不堪的樣子,應該真的沒多餘的精力捉弄她。
丁湘琳走向他,開始幫他捶捶背、抓抓肩頭,隨口問道:「從早忙到現在都沒吃,你一定餓壞了吧?」話才出口她就驚覺不對勁,連忙解釋,「啊!當我語無倫次、發神經,你千萬別當真啊!」
真是見鬼了!她怎麼不知不覺關心起他來了?笨蛋!
沒聽見預期中的可恨笑聲,丁湘琳忍不住低首望向他,這才發覺──他睡著了!
嘿嘿嘿!這可是她報老鼠冤的大好機會,雖然趁人之危不怎麼光明磊落,但她就是嚥不下平時總被他耍弄的鳥氣,嗯……雖說他有時對她也有「一咪咪」好,但是跟欺負她的程度比起來實在是天差地遠,所以,她要報仇!
丁湘琳賊兮兮又樂不可支的拿著黑筆,眼中閃爍著惡作劇的光芒,動手往趙軒俊俏又可恨的臉龐畫去。
呵呵呵,大功告成!
她真佩服自己啊,沒想到她的繪畫天賦這麼棒,真是美呆了!
她滿意地看著趙軒活似熊貓的黑眼圈、像小丑一般的血盆大口、長滿黑芝麻的鼻子,還有……嘻嘻嘻,看到那裡她就直想笑──額頭上那隻活靈活現的烏龜,而龜殼上還寫著「色魔」兩字!
「哈哈哈……好好笑喔……」她忍俊不住地笑了出來,又馬上摀住嘴,生怕驚醒熟睡的趙軒。
嘿嘿,若他晚點醒來沒察覺她的「傑作」,就這麼步出公司的話……鐵定令他丟盡顏面,無地自容。
哼,糗死他、糗死他!誰教他愛欺負她又戲耍她,讓她常常在他面前沒了自尊。他是「罪有應得」!
丁湘琳看看手錶。嗯,時間差不多了。她拿了包包走出辦公室,愉快地唱起「得意的笑」,下班去嘍!
※※※※
「哈哈哈……你……哈哈哈……」宋啟銘笑得彎腰流淚,只差沒在地上打滾。
「你笑什麼笑?吵死人了!」趙軒被他吵醒,脾氣不由得火爆了些。
「你知不知道你……你的臉怎麼樣了?噗!哈哈哈……」他已經盡了生平最大的自制力想止住笑,卻徒勞無功,反而笑得口沫橫飛,毫無形象。
「臉?」趙軒見他笑得異常,不自覺摸摸臉,「我的臉怎麼了?有什麼好笑的?」神經病!
宋啟銘再次盡全力壓下笑意,指著他的臉說:「你……你不知道自己的臉被畫花了嗎?」噗哧一聲,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趙軒僵直了幾秒後立刻奔向附設的浴室,隨即便傳出震天價響的怒吼:「丁──湘──琳!」該死的,他要殺了她!
「有!」丁湘琳才打開辦公室的門便聽見有人叫她,自然而然地應了聲,殊不知自己離死神不遠了。
她昨晚因太過得意而失眠,直到天快亮時才睡了一下,所以神智仍處於恍惚中,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趙軒一聽見罪魁禍首的聲音,馬上從浴室衝了出來,憤怒至極的拉起她的衣領咆哮,「該死的妳!竟敢把我的臉畫成這副德行,妳不想活了是不是?!」好在他還未步出辦公室,否則豈不是顏面掃地?!
噢,怎麼這麼舒服,全身好似浮在半空中,好棒……
「有話好好說,別對女人動粗,她禁不起你一拳……」呃,趙軒佈滿血絲的眼珠活像隨時都會噴出火來,想殺人的氣勢也愈來愈旺……為什麼?
宋啟銘轉頭望向被趙軒提起的丁湘琳,忍不住驚呼一聲,整個人都傻眼了。
這……這女人也太大膽了吧,竟然在趙軒怒氣沖沖地興師問罪時睡著,甚至還打起呼來!
唉,看樣子她只能自求多福,他是幫不了她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24 20:35:06
第四章
「你看到這種情形後,還想替她說情嗎?」趙軒咬牙切齒。
「嗯……你自便、你自便。但你可別用『骯髒』的處罰方式哦。」宋啟銘意有所指的叮嚀。
趙軒露出邪魅的笑容,不答應也不反對地回了句,「看我的心情。」
唉,看來丁湘琳「凶多吉少」嘍。
離開前,宋啟銘才提起前來找他的目的,「對了,毅雲已幫你打探到丁敏豪的下落,要你有空過去找他。」
聞言,趙軒渾身一僵,不一會兒才緩緩出聲,「知道了。」
瞧見他的反應,宋啟銘心中微微歎息,但沒再說什麼的關上門離去。
找到了,終於找到了!他離報仇的時刻不遠了!趙軒狂喜地想著。
下一刻,他忽然僵直了身子望向眼前的可人兒,但很快便又放鬆下來。不會的,天底下姓丁的人何其多,絕不會如此湊巧的!
抹去心底的不安,他眉開眼笑地將丁湘琳抱進附設的房間,準備「報復」回來。
※※※※
嗯……這床睡起來好軟、好舒服啊,讓她睡飽了還想再睡下去……丁湘琳翻個身,赫然發覺有些不對勁。
床?!睡覺?!
不對呀,她記得她應該去上班了呀,怎麼還會在床上睡覺呢?而且她的床根本就不是彈簧床,怎麼可能如此柔軟好睡呢?
如此一想,丁湘琳駭得整個人彈跳起來,睜大眼打量四周環境,「啊!這果然不是我家!」
她走下床,對眼前既陌生卻又有些眼熟的房間東瞧西看,再次大叫:「啊!我想起來了!這是董事長辦公室附設的房間嘛,我怎麼會……」
她的疑慮被開門聲打斷,一張非常礙眼的俊顏帶著笑朝她走來。
「妳終於醒了,我還以為妳要睡到下班呢。」趙軒半嘲弄半開玩笑的說。
丁湘琳劈頭就問:「我為什麼會睡在這裡?」
「妳……忘了早上來上班時的事嗎?」他探問。
「廢話!不然我幹嘛問你?」白癡!
趙軒對她暴躁的語氣不以為杵,反而和顏悅色地回答:「妳今早來上班時,臉色蒼白如紙,然後不知怎麼地忽然昏倒了。我嚇了一大跳,趕緊送妳去醫院,診察後醫生說妳沒什麼大礙,只是睡眠不足罷了。而我又不知道妳家住哪裡,所以才將妳安置在這休息。明白了嗎?」他面不改色地扯謊,只不過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真……真有此事嗎?」瞠大眼,丁湘琳不敢相信自己會因昨夜的失眠而昏倒,不過事實擺在眼前,讓她不能不信。
她看了眼趙軒,內心一波接著一波的慚愧差點將她淹沒,沒想到他這麼寬宏大量,完全不計較她昨天的惡作劇,還對她這麼好,令她好想痛罵自己一頓。
「呃……昨天的事……我……我向你道歉。」她吶吶的開口。
「沒關係,事情過去就算了,我不會放在心上。」趙軒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邊,「一點半了,我們去吃飯。」
「呃,你還沒吃午餐?」
「對,我不放心妳一個人在這。」他笑得好虛偽,希望她別看出來才好。
聞言,丁湘琳更加慚愧的無地自容。
雖然她覺得今天的趙軒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到底哪裡怪,所以只能暗罵自已既多疑又神經質,隨後便和他一起出去用餐。
※※※※
飽餐一頓後,趙軒突發奇想要丁湘琳陪他逛街,不過他們哪像是逛街,說是走街還差不多,因為趙軒只在街上走啊、繞的,根本不曾進入任何一家商店觀看物品,使原本心情就不是很好的丁湘琳發起火來。
「喂,你神經病啊?幹嘛要我陪你在街上走來走去活像瘋子似的?」她賞了趙軒好大一個白眼,不客氣的說。
「剛才吃飯時還好好的,怎麼火氣說來就來?」趙軒牛頭不對馬嘴的問。
「呃……我沒心情跟你玩雞同鴨講,若你喜歡在街上東晃西晃的話,請自便,恕我不奉陪。再見!」丁湘琳氣悶地說。
真是奇怪透頂!為什麼街上的陌生人都對她投以「奇異」的目光?
她心知肚明自己並非長得國色天香、艷光四射,但那些人卻直盯著她的臉龐看,然後不是在旁邊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就是誇張地捧腹大笑!
呿!難道今天碰到的都是龍發堂偷跑出來的精神病患,不然怎麼每個人的舉止都一個樣?真是怪哉!
原先在飯店用餐時,就有好幾道奇怪的目光往她和趙軒所在之處掃射,當時她還以為那是傾心於趙軒俊俏臉龐的愛慕眼光,不以為意。
誰知,當他們步出飯店,如趙軒所願的「逛街」時,一道道「奇異」的目光依然直射而來,雖說其中有不少是投射在趙軒身上,但絕大多數都是投射在她臉上,惹得她渾身不對勁,火氣也跟著上揚。
「別走嘛,妳到底怎麼了?告訴我呀。」趙軒明知故問。
「我……」丁湘琳回首看他,知道自己心情不好遷怒於他是不對的,但是……可惡!她又瞧見有人看了她之後笑倒在地!
她真是受夠了!
丁湘琳猛地拉住趙軒,氣急敗壞的說:「你看看我,仔仔細細地看看我的臉,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或污黑的地方?快點!」
「喔。」趙軒很配合地審視她的臉一番,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當街吻上她嫣紅可口的小嘴。他喉嚨乾澀的道:「很潔淨,半點污黑都沒有。」
「真的嗎?」她摸了摸臉,心存疑慮,「那為什麼那些人看了我之後都笑個不停?」
趙軒朝她指的方向看去,天知道他也好想加入他們的行列,但他仍力持鎮定地說:「我想他們應該是看妳可愛吧,所以才不由自主對妳綻出甜美的笑靨。」
「你……你瞎了眼嗎?他們那哪是甜美的笑靨,分明是笑得嘴都快抽筋的中風樣!」她氣得大吼。
丁湘琳不再聽信趙軒的鬼話,逕自從包包找出鏡子往臉上一照──
嗯,趙軒果然沒騙她,臉上的確既乾淨又光禿禿的。
嗯,既乾淨又光禿禿,哪來半點髒污嘛……
嚇!等等,乾淨就乾淨,干「光禿禿」這字眼屁事啊?!
她再次拿起鏡子對著自己,東瞧瞧、西看看,觀察了好半天確定沒問題後,就在安心的想將鏡子收下時瞥見──
「啊!我……我的眉毛,我的眉毛呢?怎麼不見了?!」她話一吼完,在場的人無不瘋狂大笑,其中當然少不了始作俑者──趙軒。
不過他笑沒多久,因為丁湘琳的眼淚令他的笑意消失無蹤,罪惡感卻悄悄的來臨。
他很訝異,原本以為她會氣得暴跳如雷、眼露凶光的追打他,沒想到她只是呆站在原地,閉上眼,咬著顫抖的唇瓣,任由淚水一顆顆滑落臉龐。
週遭的人不但沒因為丁湘琳的哭泣而止住笑聲,反倒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
趙軒掃了眾人一眼,火冒三丈地大吼:「媽的!你們笑夠了沒?誰再笑我就打死誰!」
他凶神惡煞的模樣讓圍觀者噤若寒蟬,隨即一哄而散。
他輕撫丁湘琳的臉龐,溫柔地幫她拭著淚,語氣飽含無限的後悔,「別哭了好不好?我誠心誠意向妳道歉,對不起,我不該這麼過分開妳玩笑,是我不對,請妳原諒我好嗎?」
丁湘琳別過臉,不發一語,淚流得更凶。
她就知道,趙軒突然對她這麼和顏悅色一定有問題,虧她聰明一世卻糊塗一時,竟然還以為他會寬宏大量,不計較昨天她惡作劇的事。
更令她生氣的是,方才他在飯店對她坦承,他從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今早才被宋經理吵醒,所以他只在宋經理面前丟臉,對他而言不算損失。
如此一來,她豈不是偷雞不著蝕把米?趙軒的顏面完好如初,而她卻丟臉丟到姥姥家了,嗚嗚……她的面子裡子全沒了啦!臭趙軒,算你狠!
「我都跟妳道歉了,還不原諒我嗎?」趙軒將她的臉扳向自己,嗓音極盡溫柔。
「你……害我面子沒了、眉毛禿了,道歉有什麼用!」她撥開捧住臉龐的大手,哽咽道:「原來你堅持要我陪你逛街,就是為了讓我丟臉丟得徹底。現在你滿意了吧?你高興了吧?」
「妳……」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更何況趙軒向來就不是個有耐性的人,被她幾次拒絕後,他的脾氣也來了,「妳鬧夠了沒!我都道欺了妳還想怎麼樣?若氣不過就打我呀!」
打他?她哪有那個狗膽啊!原本又將滾下的淚水被他嚇得逆流回淚腺,讓她只能眼巴巴盯著他看,動也不敢動一下。
眼前的他看起來好嚇人,俊臉緊繃、濃眉緊蹙、薄而有型的嘴唇也緊抿著,與平時眉開眼笑的他判若兩人。
如此凶悍的他,讓她覺得好陌生、好可怕,湧起一股逃離的衝動……
嘎?!那A按呢?她她她……腿軟了!連移動都有困難,更別說是想跑了。
「來呀,妳氣不過就打我呀!」他吼了一聲,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嚇得丁湘琳尖叫連連。
「喂!你別這樣!好可怕你知不知道?」活像一個瘋狂至極的人要她拿刀殺了他般,真的好恐怖、好恐怖!丁湘琳承受不了地哭了出來。
「呃……」趙軒驀然回神,驚覺自己失態了。
她是第一個讓他動心的女人,第一個令他想呵護的女人,第一個教他破例輕聲細語的女人,甚至是唯一一個解除他心防的女人。
所以他對她充滿無限的興味與柔情,也對她獻出最多的耐性,低聲下氣的向她道歉,誰知她不但不領情,還不識相地耍起性子來,教他不發火也難。
一見他放手,丁湘琳轉身就逃,卻跑沒兩步便被他牢牢抓住,駭得她又打又叫。「放手!你放手啊!」他一定瘋了,不然不會這般可怕!
趙軒環住她顫抖不已的嬌軀,知道自己嚇壞她了,畢竟他從未在她面前如此暴戾過。
他壓制怒火,軟下嗓音安撫道:「乖,別怕,沒事了。」
「放開我、放開我!你不是趙軒,你不是──」她仍然掙扎個不停。
「我是,我是妳所認識的趙軒,不信的話,抬頭看看我呀!」
背部傳來安定人心的溫柔拍撫,有效地穩定了丁湘琳的情緒,她緩慢的抬頭望向他,一個她所熟識的趙軒。
看見神情如常又帶著一抹溫柔笑意的他,使她情難自禁地哭趴在他懷裡,抽抽噎噎的控訴,「你剛才為什麼那麼凶、那麼可怕?讓我覺得你好恐怖……」
「我知道,我知道,妳嚇壞了嘛,只差沒嚇出尿來──啊!妳幹嘛打我?」
「你欺負得我還不夠嗎?竟然還用言詞羞辱我?有種你就別跑!」見他恢復正常,她就有膽子打他出氣了。
趙軒見朝氣又回到她臉上,頓時心情大好,跟她玩起街頭追逐戰來。
連他自個兒都嚇了一跳,自從和丁湘琳鬧在一塊後,他覺得他愈來愈像個輕薄痞子,也愈來愈像個「人」了,因為他的情緒不再只有憤怒,臉部表情也不再冷冰冰的,她改善了他的生活,更為他增添許多生活的樂趣……
※※※※
當年,趙軒剛退伍不久便接掌父親創立的小公司,他憑藉著過人的商業才能,將公司的規模逐步擴大,漸漸發展成在商場上佔有一席之地的知名企業。
可惜的是,他的父親趙凱因為長年勞累加上思妻心切,終至積鬱成疾,還來不及見到愛子飛黃騰達就已撒手人寰。
對於此事,趙軒深感遺憾,更立誓對丁敏豪展開報復──當初若非他用錢財誘惑拜金的母親離開他們父子,父親該會活得快樂自在,而不是終日悶悶不樂,甚至黯然垂淚。每當看見父親如此,他心頭就有如刀割般痛苦,偏偏自己又無能為力……
如今,他事業有成,財大勢大,復仇的時刻就在眼前。
「毅雲,快告訴我丁敏豪在哪裡?」趙軒又喜又怒的問。
吃著水果,沈毅雲不疾不徐的回道:「他的公司設於高雄,事業在七年前便傳給了他的兒子,丁嘉誠。」
「哼!那他此時不就在享清福?」趙軒雙眸露狠,語帶恨意。
沈毅雲搖頭,「不,他沒有你想得那麼好過,他早在五年前便因肝病去世了。」
「什麼?!他死了?!」趙軒激動的抓住沈毅雲,不敢置信地吼。
「沒錯,他是死了。」
「可惡!他怎麼可以那麼早就死去?!」我都還沒對他展開報復,他怎麼可以死?!」趙軒氣急敗壞地往桌上擊出一拳,心緒煩亂。
突地,他抬起頭,語氣陰寒的問:「丁嘉誠是他們倆所生的雜種?」
「不,丁嘉誠並非丁敏豪和你母親所生,他是丁敏豪和他的妻子所生的。」沈毅雲看了他一眼,勸道:「人家說『冤有頭債有主』,既然丁敏豪已死,由他而起的事端是否也該隨他而逝呢?若你執意對他的兒子展開報復,實在很不公平,因為對不起你的並不是他。雖然也有人說『父債子還』,但你靜下心想一想,這句話合理嗎?我相信你不是那種分不清是非黑白的人,對吧?」他費盡唇舌,只希望趙軒能想通。
趙軒看著沈毅雲,不解地問:「為什麼你要幫他們講話?」
「我沒有幫任何人說話,只是就事論事。」
沉默了好半晌之後,趙軒鐵青著臉問道:「那個賤女人呢?她在哪裡?」
「你……」沈毅雲指著趙軒,頃刻後又無奈地垂下手,口氣裡明顯帶著責備,「她再怎麼樣也是你的母親,你怎麼可以如此大逆不道地辱罵她呢……你說,你想知道她在哪裡做什麼?難道還想對她進行報復?」
「我不會對她做任何報復,只是純粹想知道而已。」他不帶半絲感情的說。
幾經思量後,他覺得毅雲說的對,丁敏豪已死,再怎麼報復他兒子也無濟於事,頂多是傷害一個無辜的人罷了。而那個賤人,就算她爬著回來求他,他也不會再認那種見錢眼開、拋夫棄子的女人當母親!
