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標題: [滕真]一吻成災[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27 13:13:30     標題: [滕真]一吻成災[全文完]

一吻成災 作者:滕真
 
人不是他殺的,但是蛋糕……嗯,真的是他吃的啦!
可是,這件大條代志真的不能怪他咩!
平平同一塊蛋糕,她吃起來的樣子就特別好吃,
好吃到令他心癢難耐、蠢蠢欲動,
看著看著,嘴巴就自己去搶她小嘴裡的殘碴碴吃,
還一吃吃上了癮,從4歲起吃到念高中!
人家他都不計美少年形象,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她“相親相愛”,
而且都這麼久了,她也該習慣了唄!
她幹嘛老是擺出一副“抵死不從”的死樣子給他看?
人家不依啦……
認識他,是她三生阿不幸!從小到大,就愛搶她的東西吃,
這就算了,現在竟然一臉氣衝衝的說來“興師問罪”,
說蝦米她偷爬牆? 哦~~他嘛幫幫忙,
她只是好心幫老師去挑選訂婚禮物而已,有那麼嚴重嗎?
他還說敢她,也不先檢討自己,老是有雌性動物主動送上門,
他到底把她放在哪裡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27 13:14:06

第一章

  今天是翠山夫婦和詹佑實夫婦的兩個小寶貝的生日宴,四年來,他們都是一起過的。

  咦?難道這兩個小寶貝湊巧在同一天出生的嗎?

  才不是呢!是因為這四個大要的感情太好了,不僅住在大廈的同一層,甚至為了讓兩個小孩能方便來去,還將兩家的牆打通,簡直像一家人。

  至於為什麼選在今天慶祝呢?因為選定哪能個人生日,他們怕另一個小寶貝會吃味,乾脆取兩人生日的中間值,這樣誰都不會說不公平。

  終於,切蛋糕的時刻到了。

  盯著桌上美味的生日蛋糕,兩個小人兒的口水都快滴下來了,因為草莓核桃蛋糕是他們的最愛!

  「謝謝媽咪!」唱完生日快樂歌,接到令人垂涎三尺的蛋糕,兩個小人兒異口同聲的笑說。

  四個大人見他們吃得高興,各個都露出愉悅的笑容。

  「對了,你們看到最新一期的報導了嗎?有一項發現很有趣喲!」林翠山笑著說道。

  「真的?」

  「你是指哪一項呢?」

  一提到和考古有關的事,幾個大人就興奮得像小孩似的。他們都是T大畢業的高材生,目前全是高宜企業所屬的考古研究所的研究專員。

  「走吧!去我的書房瞧瞧就知道了。」林翠山領著大伙走進書房,並不擔心兩個小孩會吵架,因為文浩和若惟平常玩在一塊,感情還算不錯。

  「嗯!好吃。」文浩畢竟是男孩子,兩、三口就把手中的蛋糕解決掉了。

  「好吃!」若惟一臉滿足的吃相,一旁的文浩顯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望向自己的盤子,上面只剩下些許的殘渣,而她的呢?還滿滿的!

  粉色的蛋糕引得他口水直流,偏偏若惟仍自顧自的吃著。

  終於,文浩再也按捺不住了,叉子一伸,搶了二分之一的蛋糕過來,立刻幸福的送進嘴裡。「好吃!」嘴裡還發出讚歎聲。

  「你做什麼啦?」若惟嚇了一大跳,趕緊護住僅剩的一小塊。

  文浩吃完搶來的蛋糕後,直覺地認為她的比較好吃,兩眼盯著她的盤子看。

  若惟見他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一時慌了,趕緊將最後一小口送進嘴裡,而後得意的瞧了他一眼,心想,這下他想搶也沒得搶了吧?

  文浩眼見自己慢了一步,滿心懊惱,大眼立刻瞪向塞了滿口蛋糕的若惟,他忽然想到她只是含著,並沒有吞下去啊!那他還有機會囉!

  文浩突然飛撲過去,抓住她的肩膀,想論她口中的蛋糕,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手可以用了,他遲疑了一會兒,盯著若惟緊閉的小嘴巴,突然想到一個好方法。

  他用自己的嘴巴堵住她的,卻發現這樣他還是吃不到,於是用舌頭頂開她的嘴,當他的舌頭碰到蛋糕時,天知道他有多麼高興!

  他立刻用舌頭將她嘴裡的蛋糕全措進自己的嘴裡,最後還不忘用舌頭掃過她的牙齒,直到確認她的嘴裡再也沒有蛋糕後才放開她。

  若惟被嚇得呆滯在當場,這可惡的貪吃鬼在幹什麼呀?

  好奇怪喔!為什麼同一塊蛋糕,怎麼她嘴裡的卻特別好吃呢?文浩發覺她嘴邊還有殘渣,立刻又湊過去舔了個乾淨。

  「哇啊……」若惟終於回魂,立刻哭喊出聲。

  驚天動地的哭叫聲立刻引來四個慌張的大人。詹媽媽忙著安撫女兒,林翠山看了案發現場一眼,直覺是兒子欺負了人家,狠狠的教訓兒子一頓。

  文浩卻覺得被接得很值得,因為,他吃到了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蛋糕!

  而若惟就從這一刻起討厭起他來,在她小小的心靈中,只覺得他是個貪吃又會搶人東西的壞孩子!

  後來,四個大人發現文浩很喜歡搶著惟的食物,舉凡她咬過的三明治、蛋包飯,乃至於甜筒、小餅乾,皆無一能倖免。

  那年,他們四歲!

  培群小學 大操場

  林文浩在操場上活力十足的玩著躲避球,一直到下課鐘響才結束。

  他衝到洗手台沖掉一身的汗水,連上衣都濕了,他卻一點也不在意。而後,當他走過一排教室;他向左邊瞄了一眼,正好瞧見營養午餐的師傅正在分配每班的午餐,他再望了一眼,是草莓蛋糕!雖然少了核桃,但仍然是他的最愛。

  他立刻興奮的衝回教室。

  對詹若惟而言,很不幸地,她和文浩同班.而且還坐在他的隔壁!

  其實,她真的真的很想轉班,也向老師說過,可惜老師認為在沒有正常合理的理由下,她實在沒有轉班的必要。

  文浩一衝進教室,立刻拉住她的雙手。

  「中午有草萄蛋糕,你不准全部吃完,要分一半給我,知不知道?」他自覺十分慷慨地留了一半給她。

  「誰理你呀!各人吃各人的,你別想吃我的,』」若惟才不怕他哩!

  「噹噹噹!」上課鈴響。

  「你敢全部吃完,咱們就走著瞧!」文浩咬牙切齒地發出警告後才坐回椅子上。

  捱了四十分鐘,終於等到下課鐘響,令人期待的午餐時刻來臨了!

  當兩人見到心愛的草莓蛋糕端正地擺在盤子上時,不約而同地都露出了快樂的笑容。但又像仇人般的互瞪了一眼,強調自己剛剛所言不假。

  午餐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文浩匆匆解決掉自己的,見若惟還有三分之二的午餐沒吃完,他心想,先去上個廁所回來還來得及。

  至於為什麼他現在不搶呢?原因很簡單,從四歲起,他就認定她咬過的東西特別好吃,他當然得等到她咬過草莓蛋糕後再出手囉!

  「不准先吃草莓蛋糕,知道嗎?」文浩離開前特別又交代了一次。

  一見他快跑出去,若惟立刻端著盤子溜到教室後棟的空地上,繼續享用她的美味午餐。這回,她絕對不要再被搶走蛋糕了!她在心中暗暗發誓。

  終於,她要吃那塊草莓蛋糕了!她先左右瞧瞧,確定沒看到那個討厭的貪吃鬼後,她幸福地吃了一口,她臉上立刻流露出比太陽還要耀眼的笑容。

  她一口一口地細細品嚐,眼見就快要完成她剛剛發下的「宏願」時,卻瞧見文浩怒氣沖沖地跑了過來。她低頭瞧了蛋糕一眼,下意識的立刻全送進嘴裡。

  文浩衝到她面前,簡直快氣瘋了。「我說了,你要是敢吃完,我不會放過你的!」他握著拳頭生氣地叫道。

  「哦……嗚……不……」滿嘴蛋糕的若惟口齒不清的辯駁著。

  想都不想的,他又堵上她的嘴,正如他們四歲時所做的一模一樣!不過,這回若惟當然不會乖乖就範,她努力地反抗,甚至用力捶打著他。

  一般來說,小學女生發育得比男生快,偏偏她卻長得比較嬌小,而文浩由於酷愛打球,幾年的訓練下來,他的肌肉練得比她的結實有力。

  較勁下來,若惟明顯地居於劣勢,雙手還被他緊緊抓住。

  按照慣例,他掏空了她嘴裡的蛋糕後,不僅牙齒,這回他連舌頭都沒放過,就只為了確認上面不再有草莓的味道。

  終於,他放開她了!眼中卻多了一份異樣的神采,他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還不滿足,用手扣住她的下巴,仔細地舔去她嘴角的奶油漬後,才笑著離開。

  若惟挫敗地癱坐在原地,不僅因為他又搶了她的蛋糕,還因為她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剛才糾纏在一起做的那件事,有個專有名詞——接吻!

  一般人會口對口,除了人工呼吸外,其他全都叫做接吻。雖然她還只是個小學生,但漫畫她可是看多了,當男主角喜歡女主角時;他們通常會做這件事,以表示他們的愛意。

  當然她不會以為文浩愛上她了,那傢伙純粹只是想搶她的蛋糕罷了!

  她討厭他!被搶走蛋糕也就算了,居然連她的初吻,呃……第二吻、第三吻……也全都被他搶走了!真是可惡!

  那年,他們小學四年級,十歲。

  復華女中 校門口

  自三個月前學校開學起,復華女中就多了個觀光景點,每當放學時分,校門日會出現一名康綸高中的高一大帥哥,日日上演著絢麗的站崗行動,增添了復華許多的課餘話題。

  他那彷彿經過特別訂製的五官,完美地鑲嵌在他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臉龐上,濃眉大眼。高挺的鼻樑、永遠上揚的嘴角,讓他像陽光般耀眼。

  而這個愛笑的大帥哥一點也不在乎往來人群注視的目光,還大方地跟每個對他拋媚眼的女同學打招呼

  「又來等惟惟呀?」 同學甲笑著和他打招呼。

  「她今天是值日生,會比較晚一點。」 同學乙好心的提供最新情報。

  幾個女同學逮著機會和他哈拉了好一會兒,他保持著迷人的笑容,引得她們臉紅心跳。

  若惟背著書包倚在校門邊,這傢伙真的是來護送她回家的嗎?借口吧?他分明是來把馬子的。

  轉頭看見她,文浩眼中再也容不下別人,嘴角噙著笑意走向她。

  這丫頭打國二後就沒再長高了,一百五十八公分的身高實在不算高,而且只有四十二公斤,實在太瘦了!不過,她三十四C的做人本錢,常教他忍不住想噴鼻血。

  她不算頂漂亮的,至少不像湯彥衡的馬子蘇意文那麼美,但卻有她獨特的魁力。她總是。冶然自得、臨危不亂的面對一切事物,她那信心滿滿的神態,讓她不自覺的散發獨一無二的個人魅力,令他深深地為她著迷。

  不過,比起一般女孩,若惟算是漂亮的,尤其是她那雙明亮又有神的大眼睛,如果惹她生氣,她清澈如深潭的明眸會瞬間點燃怒火,瞪向惹怒她的罪魁禍首,呃……那個人通常是他啦!哦!她簡直是量身為他訂做的寶貝。

  「當值日生?」在她眼前站定,文浩笑得十足十的痞子樣。

  「嗯!」若惟自動忽略他,漫步回家。也不曉得是哪個精神有問題的傢伙,居然提議每天步行回家!七站耶!走路將近要一個鐘頭。

  「這樣很健康呀!」

  見鬼了,這項爛提議居然獲得雙方家長的全力贊成,她也只好乖乖地每天散步回家了。

  「走了三個月,你還不習慣嗎?」 文浩邊伸手接過她的背包,邊取笑她。

  這丫頭很不喜歡運動,為了她的健康著想,他只好想出這個餿……呃!好主意來強迫她做點運動了。

  「嗯哼!」若惟不屑的翻了翻白眼。

  「別這樣嘛2 做點運動,將來生孩子會比較好生啊!」文浩也不知道是打哪裡聽來的,總之,他努力地勸她。

  「是喔!」若惟又翻了個白眼,他為什麼沒一刻是正經的呢?

  「真的!報上統計的數字不會騙人的。」文浩還振振有辭的說道。

  「我又沒說你騙人。」若惟斜脫了他一眼。

  「那你剛剛那是什麼表情?」聊著聊著,文浩和她槓上了。

  「你怎麼知道我要不要生孩子?我連自己會不會結婚都還不知道呢,生孩子?還早得很呢!」她才十六歲耶!生小孩?生個頭啦!

  「難道你不想生?不會吧?」文浩神情激動的叫道

  「我生不生干你屁事,」她怒瞪了他一眼、這傢伙是不是吃錯藥了,沒事和她討論這種目前絕不可能發生的事,他還真不是普通的閒呢!

  「好吧!我尊重你的決定。」咬牙掙扎許久,他終於決定讓步。

  「好吧?你在說什麼啊?」她完全搞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東東,她將來生不生關他什麼事呀?他在一旁好什麼好?

  「總之,一切隨你就是了。」文浩大方地說道,已

  經不在乎剛剛的話題。

  若惟轉頭看了他一眼,他真的不在意她將來跟別人……算了!不理他。

  「你父母這回去埃及,恐怕沒這麼快回來。」文浩抬頭看看天空,不自覺的露出嚮往的神情。

  「嗯!只怕一年半載是回不來了。」對於父母常年的不見蹤跡,他們兩人早已習慣,如果他們在家裡窩太久才反常呢!

  「這次的挖掘行動太受矚目,他們的壓力恐怕也很大。」

  「拜託!這種事他們早習慣了好不好?」若惟受不了的翻白眼。他們對尋找古文物的熱中程度,真的已經到達無可救藥的地步了。

  「就算已經習慣,可是面對自己最喜歡的工作,那種雀躍之情是很難用言語來表達的,你懂不懂啊?」文浩講的可不是詹家父母,而是他自己的心情。

  「那我要先恭喜一下你未來公司的老闆,能請到你這麼熱中工作的人,他真是幸福啊!」若惟嘲諷地瞄了他一眼。

  「謝啦!尋寶冒險是我這輩子惟一想做的事,所以,我會是我自己的老闆,謝謝你給我的祝福!」 對於這點,文浩有絕對的自信心。

  「這我相信!」從很小很小開始,她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也知道他一定會做到。

  「惟惟,到時候,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冒險?」此時他的心中織起一幅美麗的畫面——勇士與公主終於不畏艱難地打敗惡魔黨取回寶物,贏得最後的勝利,然後公主和王子,呢……是和勇士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只是他這幅美麗的畫面在下一秒鐘就被她的一句話給終結掉了。

  「冒險?你留著自己享用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她是能躺著絕不坐著的最佳代言人,要她去面對大自然的嚴厲考驗?不如一槍斃了她。

  「惟惟,你真的是你父母生的嗎?會不會他們在醫院裡抱錯人了?」文浩不禁十分懷疑。

  「父母喜歡的未必子女就一定會愛上呀!我看你才是少見的怪胎吧!」說真格的,他的這種特殊嗜好在現代人當中已經很少見了。

  「你真是……唉!」算了,反正冒險本來就是男人的事,她只要乖乖在家帶小孩就好了,當然啦!前提是她願意生。

  兩人並肩走著,文浩不時轉頭看向綁著馬尾的她,她到底喜不喜歡他呀?

  「喂!你……」文浩用肩膀碰了她一下,想問的話卻怎麼也問不出口,他左手不自覺的搔搔耳朵,而且,還臉紅了。

  「怎麼了?」若惟瞧他一眼,他怎麼突然彆扭起來了?

  「沒……沒什麼!」文浩轉頭故作瀟灑樣。

  「沒事別一副怪裡怪氣的模樣行嗎?」若惟忍不住數落他一頓。該死!她剛剛居然為他擔心得要命,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怪裡怪氣?喂!你給我說清楚.我哪裡怪裡怪氣了?」他可是文質彬彬、萬人迷戀的超級偶像邢!他哪裡怪了?

  「你剛剛就有!」若惟朝他扮個鬼臉,便快步跑進大廈,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到家了。

  「伯伯好!」若惟跑進大廈,和管理員伯伯打聲招呼就跑去按電梯。

  「伯伯好!」 文浩也打聲招呼,又追著她要答案。

  「喂!你給我說清楚!」

  看著他們一邊擠進電梯,一邊仍爭執不休,管理員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兩個小孩從小鬧到大,感情一直很好,而且看起來還真是相配呢!

  不理文浩的叫囂聲,若惟自顧自的拿出鑰匙準備開門進屋。

  此時,林家的大門卻打開了,林媽媽探頭出來.「回來了呀?進來吧!」

  「媽咪今天好漂亮喔!」 若惟跑過去親了她一下。便乖乖地進屋去,反正他們兩家是相通的,從哪個門進去都一樣。

  由於從小兩人由雙方的家長輪流帶大,所以,他們不分彼此地全叫對方的父母是爹地、媽咪。

  「嗨!漂亮媽咪,今天吃什麼好料的呀?」文浩也笑著親親他的漂亮媽咪。

  「你們就是嘴甜,對了,有客人喔!」林媽媽頂著一張幸福的臉孔道。

  「就是……他們嗎?」一名看起來像歐洲人士的紳士,有些遲疑地問道。

  他們就是笠博士口中的那兩個傳奇人物嗎?怎麼……好小喔!笠博士會不會老眼昏花搞錯了?

  「就是他們!」林翠山驕傲地說道,他們兩人可是他心中最珍貴的寶貝。

  「又一個?」進門沒見到若惟,文浩有些不爽。

  「是啊!是你笠伯伯介紹來的。」林媽媽笑說。

  早在文浩他們十一、二歲時,就有人不遠千里而來,只為了聽聽他們對某項文物的獨特見解,只是,當他們見到傳說中能解決他們的難題的神秘人物居然是兩個小毛頭時,說真的,他們臉上神情之生動,就連奧斯卡金像獎得主也比不上。

  沒錯,文浩他們兩人在考古界可是傳奇人物,對古文物,他們幾乎是無師自通,擁有獨一無二的特殊見地,讓許多苦學多年卻無所成的人又嫉又妒。

  「這回又是什麼東東?」換上便服走出來的若惟笑問。這種不用出門的事,她還有興趣聊一聊。

  從她一走出來,文浩的目光便釘在她身上,天!她怎麼可以在不知不覺中愈來愈誘人呢?

  一旁的林翠山夫婦看了,輕笑出聲,這小子的感情全寫在臉上,怕人家不知道啊?當他們轉頭看向女主角時,才發覺「人家」還真的不知道呢!

  「呃……兒子啊!要流口水能不能等一會兒再流?」林翠山門笑的取笑寶貝兒子。

  「就是啊! 還有客人在呢!」林媽媽也笑著提醒。

  「你們在說些什麼呀?」若惟完全沒有進人狀況。

  文浩被糗得有些尷尬。

  「這位是歐洲考古學會的現任主席,古恩先生」林翠山介紹道。

  「你好!」文浩和若惟異口同聲的應答。

  「呃……是這樣的,」古恩沒料到突然就輪到他說話,差點接不上話來。「半年前,學會在中亞挖掘出一批約五百年前的古文物。」

  「哦?」這很正常啊!文浩和若惟相視一眼,好戲應該在後頭吧!

  「其中有一份文件在學會裡產生了兩極化的意見,眼見這批文物的展覽在即,再沒有個定論,這次的展覽便會出現假疵,那實在是太可惜了。」這是他上任以來最大型的活動,他真的很希望能將它辦得十全十美。

  「有人懷疑它的真偽?」文浩笑問,這就不干他的事了。

  「是啊!」古恩看看文浩,又看看若惟,他們真的是那對神秘人物嗎Z

  「相信古恩先生是有備而來的吧?」若惟笑說,她瞧了文浩一眼,就知道他已經失去興趣了,這辨識真偽的麻煩事,他才沒耐心去搞定。

  「什麼意思?」古恩沒聽懂。

  「就是那文件有帶來吧?」文浩好心地擔任翻譯人員。

  「帶是帶來了,只是……」古恩有些遲疑。

  「只是不相信眼前這兩個小鬼頭能幹什麼大事?」 文浩語帶譏悄地說道。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啦!」被說中心事,古恩有些不好意思,臉都漲紅了。

  「給我看看吧!反正你也沒什麼損失。」若惟瞪了文浩一眼,才好言好語的對古恩說道。

  「好吧!」古恩將一份古代文件遞到她面前。

  若惟拿起文件仔細地研讀了許久,才面帶微笑地放回桌上。

  「這是假的!」她十分篤定的說道。

  「什麼?」古恩目瞪日呆地望著她,學會裡的專家們爭論了近半年的疑惑,這個小丫頭居然只花了十來分鐘就下定論?!

  「不過,你也別失望,它也許會比你之前期望的更有價值。」若惟對他的膛目結舌視若無睹。

  「什麼?」都說是假的了,還會有什麼價值呢?古恩臉上的不可置信更加明顯了。

  「相信你應該聽過藍彼得爵士的名字才對。」若惟捺著性子說道。

  「當然!他是近百年前十分有名的紳士大盜,」聽見這個名字,古恩才恢復些許正常。

  「傳說中,他最擅長的就是變造文件。」若惟曾花一個暑假的時間來研究他的變造手法與心態。

  「你是說……」古恩頓時張大嘴巴,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役錯!我確信這份文件是出自於他的手。」若惟肯定的表示。

  「真的?」古恩喜出望外,如果是真的,那真的是意外的收穫。

  「嗯!這文件絕不是都麗王朝的產物,它的用語雖然相似,但幾個語助詞卻是都麗王從不曾用過的。」若惟仔細分析。

  「對對對!學會裡的幾位教授就是持這項論點,所以,一直將它視為贗品。」古恩一聽見她的分析,立刻就折服了。

  「所以,它不是當朝的產物是可以確定的,再來就是證明它的出處了。」若惟見他的態度轉變,又笑了,這個人倒也十分可取,對真相的信服比以前來的人要快得多。

  「你是怎麼證明的呢?」古恩興奮極了。

  就連一旁的文浩也感興趣了,沒想到,她的鑒賞能力又大幅地躍進了。

  「你瞧,這是他最擅長的手法。」若惟指著文件中的簽名處。

  聽得有趣,於是所有人全都圍過來仔細看了半天, 卻一點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又都瞪大眼,抬頭看向她。

  「他的簽名是不是很完美無缺?」若惟看著他們的 表情,忍不住笑了出來。

  「嗯!」 四個人動作整齊畫一的點點頭。

  「不付 卻也是他最容易被識破的地方。」若惟賣 著關子。

  「是嗎?」文浩皺著眉頭看看文件,又看看她,容易?哪裡容易了?怎麼他就完全看不出來?

  「也許是他太自大,也或許是他故意留下的線索,他的每一筆簽名都會有一個漏洞,你們瞧,就是這裡!」若惟指著證據給他們看。

  「真的!果然不一樣耶!」大家後知後覺的驚叫道

  「它的價值也許比整個出土文物更高也說不定呢!」若惟笑道。藍彼得爵士的手稿並不多,像這樣完整的更是少見,古恩先生這下撿到寶了。

  「沒錯!要高上許多倍呢!」古恩喜孜孜地道謝離去。

  林家卻像沒發生過大事般地上桌吃飯。對他們而言,這的確不算大事,幾年下來,什麼古怪的場面他們沒見過?早習慣了。

  吃飯才是大事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27 13:14:37

第二章

  「我最喜歡飛影了!」

  「才怪!藏馬才酷呢!」

  「咦?為什麼沒人喜歡幽助?他也很帥呀!」

  「拜託!都幾百年前的漫畫了,你們能不能有點長

  進呀?」

  幾個同學坐在麥當勞裡,哈拉的不是現在流行服飾的走向,也不是影劇紅星的最新動態,包括若惟在內,她們幾個全都是漫畫的愛好者。

  「喂!對經典漫畫放尊重一點。」若惟不在乎有人喜歡飛影,卻討厭她最喜歡的藏馬,但對這套「曠世巨作」,絕對必須給予它應得的尊重。

  「你又來了!」同學們全都笑了起來,她平時溫馴得像只小貓咪,可是一面對她所在意的事物,可是悍得像只黑豹呢!

