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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終南道]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全書終]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44:19     標題: [終南道]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全書終]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3-1-14 20:17 編輯

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 作者:終南道

【小說書名】:回到三國的無敵特種兵
【小說作者】:終南道
【作者簡介】:終南道
【內容簡介】:王牌特種兵不幸隕落,回到了東漢末年三國初期……


那是一個強人橫行、肆意殺戮的暴力亂世。各方諸侯攻城掠地、視人命如草芥,一言不合則刀兵相加,想活下來的人,只能憑藉智慧、武力、美色、錢財來兌現生存籌碼!

楊志軍附身的趙興——佃農之後,孤兒寡母,一窮二白,又用什麼來作為生存籌碼?

你本不欲欺人,然而人欺你; 我本無意殺人,可別人要來殺我……

既然來到了人吃人的年代,那就讓我做個鐵血男兒,殺張楊佔上黨、滅董卓平西涼、擒呂布得赤兔……天下四分非吾願,那就憑著手中八尺鐵槍征天下!

北起遼東之地、南到交州蠻荒,大軍過處,看袁紹、劉備、曹操、孫策化為塵土飛揚………

有我趙興在,豈有三國歸晉時?且看趙家百萬鐵軍橫掃天下,光耀華夏!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44:56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一  章  驚聞趙家兒詐屍】

「興兒啊,黃泉路上你慢些兒走,回頭再看看苦命地娘……」

在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中,楊志軍隱隱約約,聽見有女子哭泣的聲音,這聲音彷彿近在咫尺,又好似遠在天涯。

意識漸漸甦醒中的楊志軍,腦袋還昏昏沉沉地,記憶中,全是炸彈爆炸那一瞬間~灼眼的光和無窮無盡的熱浪。

「原來挨炸彈的感覺就是這樣啊,轟!一聲巨響,然後什麼也看不見,聽不見……」

漸漸甦醒過來的楊志軍,想起了被炸之前的事情。

「唉,功虧一簣啊,不知道人質有沒有被解救出來,那名臥底有沒有跟我一起爆炸了?」

「嗚嗚嗚……興兒啊,我的苦命地孩兒啊,你才十四歲啊,老天就要收了去,你讓無依無靠的娘~今後可怎麼辦啊?!」

「咦,真有女子啼哭的聲音?興兒是哪個?肯定沒有哭我啊!」意識已經清醒的楊志軍,心中一陣納悶。「不會是躺在太平間裡面吧?難道是在開追悼會?臥槽!我到底是活著還是犧牲了?誰來告訴我!」楊志軍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我要是活著,怎麼什麼也看不見,渾身沒有感覺。要是掛了,怎麼還能聽到別人的聲音?難不成真成了靈魂體?」

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沖沖的腳步聲,只聽得一個凶神惡煞般的聲音,由遠及近響起:「趙四家的,欠我們家黃老爺的租子,準備好了沒有,今天是最後日期,若再抵賴,燒了你家房子,再賣你的身!」

「是啊,若再敢拖欠,現在就拉你去見官!」另外一個公鴨嗓子響了起來。

「臥槽,這他媽的是什麼地方的惡霸,怎麼像是舊社會,黃世仁家的狗腿子呢?」,楊志軍聽到兩個男人的聲音之後一陣驚訝。

「刑管家,還求你再寬限幾天」女子苦苦哀求著,「興兒爹去年過世,家中為了葬他四處舉債。今年年景又不好,收的糧食尚不夠我和興兒度日,苦些也就罷了,奈何我這苦命地兒染了風寒,三五日間竟隨他爹去了。為安葬興兒,我連活命地黃牛都賣了,眼下實在是拿不出租子來……」

「棺木?」,身體逐漸恢復知覺的楊志軍,慢慢能夠抬起手了,他正在四處摸著。「原來是在棺材裡頭,難怪摸著四四方方的」,已經睜開了眼睛,但卻什麼也看不見的楊志軍,有點明白自己的處境了。

「趙四家的,聽你說地也是可憐,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我們這些下人,要是不問你收租,回去沒法向黃老爺交差啊」公鴨嗓子陰測測地說道。

「看你家徒四壁,現如今又成了寡婦一個,不如在這張賣身契上劃個押,以前的債,咱們一筆勾銷,以後進了黃老爺家門,做個填房,錦衣玉食地,卻也好過整日挨餓受凍。」刑管家繼續慫恿道。

棺材外頭,兩個狗腿子唾沫亂飛,繼續威逼利誘著那女子。棺材裡面的楊志軍,已經調整呼吸,看是否能夠頂開棺材蓋子。「尼瑪!居然被釘上了!」費盡力氣也頂不開棺材蓋子的楊志軍,悲哀地大嘆一聲。

楊志軍真地有點急了,棺材雖然不是全密封的,從木縫之間還有空氣透進來,可他需要馬上出去,弄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躺在棺材裡,真地很危險,萬一被人抬出去埋了,那就太悲催了。

「趙四家地,今天你要是不同意,我們只好先拿這口棺材抵債了!」一進來就惡神般的那個聲音又響起。

「不要!我家興兒還在裡面!你們這些殺千刀地,敢動我家興兒一下,我就死在你們面前!」那女子忽然發了瘋一般大喊起來。

這邊兩個人一時愣住了,不敢做下一步動作。可棺材裡面地楊志軍不幹了。「快動手啊!」楊志軍大聲吼道,「放老子出去!」

「砰!砰!砰!」楊志軍拚命地用手拍打著棺材內壁。

在這寂靜地夜晚,棺材外面幾人,都聽到了身後傳來的砰砰聲!

「刑……刑管家……,好像有什麼聲音,你……你……聽到沒有?」剛才還凶神惡煞一般的男子,忽然磕巴著牙齒,戰戰兢兢地問道。

「砰!砰!砰!快放老子出去!」身後的聲音還在繼續……

「什麼聲音?誰在說話?」刑管家兩腿一陣哆嗦,有點心虛地望著狗腿子家丁,雖然他也聽到了那「砰砰」聲,可實在沒有膽量轉身~往棺材那邊看。

「我操你大爺!快放老子出去!」楊志軍在棺材裡面放聲大罵,外面的人,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這一聲。

「詐屍啦!」刑管家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之後,屁滾尿流地跑了,後面緊跟著一樣屁滾尿流的家丁。

「興兒,是你嗎?」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棺材外面響起,「不要嚇唬娘,娘聽到你的聲音了」。

「唉,先出去再說吧,可不能再把外面的女子給嚇跑了」楊志軍心裡想著,剛才他聽到外面兩個男子大呼小叫地跑了,生怕又把這女子也嚇跑了,只好客客氣氣地說道「外面的女士,麻煩你找人幫忙,把這棺材蓋子打開好嗎?我還沒有死啊!」

「真的是我的興兒,真的是我的興兒……」棺材外面的女子,顫抖著不停念叨,渾然沒有發覺~楊志軍並沒有喊她娘,說話的用詞也不太一樣。「興兒,你且忍耐片刻,娘這就去喊人來幫忙!」

過了好一陣子,楊志軍躺在棺材裡面,都要絕望了的時候,終於聽到了一群人聲。「趙四家地,你家興兒確實活著?不是詐屍?」幾個男人的聲音雜七雜八地響起。

「我家興兒確實活著,他還說話來著,不是詐屍!求你們幫幫忙,快把他起出來吧,我這苦命地兒啊……嗚嗚……」那女子哀求著說道。

「趙四家地,莫要痛哭,我趙大膽幫你!平日裡,興兒見了我,還要叫一聲叔呢,我不信~他還能回來害我!」一個粗壯的男子聲音響起。

「就是,我們這麼多人,有什麼好怕!大家動手!」又是一陣七嘴八舌過後,在眾人的努力下,本來已經被釘上的棺木,被起開了蓋子。

「我滴個娘啊!終於再見天日了!」看到頭頂漏下的月光,楊志軍長呼一口氣,感慨著說道。然後,他就看到了一群好奇加害怕的臉,把自己頭頂的光線給遮住了。

當楊志軍被一群穿著古代衣服的人,從棺材裡抬出去之後,他沉默了。他來不及為自己沒有死而歡呼,便被現在的處境給弄懵了。

面前圍著的,是一群說著明顯有別於現代普通話,穿著奇裝異服地人,趙興不停地問自己,這是個什麼情況?可他想破了腦袋,也難以作出準確地判斷!這些人,明顯是黃種人,說地話雖然難懂一些,還是能聽得懂,絕對是漢語。可這衣裝除了在電視電影中見過,現實中還從沒有看見別人穿過。