沈毅雲端詳他臉上複雜難解的神情,考慮著要不要告訴他,最後,他露出一抹微笑,溫言道:「你母親現在和丁嘉誠住在一起,似乎過得還不錯。」
「是嗎?」她過得還不錯,而深愛她的父親卻早在九年前便抑鬱而終……她可真好命啊!
寧願和毫無血緣關係的「兒子」住在一起,也不願回來探望自己的親生兒子一眼……
趙軒苦澀地一笑,「謝謝你幫我調查這些。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沈毅雲目送好友頹喪至極的背影,輕而易舉地便看透他隱藏在心中的思母之情。
他知道,趙軒對他的母親仍存有眷戀,雖然他總是以不堪入耳的辭彙唾罵她,但是,就因為愛得深,才會恨得入骨……
※※※※
丁湘琳哼著歌,腳步輕快地走在霓虹燈閃爍的繁華街道上。
哇,今天的收穫真不錯,好在她早跟那位櫃檯小姐混熟了,不然這些新片哪能這麼快就到手?真高興……
咦?!她倏然睜大雙眸,看著前方熟悉的男人身影。那那那……不是趙軒嗎?
慘了!她怎麼會在這裡遇到他呢?
丁湘琳下意識地抱緊手上的東西,不甚高興地喃喃自語:「一個大老闆不去接洽生意,在這跟人壓什麼馬路嘛,討厭!」
不行!絕不能讓他瞧見,得躲起來。
她閃進一家服飾店裡,祈求趙軒趕快走過去,要是被他撞個正著,他一定又會想些鬼點子為難她。
可是時間分分秒秒地流逝,就是不見趙軒經過店門外,令丁湘琳大感怪異地探頭察看。
「奇怪?長得那麼高頭大馬,走起路來怎麼慢吞吞的?真不知他的腿是不是中看不中用?」她忍不住碎碎念起來。
哎哎哎,他在幹嘛啊?走起路來竟然歪歪扭扭的像蛇行一樣,又不是剛學走路的小鬼頭!
咦?不對哦,他好像很不對勁,該不會是剛從風月場所出來,喝得酩酊大醉了?
但是……看他愁容滿面、消極無神的模樣,又不像尋歡作樂完該有的樣子,莫非那些小姐「招待不周」,或是不合他的「胃口」?
丁湘琳滿腦子胡亂猜測,當她又瞥回趙軒身上時,臉色驟變!
「喂!你找死啊!」她想也不想地飛快奔向趙軒。
這個笨蛋醉昏頭了嗎?竟然搖搖晃晃地往馬路上走!
千鈞一髮之際,丁湘琳使勁吃奶的力氣將他推回去。
趙軒被她這麼一推,人是離開了車水馬龍的路上沒錯,但也倒楣地撞上了電線桿。
噢!他有與人結怨嗎?不然怎麼會有人暗算他?
趙軒硬撐著即將閉合的眼眸,想看清對方到底是誰。
矇矓中,他瞧見一抹嬌小倩影跪在他方才所站之處,雖然視線模糊不清,但他仍認出來了,她是丁湘……
劇烈的頭疼猛然襲向他,再加上原已在體內發酵的酒精,很快地,他便被黑暗席捲入萬丈深淵……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24 20:35:51
第五章
丁湘琳整個人愣住,不敢置信地瞅著眼前的黑色皮夾。
原來趙軒只是想撿回皮夾,而非送死。
啐,她窮緊張個什麼勁?真是雞婆!她忍不住咒罵起自己。
丁湘琳拾起皮夾轉向趙軒所在之處,眼前所見卻令她驚愕得倒抽一口氣──天哪!他怎麼可以醉死在那裡?!
雖然千萬分的不願意,但她還是硬著頭皮來到他攤平的地方,心中非常無奈的吶喊著,媽呀,她到底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她幾乎想戳瞎眼珠子,好來個眼不見為淨,堂而皇之地丟下他走人。
偏偏道德良知不容許她這麼做,所以她只得硬著頭皮──想辦法!
※※※※
「嗚……媽媽,妳不要離開小軒……小軒以後會乖乖的……不再惹妳生氣……」年僅五歲的小男孩哭得歇斯底里。
「小軒乖,媽媽得走了,往後要聽爸爸的話,知不知道?」婦人不捨地安撫小男孩。
「小軒不要只有爸爸,我也要媽媽,妳不要走……不要走啊……」一雙小手緊緊抓著婦人,說什麼都不肯放開。
「乖,不要不聽話好不好?媽媽真的得走了。」婦人溫柔地勸說著。
「嗚……媽媽不要離開小軒……不然小軒以後就沒有媽媽了……妳不要走好不好……」
婦人突地板起臉孔,不悅地喝斥,「你這個小孩真不聽話,我要跟一位比你爸爸還有錢的叔叔走,再也不要你了!你以後要跟爸爸相依為命,知不知道?」
聞言,小男孩哭得更大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小軒愛媽媽……不能讓媽媽跟叔叔走……」
「放手!我說過我不要你了,你聽不懂嗎?不要再跟過來了!」婦人狠下心,將緊抓著她的小手硬生生拉開。
「不要,」小男孩追著車子跑,不小心被石頭給絆倒了,一雙小手仍舊朝著前方揮舞,似乎想抓回載著母親的車子。「媽媽不要丟下小軒……妳不要走啊……媽媽……」
趙軒猛然睜開眼,額頭上冷汗涔涔,臉頰上也佈滿他不願正視的液體,他抹了抹臉龐,頹喪地再度閉上雙眸。
原來是夢!
這是小時候母親捨他而去的場景,已經好久不曾夢見了,怎麼今日又……頭部忽然傳來陣陣脹痛感,轉移了他的思緒。
嗯,他昨晚好像喝了不少酒,然後在街上莫名其妙的被人推了一把,撞上電線桿……他記得自己好像有認出對方來……是誰呢?
趙軒捧著頭,認真地在腦海搜索昨晚殘餘的記憶。半晌,原本朦朧不清的影像突地清晰跳出──
丁湘琳!
那這兒不就是她家?
他再次睜眼審視著四周環境,這是間不算大的公寓,屋裡的擺設簡單而整齊,但……地上的A片卻散得到處都是。
A片?!
她有和男人同居嗎?看來八九不離十,不然她家怎麼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思及此,一股無名火倏然而起,他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念頭,只知道她房裡若真有男人的話,他會毫不考慮地將那傢伙打得落荒而逃!
就在此時,房門打開,趙軒趕緊閉上眼裝睡。
丁湘琳輕手輕腳的步出房間,吁了一口氣道:「好在他睡得跟死豬一樣,不然這些東西就被他看光了。」她動作輕巧地將A片拾起。
昨晚將他弄回家裡後,她早已疲憊不堪、腰酸背痛,哪還有精力收拾這些玩意兒?
幸好她推斷正確,他宿醉不會太早清醒。哈!她真聰明。
收拾完後,丁湘琳大搖大擺地走向浴室,不再怕吵醒他。
趙軒待浴室門關上後,才緩緩起身往她的房間走去。打開門,室內林林總總的「景色」讓他一覽無遺。
登時,他傻眼了、愣住了、僵化了。
待他從吃驚中回過神來,生平頭一遭這麼想直接昏死在地,只求眼前所見皆為一場惡夢。
房間裡沒有他想痛毆的男人,卻有滿坑滿谷的A片、黃色雜誌、性愛海報,甚至……好幾種奇形怪狀的電動按摩棒!
該死,丁湘琳真不是一般人,也難怪她會潛伏在公園裡偷窺……這下他完全明白了。
媽的!他的頭好疼!
「啊──」走出浴室的丁湘琳發出高分貝尖叫,因為那個直愣愣站在她房門口的男人。
完了!他一定全瞧見了啦!
她朝房間奔去,將杵在門口的趙軒推開,快手快腳的關上房門,緊張兮兮的質問道:「你你你……看到了多少?」
趙軒僵著臉,不甘不願的回道:「沒多少,只是該看的全看到了。」說到這兒,他又是一陣頭疼。
這麼多年來,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能讓自己喜歡的女人,偏偏卻是個身心不正常的變態,教他情何以堪?
「你真、真的全看見了?」那他現在是以什麼樣的眼光來看待她?
「現在證據確鑿,妳還敢否認妳不是變態?」趙軒不留情面地逼問,心底卻希望她能否認,並且說出合理的反駁。
丁湘琳倒抽一口氣,慌亂地想著。要跟他說實話嗎?若說了,他不知又要用什麼言辭詆毀她……還是想別的辦法好了。
她故作輕鬆地道:「你看我像變態嗎?天底下哪有這麼嬌滴滴的變態,你說對吧?」
伴隨著甜笑,酒窩躍上她的臉頰,可愛得令人想咬一口,也讓趙軒險些失了魂。
「這個理由沒辦法讓人信服,有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他自制地拉回心魂,將頭轉往別處問道。
要命,她哪還有什麼更正當的辯駁呢?丁湘琳一個頭兩個大。
見她毫無反應,趙軒的心沉到了谷底。
「變態若能從長相看出端倪的話,警察何需煩惱抓不到那些無惡不作的通緝犯?」他轉頭瞥見丁湘琳身上的睡衣,又是一陣頭疼,「妳什麼睡衣不挑,偏偏選擇蠟筆小新露『大象』的卡通圖案,這豈不是更彰顯妳異於常人的癖好?」
呃!丁湘琳低頭一瞧,頓時慘綠了嬌顏,這麼巧,剛好穿到這件!
趙軒愀然變色,拉著丁湘琳就要往門外走,驚得她死抓住門板不放。
「你要幹嘛?!」瞧他一副神色不善的模樣,該不會想把她拖出去掛上變態的紙板遊街示眾吧?
「那還用問?!當然是帶妳去看精神科,診斷妳的腦子到底哪裡出了『問題』!」趙軒瞪了她一眼。
喔,不是遊街示眾就好。丁湘琳安下心地拍拍胸口,不一會兒──
咦?不對!他說「精、神、科」是吧?
那也不行!她腦子正常得很幹嘛去看精神科?若是去了,醫生反倒會覺得她「有待觀察」吧。
「你才有問題哩!我正常得很,幹嘛去那種地方?」她狠狠瞪了趙軒一眼,不悅地道。
「哼,精神異常的人當然不會承認自己有問題,就如同殺人犯死都不會承認自己殺人一樣。」他分析得頭頭是道。
「我才不管你說什麼歪理,反正我說不去就是不去!」丁湘琳賴在地上,懶得鳥他。
「若妳覺得去看精神科丟臉的話,就到我朋友那裡吧。」見她滿臉問號,他補充道:「他是心理咨詢師。」
丁湘琳差點吐血,「那跟去精神科有什麼差別?」
臭男人!她眼淚都快飆出來了,難道他非得逼她說出實情嗎?
她……她哪有臉跟他說:「我就是沒有性經驗,所以才買這一大堆A片及有的沒有的回家欣賞、研究」,這種話教她怎麼說得出口?乾脆打死她算了!
趙軒見她抖著肩膀像要哭出來似的,還以為她是怕丟臉。
「放心吧,我會要他為妳保密的。」他柔聲勸道。
丁湘琳猛地破口大罵,「保你個死人頭啦!」就說她很正常了,還去什麼精神科?!
砰!趙軒憤然擊出一拳,把門板打得裂了條大縫。不知好歹的臭女人!他所有的耐性都被她磨光了!
啊!她的門……
「豬八戒!你幹嘛把我的門打壞?」換一扇門最少也得一、兩千塊,真是太過分了!
「打壞了又怎麼樣?」他惡形惡狀地吼著,怒氣直衝腦門。
「你……」丁湘琳氣不過地拿東西砸向他,杯子、電話、鬧鐘、鞋子……只要她拿得起的全出動了。
「妳給我住手!」趙軒不曉得丁湘琳火起來如此潑辣,狼狽地用手抵擋飛來之物。
「你叫我住手我就住手,那我算老幾啊!我砸死你這個野蠻人,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丁湘琳摸著什麼就丟什麼。
動作敏捷的趙軒擋住絕大部分「暗器」,雖然丁湘琳不按牌理出牌的丟法擊中他好幾次,但他不以為意,因為那些小東西傷不了他。
可是,這一次怎麼……他低頭看向肩膀,不由得愣住了。連這種東西她也丟得出手?!
「該死!」他火爆地咒罵出聲。
聽見他咒罵的丁湘琳丟得更加起勁,「對!你就是該死!去……死……」後面的聲音細如蚊蚋,因為她嚇傻了!
只見趙軒的衣服已經染紅了一大片,更令人觸目驚心的是,一把刀子正硬生生插在他的肩頭!
他一動也不動,只是用燃燒著熊熊怒火的黑瞳狠瞪丁湘琳。
「我……我不知道自己扔出了刀子……」她手足無措地囁嚅道。
趙軒冷哼一聲,掄拳又對門板重擊一記,門板再度凹了個大洞,惹來丁湘琳抽氣的聲息。
這天殺的受了傷仍不安分點,真是氣死人了!不過這些抱怨她只敢留在心裡,沒膽再對他惡言相向,誰教她傷了他呢?
「還愣在那裡幹什麼?快去拿藥箱!」真他媽的臭女人!他簡直氣炸了!
丁湘琳雖然對趙軒的咆哮感到不爽,但仍乖乖地將藥箱找了出來,遞到他身前。「喏,拿去。」
他粗魯的奪過藥箱,伸手握住刀柄便要將之拔出,嚇得丁湘琳趕緊轉身背對他。
伴隨著一聲低吟,趙軒將刀子拔了出來。
丁湘琳霎時從頭頂涼至腳底,她覺得她快要暈倒了,因為趙軒的血噴上了她的背。好……好恐怖……
咚!她突然往趙軒的胸膛倒去,痛得他哇哇大叫。
「喂!妳這死八婆幹什麼?嫌我流的血還不夠多是不是?」
回應他的只有沉默。
奇怪,都罵這麼大聲了,她怎麼沒反應?