  後來,連她自己也笑了起來,沒辦法,誰教她看了那麼多的漫畫,最鍾愛的就是這一套。

  「哇!好帥!」面對樓梯的同學甲眼冒紅心的直流口水。

  「真是人間極品啊廠 同樣面對樓梯的同學乙張開了嘴,就再也合不起來。

  「那當然了,不論是藏馬還是飛影,甚至是幽助都是少見的男子漢呢!」若惟理所當然的答道,至少他們對自己的生命負責到底的態度,以及對所愛的人的無私付出是值得敬佩的。

  當她說完時,卻沒有人理她,她們的目光焦點全凝聚在她身後。

  這是怎麼一回事?當她一回頭,霎時明白同學們變成石雕的原因。

  只見文浩和湯彥衡正在找位子坐。

  「哇拷!找位子就找位子嘛!裝什麼酷?吱!」若惟簡直快吐血了,這兩個痞子每次都來這招,長得帥又不是他們的功勞,卻每次都拿來騙純情女孩子的口水。

  就在她轉身時,文浩一眼就瞧見她,他立刻一臉笑意的拉著湯彥衡大步往她們這桌而來。

  「哦!不會吧?」她慘叫一聲,這下毀了,以後她就沒有平靜的生活了。

  「喂!他們朝我們走過來了耶!」幾個同學興奮的竊竊私語。

  「你完了!」知道他們的關係的美玲,笑著靠近若惟的耳邊低語。

  「這麼巧!你們也在這裡,我們能坐下來嗎?」文浩只手撐著桌面,帥氣的問道。也不知道是他「天生麗質」,抑或是他真的電力十足,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居然有人發出驚歎聲。

  「當然!」幾個同學全都異口同聲的答道,就連剛剛「同情」若惟的美玲,都滿臉笑意的答道。

  「謝啦!」文浩笑說,拉著一臉酷樣的湯彥衡坐了下來。

  湯彥衡照了他一眼便坐了下來,心忖,這傢伙把馬子居然要他陪著坐台!這筆帳他記下來了。

  當事人若惟卻一直默不作聲,文浩有點火了。

  「惟惟,你不介紹我們認識你這幾位可愛的同學嗎?」文浩故意柔聲問道,還張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望著她。

  正喝著汽水的若惟差點嗆到,就連湯彥衡對他這招都露出難得的笑意,他為了「追妻」,真的是下顧形象到令人「感動」 的地步。

  「拜託你正常一點好不好?」若惟被打敗了。

  「惟惟,別這麼說嘛!」同學甲扯扯她的衣袖。」「文雅」的制止她。

  「對呀!」 常嗓門特大的同學乙此刻成了林黛玉.

  「你們認識呀?」 同學丙雖然暈陶陶的,但仍保有一點理智,問出像樣的話來。

  「對呀!我們是鄰居啦!」若惟只好硬著頭皮承認。

  「真好!」同學們全都羨慕極了,怎麼她們的鄰居就沒有這麼帥的呢?

  好個頭!若惟心不甘、情不願的介紹,「湯彥衡。林文浩,康綸高中一年級。」

  「你很沒誠意喲!」文浩給了她一個「回家再和你算帳」的冷笑,才又轉頭面對那群好奇又眼冒心心的女同學。「算了,我自己來,各位親愛的同學,我是康給籃球隊最具潛力的明日之星——林文浩。」

  「你是明日之星沒錯啦!可人家卻是目前最優秀的選手呢!」若惟故意洩他的氣,指著湯彥衡說道。

  沒料到會被點到名,湯彥衡瞇了瞇眼。小倆口拌嘴,居然拉他當墊背的!

  「哇!我知道他們。」 同學們議論紛紛,康綸剛拿下今年的北區聯賽冠軍,他們兩人就是最大功臣,難怪剛剛聽見名字時會覺得耳熟。

  「聽說有職業籃壇的球探想來挖角對不對?」

  「小意思啦!」文浩笑著擺擺手,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若惟和湯彥衡對看了一眼後都笑了,他當然不在乎了,打球對他來說只是個好玩的遊戲罷了,在他心中還有更重要的事呢!

  只是這重要的事,在若惟的想法是去冒險尋寶,而湯彥衡想到的卻是追上若惟這件事,只是佳人尚未開竅罷了。

  「那你呢?想去打職籃嗎?」 同學乙對一直默不作聲的湯彥衡很感興趣。

  湯彥衡只是聳聳肩,表示無所謂。

  「他要是沒有『她』在,通常可以直接列人啞巴的行列之中,你們想知道他什麼小秘密,直接問我比較快。」文浩伸手攬在湯彥衡的肩上,不怕死的宣佈。

  「真的?」他的宣告引來幾位女同學的尖叫連連。

  「當然。」他打包票。

  「秘密?誰沒有呢?不怕死你就說說看!」 湯彥衡回眸給了他一個甜甜的微笑,用只有他倆才聽得見的音量說道。

  「呃……親愛的別發火嘛!人家是和你開玩笑的啦!討厭!死相!」文浩立刻換上一副小女人的撒嬌模樣,一隻手還在湯彥衡的胸前摸啊摸的。

  低頭瞧著那只魔爪好一會兒,湯彥衡才開口道:「摸夠了嗎?」

  「沒想到你的胸部模起來還挺舒服的耶!」文浩索性連另一隻手都用上了。

  「天啊!媽咪知道了一定會痛哭流涕的,早知道就勸她多生一個。若惟忍不住翻白眼。

  「怎麼?你瞧不起『人家』的性向嗎?會犯眾怒的喲!」文浩玩得很開心,一點也不介意這樣會折損他大眾情人的完美形象。

  「你玩夠了嗎?」湯彥衡實在拿這個從幼稚園就認識,至今仍陰魂不散的傢伙沒轍。

  「我在亡羊補牢,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文浩一臉委屈的靠近他。

  「是嗎?我看你是愛玩吧?同志?虧你想得出來。」他們繼續耳語著,但湯彥衡臉上的笑容已是人人都瞧得見,至少文浩這玩笑替他省了不少麻煩。

  「你鬧夠了吧?」坐在一旁看戲的若惟不忍心同學們被文浩耍著玩,出言要他適可而止。

  「討厭!」文浩嘟著嘴坐正,心不甘、情不願地將他的那雙「魔爪」從湯彥衡的胸前移開,臉上還掛著一絲好可惜的不捨樣。

  此刻,女同學們已經對他們失去了興趣,低頭啃薯條。

  文浩對湯彥衡露出一個「有我就搞定」的得意笑容,再把目光調回若惟的身上,卻看到她正啃著美味的薯條,看得他的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只見他的「魔爪」忍不住又要伸出去。

  「你別想!」他休想在她同學面前玩搶她的食物吃的老把戲。

  只見文浩扁扁嘴,委屈極了,他只是想要幾根她咬過的薯條罷了,她幹嘛這麼凶啊?

  這回,湯彥衡直接笑出聲來,而且愈笑愈大聲,他心忖,這傢伙死性不改,到現在還在猜想她的口中物。

  「想什麼?」美玲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啦!」若惟尷尬地笑道,又狠狠地瞪了文浩一眼,他居然連這種丟臉的事都跟湯彥衡講!

  「是嗎?」美玲一臉的不信,顯然他們之間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喲!

  「是呀!」若惟陪笑的打哈哈,心裡可是嘔得很,哼!回去一定要和他好好的算這筆帳。

  「彥,前幾天又有人慕名而來,你知道嗎?」見她眼露「凶光」,文浩趕緊轉移話題,免得回去會很慘,順道也轉移一下自己對她口中誘人的薯條的注意力。

  「在你家,這不是照三餐上映的嗎?有什麼好提的?「你沒興趣,可有人連聽都沒聽過耶!別剝奪別人知的權利嘛!」文浩瞪了他一眼,怪他沒默契。

  「是球探嗎?」 同學甲終於恢復正常了,反正天涯何處無芳草嘛!

  「不不不!是慕她的名而來。」文浩指了指若惟笑答。

  「若惟?」同學甲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

  「是星探嗎?」這日,同學乙的臉上明顯的掛上一絲嫉妒。

  「哈哈……你想可能嗎?」若惟立刻自我解嘲一番,以免犯了眾怒。

  「不是啦!你們知道她的父母是考古學家吧?」文浩見大家都點頭才又接著說:「而她本人卻擁有連天才都嫉妒的獨特鑒賞能力,所以,常常會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專家前來找她解惑。」說這話時,他可是與有榮焉。

  只是他沒提的是,有更多的人來找他確認寶物的埋藏地點,對於這點,只怕世上再也沒有人像他擁有如此不可思議的直覺了。

  「真的呀?」美玲睜著一雙大眼,崇拜的看著她。

  「好炫喲!」 同學甲羨慕的說道,這樣歷史一定可以考很高分。

  「也沒有啦!」 面對同學們的讚美,若惟怪不意思的。

  「哇!你會不會也像『來自遠方』的女主角一樣,因為親身體驗過,所以才對那些老東西那麼熟悉吧?」同學丙開始浪漫的幻想。

  「有這個可能喔!」 同學甲也附議道。

  若惟一臉的為難,她能說實話嗎?告訴她們,她就是知道,而且沒有原因,只怕會讓她們認為她太自大,所以才不肯告訴她們實情。

  「呢,……你們真的想知道?」她邊說邊想著該怎麼解釋才好。

  「嗯!」同學們異口同聲的點頭。

  「好吧!我就告訴你們實情吧!」她一副要透露天大秘辛的神秘模樣。

  文浩一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她又要編故事了。

  「快說!」 同學們催促道。

  「在我很小的時候,也跟大家一樣,對考古完全沒有概念。」

  她的開場白引來大家的一陣白眼伺候,廢話嘛!大家都嘛一樣。

  「後來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夢,之後不論是哪一朝的文物,我似乎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辨認出來。」若惟說得繪聲繪影的。

  「什麼夢?」 同學們顯然都很投人。

  文浩和湯彥衡對望了一眼,再看向她時,眼中都多了份崇拜,真不愧是國小時全校說故事比賽的冠軍,唬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啊!那是好早好早以前的年代……」若惟抬頭凝望著遠方,彷彿落人回憶之中。在這當中,她聽見兩聲極不自然的咳嗽聲,好像極力想掩飾悶笑聲。

  她當然知道是哪兩個傢伙在搞破壞,她忽然抬起腳來賞了他們各一記無影腳,悶笑聲立刻變成呻吟聲。

  她輕咳幾聲,繼續道:「在那個君權年代,我是宮廷裡的藝師,不僅製作藝術品,也負責鑒定藝術品,很多現在的考古學家拿來找我鑒定的東西,都是我當年製作的呢廠若惟說得跟真的一樣。

  連文浩都開始懷疑她說的話的真實性。「不會吧?」

  「真的?」大家都驚歎不已。

  「當然更不用說有多少是我當年鑒定過的東西了。」若惟見好就收,免得說太多而露出馬腳。

  「哇——」同學們仍沉醉在其中。

  「對了,那時候你有心愛的女子嗎?」同學甲忽然問道。

  「啊?」沒想到會有人提出這種問題,若惟愣了一下才笑道:「他們有那種癖好,我可沒有喔!」她不忘恥笑一下剛剛作戲十分認真的文浩。

  「當然不是說現在的你,是當年的那位藝師呀!難道他沒有心上人嗎?」同學乙說得一副她很白癡的模樣。

  若惟瞧了她半天才接著說道:「我沒說她是男的呀!」敢恥笑她的智商?她就給她們來點勁爆的。

  「少來!以前的人哪有讓女人當宮廷藝師的?」同學甲提出異議。

  「奇怪了,是我的夢還是你的夢啊?你管我!」若惟睨了她一眼。

  「對喔!」同學甲吐吐舌頭。

  「你知道的,在那種環境中,一定會有貴族和平民的對立之爭。」若惟笑著又說。反正女生嘛!就愛聽浪漫故事,只好滿足她們一下下。

  「嗯,嗯!嗯!」同學們又一致地點點頭。

  「那位藝師不僅手藝好,人更是長得美,有如落人凡間的精靈一般,不食人間煙火。」若惟心想反正是說故事,誇張一點也不為過。

  「是喔!請問有誰看過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會將她潔淨無瑕的雙手泡在黏呼呼的陶土堆裡,或是在髒兮兮的石頭堆裡雕刻的?」文浩吐她的槽。

  湯彥衡本來還很紳士的故作認真地聆聽她的瞎掰,在聽見文浩的嘟囔後,不禁放聲大笑。

  「喂!我的故事向來是會員獨享,你們兩人不請自來也就罷了,還鬧場!是不是嫌命太長了?」若惟怒瞪他們一眼。

  「呃……那請繼續。」文浩立刻捶了湯彥衡一拳,唯唯諾諾的應道,又引來湯彥衡的一陣悶笑聲。

  「那時候,有兩個男人都愛上了那位藝師。」說到這裡,她開始有點後悔了,剛剛該說那藝師是男的,那接下來的故事才會更勁爆一點。

  「我來猜一猜,其中一個是貴族,一個是平民對吧?」太沒創意了!文浩忍不住出聲,他再不開口說說話,一定會睡著的。

  「嗯!」若惟瞪了他一眼,幹嘛?他不滿嗎?

  「然後呢?她選擇了誰?」 同學們很入戲的沒空理會他們的唇槍舌劍,急著想知道結果。

  「唉!那是個淒美的故事。」若惟深深的歎口氣。

  「快說啦!」同學乙忍不住推了她一把。

  「因為她選擇了那個平民,結果,他們就被逐出宮廷,一生過著最平凡的日子。 若惟一下子就把故事結束了。

  「喂!這樣哪叫淒美呀?」 同學甲發出嚴重抗議。

  「就是嘛!平淡無奇,太遜了吧? 」同學乙也出聲譴責。

  「真是的,浪費人家的寶貴時間!」 同學丙敲敲桌子,不滿極了。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淒美的部分就在這裡呀!」若惟硬為自己的故事辯解。

  「是喔!還真是淒美呢!」好友美玲也忍不住吐她的槽。

  「你們想一想,她是這麼完美的一個女人,她做了選擇後,那個口日聲聲說愛她的貴族居然就這麼放棄了,不是很歪嗎?被這種歪種愛上,對那位落入幾間的精靈來說,難道不是一件很淒美的事嗎?」

  「淒是很淒啦!可是我實在看不出來美在哪裡?」文浩也發出不平之鳴。

  「女主角很美呀!」若惟不怕死的瞎掰。

  果然,她的話一說完,立刻引來一陣圍毆。

  是她們自己要聽的嘛!不精采真的不是她的錯啊!她很無辜地想著。

  「咦?不會吧?」

  「又來這招?」兩人才踏進家門,就看見一張字條貼在玄關上——

  因為挖掘行動困難,我們前去支援,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自從他們上了高中後,林氏、詹氏夫婦又漸漸地一起行動了,尤其是一些超大型的挖掘行動,他們常常必須通力合作,才能順利的完成任務。

  反正,文浩一定會照顧若惟的,只要他別搶光她的食物,一切就都沒問題。

  若惟聳聳肩,轉身走向她家。

  「你晚上要吃什麼?」文浩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理所當然地接下煮夫的重責大任。要若惟下廚?除非她想整人,不然等下輩子吧!

  「隨便!」這是她一貫的回答,反正他的廚藝不錯,煮什麼都好吃。

  他有些不捨的放掉手中的柔荑,不過,他乘機磨蹭了她柔嫩的肌膚好幾下。

  這傢伙在幹什麼啊?縮加小手,他一臉莫名其秒的走回房間裡。

  文浩一臉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她居然遲鈍到連他在吃她的嫩豆腐都沒反應?這笨丫頭絕對需要再教育,免得哪天登徒子真的對她毛手毛腳,那他豈不是虧大了?

  他的廚藝當然不是蓋的,四十分鐘不到,就煮出一桌美味可口的佳餚。

  在這期間,若惟一直陪在他身旁,不是他們鶼鰈情深,而是迫於無耐,因為文浩要脅她必須陪著他,不然他就要罷煮!為了肚皮著想,她只好蹲在一旁看他大展手藝。

  「惟惟,如果你是前世的那個藝師,會不會後悔沒嫁給那個貴族?」

  「咦?你還挺入戲的嘛!」若惟取笑他。

  「會不會?」他執意想要知道答案。

  「很難說。」若惟想了想才回答。

  「你真的……」「嫌貧愛富」 四個字,他硬是說不出口,只是他震驚的表情己深刻地表達出他心中的想法。

  「我又不是她,哪知道她愛的是哪一個呀?如果我愛的是那個貴族,就算會被當成一個愛慕虛榮的女子;我也一樣會愛對方一生一世,同樣的,如果我愛的是那個平民,就算會一輩子清苦,我也認了。外在條件對我而言,是不具任何影響力的。」若惟對愛情很單純,也很堅持。

  「帥呀!」文浩聽完,不禁露出喜悅且感動的笑容,她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

  「到底好了沒有?」發表完長篇大論,若惟真的肚子餓了。

  「請享用!」為她煮飯,是他生平最快樂的事。

  「我要開動了。」 面對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餚,若惟滿臉笑意。「嗯!真的好好吃。」她邊吃邊不吝讚美地說道。

  「真的好好吃!」文浩盯著的不是桌上的菜餚,而是她的嘴。從麥當勞忍到現在,他真的再也忍不住了,探頭就吃掉她咬過的半塊豆腐。「嗯!好吃!」

  「喂!你別又來了好不好?」若惟如臨大敵般地瞪著他。

  這傢伙的吃相不好,老愛搶她的東西吃,有父母在,他還會有所節制,頂多搶她吃過的東西,如果只有他們兩人,他可是很狠的!

  文浩只是笑,笑得邪惡極了。

  若准不禁懷疑,怎麼會有人說他是陽光少年呢?惡魔之子比較貼切吧!

  接下來的這頓飯,若惟吃得辛苦極了,他總是吃掉她咬過的每一樣食物,若是她打算「獨吞」,他更是樂意至極,因為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親上她的唇,吃掉她嘴裡的食物!

  文浩早已分不清他是因為喜歡她嘴裡的食物,還是喜歡親她的感覺才搶她的食物,總之,和她唇對著唇、舌纏上舌的感覺棒極了。

  「喂!你到底有完沒完呀?」被搶得有點火了,若惟生氣的叫道。

  「誰教你不分給我吃?」文浩可是理直氣壯,要怎麼吃,他可是任由她自己決定,但她要全吃進嘴裡,就不能怪他親上她的唇,這規則從小到大實行這麼多年,她應該很清楚才是。

  和他有理說不清,若惟只好草草結束這頓飯。

  「從小親到大,你還不好意思什麼啊?」文浩不怕死的挑釁。

  「你還有臉說?」這下子若惟是真的生氣了。

  「怎麼?和我接吻很不幸嗎?你幹什麼氣成這樣?」他也有點火了。

  「你白癡啊?這哪叫接吻?你有聽過誰跟誰是因為某人很貪吃才親嘴的嗎?」若惟簡直快抓狂了。

  瞪著她許久,文浩才開口道:「你說得對,那的確不能叫做接吻。」突然,他伸手一攬,將她納人他的懷中,只手握住她的下巴,瞇著眼說道:「這才叫做接吻!」

  說罷,他的唇便印上她的。

  天哪!他在幹什麼?她瞪大雙眼和他對望,不敢相信他真的吻了她!

  文浩十分熟練地頂開她的唇、她的牙,長驅直入地纏上她的舌,給了她一個結結實實的法式熱吻

  若惟慢半拍的發現他的為所欲為,立刻伸手想推開他的鉗制,可惜她平日不用功,肌肉完全不中用,她乾脆握起粉拳用力的捶他。

  文浩不耐煩的將她的雙手反鉗在她身後,心想,這樣一來她就不能作亂了,於是,他又高興的親上她那已略微紅腫的紅唇。

  若惟被他吻得呼吸急促、心跳混亂。這就是吻嗎,不!她才不要屈服在他的霸道之下呢!雖然雙手被他制住,她還是不停地掙扎。

  「喂,你再這樣動來動去,到時後發生什麼事就不能怪我了喔!」不知道何時,他已將她從椅子卜攬到他胸前,可她坐在他腿上一直動來動去的,是當他沒感覺,還是當他是太監呀?

  「你放開我啦!」若惟這時才發現兩人太過親見,紅著臉要他放手。

  「如果我說不呢?」 從沒見過她這麼嬌羞的姿態,文浩簡直看呆了。

  「你……你還想怎樣?「她真的覺得很委屈,她心中的白馬王子應該是風度翩翩,尊重愛護她的紳士才對,沒想到他卻像個霸王似的對她用強的……

  一瞧見她眼中泛淚光,文浩真的慌了。

  他驀地放開她的雙手,卻不自覺的擁緊她,將頭埋在她的頸肩上,吶吶地開口,「對……對不起!」

  沒想到他會道歉,若惟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

  見她沒反應,文浩抬起頭,可憐兮兮地望著她。「你真的不肯原諒我?」

  見狀,若惟差點笑出來。「如果我說不呢?」

  「那……那咱們就這樣抱一輩子好了。」文浩又把頭靠回去,能這樣一輩子也不錯啊!

  「你真是……算了!你放手啦!」他要是不賴皮,就不叫林文浩了。

  「你沒說你原諒我了。」文浩嘟著嘴耍賴。

  「我原諒你了。」此刻她把房子地契全拿出來,她也願意,只要能脫離他的無理取鬧,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那再親一下。」文浩得寸進尺。

  「喂!你有點樣子行不行?」若惟快忍不下去了。

  「那我們就繼續抱到地老天荒好了。」文浩無賴至極。

  「你真的很無賴耶!」若惟此刻真的相信雙面性格確實存在。

  「要不要隨你!」文浩笑說,他一直很開通,要或不要一向全由她作主,他從不勉強她。

  在心裡數到十,若惟認輸了。「快點啦!」

  「你沒說……」

  不等他說完,若惟就大叫,「拜託你趕快親啦!」

  文浩忍不住笑出聲來,他從來沒見過她這麼主動耶!「遵命!」

  這回他的吻顯得輕柔而珍惜,彷彿羽毛般溫柔的拂過她的唇、她的眼、她的下巴……

  「只要你願意,我會是天底下最溫柔的情人!」文浩堅定地宣示表白。

  那年,他們十六歲。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27 13:15:03

第三章

  「詹同學。」教數學的陳老師叫住正準備回家的若惟。

  「老師有事嗎?若惟的數學很好,和陳老師也很熟。

  「呃……是、是這樣的。」陳老師顯得靦腆而不安,話說得含糊不清。

  「怎麼?」若惟聽得霧煞煞,她的數學是很好啦!可不代表她會讀心術,這樣是怎樣呢?

  「詹同學,你知道老師要訂婚了,對不對?」陳老師說得結結巴巴的,臉也因為侷促而整個漲紅。

  「對啊!」陳老師長得很帥又是單身,在學校自然很受女老師和女同學的喜愛,自從他上個月宣佈婚期後,害不少女同學淚灑校園,就連哈他的女老師也都很傷心欲絕。

  「所以,我是不是應該要送她……呃……」

  「戒指?項鏈?」若惟好心的提供答案。

  「對,對,對!」這些玩意兒他完全不懂。

  「所以……」這下子她大概懂了,陳老師長得帥;並不代表他懂得浪漫,事實上,他根本就是只標準的呆頭鵝!能追上他的未婚妻,還真是走運耶!

  「呃……」他一個人隻身在台,又沒有其他的女性朋友,而若惟是學校裡少數幾個不哈他,又顯得有品味的女性同胞,他才會想到請她幫忙。

  「好吧!什麼時候?」 若惟爽快的答應了,這對她來說只是小事一樁。

  「嘎?」她回答得太爽快了,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老師要我幫忙選禮物對吧?什麼時候,」若惟笑著再問一次,准師娘也許就是看在老師憨厚的小質才選擇他的吧?