「各位,你們把我弄來當群眾演員,我的上級知道不?」趙興有點心虛地問道。因為他清楚,沒有那家公司有權利~動用特種兵來做群眾演員。

「啥?什麼群眾演員?這孩子被燒糊塗了吧?」那個叫趙大膽的中年漢子,把手放在趙興額頭上,唸唸自語地說道。

「興兒啊,還不快謝過你趙叔,是他救你出來地!」趙興已經有些耳熟地女子聲音,終於再次響起。

「你們管我叫什麼?誰是興兒?」楊志軍做著最後的努力,他在心裡祈禱著,「天啊,千萬不是鬼上身吧!我不要變成另外一個人啊!」

「唉,趙四家地,看來,你家興兒雖然沒有夭折,可腦子還是一樣糊塗啊」趙大膽嘆口氣,「鄉親們,咱回去吧,讓他娘倆好好說說話……唉……」

到了此時此刻,一貫不相信穿越和神鬼之說的楊志軍,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情了。他在心裡大喊一聲:「賊老天,真跟我玩穿越啊!穿就穿吧,人家穿出去大富大貴,不是王爺就是公子,輪到老子怎麼就成了棺材瓤?還是最窮的那種!你叫我可怎麼活啊!」

「唔,我好累,我要睡覺……」楊志軍彆扭地對著面前的女子說道。一聽到從自己身體裡面發出來的,明顯帶著變聲期特點地嗓音,楊志軍就忍不住想抓狂。

「哦,興兒,那你趕緊睡下吧!」女子手忙腳亂地,為趙興蓋上一床露出棉絮的破被。

這一夜,望著漏下星光的茅草房頂,楊志軍怎麼都睡不著,心中的糾結與迷茫,也許只有穿越過的人才能體會。

犧牲前的楊志軍,是一名職業軍人,帶領著一支很有戰鬥力的偵察營。在金三角地區營救人質,打擊毒販的一次戰鬥中,楊志軍不幸與身綁炸彈的匪徒~同歸於盡。在那個時空裡,楊志軍成了烈士;而在這個時空中,楊志軍佔據了已經夭折的趙興身體,成功地完成了一次穿越旅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45:33

【第一卷  虎踞上黨】【 第  二  章   家窮只剩四面牆】

「興兒,你慢些喝,鍋中還有」,第二天一覺醒來,趙興娘便把早已煮好的菜粥,端到了趙興床前。

看著眼前眼睛還有些紅腫,面容憔悴但仍難掩姣好容顏的年輕婦人,楊志軍心裡有些糾結。

「這就是重生後地唯一親人,我楊志軍地娘,她可真年輕啊,估摸著也就三十二三歲的樣子」,上輩子楊志軍已經過了三十歲,他也不知道,現在佔據的這個身體,實際年齡能有多大。看看四周,家裡窮的就剩四面牆,肯定是找不到鏡子照了。

心裡嘆口氣,楊志軍端著碗,喝著有些青澀的難以下嚥的菜粥,不經意地擰緊眉頭。這玩意雖說是純天然無添加,可味道實在是有些苦澀,估計家裡能吃的東西,肯定沒多少,大魚大肉是想都別想啦!

「興兒,你先將就著吃些粥,明日,我把你爹留給你的那桿槍和金雕大弓賣了,買些肉菜給你好好補一補。」趙興娘關切地看著趙興,諾諾地說道。

「娘啊,我病了多久?」楊志軍不能再裝不認識了,輕身喊了一聲娘。

「你發燒已經五天了,到第三天上就昏迷不醒,郎中來看過之後,就讓家中給你準備後事。昨天,娘才把家裡老黃牛賣了,換了棺材回來,昨晚請鄰居幫忙,把你斂了,準備今日就下葬……」趙興娘低著頭輕聲地說道,也許,她的心裡正在為草草把兒子收斂而愧疚吧。

「咦,這張草蓆鋪在屋裡做什麼用?」趙興看著堂屋中間,棺材旁邊的一張草蓆,好奇地問道。

「是娘為自己備下的,原等把你葬了之後,娘用來裹身子用的」,趙興娘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哽嚥著說,「你爹走了,你也走了,娘活在這世上也就沒了意思,不如投到黃泉路上,走得快些兒,也能趕上去照顧你……」

「娘……」,趙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淚如泉湧,不論前世今生,他還從來沒有這麼悲慟過。從眼前女子身上,楊志軍能感受到深深的愛意,那就是世間最無私的母愛,世間最偉大的情懷——就算是死,也要把棺材留給自己兒子!

這一刻起,楊志軍對自己的新身份開始認同,對面前的婦人,也從內心裡開始接納。他在心裡告訴自己,既然老天給了自己重新來過的一場人生,既然無法回到重生之前,那就要把握住機會,恣肆暢快地活上一回,不為別人,就是為了眼前的娘親,也要轟轟烈烈地打拚一番!

著重強調一下,今後豬腳的名字即為趙興,楊志軍從此成為歷史。

「娘,孩兒這次醒來之後,以前的事情都記不得了,可能是被燒糊塗了」為了防止以後被人問起「趙興」生前之事,趙興給他娘打著預防針,生怕趙氏問起來之後「穿幫」。

「只要你還認得娘親就好,你能醒過來,已是上天的眷顧」趙興娘輕快地說道,「只要你還在,娘就有依靠,娘就不孤單。」

其實,趙氏心裡早已經樂開了花,重生前的趙興,因為前幾年患了天花,救過來之後,就成了個痴兒,除了會喊娘,會說自己餓,別的什麼都不知道,那像現在~趙興言語之間口齒清楚,有條有理。也許,真是天開眼了,兒子這次一病醒來,明顯是聰慧許多。

楊志軍要是知道~轉生的這個趙興,前生還是個白痴,保準又會淚牛滿面——自己穿越過來一窮二白不說,生前居然還是個白痴!

「娘,昨日夜間來逼迫你的兩個是什麼人?」

「是鎮子上,黃員外家的管家和家丁,今年的租子還沒有交,已經來過三五回了。」

「咱們家自己沒有田地嗎?」

「你爺爺那輩時,還有幾畝田地,到你爹這輩時,發生過幾次旱災。為了養活你,你爹把幾畝田地變賣了,現在,我們家是黃員外家的佃戶。」

「我爹是怎麼去世的?」趙興問道。

「這孩子以前不知道~他爹爹為了護他,被黃員外家的家丁,打成重傷去世的事情。現在清醒了,我也不能提,免得他去找人拚命。」趙氏心裡暗暗地想著,嘴上卻說:「你爹爹進山打獵,被大蟲傷了,回家不久,就撒手而去,只剩下咱孤兒寡母相依為命」。

抬頭看著屋頂依稀露下的陽光,環顧家徒四壁的兩間草房,趙興心裡一陣茫然,這日子沒法過了啊!

「娘,昨夜刑管家和家丁,以為兒子詐屍被嚇走了,估計今天他們還會再來。他們催租是假,想強迫你賣身到黃家才是真!」趙興緊鎖眉頭,恨恨地說道。

「原來我想的是~再應付幾日,等你下葬後,一條麻繩了結殘生,也省得被人糟踐」趙興娘淒苦地說著。

「娘,有我在,以後誰都不能欺負你!」趙興緊握拳頭,在心中暗暗發誓「今日之後敢欺吾母者,必教他血濺當場,如違此誓,則天人共棄!」

在趙興娘的指引之下,趙興挖開了自己所睡床鋪下面的地面,從中起出了~用麻布包紮的很仔細的一把長槍和一柄大弓。雖然上輩子,趙興玩地是熱兵器的「槍」,但他也從兩把武器所用的材質上,感覺出了不凡。

趙興很認真地收好了兩件武器,和一套描述武功的秘籍。今後,沒有了前生的槍炮,趙興只能依靠手中的兵器,捍衛自己和自己娘親的安全與尊嚴了。

等了一天,不見欺負人的黃家家丁上門,趙氏揪著的心,總算緩和了下來。

到了晚上,趙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娘,這裡我們不能再待下去了!刑家人不會放過我們的。」

「倒是有一處地方可以去得,只是路途較遠,娘只怕你的身體受不住……」趙興娘諾諾地說道。

「我的身體沒有事,已經好多了。娘說的地方,不知是何處?」趙興一聽有地方可以轉移,來了精神。

「娘的老家在並州上黨,家中也有一些田地,可以前去投靠。」

「好!我們去!不能再這麼耗下去了。娘,我們連夜就動身,不然,明日黃家那惡賊又來索要田租,兒只怕要跟他們拚命了。」趙興擰緊眉頭沉聲說道。

「一切都依興兒的」趙興娘輕聲說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45:59

【第一卷  虎踞上黨】【 第  三  章  火焚茅廬人向西】

「起火啦!起火啦!趙四家的房子起火啦!」

一陣陣驚慌失措的叫喊聲,隨著衝天而起地熊熊火焰,響起在秋日深夜的村落裡,引得雞鳴狗吠地,好一團亂鬨哄的景象。

遠處的山崗上,佇立著兩個身影,一個消瘦而顯得倔強,另一個,卻孱弱地依靠著消瘦少年。

仔細看去,這二人正是焚家而去的趙興和他娘親。只見趙興右手握著一桿亮銀龍膽長槍,緊緊攥著槍柄中部的手指骨節,還因為用力而嘎吱作響,明顯地出賣了此刻孤單少年的心情。

一柄烏黑碩大的雕弓,被趙興斜背在身後,從右肩後面露出的箭壺裡,裝著滿滿的一壺雕羽長箭。不得不說,趙興現在的這副扮相,還真有幾分睥睨天下的氣勢,又有幾分英雄落魄的寂寥。

