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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滕真]歡喜賊[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 10:13:16     標題: [滕真]歡喜賊[全文完]

歡喜賊  作者:滕真
 
她可是妙手堂堂主的孫女耶!
雖然在江湖上她名不見經傳,
但那是因為她懶得動、懶得爭、懶得四處偷,
否則,憑她高超的「手藝」,絕對是神偷排行榜前十名,
如今為了鞏固家傳事業不被後起之秀──幻影神偷幹掉,
她只得親自下海,偷到那株蝦米長生不老仙草,
以茲證明她們妙手堂是偷界NO.1,無人可及。
可東西沒「摸」到手,
竟讓她遇到一個愛對她毛手毛腳的假捕頭,死巴著她不放,罵又罵不走,
還特愛在她面前拈花惹草的,
好,輸人不輸陣,
她隨便拋個媚眼,她這個假男人照樣吸引「異性」的目光,
結果,他竟輸不起的架著她到荒郊野外,低頭就咬她的小嘴嘴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 10:13:51

狂熱──年輕的心

  在寫這篇序的時候,這陣子世棒賽打得正火熱,滕真家離球場太遠,只能守著電視看實況轉播,每每瞧見精采鏡頭,都會忍不住跳起來吶喊一番!這種單純的為了一場球賽而瘋狂投入的熱情真的好過癮!

  從世棒賽到漫畫「灌籃高手「,看時的心情是同樣的。這部漫畫我一直沒看,只看過卡通版,直到前陣子,才知道漫畫故事有推進到全國大賽,我才去找來看,果然比卡通精采,那股戲劇張力直到闔上書仍停留在腦海裡……哦!熱情真的是前進的原動力,忍不住要讚歎年輕真好!

  不過,漫畫最後櫻木卻因為比賽受傷必須接受復健,而這次世棒賽我們的選手們也各個拚到傷痕纍纍,哇~~運動傷害真的好可怕,一個不小心也許就成了一輩子的傷害,不過,不拚也許會更痛,那股永留心中的遺憾會啃噬曾經退縮的心靈,進退之間真的很難。

  看完世棒賽就等明年的世界盃足球賽了,滕真除了是個漫畫迷外,同時也是運動迷喲!從網球到體操、到滑冰、到賽車……數也數不完,都很精采喔!

  在我寫這本稿子時!正巧電視在重播日劇「三十拉警報「,以前看過幾次,卻從沒看過結局,這回我衷心期待它的結局,哪知道每天守著電視的結果,竟然是看見女主角和男配角在一起的結局!看完最終回,我對著電視罵了好久的&%#回,就算大部分的人都覺得這樣的結局比較好,我還是很想狂罵一番。

  這又是我的Happy Ending情結在作祟,真的!我不喜歡看悲劇,有時會不小心拿到一本悲劇收場的小說、漫畫……通常我會咒罵一頓,然後把它丟到一旁。

  我超討厭看悲劇的!

  有一回我跟朋友聊天,她問我:「看悲劇電影有什麼不好?若是心情不好時,進戲院哭一哭,發洩一下情緒不是很好嗎?而且看見悲慘的劇情,會覺得自己的遭遇沒那麼慘,是整理心情的很好管道呀!」

  我的回答是:「故事會殘留在腦海裡,怪不好受的,所以我喜歡看喜劇,笑一笑會心情大好。」

  我真是個無法接受悲劇的怪人!

  當然啦!」三十拉警報「不能算是悲劇,但總是有些遺憾,唉!人生嘛!總會有大大小小的遺憾殘留在生命裡。

  正因為人生就是如此,我才不喜歡看悲劇嘛!Happy Ending,多好呢!所以,我的創作目前仍沒打算出現賺人熱淚的悲劇收場。

  其實,我最想做的是讓一群俊男美女在故事裡搞笑,不過!這種事只能偶一為之,主角們的形象還是很重要的!

  書裡提到的「仙客福林」,名字是由一種名叫「仙客來」的花衍生而來,是只長在滕真腦海裡的幻想植物,大家看看就好。

  有讀者告訴我,喜歡我的書的一大原因是因為我的序,因為我總會聊一些看過的漫畫,呃,這個嘛……也可以啦!總歸一句話,喜歡就好。

  下回再聊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 10:14:21

第一章

  幻影神偷總堂

  「為什麼我必須去找什麼'仙客福林'?」雙面郎君路立棠扯著玉面郎君姜霖的衣領發大吼。

  「因為冷面要去找千年夜明珠。」姜霖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溫文儒雅地扯回自己的衣襟。

  雙面真是個不折不扣的雙面人,人前風流倜儻,人後粗魯火爆,真是騙死人不償命的假仙。

  「我們不是只偷字畫、真跡嗎?去偷棵草……有損我的形象。」路立棠打死也不肯去偷什麼可以長生不老的蠢藥草。

  這陣子全長安城最熱門的話題就是「仙客福林「這玩意兒,而罪魁禍首正是夷金國的笨大王!沒事進貢什麼千年難得一見的蠢藥草,說什麼可以煉製成人人夢寐以求的不死神丹,搞得各路人馬、牛鬼蛇神全跑來長安湊熱鬧。

  長生不老?哈!真是笑死人了,這東西要是真有這種神奇功效,夷金國大王幹嘛不留著自己吃?

  「因為這回的委託人身份不同,只好偏勞你跑這一趟了。」姜霖微笑地看著他在一旁跳腳的可笑模樣。

  皇上很疼愛剛出嫁的玉荷公主,所以把仙客福林賞給了她,誰知東西才送出宮就被偷了。

  「委託人身份不同就破例?霖哥,你還真沒原則!再說,哪有什麼長生不老的草藥?」他才不屑去找那種騙人的東西。

  「原則?那是什麼玩意兒?至於仙客福林能不能長生不老是人家的事,我們只負責將東西物歸原主。」姜霖聳聳肩,他接案子向來是看事件本身好不好玩來決定的。

  「呿!」他老兄就是打定主意要他去追那棵草就是了。

  「如果你願意大老遠的跑到棹州去找遍每個無名山洞的話.我想冷面不會介意跟你換的。」姜霖邊笑邊蹺起二郎腿,眼中有著作弄的快意。

  「棹州?」路立棠望向冷面郎君夜隱藍,只見他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靠!棹州是什麼鳥不生蛋的蠢地方呀?他怎麼連聽都沒聽過?

  「如何?」

  「呃……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啦!我就去看看那仙客福林是不是真的能讓人長生不老。」路立棠立刻見風轉舵。

  開玩笑!他最討厭去偏遠的地方了,仙客福林應該還在長安附近,比較好找!至少不用上天下海。

  望著奪門而出的路立棠的背影,向來沒什麼表情的冷面夜隱藍難得露出一抹淺笑。

  「為什麼我聞到一絲陰謀的味道?」夜隱藍盯著姜霖。

  真不知道路立棠跟在霖哥身邊十年到底學了些什麼,怎麼會這麼好騙呢?虧他老是玩整人遊戲,居然這麼簡單的就被拐了!

  「怎麼會呢?」姜霖和他打哈哈。

  「昨兒個我瞧見一個不該瞧見的人出現在咱們這附近。」夜隱藍喝口茶,淡淡地說道。

  「哦?」姜霖面不改色的也喝了口茶。

  「妙手堂的汪老近來已經很少出來走動。」夜隱藍盯著他,仔細觀察他的反應。

  「汪老?他來了嗎?我怎麼不知道呢?」

  「呿!」夜隱藍冷嗤一聲。

  姜霖突然感歎,「咱們認識居然已經十年了。」

  「你不像是個會緬懷過去的人。」夜隱藍提高警戒。

  「十年的時間可以讓一個小孩長成一個男子漢。」姜霖笑說。

  知道他無意再談,夜隱藍面無表情站起身,「時候不早,我該出發了。」

  小孩?十年前路立棠那小鬼才十歲,而他已經十五,看來霖哥這回是針對路小子,沒包括他在內才對,那就不干他的事了。

  姜霖笑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汪老神出鬼沒,居然也會被他發現行蹤,這個只差他一歲的同伴還真是觀察入微,幸好他不愛攪和,倒是省去他不少的麻煩。這回公私事混在一塊兒,還真得路立棠那小子出馬不可!

  妙手堂

  「吉安!看來咱們真的是後繼無人,快要倒店了。」汪老拉著首席弟子的手,哀痛欲絕的說道。

  「汪老,這是我的錯!」吉安自責不已。

  「這事千萬別讓淘兒知道。」汪老一副要死不活的可憐模樣。

  「弟子絕不會說的。」

  正巧由外頭逍遙回來的汪淘兒才踏進門,就讓她聽見這段感傷的對話。

  是什麼樣的大事不能讓她聽見?她連忙躲在假山後頭偷聽。

  「可是,這回咱們真教人給瞧扁了。」吉安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平平都是做三隻手的營生,為什麼皇上的特使看不上咱們這家百年老店,卻看上那家只有十年光景的幻影神偷呢?」汪老落寞地遙望著天邊的幾朵白雲。

  汪淘兒一聽見幻影神偷這個名字,立刻咬牙切齒的瞪大雙眼,他們已經搶了妙手堂好多生意了耶!

  「人家十年來從未失過手,整個長安城百姓簡直把他們當神看,可咱們呢?近幾年來,根本沒什麼特別的功績可供百姓傳頌!當然會被比下去了。」

  「我還聽說,人家有三個貌勝潘安的美男子神偷,就算被偷了,單是想像那畫面都覺得挺美的;而我們呢?只剩老弱婦孺,誰高興讓咱們偷呀,也難怪比不過人家了。」

  「唉!這下子咱們真的要關門大吉了。」

  「看來我得要替所有人另謀出路了。吉安呀!我看你回老家去種田吧!」

  「汪老,我真捨不得您呀!」

  「等你們都走了,到時候只剩我和淘兒兩人,我年紀這麼大了,再活也沒幾年,只好草草幫她訂門親事,把她交付給她未來的相公。」汪老傾吐心中的無奈。

  「汪老!」

  汪老大歎一聲,「唉!除非奇跡出現,不然等幻影神偷幫皇上追回仙客福林,也就是妙手堂倒店之日了。」

  仙客福林?皇上真的委託幻影神偷去追回那玩意兒?汪淘兒不服輸的心立刻揚起。

  「奇跡?哪有這種事?我們妙手堂裡根本沒人有本事去跟幻影神偷拚呀!」

  「所以,我才說是奇跡呀!」

  她真的聽不下去了,誰說沒有?她難道不是人嗎?她才不信憑她的身手會拚不過那三個只有外貌的蠢男人!只要她搶回仙客福林那玩意兒,妙手堂的名聲立刻會水漲船高,就不會倒店了。

  要奇跡是吧?行,就由她來製造吧!汪淘兒隨即離去。

  正「抱頭痛苦「的師徒兩人等她離去,哭聲轉成笑語,沒多久竟變成哄堂大笑。

  「哈哈哈……那丫頭還是那麼好騙,憑妙手堂的名聲,怎麼可能會倒店呢?」汪老大笑出聲,他們當然也接到委託,他才會去找姜霖商量。

  「這下子有好戲可看了。」吉安也笑了,妙手堂真要倒店,他這個首席弟子的面子可掛不住呀!

  「淘兒那丫頭不給她點壓力,她根本懶得去動腦筋,更別說要她去用那身絕活了。」

  「說得也是,她的功力也許已在我之上了呢!」吉安算是她的半個師父,徒兒能夠青出於藍,他這個師父也有面子。

  「再說,我要她去偷的可不是那株草,而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呢!」

  「時間過得真快,小丫頭都十九歲了。」

  「希望雙面郎君路立棠的表現別讓我失望才好。」汪老撫著長長的鬍鬚笑道,這可是他和姜霖研究了半天的好事哪!

  神偷對神偷,希望他們兩人能撞出美麗的火花,如此一來,他對死去的兒子和媳婦也才能交代,呵呵……

  「沒想到這年頭想長生不老的笨蛋還真不少呢!」汪淘兒蹲在一棵大樹上嘖嘖稱奇。

  追了近十天,終於讓她發現仙客福林的消息,不過短短幾天的工夫,那玩意兒已經易手好幾回,如今落入長安首富林老爺的手裡。

  此刻她正隱身在林家大宅後花園的某棵大樹上。

  汪淘兒向來愛玩,卻很少出來作案,原因出在她不喜歡這種見不得光的事,再加上生活富裕,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出馬,如今,面臨「生死存亡「的關頭,她才難得認真的面對這次任務。

  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作案時她向來扮男裝,由於她身材嬌小、長相甜美,此刻的她看來就像個十三、四歲的翩翩美少年。

  她十分謹慎的觀察著屋內屋外的情形,既然她找得到這裡,難保幻影神偷的人不會也來了,不知道這次他們派來的是哪號人物來搶這寶物?

  「管他來的是誰,反正都是我的敵人,仙客福林只能是我的!」她很少作案,不過只要她出手,就絕不會失手,她的紀錄和幻影神偷一樣光彩。

  「咦?怎麼連一些三流角色也來窮攪和呢?」她瞧見一個身手不怎麼樣的傢伙偷偷摸摸的閃進屋裡,那種貨色當然不可能是幻影神偷的人。

  果不其然,沒多久那傢伙就被人抬了出去。

  「嗯!差不多了。」又等了好一會兒,她終於決定出手。

  守在另一邊的路立棠也瞧見了那只三腳貓,他好笑地看著這幕可笑的畫面,怎麼大家都那麼想要當千年老妖嗎?想也知道那種東西一定是騙人的嘛!真受不了。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讓我結束這出可笑的鬧劇吧!」路立棠心想,這真是個簡單的任務呢!

  誰知道這一動,居然是三方人馬一起動,而且是由三個方向一齊朝向目標而去。

  汪淘兒眼明手快地發現來了兩個不弱的對手,其中一人的功力在她之上,另一個則和她差多了,看來那個高手就是幻影神偷之一。

  路立棠也發現這可笑的局面,不過,對這兩個人居然能瞞過他的耳目躲這麼久,他還是很佩服他們,尤其是當他發現其中一人還是個小孩子時,就更加欽佩了。

  相較之下,第三方人馬就顯得心浮氣躁多了,他直覺以為是官府的人,被他的出現嚇得立刻露了餡。

  「不要抓我!」那人往反方向逃跑。

  因為那偷兒出聲,林府驀地起了騷動,眼見偷不成了!路立棠和汪淘兒也順勢跟著那人離去。

  被那笨偷兒攪了局,汪淘兒感到又好氣又好笑,一時玩心大起,既然因為這個傢伙,害她無法完成任務,就嚇嚇他好了,至於身後那個也是「同行「的傢伙應該不敢攔她才是,於是她加快速度追向那個偷兒。

  「不要跑,你這個江洋大盜!」汪淘兒大叫出聲。

  「咦?難道他不是嗎?」跟在後面的路立棠微微吃驚。

  「說,是誰指使你來偷仙客福林的?」三兩下汪淘兒就逮到那笨偷兒。

  「我能請問一下……這位小兄弟憑什麼抓我嗎?」笨偷兒還記得問一下來人的身份。

  「大膽!我是臨安縣捕頭。」汪淘兒狠狠地給他一記爆栗,才亮出令符,這玩意兒是她路過臨安縣時順手「摸「來的。

  「真的是捕頭?不會太年輕了?」跟著過來看熱鬧的路立棠吃驚不已低喃,他怎麼可能看走眼呢?

  「還有你,又是哪號人物?」聽見他開口,汪淘兒神氣的睨著他問。

  「我是你的同行,齊南縣的捕頭。」路立棠好笑地拿出他的身份象徵。

  這種東西他隨手可以拿到一大把,沒想到拿來掩護身份還挺好用的。

  「不會吧!」汪淘兒和笨偷兒一齊大叫出聲。

  怎麼可能?她才不信這人會是捕頭呢!

  「小捕頭,咱們先想想要怎麼處置這偷兒比較重要吧!」路立棠有點心虛,趕緊轉移她的注意力。

  「也對。說吧!你為何要來偷仙客福林?」

  「我的娘親生重病需要銀兩,我心想偷了這玩意兒一定可以賣不少錢,我娘就有救了。」他生來就身手靈活,頭一回想利用這天分,居然就栽了個跟頭,這下子他被捉了,那娘怎麼辦?

  「沒想要長生不老?」汪淘兒最受不了蠢人。

  「怎麼可能!」笨偷兒一臉「你是笨蛋「的瞪著她。

  「老兄,你意下如何?」汪淘兒看向仍在看好戲的路立棠,笨偷兒臉上著急的模樣她全瞧見了,應該不是說謊,再說!她怎麼可能真把人給抓起來?

  「沒想到是個孝子,既然人是你抓的,就由你自己決定吧!」路立棠涼涼的說。

  「這回就算了!你走吧!」汪淘兒立刻把人給放了。

  「謝謝大人!」笨偷兒眼眶泛紅的猛磕頭道謝。

  看著偷兒的眼睛,汪淘兒更加確定他不是壞人而是救母心切的孝子,當場同情心氾濫成災,連忙拉起跪在地上的笨偷兒,將身上的一袋碎銀遞給他。

  「這些給你娘治病。」說著,她又拿出身上其他家當全交給他。」還有這些也給你吧!治好你娘的病,剩下的拿去做些小營生,別再做這種事讓你娘擔心了。」

  她的心腸向來好到讓她爺爺受不了的地步,常出趟門卻弄得身無分文回來,她還是每每見到需要幫助的人就掏光她的所有。

  「謝謝大人!這下子娘有救了!謝謝、謝謝!」笨偷兒沒想到會遇到這麼有愛心的官差,滿臉淚水的離去。

  「沒想到'小兄弟'的心腸還真好。」路立棠看向她的眼裡透著難以察覺的溫柔,雖然他還是不相信她會是個捕頭。

  他一眼就看出她是個女的,而她真心誠意援助陌生人的舉動,溫暖了他的心頭,在江湖上闖蕩了這麼多年,再加上從小嘗盡人情冷暖,是不是戴著假面具的偽善者,他一眼就能辨識出來。

  他從未遇過像她這樣至情至性的女子,她眼裡誠摯的心意當場打破了他心口上那道無形的藩籬,身影直接進駐他的心田……

  才相處這麼一下子,他就看出了她的幾個特質,她很有愛心、個性直爽、反應靈敏,更重要的是,她有顆尊重別人的心,從她拿錢財給人時並沒有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就能感覺出,她是真誠的想幫助對方。

  沒想到這次任務會讓他遇見這樣一個好玩的女人,而她就這樣直闖進他的心扉,這種不設防的情況,二十年來頭一遭。她真是個特別的女人!

  「您不都說是個孝子了嗎?手頭方便就幫幫他了,對了,你真的是捕頭嗎?」汪淘兒沒發現他已轉了好幾圈心思,直覺地認為此人應該是幻影神偷的人。

  「懷疑我?丫頭,你才比較可疑吧!明明是婦道人家,幹嘛扮捕頭啊?」路立棠好笑的打量著她。

  當她拿碎銀時,他便發現了她的真實性別,她穿了男裝卻沒有束胸,是自信功夫了得?還是一時疏忽呢?

  就他記憶所及,是有兩位傳奇女子成了天子腳下的女捕頭,但年紀應該不小了,這小丫頭絕不可能會是其中之一,她跟他一樣是偷兒的可能性比較大,不過,她的身手不錯,會是哪一路的人呢?

  「丫頭?」汪洶兒愣住了,他居然發現了?

  「別告訴我,男人會有這種東西。」路立棠走近她,一臉惡作劇地伸手撫上她渾圓飽滿的酥胸,還很捏了兩把。

  「啊!」汪淘兒嚇了一跳,立刻往後躍了一大步,雙手護在胸前。

  「哎呀呀!你真是幸福呀!」路立棠看著自己的右手微笑不已,剛剛那觸感真是不錯,真想再摸兩把。

  「你這隻大色狼,怎麼可以亂摸,再說,同樣是男人,有什麼好摸的?」汪淘兒氣急敗壞的吼著,卻仍不肯承認自己是女的。

  「你若是男人,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才是。」路立棠微笑地盯著她,這丫頭真是笨哪!剛剛那種觸感他若分不出是男是女,他這二十年豈不是白活了嗎?

  「就是男人也不能隨便亂摸啊!這年頭有斷袖之癖的人這麼多,我哪知道你是不是有那種特殊癖好呢?」汪淘兒硬拗過來。

  「哪種癖好?」玩心大起,路立棠一個閃身已經貼近她,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握住她的下巴曖昧地問道。

  既然她大大方方的闖進他心中的禁區,沒道理他不能好好的玩玩她。這丫頭該感到榮幸,若非體己之人,人稱雙面郎君的他可是連碰都懶得碰呢!

  「你貼這麼近做什麼?」汪淘兒此刻才發現兩人的實力差距有多大,她全身緊繃的瞪著他。

  「我很相信我的眼睛,既然'你小哥'堅持自己是個男人,我決定用我的雙手來確定一下。」路立棠一點也不覺得自己跟她耗在這裡是在浪費時間,因為玩弄她真的挺有意思的。

  「哪有這樣的!虧你長這麼帥,居然像個登徒子一樣低級!」汪淘兒掙扎著想逃離他的箝制,反而被他抱得更緊。

  「你也覺得我很帥嗎?」很好!看來她對他也不是完全無動於衷。

  路立棠開心的捏捏她的粉頰,嗯!這觸感真的很棒。

  「是呀,很帥,你是我見過長得最帥的'大色狼',放手啦!」汪淘兒怒瞪著他,想扯下他的魔手,卻反被他將雙手箝制在身後,動彈不得。

  「丫頭別亂說,我才不是色狼。」

  「老兄,別辜負你的容貌好嗎?擁有這般'美色',卻跑來當色狼實在很讓人扼腕耶!」汪淘兒想勸他浪子回頭。

  「都說了我不是色狼,別再亂叫了,欸!'小哥',你很矮耶!」他將她的頭按向他的胸前,這丫頭還不到他的肩膀呢!

  「怎麼?瞧不起矮的人嗎?」她生氣的抬起頭來,這傢伙這麼用力,是想悶死她嗎?

  「怎麼會呢?咦?你的腰好細喔!比女人的還細。」他環著她的腰仔細地研究,兩隻手在她的腰間游移,摸得不亦樂乎。

  「你別亂摸啦!」汪淘兒極力想掙脫他的束縛,卻苦無對策。

  「嗯!屁股也很有彈性喔!」他好笑地拍拍她的臀部,就不信她還能忍多久。

  「大色狼,放手啦!」汪淘兒漲紅了臉龐,又羞又窘,他居然在她身上到處亂摸。

  「嗯!不過呢──男人也可能會有這種水蛇腰和豐臀,看來還是要試試胸脯才准,而且隔著布料會有誤差,我看,直接伸進去摸比較準。」說著,他真打算將狼爪給探進她的衣襟裡。

  「啊──不用摸了,我是女的啦!」汪淘兒嚇得直接招認了。

  「真的嗎?'小哥'真是個女人?說實在的,我被你搞糊塗了,若不親自確認一下,我已經無法分辨'小哥'你的性別了,還是摸一摸比較保險。」他的手在她的衣襟外徘徊,剛剛那個觸感還停留在他的腦海裡,他真的很想探進去摸個過癮。

  「真的啦!不用摸了,我是女人,你可以放手了。」她真想狠狠地咬他一口,以洩心頭之恨。

  他有些不情願地放開她軟軟的身子。」為什麼要說謊呢?」

  「因為怕撞見像你這種人,誰知道外頭變態男人這麼多,扮成男人都會被吃豆腐了,更何況是著女裝呢?」她沒好氣的答道。

  「女人家幹什麼出來拋頭露面?」一想到她可能被其他男人吃豆腐,他立刻滿心不悅地指責。

  「我是捕頭耶!蹲在家裡繡花怎麼抓壞人呀?」她想起她此刻的「身份「,立刻回嘴道。

  「你真是捕頭?」

  「廢話!」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依我看,你才不像呢!」她不甘示弱的反駁。

  「我?說得也是,小丫頭一定沒見過像我這麼風流倜儻、俊俏出眾、美得不可方物的帥捕頭吧!」路立棠拋給她一個魅力十足的笑容。

  「是啊是啊!我是沒見過像你這麼厚臉皮的捕頭。」汪淘兒朝他扮個淘氣十足的鬼臉才轉身離去。

  一背向他,她立刻大口呼氣,見鬼了,只是望著他那迷人的笑容,她竟然心怦怦抨的亂跳。

  盯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路立棠好心情地笑咧了嘴,沒想到這趟任務還挺有趣的嘛!

