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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卓羚]空心大男人[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6 07:40:40     標題: [卓羚]空心大男人[全文完]

限期處女 作者:卓羚
 
有沒有搞錯?弟弟竟妄想推銷女友的「小阿姨」給他當老婆!?
他不屑步上紅毯,更對乏人問津的老處女沒興趣
能讓他看上眼的至少也得像—─眼前這個憤怒又無助的小女人!
呵!他大方送她一份見面禮、幫她解決和店員的糾紛,她只輕聲道謝
當他吻上她時,她非但沒沉醉其中,反倒是一臉錯愕
甚至在離去時都不曾詢問他的名字、對他避如蛇蠍?
從沒有人如此忽視他的魅力!這名喚東方雙雙的美人是第一個……

真倒楣!她陪小姪女參加壽宴,卻碰到上回強吻她的登徒子
更誇張的是,她和君亞烈不過才第二次見面
這個傳聞「不近女色」的君氏集團的總裁不但揚言要得到她
還狂妄地和她約定:三天內若再「不期而遇」就得成為他的女人?
誰怕誰呀!反正明天他就要南下去度假了
除非他使詐,否則短期內他倆根本不可能再見面……

天意哪!他逃避父母逼婚南下散心,不意又碰上這誘人的「小阿姨」
他曾說過,他和她第三次相遇時也就是她獻身之日
現在她卻百般抗拒,還說什麼「強摘的果實不甜」?
願賭就得服輸。至於果實甜不甜,要等他嘗過才知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6 07:41:33

有關緣分  卓羚

  呼……終於如期交稿啦!

  連日來,忙著將故事畫下一個完美句點的卓羚,可說是快變成「隱居」之人了……這是好聽-點的說辭,難聽點的就是卓羚怕死了豔陽高照的天氣。

  熱啊……熱上加熱,是卓羚對白晝酷日當頭的感受。

  悶,則是卓羚對夜晚的感受。

  天啊,為什麼卓羚有種地球快毀滅的感覺?(這麼說不曉得會不會引起爭議喔?)

  每逢外出一次,卓羚便覺得渾身像火燒似的難受,雖說汗流浹背對身體有益,能促進新陳代謝,排毒……等等功能,可黏答答的感覺還是令人不舒服嘛!

  沒辦法嘍!想出門又怕曬昏頭,於是小女子只得拚命的克制住想外出遛達的衝動,強迫自己乖乖的坐在電腦桌前靜下心來寫作嘍!

  真是難為小女子了,你(你)們說是嗎?

  嘻……不哈拉了,還是聊聊這本書的創作動機吧!

  我常常想著,人的緣分真是不可思議,世界何其大,為什麼來自不同的生活環境、背景,即使是在異國卻還是能相遇、相識而結為夫妻?基於緣分,卓羚寫了這本關於緣分的書,也為了書中的劇情而扼殺了不少腦細胞,方才畫下最後一個句點。

  寫著、寫著,轉眼入秋。天氣慢慢轉涼,早晚溫差也大,真是個秋高氣爽好入眠的季節,難怪近日卓羚也跟著偷懶起來,逮到機會就想小憩一下。(當然啦,這一憩就憩過頭了,嗚……又得趕稿嘍!)

  初秋,是引人犯罪……呃,是愛困的時候。不知你(你)是否也有同感呢?

  也請翻至下一頁耐心的看完吧,卓羚感激不盡!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6 07:41:54

第一章

  十分鐘,君司岳踏進總裁的辦公室少說也有十分鐘了。

  然而他那一向冷酷無情的大哥--君亞烈,卻依舊埋頭辦公,對自己的親弟弟視若無睹,連聲招呼也沒打。

  深深吸了口氣,他旁敲側擊的問;「大哥,很久沒回家了吧?」

  「嗯。」君亞烈只是點點頭。

  不會吧?連話都懶得說!

  「喂,好歹我也是你的親弟弟,至少也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胖了還是瘦了?」不甘被忽視的君司岳,明嘲暗諷著一臉淡然的他。

  不看僧面,總得看看佛面嘛……怎麼說都是同一對父母所生的,不是嗎?

  「你想說什麼?」他還是不抬頭。

  「我說你該回家看看爸媽了!」

  還在繞?

  輕輕放下手中的金筆,君亞烈緩緩的抬起頭,深邃的眼眸對上了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細細打量著……

  其實,他哪會不曉得弟弟在打啥鬼主意?

  打從他學成歸國,上至父母,下至弟弟,全家人最熱衷、最關心的就是他的終身大事,巴不得他能早日踏人愛情的墳墓--婚姻。

  這也是君亞烈一直不太願意面對雙親的原因。

  每次返家探視雙親的他,總是得面對母親手中那堆積如山的相片,然後再想盡辦法、找盡藉口推拒。

  幾次之後,雙親知道他並無意完成終身大事,乾脆自作主張的直接把對方給約到家裡吃飯,再隨便找個理由逼他回家相親。

  但,可想而知的是,每次的相親總在他極度不配合的情形下無疾而終。

  所以,他相信君司岳今天來必定是另有他圖。

  撇嘴一笑,君亞烈嘲諷道:「看夠了嗎?」

  淡淡的笑容,令他雙眼微眯,更加顯得深不可測,看得君司岳心底直發毛……看來大哥肯定是猜出他的來意了!

  算了啦,既然大哥知道了,那他也不囉唆了。

  「大哥,介紹可兒的小阿姨給你可好?」一語切入主題,君司岳大力地吹捧著:「人家可是個獨一無二的大美人喔!」

  小阿姨?!

  君亞烈狠狠的死瞪著他,不發一語。

  「大哥,你……」那是什麼眼神啊?像只死魚似的只以白眼看他!

  好吧,就算不答應也不需要用那麼凶惡的眼神看他嘛,看得他是頭皮發麻,心中猛打起冷顫呢!

  硬著頭皮,他輕聲問:「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猛地,君亞烈不悅的怒吼:「閒得發慌就去找你的女人,不要將歪腦筋動到我身上來!」

  Shit,他才不缺女人!

  君司岳伸出食指,「見一面就好,包準你會動心的!」低聲嘟嚷一句,搞不好你還會死纏著對方呢!

  但他沒敢讓大哥聽到,否則肯定有吃不完的苦頭。

  動心?

  劍眉一鎖,君亞烈語帶不耐的再次怒吼道;「你是聾了還是智障?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天知道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想「推銷」安可兒的小阿姨給他當老婆?!

  小阿姨?

  啐,一聽就知道是個其貌不揚的老處女!

  再者,他真的很懷疑大美人還用得著別人大肆推銷嗎?

  想他君亞烈生得何等俊容,多得是自動送上門的一等美女等他垂憐,但他都不屑了,如今竟要他舍美女而屈就於一個「滯銷品」?

  哼,要是傳了出去,豈不讓他這堂堂君氏集團總裁的名聲一落千丈,成為他人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

  生氣了?

  真是只易怒的獅子!

  君司岳見狀連忙伸出雙手輕拍了幾下,安撫著盛怒中的大哥。

  「好、好、好,別生氣嘛,我走就是了!」

  倒楣極了,君家上上下下就屬他的輩分最小,好歹也得尊重一下盛怒中的大哥,而身負重任的他又不能將事情給搞砸,委屈啊!

  唉……戒急用忍。

    

  咦……信用卡呢?

  不會是掉了吧?

  「小姐,麻煩你快點兒,我還得去報帳呢!」雙手環胸,等著結帳的專櫃小姐一臉不耐的催促著前來消費卻又付不出錢的顧客。

  「再等一下……」東方雙雙慌亂的將皮夾裡頭的證件全數翻出並一一找尋著,可就是找不到她的信用卡。

  慘了,信用卡真的掉了!

  現金……對了,付現吧!

  東方雙雙打開皮夾內的現金夾層一攪,無奈裡頭只剩二張千元大鈔,根本不夠。

  「呃……小姐,不好意思,我的信用卡丟了……」東方雙雙一臉羞赧的解釋著,卻讓勢利的專櫃小姐一語打斷。

  「丟了?」聲音高了八度的專櫃小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尖酸地說:「我看是沒有吧?這經濟一不景氣啊,總是會出現一些外表看似光鮮亮麗卻只想『閒逛』的人。」

  「不是的,你誤會了……」

  「我誤會?」掃視的目光在將一身牛仔褲,白襯衫打扮的東方雙雙從頭至尾徹底打量一番後,不著痕跡的露出一道算計的神色。

  東方雙雙囁嚅道:「小姐,可以先讓我去……」領個錢嗎?

  未竟的話語再次讓專櫃小姐給打斷:「唷,沒錢還裝闊!」嗓門一拉,頓時吸引了人群圍觀,並交頭接耳的指指點點。

  「你……」太過分了!

  她實在想不透只不過是弄丟了信用卡才無法刷卡的小事而已,有必要大聲吆喝群眾圍觀讓她難堪嗎?

  揮揮手,那名專櫃小姐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

  「不用再說了,這標價單呢我已經撕下了,你是非買不可!」呵,說什麼今天她都要這女人付錢不可,否則這個月的業績可能就衝不過了。

  買?她當然會買!

  問題是她弄丟了信用卡啊。

  身旁圍觀的人群是愈來愈多了,東方雙雙更是羞得無地自容。

  沒想到一時的大意竟弄丟了信用卡,還平白無故讓人糟蹋,倒楣透頂!

  忍著一肚子怨氣,滿臉漲紅的東方雙雙只得輕聲要求著:「我沒說不買,只是希望你先讓我去提款機領現金。」身上的現金不夠付現,她也是很頭痛,可這欺人太甚的女人簡直讓她有理說不清!

  眉一挑,勢利的專櫃小姐語帶嘲諷道;「不成,萬一你乘機跑了呢?」

  跑?!

  「我以人格保證……」

  「人格?」只見專櫃小姐勾著一雙鄙視的眼,語帶嘲諷道:「我說小姐啊,這經濟一不景氣,衣冠楚楚,外型亮麗的人多得是,可私底下這些人三餐不濟也是時有所聞的,你就趕緊付了這筆錢,省得咱們繼續幹瞪眼吧……」

  「我也想付啊,問題是你也看到了裡頭只有二千元不是嗎?」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東方雙雙乾脆翻開皮夾讓她看個清楚,「而且我說了先讓我去領現金來付現的不是嗎?」她才不屑和這勢利的女人幹瞪眼哩!

  只見她正眼瞧都沒瞧一眼,還一臉假意建議著:「這樣好了,這裡有電話,你打電話讓朋友來幫你墊吧!」

  什麼?!這分明是刁難她嘛!

  「何必這麼麻煩呢?」杏眼圓睜,東方雙雙不禁叫道:「你就讓我去領現金不是省事多了?」

  「唷,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偷跑啊?」她一臉鄙視,「這萬一你跑了,八千多塊的帳全落在我身上,我不倒楣死了?」

  「你!」她氣得將身份證丟在桌子上,「押證件總成了吧?」

  她的處處為難令東方雙只有了認知--逗女人分明是見她好欺負,存心緊咬著她不放。

  可惡!

  「證件?」勢利的專櫃小姐叫得更大聲,態度更不屑了。「我怎麼知道你這證件是不是假的啊?」

  「喂,你簡直是……」狗眼看人低!

  都說了她要押證件去領現金來結帳了,這女人怎麼還是這麼「番」啊?

  也罷,她知道這百貨公司裡的專櫃小姐靠的就是業績,只有蒸蒸日上的業績才能保住她們的飯碗,可是她也沒必要如此咄咄逼人吧?

  可惡,要不是現場圍觀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東方雙雙真想沖上前甩一巴掌給這勢利又不講理的專櫃小姐,問問她到底懂不懂得什麼叫「顧客至上」?

  一把無明火讓東方雙雙的怒氣燃燒得更熾。

  「What happened?」一道低沉的男性嗓音在東方雙雙情緒即將失控前響起。

  下一瞬間,東方雙雙迎上一雙幽深的黑眸,那深不可測的深邃眼眸令她為之顫慄。

  偉岸的身形立於正在爭執的兩人之間,那俊秀的容顏令在場的女性群眾無不傻眼,而那渾身散發出的貴氣更顯得他卓爾不凡。

  當然啦,這勢利的專櫃小姐自是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正眨著一雙媚眼誘惑著他呢……只不過他根本無視於她。

  只見男人目不轉睛的注視著東方雙雙,「遇到麻煩?」他的聲音低沉又輕柔,不同於他給人的淡漠感。

  「嗯。」他只是個陌生人,何以用這種要看透人似的眼神盯著自己不放?未免太直接也太無禮了吧?

  然而,在他炙熱的目光下,她卻躁熱不己,莫名的感到不安。

  他的注視令她心悸莫名。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反觀東方雙雙的矜持,一旁的專櫃小姐卻乘機仔細的打量了眼前的男子。

  嗯……看這俊雅男人一身名牌衣飾,加上那舉手投足間隱約帶著名門貴族的氣息,肯定身價非凡。

  她非把握機會釣上他不可。

  「是這樣的……」專櫃小姐搶在東方雙雙開口之前說明了一切。但她只說了對自己有利的那一部分。

  然而,她的滔滔不絕、喋喋不休並沒有轉移男人注視東方雙雙的目光,相反的,男人那意味深長的眼依舊緊鎖著東方雙雙又不放,當專櫃小姐是隱形人。

  可惡,這男人竟然這麼不解風情!

  哼,再看看他那迷戀的眼神打從一對上這寒酸女的眼就沒轉移過,八成是看上人家……真是氣死她了!

  「原來如此……」在聽完事情經過後,男子淡然道:「這筆錢我來付!」

  「你、你要付?!」專櫃小姐當場傻眼。

  不會吧,她都說了這麼多,這男人非但沒有站在她這邊,反而要幫這寒酸女付錢,這……這簡直是沒天理啊!

  「不……」東方雙雙直覺的想拒絕他。

  她和他根本是萍水相逢,連他姓啥名啥都不知道,沒道理讓一個陌生人幫她解決困境。

  淡淡一笑,他柔聲道:「幫美女解決困難是男人的榮幸!」

  美、美女?

  聞言,那專櫃小姐的臉色更是難看到極點了!

  二話不說,男人自皮夾內抽出信用卡遞給專櫃小姐,同時圍觀的人潮見事情已解決,沒好戲可看也就一一散去了。

  幽深的黑眸似笑非笑的打量著東方雙雙,似乎在等著她開口。

  「謝謝。」炙熱的眼神盯得她渾身不對勁,只能低垂著頭,心慌的道謝。

  白亮的光線照射在他俊美無儔的面容上,形成了一抹奇異的陰影。

  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貴族般優雅、尊貴的氣質,一頭黑髮耀眼如絲地襯托出他頎長挺拔的身形。

  他俊美的臉龐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那雙漆黑如神秘子夜的黑眸中,閃著一道如寒冰般冷冽的光芒。

  東方雙雙頭一次發現,居然有人光是眼神就可以令人覺得可怕。

  是的,他的眼神令她感到害怕。

  彷彿她是一隻被飢渴的野獸盯上的弱小動物,下一秒就會被他撲上來吃乾抹淨似的。

  但是,不知為什麼,她的視線卻是怎麼也離不開他那張俊美的臉?

  而他也是。

    

  就這樣,兩個人在無人的空間內靜靜注視著對方,誰也不想先開口。

  時間就像是永遠流動的水一樣的,流過在兩個彼此陌生的心房中。

  霍地,折返的專櫃小姐那不悅的嗓音打斷了兩人的靜默:「先生,這是您的信用卡及帳單、發票,請簽名!」

  「容我說一句話,小姐,你的服務態度實在是非常差勁!」大名落下後,男子高傲的指出事實。

  勾引不成,反倒惹來他的輕蔑?

  「我……」沒料到他會說得如此直接,霎時,找不到台階下的專櫃小姐呆若木雞的怔在原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我什麼我啊,你們老闆有你這種只要業績沒有服務精神的員工,真是倒了八輩子楣,我實在搞不懂服務態度低劣的你怎能生存至今?難道都沒有其它的顧客舉發你嗎?」困境解決了,東方雙雙說起話來自是大聲多了。

  專櫃小姐不發一語的死瞪著東方雙雙。

  「也許我該去揭發你的惡行……」見她一臉不甘示弱,絲毫沒有半點悔意的樣子,東方雙雙更是怒不可遏。

  「你……」勢利的眼神頓時失去光芒,取而代之的足哀求的神情。「對不起,我錯了,請你不要揭發我好嗎?」

  經濟不景氣,她可不能失去這飯碗啊!

  「算了算了,只要你以後記得服務業著重的是服務精神就好!」見她苦苦哀求,東方雙雙的心也軟了。

  她並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只是一時氣不過對方先前的處處為難,心生報復罷了。

  「謝謝你!」一臉知錯的專櫃小姐道謝後,連忙去整理其它的貨品。

  「喝咖啡?」男子誠摯有禮的邀請著。

  「不了……」搖著頭,東方雙雙拒絕道:「我只是抽空過來採買店裡的飾品,還得趕著回去營業呢!」

  店?

  「不知你經營何種事業?」她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小小的咖啡屋而已。」他幫她解決了麻煩,基於禮貌她回答了他的問題。

  聞言,他露出一抹讚賞的眼光,「看來你非常獨立,更懂得自力更生。」看不出這外型柔弱的女人原來是一間咖啡屋的老闆娘。

  不簡單!

  「大概吧……呃,錢該如何還你呢?」不願多聊也不習慣與陌生人深談的她,很實際的問著。

  倏地,他的吻輕柔的落在東方雙雙的紅唇上。

  頭微微向右傾了下,他勾起嘴角笑言:「這就當作是面見禮吧!」反正這點小錢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嗄?

  他、他居然吻了她!

  突來的吻令東方雙雙的腦子一片空白。

  睜著一雙不解的眼,長長的睫毛上下不斷楊著,「我們根本不認識啊,送我見面禮說不過去吧!」而這個吻又代表件麼呢?,

  眼一眯,他不語。

  他的唇再次輕柔的落在她高挺的鼻,惹得她雙頰緋紅。

  「你、你……」又吻了她!

  她知道他有的是錢,而且可能非常非常有錢,但是平白無故就用吻抵一份見面禮說不過去吧!

  登徒子!

  「你的名字?」

  「東方雙雙。」沒來由的一問,令氣憤中的她來不及思考便脫口而出。

  「喏,我已經知道你的名字了,那麼是不是有資格送你這份見面禮呢?雙雙。」他一臉瀟灑的說,並直呼她的名。

  這下子,東方雙雙可真是說不出話來了。

  她從不知道自己的身價是這麼的高,兩個吻,一個姓名可以換來一份叫價八千多元的見面禮?

  這是賺到了還是虧大了?

  算了,誰讓他幫她解了圍呢?就當那兩個吻是外國人禮貌性的打招呼方式好了……

  換個角度接受被偷吻的事實後,東方雙雙淡然丟下一句:「你真是與眾不同!」拎起購物袋,她優雅的旋身離去。

  「你也與眾不同……」目光追隨著離去的背影,男人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她沒有問他的名字!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無視於他的魅力,而在他眼前全身而退的,沒有……

  她是第一個。

  緩緩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6 07:42:40

第二章

  恣意咖啡屋,位處於車水馬龍的台北繁華街道一隅。

  一間不過十來坪,外觀不甚吸引人的小店面,卻在老闆細心的裝飾下,配上那柔和、溫馨的燈光,播放著一曲曲柔美動聽的古典樂以及親切的服務,再加上以專業水準煮出的一杯杯香醇濃郁、引人垂涎欲滴的咖啡,以至於這裡總是座無虛席,高朋滿座。

  當然啦,這間小小的店面之所以會高朋滿座是有原因的……

  因為咖啡屋的老闆「們」個個姿色迷人,性情溫馴,店內會座無虛席並不令人意外,與其說是高朋滿座,倒不如說是「蒼蠅滿天飛」來得恰當吧!

  「呼……累死我了!」劉筱茿一臉倦容的在吧檯的高腳椅坐下,頻頻敲打著那酸麻的雙腿及雙肩。

  聞言,站在吧檯內煮咖啡的東方雙雙揶揄著: 「數錢的時候,就不見你喊累?」好友的抱怨她早巳習以為常。

  東方雙雙生性溫柔,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脫俗的氣質,配上她細緻甜美、五官出眾的臉蛋兒,再蓄著一頭過肩的濃密而微卷的烏黑長發,令人無法將視線轉移,而她白皙、吹彈可破的肌膚,更不知羨煞多少女人!

  也正因為如此,她出眾的姿色常為咖啡屋吸引了許多慕名前來的顧客。

  有的是想一睹傳聞中的美人,有的則是心術不正想與之發生一夜情,極盡所能的出花招示愛,更有人開高價想包下她。

  包?

  她可是個潔身自愛的女人,當然不會讓金錢給矇蔽心智嘍!

  雖然示愛者當中不免有集名利於一身、條件優渥的好男人,然而,這些並不足以打動她的芳心。

  原因無它,東方雙雙不想走進婚姻的墳墓。

  父母早逝,東方雙雙上有姐姐下有妹妹,姐姐東方玉琴足足大了她十六歲,已嫁作人婦,育有一女,而妹妹東方文文則是個旅美的學生。

  父母去逝後,在姐夫的包容及姐姐呵護的羽翼下,東方雙雙成長之路走得平順,算得上是無風無雨。

  也許是看多了週遭愛情變質,婚姻被第三者介入,感情經不起考驗的例子吧,讓人生一向平順的她只想保有現狀,直到終老。

  現今的她,唯一的願望便是完成已逝父母的心願和姐妹們彼此依靠,等到妹妹嫁人,她才會為自己打算。

  而她之所以努力打拚事業,無非是在為自己存養老基金。

  因為她總不能活在姐夫、姐姐的保護下,她必須趁著年輕多賺點養老金,這樣下半輩子才能衣食無缺。

  可這畢竟是東方雙雙單純的想法,她的姐姐,姐夫可不認同。

  東方玉琴當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姿色出眾,不過,再怎麼說,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豈能讓她如此蹉跎?

  想當然耳,姐姐、姐夫總逼著她交男朋友,快結婚生子。

  唉,婚姻又不是兒戲,豈是說結就能結的?

  結婚是一輩子的事,總要細心挑選,況且男人又不是每個都像父親一樣盡心盡力、無怨無尤的為家庭犧牲、奉獻。

  呵,一個人自由自在多好,她才不要結了婚以後才後悔莫及咧!