  「今天可以嗎?」

  「好呀!」若惟立刻答應,因為文浩今天要比賽,所以不會來接她下課,她正好可以去做點好事。

  「那我們走吧!」陳老師高興的和她一道走出校門。

  「我跟你說喲!昨天我在路卜看見一個很帥的大帥哥喔!」同學甲對著同學乙說道。

  「那又怎樣?我想天底下最帥的已經在我們學校了,外頭的哪比得上?」

  「對啊,想帥過湯彥衡和林文浩,下輩子看準了目標再投胎吧!」同學丙笑說。

  她們的對話全傳進走在她們身後的兩們男主角耳裡,他們只是笑了笑,這種稱讚對他們來說,早已是司空見慣了。

  「我想說的是那個帥哥身旁的人。」同學甲又道。

  「是個大美女嗎?」同學乙心想,帥哥通常都是配美女的。

  「也不……呃……也算是吧!怎麼說呢?她很有味道,像個美女。」同學甲的形容很模糊。

  「像個美女?虧你講得出來這種形容詞,到底是不是?」同學乙推推她。

  「對了,我終於想起來了!」同學甲一擊掌,恍然大悟的叫道。

  「你嚇人呀?」幾個同學全被她的舉動嚇了一大跳。

  「難怪我一直覺得她很眼熟,我想起她是誰了。」同學甲興奮的解釋。

  「誰啊?」同學丙摸摸胸口問道。「難道是……」

  「就是她!」瞧見她吃驚的表情,同學甲滿意極了

  「真的是她?她不是林文浩的馬子嗎?」 同學丙:可置信的張大嘴。

  這話一出,震撼的不僅僅是幾個聊八卦的女生,走在她們身後的文浩所受的衝擊簡直像是核彈爆發。

  湯彥衡皺著眉,心想,這下子若惟那個笨丫頭糟了。

  「詹若惟,對不對?」上回校慶她有來,文浩伺候她伺候得無微不至,令眾人印象深刻,她的確不能稱之為美女,但怎麼看,都讓人覺得他們很搭。

  「對呀!我昨天去看牙醫!錯過了精采的球賽,沒想到卻看到更正點的呢!」 同學甲渾然不知最佳男主角正走在她們身後。

  「你確定是她?」 同學丙十分懷疑,上回看見她時,她和林文浩那麼好,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移情別戀、琵琶別抱?

  「百分之百肯定,我願意拿我一個月的零用錢和你打賭。」

  她愈是肯定,文浩的臉色就愈是難看,這死丫頭竟敢給他偷腥?

  「先確定了再說吧!為了不正確的消息而爆血管,就太不值得了。」湯彥衡伸手攬上他的肩,氣定神閒的勸道。

  文浩瞪了他日眼,這混球!出牆的又不是他的女人,他當然可以滿不在乎的微笑。

  湯彥衡一臉無辜,他是在幫他耶!他幹嘛擺張大便臉給他看?

  文浩沒空再理這個混球,又專心的聽前方的實況報導。

  「你們知道嗎?他們去逛那種最高級的飾品店耶!」同學甲萬分羨慕。

  「真的?」

  「真的!而且呀!我還看見他拿著項鏈在她胸前比呀比的,好幸福的模樣喔!」同學甲完全不知道她的實況轉播已經點燃某人心中熊熊的怒火。

  「她真的移情別戀了?」同學乙有些不可置信。

  「哎呀,這樣一來,你不就有機會了嗎?」同學甲取笑她。

  「對啊!我們都知道你蛻變林學長很久了。」同學丙攬住她的肩,也加入取笑的行列。

  「我那有啊?你們猜想得比我還久吧?」同學乙紅著臉爭辯著。

  就見幾個女生打打鬧鬧離去。

  「可能只是……我想……嗯……」湯彥衡忍不住替那個國小六年、外加國中三年都和他同班的若惟找理由。

  「是我的錯!」文浩瞪著那些走遠的女生的背影許久,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

  「是嗎?」湯彥衡有個衝動想伸手摸摸他的額頭,看看他是不是氣錯了?

  「沒錯!是我太過放任她了,才會讓她為所欲為,無法無天到沒腦袋的地步!」文浩說得咬牙切齒,回去他要是沒讓她一個月坐不了椅子,他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請問,她和男人去買名牌首飾跟沒腦袋有什麼關聯?」湯彥衡睨了他一眼,還沒搞清楚狀況就在這裡發飆,他真的有毛病耶!

  「因為接下來的一個月,她會很想念屁股貼在椅子上的感覺。」

  文浩的佔有慾令湯彥衡刮目相看,沒想到這痞子平日嬉皮笑臉的,一提到心愛的人,也可以衝動得很可愛嘛!

  「如果她真的怎麼樣了,我是不反對啦!只是在你動手前,最好先問清楚比較好。」 湯彥衡溫言勸告,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不想讓他死得太難看。若惟可不像意文那麼好拐……呢……是溫馴啦!用強的,只怕會有反效果。

  「她最好現在就開始禱告。」文浩已經聽不進任何話,心中早已定了若惟的罪。

  若惟坐在電腦前,正在網路上找資料,她覺得很不舒服。又過了五分鐘,她真的再也忍不下去了!

  一轉身,她破口大罵,「你到底有完沒完?」

  從十個小時前,他走進她的書房至今,他那兩道有如雷射線的目光就一直膠著在她身上,害她難過得快死了。

  「終於注意到我了?」他的語氣是譏俏不滿的。

  「是!大帥哥,請問有何貴幹?」 她因為忙著幫遠在埃及的父母找資料,實在沒空理他的「生理失調」。

  「大帥哥?我看你是言不由衷吧!」文浩真的覺得自己很孬,幹了壞事的人明明是她,她都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他卻猶如墜入地獄之中那般痛苦。

  「你……一定要來找碴是不是?」若惟生氣了。

  「你就是不肯承認,對吧?」 文浩氣她的隱瞞,做就做了,為什麼還要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承認什麼?」他是怎麼了?怎麼完全不像平常的他?若惟開始覺得事有蹊蹺。

  「承認你移情別戀!」 見她抵死不肯認帳,文浩乾脆一口氣說完。

  「移情別戀?老兄!你嘛幫幫忙,請問我原來的情在哪裡?又把情移到哪裡去了?」若惟哭笑不得,他這玩笑也未免開得太大了吧?

  「你……你居然連我們的感情都否認?」文浩簡直要捉狂了,他氣得抱起她。

  「你……是當真的?」半年前,他那信誓旦旦的宣言是真的?

  「廢話!」還好他的肺很健康,不然,他一定會氣到吐血身亡!她居然敢藐視他的真心告白,他發誓,她三個月都別想安坐在椅子上了!

  「我沒有移情別戀啦!」看他氣成這樣,她只好先安撫他一下。不過,她真的不覺得他們是一對耶!

  「是嗎?」聽見她的否認,他那早已缺一角的左胸忽然溫熱了起來。

  「是誰在散播不實的謠言?」

  「有人看見你和一個帥氣的青年才俊一起逛超貴的飾品店。」這可是不爭的事實吧?

  「你是說陳老師?」若惟恍然大悟。

  「原來真的有?」文浩一聽見她承認,額上才剛消下去的青筋立刻又冒上來,氣得他想砍人了。

  「對啊!我陪他去買訂婚用品。」她心想還是說清楚,不然這個番王會跟她番半個月都不會停止的。

  「你要和他訂婚?!」他要宰了那個混蛋!不過,他要先料理完眼前這個欺騙他感情的小騙子。

  「拜託!你聽到哪裡去了?是他要訂婚了,我陪他去買空賣空送他未婚妻的禮物!這樣夠清楚了吧?」若惟對著他的耳朵大喊。

  一陣耳鳴他聽不太清楚,不過他至少聽見「他未婚妻」四個字,原來,他有未婚妻呀!

  「現在可以放我下來了嗎?」瞪著一臉傻笑的文浩,若惟用力喊完,不禁有些氣虛。

  「呃……當然!」咦?他們什麼時候眼睛對著眼睛。鼻子頂著鼻子的?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連忙放下不知何時被他抱在半空中,沒辦法腳 踏買地的若惟。「可是,你怎麼會陪他去買……對了! 她們還說你讓他在你胸前比來比去的。」

  「你很煩耶!誰買項鏈不試戴的?」仍被他摟在懷裡的若惟真的是無語問蒼天,她真要和他當一對戀人嗎?

  「沒讓他碰到?」文浩極力維護他的權利。

  「碰到什麼啦?」正努力想從他的雙臂中脫身的若惟不耐煩的問道,她真的沒見過比他更龜毛的人了。

  「這裡!」他的手直接撫卜她的胸,知道真相後,他的心情人為好轉,痞子樣又現身了。

  「啊!你幹什麼?」她急急推開他的狼爪,羞紅了臉。

  「有沒有?」如果有的話,他立刻去砍了他那雙魔爪!

  「誰像你呀?」她推開他那只不安分的手。他到底要摸到什麼時候啊?

  「真的沒有?」他不放心地再確認一次。

  「對啦! 對啦!」仍在和他的毛手毛腳奮戰的若惟生氣的答道。

  「算他命大。」文浩終於安心了,高興地摟著她繞圈圈。

  「放我下來啦!」她最怕繞圈圈,弄得她頭都昏了。

  他抱著她坐了下來。「這次就算了,以後不准你再陪什麼不三不四的臭男人出去。」

  「不三不四?」什麼時候陳老師成了不三不四的臭男人了?

  「沒錯!再也不准!聽見了沒有?」 文浩強制的命令,再來一次,就算他原本沒有心臟病,也會心臟病發作。

  「林文浩,你不要太過分喔!憑什麼我的數學老師到了你口中就成了不三不四的臭男人?」若惟為陳老師叫屈,人家品行好、個性佳,而且還是全校女性同胞的最愛耶!

  「總之,離那些對你不懷好意的人遠一點就是。」他的心清大好,決定不跟她計較了。

  「你有病呀!人家有未婚妻了,而且還是個大美女,你少誣賴人家了。」若惟真的覺得他很奇怪,尤其是最近,他愈來愈愛限制她的行動。

  「惟惟,我是為你好,誰知道他骨子裡是什麼貨色?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免得被騙了。」文浩難得一臉正經。

  「算了,我說不過你。」若惟豎白旗投降。

  「還有,以後下課就直接回家,知道嗎?」接下來的幾周,他要參加聯賽,沒辦法去接她下課。

  「你管的也太多了吧?老爹!」若惟簡直以為自己進了軍校。

  「你是我的女人,就該聽我的。」他霸氣十足的宣示。

  「老兄,你好像忘了現在是什麼年代喔?現在是兩性平權的年代,誰有理就聽誰的,你少在那裡八股了。」她義正辭嚴的辯駁。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難不成你真的想去偷腥?」文浩也火了,她幹嘛跟他提什麼權的?他只是要她愛 他,而且只愛他一人,這樣很過分嗎?

  「你真的無藥可救了,只會一直誣賴我,那你自己呢?這三個月你的戰績如何?」若惟笑得陰森森的。

  「戰績?什麼戰績呀?」文浩聽得一頭霧水。

  「少裝了,我數給你聽。三天前,我才幫你代收一封文情並茂的萬言情書;五天前,有個富家女要請你去吃情人大餐;更早一點,還有人每天為你做愛的便當,甚至還有人直接要給你愛的初體驗,更別說……」若惟扳著手指一件件的數著,發現自己的十根手指根本不夠用,還拉他的手繼續算下去。

  「停!這哪算呀!她們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我能怎麼辦?而且,我連便當都沒吃,更別提什麼愛的初體驗了,我可是清白的!」他急急的為自己辯護,天哪!他怎麼會有這麼多把柄在她手上,而他自己都不知道?

  「這樣不算,那麼請問我陪老師去買他的訂婚用品算什麼?」若惟甜甜的笑臉在他的面前放大。

  「呃……學生應……盡的義務。」文浩立刻陪笑臉,說完還不忘在她的櫻唇上印下一吻。

  「啊!色狼!」若惟連忙將身子往後挪,此刻她才發現他一直抱著自己!

  「你真的有病耶,哪有人抱在一起吵架的?」

  「我們啊!你不覺得這樣浪漫多了嗎?」文浩攬回她的頭,又親了她一下,忽然,他覺得只親一下不過癮,便捧著她的臉一直親、一直親……

  「不要啦!我們正在吵架耶!」若惟左門右躲的。

  「誰說吵架就不可以接吻的?」文浩可不認為他們是在吵架,不過,她要這麼說就隨她去,反正她高興就好。

  「你真是怪胎!」她突然覺得沒什麼好氣的了。

  「惟惟,雖然追我的人多到可以繞火車站好幾圈但是,我的心是你的,你別吃醋了。」他說得十分感性,但他的手卻在她的身上「爬爬走」。

  「林文浩!你的手在做什麼?」若惟已經沒力氣再跟他吵了。

  「做它該做的事啊!」他低頭看著他那只幸福得不得了的右手,此刻它正在她的胸前從事「不法行動」。

  說不過他,若惟開始掙扎著想起身,偏偏他沒打算放人,兩人拉扯中一個不小心,全跌下椅子。

  「哦!好痛!」若惟因為撞到他的胸,鼻子痛得要命,忍不住哀嚎出聲。

  「拜託!我才痛吧?」怕摔疼她,他可是拿自己當肉墊,結結實實的跌在地板上。

  「你活該!」撐起身子,若惟跨坐在他身上,還不忘補他一拳,哎喲,他的胸部是什麼做的呀?害她的手好痛喔!

  文浩雙手交疊在腦後,他好笑的看著她,這小妮子真的是運動不足,稍微一個碰撞就讓她受不了了,只是她知道她現在坐在什麼位置上嗎?見他笑而不答,若惟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他是拿自己的身子保護她,她還怪他,真的有些過分。

  「看在你護著我的份上,剛剛的事就算了。」若惟大方的說道。

  「你怎麼說就怎麼是。」 文浩心想,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會發現異樣?

  「你……」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而且還君子的將雙手放在腦後?這實在是太可疑了。若惟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怪,直到她沿著他的胸膛一路往下看,才驚覺自己正端坐在他的肚子上,這姿勢實在是太暖昧了!

  「啊——」她七千八腳的連忙爬起來,彷彿要逃離惡魔島似的閃躲到一旁,天!這實在是太丟臉了。

  盯著她漲紅的臉頰,文浩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她實在是好可愛喔!

  若惟看著他狂笑不止,又不能拿他怎麼辦,只能嘟著嘴,坐在一旁生悶氣。

  文浩側著頭,用泛著淚光的雙眸凝望著她,哦!她就連生氣的模樣都好迷人。

  抬頭對上他忽然變了樣的眼眸,若惟整個人都愣住了,此刻他的眼眸中竟出現……溫柔?!她慌亂的移開視線,這樣的他,讓她不知該怎麼面對。

  「你能逃到什麼時候?」文浩緩緩地說道。

  她猛然抬起頭來,才發現他已經坐起來,一手撐在地上,一手支著臉頰,正幽幽的凝望著她。

  「我、我哪有逃?」她只是仍搞不懂他們之間的關係罷了。

  「你慢慢耗吧!反正遲早你都必須面對現實的。」文浩站起身,碰到一個不像自己這麼坦白的情人是他的不幸,但他認了,誰教他愛她呢?

  他說這是什麼話?好像要任她自生自滅似的。若惟瞪了他一眼,這是一個情人該說的話嗎?

  他俯首凝望她許久,才在她的鼻樑上親了一下。「別讓我等太久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她是喜歡自己的,只是他知道沒用啊!她要能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並且接受才行。

  「該吃飯了。」他笑著轉身離去,不急,反正他們才十七歲,他有的是時間等到她對他死心塌地。

  「吃飯?」她滿臉狐疑地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奇怪了,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傢伙是進來找碴的,不是嗎?

  怎麼他還有閒工夫進廚房煮兩人的晚餐?這傢伙不是腦袋有毛病,就是真的捨不得她挨餓。

  也許他真的……是真心的吧!走出書房,若惟的臉上掛著笑容,而心是雀躍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27 13:15:32

第四章

  不管路上人來人往投射過來的怪異眼光,文浩一臉感動的看著他的雙腳,它們正代表他整個人站在秘魯的土地上。

  秘魯!這個自他十二歲起就一直夢想的國度。

  不是它的風土民情吸引他,也不是南美人的魅力無窮,真正吸引他的是——艾許山!這是連秘魯人都不見得聽過的地名,卻深深地吸引著文浩。

  從小,他的書桌上除了漫畫,擺得最多的是各種考古文件、月刊,他研究的方向和父母很不一樣,事實上,他對考古沒興趣,但是,對於刊登在上面那些有圖卻沒有實物,在某個時代被偷了的古物,他真的滿有興趣的。

  而艾許山就是這些東西的集中地!當然,這是未經公開的秘密。

  事實上,根本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因為,這是他自行歸納出來的結果,沒有專家的背書,但他卻堅信不疑。

  不過,他一直想證明自己的想法是對的,所以, 走一趟艾許山是絕對必要的,是或不是,將影響他的 未來。如果錯了,那他就可以轉行了,因為連地點都 搞不清楚的人,是沒有資格去尋寶的。

  所以,艾許山之行將是他人生的人學考試,他的 所有冒險旅程將由這裡開始,也可能在這裡結束!

  趁著暑假,他背著簡單的行囊,飄洋過海來到這個夢寐以求的聖地,一切就由這裡開始吧!

  「小帥哥,想去哪裡呀?」一聲充滿挑逗意味的嬌媚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

  沒料到在這種地方居然會聽見中文,文浩有些吃驚地回頭,卻見到一個棕髮的當地美少婦笑吟吟的站在他身後。

  天啊!她好美!文浩看得癡了,意忘了回話。

  「我有這麼美嗎?竟讓你看得渾然忘我。」美少婦再開口時已站在他的眼前,眼中的挪揄溢於言表。

  文浩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不禁有些臉紅。「我有沒有流口水呀?」他自嘲的開著玩笑。

  「我看看……嗯!還好啦,你這麼帥,就算真的流口水也一樣好看。」美少婦貼近他,仔細研究後才嫵媚的笑道。

  「呃……謝謝!」她幾乎整個人都黏在他身上,令文浩不自在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很害羞喔!」美少婦繞著他看了兩圈才停在他的面前,仍不斷地用言語挑逗他。

  「呃……我沒想到在這裡居然有人會說中文。」他害羞?這話要是被惟惟聽見,她一定會笑到從椅子上跌下來,一想起她,文浩的胸口就熱熱的。

  「這沒什麼啦! 我曾在北京待過五年。」美少婦往前走,回過頭來拋給他一個極具誘惑力的微笑。

  文浩笑著跟上去,既然有人想帶路,他當然高興的接受她的好意。

  「你沒問就跟著我走,不怕嗎?」美少婦對他的沉穩很是讚賞,仍笑吟吟地和他說笑。

  「難不成你會吃了我嗎?」他的注意力全在四周的風景上,不甚在意的開玩笑。

  「吃?呵呵……這可很難說喲!」美少婦的眼裡噙著笑意。

  「這樣啊?那我會小心一點。」 沒錯!從今天起,他晚上睡覺一定會鎖門,並且再上兩道門門以保他的清白。

  「小帥哥……」

  「林文浩。」他停下腳步,笑著自我介紹。

  「莉雅!」美少婦也報上自己的名宇。

  「莉雅,我想找一家旅館住下來,你可以幫我介紹嗎?」文浩握了握她伸過來的手笑問。

  「當然,就這裡如何?」莉雅指了指他身後一棟很像民宅的大房子問道。

  「這不會『剛好』是你家吧?」她應該已經結婚了才對,剛剛在路上,他明明聽見別人叫她某某太太。

  「是我家呀!」沒想到她居然一口就承認了。

  「呃……我是要找旅館……」他真的有些無力了,她也未免太熱情了吧?她想當潘金蓮是她的事,問題是,他可沒打算扮西門慶呀!

  「是旅館呀!難道不像嗎?」

  「啊?」說實在的,真的不像!

  「我家的旅館可是很有名的喲!」莉雅自豪的說道,鎮上的人都知道。

  「是嗎?」文浩不得不懷疑,它連個招牌都沒有耶!

  「住不住?」莉雅信心十足的問道。

  「住呀!當然住了。」文浩笑答,能不住嗎?他可不想露宿荒郊。

  「那進去吧!」莉雅很自在地挽著一臉苦笑的他進去。

  「好不好吃?」莉雅雙手支頰,滿心歡喜的問著前方的人兒。

  「好吃!」正埋頭苦吃的文浩口齒不清的說……

  「你真的要去艾許山呀?」莉雅仍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和他說話。

  「嗯!」他只應了一聲。住了一晚,他終於知道她的旅館真的很有名,因為她的廚藝很好,有許多人慕名而來。而他也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勾引他了,原因很簡單,因為她是個寡婦!她的丈夫在五年前就因為山難死了。

  「需不需要嚮導?」她的眼裡閃爍著光輝。

  「我可以自己去。」文浩笑著拒絕,自從她知道他要去艾許山後,就一直在遊說他帶她一道去。

  「那裡的地形很複雜耶!」莉雅仍不死心。

  「莉雅,為了某種原因,我必須自己去,真的很抱歉!」

  「是嗎?」莉雅的臉上淨是失望的神色。

  「我大概十天後就會回來了,可以幫我保留房間嗎?」文浩吃飽喝足後,準備出發了。

  「好!你要小心!」莉雅是真心的關懷他。

  「謝謝!」

  文浩站起來正準備離席,莉雅卻突然撲了過來,緊緊地抱著他。

  文浩愣在當場,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伸手抱她當然不可以,想推開她又好像有些失禮,教他好為難。

  「你要安全回來,好嗎?」莉雅抬起頭,只見她的 臉上早已佈滿淚水。

  「嗯!我保證!」他剛剛才想起她丈夫就是死於山難,難怪她會如此激動。「我會安全的回來的!」

  十天後

  當文浩一身風塵僕僕的出現在莉雅的面前時,莉雅感動得哭了。

  「我很守信用吧!」雖然身心疲累,但他的臉上掛著興奮的笑容,這是他第一次冒險耶!惟一可惜的是,第一個迎接他的人不是惟惟。

  「哇唔!」莉雅直接抱住他就是一陣猛親。

  「呃……莉雅,別這樣!」文浩七千八腳的自她的親吻中脫身,天哪!她也未免熱情得過了頭吧?既然任務已經達成,他還是趕緊落跑。

  好不容易才脫身回到他房裡,顧不得全身的疲累,他開始收拾衣物。心忖,親愛的惟惟,我就要回來了!他臉上難掩興奮之情,加快了收抬的動作。

  叩叩!

  「不會吧?」文浩猛然回過頭看著門,難不成是風騷老闆娘追來了?

  他還在猶豫時,又傳來一陣敲門聲。

  她還真不懂得放棄呀!他只好不情不願的前去開門。當他打開門時,果然看見莉雅站在門外。

  「我可以進去嗎?」她滿心期待的問道。

  「莉雅……」文浩真的很想直接拒絕她……算了!讓她進來說清楚也好,萬一她糾纏不清地追到台灣去那可就麻煩了。

  「可以嗎?」莉雅再問一次。

  「進來吧!」文浩極為無奈的側身讓她進門,他有很強的預感,今晚他別想睡了。

  「我進來是想聽聽你的冒險故事,一定很精采。」

  「不能等到明天嗎?剛剛下山,我真的很累。」文浩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有她在,他不敢坐到床上去。

  「你都開始收拾東西了,明天我還看得到你嗎?」 莉雅瞄了一眼他收到一半的行李,有些怨懟的說道。

  「記得嗎?我還沒付錢,不會偷跑的。」他邊說邊動動有些酸痛的雙肩。

  看著他的動作,莉雅二話不說地直接走到沙發後面,開始為他按摩。

  「不、不用了!」文浩立刻開口婉拒,想站起身避開時,卻被她拉了回去。

  「放輕鬆!我真的只是要為你按摩而已,如果我想吃了你,我會通知你的。」她俯首給了他一個極煽情的微笑後,用極為熟練的動作替他消除疲勞。

  在心中默數到一百,見她沒有出現「恐怖」 的行為動作,文浩才稍稍放下心來,緊繃的肌肉也漸漸放鬆,他閉上雙眼,嗯!她的技巧真的很不錯。

  上山的這十天,因為和時間賽跑,他的睡眠時間壓縮到最短的極限,尤其是最後三天,他幾乎沒闔過眼,隨著莉雅高超的按摩技巧,在他數到近五百時,已接近昏睡狀態……

  嗯……這是什麼感覺?冷冷濕濕的?卻又溫溫熱熱的?