  他不急著去追回這個闖入他心中禁區的女子,反正下回再去偷仙客福林時,一定會再遇到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 10:14:45

第二章

  汪淘兒回去想了想,益發覺得不甘心,莫名其妙被那個「捕頭「吃了一頓嫩豆腐,說什麼她都嚥不下那口氣,她決定摘下他那虛偽的假面具。

  所以,她現在才會跟蹤路立棠。

  「不會吧?」站在一個閃亮的招牌前,汪淘兒氣得把路立棠的祖宗八代全罵遍了,才懊惱的跟了進去。

  這渾球居然進了妓院!

  果然她的判斷是正確的,這人會是捕頭才怪!他根本是只披著漂亮人皮面具的大色狼!

  「路公子,雲兒來陪你好嗎?」雲兒一見著他出眾的容貌,立刻黏了上去。

  「不要啦,讓月兒陪你啦!」月兒不甘示弱也拉著他的另一隻手,倚在他懷裡磨蹭著。

  「哈哈哈……都留著吧!」路立棠笑著在她兩人的臉上各親了一記,大享齊人之福,左擁右抱樂不可支。

  其實!他早發現汪淘兒的蹤影,只是想不透她為何要跟蹤他,不過能這麼快又見到她,他滿高興的。

  他向來愛作弄喜歡的人,所以玉面和冷面常常受到他的荼毒,而她會是他今後最想玩弄的對象。

  他故意繞著大街逛了好幾圈,發現她跟蹤的技術一流,居然甩不掉她。原本他打算再去探路的,可是後面跟個女人不方便,只好使出撒手鍆,直接逛進女人勿進的妓院,沒想到她居然也跟進來了。

  真是個笨女人!她不知道女人家來這種地方很危險的嗎?

  「路公子,我為你斟酒。」

  「嗯!」路立棠的目光始終放在隔了半個庭院遠的汪淘兒身上。

  今兒個仔細看,才發現她長得好甜美,扮起男人來顯得太過秀氣又太可愛了,穿著一衣水藍色長袍的她,看來就像個蹺家的大男孩,天!他突然好想看看她著女裝的模樣。

  「公子,來喝酒嘛!」小雨眼明手快發現這個可愛的「小男人「,立刻嬌滴滴地靠在她身上。

  「乖乖,別吵!」正在觀察敵情的汪淘兒沒空理會小雨的撒嬌,敷衍的拍拍她的臉蛋。

  可惡!這個登徒子居然長得這麼帥,他臉上的笑容是那麼開朗明亮,怎麼看都跟他的行為兜不起來;尤其是他那包裹在黑色長衫裡頎長的身形,更教她好生羨慕。咦?他漂亮的眼眸突然轉向這邊,不會是注意到她了吧?

  「來喝酒。」汪淘兒連忙拉身旁的小雨當掩護。

  「公子好討厭喔!」因為汪淘兒一個不小心粉唇刷過她的臉龐,小雨立刻吃吃地笑了起來。

  「會嗎?」汪淘兒翻個白眼,看她的表情,明明是爽得要死,一副賺到了的模樣,真是受不了!

  又觀察了半天,見路立棠仍專心享樂,一會兒摸摸左邊女子的小臉蛋,一會兒又摟著右邊女子調笑,依她看,天沒亮前他是不會離開這溫柔鄉。

  可看著他的手、他的胸上全黏著別的女人,把她給氣個半死。

  可惡!那雙手、那胸膛昨兒個才抱過她,此刻竟然……她覺得心口悶悶的,一股氣直冒上來,突然失去了繼續探查他底細的興致。

  算了!他是不是賊關她什麼事?他的身旁圍多少女人也不干她的事!

  「反正只是個徒具容貌的花花公子罷了。」因為心裡很不舒坦,汪淘兒決定去辦正事。

  「咦?她要走了嗎?」路立棠眼尖地發現她已經往門外走去,想開口叫她,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忙起身追上。

  「小雨別……咦?」以為是小雨捨不得她追了過來,一回頭才發現那個登徒子正滿臉笑意地扯著她的手。

  「既然來了,怎麼說走就走呢?」路立棠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捏著她的下巴,曖昧的在她耳邊呢喃。

  他的舉動在妓院立刻引起許多遐想,因為汪淘兒可愛的男裝打扮,再加上他這個渾身男人味的美男子,兩個男人親熱的抱在一起,這意味著什麼?

  「你幹什麼?」沒料到他會突然貼近,汪淘兒盯著他近在咫尺的俊秀臉龐,心兒蹦蹦狂跳。

  天呀!近距離看,發現他更帥、更迷人。

  老天真是不公平,讓他這種人美成這樣,真是沒天理!最沒道理的是,在這當頭,她居然會注意到這種無聊的事!

  「小美人,你誤會我了,我的心全在你身上,上妓院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路立棠發現眾人怪異的目光,當場玩心大起,故意作弄起她來。

  「不會吧?我們又沒這種交情。」汪淘兒也察覺到目前荒謬可笑的局面,她焦急的想掙脫束縛。

  「鳴……我就知道你還在生人家的氣,我們都已經'袒裎相見'了,還說沒交情?」路立棠執起她的手在上頭輕輕咬了一口,惡意栽她的贓。

  當場一片嘩然,男人愛男人耶!

  剛剛迷戀過他二人的幾名歡場女子當場臉色鐵青,可惡!這兩個有斷袖之癖的出色美男子辜負了他們出眾的外貌也就罷了,不乖乖躲在家裡親熱,沒事跑來妓院打情罵俏幹什麼?還故意引誘她們失落芳心,真的太可惡了!

  「誰……誰跟你袒程相見呀?」汪淘兒氣得狠狠地回咬他一口。

  她不咬還好,這一咬,立刻讓在場所有的人全認定他們有一腿,八成是「情侶「吵架,故意來妓院想氣氣對方。

  「我們呀!」路立棠一不做二不休,笑嘻嘻地在她的頰上啵了一下,又引起另一波的驚呼聲,汪淘兒當場成了千年殭屍,動彈不得。

  「失陪了!」對自己引起的大騷動!路立棠感到滿意極了,也快笑翻了,有禮地向圍在四周的人們告個罪,便擄著佳人溜了。

  「放開我!」

  「真要放開嗎?抱著很舒服耶!」一路擄著她來到城郊一間小破廟,路立棠仍死抱著她不肯放開。

  「你真是無聊耶!幹什麼弄得全部的人都誤會我?」汪淘兒生氣的拚命扭動身子,偏偏就是掙脫不了他那如銅牆鐵壁般的雙臂。

  「不然我們怎麼離開那地方,你沒發現咱們沒付錢嗎?」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可是在那裡喝了不少好酒,雖然被亂摸了好幾把,也不算賠本。

  「放手啦!」

  「名字!」他突然問。

  「什麼?」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愣愣的問。

  「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放手。」

  斜睨了他好一會兒,她才開口吐出三個字,「汪淘兒。」

  「以後不准去妓院了!」他依言放手,卻又追加一句。

  「哼!」她不屑的甩頭。

  「我叫路立棠,別對我哼來哼去的。」他好笑的彈了下她的鼻頭。

  「路老兄,我警告你別再對本姑娘動手動腳的,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汪淘兒很生氣的瞪著他。

  「什麼樣才叫動手動腳?像這樣嗎?」他連說帶動作的又摸上她的胸。

  「可惡!」正在氣頭上的汪淘兒當場就賞他一腳,踢中了他的腳脛。

  「哦!你來真的呀?」路立棠抱著腳在原地跳來跳去。

  「你再亂來試試看!」汪淘兒兩手握拳擺開架式,大有要幹一架的態勢。

  再怎麼說,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這色狼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亂摸,今天若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她豈不是虧大了?

  「怎麼?你的身體是鑲金子的嗎?摸一下會掉金粉呀!」路立棠故意逗她,一點都不認為自己侵犯了人家小姑娘。

  「你到底懂不懂禮義廉恥呀?虧你還是個捕頭!」汪淘兒決定好好教訓一下這隻大色狼,為民除害。

  「我摸你是你的榮幸耶!本大爺可是從不主動摸人的喔!」路立棠驕傲的揚起下巴,喜歡他的人多到像蒼蠅一樣趕都趕不完呢!

  「你這人沒救了!」汪淘兒氣到衝上前,用盡所學攻擊。

  面對她的強力攻勢,路立棠笑著輕鬆以對,說實在的,她的功夫算是不錯的了,只是面對擁有武林失傳絕學秘技的路立棠,別說教訓他了,她根本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才三兩下,她又被他抱回懷裡。

  「怎麼樣?還打不打?」他可惡的笑臉就這樣緊貼著她泛紅的臉龐。

  「放開我!」

  「咦?好熟悉的一句話。」輕輕鬆鬆換另一隻手把她抱滿懷,路立棠這回可不打算這麼輕易就放開她。

  「你放是不放?」技不如人被逮了她無話可說,但他那張可惡的笑臉讓她恨得想將他拆吃入腹。

  「不許再去妓院!」和她交手兩回合,他便摸清了她易怒的性格,深怕她哪天又闖進那個龍蛇雜處的地方,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給賠了進去。

  「你管我!」

  「那我抱你回去睡覺好了。」說著,他彎腰準備將她扛回去。

  「誰要呀!」汪淘兒急得在他的手臂上印下兩排泛血漬的齒印。

  「哎呀!你咬我?」路立棠痛得大叫一聲,當他看見那兩排齒印時,火氣也上來了。

  「哼!登徒子人人得而咬之!」她不畏強權地回瞪著他,順勢又踢了他兩腳。

  「可惡!」他一低頭,也在她的頸項上咬了一大口,不過力道輕多了。

  「啊?你怎麼這樣?我又不是登徒子,你幹什麼咬我啦?」汪淘兒氣壞了,張牙舞爪的扯著他的衣領吼著。

  「哼!潑婦人人得而咬之!」路立棠也回敬她一句。

  「可惡!%&*#……」汪淘兒怒極了,哩啪啦發出難聽的髒話。

  「你敢給我罵髒話?」路立棠斂容,伸手用力抹著她的紅唇,這小妮子居然敢罵髒話,她不想活了是嗎?

  「你管我!」汪淘兒捶打著他的手臂,天啊!他這麼用力抹她的嘴,很痛耶!

  「蠢丫頭,看我管不管得了你!」路立棠抓住她的小手扭到她的身後,他一定要教訓教訓這個沒有教養的丫頭。

  汪淘兒在他的懷中掙扎著尋找空隙,想逃離他的箝制;路立棠則努力不讓她這尾滑溜的魚兒溜出他的勢力範圍,兩人當場扭成一團。

  正當他們用極曖昧的身形交纏在一起、纏得難分難解時,門口突然又闖進另一批人馬。

  「大膽狂徒,有種別跑!」三名官差追著一名壯漢衝進破廟。

  「哼!二十幾個被我打得只剩三個,我看你們還是回去比較好吧!」壯漢根本沒把三名官差放在眼裡,眼角餘光瞄見有「兩個男人「扭成一團。

  怪了,這兩個男人要辦事不在家裡解決,竟大剌剌的在這裡親熱,不怕被別人見了笑話嗎?

  「居然瞧不起我們,大家上!」為了維護公差的自尊,幾名巡捕又圍攻上前。

  只是他們真的很蹩腳,才三兩下便被打得躺在地上哀嚎。

  「可惡!這些人就只會礙事。」路立棠怒瞪向那名得意洋洋的壯漢。

  「說得也是,吵死人了!」汪淘兒也很火大,這些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沒看她正在忙嗎?竟然來這窮攪和。

  突然,路立棠放開汪淘兒走過去!沒看清楚他是怎麼出手的,轉眼間就料理了那名壯漢,哀嚎聲頓時蓋過那三名官差。

  路立棠原本和汪淘兒吵得正熱鬧,卻被他們的打鬥聲弄得全沒了興致,令他非常不悅,而那名壯漢理所當然成為他的出氣筒,倒楣的被修理得很慘、很慘。

  「多謝大俠相助。」幾名官差站起來,連連稱謝。

  「小意思,你們可以滾了。」他不耐煩的揮揮手,真是的,害他又要重新培養吵架的情緒。

  「敢問大俠大名。」他們最近被上頭逼得快要走投無路了,這名大俠身手非凡,又有俠義精神,或許能幫上大忙。

  「省省吧!反正是同行。」他隨口說道,希望他們趕快滾蛋。

  「大俠也是捕頭?不知是哪一府的神捕?」

  「我是齊南縣捕頭,她是臨安縣捕頭。」路立棠瞄了在一旁納涼的汪淘兒一眼,順手拉她下水。

  「原來兩位都是同行,真是太好了!看來兩位會出現在這裡,也是為了仙客福林羅!這下咱們有救了。」三名官差只差沒抱頭痛哭。

  「嗄?」

  「最近我們被上頭壓得快喘不過氣來,上面的人限期要我們找到仙客福林和嫌犯,如今有兩位加入,我們一定可以如期完成使命的。」

  「嘎?!」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們真要去抓真正的同行嗎?

  他們兩人相視一眼,這下子事情變得有點給他複雜了。

  鴻澤縣府衙

  「路捕頭,汪捕頭,兩位先在這裡休息,明兒個就煩勞兩位了。」官差甲笑容可掬的帶他們走進一間廂房。

  「老兄,你們只給一間房嗎?太小氣了吧!」汪淘兒急忙拉住想離開的官差甲。

  「汪兄弟,我這可是在幫你們耶!」官差甲一臉曖昧的笑道。

  「幫什麼?」

  「汪兄弟,不用太在意世人的眼光。」官差甲以為他害羞,便好意的勸著。

  「你到底在說什麼呀?」她皺著眉,完全聽不懂他老兄在講什麼。

  「唉!性向是天注定的,太過在意旁人的眼光,你們是不會快樂的,既然愛就是愛了,你們要多包容體諒對方才是。」

  「什麼呀?你沒搞錯吧?」她跟那隻大色狼?哈!別笑死人了。

  「總之,你們喜歡就好,我祝福你們。」官差甲一副月老的模樣,賊賊地笑咧了嘴,關上門出去。

  「怎麼會這樣?」望著已闔上的房門,汪淘兒簡直哭笑不得。

  今晚是怎麼了?全鴻澤縣的人都當她跟路老兄有曖昧關係?拷!都是他害的啦!

  「丫頭,別瞪了,算來是你賺到了耶!」路立棠出聲喚她。

  「色狼,我現在心情很不好,你少來煩我了!」汪淘兒生氣的在房裡繞著圈圈。

  「本來就是,平白多個保鑣保護你的安全,不好嗎?」一想到可以跟她同睡一房,他頓時恢復好心情。

  「保鑣?色狼也能當保鑣?那殺人犯都能當牢頭了。」汪淘兒啐了他一口。

  「喂!我路某人長得玉樹臨風、溫文儒雅,你老是色狼色狼的叫,是在破壞我的名聲你知不知道?」路立棠凝視著她優美的唇形,滿瞼笑意的繼續和她抬貢。

  「惡!」汪淘兒一副快要吐了的不屑表情。

  他忽然跳起來貼近她,在她的唇上輕輕咬了一口,眨眼間又坐回椅子上。

  「啊,你幹什麼啦?」他剛剛幹了什麼好事?咬她的唇?可惡!她是姑娘家耶!

  「你再說髒話試試看。」他突然想起在破廟裡未完的事,這丫頭敢再「出口成髒「試試看。

  「奇怪了,我罵髒話關你什麼事?」

  「被我聽見就關我的事。」他鴨霸的命令。

  「你惡霸呀!」

  「也許你想多被我咬幾次,那你就繼續罵好了。」路立棠盯著她的紅唇期待的說道。

  「你想得美!」她甩頭不理他。

  「好啦!夜深了,該睡了。」他不在意,直接躺上床。

  看見他無賴的上了床,汪淘兒氣憤的坐在椅子上,明天一定要再跟他們要一間房才可以。

  「過來呀!別客氣。」路立棠往床裡挪動位子,大方的拍拍身旁的床,好笑地看著打算在椅子上窩一晚的小妮子。

  「哼!」不想再理他,汪淘兒閉上眼睛。

  過了半晌,她突然騰空,被抱進一副溫熱的胸膛裡。

  「啊?你幹什麼?」汪淘兒沒想到他居然能毫無聲息的迫近她,嚇得她差點尖叫出聲。

  「有床不睡的是笨蛋。」他笑著把她拋上床鋪。

  「喂!很痛耶!」汪淘兒被摔得頭昏眼花,起身跪坐在床上,哦!這床板好硬。

  「小孩就要乖乖睡覺。」他又把她推回床上,還順手幫她蓋好棉被。

  「跟你睡?那我寧可去睡豬圈。」她氣急敗壞的爬了起來。

  「丫頭,你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誰說要跟你一起睡?」路立棠走到她原先坐的椅子坐了下來。

  「咦?」不會吧?色狼老兄決定將床讓給她了嗎?

  「路某對女人可是很挑的。」他瞄了她已躺平的身子一眼,給她一個「你不及格「的可惡賊笑。

  「哼!原來是只沒眼光的色狼。」確定他沒打算爬上床來,汪淘兒才安心的躺著。

  靜下心想,她原是打算搶回仙客福林為妙手堂爭光,卻沒想到會用到捕頭的名義,更沒想到會遇到這個登徒子,不過,事情變得好有趣喔!一想到可以和這個神秘帥哥打交道,她就萬分興奮。

  「睡吧!」路立棠盤起雙腿,打坐調氣。

  他的眼光可好了,再說抱過幾日,她的身材好不好他早摸透了,是這丫頭幸運,遇到他這正人君子,不然憑她這出色的容貌和皎好的身段,哪可能和男人同房卻沒事呢!

  這丫頭脾氣火爆、直來直往的個性很對他的胃,望見她坐在椅子上打盹,竟讓他感到心疼,床當然讓她睡了。

  心疼?

  真沒想到繼她闖進他的心扉後,連「心疼「這玩意兒也會出現在他的心上,嗯!這丫頭有意思,不斷引發他從未有過的古怪想法。

  她既然霸佔他的心,當然要付出代價,依他看,就拿她的人來抵他的情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 10:15:08

第三章

  「等把仙客福林獻給流金長老,咱們就可以坐擁金山銀礦了。」陳老爺得意地笑著。

  「最近每個人搶破了頭想得到它,但還是我們厲害。」陳夫人眼裡全是金元寶的影子。

  「那當然,我就靠它發財了。」

  「只是,老爺,現在人人都想要,咱們要怎麼把東西交出去呢?」

  「沒問題,就等流金長老的指令了。」陳老爺信心滿滿。

  「那東西安全嗎?」

  「絕對安全,比宮裡還安全呢!」陳老爺自信的笑說。

  「那我就放心了。」

  沒多久,兩道身影自陳府裡飛躍而出,兩人眼尖地發現了對方,倏地停下來。

  「丫頭,半夜不睡覺,跑出來嚇人嗎?」路立棠盯著同樣一身黑衫的汪淘兒,她居然冒這麼大的險,不怕被抓嗎?

  陳府表面上是鴻澤縣最大的藥材商,可私底下卻是個極大的殺手集團,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小心翼翼的先來打探一番,沒想到這小妮子居然也來了,她也不想想,憑她那平平的身手,萬一被抓了,怎麼辦?

  想起剛剛他們還提到流金長老,這件事變得更複雜了,他擔心她的安全。

  「我敬業不行嗎?」汪淘兒沒想到會遇到他,可惡!東西落入陳府已經很麻煩了,她還要提防路老兄的插花、攪和。

  「敬業?不知道是誰每天睡到太陽曬到屁股了還賴在床上不起來,別笑死人了!」這丫頭超嗜睡的,而發現她這懶病,他居然一點都不覺得討厭。

  「現在你該知道我為什麼都睡得那麼晚了吧!」分房睡後,兩人各自行動,沒想到他竟然發現她晝寢的事!汪淘兒不禁微紅著雙頰為自己辯解。

  「我照樣也是半夜出來探查呀!也沒睡得那麼誇張。」路立棠好笑的點點她的鼻尖,真是個死愛面子的笨丫頭。

  「你是怪胎!凡是人都需要睡眠,少拿我跟你這個異類比。」汪淘兒老羞成怒,反正她就是喜歡睡怎樣?

  「丫頭,別拿怪字形容我,噁心死了!」說著,他伸手將她攬回來,且在大街上親密地和她鼻子頂著鼻子。

  「我覺得很貼切呀!」汪淘兒不怕死的對他做個鬼臉,才推開他!向前跑了幾步,所幸夜深人靜,他們在街上的行徑不怕會被瞧見。

  「是嗎?」沒讓她逃開,路立棠又把她給拉回來,他的俊臉就這麼貼在她的小臉蛋上,而他臉上的笑容顯得惡劣又淘氣。

  「你……你貼這麼近,嚇人呀!」汪淘兒嚇得口齒不清,急忙想推開他。

  好奇怪,每每他一接近,她就開始心跳加速,而且腦袋瓜子像漿糊般全糊了,如今他的鼻息更直接呼在她的臉上,不僅覺得癢,還很煽情。

  這傢伙分明是故意吃她的嫩豆腐,偏偏她卻氣不起來。她到底是怎麼了?

  「不是,是要跟你討論一下所有跟我有關的形容詞。」路立棠好笑的看著她的臉皮當場成了紅番茄。

  「那也不需要這麼近討論啊!」汪淘兒拚命想推開他強健的身軀,可他有如泰山般動也不動的繼續緊貼在她身上,害她呼吸越來越困難,腦袋越來越模糊,差點連自個兒姓什麼叫什麼都忘了。

  「哪會?這樣剛剛好。來吧!你該如何形容我呀?」路立棠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在欺壓弱小的她,雙手摟著她的纖腰,等著她改進對他的不當稱呼。

  「惡霸!」她氣得當場開罵。

  「惡霸?你叫我惡霸?」半瞇著雙眸,路立棠忽然在她的紅唇上咬了一口。

  「啊!」沒想到他竟然又咬她,汪淘兒嚇傻了。

  「你還會用什麼字眼形容我?」路立棠瞇著眼,裡面閃動著危險的訊息。

  「大色狼,你居然咬人家的嘴唇!」一回神,汪淘兒氣得用力捶打他的胸膛。

  「大色狼?很好!這下子咱們沒完沒了了。」路立棠再次咬上她的唇,而且是連咬好幾口。

  「你、幹……什、麼、啦……」因為嘴唇遭他侵襲,她的問話斷成好幾截,而且模糊不清。

  「反正我多的是時間等你改進你的形容詞句。」路立棠忽然將她拉上附近的一棵大樹,摟著她繼續啃咬。

  「等等……」勉強將兩人拉開半隻手臂的距離,汪淘兒終於瞭解他的意圖。」路老兄,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讚美你,你就要繼續咬我?」

  「讚美?不!我只是要你學會正確的形容詞罷了。」路立棠自負的笑答。

  「哦~~你的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耶!」說穿了,他就是想聽好聽的話嘛!汪淘兒噘著嘴,不滿極了。

  「快呀!你這笨丫頭再不學會,咱們在這裡耗到天明,你明兒個要睡到幾時才能起床呀?」路立棠邊咬邊催促。

  她不屑的撇撇嘴嘟嚷,「就是有人想聽一些言不由衷的話,好吧!玉樹臨風、出類拔萃的俊帥美男子路老兄,咱們可以回去了嗎?」她的嘴被他咬到都腫起來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還是哄哄他好了,別跟自己的唇過不去。

  「這還差不多。」路立棠明知她講得很沒有誠意,不過衝著她願意讓步,今天就放過她吧!再說,沒讓她睡飽!他可是會心疼的。

  路立棠拉著她一塊躍下地,然後牽著她的小手一塊回去睡覺。

  而被他整得已經沒啥力氣的汪淘兒,任由他拉著,只想盡快回去擁抱軟綿綿的棉被睡大頭睡。

  「咦?那老人家好像喝醉了?」汪淘兒眼尖地瞧見前方有個老人家正打算在路邊窩著。

  兩人走近些,果然聞到一股酒味,見他的衣著又髒又舊,很顯然是個老乞丐,手上抱著一件又舊又髒的破棉被,抖了半天卻怎麼也蓋不上自個兒的身上。

  「你在這裡等著。」路立棠交代完才走過去。

  他默默地為老乞丐蓋好棉被,還替老乞丐把遮風的木板架好,臉上沒有一絲鄙視,也沒有不耐的情緒,相反的,他的臉上有著濃濃的體貼和愛護之意。

  汪淘兒吃驚地看著這一幕,她沒想到這個只會吃她豆腐的大色狼居然有這麼溫柔的一面!任何人見到這樣一個又臭又髒的乞丐,絕大部分會掩鼻快步離去,而他居然上前為老乞丐蓋被子?