  「那不一樣啊……」劉筱茿拉長尾音,理直氣壯的為自己辯解。

  停下手中烹煮的動作,東方雙雙挑眉問道:「哪裡不一樣?」就不信她能說出個理由來?

  可,東方雙雙似乎失算了。

  只見劉筱茿一臉理直氣壯的娓娓道出:「數錢呢能讓我精神百倍,忘掉連日來的辛苦,而工作卻是提醒我想要數鈔票,就必須努力再努力,才能數到鈔票,當然不一樣啊!」

  真行耶,這也能掰得出來?

  「我真是服了你……」無奈地笑笑,一臉甘拜下風的她將已烹煮好的咖啡遞給劉筱茿,「喏,給你的,趁熱喝吧!」

  眼睛一亮,她驚呼出聲:「給我的?」

  「嗯!」

  喜孜孜接過熱騰騰、香氣誘人的咖啡,劉筱茿臉上的倦容頓時消失殆盡。

  「謝謝你,雙雙……」迫不及待的啜了一口香氣逼人的咖啡,她一臉滿足,「只有你最瞭解我,真沒白交你這個朋友!」

  又來這一招!

  「少拍馬屁了!」迷人的雙眼緩緩掃視店內後,再將視線放回劉筱茿身上,「今天客人比較少,咱們今晚提早打烊好了,你覺得呢?」

  打烊?!

  正在暍咖啡的劉筱茿雙眼再次為之一亮,連忙放下手中快見底的咖啡杯並高舉雙手,「當然沒問題啦,本人舉雙手贊成!」

  「真是的,瞧你高興成這個樣子,像是個三歲的小女孩似的!」好友天真的舉止,令東方雙雙只能搖搖頭。

  「『老闆』讓員工提早下班,薪水又照拿,有誰會不高興的?」心血來潮的她故意強調「老闆」二字,想試看看一向沒啥脾氣的東方雙雙會不會因此而發火?

  果然,東方雙雙立刻擺起晚娘臉孔,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直瞅著劉筱茿,「你又來了!」她真的不喜歡筱茿稱她為老闆。

  她覺得這會將兩人的距離拉得老遠,再說她們從大學時代就是好朋友,一直到出了社會,因為都有偏愛喝咖啡的嗜好,於是兩人一起開了這間名為「恣意」的咖啡屋。

  而劉筱茿之所以會稱她為老闆的原因,是東方雙雙挪用了父親臨死前所留下的教育費,投資的金額佔了三分之二。

  起初在計畫開店時,劉筱茿曾經強調在公事上要以老闆及員工的姿態相處,共同經營咖啡屋,無奈善解人意的東方雙雙始終不肯妥協,不想因為本身投資的金額較多,就必須讓好朋友老闆長、老闆短的喊。

  在拗不過東方雙雙的情況下,她只好也掛上個老闆的頭銜過乾癮嘍!

  「好、好、好,不說總行了吧?」劉筱茿笑笑的打趣道:「請不要露出你那潑辣的本性,好嗎?」

  這像是道歉的口吻嗎?

  「劉、筱、茿--」拖著長音,警告意味頗濃。

  「一向以好好小姐著稱的東方雙雙竟然『怒吼』了?」正想再逗逗她的劉筱茿,話語被一名風度翩翩的男子給打斷了。

    

  說怒吼,其實是太誇張了。

  「君、司、岳!」果然,東方雙雙兩手叉腰,不悅的瞪著他。

  他是君氏集團的副總裁,也是她的侄女安可兒的男朋友。

  生性幽默,談吐風趣,外表斯文,身高一百八十公分,年屆三十歲,靠著父親打下的江山,不費吹灰之力便當上了副總裁。

  不過,他並不同於一般的富家子弟不知上進、花天酒地;相反的,他卻是位知上進、守本分的有為青年。

  也正是這個原因,君司岳很得姐夫和姐姐的讚賞。

  「好啦,別逗她了!」一旁的劉筱茿連忙轉移話題,「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啊?」

  別看東方雙雙一副弱不禁風、楚楚動人的模樣,真要惹火了她,脾氣一拗起來,可是誰也沒轍的!

  「唉……還不是我的可兒又不肯理我了,已經足足三天了耶!」一副為情所苦的模樣,證明他所言不差。

  「拜託,才三天而已耶!」劉筱茿一臉沒什麼不了的表情。

  「唉呀,你不懂啦!」揮揮手,君司岳語帶傷感的說:「三天對一對戀人的殺傷力是很強的。沒談過戀愛的你,豈會瞭解這種感受?」見不到安可兒的這三天,對他而言是痛苦的煎熬,那是別人無法體會的。

  感情無所依靠的女人最忌諱的就是感情方面受到他人的揶揄,當然啦,從來沒談過戀愛的劉筱茿自是不例外。

  扳起臉孔,面子掛不住的劉筱茿語帶威脅的怒斥道:「君司岳,說話留點口德喔,否則惹火了本姑娘,小心我在可兒的面前扯你後腿!」

  扯後腿?

  呵,那也要看她有沒有這能耐?

  「去呀,誰怕誰?」她的威脅對他是起不了作用的,因為他有東方雙雙當靠山。

  不怕?!

  劉筱茿輕哼道:「如果不怕的話,幹嘛來這兒討救兵?」她一針見血的指出。

  「我高興,你管得著嗎?哼!」

  「好了啦,你們兩個不要每次一見面就鬥嘴,一人少說一句,行嗎?」捂著雙耳的東方雙雙出聲阻止兩人漫無止境的爭鬥。

  唉,這兩個人只要一碰了面總有吵不完的架,似乎永遠看對方不順眼。

  通常旁觀者的勸告,當事者是無法一下子就聽進去的……當然,他們也不例外。

  「是他先出言不遜的。」

  「是你……」

  受不了精神轟炸的東方雙雙怒視著君司岳,冷號口問:「你究竟想不想可兒原諒你呢?」她知道安可兒是君司岳的弱點。

  「想、當然想啦!」君司岳像只哈巴狗似的猛點頭。

  因為現今同姐姐、姐夫住一起的東方雙雙是他唯一可以求救的對象。

  「那麼,聽我的話,不要再和筱茿鬧了!」她一臉凶狠的說。

  這……面帶難色,眼底淨是不服氣的他睨了劉筱茿一眼。

  「嗯!」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只要少說一句,就能得到可兒的諒解,這點委屈他是可以忍受的,反正來日方長嘛,他多得是機會扳回一城。

  劉筱茿哪裡會不知道他是忍氣吞聲、心有不甘,但她還是乘機嘲諷道:「感謝你的『寬宏大量』喔!」

  這女人……可惡!

  俊臉一拉,君司岳不語的瞪著一臉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劉筱茿。

  「待會兒打烊後你就和我一道回家,我會製造機會給你認錯的,不過……機會只有一次,你可別搞砸了喔!」東方雙雙細心地叮嚀著他。

  「謝謝你,小阿姨!」他頻頻點頭致謝。

  「唷……叫起小阿姨來了?」劉筱茿輕哼一聲,「人哪,只要一有求於他人,再怎麼諂媚的話都說得出口,真噁心!」

  君司岳訕訕一笑,「雙雙只不過大可兒兩三歲,而且又保養得當,外表看來遠比實際年齡年輕許多呢,而我會直呼她的名字一來是應雙雙要求,二來也是怕『小阿姨』這稱呼叫久了會老化她的心靈,三來嘛更是怕外人臆測她實際年齡而失了追求之意,有啥噁心的?」

  「看不出來你這張嘴挺能扯的嘛!」東方雙雙笑著打趣。

  「那可不!」君司岳得意一笑,「這樣好了,為了感謝你三番兩次的為我『解危』,我就介紹我大哥給你認識好不好?」

  又來了!

  打從認識她的那一刻起,君司岳就不知多少次想當個月下老人撮合她和君亞烈,但她總是笑而不答的婉拒了他的好意。

  再怎麼說,「相親」一詞兒對她而言是上一代才會做的事,況且她長得又不差,要她相親,倒不如殺了她。

  「不用了,司岳,只要你好好對待可兒,我就很高興了。」這是她每次都會用的藉口。

  「好吧,不勉強你。」此刻他只想先求得安可兒的諒解。

  「雙雙,你們先走吧,這裡我來收……」

  「那就謝啦!」二話不說,君司岳急忙拉著東方雙雙往外走,生怕多待一會兒,劉筱茿就會後悔。

  畢竟他剛剛才和她吵完架,誰知她會不會說話不算話?

  「君司岳,你也太心急了吧!」劉筱茿對著兩人匆促離去的背影大喊。

  回答她的是門板應聲掩上而碰觸到的陣陣清脆風鈴聲……

    

  「小阿姨,你回來啦……」正在客廳看科幻影片的安可兒,看見一臉倦容的東方雙雙,連忙關心的問道:「累不累?」

  「不累。」她在安可兒身旁坐下探問:「今天怎麼沒出去約會?」

  安可兒不語。

  東方雙雙故作不解狀的問:「怎麼啦?」其實在回來的路上,君司岳已大約向她解說過了。

  「沒有啦……」

  「司岳呢?這幾天怎麼都沒瞧見他?,」她若無其事的談起君司岳,藉以瞭解小侄女此時的怒氣是否依然高張?

  「可不可以不要提起他?」煩哪……一提起他,她就心煩不已。

  自從三天前那臭男人爽約之後,就不曾出現在她的面前,雖說電話不斷,可是沒看到他親自登門道歉,這口氣她就是嚥不下。

  「為什麼?」

  安元翔從廚房裡端出一盤切好的蘋果,順口接了一句:「還不是又跟人家嘔氣了!」對於女兒天生的嬌氣,他也只能搖頭興嘆。

  「爸!」

  「姐夫?」

  「本來就是嘛,沒事就擺臉色給人家看,改天司岳要是狠下心愛上別人,你就不要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到處哭訴!」尾隨在後的東方玉琴也輕斥女兒。

  這就是她的父母嗎?

  再也受不了雙親不幫女兒,反幫起外人的安可兒,忍不住丟下手中的搖控器,嘴巴嘟得老高的反駁:「媽,我是你女兒耶,你和爸怎麼老是幫外人說話?」

  「我們是幫理不幫親,自己的女兒也一樣。」一向明理的安元翔瞧也不瞧女兒一眼地往沙發坐下,並將手中的水果擱在桌上。

  安可兒睜大杏眼,以食指指著自己,「言下之意是我不講理囉?」

  「從小看著你長大,你的個性我們可是一清二楚的,再說,司岳那孩子本性忠厚,是不可能會欺負你的。」

  安元翔體貼的拿了一塊盤中的蘋果遞給東方玉琴,眼底淨是愛意。

  「是啊,姐說的沒錯,可兒,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該老是這麼鬧脾氣的。」東方雙雙乘機機會教育一下。

  「算啦,懶得理你們了,反正又沒人和我是一國的,多說無益。」見眾人全一面倒,安可兒只好豎起白旗宣佈投降。

  但是,她還是不會輕易饒了君司岳。

  「不會的,你還有我……可兒。」一直躲在半掩的門外的君司岳,見局勢對自己有利後,輕輕推門而入。

  君司岳?!他什麼時候來的?

  一臉錯愕的安可兒愣了愣,霍地惱羞成怒道:「君司岳,是誰讓你來的?出去!你滾出去,我討厭看到你!」她嬌蠻的撒起潑來。

  「可兒!」安元翔夫婦見狀,連忙異口同聲地制止女兒。

  真想不到自己的女兒竟比想像中還要潑辣!

  唉……司岳這孩子竟然能忍受她的嬌縱睥氣,真不簡單!

  「可兒,適可而止,別把事情鬧大了。」東方雙雙也好言相勸。

  「司岳,進來坐,來多久了?」安元翔見安可兒拉不下臉來談和,只好當她是隱形人般的招呼君司岳。

  「謝謝伯父,我站這兒就可以了。」沒有安可兒的允許,他可是不敢招惹正在氣頭上的她。

  也許,他這膽怯的舉止看在別人眼中會笑他沒用,可君司岳倒不這麼認為,因為並不是他怕可兒,而是他原本就是有錯在先,自知理虧的他也只能等她的怒火消退了。

  豈知,怒急攻心的安可兒並不領情。

  「只要他離開我的視線,本小姐氣質就會很好,而且會非常非常的好!」表面上故作不屑的她,內心其實希望他不要真的就這麼離開了。

  怪了,認識可兒又不是一天、兩天而已,他怎麼從來沒發現她有氣質?

  雖然心裡想的是一回事,可他還是一臉歉意地低聲下氣求饒,「可兒,你就別再生氣了,好不好?」

  「哼!」這麼容易就原諒他,那她的面子往哪兒擺啊?

  「站了一晚,有點累了,我先上樓洗個澡。」伸伸懶腰,東方雙雙又偷偷地向姐姐及姐夫使了個眼色。

  暗示的眼神,看在他們眼中自是瞭然於心。

  安元翔連忙也找了個藉口:「老伴啊,我們出去散散步吧,好久沒和你出去散散心了。」其實他們夫婦倆今早才一起去散步呢,再笨的人也知道這只是他們的藉口而已。

  「好啊!」臨走前,兩人還偷偷使了個加油的眼色給君司岳。

  「可兒,原諒我好嗎?」一直站在門口的君司岳,終於鼓足勇氣走近她的面前。

  安可兒卻將頭撇開。

  「可兒,我知道是我不對,不該遲到,我也試著聯絡你,可是你身上又沒任何通訊工具,開會中的我真的不知該如何通知你,後來我派人去找你時,你已經離開……可兒,是我不對,你就不要和我計較了,好不好?」他娓娓道出事情始末,希望取得她的諒解。

  想用苦肉計讓她氣消?哪有這麼容易!

  一想起三天前他竟然讓她一個人傻傻的在學校門口苦等了二個多鐘頭,她就怒火難消!

  「對,是我不好,本姑娘沒你君二少有錢,出門還帶個大哥大,所以讓你聯絡不上,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氣頭上的她總是喚他為「君二少」。

  呵,沒想到她的脾氣還真大耶!

  「彆氣了,好不好?大不了以後公司開會我一概不出席,這樣一來就不會放你鴿子了。」

  反正開會本來就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他壓根兒就不想去。

  不開會?

  那怎麼成!

  「事業可是男人的第一生命耶!」忘了自己還在氣頭上的安可兒一時脫口而出。

  「你不生氣了?」欣喜的君司岳一把擁住她。

  被抱個滿懷的安可兒嬌羞地低下頭,想躲開他的柔情,而他卻不讓她躲藏的抬起她的下顎,輕輕地吻上她的紅唇,細細的品嚐她柔軟的未唇,傾吐連日來的相思……

  君司岳溫柔的攻勢讓安可兒的理智一點一滴的瓦解,隨之雙手勾上他的頸子,轉被動為主動,忘情地回應。

  直到兩人呼吸急促,臉紅氣喘不已,她的理智才又慢慢的回覆,「不要啦,小阿姨還在樓上,萬一被她看見了,那多尷尬啊!」

  其實她的擔心根本是多餘的,樓上的東方雙雙早在聽不到安可兒的「破口大罵」之後,便將自己關在房內,以免聽到情侶間的親熱對話。

  「不會啦,我再親一下……」他又在她半堆半就下偷了一個吻。

  「說真的,你不能不去開會,這樣會讓人說閒話的,員工對你的評語也會一落千丈。」知道他不是故意爽約的她,一臉憂慮的提醒著。

  「行!我答應你,不過……你得答應這個星期六去參加我父親的壽宴!」他乘機要求。

  思忖一會兒,安可兒點頭應允:「好!」

  「附帶一個條件,帶雙雙一起參加,你說好不好?」

  「小阿姨?為什麼?」他的附帶條件令她一頭霧水。

  「乘機將她介紹給我哥認識囉!」這一舉兩得的機會可是他苦等了好久才盼到的,說什麼也要好好把握住。

  「喔……原來是這樣啊!」安可兒恍然大悟。

  早在認識君司岳時,他便不止一次向她提起這件事,但都在小阿姨的堅持下而作罷,原以為他已經放棄了,沒想到他卻是在等待適當的時機。

  憑良心講,她雖然和君亞烈有過數面之緣,對他出眾的長相也印象深刻,不過,她相信事情絕對不會如他們期盼中的順利。

  因為小阿姨最討厭相親,也最排斥婚姻,更主要的是她壓根兒就不相信愛情。

  再者,要是讓小阿姨知道她和司岳聯合起來設計她,鐵定會氣炸了,不活活剝了她的皮才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6 07:43:01

第三章

  雲霞山莊

  坐落於台北陽明山上的一棟高級中庭別墅,正籠罩於燈火明亮、賓客雲集的熱鬧氣氛中。

  今晚是山莊的主人,也就是剛卸任不久的君氏集團創始人--君峰的六十大壽。盛大的壽宴在山莊的中庭舉行,宴會中提供中、西式餐點,飲料,茶點也一應俱全,而前來祝壽的不外乎是商界、政界中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其中不免也有些想藉機和君氏集團攀上關係的小公司也紛紛到場慶賀,由此可見君峰在商場上的影響力之大!

  「小阿姨,這麼多人,我們要從何找起啊?」安可兒一臉茫然的間著東方雙雙。

  「我……我也不知道。」

  甫下車的東方雙雙和安可兒,被這壯觀的場面震驚得裹足不前,只能面面相視,苦惱著不知該如何在這茫茫人海中找尋君司岳的蹤影。

  「可兒!」

  奇蹟似的,一道熟悉的男聲適時出現。

  「司岳?!」

  喜悅取代先前的憂容,安可兒又蹦又跳的摟住迎面而來的君司岳,「還好你出來找我們,否則我一定無法找到你。」

  「我就是知道你們會有『走迷宮』這個困擾,所以特地出來迎接你們啦!」他對安可兒的細心、體貼簡直沒得挑剔。

  今晚的壽星是君司岳的父親,身為兒子的他自是不能缺席,必需幫忙打點一切,這也是他未能親自前去接她們的原因;但細心又體貼的他倒是派了君家的司機到安家去接送兩位大美人前來赴宴。

  「臭屁!」

  啊?這是可兒說的嗎?

  粗魯的言語,聽在東方雙雙耳中倍覺難為情。

  一張被薄粉點綴得益發動人的她,頓時臉色大變怒斥道:「可兒!你該保持一點淑女應有的氣質,說話文雅些,小心我回家向姐姐、姐夫告你一狀!」

  「小阿姨,人家又沒怎樣……」安可兒不滿的嘟起一張小嘴。

  「出口成髒還說沒怎樣?」東方雙雙端起為人「長輩」的姿態輕斥。

  「算啦!雙雙,反正可兒一向是大而化之又不拘小節,天真的她才討人喜歡,不是嗎?」摟著安可兒的細腰,君司岳適時的為心上人說話。

  當初他就是喜歡上可兒這直來直往又不做作的純真個性,他認為這樣的女人才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對象。

  倏地,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他們的耳邊響起。

  「司岳,這位美麗的小姐是誰呢?不介紹一下嗎?」

  這聲音……好像在哪兒聽過?

  一雙納悶的眸子轉向聲音來源處,隨即迎上一雙又幽深的黑瞳,而那笑容正一如之前似笑非笑的掛在他俊美的臉上。

  是他!

  一瞬間,東方雙雙美眸眨也未眨,錯愕的望著他。

  「君亞烈。」君司岳面向東方雙雙介紹了大哥後,繼而轉向大哥為他介紹:「東方雙雙,她是可兒的小阿姨,也是恣意咖啡屋的老闆。」

  為兩人做了初步介紹的君司岳眼尖的發現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愣了下,尤其他大哥的反應更是令人匪夷所思。莫非這兩人早巳認識……

  小阿姨?!

  君亞烈怔了怔。原來她就是安可兒的小阿姨?也是司岳處心積慮一直想介紹給他的女人?

  真沒想到原來安可兒的小阿姨生得如此花容月貌,更沒想到她竟是那個和他僅有一面之緣,卻深深烙印在他心版上的女人!

  今晚,她美得動人心弦,讓人捨不得移開眼。

  君亞烈錯愕的視線慢慢的轉為激賞。

  豎起大拇指,他故作初識模樣的讚賞道:「東方小姐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年紀輕輕的就經營起咖啡屋。」炙熱的目光掩飾不住喜悅之情,緊緊鎖住她不放,滿滿的愛戀之意更在他眼底盡數浮現,濃烈得令人玩味。

  君氏集團新上任的總裁--君亞烈,是個留美博士,身高一百八十三公分,外型俊逸挺拔、器宇軒昂的他,天生就擁有令女人為之傾倒的外貌,以及顯赫的家世背景。

  傳聞中的君亞烈,是個冷血、心狠手辣、不苟言笑的領導青,和弟弟君司岳那幽默風趣的個性,形成明顯的對比。

  雖說他是輕而易舉地坐擁父親辛苦打下的江山,但是他卻憑著自己在海外所學,將父親的事業推上高峰,上任不到三年,已在歐美各國開立分公司,公司營業額更是蒸蒸日上,成為商界中人人崇拜、嫉妒的對象。

  慶幸的是,他和弟弟君司岳一樣,並沒有一般富家子弟的惡習,反倒十分約束自己的私生活,不到聲色場所、不沉迷於酒色,也因此被譽為男人中的奇葩。

  然而,良好的戒律、出眾的人品,並沒有因此杜絕不必要的困擾。

  相反的,這三年來,許多集姿色、學問、家世於一身的名門女子絡繹不絕的託人上門求親,個個都想飛上枝頭當鳳凰,成為君氏集團的總裁天人,一輩子豐衣足食。

  可是這些登門求親的女子都讓他給一一回絕掉了。因為,他最討厭的就是相親。

  也正因為他從不沾惹女人,不禁讓外界揣測起他的性向……

  事實上,在國外求學的期間,他還曾經有過不少的紅粉知己呢!但是他寧願選擇沉默,因為這麼一來,父母便不能趕鴨子上架,強逼他結婚。

  時光飛逝,一轉眼他也三十三歲了,一直覓不到理想對象的他倒也樂見其成,反正他本來就樂於當個單身貴族,無拘無束的過日子。

  直到今晚,一個笑容甜美、氣質優雅、身材凹凸有致的包裹在一襲水藍色絲質洋裝下的她出現了……

  東方雙雙!