槍和弓,是趙四留給傻痴兒子趙興,唯一值錢的兩件家當。

據趙氏說,這桿槍和這柄弓,是前些年趙四進山打獵時,救了一名受傷老者,老人傷癒告別之時所留。

當時,老人嘴裡還念叨著:「你家痴兒,骨骼清奇,相貌威嚴,於理~將來當建不世之功,奈何造化弄人,居然因為一場天花,讓他不辨東西,呆傻無比。此兩件武器是我年輕時,請大匠所制,不敢說是罕絕天下的奇兵,卻也當得上世間難覓的良器。吾將此二物贈與令郎,並有抄錄的槍法射藝秘笈,兩卷一並送上,但願有朝一日,蒼天開眼,讓這痴兒清醒過來,能夠習得幾分武藝,保你一家三口周全。」

老人最後還交代,如果趙興年滿十六歲,仍然不能好轉,那就將武器和秘笈,埋於當初趙四救老人的那片山林之中的歪脖老松之下。

趙四到最後也不知老人家的名字,只知他姓童。

趙四到最後,也沒有見到兒子好轉過來~保護一家平安。

趙四就如同~這一刻趙興立足之處的山崗上,隨處可見的狗尾巴草一樣,春天來時,抽葉生長,秋天來時,枯萎變黃,只留得下一地草根。

望著遠處,曾經棲身的兩間茅屋,在秋風呼嘯中化成飛舞的塵土,趙興胸中沒有多少不捨和憂傷。都窮到這份上、苦到這份上、背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重生之前的趙興,還是楊志軍的時候,就是一個行動派,典型的軍中硬漢,從來不畏困難挫折,從來都是笑對挑戰,用實際行動帶出了好幾支嗷嗷叫的部隊,自己也從一名連職軍官,四年之間,晉陞到了正營的位置。

趙興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出身低,也不怕武藝不好,因為趙興始終信奉太祖的一句話——沒有文化的軍隊,是愚蠢的軍隊,睿智的頭腦,才是打拚天下的關鍵。

一路逶迤向北,趙興娘倆的目的地,是河東並州治下,上黨郡郡所~長子縣的李家莊。

趙氏原名李玉娉,是現任莊主~李亭方,三兒子李慶的妾室所生。李慶為人老實本分,在家族中地位平平,李玉娉又為其妾室所生,在家族中就更沒有多少地位。

當年趙四迎娶李玉娉時,身份是雁門郡駐軍,一個部曲校尉治下的屯長(帶兵約百人,貌似現在的連長)。提親的人上門之後,李家也沒有過多要求,隨意便將李玉娉嫁了出去。

後來突厥人屢屢犯邊,趙四心中不安,在一次作戰負傷後,解甲歸田,回到冀州魏郡安陽縣趙家莊,伺弄幾畝薄地,閒時進太行山打獵,聊以度日。

從安陽往西,一路上,趙興母子二人風餐露宿,遇著一支來往於雁門關外的商隊,得知商隊要從太行山脈中段的壺關穿行,便央求著同行。

商隊頭目~劉繼禮,走南闖北許多年,練就了一雙識人的招子(眼睛),見趙興身負武器,目含精光,端得不像凡人,便答應了,一路上,對趙興娘倆也頗為客氣。

有了商隊保護,倒是避開了幾伙佔山為寇的強人,趙氏臨行前,還特意將臉用鍋底灰塗了,卻也少了許多的是非。

路上無事,趙興除了背著人,偷偷將貼身帶著的兩卷練武秘笈,拿出來琢磨之外,就是與劉繼禮閒聊。

言談之間,趙興才確定自己是穿越到了東漢末年,現在的皇帝,是漢靈帝劉宏,這一年是光和四年(公元一八一年),距離黃巾起義(公元一八四)還有三年時間。

為什麼趙興這麼清楚東漢末年這段歷史?因為前生的趙興是一個三國迷,凡是三國的書籍、影視、甚至是三國系列的電腦遊戲,他都是興趣飽滿地去記憶、去體驗,偶爾還會異想天開,把自己同趙雲、馬超這些猛人做個比較,甚至還專門跑了一趟無錫「三國城」,穿盔甲、跨戰馬,拍了很多照片~用來滿足自己不切實際的想法。

同時,問過趙氏之後,得知他是建寧元年出生的,也就是公元一六八年,漢靈帝即位那年。現在的趙興十四歲,當然,身體裡的靈魂就成熟多了,足足三十歲啦。

遇到乾淨的泉水時,趙興小心翼翼地走到一處僻靜之地,以潭為鏡,仔細端詳了自己的容貌,結論讓他地心情好轉了不少!

這一世,趙興的模樣與上一世的楊志軍,倒有七分相似:濃眉如臥蠶,隆鼻似懸膽,眼大有神,清晰的雙眼皮緊靠在橫斜的雙眉之下,顯得威嚴而又不失親切,清秀而又不輕浮。

只是嘴巴稍小,唇薄少肉,下顎略尖,看上去~多了幾分倔強和不甘。年方十四的趙興雖然膚白如玉,清清瘦瘦,但骨骼寬大,並不單薄。唯一欠缺的,正是上一世反覆錘煉出來的軍人氣質,和小麥色的健康皮膚。

穿越而來,唯一令趙興感到滿意的,就是這個外形了,他可是清楚的記得,這個年代想混出頭,一張好臉能省下不少事情。

最典型的正反兩個例子,就是儀表堂堂的袁紹,和有些猥瑣的龐統。

袁紹人帥,所以靈帝喜歡他,年紀輕輕地,就成了西苑八校尉;龐統人醜,一開始,連大鬍子張飛都嫌棄他,逼不得已,只好假裝撂挑子,最後來個一日審百案,顯露才華,方能翻身。

商隊繼續往西而行,本以為過了最難行的一段之後,道路就會太平,不想~卻遇到了剪徑的毛賊,倒是多出一段佳話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46:23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四  章  收個毛賊叫周倉】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一個粗壯的聲音,惡狠狠地~在商隊前進的道路上響起,就連跟在隊伍後面的趙興,老遠都能聽見。

「壞了,遇到攔路打劫的強盜了,也不知道,這幾天臨陣磨槍學的一些皮毛槍法,保不保得母親安全?!」趙興心裡打個咯噔,「如今怕也沒用,且讓小爺上前去會他一會!」

來到商隊前面,卻沒有看到刀光劍影。十來個商隊僱傭來的丁壯,懶散地拎著大刀片子,用一種憐憫加嘲諷的眼神,圍觀著此刻正站在道路中央的~兩個看不清面容的漢子。

為什麼說是看不清面容呢?因為這二人灰頭土臉、衣衫襤褸,為首一人滿臉絡腮鬍,一雙眼睛雖然大如銅鈴,卻也掩蓋不了,當下落魄潦倒的囧態。

隨後跟上前來的劉繼禮,看到這一齣,也是納悶到不行,任自己走南闖北慣了,卻也沒見過~兩個看上去,餓的連手中哨棒都拎不穩的傢伙,居然膽子大到攔截一個百餘人的商隊。奇怪歸奇怪,卻也不手軟,對著商隊護衛頭目說道:「讓倆人讓開道路,否則送他們上路!」

「對面的好漢聽著,我們是冀州陽平郡的商隊,殺過太行山賊,打過關外鮮卑,如若識相的,趕緊讓開道路,還能省下性命,不然,休怪我手中砍刀不認人!」商隊頭領怒目威嚇道。

對面的大鬍子聽到這裡,面無懼色,一旁的隨從卻是緊拉其衣袖,小聲嘀咕道:「大哥,要不,咱別劫道了,還是回太行山上做個嘍囉,好歹有口飯吃,卻好過在此地~被人亂刀砍死!」

「你這廝,恁地膽小!我周倉既然不屑與太行山賊為伍,豈能言出反悔,自取其辱。且看我討得銀兩做盤纏,咱們返回真定。」大鬍子仍然是粗聲大氣地說道,生怕對面的人不知道~他們跟太行山上的土匪不是一夥。

卻道言者無意、聽者有心。當趙興聞得對面的大鬍子,自稱「周倉」的時候,心裡一陣波瀾起伏。「降臨亂世不到一月,遇見的第一個,在三國時代頗有名氣的人,竟然是將來給關二爺扛大刀的哥們。不過,這黑廝與那關帝廟內,二爺塑像旁的周倉,還真有幾分神似,活脫脫水滸裡面『黑旋風』的造型。」

「既然被咱趕上了,只好將就著收了這廝,一來,省得這憨貨真被商隊亂刀砍死,將來關二爺少了個隨從;二來,也多個免費的保鏢。」某個無良青年,眨眼功夫,心裡已經盤算好了。

「動手!」一旁的劉繼禮下了必殺令。

「劉大哥且慢動手,容小弟上前說項一番,保準勸得賊人離開,避免一場血雨腥風,也少些晦氣!」趙興急忙搶上前去阻攔。開玩笑,就這麼~讓你們把誓死跟隨關二爺的跟班給宰了,那也太浪費人才了。

「對面的好漢,小弟這廂見禮了!」走上前去的趙興抱拳見禮,「剛才聞聽~兩位壯士不願與太行山上惡賊為伍,卻為何在這清平大道之中攔路,內中可有不便與人道的隱情?」

「哎,實在是我倆身無分文,飢餓難耐,如不行此勾當,卻要餓死收場。」周倉身旁隨從,搶著答道,生怕自己老大不開眼,就要動手,沒見對面來的年輕小夥~提槍負弓,明顯不是好惹的主啊!