  走回來瞧見她眼裡的不可置信,路立棠彈了她的鼻樑一下,才又拉著她往前走。

  「我十歲前也像他一樣,吃睡都在街頭。」

  「你是……孤兒?!」汪淘兒的同情心開始發作。

  「嗯!從小在街頭流浪,一個村落、一個村落的乞食,還常常被揍呢!」他好久沒想起那段久遠的記憶了。

  「怎麼可以這樣?」她最痛恨這種欺凌弱小的行為了。

  「有時也會遇到好心人供給一餐熱騰騰的晚飯,不過,絕大部分的時間,我都像他一樣全身髒兮兮的被人趕來趕去,直到我遇到霖哥,生活才變得安定。」他回頭給她一抹慼然的笑容。

  幸運的是,遇到霖哥時他才十歲,小時候苦澀的日子對他的影響不若冷面那麼大,至少現在他還能開朗的過日子。

  奇怪?這種事他居然想都沒想的就告訴她,甚至連霖哥的事都說了。

  「你真堅強!」汪淘兒捐棄心中所有的成見,用力的回握住他的手。

  「這下子你是不是連心都要掏出來給我了?」路立棠忽然一反沉入回憶時落寞又孤寂的神態,露出賊兮兮的笑容瞅著她。

  「嘎?」汪淘兒被他的迅速變臉給弄傻了。

  「你喜歡上我了對不對?」他笑得好得意。

  「怎麼可能?」汪淘兒急急否認,小臉卻漲紅了。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對他的好感正在急速增加中,尤其是看見他充滿愛心的那一幕,她居然再也不討厭他了。

  「你因為極富正義感又充滿愛心,所以見到這樣的人就會生出同理心,和那個人站在同一陣線,你現在一定覺得我是個難得一見的大好人,對不對?」

  天呀!他是半仙嗎?怎麼這麼準!

  「然後你就會不可自拔的愛上我了!」路立棠笑著發表他的結論。

  「少來了!照你這種說法,我豈不是會愛上所有有愛心的人?不准啦!」她急忙提出反證。

  「不!不!不!其他有愛心的人都沒我帥也沒我迷人,所以,你只會愛上我一個人而已。」路立棠自信滿滿的挺起胸膛。

  「不可能!我才不可能愛上你這隻大色狼呢!」甩開他的手,汪淘兒大聲的駁斥他的預言,然後快跑離去。

  只是,她可以出聲駁斥他的話,卻無法除去她心中的警鈴,因為她感覺得到,她的心突然缺了一角,好死不死的遺落在她身後那個正在大笑的臭男人身上。

  迎賓樓

  「為什麼我要跟你一起吃午膳?」汪淘兒望著眼前滿桌子的美食,無奈地瞄了他一眼。

  「因為吃飯時間到了。」路立棠好心地為她夾了一整碗的菜餚。

  「那也不必一起吃呀!」說是這麼說啦!可面對一整桌的美食,她還是忍不住動筷子。

  「我想跟你討論一下案情。」其實,他最想做的是把她鎖起來,別讓她碰這件棘手的案子。

  「這裡人來人往的,能討論什麼?」事關皇室成員流金長老,在這種地方亂說話,萬一被人聽見了,就算他們有十個腦袋都不夠讓人砍。

  「當然是吃完後,另辟密室詳談。」路立棠一副「你真笨「的眼神看著她。

  汪淘兒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不想跟他抬貢,低頭繼續吃她的。

  兩天了,從他預言她會愛上他以後,她開始全身不對勁,不時會想起他的種種。

  真是怪了,她幹什麼要這麼在意這個臭男人呀?等她拿到仙客福林,兩人就不可能再見面了呀!她真是瞎操心。可不知為何,她的心怎麼也管不住,老往他那裡飄去。

  「你今天有沒有多愛我一些?」路立棠盯著她的臉研究著。

  既然他對她有了異於常人的好感,她當然也要回報他對等的情意呀!他理所當然的想著。

  「你慢慢等吧!」汪淘兒打死不肯承認他已進駐她的心房。

  「不行!我每天都要驗收成果。」

  也許他真的是雙面人吧!在希望贏得她的感情的同時,他又好想撩撥她的情緒,尤其看見她懊惱漲紅的雙頰!他就好開心。

  他承認自己性格上有個小小的缺點,他喜歡在他認同的人面前使壞,若能把他喜歡的人弄得雞飛狗跳他更樂,當然啦!一般人是沒這福分見到他使壞的一面!在眾人面前,他永遠是瀟灑風流的儒雅美男子。

  「你不如出去看看老天有沒有下紅雨比較快。」汪淘兒不客氣的白他一眼。

  「兩位公子,我們能跟你們一塊坐嗎?」兩個妖嬌美麗的年輕女子一臉愛慕的盯著路立棠流口水。

  「當然……歡迎了。」原本想打發掉這兩個花癡女,可當他眼尖地發現身旁的人發出陣陣酸味,立刻興味十足地招呼這兩名女子入座。

  果不其然,汪淘兒的臉色當場變得很難看,她埋頭繼續吃她的,不想再理他。

  「兩位公子是兄弟嗎?」花癡女甲癡迷地盯著路立棠。

  「比兄弟更親些。」路立棠好笑地看著連碗都快吃進嘴裡的汪淘兒。

  「是嗎?」花癡女甲不懂他的意思,比兄弟還親是什麼關係?父子嗎?不像呀!

  「奴家小憐,難得遇到像公子這麼有度量的人,先敬公子一杯。」花癡女乙邊說邊往他身上靠。

  「哪裡!小憐姑娘長得真俊。」路立棠非常有愛心的給予讚美,當場收到身旁傳來陣陣磨牙的聲音。

  「那我呢?」花癡女甲點點汪淘兒的袖子,要她讓位。

  汪淘兒不發一語的端起自個的飯碗坐到路立棠的對面,繼續埋頭苦幹。

  「你也很美。」路立棠一視同仁稱讚她。

  「公子乾杯!」兩個眼冒心心的花癡女猛纏著他敬酒。

  坐在他們對面的汪淘兒快把她吃進去的束西全吐出來。

  她噘著嘴狠狠地瞪了正在大享齊人之福的路立棠一眼,暗自慶幸自己沒真的陷下去,不然若愛上這個濫情的臭男人,她不倒八輩子的楣才怪!

  只是,她此刻心中那股又苦又澀的酸楚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呢?

  眼見她全身彷彿泡在醋桶裡,證實她果然喜歡上他,路立棠更樂了,故意惹她吃更多、更多的醋。

  三人全然無視於汪淘兒的存在,在她面前打情罵俏,直到另一名女子的加入,才改變了現場的氣氛。

  「姊,你們怎麼沒等人家啦!」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女子跑進來,也沒徵求同意,就逕自往汪淘兒的身旁坐了下來。

  「哦!是小君呀!」

  「哇~~這位小哥長得好可愛喲!」小君興趣盎然的直盯著身旁的汪淘兒。

  「那你們聊吧!」小憐大有你們小孩子玩小孩子的,少來煩他們的意味。

  「小哥,怎麼稱呼?」小君拉著她的手問道。

  「淘兒。」汪淘兒覺得這位小姑娘還挺可愛的,便笑著回答。

  「哇!連名字都好可愛喔!」覺得她應該才十三、四歲,小君便不避嫌的伸手摸上她的粉頰,啊!好嫩喲!

  這樣還不夠癮,小君放手四處吃她的嫩豆腐。

  「姑娘別……」汪淘兒正想叫她別亂摸,沒想到對面的人卻先開口了。

  「小君姑娘,淘兒還只是個孩子,要胸沒胸,真正的男人在這裡。」路立棠有些不爽,拍拍自己的胸脯說。

  汪淘兒是他一人獨享的玩具,別人怎麼可以亂亂摸呢?而且他也沒說錯,束著胸的她真的是又乾又扁,一點看頭都沒有!

  偏偏他這話聽進汪淘兒的耳裡,可是刺耳到了極點。

  什麼要胸沒胸?他是在恥笑她沒有女人味嗎?汪淘兒狠瞪了他一眼。

  「可是,我就喜歡像他這樣的男人呀!好可愛喔!」小君看了路立棠一眼,沒被他俊帥出眾的容貌給迷倒,又把注意力放回汪淘兒身上。

  「我們還有事,不奉陪了。」路立棠突然站起身,拉著汪淘兒就往外走。

  可惡!她扮成假男人也會有女人看上她?只有他可以玩她,其他閒雜人等都給他滾遠一點!就算是女人也不准碰她一根寒毛!

  一直到被他拉到街上,汪淘兒才想起自己幹啥要乖乖跟著他走。

  「放手啦!」

  「沒事別亂放秋波,引來一堆無聊人士。」路立棠不悅的將她拉得更緊。

  「哈!到底是誰在亂放秋波呀?」

  「我本來就是男人,吸引女人是正常的事,你呢?別老是做些奇怪的蠢事好嗎?」路立棠瞄了瞄她的臉龐,心裡很不舒坦,她怎麼可以讓別人亂摸呢?

  「路立棠,你別太過分了喔!」汪淘兒真的生氣了,他幹嘛一直誣賴她呀?

  「是你不對在先。」他左右看看,決定將她拉進一條暗巷,因為,他已經忍不下去了。

  「放手!」汪淘兒用力甩開他的手,他拉她進來這種鬼地方幹什麼?

  路立棠二話不說,雙手捧著她的臉,直接用他的舌仔仔細細的舔過她的雙頰,沒錯過任何一寸肌膚。

  「你……你……幹什麼啦?」他在幫她洗臉嗎?好噁心喔!居然舔了她滿臉的口水!汪淘兒急忙想推開他。

  「她還摸過你哪裡?」他仍一肚子的氣,又將她扯回他的胸前怒問。

  「路立棠,你到底想怎樣?」她又氣又窘地瞪著他。

  「所有她摸過、碰過的地方我都要舔過,好消去那怪味!」他氣呼呼的說道,忽然

  想起那花癡女好像還摸了她的手臂,立刻攫住她的手,由手腕處開始往上舔。

  「你少胡鬧了!你以為你是誰呀?我幹什麼要讓你舔?」汪淘兒想扯回自己的手,卻怎麼也扯不回來。

  她回想著剛剛小君碰過的地方,開玩笑,胸部耶!真要讓他給舔了,她還要不要做人呀!

  「因為你是我的,我不准別人碰你!」他這話一出,兩人當場全愣住了。

  路立棠沒想到自己對她居然有這麼強烈的獨佔欲,可一想到那女人居然亂摸她,他就很不爽,不爽到想狠揍那女人一拳。

  此刻沒好好的舔舔她,他還真消不去心中那股怨氣呢!

  「你……憑什麼說這種話?太失禮了吧!」汪淘兒再次漲紅了雙頰,他怎麼可以對她說這種話呢?他們又沒有任何關係,難道他喜歡她?不可能吧!

  「反正我都說了,你能怎麼樣?」路立棠跟她賴到底。

  「我才不是你的呢!也不想想你有多色、多風流。」她想起剛剛在酒樓裡,他居然當著她的面左擁右抱。

  「會嗎?反正你比她們可愛呀!有什麼好氣的。」她們只是他逗弄她的工具罷了,根本不算什麼。

  「我才不要跟她們比呢!」

  「怎麼?吃味了啊!」路立棠噙著可惡的賊笑盯著她。

  「別笑死人了!我巴不得你趕快去纏別人呢!」她才不承認自已在吃醋呢!

  「不要!」他當場拒絕。

  「嘎?」她不懂他的意思。

  「她們才沒你好玩呢!」他給的答案再次引燃她心中的怒火。

  好玩?」你真是個無聊的男人!」說完,她轉頭就走。

  可惡!他果然是在玩弄恥笑她,一想到自己將心留在這個花心的男人身上,她就又火大起來,可他先前那句「你是我的「卻狠狠地烙進她的心扉,再也磨滅不去。

  「無聊?可憐啊!那你要無聊一輩子了,小丫頭。」路立棠盯著她的背影笑著說出誓言。

  誰教她要讓他給看上呢?無聊也只能自認倒楣。

  不過,她應該口是心非吧?跟他在一起,她絕對沒空無聊的!

  汪淘兒心亂如麻地在街頭亂逛。

  她真的喜歡上那個登徒子了嗎?一定是的,不然她不會整天想著他。可是,她好不甘心,為什麼老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而且他好花心,老是當著她的面跟別的女人打得火熱,她喜歡上這種男人根本是自虐嘛!

  她還是盡快將他從心裡趕出去比較妥當,只是……她做得到嗎?她懊惱的轉進另一條巷子。

  「咦?那是在幹什麼?怎麼圍了那麼多人?」

  她擠進去一看,才發現是某家妓院的保鑣正在強拉一個年輕女子,而那名女子的另一隻手則被一個又老又病的老人家扯住。

  「大人,求求你放過我的孫女兒吧!她才十三歲呀!」老祖父老淚縱橫,就怕小孫女真要身陷火窟。

  「囉唆!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既然你們還不出錢來,只得用她的身體來還了。」保鑣狠心地給老祖父一拳,把他打得吐血。

  街坊鄰居只是觀看,誰也不敢出手相助,這群惡霸根本沒人敢跟他們作對。

  滿肚子火正無處發的汪淘兒眼見有人對老弱婦孺動手動腳,立刻揮出正義的小拳頭,狠狠地揍了對方一頓,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你們眼中還有沒有王法?光天化日之下,既然強拉民女賣淫?信不信我有辦法讓官差天天去你們妓院門口站崗,教你們沒生意可做?」汪淘兒一腳踩著其中一個保鑣的背,一手拎著當中帶頭的保鑣頭兒,亮出她的捕頭令符嚇唬著對方。

  「可是她欠……」

  「囉唆!再來,我就把你們全抓去關!」汪淘兒又給他一拳才丟開他,只見幾個保鑣立刻做鳥獸散。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小姑娘扶起老祖父過來道謝。

  「你們欠他們錢嗎?」汪淘兒問道。

  「嗯!不過,是他們欺我們不識字,胡亂加了不少,害我們根本還不出來。」小姑娘忿忿不平,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放心吧!這事交給我,你好生照顧爺爺的身體要緊。」汪淘兒又拿出一些銀兩給他們。

  回去後,記得叫官差老兄們去整一整這群目無王法的渾球!

  「謝謝大人!」小姑娘感激涕零。

  「老爺爺的病要不要緊?」

  「病了好些年了,吃了好多藥,但都沒有起色。」

  「是嗎?」

  祖孫倆再次道謝後,才緩緩離去。

  汪淘兒盯著他們的背影,許久才喃喃說道:「如果仙客福林真有點用處的話,倒不

  如去偷來給這老爺爺,皇家子孫各個吃得好、穿得好,哪用得著那玩意兒呢?」

  「偷?你果然不是捕頭!」她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

  「咦?」她嚇得回頭一看,竟發現路立棠正站在她身後。

  「說吧!你是什麼人?」

  「我……」

  「我是官,你是賊,小丫頭,這下子你不乖乖聽我的都不行了。」路立棠奸笑的睨著她。

  一路跟著她的路立棠沒想到會有意外收穫,單是握住這個把柄,今後要怎麼玩她都可以,想到以後有趣的日子,他就樂翻了,完全忘了先前的齟齬。

  汪淘兒手足無措的望著他,完了、完了!被他發現真實身份,仙客福林豈不是飛了?這下妙手堂要關門大吉了。

  怎麼辦?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 10:15:30

第四章

  貴州流金府

  「陳元拿到仙客福林了?」一名長相陰柔,約莫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半倚在軟臥上。

  他──流金長老,是當今皇上的親叔父,應該已經六十來歲,但因為保養得宜,看來竟像個年輕人。他生平最大的嗜好就是研究長生不老,最大的夢想就是掌握政權,當個永遠的皇帝。

  既然夷金王千里迢迢的送來這份大禮,他當然要善加利用這個機會,推翻現有政權,以實現他的野心。

  「是!他正在等候長老的指示。」侍衛長恭敬的答道。

  「告訴他,我要親自去拿,叫他好生守著;還有別的事嗎?」流金長老沉吟了一會兒才決定道。

  「聽說有兩個身手不錯的捕頭正在嚴密追查仙客福林的下落。」

  「殺了他們!」流金長老眼露殺機地下令。

  仙客福林只能是他的,這世上能長生不老的人只需要他一個人就夠了,任河會妨礙他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條!

  「是!」侍衛長立刻退下。

  「小貴兒來吧!」他向立在窗邊的小男孩招招手。

  「是……」小男孩乖乖地走過來為他捶背,臉上卻有著深深的恐懼。

  流金長老瞇著眼享受著他的伺候,他的手卻淫穢地探向小男孩的下身……倏地,他翻個身將小男孩壓在身下,可手上搓揉的動作沒有停止,只見小男孩的臉痛苦的皺成一團。

  「啊……」

  「要乖乖的喔!」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在他的手中溢開,流金長老邪淫地笑了,而後吻上小男孩的胸膛……

  鴻澤縣府衙側廂房

  「我是個偷兒去做這事還有話說,路老兄,你好逮也是個小小的官差,去幹這種勾當不覺得可恥嗎?」汪淘兒坐在床上,逮著機會數落著他。

  自從被他發現她是妙手堂的人,實際身份是三隻手後,他老兄大言不慚的說要「包庇「她,但前提是,她必須乖乖聽他的!為了幫妙手堂扳回顏面,她只有咬硬牙撐下去了。

  如今她成了他的跟屁蟲,他走到哪兒她就得跟到哪兒,而他老是在她面前上演愛情鳥的噁心戲碼,分明是在故意氣她,他好像見她生氣痛苦、坐立難安就很樂似的,真是個變態的男人!

  只是!當他察覺她忍不住快發飆時,卻又會溫言軟語的哄著她,害她都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又因為在意他,結果就是她的心情隨著他起起伏伏。

  「人啊!要知道變通,別太笨了。」他坐在窗邊閒閒地跟她瞎扯。

  看著她坐立難安的模樣,他心中好樂,這表示她很在乎他對她的感覺,這小妮子肯定是愛上他了,呵呵呵……真是太好了!

  「你強詞奪理!」他居然大言不慚的說要去偷仙客福林!這樣捕頭跟小偷有什麼分別呢?

  「我接到的命令只是把東西物歸原主,如今牽扯到流金長老,事情變得太複雜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將東西送回去,政爭的事我們小人物還是躲遠一點比較好。」路立棠就事論事。

  「所以,你才要包庇我?原來你是想利用我呀!」汪淘兒當場心情更郁卒了!原先她還抱著一點點的希望,以為他是捨不得她去蹲苦窯,才留她在身邊的,原來是有所意圖,害她會錯意了。

  「利用你?丫頭,你有什麼好給我利用的?連晚上睡覺都不幫我暖床了,我能利用你什麼?」這下子換他抱怨,都認識這麼久了,她就是不肯讓半張床給他,害他天天睡在冷硬的椅子上。

  「喂!你扯哪裡去呀!我是指我的專業能力啦!」汪淘兒氣呼呼的衝到他眼前揮舞拳頭,後來想想離他太近不太保險,又跳回床上坐好。

  「專業能力?可我記得,妙手堂裡叫得出名號的人物裡明明沒有你的大名呀!」路立棠早已決定不讓她碰這麻煩事,就算她是汪老的孫女兒也不行!

  「那是因為我沒列名。」她沒好氣的回嘴。

  「不入流當然沒列名呀!」路立棠仍嘲笑著她。

  他聽說妙手堂裡唯一可以跟他們幻影神偷並列的就屬她了,不過,他才不打算讓她去冒險呢!她只要讓他每天擁有好心情就夠了。

  「路──立──棠!」汪淘兒真的生氣了,他恥笑她等於恥笑妙手堂,這下子他們梁子結大了。

  「怎麼了?」

  「來!」她扯住他的手就往外跑。

  「去哪兒呀?」難得她主動握他的手,路立棠乖乖跟著她跑。

  汪淘兒扯著他的手一路跑出府衙,走過好幾條大街,來到市集最熱鬧的地方。

  「我問你!依你所見,哪戶人家最難偷?」她指著眼前的房舍問道。

  「嗯……應該是街尾那戶人家吧!」他左右看看才說道,那戶人家不僅有護院,還有好幾隻獵犬看著,依他的專業知識來看,那裡的困難度比較高。

  「你等著。」她忽然走到另一頭,沒多久就消失在他的眼前。

  「她……不會想去作案吧?」路立棠啞然失笑,這小丫頭的自尊心可真強。

  他倚樹等著,憑她的身手,他一點也不擔心她會失風被逮。

  不到半柱香的時刻,汪淘兒笑意盈盈地踱到他面前,將一份年代久遠的文件遞給他。

  「地契?」

  「還敢瞧不起我嗎?」她驕傲地抬起下巴。

  「怎麼會呢!」他看著她的眼神好溫柔,只是仍在氣頭上的她根本沒瞧見。

  「哼!」她得意洋洋的轉身離去。

  「等等,你又要去哪?」

  「放回去呀!」她理所當然的回答。

  「我去吧!」

  「嘎?」他想棄明投暗,也學她當賊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沒打算利用你了。」路立棠好笑的拿過她手上的文件,一個閃身就不見人影。

  「他真是個捕頭嗎?分明比我還像個賊嘛!」汪淘兒有些不可思議的左右瞧瞧,天,他這等身手只怕連爺爺都此不上呢!

  沒多久,便見他兩手空空地回來,笑著拉起她的小手就往市集去。

  「為什麼你要這麼拚命呢?」

  「事關妙手堂的前途,能不拚嗎?」她苦惱的低喃。

  「妙手堂的前途?」路立棠不解的微皺眉,它屹立了百餘年,至今仍是三隻手界裡最閃耀的一塊招牌,有什麼好擔心的?

  「唉!都怪幻影神偷不好。」她氣呼呼的將她聽來的一古腦兒的全吐出來,若不是他們出來攪局!她幹什麼要這麼拚命呀!