  她的美勾住了他的視線,讓他霸道地想佔為已有;她的笑容牽動了他平靜的心湖,攪亂了他的心律。

  而她的出現,幾乎也是立刻吸引住在場男人驚豔的眼光,讓他好生厭惡,恨不得能將她藏起來,只供他一個人欣賞。

  是的,從來沒有女人可以讓君亞烈產生這股莫名的悸動。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情緒會失去控制,目光還緊緊追隨著她不放。但他知道,這個有一面之緣的女人該是屬於他的,而這也是他會出現在這兒的原因。

  原來他就是司岳的大哥君亞烈!

  一陣愕然後,東方雙雙一臉淡然道:「過獎了,只是一間小小的咖啡屋而已,比不上君先生來得有才氣,能夠領導一間規模龐大的大公司!」想起被他偷吻一事,她的態度很是淡漠,隱約帶著怒氣,明顯的不友善讓人一目瞭然。

  毫不掩飾的冷漠及淡然的口吻讓君亞烈打心底有了認知--她討厭他。

  但,不喜歡又如何?

  也許這只是她勾引男人的招數或女人的矜持罷了……

  一笑置之,君亞烈不以為然的牽動嘴角,「改天有空,可以到你的店裡去品嚐咖啡嗎?」

  「當然,顧客至上,豈有不歡迎的道理?」一臉鄙視的她,故意強調「顧客」二字。

  「顧客」是嗎?君亞烈笑而不語。

  暗藏玄機的笑意,讓東方雙雙納悶不已……她不明白他的笑到底代表什麼?

  「小阿姨……」

  君司岳忙不迭的以手肘偷偷輕撞了身旁的女友,打斷安可兒未竟的話語示意她靜觀其變。

  其實,君司岳心底可樂了呢!

  因為他這個不近女色的大哥打從看到東方雙雙的第一眼起,那熱切的眼神不僅從未降溫,反而增溫了不少呢!

  更絕的是,女的對男的完全沒意思,喔,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極力排拒」;可男的呢卻是一臉興趣高昂的模樣兒,一副恨不得將對方生吞活剝的眼神,有趣極了!

  看來……事情比他預料中的還要順利!

  「咳……咳!」清清喉嚨,君司岳巧妙的拉回大哥已呈定格的視線,「大哥,咱們先帶她們向老爸祝壽,祝完壽你們再聊也不遲……」他曖昧的眨眨眼並語帶暗示,「有一整晚的時間可讓你們『進一步』的認識,瞭解彼此。」

  君亞烈點頭不語,視線再次鎖住東方雙雙。

  強烈的電流在兩人之間流竄,炙熱的眼神如火炬般灼燙了東方雙雙冰封的心。

  毫不掩藏的愛戀盯得她更是心慌意亂,心裡怦怦的猛跳,令東方雙雙連忙悶道:「司岳,不是要向君伯父祝壽嗎?」

  「跟我來吧!」勾起一抹詭譎的笑,君司岳親匿的牽起女友安可兒的小手,並且走在前頭引領著眾人前去祝壽。

  東方雙雙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狂跳的心終於稍稍平復。

  這不甚明顯的小舉動當然還是讓眼尖的君司岳盡收眼底,但是他沒有點破。

  行定時,有意避開君亞烈的東方雙雙,故意放慢腳步落後於他們,聰明的君亞烈一眼看穿她有意閃避的想法,便故意放慢腳步和她並行。

  兩人並未交談,但她知道他的眼光從未自她身上移開過,自始至終在她身上游移,好似欲將她看穿似的。

  好不容易,四個人終於在擁擠的人潮中來到君氏夫婦面前。

  「伯父、伯母,你們好,祝伯父身體健康、長命百歲!」一臉笑意的安可兒送上自己精心挑選的禮物。

  接過安可兒的禮物,君峰樂道:「好、好、好,可兒啊,你真是愈來愈漂亮了,司岳能有這麼美的你當女朋友,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哈哈哈……」對安可兒,他可是滿立總得不得了。

  「是呀,可兒這女娃兒出落得是愈來愈標緻了,嗯?」柳玉霞一臉慈容的讚賞道。

  看來他們挺中意可兒的。一旁的東方雙雙看到君氏夫婦對安可兒視如己出、疼愛有加,不免替她高興找到了一個好婆家。

  「爸、媽,這是可兒的小阿姨--雙雙。」君司岳示意父母眼前的女子便是他打算介紹給大哥的對象。

  早在三天前,君司岳便已向雙親提起有意藉父親的壽宴,將東方雙雙介紹給大哥,讓一向不近女色,事業心重的大哥能盡速完成終身大事。

  可想而之,這個提議聽在兩老的耳中自是正中下懷。

  兩老盼兩兄弟結婚可是盼了一年又一年,轉眼間這大兒子都已三十出頭了,無奈他事業心重又不近女色,揚言不到三十五歲絕不結婚,讓兩老慌得是手足無措,急得很呢!

  再說到老二君司岳,雖然交了一個條件、姿色、身世都不錯的安可兒,可是人家女孩子還在求學中,總不能不通情理的逼人家放棄學業馬上結婚吧?

  顧此失彼,唉!

  算一算真要小倆口結婚啊,好歹也得等她畢了業、出了社會,然後有個工作經驗後才能如願哪……但,這麼一折騰,少說也要二、三年後,實在急煞了他們兩老呀!

  然而,老天爺待他們還是不薄的。

  因為他們發現大兒子頭一遭看到女人沒有避開,反而亦步亦趨的緊隨在旁,眼神緊緊盯著對方不放呢!

  期待已久的兩老可開心啦,迫不及待的像在研究某種生物般的連忙「審視」起東方雙雙。

  中計了!君家兩老那奇怪的舉動及審視的眼神,看在東方雙雙的眼裡,讓她明白自己真的被設計了!

  倏地,一把無明火正熊熊燃燒著。

  可基於禮節,她也只能暫時強壓下心中那一股憤怒,做個面子給安可兒,所以她仍然保持著迷人的笑容。

  「果真是大美人一個!」瞧了好一會兒,愈瞧愈開心的君峰故作無事狀的招呼著:「東方小姐,歡迎你來做客,請別客氣,想吃什麼就儘量吃,待會兒我讓亞烈帶你四處參觀參觀,盡盡地主之誼。」

  果然露出馬腳了!

  「君伯父,不用客氣了,今天您是壽星,您忙您的,就別擔心我了,我有可兒、司岳陪我就行了。」她故意漏掉君亞烈。

  東方雙雙的應對得宜令君峰不由得愈加滿意她。

  「雙雙哪,你總不能打擾可兒談情說愛吧?」見她點頭後,君峰繼續說:「既然如此,亞烈就陪雙雙到處走走吧!」不好將心情表露出來,他閒話家常似的掩飾心中的喜悅。

  「嗯!』伸出右手,君亞烈的做出「請」的動作。

  共同生活了三十二年,君亞烈豈會不瞭解他們的心意?不清楚他們在打啥如意算盤?

  然而眼前,他只想順水推舟。

    

  這是他們第二次相遇。

  月色皎潔,在滿園春色的庭院中,飄散著淡淡的茉莉花香,前院投射過來的燈光,將一對男女的身影拖曳在綠油油的草坪上,一路上並行的他們各懷心事的沉默不語,不知不覺中,遠離嘈雜人群的他們已走到偌大的後院。

  「為什麼不說話?」引領著始終面無表情的東方雙雙一同坐在涼亭中的木椅上,君亞烈單刀直入的問。

  「我們真正認識前後也不過半個鐘頭,能說什麼?」明白自己被擺了一道的東方雙雙,將所有的怒氣全遷怒在君亞烈身上,從頭至尾就擺著一張撲克臉,不肯給他好臉色看。

  他一語雙關的指出:「半個鐘頭可以做很多事!」看似柔弱的她,原來個性是如此剛烈。

  「什麼意思?」雙瞳瞠大,充滿疑問的她,下一刻已跌入君亞烈強而有力的臂膀中,失聲驚呼:「啊……」

  他將她緊緊的圈住,蜻蜓點水般吻上她性感、飽滿的嘴唇,品嚐著他渴望已久的甜汁。

  這一吻既霸道又深情,令不解男女情愛的東方雙雙無力招架,只能雙眼充滿迷惑、無邪的望著君亞烈深邃的雙眸。

  像是接收到她無聲的邀請,他的吻不再霸道、粗魯,改而技巧性地將舌尖探入她的嘴中與之糾纏,時而親吻臉頰,時而親吻頸項,雙手也在東方雙雙的背脊上忘情地游移著……

  未曾和男人如此親密接觸過的東方雙雙,也只能無力的被他的柔情箝制住。

  原來接吻的感覺是這麼的甜蜜,令人心神蕩漾、六神無主。她忘神的回應他的熱情,任憑理智一點一滴的遠離自己。

  倏地,君亞烈放開懷中的人兒,極力掩飾、心中喜悅之情,冷漠地道:「看來你沒什麼經驗?」

  聞言,她氣極敗壞地反斥:「這很可恥嗎?」他竟然嘲笑她,可惡!

  「我很高興自己是你的第一個男人……」露骨的揶揄惹來她一記白眼,他再不慌不忙的加上一句:「接吻的第一個男人!」

  「你的榮幸是我的不幸!」東方雙雙旋身想逃離這令她難堪至極的場面。

  只見他動作俐落的一個閃身便橫在她面前擋住她的去路,不悅地挑起右眉,「就這樣?」

  多少女人想成為他的入幕之賓,她卻無情的拒絕了?不僅如此,這女人竟然對他的吻無動於衷,還逃之夭夭,視他如毒蛇猛獸般?

  被女人漠視的感覺令他氣怒,尤其對象是她--東方雙雙。

  「不然,你想怎樣?」她反問。

  「做我的女人。」不甘被漠視的君亞烈只想征服不馴的她,再者依他老爸老媽對她滿意的程度,他是不介意她順理成章的成為他的女人。

  只是他的女人?

  簡單的五個字,宛如青天霹靂般震住了錯愕的她,身子亦為之一顫。

  「女……女人?」她沒聽錯吧?

  「沒錯,我要你成為我的女人!」他高傲的宣示,語氣甚是狂妄。

  女人?

  他竟然如此侮辱她的人格、她的自尊!

  「請你別亂開玩笑!」一種被玩弄於股掌間的認知令她狠狠的瞪視他。

  「你懷疑我的誠心?」他從不開玩笑的。

  誠心?!

  他根本是在侮辱她!

  「我是受寵若驚!」東方雙雙不正面回答,揶揄他。

  「怎麼說?」他聽出她話裡的揶掄,不解的反問。

  真會裝蒜!

  她輕哼:「君大少爺要什麼美若天仙的女人沒有,會缺我這只醜小鴨嗎?」東方雙雙自我嘲諷著,拐著彎拒絕他。

  看來東方雙雙對他真的是一無所知,不然怎麼連他不近女色的傳聞都不曉得。

  「哈哈哈……」他開懷大笑。

  「笑什麼,難道我說錯了嗎?」他突如其來的大笑令她匪夷所思。

  「雙雙,你不曉得我一向不近女色嗎?」斂起笑容,他緩緩期近她,「在我眼底,你是只蛻變後的美麗天鵝。」

  東方雙雙知道自己姿色出眾,但仍是讓他的一番讚詞給迷得團團轉……一雙美目猛眨個不停,臉上閃過懷疑、納悶、防備的各種眼神。

  不近女色?莫非……他有隱疾?

  她嚇得連忙退了足足三步之遠。

  將那千變萬化的表情逐一看在眼底的君亞烈,看出了她的質疑,連忙拍胸脯保證;「我的生理狀況很正常,你儘管放心好了!」

  這女人真是單純的可以。

  倏地,臉紅得像顆蘋果似的東方雙雙輕斥:「你不近女色關我什麼事?」本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說話這麼不正經!

  「你不是對我的私生活存疑嗎?現在你可以放心做我的女人了吧?」她臉紅生氣的模樣真可愛,令他忍不住想捏一下她的粉頰。

  「不要!」

  聞言,君亞烈面如寒霜,冷得不能再冷。

  別人求之不得的機會,她竟然一口回絕?

  「不管你答不答應,總之我認定你了,順便告訴你,我已認定你是我的女人並決定娶你為妻!」一不做,二不休,被拒讓他的尊嚴盡失,口氣也不由得霸道了起來。

  男人的自尊心讓他不容她拒絕。

  「你瘋了!」

  娶她是瘋了?

  這女人果真有能力可以挑戰他的自制力!

  緊握雙拳,君亞烈臉色鐵青的堅決道:「不要懷疑我的話,我一向說到做到!」剛毅的臉部線條說明了他的決心。

  「為什麼是我?」天地之大,為什麼是倒楣的她中選?

  嘴角微揚,他一臉自大的說:「你不妨說它是緣分吧!」

  緣分?!

  虧他說得出來,神聖的愛情豈是他君亞烈能理解的?

  這個自大的男人如果不將女人視為玩物,玩膩了便無情的一腳踢開就不錯了,竟然還說出這可笑更極又荒謬的話來,哼!

  「我不要!」束方雙雙慌得大叫:「只見兩次面就要我許下一生,我不要!」

  「這樣好了,咱們打個約定……」她那手足無措的樣子令他心生不忍,只好退而求其次。

  「什麼約定?」

  「只要我們第三次相遇,你必需無條件成為我的女友!」他要的是她能心甘情願當他的女人,然後他會逐步融化她的心。

  啊?這是什麼鬼約定啊,荒謬!

  「不敢是嗎?」

  「誰說我不敢?」呵,反正天下這麼大,他們是不可能再次巧遇的,與其被強迫當他的女人,不如同他這麼約定,「不過前提是『偶遇』,人為因素的不算數!」

  「成!」他給了她保證。

  他的保證讓東方雙雙猶如吃了顆定心丸般的沾沾自喜,「期限呢?」總不能讓她一輩子提心吊膽吧!

  「三天。」對女人,他一向沒耐心也沒興趣玩你跑我追的遊戲,三天已經是他最大的容忍度。

  「可以!」哈,他一定不知道她明天要去度假呢!

  幽深的眼眸一眯,君亞烈狂妄而霸道地吐出:「記住,第三次相遇就是你的獻身日!」

  嗄?

  「慢著!我沒……」答應。正想開口抗議他狂妄的宣示時,她的話被不遠處的安可兒給打斷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6 07:43:22

第四章

  「小阿姨……小阿姨!」兩抹人影由遠而近的來到他們面前。

  「看來你們聊得挺高興的,居然聊到後院來了,讓我們找了老半天!」君司岳半是發牢騷,半是揶揄的說。

  以前覺得他們討厭,現在更是。

  臭著一張臉,君亞烈冷冷地逸出:「你們不出現,會聊得更開心!」見鬼的殺風景二人組。

  通常大哥說話不帶任何感情的時候,就表示旁人最好不要惹他,於是君司岳轉而詢問:「雙雙,可兒說她累了,想早點回家休息,你呢?」之所以會這麼問無非是想試探一下君亞烈的心意。

  「好,我沒意見!」天啊,她巴不得能趕快遠離君亞烈。

  想逃?

  逃得了一時,能逃得了一世嗎?

  「雙雙,記住我的話,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更不要懷疑我的決心。」

  雙雙?!

  他的話立刻引來君司岳和安可兒的興趣,像是等著看好戲的兩人,兩雙眼睛來回不停的審視著君亞烈和東方雙雙。

  他的暗示讓東方雙雙一下子又想起之前激烈擁吻的畫面,頓時臉紅心跳不已,只能睜著迷濛的雙眼看著他。

  時間彷彿靜止不動,四週一片沉靜。

  須臾,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東方雙雙,尷尬不已的如逃難似的丟下三個人落荒而逃,留下一臉錯愕的君司岳和安可兒面面相視,以及深不可測的君亞烈。

  「我說大哥啊……你究竟是對人家做了什麼啊?為什麼人家一副逃難的模樣?是不是你太熱情了?」好奇的君司岳拚命追問。

  一連幾個問題,煩得一向不苟言笑的君亞烈選擇面無表情的離開。

  怎麼這樣!

  約莫三秒鐘,甫回過神的安可兒不滿的嘟囔道:「你大哥為什麼總是陰陽怪氣的?」阿彌陀佛,還好她的司岳性情不會這麼古怪。

  「大哥是被我一語道中,啞口默認。」他一臉得意的說。

  「什麼意思?」

  「你回去仔細瞧瞧你小阿姨的嘴唇,不就知道了!」他一臉神秘的「指點」著安可兒。

  從前院斜射過來的燈光,正罩上東方雙雙,她嘴唇上的紅腫及脫落的口紅,明白的指出之前的他們正沉浸於熱情如火的氣氛中。

  這個發現讓君司岳滿意極了。

  狡猾的他笑而不語的保持沉默,一方面是不敢招惹君亞烈,另一方面則是不想讓東方雙雙難堪,萬一因此而嚇跑了她,那可是不得了啊!

  「看小阿姨的嘴唇就能得到答案嗎?」不明所以的安可兒還是一臉納悶。

  有聽沒有懂的她實在不能理解君司岳究竟在賣弄什麼玄機?

  她竭盡所能的絞盡腦汁猜測著,一隻大眼靈活的轉呀轉的。

  小阿姨的嘴唇到底和君亞烈有何關聯呢?為什麼看小阿姨的嘴唇就能得到答案呢9,

  唉呀,想得頭疼死了……

  「啊……」正想放棄的安可兒突地緊緊抓住君司岳的手腕,失聲大叫:「難不成小阿姨和你哥接、接吻了?」如果事實真如她所想的,那就太棒了!

  「嗯哼。」

  天啊……

  安可兒忍不住拍手叫好:「太棒了!小阿姨總算開竅,也終於動了凡心了,我真想趕快把這個好消息告訴爸媽,讓他們也高興一下!」興奮的她說著便往大門的方向而去。

  說真的,從未交過男友的小阿姨,第一次談戀愛就能遇到器宇不凡、風度翩翩的君亞烈,這個消息要是讓爸媽知道了,肯定樂開懷。

  萬一……萬一有緣的話,搞不好小阿姨還能嫁入君家,和她成為妯娌呢!

  「千萬不可以!」輕輕一扯,君司岳輕而易舉的拉回了安可兒,也制止了她的衝動。

  「為什麼?這是好消息耶!」她不解。

  輕輕的在她頭上敲了下,他慢慢的解說:「傻可兒,難道你沒瞧見雙雙剛剛那『竄逃』的模樣嗎?如果你就這麼大肆宣揚,依雙雙的個性,恐怕會不了了之喔!」

  對喔……依小阿姨外柔內剛的個性,肯定會因為她這一亂搞而拒絕君亞烈的追求,所以她還是小心為妙!

  經君可岳這麼一提醒,安可兒恍然大悟道:「還是你比較細心,那我接下來該怎麼做才不會弄巧成拙?」

  將她摟進懷中,他柔聲道:「只要適時的說說我老哥的優點就行了。」

  優點?

  「可是……我不覺得你哥有什麼優點耶!」好難喔!

  這是實話,君亞烈除了人長得帥之外,安可兒實在不覺得他有什麼過人之處,而且他太冷酷、太不近人情,不似她的君司岳既熱情又平易近人。

  「那當然啦,情人眼中出西施嘛,你沒辦法發現別人的優點是因為你愛的是我!」他乘機自誇一番。

  「臭美!」

  「好啦,咱們快跟過去吧,你小阿姨都走遠了。」指了指逐漸渺小的背影,他叮嚀著:「司機會送你們回去,壽宴結束後我再打電話給你,小心點,千萬別搞砸了喔!」

  「嗯!」

  一場精心安排的巧遇,無意中揭開了君亞烈和東方雙雙之間的牽扯。

  可他們真能如期偶遇嗎?

  三天,真是個令人期待的日子。

    

  「亞烈,來,嘗嘗這塊牛柳,這是媽特別交代丁嫂做的,味道滿不錯的喔!」柳玉霞夾了一塊牛柳給飯碗裡的菜早已堆得如山高的兒子。

  「媽,我自己來,您趕快吃吧,別餓著了!」別以為夾了這麼多菜給他,就可以讓他百依百順、言聽計從的。

  父親君峰不希望兄弟倆養成依賴的個性,因此在他們接手君氏集團後便讓他們搬出去各自獨居,並規定每個禮拜挑一天做為家庭聚餐日。

  而每次只要出現了新媳婦的對象,母親總是藉著家庭聚餐為由,千方百計的欲套出他的心意,讓君亞烈頗感吃不消!

  「難得回來吃一頓飯,不多吃點怎行?」柳母說著便又夾了一隻炸明蝦給他。

  早在君亞烈進門前,君司岳已經偷偷送了個情報給父母,說明大哥已對東方雙雙產生興趣,並誓在必得。

  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自是天大的好消息,君氏夫婦更是笑容滿面的迎接大兒子回來,好伺機套一點消息。

  東方雙雙那女孩兒可是讓兩老打從、心底的喜歡呢!

  「老媽,您偏心!」指指自己只有自飯的碗,再看向大哥那堆得如山高而不見白飯的碗,君司岳抗議連連。

  「媽哪裡偏心了?你有可兒照顧而亞烈卻沒有,你跟自個兒大哥吃什麼味兒?」柳母故意暗示大兒子沒有女朋友的事實。

  「反正您就是偏心!」

  「好,好、好,這塊給你!」夾了一塊糖醋魚給君司岳,柳母輕斥道:「行了吧?不要像小時候一樣愛計較!」

  「算了,反正可兒比您疼我、愛我,您不疼我也無所謂!」君司岳一臉甜蜜的說著,並且大口大口的扒著飯。

  「你這孩子,淨說些沒良心的話!」雖是輕斥,可柳母的臉上卻完全看不出一絲絲生氣的意味。

  「亞烈,看到了嗎?人家司岳有女朋友多麼幸福,你呢?」一直默默觀察著君亞烈的君峰終於開口了。

  笑眯了雙眼,他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但,君亞烈卻一點也不覺得父親慈藹,反倒認為他是老狐狸一隻,因此更加小心應對著。

  「沒有女人,我還不是一樣這麼健壯!」大口吃飯、大口喝湯的他,只想吃完飯趕緊走人。

  的確,君亞烈壯碩的體格一向是男人羨慕的目標,他承襲了父親挺拔的身高,不用上健身房也一樣強壯,再配上他那一身古銅色的皮膚,自是多了幾分剛健。

  「有了女人,你的日子會更加多辨多姿!」君司岳搭腔。

  「你閉嘴!」君亞烈回吼。

  「亞烈,司岳也是為你好啊,犯不著發這麼大的脾氣吧!」君峰對事不對人的說了句公道話。

  「就是嘛!」有父親當靠山,他自是不畏懼的繼續挑釁大哥。

  不悅的狠瞪了弟弟一眼,君亞烈緊抿著雙唇不發一語。

  「亞烈啊,你……對東方雙雙的印象如何?」柳母明知故間。

  「不錯!」他據實以答。

  打從第一次偶遇起,他的腦海裡便不時浮現東方雙雙的倩影,揮之不去的纏繞著他的心,讓一向事業心重的他頻頻神遊。

  他該不會是真的愛上東方雙雙了吧?