「提起此事,讓人好生羞辱!我倆原居河北真定,目前家中已無親人。前些日子變賣了家業田產,湊得幾分財貨,想去河西販馬為生,奈何,途經太行山時,卻被數百山賊攔住去路,鬥他不過,被搶了財貨,還脅迫我二人上山入夥。我倆卻是不肯,便被賊人關了起來,餓了三天之後,趁賊人不備,尋個機會逃至此處,如今卻是餓得兩眼發花,實在沒有了力氣,逼不得已,才動了攔路劫財的念頭。」周倉垂頭喪氣地說道。

「嘎嘎,原來是第一次做強盜,難怪這麼沒經驗」趙興心裡一陣樂,「其實還真想告訴你哥倆,你們還是很有當山賊的天賦地,三國演義裡面,出身山賊,最後能漂白的,除了名氣最大的趙子龍,你周倉也算一個呢!」(三國演義裡面,趙雲在公孫瓚敗亡之後,有一段時間,確實是做了山大王。)

「真是一分錢也能難倒英雄漢啊!」趙興打蛇隨棍上,滿臉的理解和惋惜之情,然後用「誠懇」的語氣、「哀怨」的眼神盯著對面二人問道:「既然二位好漢現如今已是無家可歸,卻與小弟的境遇相似。相逢何必曾相識,同是天涯淪落人!不如且隨我同行,往北投靠並州上黨長子縣~家母娘家所在李家莊,卻也好過四處漂泊,刀口上舔血,朝不保夕!」

被趙興直勾勾盯著的周倉,聽到這話,感動得一身雞皮疙瘩,任他神經大條,卻也看出來~對面的白眼狼「沒安好心」,感情是勸說自己兄弟倆,以後跟著他混呢。

「大哥,形勢比人強啊,咱就從了吧,不用當山賊,以後有飯吃,還有落腳之處。」一旁的兄弟滿眼含著淚水,激動地勸說著周倉。

「兩位好漢放心,趙興在此保證,今後有我一口吃的,就不讓你二人的碗裡空著。跟著我,不用欺凌鄉里,行兇作惡,也不必以家奴自處!」某個不良小子,繼續蠱惑著~純潔天真的像張白紙一樣的周倉和他兄弟。

不說吃的還好,一聽「碗裡」此類的「敏感詞彙」,趙興發現對面二人臉上,全是飢餓野獸發現獵物時的表情,有些緊張的心情徹底放鬆,看來,自己來到東漢末年的第一次「拐賣人口」行為,馬上就能成功了。

「你所說的可都當真?我兄弟二人跟了你,以後如果感到你所言不實,休怪我等翻臉無情!」周倉不假思索地說道!

「成交!」趙興一臉桃花開,兩眼放光彩。

看到趙興耍耍嘴皮子,就忽悠到兩個跟班,商隊眾人除了感慨自己下手晚之外,對趙興的態度,愈發的尊敬起來。尤其是領隊劉繼禮,更是一幕不落地,將剛才的情況收在眼底,心中更是對~當初認為趙興不是凡人的判斷,愈發肯定起來。

卻說,趙興收了兩個跟班之後,別人都覺得他應該高興才是,卻見他滿面愁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你道為何?只怪~兩個餓死鬼投胎轉世的傢伙,眨眼之間,已經將趙興和他娘剩下的乾糧,吃了個精光,連渣都不剩一點,居然還望著趙興,流露出一副期盼的眼神。

這時,在趙興旁邊陪著的劉繼禮,看出了端倪,拉一下趙興的袖子,來到一旁僻靜處問道:「兄弟可是在為添了家兵之後,盤纏乾糧不足而愁?」

看著劉繼禮眼中,並無鄙夷和嘲諷之意,相反隱隱還有幾分關切,趙興點頭答「是」。

「我觀兄弟面貌周正、舉止沉穩、眼神銳利,必是不肯久居人下之輩,將來定有一番作為,不知可否接受劉某資助,來日方長,也好留下交情日後相見!」

「如此甚善,將來若能發達,必不忘今日劉兄援手之情!」趙興坦然應對。

解決了盤纏糧食這個迫在眉睫的問題,趙興顯得心情大好,嘴裡哼哼著一首奇腔怪調的歌曲「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隨手拍了拍周倉的隨從一把,問道:「還不知道~好漢尊姓大名?」

「小的裴元紹」還在埋頭苦吃的傢伙,撂出一句話,差點沒讓趙興笑岔了氣!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46:46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五  章  親人相見語無聲】

時節已近中秋,從北邊雁門關外吹來的陣陣寒風,讓人不禁束緊了衣裝,只想著快步前行。數日之後,出得壺關,趙興一行四人別了折向北上的商隊,趙興母子二人在前,周倉和裴元紹挑著財貨在後,一路尋到了長子縣。

遠遠地看到了一處依山傍水的莊子,便是李家莊了。進得莊裡,一派田園景象映入趙興眼中,只見「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打穀場上高高聳立的草垛之間,時不時傳來幾個孩子捉迷藏的嬉鬧聲,與遠處的馬嘶牛叫之聲混在一起,給這村莊平添了幾分恬靜與祥和。

來到一座約摸三進的莊舍門前,趙興娘李玉娉叩響門環。

片刻功夫,出來了一白髮家僕。「鄭伯」,李玉娉上前打了招呼。

「啊,是玉娉回來啦!」被喚做鄭伯的家僕微一愣神,待看清了來人之後,馬上熱情地上前招呼到。

看到李玉娉身後提槍負弓的趙興,鄭伯雖然心裡有了些許計較,但還是有些遲疑地問道「這位是?」

「鄭伯,這是我的孩兒。興兒,快喊鄭爺爺」趙氏在一旁有些自豪地說道。

「鄭爺爺好!」趙興毫不含糊地上前唱了個肥喏。

「好,好,好!」鄭伯一邊念叨著,一邊把四人迎進了院落。「你出嫁之後,上次回娘家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這一晃眼,孩子長的比我都高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誰說不是呢。鄭伯,老爺這些年身體還好吧?」,一路往裡走,趙氏跟鄭伯拉著家常。

「唉,這些年老爺的身體大不如前,為幾個少爺小姐的事情而勞神費力,現如在跟我一樣,老咯,不中用啦!」鄭伯嘆息著說道。

「我娘親還好吧?」趙氏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娘親……,唉,你娘親前年走啦,一場風寒沒能挺住,走啦……」鄭伯意興闌珊地說道。

咋聞此事,李玉娉腳下一個踉蹌,趙興趕緊上前來扶住。

進得中間一進院落的廳堂,鄭伯請趙興二人落座之後,趕緊往後院去喊趙興的外公李慶出來相見。

盞茶功夫,伴隨著枴杖敲擊青磚地面的「噔噔」聲,只聽見一個顫巍巍的聲音自廳堂門外傳來,「玉娉回來啦,快扶我前去相見……」說話間,一位白髮蒼蒼,面容衰弱,拄著枴杖的老人從屏風後走了過來。

「爹!」趙氏急忙上前迎扶一把,「女兒不孝,讓你掛心了……」趙氏言語哽咽地說道。

「娉兒啊,你娘沒能等到你回來看她,已經走了……」李慶搖著頭悲慼地說道。

「娉兒已經聽鄭伯說知此事,是女兒不孝,回來得晚了。」趙興釀強忍淚水,輕輕地說道。

「興兒,這是你外公,還不快快上前跪見!」

「見過外公!」趙興雙膝觸地,鄭重地向李慶磕了頭。

「好!好!好!興兒快快起來!」李慶高興地扶起趙興。

看著眼前玉樹臨風、英氣逼人的趙興,還有他身後跟著的兩個凶神惡煞~卻規規矩矩地家丁,李慶眼中難掩欣賞和安慰的神色。一想到自己膝下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孫,李慶心裡無可奈何之中何嘗沒有幾分苦澀呢。