  「你……真笨耶!」單是聽她轉述也知道不可能,路立棠不禁爆笑出聲,看來是汪老故意誆她的。

  「沒事你幹嘛亂罵我!」這是她的家務事,他怎麼會懂?汪淘兒直覺認為他又在逗弄她,於是抬起腳來踢他。

  「說你笨還不承認。」路立棠輕鬆閃過,卻仍笑得前俯後仰。雖然嘲笑她,不過,他對她的喜愛卻更深了。

  她為了妙手堂的延續,跑來做這件她不怎麼喜歡又危險的工作,可見她是真心想為家人尋找出路,就算她太笨被騙了,能這麼為家人著想,仍然值得稱許。

  不過!他對她的喜愛絕不能讓她知道,不然他怎麼繼續玩她呢?好感擺在心裡,只要他自己知道就好,她是當定了他一輩子的玩具!

  「你真顧人怨耶!不理你了!」她嘟著嘴甩開頭,決定好好的大吃一頓!不再理這個討厭的傢伙,就只會欺負她。

  「好了啦!你別氣了,你雖然笨,卻笨得很可愛。」笑著拉回快氣爆的俏佳人,路立棠哄著她。

  「可愛?」她沒聽錯吧?這個只會取笑她的臭傢伙居然在讚美她?而她竟為了這麼平凡的兩個字心花怒放。

  「人要笨得剛好很可愛並不容易,這也算是你的優點吧!」雖然在稱讚她,他卻仍不忘損她。

  「你就知道欺負我。」她真的要被他氣死了,他就不能說一些好聽一點的嗎?

  「欺負?我哪裡捨得,你呀!又笨又可愛,讓我玩剛剛好。」他笑著拍拍她的粉頰。

  「誰要讓你玩呀,大變態!」她嘟著嘴抗議,她是人,不是玩具耶!

  「你呀,而且是我專用的。」路立棠哈哈大笑。

  「路立棠!」

  「哈哈哈……」這回換成他跑給她追。

  月黑風高的鴻澤縣,陳府外。

  「明明叫你別跟的,你耳背呀!」路立棠站在暗巷裡,扯著汪淘兒的衣領低吼。

  「放手啦!」被拎在半空中,汪淘兒也火了。

  「你給我回去乖乖睡覺。」他真的會被她氣死,怎麼這麼不聽話!

  「不管!我一定要拿到那東西。」為了妙手堂,她一定要拿到仙客福林,就算他喊破喉嚨也沒用。

  「很危險你不知道嗎?」他真想揍昏她算了。

  算算時日,來接應的人就快出現了,所以,這兩天他一直在觀察,準備等他們交貨的同時將仙客福林摸走,她卻來瞎攪和,有她在,他很難專心對付敵人,就怕她有個閃失,他會心疼死的,正因為他會擔心,所以更生氣。

  「做我們這一行的本來就有風險呀!」汪淘兒皮皮的應著。

  「不准你去!」

  「我一定要去!」

  「信不信我把你抓去關大牢?」氣死他了,完全不把他的關心當一回事。

  「你很沒風度喔!說不過人家就濫用職權。」汪淘兒戳戳他的胸膛。

  她才不信他真敢把她關進去,這段時日相處下來,雖然他老是整她、欺負她,可他對她的關心她多少也體會得到,他算是寵她的了,他才捨不得把她關進那髒兮兮的牢房呢!

  「與其讓你去礙事,我寧可先把你關起來。」他真的好頭痛,這丫頭天不怕地不怕,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裡,真是氣死他了.

  「路老兄,咱們繼續耗下去好了,搞不好東西已經送到幾百里遠了。」汪淘兒也擔心對方已經得手,若落到流金長老的手上,可是比在陳府麻煩好幾百倍。

  「可惡!你如果不來攪局,會有這麼麻煩嗎?」路立棠一臉無奈的放開她,算是妥協了。

  汪淘兒卻是滿面笑容,兩人立刻飛身隱進陳府。

  「聽好了,你緊跟在我身旁,萬一有事,就先跑知道嗎?」他不放心,輕聲交代著。

  「知道了,老爹!」這傢伙真把她給看扁了,她才沒那麼不濟呢!

  忽然大廳裡傳來聲響,來了許多人,可是沒多久他們就發現不太對勁,因為裡面的人居然發現他們了。

  「丫頭,快走!」路立棠一發現苗頭不對,拉著她的手立刻往外逃,這批人的身手不凡,看來是針對他們而來的。

  「奇怪?他們怎麼可能會發現我們?」邊跑她不忘問出心中的疑惑。

  「應該是刻意等我們的。」他們在查仙客福林的事一定是被對方發現了,才會調來這一批殺手。

  他們逃得很快,可追兵也跟著很緊,看來非抓到他們不可。

  「你先走!我來擋他們。」路立棠催促著。

  「太危險了!他們人那麼多。」汪淘兒拒絕丟下同伴。

  才耽擱了一下下,他們就被追上了,殺手們立刻將他們團團圍住。

  這群殺手來勢凶凶,而且各個武藝高強,下手每招都是必殺招式,就算是擁有絕世秘笈的路立棠也無法輕鬆應付,他和汪淘兒頓時陷入苦戰。

  「丫頭,小心!」路立棠眼裡只有她的安危,見她有危險,奮不顧身地衝過來幫她。

  「啊──「她發出尖叫聲,不是因為自己受傷,而是眼見他被人砍了一刀。

  雖然受了傷,但他的眼裡滿是擔憂,她終於知道他對自己也是有感情的,整顆心不禁暖和起來……

  「你這個混蛋居然敢傷他!」汪淘兒向砍傷他的人回擊,她絕不原諒打傷他的人,突然她的戰鬥力提升了好幾倍。

  「咦?沒想到丫頭發起威來也挺厲害的嘛!」見她能自保後,路立棠才得以專心應戰,終於在兩人合力奮戰下,擊退了這幾名恐怖殺手。

  然後,兩人有些狼狽的逃回府衙。

  「怎麼了?」路立棠溫柔地詢問。

  他赤裸著上身坐在床沿,為了救她,他的腰際中了兩刀,所幸傷口不深,不過也挺痛的,只是受傷的人沒喊痛,反倒是上藥的人哭得唏哩嘩啦。

  「對不起……害你受傷了,嗚……」她邊哭邊抖著雙手為他上藥。

  「別哭了,好醜喔!」路立棠幫她拭去不斷掉下來的淚珠,但她仍哭個不停。

  「人家停不下來嘛!鳴嗚……」

  「唉!」他無奈地將她抱上床,摟在懷裡哄著。」反正我皮厚肉粗的,被砍個兩刀也不算什麼,你就別再哭了好不好?」

  「可是會痛……」她伸手攬著他的脖子,吸著鼻子說。

  「廢話!」他翻個白眼心忖,也不想想是誰害他痛得要命,還要安慰人?

  「都是我不好……」她哭得更傷心了。

  「算了,只要你沒事就好。」他更努力的安慰她。

  「你真的擔心我嗎?」她用紅腫的雙眼瞅著他。

  「不然幹嘛替你挨兩刀呀!」說她笨還不承認。

  「意思是說……你喜歡我?」汪淘兒用期待的眼眸繼續瞅著他。

  「意思是說你身上有傷難看死了。」他不肯正面承認。

  「難看是我家的事呀!」她挫敗的嘟著嘴。

  「但會礙我的眼。」他回答得理直氣壯。

  「你又看不到!」

  「脫了就看到了呀!」

  「我怎麼可能脫給你看嘛!」

  「怎麼?你要穿著衣服跟我洞房嗎?」他可從沒想過要放棄自身的「性福「喔!

  「我又沒說要嫁給你……」她紅了臉,他說的是真的嗎?洞房?意思是說他想娶她?也就是說他喜歡她?

  「真的不要?到時候我娶別人可別哭喲!」他笑了,這小妮子完全不懂得隱藏感情,對他的依戀完完全全寫在臉上,好可愛!害他又忍不住想逗弄她,這真的不是他的錯!

  「你去呀!」她一聽他要娶別人,氣呼呼地想爬下床。

  「唉!我受傷耶!你可不可以別亂動呀?」他無奈地將又吃起醋來的丫頭給撈回懷裡抱好。

  「你去抱別人啦!」因為怕碰撞到他的傷口,隨便亂動的她只好低頭生著悶氣。

  「我會為你挨這兩刀,可不表示我也會替別人挨這兩刀。」愛上這麼笨的丫頭,他也只有認了。

  「嘎?」他的意思是……她迷濛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這樣你還不懂嗎?」這丫頭真要他明說才懂他的心嗎?

  「你就連受傷了都要欺負我。」終於弄懂了他的話,汪淘兒嬌羞地紅了臉、暖了心窩,原來他真的喜歡她!

  「可以讓我好好休息了嗎?」見她羞紅雙頰的俏模樣,他安心了。

  「啊?可是,還沒包紮好。」汪淘兒又跳上床,為他仔細地包紮傷口。

  「丫頭,今天還要我睡椅子嗎?」路立棠突然開口問,心中暗自竊喜著,這回受傷倒是給了他很好的藉口爬上床。

  「床讓給你,我睡椅子。」

  「讓你睡椅子,我會心疼耶!」他笑了,真是個傻丫頭,他怎麼可能放過這個親近她的好機會呢?

  「那……」到底要怎麼辦?

  「你老是罰我睡椅子,而我就連傷成這樣,還在為你著想,可見我比較疼你。」路立棠自顧自的說。

  「可是你受傷了,床還是讓你睡啦!」他要疼她,也要看時機嘛!

  「不,我睡床,你也睡床。」

  「嘎?」不會吧?男女同床?這太扯了吧!

  「我們一起睡!」他十分堅持。

  「可是……」這不合禮教啦!

  「別爭了,讓我安心的養傷好嗎?」他躺下來,一瞼倦意地盯著她。」過來!別讓我費力地爬起來抱你。」

  掙扎了半天,終究不忍讓他吃力地爬起來,她乖乖地爬上床,他很順手的把她給抱進懷裡摟著,她駭得僵直了身軀。

  「放心吧!我對排骨沒興趣,再說,此刻我也沒能力獸性大發。」撫著她柔嫩的背部線條,他半開著玩笑說。

  「你的嘴真壞!」躺在他的懷裡,她終於安下心來。

  「會嗎?乖乖睡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 10:15:50

第五章

  隔天一大早,確定路立棠的心意,心花朵朵開的汪淘兒親自出門為他抓藥,還想著該買些什麼回來給他進補。

  跑得滿身大汗,她興匆匆的回到兩人居住的側廂房。

  「不在?跑哪裡去了?」她找遍整個房間都沒瞧見他的蹤影。在府衙裡繞了一圈,確定他不在後,她連忙跑到外頭找他。

  整個鴻澤縣她跑了兩趟,就連敵方陣營都去探過了,仍沒瞧見他的人影,她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

  「他該不會是被抓了吧?」她站在街頭,急得快哭出來了。

  忽然,路邊酒樓裡隱約傳來熟悉的聲音,她連忙凝神靜聽。

  不會吧?真的是他?他受了傷居然還跑到酒樓尋歡作樂!

  她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上酒樓,想確認是她聽錯了,沒想到這一看,害她當場想動手殺人!

  只見路立棠身旁黏著兩個嬌滴滴的美嬌娘,一個正在餵他吃點心,一個正倚在他的胸膛笑得花枝亂顫,而那只可惡的大淫蟲好不開心的左擁右抱。

  虧她為他心焦如焚,擔憂地跑了一上午,他老兄居然在這裡花天酒地!她頓時覺得自己由雲端摔了下來,直接掉進海裡,再也爬不起來了……

  「路公子再喝嘛!」他對面的另一名女子則端著酒走到他的身後勸著。

  「喝!這麼美的姑娘斟的酒當然要喝了。」路立棠像個敗家子似的,又灌下一杯黃湯。

  彷彿感受到她的怒氣似的,他倏地轉頭看向正怒瞪著他的汪淘兒,而他居然還笑著向她招招手。」來呀!過來陪咱們喝一杯吧!」

  他沒漏掉她眼裡受傷的表情,不過,他更在意的是他昨晚的失策。

  跟她在一起久了,他居然也變笨了,他不該一時不察,竟然讓她知道他的心意,這樣一來,他不就沒得玩了嗎?所以,他現在正在亡羊補牢,繼續豎起他花花公子的形象,把她丟在半空中,讓她七上八下的才好玩嘛!誰教她要偷了他的心,提供一點樂趣給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事羅!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你!」她的心碎了。

  這個可惡的渾球!若不是真心的,為什麼要給她希望,讓她以為兩人真的有未來?

  「我本來就是這樣呀!」他看見她眼眶裡冒出淚水,呃……他會不會玩得太過火了?

  「路公子,那人是誰呀?」眾女子不甘受冷落,出言問道。

  「我的心上人。」他喃喃說道,心忖,今天還是別玩了比較好吧!

  「路公子真愛開玩笑!」幾個女子嬌笑不已,這個「大男孩「怎麼可能是他的心上人呢?

  聽見他的回答,再對比他目前的處境,汪淘兒真的覺得好諷刺,他左右各抱著一個美女,前方還有個虎視眈耽的俏佳人,她會是他的心上人?

  汪淘兒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咬牙閉眼轉身想下樓,可她心中真的嚥不下這口氣,為什麼她要受盡他的欺凌,然後痛苦的離去?

  「淘兒?」在她轉身的同時,路立棠站了起來,看來他真的玩得太過火了,看她氣得全身都在發抖,搞不好她再也不理他了。

  正當他想追上去時,他吃驚地發現她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她的表情不太對耶!

  在他還沒想透怎麼回事前,她突然奔進他的懷裡。」路哥哥,你這個負心漢!昨天我們才相擁而眠,你居然今天就移情別戀,人家不依啦!」

  「嘎?」沒想到她會來這招,被她緊緊抱住的路立棠驚得無法思考。

  「嗄?」幾個女人的下巴全掉下來,這「小男孩「真的是路公子的心上人嗎?這這這……

  「你真的不要人家,要去抱這幾個沒看頭的女人嗎?」她半倚在他的胸前,學著剛剛那女人摸著他的胸口,梨花帶雨的問道。

  雖然上午酒樓裡飲酒的人不多,不過,卻全圍了上來,因為這實在太勁爆了!不僅男人愛男人,還扯上第三者、第四者……卻全是異性,看來這位公子的性向很亂喲!

  「斷袖耶!」

  「這男人真胡來,居然男女通吃!」

  「男人愛男人,太不倫不類了吧!」四周不斷傳出不以為然的評斷聲浪。

  「我……」聽見週遭發出的驚呼聲,終於讓他想起這丫頭是著男裝,可惡!她分明是故意整他的嘛!

  「算了!我也知道我們的戀情是天理不容的,你去抱女人好了!就讓我獨自飲泣,品嚐失戀的痛楚吧!鳴嗚……」汪淘兒扯著他的衣襟哭得「傷心欲絕「,還將眼淚鼻涕全往他身上擦。

  「天呀!」拜她之賜,他成了眾矢之的,可是,他真的好想笑,沒想到他居然會栽在她的手裡。

  因為她實在長得太可愛了,就算是世俗不容的斷袖戀情,還是引來圍觀者的同情,開始有人指責路立棠的不忠和變節,就連那幾個黏在他身上的女人都因為和「男人「搶男人而感到噁心,頓時做鳥獸散。

  「你們不用走,該走的人是我,他就讓給你們了,嗚嗚……」眼見詭計得逞,汪淘兒立刻「心碎「的飛奔離去。

  「真是個狼心狗肺的傢伙。」眾人議論紛紛,卻多是指責的話語。

  路立棠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沒想到她會反擊,而且反擊得好正點,嗯!她夠格當他的女人!

  汪淘兒原本很難過,邊跑還邊哭,直到她哭累了也跑累了,她才發現自己居然已經跑到城郊的山邊。

  靜下心,想起他被她嚇得目瞪口呆的拙樣,忍不住哈哈大笑,沒想到他也會有說不出話來的糗樣。

  「你很得意嘛!」她身後傳來冷冷的問話。

  他原本擔心她會因為太傷心而想不開,害他一路一直跟著,就怕她做傻事,尤其是親眼瞧見她淚水直直落,讓他愧疚得決定向她認錯,沒想到她居然開始放聲狂笑,看來做傻事的人是他,姑娘她可得意得很。

  「哼!」仍在生他氣的汪淘兒轉過身,不想理他。

  因為想起剛剛他擔心地站起來的模樣,害她受傷的心好了一咪咪,不過她還是好氣,氣他的不守貞節,誰規定只有女人才需要守婦德,男人也一樣不能花心的呀!

  「你要賠我!」他的聲音仍冷颼颼的,彷彿很生氣。

  「什麼?」汪淘兒倏地轉過身來,她的耳朵沒問題吧?不然她怎麼會聽見那麼奇怪的話?

  「你壞了我的好事,這下子你只好賠我了。」他瞪著她說道。

  既然她沒事,就該換他嚇嚇她了。

  「反正你行情好,去找別人啊!」他就只會欺負她,她不想再理他了。

  「可是,現在這裡只有你在呀!我只好將就點用了。」他一把攬住她的腰,低頭直接封住她的唇!

  誰教她剛剛在酒樓裡對他投懷送抱,害他有了強烈的反應。

  「你……」汪淘兒無法置信他居然吻她?就在他們吵翻了之後?她生氣的想推開他。」放開我!」

  「丫頭,是你勾引我,挑起我的性致,當然要負責滅火。」他邊說邊舔著她的紅唇,他從未想過這樣子合不合禮教,既然已認定她,他需要發洩時,當然找她要了。

  「我才沒有勾引你,少誣賴我!」她用力撐開他的瞼。

  「有!而且你已經昭告天下了。」路立棠拉開她的小手,反剪到她身後,好笑地想起她剛剛的哭訴,他的證人可不少呢!

  「那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他再次貼近她,他的唇和她的相距只有幾毫米。

  「反正你放手啦!」她好生氣,為什麼靠近他,她就開始腦袋渾沌?

  「不放!」他又吻上她的唇,說不通就用行動來魅惑她吧!他得意的想著。

  路立棠雙手捧著她的臉頰,不斷輕吮她的唇,讓汪淘兒不自覺地放鬆下來,沉醉在他輕柔的碰觸中,漸漸的,他吻過她的五官、下巴、頸項……汪淘兒的手不知何時由緊揪著他的衣衫轉而攬在他的腰間。

  因為氣氛太美好,路立棠早忘了原先想要魅惑她的目的,此刻只想好好的愛她。

  親吻逐漸加重、加深,他順利頂開她的唇齒,兩人有了第一次深刻的熱吻,而她也完全投人的回吻他。

  於是吻不再只是吻,他的手探進她的衣衫裡,甚至溜進她的肚兜內,直接撫上她的渾圓,盡情的揉搓,她的手情不自禁的貼著他的肌膚,感受他的熱力。

  沒多久兩人的衣物開始紛紛落地,他吻上她的胸口,她情難自己嚶嚀出聲,任由他的雙手在她身上引燃火苗,惹得她陣陣輕顫,而他的吻一路往下滑……

  忽然遠處的一個小聲響引起他的注意力。

  「可惡!」他抬頭凶狠的啐了一口,這才想起兩人身在何處,可惡!剛剛他直一該把人直接拐回房裡再開始的。

  「啊?」汪淘兒仍沉醉在剛剛的擁吻中,傻愣愣的盯著他看。

  「快點起來穿衣服。」他快速地將她拉起來,還動手幫她穿,神色顯得有些慌亂。

  「衣服?」她看向自己又看向他,才發現兩人早呈半裸狀態,終於瞭解剛剛發生了什麼好事。

  「大色狼!」她連忙背過身去,快速的將衣服拉好。

  「少來了,你明明跟我一樣色,我的衣服可是你脫的喲!」他也動手將自個兒的衣服穿好。

  「騙人!」

  「穿好沒?有人來了。」這正是他氣惱的原因,他竟然忘了這裡是人來人往的山路,現在可好了,他都快要獸性大發,卻只能強忍下來,很傷身的耶!

  「有人來了?」她嚇一大跳,趕緊看看自己的衣服有沒有穿妥。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停下來?」他沒好氣的說道!可惡!什麼時候不路過,為什麼要在這個緊要關頭的時候來攪局呢?

  果然,就在他們剛把衣服穿好後,就有人從轉彎處走過來了,兩人連忙狼狽的躲到山壁後。

  「聽說仙客福林就在鴻澤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反正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呀!」

  「說得也是,老爹他們要我們去找那鬼玩意,我們正好玩個過癮。」

  「沒錯!鴻澤縣的每個妓院酒樓都去玩個徹底,哈哈……」

  「智哥你說了就算,哈哈……」

  「說是鬼玩意兒,不過,既然可以換不少銀兩,我們還是把它弄到手,柳家莊是很有錢,但錢永遠不嫌多呀!」

  「說的也是。仙客福林就由我們柳家莊接收了,哈哈哈……」兩人邊說邊笑著從石壁前走過。

  躲在石壁後的路立棠因為好事被打斷已經一肚子火了,又聽見他們大言不慚說的渾話,讓他很想揍人。

  當他稍稍探出頭時,瞧見他們一副猥瑣的模樣,這下子他有揍人的好理由了,這兩個分明是惡人,惡人人人得而揍之,那麼他就不客氣了,他冷笑著從石壁後走出來。

  沒料到會有人突然出現,柳智兩兄弟當場嚇得往後跳。

  「什麼人?」

  「送你們一程的人。」

  「什麼?」發現來人不善,柳智兩人嚴陣以待。

  可惜他們碰到武藝高強的路立棠,再加上他正在氣頭上,兩人根本來不及還擊,就被揍得鼻青臉腫、眼冒金星,臉腫得像米龜似的,只怕連他老子都認不出來了,最後還被一腳踹進山腳下的湖泊中。

  「啊──「遠遠的還聽得見兩人的慘叫聲。

  「回去了。」總算處理掉礙事的人了,路立棠伸手拉住已走出石壁的汪淘兒的小手,氣呼呼的想往回走。

  「我才不要跟你回去呢!」汪淘兒也是一肚子的火,用力的甩開他的手。

  躲在冰冰涼涼的石壁後,終於讓她的腦袋清醒過來。她好氣自己,明明才確定他是個薄情負心的臭男人,才說再也不要理他,下一刻居然會跟他抱在一起,還差點鑄成大錯,這可惡的大渾球,不想愛她就不該招惹她呀!

  「你不跟我回去?仙客福林你不要了?」他冷冷的盯著她看。

  這小妮子大概氣得再也不想理他了,問題是,他不可能會放手的!而要她也別放手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激她!

  恨也好愛也好!反正她的心裡只能有他!天涯海角她只能跟著他!

  「要也不必跟著你。」汪淘兒賭氣的說道,她再也不要受他的欺凌,他高興去抱誰就去抱誰好了,她不要他了。

  「跟著我都未必搶得到仙客福林,你一個人又能成得了什麼事?」他恥笑著。

  「要你管!」她轉過身就想走。

  「原來你對妙手堂的忠誠度就只有這麼一點點?」眼見她就要跑了,他趕緊下重藥。

  「你說什麼?」她倏地回過頭來瞪他。

  「不過是遇到一點不順遂就想放棄,你之前的信誓旦旦根本就是在作戲。」路立棠冷笑嘲諷。

  「我們妙手堂的事不用你操心。」她氣紅了眼,他就是不肯放過她是嗎?

  「對沒有耐心恆心的人,我也懶得操心。」

  「可惡!」

  她氣極了衝向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積在胸口的悶氣如果不發洩一下,她肯定要瘋了。

  她出氣地捶打他好一陣子,力量越來越小,路立棠才將她拉進自個兒的懷裡。

  「還在氣?」

  「哼!」

  「你真不坦白,剛剛明明是我們兩情相悅才發生的事!你卻全怪到我的頭上來,這不是很奇怪嗎?」

  「你分明是故意!」這沒心肝的傢伙居然還有臉提那檔子事?她氣得又捶了他兩拳。

  「是又如何?你不想要的話,根本不會發生。」他是想要她,這他承認,而她也很投入的回應他呀!

  「你很討厭耶!」她猛然推開他,逕自往城內走。

  他幹嘛要一直提她不小心犯下的錯誤呢?剛剛她是很投入,很喜歡他的吻、他的碰觸、他的身體……可是,他如果不引誘她,那件事就不會發生了呀!