  勉強撐開如千斤重的眼皮,文浩的精神有些恍惚,現在他人在哪裡?

  看著天花板,他想起來自己仍在秘魯的小鎮上,奇怪,怎麼胸口濕濕熱熱的?

  他低頭一瞧,不會吧?只見他的襯衫全開,連牛仔褲的拉鏈都被拉開了,難怪他會覺得又冷又濕,還感到熱熱的,因為莉雅她……正在侵犯他!

  莉雅跪在地上,沿著他的胸膛一路往下舔著,天!她不會已經舔過他那裡了吧?可惡!他什麼時候躺下來的?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他立刻坐起來,迅速將牛仔褲的拉鏈拉上,還將衣服拉好,順手扣回了幾個扣子,尷尬的看向也坐上沙發的莉雅。

  「我想得沒錯,你的胸膛就如同一個成熟的男人一樣強壯可靠。」莉雅一點也沒有偷襲都該有的愧疚感,還坦然的發表她的偷襲感言。

  「莉雅,我當你是朋友,你不該……」他想發脾氣,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從沒遇過像她這樣的女人,一時之間真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浩,異性相吸是天地之間永恆不變的真理,你為何不願意坦然的面對你最真實的一面呢?」莉雅倚近他,伸手撫上他的臉頰,嫵媚的說道。

  「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呢?」 文浩站起來遠離她的騷擾,他的一切對她而言太過遙遠,他沒必要。也不想對她說清楚。

  「如果你夠誠實,就不會逃避。」莉雅兩腳交疊,十分自信的說道。

  「逃避?」

  「是的!你逃是因為怕躲不過我的誘惑。」莉雅故意刺激他。

  「誘惑?說得好。你知道嗎?我才十七歲,真的怎麼樣,我父母可能會告你誘拐未成年小孩喔!」文浩調侃道,毫不介意在外人面前當個孬種。

  「真的怎麼樣,就算坐牢,我也心甘情願。」莉雅故作認真的說道,令人分辨不出真假。

  「算了,你要怎麼說由你去,但是,我要走了。」他本想明早才動身的,但此刻就算得去睡火車站,他也認了。

  說完,他開始收拾已經整理到一半的行李。

  莉雅望著他許久,掛在臉上的膚淺媚笑頓時消失,換上的是有些淒然的苦笑,伴隨著一顆顆默然滑落的淚水。

  文浩一直等到將行李都打包完,轉身才見到她不知何時早已淚流滿面。拷! 這是什麼世界?侵犯者哭得像失去童貞那般淒愴,那他這個被侵犯者該怎麼辦呢?難不成去跳樓嗎?

  「你別哭了,我沒怪你。」總不能讓女人哭泣吧?文浩只好開口安慰她。

  沒想到他不開口還好,他這一開口,默默流淚的莉雅當場變成嚎陶大哭。

  見她哭得一發不可收拾,文浩在心中掙扎許久才咬牙上前,可是,他的手都還沒碰上她,莉雅已經整個人撲進他的懷裡。

  「哦! 我一直……在……等……等這句話。」

  莉雅說得斷斷續續又語焉不詳,弄得文浩滿頭霧水,只好等她自己繼續說下去。

  「我等了五年了,終於等到這句話。」莉雅抬起頭對他笑說。

  文浩原以為這下子應該不會再有事了吧?誰知道莉雅突然摟著他的脖子又是一陣猛親。

  「莉雅,你不要太過分了!」因為一時被嚇倒了,又被偷襲了好幾口,文浩難得真的發火了,他生氣的一把推開她。

  完全沒理會他的發飆,莉雅縮回沙發上,彷彿陷人回憶之中。「那天看見你時,我真的嚇了一大跳,你的背影和他真的好像!我還以為他平安地下山……」

  她說的那個人應該是她的老公吧?文浩心忖。

  「我沒告訴你吧?我先生他也是中國人,而且他也叫浩,他的全名是王浩。」莉雅望了他一眼,幽幽的說道。

  「王浩?!那個有名的登山家?」 文浩感到無比震撼。

  「他出事時,我人在美國,之前……我們吵了一架。」一提到往事,莉雅的臉色立刻黯淡下來,雙手更加用力的扯緊著衣裙。

  文浩此刻有些明白了,她是感到內疚吧!

  「當時我好氣好氣他,便口不擇言的詛咒他。」莉雅的淚又悄悄滑落。「更過分的是,在美國我還不要臉的去找了別的男人……」

  文浩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這幾年因為內疚,所以我故意勾引男人,讓所有人對我指指點點,在背後罵我是妓女、娼婦,若是沒有這些指責跟痛苦伴隨,我無法原諒我自己,連一天都活不下去。」莉雅痛苦的說道。

  「你這又是何苦呢?」 文浩覺得她這種自虐的手段好殘忍!

  「你不會懂的,我好愛他! 自十歲遇見來艾許山探險的他的那一刻起,我就愛上他了,他是我這輩子惟一愛過的男人。」莉雅哽咽地道。

  「他也愛你吧?」他記得小時候看過關於王浩的訪問,王浩對著鏡頭大聲的說:「老婆,我愛你!」那段訪問令他印象深刻。

  「嗯!」他們相知相惜,曾是多少人羨慕的幸福伴侶,如今卻只剩下無限的遺憾和一輩子的悔恨與追憶。

  「所以,我相信他絕對不願意見到你這樣傷害自己的。」文浩苦口婆心地勸道。

  「五年來我常常做噩夢,夢見他對著我大喊:『我絕不原諒你!』,你不會知道我有多麼希望得到他真正的原諒。」痛苦的捂著臉,莉雅真的盼望時光能倒轉,那她絕不會再跟他吵、跟他鬧了。

  文浩無言地看著她,如果她自己不願意鬆手,那她一輩子也無法逃離這份痛苦。

  「你不僅背影和他像,就連聲音都和他好像,當你說:『我沒怪你』時,我所受到的震撼有如天搖地動一般。」莉雅微笑的看著他。

  「是嗎?」情況直轉急下,他也呆住了。

  「你能再說一次嗎?」莉雅要求道。

  文浩望著她許久,而後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莉雅,我從沒有怪過你,別再傷害自己了,好嗎?」

  「哦,嗚……」莉雅激動地奔進他的懷中放聲痛哭。

  這回,文浩沒有推開她,反而伸手環抱住她,他相信此刻惟惟若是在場,也不會反對他抱她的。

  過了許久許久……

  「浩,今晚別走,陪我好嗎?」

  「你知道嗎?當我第三次由半山腰滑下去時,真的沮喪到想放棄算了!可是我一想到,如果我真的放棄了,一定會被你恥笑三十年,於是又咬牙往上爬,終於爬上那個佈滿青苔的岩石。」文浩興奮的對著若惟訴說他這趟充險緊張又刺激的冒險。

  「那你是第幾次爬上去的?」若惟好奇的問道。

  趁著高二的暑假,文浩跑去實現他夢想了五年的秘魯之夢,她雖然沒表示過什麼,卻是全心全意的支持他。

  「呃……第七次。」他搔搔頭,有點不好意思。

  「還不錯嘛!我還以為至少要二十次耶!」若推故意取笑他。

  其實光是聽他形容,她就可以想像困難度有多高,因為文浩的攀巖技術稱得上是一流,事實上,為了替未來的冒險生涯做準備,他從十二歲起就不斷地做各種不同的體能訓練,他可不是一般人,她常笑著叫他「超級賽亞人」!

  他突然將她壓倒在地,兩人的十指緊緊交握著。「你似乎很瞧不起我喔?」

  「怎麼可能?是你多心了。」若惟立刻陪著笑臉,諂媚的搖著頭。

  「是嗎?」他才不信呢!

  「當、當然!」感受到他握著她的手的力道加重了,又見他的眼神變了,若惟立刻知道情況不妙。

  果不其然,他忽然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緩緩地低下頭,卻停在和她距離不到一公分的位置,凝望著她的紅唇許久。

  直到她感到口乾舌燥,受不了這麼曖昧的氣氛想轉頭時,他忽然吻住她。

  文浩用雙手捧著她的臉龐,吻上他連做夢都會夢見的紅唇……天!才半個月,他對她的思念已氾濫成災,那他往後的冒險生涯怎麼辦?

  算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文浩吻得很輕、很柔,他的唇只是貼近她,一次又一次地輕輕刷過她的,每回她想逃開,他的吻就成了輕啄,甚至是含著她,正如此刻,他輕柔的含住了她的下唇,用他的舌緩緩的畫著困……

  這回的吻帶給她全然不同的感受,令她忍不住輕顫。

  她突然覺得在這短短的十來天中,他似乎長大了許多。「文浩……」

  沒讓她把話說完,他忽然加深了這個吻,由輕啄轉為吸吮,甚至啃隱著她的雙唇,一次又一次……

  酥酥麻麻的感覺仿如通了電流一般,若惟只能緊抓著他的衣衫,承受著他帶給她有如魔術般的神秘幻境。

  「惟,叫我停……或是給我一拳也好。」文浩埋首在她的胸前呢喃。

  若惟仍沉醉在他所製造出來的魔境中,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

  「你真的不怕我現在就吃了你?」 好不容易他終於控制住慾望,抬頭看著她。

  回望著他足足二十秒以上,若惟才回魂。

  「色狼!」她忍不住動手捶上他的胸。剛才她居然沒有阻止他?好丟臉喔!

  「我有求你喔!可是你都不理人家,害人家差點忍不住。」文浩一調好生理狀態,就又恢復了痞子樣。

  「起來啦!」若惟又捶了他一拳,才推著他的胸膛,忍不住也笑了。她似乎意陷愈深。

  文浩乖乖地坐到一旁,伸手拉她起身,倏地,他的眼睛一亮,嗯……他該怎麼辦呢?說了對不起自己的眼睛,不說嘛! 等她發現,他可能會被她給宰了,然後直接丟進垃圾車裡!

  他又瞧了一眼,「呢……要不要我幫忙?」他嘴角噙著一抹邪氣的微笑,有些惡作劇的問道。

  「什麼?」沒發現自己春光外洩的若惟還傻傻的問。

  伸手撫上她的胸,文浩的臉上可沒有一丁點的慚愧與不安。

  「啊——」她立刻用雙手掩住,並且轉過身去,大聲的尖叫。

  「哈哈……我問過你了。」他從身後直接摟住她,笑得很是得意。

  「哪有?放手啦!大色狼!」怕他亂來,若惟將衣衫拉得更緊了。

  「我有問你要不要幫忙呀?」見她一直在掙扎,他乾脆雙手雙腳並用的將她抱個滿懷。

  「可是你的行為哪是在幫我,分明是偷襲嘛!」若惟已經沒力氣抵抗了,她開始生悶氣。

  「拜託!要我告訴你,你沒穿好……這種事我哪說得出口?」文浩還裝出一臉無辜樣。

  「所以你就用摸的?」若惟真是敗給他了,明明就是想吃她豆腐還敢辯!

  「對呀!這樣一來,我不用說!你就知道了嘛!看!我多聰明。來!香一個,獎勵一下!」他得了便宜還賣乖,就著她的唇又親了好幾下。

  「色狼!放手啦!人家要穿衣服了。」若惟沒好氣的只手推著他。

  「我說要幫你就一定要幫到底。」

  「不用了!」若惟急急的拒絕,幫?是幫她穿,還是幫她脫呀?

  「應該的!」不容她的拒絕,文浩二話不說,真的動起手來。

  「天呀!你別鬧了啦!」若惟驚聲尖叫。

  「我哪有?」

  她七手八腳的想遮住裸露的肌膚,還必須拍掉他「不小心」觸碰到她胸部的那雙堅持要「幫忙」的大手,若惟從不知道穿衣服是一件這麼累人又費體力的重大工程。

  「惟! 別再亂動了啦!不然扣好的扣子就又掉了你是不是真的想和我提早進洞房啊?」 文浩因為數次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好不容易熄滅的慾火又蠢蠢欲動,他忍不住開口抱怨。

  「我哪有?」終於穿好衣服,若惟正打算逃離魔掌卻被他一把撈了回來。

  「惟!」

  看著他修長的雙手摟著她的腰,若惟的心忽然感到熱熱的,而且覺得好安心,她臉上不禁露出淺淺的微笑。久久沒聽見他的下文,若惟側頭望向他。「怎麼了?」

  「我愛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27 13:15:59

第五章

  「這就是這次的題目,希望同學們認真的完成它。」

  同學們看著黑板上的題目——聖女貞德與英法百年戰爭,之後又看向出題的教授,天!這題目還真大。

  「請問詹教授,參考書目有哪些?」同學甲問道。

  「所有關於百年戰爭的書籍都可以,我希望各位同學能用不同的角度去剖析這個歷史事件。如果有同學想用『神風怪盜貞德』的角度來切入,我也可以接受。」詹教授開著玩笑,果然引來同學們的哄堂大笑。「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同學們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下課吧!」

  詹教授笑著走出教室,上課對她而言是一件既輕鬆又有趣的事,事實上,對所有上她的課的同學來說也是這種感覺,當然,這並不包換來混的同學。她從不點名,但缺課的人少之又少,因為她的課很有趣,但在輕鬆中卻可以學到很多,所以,她才回國開了第二年的課,她所開的「歐洲歷史」已經是學校的熱門課程。

  去年,她以二十四歲「超幼齒」的年齡應聘回國教書,而且教的還是國立大學,曾在校園轟動一時,而她全新的教學觀念更是為人所稱道,甚至形成一股風潮。當然啦!同學們不缺課的另一個重大原因,則是她的魅力十足。

  她除了上課風趣外,其慷懶迷人的特殊魅力也在同性間形成一股流行跟風,從穿著打扮到髮型都有人學。對異性而言,她則是另一半的最佳人選,從教授到學生,每天都有不同的追求者對她做愛的表白,這一年來從未間斷!

  說半天,這詹教授究竟是何許人也?

  說到魅力十足,當然非若惟莫屬。

  話說當年她和文浩高中畢業後,她想了半天,覺得執教鞭對她而言會是一件比較輕鬆的事,而文浩則立志要冒險尋寶,所以,兩人全進了T大考古系。

  為什麼?那還用說,因為對他們來說,這是最好念的科系,事實上,他們上大學只是要那張文憑罷了!他們懂的也許比站在講台上的教授還多。

  文浩在大學混了四年,因為他自從去了艾許山後,就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覺,於是,他的生活重心漸漸地轉移到尋寶上。

  若惟則不一樣,她花了兩年讀完大學,因為成績太過優異,在她念大學的同時,還跨國直接念英國聖彼得大學的研究所,再花了兩年時間就取得博士學位。

  而她曾留在英國教一年的書,為的是感謝學校給予的特別待遇,當然,她目前也仍是聖彼得大學的客席教授,一年會去上三次講座,而其他名校的邀約更是從不間斷,她的生活是充實而緊湊的。

  走在校園裡,不停地有人走過來和她打招呼,有的是教授、講師,更多的是同學,有的問問題,但有更多是愛慕者鼓起勇氣前來表白。而她總是笑著婉拒,因為她的心在十七歲那年的暑假時,就被一個大膽表白的痞子給偷走了。

  他是個像太陽一般的男孩子,她從沒想過要和他成為一對,卻在不知不覺之中,芳心就這麼遺落在他身上,而且甘之如飴。

  當然,這不包括她可以忍受他的失蹤!

  這痞子居然給她失蹤將近半年! 等他回來,她要告訴他——她不要他了!

  轉進她的個人辦公室——這也是學校方面給予她的特別禮遇。她放下書本,走到書架邊,看著她放在那裡的一顆很不起眼的藍色石頭。

  據說,這是一顆具有神奇力量的神秘寶石,還可以預測未來呢!

  預測未來?她當然不相信了,不過,它真的是顆價值連城的藍寶石就是了。

  她一直帶著它,從台灣到英國、到世界各地的講座上,她從不曾將它遺忘,只因為,這是他送的。

  文浩去了艾許山後,只帶回來一樣東西,就是這顆寶石,而他給了她,還告訴她那個有些誇張的傳說。不管怎麼樣,對她來說,這顆寶石的意義不同,因為,這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禮物。

  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要回來呀?摸著石頭,若惟蹙起眉心忖,真過分,居然敢食言而肥,說好要一起過生日的,而兩人的生日是昨天……

  她放下石頭,輕輕地歎了口氣,最近她有一種感覺,他似乎離她愈來愈遠了。

  而這樣的認知令她極度不安,如果有一天,他告訴她,他找到了一個和他志同道合的冒險伴侶,那她該怎麼辦?

  她大概會祝福他們吧!不過在那之前,她一定會海扁他一頓,因為,他不該偷走她的心!

  不是她不願意力爭,而是兩人現在聚少離多,變數實在太多太多了。

  文浩一路跟著若惟走過校園,親眼目睹她受歡迎的程度,臉上有著複雜的神情,一方面為她迷醉,一方面又感到不安,如果可能的話,他真的很想拿條繩子將她拴在身邊,以免他不在時,她就被人給偷走了!

  看來,他必須有所行動了。

  咦?她歎什麼氣?下一秒鐘,他已經衝上前去。

  「啊——」

  突然被人從身後抱住,若惟還來不及尖叫,他熾熱的雙唇已經覆上她的,彷彿傾盡全部的生命,文浩整個人貼在她的身上,給她一個深人靈魂的索情之吻。

  在兩人的唇接觸的那一剎那,若惟就知道是他,她的情緒從震驚到驚喜到訝異,他怎麼了? 他從不曾這般吻過她,彷彿沒有明天似的……

  他的狂索令她有些招架不住,卻又不由自主的跟隨。

  感覺到她的投人,文浩的吻更加熾烈了,擁著她的雙臂收得更緊。

  若惟回抱著他,也是緊緊的

  彷彿經歷了一世紀那般久,文浩終於移開他的唇,一手撐在牆上,一手仍攬在她的腰間,將頭棲放在她的頸肩處;大口大日的喘著氣。

  若惟的雙手仍環在他的後頸上,他溫熱的喘息令她急跳的脈搏久久無法平緩下來。

  兩人就這樣相擁,誰都沒有開口說話,只聽見兩人的心跳聲和漸漸平緩下來的呼吸聲。

  「為什麼歎氣?」文浩先開囗問道。

  「你去哪裡了?」若惟抬起頭來,右手就近玩起他的左耳,卻也間接回答了他的問題。

  「擔心我嗎?」文浩感覺心裡暖烘烘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

  「是啊!」若惟淡淡的笑了。

  文浩突然抬起頭來,神情萬分驚喜,而後,彷彿吃下定心丸似的,他又親了她兩下,是那種很大聲又很用力的響吻。

  「哎呀!你幹什麼啦?」若惟嚇了一跳,輕捶了他一記。

  文浩只是笑,她從不曾這麼坦白過,她的關心向來是放在心裡的,用心愛她的他當然感受得到,但能夠直接由她口裡說出來,真的很不一樣。

  「你在傻笑什麼呀?」若惟瞪著笑得跟個白癡沒兩樣的他。

  「惟,我第一次聽到你說你關心我。」文浩笑得像個孩子似的,臉上的表情是滿足而欣慰的。

  「喂!你說得好像我從來都不關心你一樣,太過分了吧?」若惟一臉的不是滋味,他難道從不曾感受到她的真心嗎?

  「惟,你絕對是全世界最關心我的人,這我一直都知道,可是你從來不說,有時候我都要出門了,你卻仍表現得毫不在意,我當然知道你不希望造成我的睪礙,可是對一個一去可能是三個月、甚至更久的男人而言,有時候我真的會覺得有些落寞。」

  「真的嗎?」若惟盯著晃到窗前的他,不太相信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囉!」文浩有些火大的回身瞪著她,他好不容易說出心裡話,她居然敢給他懷疑?

  「問題是那個據說要出門三個月或是更久的男人,每回出門時都是興奮到三天三夜睡不著覺,落寞?請問他是哪裡落寞了?」若惟實話實說。

  「呃……興奮是一回事,可是,要和心愛的人分開還是會覺得落寞的啊!」

  「真的嗎?」若惟還是半信半疑。

  「惟,你真是太傷我的心了,我這麼愛你,你居然還懷疑我。」

  「是嗎?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麼愛我的話,就不會一去半年都無消無息的,這半年來,我是全世界離你最遠的人。」這才是她最生氣的地方。

  「原來……」委時明白了她在氣什麼,文浩笑了。

  「怎樣?」若惟瞪著他,今天他要是不給她一個超強的理由,她絕對要他好看!

  「惟,我怎麼覺得你好像變胖了?」文浩的雙手在空氣中試著比出她腰身原有的大小。

  「啥?」怎麼他換話題的速度快到連光速都比不上咧?

  「真的!我不騙你,以前我雙手一握就可以圈起來的。」文浩仍在比畫著他印象中的腰身。

  「少來,我沒變胖,你別轉開話題。」知他者,若惟是也,她才沒那麼容易上當呢!

  「是嗎?我量量看就知道了。」話還沒說完,他就又靠過來了,伸手直接攬住她的腰,煞有其事的量了起來。

  「怎樣?」懶得和他爭辯,若惟側著頭,不耐的睨著他。

  「總之,你要小心點,我喜歡纖細的女人。」文浩笑著摟緊她的纖腰,其實他喜歡的女人典型就是以她為標準,她長什麼樣子,他就喜歡什麼樣子的女人。

  「大沙豬!」若惟才懶得理他呢!

  「丫頭!我可是很尊重你喔!不然,早就把你綁在身邊浪跡天涯了。」這樣的話,他就可以不必再提心吊膽,天天擔心未過門的准老婆會被人給追跑了。

  「說啦!這半年你到底跑哪能裡去了?」若惟直接跳過這段,反正每隔一段日子他就會發一次牢騷。

  「惟,你好香!」他的頭又埋進她的肩窩裡,品嚐著她的美味。

  若惟任由他抱著,看來他是不打算說了。他是碰上麻煩了嗎?他的笑容依舊,卻冷著雙眼,這樣的文浩絕對有問題!

  「惟,怎麼廚房和我當初出門時一模一樣?這半年來你都沒用過嗎?」文浩身著圍裙,端著湯走到飯桌旁,問著正等著吃飯的人兒。

  「你知道我很忙嘛!」若惟打著哈哈,心裡罵著,臭文浩,明知道她不會做菜,還故意糗她。

  「是嗎?」文浩帥氣地脫掉圍裙,一臉瞭然的淺笑著。

  若惟發誓,她真的在他眼裡看見「恥笑」兩個字!

  「人盡其才,既然外頭的大廚師們各個身懷絕藝,我又何必在關老爺面前要大刀呢?」若惟聳聳肩,乾脆承認自己不善廚藝。

  「唉!惟,你喔!沒有我在你身邊,真的很令人擔憂哩!」文浩歎口氣,卻拿她沒轍,她真的很討厭進廚房,所以,他才會從小負起「養」她的職責。

  「是嗎?這半年來我還不是活得好好的?」若惟笑他太大驚小怪。

  「那是你年輕還看不出來,不注重身體是很危險的事耶!」文浩活像個老媽子一樣數落她的輕忽。

  「是是是!我會改進的,文浩媽媽!」若惟做個鬼臉,開始進攻眼前的食物,哇!她好久沒享用他做的美食了。

  文浩笑著敲她一記,也吃了起來。

  若惟邊吃邊打量著睽違半年的文浩,這數年來的歷練,他早已由青澀的男孩蛻變為成熟的大男人了,但她從不曾見過他工作時的模樣,會不會也是這般沒正經的樣子呢?她突然好想知道他是怎麼生活的?會不會是他大部分的生活,她從不曾參與,所以,她才會覺得和他愈來愈遠?