雙方親人相見之後,自然少不了一番噓寒問暖和家長裡短。趙興也被他娘隆重地介紹給了幾個舅舅、幾個表兄姊妹。

看著眼前一大堆的兄弟姐妹,趙興有點頭大,光是記住這些人地名字,都得花上不少時間。真是應了一句俗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李慶家這一支人,雖然不似他兄弟幾個那麼興旺,但也是一般小戶人家沒法相比的。

聽聞趙四已經過世,趙興母子二人現如今無處安身,李慶倒也沒有表現出嫌棄和鄙夷來,畢竟面前二人,那也都是自己的血親。至於幾個剛剛相認的便宜舅舅和表兄妹們,心裡想著什麼,從他們那一副副愛搭不理的臉上,就能看出一二來。

在眾人當中,卻也有幾個與趙興年齡相仿的男女~滿臉興奮之色,對趙興的到來充滿了好奇和熱情。他們分別是:趙興二舅的幼子,現年十三歲的李進思;趙興三舅的長子,現年十七歲的李進武,還有趙興大姨娘的女兒,比趙興大一歲的許婉婷。

李進思雖然比較文弱,卻自幼喜歡讀兵書韜略,做著輔佐明君當賢臣的夢想;李進武身形高大,雄壯有力,居然是這山前嶺後少有的大力士;許婉婷繼承了李家女兒的美貌賢淑,雖只有十五歲,卻已經出落得像自己名字那樣婷婷玉立。

這兄妹幾個,對趙興明顯比別的親戚熱情。李進武拉著趙興,不住地摸他手中的長槍;李進思圍繞著趙興上下打量;許婉婷與她姨娘,也就是趙興的娘~正小聲地交談著,眼睛還時不時往趙興這邊掃上幾下。

趙興心裡想:「都說龍生九子,子子不同。拿我家這遠方一門子親戚來看,也能分出不同來。今後還需仔細分辨,從中找幾個能跟著自己混地……嘎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47:10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六  章  綠毛表哥下馬威】

「娉兒啊,現如今你們已是無家可歸,今後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雖然這幾年世道日漸荒亂,我們李家還是能為你娘倆提供一處安身立足之所。」略微思索片刻後,李慶說道。「今後,你們就住在莊後半坡腰上,我們李家別院之中,我讓人給你們劃出十畝旱地,八畝水田,好歹也能安頓下來。」

不等趙興娘向前道謝,外面卻傳來了一個不怎麼和諧地聲音。

「爺爺可真是大方啊!送給外人一下就是十八摸上好的田產,不知我們這些親孫兒,又分到哪裡呢?」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伴隨著他的主人飄進了客廳。

聽到這裡,趙興「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因為他剛才聽到來人口裡將「十八畝」說得就好像「十八摸」,再見到進來的一個年輕公子哥,全身綠色衣裝,頭上還帶著綠色的布帽子(實際上應該叫緇布冠,是漢代文儒者的服飾),活脫脫一隻綠毛大龜,像極了前世動畫片中的「忍者神龜」。

「不知這位是誰?我方才所言甚為可笑嗎?」進來的年輕人雙眼斜翻,露出了一大圈的眼白,鼻孔向著趙興怒沖沖地問道。

「進幫,不得胡言亂語,這是你趙興兄弟,你玉娉姑姑的兒子,還不快快向前見禮!」李慶有氣無力地訓斥著。

「這是大哥的長子,進幫?」一旁的趙氏望向李慶,眼中有著詢問的意思。在趙氏的印象中,當年她出嫁時,李進幫尚在襁褓之中,故有此一問。

「唉,正是那不成器的東西!」李慶滿臉羞愧之色。

「進幫兄,小弟趙興有禮了!」雖然心裡很是厭惡眼前的綠毛大烏龜,但趙興還是客客氣氣地向前見禮。

「不敢當!」李進幫仍然一副目中無人的神情,「我豈能與突然之間,冒出來要爭搶我們家產的人~稱兄道弟的!」說完一揮衣袖,背過身去,留給眾人一個大大的後腦勺。

「你這孽障,咳咳……」李慶被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哼,你這綠毛大龜,休得對我家公子無禮!」一旁早已經看不下去的周倉,一聲暴喝,只震得頭頂房樑之上~塵土刷刷地往下掉!

「周倉,不得大聲喧嘩,且退下!」趙興語氣低沉,卻不失威嚴地說道。

周倉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得趙興一臉嚴肅,只好諾諾地退到趙興身後。

「唉,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哇,一來就被人擺了下馬威」趙興在心裡嘆口氣。

「表兄言重了!」趙興不急不緩地說道:「此次我母子回門叨擾,實因世道艱辛,前來暫避一年半載,並無與諸位兄長搶奪家產的念頭。我趙興在此承諾,在李家莊棲身,最長不超過三年,三年之後必另謀去處。同時,在李家莊三年中的一應開支用度,包括田地出產~折算成錢糧,趙興在三年期滿時,必十倍償還!」

「此話當真?!」李進幫眼睛瞪得比牛鈴還大,他實在有些不相信~剛才趙興所說的話。

「表兄如若不信,可當著莊主之面簽下契約!」趙興神色堅定地答道。

「你憑什麼償還?」一臉不屑的李進幫詰問道。

「憑我的實力和頭腦!」趙興沒有興趣跟面前這根「廢柴」解釋,冷靜決絕地說道。

「哼,說大話的人我也見過一二,卻不曾見到如此大言不慚之人。」李進幫挖苦著說道。

「我再大言不慚,總好過某些當著家主之面,叫囂要分家產的人!」趙興滿臉鄙夷。

「你!……」李進幫被嗆白地說不出話來,原本蒼白的一張臉,瞬間變成了難看的豬肝色。

話說道這份上,滿屋子的人也不好再插什麼話了。靜,令人有些窒息的安靜,廳中的人們各懷心思,至於到底在想著什麼,只有天知道了。

看到眾人之中,只有李進幫和李進思兩個嘴角微動,想要說些什麼,卻被自己老子給拽住了。許婉婷一臉關切地看著趙興,卻弄得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朝小美女多看。

趙興在心裡對自己說:「哼,三年之後,黃巾起義(公元一八四年),那時候,我才不願意待在這~外有邊患、內有民亂的上黨郡,怎麼也要找個安全的去處待著!再說,憑自己的本事和閱歷,在亂鬨哄的東漢末年,怎麼也能混個出人頭地,掀起一片風起雲湧來!」

「等我發展起來之後,看我不把你們這幫『孝子賢孫』整的服服帖帖!」趙興心裡發著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47:31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七  章  窮人孩子當家早】


在趙興的再三堅持和強烈要求之下,當著李慶和趙興幾個舅舅,以及幾個表兄弟的面,趙興在一份契約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那個繁體的「興」字,他可是想了半天,才龍飛鳳舞地寫出來。

沒錯,是龍飛鳳舞,這裡不帶任何貶義。趙興前世雖然算不上書法名家,但確實被戰友譽為「文武雙全」。在國學方面,由於受書香門第之後的岳父和妻子影響,那也是能拿的出手的。

也許,這算是上天對他前世~做好人的一種回報和眷顧吧,讓他站在東漢末年的天空之下,仍然活得如魚得水,活蹦亂跳。至於契約的內容,當然是當天趙興對著綠毛表哥發狠時~說過的話。

與李家一眾外戚相互認識過了,不嫌不淡地接風洗塵之後,趙興四人在管家鄭伯的帶領下,迫不及待地出了莊子後門,在田野丘陵間穿行了兩個時辰,來到了李家別院。說實話,寄人籬下的感覺真得不好受,那怕是自己外公和舅舅家!