  不,不可能!

  那女人太傲、太冷了,他只是想征服她……是的,女人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東方雙雙也不例外。

  「真的嗎?我也覺得雙雙那女孩兒氣質好,姿色美,當我們君家的媳婦是再適合不過的了!」唉,這大兒子也總算是開竅。

  媳婦?早得很呢!

  「媽,您……」君亞烈有點不悅的想抗議,卻讓母親給一語打斷。

  頭一遭聽到兒子讚美女人,柳母面帶驚喜的叮嚀著:「你可要下工夫把人家追到手,知道嗎?」這是叮嚀,也是命令。

  以往介紹給兒子的女孩兒,不是讓他嫌對方氣質不好,就是批評人家不夠美、感覺不對,然而,這次兒子竟然破天荒的說了一句「不錯」?

  「媽,您……」又被打斷了。

  「既然喜歡人家呢,就要趕快行動,瞧雙雙那孩子的姿色,追她的人一定多得數不清,你小心慢了一步,她就被追走了!」君峰暗示著兒子不要再猶豫不決。

  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的君峰豈會不明白兒子的心事!

  君亞烈的倔脾氣可是完全得自他的真傳,死要面子不打緊,更重要的是嘴硬。如此一來,他當然怕兒子追不到東方雙雙了,畢竟女人都是喜歡聽甜言蜜語的,不是嗎?

  「是啊、是啊,大哥,雙雙行情正持續看漲,你再不行動恐怕人家就要嫁給別人了!」君司岳故意落井下石。

  呵!只要父母盯大哥盯得愈緊,他愈高興。誰教大哥老不給他台階下,他不乘機報報「老鼠冤」,更待何時?

  「你上輩子是啞巴不成?」

  君司岳也忍不住的反駁了句:「你上輩子是獅子不成,這麼愛發脾氣!」

  「你!」

  「夠了!你們當我們兩老是隱形人不成,就這麼大肆吵起來了?」端出為人父的架子,君峰逼得兄弟倆不得不閉嘴。

  老大君亞烈一向性情孤僻、冷漠寡言,有乃父當年之風,而老二君司岳卻是幽默聒噪,風趣慣了,個性較似母親。

  從小老么就喜歡找大哥的碴,因為君亞烈不喜歡和他一起嬉戲,常常故意冷落他,而不服輸的君司岳知道大哥不愛和他沾上關係,他就愈想引起大哥的注意,哪怕是激怒了大哥,他也在所不惜,於是就造成了兄弟倆愛鬥嘴、互不相讓的情況。

  唉!雖不至於反目成仇,但也令兩老頭痛不已!

  父親的怒斥讓君亞烈的怒氣更為高漲,心中的怒火熊熊竄燒著,咬緊牙根的他恨透了被嚴刑逼供的感覺,更討厭弟弟那看好戲的得意樣兒,

  反觀君司岳,對父親的怒斥顯得不痛不癢。看著大哥那有氣難消的拙樣,他高興極了,眼神更是挑釁的對視著他。

  「爸,你覺得張志明這個人可靠嗎?」壓下心中強烈的不滿,君亞烈轉而談論公事。

  「是業務部經理張志明嗎?」君峰見兩兄弟不約而同的點頭,遂面露憂慮心急的問道:「出了什麼問題?』

  「最近公司有一些公款支出不明,但又無法實際找出金額到底是支出了哪些貨款,這種高明的手法必定是個對公司營運狀況瞭若指掌的人才有辦法做到,因此我們懷疑是張志明!」

  真厲害耶!

  一句話就轉移了父親的注意力,不再將話題繞著他的終身大事轉,君司岳打從心底兒佩服大哥,難怪他能將「君氏集團」領導得有聲有色。

  「張志明進公司也有十年了,只因我的一位老友大力推薦他,基於人情我不得不答應給他一個機會,加上這張志明在公司裡的表現也不錯,而公司一向是公事公辦、有功就賞,因此他晉陞得相當快,沒想到……」唉,一時心軟破例賣老友一個面子,竟間接的為公司帶來了危機?

  憶起當年老友千拜託萬拜託的低姿態,君峰不禁感慨萬分。

  莫怪古人說欲成就大事,必不能心軟!

  「爸,您就別再自責了,事情還未水落石出,搞不好是我們誤會他了!」不忍見父親將一切的責任淨往身上攬,君司岳連忙安慰一臉落寞的父親。

  「是啊,爸,您放心好了,我和司岳一定會將這個敗類揪出來,以免影響了咱們君氏集團的營運,教您一生的心血給白費了!」雙目堅定的看著父親,君亞烈信誓旦旦的保證。

  聞言,君峰一臉感慨的說:「有你們兄弟倆的保證,那我就放心多了,雖然公司早已放手交給你們,現在的我也只是個掛名的董事長,但是人老了,總是比較容易操心,難免會顧慮得比較多!」

  風韻猶存的柳母板起臉發牢騷:「孩子的爸,你就別再嘮叨了,對兒子處理事情的敏銳心思,我可是相當有信心呢,難得他們兄弟倆回來吃頓飯,可不可以不要談公事?搞得我都難以下嚥了!」她感興趣的是大兒子的終身大事。

  「好,老婆大人說的是,那換個話題好了……你說咱們來談談亞烈的婚事如何?」

  只見柳母欣喜的露出一排整齊的貝齒,頻頻點頭。

  又來了!

  好不容易將話題轉移掉的君亞烈,在聽到又得繞回原地打轉的話題時,心煩的猛翻白眼……看來,他不趕緊生個孫子給父母抱抱,肯定交不了差!

  「什麼時候帶雙雙回家吃飯啊?」柳母那期盼的眼神緊緊鎖住君亞烈不放。

  「媽,您別心急好不好?八字都還沒一撇呢!」胃口盡失的他放下手中的飯碗。

  有孫萬事足,沒孫萬事憾哪……

  她不禁嘆氣,「我怎能不心急?隔壁的盧媽媽和我同年齡,人家都已經抱了兩個孫子了,而我呢?」一想到盧太太那一臉滿足的模樣,柳母可是又羨又妒。

  「是啊,亞烈,你也該為我們兩老著想著想呀……」君峰也適時的施加壓力,「之前我有意將你和王秘書湊成一對,可你這孩子像個木頭人似的不解風情,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好生為難!」故意安排王秘書給兒子當助手,為的是希望近水樓台能日久生情,誰知兒子竟無動於衷?

  「唉呀,那王秘書有什麼好?依我閱人無數的經驗看來她是心機重、佔有慾又強,還是雙雙好,雙雙既溫柔又體貼,更識大體!」柳母見風轉舵的讚賞著東方雙雙。

  雙雙這女孩兒,她可是打從心底的喜歡,總覺得她特別的投她緣,就和可兒一樣讓她疼人心坎。

  這一次,說什麼她也要堅定立場,把這兩個絕色小妞給一併娶進君家,將來再生幾個漂亮寶寶同盧太太炫耀一下。

  呵呵……她就不信男的俊、女的美,還會輸給盧太太?

  君司岳賊賊的附和著:「就是啊,大哥,雙雙值得你下苦心的!再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個道理你懂吧?」看到大哥陷入苦戰那左右為難的樣子令他心中好樂,直想高歌一曲。

  「一切隨緣。」君亞烈不為所動冷冷的說。

  隨緣?!

  君司岳失聲大叫:「沒有努力,何來緣分?」

  「我不管了,反正限你半年內完成終身大事,否則斷絕母子關係!」知道兒子不信邪,總認為她又故技重施,柳母再撂下狠話:「不要懷疑我的決心,兒子,半年一到,我就登報將你作廢!」

  「你媽說得沒錯,亞烈,這半年就當是給你的緩衝期,好好的下工夫吧!做父親的我該說的說,該做的也做了,如果你再這麼無動於哀,那麼我實在是有愧君家列祖列宗。」君峰認為兒子對感情的漫不經心,他應該負一半責任。

  「我吃飽了!」

  板著一張撲克臉,君亞烈頭也不回的離開。

  「司岳,你大哥他……」她懷疑兒子到底有沒有將他們的話給聽進去?

  「媽,放心好了,這次就算你和爸沒給他施加壓力,大哥也不會放過雙雙的!」君司岳一臉詭譎的笑著。

  一頓飯吃下來,眼尖的他早就發現只要一提到東方雙雙,大哥的眼神就會特別的柔,再加上大哥早巳情不自禁的強吻了人家,肯定是愛上她而不自知。

  「是真的嗎?」聞言,兩老難掩興奮異口同聲問道。

  君司岳但笑不語。

    

  一曲又一曲的輕柔曲子迴蕩在車內--無心欣賞。

  一字又一字的耳提面命在耳中嗡嗡作響--煩。

  輕柔的音樂無法掩蓋雙親那徘徊在耳邊軟硬兼施的言語,久久不能散去,壓得君亞烈快喘不過氣了!

  結婚、結婚、結婚!

  媽的,人為什麼一定得結婚?

  開著紅色法拉利,他煩燥不已的隨手抓了抓被梳得井然有序的烏黑頭髮,任憑它一團亂,心更煩!

  在他心情最糟最煩的時候,一個婀娜多姿的倩影再次浮現腦海。

  東方雙雙……她是唯一一個令他魂牽夢縈,也是唯一一個不將他放在眼裡,避他如毒蛇猛獸的女人。

  世界何其大,他和她真的有緣嗎?

  想起三天的約定,他不由得異常期待。

  寒風颼颼,細雨綿綿,台北果真是多雨的城市。

  腳下一個用力,君亞烈將油門踩到底,咻的一聲跑車快速的馳騁在鮮有人跡的近郊道路上……

  也許,他該去度個假。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6 07:43:46

第五章

  婉蜒小徑,沒有人跡。

  車子拋錨在半路上,原本以為走幾步就可以搭到便車的東方雙雙急於向人求救。

  五分鐘……十分鐘……很快的半小時過去了,依然不見任何人影。

  「天啊,誰來救救我……」日正當中,東方雙雙忍不住哀號著。

  敢情是她香燒得不夠多,所以老天爺對她的「落難」視而不見?抑或是她平時祈禱得不夠虔誠,所以連上帝也聽不到她的求救聲?

  最慘的是,在烈日的曝曬下,腳底已快磨破的她幾乎快成人幹而不支倒地了。

  天知道她為了防範君亞烈使出小人伎倆來得到她的身子,昨夜打烊後的她便迫不及待的打包了衣物,天一亮就背起行囊匆忙出門,一路哼著小曲兒來到中部頗負盛名的度假風景區。

  可是……她的愛車掃了她的興!

  而錯就錯在她就不該過度懷疑君亞烈的為人,不然,也不至於搞得自己這般狼狽。

  後侮死了……

  倏地,遠處傳來一陣車聲。

  「得救了!」東方雙雙喜出望外的回頭望向車聲來源處。

  招手求救之後,車子隨即準確無誤的在她面前停下。

  「上來吧!」車窗緩緩降下,一道男聲在她來不及反應時愉悅的響起。

  又輕又柔的男聲,不難聽出那道聲音的主人心情非常的好。

  這聲音……

  東方雙雙眨了眨因被烈日曬得過久而視線模糊的雙眼,微微低下頭望進車內……

  君亞烈?!

  不會吧,她竟然在這荒山野嶺遇上他?

  這是好運還是壞運?

  「上來吧!」他再次開口。

  「我……」倏然想起兩人之間的約定,一股恐慌感讓雙腳像是被糊了強力膠似的緊黏著火燙的柏油路,東方雙雙動也不動。

  「不敢是吧?」看出了她的恐慌,他惡意挑釁。

  「誰說我不敢!」背脊一挺,她高傲的拉開車門,惱怒的鑽進車內挺直著身子不甘示弱的反駁著:「你可別看扁我了!」自大又狂妄的臭男人。

  「扁?」魅眼一眯,君亞烈大膽的在她高聳的胸脯上來回掃視著,語帶露骨的暗示著:「它不扁!」

  「色胚!」雙手護胸,東方雙雙誓死不再給他以眼神非禮她的機會,反問:「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這兒的?莫非……」他跟蹤她?

  她一臉懷疑的睨視他。

  「我是個信守諾言的人。」君亞烈淡淡的回答了她心中的質疑。

  「是嗎?」她還是很懷疑。

  其實也不能怪她多疑啦!想想看,這台灣說大不大,說小又不小,兩個人竟然同時從台北南下,又湊巧的選了同一個風景區度假,是人都會懷疑的。

  「我只能說咱們非常有緣。」

  有緣?

  這男人怎麼老是左一句緣分,右一句有緣的?剌耳極了!

  撇撇嘴,東方雙雙轉頭瞄了一眼停在半裡外的愛車,憂心的問:「喂,我的車子怎麼辦?」人是得救了,可她的愛車卻還沒得救。

  這女人!一股受挫感自君亞烈心底迅速竄起。

  打從他好心的讓她坐上了車子後,連聲謝謝都沒說的她不是懷疑他的人格,便是擔心她的車子,似乎對他的出現沒啥高興樣,反而處處防備著他。

  說真的,他的男性魅力對她而言彷彿起不了作用,這不免讓他倍感沮喪。

  是的,第一眼看到她時,亮麗出色的她那一臉無助卻隱含怒氣的模樣激起了他的保護欲,不作考慮的他便伸出了援手解圍。

  第二次在父親的壽宴上,美麗又動人的她再次出現在他眼前,倔強高傲又不服輸的她再次吸引了他的目光,也讓他清楚的知道,這耀眼的女人已徹底的勾起他強烈的征服欲。

  然而這一次的巧遇,已不再只是單純的保護欲及征服欲而已,他對她又多了一種佔有慾--一種天長地久似的佔有慾既濃又烈。

  為什麼她總能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他呢?

  他不知道。

  莫名的感覺佔據了他的心思,深思的眼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她不放,愈看眼神愈炙熱,足以灼燒她原欲冷卻的心。

  伸出五根纖細修長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東方雙雙試圖拉回他的思緒,「喂,我在問你話呢!」

  讓她這一叫,君亞烈倏然回神,錯愕的望進她清澈如水的眸……也許,這就是東方雙雙吸引他的原因吧!

  微微牽動嘴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君亞烈隨手撥了通電語,「白守堂,馬上派人來……嗯,沒事別打擾我!」他簡單的命令幾句便關掉了手機。

  在他通話的同時,東方雙雙也利用這短暫的片刻偷偷的審視了他。

  不可否認的,生得一張俊臉加上良好的出身背景,君亞烈有著男人既妒又羨的優越條件,更重要的是,他深深地吸引了時時防備他卻不攻自破的她。

  但,他是這麼的出色,如此的狂妄,是一匹她所不能控制的野馬啊……就這樣,陷入感情困境的東方雙雙睜著掙扎的眸子和猶存的理智拉鋸著。

  「這樣看著我,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意味深長的凝視著她,君亞烈一語雙關的說:「找間飯店休息吧!」

  這樣的暗示拉回了她的思緒,也令她雙頰迅速嫣紅,心跳加速。

  「誰要和你休息啊!」說著,人也往門邊縮了去。

  大手靠上她的椅背,君亞烈眉開眼笑地說:「有緣千里來相會,『緣分』這事真是不容小覷,你說是嗎?雙雙。」魅惑的眼一眨,曖昧的暗示著兩人先前的約定。

  三次的偶遇讓他的笑容更為燦爛,甚至有些洋洋得意。

  「是啊,台灣真小,走到哪兒都能遇見討厭鬼!」氣憤的她轉過頭,注視著外頭的風景但就是不願理他。

  看她率真的耍著脾氣,君亞烈不由得羌爾一笑。

  緣分啊緣分,不可思議的緣分再次將兩人緊緊牽繫著,牢不可分。

    

  想不到中部的風景美得有如人間仙境!

  「哇……」這一刻,東方雙雙的怒氣全被車外的風景給取代,緊繃的神情也為之鬆懈。

  壓下車窗控制鈕,她探出頭吸了下外頭那沁涼的味道,讚歎道:「空氣新鮮、風且樂美。」

  她的天真、她的率直深深吸引了他。

  原來倔強又高傲的她也有這一面!

  「這樣很危險的……」伸出手,他將探頭張望的東方雙雙給拉回車內,「這裡是霧社,風景當然美不勝收,待會兒我們找個景緻優美的地方拍些照留念,然後一路玩到廬山,晚上就在廬山過夜再洗洗溫泉。」君亞烈慢條斯理的說完整個行程。

  「照相?洗溫泉?」聽起來滿吸引人的。

  記得她上一次照相應該是在兩年前吧……

  一直以來,生意忙碌的東方雙雙和劉筱茿一年之中只會輪流安排兩次為期兩天的小假期來稿賞自己的辛苦。

  而天性獨立的她總是隻身一人開著愛車度假去,所以她是不帶相機的。

  至於洗溫泉,雖然在北投她已洗了不下十次,可是廬山這中部地區她卻還沒洗過呢,所以她不禁興致勃勃。

  一路上嘻嘻哈哈的欣賞著沿途風景,不知不覺兩人來到廬山時已近黃昏。

  山路崎嶇蜿蜒,居高臨下的他們將車子停靠在一處斷崖邊,手牽手欣賞著夕陽西下。

  直到天色逐漸昏暗,兩人才不疾不徐的將車子停入飯店的停車場,將行李給卸下後,迫不及待的朝溫泉邁進,準備泡個舒舒服服的溫泉浴。

  「不准離開我的視線,聽到了嗎?』由於他們下榻的飯店溫泉設施在戶外,君亞烈擔心一向是男人注目焦點的東方雙雙,會因此引來不少男人搭訕,還不忘時時叮嚀。

  「好啦、好啦!」心思早巳飛到溫泉去的東方雙雙只不耐的回應著。

  不久,眼前出現一團團白煙,熱氣不斷向上衝的溫泉池。

  「啊!」興奮的東方雙雙忍不住低聲尖叫的狂奔而去。

  君亞烈見狀,眼明手快的拉住像個孩子見著糖般雀躍的她,輕斥道:「前面有石階,小心滑倒!」

  「喔……」她這才注意到他們必需先走過一段不算長的石階,才能到達那令人看了就想一躍而下的溫泉池。

  於是他們謹遵飯店指示打著赤腳、放慢腳步,一步步小心翼翼踩在冰冷、濕滑的石階上,各自往更衣間換泳衣。

  五分鐘後,換裝好的東方雙雙出現在更衣間外和君亞烈碰面。

  一身火紅的連身泳衣將她那凹凸有致的曲線展露無遺,充分地襯托出她白皙無瑕的雪白肌膚。

  她吸引了在場的每一位男男女女的目光,君亞烈更是不例外。

  霸道摟住她的纖腰,他柔聲道:「走吧,我們去泡溫泉!」他這一摟,自是讓許多懷有一絲希望的男士頓時希望落空。

  走入熱氣騰騰的溫泉池,東方雙雙頓時覺得通體舒暢,「真舒服……」滿足的閉上雙眼,她靜靜的靠在池邊享受這溫泉之旅……

  約莫一小時後,君亞烈催促著意猶末盡的她。

  「雙雙,該回房間休息了,泡太久反而對身體無益喔!」

  「嗯!」她聽話的起身。

  泡過溫泉的她雙臉泛紅,臉色紅潤得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壓下衝動的慾望,君亞烈體貼地扶著她走出溫泉池。

  溫暖的蒸氣倏地散去,被冷意襲上身子的她不由自主地一陣顫抖。

  「冷嗎?」君亞烈見狀手臂一縮,將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就這樣,他們親密的走回房間,一路上也引來不少羨慕、嫉妒的目光……畢竟,男的俊、女的美,想不引人注意都很難!

    

  在高雅而富有情調的燈光點綴下,空氣中正瀰漫著一股令人遐思的炙熱感,四目相交處頓時進出火花。

  一綹黑髮落在深邃的黑眸前,他隨意的拂開,幽深的雙眸直勾勾的望進她如水般迷濛的雙眼。

  炙熱的感覺有增無減,灼得她心慌意亂」

  「我……我先去梳洗一下……」慌亂中,她急忙找了個藉口避免獨處,隨即走入盥洗室中。

  掩上門,雙腿已然發軟的東方雙雙背脊緊貼著門,而後大大的呼出一口氣,這才平復心中那不安的情緒。

  這種獨處的情形原本是可以避免的,可由於君亞烈小人似的以約定為由強迫她同房,並親口保證絕不侵犯她,東方雙雙這才點頭答應。

  說真的,和他獨處的感覺令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君子,不會侵犯她?

  現在,她後悔極了。

  一一褪去身上衣物,東方雙雙以龜速的方式洗去一身的髒污……其實剛泡完溫泉的她身上哪來的髒污?

  她只是在做無謂的掙扎,拖延時間罷了……

  「該、該你了!」約莫二十分鐘後,東方雙雙身著一套粉紫色的絲質睡衣羞怯的出現在君亞烈眼前。

  鼓起勇氣,在他炙烈的注視下,她艱難的往梳妝台走去,並在梳妝台前擦拭著一頭濕髮。

  本想繼續躲在浴室裡,卻又怕被他取笑她膽怯,再加上玩了一整天的東方雙雙早己疲憊不堪,只想早早爬上那張看似柔軟又舒服的大床,好好的睡上一覺。

  冷風颼颼,山上的夜晚尤其寒冷。

  身上的絲質睡衣雖然溫暖,但是濕髮上的水珠卻不停的滴落,逐漸滲濕了睡衣,她一邊打噴嚏,一邊揉搓著頭髮。

  「小心感冒了!我幫你擦。」修長的腿一邁開,下一刻君亞烈便來到她身後,取過她的毛巾輕柔的為她揉搓著。

  「不、不用了,我進去浴室裡拿吹風機吹乾……」拒絕了他的好意,東方雙雙轉身就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啊……』雙腳倏地騰空,東方雙雙整個人被攔腰抱起。

  「你……」駭然的低下頭,東方雙雙驚覺環抱在她腰際的手臂傳來溫熱感,心慌的低聲叫道:「我……放開我!」修長而白皙的雙腿在半空中不停踢著。

  她覺得自己被牢牢困住了……他就像是獵人般盯上她這個獵物,不論她怎麼逃,他依舊步步朝她逼進,且不准她逃離。

  微微一笑,他低頭聞著她沐浴後的清新氣息。

  嬌羞的臉、微濕的頭髮讓她看來更加嫵媚動人,增添幾分無助的嬌柔模樣,看來更加誘人。

  心,沒來由的一陣驚慌。

  「放開我!」東方雙雙沒好氣的繼續掙紮著。

  但是,女人天生力氣就比不過男人,她一邊掙扎一邊咬牙切齒,痛恨老天爺如此不公平,為什麼淨讓男人佔了優勢?