  「怎麼了?我臉上有飯粒嗎?」文浩狐疑地看著她。

  「沒!你吃你的。」 她心裡明白,空間的距離並不是最大的問題,那她心中那份不安全感到底是什麼呢?

  「沒有飯粒,那是什麼呢?為什麼你一直盯著我瞧?」文浩被盯得有些毛毛的,裝可愛的嘟著嘴問道。

  「乖!趕快吃喔!」若惟摸摸他的頭,好像在哄三歲小孩似的。

  咦?太奇怪了!真的是太奇怪了! 他居然沒來搶她的食物耶!這種反常的行為過去只出現過一次,而那次是因為他發高燒沒力氣動手搶。

  「哈!我知道了。」文浩忽然擺出一副大眾情人的姿態,用眼神勾引著她。

  「知道什麼了?」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若惟沒能瞭解他的話。

  「你一定是因為太久沒接受我的『愛的滋潤』,才會偷偷瞄我,其實,你在心中哈我好久了,對吧」文浩的自戀狂再度重現江湖。

  「你有完沒完呀?」若惟開始懷疑自己剛剛的判斷大錯特錯。

  「惟,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別的女人我才懶得理她們是不是慾火焚身到無法自拔的地步,但是,你不一樣!我的心是你的,我的身子更不用說了,當然是你會員獨享囉!你想怎麼用都可以,我會全力配合的。」文浩貼近她,說完還舔了舔自己的唇誘惑著她。

  「你這招是跟誰學的啊?」若惟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用這招誘拐過他。

  「看電視的啊!彩虹頻道不都是這樣演的?」文浩仍貼著她,還將她的手拉過來擺在他的胸前摸啊摸的。

  「在美國也看得到彩虹頻道?」若惟感受著他衣服下暖暖的體溫。

  「有類似的頻道。」文浩的心思已經不在話題上了,她的手有些冰冷,但撫在他的胸前卻帶來異樣的魅惑感覺。

  「有人這樣引誘過你嗎?」

  若惟不由自主的撫過他的胸,一路來到他的頸肩處,引來他一陣輕顫。

  「很多!」文浩的聲音變得瘩症,眼中藏著慾望。

  「那你的反應像現在這樣嗎?」她看見他眼中的異樣了,一個二十五歲的女人就算沒有過經驗,也瞧得出來那是什麼。

  「不!通常我會給她們一拳。」 文浩半開玩笑地說;而他的眼睛直盯著她的紅唇……他好想吻她!

  「是對方長得太守交通規則嗎?」 因為他的注視,若惟忽然有些口乾舌燥,她不禁動了動身子。

  「不,大部分是絕色美女。」 因為她的移動,文浩又更貼近她一些,他的手放在她的背上,一手則輕撫著她的衣領,但他的目光仍緊盯著她的唇。

  「那你還捨得動手?」若惟垂著雙眼,心中有些酸酸的。

  「因為她們不是你。」說完,他的唇已覆上她的。

  這就是他的答案!早些年他也問過自己同樣的問題,沒辦法,他中她的毒太深了,不是她就不行。

  熱熱的一股暖流蕩過她的胸曰——因為她們不是你!

  所有的不安全感全在這句話中消失無蹤。她伸手摟上他的背。

  「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若惟突然問道。

  文浩的頭埋在她的胸前「作亂」,她的一句話讓他忙碌的頭顱停了下來,半秒鐘後,他又繼續剛剛未完的行動。

  「你正經一點可不可以?」她動手推了推他,才發現她的前襟都開了,他正隔著胸衣舔著她的胸部。

  「啊!大色狼!」若惟更用力的推著他。

  這傢伙一不注意就四處作亂,大恐怖了!若惟心忖。

  「惟,我又不是今天才開始色的,而且,我又不是沒摸過你。」他閃動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清純無暇」的說。

  「你的問題很嚴重?」不再理會他的搗蛋,若惟乾脆捧住他的臉,嚴肅的問。

  和她眼對著眼,文浩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換上的是無奈的苦笑。「青梅竹馬的壞處是什麼都瞞不了,我的表現真的有這麼明顯嗎?」

  文浩並不想讓她擔心,這次回來也只是想看看她罷了,那件麻煩事他要自己解決。

  「笑得像個殭屍似的,你瞞得了誰?」若惟瞪了他一眼。

  「可是,她們都沒發現呀!」文浩嘟嘟囔囔的念著。

  他是碰到了極大的難題,只是他週遭的朋友並沒有人發現到他的異樣,而她居然只是看著他的笑容就瞧出他的不對勁?太厲害了吧I

  「她們?是女字旁的她嗎?」若惟瞪著他問道。

  「唉!這樣你也聽得出是男是女,太誇張了吧?」她不會正好會讀他的心吧?那他以後可要小心一點不然在心裡罵她,一定會被發現的。

  「聽你的語氣就像是在說女的呀!」他幹什麼一副被雷親到的死樣子?難道是作賊心虛?若惟滿臉狐疑地瞧了他半天。

  「是公司的女職員啦! 她們都沒發現,你居然只看一眼就知道,真不愧是我的女人。」說著說著,他的手又不規矩起來。

  「快說啦!」若惟推了他一把,倒也沒介意他的亂吃豆腐。

  文浩乾脆抱著她走向客廳,雙雙躺在沙發卜。趴在他身上的若惟動了動,尋求最好的姿勢,看來會是個很長的故事。

  「你別亂動啦!」文浩拍了她的屁股一下。

  「這樣比較舒服啊!」若惟不知死活的又動了一下。

  「喂!你讓我衝動起來,到時發生什麼事,我可不負責喔!」文浩又拍了她的屁股一下,乾脆將手擺在上頭。

  「你到底說是不說?」若惟撐起上身來瞪著他問道。

  「說呀!是你一直在搗蛋。」文浩嘟著嘴,一副委屈極了的模樣。

  若惟輕笑出聲,趴在他的胸前,靜靜地等他開口。

  回望著她,文浩的眼中淨是溫柔,可當他想起那件事時,眼中多了份氣憤和不滿。「惟,你記得我第一次冒險的地方嗎?」

  「艾許山呀!」

  「去年,有一個探險隊無意中去到那裡,發現了那個洞穴。」文浩頗為無奈,他原本希望那裡可以永遠保密的。

  「所以——」若惟當然知道這件事,從那時起,來找她鑒定真偽的人也多了起來。

  「後來我無意中發現有個財團想開發那裡。」文浩不禁歎了口氣,古文明不斷地受到摧毀,也許是上天的旨意吧!

  「是嗎?」她蹙起眉頭,原來那個傳聞是真的。

  「我告訴過你,那個洞穴最珍貴的正是那整片的巖壁,而他們卻想將它打掉!」文浩不自覺的握緊拳頭,它擁有的其他寶物已經多到搬都搬不完了,他們卻想要更多!唉!人性的貪婪真是醜陋不堪。

  「我去找過他們,沒想到他們居然聽信其他專家的說法,而不相信我說的,而且,他們已經完全封鎖住整個消息,我認為事情並不單純。」他沒說的部分是這三個月來,他已經遭到數次的危險,原困不明,這也是他一直沒和她聯絡的原因之一。

  如今他會回來,是因為一來他已經請沈圻全力保護她的安全,二來也是因為他需要她的專業建議,不得已才回來的。

  「拿來吧!」若惟笑著伸出手來。

  「你真是冰雪聰明、冰清玉潔、冰肌玉骨啊!」文浩不得不佩服她的聰明慧黠。他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她,而後又攬住她的腰,靜靜地看著她。

  盯著照片看了一眼,若惟緩緩地坐了起來,她就這樣坐在文浩的肚子上!久久未發一言。

  她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今文浩不禁也坐了起來,有什麼不對嗎?

  「天呀!居然是真的!」若惟喃喃地說道。

  「當然是真的!」 他是沒有她的神奇鑒定能力啦!但要鑒定它的真偽還不需要她親自出馬。

  「我……浩!我跟你去!」 若惟忽然抬頭看向他,說出他以為這輩子絕不可能聽到的話。

  「不行!」可他目前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因為太危險了!

  「浩!我非去不可。」若惟直瞅著他。

  「為什麼?」

  「它——是我夢中見到的景象。」若惟淡淡地開口。

  「是嗎?」這回換文浩吃驚了,難不成他們做了同一個夢?在很久很久以前?

  「你會不讓我去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你遇上危險了,是不是?」若惟一語道破。

  「惟,你可不可以笨一點?」 文浩開始怪起詹爸爸和詹媽媽了。

  「現在好像來不及了,等下輩子再說吧!」若惟笑說。

  「下回再去,行不行?」他實在不放心她。

  「不行!」

  「哦!」他忍不住拍了下額頭叫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27 13:16:24

第六章

  日本 松納集團總部

  「一旦取得開發權,那整座山的寶石就是咱們的了。」松納集團的總裁松納笑得十分貪婪,而他話中的篤定更是讓人無法忽略他的貪心。

  「是呀!只要那個叫林文浩的傢伙不要來攪和,就一切OK了。」松納集團的執行長奧森也笑道,整座山都是藍寶石,這真是太神奇了!

  「他是什麼來歷?為何秘魯的文化部這麼聽他的話?」松納生氣的問道,若不是那個傢伙從中作梗。開發權他早在兩個月前就拿到手了。

  「聽說他在考古界是個權威人士。」 奧森皺著眉頭說道。

  「只是個小毛頭,能有多大的本事?」松納根本不相信他會是個重要人物。

  「嗯…… 他是個傳奇人物,如果他不肯知難而退。對我們的計劃有很大的妨礙。」奧森分析道。

  「那就做掉他!」松納殘酷地發出一聲冷笑。

  「我就等總裁這句話。」奧森的嘴角也露出一抹殘忍、冷酷的冷笑。

  秘魯

  「天哪!還真是熱耶!」若惟一手遮著刺眼的陽光,一手拚命扇著風,站在小鎮的車站外,她快被曬暈了。

  「惟,你現在想回去還來得及喲!」文浩巴不得她現在就想起冷氣房的好處,然後知難而退。

  「我一定要去! 你就死心吧!」若惟瞪著他,沒好氣的說,他就不能給她一點鼓勵嗎?

  文浩頭痛不已,他拿照片給她看,只是要她幫他確認那片石壁上的壁畫的確實年代,有她的一句話,勝過十個專家的鑒定,如此一來,他就可以取得秘魯文化局的絕對信任,進而停止對松納集團的開發權的審核。

  沒想到,看了照片的若惟卻堅持要親自去一趟,這讓他進退維谷,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是平常,他一定會為她的決心而歡呼三天三夜,但現在不是平常呀,而且,她的理由實在是太牽強了。

  「讓我擁有令人欽羨的鑒賞力的真實夢境,說什麼我都要親自去一趟才行。」若惟當時是這樣回答的。

  問題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啊! 她就不能等安全無虞的時候再去膜拜嗎?

  若准卻瞪著他說道:「你不讓我跟,難道我就找不到其他的探險隊伍了嗎?」 言下之意即是他不帶她去,她就自己組團前去。

  唉!她當這是在組觀光旅行團嗎?

  但為了確保她的安全,他只好帶著她來了,只是沿路他仍不停地想說服她打道回府,可惜效果不彰就是了。

  「你在想什麼?」若惟在一旁叫了他好幾聲,見他都沒反應,便動手推了他一下。

  「呃……走吧!我們到莉雅的旅館去吧!」 自從上回和她成了朋友後,他每回來艾許山都是住在她那裡。

  「哦!王浩的太太?」若惟想像著她的長相,笑著問道。

  每回他出任務回來,總是繪聲繪影地告訴她,路上他遇見了什麼好玩的事,林林總總的大小瑣事都可以讓他興奮的講上好久,而莉雅是他最早認識的冒險朋友,情誼自然不同,這點可以由他每回提到她時,臉上溫柔的笑容分辨得出來。

  「對!」背起兩人簡單的行囊,文浩邁開步伐往前行。

  若惟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跟上去。自從踏上秘魯的土地後,他明顯的不同了!眼神裡有了不一樣的東西,那對她而言,是極為陌生的。

  這才是真正的文浩嗎?那個笑稱體內流的是冒險因子,而不是紅色血液的男人嗎?

  對若惟而言,這趟秘魯之行既不是玩樂,更不是什麼尋夢之旅,那種事根本不重要,她之所以捨棄了舒適的冷氣房,大老遠的跑來這個她從沒想過要來的小城鎮,原因只有一個——從小她心中壓著的那個夢魔會成真嗎?

  她從不曾真正的去想那個夢的真實性,反正夢只是夢,就算是噩夢也仍只是個夢,所以,她甚至故意去忽略它。可如今竟讓她看見夢裡的場景,這意味著什麼?夢境會成真嗎?這才是令她擔憂,並且決心要來的惟一原因。

  她什麼都可以捨棄不管,惟獨他……所以,她來了!

  「到了,就是這裡。」 文浩有些惡作劇地看著她,等著看她的反應。

  「咦?」若惟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大房子,不是聽說是家旅館嗎?

  「哈哈……你的反應跟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好像喔!」文浩忍不住笑彎了腰,見她嘟著嘴,才笑著摸摸她的頭。

  才走了這短短的一段路,他就已經看開了,既然她都來了,就該讓她有段美好的回憶才行,不然,下回再想她主動開日說要跟著來,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以後的事,搞不好這輩子都沒指望了。所以,他決定放鬆心情,帶領她見識見識他的冒險生涯,這一切對她而言應該是新鮮有趣的吧?

  「你是故意的!」這痞子居然在大馬路上公然嘲笑她!若惟懊惱的捶了他好幾下,又舉起腳來端他一腳,以洩心頭之恨。

  文浩連忙拉住她,雖然只是花拳繡腿,捶在身上仍是會痛的耶!但他笑得好開心,讓原本氣紅了臉的若惟都笑出聲來了。

  「浩」

  兩人聽見叫聲同時回頭,就見一抹火紅直奔進文浩的懷裡,但因為衝擊力太大了,他退了一步,順手抱住懷中的人兒,免得兩個人都跌倒,那就太難看了。

  「莉雅,你太誇張了吧!」文浩有些尷尬的看向若惟,她的表情怪怪的。

  「人家高興嘛!」莉雅又在他的懷裡磨蹭了好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離開他的懷抱。

  文浩翻個白眼,她明明就是惟恐天下不亂,故意整他的嘛,還好意思裝出那副無辜的表情來。

  「哎呀,你就是浩念念不忘的青梅竹馬呀!」莉雅打量著若惟,果然是個很特別的女人。

  若惟尷尬的笑著,這個莉雅的眼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轉,好像她是什麼稀有生物似的;而文浩那個臭痞子居然沒告訴她,莉雅是個超級大美人!他是何居心?難不成他在外面認識的都是像莉雅這樣的女人嗎?

  「我是詹若惟,要麻煩你了。」 若惟瞪了他一眼,才笑著和莉雅打招呼。雖然不太喜歡莉雅的目光,但她直覺地就是喜歡莉雅,她似乎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文浩極無辜的嘟著嘴,莉雅要撲過來又不是他的錯,她怎麼可以瞪他呢?他伸手扯了扯若惟的衣袖撒著嬌,他的動作逗笑了在場的兩個女人。

  「我是莉雅,你果然夠格當浩的女人。」莉雅一臉笑容的挽著滿臉問號的若惟走進旅館。單是她的一個眼神就能讓文浩像個孩子似的噘嘴撒嬌,可見她在文浩心中的份量相當重,那她就承認她好了。

  莉雅挽著若惟的手進去的舉動讓文浩笑開了眼,莉雅從不對任何女人示好,惟惟是惟一的一個,看來這是個不錯的開始!

  他笑著跟了進去。

  因為莉雅的熱情招待,若惟有了不錯的第一夜,也對接下來的行程有了不錯的展望,只是她沒想到,災難才剛開始呢!

  「浩」

  同樣的開場白嚇壞了若惟,怎麼文浩在這裡的紅粉知己這麼多呀?

  只見一個東方美女大方的拉住文浩就是一陣熱吻,看得若惟目瞪口呆,她在做夢吧?

  「明日香!」文浩的表情不會比若惟的好到哪裡去,這個女人怎麼會在這裡?

  「我們是最好的拍檔,不是嗎?你走到哪兒,我當然就到哪兒呀!Darling。」明日香仍旁若無人的攀在他的身上。

  「明日香,你先下來好嗎?」這下子文浩真的有和跳到黃河都洗不清的恐怖感覺了,怕得他完全不敢看向若惟。

  「怎麼?是有外人在,你害羞呀?」 明日香完全不把若惟放在眼裡。

  「總之,你先下來就是了。」按照以往慘痛的經驗;他愈想推開她,她就會巴得愈緊,文浩只好慢慢勸她,希望她趕緊放人。

  問題是,他卻沒想到,他的按兵不動看在若惟的眼裡,簡直就是他和懷中的女人在打情罵俏,這讓若惟培養了一晚的好心情就此不翼而飛!

  明日香這只無尾熊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被當成尤加利樹的文浩,不過放手前,她還瞪了電燈泡若惟一眼.當場嚇了若惟一大跳。

  怎麼?她是欠過她會錢是嗎?不然!她幹嘛這樣瞪她咧?

  「呃……我給你們介紹一下,明日香,她是詹若惟;惟,她是知新集團的千金——朝倉明日香小姐。」

  文浩極小心的看了若惟一眼,深怕她發飆生氣。

  「幸會了。」若惟微笑的和對方打招呼,就如同昨天遇見莉雅一樣。

  「詹若惟?」明日香卻在聽見這個名字後皺起了眉頭,是她嗎?

  文浩對若惟善意的微笑感到相當不安,她不該這麼鎮定的,自己的男人在她的面前公然和別的女人這麼親熱,一般女人不都該打翻醋罈子,然後大發雷霆的嗎?她這算是哪門子的反應呀?

  他怒瞪著她,心中的不滿到了極點。

  若惟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了他一眼,他幹嘛呀!在外頭胡來的是他耶!居然還敢擺臉色給她看?

  「喲!這裡是在幹什麼呀?」莉雅笑著走過來,看看文浩,又看向若惟,然後有點不屑地瞄了明日香一眼。

  明日香那看好戲的惡意笑容,看得文浩直想踹她兩腳!只是他現在沒空理她,他現在想解決的是眼前這個完全不把他當男人看的臭女人,他好想把她擄回房裡,好好的吻她個夠!

  「哎呀!怎麼都站著呢?是我的椅子不夠好嗎?」莉雅笑著拉若惟坐下來,也招呼文浩一併坐下來,對明日香就只是敷衍地揮揮手而已,她才不屑招呼那個眼睛長在頭頂上的自大女。

  「算了。」文浩又瞪了若惟一眼,心想,這事等四下無人時再找她算帳好了。

  「是嘛!小倆口恩恩愛愛的,事情過去就算了嘛!」莉雅深知這句話對「某人」來說,可是一枚破壞力十足的定時炸彈。

  果不其然,她在心中默數著:三、二、———

  「真的是你!」 明日香瞪大眼指著若惟,一副「怎麼可能」的怪異表情。

  「怎麼了?」若惟滿臉疑問,她怎麼了嗎?這個東洋女怎麼一副快掛了的模樣?

  「怎麼可能?」這回,明日香改瞪向坐在一旁歎氣的文浩。

  文浩瞟了在一旁竊笑的莉雅一眼,他到底是哪裡對不起她了,她要這樣陷害他?

  「就是她。」文浩乾脆直接回答明日香的疑問。一個松納集團就夠他煩了,他真的不希望若惟又碰上別的麻煩,也好,趁這個機會讓明日香死心也好。

  「我不承認!我絕不承認她!」 明日香激動的站起來,指著若惟大聲地說道,說完就跑了出去。

  看了一會兒戲,終於搞清楚對方的意思後,若惟才輕笑出聲,原來她這麼「有名」啊?可她看向文浩的表情卻是譏消的。

  「呃……她的反應好像有點誇張,別理她就是了。」文浩笑得很尷尬,長得帥真的不是他的錯呀!

  「是呀,惟惟,你別理那個女人,她倒追浩好幾年了,像只蒼蠅似的討厭死了,不過,你別擔心,她和你沒得比的。」莉雅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

  若惟則笑得有些無奈,莉雅的安慰就像拿支竹子去攪和一池春水似的,她不提還好,這一說,等於是在她的心田里種下懷疑的種子嘛!

  文浩聽不下去了,「莉雅,你直接告訴我,我林某人到底是哪時哪刻得罪了你,你要這樣整我?」

  「我有嗎?你可別冤枉人,哎呀!時間不早了,我該去準備中餐了。」莉雅笑吟吟的站起來拍拍裙擺,留下了兩人,進人廚房。

  瀰漫在空中的氣氛有些凝重,文浩不禁清清喉嚨,又動動身體,「呃……惟,我……嗯……」

  「我們到鎮上走走好不好?」若惟突然站起來,偏頭對著他笑了笑。

  「好呀!」因為她這個微笑,文浩心中所有亂七八糟的鬼情緒全都消失無蹤了。他站起來握住她的手,兩人並肩走進這個已有千年歷史的古鎮中。

  兩人在鎮上逛了好久,若惟的好奇心大發,拉著他問東問西的,兩個人玩得很盡興,當他們回到旅館時,早過了吃飯時間。

  若惟笑著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便帶著她買的紀念品跑回她的房裡,文浩則面露微笑地在餐廳等她。

  他臉上的笑容讓在場的兩位女子全都看呆了,那是滿足而充滿愛的溫柔笑顏,因為有她,所以,他才能笑得這麼動人吧!

  當他坐下來時,也朝莉雅露出笑容。

  莉雅這才回神,也跟著笑了,這麼熟悉的溫柔容顏,她怎麼可能會忘記呢?她想起了王浩——她這輩子惟一的戀人。

  而這一幕看在明日香的眼裡可就刺眼極了,她怎麼能忍受他這樣的笑容是對著別人展現,而不是她?

  不!她才是那個和他志同道合的人呀! 他喜歡的她都喜歡,他們有著相同的喜好、想法,而且,完全以冒險為生命的職志,以她在探險上的資歷、她才是他最理想的伴侶,那個女人算什麼?她不服輸!

  沒發現她眼裡的憎惡,文浩和若惟兩人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後,文浩因為需要聯絡一些事情,便先回到房裡。

  若惟正想去找莉雅聊聊天,卻被明日香給攔了下 來。

  「你來一下。」明日香說完就往外走。

  「嘎?」若惟愣在當場,不會吧?她不用想也知道明日香找自己絕對不會有好事,她能不能不去呀? 苦著一張臉,她無奈地跟著走了出去。

  明日香帶著她來到鎮上離山最近的邊緣地帶,望著遠方的山脈。

  「那是浩最喜歡的地方。」她是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但艾許山一直是文浩的最愛。

  「嗯!」若惟也看著艾許山,淡淡地笑了,一切就是從這裡開始的,原本她並沒有想來一探究競,但命運之神似乎早就安排好了這一切。

  「近幾年,我和他是最有默契的一對搭檔,尤其是最近的兩年,我們的行動是一致的,你知道嗎?」 明日香緩緩地轉過頭來,充滿自信的看向情敵。

  「是嗎?」若惟的臉上仍掛著微笑,這是他個人的領域,她從不過問的,正如他也從不曾去探詢她的同事是誰一樣。

  「在探險的過程裡,生死往往是一瞬間的事,拍檔的重要性就更為明顯了,因為,我們是把性命交到對方的手裡,而他信任我,我也信任他,我們是一體的。」明日香強調著她和文浩的特殊交情。

  「所以,我要謝謝你每回都安全地把帶他回來。」若惟真心的向明日香道謝。

  「你和我們不同,是活在不同世界裡的人,你應孩很清楚。」明日香不懂,她憑什麼笑得這樣自在?

  「是呀!」 若惟當然知道兩人的領域相差有多大,但這是他們選擇的路。

  「你無法與他並肩共創未來,懂嗎?」一個只知道死守著書本的笨女人,哪會懂什麼才是他心中寬敞、無邊際的浩瀚天地啊?

  「這似乎並不是由你來評斷的,不是嗎?」若惟並不想與她爭執,就算是為了她對文浩的那份心吧!