  「你生氣是因為你不肯承認自己的感情罷了!」路立棠笑嘻嘻的跟在她身後。這點倒是跟他很像,嗯!他們兩人果然很配。

  「不關你的事!」是她笨、是她傻,才會喜歡上他這個渾球。

  「可被你愛上的人是我耶!怎麼會不關我的事?」

  「是我瞎了眼,才會犯下這可怕的錯誤。」她說得咬牙切齒。

  「你說什麼?」他瞇起眼。

  「人可以笨,但絕不能笨兩次,我會修正這個不必再發生的錯誤的。」她下定了決心。

  「不可能!」這回換他咬牙切齒,她別想甩開他!

  「你說什麼?」

  「笨蛋就是笨蛋,你愛都愛了,不可能改的。」居然敢說愛上他是瞎了眼?這小妮子這輩子別想好過了。

  「你等著看吧!大淫蟲!」汪淘兒朝他做個鬼臉又繼續往前走,她如果再理他,就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癡!

  「你逃不掉的。」望著她的背影,路立棠也做個鬼臉,開玩笑,他會讓認定的女人逃走才有鬼!

  這輩子沒有他允許,她哪裡都別想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 10:16:12

第六章

  從那天後,兩人還是夜夜去陳府打探消息,不過,汪淘兒打定主意不再理路立棠,剛開始他還故意在她面前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結果她根本視若無睹,完全不在乎。

  由於她的無動於衷,害他失去了和別的女人調笑的興致。

  但令他氣憤的是,她竟用同樣的方式反擊他,讓他整顆心七上八下的,這天他們又到悅來客棧用膳,再次上演同樣的劇碼。

  「淘兒,你說的是真的嗎?」坐在她身旁的女甲問道。

  「當然是真的呀!」她今天的心情挺好的,還有興致說故事娛樂別人。

  「可是,海南島耶!那麼遠,你是怎麼去的?」女乙好奇的問。

  「坐船呀!那裡有好大只的烏龜喲!有這麼大!」她誇張的張大雙臂,卻碰到坐在她身旁無聊到直打呵欠的路立棠。

  他的心情差到極點,心裡直犯嘀咕,這丫頭居然開始會跟別人玩在一起,還笨笨的讓別的女人吃她的豆腐!她是不是穿男裝穿太久,真以為自己是個男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女人眉來眼去,真是氣死他了!

  「汪兄弟說的是真的,我有朋友就是從那裡來的,他也見過,真的有這麼大只。」另一桌的老兄附和道。

  汪淘兒長相甜美又憨憨的!怎麼看都可愛,如今扮小男生,還真讓人忍不住想疼惜愛護她。這幾天她都在這裡用餐,沒多久大家都認識她,整個客棧的食客不管男男女女都很喜歡她。

  「你吃飽了嗎?」路立棠無精打采的問道。

  「還沒。」她光顧著和人說話,碗裡的飯根本還沒動呢!

  「吃快點。」

  「你有事就先走吧!」她極其漠視他,隨意的擺擺手,又跟別人說說笑笑。

  「你夠了沒有?」路立棠火大了,她要跟他貢到什麼時候?她真是個愛記仇的笨女人!

  「你說什麼?」汪淘兒笑得正開心,根本沒聽見他的話。

  路立棠瞪著又將注意力轉移的汪淘兒,她分明是在故意氣他。正當他想站起身走人時,接下來發生的事引爆了他的怒火。

  「汪兄弟,下回咱們再一起喝酒吧!」剛剛出言附和她的人走過來,很順手的將手臂掛在她的肩上,整個人幾乎全靠在她的身上。

  「好──啊?」她還來不及將話說完,整個人就被路立棠給拉了起來。

  「我們還有事,不奉陪了。」路立棠的聲音冷得足以將沸騰的熱水瞬間凍成冰塊,一手緊攫住她的手。

  汪淘兒痛得說不出話來,任讓他拉著往外走。

  「你放手啦!很痛耶!」兩人走出客棧後,她立刻想甩開他的手。

  「別想!」她真想氣死他嗎?

  「你在幹什麼啦?突然生氣、突然扯住人家的手,還突然就跑出來,這樣很沒禮貌耶!」

  「囉唆!」她每說一句話就讓他的心情更壞一分,她沒看見他正在氣頭上嗎?沒看見他正在吃味嗎?

  越想越郁卒,路立棠陡地將她倒掛在肩上,運起輕功,開始狂奔。

  「啊……」遠遠的還聽得到她的尖叫聲。

  在他們離去後,路旁的馬車裡走出一名三十來歲、長相陰柔的男人,他的眼裡閃著獵人看見獵物的喜悅。那名年輕的小男孩真對他的胃口,他要定他了!

  「長老,離去的兩人正是在查仙客福林的那兩名捕頭。」侍衛長恭敬地報告。

  「是他們?」流金長老的眼中有著嗜血的冷笑,心忖,年長的就一刀了結他;年輕的當然要留著,自個兒好好享用了,這趟真的來對了,呵呵呵……

  汪淘兒倒掛在他的肩上,即使她一路狂喊要他停下,就是阻止不了他飛奔的身影。

  「啊……你幹什麼啦?」風在她的耳邊呼嘯而過,不時還被樹葉給掃到。

  終於他跑累了,停在山腰間,很粗魯的將她丟進草叢裡,眼裡有著深深的怨懟。

  「你很過分喔!我跟你的仇有結這麼深嗎?」一下子被倒吊在半空中差點就休克,一下子又被甩進草叢裡,汪淘兒頭暈目眩的趴在草地上,久久爬不起來,只能喃喃抱怨著。

  「活該!」他沒打她一頓屁股就不錯了。

  「原來真的結得很深。」她累得癱在地上不想動了。

  「你要賴到什麼時候?」他不耐的催促。

  「要你管!」原本想起來的她當場又躺回去,她都沒發火了,他居然比她還凶?

  「啊──啊!好痛。」她被等得很火的路立棠一把拉起,直接撞進他的懷裡,撞痛了她的鼻子,疼得她眼淚當場掉下來。

  路立棠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就吻住她的唇,猛烈的吸吮她的雙唇。

  莫名其妙又被吻的汪淘兒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這傢伙又吻她?!

  她用力地推開他,卻又被他給拉回來,兩人的唇再次相疊;她不死心,試著轉開頭去,又被扳回來。兩個正在氣頭上的男女就這樣互相角力,唇齒碰觸再碰觸,汪淘兒忍無可忍!狠狠地咬他一口,才結束這個激吻,然後兩人不說一語的互瞪著,僵持在半山腰上。

  「你到底要瞪到什麼時候?」瞪到眼睛發酸!汪淘兒不耐的開口。

  她不僅眼睛很酸,手也很酸耶!兩人以很曖昧的姿勢對峙著,他不要臉的用蠻力緊緊抱著她,而她努力地用她的雙手撐出半個手肘的距離,可再這樣瞪下去,她的手就快麻到沒知覺了。

  「看你什麼時候認錯。」路立棠一點都不介意用他先天的優勢欺負她。

  「認錯?為什麼?」

  「你居然還沒有自覺自己幹了什麼好事?」路立棠聽了火氣又上來了,低頭狠狠咬了她一口。

  「請問英明神勇的路老兄,小女子究竟幹了什麼天理不容的好事,要讓你劫持到這個人煙罕至的荒山野地來?」汪淘兒咬咬被他啃得又紅又腫的紅唇,譏誚地問道。

  「笨女人!你不守婦道,跟一些不相干的人眉來眼去,還笨得沒半點自覺,你真想氣死我是嗎?」她是他的耶!怎麼可以被別人吃豆腐!

  「不守婦道?路立棠,你這帽子也扣得太大了吧!我幾時不守婦道了?」她生氣的用力戳著他的胸膛。

  「還說沒有!你每天在客棧裡跟別人拋媚眼又對人亂笑,還說沒有!」路立棠握住她的小手,再次逼近她!和她鼻子頂著鼻子對峙著。

  「拋媚眼?是你才對吧!我才不會幹這麼無聊的事呢!」就是他每天對著別的女人亂笑、亂勾魂,她才會這麼氣悶又心痛。

  「你剛剛明明對著客棧裡的男男女女亂笑,還說沒有!」他義憤填膺的指責。

  「剛剛?拜託!大家在聊天說到好玩的事當然會笑了,你別太扯了,好不好?」

  「那你還對人拋媚眼。」最讓他生氣的是,這些事她從沒對他做過。

  「誰啊?我對誰拋媚眼了?你給我說清楚!」他若不給她一個明確的證據,她絕不放他甘休,他竟一直破壞她的名聲,真的可惡!

  「剛剛坐在你身邊的人。」他心情郁卒的說道。

  「剛剛……路立棠,剛剛坐在我身邊的人除了你以外,全都是女人,女人!你知道吧!跟我一樣的女人!」汪淘兒快氣瘋了,扯著他的衣襟吼他。

  「那又如何?你就是對著她們拋媚眼!」事實就是事實,她不守婦道!

  「啊──我會被你氣死!」

  「誰被誰氣死還不知道呢!你不僅對女人亂拋媚眼,還讓別人亂摸。」

  「哪有?你不要亂栽贓!」這項指責真的太超過了,她半瞇著眼瞪著他。

  「你堅持女人不算數,可以!你還不是讓別的男人摸你。」他眼睛裡閃動著危險的訊息。

  「哪有?」被他亂摸已經很不幸了,她才不可能再讓別人摸她呢!

  「你真愛狡辯,剛剛你就讓一個醉漢攬著你的肩還靠在你身上道別,別說你忘了,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他越說越生氣,因為回想起剛剛那一幕,讓他額上青筋暴凸。

  「那也算?!朋友之間碰個肩膀道別也能讓你說得這麼不堪入目,你把別人想得太齷齪,你真的無藥可救了!」她真受不了他,人家都把她當成小男孩,怎麼可能真對她有什麼不良企圖,這世上對她最不懷好意的!就屬他一人。

  「他是男人,而你是女人,他不知道,你就該負責避嫌啊!笨蛋!」她被別人碰了,損失的人是他耶!

  「我受不了了,你到底吵夠了沒?」汪淘兒長歎一聲,被他抱在懷裡吵那麼久,她已經累得好想坐下來休息。

  「所以,是你錯了!」他堅持到底。

  「有嗎?」

  「汪、淘、兒!」

  「我又沒怎樣,所有我做過的事你都做過,你就沒錯,為什麼到我身上時就都不對?」

  「我是男人又不會吃虧,你不一樣,你是女人!隨便讓人碰到一下下都算吃虧,你懂不懂?」

  「我不覺得被人吃豆腐,倒是你一直對我動手動腳的。」

  「笨蛋!我不一樣!」這個沒大腦的笨女人,他當然能碰她了,她是他的耶!

  「我看不出來──唔唔唔……」她沒機會把話說完,因為他又堵住她的嘴。

  路立棠聽不下去她沒自覺的蠢話,乾脆堵住她的嘴,免得他的火氣直線上升,可是會爆破血管的。

  而且,他也吵得有些累了,抱著她坐到一旁的大石上,繼續吮吻著她已經火紅的櫻唇,她的唇、她的眼、她的身子、她的一切全都是他的,他會讓她這個蠢女人知道這個事實,任誰也不能改變!

  汪淘兒不可思議地盯著他這張近在咫尺的俊容,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們抱在一起做的是只有夫妻之間才能做的親密的事,他頁這麼想整她?整到她嫁不出去,他才高興嗎?

  「夠了沒?」汪淘兒給他一拳,捶在他的小腹上,氣喘吁吁的低吼。

  「小丫頭,你給我聽清楚了,之前就算了,從這一刻起,這裡、這裡……所有你身上叫得出名字的部位,全都是我的!別再讓任何人碰到。」他每說一句就吻她一下,一直吻到她的胸口被她硬擋住了才停下來,他抬頭盯著她強硬的說道。

  「你的?」

  「對,全都是我的!」

  「還沒睡你就在作夢呀!」她冷笑嘲諷。

  「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的!」他霸道的宣示。

  「別想!」她由他的懷裡跳起來,嘟著嘴瞪他,就算她真的喜歡他,在兩人吵成這樣的此刻,她才不要承認自己屬於他呢!雖然她的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高興。

  「聽清楚了,你讓哪個人碰你哪裡,我就砍那個人的那裡,不信你就試試看。」他也站起來,以高她一顆頭顱的絕對優勢回瞪著她。

  「惡霸!」她不屑的咒罵。

  「我說了就算!」

  「哼!」兩人瞪著對方,同時哼了一聲互轉開頭去,背對著對方生著悶氣,氣對方不懂他(她)的心意。

  鴻澤縣府衙側廂房。

  「咦?給路老兄的?」汪淘兒才跨進房,就看見一封信躺在桌上。

  她坐到椅子上喝口茶又望向那封信忖度,會不會是仙客福林的消息呢?她的手有點癢。」不行!,亂看別人的信是很不道德的行為。」

  她站起來在房裡踱了兩圈,再次站定在那封信的前面,其實憑她的本事,她可以做到沒留下絲毫痕跡,路老兄絕不會發現他的信被她偷看過……

  「為了妙手堂,看一下,不會怎樣的。」她終於按捺不住,迅速地拆開那封信。

  不拆還好,這一拆,讓她發現一個她最無法忍受的事實──他他他……竟然是她最討厭的幻影神偷!

  他不僅跟她一樣是個賊,還是她最痛恨的幻影神偷的其中一員!若不是他,她才不必大老遠跑來偷什麼仙客福林呢!

  「渾球!同樣是賊,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要包庇我,還要我乖乖聽他的話!他一定躲在一旁笑話我,笑我被他耍得團團轉,可惡!」

  「怎麼,你在呀?」正巧走進來的路立棠還沒發現出了什麼事,瞧見她在,有些吃驚。

  「你這個大渾球,這輩子別想我再理你!」將信丟到他的身上,汪淘兒氣得跑出去。

  「怎麼回事?」他只來得及瞧見她掛在臉上的淚水。

  當他瞧見手上的信後,忍不住開始罵髒話。」冷面那個大白癡,沒事寫信給我幹什麼?」

  他當然知道她最討厭幻影神偷,難怪她會生這麼大的氣,可是她亂拆他的信,也不對吧?算了!還是先把她給追回來比較重要,剛剛他去探查消息,對方似乎來了不少頂尖好手,讓她一個人在外頭亂晃太危險了。

  他連忙追了出去,可惡!為什麼要在兩人吵架的時候讓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呢?真麻煩!

  汪淘兒運起輕功,一路狂奔,最讓她生氣的是她竟然傻傻的愛上他!

  她一開始就明白的告訴他,她討厭幻影神偷,而他卻隱瞞身份,故意來招惹她,分明是想看她的笑話嘛!

  一想到之前他對她做的一切可能全都是作假,她就好心痛!愛上一個她討厭的人已經很倒楣了,對方還可能躲在後頭笑話她,她真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癡!

  「嗚……」她邊哭邊跑,渾然不覺有人跟在她的身後。

  「你在哭什麼?」她的身後傳來一道陰柔的嗓音。

  「咦?」她立刻回過身,發現身後站著一位年約三十來歲的陰柔男子,長相俊美、儀表出眾,只是他身上卻散發著一股奇異的氣質,讓人不寒而慄。

  「孩子,什麼事讓你這麼傷心?」此人正是對她這身小男孩身份很感興趣的流金長老。

  「我……不干你的事。」她討厭他!他看她的神情,讓她覺得好噁心。

  「小兄弟,有什麼不如意的事,就讓哥哥安慰你吧!」流金長老對年幼男孩有著近乎變態的喜愛。

  「原來……」聽見他的稱呼,她才知道這下子她的麻煩大了,她曾聽說有些變態男人對男童有特殊癖好,沒想到會讓她給碰上了,萬一被他發現她不是小男孩,下場一定會很慘。

  她害怕的左右看看,這一瞧,讓她的恐懼更深,她真是個大笨蛋!哪裡不好跑,居然又跑到上回跟路立棠吵架的半山腰來,這下子就算喊救命也沒人聽得見。

  她一步步地往後退,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別怕,到哥哥的懷裡來。」這個正點的小男孩會是他床上最新的玩具!

  「不要!」因為往下的路被他堵住了,汪淘兒乾脆往山上跑,就算跑到死,她也不要到他懷裡去啊!

  「呵呵……」她的耳後傳來可怕的輕笑聲。

  忽然她感覺到身後貼著一副熱呼呼的身軀,還來不及發出尖叫聲,她人已經落入那人的懷裡。

  「我看上的獵物,可從未失手過喔!」正當他伸出舌頭想舔上她的脖子的同時,他的魔手也碰到了她的胸口。

  「女人?」流金長老突然將她狠狠地甩了出去,他從不碰女人,可惡!這女人居然敢騙他?

  「鳴……」被狠狠地擲在山壁上,又狼狽跌落在地的汪淘兒痛得縮成一團,嘴裡血腥的熱流讓她知道自己吐血了。

  這人有病呀?一下子想親她,一下子又把她打得吐血,真是個大變態!

  「我生平最痛恨女人!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女人竟然敢騙我,讓我碰了你的身子,你別想活了!」流金長老鄙夷地瞪著她,伸出他的鷹勾爪,準備送她上西天。

  「你這個無聊的臭男人,我根本不認識你,誰要騙你呀!」汪淘兒跪坐在地,她的嘴角溢著鮮血,雙手緊抓著隱隱作痛的胸口,反正都快沒命了,她乾脆把心中的怨氣大聲罵出來。

  「敢頂嘴?看我把你碎屍萬段!」流金長老一直高高在上,從沒人敢頂撞他,聽到這話,氣得立即衝向她。

  汪淘兒閉上眼睛,準備慷慨就義。

  「你這個笨女人,打不過不會躲嗎?」苦追了半個鴻澤縣的路立棠及時趕到,這個笨女人以為這樣就能擺脫他嗎?想都別想!

  他衝到汪淘兒的面前,格開流金長老那致命的一擊,隨即陷入苦戰中。

  汪淘兒沒想到還能見到他,驚喜地張開眼睛,卻瞧見他和那個變態男人打成一團,欣喜的心情立刻轉變成擔憂。

  「路立棠,左邊!」她焦急地撐起受傷的身子,倚在山壁上觀戰,順便提供戰略。

  「笨蛋!坐著休息。」要對抗功夫高不可測的流金長老已經十分不容易,還要分神擔憂她的傷勢,路立棠這仗打得辛苦極了。

  「這個變態男身手很厲害。」汪淘兒急喘著氣吼道。

  「這個不用你講我也知道!」對峙越久,他就越發覺自己的實力和對方的差距,路立棠突地有今生只能活二十年的覺悟,只是無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讓她脫困。

  「小子,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那女人是不可能活了!」流金長老冷冷的說道,看見他們在如此危急的時刻還在那裡眉來眼去,讓他不爽到了極點,他決定讓他們全去見閻王。

  「為什麼?她又沒惹到你。」路立棠在想辦法脫身。

  「她扮男孩欺騙我,罪大惡極,該死!」這原因讓人聽了差點吐血!

  「是你自己沒長眼睛,人家我第一次見到她時,就知道她是女的,真笨!」話一出口,路立棠就後悔了,他居然笨到在此時逞一時之快,去招惹這個變態男,這下子他們兩人都別想活了。

  「罵我笨?很好!果然是一對笨蛋情人,你們一起下地獄吧!」流金長老的招式變得更毒辣,招招都是置人於死的狠招。

  路立棠奮力擋在汪淘兒的身前,就算只有一絲絲的希望,他都要保住她的性命!

  「笨蛋,你這樣門戶大開,嫌活太久了啊!」汪淘兒突然伸手格開流金長老對他的致命一擊,他對她的保護之情她全看在眼裡,無論兩人之間如何不快,他的這份情她都要還!

  「若不是你太笨,我會這麼辛苦嗎?」說這話時,路立棠也為她擋去身前的狠招。

  「真抱歉,我太笨了。」她是笨,才會愛上他這個渾球!

  「你們兩人真是恩愛,那麼就一起上路吧!」一直沒用兵器的流金長老從腰間抽出軟劍,直直砍向他們兩人。

  「太卑鄙了,你這個大變態!」

  「居然用劍?你這個大變態!」兩人同時叫喊。

  背對著山崖的兩人一個閃避不及,當場被砍中,兩人同時後退,又被他刀鋒上那股強勁的力道給甩飛了出去,直接掉下山崖。

  「啊──」

  站在山腰上,流金長老露出冷冷的笑意。」所有擋在我面前的人都該死!哈哈……」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 10:16:39

第七章

  「哇哇……啊啊……」汪淘兒的尖叫聲在山谷間迴盪,久久不絕,好像魔音穿腦般讓人忍不住發狂。

  「笨女人,你別叫了行不行!」雙手攀在樹枝上的路立棠,若不是因為沒手可用,真想衝過去摀住她的嘴。

  「咦?還沒到底嗎?這山谷也未免太深了吧!」汪淘兒臉上掛著淚珠,仍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

  「真抱歉,你想摔下去當肉餅,還得你上頭那枝樹幹願意斷掉才成。」她被勾在他的一手之遙處。

  「咦?真幸運!」她抬頭看了看,才知道自己一時半刻還死不了,不過,卻沒膽子往下看。

  「幸運嗎?掛在這種鬼地方能怎樣?搞不好等一下就飛來一隻大老鷹,把我們抓去當晚餐。」路立棠沒好氣的啐道,他攀在這裡累死了,不想死又不能放手,很累耶!

  「說得也是。咦?你的手流血了!」她驚呼。

  吊在半空中搖來搖去的汪淘兒發現他比自己還慘,攀在那裡動彈不得,而他的雙手血跡斑斑,一定是摩擦山壁造成的,她當場有些不忍,再怎麼說,他都是為了要救她,才會淪落到這個田地的。

  「比起胸口上的傷,這根本不算什麼。」他從掉下來就一直在觀察她的傷勢,似乎只有刀傷及輕微的擦傷。

  「對喔!我們之前被砍了一刀。」她想起那個變態男。

  「你以後可不可以別這麼笨呀!」路立棠一想到她剛剛準備坐以待斃的笨樣子,火氣就又冒了上來。

  「我笨?我看笨的人是你吧!自己跑來送死,沒見過比你更笨的人了。」才想開口謝他,卻聽見他那氣死人的指責,汪淘兒當場忘了感恩,又跟他貢上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笨女人,我趕來救你,居然還恥笑我?你你你……最好別活著,否則,我准跟你算帳,這回我一定要狠狠的揍你一頓屁股不可!」不用等老鷹來吃他了,他肯定會被她先活活氣死。

  「我……我們可不可以別吵了?如果不幸在黃泉路上咱們又遇到了,就算當不成朋友,起碼也別再吵了。」她捂著胸口,痛的感覺終於恢復,剛才撞到山壁吐血的地方,又被那個變態男人狠狠地砍了一刀,她大概快死了。

  「咦?怎麼了?你哪裡痛?」被砍了一刀,他其實也很痛,不過一發現她慘白著雙頰,他又慌了。

  「廢話,當然是胸口呀!你不也被砍了一刀?」她痛得閉上眼睛,沒好氣的答道。

  「淘兒,不准你死,張開眼睛,我不准你死,聽見了沒有?」掛在山壁上,偏偏他又不能過去,只能心急地亂吼一通。

  「我還沒死啦,不過,你再繼續這樣大聲吼我,不用多久,我就會被你給吼掛了。」汪淘兒張開眼看他一下,然後又閉上眼睛,她真的好累喔!

  「你是我的!就算追到黃泉,我也要把你給追回來,你聽見沒有!」路立棠不想再隱藏他的心意。

  「你別再騙我了,沒這個意思就別胡亂許什麼鬼承諾,守不了的誓言很傷人的,你知道嗎?」汪淘兒一想到他才說喜歡她,隔天又去抱別的女人,她就再也無法相信他。

  「我才沒有騙你,我們都要死了,我幹嘛騙你?」難得他說出真心話,她居然吐他的槽?