趙軒仔細觀察後,沒有吃驚,更沒有憐憫,只是忿忿不平地又一陣怒罵:「妳這個死女人!我受了傷、流了這麼多血都沒暈倒,妳暈倒個什麼勁?!都不怕殺死我了竟然還會怕血?真是笑死人了!」
他將昏過去的女人弄到旁邊,自顧自的脫下襯衫處理傷口,忍不住又咒罵起來。
「媽的!這個死變態、死潑婦、死八婆、死……」
※※※※
「啊──」
當丁湘琳在床上醒來,發現自己全身僅著一件粉紅色蕾絲內褲,身旁還躺著一個臭男人時,不禁花容失色,放聲尖叫。
「起來!你這個厚顏無恥的死色狼!早知如此,刀子應該射向你的眉心才對!」
她憎惡地踢著他,拉過絲被遮蔽自己的身軀,卻因此讓只著內褲的他沒了掩蔽之物,當然,又惹得她一陣尖聲怪叫。
被吵醒兼踹醒的趙軒沒好氣地啐道:「吵什麼?妳都不知道看過多少男人的裸體了,還在那虛假作態。」
「你……」丁湘琳隱忍著受屈辱的憤怒,急切地問:「你到底有沒有對我怎麼樣?」
「沒有。」他據實以答。
「真的?」見他毫不考慮地點頭,她又急切的問:「那你幹嘛不離開?反而將我的衣服……給脫了,而你也這樣地睡在……我床上?」她的音量愈來愈小,令趙軒聽得有些吃力。
「這就要怪妳呀,若妳沒弄傷我的話,我又何需將沾了血跡的衣褲脫下來洗?難道要我穿著血淋淋的衣褲在街上讓人指指點點嗎?」他斜睨了她一眼,又道:「我只是好心將妳沾了血跡的睡衣脫下來洗,絕對沒有不軌的意圖。」
呿!聽他所言,好像他是菩薩心腸才好心幫她脫衣服。
「我不管啦!誰要你雞婆了?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事實上你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敢說你沒碰觸到我的身體嗎?你敢說你沒將我看光光嗎?」思及此,她就想大哭一場。
趙軒噙著笑意,一臉邪惡地說:「沒錯,我不否認有碰觸到妳,但我敢說,我絕對沒有將妳看光光。」
「我呸!你以為我會信你的鬼話嗎?」丁湘琳給他一個好大好大的白眼,「別跟我說你是閉著眼睛幫我脫衣服的,鬼才相信!」
「妳說的對,我當然不可能閉上眼,相反地,在幫妳脫衣前跟脫衣後,我都是瞠大眼珠子飽看妳……但,怎麼看仍是無法將妳看個精光。」他緩緩地說。
「你……你這個大騙子、死色胚!都承認自己睜大眼睛地看我的……身……身體了,還敢說沒有把我看光?你當我白癡啊?」她朝他丟出一個鬧鐘,卻該死的讓他接個正著。
「別忘了,妳還穿著一件內褲呢。那裡我沒窺視到,又怎能算是將妳看光光呢?要不然……妳現在脫給我看好了,那我就馬上承認將妳看光了。怎麼樣?我很樂意配合的。」他滿腹興味地盯著她看,嘴角勾出一抹邪惡的笑意。
天知道在幫她卸衣時,若沒有理智的牽絆,他早就毫不猶豫地將她佔為己有,哪還能讓她在這興師問罪,爭論他到底看了她多少?
「你……可惡!死趙軒、死色狼、死壞蛋!看我怎麼打死你!」嗚嗚……這個死色鬼不知偷吃了她多少嫩豆腐,真是氣死她了。
她二話不多地朝他撲了過去,像要殺了他似的拳打腳踢,氣炸之餘,殊不知絲被早已滑落。
「妳給我住手,不然我就對妳不客……氣……」
趙軒抓住不斷落下的粉拳,無意間,瞥見她窈窕的身子就在眼前,令他看得失了神,尤其是那對充滿彈性的玉乳,好似正在誘惑他般不停地晃動著,令他看得失了神。
丁湘琳察覺到他的異樣,循著他的視線往自己身上移動,隨即一聲尖叫,震得他收回手摀住耳朵,正好使她順勢下墜──
兩人密密地疊在一塊兒,好不親密。
這樣的親密接觸令趙軒慾火僨張,全身上下的性愛細胞也蓄勢待發。
「啊!」丁湘琳又一陣尖叫,因為此時此地,讓她起也不是、趴也不是,無論怎麼做都便宜了趙軒。
趙軒一手摀住她的小口,一手游移至她纖細的柳腰,啞著嗓子道:「給我閉嘴,更不許亂動!不然我不敢保證不對妳怎麼樣。」
丁湘琳點頭如搗蒜,但看進趙軒充滿慾望的黑瞳裡,感受到他愈來愈粗重的喘息聲,以及那隻在她背部游移的熾熱手掌,還有……他下體的生理變化,使她很難相信他的「屁話」。
她不斷滲出的冷汗顯示了對他的畏懼,令他不甚高興地蹙緊濃眉。
「妳幹嘛一副怕我怕得要死的模樣?我有那麼可怕嗎?」他放開摀住她小嘴的手,問道。
「有!你是披了羊皮的死色魔,我怎麼會不怕?呃……」在瞧見他滿是怒火的目光後,她不由得噤若寒蟬,下一瞬卻又痛叫出聲,「噢!你幹什麼?會痛你知不知道?」她撫著頸項,很不爽地瞪著他。
趙軒滿意地看著自己烙印在她雪膚上的吻痕,警告道:「往後妳若敢再說我是色狼或色魔的話,我就這麼對付妳。」
「你本來就是色狼了還怕人家說?」她顯然不將他的警告放在眼裡。
下一刻──她後悔死了!
趙軒將她反轉至身下,毫無預警地狂肆親吻,由白嫩無瑕的頸項游移至令人充滿遐想的性感酥胸,斷斷續續留下數十個暗紅色印記。
「滾開!你、你不要這樣!不然我……」被掠奪的唇瓣,再也發不出任何一句抗議。
他的靈活在她芳甜的口腔內不停搜索、不斷的翻攪,更頑皮地逗弄她柔軟羞澀的嬌舌,她愈是躲避,他便愈是糾纏,直至她降服為止。
丁湘琳被吻得天昏地暗、全身虛軟無力,不知不覺中逸出銷魂蝕骨的嚶嚀聲,更加助長趙軒滿腔的狂熾慾火。
他的大手緩緩罩上佳人充滿彈性的酥胸,又捏又擠地愛撫著,不一會兒,便見粉蕾興奮地挺立變硬,他輕柔地拉扯著它,惹來佳人忘情的呻吟。
丁湘琳如遭電擊,僅存的理智被徹底打散,她只能無助的攀著趙軒,就像溺水的人乍見浮木般,緊緊地擁住她唯一的生路。
瞧她如癡如醉的模樣,讓他再也按捺不住攻城掠地的慾望,他離開嬌嫩的紅唇來到高聳的雙峰,一口含住早已硬挺的粉蕾,用力地吸吮、輕啃,還不時用舌尖逗玩那敏感的小點,另一邊則享受著他似有魔力的手掌愛撫。
「不……不要這樣……」歡愉又難以言喻的折磨令她頻頻蠕動嬌軀,雙手更是不由自主的勾勒在他後頸上。
趙軒對她的話恍若未聞,完全沒有停止品嚐這粉紅色小果實的意思,不安分的大手甚至由酥胸滑至她的雙腿間,興奮地感覺到──她濕了!
他用手指隔著內褲揉捏細軟的花苞,很快地,薄薄的蕾絲內褲再也吸附不了更多的蜜汁,讓那動情的證據滲出來,沾濕了他的手指。
「啊!不要……」她承受不住地渾身輕顫,小手更是無力地推拒在她下體褻玩的大手。
正當趙軒覺得那條內褲有礙於行動,準備將它脫下時,鬧鐘殺風景地響起,適時拉回丁湘琳渙散的理智,讓趙軒恨不得將它給拆了!
「呃……」丁湘琳對自己浪蕩的舉止羞慚不已,趕忙用雙手護住自己外洩的春光外洩,慌亂地喝道:「你……你還不快點從我身上滾開?!」
「如果我說不呢,妳能拿我怎麼樣?」被那該死的鬧鐘一攪和,他滿腔慾火無法消解,脾氣也跟著暴戾起來。
「你……對,我是不能拿你怎麼樣。不過,堂堂一個商業奇才若蒙上『強姦犯』的污點可就不好了。」
「強姦犯?」趙軒大笑三聲,不留顏面地嘲弄,「妳知道妳剛才的模樣有多嬌媚、多風騷嗎?就連白癡都看得出來妳樂在其中,誰會無知到看見妳那歡愉的嬌態還認為妳是被強姦的?除非那人瞎了。」
「你……」他的話令丁湘琳啞口無言,羞慚地紅了眼眶。
趙軒見狀,知道自己傷了她,不由得心中一疼,下一刻便離開她身上,並將絲被遞給她。
丁湘琳將自己包得跟粽子一樣密不透風,細聲嘟囔:「我想你的衣服也該乾了,所以『請』你離開。」
「妳放心,我會馬上走。」他靠近她,附耳說道:「明日我到公司若見不著妳的人影,有誰會遭殃妳該很清楚才是。」
語畢,他穿好衣服後便離去。
丁湘琳無力的閉上雙眼。
老天!她到底是遇到什麼樣的禽獸?
難不成他真要對她辣手摧花後,才肯爽快地放她走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24 20:36:28
第六章
「湘琳,真有妳的!竟能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冷若冰霜的董事長釣到手。」
聞言,丁湘琳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啐道:「妳聽好,別人可以誤會我,唯獨妳不行!」
「誤會?我誤會妳什麼了?」尤筱君百般不解地反問。
「妳……」丁湘琳氣得用額頭撞了下桌面,「我指的當然是公司內傳聞我用美色勾搭上趙軒的事。」
「呃……是、是嗎?那些傳言全是虛假不實的?」
「廢話。」丁湘琳瞪她一眼,揚高聲調地指責道:「虧妳還是我最要好的死黨,竟然這麼不相信我的人格,簡直氣死我了!」
尤筱君縮了縮脖子,有些歉然地乾笑,「嘿嘿,原來真的沒那回事呀?」
「哼。」丁湘琳甩頭不理她,顯示出對她的不信任深感不悅。
「嗯……那可以讓我問幾個問題嗎?」不是她不肯相信湘琳,而是她和趙軒的事被傳得繪聲繪影,逼真的不能再逼真了,所以她很難不當一回事嘛。
為了自身的清白,丁湘琳當然有問必答。
「問,隨便妳怎麼問。只要妳有疑慮的全都給我一字不漏的問出來,我絕對據實以答。」
「咳、咳!」尤筱君清了清喉嚨,準備將滿腹疑團掏出。「聽說,上班的第一天妳就和趙軒在電梯內摟摟抱抱、打情罵俏的,有沒有?」
丁湘琳回想了下,急切回道:「有,但事情不是──」
尤筱君打斷她的話,強勢地說:「有的話便是事實。聽說,妳當上趙軒的私人秘書後,常常幫他按摩捶背,甚至還曖昧的坐在他大腿上?」
「有是有,不過──」她想解釋,卻又被截斷。
「再來,聽說有很多人親眼目睹趙軒抱著妳走出公司?」
「呃……有,可是──」
「妳只需回答有或沒有,不需多費口舌解釋。」尤筱君照舊打斷她的解釋,喝了口咖啡繼續問道:「聽說妳和趙軒一起逛街,而且在大庭廣眾下相擁,甚至兩人還在街上玩了起來?」
丁湘琳驀然紅了臉,急著想澄清,「那是因為他──」
「有或沒有?」尤筱君大喝了聲,表明不想聽她廢話,只想快點知道結果。
「有!」丁湘琳嚇了一跳,飛快地回答。
「呵呵,隨便問了四個傳言都是事實,還說我誤會妳。」尤筱君笑咪咪地說。哎,原來湘琳不好意思承認,只好用這種方法讓她知道,真是太可愛了!
「妳別笑,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丁湘琳心急地辯解。
「呵呵呵……不用解釋,我全都明瞭了啦!」尤筱君不由分說地道。
這下完了!連筱君都誤會她,那她豈不是永遠都得背著「勾引趙軒」的黑鍋了?
噢,讓她死了吧!天知道她情願勾搭一頭豬,也不願勾搭那頭狼!
※※※※
還在氣?眉毛不是已經長出來了嗎?還是在氣他對她上下其手的事?
瞧她這些天都板著一張臉,不看他、不和他講話,甚至對他說的話充耳不聞,整天像木頭似的呆坐在那兒。
他對她的沉默感到焦躁不安,更無法接受如此安靜的她。他喜歡她吱吱喳喳像麻雀般聒噪,喜歡她對他拳打腳踢的倔強,喜歡她無法靜下來的活潑朝氣,喜歡她……所有一切,縱使她心理異常也無所謂了。
因為愛就愛上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
愛?!沒錯,他是愛上這個潑婦……咳,不,是美人兒了。
這些天他想了又想、掙扎了再掙扎,終究無法因她心理異常而放她走,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她不理他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讓她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趙軒移向兀自發呆的丁湘琳,神色自若地調侃道:「啞巴了嗎?怎麼不說話?小心憋出內傷來。」
見她別開臉,他邪佞地道:「妳該不會還沉溺在那天我帶給妳的歡愉中,不可自拔吧?」呵呵,看她能忍多久?
SHIT!他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害她都不敢直視他的臉了!不,不能氣,不要理他,這是激將法。丁湘琳提醒自己。
嗯哼,性子當真這麼執拗?看來得用賤招了。
趙軒俯首靠近她,「跟我講話,不然我就對妳『不客氣』。」
死色胚!竟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要她屈服,真……真是太無恥了!
丁湘琳摀住嘴巴,身體連帶椅子往後挪,腿一抬就往他的命根子狠踹過去──
「啊──放手!死趙軒,我叫你快放開你的鹹豬手,聽到了沒?」
「嘖嘖,真是最毒婦人心!我是獨子耶,若妳把我傳宗接代的寶貝給踹壞了,拿什麼來賠?」趙軒著實嚇了一跳,沒想到她會出此狠招,幸虧他眼明手快,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誰教你逼我和你說話,還……還說出那樣的話,意圖不軌。」她掙扎著想縮回被他抓住的腿,卻敵不過他的力氣。
「哦?『不客氣』三個字哪裡意圖不軌了?」他邪惡地摸了下眼前誘人的玉腿,「除非是妳自己想歪了。」
丁湘琳倒抽一口氣,臉蛋通紅,心兒更是卜通卜通地跳。
「誰……誰想歪了?我才沒有呢。」狠狠白了他一眼,她咆哮道:「你到底放不放手啦!還有,不要亂摸我的腿!」色鬼!
「放開妳可以,不過妳得告訴我這些天為何都不理我,不說我就不放。」他霸道地命令。
「你還敢問!」丁湘琳氣憤地揮出一拳,卻被他輕而易舉的閃過。
趙軒放開她的腿,真心地說:「妳若是氣我在妳家對妳上下其手的事,我跟妳道歉。」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向女人陪不是了,希望她識相點才好。
「呃……我……雖然生氣,但我現在氣的是另一件事,不是這件。」真是丟人啊,只要回想起那天發生的事,她就臉頰發燙。
不是這件事?那還有哪件?他想不出來。
看見趙軒一頭霧水的模樣,丁湘琳不由得火冒三丈。
「你是聾了還是瞎了?難道聽不見、看不到公司上上下下把我傳成什麼樣子?」她說得咬牙切齒、怒髮衝冠。
趙軒恍然大悟地笑了。「喔,原來妳指的是公司的人說妳是勾引我的狐狸精這件事啊。」
「廢話!」她氣呼呼地啐道,「這一切全是你害的,虧你還笑得出來,王八蛋!」
趙軒輕而易舉接住迎面而來的粉拳,稍稍一使勁,就將她從椅子上拉起,攬進懷裡,汲取她身上特有的馨香。
「妳在公司也有一段時日了,難道不明白能成為勾引我的『狐狸精』是件榮幸之至的事嗎?」他魅惑地在她頸上落下細吻,溫柔而緩慢、深情而蜜意,擾得丁湘琳禁不住逸出嬌吟。
天,她一定瘋了!不然怎會該死的喜歡趴在他胸膛上的感覺、喜歡他這般寵溺地吻她,甚至愛死了他男性體魄的味道,以及霸道狂傲的性格……
錯不了,她果真瘋了!
丁湘琳掙脫他的懷抱,氣憤難當的吼道:「我才不希罕當那人人稱羨的狐狸精!況且我根本就沒有勾引你,卻平白無故背了個大黑鍋,真是倒楣到家了!」
「不,他們沒有誤會妳,妳確實吸引了我。」他決定藉此機會表露情意。
「呃……吸……吸你個大頭鬼啦!你別亂講,不然耶些三姑六婆又要借題發揮了,你不要害死我!」講什麼鬼話,害她差點接不下去。
「我喜歡妳,是認真的。」收斂起嘻皮笑臉及邪魅氣息,趙軒嚴肅地說。
腦中轟的一聲,丁湘琳整張臉頓時燒紅。
現……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看來她不僅瘋了,還連耳朵都有問題,不然怎會接二連三聽見絕不可能從他嘴裡吐出來的話語呢?
剌激太大,她──暈了。
趙軒瞪大眼,無法置信竟有女人在他表露愛意的下一刻暈倒,而且由她臉上的神情看來,顯然是嚇暈,而不是樂暈。
他氣炸了!