  不公平!

  「不要怕我:……」聽出她語氣中的恐慌,君亞烈卻仍沒有放手的打算。「你該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是你我期待已久的。」無視她的掙扎,君亞烈讓掙動不休的她坐在床沿。

  他的手滑入她濃而鬈的發際,戲弄著濕髮,感受到她的身軀傳來一陣陣輕顫。

  她清楚的看見他眼中滿滿的慾望。

  尖聲一叫,東方雙雙用力的想將他踹下床,卻被他輕易的躲過。

  「你滿腦子黃色思想,下流!」

  君亞烈不以為意的笑道:「在你坐上我的車的那一刻起,你就該清楚的知道我不可能會『冷落』你。」

  「你!』與他獨處,她總是會芳心大亂,失去自我。

  伸出雙手,她揉著隱隱抽痛的太陽穴,痛苦的擰緊雙眉。

  挑起濃眉,他輕輕的嘆息著:「成為我的女人,真讓你如此痛苦?」幽深的雙眸已然失去光采,有的只是不解。

  她該知道,這是多少女人求也求不來的!

  痛苦嗎?東方雙雙捫心自問。

  不,她是心慌而不是痛苦,是心底那已然萌生的愛意讓她、心慌啊……

  時間緩緩流逝,疲倦讓理不出頭緒的東方雙雙在頭髮漸干後開始覺得溫暖,睡意倏地襲上她。

  「我想睡了!」只想躺下來好好休息的她閉上雙眼,不願再去思考那一團亂的心緒。

  伸手撥弄她的發,他在東方雙雙的耳際低語著:「你是在邀請我嗎?」臉不紅氣不喘的他故意扭曲她的話。

  灼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細緻雪自的肌膚,像是被火燒灼般,她陡地感覺到危機再度逼近,警戒的睜開雙眼。

  「你別誣賴我!」

  「有了我的溫暖及滋潤,你會睡得更香甜……」君亞烈露出如狼般的邪笑,雙眼也因期待正閃閃發亮。

  真不知恥!

  「不、不必了……你不吵我,我可以睡得更安穩!」看出他的意圖,東方雙雙雙眼登時瞪得大大的,心失速的狂跳著。

  「我堅持……」

  「你別想!」她斬釘截鐵的拒絕。

  「我可是很堅持而且從不食言。」

  「可你也說過不侵犯我的!」她對他吼出他曾說過的保證。

  「是沒錯,不過如果我有辦法令你甘心臣服在我的『滋潤』下,應該不算背信吧?」對她的拒絕充耳不聞的他,雙眸火熱的緊盯著她不放,再緩緩移至她睡衣下誘人的嬌軀,眼底有著純粹男性的欣賞及慾望。

  她拚命的搖頭,不給他任何機會,飛快的跳下床撲向房門。

  「這是飯店啊!」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他雙手環胸好、心的提醒她。

  「哼!」不管了,躲一時是一時,哪怕前面有毒蛇猛獸,她也要放手一搏。

  如是想著,奔跑了沒幾步的她就因絲質睡衣的阻礙,長長的下襬纏住她的腳讓她狼狽的摔倒在柔軟的地毯上。

  可惡,在這緊要關頭,老天爺卻和上帝再一次棄她不顧!

  嗚……

  「該死的!」一臉挫敗的她輕咒了聲並試圖想要站起身,卻再一次跌倒。

  「看吧!」來到東方雙雙跟前,君亞烈一把拉起她,並帶著笑意把她往床的方向拉回,「連老天爺都不幫你了,你就認命吧!」

  認命?

  她就是不認命!

  「放開啦!大色狼……」東方雙雙不停地掙扎,使出女人專有的潑辣本性又是踢、又是罵的試圖掙開他的箝制,「野蠻人!」

  錯了,全錯了,她不該沒堅持立場、表明態度,更不該半推半就的搭了他的車;更是千不該萬不該認識他,否則也不會落得羊人虎口的下場,讓他一路將她往床上帶。

  「不要!求求你,別逼我……」她哀求著,用盡力氣想要減緩被拉回去的速度。

  「到了床上再求我吧!』黝黑的面容配上掠奪性的笑容,此時的君亞烈看來更是邪惡了。

  「下流!」已經被拉回柔軟大床的東方雙雙口中不停的咒罵著,沒有發現絲質睡衣的衣襟已因剛剛的掙扎而鬆開,露出一大片雪白滑嫩的肌膚。

  輕輕一推,東方雙雙的背脊猛然碰上柔軟的床鋪,而她的希望也在此刻瞬間破滅。

  床,十分的柔軟……東方雙雙只是躺著,就感覺全身往下沉,手腳無法使力,更別說是掙脫他的箝制。

  她氣喘吁吁,粉頰紅潤,警戒的看著坐在床畔的君亞烈。

  「你真的很倔,女人!」他揶揄著東方雙雙的白費力氣,卻換來她用力的一個踢蹬。

  早知道她不是乖順的女人,除了不服輸的個性外,還有寧死不屈的精神,絲毫不畏懼他的力量,令他在心中大大的讚賞她。

  因為有著與生俱來的俊容,加上誘人的龐大財勢,他總是很受女人青睞。

  但他也知道大多數的女人全是為了他的財富而來,要手段虛情假意的逢迎,在他面前必恭必敬。

  多年來,他早已厭倦了虛假,反倒喜愛她這激烈不服輸的性子,至少她的情緒與反應都是真實的。

  性烈的女人,他喜歡!

  「你就不能放了我嗎?多的是女人肯陪你,何苦強迫我?」眼見避不開他的「魔掌」,她抱著一絲軟化他的奢想,「強摘的果實不甜,你不知道嗎?」

  挑起濃眉,他不由分說的握緊她的手腕,緩慢的欺近她的臉龐。

  「我只知道……」頓了下,高大的身軀微微的壓制住她嬌小柔弱的身子,兩人因而都深陷在床中,兩具身子更為貼合,「得不到的總是比較吸引人。」

  得不到的比較吸引人……原來他是如此看待她。

  痛苦一閃而逝,

  搖著頭,她發現他正緊盯著她的身子,黑眸中燃燒著炙熱的火焰,正一點一滴的灼燒她冰封的心。

  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衣襟已經鬆開,胸前的肌膚一覽無遺,而修長的大腿則是赤裸的,下襬捲到腰間,好似在對他提出無聲的邀請……

  夜,正深沉。

  這是他們的第三次偶遇,而他也曾說過--

  第三次相遇,他絕不放過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6 07:44:06

第六章

  「雙雙,君亞烈又來了!」劉筱茿湊近她的耳邊細聲的說。

  這個傳聞中的風雲人物已連續到恣意咖啡屋報到了一個多禮拜,而且他每次總是固定坐在牆角的位置,只點一杯卡布基諾細細品嚐著。

  品嚐咖啡的同時,他也總是深情款款、默默的注視著東方雙雙的一舉一動,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對東方雙雙有興趣。

  只是這麼多天過去了,卻遲遲不見君亞烈有所行動,著實令人費疑猜!

  但是,君亞烈的定期出現也意外的為店裡吸引了大批人潮,當然啦,這些人全是為了目睹他的豐采而來,其中更有美豔的女人使出渾身解數,將自己傲人的好身材毫不隱藏的展現,並竭盡所能的挑逗著他。不過他並未多瞧她們一眼,反而視若無睹的下逐客令,一如傳聞中說的--不近女色。

  幾天下來,一幕幕令人臉紅心跳的煽情畫面也全落入東方雙雙的眼中,她的心中湧起一陣陣的酸澀,一顆心也因直往君亞烈身上黏去的女人而揪得更緊。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在乎、這麼討厭他被別的女人碰?

  難道她愛上他了嗎?

  不!不可能,她真正認識君亞烈不過十來天,怎麼可能愛上他!

  是因為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嗎?

  不!

  也許,這只是她一時的迷惘罷了,是她不識男女情事而意亂情迷罷了,時間可以證明一切,也可證明那一夜對她而言不具任何意義!

  是的,只要給她時間,相信她可以將自己保護得很好。

  「我知道。」偽裝起自己已然動搖的心,東方雙雙面無表情的說。

  「難道你不心動嗎?」

  充耳不聞的轉身自櫃子上取下咖啡豆,東方雙雙這才睜著一雙美目眨也沒眨的反問:「我為什麼要心動?」

  「君亞烈已經整整守候你一個多禮拜了耶!」好奇怪喔!為什麼雙雙度假回來後,君亞烈就跟著出現了?

  「他只是純粹來喝咖啡的。」她不以為意的道。

  「拜託你用點大腦行不行,就憑他君氏集團總裁的身份,喝咖啡不會到更高級、消費更嚇人的地方去喝嗎?為什麼人家肯屈就於我們這間小店?」

  啐!真是死腦筋!

  為什麼就是有她這種傻女人盡往死胡同裡鑽,大好的機會也不把握,硬是將人家往門外推?

  話說回來,這君亞烈也實在是太出色了。

  俊秀的外型不僅招惹了大批蒼蠅老繞著他打轉,更讓劉筱茿替東方雙雙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更奇怪的是她總覺得這兩人似乎有股曖昧的情愫存在,濃得令人匪夷所思。

  偏偏這個君亞烈卻又未表明心態,讓她幫也不是,不幫又怕東方雙雙就此斷送了大好機會。唉!好人難為喔……

  遞上剛煮好的咖啡,東方雙雙一臉公式化口吻:「五號桌的咖啡!」淡然的態度表明了她不想再談這個話題。

  「你!」劉筱茿無意接過她遞來的咖啡。

  東方雙雙見狀,雙肩微微一聳,將咖啡放在吧檯上,人便妥走出吧檯外打算親自送咖啡。

  不料,劉筱茿早她一步端起吧檯上的咖啡,「算了,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嘴裡唸唸有詞的往五號桌的方向筆直而去。

  一陣清脆的風鈴聲響起,客人上門了。

  「歡迎光臨!」兩人異口同聲道。

  「小阿姨,是我啦!」安可兒一屁股往吧檯的高腳椅上坐下。

  「今晚怎麼有空過來?」東方雙雙偷偷瞄了一眼牆角邊的位置。

  君亞烈還在!

  慘了,萬一被安可兒發現君亞烈正在店裡,那她豈不又要被逼供了?

  打從上次參加君家壽宴回來後,安可兒就一直饒富興味的打量著她,雖然她並未點破,但她相信她一定知道君亞烈吻了她。

  如果說讓可兒知道她同君亞烈上了床,不知她會作何感想?又或者讓姐姐、姐夫及遠在美國的妹妹得知了,他們又是作何感想呢?

  暈眩吧!她大膽的臆測。

  「沒空不能過來嗎?幹嘛一臉防賊樣啊?」東方雙雙那一臉淡漠讓安可兒很不是滋味,隨即和正往她身旁落坐的劉筱茿打招呼:「嗨,筱茿姐!」

  「可兒,愈來愈漂亮了喔!有愛情滋潤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哪像你小阿姨,整天怪裡怪氣的!』其實是她太誇張了,東方雙雙的皮膚一向保養得當,白裡透紅,她是故意揶揄的。

  「怎麼啦,火藥味這麼重?」安可兒吃驚的在兩人身上來回審視著。

  指指吧檯內的東方雙雙,劉筱茿一臉無太不的說:「你那個笨蛋小阿姨把一個金龜婿硬是往外推,笨死了!」

  金龜婿?

  「哪來的金龜婿啊?」安可兒一臉納悶。

  「你未來的小姨丈,君亞烈嘍……」劉筱茿朝君亞烈的方向努努嘴,「喏,他正坐在牆角的位置,而且他也已經連續報到了一個多禮拜,可是雙雙還是無動於衷,真不曉得她的心是不是冰做的、鐵打的,這麼冰冷無情!』

  聞言,安可兒順著劉筱茿指的方向望去……真是君亞烈!

  然後,她二話不說的往他的方向筆直走去。

  「可兒,你做什麼?回來!」無奈,東方雙雙併不能阻止早就在君亞烈對面坐下的安可兒,一時間,她也只能故作忙碌狀來忽視他的存在。

  「君大哥,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來看你小阿姨。」君亞烈挑明說。

  哇塞!

  這個男人真是直接,十足的男子氣概,不禁令安可兒對他的印象改觀,也發現了君亞烈的優點。

  「想追我小阿姨?」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

  「需要我幫你嗎?」她笑眯了雙眼問。

  「不了,謝謝。」他謝絕她的好意。

  「我小阿姨很難追的耶,況且她的脾氣和你一樣臭……呃……」脫口而出的話,讓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只能低下頭等著他斥責。

  不過,她料錯了。

  君亞烈失笑道:「那我更是非追到手不可了!」

  他就不信東方雙雙躲得過他的攻勢,他要她冰冷的心徹底的在他懷中瓦解、融化。

  「OK!祝你馬到成功!」她起身走回吧檯。

  就在她走回吧檯的同時,君亞烈接到一通公司打來的重要電話,於是他在桌上壓下一張千元大鈔後,人就像一陣龍捲風似的消失了,動作之俐落讓她們三人目瞪口呆。

  「可兒,你們剛剛聊些什麼?聊得這麼高興?」劉筱茿還是第一次看到君亞烈笑。

  假如她不是早就心有所屬,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倒追君亞烈。

  說真的,他的笑容的確很迷人,他應該多笑的,至少笑容能軟化他冷硬的臉部線條,讓君亞烈看起來更加平易近人。

  「君大哥說他一定會追上我小阿姨喔!」漾著笑,安可兒一臉甜蜜的說著,好似她才是被追的女主角。

  「看吧,都說人家是衝著你來的,你偏不信邪!」劉筱茿的朝東方雙雙努努嘴。

  「他想追是他的自由,接不接受則是我的權利!」人是讓他得到了,可,心就難了。話聲一落下,人便往外場去收拾去了。

  然而,她的一顆心也因安可兒的轉述正急速的狂跳著,期待和心慌的情緒同時襲向她。

  旁觀的兩人不禁搖頭興嘆。「筱茿姐,你喜歡蘇庭正?」

  「啊?!」

  蘇庭正是咖啡屋的屋主,經營一間旅行社,他將一樓的店面租給東方雙雙和劉筱茿,自己則是住在二樓,不過他並未向她們收取分文,原因是--他愛慕東方雙雙。

  劉筱茿當然明白蘇庭正愛的是東方雙雙,她也知道愛情是不能強求的,所以她將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的隱藏起來,沒想到還是被心思敏銳的安可兒給發現了。

  「嗯。」她點了下頭。

  既然可兒已經發現,她也就不想隱瞞了,至少還有個人可以聽聽她的心事也不錯。

  「蘇庭正只星一時迷戀而已,總有一天他會明白自己所愛何人!」憑她的觀察,安可兒敢打包票蘇庭正對小阿姨的感情只是一時迷戀罷了,只不過時機尚未成熟,所以還不能點破。

  而這感情糾葛解決的主要關鍵在於君亞烈。因為,只要君亞烈早日採取行動攻下小阿姨的心,事情就能早日圓滿解決。

  「你是說……」希望在一瞬間點燃,劉筱茿雙目緊盯著安可兒,心中七上八下。

  「蘇庭正愛的是你!」

  「可、可能嗎?」她對安可兒的話存疑。

  「只要你配合,我絕對有把握讓蘇庭正承認愛上你!」

  其實蘇庭正愛的本來就是劉筱茿,對東方雙雙只是一種憐惜,哥哥疼妹妹的感情,但他卻將兄妹情誤當愛情,所以整件情愛糾葛必須有人來推波助瀾,而這個人也就是她--安可兒。

  「怎麼做?」為了終身幸福,劉筱茿決定豁出去了?

  「這樣……」只見安可兒和劉筱茿兩人交頭接耳,「清楚了嗎?」

  「你竟然要我去倒追君亞烈?!」張大吃驚的嘴,她一臉難色。

  倒追……這簡直是強人所難嘛!

  用手肘輕輕撞了她一下,安可兒笑言:「又不是真的,你怕什麼?」

  「可是……唉,好吧,為了雙雙,也為了自己的幸福,只好犧牲色相了。」掙扎一會兒的劉筱茿終於妥協。

  「聊什麼啊,聊得眉頭深鎖?」說曹操,曹操就到……蘇庭正步下樓加入她們的談話,不自覺的伸手想撫平劉筱茿緊鎖的柳葉眉。

  「我……」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避開他的撫觸。

  「筱茿姐愛上一個男人……」看來蘇呆子果真是愛上筱茿姐而不自知,瞧他方才反射性的關愛,絕對錯不了的!

  倏地,胸口一陣抽痛,蘇庭正急忙追問:「是誰?」筱茿有意中人是好事啊,為什麼他覺得難受?

  「可兒!」劉筱茿急忙摀住安可兒的嘴,防止她洩露出自己埋藏許久的感情。

  只見安可兒不慌不忙的扯下劉筱茿的手,淡淡的宣佈:「君,亞、烈!」

  嗄?原來可兒已經開始演戲了!

  呼!劉筱茿在心中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原以為安可兒會將她的秘密給說出來,結果安可兒說的竟然是君亞烈,不免令她虛驚一場。

  「君亞烈?是君氏集團的總裁君亞烈嗎?」蘇庭正萬萬沒想到劉筱茿愛的人竟然是君亞烈,那個集名利於一身的男人。

  「嗯!」劉筱茿和安可兒異口同聲點頭道。

  「不準!」他不加思索的喝阻。

  將心中的喜悅掩飾住,劉筱茿佯裝不解問:「為什麼?」難道他真的有一絲絲喜歡她嗎?

  「這……君亞烈不能給你安全感,他太耀眼也太搶手了,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不會幸福的!」

  為什麼他會極力反對筱茿愛上君亞烈?

  什麼時候筱茿在他的心中已佔了一席之地,而他卻沒發現?

  那雙雙呢?他對雙雙的關心到底是不是愛呢?抑或只是迷戀罷了!

  蘇庭正迷惘不已。

  他從不曉得劉筱茿早已悄悄在他心中落地生根,想除也除不了。一直以來,他總是將這種無法言喻的感覺視為哥哥對妹妹的疼惜,反而誤將對雙雙的兄妹情視為愛情,他真是太胡塗了!

  可是……總不能一下子就對筱茿說出自己心中的愛意吧?萬一她因此嚇跑了呢?

  他不由得為難。

  原本期望著蘇庭正會向她訴情,想不到他卻不肯正視自己的感情,看來……可兒的觀察是錯誤的。

  「這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失望的她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反正我就是不准你愛君亞烈!」認清自己感情的蘇庭正再次霸道的阻止。

  「我說蘇大哥啊,人家筱茿姐愛上誰是她的自由,你沒道理阻止吧?更何況,你既不是她的男朋友也不是她的老公,更不用說什麼親戚關係了,你憑什麼管人家啊?」不施加一點壓力給這個愣小子,他是不會承認自己的愛意。

  一席話堵得蘇庭正啞口無言。

  是啊,可兒說得沒錯,他的確是沒有資格管筱茿,更沒有權利限制她的自由啊……但是,他的、心中卻湧起陣陣的失落感,總覺得好像失去了什麼,讓他頓時慌得手足無措。

  「蘇大哥,你倒是說個理由來聽聽啊!」眼看他已經開始慌亂,安可兒便打鐵趁熱的逼問。

  是愛嗎?

  「我……」如果承認自己對筱茿的愛,會不會將她嚇跑了?

  「對啊,蘇庭正,你不說出個讓我滿意的理由,那我們的友情就到此結束!」反正她想要的是蘇庭正的「愛情」,友情沒了,她才不在乎。

  「不准就是不準!」被逼急了的蘇庭正一臉霸道的瞪著她。

  緊抿著微厚的雙唇,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劉筱茿,好似要將她生吞活剝的模樣,不免讓劉筱茿和安可兒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一向笑容滿面,樂觀大方的蘇庭正竟然在發怒?有那麼一刻,劉筱茿心軟了……

  「蘇庭正,我……」她想對他坦白。

  眼看劉筱茿就要露出馬腳,安可兒搶先一步打斷她的話,「蘇大哥,如果沒有合理的理由,我希望你能誠心的祝福筱茿姐。」她乘機瞪了劉筱茿一眼。

  而劉筱茿在接收到她那無言的責備時,滿臉通紅的連忙將頭撇開。

  蘇庭正在聽到安可兒的話之後,神情落寞的低下了頭……祝福?

  他何嘗不希望筱茿得到幸福?可是……他就是說不出口啊!

  「雖然君亞烈想追的是我小阿姨,但是我小阿姨太死腦筋,一直不肯接受人家的追求,所以呢,我舉雙手贊成筱茿姐勇於示愛去倒追君亞烈,你覺得呢?」安可兒故意不著痕跡的給他打了一劑強心劑,暗示君亞烈的意中人是東方雙雙,而他還有機會追求劉筱茿。

  聞言,蘇庭正眼睛為之一亮。

  原來君亞烈喜歡雙雙,那麼筱茿的勝算並不大囉!