  「沒錯!我對我自己有絕對的信心,只有我才是真正適合他的人生伴侶,時間會證明一切的,我之所以找你出來,只是要告訴你,收起你嬌嬌貴的心態吧!在冒險的領域裡,沒有嬌嬌女生存的空間,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們一起上山的話,就守好自己的本分,別拖累了別人。」

  望著已往回走的明日香,若惟不禁有些怔忡,她的話正中了她的要害。這次上山,她可以預見自己會有多麼狼狽,但她不在乎,只是,如果那個夢是真的的話,那她該怎麼辦?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27 13:16:51

第七章

  「嗨!」旅館的門口站著三個男人,笑咪咪的和文浩打招呼。

  「嗨什麼嗨?你們遲到了。」文浩迎上前去,四個男人一碰面就是一陣亂拳猛打,這是他們打招呼的方式。

  若惟站在一旁,露出會心的微笑,沒想到這世上除了湯彥衡他們幾個以外,居然還有人能和他用這種方式相處,看來他是真的交到不少的好朋友。

  其中一人忽然轉移注意力,他跳出了混戰圈,直直往若惟奔去,他拉住她的手,興奮的部:「親愛的美人兒,我是傑克,你不會正好叫做羅絲吧?」

  「呃……很抱歉,我媽沒給我取這個名字耶!」若惟愣了一下,強忍著笑容,幽默地答道。

  在混戰中瞄見有人落跑,文浩眼尖地發現竟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對他的惟惟出手!他立刻拋棄另外兩個同伴,跑去捍衛他的寶貝女人了。

  「很不幸,你眼前這個不叫羅絲的美人兒,是你老哥的女人,拿開你的毛毛手!」文浩立刻佔有慾十足地將若惟攬進自個兒的懷裡,大聲的宣告。

  「果真是見色忘有呀!」原本打得正超勁,突然眼前一空,沒得玩的兩人也慢慢地踱了過來,開口恥笑著他們。

  「不見色忘友的才有毛病呢!」文浩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啥不對,若惟在他的心目中,可是比什麼都重要。

  「哈哈……真有你的,什麼歪理從你的嘴裡講出來都成了金科玉律了。」傑克大笑出聲。

  「是歪理嗎?教科書上不都是這樣寫的嗎?」文浩一臉的不以為然,大有「你沒好好讀書」的譴責之意。

  「請問林大帥哥,你讀的是哪所名校,我會推薦我老弟去讀的。」另一位男人開口問道,他眼中的笑意十分明顯。

  「呃……總之呢!你們別打她的主意就行了,管他是哪所名校。」

  「介紹一下吧!不能打她的主意,在一旁流口水總行吧!」傑克雙手插在口袋裡,一副痞子樣。

  「流口水也不行!反正你們只管叫她大嫂就行了。」文浩難得霸道的說。

  在一旁看熱鬧的若惟差點不支倒地,她真的已經受不了他們了,是不是政府有明文規定,痞子的朋友就一定也都是一副痞子樣呢?不然,怎麼眼前這幾個男人全都是一個德行?等他們吵完,大概太陽都下山了。

  「你們好,我是詹若惟,請指教。」若惟乾脆自行介紹比較快。

  「我是傑克,如果哪天你厭煩了浩,我的懷抱永遠為你而開。」傑克立刻自我推薦,原本還想上前擁抱她,但感覺到身後投射而來的兩道銳利目光,他才黯然地作罷。

  「我是小平,可以叫你姐姐嗎?」長得眉清目秀的大男孩羞赧的開口道,說話時,還不時將目光飄向傑克。

  「當然可以,小平妹……呢……小平弟弟。」

  若惟的直覺反應今文浩大笑出聲,她的感覺真的是太敏銳了。

  「我是順子,請指教。」另一個看起來則穩重多了,雖然在聽見若惟的那聲小平妹時,他的嘴角明顯的抽動了下,但仍努力保持他沉穩的形象;

  「惟,他們是我們這次上山的夥伴。」 文浩笑著正式為他們介紹。

  若惟笑看著他們,好有朝氣的一群年輕人!看來,這次上山會很有趣。

  「雖然他們幾個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偏偏都身懷絕技,有他們在,這次上山會安全許多。」 文浩笑著又說。

  「嗯!我相信,他們看起來是比你可靠多了。」 若惟笑答。

  「羅絲,你果然有眼光。」傑克立刻誇獎她。

  其他人也都爆笑出聲,因為她的幽默,他們已經接受她的加人了。只有文浩瞪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恨不得拿目光砍她。

  「浩,你是不是少算了一個人呀?」 明日香不知何時也已站到門口來了,她來回地看看眾人,挺熱鬧的嘛!

  「明日香,你真的要去?」 文浩並不希望她同行。明日香對自己的窮追不捨,平常他還可以當作沒看見,可是這回有若惟在,他真的不希望讓若惟誤會,那他會很慘!再則,這次的行動不比從前,危機由大自然的不可知變成人為因素,他實在不想連累無辜。

  「當然!我們是最佳拍檔,不是嗎?」明日香再次強調他們的親密程度。

  其他夥伴們有些訝異地看向明日香,她怎麼忽然間像全身長了刺一般難搞咧?平時她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呀!他們忽然瞭然地全看向若惟.正主子出現了,難怪她要胡攪蠻纏了,只是,文浩他們之間還有別人出手的縫隙嗎?

  「這次的行動並不是一般性的活動,明日香,你可以下回……」文浩仍想說服她別參加。

  「如果她這個門外漢都可以參加了,那我這個最佳拍檔沒道理被擋在外頭,有我在,絕對可以提供你很大的幫助。」明日香不接受他的勸退。

  「可是……」文浩很想告訴她,她這一去,可能會引發比第三次世界大戰還要恐怖的夾殺事件,而被害人就是長得俊逸非凡的他耶!

  「就這樣決定了。」明日香才不要放棄任何能拴住他的心的機會呢!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傑克不禁吹了聲口哨。「浩,真是小看你了,原來你跟我一樣搶手耶!」

  「你要保重!」順子背起背包,拍拍他的肩膀,無限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便進去了。

  「姐姐,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小平紅著臉,對若惟肯定的點點頭後才走進去,還不時回頭瞄了瞄高大帥氣的傑克好幾眼。

  「啊!好累,我也要進去了,不打擾你們談情說愛了。」傑克率性地將背包甩上肩,也進去了。

  「他們都當這次的上山是在看免費電影,是吧?」若惟簡直快昏倒了,她又不是母夜叉,怎麼他們全都以為她和明日香會打起來似的?

  「有彥他們的行為模式在,你還有什麼好不習慣的?」文浩笑著拉起她的手往反方向走,他可不想現在就去當夾心餅乾,趁有命玩,先去兜兜風吧!

  「我還以為來到秘魯,可以躲掉他們的陰魂不散呢!」若惟喃喃地說道。

  「惟,不管別人,我們是我們,知道嗎?」文浩低頭在她的鼻頭上親了一記。

  「嗯!」若惟也淡淡地笑了,只是,他們是「他們」嗎?

  「浩,裝備都差不多了。」明日香低著頭,正在清點所需的工具。

  「是啊!這回一定要讓艾許山成為秘魯政府的正式保護區。」文浩也埋頭整理傑克他們帶來的裝備。

  遠遠地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若惟有些不是滋味,真的如明日香所說的,他們是最佳拍檔,難怪她一再強調她才有資格和文浩出雙人對。

  他們看起來好登對喔!沒來由的,一股想放棄的想法突地冒上心頭,她憑什麼和明日香搶?像他們正在整理的那堆東東,沒一樣是她叫得出名字的,她真的要跟他們上山嗎?她憑什麼?

  可是,她不得不去呀!

  可以想見的是,她一定會拖累他,但就算會拖累他,她還是要去!

  沉浸在糾結的思緒中,她悠悠地抬起頭來,卻見文浩滿臉笑意的向她走來,她腦海裡驀地閃過他和明日香那登對的畫面,一時間竟覺得難以面對他,旋身便離開了餐廳,回到自己的房裡。

  文浩原想拉她過來一道整理東西,順便教她認識一下這些裝備,沒想到她卻一溜煙地跑掉了!而且,他發誓,她看起來真的很像是「倉皇走避」的無辜難民,她在躲什麼呀?文浩愣在當場,不知所措

  「哦喔!惹女朋友生氣了喔!你糟了!」 莉雅一臉看好戲的搭著他的肩。

  「少在那裡說風涼話,更何況,我都還沒跟她說話呢!怎麼可能惹她生氣?」文浩心情不佳的瞪了她一眼。

  「你呀! 真是遲鈍!女朋友沒跑掉,真不知道是你走運,還是她的不幸?」莉雅在幫忙他們之前若不給他損一下,似乎有點對不起自己。

  「我幹了什麼好事嗎?」文浩睨了莉雅一眼。

  「是呀!」莉雅半趴在他的肩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著他的短髮。

  「真的?」怎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對呀!你什麼都沒說,但卻做了。」 莉雅笑著拍拍他的胸,呵呵…… 若惟果然對他影響力十足,瞧他然都沒發現她在吃他的豆腐耶!

  「喂!你可不許在她面前亂造謠喔!我可是清白無辜的。」文浩鬼吼鬼叫,他才不會對不起惟惟呢!

  「呵呵……」莉雅笑著指了指明日香,他若夠聰明,她不用明說也該知道。

  順著她的指尖瞧過去,文浩後知後覺的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原來惟惟是在吃醋啊!

  他的魅力真是天上難得、人間少有的稀世珍寶,連惟惟這樣特殊的女子都忍不住要為他爭風吃醋,呵呵……那就讓她多吃一點好了,這樣她才會知道他的好,然後就會迫不及待的早點答應嫁給他!

  他興匆匆的立刻又回到明日香的身邊,這回他可不介意她的緊迫盯人了。

  望著手下突然消失的嫩豆腐……呃,是突然消失的文浩,莉雅不禁失笑,看他剛剛陶醉的模樣,她就知道一定是他那久久發作一次的自戀狂又突然冒出來了。但這就是他的可愛之處,不是嗎?

  太完美的男人很難展現出迷人的魅惑力,他卻輕易地辦到了!

  結果,接下來的大半天,文浩努力地貫徹他的偉大計劃——讓惟惟吃醋!他心裡打著如意算盤,看看什麼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

  像現在,他居然放任明日香對他「上下其手」。

  難道他沒瞧見她在摸他的胸嗎?還是他的神經中樞已經麻痺了?若惟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一臉享受的任由明日香「愛撫」他!

  若惟一臉受創的不再看他們,意興闌珊的望向門口,只見小平他們正在打包,明天就要上山了,她……乾脆打道回府算了,管他去死!

  傑克滿頭大汗的將登山器材綁妥放在一旁,抬起頭來擦擦汗,卻見著惟懶洋洋的趴在桌上,她怎麼了?

  他左右瞧瞧,突然瞪大眼——浩那小子竟然門戶大開的讓明日香對他性騷擾!當他將目光再調回若惟身上時,頓時瞭然於胸。

  「嗨!羅絲。」

  傑克堅持叫她這個名字,讓她有些哭笑不得。

  「嗨!傑克。」若惟懶散的和他打聲招呼。

  「我真恨自己太過正人君子,不然,我大可趁虛而人,抱得美人歸。」

  若惟忍不住笑了,他那又臭屁又自戀的個性跟文浩真的好像喔!

  「咦?你笑了耶!果然吧!我的魅力真是無遠弗屆。」傑克也笑了。

  「你一定很快樂吧?」若惟因為他的好意,心清整個好轉起來。

  「那當然了,我心儀的女子陪我說話聊天,我當然快樂得不得了。」傑克耍帥的對她眨眨眼,臉上的笑容是溫柔的。

  「呵呵……你用這招拐了多少美眉呀?」若惟好奇地探詢他的搶手度。

  「嗯……我算一下……」傑克真的扳著手指認真的算了起來。

  「不會吧?」若惟看他手指頭屈了又伸、伸了又屈,訝異的問。

  「哈哈哈……騙你的啦!你怎麼這麼好拐?」瞧見她一臉的吃驚模樣,傑克忍不住爆笑出聲,她真的好可愛喔!難怪文浩會對她一往情深。

  「我就想怎麼可能嘛!」他連整人的手法都和文浩好像喔——她幹嘛一直想他?

  「若惟,浩不是個會見異思遷的人。」傑克忽然嚴肅的說。

  「咦?」若惟沒想到他會突然轉移話題,愣了一下。

  「所以不要皺眉頭。」』他真的不想看到不快樂的若惟。

  「嗯!我知道。」若惟回他一個感動的笑容。他真是個好人,特地來安慰她受創的芳心。

  「當然啦!如果我不幸看走眼了,浩真是個花心大蘿蔔的話,你也別難過,我的手臂水遠為你而開、」傑克仍不忘自身的福祉,大力的自我推薦一番。

  「呃……」若惟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一時語塞,在看見他促狹的微笑後,才知道又被他拐了,她忍不住笑出聲來,結果兩人就這樣笑成一團。

  文浩在一旁看得都快要吐血了,這是什麼跟什麼。他是要讓若惟明瞭他的搶手程度,怎麼她玩得比他還瘋、看起來比他還搶手?那他這半天的犧牲豈不都白搭了?他氣得差點將握在手上的扳手都折斷了。

  不行!他再也忍不下去了!他再次丟下夥伴、踏著大步直直往若惟而去。

  「看來浩說的『有異性沒人性』,搞不好真的是教科書上說的。」順子在一旁哺哺自語。

  「對呀!不然他不會執行得這麼徹底。」心中只有同性的小平居然也贊同他的說法,還頻頻點頭。

  「你們有完沒完呀?」 只有明日香一臉不悅的瞪了他們一眼,可惡!為什麼要有詹若惟這號人物的存在?

  文浩再也顧不得什麼禮義廉恥,他直接衝過去將若惟摟進懷裡,非常敷衍的對著傑克說了一句,「失陪了。」就匆匆擄人而去。

  「不送。」傑克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說道。

  若惟腳不著地的一路飄往房間的方向,半晌才想起她是被綁架了。「喂!放我下來。」

  「不准!」文浩瞪了她一眼,直接駁回她的要求。

  「你有病呀?不是在弄裝備嗎?」 被他抱在懷裡,若惟的心裡五味雜陳,他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她真是愈來愈不懂了。

  「再弄下去,老婆都跑了,弄再多、再好又有什麼用?」

  他的話含在嘴裡,講得不清不楚的,若惟根本沒聽到。

  「喂!」她話還來不及說,就見他一腳踹開房門,等進了房,又一腳將房門給踹上,直接將她丟到床上,。然後站在床邊怒瞪著她。

  撞得眼冒金星的若惟好不容易掙扎的坐了起來,就見他板著一張臭臉,俯身貼近她,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鼻子頂著鼻子的對峙著。

  「你……」

  「你……」兩人同時開口,卻又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結果又僵在那兒。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文浩忽然歎了一日氣,跨上床坐在她的正前方,目光凝重的望著她。「惟!」

  「嗯?」若惟不知道他的怒氣從何而來,而且他知不知道他現在正坐在她的腳上?會痛耶!

  「明天就要上山了,咱們不要吵了好不好?」 文浩摸摸她粉嫩的臉龐,有些無奈的說道。

  「可是,我沒和你吵啊!」

  「是嗎?」文浩用十分懷疑的目光瞅著她。

  「對呀!倒是你一整天古里古怪的。」若惟一想到他和明日香公然調情就情緒低落,忍不住念了他幾句。

  「我?喂!『古里古怪』這麼噁心的形容詞,你敢用到我身上來?你真是皮在癢了是不是?」文浩更加貼近她,眼中有著濃濃的危險訊息,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警告過她,不准把什麼稀奇古怪的形容詞套用在他身上。

  「呃……喂!你少轉移話題,你是不對勁呀!不要不承認。」差一點被他給拐了,若惟機靈的抓回重點。

  「有嗎?是你多心了。」 文浩俯身在她的肩上印下一吻,好吧!當是他判斷錯誤好了,害他白白被吃了好久的豆腐乾,都是莉雅害的!

  「是嗎?」這回換她用懷疑的目光瞅著他。

  「嗯!」文浩早已轉移心思,他湊近她的頸項,伸出舌頭一路舔過她光裸的白嫩肌膚。

  「你真的好賊,每次理虧就來這招!」若惟才往後退了五公分,就又被他給摟回他的懷裡,兩人的姿勢也由剛剛的對生變成她坐在他的腿上。

  「可是很有用,不是嗎?」 文浩厚著臉皮和她拗,反正他也只會跟她撒嬌,別人想要還沒有這個福氣呢!

  「是對你有用吧?」 每回都佔盡她的便宜卻又含糊帶過。

  「惟……」

  「嗯?」若惟決定不再想這件事了,專心享受這短暫又難得的寧靜時刻,因為她想到明天就要上山,一切就等有命回來後再說吧!

  「你要相信我!」文浩的臉仍埋在她的肩上,輕輕地歎了口氣。

  「嗯?」相信他什麼呢?

  「我愛你!」

  若惟沒有答話,只是緩緩地將手環上他的腰,緊緊地抱著他許久許久……

  「這是訂金,等事成之後,其餘的酬勞會直按匯入你的帳戶。」松納集團的執行長奧森將一個皮箱推到殺手面前。

  戴著墨鏡的男子打開皮箱點了數目,才冷笑的站起來。「合作愉快!」說完,就走了出去。

  看著監視器,直到那人走出大樓,奧森才露出一抹冷笑。「合作愉快?我倒要看你有多少時間去花這筆錢,哼!」

  他才不會留下任何證據,讓人有機會反過來要脅他!

  林文浩、詹若惟,甚至是剛剛這個只認錢的敗類,都不能阻擋他爬上金字塔最高峰的決心,他一定要拿到那些無價之寶!

  凡是阻礙他的人都得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27 13:17:20

第八章

  不知是第幾日,若惟停下來擦拭不停滴下的汗水,真的好累喔!她的腳已經快要舉不起來了。

  從上山至今,她跌了好幾跤,更不知有多少次是因為有文浩的扶持才免於親吻地面,看來,她真的不適合這麼耗體力的活動。

  「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文浩伸手挽住她的腰,溫柔的問道。

  「不、不用了。」若惟最想要的是一張床,然後直接躺上十天、半個月的,但此時此刻,她最好還是不要耽誤大家的行程比較好。

  看見她強忍著疲憊,文浩心疼得不得了,他朝大伙揮了下手,就算拖慢行程也無所謂,對他來說,她比什麼都重要!

  「在這裡休息一下吧!」他朝大伙說道。

  「也好,今天的天氣還真是熱耶!我也有點累了,正好歇歇腿。」傑克瞭然地附和道,因為他也瞧見了香汗淋漓、面泛紅潮的若惟,再不休息一下,她真的會受不了。

  「嗯,說的也是,姐姐,這裡有樹蔭比較涼,坐這兒吧!」小平好意的朝著若惟叫道

  順子將背包上的水壺遞給文浩,直接用行動關懷體力不足的若惟。

  其實出發前,當大家看見文浩擬的行程表後,就知道這回的上山速度完全是配合若惟的腳程和體力而設計的,因為,文浩發的行程表並沒有每日的前進進度,而是一張完全空白的行程表!

  他們是不知道為何若惟一定要去艾許山,不過,既然文浩在這麼多年後,居然會帶這個聽說打死都不願和他一起冒險的命定女人一塊來,必定是有某種理由吧!

  而他們既然答應要幫忙,就沒道理去計較這種小事,反正山上的風景這麼怡人秀麗,若不是因為若惟,憑他們的快手快腳,還未必能靜得下心來慢慢欣賞,也許,他們反而該感謝她才對!

  惟一不知道這件事的是當事人若惟,因為她根本不懂這些,而文浩也沒明白告訴她不用急著走,所以,她一直很不安,深怕成了大家的累贅。

  當她瞧見大家全轉個彎在容忍她的不適應時,真的是打從心裡感激他們,她靦腆的朝大家笑了笑。

  「浩,照這個速度,我們要到何年何月才上得了艾許山呀?」明日香卻受不了大家竟然這麼偏寵若惟。

  「其實,我並不急著上去。」文浩笑答,尤其是在和沈圻討論後,他們認為若能在路上解決這件事會比較單純一些,所以,放慢速度反而成了這趟旅程的重點。

  「哼!就是有這種的嬌嬌女,也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就硬是要跟來,真是個大累贅。」明日香忍不住發飆了,她到底知不知道探險是需要本事的呀?

  「明日香,你說得太過分了。」傑克皺著眉頭。

  「是呀!你該看過行程表的!這種速度剛剛好而已。」小平也有些不悅地開口了。心忖,怎麼她吃起醋 來全變了個人,一點風度也沒有了。

  「我有說錯嗎?再怎麼慢也該有個限度,這種完全 在原地踏步的前進方式像話嗎?走沒一個鐘頭就休息 一次,真是太誇張了!她根本就是個沒用的包袱!」明日香見大家都袒護若惟,就更加生氣了,口不擇言地 說了重話。

  只見若惟當場刷白了臉,眼眶也紅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聽見明日香充滿惡意的指責,文浩氣得想直接趕她回去,卻見順子給他一個眼色制止他,是啊!此時此刻任何人落單都可能遭到對方的毒手,他不能讓明日香碰到這種麻煩。

  而且在她不講理的時候,他最好還是不要開口,兔得再度刺激到她,她很有可能說出更可怕的話來,到時候倒霉的還是若惟。

  他咬緊牙關,握緊拳頭,心疼地望著若惟,不忍心她受到這種屈辱。

  大家見文浩沒說話,也都靜了下來。

  而明日香見若惟一副小媳婦的可憐樣,心裡覺得舒坦多了。

  若惟心情沉甸甸的坐在樹蔭下,其實明日香的指責她是可以接受的,因為她不夠格當個探險家是不爭的事實,可是,文浩的沉默卻令她痛心,他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幫她解圍的,偏偏他卻選擇沉默!她當然知道他為何沉默,二十五年的青梅竹馬可不是白當的,但就是傷了她的心!

  她的愛容不下任何雜質!就算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大家必須面對未知的命運之際,他的「分心」仍讓她難以忍受。

  可想到自己的自私,若惟更覺得難過了。

  五天後

  若惟撐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有些恍惚的踏上一塊石板。

  「啊——」她一腳踩空,當場滑了下去,她尖叫了一聲。

  文浩轉身一撈,抓住她的右手,及時將她給救了上來。

  「啊——」突地,另一聲尖叫聲傳來,是明日香!

  因為若惟向後滑一跤,卻撞上了明日香,她一個重心不穩也掉了下去,而且,下滑了好幾尺,還好被小平給攔了下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見狀,文浩立刻丟下苦惟,衝過去察看明日香的傷勢。

  若惟嚇壞了,她沒怎麼樣吧?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痛,若惟拐著腳也奔過去看她的情況。

  「你怎麼樣?」文浩擔心的扶起明日香。

  「呃……好痛!」 明日香全身有多處擦傷,痛得眼淚直往下掉。

  文浩立刻察看她是不是有骨折等現象,雙手忙碌的為她做緊急救治。

  「對不起!」看見明日香痛得直掉淚,若惟內疚極了,含著眼淚頻頻道歉。

  「惟,不要迷迷糊糊的,會出人命的,你知道嗎?」文浩生氣的吼她。天知道當他轉身看見她往下墜的身形時,他有多恐慌,心臟簡直快停擺了!如果她有什麼不測,他該怎麼辦?

  「對不起!」若惟覺得更內疚了,身子不停的打顫,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文浩是真的嚇壞了,不發洩怒氣根本無法平衡他內心所受的震撼,更無法讓自己顫抖的雙手握住繃帶。

  「浩!」順子的語氣是譴責的,文浩的反應太過火了,難道他不知道若惟所受的驚嚇有多大嗎?再怎麼說,她都是第一次上山,不該過度譴責她。

  文浩抬頭看了若惟一眼就後悔了,瞧她全身抖得快要昏過去的模樣,他好心疼。

  「我就說她不應該上山的嘛!把別人的命當玩笑嗎?」明日香再度發飆。

  「明日香,你不要亂動。」 文浩忙著為她止血,此時他沒空去跟若惟道歉。

  「浩,真的好痛耶!」明日香乘機撒嬌。

  「明日香,真的對不起!」若惟好懊惱,為什麼自己會這麼不小心呢?