※※※※
「秀琴!不好了、不好了!」江嘉惠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進秘書室。
正處於忙碌狀態的方秀琴恍若未聞,仍舊專心地操作電腦。
「哎呀,別打了,事情不──」她的話被另一個尖銳的嗓音打斷,隨即有道人影快速地衝進來。
「不好了!壞消息呀!」馬思萍氣急敗壞的吼。
秘書室裡的所有女人登時張大眼望向她們,有志一同地想知道最新八卦,就連忙得不可開交的方秀琴也停下手邊的工作。
「妳們知道嗎?那隻騷狐狸已經成功擄獲董事長的心了!」馬思萍又氣又恨地說。
「什麼?!」眾女驚呼出聲。
「妳怎能如此斷定?有證據嗎?」方秀琴急切地問。
「當然有,這是董事長自己放的話,說丁湘琳是他的女人。」江嘉惠插話,她要說的也是這件事。
「唉!那我們全都沒機會囉。」秘書之一哀聲歎氣地喊。
「那是妳們這些醜女人,可不包括我。」方秀琴冷哼。
縱然她說的話傲慢無禮,卻沒人敢反駁一句,只因她是秘書室的頭頭。
「對嘛、對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麼德行,也敢跟我們秀琴相提並論,笑死人了!」馬思萍拍馬屁地幫腔。
「秀琴,董事長都放話說丁湘琳是他的女人了,妳還有什麼辦法能將他搶過來呢?」江嘉惠心存疑慮地問。
「這個嘛……」方秀琴陷入沉思。
記得上次她不小心犯錯時也曾用過美人計,但對趙軒毫無效果……那麼,丁湘琳究竟怎麼迷住他的?
左思右想之下,她認為丁湘琳若不是用姿色迷惑趙軒,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床上的歡愛技巧。
若是如此,她贏定那乳臭未乾的賤丫頭了!
不過,難就難在怎麼勾引趙軒上她的床……
※※※※
砰的一聲,趙軒重重地將文件甩到桌面上,恚怒地瞪著旁邊空無人影的辦公桌。
三天,今天已是第三天了,丁湘琳竟還不來上班,簡直是想活活氣死他!
這三天以來,沒有她在身邊,他彷彿又回到以往索然無味的生活,沒有任何歡笑喜樂,只是一逕的辦公再辦公……
他受夠了!他再也不要這種機械化的生活模式。好不容易遇到能改善他一成不變的枯燥生活、為他帶來無限樂趣的女人,他絕對不能讓她從手中溜走。
瞥了眼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他卻無心再看下去。望向手錶,雖然已是晚上九點,他仍決定前往丁湘琳的住處。
※※※※
媽的,這女人死到哪裡去了?都已經十二點半了,竟還不見她的蹤影?
剛到時,看窗口黑漆漆一片,按電鈴也無人應答,他猜想丁湘琳該是出門去了,索性在門口來個守株待兔,豈料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他的耐性已磨光光,暴躁的想殺人洩憤,她卻連個影兒也沒有!
點根煙,想平撫心中無處可發洩的怒火,沒想到愈抽火氣愈旺,令趙軒氣得將煙甩到地上,用力踩熄。
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他嘴角扯出一抹又氣又惱的苦笑。
對呀,他早該想到丁湘琳十之八九會去那兒,都怪他一時氣昏頭了才會忘記……
※※※※
「你……你真的誤會了,我只是好奇的偷窺一下情人們怎麼『辦事』,並非你說的慾求不滿,求求你放我走吧……」丁湘琳努力地陪笑,試圖找機會擺脫眼前噁心的變態男。
「嘿嘿!美人,不要不好意思,我看得出來妳很需要我的寶貝來慰藉妳,來來來,不要害羞嘛。」變態脫下外褲把玩起命根子,涎著臉朝丁湘琳逼近。
「不不不!我一點都不需要你來慰藉,真的!」她開始冒冷汗,心驚肉跳。
天哪!她的第一次才不要栽在這個變態的「寶貝」上,不然她鐵定會哭死。
怎麼辦、怎麼辦?四下無人,她連求救的對象都沒有。
早知如此,今晚就不來公園了,也不會倒楣的遇上這種事!
「嘿嘿,就算妳不需要,但我可是非常需要妳呢。來,認命吧,妳跑不掉的。」變態往她猛然一撲。
「哇──」丁湘琳驚慌地從他胳肢窩下鑽過,拚命往公園外跑。
快一點!再跑快一點啊!此刻她真恨死了母親生給她一雙這麼短的腿。
「哎喲!」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節骨眼上,她竟然被地上的鐵罐絆倒,跌了個狗吃屎。
這下完了!眼看寶貴的貞操就要毀了,丁湘琳不禁惶恐地大叫──
「臭趙軒!救命啊!快來救我啊……」她渾身顫抖,再也按捺不住地嚎啕大哭起來。
突地,在她眼前出現一雙油亮的皮鞋,熟悉的男性嗓音隨之響起。
「知道害怕了吧?看妳以後還敢不敢偷窺。」趙軒將仆跌在地的女人拉起,捏了下她小巧可愛的俏鼻。
他很高興丁湘琳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他,雖然叫他的名字時前頭多加了個「臭」字,但他還是覺得很高興。
其實他早已躲在一旁觀察,之所以不馬上出面,是希望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受點教訓,藉此改掉她的「壞習慣」。
呵呵,看來成效不錯哦。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快救我,這個變態要非禮我啦!」丁湘琳下意識地抱住趙軒,安撫自己備受驚嚇的心。
瞧見有人出面相救,變態登時煞住腳,不過他沒有逃,反而囂張地喝道:「喂!勸你別多管閒事,不然老子要你好看!」
「老公保護老婆是天經地義,我哪裡多管閒事了?」趙軒軟玉溫香抱滿懷,悠哉地應聲,一點都不將他放在眼裡。
「老婆?她是你老婆?」
「沒錯。」趙軒眸中精光一閃,低首問道:「湘琳,妳是我老婆對吧?」
「對對對,你說什麼都對!」保住貞操要緊,就算說她是低能兼白癡,她都會點頭如搗蒜,連連稱是。
呵呵,她的回答正中他下懷。
趙軒臉上掛著笑,將上衣脫去,伸伸筋骨,指關節扳得喀喀作響,準備開扁。
「呃……」見著他結實的肌肉,變態下意識地嚥了嚥口水,再瞧瞧自身鬆垮垮的贅肉……
下一刻,他雙腳一軟,沒志氣的跪地求饒。
「對不起,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有眼不識泰山,方才對你的不敬,我在這兒向你叩頭陪不是,對不起、對不起,求你高抬貴手別打我……」
變態連聲告饒,頭都不敢抬一下,渾然不知他們早已離開。
※※※※
趙軒將丁湘琳帶回別墅,安置在客房中,然後泡了杯香醇可口的咖啡端給她。
「沒事吧?情緒穩定一點了嗎?」
丁湘琳接過咖啡,盯著趙軒好半晌,眼淚終於克制不住地撲簌簌滾下。今天真的很感謝他,若不是他及時相救,她的下場一定不堪設想。
「我……」想道謝,她卻說不出口。
真諷刺,過去總把他當成大色狼,可是在緊要關頭時,卻是他拯救她脫離魔掌,更離譜的是,當時她唯一想到的人竟是他!
真不可思議,連她自個兒都嚇一跳。
不過話說回來,若貞操注定被毀的話,她還寧可對象是趙軒,死也不讓那噁心到極點的變態碰她一下,那多暴殄天物……呃!丁湘琳甩了甩頭,暗罵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真不知羞!
趙軒看著她一會兒哭、一會兒惱,現在又一張臉紅通通的,不禁有些擔心地問:「妳有哪裡不舒服嗎?說出來沒關係。」
「沒、沒有。我還好。」丁湘琳低下頭,不敢直視他深邃的瞳眸。每次趙軒一對她輕聲細語,她就渾身不自在,心兒也跟著加速跳動……
「沒事就好。夜深了,早點休息吧。」語畢,他轉身想離開。
「啊!你、你……」不知怎麼的,他一走開她就沒了安全感,令她不由自主地扯住他衣角。
「怎麼了?還有事?」
丁湘琳咬著唇瓣,揪住他衣角的手不自覺地扭動著,過了好半晌,才囁嚅地開口,「我……我會怕,你可不可以……留下來陪我?」
聞言,趙軒不由得朗聲笑了,「想不到妳也會求我陪妳。妳不是討厭我討厭得要死嗎?」
過分!竟然在此刻笑話她!丁湘琳登時惱火。
「對!我的確討厭死你了!愛笑你就盡量笑,本小姐不用你陪了,就算怕死也不干你的事。」眼眶泛紅,她倔強地別開臉。
看見她顫抖的纖細肩膀,趙軒不用想也知道她哭了。他輕輕擁住心上人,故意逗著她說:「不哭、不哭,我留下來陪妳就是了。不過……這匹狼若在妳熟睡時吃了妳,妳可怨不得我哦。」
「你……你敢!」丁湘琳氣得反身捶打他,隨後破涕為笑。
就這樣,兩人同睡一張床,中間隔了條棉被,因為丁湘琳實在信不過趙軒的「狼」性,非得要如此才放心。
「為什麼這些天不來上班,打妳手機又不接?」擺明是在躲避他,讓他想到就有氣。
提到這,丁湘琳的火氣比他更旺。「你還敢說!要不是你隨便放話說我是你的女人,我也不會氣到不想去上班!」
哼,上班?說得倒好聽,其實是去當女奴才對吧。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向妳證明我已經認定妳了,難道妳不懂嗎?豬!」
「你還有臉對我吼?誰答應要當你的女人了?自以為是的狼!」她惱得坐起身朝他大罵。
趙軒也跟著起身往她撲了過去,壓在她上方咬牙切齒,「有多少女人渴望我的垂青,而妳得到我的認同卻不當一回事,簡直身在福中不知福!」
「呸!我才不希罕!若那麼多女人搶著要的話,我……甘願拱手讓人!」呃,她怎麼覺得自己有些言不由衷?
她氣趙軒自以為是、氣他不懂得尊重別人,可是又對他舉手投足間的魅力悸動不已……她都搞糊塗了,分不清自己對他究竟是什麼感覺!丁湘琳懊惱地想著。
該死!這就是她給他的回應嗎?那他上次表白個屁?!對了……
趙軒驀然露出一抹詭譎的笑,「別忘了,妳已經承認自己是我老婆,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丁湘琳呆了下,隨即領悟,「那不算!那是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的話,怎麼能當真?」
「不管,」他俯首在她嘟起的唇上印了個吻,恣意妄為地道:「妳注定是我的人了。」
「你……哪有人這麼霸道無理啊?」她快氣炸了。
趙軒離開她柔軟的嬌軀躺回床上,閉起眼眸,不痛不癢地道:「謝謝妳的誇讚,本人深感榮幸。」
「可惡!你……」哎呀,氣死她了啦!
不過,他的如意算盤未免打得太早了,她有手有腳,才不會任人宰割,她……
「別想逃。」趙軒翻個身,優閒地說出威脅她的新方法,「若妳敢輕舉妄動,除了林政文夫婦會倒大楣外,我還會在各大報章雜誌上刊登妳的個人資料,並且註明妳那些見不得人的『癖好』。如此一來,看妳怎麼在別人鄙視的目光下過活,而妳的家人也會因此被唾棄、嘲笑。我相信,妳絕不願有這種事情發生吧?」
丁湘琳倒抽一口氣,又驚又怒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更別說想逃了。
雖然她不是真的心理異常,但偷窺卻是事實,假若家人知道的話,媽咪肯定打死她,而大哥更會來個大義滅親,死都不承認有她這個妹妹,因為他是把顏面看得比性命還重要的人……可惡,她不敢再想像下去了!
算他狠,讓她除了認栽之外,別無他法。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24 20:37:10
第七章
丁湘琳真是愈來愈不瞭解自己了。她明明很厭惡趙軒,可是一見到他和別的女人親近,她又不由自主地發悶、煩躁,甚至想打趙軒出氣。
這個方秀琴在搞什麼鬼?拿份文件給趙軒用得著靠那麼近嗎?況且她又不是七老八十兼駝背,幹嘛把胸部壓得那麼低故意養他的眼?更過分的是……哎呀!她實在忍不住了!
「方秘書,現在已經是夏末初秋了,小心著涼。」丁湘琳猛地伸手將她前襟三個鈕扣扣上,速度可說是迅雷不及掩耳。
方秀琴拉開她的手,怒道:「我愛怎麼穿就怎麼穿,誰要妳多管閒事!」
「算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丁湘琳不以為意地說,事實上心中已經氣炸了。
「妳──」方秀琴正欲破口大罵時,一直不作聲的趙軒突然笑了。
他發現一件值得欣喜的事──丁湘琳對他終究還是有感覺的。
她在吃醋!
「哎喲!」方秀琴趁趙軒不防備之際,故意踉蹌了下,順勢跌進他懷裡,香臀就這麼結結實實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嘎?!丁湘琳差點瞪凸了眼珠子,有股捶胸頓足的惱火。
趙軒見機不可失,決定藉此激出丁湘琳對他的真正情感,於是他佯裝關心地問道:「方秘書,妳沒事吧?」
「嗯……人家的腳好像扭到了。」難得見趙軒對她這麼溫柔細語,方秀琴自然好好把握,嬌軀就這麼軟綿綿地貼了上去。
「是嗎?我看看。」趙軒作勢看了下,拚命忍住想將她摔到地上的衝動。
「啊!好痛……」方秀琴嬌聲嗲叫,有意無意的用酥胸磨蹭著他。
不該這樣的!丁湘琳顫抖地看著兩人「卿卿我我」的景象,無法理解心中那股有悶、有憤、有酸楚的情緒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真的真的非常討厭他,可是不知怎麼的,更討厭親近他的女人。
就如現在,她好想衝過去將方秀琴踹到天邊,昭告天下所有的女人,趙軒的胸膛只有她能倚靠,他的腿只有她能坐,他只能對她一個人輕柔細語、呵護有加……
呃!她到底怎麼了?為何會這麼強烈地想將趙軒佔為己有,不准其他女人覬覦他一丁點呢?
驀地,一個念頭有如巨雷般劈中她──啊!她她她……好像喜歡上他了!
果真如此,那她這陣子對趙軒的異樣感覺便可以理解了。原先她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現在,她卻希望自己真的成了精神錯亂的瘋子。
一下子無法接受這個有如青天霹靂般的認知,丁湘琳身形一轉,慌張失措地奔了出去。
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趙軒邪魅地笑了,不過馬上又沉下臉,因為還有件事情要處理。
下一刻,方秀琴毫無預警地摔到地上,還來不及痛叫,就聽見令她不寒而慄的陰沉嗓音。
「滾!妳被革職了。」趙軒冷肅的眼眸對上她充滿驚疑的臉龐,陰惻惻地道:「想必妳已經忘了我曾訓誡過妳的話。」
嚇!方秀琴猛地憶起上個月不小心犯錯時,他狂怒的言辭──
妳這犯賤的騷德行若不檢點一下,我會直接開除妳!
「董事長!我……」她想請求趙軒再給她一次機會,但他卻已頭也不回地走了。
難道剛才他的溫柔多情只是在作戲給丁湘琳看?
可惡!她不甘心!
都是丁湘琳,都是那隻狐狸精害的,不然趙軒該是她的。
都是她!
※※※※
哇!好拉風的紅色保時捷,再配上瀟灑不羈的駕駛人,簡直酷斃了!
不可否認的,此刻的趙軒讓丁湘琳心動不已,他……真的帥呆了!
車內的趙軒戴著一副金黃色框架的墨鏡,上身隨意著了件花襯衫,前三顆鈕扣是敞開的,露出寬厚結實的古銅色胸肌,而下半身則是一件普通的牛仔褲。
儘管如此隨性的穿著,卻絲毫未削減他的魅力,反而更加突顯他獨特的氣質。
「上車呀,發什麼呆?」見她愣了老半天,他不耐煩地喝道。
「好啦!幹嘛那麼大聲,是你約我出來的耶,還那麼凶!」這樣還說喜歡她,鬼才信哩。
若不是他昨晚跑來她家「威脅」她,她才不要跟他去海邊呢。
對,她就是小心眼,就是無法不生昨天的氣。到現在,他和方秀琴卿卿我我的景象仍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害她昨晚翻來覆去,怎麼睡都睡不著。
「嫁給我,我就對妳溫柔點。」他半開玩笑的說,不過卻是肺腑之言。
「呿!本小姐才不與人共事一夫咧!」呃,她怎麼自然而然地回答出這種話?討厭!