  一抹笑容不自覺的在他臉上漾開,心裡的一塊大石頭頓時給卸下了……

  嗯,他決定追求筱茿,而且要按部就班的追求。

  信心倍增的他認為這是對筱茿的一種尊重,所以暫時壓下、心中強烈的愛意,他希望筱茿能夠打從心底接受他。

  吹著口哨,蘇庭正眉開眼笑的轉身離開,心中計畫著要如何追求劉筱茿。

  他的反常舉動令安可兒和劉筱茿一時傻眼。

  相視一望,安可兒連忙跟在蘇庭正身後,叫住了已步上二樓的他挑明說:「喂,想追筱茿姐的話,不能太明目張膽,否則你會壞了大局!」她確定蘇庭正已經明白自己所愛何人,乾脆一併提醒他。

  這女孩兒真是聰明絕頂!蘇庭正瞠目結舌。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其實我早就發現你愛的是筱茿姐,剛剛那些話是我故意套你的,為的是讓你能夠明白誰才是你的最愛!」她一臉驕傲的娓娓道出。

  「那筱茿……」指著不遠處的人兒,他支吾著。

  「唉呀!算了,我乾脆跟你明說好了……」只見安可兒附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大堆,好一會兒,才見蘇庭正一臉恍然大悟,露出了會意的表情。

  「這樣你都明白了吧?」

  「嗯!」他開始欣賞起安可兒這個女孩兒了。

  「記得配合我們,不要露出馬腳喔,否則我小阿姨不幸福唯你是問!」

  「我會的。」他拍胸脯保證。

  可在保證過後,他馬上後悔了。為什麼?為什麼別人追女朋友可以光明正大,而他既不能太招搖又不能公開,太不公平了!

  但,後悔又能如何?

  話已出口,總不能食言吧?再者,雙雙也是他的好朋友,為朋友本該犧牲一下。

  安可兒瞄到不遠處小阿姨那帶疑的眼神。「我小阿姨在看我們了,我得趕快回去以免被她發覺,上次設計了她一次,她現在對我總是處處設防,所以我得小心點!」她指的是君峰的壽宴那一次,她設計了小阿姨。

  「好,謝謝你。」

  「不客氣!」一溜煙似的,她回到了東方雙雙和劉筱茿的身邊。

  「我怎麼不曉得你和蘇大哥這麼有話說?」氣喘吁吁的安可兒剛坐上吧檯的高腳橋,便惹來東方雙雙質疑的問語。

  一向木訥、不善言辭的蘇庭正和古靈精怪的可兒總是話不投機,加上他為人太過老實、忠厚,生活總是一成不變,因此對可兒那率性、不做作又直來直往的個性更是不敢領教,但是,今晚他們卻聊了那麼久,當然她會懷疑。

  「因為我們相識恨晚嘛……」故意和東方雙雙打哈哈的安可兒惹來了一記白眼。

  「你說是不說!」東方雙雙睨視著安可兒。

  嘟起小嘴,安可兒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了句:「別老是管別人的事,管管自己的吧!」

  「我?」指著自己,她不解的問:「我能有什麼事?」

  「筱茿姐說她滿喜歡君大哥的,而且她還說既然你不肯接受君大哥,那麼她決定倒追他!」安可兒煞有其事的說道。

  倒追?!

  錯愕的東方雙雙望了一眼正低垂著頭,且一臉羞怯的好友,她愣住了。

  想不到筱茿竟然喜歡君亞烈?

  天啊……為什麼她這麼粗心,完全沒發覺好友的心意?虧她們還是知己,竟然連好朋友喜歡君亞烈她都不曉得?

  東方雙雙自責不已。

  心,突地好痛!像是被剝奪了什麼似的,但她也無法形容這種失落感。

  強掩落寞,她握著劉筱茿的雙手勾起一抹牽強的笑,「加油……筱茿!」

  她並不知道劉筱茿是心虛而不是害羞。

  「小阿姨,你真的不在乎君亞烈嗎?」死鴨子嘴硬!

  「他又不是我的男朋友!」東方雙雙強裝不在乎的拿起抹布擦拭著吧檯。

  偷偷拋了個眼色給劉筱茿,安可兒示意該她上場了。

  「雙雙,你真的不怪我嗎?」劉筱茿故作可憐狀以博取她的同情,並且讓她誤以為自己是真的對君亞烈有意思。

  「當啦,你有權利愛自己所愛的人,更何況我和君亞烈連交往都談不上,又豈會怪你呢?」她的心正在滴血,但她仍然鼓勵好友勇於示愛。

  這麼偉大啊!

  怎麼她從不曉得小阿姨的情操如此崇高,為了友誼可以拋棄愛情?不過,她現在可不能打草驚蛇,她只能落井下石。

  「小阿姨,這可是你自己放棄的,到時候可別怨別人喔,再說我本來也想幫你的,可是你偏偏不領情,那我也只好祝筱茿姐倒追成功囉!」她往小阿姨的傷口上猛撒鹽巴。

  劉筱茿不著痕跡的睨了安可兒一眼……啐,瞧她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沒當演員還真是埋沒了她耶!

  一句「倒追成功」如刀割般的刺痛了東方雙雙的心,痛得她無心思考。

  「客人都走光了,我們收拾收拾,打烊了!」她故意略心中那抹益發沉重的痛楚。

  「好吧……」安可兒倒是很合作的幫忙收拾,因為她明白目前還不能把東方雙雙這得太緊,該給她一點時間,讓她仔細的想想。

  反觀劉筱茿則是一臉歉疚,於心不忍的看著東方雙雙。一股罪惡感緊緊的束縛著她,善良的她好想告訴東方雙雙這一切只是個騙局啊。

  但,理智提醒她千萬不能說,否則雙雙和她的幸福就都會飛走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6 07:44:28

第七章

  「總裁,這是您要的報表。」王玉芳嗲聲嗲氣的說,人也直往君亞烈壯碩的胸膛上靠,玉手不安分的撫摸了起來。

  她的投懷送抱、煽情挑動令他腦海中迅速掠過一抹倩影--東方雙雙。

  大膽的撫觸激起了君亞烈的渴望--對東方雙雙的渴望。

  一星期,轉眼間七天又過去了,而東方雙雙也整整逃避了他足足七天之久。

  唉!想不到一向不愁沒有女人的他竟然教一個避他如蛇蠍的女人給勾了魂、攝了魄,整天心神不寧?

  愛情的魔力東西真是深不可測。

  也正因君亞烈對東方雙雙存在著強烈的渴望,致使他不耐的扯開王玉芳那大膽挑逗的手。

  輕輕翻開報表,他擰眉問:「王秘書,這件企劃案是誰策劃的?」冷峻的神情說明了他只專注於公事。

  「是業務部的張經理。」

  不解風情,哼!

  王玉芳是個聰明人,眼見自個兒的老闆對她的挑逗不為所動,小嘴一嘟只好挺直背脊,整整凌亂的衣衫。

  「又是他!」眼一眯,黝黑的大手跟著往橡木桌一拍,怒喝道:「當初人事部是憑哪一點錄取他的?」

  這個張志明心術不正,又愛投機取巧,近來頻頻出錯,令他大大不滿,看來……留下他對公司而言是個隱憂!

  「是、是董事長……」王玉芳怯懦的說。

  既是父親親自任用,自該是品性優良、辦事卓越、為人端正的,怎麼……看來他得先瞭解一下那張志明在搞啥花樣?

  將手中的報表往桌上一丟,面色鐵青的君亞烈不悅的命令道:「通知一下,十分鐘後召開臨時會議!」

  「是,總裁!」王玉芳一刻也不敢多待,急急忙忙退出辦公室欲通知各單位主管,正好和迎面走來的君司岳打了照面,「副總裁。」

  「嗨,老哥!」雙手叉腰的他一臉春風的在他正前方站定。

  君司岳那耀眼的笑容灼燒了他的眼,令他沒好氣的斥責道:「為什麼不敲門?」他最討厭不請自人的人,尤其是司岳。

  因為這不但有損他身為總裁的威嚴,更讓他有不被重視的感覺,偏偏司岳老是不按牌理出牌故意與他作對,不曾敲過半次門。

  但,他也拿君司岳沒轍,既不能炒他魷魚也不能轟他出去,誰叫君司岳是他的親弟弟。

  「習慣了嘛……親兄弟何必計較這麼多!」親兄弟三個字聽在君亞烈耳裡刺耳極了,不禁令他咬牙切齒怒目以視。

  生氣了?

  君司岳淡淡一笑,「你不認為張志明這個人大大有問題嗎?」還是識相點轉移話題吧!

  「有什麼發現嗎?」君亞烈不答反問。

  「有筆帳不太清楚,表面上是沒什麼問題啦,可實際上卻是疑點重重,紕漏盡出,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肯定是對公司的出入帳及營運狀況瞭若指掌,所以……」

  「有人挪用公款?」

  「嗯。」

  「張志明?」他的神情依舊淡漠。

  「賓果!」君司岳曾經暗中查過張志明的戶頭,不過都是只有公司匯進去的薪資,並沒有可疑的賬目,因此他只好轉移目標繼續調查。

  眉峰一挑,他問:「展開調查了?」

  「設下陷阱就等那笨蛋自投羅網。」攸關君氏名聲,君司岳可是巴不得早日揪出那吃裡扒外的傢伙。

  「嗯,這件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暫時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包括王秘書在內。還有,記得待會兒在會議中先不要說出,以免打草驚蛇。」為了公司,他們必須先忍氣吞聲。

  點點頭,君司岳沒有意見。

  「公事談完,可以談私事了吧?」一談起公事就讓他覺得渾身不對勁,還是聊點輕鬆的八卦話題,比較令他感興趣。

  私事?

  臉色倏然一沉,君亞烈以冷得不能再冷的口吻反問:「我們之問有什麼私事好談的?」他是個極注重隱私的人。

  雙肩跟著一聳,君司岳直接點明:「東方雙雙啊!」反正老哥的脾氣一向孤傲,他也早就習以為常了。

  瞄了一眼手上價值不菲的金表,君亞烈板著臉孔說:「開會了!」

  「會可以慢點開,可八卦卻不能不馬上聽!」老哥愈不想談,愈是激起他的好奇心。「聽可兒說你已經誇下海口,誓言將東方雙雙追到手?」

  前幾天,可兒告訴他這個消息時,他還直呼不可能!可經過可兒誇張的以性命擔保,他才相信原來頑石也會點頭。

  輕哼一聲,君亞烈面不改色的準備資料,全然不搭理君司岳。不過,他愈是這樣,君司岳愈是不肯放棄。

  「說嘛,也許我可以教你一些泡妞的絕招,因為雙雙的確是不好追。」他試著想套出老哥的話。

  揚起一抹深不可測、藏有玄機的笑容,他一臉詭譎的問:「敢情你很會泡妞,很有經驗是吧!」

  無疑的,君司岳被老哥的這抹笑容給嚇著了。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通常,大哥會露出這種充滿自信又富含威脅的笑容,表示他又抓住自己的把柄了。

  雙眼閃著不安,君司岳囁嚅道:「什、什麼意思?」拜託,可別小人的拿他的可兒當籌碼啊!

  「你猜可兒知道了會怎麼想?」

  冷不防的,司岳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當然是吃不了、兜著走啊,可兒不活生生剝了他一層皮才怪!

  瞪著君亞烈,他心有不甘的說:「媽要我提醒你晚上記得回家吃飯。」一臉挫敗的君司岳像顆洩了氣的球,有氣無力的轉告母親大人的懿旨。

  又來了!

  吃飯只是母親打探他對東方雙雙的追求進行至何種程度的藉口,他實在不想在事情一團亂時就面對父母的追問,那只會令他更煩而已……

  一瞬間,他陷入沉思。

  東方雙雙,一個拒他於千里之外的女人,卻異常的揪緊了他的心湖。

  人是得到了,心,卻還沒。

  「大哥……大哥?,」

  君司岳的低喚拉回他的思緒,「告訴媽,我沒空。」如果吃一頓飯會讓他不好消化,那麼他寧願餓死。

  「不行!老媽說你不回去陪她吃頓飯,你就是不孝!」英明的母親早就料到兒子會拒絕,於是交代他一定要不惜一切的威脅君亞烈。

  不孝,好一個合情合理的說辭。

  「開會了!」只見君亞烈頭也不回的離開辦公室。

  呵,這表示大哥又再一次臣服於母親的威嚇之下嘍……邁開步伐,君司岳從容不迫跟在大哥身後。

    

  會議室裡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頭皮發麻的緊張氣氛。

  怒火蓄勢待發的君亞烈,臉上微凸的青筋及燃燒著怒火的鷹眼緊緊的鎖住各單位的高級主管,氣氛沉悶得無不令眾人戰戰兢兢的低頭注視著會議桌,靜待總裁發飄。

  「張經理……」約莫五分鐘後,君亞烈終於開口了。

  啊,怎麼第一個就找他開刀呢?

  「是,總裁!」看來這個會議真如王玉芳所言是針對他而開的,那他可要小心應付才行。

  「『雲水』的企劃案是你策劃的?」

  「是的。」

  倏地,君亞烈手中的卷宗朝他直飛而去,「整個企劃案漏洞百出,引發客戶抗議連連,你是聾了還是瞎了?」君亞烈針針見血的逼問著張志明,「為什麼客戶抱怨的事沒向我報告,公司請你來做什麼的?」他要張志明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

  「總、總裁,這件企劃案雖然問題重重,但是我已經逐一的解決了,相信再過不久就能交出一張漂亮的成績單給您!」張志明唯唯諾諾的說,此時的他早巳嚇得臉色慘白。

  其實,滿肚子壞水的他正暗中進行一個計畫以謀取利潤,只是時機尚未成熟,所以他現在還不能和君亞烈撕破臉,只能步步為營小心以對。畢竟這君氏兄弟太精明了,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忍一下就能為他帶來大好「錢」途,何樂而不為呢?

  「喔?」眉峰一挑,他問:「多久?」

  他倒要看看這個大難臨頭的張志明還想耍什麼花樣兒?他奉陪!

  「呃……雲水的企劃案大概還需要十個月才能完成,而我們公司和客戶打的合約也是在半個月後,所以,五天應該是綽綽有餘了!」他的眼中微微的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而他不知道的是君氏兄弟並沒將他的表情給漏掉。

  「好,就給你五天的時間!」張志明那游移不定的眼神,令君亞烈更加確定他大大有問題,於是將計就計答應了他。

  「謝謝總裁。」如釋重負的偷偷喘了口氣,神經緊繃著的張志明幾乎快癱了。

  「其他主管有什麼要報告的嗎?」犀利的眼神一一掃視著會議室裡的每一個人。

  「沒有,總裁。」主管們異口同聲道。

  「好,散會。」君亞烈和君司岳先後離開會議室。

  一句散會令各主管無不松了口氣,緊繃的情緒一下子全放鬆了,大夥兒都暗自慶幸被「開刀」的不是自己並跟著離開會議室,好似多待一會兒就會被生吞活剝似的。

  只有一名男子仍坐在原位,並睜著一雙陰森、懷恨的眼……

    

  雙手環陶,東方雙雙一臉冷漠的看著君亞烈。

  這是自度假回來後,兩人頭一次近距離相視,也是頭一次令東方雙雙感到害怕。

  就在半個小時前,君亞烈像陣狂風似的刮進了態意咖啡屋,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她就往外衝,全然不顧眾人詫異、猜測的眼光。

  她不知道消失一個多星期的君亞烈強拉自己出來,究竟有何企圖?

  想必他們現在已是咖啡屋裡眾人談論的話題吧!

  「想我嗎?」將手搭上東方雙雙的椅背,深邃的眸深情的望進她迷惑的眼中,兩張臉近得令她臉紅心跳。

  微微揚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君亞烈愛極了這種近距離的感覺,雖然她的心中依然充滿敵意及防備心,但他就是喜歡她的直率!

  多日不見,她依然美麗如昔,依然高傲冷漠。

  也許,就是這股清高不俗的氣質,及冷若冰霜的態度吸引了自己,只因她不同於一般的庸脂俗粉只會一味的迎合他的喜好,她是個值得他珍藏的寶貝。

  寶貝,嗯!他喜歡這個稱呼。

  一語問得東方雙雙心慌意亂,極力強壓下心中那不規律的、心跳,撇頭冷冷反譏著:「你不會無聊到強拉我出來就只是問這個吧?」

  消失多日的他風辨依舊,魅力可以說是有增無減,不免讓她暗自納悶他是不是又覓得新對象了,所以才會突然消失?

  心,微微抽痛。

  不可否認的是,這種猜測讓她沮喪不安。

  因為在他消失的這段日子裡,她每天魂不守舍的偷偷朝他固定坐的位子望了又望,希望他能再次出現在店裡。

  然而,每看一次,她就失望一次……直到打烊,她才確認君亞烈不會出現,同時也接受他已忘了自己的事實。

  直到今晚,他毫無預警的出現在她眼前,失望轉為驚直?

  在她尚不及反應,未能消化他所引起的強烈震撼時,他便霸道的強拉著內心又驚又喜,卻故作淡然的她離開咖啡屋。

  驚喜在剎那間化為錯愕。

  不過,擅於掩飾內心情感的東方雙雙,卻將心中那高低起伏的情緒掩飾得非常好,直到現在……

  「寶貝,我想你。」連日來的思念在一瞬間傾巢而出。

  寶、寶貝?

  「嗄?」錯愕連連的她來不及反應,下一秒已被他深深的吻住。

  再次品嚐著她口中的甜美,君亞烈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他對她的渴望是如此之深,有增無減。

  怎麼會這樣?

  睜著一雙吃驚的眼,東方雙雙怔住了。

  他的吻再次震撼了她,錯愕得只能像個木頭人似的任憑他予取予求……漸漸的,理智也在他的柔情攻勢下一點一滴的瓦解。

  他熱切又溫柔的汲取著她口中的甜蜜,舌尖不老實的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既急切又強烈,恨不得將她揉入身體內似的。

  慢慢的,君亞烈感受到她的軟化,她不再生硬的接受他的索求,反而轉被動為互動盡情的享受他的吻。

  她的回應讓他的雙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背脊上緩緩游移,而吻落在她的唇、鼻、耳際,甚至時而輕齧著她白皙的頸側。

  然而,一個吻對他而言是不夠的!

  只因他對東方雙雙的慾望如洪水般的氾濫,這個渴求讓君亞烈在酷寒的嚴冬下洗了數日的冷水澡。

  只是,外來的冷意始終不能冷卻他沸騰的慾望。

  終於,今晚他得到紓解,得以品嚐她的甜蜜,緊緊的摟住她,感受可人兒在他懷中的真實感。

  「如我預期中的熱情……」他戲謔的停止探索,藉以冷卻自己高張的慾望。

  預期中?

  這麼說他是預謀的而不是發自內心的了。

  東方雙雙時惱羞成怒,不語的瞪著他。沒想到,失去理智而深陷柔情的自己換來的是他一頓嘲諷?

  「怎麼了,我的吻技令你失望?」

  她搖頭。

  「那麼是我吻得不夠熱情嘍?」君亞烈一臉吊兒郎當的問。

  東方雙雙深深倒抽一口氣,「不,事實上你的吻很棒,只要是女人都會為之迷亂,而我也是其中一個,沒什麼特別的。」她故意說得不帶任何感情。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在他心中可一直都是特別的。

  她轉頭,拒絕解釋。

  雙手一扯,君亞烈將她帶進懷裡緊緊的圈住她,下巴抵著她的頭輕輕在她的發上落下一吻,心疼的說:「讓我照顧你一輩子,愛你一生一世直到永遠,好嗎?」他是認真的,他是真的想照顧她一輩子。

  一改初衷,他不再將她當成獵物般急於攫獲,現在他只想好好的將可人的她捧在掌中呵護……一輩子。

  愛?

  他愛她?!

  望著他,東方雙雙急切的想從他臉上找到答案。

  「不!」慌亂的推開他,東方雙雙一臉退縮的說:「你只是一時的迷惑罷了,你根本就不是認真的,而且筱茿她很愛你!」她脫口而出好友對他的愛意。

  「筱茿?」是誰啊?他一臉茫然。

  「我的合夥人劉筱茿,她暗戀你!」一時說溜了嘴的她,只好全盤托出。不曉得會不會因此為筱茿帶來困擾?

  畢竟女人暗戀一個男人本來就比較難以啟齒,如今卻讓自己給洩了密,若是讓筱茿知道了,她作何感想呢?

  暗戀?暗戀幹他們何事?

  「不要扯上別人!」明明是他不愛的女人卻硬要推給他,臉色鐵青的君亞烈忍不住怒吼道:「難道我的誠意還不夠?或者你不相信我是愛你的?」他受夠了她的逃避,也受夠了她的冷漠。

  「別說了,別再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激動的她雙手住耳朵、緊閉著雙眼、搖頭迭聲的喊:「總之,我不能接受你的愛,不能、不能……」她不能背叛筱茿,她絕對不能奪人所愛。

  拉開她摀住耳朵的雙手,君亞烈將它們緊緊地握在手中,冷靜而肯定的對她說:「你能!」兩手一縮,一下子擁住了她,嘴唇尋找著她的。

  在他尚未覆上她的唇之前,她用力推開他,轉身欲下車。

  洞悉她的舉動,他眼明手快的拉住東方雙雙的手,硬是扳過她的身子,牢牢地將她扣住,「何苦如此壓抑自己的感情呢?雙雙,我不許你這樣傷害自己!」

  她含淚凝望著他。

  「你明明是愛我的,為何要逃避?」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我沒有逃避,因為我根本就不愛你!」為了杜絕不必要的情絲糾纏,她狠下心的說。

  想不到第一次向女人示愛的他,換來的竟是對方毫不考慮的回拒?