從遠處看李家別院背靠太行山餘脈,處於山腳靠上一點的位置,倒也頗有一些擋風聚水的意思。

所謂的李家別院,其實就是在一些李家佃戶群聚的住處,起了三排座東朝西各五間的庫房,平時用來放置農具,暫時存放沒有晾曬好的糧食,偶爾李家賬房過來收租時~小住幾日。

房屋裡面的家具物件並不齊全,更算不上整齊乾淨,到處吊掛的灰塵和蛛網,無聲地告訴進到屋內的人們,這裡已經很久不住人了。

三排房子四周,用石頭堆砌了兩人高的圍牆,形成一個封閉的院落,兩排房後是幾畦菜地,其間還栽種著幾株果樹。正對前排房屋的前院是半封閉的,跟佃戶們晾曬穀物的小廣場連成一體,只用籬笆做了一下隔斷,院裡院外的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對方。

雖然很簡陋,也很陳舊,但趙興對這個新家卻很滿意。因為,可以不用看別人的臉色生活,而房前那空曠寬大的曬穀場,正適合日後自己練武,甚至能組織上百八十號人地隊伍,在上面進行操練。

「槍桿子裡面出政權!」這是趙興同志深入到骨子裡面的認識。一路西行,趙興為重生後的未來,進行了認真細緻的謀劃,組建忠於自己的武裝力量~是他考慮的重點,但眼目事下的任務,卻是要盡快「搞活經濟」,發家致富。有了錢才有糧食,才買的起武器和馬匹,才談得上「佔山為王」,為即將到來的亂世積蓄力量。

都說窮人家的孩子當家早,對於我們的趙興同學而言,他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早日當家作主呢。

當家好啊!自己說了算。「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不用看別人臉色、受別人冷嘲熱諷。

剛搬進「新」家的幾日間,趙興帶著周倉和裴元紹,忙前跑後地收拾房間,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擺放家具,把零散的農具,集中放進後排靠北的一間房子裡面,並對其他房間進行了清潔整理。

最後,趙興佔據了中排靠南邊的兩間,最南邊一間為臥室,緊挨著的為書房,兩間房屋內有門互通,書房的門又通向正中一間~用來會客的廳堂。趙氏佔據了北邊兩間內部相通,卻與廳堂隔斷的房屋。一間做臥室、一間算是以後女眷會客之處。

前排五間房屋,周倉和裴元紹一人在北、一人在南,各分了最靠外的一間,正好形成護衛中後院的格局。其餘三間空置,其中居中的一間前後有門,後門正好與中排房屋的客廳相對,可以做為來客臨時,等候之所。

後排五間房屋,靠南兩間一做廚房、一做飯廳,其餘三間做為倉庫,放置糧食和農具之類。

看著忙得不亦樂乎的趙興,李玉娉發自內心地感到高興和欣慰。

只有失去過才懂得珍惜和感恩,正因為以前~上天差一點連本來痴傻的兒子——自己生命的寄託都要收回,所以,現在面對聰明伶俐的趙興,李玉娉只覺得~那怕受再多的委屈和困苦,都值得,那苦和累也不再是苦累,反倒是上天給的一次考驗。

趙氏在心裡對自己說:「只要興兒覺得開心,今後都由著他性子來。童老說過~興兒將來能成大事,甘羅八歲能拜相,我家興兒十四歲也能持家,今後的一切就由他做主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47:59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八  章  那夜趙興很風騷】

安頓下來的娘倆,加兩個「失敗的山賊」,居住在這個院落裡,倒也不顯得空落。尤其是周倉那破鑼一樣的嗓音,給這個別院~增加了無數噪音和人氣。

由於正值農閒,李慶又接濟了一些菜蔬和糧食,趙興一家人,歡樂祥和地迎來了光和四年的中秋節。

當趙興滿臉鍋底灰,擦著汗水,端上來一盤圓圓的,中間夾有豆沙糖的餅子時,嘴裡還大叫著:「兄弟姐妹們,吃月餅咯!」剎那間,灑向山崗和院落的月光,充滿了溫情與浪漫。

為什麼趙興會喊「兄弟姐妹們」呢?因為這天晚上,陪著趙興娘倆一起過中秋的,共有六人,分別是家將周倉、裴元紹;表哥李進武、表弟李進思、表姐許婉婷;最後一人,卻是老管家鄭伯。

原來自從前幾日相認之後,雖然大多數李家莊的親戚,對趙興娘倆這外來插隊戶,不怎麼待見,但人群中,還是有三個小字輩對趙興上了心。

李進武看到趙興提槍負弓、英姿颯爽,面對眾人時,不卑不吭,大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英雄氣概,心中大有好感。

李進思覺得趙興當日嗤笑李進幫時,言辭鋒利,心高氣傲,不像是甘願久居人下之輩,所以有心結交。

許婉婷卻是正當少女懷春的年紀,一見趙興玉樹臨風,風流瀟灑的模樣,心裡就撲通直跳,待看到趙興進退得體,心思縝密的表現之後,一顆芳心不知不覺之間,竟然悄悄為趙興開了一道門。

鄭伯架不住幾個小字輩的糾纏,只好帶著幾人前來尋趙興。趙興對於他們的到來,在略感驚訝的同時,也是十分歡迎和歡喜。

畢竟,按照趙興目前的年齡,正當是結交朋友,嚮往異性的時候。如果總是表現出一副老氣橫秋、過於成熟的舉止,倒不知怎麼與李玉娉~孤男寡女地相處了。

雖說趙興沒有半點齷齪心思,但畢竟面對的是一位年齡不過三十出頭,在二十一世紀,絕對稱得上豔麗動人~少婦形象的母親,他還是有些不適應和不自在。

同時,趙興對於這幾個同齡人的到來,也有幾分期盼。

人常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這幾人能拋開成見,前來結交自己,就證明眼光比別人要強。趙興與他們之間,怎麼說,也是有著血緣紐帶的。在這個講究門第家世,大門閥影響天下走勢的時代,組建自己班底的時侯,怎麼也要有幾個自家人充門面,才顯得氣派!就說那曹操的手下,曹仁、曹洪、曹純、曹真、曹休、夏侯惇、夏侯淵等等,多少都是自家人啊。

經過與幾人的一番談論,趙興感覺到李進思和李進武,都是可塑之才,而許婉婷那副紅顏禍水般的容貌,還真讓心虛地趙興~不敢多看。

趙興同學在心裡暗自下了一個決定,要把這幾人吸引到自己身邊來,就算是老管家鄭伯,他都沒想要放過——以後自己家裡人多了,不也少個管家嘛!

為了讓李進思幾人不虛此行,趙興同學使出了渾身解數,一陣神侃,把幾兄妹說的~眼裡全是小星星。

到了晚上,趙興還親自下廚,做出了這個時代的第一盤月餅。當眾人拿起圓溜溜的月餅,還在好奇之時,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趙興,搔首弄姿,對月深沉地感嘆一聲:「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受不了啦,實在是受不了啦。此時,連南道都有衝上去揍某人的衝動。人可以無恥,但不可以這麼無恥!說月餅是自己想出來的就算了,居然敢剽竊南道心中最崇拜的東坡先生!

可想而知,一首詞吟誦下來之後,李進思等幾人心中的震撼。他們就這樣~被趙興所征服,就這樣成了威震後世的大漢帝國,「興和」皇帝的文臣武將~加皇后。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很多年之後,這一晚的中秋觀月,在不同人的回憶錄中,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描述:

大漢帝國興和時期的內閣大臣~李進思大人,在回憶錄裡面寫道:當看到皇帝手捏半塊月餅,眼中流露出些許悲傷與惆悵,輕輕吟誦出「明月幾時有」時,我告訴自己,一直以來,苦苦尋找的明主,就是眼前此人,就憑那一刻,他眼神中流露出來悲天憫人的情懷,我彷彿看到了希望。

大漢帝國興和時期的五星上將~李進武大人,在回憶錄裡寫的,就相對簡單一些:「當時,我有一種想要伸手打人的衝動,憑什麼~風頭全被丫佔了?還好,看到周倉和裴元紹,我忍住了,我埋頭猛吃月餅,嗚……,不過,月餅真的很好吃。」

大漢帝國興和皇帝的老婆~許婉婷,對此事也有回憶,更簡單:「那一刻,我心中有花兒綻放……」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48:20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九  章  天上掉下趙曲星】

一場大雪,籠蓋了四野,只落得白茫茫一片~真乾淨。雖然天氣寒冷,但住在李家莊別院裡的佃戶們,最近心裡卻像燒著了一個小火爐,滾燙滾燙的。

李家莊的大人小孩,嘴裡都在傳著:新搬來的趙家少年,是文曲星下凡,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得住他!

李二狗家~半大小子李鐵牛惹了風寒,額頭燙得能煎雞蛋,眼看著要夭折,結果,被串門子的趙興趕上了。

只見他二話不說,跑到莊外河邊,挖了幾塊冰,用布袋裝了,往鐵牛額頭上一敷,又讓人熬了一鍋金銀花加綠豆汁,用兩根木棍,撬開鐵牛咬得咯咯作響的嘴巴,用半隻豬肚接一截小腸,往裡面一陣猛灌,隔夜,李家小子居然醒了過來。

張旺財家媳婦懷孕之後,總鬧肚子痛,成天躺在床上不敢動,結果,被趙興聽到之後,劈頭蓋臉一陣數落,然後教了張家媳婦一套活動身體的路數,還要求張家媳婦,每天上坡下坡走上好一段路,房前屋後不能見掉毛的家畜,大冬天,門窗也要常通風。

結果,三個月後,張家媳婦順產,生下一個七斤重的白胖小子,好歹是續上了三代單傳的香火。旺財感激不盡,順桿子往上爬,請趙興給孩子起名。趙大官人也不含糊,大筆一揮,「張作霖」三個字躍然紙上。

鄉親們請趙興解釋意思,他神叨叨地說道:「我測算此子命裡缺水少木,加之,我們長子縣周邊乾旱少雨,故取名作霖,意為久旱逢甘霖之意。」眾人聽了,都拍手道好,隱隱約約還聽見~轉身而去的趙興,嘴裡念叨了一句「嘿嘿,張作霖,張大帥!」。