轉過頭,她狠瞪邊開車邊放肆大笑的趙軒。
「笑什麼笑?神經病!」哼,想也知道,他一定是在笑她剛才的話。
果然──
「原來妳這麼肖想我呀?平時一副恨我恨得牙癢癢的模樣,實際上卻──」他調侃的話語被丁湘琳飛來的拳頭打斷。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誰肖想你啊?又不是瞎了狗眼!」呃……出口太快,罵到自己了。
他好色、狂妄、卑鄙、霸道、以大欺小、滿不講理……缺點數都數不清,她怎麼會喜歡上他呢?難怪她昨晚掙扎了好久好久,才無可奈何地接受這鐵一般的事實。
她愈想辯解,愈顯得欲蓋彌彰,不過那副手足無措的嬌俏模樣真是可愛極了,讓他更想逗逗她。
這時,海邊到了。
停好車,趙軒貼近她嫣紅的臉龐,直視那雙靈靈大眼,煞有介事地說:「嗯,好像真有點瞎了。」
「趙軒!你去死啦!」嬌吼了聲,她氣得逕自下車,理都不理他。
趙軒跟著下車,放眼遙望廣闊無際的深藍大海,頓時心曠神怡,好不愉快。
丁湘琳被眼前的美景及人山人海的遊客轉移了思緒,佇立在趙軒魁梧的身軀旁,相形之下,更顯出她的嬌小玲瓏,彷彿海風一吹,便會將她吹走似的。
閉上眼,她真真切切地聆聽風聲,感受風兒拂面的清涼。
「我們到沙灘走走吧。」說完,趙軒不待她回應,便自顧自的握住她的手,走往人群聚集處。
「喂,我又沒答應你……」丁湘琳原本想抽回手,卻發現沿路上的女人都將視線膠著在他身上,個個一副垂涎的模樣,令她心中一股酸味直往上湧,好生難受。
咬著唇,她不再試圖掙脫他的手,反倒握得死緊。趙軒說喜歡她,所以他是她的,誰也不准將他搶走!
「在想什麼?」
他沉穩富魅力的嗓音陡地在耳畔響起,令她嚇了一跳。
「呃……要你管?反正不是想你就對了。」她口是心非。
趙軒皺起濃眉,對她的話不甚高興。
「不准妳想別人,無論男女都不行!」他迅速地吻住她,一會兒才放開,「妳心裡只能有我,懂嗎?」
他的舉動惹來丁湘琳一臉緋紅,「你……你幹什麼啦?不要臉!」
「說!妳到底在想誰?不說我就對妳更『不客氣』。」
「你又威脅我!」她不滿地叫道。在他面前她連一點人權都沒有,真是令人火大。
「對。」不顧她掙扎,趙軒在大庭廣眾之下擁住她,低頭就要對她「不客氣」──
丁湘琳嚇死了,小手拚命撐住他硬如鋼鐵的胸膛,「你……你混蛋!不要碰我啦!我……我告訴你就是了。」最後,她還是屈服在他的威脅下。
鬆開鉗制她的手,趙軒露出狂妄的笑,「說呀,我等著呢。」
「我……」丁湘琳遲疑了一會兒,才咬牙切齒道:「我討厭你那張臉。」
「為什麼?難道這張俊臉在妳眼裡是顆豬頭不成?」她的話讓趙軒震驚得下巴差點掉了。
「在我眼裡是不是豬頭不重要,重點是,要在那些狂蜂浪蝶眼裡是豬頭才行。」她語調泛酸的說。
趙軒注意到她的異狀,環顧周圍猛對他拋媚眼的女人們──呵呵,他知道她在發什麼神經了。
他環上丁湘琳曲線優美的小蠻腰,壞壞地說:「嗯,妳有沒有聞到一股很濃的醋酸味?」
「有嗎?我怎麼沒聞到?」她左右嗅聞著,下一刻才恍然大悟,「可惡,你耍我!有膽你就別跑!」
「哈哈哈……被我說中了,所以惱羞成怒。」趙軒邊跑邊喊。
「臭趙軒,我才沒有吃你的醋……呃,我、我沒有啦!可惡,你別跑!」這下子,她真的是惱羞成怒了。
他故意放慢腳步,讓丁湘琳得以追上他,同時哈哈大笑地使用激將法,「矮冬瓜,跑快一點呀,怎麼慢得跟烏龜一樣?」
「你……可惡!就……就不要讓我追……追到你……不然我就……就打得你……眼冒金星……」呼!好喘!
快……快追上他了,加油!再一點,再一點……終於讓她抓到他了!
她揪住他的衣服,縱使累得氣喘吁吁,仍執意揮出一拳,而他也沒讓她失望,放任那記不痛不癢的粉拳襲上胸膛,開懷大笑。
「死趙軒!臭趙軒!爛趙軒!」丁湘琳胡亂揮拳,也不管有沒有打中,她剛才糗死了!
她的嬌嗔毫無威脅性,反倒像是在撒嬌,讓趙軒愛極了此刻的她。
就在此時,一群穿著性感泳衣的艷美佳人推推擠擠的走過來。
其中,一名艷冠群芳、身材火辣的女子被推出來當發言人。說話的同時,她放肆地打量著丁湘琳,而後露出一抹輕蔑的笑意,殊不知自己的舉動已經惹火了趙軒。
「抱歉,打擾你們了。」她忸怩作態地行了個禮,讓發育旺盛的玉乳向前傾,活像將從比基尼泳衣中蹦跳而出,狐媚的眼眸直勾勾看著趙軒,「不知有沒有榮幸和你做個朋友?」
丁湘琳斜睨直盯著那女人的趙軒,登時又打翻了醋罈子,小臉臭的要命。
哼,她就知道男人都是這副死德行,見著了波霸,「大頭」就空空,「小頭」就硬硬,完全沒了理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英雄難過美人關」?
喔,不,該說是──「男人難過波霸關」才對!
死趙軒,到底要盯那女人多久啊?她生氣,她真的氣死了!
去他媽的死大奶子!竟然破壞他好不容易營造的快樂氣氛,令他直想扁上那張犯賤的嘴臉,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到處發騷!
好半晌,趙軒隱忍著怒氣,吐出一個字:「滾。」
女人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一次:「你……你說什麼?」
「滾!我叫妳們全都給我滾!死三八!」他忍不住嘶吼起來,嚇跑了那群騷貨。
她沒聽錯吧?
趙軒竟然叫她們滾耶,是「滾」哦,不是「走」哦。
丁湘琳原本晦暗的心境豁然開朗,好不愉悅。
但她不懂,方才他不是像隻飢腸轆轆的餓虎盯上肉嫩活鮮的小羊嗎?怎麼下一刻卻怒不可遏地將「小羊」趕走?
「為什麼要將她們趕走,方才你不是還很興奮地盯著人家看嗎?」她忍不住好奇地問,但語氣酸味十足。
「我帶著墨鏡,妳怎能斷定我是興奮地盯著她看?」他淡漠地瞪了她一眼。
笨女人!除了她之外,其他的庸脂俗粉他哪看得上?
「我……」對呀,他帶著墨鏡,她怎麼肯定……「哎呀,我不管!反正……反正我就是覺得你盯著她看,而且還是胸脯!」她被醋意酸昏了頭,毫不考慮便說出這些話。
她又吃醋了!
想不到讓心上人為他吃醋的感覺這麼好,他喜歡!
「妳在意我看別的女人?」他試探地問。
「對,在意,非常的在意!」
呵呵,趁她在氣頭上,他得把握機會套出她的真心話。「妳那麼在乎我?」
「在乎,當然在乎!」她轉頭瞪了其他仍肖想趙軒的女人一眼,惱火的說:「我討厭她們哈你哈得要死的垂涎樣!」
呵呵!趙軒繼續套她的話,「聽妳這麼說,那妳是喜歡我囉?」
「廢話!不然我幹嘛──唔!」丁湘琳猛地摀住口,小臉漲得通紅。可恨哪,她被設計了!
得到滿意的答案,趙軒忍不住笑了。
她窘得無言以對,只能恨恨地在心裡罵他千百次。
趁她發愣時,他吻上她粉嫩紅唇,靈舌不客氣地汲取她的香甜,挑起她前所未有的情潮。
「唔……不……」她掙扎著,反被他擁得更緊,整張俏顏熱的像要燃燒起來,紅的連高掛於空的烈陽都失色。
旁邊那麼多人,他怎麼可以吻她啦?!雖然她挺喜歡他的吻,但……羞死人了!
趙軒依依不捨地離開已被他吻腫的唇,不由分說地道:「現在妳已經不能否認對我的感情,從今以後,妳是我的人了。」
「誰說的?我又沒答應你。」頂著紅通通的俏顏,她不滿地反駁。
「不管。」
「不要,我死都不要!我說過,我不與人共事一夫。」既然都已表露情意了,她當然得說清楚、講明白。
她是絕對沒那雅量與其他女人分享他,若他不能只屬於她,那她寧願拱手讓人,絕不留戀──對於感情,她可是很果斷的。
「呵呵,妳放心,我心裡只有妳,別無他人。」他愛死了她的獨佔欲,就好比他對她一樣。
「騙人!那方秀琴怎麼說?」她挖出昨日那筆帳。
趙軒的笑意更深了,這小妮子好會吃醋啊,可他就是喜歡她這樣。
「昨天是為了激發妳對我的情感,才故意作戲給妳看,事實上我跟她連邊都沾不上。」說著,他又竊了個香吻。
「是嗎?」她還是懷疑。
「坦白告訴妳,妳是我今生唯一動心的女人,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他深情的眸子對上她的,信誓旦旦。
那澄澈灼亮的眸光中載著滿滿的誠摯,射進了她的心窩,令她笑逐顏開,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
「呵呵呵……不要……好癢喔……」丁湘琳拚命躲著趙軒直往她腋下使壞的手,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這是報妳之前無緣無故推我去撞電線桿的仇,害我頭上腫了個大包。」他佯裝氣不過的說,事實上只是喜歡逗著她玩。
「人家都說那是場誤會了嘛……啊……呵呵呵……不要啦……」她笑得四肢無力,快沒有力氣跟他玩下去了。
「別想用誤會兩個字來洗刷妳的『罪過』。」
「不然你想怎麼樣──啊!討厭,你摸哪裡啊?」她倏地護住胸,嚇了一大跳。
「妳說呢?」趙軒邪恣一笑,將她攬入懷中。
「你……你不要亂來。」丁湘琳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想做什麼。
「由不得妳。」自從和她互吐愛意以來,他們還沒親熱過呢,最多只是摟摟抱抱、親親小嘴,但這些已不能滿足他了,他要更多。
趙軒吻住了她,大手迅速竄入她的衣擺,一手解開內衣的勾子,一手捧著玉乳捏擠愛撫。
「不……不可以!」她好不容易地掙開他。
「為什麼不可以?」他笑得陰沉。
「因為這是辦公室,而且我還……沒做好準備。」她臉紅的說。
「沒有我的准許是沒人敢進來的,至於妳還沒準備好這點呢……」他想了想,強壓下滿腔的慾火道:「好,這次放了妳,但是兩天後不管妳有沒有做好準備,我都要妳。」
「兩天後?!喂,你很霸道耶!這麼短的時間教人家怎麼做好準備呀?」她不悅地嚷嚷。
「對,我就是這麼霸道。這兩天好好跟『處子之身』餞別吧。」他難掩得意的笑。
「你……」正當她氣急敗壞地想要破口大罵時,手機響了起來。「喂?請問哪位?」
接著,趙軒足足等了二十分鐘她才講完電話,他不解地看著她欣喜中又帶點煩憂的臉色。
「怎麼了?」
「剛才是我哥打來的,他說他和媽咪已經來台北好幾天了,而且還買了房子,叫我明天請個假準備搬家……」
「這很好呀,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我也不太放心妳一個人住。」
要她搬去他家,她死都不肯,說什麼太打擾他了,而他想搬去和她住,她又說他會造成她的不便,簡直氣死他了!
這下,還真是感謝她哥呢,不然他可要一直擔心她的安危。
「沒錯,這是件高興的事,因為我可以天天見到媽咪。但是……」她瞥了他一眼,吞吞吐吐地說:「我那些……『有的沒的』……絕不能讓媽咪和哥哥瞧見,不然我會被我哥活活掐死的!」
「哼,妳也知道那些『東西』見不得人啊?」問她好幾次,她死都不跟他講原因,逼得緊了,她就用「消失」來威脅他。
現在,她對他的種種威脅已經不痛不癢了,反倒威脅起他來,真是可惡的女人。
想他趙軒何時這般窩囊過,但他還是認了,誰教他愛上了她呢?
「有了!」她將視線落在他身上,想到一個好辦法。「我要你幫我『收留』它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24 20:38:17
第八章
「什麼?!妳要把那些玩意兒搬到我家?!難道妳不怕我一氣之下將那些鬼東西全毀了?」他氣憤地吼。
「不會。」她笑得好賊,「因為你要是毀了它們,我就……」
「從你的生活裡消失,讓你找不著。」他很無奈地幫她接下去。
媽的!他根本就讓她用這句話壓得死死的。
沒轍,真是拿她沒轍。
虧他還為了這小妮子去請教毅雲,要怎麼做才算是疼惜女人?
毅雲告訴他,對女人要溫柔、寵愛,不可以太凶,不然會嚇著了她。
去他媽的溫柔、寵愛!而他竟然白癡的聽信了,也付諸行動。
結果不到數日,這小妮子就爬到他頭上撒尿……不,撒尿還不足以形容她得寸進尺的程度,該說是在他頭上拉屎才對!
啐,他快被她氣死了,卻鐵不了心放她走。
「嗯,不錯,你都記起來了嘛。」扯著他的衣服,她笑問:「那你答應嘍?」
「唉!」他無奈地歎氣,「我能不答應嗎?」
他立誓,他一定會在「吃」了她的那一天,弄清楚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收集那些鬼玩意兒的。
※※※※
「媽咪,太好了,以後可以跟您住在一塊,我好高興!」丁湘琳喜形於色的說。
由於哥哥事業繁忙無暇顧及媽咪,才將她帶上台北,要她好好照顧她。
剛才跟哥哥閒談沒幾句,就見他接到公司的重要電話,然後就駕車回高雄了,真是辛苦啊。
「嗯,媽咪也好高興,不然我還真不放心妳一個人住在外面。來,我煮了妳最愛吃的綠豆湯,過來吃吧。」林淑媛帶女兒走進廚房。
記得兒子也愛吃綠豆湯,不知他們父子倆現在過得好不好?她看著綠豆湯,不僅悲從中來。
丁湘琳見她愁眉不展,知道她又想起往事,柔聲安撫道:「媽咪,別想太多了,我相信母子連心,總有一天妳一定能再見到他們的。」
她懂事後,無意間發現媽咪常背著老爸暗自落淚,在她多次探問下,媽咪才告訴她,她之前還有另一個家庭,因為不得已的苦衷才離開他們。
她知道媽咪不是她的親生母親,她的生母早在生她時便因難產過世了,所以她是媽咪一手帶大的,媽咪就等於是她的親生母親一樣,她好喜歡她、好敬愛她,因為媽咪永遠永遠都是那麼的和藹可親。
媽咪和老爸並沒有結婚,不過她看得出來,老爸是深愛著媽咪的,但媽咪好像……沒有那個意思,所以老爸是單戀。
這件事一直讓她感到疑惑。既然媽咪不愛老爸,對老爸總是冷言冷語,甚至視而不見,為何又會在這個家住下,全心全意地幫老爸照料她和哥哥?