  「誰知道?你也許到死都想欺負我,我又不是你,哪會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汪淘兒嘟著嘴回道。

  「笨女人,我絕對會被你氣死!」

  「是嗎?我倒覺得都是我在被你氣耶!」她為自己辯駁。

  「呵呵……我好久沒見到這麼有趣的畫面了,居然有人這麼好笑,真寶!」一個白衣男子站在谷底抬頭仰望,怎麼讓他遇到這麼好玩的事?看著看著,他又發出陣陣愉悅的笑聲。

  「咦?剛剛是你(你)在說話嗎?」掛在半空中的兩人同時問道。

  「怎麼可能!」兩人再次回答,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有第三者在場,兩人驚喜地四下張望。

  看了老半天,才發現下頭站著一個笑彎了腰的白衣男子,不會吧?他們居然離地面這麼近?

  他們居然掛在離地只有一個人高的山壁上?還白癡的掛在這裡對罵了老半天?真是兩個蠢傢伙!

  「喂,你很沒有道德喔!發現我們,也不說一聲。」汪淘兒當場發難。

  「呃……我以為兩位正在練什麼武林絕技,哪敢隨便打擾兩位呢?」白衣男子笑吟吟地站直身軀,這丫頭爽朗的好可愛。

  路立棠一躍而下,他的手累得快斷掉了,而那位白衣男子也輕鬆地躍起,將勾在樹幹上的汪淘兒給救了下來。

  「請問兄台尊姓大名?」路立棠問得很是客氣,可他的行動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他在白衣男子落地的同時,立刻將人給抱回去。

  路立棠的步伐明顯不穩,而他們兩人身上都淌著血,顯然受的傷都不輕,可他眼底的佔有慾讓白衣男子揚了揚眉。

  「在下尹戒衣。」白衣男子望著自己突然空了的雙手,他的嘴角揚起一道漂亮的幅度。

  「尹戒衣?」

  「那個上古醫神,尹戒衣?」兩人再次發出驚呼聲,他們居然遇到神奇的傳奇人物!

  「上古醫神?」尹戒衣頭上當場冒出無數問號!那是什麼玩意兒?

  「看來我們的楣運終於走完了,居然大難不死,還遇見江湖奇人,我們有救了。」話沒說完,路立棠雙腳一軟,昏了過去,連他懷裡的汪淘兒也因為感到安心而昏睡過去。

  「喂,別昏倒啊!至少你們得自己走到對面的茅屋去呀!」瞪著倒地的兩人,尹戒衣呼天搶地,卻沒人再理他。

  「我怎麼這麼倒楣?老是要救這種得順便當苦力的傷患呢?」

  「唔……好痛……」汪淘兒張開眼看見一片茅草,還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只知道她全身都在痛。

  「你醒了?」她的身旁發出一個輕微的聲音。

  她一轉頭,卻看見路立棠側身躺在她的身旁,正望著她笑。

  「你實在好會睡,我都醒了大半天了。」他笑著靠過來啾了她一下。

  「哎呀!你怎麼又亂親人家?」汪淘兒當場羞紅了臉龐。

  「這樣叫亂親?好吧!那來個正式的好了。」他傾身給了她一個熱力十足的熱吻,吻得她暈頭轉向,久久她才想起自己又被他輕薄了。

  「大色狼!」

  「是你自己要求的。」

  「我才沒有!」生氣地動手捶了他一拳,她又哀叫出聲。」哎喲!」

  「笨蛋,你別亂動行不行?全身都是傷,還這樣亂來。」他連忙執起她的手輕輕吹著,就怕剛剛不小心又弄傷了。

  「你欺負我,「她噘著嘴抱怨。

  「有嗎?打你醒來到現在,都是你在吼我耶!」路立棠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又開始取笑她。

  「不埋你了!」汪淘兒有些困難地轉過身去,若不是她爬不起來,她絕對不要跟他睡在同一張床上。

  「別想!」路立棠貼過去,將她直接圈進他的勢力範圍內,緊緊地抱住。

  「放開啦!」她終於想起他們被人打下山崖的事,還有就是他們到生死關頭都免不了吵架的可笑關係,看來他們真的很不對盤,根本就不適合在一起。

  「你這輩子唯一能待的地方就是你現在待的地方。」

  「別繞口令行不行!」她聽得頭都昏了。

  「就是我的懷裡,小笨蛋!」

  「我才不要呢!」

  「我管你要不要!」

  「你很討厭耶!」

  「無所謂。」他聳聳肩。

  「天呀!你們真是吵不膩。」站在門口望著正抱在一起卻吵翻天的兩人,尹戒衣開始懷疑自己救他們到底正不正確。

  「啊!醫神!」路立棠轉頭看見是他,才放開佳人,緩緩地坐了起來。

  「醫神大哥,我可不可以換張床?」汪淘兒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懇求著。

  「怎麼?這張床不好?」尹戒衣靠過來溫柔的問道,他覺得這女孩很可愛,不自覺地就露出寵愛的笑容。

  「床很好,可人不好。」她瞄了身旁的人一眼。

  「你很煩耶!」看她懇求的表情和尹戒衣溫柔的笑容,讓路立棠很不爽,當場郁卒地瞪了她一眼。

  她這怯兮兮的模樣,怎麼不曾在他的面前展露過呢?還有這個醫神也真是的,若他真是上古醫神,那豈不是好幾百、好幾千歲了,居然還這樣色迷迷地看著淘兒,讓人好想砍他幾刀。

  「真抱歉!這間小茅屋只有這張床而已,你就將就一下吧!反正也已經躺了三天了。」他好笑地看著眼前的這對歡喜冤家。

  「三天?」受傷的兩人再次同時驚呼。

  「對,你們昏迷了三天,還有,別叫我醫神,我叫尹戒衣,而且你們還沒自我介紹呢!」他好笑地看著默契十足的兩人,這兩個孩子躺了三天,總算撿回小命。

  「我是路立棠,她是汪淘兒。」

  「你們怎麼會掉下山崖的?」

  「因為遇到一個變態男人。」仍躺著無法超身的汪淘兒有些氣憤的說道。

  「使軟劍,看起來好像三十來歲?」尹戒衣突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

  「昨兒個我回去探迥消息,碰巧看到的。」

  「原來如此,那人果然變態到了極點,居然想趕盡殺絕。」汪淘兒永遠都記得他想非禮男裝的她時那噁心的模樣。

  「如果你們的仇家是他的話,我勸你們最好躲到天涯海角,永遠都別再出江湖。」尹戒衣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望著他們。

  「為什麼?」

  「你們不知道他是誰嗎?」居然問這種白癡問題,尹戒衣搖搖頭,看來是兩個涉世未深的小鬼頭。

  「莫名其妙被打下山崖,我哪知道他是誰?」路立棠絕不會放過他的,居然想非禮淘兒,那臭傢伙別想活了。

  「皇室成員裡擁有最大惡勢力的流金長老。」

  「原來是他?!」汪淘兒大吃一驚,沒想到他會親自出馬。

  「難怪了!」路立棠歎道,憑他的身手居然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原來是遇到不該遇到的人。

  「怎麼?你們知道他?」尹戒衣訝異於他們的反應。

  「看來他要得到仙客福林的決心十分強烈。」於是路立棠將事情的大概跟他解釋了一遍。

  「所以,你是幻影神偷的人,而你是妙手堂的人。」尹戒衣臉上的笑容開始擴大,沒想到會遇到夜隱藍的好兄弟,不玩玩他們,好像太對不起自己了。

  冷面郎君夜隱藍和他是從小認識到大、生死與共的好朋友,沒想到今天會意外地救了他的「同事「,看來他又可以跟夜要點好處了。

  「呃……嗯!」兩人想起正是因為路立棠的身份被發現才引起彼此間的齟齬,答得有些尷尬。

  「而你們的目標自然是仙客福林羅!」尹戒衣笑了,最近喧騰一時的熱門話題,他當然也有所耳聞。

  「最幸運的是,我們竟然會遇到傳說中的上古醫神,正好可以解開這個疑問,它真的能讓人長生不老嗎?」路立棠問出他最想知道的部分。

  「我?上古醫神?」怎麼他看起來很老嗎?上古?太扯了吧!

  「對呀!傳說上古醫神尹戒衣就是吃了不死神丹,才能穿越古今。」路立棠將傳言說給他聽。

  「而那份不死神丹正是由仙客福林所煉製的。」汪淘兒補充說明。

  「啊?」尹戒衣張大嘴,無法置信這兩人真的是兩大神偷組織裡的菁英份子,這麼扯的傳言他們居然也信了?

  「我們是不相信,不過,沒想到竟然會遇到你,不由得有一絲絲懷疑。」看見他臉上誇張的表情,路立棠難得地臉色微紅。

  可惡!從來只有他恥笑別人的份,沒想到竟然會在旁人的臉上看到這麼令人可恥的表情,他現在看起來真的很驢嗎?

  「嗯!其實……你們就別再追問了。」終於消化完聽見的可笑傳言,原來他被傳成像仙一樣的人物呀!尹戒衣裝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既然大家都抱持著這麼大的希望,他不滿足一下大家的心願好像太不近人情,再說,偶爾當當仙也不錯。

  「嘎?」兩人張大雙眼,不會吧?難道傳言是真的?

  「唉!所謂'人間豈能有仙客,來去自如唯修行。'我是他嗎?我可不是他呀!」尹戒衣忍不住想捉弄他們一下,故意說得模稜兩可,而這正是騙術中的最高段呀!

  「你真的是尹戒衣?」兩人這下子真的分不清真假了。

  「同名而已。」呵呵……他的老爹真會取名字。

  「如此看來,也許仙客福林真有點用處,流金長老才會急於弄到手。」路立棠喃喃說道。

  「這我倒不敢說,不過對流金長老這種人來說,不論真假,他都一定會試試。」尹戒衣笑道。

  「因為他想稱帝?」

  「這是其一,你們難道沒想過他是當今皇帝的叔父,當今皇帝都幾十歲的人了,而他卻看起來如此年輕?」尹戒衣突地問道。

  「對喔!」

  「他今年少說六十開外了。」尹戒衣好笑地望著他們。

  「六十幾了?天呀!好噁心喔!」汪淘兒一想到他對她的不軌舉止,全身都起雞皮疙瘩。

  「好啦!至少有個目標了,你們還是先養傷要緊,想報仇也得有體力才成。」尹戒衣將藥盅遞給他們。

  「你不是要我們躲到天涯海角,別再出來了嗎?」路立棠不悅的睨了尹戒衣一眼,可惡!他看起來像是個會遇到困難就退縮逃避的人嗎?

  「可能嗎?」尹戒衣好笑地將問題丟回給他。

  「不可能!」這回是兩人異口同聲的答道。

  「所以羅!」尹戒衣笑笑著站起身,看在夜隱藍的份上,他得給他們準備點好用的東西才行。

  「人呢?真是的,才剛能下床就到處亂跑。」路立棠回到房裡,卻沒看見汪淘兒的身影。

  兩人休養近十天,總算恢復了大半,再幾日就可以上路!回去找流金長老算帳。

  「嘎?你在呀!」一踏進房門!就發現有人,汪淘兒在門口停了下來。

  回過頭來的路立棠正想念她幾句,卻在看見她時,再也說不出話來,天!她居然換回女裝了,好……美!

  一頭長髮垂放下來,僅用一條美麗的紫色絲帶束在腦後,同色羅織包裹住她玲瓏有致的動人嬌軀,美麗的紫紗在她裙擺間飄動,在她的四周營造出夢幻的色彩,她像個偷溜到凡間嬉戲的淘氣仙子。

  最吸引他目光的是她臉上見腆羞怯的笑容,她張著無措的大眼望著他,那模樣……莫名其妙的讓他覺得好性感、好誘人!

  「你再這樣看我,我們就得提前圓房了。」他的雙腳自動走向她,當他開口時,才發現他已走至她的面前,而他的手正撫著她細緻完美的臉龐。

  「你又色心大發了?」她連忙退後一步,都是尹大哥啦!沒事要她穿什麼女裝嘛!

  「你穿成這樣!真的怪不得我……」他像連體嬰般,立刻又黏上她,輕輕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個溫柔的印記。

  「我穿的很正常呀!平常在家我都是這樣穿的……」他很少這樣溫柔的吻她,這樣輕柔的吻,讓她覺得好舒服,一下子忘了要閃躲。

  「天呀!我要把你藏起來。」他閉上眼睛,將她攬在懷中。

  「怎麼可以!我還要去找仙客福林呢!」這樣被他抱在懷的感覺好舒服,害她不想推開他。

  「淘兒,以後你還是穿男裝好了。」他突然低頭望著她認真的說道。

  「這樣不好看嗎?」她的心當場揪了一下,眼神也黯淡下來,好……失望啊!

  她以前只在作案時才穿男裝的,這回若不是扮捕頭被人抓去當官差,也不會一直穿

  男裝,原來,在他的眼裡她不出色……

  「笨丫頭!請你有點自覺好嗎?你穿男裝就已經引來一堆無聊男女覬覦了,真穿成這樣出門!我每天單是清除那些跟在你身邊流口水的男人外,還有什麼時間幹正事!」一想到會有一群猛流口水的臭男人在她四周跟前跟後,他的心情又開始往下蕩。

  「你說得太誇張了。」她的嘴角立刻上揚,嫩臉卻如落日般嬌紅鮮麗!原來他喜歡呀!嘻……

  「所以,以後不准穿成這樣給別的男人看見……等等,你怎麼會有這件衣服?」他突然發現不對勁。

  「尹大哥送我的呀!」汪淘兒還猶豫了好久才決定換上女裝,就怕他又會乘機取笑她。

  「他沒事送衣服給我的女人幹什麼?」路立棠咬牙切齒低喃,那傢伙果然不安好心。

  「你的?」

  「對,你是我的!這是既定事實,別再跟我爭了。」

  「你太花心了啦!我才不要當你的女人呢!」就算知道自己愛他,可是在這種前提下,她絕不會跟他在一起的,就算兩人差點共赴黃泉,這種無法安心的男人,她還是要不起。

  在妙手堂裡,人人都當她是心肝寶貝,她才不要跟在他的身邊老是被他欺負呢!搞不好還要看他跟別的女人親熱,她絕對會受不了的。

  「我心裡一直只有你一人,我喜歡作弄我喜歡的人,所以,我才會故意讓你吃醋。」他招了,全都招了!一同經歷生死後,他不想再隱瞞自己對她的愛意。

  在掉下山崖的那一刻,他好後悔之前沒跟她訴說自己的心意,更後悔老是惹她生氣,那種悔不當初的懊喪之情,他永生難忘。

  「你是說這一路上你老是和別的女人親熱玩鬧,是故意惹我吃醋生氣?」汪淘兒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望著他。

  這是真的嗎?他真的心底只有她?她不用再天天擔心著他何時會去抱別的女人了?

  「嗯……霖哥也說這不是個好習慣,我會改的。」他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

  「也就是說那天我們互訴心意後,你覺得沒得玩了,所以故意又去抱別的女人給我看?」終於搞清楚狀況後,她的眼裡開始閃動著危險的光芒。

  「你不能怪我,我從沒愛過人,當時我真的覺得手足無措。」路立棠的臉也紅了,他都承認了,她還想怎樣?

  「你這個自私鬼,害我那天在鴻澤縣裡跑了兩大圈!就怕你被對手給抓去嚴刑拷打,結果你竟然只想著你以後沒得玩了?」她衝上前揪著他的衣領,朝著他怒吼,叫得比他剛剛的還大聲。

  雖然吼得這麼大聲,可她的心卻在高歌,原來他只喜歡她一人,一直只有她一人,她不用擔心得跟一票分不出誰是誰的女人們搶他,真是太好了,

  「呃……算我不對!總行了吧!」他擺低姿態。

  「本來就是你不對!」

  「是是是!是我不對,我們可以和好了吧?」再次將她攬進懷裡,路立棠笑著問道。

  「絕對不可以再花心了,就算是假的也不行,知道嗎?」這是她對他唯一的要求!她不能接受所愛的人竟在抱過別人後,還回過頭來跟她說愛她。

  「嗯,就只有你了。」他允諾,低頭吻上她鮮艷欲滴的櫻唇。

  兩人劍拔弩張了好幾個月,終於有了共識,這回,汪淘兒心甘情願地迎了上前,藉由這個親吻,交流彼此的心意,因為心意相通,就算是茅草,也覺得是人閒仙境,兩人的擁吻越來越親密……

  「咳……嗯……哼……」尹戒衣站在門口拚命發出聲響,而他的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看來這衣服是送對了。

  「有事?」路立棠不耐地抬頭瞪了他一眼,沒打算讓懷裡的美嬌娘去養他人的眼。

  「呃……對!」看來這小子的佔有慾跟夜有得拚,他好笑地走了進來,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

  「尹大哥?有事嗎?」汪淘兒看清楚來人,立刻移出他的懷抱,紅著臉問。

  「你沒事送她衣服幹什麼?」路立棠火大的先發飆。

  「你不喜歡嗎?我倒覺得淘兒穿這樣很好看,比先前不男不女的樣子好太多了。」尹戒衣笑答。

  「她……她的衣服我會幫她買。」路立棠急急地說,她穿這樣當然好看,但不干他的事呀!

  「難不成當大哥的送妹子一、兩件衣服都不可以?」他笑著解除路立棠的敵意,他還急著去找夜隱藍跟柳唏日的解藥,實在沒空跟他玩搶人的遊戲,哎呀呀!真可惜呢!

  「妹子?」他來回看著兩人,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怎麼都不知道?

  「對呀!尹大哥今早認我當妹子了。」汪淘兒實在搞不懂,他為什麼老是跟尹大哥大小聲呢?

  「是嗎?」路立棠終於放鬆下來,沒含色心就好!

  「我還有事得走了,這瓶白色的是我特地配給你們強身補氣,還可以增強內力的大還丹,至於這瓶紅色的跟綠色的嘛,則是我送流金長老的一樣'小禮物'。」尹戒衣將所有的東西全交給他們。

  「那種人送他東西幹什麼?」汪淘兒沒聽懂他的弦外之音,不平地嚷嚷著。

  「那就先謝了。」路立棠會意地笑著接下。

  「反正你們全是賊,跟正人君子也搭不上邊,想報仇可以動點腦筋,不用面對面,直接硬碰硬。」他指了指那兩瓶小罐子笑說。

  「說得也是,我也覺得不必循正常管道去報這仇。」路立棠笑了,就連原先沒聽懂的汪淘兒都笑出聲來。

  「總之,你們保重,可別把我好不容易救回來的命隨便又浪費掉了,知道嗎?」尹戒衣微笑站起來。

  他學醫原只為了救夜隱藍的寒毒,根本沒有懸壺濟世的偉大想法,所以看不上眼的人他向來懶得救、難得跟他們結緣,此刻,尹戒衣已經把他們兩人當成朋友。

  「嗯!尹兄保重,後會有期。」路立棠拱手道別。

  「尹大哥,我真捨不得跟你分開。」汪淘兒跑過去給他一個擁抱,卻被路立棠火大的拉回來。

  「笨女人,你再去抱別的男人試試看!」他拎著她的衣襟,萬分吃味的恐嚇。

  「哈哈……我走了。」尹戒衣笑著擺擺手,走了出去。

  「快滾吧!」他的身後傳來路立棠不悅的吼叫聲,當中還夾雜著汪淘兒的回嘴聲。

  「要他們不吵嘴,只怕再過個一百年也不可能吧!呵呵……他們的感情真好!」尹戒衣喃喃自語,倏地想起另一對,不知道他們現在進展的如何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 10:16:59

第八章

  和尹戒衣分開後,路立棠堅持要汪淘兒再次換回男裝,他們將面對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他不可想再去面對一群對著汪淘兒流口水的登徒子,吵了半天,汪淘兒終於忍痛放棄尹戒衣送給她的美麗衣衫,兩人才又上路回鴻澤縣。

  跟流金長老的梁子已經結下,就算身手比不上他,也不能就這樣夾著尾巴逃走,這可不是他們的作風,更何況他們的任務都還沒達成呢!

  兩人邊走邊討論著該如何去偷回仙客福林,並且報落崖之仇。

  「正面衝突咱們絕對沒有勝算,你有什麼好點子嗎?」汪淘兒偏著頭問。

  「想法子用用尹兄的好東西。」路立棠笑答,順手又牽起她的手,這些天他已經握習慣了。

  他們「同事「這麼久,還是頭一回共同商議該如何對付敵人,看來感情一順遂,連做事都順利多了。

  「那你想到法子了嗎?」

  「沒!」那東西若沒近身根本不能用,偏偏憑他們兩人的本事絕近不了流金長老的身。

  「呿!」她冷啐一聲。

  「慢慢想,好點子哪這麼容易就想到的。」他低頭!乘機偷了個吻。

  「哎呀,你真不正經。」汪淘兒喜歡他的吻!卻仍不忘數落他一番。

  「那要正經地來一次嗎?」路立棠好笑地回嘴。

  「不理你了!咦?前面那兩個人有點眼熟,你有印象嗎?」汪淘兒的笑容裡有著嬌憨羞怯,卻有更多的幸福,不過她的眼睛還是很利,發現前方有人鬼鬼祟祟的,很可疑。

  「是有點眼熟,是誰呢?」路立棠望向那兩人的眼裡明顯閃著不爽,他正在和心上人調笑,居然又有人跑來礙事,分明是討打嘛!

  「啊!我想起來了,就是前陣子被你打得掉進湖裡的那兩個人嘛!」終於想起來,江淘兒高興地笑說。

  「原來是他們!」一擊掌,路立棠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怎麼了?」

  「冷面說的那兩個人就是他們。」冷面郎君夜隱藍附了張畫像給他,難怪他覺得在最近看過他們。

  「冷面呀!」好死不死又提到她很介意的幻影神偷,汪淘兒說話的口氣明顯變了。

  「先別管名稱了,你也看過信,知道他們不是好東西。」路立棠立刻轉移她的注意力。

  「看到冷面郎君寫信給雙面郎君,我就已經氣炸了,根本沒看內容。」她噘著嘴,仍念念不忘他對自己隱瞞身份。

  「那我告訴你好了,這兩人是揚州柳家莊的人,對二哥的女人很壞很壞,從她很小的時候就欺負她,連她的腳受傷不能走路都是他們害的。」路立棠連忙將事情大概說給她聽,依她正義感十足的個性,一定會義憤填膺地和他站在同一陣線。

  「這麼壞?」果不其然,聽見有人受虐,她立刻就紅了眼睛,氣得很想揍人。

  「嗯!而且柳家莊還為富不仁,最不要臉的是妄想將仙客福林收歸己有,發一筆橫財,二哥要我如果見到這兩人,一定要好好地'招待'他們一番。」路立棠倒沒想到上回竟意外地先招呼過了。

  「那你想,該怎麼對付他們呢?」汪淘兒很生氣。

  「我想想,等回到鴻澤縣,我們仍沿用捕頭的名義行事比較妥當,既然我們仍在'當差',面對想對仙客福林出手的人該怎麼辦呢?'汪捕頭'?」路立棠噙著笑意,胸有成竹地問。

  「只關關他們實在難消我心頭上的怒火。」汪淘兒突然走向他們,卻被路立棠給拉了回去。

  「你想幹什麼?」他口氣不遜的問,她的傷才剛好,她想幹什麼?

  「上回你揍過他們了,當然不氣,我可還沒發洩怒火耶!」

  「奇怪?你氣什麼?」他的眼睛有著期待的興奮火光。

  「他們欺負……」她突然接不下去了,對呀!她連被欺負的人都不認識,她幹嘛這麼生氣?