  可悲啊……

  心,重重的被震了下,像是被判了死刑般的錯愕,君亞烈低語:「不會的、不會的……你在說謊!」他的手勁也因遭受打擊不自覺的加重了些。

  「我沒說謊!」她吃痛的推拒。

  隻手無意識的自她肩上滑落,君亞烈臉色陰沉的直視著她,她的話像利刃般狠狠地刺傷他,讓他在她面前體無完膚。

  「我不會放棄你的!」

  撂下這句話,君亞烈踩下油門高速前進,速度快得令東方雙雙不禁手腳發軟……

    

  粗魯的連拖帶拉,君亞烈輕而易舉的將東方雙雙給拉進二樓的主臥室。

  一進臥室,他便將她甩上雙人床,人也跟著伏下身,雙唇佔有性地攫住她那溫柔嫣紅的小嘴。

  他並未在她的雙唇間停留太久,如細雨般的吻一路從她的額頭、鼻尖滑至她潔白無瑕的粉頰上,最後停留在她完美的雙峰上。

  東方雙雙的體內竄起一股莫名的燥熱,她的雙手攀上他的脖子,深情的回應著他的需求,舌頭熱切地滑進他的嘴內吸吮。

  直到兩人都快喘不過氣時,他才依依不捨的離開她甜美的唇,將她的頭輕輕壓在他寬碩的胸口,讓她的耳朵可以清楚地聽見他猛烈的心跳聲。

  「聽見了嗎?雙雙,每一個心跳都在訴說著愛你!」他由衷希望東方雙雙可以感受到他的愛意,而不是一味地逃避。

  像只驚弓之鳥,她一臉畏縮的離開他溫暖的胸膛,「你對我的愛我承受不起,也不敢要……」

  她的心好痛、好痛。

  「為什麼?」他不解地吶喊,不明白東方雙雙為何一再拒絕他的真情?「我毫無保留的表白對你的愛意,你為何還是狠心拒絕我?」高張的情慾頓時化為悲痛,一點一滴的啃齧著他受傷的心。

  「不要再問了,我求求你,不要問了……」她用手摀住雙耳。

  將她摀住耳朵的雙手抓下來緊緊握著,君亞烈心痛的問:「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到底還要怎麼傷害我,你才高興?」已經開心剖肚的他,不知如何走進她封閉的心。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在乎一個女人,也是第一次不得其門而入。

  閉上雙眼,她拒絕再談論此事。

  她的鴕鳥心態令他深感無奈。

  但是為了雙雙,他願意等,只要她肯接受他,再久他也願意等,只因這個等待是值得的。

  「不談可以,不過,你必需答應我一個條件。」解鈴還需繫鈴人……看來,他得約劉筱茿出來問個究竟。

  「什麼條件?」

  「事情沒解決前,不准惡意逃避,否則難保我會讓你的好朋友下不了台!」

  「你憑什麼?」

  「如果你答應了,也許我會考慮接受劉筱茿。」他只說「也許」,又沒說一定,食言了也不為過。

  他還是動心了……明知筱茿姿色出眾,假以時日一定能得到君亞烈的愛,但她萬萬沒想到竟是這麼快?!

  男人,的確是善變的動物。

  強忍著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東方雙雙壓下那椎心的感覺,認真的斟酌他開出的條件……

  「好,我答應你!」百般掙扎、思考後的她生怕他食言的附議!「不過,你必須積極的追求筱茿。」

  「沒問題。」自信滿滿的他決定發動他愛的攻勢。

  然而,得先解決劉筱茿這個難題!

  女人,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6 07:45:00

第八章

  翌日傍晚,當著東方雙雙的面,君亞烈依言約出了劉筱茿。

  「君亞烈,我知道你約我出來是什麼原因。」劉筱茿知道總有一天君亞烈一定會找上門,但沒料到竟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

  可見得他和雙雙發展神速,同時也困難重重!

  聞言,一雙幽深的眼如鷹目般緊緊的鎖住她,「喔?你倒是說說看。」目光慢條斯理的掃視了一眼餐廳,他發現餐廳裡的客人並不多。

  淡淡一笑,劉筱茿說:「和雙雙有關,而且她還告訴你我暗戀你的事。」

  果真是冰雪聰明,一針見血。

  「OK!那我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他不希望因此壞了雙雙和她的友誼,於是以最婉轉的語氣說:「我要雙雙,我不能沒有她,因為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讓我為她魂牽夢縈,雙雙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希望你能明白!」

  君亞烈的一番告白令劉筱茿對他另眼相看。

  這個男人肯拋下自尊毫不隱藏他對雙雙的愛意,同時生怕自己成為他們之間的絆腳石,再從他堅決的眼神看來雙雙併沒有愛錯人,相信他這番愛的告白若是讓雙雙聽見了,肯定感動得痛哭流涕。

  帶著欣賞,她細細的審視著君亞烈,「希望你能善待雙雙,否則我饒不了你!」

  「就這樣?」君亞烈有些愕然。

  原以為自己的這番告白會換來劉筱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沒想到她卻是笑容滿面,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事有蹊蹺!

  「難不成你希望我苦苦哀求你?」她當然知道君亞烈為何有此反應,一個暗戀他的女人在聽到他親口說出愛的是別人竟能無動於哀,想必他此刻一定自尊心受損。

  「說出事實的真相!」直覺告訴他,事有蹊蹺。

  面對他的盛氣凌人,劉筱茿也只能聳聳肩地一五一十道出……

  聽過劉筱茿細數道出的始末後,君亞烈懊惱極了,「我竟然粗心大意的被那混蛋和那小妞給擺了一道!」氣憤的往桌上拍了一下,力道雖不大,但也足以嚇著了一向膽小的劉筱茿。

  「對不起,嚇到你。」他為自己的失態道歉。

  「呃……沒關係。」口中雖這麼說,但她仍然猛拍胸口。

  「你和你男朋友進展得如何?」君亞烈旁敲側擊的問。

  其實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多瞭解這個姓蘇的底細,因為蘇庭正曾經苦追過東方雙雙,他不得不小心一點。

  「很好啊!」一提到蘇庭正,她就掩不住羞怯的笑容滿面,一副沉浸在愛河的幸福樣。

  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什麼時候,他的雙雙也能為他綻開這種令人欣羨的笑容?

  「好事近了?」他半羨半妒的揶揄著劉筱茿。

  劉筱茿聞言更是臉紅地將頭垂得不能再低,雙手緊緊交纏著,差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打算何時告訴雙雙這個『詭計』?」他適時的化解她的不知所措。

  「就看君少爺何時擄獲美人心,抱得美人歸囉!」說到這兒,劉筱茿不禁怨嘆命苦,連談個戀愛都不能公諸於世,有時候,她還真羨慕司岳和可兒耶!

  他信誓旦旦的保證:「放心好了,不久之後,你就能公開的和男友同進同出。」既然劉筱茿的事已得到圓滿的解決,那他也就能放手一搏,誓得美人心!

  不經意的瞄到手腕上的表,劉筱茿發覺時間已過了一個多鐘頭,失聲低喊:「唉呀……不早了,我得先走了,否則我男朋友會找不到我的。」

  「嗯。」亞烈點頭道:「雖然我不喜歡你們的自作主張,但還是謝謝你們。」

  「道謝就免了,只要你真心對待雙雙,這就是給我們的最好謝禮。」劉筱茿優雅的離開君亞烈的視線,消失在餐廳外。

  雙雙啊雙雙,這下子沒有任何障礙擋在你我之間,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封閉自己那早巳軟化、動搖的心!

    

  心,倏地抽痛。

  「慢走,筱茿……」東方雙雙面不改色的目送君亞烈接送劉筱茿。

  「嗯,拜拜!」漾著幸福的笑容,劉筱茿與君亞烈相偕離去。

  一連幾天,君亞烈每晚打烊俊總是體貼地前來接劉筱茿下班,翌日再接她來咖啡店。

  風鈴聲叮噹叮噹響起,兩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是心痛?

  這是她的決定,不是嗎?

  淚,悄悄滑落。

  「好了,目的達成,我該走了。」一輛紅色法拉利停在咖啡店外不遠處,劉筱茿打開車門如是說。

  「謝謝你,筱茿。」

  「哪兒的話,如果說我的配合可以讓雙雙正視自己的感情,那麼再辛苦也是值得的。」眼角餘光瞄見不遠處的蘇庭正,她一臉心急的說:「不說了,庭正在前面等著我呢,拜啦!」揮揮手,人就直奔愛人而去。

  就在她離去後,方向盤一轉,君亞烈將車子拐進轉角處,愛戀的眼則是緊盯著咖啡店裡的人兒不放,悄悄的守候著直到她安全回家。

  原來,這幾天君亞烈前來接送劉筱茿只不過是個幌子,目的是為了激出東方雙雙對他潛藏的愛意。

  雙雙,你可瞭解我的苦心?

    

  「總裁,這是半年來會計部的帳目,請您過目。」王玉芳將六、七本帳冊一一放置在君亞烈的桌上後,卻沒有離開的意思。

  她看他的眼神是眷戀的。

  「有事嗎?」他不著痕跡的下逐客令。

  「沒、沒有……」她說謊的眼神飄忽不定。

  她想知道的是君亞烈為什麼突然想查帳,難道他發現了什麼嗎?

  一直以來,君亞烈待她只是主雇關係,從未踰矩,狠狠的將她的愛意踐踏於地,為此,她十分不甘心,終於在張志明的慫恿下,偷偷地將一些公司機密告知張志明,想聯合打擊他。

  也許是作賊心虛,長期下來膽顫心驚的她總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君亞烈的一舉一動,深怕一個不留意被他給發覺,屆時肯定得吃上官司,終老於監獄中。

  「沒事的話,你下去忙你的吧!」君亞烈埋首於厚重的帳冊中,無視於王玉芳的存在。

  約莫三分鐘後,他從煩人的帳冊中抬起頭欲打電話給東方雙雙,聽聽她柔美的聲音,卻發現王玉芳並未離開。

  冷眼看她,君亞烈不悅的問:「王秘書,有事嗎?」口氣極度不耐。

  口氣依舊冷漠,看來似乎是沒有希望了!

  可她真的不甘心,她不甘心自己守在他身邊多年卻沒有半點回報啊……不!她不放棄,她絕不放棄,為了君亞烈,她誓必得放手一搏努力贏得他的愛。

  她沖上前圈住他的腰,迭聲說道:「難道你真不明白我的心意?我愛你啊,烈……你不可能不知道的!」再也受不了君亞烈那冷冰冰的態度,王玉芳放下女性應有的矜持,一古腦兒的說出自己多年的愛意。

  雖說君亞烈不肯正視她的愛,可她依舊期盼他能突然改變心意接受她的愛,那麼,她將會停止對他的打擊。

  拉開她的雙手,頎長的身軀起身步向光線良好的落地窗口背對著王玉芳,居高臨下的望著樓下渺小得有如螞蟻的人潮及車輛,淡然道:「沒事做是嗎?需不需要我再安排一些工作給你?」

  她的心意,他豈會不明白,只是他一向很有技巧的避開罷了!

  「不!」三步並兩步,王玉芳自背後摟住了君亞烈,「烈,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愛我呢?是我不夠漂亮、不夠體貼?」

  麻煩的女人!

  再次扳開王玉芳那纏在腰際上的雙手,他冰冷無情的轉身面對她,語帶無情,「你並不是我欣賞的類型。」

  「我可以為你改變一切,努力成為你理想中的目標啊!」為了愛,她可以放棄自我,只要他肯接受她的愛,那麼就算要她上刀山、下油鍋,她也在所不惜。

  他最討厭女人死纏斕打,一味的迎合他。

  擰起雙眉,他緩緩的搖頭拒絕:「我已有意中人,你可以死心了,」想起東方雙雙,他的嘴角不由得揚起一抹甜蜜的笑容。

  提到心上人的他竟是這麼的柔情?不苟言笑、冰冷無情的君亞烈竟會為了一個女人神魂顛倒?第一次看他笑了,竟然是為了另一個女人,一個她素未謀面的情敵。

  她好恨,她恨那個女人莫名牽動了他的心,她恨哪……

  「那女人有什麼好?為什麼你愛她而不愛我?為什麼、為什麼?告訴我為什麼?」王玉芳幾近歇斯底里的抓著他的手想得到一個明確的答案。

  忿忿的甩開她的手,君亞烈語帶威嚇的說:「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舉止,我不想讓你顏面盡失!」

  「烈……」王玉芳不死心的再次抓住他的手,話語卻被君司岳給打斷。

  「大哥?」

  男的面無表情,女的則是哭喪著臉,在他眼前拉拉扯扯的兩人神情簡直是天壤之別。

  嗅出氣氛不太對,正想離開的君司岳被大哥那緊抿雙唇的死人臉給嚇著了,待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副總裁……」鬆開緊抓不放的手,王玉芳打了聲招呼便倉促的離開,但她挫敗的神情並末逃過君司岳那一雙銳利的雙眼。

  「她向你示愛?」

  君亞烈不發一語,雙目燃燒著怒火。

  「盡惹風流帳,小心死後當風流鬼。」君司岳一臉鄙視。

  「說完了嗎?信不信我把你從這兒往樓下丟,讓你粉身碎骨!」少說也有二十層樓高,肯定死無全屍。

  「不說行了吧?」就只會向他發飆。

  「什麼事?說完快滾吧!」他急於打發這個討厭鬼。

  嘖,真無情!一點手足之情都沒有,和他做兄弟肯定是自己上輩子造了孽,修得不夠,老天爺懲罰他的!

  「盜用公款,暗中拉走公司大客戶的始作偶者已經查出,的確是張志明。」雖然對君亞烈極度不滿,但君司岳還是言歸正傳,把他費盡功夫查出的好消息告訴他!

  真的是他!

  「這個人渣!」他恨不得將張志明五馬分屍。

  「不過,好像不止一個人。我仔細的查過了,張志明沒那麼大的能耐,想瞞天過海的他必須有一個助手,而這個助手還得是個對你的行蹤,應酬,生意往來對象都瞭若指掌的人才有辦法!」其實他已知道是誰,只是他想聽聽看大哥的想法。

  君亞烈不假思索的指出:「王玉芳!」

  看來大哥並不盲目嘛!「是什麼原因促使她出賣公司?」這一點他就想不透了。

  「其實我早就懷疑是她了,剛剛還叫她拿來半年來的帳冊,想暗示她事蹟已敗露,就不曉得她領悟了沒有?」對她,他已是仁至義盡了。

  「沒道理她會這麼做啊?」這一點君司岳的確百思不解。「再說,君氏集團待她不差,老爸更是視她如己出,一度要她做君家媳婦呢!」

  王玉芳的善解人意、聰明伶俐是老爸最為讚賞的,還故意將她安排在大哥身旁做事,盼望他們能日久生情。

  然而,大哥卻不曾給她好臉色看,再從剛剛王玉芳反常的舉止看來,搞不好她是因愛生恨?

  「難道她是為了你?」君司岳想證明事實是否如他猜測的一樣。

  「別煩我!」君亞烈朝他怒吼。

  大氣一嘆,「現在呢?」女人的恨是很恐怖的。

  「王玉芳的事暫時別讓老爸知道,免得他受不了打擊……至於張志明,目前只能等時機成熟,罪證齊全之後,再報警處理。」

  年邁的父親該如何承受這個事實?

    

  「小芳芳,滿意嗎?」張志明露出一臉令人噁心不已的嘴臉對她上下其手,自傲的吹噓著:「我的床上功夫不賴吧?」

  忍住滿腹的惡吐感,王玉芳嬌嗔的環住他略凸的「游泳圈」嗲聲嗲氣說:「是啊,你最行,你最棒……每次都讓人家欲仙欲死的……」想吐!

  不可諱言的是,女人的吹捧總是能令男人性慾高張。

  「哈哈哈……想再來一次嗎?」她的嬌語搔得張志明心頭癢癢的,直想再共赴人間樂堂。

  還來啊,她不吐死才怪咧!

  「不要了啦,還是談點正經事吧!」她連忙轉移他的注意力。

  「正經事?沒什麼好談的,我都已經安排好,只待時機成熟就能到國外逍遙一輩子了。」

  那她呢?為什麼張志明沒提到自己呢?

  一股不安竄上心頭。莫非他想一走了之,留下個爛攤子讓她收拾,替他背黑鍋?

  媚眼一勾,「那人家呢?」王玉芳小心翼翼的刺探著張志明。

  你?你當然是在監獄裡度過餘生囉!

  雙手貪婪的罩上她豐挺的胸,張志明眼神遊移不定的敷衍著她:「等我出了國,風聲一過,就接你過去那邊當你的張太太,嗯?」

  想一腳踢開她?哼!

  閃爍的眼神在在說明了他根本就是在敷衍她,瞭然於心的她只得不動聲色的說:「嗯,那我先去梳洗了……」風情萬種的她步向浴室。

  笨女人!這麼容易就相信他的話了?

  望著她沒入浴室的背影,張志明還真有點不捨啊!畢竟王玉芳姿色動人,身材又一極棒,能力又強。

  他自是掙扎過,但幾番取捨之下,他決定自己離開,因為她知道的太多了,帶她走將是個麻煩,而留下她,或許在她百口莫辯而警方又捉不到他時,她還可以頂下他所有的罪呢,這真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想著、想著,張志明難耐疲倦之意,終於沉沉入睡。

  五分鐘後,沖了個舒服的熱水澡後的王玉芳一出浴室,便看到張志明早已呈大字型的呼呼大睡了。

  不甘被利用後人財兩失,王玉芳恨恨的瞅著床上的他,報復之心油然而生……或許這是老天爺可憐她吧!

  躡手躡腳的走近床頭,她定眼瞧了一眼張志明,確定他熟睡後便往他隨身攜帶的公事包探去……她相信一向防備心重、猜忌心也重的張志明,肯定會將相關資料及護照帶在身上。

  輕輕的,她打開張志明放在桌上的公事包,果然讓它搜到了護照、機票、美金,及君氏集團一些重要客戶的資料和高級機密。

  再定眼一瞧,她赫然發現機票上的日期竟是後天飛往美國的班機,可他竟然沒告訴她?

  可惡的臭男人,吃乾抹淨就想一走了之?

  哼,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既然他無情在先,那就別怪她絕義在後。

  愈想愈氣的王玉芳正想將手頭的相關證物拿去給君亞烈時,床上的人一個翻身,眼皮一張,醒了!

  張志明睡眼矇矓的瞥見她手中的東西,一個心慌,便動作迅速的來到她的面前,左手粗魯的扯著她的頭髮,右手狠狠的甩了一記巴掌怒吼道:「賤女人!你在做什麼?」

  「啊……」一記火辣辣的巴掌結結實實的摑上王玉芳細緻的臉蛋,痛得她昏頭轉向,驚呼出聲:「去揭發你的罪行啊!」

  好痛!

  「不想活的話,你就試試看?」張志明說完又是一巴掌。

  嬌弱的她,臉上被甩了兩巴掌,痛得她落下豆大的淚珠尖聲道:「你沒良心,枉費我為你冒著風險做了那麼多喪盡天良的事,到頭來還想棄我於不顧,你有沒有良心啊?」

  「良心?哈哈哈……良心值幾文錢?只有黑心才能賺大錢,只有狠心才能成大業,賤女人,你懂嗎?」他用力的拉扯著她的頭髮。

  「我為你犧牲了那麼多,冒著吃官司、失去前途、身敗名裂的風險,你當真如此狠心?」呵,她真傻,為了一份從來不曾屬於自己的感情而誤入歧途,她真傻,傻得可以!

  本來,她認為君亞烈既然不愛她,她就不該再執迷不悟,於是她放棄了對君亞烈的執著,慢慢的將愛意轉移到張志明身上。

  雖然他流裡流氣的,做人又不切實際,可是,憑他在君氏集團裡撈到的錢,卻足夠她豐衣足食的度過下半輩子了,於是,她耐心的等著時機成熟,以便和張志明遠走高飛。

  可真沒想到這狼心狗肺的男人竟想獨自離開,留下她一個人頂罪!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她做了那麼多不該做的事,到頭來竟得到張志明的背叛,她恨哪!

  她不會讓張志明逍遙法外的。

  「別以為我不曉得你愛的是姓君的,你只不過是利用我來報復他的無情罷了!」想當初他就是看準了王玉芳對愛情的盲目及執著,利用她的弱點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聞言,一抹懊悔掠過王玉芳吃驚的眼……呵,執著的愛卻讓人當成一顆棋子來利用?愚蠢啊!

  「是你無情在先,那就別怪我無義!」失去理智的她朝著張志明黝黑的手背猛咬不放,直到他痛得鬆開了扯住她頭髮的手。

  王玉芳見機不可失,拔腿就跑。

  慌張的她握住門把把手,將門打開正想奪門而出時,張志明從背後抓住了她的手,不顧她的掙扎與反抗,將她連拉帶拖的抓進了屋內。

  「放開我!放開我……救命、救命啊……放開我……」驚慌的她大聲喊救。

  張志明見狀,連忙摀住她的嘴。

  豈知她的頭左右搖晃的掙紮著,而讓他捂她的嘴的手有了一點隙縫,她想也不想的就狠狠咬了他一口,痛得他哇哇大叫:「臭女人,不知死活!」失去理智的張志明只想懲罰她。

  霎時,佈滿血絲的眼瞄到了他右方圓桌上的水果刀,二話不說的拿起了刀子朝她的胸口猛刺了三刀,又深又重……鮮血頓時噴了而出,濺了他一身,也染紅了她的衣服。

  「你……」王玉芳不敢相信張志明竟然殺她滅口?

  鮮血不斷的自傷口溢出,痛得她血色盡失。

  「這……」望著身下的王玉芳痛苦呻吟的模樣,張志明這才意識到自己闖下大禍了!

  怎麼會這樣?他只是想懲罰她而已,怎麼會失手殺了她?

  嗯,流了這麼多血,想必也活不了了吧!禍都闖了也無法挽救,還是逃命要緊。

  對,逃命要緊!

  神色慌張的張志明一刻也不敢多待,連滾帶爬逃離她身旁……

  她不想死,她真的不想死!

  下甘遭人利用後還得死於非命,她要親眼看張志明伏法,她一定要親眼看到他坐牢

  「救命……救命……」鮮血不停的流,神智漸失的王玉芳憑著一絲不甘的意志力,拖著沉重已無元氣的身軀吃力的往門口爬去,泛白的嘴唇有氣無力的一聲又一聲的求救。

  最後,王玉芳終於血流過多,不支倒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6 07:45:42

第九章

  「王秘書,你覺得如何?傷口還疼嗎?」蹙著眉,君峰一臉擔憂的問著臉色慘白,雙眼茫然的王玉芳。

  「總裁?!」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情緒略為激動的她掙紮著想起身,倏地,胸口一陣抽痛,她忍不住倒抽一口氣以舒緩疼痛。

  「你剛動完手術,千萬別亂動!」見她如此吃痛,君峰煞是心疼的制止她起身。

  因為王玉芳是個孤兒,又沒什麼朋友,因此警方立刻聯絡她的頂頭上司君亞烈,而他一接到通知後便火速趕到醫院,同時通知了一向關心她的父親。

  「這是什麼地方?」麻醉初退的她尚未回想起自己被張志明給捅了三刀。

  「醫院。」

  醫院?!原來她在醫院啊,難怪會有陣陣刺鼻的藥水味,可她為什麼來到醫院了呢?