這件事,她真是想破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她又不敢問。老爸在世時她曾問過一次,結果老爸大發雷霆,更警告她不許再去問媽咪,說什麼會引起媽咪的痛楚,甚至說他對不起她……
而她原以為媽咪討厭老爸,卻又在老爸不久人世時發現,其實他們有深厚的感情,不然老爸不會抱憾終天,而對於他的病情自始至終不曾表露擔憂之情的媽咪,也不會在老爸對她說了句「對不起」後,無聲地落下一串串淚珠,似乎在告訴老爸,她原諒他了……
林淑媛舉起略微顫抖的手拭淚,「二十八年了,我現在五十七歲,身子骨早已不再健旺,哪還有幾個二十八年可以等?我從不奢望他們會原諒我,只希望在有生之年還能見他們一面,讓我知道他們是否平順地生活著,我真的只求這樣啊……」
「媽咪,別哭了,不然湘琳也要跟著妳哭了……」她不忍見媽咪淒愴落淚,也跟著嗚咽起來。
這麼多年來,媽咪無時無刻惦記著她的老公和兒子,讓她看了好生心疼,只希望他們能早日重逢。
※※※※
「陳管事!」趙軒吼叫著,一名老管家倉卒地出現在他跟前。「給我將一個禮拜前我載回來的那三袋東西全扔了。」他想了下,又道:「現在就給我扔,最好叫人直接載到垃圾場去,聽到了沒?」
「是,我這就去處理。」回完話,老管家像逃命似的離開神色猙獰的主人。
「喂!你別走啊!」丁湘琳朝陳管事的背影喊道,想追上前去,卻被趙軒攔阻。「討厭!你走開啦!我有說要將那些東西丟掉嗎?」
趙軒抱起她往房間走,「妳是沒說,但也已不再需要它們。」
「你說這什麼話?又怎麼知道我已不再需要它們?」她怒氣騰騰地質問。
今天,她在趙軒的「淫威」下,硬著頭皮說出自己是個小說家,因為沒有性愛經驗寫不出激情場景,才買了一大堆有的沒的作參考,又趁著深夜跑去公園看「現場直播」。
唉!簡直丟臉丟到家了。
「只要讓妳體驗什麼叫雲雨之歡,那些東西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不是嗎?」
「不行!你剛才答應我,若我告訴你真實原因,你這次就會放過我,下次才……難道你忘了?」她掙扎起來,「放我下去!我要你放我下去,聽到了沒?」
「我沒忘,但妳卻忘了一件事。」見她一臉問號,他就忍不住想笑,「妳不是常罵我霸道嗎?所以我要霸道地要了妳。」
「不、不要啦!其實……你很溫柔、很體貼,一點都不霸道,真的。」她討好的說,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沒用的,我今天非將妳佔為己有不可!」他瘖啞的嗓音透露出無限渴望。
「你……」看來這次跑不掉了!雖說她緊張又害怕,可也滿期待與所愛之人共赴雲雨的銷魂滋味,就將自己全部交給他吧……
趙軒將她抱上床,掠奪了她的唇不讓她再多說,大手急切地解著阻礙他探入的鈕扣,想要她的慾望好比不間斷拍打在海岸上的浪潮,一波接著一波向他襲來。
「你可不可以溫柔點?不然會讓我覺得自己好像正被人非禮耶!」她掙脫他的唇,不悅地嘟嚷著。
「妳若閉嘴,我就對妳客氣點。」
「不是客氣!是溫……啊!……」
他像個貪婪的嬰孩般,不停地吸吮著圓渾具彈性的乳房,大手則是把玩著另一只,逗得乳峰挺立、紅豔,也讓她忍不住地逸出嬌吟。
他來回地吸吮兩邊乳尖,時而輕含、時而用牙齒輕囓,大手有如火焰燎原,每游移至一處,就使她更加熾熱難耐。
「我……好熱……」她迷濛的眼對上他的,好似正在向他求救,期盼他能為她澆熄這把火。
「這是正常的,很熱但很舒服,對不對?」他看著因慾望而更顯嬌媚的丁湘琳,內心的飢渴來勢洶洶,瞬間淹沒了他的理智。
他狂野地吻遍她潔白細嫩的嬌軀,大手從乳房遊走至隱密的禁地,靈巧的手指隔著薄薄的絲質內褲撫弄著,輕輕的揉捏、輕輕的頂按,直至探入褲裡……
「啊!不要……」好羞啊。她夾緊雙腿,卻被他強硬地拉開,用結實的大腿給壓制住。
趙軒撕破眼前阻礙物,將手指探向濕漉漉的柔軟花瓣,邪恣的撥弄、玩耍,讓那道幽深的小徑流出更多愛液,他感覺得到,身下的人兒愉悅地顫抖著,渴求地擺動著嬌軀,口中不斷逸出銷魂的呻吟聲。
「軒……我好難受……」渴求的眼眸對上他的,希望他別再折磨她了。
「乖,讓我再多了解妳一點,再一下下就好。」他溫柔的低哄著。
指頭緩緩離開讓他愛不釋手的花瓣,移至最令女人瘋狂的慾望之核,毫無預警地捏住那纖嫩的小核,接著肆意的扭動起指腹,時而輕揉、時而輕扯,沒多久,更多的溫熱愛液滾滾流出,快速地沾濕了他的手。
丁湘琳顫抖得更加厲害,難以承受地懇求著,「不……不要這樣……」
「再忍耐一下我就讓妳紓解渾身的慾火,再一下下,只要再忍一下下就好。…」
他將中指緩緩地探入緊窒的小徑,開始抽插起來,拇指則按在小核上,隨著中指漸快的抽動速度磨蹭著它,使得丁湘琳更為亢奮的嬌吟,但也受不住地哭泣出聲。
「乖,別哭,我馬上讓妳舒服……」
除去身上所有束縛,他將早已脹痛的巨大往那幽穴長驅直入,而後再也按捺不住被她緊緊吸附的快感,開始狂烈地擺動腰桿,衝刺了起來。
「啊!好痛……」她覺得身體像被撕裂般,痛得眼淚直掉。
「對不起,我忘了妳是第一次……乖,別哭,我會溫柔點。」他將速度減慢,溫柔地哄著她。
「你戳得我好痛……我不要做了……」她雙手推拒著他,扭動身體掙扎著。
該死!她不知道這麼做會讓他更興奮嗎?
噢,他受不了了!趙軒抽插的速度愈來愈快,但仍不忘哄著她,「乖,忍著點,等一下會舒服的……」
老天,她好緊,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愉悅感,讓他很輕易的感覺出,她嬌嫩的內壁正緊緊地縮束著他,這種快感真是無法言喻啊!
「痛……啊……」劇烈的痛楚讓丁湘琳幾乎昏死過去,可奇妙的是,下腹竟同時竄起一股不知名的快感,令她難忍愉悅的呻吟。
見她逐漸進入狀況,趙軒再也沒有顧忌,大掌使勁地揉捏不斷晃動的玉乳,一次又一次的猛烈撞擊那令人慾火高張的稚嫩花徑,惹得身下人兒嬌喘連連,吟哦不斷,直至兩人同時登上性愛頂峰……
※※※※
激情過後,趙軒體貼地為丁湘琳擦拭腿上的血跡,動作溫柔而緩慢,生怕一不小心扯動紅腫的私密處,會惹來她的不適。
「好一點了嗎?」
「嗯,比較沒那麼痛了。」她沒有激情過後該有的羞澀,反倒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怎麼了?有心事?」趙軒一眼就瞧出來了。
「軒,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妳儘管說。」只要能力所及,他一定會盡力幫忙。
「其實……媽咪並非我的親生母親,她還有另一個家庭,當初因為某種不得已的苦衷才拋夫棄子。我不忍心看她鎮日以淚洗面,所以想請你幫我打聽她丈夫和兒子的下落。」
趙軒僵了下,不由自主地苦笑。這種事也曾發生在他身上,但人家的母親是逼不得已拋夫棄子,他的母親卻是見錢眼開跟別的男人跑了,真是天差地遠。
「沒問題,不過妳得給我他們父子的相關資料才行。」他很樂意幫忙。
「相關資料啊……這得問媽咪才知道。」丁湘琳沉吟了下,「我看……乾脆藉這個機會介紹你和媽咪認識,順道問清楚他們父子的事,你說好不好?」
「正合我意。」吻了她一下,趙軒笑說:「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
一到家,丁湘琳就興高采烈地衝上樓告訴林淑媛這件事。
「真的嗎?妳朋友願意幫我這個忙?」
「當然是真的,而且人家要告訴妳的另一件事就是……他是我的男朋友。」她羞答答的說。
林淑媛喜出望外,「差不多了,妳也差不多該嫁人了。」
「媽咪,妳好壞,竟然取笑我。」她跺腳嬌嗔的俏模樣惹來老人家更欣喜的歡笑聲。
「好了,別讓人家等太久,我們下樓去吧。」林淑媛已迫不及待想會會這位令女兒動了芳心的男人。
丁湘琳才扶著她走至樓梯轉角處,就高興的朝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趙軒嚷嚷道:「軒!這位就是我最敬愛的媽咪。」
趙軒抬首望向聲音來處,正巧與林淑媛四目交接──時間彷彿在一瞬間停止了,他的心像是被人惡劣地扭絞著,痛楚難當。
她……
就是他的母親,那個狠心拋夫棄子的女人!
儘管不留情的歲月在她臉上佈滿痕跡,儘管消瘦了許多,儘管因年歲漸大而略顯彎腰駝背,儘管……無論她變成怎樣,他都認得出,眼前就是他多年來惦記在心的母親啊!
他該是痛恨她的,為何又會有種想狂奔過去抱住她的衝動?
不,他不能!因為她是間接害死父親的兇手,是個為了榮華富貴狠下心腸拋夫棄子的勢利女人,她不配做他的母親,她不配!
突地,一道猛雷轟得他腦海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個念頭──丁湘琳是誰?!
毅雲不是說他母親和丁敏豪的兒子住在一塊嗎?怎麼……
他猛然想起丁湘琳之前說過的話。
剛才是我哥打來的,他說他跟媽咪已經來台北好幾天了,而且還買了房子,叫我明天請個假準備搬家……
噢,該死!丁湘琳竟和丁敏豪有關係,甚至還是他的親生女兒!
瞬間,他的心碎了。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捉弄他?為什麼?!
同一時間,林淑媛怔愣地盯著眼前和丈夫有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高大男人,心中漫溢過一抹熟悉的感覺。
記得方才湘琳喊他為「軒」,而他的相貌又如此與趙凱相似,難道……難道他就是……
她凝視著表情千變萬化的趙軒,老邁的身子緩緩地朝他走近,流下兩行熱淚,喃喃地問道:「小軒……你是小軒嗎?你是我朝思暮想的兒子嗎……」
當她顫抖的手正要碰觸到趙軒時,卻被他無情的揮開。
他聲嘶力竭地大吼:「不要碰我!妳這個沒資格當我母親的勢利女人,在妳狠心拋下五歲的我及深愛妳的父親時,我就再也不是妳的小軒,再也不是妳的兒子!」
他們的舉止與對話震撼了丁湘琳,她不敢置信天底下竟有這麼巧合的事!
「媽咪小心!」她及時上前扶住險些被趙軒揮倒的林淑媛。「軒!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老人家?更何況她還是你的親生母親,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是不是?」
「良心被狗吃了的是她,不是我!」他指著被扶坐在沙發上的林淑媛,目光忽地轉到丁湘琳身上,粗暴地抓起她的衣領往自己靠近,使她腳不著地的懸在空中,好生難受。
「咳咳……放開我……我……好難受……」她痛苦地蹙著眉,小拳頭胡亂地捶打他的手臂,期望他能放下她。
「妳算哪根蔥竟敢指責我?妳這個小賤人!」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她甩開,令她仆跌在地。
「軒,你……太過分了!」丁湘琳痛心他對她的狠絕,更痛心他對親生母親的殘酷無情,禁不住嗚咽出聲。
眼看林淑媛傷心欲絕的神情,以及丁湘琳哭泣顫動的肩膀,趙軒竟不由自主地感到心痛……不,他不能再待在這裡,不然他一定會軟下心腸原諒不該原諒的人。
離開,是此刻最好的決定!
趙軒正欲拂袖而去時,林淑媛突然激動的站起身,撕心裂肺地問:「你父親過得好不好?」
「我父親……」剎那間,他感到一陣鼻酸,心如刀割地吼道:「我父親早在九年前就死了,被妳給害死的!」
什麼?!凱死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呢?凱,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她當初該拒絕丁敏豪的,不然凱也不會……
「媽咪!」
丁湘琳來不及接住林淑媛搖搖欲墜的身軀,幸好有人搶先一步摟住險些撞上桌角的她。
好險!
趙軒驚出一身冷汗,心有餘悸地看著懷中面容憔悴的母親。
算算時間,她也才五十幾歲,為何卻憔悴的像個六、七十歲的老嫗?
看著她即使昏迷卻依然愁眉深鎖的面容,不禁讓他心疼……不,他不能關心她,他應該恨她的。
斂起百感交集的神情,他將林淑媛放在沙發上,轉身就要離開。
「軒!不要走!媽咪會拋下你們父子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求你留下來聽她解釋,好不好?」丁湘琳抱著他哀求,不讓他走。
他可是媽咪朝思慕想的兒子啊……就算他因此不愛她了也沒關係,只要他肯留下來聽媽咪解釋,她什麼都可以捨棄。
趙軒狠心地撥開她的手,將她推倒在地,二話不說地離去。
「軒──不要走!你怎麼可以毫不顧念母子之情?你太狠心了!」不管如何吶喊,她就是盼不到趙軒再次回首的身影。
※※※※
「媽咪,別哭了,身體要緊啊。妳放心,我會想辦法說服他來聽妳解釋的,所以妳別哭了。」丁湘琳柔聲安慰著。
「沒用的,他不會聽我解釋的……」
「媽咪,妳別再哭了好嗎?再這樣下去妳會哭瞎眼的……」她拭著林淑媛哭腫的眼睛,好不心疼。
「湘琳,妳出去,讓媽咪一個人靜一靜……」林淑媛有氣無力地說。
「可是……」她不放心啊。
「我沒事的,妳就讓我獨自靜一靜,好嗎?」
「……好。」丁湘琳步出房間,輕巧地帶上門,思緒煩雜不已。
從媽咪和趙軒重逢那天起已過了六天,趙軒一直對媽咪不聞不問,好似媽咪的死活和他毫無關係。
唉!沒想到他這般冷血無情。
但她不懂,為何他突然間變得那麼討厭她?從他那天的怒氣看來,他並不是因為媽咪才討厭她的,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為了媽咪,也為了這個疑惑,她要去找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24 20:39:01
第九章
「沒錯,趙軒的確跟丁湘琳翻臉了,而且還將她給革職了。」江嘉惠得意地透過電話與另一名女子交談。
「呵呵,我就說嘛,趙軒怎麼可能會喜歡那個死丫頭,最後還不是被他玩玩後就甩了。哼,她活該!」。
「對了,妳不是計畫要將丁湘琳毀了嗎?快說來聽聽,好讓我告訴思萍,讓她也樂一樂。」江嘉惠急切地問。
「呵呵,我的計畫是這樣的……」
「嗯,有趣,有趣極了!我真等不及明天的到來了。」江嘉惠興奮的說。
「呵呵,我也是。」
※※※※
這個地方又不是沒來過,幹嘛這麼緊張?躊躇了好一會兒,最後,丁湘琳終於鼓起勇氣,上前按了門鈴。
沒多久,她訝異地看見前來應門的不是陳管事,而是宋啟銘及沈毅雲,趙軒的兩個好朋友。
「湘琳,妳來得正好,這個家都快被趙軒毀了,妳快進去勸勸他吧。」他們異口同聲,希望她能制止趙軒瘋狂的行為。
「你們的意思是……」她有不好的預感。
「對!就是妳想的那樣。我們不知費了多少唇舌,他連聽都聽不進去,還把我們趕出來了。」宋啟銘很無奈的說。
「別再說了,快進去吧,現在只能看妳有沒有辦法勸他去聽伯母解釋。我看得出來,他對伯母仍存有深摯的母子之情,只是不願意正視罷了。」沈毅雲說出自己的觀察。
「那……我這就進去。」
丁湘琳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步入大門,走沒幾步,就清楚地聽見不斷傳來的清脆碎裂聲,以及陳管事焦急勸解的聲音,聽得她渾身發抖。
這一刻,她真想掉頭就跑,但是為了媽咪,她還是硬著頭皮往前走,只是速度慢了許多──因為她嚇得有些腿軟。
她嚥了嚥口水,心想是不是該明天再來找他比較妥當……
「啊──」隨著丁湘琳的尖叫聲,一只古董花瓶倏地從她頭頂飛過,而後發出極大的聲響,砸碎在她身後的柱子上,嚇得她魂飛魄散,跪坐在地。
好佳在她夠矮,不然早已頭破血流了!努力調勻不穩的氣息,她小手直拍胸口,生平第一次感謝老天賜給她如此嬌小的身軀。
趙軒一聽見熟悉的尖叫聲,立即狂奔而出,祈禱花瓶千萬別砸中她才好。
當他懷著焦急的心情奔至門外,見到她安然無恙時,怒火不禁油然而生。
「妳來做什麼?」剛才要是被花瓶砸中,她不死也重傷!
「廢、廢話……當然是……是來找、找你的。」她驚魂未定、結結巴巴,渾身虛軟無力。
「找我?妳不怕我打妳嗎?」他將她從地上抓起,咆哮著。
她緊抓著他的手臂,想藉由他的力量來支撐自己無力的軀體。
「不……不怕!」才有鬼哩!但她不想讓他看扁,所以力持鎮定,盡量壓抑住不停打顫的腿。
「不怕?是嗎?」健臂一甩,原想將她狠狠地摔到地上,但眼尖的他發現她身後的花瓶碎片,心中一驚,連忙又使勁地將她攬回懷裡。
該死!