  「你這個廢物滾遠一點,不要在這裡礙我的眼!」 明日香一臉憎惡的撇開臉,不想再看到她。

  「明日香!」

  文浩抬頭給她一個森冷的眼神,令她僵在當場,她從沒見過這樣的文浩。

  「對不起!」若惟因為自己闖了渦,就算被罵也只是默默承受,她再一次地道歉後,才拐著腳踱開。

  「惟……」文浩轉頭看向她,才發現她的腳好像也受傷了,正想追上去,卻被明日香給拉了回來。

  「浩,我的左腳好痛!」

  「我去吧!」順子忽然開口道。

  「謝謝!」文浩感激的點點頭。

  順子走到若惟的身旁,默默地拿出急救用品,開始為她右手的擦傷上藥,直到他握住她的右腳,檢查有沒有扭傷時,才開口道:「惟,這是意外,你不要太過自責。」

  「可是,我卻差點害明日香跌下山谷,我……真是太沒用了。」若惟淒然的說道。

  「這種事我們都曾發生過,而且剛剛的事,她自己也要負一點責任,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你不知道罷了。」順子歎口氣,明日香一路上心不在焉的,難怪遇到這點小事都會出狀況。

  「是嗎?」若惟心想,他是在安慰她吧!

  「沒錯!所以,你就不要再自責了。」 小平不知何時也踱了過來,正在一旁幫忙通東西。

  「是呀!你再掉淚,我可是會心疼的喲!」傑克也突然冒出來,他比較關心她的情況。

  「謝謝你們。」若惟再次因為他們的溫情而感動,淚水再也停不下來。

  「哎呀!你再哭,那我也要哭了。」傑克在一旁急得哇哇直叫。

  其他兩人也不停地安慰她,惹得若惟又哭又笑的,氣氛終於緩和下來。

  文浩遠遠地看見她終於露出笑容,心上的大石才稍稍放下,只是,眼前這檔事已經到了該攤牌的時刻。唉!為什麼所有的事全都擠在一塊呢?

  因為若惟和明日香都受傷了,他們決定在附近的平地紮營。

  從那天文浩當場指責她後,若惟就明顯地在躲著他,連藥都不讓他幫她換,每天他就只能看著順子他們輪流為她上藥。從那天起,她的笑容少了,而且只對著旁人笑。

  而明日香又公然地黏著他,乘機要他的關注,而且她對若惟的態度也愈來愈惡劣,一直嘲笑她的笨手笨腳,是大家的負擔、包袱,惹得若惟十分消沉,連帶的也讓其他成員情緒欠佳。

  「浩,你陪人家到河邊洗洗手好不好?」明日香黏著他撒嬌。

  文浩看著黏在他身上的明日香一眼,他決定就是今天了。

  「好,走吧!」他很乾脆的答應。

  他向順子使個眼神,便和明日香並肩往河邊走去,留下臉色當場刷白的若惟和不明所以的傑克以及小平。

  文浩站在河邊望著流水,他的眼中有些許的無奈,就探險尋寶而言,明日香真的是一個很不錯的搭檔。

  「明日香,你不要再找惟的麻煩了,好嗎?」他直截了當的切人正題。

  「浩,你不公平,此時此刻你不該再袒護她。」 明日香委屈的叫道。

  「這沒什麼公不公平的,她本來就不應該來探險的。」文浩苦笑不已。

  「她既然來了,就要遵守遊戲規則。」明日香仍堅持自己的想法。

  「她有必須去的理由,你卻是臨時插隊的。」文浩真的不想和她翻臉,但他說的是事實。

  「你是在怪我囉?」明日香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當然聽得出他話裡的意思。

  「明日香,每個人都有自己最擅長的領域,只是剛好探險這一項你在行,而她不行罷了。」文浩淡淡地笑了。

  「那又如何?」這樣已經很明顯了呀,不然她可以回去她專門的領域啊!

  「你明年不是要進聖彼得大學攻讀碩士嗎?」文浩忽然問道。

  「是呀!怎麼突然提這個?」 明日香狐疑地問道。

  「你不知道嗎?所有和探險有關的課程,不管是考古知識或是歷史課程,聖彼得大學的碩士文憑都需要某個特別人士的簽名才算數。」文浩突然心情大好。

  「知道哇!就是那個傳奇人物Dr.James嘛!」明日香就是想上他的課,才會決定回學校唸書的。

  「那你知道Dr.James是誰嗎?」文浩快笑出來了,當她知道真相,一定會嚇傻的。

  「是誰?」怎麼她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詹若惟。」文浩開心的公佈答案。

  「怎麼可能?」明日香大叫。

  「就是她!」

  明日香僵在當場,這……太震撼了。

  「你想想,你們的年紀差不多,到時候她是教授,你是學生,在她的領域裡,她是不是也可以像你現在這樣口無遮攔地嘲諷你呢?在課堂上罵你是白癡什麼的,甚至當掉你的學分?」文浩說的是他自己的作風,面對對不起他的人,他向來是沒什麼風度的。

  明日香頓時啞口無言,她是不是做錯了?

  「而且你知道嗎?你敵視她就等於是敵視我,此刻的我是沒有心的,因為我的心在那裡。」文浩回頭望向紮營的方向,溫柔地笑了。

  「你……」為什麼要說得這麼坦白?明日香真的很不甘心。

  「我的心早在我倆生下來時就交到惟的手上,此生我是為她而活!」文浩堅定的表示。

  「你……」明日香的淚已經悄然滑落。

  「所以,你死心吧!」 文浩狠心的再補上一句,因為,他的殘忍是為了她好。

  大伙都不知道在河邊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兩人回來時的情況真的很詭異,文浩一副今天天氣真好的開心模樣,而明日香則活像是見了鬼似的,而且她瞄向若惟的眼光是既疑惑又不安,還外帶一點不可思議。

  「解決了?」順子關心的問道。

  「嗯!」文浩好心情的微笑著。

  「她怎麼活像見了鬼似的?」傑克剛好踱了過來,他一直研究著明日香怪異的表情。

  「也差不多了。」文浩想到她剛剛好像被雷劈到的樣子,也笑開了。

  「透露一下如何?」傑克好奇心大發,嗯!這招學起來,下回想和舊情人分手時,就用得上了。

  「也沒什麼啦!她只是剛剛得知她的指導教授是誰而已。」文浩輕笑出聲。

  「不就是她囉!」順子望向遠處正坐在樹蔭下打瞌睡的若惟。

  「可惜有人不知道呀!」傑克也笑了,是明日香自己糊塗,若惟的名字在他們這一行無人不知,是她太 過自大,也或許是她內心裡瞧不起其他女人,才會認為Dr.Jti1Yles是個男人。

  「不知道什麼?」小平見大家都回來了,才從若惟身旁過來,他們幾個心照不宜地輪流負責保護著惟的安全。

  「Dr.James是誰?」傑克立刻做實驗,小平才入行不到一年,問他最準了。

  「姐姐呀!」小平看向他的表情是怪異的,好像他會問這種問題是很白癡似的,偏偏自己又喜歡他。

  「哈哈哈……小平,你別難過,智商有問題的不是他。」順子難得爆笑出聲,但小平的樣子真的好好玩。

  「我是在考你的專業知識啦!」傑克也笑了,小平的心他哪會不知?問題是,他又不是……只好當作沒看見了。但瞧見他受窘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會想替他解圍。

  文浩此刻正看著在樹蔭下已經睡著的若惟,已經過了兩天了,不知道她的氣消了沒有?其實,她並沒有生氣,該說她是不是肯原諒他了,當時他不該說重話的,就算是嚇傻了也不行,他一定傷她很深。

  瞧見他凝望的方向,順子他們也難得正經起來,不約而同地踱了開去,就讓他們好好的談一談吧!

  文浩來到她的身旁,就發現她的臉上掛著未乾的淚痕,看得他心好痛!

  他蹲下來拭去她的淚水,心痛自己為什麼要傷害她,他明明發誓要保護她一生一世的,結果傷她最深的人卻是他!他真是個大混球!

  若惟緩緩睜開雙眸,就見他一臉自責的望著自己,他怎麼了?下一秒鐘,她才想起他們人在哪裡,又經歷了什麼事,而此刻,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他,她頓時像支箭似的彈離他的碰觸,神經兮兮的以雙手擁抱著自己。

  「惟……」她下意識的逃離動作讓文浩的整顆心沉下谷底,他痛苦不堪的低聲喚道。

  「你可不可以不要來管我!」若惟懊惱的叫著。

  「我怎麼能不管你?」文浩的心情萬般苦澀。

  「我倒希望我能不管你就好了。」若惟又是沮喪。又是懊惱的自言自語。

  「惟,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能不能原諒我?」文浩難過的求她,他從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委屈、傷害的,如今卻搞成這樣,他真的已經亂了方寸。

  「其實你並沒有錯,錯的人是我,如果我不來就好了,如果能不來就好了……」若惟也很痛苦,如果她能夠不管他,她的心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被一條扯也扯不斷的線綁住而動彈不得。

  「惟……」文浩頓時變了臉色,她這是什麼意思?

  「我真希望這輩子從來就不曾認識你!」若惟忍不住哭了起來。

  「你說什麼?!」扯住她的臂膀,文浩瞇著眼,冷聲問道。

  「為什麼我要認識你?」若惟大叫,掙扎著想脫離他的鉗制。

  「你說什麼?!」幾近瘋狂邊緣的文浩扯緊她的手臂,用力的搖撼著,他不相信她會說出這樣決絕的話來,他再十惡不赦,都不應該受到這種殘酷的懲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若惟根本不懂自己在說什麼,她只知道她的心好痛好痛,再也忍受不了了。

  「惟!看著我!」文浩對著已經快崩潰的若惟大叫,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放開我!」她猛搖著頭。

  「惟!冷靜下來好不好?」文浩心痛的苦苦哀求。

  「啊一一你不要管我啦!」若惟大叫一聲,突然用力的推開他,掉頭就往樹林裡跑。

  「惟!」文浩立刻追上去。

  「你不要跟來!不然,我就真的跟你翻臉。」若惟突然轉身怒瞪著他說,她需要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有他在,她的心會好亂好亂,根本無法思考。

  「不准跑太遠!」文浩也回瞪著她,這是他的底限,她要空間、時間思考可以,不過,絕不能賠上她的生命。

  「你真是個大混蛋!王八蛋!」若惟突然開口罵他,還彎腰撿了塊石頭朝他丟過去,天! 她真的好生氣,若不罵罵他,她心中的鬱悶根本無法排解。

  罵完,若惟又轉身繼續跑進林子裡去了。

  「我也這麼覺得。」文浩摸著胸自言自語,還真有點痛耶!他望著掉在地上的石塊,還好她的力氣不大,不然這麼大一顆石頭砸過來,不死也半條命。

  「不僅是她,連我都後悔為什麼要認識你呀?」他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27 13:17:54

第九章

  「是你?」文浩有些訝異。

  「是呀!我真的有些後悔,當年為什麼要進明治幼稚園,然後不幸認識你,還跟你同班,為什麼?」沈析搖搖頭,無奈的歎道,一切都是從那家不幸的幼稚園開始的。

  「你來幹什麼?」文浩回頭看向他。他真的是很變態耶!來荒郊野外,他居然還穿西裝打領帶,真是有病!

  「當然是來保護她的呀!」沈圻笑著指著樹林。

  他回頭看了一眼,沒多久,順子就順著若惟的腳步也進了林子。

  「需要大老闆親自出馬嗎?」文浩才不相信他的話呢!他來看熱鬧的可能性比較大吧!

  「那當然了,因為委託人不同,被保護的人更是特殊,我這個『小』保鏢當然要克盡職守了。」沈圻仍是一副溫吞的模樣,讓心情正郁卒的文浩真想拿刀砍他。

  「奇怪了,我怎麼從來不知道『克盡職守』這句格言有編進你的工作守則中?」文浩大笑出聲,眼中有著絕對的嘲諷。

  他是個高高在上的私家偵探,只要是他不感興趣的case,他才不管有沒有職業道德這回事呢!不接是正常,接了之後放人家鴿子的事件多得數不清,克盡職守?別笑死人了!

  「當然有了,既然接下保護她的責任,就算委託人莫名其妙的帶著我的被保護人跑了,我也不能因此而疏於職責,這樣可是會砸掉招牌的。」沈圻瞪了他一眼,那筆帳都還沒跟他算呢!竟敢取笑他?

  「咦?我沒說嗎?」文浩大有「我不記得就沒事」的意味。

  「你有嗎?」沈圻捲起衣袖,又瞄了他一眼。

  「怎麼?不行嗎?你想打架呀?」文浩滿肚子鬱悶正無處發洩。

  「你有病呀?這裡好熱喔!」沈析真的覺得他沒救了,怎麼愈來愈笨?

  「你查的怎麼樣了?」文浩心不在焉的問道,他的目光仍盯著樹林的方向。

  「差不多了。」沈析也看向樹林,確實這次的麻煩不小。

  「是嗎?」文浩心裡盤算著,若惟有她的想法,可他也有他的考量。

  「這一路上的小障礙都清得差不多了,就等進入洞穴的最後主題了。」沈圻說得好像在玩什麼主題樂園似的。

  他說得輕鬆,但是他們一路能平安到達這裡,背後沈析出的力量說出來可是會嚇死人,沒辦法嘛!誰教他們這一行人有平常老百姓在呢!總不能真教他們或她去冒險吧?

  「謝啦!」文浩回首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笑容

  「不用客氣了。」沈析欣然接受他的道謝。

  「倒是你究竟安排了多少手下在我的team裡?」文浩忽然轉頭瞪了他一眼。

  「有嗎?」沈圻故意裝傻,他發現了呀?原來他得了戀愛病後沒變笨多少嘛!

  「少來!我想都沒想過順子會是你的人。」說不嘔是騙人的,他和順子一起冒險尋寶好幾年了,一直都沒發現他是沈折的手下大將。

  「呃……我總不能干涉員工的休閒娛樂活動吧?」沈圻笑得很賊,他也沒想到這回會讓文浩識破。

  「不是特別安排的?」文浩脫了他一眼……天!他不會安排了一票人在他的事務所裡吧?

  「你別冤枉人!我也是最近才發現他和你的關係。」沈圻連忙撇清一切關係。

  「是嗎?」文浩抱著很大很大的懷疑。

  「真的,我發『四』!」沈圻笑著舉起右手的四根手指頭。

  「還有別人嗎?」文浩真的很想海扁他一頓。

  「你當我是錢太多還是時間太多?我幹嘛安排人手在你的週遭?」沈圻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就算他真要做,也要找有趣一點的玩意兒嘛!

  「誰知道你在想什麼?你的腦袋根本就跟平常人不一樣。」文浩不耐的擺擺手,反正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放過他吧!

  「腦袋跟平常人不一樣的是你吧?追個女人追了二十五年居然還沒把到手,古今中外也只有你林文浩一個了,真是個大蠢蛋!」 沈圻望向樹林,忽然話題一轉,取笑起他來。

  「要你管!」文浩瞪他一眼。

  「我們畢竟是兄弟嘛!當然關心你的『性福』囉!」沈圻笑得很詭異,他和彥一直在打賭一件事,只是可能得不到當事人的答案。

  「是嗎?」如果他只想要「性福」 的話,根本不用苦追若惟,多的是想爬上他的床的美女爭著替他暖被。

  「你看看彥,才二十歲就把十八歲的文文娶回家,每天『性福美滿』的不得了,你呢?」沈析真的覺得他的動作實在是太慢了,慢到連在一旁看戲的他都急了。

  「奇怪了,我幹什麼跟他比呢?」他又不是要娶文文。

  「同樣是青梅竹馬,『大小漢』差這麼多」」沈圻不怕死的恥笑他。

  「圻,你是不是太久沒被揍了,有點懷念彥他家醫院的伙食?」

  「這年頭好人真是不好當,動不動人家就又是拳頭又是豬腳伺候。」沈圻搖頭歎氣,偏偏他的眼裡淨是氣死人的笑意。

  文浩開始捲袖子,一言不發地走向他。

  「喂!真的要打呀?我只是個『順道』過來討頓午餐填飽肚子的可憐過路人而已呀!」沈圻真的是路過,順道上來玩玩的,只是他的路過是路過一整片海洋就是了。

  「打什麼打?天氣真熱呀!」覷了他一眼,文浩和他擦身而過,自己走回營地去,懶得再理他。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連杯水都沒有?」沈圻望著他的背影叨念著,他等一下可是還要趕下山去辦正事耶!連頓飯也不肯給他吃?太小氣了吧!

  那天晚上,若惟和文浩關在帳篷裡吵了許久,還差點演出全武行,在外頭幾人膽戰心驚冒險「旁聽」下,他倆終於達成最後協議——在把文許山的問題解決前,兩人暫時嗚金收兵和平相處。

  至於為什麼兩個明明應該是戀人的人,居然會成了對戰冤家,他們誰也沒去想原因,反正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你是不是有病啊?居然還簽名畫押?」傑克此時此刻真的覺得這些中國人真是難懂!

  「沒辦法呀!她現在像個女霸王似的,不和她白紙黑字寫清楚,等一會兒她又番起來,那可是會要人命的。」文浩心想,等事情擺平回去後,他絕對要伸張他的「為夫正義」,從頭再教育,再也不准她來這招了。

  「是嗎?我看你比較番吧?」若不是他亂髮部,若惟也不會跟他吵的。

  「少唆!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呀!居然幫女人說話!」文浩對夥伴們一面倒的支持若惟真是感到又好笑又無奈。

  「就因為我是男人,才會要你節制點,女人呀!是用來疼的,你懂不懂呀?」 自詡為大眾情人的傑克真的看不下去了。

  「就是疼她才簽的。」若惟逼著他簽,他能不簽嗎?

  傑克好笑的看著他,唉!真可憐,有個強勢的老婆好像挺麻煩的。

  走在他們後面的若惟瞪著他的背影,看他們交頭接耳的,八成是在說她的壞話,這個林文浩果然天生是來惹她生氣的。

  「姐姐,你們怎麼會搞成這樣?」小平覺得很不可思議,簽定協議書?真虧他們想得出來。

  「去問那個番王呀!」若惟不禁翻著白眼。

  「我覺得姐姐比較番吧?浩哥都已經道歉了。」小平開始懷疑她真的是那個傳奇人物嗎?她的EQ沒問題吧?

  「道歉並無法彌補已經發生的事實,我的心靈受到嚴重的創傷,需要時間來療養,我現在沒空理他。」若惟差點笑出聲來,其實在簽完協議書後,她的氣就已經消了,只是他害她這麼難過,不整整他,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是嗎?」那她嘴邊那抹詭譎難辨的奇異笑容是什麼意思?

  此刻他們一行人正迅速接近目的地,經過幾天的休養,若惟和明日香的傷已好得差不多,於是又繼續上路。若惟經過之前幾天的訓練,再加上休息了幾天,體力比以前好多了,再半天他們就會進人洞穴,好戲就要開鑼了!

  只是,這戲會怎麼演,他們都不知道。文浩看了若惟一眼,她想怎麼辦?

  若惟默契十足的也看了他一眼,謎底就快要揭曉了,究竟她的夢會不會成真?

  「真是兩個怪人,明明水火不容,卻在那兒眉來眼去的,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還是全都是真的?那就恐怖了。」順子走在最後面,將他們的一舉一動全看在眼裡,心討,戀愛中的人是不是都很瘋狂呀?

  「浩,要快一點了。」順子忽然開口,手指前方,明日香和傑克他們已經先上去了。

  「不打緊的,對方的目標不是他們,應該不會有危險。」文浩放慢速度並不是為了配合若惟的腳程,而是希望對方能在上洞穴前動手,他仍很貪心的希望不要破壞洞穴中的無價之寶。

  「看來非得上去不可了。」終於,該來的還是會來,文浩站在人口處深深地歎口氣。

  「是啊!」若惟也望著人口處,從這裡開始,她就非常熟悉了,因為在夢裡,她來過好多次。

  費了一番工夫,他們終於爬了上去,若惟有些氣喘。

  「你還好吧?」文浩擔心的問,還體貼的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汗。

  「嗯!我沒事。」若惟溫柔地回他一個微笑。

  「嘖,嘖!瞧瞧我看見什麼了?」順子真的報後悔接這個case,面對這兩個瘋子,他們沒發作,他自己都要吃藥了。

  「羨慕呀?」文浩還沒跟他算「騙」他的帳呢!

  「沒事,你們高興就好,進去吧!」順子走到一半,眼尖的發現有更好玩的東西。「我看你們先進去好了!外頭的風景不錯,我要先欣賞欣賞。」

  「好!」知道他發現異樣了,文浩笑著拉若惟的小手並肩走進去。

  才走進洞裡,他們就聞到一股異味。

  「好熟悉的味道。」文浩皺著眉頭。

  「是麻醉藥。」若惟白他一眼,又不是彥,他怎麼可能會覺得熟悉?

  「哼!正主子總算上場了,你們來得也太慢了吧!」殺手頭子等得很不耐煩。

  文浩左右看看,十分懷疑的問道:「其他人呢?」

  進來之後就只看到這個壞人在這裡耀武揚威,傑克他們肯定是被抓了,只是,怎麼沒瞧見他們?

  「小角色,我還懶得動手。」殺手頭子指指黑暗的角落,被綁成粽子串的三人正窩在那裡,他下的藥不重,此刻他們已經清醒了。

  「小角色?」傑克的臉都綠了,想他堂堂玉樹臨風、萬人迷戀的瀟灑英國大帥哥,居然成了小角色?

  見他們都沒事,文浩才放下心來轉向殺手頭子。「你想要的是我吧?放了他們。」

  「可以,不過,她也要一起過來。」 殺手頭子指了指著惟,他的委託人指名要這兩個考古界權威人士從今天起在這個世上消失。

  「你……」文浩咬牙切齒的臉向殺手頭子。

  「景氣不好,我不想太浪費子彈,不過,你如果不照做,我是不會吝嗇這三顆子彈的。」殺手頭子將槍指向明日香三人,冷冷的出言威脅。

  「先放了他們。」文浩可不想全部的人都被綁了之後對方卻反悔了。

  「哼!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殺手頭子冷笑一聲。

  文浩和若惟對望一眼,居然都笑了!兩人看向對方的眼神好溫柔,手牽著手一起走向殺手頭子。

  「天呀!真是兩個怪人。」小平訝異的瞠大眼,天!被人用槍指著頭也沒必要笑得這麼浪漫吧?

  「原來他們真的是……」 雖然他們的樣子有點詭異,但也讓明日香明白了他們之間的特殊感情,那是旁人無法介人的。

  「白癡!」這是自認萬人迷的傑克下的評語。

  「停!」忽然,殺手頭子出聲制止他們。

  文浩和若惟不解的看著他。

  「你,鼎鼎大名的Dr.James把他銬起來。」殺手頭子扔了一副手銬到他們的面前。

  「你還真瞧得起我呀!」文浩笑著撿起那副手銬,拿在手上把玩著。

  「依秘密資料顯示,你曾和本屆的自由搏擊冠軍對打過,他因此停賽一個月。」殺手頭子對他的身手不敢小覷。

  「什麼意思?,」明日香踢踢傑克問道。

  「對方進了醫院休養近半個月。」那次他也在場,若不是當天文浩有點喝醉了,下手不會那麼重的,他們可是朋友呢!

  文浩將手銬交給若惟,而她默默的握在手上。

  「快點!」殺手頭子不耐煩的催促道。

  若惟依言將手銬銬上文浩的手腕,而後抬頭看向他,再一次的,兩人的眼中只有彼此,濃濃的愛意瀰漫整個洞穴。

  「林文浩,你靠到牆邊,你過去把他綁在那條繩子上。」殺手頭子拿著槍指示他們照做。

  兩人無奈地只好全依了他的要求,此刻文浩已經被綁在殺手頭子預先準備好的繩子上。

  「你過來!」殺手頭子心想,還是抓一個瘦弱的人質在手上,以防萬一比較安全。

  若惟對著文浩笑了笑才走向殺手頭子,在兩人交換的眼神裡,有著旁人無法讀出的特殊訊息。

  當若惟靠近他時,殺手頭子立刻伸手將她拉到身前,人則躲在她的身後,有些狼狽地將她也綁在一旁早已準備好的繩索上。因為他埋伏在外頭的手下耗了這麼久居然還沒進來,讓他有了危機意識。

  「怎麼突然謹慎起來了?」雖然被綁著,文浩仍笑得十分滯灑。

  「你的另一個同伴呢?」殺手頭子突然問。

  「呃……在外面欣賞風景呀!」文浩說得理直氣壯。

  「拷!他能不能正常一點呀?」傑克聽了差點吐血。

  「如果姐姐答應不再生他的氣,乖乖和他結婚,他大概就會恢復正常了。」小平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評論。

  「聽見沒有?惟,別再氣了好不好?我們結婚吧!」文浩居然真的在此時此刻向她求婚了!