李家別院周邊的田地,多數在丘陵之上,離河溝有一定的落差,往年鄉親們冬天播種時,只能從坡下河堤上,挑水上來澆地。

趙興看了大搖其頭,回家鑽進自己的書房,用筷子夾炭條做成的「硬筆」,畫了一個風車和龍骨水車的圖樣,找來幾個會木匠活的鄰居,吱吱嘎嘎地忙活了十來天,在河堤邊,豎起了一座~風力加腳踩雙用的水車。

鄉親們看到~河水在風車的轉動下,被提了上來,沿著斜架的水槽,歡快地奔向田間地頭,對趙興的崇拜感激之情,越發強烈起來。

類似於此的事情,幾乎隔幾天就會發生。到最後,整個李家莊的鄉親們,出現「審美疲勞」,對趙興整出來的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也是見怪不怪。這「趙曲星」的雅號,就是如此得來的。

被鄉親們稱呼為「趙曲星」的某位同學,相當坦然地接受了這個稱呼。人家趙興心裡怎麼想得呢:「要想成名需趁早!豬哥亮在鄉下種田,還要故弄玄虛地,稱自己是臥龍呢,我趙興在上黨混個神仙稱號,也不為過!」

閒不住的趙曲星,這兩天把李進思倆兄弟,加上幾個會木工的佃戶,聚集在自己書房裡面,對著眾人比劃著幾樣物件。

看著幾副畫在竹片上(趙興目前還是窮孩子,用不起蔡侯紙)的圖畫,眾人都是面面相覷,眼神中,滿是能讓趙興急的抓狂的迷茫表情。

在趙興反覆的解釋和比劃下,幾個會木匠活的佃戶才知道,畫上的東西,叫做新式傢俱。有的是可摺疊拆卸的圓形餐桌,有的是可以坐在上面,一邊打瞌睡一邊搖晃的躺椅,有的是能放置衣服,又可以給女人當梳妝台的高低櫃……

他們還聽出來了,只要按照圖上的畫樣做出實物來,肯定能賣出好價錢。

這年頭,有錢能使磨推鬼。這不,在趙興的攛掇之下,一個被稱作「木器研發小組」的農民合作組織,在李家莊別院誕生了。

趙興在心裡對自己說:「整點傢俱改善人民群眾的生活質量,應該不會對歷史進程,造成太大影響吧?看別人穿越回去幾千年,飛機,大砲,蒸汽機都能搞出來,我可是還停留在木器時代哦!」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48:42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十  章  趙興進城賣家具】

由於正值冬天,佃戶們沒有多少農活可幹,便被趙興全部發動起來做傢俱。因為趙興之前種種異於常人,甚至堪稱「驚豔」的表現,鄉親們已經不自覺地,把他當成了活著的「文曲星」,對於他交待的事情,沒有遇到什麼阻力,大家就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

只見有的佃戶被分配進後山~做了伐木工,有的佃戶被分配做了搬運工,還有的做磨光,有的上漆。整個李家莊別院附近三四十戶人家,忙得團團轉,就連李進思、李進武和許婉婷都耐不住寂寞,跑過來幫工。

望著曬穀場上做好的傢俱,放得整整齊齊,在趙興眼裡,全變成了金燦燦的大元寶。還好,一千八百多年前的山西境內,到處還是綠樹成蔭,林木蒼蒼,只要有力氣,進了太行山就能砍出大量的木材。

少了原材料成本這一環節,趙興挖到東漢末年第一桶金的願望,很快就能實現了。

一個冬天過後,「李家莊木器研發小組」共生產出摺疊式圓形餐桌三百件,以及配套的高腳圓凳,「搖晃安樂椅」三百張,「青春靚麗高低櫃」三百台以及配套的坐凳,「文思泉湧書桌」三百張以及配套的靠椅。

看著擺滿了曬穀場的各式傢俱,參加勞動的鄉親們,在為自己的瘋狂壯舉自豪的同時,心裡也打著小鼓,不知道這些玩意,能否真像趙家文曲星說的那麼神奇,換回來成串的大錢,大個的元寶和成斗的白米細麵。

當時成立研發小組的時候,大家都是按勞動力入股,合計佔了六成,趙大董事長(據說是某個無良小子自封的職務)是技術入股佔四成。

雖說~大家對於能否賣出錢來,還抱有一點期望,因為趙曲星說了~能掙到錢,那就一定能掙到錢!不過,也沒有多少鄉親,真指望靠這個發財致富,權當是陪著趙家小子瘋了一把,既活動了筋骨,又沒損失什麼。

在某個大家不曾留意的上午,趙興帶著李進思、李進武、許婉婷以及張旺財、李二狗等幾個男丁,用牛車馱了兩套傢俱,晃晃悠悠地進了長子縣城,而周倉和裴元紹卻被留下來看家護院。

進城之前,趙興已打探的清楚:長子縣裡的朱縣令(作者杜撰人物,歷史不可考,今後文中出現的一些龍套人物,大致都歸於此類),是個膽小如鼠,卻又貪財如命的傢伙,只知道討好上官,幹些魚肉鄉里的勾當。

趙興這次帶著傢俱進城,就是準備算計這個朱縣令去的。他要借朱縣令之手,將一套傢俱轉送給上黨太守張楊(字稚叔),剩下一套,自然是孝敬朱縣令了。

只要有了這兩位上黨郡的大佬~做免費的廣告代言人,趙興剩下要擔心的,就是傢俱數量不夠,滿足不了上黨富紳們的需要。「嗯,一定要賣個好價錢,怎麼說,咱經營的~也算是奢侈品不是」趙興在心裡一邊算計著,一邊叩響了朱縣令所住府邸的門環。

聽聞來意之後,開門的朱縣令府上僕人,撒腳丫子往裡面跑去。他挺意外的,老爺府上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他帶著差人,從老百姓哪裡「借來」的,還真沒有見過~這麼客氣的百姓,親自送東西給縣老爺呢。

僕人一路跑,還一路往天上看,嘴裡一陣嘀咕:今兒個,日頭也沒見從西邊出來呀。

沒過多久,趙興看到一團肉球從影壁後面~滾了過來,沒錯,是滾了過來。看到名副其實的「豬縣令」,趙興心裡忍不住嘆一口氣,這一身膘不知道是用多少民脂民膏堆出來的。

心中雖然鄙夷,但趙興仍然滿臉堆著笑,走上前去躬身致敬:「縣令大人,小民趙興得知大人憂國憂民、夙心夜寐,為了長子縣的百姓辛苦操勞,今特獻上小民製作的新式傢俱一套,以感大人拳拳報國之心,還望大人不嫌收下。」說完這一大段鬼話,趙興忍不住鄙視了一下自己:這他娘地都是什麼事啊,送人東西都得裝孫子。

被趙興一通馬屁拍的雲裡霧裡的「豬縣令」假模假樣地推辭一番之後,讓人趕緊把家具抬進了府中。

「縣令大人,小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還望大人成全」趙興看著豬縣令,盯著剩下那套家具兩眼冒光,趕緊說道。

「哦,不知趙家公子有什麼請求?」拿了人家手短的豬縣令,笑眯眯地問道。

「還請縣令大人,將剩下的這套傢俱,派人送與郡守大人!」趙興假裝激動地說道,「郡守大人和縣令大人,都是我上黨郡的父母官,我怕縣令大人收了傢俱,而郡守大人沒有,引起旁人閒論,故已備好同樣的一套傢俱。」

「好!好!好!理應如此,理應如此!」朱縣令雖然長的像豬,可腦子不是豬腦子。趙興一言至此,他就覺得~眼前的半大小子不是凡人,估計送家具的目的,就是讓自己幫著引薦他~到郡守那裡。不過,這小子倒也上道,小小年紀竟然知道「和光同塵」,那就好好成全他一番。

於是,朱縣令安排一幫差人,大搖大擺地,將一套新式傢俱送進了郡守府,子長縣城裡有不少人看到了這一幕。

「興哥,傢俱已經送出去了,接下來咱們做什麼?」一臉興奮的李進思,從趙興身後,探出個頭來問道。

「當然是去『汾運樓』大塊吃肉、大碗喝酒!」李進武甕聲甕氣地~接了一嘴。

「咱去找家商舖,成立招商引資辦事處!」沒興趣跟這倆表兄弟胡扯,趙興打了個響指,也不管初聞新名詞,愣在原地的李家兩兄弟,拔腿往商舖林立的街道走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49:17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十一章  我為婷姐揍流氓】

在滿城轉悠了幾圈之後,趙興終於找到一家打算出讓的店舖,地角雖然有點偏,但好在鋪面寬敞,關鍵是~後面的院子夠大,能放得下~本來就十分佔地方的木器家具。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後,趙興一把抓過李進思~還拽的死死的一袋碎銀,往商舖櫃檯上扔了過去。半日之後,這家店舖,原來那塊賣布的招牌被撤了下來,一塊題有「達芬旗傢俱行」字樣的新招牌被掛了起來。