為什麼他連想傷害她時都會犯賤地替她想到後果?他應該恨她入骨才是,為何總是不忍心見她受傷?
無可奈何之下,他扛起她入屋,而後將她往沙發上一丟,冷若冰霜的說:「找我有什麼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天哪!這……這裡的情況比颱風過境還要可怕!
地上滿是花瓶、玻璃碎片,就連酒櫃內的名酒都無一倖免,還有被砸毀在地上的電視、四腳朝天的桌子、破損不堪的高級蕾絲花紋窗簾,就連另一套皮製沙發也被他用水果刀割得慘不忍睹。
此情此景,她哪還敢說出媽咪的事啊,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但是……媽咪近來因傷心過度變得好虛弱,而且又不吃不喝的,再這麼下去……不,這趟不能白跑,一定要說!
「我是為了媽咪的事來的,想請你不管怎樣……都得聽……聽媽咪解……解釋!啊──」丁湘琳尖叫地抱著頭,嚇得眼淚狂飆而出。
她就知道,趙軒會把愈提愈高的酒瓶砸過來,但卻想不到他連拿在手上把玩的美工刀也一併射出!就……就差那麼一咪咪……她就嗚呼哀哉了!
難道他真的恨她恨到想置她於死地嗎?難道他對她一點情意都沒有了?
「不准哭!也不准妳再說了!」
看見她落淚的無助模樣他就心亂如麻,很想緊緊地擁住她,哄她不要哭,向她道歉……但他不能這麼做,不能對她心軟,因為她是丁敏豪的女兒,是那個用錢財勾引她母親拋夫棄子的男人的女兒!
「先生,你怎麼──」陳管事想為丁湘琳說話,但才起頭就被截斷。
「出去!」趙軒不由分說的下令。
礙於身份,陳管事只好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拭乾淚水,丁湘琳絕望了。算了,為了媽咪,這段感情可以不要,命也可以不要,她全豁出去了。
「不管你怎麼對我我都要說,除非你殺了我。」她站起身,越過一地零零落落的破碎物來到他跟前。「請你一定要去聽媽咪解釋,我雖然不知道詳情,但我相信媽咪一定是有萬不得已的苦衷才會拋棄你們父子倆,呃……」
趙軒拾起水果刀抵在她纖細的頸項上,瞳眸似要噴出火一般,怒喝:「我叫妳別再說了,妳沒聽見嗎?」
「嗯……」丁湘琳悶哼一聲,極力忍著痛楚。
鮮紅的血液緩緩滲出她雪白的肌膚,同時也驚醒幾乎沒了理智的趙軒,他瞪大眼收回抵在她脖子上的刀,猛然轉過身不看她。
「滾!妳快給我滾!」
「不,我若不把話講完是不會離開的。」儘管頸上傳來陣陣的刺痛感,她仍堅持要說完。
「妳……」趙軒氣惱地瞥了她一眼,暗自慶幸刀子割得不深。
「媽咪自始至終都深愛著你們父子倆,難道你沒發現她才五十幾歲,卻蒼老的有如六、七十歲嗎?」
她停了下,看見趙軒無動於衷的神情,不禁為媽咪叫屈。
「你知不知道媽咪沒有一天是快樂的,鎮日總是惦記著你們父子而傷心落淚──」
「妳又不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她傷心是為了我們父子倆?」他不屑地反駁,心底深處卻有一絲絲的期待。
「是我問出來的。媽咪說,她擔心她的丈夫與兒子,不知他們過得是否安好,她好想念他們。」丁湘琳一想起林淑媛當時哀戚的神情,就禁不住心疼。
趙軒心一緊,忍不住鼻酸地自言自語,「她真的一直惦記著我們嗎?那當初又何必拋棄我們呢……」
「去聽她解釋當年的難言之隱,好嗎?」她柔聲地勸說,原以為他已被她說服,豈料……
「哼,她拋夫棄子是事實,讓我沒了母愛受其他小朋友唾棄也是事實,間接害我爸思妻心切抑鬱而終更是事實!這麼狠心的女人,若說她有苦衷,鬼才相信!」他暴怒地嘶吼,忿然將水果刀射向價值不菲的山水畫。
「軒,你別這樣,不管怎麼說,請你先聽媽咪解釋好嗎?」丁湘琳拉著他的手臂請求。
「就算妳再講一百遍、一千遍,我都不會去聽她解釋!」他揮開她的手,眼神變得冷酷無比,「還有妳,不准再叫我『軒』,我們從此恩斷義絕,形同陌路!」
雖說早已絕望,可是親耳聽他說出如此絕情的話,仍深深刺痛了她的心,淚水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淌落臉頰。
「為什麼你這麼無情?我到底哪裡錯了……為什麼……」
「為什麼?妳還敢問為什麼?難道林淑媛沒告訴妳,就是妳父親用錢財誘引她離開我們父子的嗎?!」
什麼?!丁湘琳的心險些因他的話而停止跳動,下一刻,她難以接受的大吼:「不可能!我爸不是那種人!你胡說!你胡說!」
她不相信父親就是令媽咪不得不拋夫棄子的原因,她不信!
趙軒望著她趺跌撞撞地奔了出去,心痛如絞。
呵,他何嘗不希望這是件不可能的事呢?
頹然坐倒在地,他比丁湘琳更難以接受事實。虧他付出了所有的真情摯愛,到頭來卻是一場空,僅存永難磨滅的傷痛。
驀地,腰際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置若罔聞,可是對方卻存心和他作對似的,一次接著一次打來,直到惹得他氣憤難忍──
「喂!你找死是不是?再打我就──」他倏地噤聲,被陳管事焦急慌張的話語震駭得無以復加。
「先生,不好了!丁小姐被人擄走了!你快趕過來,我正在追那輛車子……」
※※※※
「先生,他們全在那棟廢墟裡,據我所看到的,裡面共有四男三女。」那時,見到丁小姐傷心地跑出去,他不放心的追過去想安慰她,沒想到卻湊巧撞見她被人擄走。
「我這就去救她,你快報警。」趙軒簡單交代後就跑得不見人影,速度快得讓陳管事想阻止也來不及。
「哎呀,先生的性子怎麼這麼魯莽啊,這樣單槍匹馬地闖進去,是想要嚇掉我這條老命嗎?」他叨念著,不敢耽誤地快速打電話報警。
廢墟內──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抓我來這裡到底想幹什麼?」眼前四個惡形惡狀的男人,讓丁湘琳打從心底害怕了起來。
啪!
其中一名油頭粉面的男人使勁甩了她一巴掌,喝道:「妳給我安分點,不然我們馬上姦了妳!」
「你……你敢!」她力持鎮定地斥喝。
「呵呵,不錯嘛,很對我的味,妳愈潑辣我就愈興奮。」另一名男子流著口水說道。
此時,廢墟的另一入口處走進了三個女人。
「別急,等我們教訓她之後,你們愛怎麼搞就怎麼搞,隨你們高興。」
丁湘琳猛然抬頭,吃驚不已地看向聲音來源。怎麼會是她們?!難道是她們要人抓她來這裡的?
「哼,想不到是我們吧?」江嘉惠用力踹了她一腳,「死賤人!」
「憑妳也想跟秀琴搶男人,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馬思萍也舉足猛踹她,直到氣喘吁吁才肯停下。
忍著腹部的疼痛,丁湘琳倔強地不肯呼痛,「雖然我曾信誓旦旦說我不會和妳們搶趙軒,但感情的事真的很難預料,我只能跟妳們說抱歉……唔……」
方秀琴再也聽不下去,甩了一記火辣辣的巴掌截斷她的話。
「賤人!妳這個賤人!道歉有個屁用啊?」她真不敢相信自己會輸給這賤丫頭,她不服氣!
就算丁湘琳已和趙軒分手,若不教訓教訓她,實在無法宣洩心中那股鳥氣。
江嘉惠拿出一把匕首在丁湘琳眼前晃了晃,獰笑著說:「妳希望我這把刀劃在哪裡好呢?」
方秀琴忽地搶過刀子,厲聲斥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劃破那張勾引人的臉龐!」哼,看到就有氣!
丁湘琳吃痛地悶哼一聲,臉頰傳來陣陣灼痛感,血液隨之流至下巴,滴落在大腿上。
「很痛對不對?」方秀琴用刀背拍打著她受傷的地方,心一橫,又往她另一邊臉頰也劃上一刀,而後瘋了似的狂笑。
丁湘琳終於火了,「去妳個死騷貨!妳們到底想怎樣?」她都已經道歉又挨打了還不夠嗎?竟然拿刀傷了她的臉,太過分了!
馬思萍粗魯地扯住她的秀髮,尖著嗓子叫道:「妳還敢回嘴?不想活了是不是?」她瞥了瞥身後一臉淫慾的男人,忍不住笑咧了嘴,「沒關係,等一下妳還有得受呢,絕對要妳求生不得、覓死不能!」
「對呀,那四個大男人早已等不及要摧殘妳了呢。」江嘉惠得意地瞧著她驚惶的模樣。
丁湘琳咬著牙死不讓眼眶中打轉的淚珠滾下,她蹙著眉頭,顫聲吼道:「妳們有種就一刀斃了我,別用那些卑鄙無恥的下流手段來欺侮人!」
「妳想的美!我們就要看妳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淒慘模樣!」方秀琴笑得合不攏嘴。
「妳……妳們簡直喪心病狂!」她再也按捺不住地落下淚來。
她怎麼這麼倒楣,為何總是落入即將遭人侵犯的險惡處境?
上次幸虧有趙軒救了她,可是,現在就算他知道她身處險境,應該也不會來救她了吧?
「隨妳怎麼說,動手吧。」方秀琴示意那四個男人動手,而後又補了句:「粗魯點,別便宜她了。」
「不!不要──」丁湘琳淒厲尖吼。
她死命掙扎,但男人的力道不是她所能抵抗的,不一會兒她便被壓制在地,讓人胡亂地親吻、摸索……
「不!走開!我求你們不要……不要啊……」淚水混著血液在她頰上四處奔流,無助的她,顯得更加令人垂涎。
倏地,那些令她駭慄的可怕男人一一從她上方消失,而後便聽見他們哀號連連的慘叫聲……她坐起身,看見眼前的情景,所有的委屈登時化為潸潸而下的淚水。
趙軒!真是他來救她了……
瞥見惡徒之一抓起匕首就要往趙軒背後偷襲,著急的她想都沒想就奮不顧身地奔向前擋下那一刀──痛入骨髓的疼痛瞬間傳至四肢百骸,令她難受的像要死去般。
「湘琳!」趙軒迅疾接住軟倒的人兒,心痛地大吼。
「軒……你沒……事吧……」她睜著迷濛的眼睛看著他,氣息奄奄地問。
「妳放心,我沒事,撐著點,我馬上送妳去醫院。」
他看著她臉上的血跡及刀傷,渾身上下的淤青紅腫,甚至筆直插入她胸口的刀子,鮮血不斷地從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冒出,眼前的一切幾乎奪走了他的呼吸,令他心痛欲裂。
對方眼看傷了人正欲逃走時,卻被陳管事通報的員警逮個正著,連同方秀琴三人一併抓住,帶回警局。
「軒……我……好冷……好想睡……」她渾身顫抖,語不成句地喃喃說著。
趙軒心中一驚,抱著她的手臂不由得縮緊了些,好似怕她隨時都可能化成空氣隨風而逝。
長這麼大,他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現在他真的好怕、好怕,怕丁湘琳就這麼與世長辭,留他孤獨地過著沒有她的日子。
這一刻,他再也不管她是誰的女兒,只知道這輩子她注定是他的女人──他愛她,真的好愛好愛她,她是他活了三十三年來,唯一一個能駐留在他心中的女人,所以她怎能就此離他而去?
不!他絕不容許這種事發生,他絕不准──
「不准睡!我叫妳不准睡有沒有聽到?妳若敢睡,我就打得妳滿地找牙,不信的話妳就給我試看看!」他出聲恫喝,努力想逼她保持清醒。
「好……我不……睡……但眼皮……好重……好……重……」她的氣息愈來愈弱,身體冷的教人害怕。
趙軒趕緊將她抱上車,在發動引擎的前一刻,還迫不得已的使勁甩了她兩下耳光,就怕她會睡著。
※※※※
「妳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一見她醒來,趙軒就緊張地問。
醫生說她很幸運,假若刀子再偏一點就命中心臟,到時想救也救不了。
「我……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和媽咪了……」豆大的淚珠從她眼中滾滾而下,令人感到不捨。
「妳白癡啊!誰要妳多管閒事去幫我挨那一刀?妳知不知道我情願自己挨上千百刀,也不願見妳傷到一絲一毫,妳這個大笨蛋!」趙軒心疼地斥責她,濃濃的愛意瀰漫在空氣裡。
她勉強露出一抹笑,「我也不想那麼傻,但那時身體像是有自己的意識般,自動的朝你奔了過去,連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能為你受這一刀,我很高興。」
「高興個屁,我才不領情!若妳就這麼死了的話,我會讓妳死無葬身之地!而且我不但不會感激妳,反而會恨妳一輩子!」他握住她無力的柔荑斥道。
聞言,她的眼淚流得更凶了。縱使他的話聽來如此惡毒,卻明顯地讓她知道,他是多麼的關心她。
丁湘琳抬眼看了看為她擔憂而更加憔悴的林淑媛,又看向趙軒,滿臉懇求地道:「你能否看在我為你挨上一刀的份,答應我一個請求。」
「什麼事?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答應妳。」他毫不遲疑地回答。
「這是你說的,可不能食言。」見他保證地點頭後,她才慢慢地說:「我不敢奢求你再接納我,只求你能聽媽咪解釋當年為何會……拋棄你和伯父,好嗎?」
雖說她仍然不願接受父親會做出那麼不道德的事,但事實擺在眼前,她還能不信嗎?
僵直了身子,趙軒望著她期盼的眼眸,實在不忍拒絕。
「好吧,我答應妳。」
丁湘琳握住林淑媛佈滿皺紋的手,鼓勵著她,「快說吧,這是妳盼了好幾年才盼到的機會。」心痛了下,她感傷地繼續道:「別顧慮我,我已經知道這件事和老爸息息相關,所以妳就放寬心的說吧。」
現在她終於瞭解,為何以往不管如何追問,媽咪總是咬著牙不肯說出原因,原來是怕她傷心。
林淑媛愣了下,訝然道:「妳怎麼知道……」
「媽咪,妳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快趁這個機會向軒……趙軒解釋當年的事吧。」她催促著,再度紅了眼眶。這件事她早晚都該面對的。
林淑媛見她如此堅持,終於鼓起勇氣朝思念已久的兒子開口。
「當年,我會拋下你們父子,是因為你父親經商失敗,在外面欠了一大堆的債務,公司也面臨即將倒閉的危機。身為妻子的我當然不願見他辛苦好幾年才打拚出來的事業就這麼化為烏有,於是才找上丁敏豪請求他的幫助。
「丁敏豪和我是青梅竹馬,我們的感情一直很好,所以當我開口向他請求,他便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但讓我料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要求我離開你爸爸,和他一起回高雄,並且再也不得探望你們父子倆,不然一切免談。
「當時我很吃驚,不懂他為何要如此做,後來他坦白地說,他愛我,但最後卻讓凱搶走了我,他不甘心,所以想藉此報復你父親,好讓他也嘗嘗失去愛人的痛苦……
「聽完他的話之後,我本該拒絕請他幫忙,可是我又不忍心見你父親的心血就這麼付諸東流,所以……」
說到這,她禁不住悲從中來,老淚一顆接著一顆淌了下來。
「如果早知道這麼做反而會害苦了他的話……我絕對不會離開他身邊……一步也不離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4-24 20:39:40
第十章
「為什麼爸爸要這麼做?為什麼?」丁湘琳對父親的行徑感到羞憤不已。
「湘琳,不可以鄙棄妳爸爸,因為他這麼做除了私心之外,也是為了你們兄妹倆。我雖然氣憤,但也感激他幫助了我先生,所以事後我盡自己的本分,全心全意地幫他照顧你們。」
聞言,丁湘琳沉默地不再講話,只是逕自流淚。
趙軒搖著頭,幾近失控地嘶吼:「我不信,妳騙人!當時妳明明是看上丁敏豪的財富而拋夫棄子的,我永遠都記得妳那副勢利的嘴臉!」
「不!那時我會說那些拜金的話全是為了讓你父親對我死心,進而讓他再娶個老婆好照顧你們,只是我萬萬料不到……他竟然如此執著於對我的感情……」林淑媛傷心地泣不成聲。
踉蹌了下,他愣了好半晌,而後緩緩地說:「我一時無法接受這個事實,請給我一點時間……」語畢,他像一陣風似地衝出病房。
「小軒……」林淑媛痛心地喊著兒子,老淚縱橫的臉龐,令人看了著實心酸。
※※※※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趙軒不是因為她父親的關係而痛恨她,不愛她了嗎?為何又堅持將她接回他家養病呢?這真的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唉!從真相大白至今已過了五天,趙軒對媽咪卻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真是急死人了。
不管原諒或不原諒,好歹也講清楚,但他卻默不作聲,問他,他就擺出一副置若罔聞的死樣子,讓她好生著急。
「怎麼不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站在窗口吹風會著涼的。」趙軒從她身後擁住她,關心地道。
丁湘琳僵直了身子,不敢輕舉妄動。她怕……與他太過親暱會令她無法斬斷對他的情感,反而還無法自拔地愛他更深。
「怎麼了,都不講話?」他在她耳畔微微呵著氣,慾望開始在體內作怪。
「你……你又不是麥芽糖,幹嘛一進來就黏著我?」她想掙脫,反倒被他摟得更緊。
趙軒不理會她的掙扎,逕自吐出靈舌描繪眼前小巧可愛的耳廓,手掌悄悄地遊走至刀傷未癒而不能穿上胸衣的玉乳上,輕捧、輕揉、輕搓著,並用中指與拇指夾拉隔著薄薄上衣的粉蕾。
她的氣息愈來愈急促,身體也愈來愈無力,流竄在體內的快感讓她嬌吟出聲。
「啊……你不要這樣……」
她是喜歡的,但趙軒不愛她了不是嗎?她不想成為他發洩性慾的工具,她要他愛她啊!