  「怎樣?」

  「反正他們欺負女人就是不對啦!」她含糊地說著。

  此刻她才驚覺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將兩人視為一體,將他和跟他有關的人都當作是親人般看待。

  一體!開玩笑,天底下只有夫妻才是一體的,他們只是彼此喜歡,他可從沒承諾過什麼。先前他雖然曾在玩鬧時說過圓房之類的玩笑話,畢竟那離承諾還很遠,而她竟然就這樣認定了他!

  原來她陷得這麼深了,而她竟然還覺得這樣很好、很自然、很美好,不行!起碼他要先表示才可以,不然太丟臉了!

  「是嗎?」路立棠想聽的可不是這個,他要她完整交付她的心!

  「反正我先去揍他們一頓再說。」

  「不行!我去,你的傷才剛好而已。」

  「你還不是一樣?」她不屑的睨他一眼。

  「囉唆!」

  「你才是。」

  「算了!一起去吧!正好試試身手,看恢復的如何。」路立棠終於讓步,就一起去逮這兩個倒楣的渾球吧!

  「要讓我打個過癮喔!」汪淘兒望著那兩個獐頭鼠目的惡棍,摩拳擦掌的說道。

  「現在我反而同情那兩個渾球了,別忘了,還要抓他們回去關,可別揍得看不出五官。」路立棠笑望著她。

  「知道了。」她不耐煩的應了聲。

  「那走吧!」這下子冷面又欠他一次人情了。

  將柳智、柳佑兩兄弟交給鴻澤縣府衙後,路立棠他們便商議該如何去對付流金長老。

  拿到仙客福林後,流金長老已經前去他在齊安附近的別館,似乎打算在那裡研究如何長生不老。

  「怎麼辦?到現在還想不出個好法子。」汪淘兒苦惱地皺著眉。

  「別吵,我還在想。你想我們迷昏裡面的人,行得通嗎?」路立棠雙手抓著頭髮,正在努力苦思。

  「就算迷得昏其他人,也絕對迷不昏那個老變態,這招根本沒用!你也想個有用的方法好不好?」

  「那……下毒,如何?」

  「對那老變態有用嗎?」汪淘兒直翻白臉,聽尹大哥說,那人根本是百毒不侵的老怪物,這種白癡的方法有用才怪!

  「那怎麼辦?硬闖我們根本打不過他呀!」路立棠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對了!那個老變態有那種特殊癖好對不對?」汪淘兒忽然問道,開始上下打量身旁的傢伙。

  「你別想!」一抬頭就看見她不懷好意的賊笑,他立刻嚴加拒絕。

  「反正你是男人,又不會吃虧,乾脆你去色誘他好了。」汪淘兒覺得這是到目前想到最好的方法了。

  路立棠二話不說直接封住她的唇,又狠又徹底地吻她,才眼露凶光地瞪著她說道:「你這個沒良心的笨女人,也不怕你未來的相公還沒和你圓房前就先給別的男人給吃了,你出的這是什麼餿主意?」

  「要不你有更好的方法嗎?他都已經知道我是女的了,我去只會讓他更生氣,搞不好當場被他給殺了!」她就事論事的分析。

  「不然我易容混進去好了。」路立棠想了想,決定運用他的另一項絕活。

  「你?別傻了好不好?他這別館裡全是女人,你易容?就算面容可以裝成女人好了,你這身高怎麼穿都不會像女人,別說混進去,你連大門都別想跨過去一步。」想到他扮女人的模樣,汪淘兒忍不住爆笑出聲。

  「那你說怎麼辦?」他也覺得自己扮女人會很爆笑。

  「還是我易容進去好了。」她是女人,換張瞼進去,應該不會被發現。

  「不行!除非我能一塊進去,不然你別想一個人進去。」他絕不會讓她一個人去冒險的。

  「這樣就算想到天亮,咱們誰都別想混進去。」汪淘兒無聊地拔著地上的雜草。

  「算了,直接進去好了。」路立棠蹲久了腳也很酸,乾脆站起來活動筋骨。

  「真的?」她也站起身。

  「流金長老一定以為我們死了,絕不會想到我們會再次出現,剛好殺他個措手不及。」趁著他慌亂的空檔,也許正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好,就這麼辦!」汪淘兒也覺得這方法可行。

  「淘兒,千萬別逞強知道嗎?」路立棠忽然攬她進懷裡叮嚀著,他們這一進去,也許再也出不來。

  「你也是。」她伸手回抱住他。

  「走吧!」兩個當今神偷界頂尖傳人就這麼躍進流金長老的別館。

  闖過層層關卡,兩人終於避開眾人的耳目,來到流金長老的所在地,這老傢伙還挺會享受的,居然弄了個溫泉在他的別館裡,此刻他正由他的兩個孌童伺候著沐浴。

  路立棠兩人躲在最偏遠的樹上,正在交頭接耳。

  「這時候去攻他個措手不及。」汪淘兒建議。

  「不行!他光著身子。」他斷然拒絕。

  「所以,他那把軟劍就不可能在身上了呀!」汪淘兒又想到另一件對他們有利的因素,開心地說道。

  「你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嗎?」他一臉懷疑地盯著她研究,她該不會是想乘機看看男人的裸體長什麼樣吧?

  「我?為什麼?光著屁股的人是他耶!應該是他感到不好意思才對吧!」汪淘兒沒心機的說。

  「不行,我不能讓你看別的男人的裸體!」她這輩子只能看他的。

  「拜託!一個六十幾歲的糟老頭的身體有什麼好看的?」汪淘兒受不了他,真不知道他的腦袋裝的是什麼。

  「不覺得好奇?」明知這是他們最好的機會,但他就是壓抑不下不悅的感受。早知道就先讓她看看他完美的身材,這樣她就不會想看別的男人的了。

  「有一點。」她低聲笑道。

  「汪、淘、兒!」路立棠低吼。

  「哎呀!你別想歪,我好奇的是他保持年輕的部份有沒有包括他的身體?你想想看,頂著一張年輕的臉孔卻有一副皺巴巴的身體,唔……好噁心!」她說著說著,不禁打顫。

  「別說了,好恐怖!」那想像鑽進他的腦海裡,害他也忍不住抖了兩下。

  「要去了嗎?」

  「走吧!不然那小男孩就要遭殃了。」路立棠運起輕功,率先過去。

  只見流金長老正粗魯地撕開其中一名男孩的衣服,眼露淫光地撲向他。

  「老傢伙,'性致'不錯嘛!」路立棠笑著揶揄他。

  隨後趕到的汪淘兒一腳踩上他的浴衣,笑著移到路立棠的身旁。

  「還好他連身體都沒變老,不然我可能會作噩夢呢!」忍不住還是偷瞄了一眼,汪淘兒取笑著一絲不掛的流金長老。

  一瞬間,流金長老已經飛離浴池!順手套上浴衣,眼裡閃過一絲驚奇。」你們居然沒死?挺走運的嘛!」但隨即恢復正常。

  「那當然,我們不僅走運,還遇到一個你最想見的人呢!」路立棠滿意地瞅著流金長老,此刻他們必須拖延一下時間。

  「是嗎?不過,你們的好運道不會持續太久,任河打斷我的好事的人,沒一個能保住全屍!」他眼中透露著濃濃殺機。

  「咦?你不想知道我們遇到誰嗎?」汪淘兒笑問道,其實,她緊張得要命。

  「我沒興趣。」話剛落,流金長老就出手襲向他們,鬼魅般的身手,害路立棠兩人閃躲得極其狼狽。

  「哎呀,你小心點,上古醫神才剛把我們給醫好的耶!」汪淘兒躲在路立棠的背後哇哇叫。

  「上古醫神?」流金長老倏地收手,難不成真有其人?如此說來,他想長生不老就有可能了。

  「對呀!他救了我們的命,現在連疤都沒了呢!」路立棠淡淡地笑了。

  「哼!兩個小鬼八成是在騙人。」他決定先逮住他們,到時候嚴刑拷打一番,不怕他們不招。

  流金長老采速戰速決的方式,他仍想著要繼續未完的「好事「,招招都是致命的絕招,互相掩護的兩人越打越辛苦,幾次差點就命喪黃泉。

  「笨丫頭,你沒長眼睛呀!都打到你眼前了,還沒一點自覺?」為她擋掉胸口的狠招,路立棠氣呼呼地吼著。

  「你才是咧!門戶大開,怕別人不知道該打哪裡才打得死你嗎?」一個翻轉,汪淘兒極辛苦地擋下流金長老攻向他的下盤,急喘著氣回嘴。

  「你專心一點!」路立棠抱著她往後躍開,以極些微的距離躲掉他致命的一擊。

  「小心!」汪淘兒揮出一大把的蜂針,格出雙方的距離。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能為對方擋到什麼時候?屆時我會厚葬兩位的,我想想,就一個葬在東海,一個葬在天山吧,讓你們當對地上版的牛郎織女好了。」流金長老惡毒地說道。

  他從不曾遇過願意為他生、為他死的情人,憑什麼他們可以這麼幸福的擁有彼此?不!他絕不會讓他們如願的。

  他突然將眼神望向那兩個孌童,他們也只知道服從而已,愛?他卻永遠也得不到!這兩個小孩也得死,反正這種男孩他要幾個有幾個,讓他發怒的就不該活在世上,他突然轉而攻向那兩個小男孩。

  「啊?」嚇得縮在角落抱在一起的兩個小男孩尖叫出聲。

  路立棠和汪淘兒沒想到他變臉變得這麼快,居然連他享樂的對象也要殺?真是個沒人性的傢伙!兩人二話不說飛躍過去,路立棠擋在前方,硬是攔下流金長老,而汪淘兒則將兩個小男孩護在身後。

  「你們早已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情保護別人?」

  流金長老的攻勢越來越猛烈,一個不小心,路立棠挨了一掌,當場吐了一大口鮮血,倒在汪淘兒的腳邊。

  「啊!」汪淘兒立刻挺身擋在三人的前方,就算是以卵擊石,她也要擋到最後一刻。

  「真可惜!你如果是男的就好了。」流金長老眼露惋惜的神色,瞬間又恢復厭惡的表情。

  「淘兒?」路立棠強忍著疼痛起身,和她並肩站在一起。

  「我們一起擋!」汪淘兒轉頭給了他一個滿足的笑容,至少可以死在一塊也很幸福了。

  「笑得這麼幸福,真令人感到噁心,去死吧!」流金長老伸手使出他最後的絕招衝向他們。

  突然,流金長老兇惡的模樣在他們的眼前矮了半截,啪得一聲,他整個人撲倒在地,瞬間動彈不得。

  這個發展讓已經有所覺悟的兩人愣在當場,久久不能言語。

  「藥效開始了嗎?」汪淘兒呆呆的問道,她的額角不斷地滲下汗珠。

  「應該是吧!」路立棠癱軟地坐了下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不能動的流金長老只能靠那張嘴大呼小叫。

  此刻他真恨自己為何要頒那道禁令,不准任何人在他沐浴時接近他的寢宮浴池,因為他總喜歡在此時圖個快活,好好玩弄他的小孌童一番,沒想到一時的歡愛享受,竟讓他遭遇到這等危機。

  「別癱著不動,我們得快一點。」汪淘兒扯著他的手,仍有些恐懼地踱向流金長老。

  「對喔!」被打了一掌,痛得有些無法思考的路立棠立刻驚醒,勝負才剛要開始呢!

  路立棠一屁股跨坐在流金長老的肚子上,雙手扯緊他的手!而汪淘兒則顫抖著雙手,拿出那瓶紅色罐子。

  「你抓好。」她才想上前,被路立棠制住的流金長老突地像頭受傷的狂獅般嘶吼著。

  「小心!別讓他給咬著了。」路立棠緊張得手心直冒汗,換個方向,改將他壓倒在地,頭面向地。

  「咦?他的脖子會動了耶!怎麼這麼快?」正在和他的嘴奮戰的汪淘兒驚叫。

  「快點!尹兄調的軟骨散只能維持一盞茶的時間,我們沒時間了。」路立棠也感受到力量正在回到流金長老的手裡。

  「老變態,別亂動!」汪淘兒緊抓著他的嘴!將藥汁倒進他的嘴裡,但大部分被他給吐了出來。

  「快點!」

  「可惡!尹大哥為什麼不調重一些呢?這點時間哪夠呀!」汪淘兒又掐著他的下巴,將藥汁倒進去,這回她手腳很快地將他的嘴緊緊壓住,讓他無法把藥吐出來。

  「為了要瞞過這老頭子的眼睛,只能無色無味,所以藥效很輕,當然時效很短了,你好了沒有?」見他腳已經能動,路立棠將他抱得更緊。

  「還有一些。」確定剛剛的已經吞下去,汪淘兒又開始和他越來越有力的嘴巴奮戰。

  「哎呀!想咬我呀?」汪淘兒狠狠地在他的頭頂捶了一拳。」路老兄,你抓緊一些。」

  「我已經很用力了,你沒看我連腳都用上了嗎?」路立棠搞得滿身大汗,只見他和流金長老像在卷麻花辮似的,兩人糾纏在一起。

  「老變態,你敢咬我,我就把你去勢,讓你以後再也沒得玩,知道嗎?」汪淘兒看著他的血盆大口,開始威嚇起來。

  趁著他怨恨地瞪著她的同時,汪淘兒又將剩下的藥汁全灌進他的嘴裡,再次緊壓住他的嘴,確保他將藥全吞進去為止。

  「乖乖的喝喔!才會頭好壯壯,長得快喔!」汪淘兒的雙眼連眨都不敢亂眨死命地盯著他,想確定他是不是已經把藥吞下去了。

  「拜託!這話應該跟你身後這兩個小鬼說才對吧!」已經快壓不住他的路立棠沒好氣的說道,這小妮子真搞不清楚況狀耶!

  「他們又沒吃這玩意兒。」汪淘兒終於確定他已經將藥吞下才放開他,跪坐在一旁。

  「哎呀!我真笨,笨到家了!」也退到一旁的路立棠真想揍自己兩拳,他怎麼會這麼笨呢?八成是被她傳染的。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汪淘兒緊張地瞪著他。

  路立棠伸手在流金長老的身上點了幾下,回頭給她一個白眼,而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

  「果然很笨!」而後她爆笑出聲,點穴!他們怎麼全忘了可以用這輕鬆的方法呢?

  「還笑,還不是你緊張兮兮的,害我也跟著慌了手腳,才會做出這麼蠢的事來。」路立棠輕敲她的頭一下。

  「至少我們制伏他了不是嗎?」笑到眼淚都掉出來的汪淘兒摟著他好開心。

  「但還是很蠢。」這事絕不能讓霖哥知道,否則,肯定會被恥笑一輩子。

  「可惡!你們到底餵我吃了什麼?」流金長老好不容易恢復了力量!卻又被點了穴,這下子真的完全動彈不得了。

  「快速成長劑。」路立棠望著他眼裡有著一絲同情。

  「什麼東西?」流金長老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你老人家也六十好幾了,你的容貌本來就應該符合一下你的年歲嘛!我們也只是……天呀!」說著,汪淘兒張大的嘴再也合不上來,好恐怖!

  「我的天呀……」原本坐著的路立棠也挺直了腰桿,他沒想到會是這樣。

  「噢!惡……」那兩個原是他的孌童的小男孩見到了這恐怖的一幕,嚇得當場吐了出來,發出陣陣酸臭味。

  只見流金長老由一個三十來歲的俊俏美男子一下子衰老成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兒,他的臉上佈滿皺紋,連他露在外頭的雙手也同樣皺巴巴的,他老得比他該有的年歲還要老。

  「怎麼了?」流金長老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身子熱烘烘的,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們每個人的臉色都這麼駭人?

  「會不會太老了?」汪淘兒有些遲疑地問道。

  「也許尹兄的藥下得太重了。」路立棠喃喃的說。

  「搞不好是我喂太多了?」她又問。

  「我哪知道?」

  天呀!今晚他肯定會作噩夢!

  流金長老終於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當他發現滿是皺紋的身軀時,驚得張大嘴巴,久久發不出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發出人類史上最淒厲的慘叫聲──

  「啊──啊──啊──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 10:17:31

第九章

  「呃?這真的是流金長老嗎?」朝廷特使盯著委靡不振又老得不像話的流金長老,一臉的不可置信。

  當他們將流金長老帶回鴻澤縣府衙後,才知道當初邀他們一起辦案的那名捕頭居然就是朝廷特使,早就知道他二人是假扮官差的小賊,故意借助他二人之力將仙客福林追回。

  「別說你不信,若沒親眼瞧見他變身!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他就是。」路立棠不想再看到他的瞼,太恐怖了。

  「你們真的只讓他變老而已嗎?為什麼他會變成這副癡呆的模樣呢?」特使狐疑地問道。

  「從他發現自己變老後,就變成這樣了。」汪淘兒急急辯解著,他們可沒對他怎樣喔!

  「大概是刺激太大,害他變傻了。」路立棠解釋。

  任誰突然從年輕力壯又俊美異常的年輕人,變成白髮蒼蒼、齒牙動搖的老頭子,都很難用平常心面對,他沒瘋算不錯了。

  「是嗎?皇上原本也正在傷腦筋,真抓到他時要怎麼處置他,畢竟他是皇上的親叔父,變老……也許是對流金長老最嚴厲的處分吧!」特使喃喃說道。

  「他和仙客福林就交給你了。」路立棠樂得輕鬆交差,將那株看起來一點也不起眼的小植物一併交給特使。

  「等等,聽說你們曾遇見一位傳奇人物?」特使急忙問道。

  「嗯!」

  「不如將仙容福林交給他研究,也許能提煉出有效的藥材。」特使急忙想將這件苦差事交出去。

  先前在宮裡,所有御醫都對著這棵草研究過了,卻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來、皇上將這事一併交給他處理,他又不是醫者,怎麼可能懂藥材這種事呢?

  「沒想要提煉出長生不老之藥?」路立棠眼裡有著促狹的賊笑。

  「夷邦之言,豈能盡信?」換言之就是不信。特使將事情交代出去後,只要等結果。

  「好吧!有消息我再通知你。」路立棠允諾的站起來,事情辦完了,此刻他最想要的就是跟汪淘兒好好地逍遙一番。

  「兩位,下回若要扮官差,可要順便辦點案子呀!」

  頂著特使的身份說這話,等於是承諾他們今後可以繼續扮官差過乾癮,也算是給他們這回圓滿完成任務的額外獎賞。

  「這兩人不當差還真是朝廷的損失呢!」特使笑吟吟地望著他們早已離去的大門喃喃說道。

  兩人再次來到上回的那間小茅廬,將仙客福林留在這裡,上回尹戒衣曾說他過陣子會再來這裡,他們留了張字條,要他好好研究這玩意兒究竟有什麼好處,等過陣子再來跟他要答案。

  「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麼順利的就解決了。」汪淘兒回頭望了那山谷一眼,想想,兩人差點死在這裡,世事真是難料呀!

  「總算了結了一件事,咱們去樂一樂吧!」路立棠也看了山谷一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現在他可要好好享樂一下。

  「樂一樂?你想樂些什麼?」汪淘兒斜眼瞄著他,這小子鬼點子多得不像話,該不會又想玩她了吧?

  「你沒去過廬山對吧?」

  「嗯!」

  「三峽呢?桂林呢?大理呢?」他每說一個地點,就見她的眼睛更亮一些!路立棠知道他可以邀她一塊走天涯。

  「你都去過?」汪淘兒羨慕不已。

  「就是沒去過才嚮往呀!一塊去吧!」路立棠盯著她的嬌顏笑哄著。

  「不用跟家裡說嗎?」這樣跟蹺家有什麼兩漾呢?

  「那你這回出來有說嗎?」路立棠好笑地反問。

  「呃……沒有,不過我是出來工作,不一樣。」她還是怕爺爺會擔心。

  「捎封信回去不就得了。」路立棠堅持要她一塊走,他再也不想跟她分開了。

  「好吧!」她終於捺不住美麗山水的誘惑而答應了他的邀約,最主要的原因則是她也不想和他分開,等她回家後,兩人要再相見,只怕很難了,如今能在一起一天就一天吧!

  「明天就出發,咱們今晚就住這裡吧!」他開心地拉著她走進一間客棧,這裡離鴻澤縣已經有段距離,趕回去太晚了。

  「好。」汪淘兒覺得只要跟他在一起哪裡都好。

  誰知道他們才住下沒多久,居然就收到傳書,信是玉面郎君發的,內容竟然是要他們兩人立刻趕回妙手堂總堂。

  「奇怪?霖哥怎麼會知道我們在一起呢?」盯著手中的信,路立棠真的有種怪異的感覺,霖哥該不會又在玩什麼鬼把戲吧?

  「我回妙手堂很正常,問題是你去做什麼呢?好奇怪喔!」汪淘兒也盯著傳書,這事肯定有鬼!

  完全沒有頭緒的兩人明知肯定有問題,卻不得不聽令行事,而玩樂之事也只有延後了。

  妙手堂總堂。

  「這是怎麼回事?」

  兩人行色匆匆趕回來後,卻發現汪老和玉面郎君姜霖正在喝茶、下棋,顯然很開心。

  「事情解決了?」姜霖笑著問道,他仔細地觀察兩人神色間的變化,看來進展得不錯喔!

  「你不在家數銀票,怎麼會跑來這裡喝茶兼下棋的?」路立棠頭頂有些冒火,這傢伙最愛錢了,居然會跑來這裡浪費時間,肯定有比銀兩更重要的事發生了。

  「看來你的兄弟對你瞭解的很透徹嘛!」汪老哈哈大笑,這小伙子脾氣不怎麼好,卻很對他的胃口。

  「汪老,我看問你此較快。」路立棠見過他幾次,便笑著望向他。

  「小伙子,我這孫女兒不錯吧?」汪老笑著拍拍倚在他身邊的小孫女,疼愛之情不言而喻。

  「當然!」他的警覺心大起,問這幹嘛?

  「這幾個月你們處得不錯吧?」

  「還好啦!」他一語帶過,先前常吵架,不過都是他逗她的,只是這事不能講,免得被霖哥罵。

  「丫頭,你覺得呢?」汪老回頭問了孫女一句。

  「嗯!差不多啦!」汪淘兒羞紅了臉,畢竟有外人在場。

  但她心中感到些微不對勁,爺爺完全沒問她為什麼離家、這些時日都做了些什麼,也沒問她怎麼會跟他在一起,居然只問兩人相處得怎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姜兄弟,你覺得如河?」汪老將問題推回給姜霖。

  「我會要我們家小子負起責任的。」姜霖正色道。

  「什麼責任?」路立棠耳尖地聽見一句奇怪的話語。

  「死小子!別以為這段日子裡,你幹了什麼好事我不知道,你若認了就算,不然看我怎麼修理你。」姜霖嚴厲地瞪了他一眼。

  「我幹了什麼好事?」還不就是苦哈哈地追著仙客福林到處跑嗎?他還能幹什麼好事?

  「你毀了人家姑娘家的閨譽。」姜霖「氣呼呼「地對著他吼。

  「喂!霖哥,沒有的事你別亂栽贓,我哪有?」他急急地吼道,對她,他可是規矩得很。

  「別告訴我你們沒同房?」姜霖「更生氣「了。

  「呃……是同房,可是我們又沒怎樣。」路立棠一下子紅了臉龐,因為汪老正盯著他笑。

  「這樣還不夠嗎?人家是清白姑娘,沒事跟你同房了幾個月,你要人家以後怎麼嫁人?」姜霖一臉「你這個白癡「的責難神色。

  「她不許嫁別人!」路立棠立刻斷然答道。

  「廢話,你毀了她的閨譽,她現在只能嫁你了。」姜霖對他的表現還算滿意,「臉色「當場好多了,就連汪老也笑開懷。

  既然她都已經認定他,這個結局汪淘兒當然很高興,臉上浮現幸福的笑容。

  路立棠聽見這樣的結果倒也沒太大的反應,他原本就打算將她永遠留在身旁,這也是應該的。

  「所以!你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擇日完婚,免得汪姑娘被流言所傷。」姜霖終於說出重點。

  「最短的時間?是多短?」路立棠問得很小心,他是想娶她沒錯,問題是他才二十歲耶!