  麻醉藥延緩了她的思考,她只得慢慢回想著昏迷前的一切……很快的,她想起了張志明那狼心狗肺的男人,不由得牙根一咬,五官為之扭曲。

  「怎麼了,傷口又痛了嗎?我叫醫生來……」誤將她氣憤的臉色錯當成痛苦的君亞烈,因不忍見她痛得咬緊牙根,遂想按下呼叫鈴,卻教王玉芳給阻止了。

  「不用了……不凝事的……」一抹愧色浮在眼底,她自嘲的說,「是我罪有應得。」

  「王秘書,是誰這麼狠心欲置你於死地?」視她如親生女兒的君峰心疼極了,雙眼佈滿血絲,咬牙切齒的想問出真兇。「要不是有人聽到你的呼救聲,恐怕你早巳魂歸西天了。」

  「我……」看著一臉慈藹可親的君峰,王玉芳更是愧疚,懊悔不已。

  錯了,錯了,她真的錯了!

  她不該聯合張志明來打擊君氏集團,更不該強求一份從下屬於自己的感情啊……一時之間,百感交集的她不知如何啟齒,只能任由淚水如雨般的落下,一滴又一滴。

  「是張志明嗎?」

  「總、總裁……你?」她愣住了。

  「在我查帳的時候就已暗示你自首了,但你仍然無悔過之心,念在父親對你的寵愛,我也不便明說,只是希望你能早日覺悟並供出幕後黑手。」君亞烈悵然一笑,「不過……想來我對你的評價似乎太高了,你真讓我們失望透了!」一番斥責說得王玉芳自形慚穢。

  為什麼,為什麼張志明致命的三刀未能奪走她的生命?讓她難堪的必須面對卻又不知如何彌補?

  事已至此,懊悔也無濟於事。

  深深的嘆了口氣,氣若猶絲的她娓娓道出:「君伯伯,挪用公款、暗中拉走客戶、盜取公司機密、偷工減料,這一切都是我和張志明做的,我、我錯了……我不應該背叛您,更不應該辜負您的裁培……我錯了……請您原諒我!」她早已泣不成聲。

  字字告白震得君峰臉色慘白,幾近暈眩,幸好眼尖的君亞烈適時的扶住他年邁的身軀,將他攙至椅子上休息。

  他不相信,真的不相信一向善解人意的王玉芳竟會做出這種忘恩負義的事!

  「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啊,王秘書!」君峰激動的追問,拒絕去相信這不爭的事實。

  「我願意出庭做證……」一句話說明她巳伏首認罪,也證明她所言屬實。

  「你說,是什麼原因能讓你不計一切的背叛君氏集團?」真相讓君峰不再慈藹的對待她。

  他好心痛……一片真心待人卻換來她的背叛,他真的好心痛!

  「對不起,君伯伯……」再多說什麼只是讓自己更難堪而已。

  「咱們走吧,亞烈。」

  一臉落寞的君峰在禁不住事實的打擊下讓兒子給攙扶出病房,警察亦隨之進入做筆錄。

  兩天後,警方終於依照王玉芳的供詞埋伏在海關,並逮捕了正想潛逃出境的張志明,而做惡多端的張志明也由警方口中證實王玉芳並未身亡,懊惱萬分的伏首認罪。

    

  「唉!人老了,思想不敏銳,判斷能力也就跟著出錯,提早退休的確是明智之舉啊……」自從王玉芳、張志明事件之後,君峰就不時的哀聲嘆氣,責備自己的識人不清。

  「爸,您別這樣,世事難料嘛!」不忍君峰將一切責任淨往身上攬,君司岳細心分析道理給父親聽,「更何況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您也是一時心軟才會答應好友的懇求,以至於引狼入室啊,這又不能怪你心!」

  「張志明的事不怪我,可王玉芳的錯卻是我間接鑄成的啊!」

  「爸,這是兩碼子的事……」他斜眼睨了站在一旁的大哥明諷道:「王玉芳的事是大哥的錯,是大哥惹的風流帳,不能怪您。」

  「君司岳……你!」淨會落井下石,君亞烈恨不得將他粉身碎骨。

  「不是嗎?如果你早點結婚,也就不會發生王秘書由愛生恨的事,更不會讓張志明有機可趁的利用了王秘書,嚴格說起來,遇人不淑的她也怪可憐的!」

  遇人不淑?!

  「什麼叫遇人不淑?不要亂用成語!』君亞烈咆哮道。

  「好啦,讓你爸爸耳根清靜點行不行?!」柳玉霞瞪著兩兄弟,強烈的表現她的不滿,「兩兄弟不要老是見面就鬥個不停,活像有深仇大恨似的,你們不煩,我都覺得煩咧!」風韻猶存的她生起氣來,可是一點都不輸給一向威嚴的君峰。

  「司岳說的沒錯,如果你早點結婚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些令人痛心的事。」君峰霍然想起那位氣質談吐出眾的東方雙雙,露出期待之悟,「亞烈呀,什麼時候我們可以上東方家去提親啊?」

  「爸,您別逼我,行不行?」雖然他早就想娶雙雙為妻,可他還是不喜歡被逼婚的感覺,這讓他潛在的叛逆心愈加強烈。

  「雙雙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你不肯娶她?」他決定不再讓兒子任性下去,一貫的霸道作風再次出現,「總而言之,限你一個月內娶她入門,否則我們就斷絕父子關係!」

  斷絕父子關係?

  這不是老媽一貫的伎倆嗎?怎麼老爸也來這一招?

  「娶不娶她是我的事,你們無權左右我!如果爸堅持要這麼做的話……隨你吧!」冷著一張俊臉,君亞烈挺直背脊旋身離開君家。

  看著兒子抵死不從的傲然背影,不禁讓君峰眉頭深鎖,「老婆,我會不會太過分了?亞烈會不會真的不認我這個老爸?」凶歸凶,他壓根兒就不想失去兒子。

  拍拍老公的手背,柳玉霞一臉自信的說:「放心好了,亞烈這孩子呀就是嘴硬心軟,他只是不服輸而已,而且據司岳透露的情報聽來,也許……咱們就快升格當公公、婆婆了!」

  公公,婆婆?

  喜悅撫平了他的憂容,「真的嗎?」聽起來真令人期待!

  「當然是真的了,這一陣子你啊總是不停的自責著,也就沒有心思搭理家事,所以大哥的事我只對老媽說,聽得老媽可樂的呢!」

  「是嗎?說來聽聽,快說來聽聽……」連日來難得露出笑容的君峰,一臉興致勃勃的催促著兒子二道來。

  愈聽,他的笑容就愈燦爛。

    

  「小阿姨,你和君大哥感情應該是突飛猛進吧?」

  「這君大哥可賊了咧,竟然想得出利用筱茿小姐作為培養你們感情的籌碼,真是高招啊……」

  話只聽了一半的東方雙雙,早已衝出門外。

  誤會,就這麼造成了……

  東方雙雙氣急敗壞的來到君氏集團,未經通報的她在兩名保全人員的阻撓下還是闖進了總裁辦公室。

  砰的一聲,她推門而入。

  「是誰趕著投胎……」倏地,核桃橡木門被打了開來,君亞烈露出一張臉色難看至極的俊容,「雙雙?!」

  「總裁,這位小姐她……」

  「沒你們的事,下去!」

  君亞烈熱切的拉著她的手引她進門,原本扭曲的五官因她的到來頓時轉為欣喜,完全忽略了她的怒氣。

  不容置疑,東方雙雙的出現的確令他大吃一驚。

  甩掉他的手,她劈頭一問:「為什麼騙我?」

  淡淡一笑,他反問:「你都知道了?」

  君亞烈並不訝異她會知道,反正一開始他就是只想藉著劉筱茿的「阻礙」讓她正視自己的感情,接受他;而他,也正滿懷期待的等著他的雙雙示愛呢!

  豈料……

  「將我玩弄於股掌間是不是令你引以為傲?」她一步步的朝他逼進,咄咄逼人道:「你根本就無心接受筱茿的愛!枉費我還為了筱茿愛你而犧牲自己的感情,每天面對她那幸福甜蜜的模樣,心痛不已,而你呢,你卻在背地裡笑我笨、笑我傻,認為我單純得可以,是嗎?」最後兩個字她幾乎是用吼的。

  如果不是可兒告知,她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裡呢?

  顯然,她誤會了!

  「不是這樣,雙雙,你先聽我說……」他也是受害者啊!

  情急的他雙手搭上她因激動而顫抖的肩,卻讓她氣憤的掙開來,「不用說了,你這偽君子!」

  「偽君子?」身子一顫,君亞烈難以置信的眯起雙眼,重複著她的話。

  原來在她眼裡,他是如此的卑劣?

  氣忿難平的她再次重複,「是的,偽君子!」為什麼他看來很難過似的?

  不,該難過的是她,她被他騙得好慘啊!

  痛苦的看了他一眼,她語帶哽咽道:「今後咱們形同陌路!」語畢,她絕情的衝出了他的視線,也狠狠的斬斷對他的感情。

  形同陌路?

  「為什麼她可以做得如此絕情?為什麼她不肯聽我解釋?為什麼、為什麼……」

  君亞烈仰天怒吼。

    

  桃園中正機場

  機場上人來人往,但東方雙雙那熟悉的倩影仍是讓眼尖的他給找著了。

  她要出國?她竟然想丟下他一走了之?

  那日她無情的離開後,君亞烈冷靜的思考了一番,同時也清楚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她,因此他跟她見面、說說話。

  可,避不見面的她都一一拒絕了。

  然而,不得其門而入的他並未因此退卻,反倒讓他愈挫愈勇。

  但,沒想到好不容易見上一面時,她卻是想遠走他鄉?

  眼看他那張深沉的冷峻面孔愈逼愈近,東方雙雙下巴一抬,高傲的說:「君先生,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不要妨礙我登機。」她故意瞄了手錶一眼。

  該死的!她當真絕情至此?

  眯起雙眼,他兩手握拳,極力克制已然狂燃的怒氣,不帶任何評判的直視著她……在她眼裡找不到一絲畏懼的氣息,找不到一絲的怒火,更別提迷戀或是迎合了。

  那雙美得像無雲的晴空的雙眼,有的竟然只是淡漠--一種用來保護自己、偽裝自己,把眼前的人當成某種物品在應付的冷漠。

  他不懂!

  君亞烈迷惑了,這些日子以來累積的怒氣漸漸消失,就連他的自尊,好像也沒這麼重要了。

  「你敢說你不愛我了?』他開始好奇,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心,猛的跳了一下。

  但是,她的眼睛依然眨也不眨,神情也依然是一貫的冷漠……隱藏在她那眼底的一點點情感,完全被她淡漠的外表遮住。

  知道冷漠是她的保護色,他進一步地逼問:「你的舌頭呢?」乘勝追擊的進攻她薄弱的意志,他要她坦誠自己的愛意。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眼神清澈,死賴到底的決心讓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在說謊。

  「聽不懂是嗎?」一個邪惡,但放在他的臉上卻顯得性感無比的笑容浮起,「需不需要我再演練一次給你看?」

  話一出口,他就看到雙雙的身軀明顯地一震……屈辱、痛恨的神情在她明亮的雙眼裡一閃而過。

  「你怎麼了?」這樣的反應,讓君亞烈剩餘的怒氣在瞬間消失無蹤。

  「我沒事!」猛挾地搖了搖頭,東方雙雙鼓起勇氣再度看向一直凝望著自已的君亞烈,「多謝君先生的關心。」

  想撇清關係是嗎?他偏不!

  「為什麼丟下我一個人,獨自離開?」

  「離不離開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她仍故作淡然。

  「愛我為什麼還要離開我?」他固執的追問。

  「我……我不愛你!」心虛的她急忙將臉撇開。

  天啊,要她狠下心來說不愛君亞烈,對她而言簡直是一種酷刑!

  「我不信!」顧不得機場裡來來往往的旅客,痛心的他大聲嘶吼著。

  「登機時間到了,再見!」忍著淚水,她狠下心道別,頭也不回的往登機門的方向邁去。

  再見,我的愛人!

  永別了……

  看著心愛的人毫不眷戀的離開,他心痛極了!

  尤其是她無情的一句「我不愛你」,更是猶如利刃般重重的刺傷了他的心,一點一滴的淌著血……

  不,他絕不放過她!

  昂首一邁,他三步並兩步的來到她身後並搶走她手中的護照,高高舉起。

  「還給我!」沒料到他竟來陰的,東方雙雙錯愕極了。

  「不還,除非你跟我回去!」惡劣的他隨手將護照塞進口袋,兩腳大大張開一副任憑擺佈樣,「當然啦,你也可以『親手』來拿,我不反對。」

  「我不……」小臉倏然飛紅,她瞪著他。

  「隨你嘍!」朝她丟下一個熱情的飛吻,君亞烈不顧機場裡議論紛紛的旅客,彎下身子拎起她的行李瀟灑的離開。

  護照!

  「喂,我的護照……」可惡的小人!

  護照在君亞烈手中,東方雙雙就算再怎麼有錢也是出不了國的,憤怒的她也只得乖乖的跟在君亞烈身後,打道回府。

    

  君亞烈將她載回了恣意咖啡屋。

  「為什麼載我來這兒?」

  「給你一個驚喜。」他一臉神秘的進入店裡。

  「驚喜?」對著他的背影,她輕哼。

  「姐!」踏入咖啡屋內,一道有點熟悉的女聲輕柔響起,震驚了她。

  「文文?」東方雙雙一臉詫異的間:「你什麼時候回國的?為什麼沒告訴姐姐,也沒讓我去接機呢?」看著妹妹,她不禁眉開眼笑。

  不可否認的是,這的確是個驚喜,而且是大大的驚喜。

  「是大家的意思啦。」

  大家?

  沉浸於姐妹相逢喜悅中的東方雙雙,這才注意到咖啡屋裡聚集了君家及東方兩家人馬,同樣的劉筱茿、蘇庭正也都在場。

  令她驚訝的是姐姐、姐夫正和君氏夫婦聊得起勁呢!

  「姐夫、姐姐、伯父、伯母!」東方雙雙輕聲卻有禮的打招呼。

  「亞烈,你們回來啦!」君峰見兒子如約的帶回准媳婦,不免喜上眉梢。

  她不解的問:「為、為什麼你們全聚集在這兒?」

  打從她和筱茿開了這家咖啡屋以來,姐姐和姐夫就鮮少出現在店裡,更別說是和君家的人一同出現在店裡了,尤其遠在國外求學的妹妹也回來了,更是奇怪。

  她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當然是等著看好戲啊!」安可兄故作神秘狀的以手肘頂了頂君司岳的腰際,「對不對,司岳?」

  「對、對、對!」

  不解的眼緩緩地掃視了眾人一眼,「什麼好戲?」一種被玩弄的感覺令她心中警鈴大作,防備的看著眾人。

  只見眾人笑而不語,表情高深莫測。

  「再不說,我可是要生氣了!」她最討厭被蒙在鼓裡,活像個傻子一樣的不知所捂。

  「雙雙,別生氣……」

  彆氣?

  她最氣的就是他!

  「君亞烈,你從機場裡強行帶我回來這兒,到底有什麼事?」她連名帶姓的對著他吼。

  只見君亞烈從口袋中取出一個紅色絨盒並輕輕地打開,露出一隻光采奪目的鑽石戒指。

  「雙雙,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突如其來的求婚,震得東方雙雙目瞪口呆,腦袋瓜子轟隆隆作響。

  「你……」昏黃燈光下,閃閃發亮的鑽戒顯得特別炫目,而她的心也逐漸動搖。

  好想答應喔……可用一生當賭注,對她而言會不會太大了?

  「嫁給我,雙雙!」

  見她一臉猶豫,君亞烈加足馬力的宣誓著:「讓我用一生一世的愛來呵護你、保護你,雙雙。」

  結婚?對她而言是多遙不可及的事啊,可現在她深愛的男人真的向她求婚了,這……

  「我……」她好生為難、好矛盾。

  她的猶豫不決,令君亞烈心急不已的單腳跪下,「雙雙,嫁給我,如果你不肯隊給我,我將終生不娶。」

  為了贏回她的愛,他連自尊都拋掉了。

  此舉引得眾人嘩然。

  「哇……小阿姨,嫁啦、嫁啦!看在君大哥這麼有誠意的份上,你就答應了嘛!」

  天啊,這看似冷酷無情的君大哥竟對小阿姨用情至深,太不可思議了。

  安可兒的話語拉回眾人錯愕的眼,連忙點頭附和:「是啊、是啊,答應他吧,雙雙,答應亞烈吧!」

  「我……你們別逼我!」

  她拒絕接受眾人的人情攻勢。

  「雙雙啊,亞烈這孩子人品好、學識高,為人又正直,也沒什麼壞習慣,嫁給他是別人求也求不來的,怎麼你遲遲不肯答應哪?」安元翔也百思不解小姨子為何不答應這門婚事。

  東方雙雙低頭不語。

  無疑的,她的沉默吊足了眾人的胃口。

  柳玉霞起身握住她的手,「雙雙,你不介意君伯母這樣叫你吧?」見她搖頭表示不介意後,她心急的當起兒子的說客,「亞烈這孩子就是脾氣倔了點兒,霸道了些、生性孤僻,其餘倒也沒什麼不良嗜好,你對他有什麼不滿告訴伯母,我會讓他改掉的,或者你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只要我們能力範圍內定當答應!」

  「是啊,雙雙,你就明說吧,把你的猶豫說出來讓我們聽聽看?」為了兒媳婦,君峰也下海當起說客。

  「雙雙……喔,不,應該改口叫聲大嫂才是!」一聲大嫂令她雙頰緋紅,羞澀難當的瞪了君司岳一眼,「哈……還會不好意思哩!」

  「有話快說,別欺負雙雙!」

  「幹嘛,心疼啊?」

  居高臨下的睨了君亞烈一眼,君司岳揶揄著仍然跪在地上的大哥,慢條斯理的轉而面向女主角,「大嫂,你的老公在心疼你被我『欺負』咧,你就趕緊答應他的求婚吧,他的腳鐵定已經麻得不得了了!」好詐的他使出「苦肉計」。

  聞言,東方雙雙於心不忍的望向他的腳,並伸手扶起他,「你先起來……」

  「雙雙,你答應了是不是?』雙眼為之一亮。

  眾人看見她體貼的扶起君亞烈,一陣如雷的掌聲頓時響起。

  她情急的叫道:「等一下,我又沒說『答應』!」原先的掌聲也因她的喝阻頓時零零落落。

    

  有件事她必須搞清楚,才能圓滿的解決。

  「筱茿,你……」

  雙眼瞄向劉筱茿,只見她靜靜的看著好戲卻不發一語。

  想必她現在一定很難過吧!

  可是,她的臉上好像沒有一絲絲難過之情,反倒小鳥依人般一臉甜蜜的依偎在蘇庭正身邊,像對情侶似的!

  難道……

  不,不可能的,筱茿愛的明明是君亞烈呀?可瞧她和蘇庭正那親匿樣,確實又像對情人般。

  天呀,誰來告訴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雙雙,別再顧慮我的感受了,難道你還看不出我愛的是庭正嗎?」彷彿聽到好友無言的吶喊聲,劉筱茿一語道出了她的顧忌與為難。

  「你不是……」

  她訝異極了。

  「那只是我們為了激出你對君亞烈潛藏的愛意所使的計謀而已,嘻!」劉筱茿心虛的吐了吐小舌,等著好友發飆。

  計謀一被拆穿,心有靈犀的眾人連忙低垂著頭,無人敢直視東方雙雙那對銳利的眸。

  「你們欺騙了我?」她憤怒不已。

  「剛開始是不曉得,後來找了筱茿談過之後,她才一五一十的生口訴我事情的真相……」

  從沒看過她如此生氣,君亞烈緊張的抓了抓發麻的頭皮。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

  安可兒連忙開口撇清:「是你自己話只聽一半的,又……」她不敢再說下去了,因為小阿姨正瞪著她呢!

  「筱茿,你怎麼說?」

  東方雙雙想聽聽看她的說辭。

  「呃?是你一聲不響的拎著皮箱就離開,人家哪裡來得及告訴你嘛……」緩緩抬起頭,劉筱茿羞怯的道出:「再說,你總不能要我厚著臉皮逢人就說『我是庭正的女朋友』吧?」

  「這……」筱茿說得沒錯,怪只怪她太粗心大意了,以至於好友真正愛的是誰都不曉得。

  「那你總該告訴我真相吧!』她不悅的指責君亞烈。

  「我想說啊!」他一臉哀怨的反問:「你有給我機會嗎?」天啊,他好無辜。

  東方雙雙無言以對。

  兩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互信、誠實,而她連最基本的都做不到了,如何廝守一生?

  「我希望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畢竟事關終生幸福,我不想被愛情沖昏了頭而做出錯誤的決定。」

  她,真的沒有把握。

  「可是……好吧,雙雙,為了你我願意等,時間會證明一切,而我也會用我的誠心和真心來感動你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16 07:46:23

終曲

  君亞烈終於以誠摯的心感動了東方雙雙,現今的他們是對恩愛有加的夫妻。

  「爹地、媽咪,什麼是『帶球跑』啊?」四歲大的茵茵倚近父母身邊,睜著一雙大眼不解的詢問父母。

  「笨蛋茵茵,帶球跑就是先懷孕瞭然後再結婚,就像爹地和媽咪一樣,真笨!」人小鬼大的偉偉搶在父母之前回答了雙胞胎妹妹的疑問。

  嗄?

  君亞烈和東方雙雙震驚不已的看著這一對雙胞胎,竟然在他們的面前談論著超齡的話題?

  天啊……

  「是誰說的?」已懷有三個月身孕的東方雙雙詫異的怒斥著孩子,納悶心靈純真的他們從何學來這個名詞?

  「司岳叔叔說的!」天真無邪的茵茵照實說出,殊不知已為親愛的叔叔帶來了「殺機」。

  「該死的混蛋,淨在小孩的面前說一些一沒營養的話,看我如何收拾他!」二話不說,怒氣騰騰的君亞烈動身找他理論去了。

  「烈,你……」來不及了,人已沒人車子,絕塵而去。

  「媽咪,爹地在氣什麼啊?」望著消失無蹤的爸爸,茵茵再次不解的問。

  「笨蛋,當然是找叔叔算賬囉!」偉偉雙手抱胸,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樣。

  「為什麼呢?」

  「因為叔叔說了不該說的話。」

  「哥哥怎麼知道的?」

  偉偉驕傲的拍拍胸脯,「當然是我觀察來的,厲害吧!」

  「哇……哥哥好厲害,偶像!」茵茵崇拜的拍手叫好。

  東方雙雙見狀,不禁苦笑。

  天啊……這像是四歲小孩的對話嗎?

  輕輕撫著尚是平坦的腹部,她不禁暗自祈禱別再讓她生了個像偉偉和茵茵的天才寶寶。

  拜託!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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