「這樣到底是哪樣?妳不說清楚,我怎麼知道妳在指什麼?」他壞壞地說,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丁湘琳抓住覆在她胸前的大掌,卻無法阻止他似有魔力般的指頭玩弄她敏感的粉蕾。
「嗯……你別玩我的……乳……」哎呀,這麼羞人的字眼她哪說得出口?
趙軒將她翻轉過來,邪惡地笑說:「妳是指這裡嗎?」他倏地俯首將一朵粉蕾納入口中,隔著衣物用舌尖逗弄、撩撥著。
她如被電擊般渾身顫個不停。不行,再這麼下去她一定會軟化在他懷裡。她使盡全身的力氣將他推離,同時退了好幾步,與他保持一段距離。
「你不要碰我!」她羞紅了臉,慌張地喊道。
「為什麼?妳明明很喜歡我碰妳的。」
「我……我不喜歡!你少胡說。」她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口是心非。
趙軒邪魅地笑咧了嘴,「妳騙不了我的。妳看妳的臉有多紅啊,妳看妳的乳頭有多興奮地挺立啊,其實妳是想的,對不對?」
他邊說邊邁前,逼得她連連後退,直至貼到冷冰冰的牆,無路可退。
眼看趙軒就要撲向她,丁湘琳突然痛叫一聲,癱在地上,把趙軒給嚇壞了。
「怎麼了?哪裡痛?妳快告訴我!」他將她抱至床上,緊張地問。
「我……傷口發疼……」丁湘琳緊蹙著眉,小臉疼得扭曲了起來。
「妳忍著點,我馬上叫醫生來。」他立刻抓起電話,卻被她扯得掉在地上。
「不,讓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她拉著他的手安撫道。
「不行!身體不舒服怎麼可以不叫醫生來?況且妳的傷勢還未癒合,我不放心。」他才要撥號,話筒又被她拍落在地。
她是裝的,怎能讓他打電話叫醫生來?她就是故意要讓他擔心,誰教他想「欺負」她呢?
「我真的沒事,休息一下就會好的。」她繼續演戲,努力讓表情更加逼真。
「對不起,要不是我對妳動手動腳,也不會牽動妳的傷口。」趙軒心疼地撫著她的臉。
「那你不要再碰我了,好嗎?」天啊,她好想笑哦,事實上她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
「我知道,我會等妳傷好了再碰妳。」
呃……照這情勢看來,若他一直不送她回家,她不就得裝病裝一輩子?
那怎麼行?傷口總會有痊癒的一天,而他又不是呆瓜,能讓她騙多久?
「軒,我想媽咪,我要回家。」如今只有這個辦法了,況且她真的很想媽咪。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若妳想見她的話……」趙軒蹙起眉頭,一時也不知怎麼說才好。
「為什麼你還不肯原諒媽咪呢?她並沒有錯啊。」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該死!」低咒了聲,他煩躁地轉身就走。
「喂!你別走,好歹你也將事情講清楚嘛!」又逃避!簡直要氣死她了!
※※※※
咦?什麼味道啊?好臭!
原本睡得酣甜的丁湘琳,被這股不知名的異味給臭醒,令她不安地下了床,走至窗口,探視外面有沒有什麼異狀,結果──
沒有。
「奇怪,那怎麼會有這股濃重的燒焦味?如果外面沒有,那該不會是……裡面?!」她腦中突地閃過一個駭人的念頭。要命!該不會是火災吧?
那……那趙軒死到哪裡去了,竟沒叫醒她好逃命?
丁湘琳胡亂找了條毛巾用茶水浸濕,然後才跑到門口用毛巾包住門把用力一轉,原以為會看到一片火海,但──
也沒有?!
只不過濃煙密佈,而且更加濃重的燒焦味幾乎將她給嗆死。
捏住俏鼻,她小心翼翼地往樓下步去,環視整個大廳,很正常,什麼事也沒發生,那這些黑煙及臭味到底是打哪兒來的?
正當她疑惑不已,廚房傳出一陣清脆的破碎聲響,驚得她趕忙前去察看。
「喂!你幹什麼?」她吃驚地叫道。
她她她……沒看走眼吧?!
趙軒竟然身穿圍裙、手持鍋鏟,手足無措地看著地上破碎的瓷盤,彷彿不知道應該先收拾地上的碎片,還是繼續翻炒鍋子裡那團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
「妳怎麼這麼早就起床了?」被她瞧見這副窘樣,他覺得糗斃了。
可是他現在的模樣看在丁湘琳眼裡,卻覺得可愛極了!
她終於知曉,這一大片黑煙及臭死人的燒焦味是從何而來了。
她充滿笑意的迎向愣在原地、一臉尷尬的趙軒,柔聲說:「煮菜的時候要將抽油煙機打開,才不會搞得整間屋子烏煙瘴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家失火了呢。」
她邊說邊關掉爐火,幫他將那團慘不忍睹的「東西」盛到盤子上,還善意地撒了個小謊。
「我是被你燒得一手『好菜』給『香』醒的。」
見他買了一大堆做菜食譜,還有好幾卷烹調教學的錄音帶,瞎子都看得出來他想做什麼,所以她不忍潑他冷水。
但她不懂,為何他會有此驚人之舉?
「真的嗎?我做的菜真有那麼香嗎?」他的嗅覺早讓焦味給薰「死」了,根本無從分辨是香或臭。
若湘琳講的是實話,那他七早八早起來練習做菜就不算白費苦心。太好了!沒想到第一次下廚就有這麼好的成績,看來他若想燒一手好菜,指日可待。
「真……真的。」丁湘琳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突然從頭頂涼至腳底,有一股很不安的預感。
或許她不該口是心非地誇讚他……
剛思及此,她就差點被趙軒的話嚇昏。
「來,過來嘗嘗我的手藝,不然看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趙軒笑笑地拉著她往飯廳走去。
阿娘喂!丁湘琳驚出一身冷汗,在瞧見飯桌上四、五盤清一色全黑的「東西」時,心底突地有一股非常強烈的渴望──
怎麼不讓她乾脆死一死還來得痛快些!
他到底哪顆眼珠瞎了啊,何時瞧見她口水快流出來了?
反倒,是她的眼淚及滿腹的尿水嚇得快飆出來才是真的吧!
「喏,拿去。」趙軒遞給她一雙筷子,期待她品嚐後的評語。
不、不會吧?他當真要她試吃眼前的鬼東西?
丁湘琳面無人色地問:「請……請問,你……這道是什麼菜啊?」
趙軒瞪了她一眼,氣得差點噴火,「這哪是菜,妳看不出來它是條魚嗎?」
魚?!眼前這團沒頭沒尾的黑色碎渣是條魚?!
她瞪凸了兩丸眼珠子,大大地嚥了口口水,只覺驚駭萬分。
「妳幹麼直盯著它看?不相信它是魚嗎?」他的火氣又上升了點。
「呃……信!怎麼不信!」你那麼凶!
丁湘琳憤恨地想咬斷自己言不由衷的舌頭,無可奈何下,她抬起抖得不像話的筷子往「魚」身上夾起一小塊碎肉,眼一閉,牙一咬,快速地將「魚肉」丟進嘴裡咀嚼,而後扭曲著五官吞下肚子。
濃重的燒焦味加上又苦、又鹹、又澀的怪味道,令她控制不住地吼出來,「我的媽呀,怎麼這麼難吃?!呸、呸、呸……」
難吃?趙軒也夾了一點丟進嘴裡,隨即暗咒一聲吐了出來,惱得大吼:「這麼難吃的東西怎麼可能會香,妳幹嘛騙我?」
「我……我看你那麼認真地學習廚藝,所以不忍心潑你冷水,這樣有錯嗎?」哼,好心沒好報,差點給毒死。
趙軒一聽,口氣登時軟了,「妳大可實話實說,用不著怕我失望而騙我。」
「你怎麼突然……」
她一開口,趙軒就知道她想問什麼,當下坦白地說:「我是為了我媽。」見她一臉不解,他訕訕地解釋:「在醫院那天我曾用不雅的話語辱罵過她,所以想親手做桌好菜給她吃,誠心地向她陪罪。」
「你的意思是說……你對媽咪釋懷了?」見他點頭後,丁湘琳笑逐顏開,「我覺得誠心最重要,若你有那份心意就足夠了,不管你對媽咪說過多麼不堪入耳的話,相信只要你願意接納她這個母親,她就會很高興了。畢竟,你是她掛念已久的兒子,她原諒你都來不及了,哪還可能怪你呢?」
「真的嗎?我媽真的會原諒我嗎?」他激動地想再確定一次。
「嗯,真的。」她保證。
※※※※
「喂,阿婆,拿點錢來給咱們花花吧?」
「年輕人該好好地找份正當的工作,鎮日游手好閒是不對的。」
林淑媛上街採買蔬果時,被三個年輕氣盛的小伙子圍住,吊兒郎當地向她勒索。不忍心放任年輕人如此墮落,她好言相勸。
「去妳的,妳未免也管太多了吧?錢快拿出來,廢話少說!」帶頭的年輕小伙子啐道。
「你們這樣是沒有前途的,要是讓你們的父母親知道的話,他們一定會很傷心難過……」
「呿!妳這死老太婆囉唆夠了沒?」其中一名男子不耐煩地甩了她一巴掌,又粗魯地推了她一把,令她踉蹌好幾步,重心不穩地跌在地上。
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不是加快腳步通過他們,就是視而不見,大家都怕惹禍上身,始終沒有人敢伸出援手。
「錢快拿出來,不然我就將妳踹進棺材裡──啊!好痛!不要再打了!救命──」
年輕人話說到一半便被人從後面扯住頭髮猛K、猛踹,還被抓住頭往電線桿撞擊,使他頭破血流、頻頻哀號。
另外兩人見狀,嚇得拔腿就跑,其中之一腳步稍微慢了點,便被趙軒逮個正著,又是一陣痛扁。
「耍狠,我就讓你們大開眼界什麼叫做『狠』!」趙軒咬牙切齒地怒吼。
他和丁湘琳前往她家的途中,無意間瞥見母親被三個小混混欺負,簡直快氣爆他了!
「不!不要,我們知錯了,求你不要再打了……嗚……我們下次不敢了……」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年輕人哀哀求饒。
「對……對啊,我們以後再也不敢耍流氓了……請你高抬貴手吧……」他的手脫臼了,好痛……
「小軒,不要再打他們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啊。」被丁湘琳扶起來的林淑媛開口說情。
「媽,他們剛才那麼過分的欺負妳,妳還替他們求情?」趙軒簡直不敢置信。他本來還想扁得他們做狗爬呢,竟敢欺負他母親,真是找死!
「可是他們已經認錯了,不是嗎?呃……你剛剛叫我什麼?!」林淑媛陡然反應過來。
「我……」頓了下,他鼓起勇氣,「媽,對不起!我不該沒有查清前因後果就隨便定了妳的罪,甚至用低俗的言詞唾罵妳。總歸一句,錯在我而不在妳,請妳原諒我。」說著,他當街跪了下來。
「啊,快起來、快起來。」林淑媛連忙將他扶起,哽咽地說:「傻孩子,媽怎麼會不原諒你呢,你能認我這個母親,我真的很高興。」
趙軒抱住思念已久的母親,紅著眼眶說:「媽,謝謝妳,往後我一定竭盡所能地孝順妳。」
「好好好,只要有你這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她輕輕拍著趙軒的背,落下欣慰的老淚。
丁湘琳感動地看著這一幕。太好了,媽咪和軒的誤會終於解開,那……她呢?她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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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這個死八婆要跑到哪裡去?竟敢包袱款款走得不見人影?
好在媽及時發現她的衣物全不見了,立刻撥電話給他,說湘琳可能搭夜車跑回南部,要他趕忙將她攔住,不然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領也找不著她。
晚上十一點半,趙軒一到達火車站便像個瘋子似的四處搜索熟悉的倩影,在火車站搜了兩圈還是找不著她,迫不得已之下,他只好硬著頭皮搜進女性化妝室,哪怕會讓人誤會他是色狼也無所謂,只求能找到她。
奇跡發生了!
進入女性化妝室的趙軒,竟沒有任何一位女性對他追打唾罵,她們個個愣在原地,癡傻地貪看他俊美無儔的臉龐。
趙軒雖然訝異,卻沒忘了自己的目的,他對其中一位女性說明來意,拜託她幫忙敲門問看看是否有位叫丁湘琳的女人。
從廁所出來的丁湘琳正巧瞧見這一幕,剎那間被妒火燒得忘了自己是因為要躲避趙軒才來搭車回南部的,她氣得想都沒想就朝趙軒走去,毫不猶豫地破口大罵。
「喂!你這個色膽包天的大色狼,泡妞竟然泡到這裡來,你羞不羞恥啊?」
聽見她的咒罵,趙軒先是一僵,隨即樂翻了。找到了,他終究還是找到她了!
趙軒旋身將她扛上肩頭,往停車處走去,對她的咒罵聲置若罔聞。
丁湘琳被粗魯的塞進車,隨即又被粗魯的佔據唇瓣,使她只能發出支支吾吾的聲音,好半晌後,趙軒才從懲罰式的吻轉為深情熾熱的吻,吻得她醋勁全無,虛軟無力,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逸出嬌柔的嚶嚀聲。
許久後,他依依不捨地離開她,「還沒嫁給我,妳要跑去哪裡?」
「我……」她愣了下,而後吶吶的說:「我是丁敏豪的女兒,難道你不討厭我了嗎?況且我們不是早已恩斷義絕、形同陌路……之……之前你還沒跟媽咪和好我不放心走,現在你們的誤會都已解開了,我當然得識趣的離開,怎麼你又……」
「傻瓜,我早在妳挺身替我擋下那一刀時,就明確地瞭解自己對妳付出的感情有多深,所以我不管妳是誰的女兒,我這輩子要定妳了。」
她受寵若驚地瞠大眼,但下一刻卻又垂下眼瞼,滿臉愧疚。
「可是我爸……」
「好了,別再說了。我知道妳為了這件事對我跟媽感到內疚,但誠如媽所言,不管妳爸如何自私自利,終究還是為了你們兄妹倆,而且也確實幫助了我爸。想通這點後,我對妳爸已沒有過去的怨恨,最多也只是不滿他的自私,而這些『不滿』,我打算從他女兒身上討回來。
「我要妳犧牲下半輩子的青春與自由來陪我,夜裡得受我慘無人道的蹂躪與摧殘,為我辛苦地懷孕,生一堆健健康康的胖寶寶,鎮日還得為我洗衣煮飯、料理家務,伺候我直至生命終了,以補償妳父親虧欠我的。就不知道……這麼勞苦的補償方式妳願不願意?」
趙軒深情款款地望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丁湘琳不禁紅了眼,雙唇微顫,接著感動地落下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她抱著趙軒哭了好久好久,才抽抽噎噎地說:「我願意、我願意……可是我臉上的疤……」
「我不介意,就算妳再被人劃上十刀、二十刀,我還是要娶妳。因為妳是我今生的唯一,無人可取代。」他憐愛地吻著她,嗓音真切而溫柔。
丁湘琳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悄悄地滑了下來,情緒激動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何其幸運,竟能遇到如此深愛她的男人呵。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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