  「一個月內!」姜霖冷冷地盯著他。

  「一個月?我才不要!」路立棠直覺地反對,這也未免太早了吧?

  「你不要?」一直沉浸在幸福的光環裡的汪淘兒,沒想到會在緊要關頭聽見他拒絕的聲音,驚愕地瞅著他。

  「呃……淘兒,我的意思是……嗯……」一回頭看見她眼裡的驚愕,路立棠知道她誤會了。

  「你不要?開玩笑,我才不嫁你呢!這輩子、下輩子都別想我會嫁給你,你這個大渾球!」汪淘兒氣得當場眼淚奪眶而出,吼完就轉身奔離,不想再理他。

  可惡!原來他從沒想過要娶她,還說什麼兩人要永遠在一起,果然又是在騙她,而接連被他騙了兩次的她是天底下最笨的大白癡!

  「淘兒!」路立棠一見她哭了,慌張地想追出去,卻被一臉寒霜的姜霖給擋了下來。

  「臭小子,你給我說清楚!」

  「臭霖哥,我會被你給害死,走開,別擋路!」路立棠一把想推開他!卻反而被姜霖給揪住衣襟。

  他臉上的焦躁、關懷之情,讓坐在一旁的汪老十分滿意,這小子對淘兒絕對是真心的,那麼這些細節就讓姜老弟去煩心吧,呵呵……

  「你沒交代清楚前,別想踏出這裡一步!」姜霖也看見他眼裡的緊張,卻仍想一次把事情搞定。

  「我當然會娶她,而且這輩子只娶她一人,只是,一個月太快了,霖哥,你有沒有搞錯,我才二十歲耶!要成親也該是你先才對吧!」反手扯住他的衣領,路立棠吼得比他還大聲。

  「姻緣到了就該完婚,這跟年紀無關,所以,你沒打算逃婚?」姜霖眼裡已有笑意。

  「廢話!」這渾球分明是故意害他跟淘兒吵架嘛!

  「你們之間的關係不清不楚的是事實,就算你不情願,我仍堅持你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完婚,不然我沒辦法對汪老交代。」姜霖說得合情合理。

  「被你這一攪和,淘兒肯嫁我才有鬼哩!放手啦!」路立棠急著想去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心上人。

  「把人追回來成親就是你的責任了。」姜霖終於放手,心喜的道:搞定了!

  「哪天我一定要狠狠地揍你一頓!」說這話時,路立棠人已經跑了好遠。

  「呵呵……姜老弟果然厲害,三兩下就搞定了這門親事。」汪老笑呵呵地吹捧一番。

  「厲害的是汪老,沒費半句唇舌就得了個孫女婿。」姜霖也皮笑肉不笑地捧回去,薑是老的辣,他老人家坐著看戲,他呢?可得辛苦演出耶!

  「哈哈……被你發現啦!」坐享其成是老狐狸準則中最厲害的一招。

  「唉!總算了結了當年那位故人的遺願了。」姜霖歎了口氣。

  他在遇見路立棠時,那個撫養他的老乞丐正巧快死了,讓路立棠成家立業是老乞丐的唯一心願,總算不負所托了。

  「沒想到我相中路小子,你居然順水推舟完成你心中的大事,看來我真的老了。」汪老這回笑得更大聲了,一點也沒有時不我予的遺憾,是到了該交棒的時候了。

  「他們應該沒問題吧?」姜霖事到如今才想到該擔心小倆口會不會大打出手。

  「放心吧!淘兒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沒事的,咱們再來斯殺個兩盤。」汪老一點也不擔心。

  「放馬過來吧!這回我可不會放水了。」姜霖也認真地盯著棋盤。

  這兩個奸詐狡猾的老狐狸明知那兩人雖然情投意合,但路小子年輕氣盛又貪玩,願意現在就成親才有鬼,兩人賭路小子對汪淘兒的疼愛之心,不可能讓汪淘兒受到半點委屈,故意用世俗的眼光逼迫他,終於讓路立棠點頭認了。

  奸計得逞的兩人又快樂的下起棋來了。

  在妙手堂的後山找到正在哭泣的汪淘兒,路立棠心急的想解釋。

  「淘兒,你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因為焦急,他說得含糊不清。

  「我再也不理你了。」見到他來了,她哭得更傷心。

  「拜託!你也把話聽完,想跑再跑嘛!害我追得累死了。」路立棠追得滿身大汗,忍不住叨念起來。

  「我聽見的就已經夠傷人了,還要聽多久?」她生氣的用手背抹著淚水,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碰觸。

  「我又不是不娶你,只是太快了,我才二十歲耶!」

  「希罕呀!我又不是嫁不出去。」她對他的態度很不滿,就算他沒說不娶她,這種態度也已經傷害到她了。

  「都說了不是……」

  「你這是什麼口氣?好像我不求你娶我,我就會一輩子嫁不出去似的。」沒等他說完,汪淘兒的火爆脾氣就發作了,連淚水都忘了擦。

  他一再堅持他「才「二十歲,問題是,他有沒有想過她幾歲呀?她「已經「十九了耶!她的左鄰右舍同年齡女子早都成親了,對他的漫不經心,她心中真的有些怨懟。

  「你到底幾歲了?」他終於發現不太對勁,直覺地問。

  她一直穿男裝,看起來好小好小,小到他從沒想過去問她的年紀。

  「十九。」她氣惱的答道。

  「十九?」他大吃一驚,沒想到她的年紀這麼大了,真看不出來耶!

  「你這個渾球,居然嫌我老?路立棠,這輩子別想我再理你了。」汪淘兒說著說著,嘩啦嘩啦的眼淚又奪眶而出。

  不娶她也就罷了,居然還嫌她太老?這傢伙分明是生來氣她的嘛!

  「喂,你不要老是斷章取義好不好?我今天老是被栽贓。」路立棠覺得自己今天很背,語氣不禁也沖了起來。

  「反正我再也不要理你了,鳴……」她哭得唏嚦嘩啦,害他一時慌了手腳。

  「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要這麼凶的。」他上前拉下她捂著臉的手背,軟言求和。

  她只要一哭,他就沒轍,而且他本來就不打算跟她吵,他是追來求親的耶!

  「你就只會欺負我……」她不斷吸著鼻子,用眼神指控他。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路立棠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拭她頰上的淚水,溫言哄著。

  「你說的話我再也不信了。」她仍然很生氣。

  「淘兒,你要相信我,我對你是真心的,我也會娶你,先前是以為你還小,我才會覺得這事太快了,既然你的年紀已經適合成親,我們就盡快完婚吧!」路立棠一口氣把話說完,省得她又誤解他的話。

  「我不要!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想娶她?至少等她這頓氣消了再說。

  「別這樣,淘兒,你明知道我愛你,別再說你不相信我的話,我聽了很難受。」知道她覺得很委屈、路立棠只好繼續軟言勸著。

  「我……」汪淘兒沒想到他會直接表白,更沒想到她的不信任會讓他難受,當場愣住了。

  「你也愛我吧?」瞧見她眼中的不捨,路立棠明知她對他的情意絕不會比他的少,卻仍想直接得到答案。

  「嗯!」這她無法否認,也不想否認,相信聰明如他一定也看得出來。

  「所以,我們成親吧!」路立棠胸有成竹的問道,相信她一定會答應的。

  「不要!」

  「什麼?」

  「就算我愛你,現在我也不要嫁給你!」她正經八百的拒絕他的求親。

  「為什麼?」

  「因為我還在生氣。」她回答得理所當然。

  「這是什麼鬼理由?」

  「反正我氣沒消以前,你休想!」汪淘兒朝他扮個淘氣的鬼臉後就跑開了,只是她的嘴角上揚,心中感到萬分喜悅,他愛她呀……真好!

  「汪、淘、兒!」他氣急敗壞地追在她身後,開玩笑,他目前唯一的任務就是把她給娶回家,她不點頭,他要怎麼交差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 10:17:57

第十章

  因為兩人鬧翻了,汪淘兒心情不爽跑出門去散心,姜霖「好心「的給路立棠三個月的時間將人給勸回來,屆時若見不到新嫁娘,他就要家法伺候了。

  不用姜霖出言恐嚇,怕這輩子娶不到美嬌娘的路立棠比誰都急,他一定要把她給綁回家去!

  而汪淘兒為了回報他這幾個月來的「伺候「,特地用從他那裡學來的拈花惹草的本事,一路尋歡作樂,玩得可過癮了。

  「汪公子,你說的是真的嗎?」嬌笑女甲有些年歲,半倚在她的身旁,笑得好不開心。

  「當然是真的了,上古醫神不僅醫術好,人更是俊得沒話說,你看了呀!一定會愛上他的。」汪淘兒半調侃著黏在她身上的老女人,黏這麼緊,分明是以為她是超幼齒的嫩男孩嘛!

  在酒樓裡遇到這幾個女人,一個比一個放浪行骸,才見他們上來,就立刻圍了過來,拉著他們喝酒說笑。人都自己送上來了,汪淘兒當然要好生利用,用來狠狠地氣氣路老兄。

  「這麼帥呀!有你帥嗎?有路公子帥嗎?」幾個女人全圍上來,眼裡全是興奮之意。

  其實圍在他們身邊的女子有許多是衝著路立棠而來,不過,他完全不理人,害她們覺得好無趣,最後就都把目光放在熱烈和她們調笑的汪淘兒身上。

  路立棠當然知道只要他願意,這些女人就不會去黏淘兒,問題是這樣一來,他這輩子就「真的「別想娶她了,所以,他只好乖乖等她氣消為止;而依他看來,她的氣早消了,現在分明是故意氣他而已。

  「帥!帥十倍以上呢!」反正是吹牛嘛!當然要膨脹些才有趣羅!

  而且她也想看看路立棠能忍到什麼時候,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兩隻眼睛都快瞪成鬥雞眼了,哼!不讓他嘗嘗她以前的感受,他永遠都不會知道要改進。

  「天呀!我好想見他喔!」嬌笑女乙尖叫出聲。

  「汪公子,不管他帥成什麼樣子,我的心是你的,你別忘了喔!」嬌笑女甲腦袋不錯,眼見為憑,還是此刻靠在身邊的人比較實在。

  「啊!我真的好感動喔!來,香一個!」汪淘兒因為微醺,意識有些茫然,笑著摟住嬌笑女甲的脖子就要親上去。

  「淘兒,你醉了,我們回去吧!」路立棠快一步把她給拉起來,她腳步不穩的撞進他的胸膛,唇直接貼在他的胸口上,遠離了那個正心花怒放等待親吻的女子。

  「咦?人呢?我有親到嗎?」汪淘兒瞇著眼左右瞧著。

  「回去了!」不理會眾女人們的抗議聲,路立棠一臉鐵青的攬著已醉的她快步離去。

  他決定了!今天就要了結這段可笑的旅程,他再繼續縱容她的胡鬧,他就不是男人。

  這女人仗著受寵,居然越來越不知節制行為舉止,雖然她調笑的對象都是女子,不過他看久了,害他開始對他的未婚娘子產生了莫名的懷疑,難不成她真有同性癖好?這怪異的想法害他鎮日寢食難安,為往後的幸福憂心仲仲。

  望著喝得半醉的心上人,她坐在床緣,用她那雙迷茫的美眸望著他,害他全身上下蠢蠢欲動,既然把人拎回來了,要怎麼收拾這丫頭呢?

  忽然他靈光一閃,立刻跑到門外,吩咐掌櫃的為他們準備木桶熱水。

  「丫頭,喝點茶,解解酒。」關上門後,他倒了杯茶給她,盯著她喝下,又倒了一杯再逼她喝下。

  她得保持清醒,不然他的好計謀可派不上用場。

  「真難得,你也會為我倒茶呀!」沒心機地喝完兩杯茶,汪淘兒盯著他傻笑,他真的長得好帥喔!尤其是笑的時候,老是讓她失魂。

  叩叩!

  店裡夥計送來他要的木桶熱水。」兩位客倌請慢用。」

  他說完,就關上門離去,一下子屋裡就瀰漫一層淡淡的煙霧和熱氣,路立棠走過去將房門上閂。

  「你要沐浴呀?」汪淘兒仍傻傻的問。

  「對呀!流了一身的汗。」路立棠給了她一個性感的微笑。

  走到床邊開始脫衣服,他的動作很慢很慢,還不時回過頭來對著她淺笑。

  沒想到他居然在她面前就直接脫起衣服來,頓時,汪淘兒的酒醉醒了大半,她微張著嘴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他赤裸著上身,才發覺不對勁。

  「呃……你不把屏風圍上嗎?」她的目光無法從他結實完美的背部線條移開,話含在嘴裡,說得有些模糊不清。

  「何必呢?反正我們是未婚夫妻,遲早要讓你看的。」路立棠再次給她一個致命的微笑,還轉過身來,將他健美的前胸免費給她觀賞。

  「那也不必現在就……呃……我是說……」從他一轉過身來,她的腦袋轟的一聲就停止運作,她的眼睛離不開他完美的身軀,話不成句的盯著他看。

  「很美吧!更美的部分也免費送給你。」他轉個身將褲子脫掉。

  「啊!」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她眼前脫個精光,汪淘兒驚呼出聲,可她的眼睛還是猛盯著他赤裸的身軀直瞧。

  回首給她一個迷人的微笑,他側著身跨進木桶裡,若隱若現的重要部位讓她有看沒有到!直呼惋惜。

  「你說什麼?」路立棠泡在木桶裡,煽情的將一隻修長的美腿伸出桶外,直直地指向屋頂,色誘著身後的俏佳人。

  她吞了口口水,「你洗澡就洗澡,有必要把腳抬得這麼高嗎?」汪淘兒回過神來,盯著整個人隱在煙霧中的路立棠的後腦勺,他是故意的嗎?

  「我洗澡就是這樣洗的呀!」

  洗完一腳後換一腳,他不斷聽見身後傳來驚艷的喘息聲,終於,路立棠覺得差不多了,沒預警的突然站起身,又引來她的另一句驚叫。

  「咦?怎麼你一直盯著我看嗎?」路立棠拿著布巾擦拭身體,聽見她的驚呼聲後,半轉過身來,「吃驚「地望著她。

  「哪有?」汪淘兒立刻否認。

  「沒有就好,不然我的身子讓你給看光了,你可要負責喲!」路立棠笑著跨出木桶,繼續色誘她。

  因為他的問話讓她移開視線!可她的臉紅得好像夕陽般美艷奪人。

  她嘟著嘴暗忖,不知道他衣服穿好了沒?

  盯著她的後腦勺,見她連脖子都紅透了,路立棠快笑出來,他就不信她躲得過他的美男攻勢,他都這樣犧牲色相了,她若仍然不肯妥協,休怪他直接用強的了。

  「在想什麼?」他無聲地走到她的身後,溫柔地問道。

  「嗄?你怎麼……等等,你有穿衣服嗎?」他緊貼在她背後,汪淘兒整個人僵住了。

  「你自己看。」路立棠決定色誘到底。

  「不要!」她雙手摀住眼睛。

  「不然用摸的也可以。」他輕笑出聲,她真是有色無膽,事到臨頭,居然就當起烏龜來了。

  「不要啦!」她嬌羞的搖著頭。

  「淘兒,我的人、我的心全是你的,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路立棠將她攏進懷裡,他有個淘氣又害羞的親親小娘子,真幸運耶!

  「你真的沒穿!」半張開眼,就瞧見他赤裸的上身,汪淘兒急得不知所措。

  「反正等一下也要脫,又何必穿呢?」他笑得可賊了。

  「什麼意思?」她警覺地盯著他。

  「摸起來很舒服吧?」拉著她的小手撫上他的胸膛,路立棠誘哄著她跟他一起色心大發。

  「嗯……」她無措地任由他拉著她的手在他的身上亂摸,平順又有彈性的觸感真的很舒服,她不禁有些迷醉。

  「那些沒看頭的女人根本沒得比吧?」他仍然有些嫉妒那些女人,急著想將她徹底洗腦,讓她心中、腦中只有他一人。

  「嗯……」心中本來就只有他的汪淘兒當然贊成他的說法,迷戀地盯著他完美的胸膛。

  「淘兒……」路立棠感到好滿足,低頭吻上她嬌艷欲滴的紅唇,當兩人的唇瓣相觸的那一瞬間,一切糾葛全都拋開了,天地間只剩他們真情的相擁。

  他的吻飽含他的柔情,更摻合著難以壓抑的熊熊情慾,他此刻只想好好的愛她,跟她完完全全的融合在一起。

  於是,兩人的第一次,在路立棠賣力演出沐浴秀後,終於完美登場……

  「沒想到我跟他一樣色。」望著他沉睡的迷人容顏,汪淘兒心中有股難以壓抑的幸福感,他是她這輩子要相依相守的戀人、丈夫……真好!

  「戀人嗎?好羞人;丈夫嗎?我真要嫁給他了,嘻嘻……不能讓他知道嫁給他,我其實很開心。」她伸手輕撫著他的臉龐,輕笑出聲。

  沒想到他會為了收服她,連美男計都出籠了,幸好他是真心的愛她,而且只愛她一人,不然憑他這種色誘的手段,哪個女人不上勾?他不惜犧牲色相,顯然是對她的「報復行動「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

  「只是,我若就這樣乖乖就範,豈不是向你承認自己是個色女嗎?」汪淘兒朝他扮個鬼臉,打算再出去當「花花公子「。

  「你想去哪裡?」聽到她的表白,路立棠感到好開心,心胸漲得滿滿的,沒想到聽聞她的腳步聲居然往門口而去,難不成她又想出去幹壞事了?

  「咦?你醒啦?」回過頭,就見他只手撐著頭對著她笑,害她當場又羞紅了雙頰。

  「想去哪?」他坐了起來,被子滑到腰際,露出大半的裸胸。

  「呃……四處走走。」

  「沒想去做壞事?」他微瞇著眼。

  「壞事?我哪幹過壞事呀?」她急忙否認。

  「少來了!瞧你一臉心虛樣。」他氣呼呼的下床,順手套上褲子走向她,又將她拎回床邊。

  「哪有?你這人真壞,吃乾抹淨後,又開始凶人家。」她的眼眶一紅,又準備哭給他看了。

  「吃乾抹淨想蹺頭的人是你吧!」路立棠真是敗給她了。

  「不管啦!你凶人家!」汪淘兒沒想到他醒來後一句體己話都沒說,就又開始凶巴巴的,說著,她的眼淚居然又掉下來。

  「你比較凶吧!」一見她哭,他就舉雙手投降了,雖然仍不住叨念,氣勢卻明顯弱了許多。

  「嗚……你好凶……」

  「好好好!我比較凶,對不起啦!以後不會了,你別哭了。」見她淚水一發不可收拾,哭得雙眼紅腫,他可是心疼死了,急急地安慰。

  「嗚……你就會欺負我……」被他摟在懷裡,聽著他又無奈又焦急的安慰聲,她的心情好多了。

  「你知道我愛你都來不及了,哪捨得欺負你,乖乖,別哭了喔!」他在她的臉龐上印下無數輕柔的細吻,希望她趕快破涕為笑。

  「可別再騙我了喔!再來一次,我就真的不理你了。」汪淘兒紅著眼,輕噘著紅唇,像是撒嬌,更像是引誘的瞅著他。

  「騙人的是烏龜。」他的額抵著她的,噙著淺笑摟著她說道。

  「你說的喲!」她終於開懷地笑了,笑瞇了她的美麗雙眸。

  「那我們再來複習吧!」他攔腰將她抱起來,眼裡閃動著跟昨夜一樣的激情。

  「耶?」

  「誰教你一大早就勾引我。」他回答得理直氣壯。

  「哪有?」

  「有!我看到了。」他順手拉下床邊的紗帳,得意的享受為人夫的絕對權利。

  「美容聖品?」

  再次來到小茅廬的兩人盯著桌上那幾瓶小罐子,仙客福林已經變成這些小罐子了嗎?

  「保證讓你二十年內都像現在這麼年輕。」尹戒衣笑著將這幾瓶罐子全塞給路立棠,真是的,拿這種東西給他研究,很浪費時間耶!

  「所以,夷金國的人才會以為它可以長生不老?」汪淘兒問道。

  「也許吧!不過,它真的沒有延年益壽的功效,我可以跟你保證。」尹戒衣趕緊說明。

  「這麼多全要送去給玉荷公主嗎?」路立棠望著眼前的瓶瓶罐罐,玉荷公主再會保養,也用不了這麼多吧?

  「不不不!你們三兄弟一人一瓶,算是我給各位的夫人的見面禮。」尹戒衣笑說,雖然日兒跟淘兒都已經很美了,不過,已經很美的人再美一些又何妨呢!

  「三兄弟?」路立棠驚訝地望著他。

  「給你卻沒給夜,到時候他又要揍我了。」尹戒衣笑著解釋。

  「你認識夜?」

  「咦?我沒說嗎?」尹戒衣打哈哈。

  「你有說嗎?」路立棠半瞇起雙眼,衝動的想動動拳頭了。

  「咦?是忘了提吧?我跟夜可是真正的青梅竹馬喲!」尹戒衣微微後退,怎麼他們拜把兄弟全一個德行,都有暴力傾向。

  「青梅竹馬是嗎?也就是說,先前你是故意騙我們的羅?」路立棠又向前跨了兩步。

  「哪有?」這下子尹戒衣立刻否認。

  「你明明故意讓我們以為你是上古醫神的。」路立棠將手指頭扳得喀喀作響。

  「我明明說不是了呀!」尹戒衣已經被逼到屋角。

  「是嗎?可是,你忘了通知我的拳頭了。」路立棠說罷,就衝過去狠狠地跟他幹起架來,兩人當場扭打成一團。

  「真受不了,這樣也能打?男人喔!」搬張椅子坐到屋外,汪淘兒好奇地研究起那瓶美容聖品來了,真的可以美二十年?至於屋裡打得昏天暗地的兩人,她才懶得理他們呢!

  「這樣就可以了嗎?」

  「嗯!東西送到了,連同使用說明,玉荷公主的肌膚準會越來越好,這回的任務總算圓滿達成了。」

  兩人躍出宗王府,望著身後的高大圍牆,而後相視一笑,攜手離開。

  「現在只剩一件事了。」緊握著她的手,路立棠笑著說道。

  「什麼事?」她也笑著回望他。

  「回去成親呀!」

  「成親?誰要成親了?」

  「廢話!當然是我們啦!」

  「我又沒說要嫁給你。」汪淘兒露出淘氣的笑容,現在她終於知道他為何那麼愛整人了,因為真的好好玩。

  「小丫頭,你敢不嫁?」他瞪大雙眼吼道。

  「為什麼不敢?」現在可是她吃他吃得死死的,她才不怕他的大嗓門呢!

  「淘兒,你的氣還沒消嗎?」這怎麼可能?最近她都好開心,沒道理仍在生悶氣才對啊!

  「什麼氣?」

  果然,她根本忘了她先前的氣話了。

  「沒在生氣為什麼不嫁?」這回換他嘟著嘴問。

  「嫁了又有什麼好處?」

  「我呀!你得到全部的我,這還不夠嗎?」

  「可是,我現在就已經有了全部的你了呀!」

  「淘兒……」

  「再說。」

  「嫁給我啦!」

  「哈哈哈……」

  山林間傳來汪淘兒的陣陣嬌笑聲,和路立棠的懇求聲,卻可從他們的聲音中感覺滿滿的幸福感,正如尹戒衣所言,要他們不吵鬧,這輩子是不可能的。

  不過,深愛著對方的兩人,心在一起,就算是天天吵也是幸福的,幸福的日子正在前方等著他們……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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