  「你們有完沒完?」被當作空氣的殺手頭子生氣的叫道,居然敢藐視他的存在!他絕不會放過他們的!

  「呃……請繼續。」文浩只好縮編脖子,反正他是階下囚咩!總得給殺手頭子一點面子。

  「叫他進來!」殺手頭子推推若惟,要她開口。

  「呃……順子,進來。」若惟清清喉嚨,輕輕的叫了一聲。

  結果全部的人質都很沒有同胞受的爆笑出聲,只見三顆粽子笑到全滾倒在地。她那樣哪像在叫人呀?

  「哈哈……呃……惟,你的發聲不對,要用丹田發音才會大聲咩!」文浩像個聲樂老師般糾正她。

  「是嗎?」被恥笑的有些火大了,若惟用力的瞪了全部的人好幾眼,想了想,才突然開口,「順子——進來!」

  「天哪!」這回全部的人都發出慘叫聲。她那震耳欲聾的叫聲震得他們的耳膜差點破裂,只見每個人都頻頻甩著頭,想甩去那陣嚇死人的耳呢。

  「如何?」若惟沾沾自喜的揚頭問道。

  「好極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文浩皺著一張臉苦笑著,看來,以後他們若是吵架,他一定要準備耳塞,不然用不了多久,他的耳朵肯定會出問題。

  「發生了什麼事?」順子衝進來,臉上一副」很驚慌」的表情。

  「跪到最裡面去!」殺手頭子指著傑克身後的那個角落。

  「不會吧?」順子看了那裡一眼,為什麼他就不能當英雄呢?

  「快去!」殺手頭子厲聲喝道。

  順子極不甘願地踱過去。

  「地上的麻藥你自己下吧!」殺手頭子忽然開口道。

  「不會吧?」順子再次的慘叫,這樣他連看戲的份都沒了耶!

  「快!」

  在其他人無限同情的目光下,順子只好將地上那塊已沾了麻藥的白布慢慢的貼近自己的鼻子,沒兩秒鐘,他就睡死過去了。

  「看來應該不會有其他人來干擾了。」殺手頭子很滿意目前的情況,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接下來就先解決你吧!」殺手頭子從若惟的身後走出來面向文浩,心想,等他解決了這兩人,就可以拿到一千萬的美金,下半輩子吃喝都不用愁了。

  殺手頭子舉起手槍對準文浩的心臟,冷笑道:「你去死吧!」

  「砰!」

  「啊!」

  「喝!」伴隨著槍聲,幾乎所有的動作是一起發生的——

  文浩躍起身來躲開子彈的攻擊,而若惟也如閃電般整個人騰空躍起,只是她的方向是對準殺手頭子,她勻稱的雙腳成了最佳武器,直接端上他的胸膛,只見殺手頭子慘叫一聲,當場倒地縮在地上顫抖,嘴上不停地呻吟著。

  「天呀!」

  「真是見鬼了!」

  「不會吧?」三顆看戲的粽子全掉了下巴,不可置信的看著剛剛發生的「靈異事件」!

  「浩,你沒事吧?」若惟的眼裡只有他一個人。

  「沈圻,你死到哪裡去了?還不快給我滾進來!惟,我沒事,你不要擔心。」文浩發完飆後便轉向若惟,立刻又成了溫柔的新好男人。

  「我?我在外面很忙的耶!」 沈圻一臉無辜的走進來,他在外面拆炸藥拆到手都軟了,這個松納集團是錢太多了是不是?這麼多的炸藥,只怕整座山會被夷為平地。

  其實,他早就站在一旁隨時準備出手了,卻沒料到若惟會有那麼嚇人的一招,他倏地停止扣下扳機,怕在混亂之中傷到她。

  沈圻將殺手頭子綁了起來,才面對若惟露出崇拜的笑容。「惟,沒想到你的自由搏擊這麼厲害,以後你們夫妻要是吵架,誰會打贏還很難說。」他邊說邊幫她解開繩索。

  「你有完沒完?我中彈了!」文浩沒好氣的說道。

  「什麼?」兩人同時驚叫一聲,不僅若惟嚇到了,連沈圻都沒料到會這樣,他明明躲過了呀!

  他們立刻奔過去,沈圻快速地將他放下來,果然,他的左腿上流出大量鮮血。

  「怎麼會?」沈析譴責地瞅著他,他應該可以躲過的呀!

  文浩看了躺在地上的順子一眼,但並沒有答話,原本他是躲得過,也的確做了,卻在中途想起他的身後還有人。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沈圻也懂了,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還好他只傷到腳而已。

  當若惟看見他腳上的傷之後,就再也什麼都聽不進去,她抱著他拚命哭拚命哭,又一直抓著沈析要他趕快救人。

  「呃……惟惟,我又不是彥……」沈圻明知他死不了,又故意擺出一副溫吞的死樣子,看得若惟更心急了。

  「你快點啦!」

  「是!是!是!嫂子怎麼說,小弟就怎麼做。」沈圻被她的河東獅吼震得再也不敢怠慢,立刻動手為他止血。

  「哈哈……惟,別擔心,我不要緊的。」文浩對若惟替他報了仇的表現可是滿意極了,但又怕她太過擔心,立刻出聲安慰。

  但若惟仍只是一直哭,文浩只好將她攬在懷裡,不停地按撫她。

  「到底是誰比較嚴重啊?」小平在一旁咕噥著。

  「兩個白癡!」明日香忍不住啐了一聲。

  醫院病房

  「沒想到姐姐的身手這麼好!」小平崇拜的看著她。

  「其實也沒什麼啦!」若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羅絲,你的體力不好,為什麼會這麼厲害呢?」搞不好她去和那個自由搏擊的冠軍比賽,也不會輸給他喔!

  「其實,她也只會這招而已。」 文浩大笑說道,她真的很會唬人,不論在哪一方面都是。

  「真的假的?」傑克怪叫著,這怎麼可能?

  「她的體力差、反應慢是事實,不過,她的瞬間爆發力可是強到令人恐怖的地步。」正因為如此,當他們發現殺手頭子的想法時,才會那麼篤定他們可以平安過關。

  「原來如此!不過,勝負本來就是一瞬間的事,我還是挺佩服羅絲的。」傑克由衷表達他的敬佩之意。

  「你怎麼了?」若惟細心地發現順子在一旁顯得很無聊的樣子。

  「哼!」順子悶哼一聲,懶得答話。

  「他在氣沒看到精采鏡頭啦!」傑克一針見血的笑道。

  病房裡笑聲連連。這次的事件在殺手頭子一干人等落網,且當他看見洞穴外大批的炸藥,知道奧森打算將他們全部除掉時,他憤而供出幕後黑手就是松納集團後落幕了。

  從此艾許山正式成為法定的保護區,由政府列管,文浩的心願總算達成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27 13:18:22

第十章

  小鎮的車站外

  在明日香的指定下,若惟是惟—一個有幸被她相中的送行人選。

  「你現在一定很得意,對吧?」明日香仍然沒辦法對若惟存有好感。就算她已經認輸了,她也不想讓這個只因為比她早認識文浩就贏了自己的女人大好過。

  「會嗎?」若惟微笑地瞅著她。

  「你不用高興得太早,你真以為你是惟一嗎?」 明日香惡意地想給她一個難忘的「臨別贈禮」。

  不知該如何對答,若惟乾脆保持沉默,心忖,她不會又來了吧?原以為她讓自己送她,是因為她終於當自己是朋友了呢!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浩看莉雅的神情就是和一般朋友不同?」明日香仔細觀察著她的反應。

  若准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確實,文浩看莉雅的眼神和對別人是不同的。

  「你不笨嘛!看來你也發覺了。」 明日香得意的笑了。

  「那又如何?」若惟真的不想懷疑他們。

  「其實,他們兩人早在八年前就有了肉體關係了。」明日香惡劣地在若惟頭上投下威力十足的原子彈。

  「你別胡說!」若惟刷白了臉,立刻反駁。

  「是不是胡說,你可以親自向當事人求證,我這可是第一手的資料喔!」說著,明日香發出白鳥麗子的恐怖笑聲。

  「騙人!」

  「你和莉雅很好對吧?你去問她呀!這可是她親口對我說的。」明日香說完便擺擺手走進月台。天涯何處無芳草,她要去尋找她自己的天空了,至於她在這裡投下的核彈呢?她才懶得管結果,如果連這點考驗都通不過,表示他們的愛情沒有遠景,不要也罷!

  是真的嗎?若惟僵在那兒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某人拍拍她的頭,她才驚醒過來。

  「沒事杵在路中央當地標嗎?」 沈圻笑著拉起她的手一塊走到陰涼處,這小妮子怎麼來到秘魯之後就變笨了呢?這麼熱的天站在太陽底下會曬死人的,她不知道嗎?

  「咦?你怎麼會在這裡?」若惟見是他,才扯出一抹難看的笑容。

  「回家呀!」就為了林文浩那臭小子怕她被明日香欺負,居然要他堂堂一個私家偵探來保護她!

  「是嗎?你要回去了呀?」若惟忽然也好想家喔!

  「惟,逃避是沒有用的,有疑問就去問呀!可別被外在給蒙蔽了。」沈圻淡淡地說道,可他的神情是嚴肅的。

  有如醞釀灌頂般,若惟猛然清醒過來,在他們經歷了這麼多事後,還有什麼是不能直接面對的?若惟再次綻開動人的微笑。

  「看來你那忘了帶來的智商又回到你的腦袋裡了。」沈圻取笑她。「那我走了。」說罷,沈圻笑著走向月台。

  「圻,那麼你呢?你看透了嗎?」若惟在他的身後喊道,他才是那個早該走出生命枷鎖的人,為了他自己,也為了那個苦苦等候他的「她」。

  聞言,沈圻停下腳步,隨後他聳聳肩,再度跨步離去。

  是啊!他呢?他是不是已經被仇恨蒙蔽太久了?沈圻心中的掙扎愈來愈劇烈,也許,到了他該面對的時刻了。

  ※ ※ ※ ※ ※ ※ ※ ※ ※ ※ ※ ※ ※ ※ ※ ※ ※ ※ ※ ※

  站在莉雅的餐廳門口,若惟卻猶豫不決,說是那麼說啦!事情問清楚就好了,但是真正面對時,說不緊張害怕是騙人的。

  「你在幹什麼?」莉雅在她身後拍了她一下,好奇的問道。

  遠遠地,她就看見若惟站在這裡發呆,怎麼?難道她的餐廳裡鬧鬼?

  「啊!你嚇人呀!」被嚇了一跳的若惟差點就跳起來,她沒好氣地拍拍自己的胸膛,還狠狠地瞪了莉雅一眼。

  「惟,你沒在醫院裡陪浩玩親親,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這兩天他們兩人形影不離的,讓莉雅有了取笑他們的題材可講。

  「其實我是來找你的。」深呼一口氣,若惟老實的開口。

  「怎麼了?」

  「莉雅,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浩第一次來這裡時,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若惟一口氣問完。

  「為什麼這樣問?」莉雅怪異地看向她。

  「你們之間有沒有……」若惟臉紅的說不下去了。

  「暖昧關係?」看她怪異的模樣,莉雅頓時恍然大悟。

  若惟吃驚地看向她,自問:有嗎?

  「你以為呢?」莉雅反問。

  「我相信沒有。」若惟直覺的回答

  「這不就結了。」

  「可是,有人說你們有過不尋常的關係。」若惟急急的說道。

  「說穿了,你還是不相信浩。」莉雅深深的歎口氣,看她的眼光中多了一份不以為然。

  「我」

  「如果答案是有呢?你會怎麼辦?」若惟的心情她也不是不懂,只是很多人問了這種事後,常會毀了他們的愛情。

  「莉雅;也許你會認為我在說謊,但我真的是這樣想的!八年前他才十七歲,人生歷練並不多,要面對你這樣的絕世美女,說不心動,實在是太困難了!雖然我相信他動心的機率幾乎等於零,不過,如果真的有萬一的話,我可以理解的。」

  「真的?」這下子換莉雅訝異了。

  「嗯!問清楚只是想對過去做完全的理清。不過,這並不代表現在的我仍能忍受這種事。」現在的他如果敢出軌,她絕對不會原諒他!

  「衝著你這句話,我就招了吧」莉雅拉著她坐下來。「是明日香跟你嚼的舌根吧?」莉雅就知道她不是個好女人,人都走了,還來耍這招。

  「嗯!」若惟忍不住笑了,莉雅不喜歡明日香,總是在言談之間把她貶得很低、很惡劣。

  莉雅慢慢地將當年的點滴全都告訴她。「惟,你知道嗎?當時的我是真的想勾引誘惑他的。」

  「真的?」看著莉雅,若惟心中充滿同情,當年的她一定很苦。

  「你知道那個時候浩對我說了什麼話嗎?」莉雅歎口氣,淡淡地笑了,沒想到當年遇到的小帥哥,居然也已成熟到該成家的時候了。

  「他怎麼說?」若惟的心跳摹地加速,甚至不禁微微顫抖,其實,她已經大概可以猜到他說了些什麼,只是她要莉雅親自說出口,這一生她將不再對他存有懷疑。

  「他說啊……『今天我如果因為同情你,或是迷惑於你的魅力而跟你做了,我會後悔一輩子的,我不能對不起她!」莉雅對他的這句話印象深刻,雖已過了八年,她仍記得清清楚楚。

  若惟明知會聽見這樣的話,但仍然被震撼得腦袋轟轟作響,久久無法動彈。

  見她有如化石般僵在當場,莉雅不禁笑了。「你很吃驚?」

  「不!是感動,這比任何的情話都要動人。」 若惟眼眶含淚的笑了。

  「是呀!從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想見見這個讓他愛得無怨無悔的女人,誰知道,這一等竟讓我等了八年。」

  「那你為何會對明日香那樣說呢?」這是若惟惟一搞不懂的地方。

  「呵呵……她太高傲了,我只不過是故意挫挫她的銳氣罷了。」莉雅掩著嘴笑得很賊。

  「只是這樣?」若惟才不相信呢!

  「當然啦!也順道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嘛!」 因為是好朋友,莉雅就免費大放送,告訴她實情。

  「我想也是。」若惟哭笑不得,她和文浩卻因此被她們搞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耶!

  ※ ※ ※ ※ ※ ※ ※ ※ ※ ※ ※ ※ ※ ※ ※ ※ ※ ※ ※ ※

  醫院病房

  「浩,你又來了。」其中一間病房傳來陣陣抗議聲。

  「人家肚子餓了啊!」文浩說得理直氣壯極了,連外面路過的護士都認為他的理由很正當。

  「那你吃你自己的呀!」被他摟在懷裡的若惟捧著飯盒,一臉無奈。

  「你的比較好吃。」他邊說還不忘邊低下頭來舔舔她的嘴角。

  「同樣的飯盒,怎麼可能會有不一樣的味道?」這是她從小到大最搞不懂的地方。

  「因為你吃過了。」見她仍不動筷,他便推了推她。

  「什麼?」若惟仍然有聽沒聽懂。

  「因為你吃過了,所以比較好吃。」文浩也覺得她來秘魯後好像變笨了耶!不過,他絕對不能說就是了,不然下場一定會很慘。

  「你是不是在心裡偷偷罵我?」若惟剛好抬頭瞧見了他的神情,立刻看出異樣。

  「咦?」太神了吧?文浩瞪大眼瞅著她。

  「你真的在罵我?」若惟生氣的捶了他一下。

  「哎喲!我是病人耶!」文浩裝模作樣的叫了一聲。

  「浩,當時你怎麼會知道我要出手了呢?」若惟邊說邊心疼的伸手撫上他受傷的右腳。

  「青梅竹馬是當假的呀?」文浩摟著她的腰,不是很認真的回答。

  「也沒這麼厲害吧?」若惟笑著在他的腳上輕輕按摩著。

  「你以為只有你會做夢嗎?」文浩將頭輕輕擺在她的肩上呢哺。

  「你是說……」若惟吃驚的抬頭看向他。

  「我也做了一個夢,場景和你的一模一樣,所以我相信情節應該差不多。」

  「所以,你才讓我來?」若惟這下懂了。

  「是呀!若我是你,一定也會這麼做的,所以,當然得讓你來了,只是我們不是活在古代,事情解決的方式可以很不同,我不介意動用別人的力量,當然也不介意當那個等待被公主拯救的落難王子了。」他抬起頭,深情的瞅著若惟。

  「看來童話故事要改寫了。」若惟突然笑出來,因為她的腦袋裡浮現一個很怪異的場景。

  「你再笑好了,最好笑到抽筋。」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文浩沒好氣的啐道。

  「嗯!你先聽聽嘛!屠龍公主奮勇力抗邪惡的惡魔黨,終於將被困在高塔上的俊俏美王子拯救出來,從此兩人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若惟再度發揮她說故事的才華,掰出一段可笑的爛劇情。

  「幸福快樂是嗎?」他想起了沈圻的幸福新解,不過,不能說就是了。

  「嗯!幸福快樂。」現在她可以大聲的說這句話了。

  「那我可以吃飯了嗎?」文浩可憐兮兮的問道,他快要餓扁了,她知不知道啊?

  「你喔!」若惟笑著夾起一塊豆乾咬了一口,原本想將剩下的一半送進他的嘴裡,但她忽然停了下來。

  張著嘴正等著她的服務的文浩訝異的看向她,只見她抬起頭來慢慢地貼近他,然後,她的唇貼上他的。

  他在訝異中得到他此生最大的幸福!

  ※ ※ ※ ※ ※ ※ ※ ※ ※ ※ ※ ※ ※ ※ ※ ※ ※ ※ ※ ※

  文浩因為受傷,調養了一個星期,他們才回到台灣,而他的那群好朋友也各分東西,回到他們原來的生活。

  文浩坐在電視前覺得無聊透了,這個臭若惟是在幹什麼?這幾天神秘兮兮的,常常整天跑得不見蹤影,她是欺負他現在腳不方便嗎?哼!等他的行動恢復正常,他一定要讓她好看!

  「浩,你還沒睡呀?」若惟推門進來,見他拿遙控器當玩具玩,便笑咪咪地問道。

  「你跑哪裡去了?」文浩撇著嘴抱怨。

  「呃……去找一些資料。」若惟微紅了臉,她去找的可不是普通的資料喔!

  「什麼資料要花你這麼多的時間?而且現在學校又還沒開學。」文浩展開雙手示意她過來。

  若惟溫馴的走過去,文浩直接將她抱在胸前,聞著她的髮香。

  「浩,我……」若惟一副欲言又止。

  「想說什麼?」文浩的手爬上她的背,沿著她動人的曲線緩緩滑動。

  在她聽過莉雅的真相說明大會後,若惟歸納出一個大膽的假設——

  文浩可能到現在還是處男之身!

  一個正常男人為了她守身如玉二十五年,她已經感動到可以為這個男人做任何事,所以,她決定送他一份禮物!

  若惟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露出一抹嫵媚的淺笑,直接跨坐到他的腿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凝望著他。

  文浩看得目瞪口呆,她在幹什麼?他眼中冒出一堆問號。

  「你看不出來嗎?我在勾引你呀!」若惟訝異的問道,難道她學得不像嗎?那她這幾天的功課不是白做了?

  「喂!你說什麼?勾引?」她幹嘛勾引他?她對他還用得著勾引嗎?

  「對呀!」說罷,若惟不死心的又試著做出她學來的動作,她伸出舌頭順著自己的唇型緩緩地舔過……

  文浩看得眼珠子差點掉下來,忍不住猛吞口水,她這招是跟誰學的呀?哦!她再不停下來,他可管不住他的小弟弟了。

  「你有感覺了嗎?」若惟俯近他,唇只與他的相距不到三公分。

  「惟,你別玩火!」文浩低聲吼道。當年她一句不贊成婚前性行為,讓他一直忍一直忍,只求她早回答應嫁給他,現在她竟然主動來招惹他!

  「嗯!原來有效耶!」若惟很滿意自己的成果,好玩地伸手在他的胸前摸來摸去。

  「惟,你別鬧了!」 再摸下去,他的諾言就守不住了。

  「浩,難道你不想要嗎?」若惟更加貼近他,突然,她想到一個問題——他「應該」是正常男人吧?

  「你勾引我是為了做那件事?」文浩真的覺得世界變了,就在他住院不到十天之間,竟然天地變色。

  「不是嗎?一般女人勾引男人不都是要做那件事?不然要做哪件事?」

  「惟,你想做那件事直接講就行了,不必勾引我。」文浩真的搞不懂她。

  「你很煩耶!這是人家送你的禮物,都被你給破壞了。」若惟用力捶了他的胸膛兩下,生氣地爬下他的大腿,坐在一旁生著悶氣。

  「禮物?你是說你要勾引我上床,當作是送我的禮物?」文浩聽了瞪大眼。

  「對啦!」若惟氣呼呼的回答,氣他壞了她的好事。

  「哈哈哈……」文浩忍不住笑到滾到地上。

  「笑死你好了!」被笑得無地自容,若惟羞紅了臉,拚命用拳頭捶著仍狂笑不已的文浩。

  「天呀!惟,我是幹了什麼好事,讓你要送我這麼大的一份禮?」文浩終於止住笑的爬回椅子上,將她重新摟回懷裡,心忖,她肯跟他上床,表示她願意嫁給他了,這麼大的事情她居然都沒有事先知會他一聲,太賊了吧!

  「因為你沒做!」若惟笑說,如果說出口,他會不會翻臉呀?

  「沒做什麼?」文浩有聽沒有懂。

  「啊!那不重要,浩,我要告訴你一句話。」若惟心想還是把它當作他們各自知道的秘密好了。

  「什麼話?」文浩只想著她要嫁給他了,其他的就都不在乎了!

  「我愛你!」

  「我也愛你!寶貝!」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5-27 13:18:39

尾聲

  「哎呀!你不要亂動啦!」一聲嬌憨的女聲抱怨著。

  「你這個姿勢我很難不亂動。」暗啞的男聲傳來,彷彿強忍著某種痛苦。

  「那你忍一下嘛!又不會死。」女聲裡有著不耐。

  「是嗎?你又不是男人,你怎麼會知道?」男聲裡也有身為男人的痛苦,這不是女人可以理解的。

  「那我快一點好了。」女人寬宏大量的說道,誰教她愛他呢!

  「天!你這招是跟誰學的?」男人發出驚喘聲,語氣中透著喜悅。

  接下來他們誰也沒空開口了,嗯嗯啊啊了好久好久……

  「A片呀!」休息足夠後,女人才回答他的問題。

  「A片?!是誰這麼大膽敢借A片給你?我要宰了那個傢伙!」這個男人果然厲害,居然能接得上話,知道她在講什麼,青梅竹馬果然不是當假的。

  「需要用借的嗎?上網就看得到了呀!」女人趴在男人的身上,懶洋洋的開口道。

  「惟,你真的學壞了,以後我要把你綁在身邊,免得你愈來愈壞。」男人伸手撫上她光裸的背部。

  「是嗎?可是我怎麼覺得你很喜歡呢?」女人的嘴角揚起笑容。

  「有嗎?那是你的錯覺!」

  「是嗎?」女人心存懷疑。

  「對!」男人肯定的回答。

  「噢!」女人聳聳肩。

  「老婆!」男人突然出聲。

  「嗯?」

  「我們再來一次好了……」
 
 
  <全書完>




歡迎光臨 SOGO論壇 (https://oursogo.com/) Powered by OURSOG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