等待的時候,讓人覺得總是很漫長。一連三天,達芬旗傢俱行門口,連隻麻雀都懶得落下來,李進武幾個人,已經從滿懷期望變成徹底絕望了。

在李進武昏昏欲睡地打著盹,李進思追著趙興念叨「我的錢,全被你花完了」整整三天之後,「達芬旗傢俱行」終於迎來了第一位顧客,被煩的要死的趙興同學,終於得到解脫。

「誰是這裡的老闆?!」,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漢子,財大氣粗地朝店裡面喊道。

「鄙人趙興,是這家店舖老闆,不知客官有何事?」

「你這間傢俱行恁地古怪,一件傢俱都沒有擺出來,做的是何生意?」中年管家皺著眉頭問道。

「不知客官想買些什麼傢俱,本商號只賣『達芬旗』牌新式傢俱!」趙興滿臉傲氣地回答。

「可是前幾日送與郡守大人和縣令大人家的那種?」中年管家聽趙興這話兩眼放光,急切地問道。

「正是!」

「哎呀,媽呀!總算是找到你們這家商舖啦!」中年管家滿臉的興奮,「你可是不知道哇,這幾天因為找不到『搖晃安樂椅』、『青春靚麗高低櫃』、『文思泉湧書桌』,可把我家老爺急壞了!為這事,我家老爺可沒少挨我家老太爺、少奶奶、大公子的白眼……」

聽到這裡,趙興倒是神色平靜。不過,身後李家兩兄弟可有點難以置信了,那大張的嘴巴,差不多能塞進去兩個雞蛋!

「不知客官需要幾套新式傢俱?本店所有傢俱均是手工訂做,購買時需先付三成定金!」

「我家老爺說~至少要買十套,分別送給他大舅、他二舅,他大姨媽、他二姨媽……,哦,對了,不知道你這一套傢俱賣價多少?」

「兩百石糧換一套,一套傢俱有四樣十六件!」趙興繼續裝酷,「保證與郡守大人和縣令大人家用的一摸一樣!」

(漢制1石約為現在的26300克,也就是26公斤,兩百石約合現在的一萬斤。具體說,現在農村的四口之家,如果有五畝水田,一年兩季就能收糧萬斤,收一年可以吃三年,這是正常年份,不災荒、沒有大豐收的情況下。南道從小在農村生活,對這個還是比較熟悉地。按照東漢的農業耕種水平,沒有雜交水稻,沒有化學肥料的情況下,一畝好田一年最多收糧食五百斤,不到現在平均水平的四分之一,一般的田地,一年能收四百斤就不錯了。)

「嘎嘣!」身後傳來兩個下巴頦掉地的聲音。

「夠狠!」李進思心裡暗想,「一套傢俱所用的木材,充其量不過百文大錢,做成傢俱居然漲了萬倍,兩百石糧食~可是有兩萬四千斤(按現在計量單位約合5200公斤,10400斤)而且還不收大錢,只要糧食,看這天下已有亂象,糧食才是根本,興哥居然連這麼長遠的問題都能想到,真是幹大事地淫啦!」

「你這商家著實奇怪,怎地不收官家大錢?」中年管家繼續問道。

「我手底下好幾百口人~等糧下鍋,大錢雖說輕巧,奈何不能當飯吃,不如糧食方便。」趙興開始胡扯。

「好,就按你說地價格來,咱張府要說最不缺的,那就是糧食了!不知需要幾日功夫,才能做好十套傢俱?」管家一副急切模樣,「如果你這店舖能夠儘快送貨上門,我家老爺另外有賞錢!」

「如果我明日派人送貨到貴府,十套傢俱全部完工,能有多少賞錢?我說的可是糧食!」趙興一臉奸商嘴臉地問道。

「按老爺的性格,估計至少得有兩百石糧食的賞錢。」

「好,成交!明日午時,傢俱肯定送到貴府門上,不知這定錢……」奸商趙興慢吞吞地問道。

「你且與我立下字據,然後派人隨我到府上取糧!咱醜話說在前頭,明日午時之後,傢俱如果沒有送來,且看我帶人前來,拆了你這鳥店的招牌!」

「興哥,真有你的!空口白牙地就能賣東西!」李進思一臉崇拜地說道。

「小興,我肚子餓了,你看~是不是去汾運樓吃點?」李進武一臉討好地說。

「不去!婉婷姐已經去買酒菜回來了,她做的飯菜比酒樓裡面的好吃!」趙興直接否定了李進武的無理要求。

「咦,對了,婉婷姐怎麼還不回來,昨日她去買菜,不過用了半個時辰啊,今天都過去快一個時辰了!」李進思嘀咕著。

聽了這話,趙興心裡卻是「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你們在這裡看好店舖,我去尋她回來!」趙興拎起一根結實的哨棒,急吼吼地衝了出去。

一路打聽,趙興尋著販賣酒肉菜蔬的地方而來。還未到地方,卻看到兩條道路交叉之處,圍著一些人,趙興本不想上前看熱鬧,但是,當他聽到其中有女子驚慌失措的呼喊聲之後,卻心如火燒一般,扒開眾人就衝了進去!

那女子的聲音,正是趙興已經熟悉,甚至有些迷戀的許婉婷~發出來的。進了人群中間,趙興看到幾個紈褲子弟,正拉扯著許婉婷,嘴裡還不乾不淨地說著一些淫詞浪語,心中的怒火瞬間就燃燒起來。

趙興飛起一腳,踹飛了正拉扯著徐婉婷的一個浪蕩公子,一把拽過許婉婷,藏到自己身後,哨棒往胸前一橫,口中怒罵到:「光天化日之下,一群人模狗樣的畜生,竟敢當街調戲良家女子,莫不是覺得狗命太長?!」

「張公子、張公子,你快醒醒!」只見被趙興一腳踹飛的公子哥口吐白沫,居然人事不省,只嚇得一幫隨從呼天喊地,六神丟了五主!

「你好大膽子,打了張家三公子,大禍不遠了!」一個隨從站起身,惡狠狠地衝著趙興喊道「兄弟們,一起動手,擒了這廝,送進衙門裡,看不教他脫層皮!」說完就如惡狗撲食般衝了上來。

趙興目前正在氣頭上,前世最看不慣的就是官二代、富二代仗勢欺人,現如今一幫浪蕩子,竟然調戲到自己表姐頭上來了,那還能有好?別看趙興現在年紀小,可前世特種兵訓練的招式,自己都記著呢,揍這幫小畜生,那就是一個字——「狠!」

一頓腳踢拳打過後,七八個王八蛋全被撂倒在地,哭爹喊娘。趙興一手拉著許婉婷,撒腿就往城外跑去。

雖然,剛才趙興動手的時候,一點沒有猶豫,可他還是十分冷靜的,聽那群浪蕩子所說,自己打的,有可能是長子縣第一大家族張百萬的三兒子。現在著急出城,卻是怕被人發現~自己跟「達芬旗」傢俱行有關係,他還指望著~明天去張府拉糧食呢。

一口氣跑出城,找了一輛馬車,趙興帶著許婉婷,先往西面走了幾十里,然後又折向北面繞了一大圈,直到天黑才返回了李家莊。

在路上,仔細聽了許婉婷的敘述,更加堅定了趙興揍人的心意。當時,徐婉婷像前一天一樣,買了幾樣趙興愛吃的酒菜,就興沖沖地往回走,沒想剛走到十字路口,便迎面撞上了~整日在長子縣城內,提籠架鳥的張家三公子和一群紈褲子弟。以徐婉婷這種紅顏禍水般的容貌,立即就引起了這群狂蜂浪蝶的注意。三句話沒說完,居然就動手動腳起來,正巧趙興趕來,要不然,還不一定出什麼事情。

「小興,今日打了那張家三公子,今後,咱們也不敢在城裡出入,我們的傢俱該怎麼賣呢?」許婉婷有些心虛地問道。

「婷姐不必擔憂,進思和進武他們可以應付得了。我們先在別院躲一陣子,等傢俱賣完,我還有後手!」趙興堅定地說道。

「謝謝你,小興!其實,我發現你揍人的時候,真的好酷哦!」徐婉婷微紅著臉說道。

「嘿嘿,我揍得也挺爽的!」趙興一臉滿足地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49:36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十二章  換來糧食堆成山】


第二日一大早,趙興便派裴元紹帶著幾十個莊戶,用牛車拉了上百套傢俱去了縣城。走時,他特意給李進思寫了一封信,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生怕因為自己不在城中,李家倆兄弟吃虧。

別看李進思人小,其實,鬼心眼多著呢。前一日,他們左等右等不見趙興和許婉婷回到店裡來,就悄悄四處打聽,發現城中張府的家丁正在四處尋人。李進思一琢磨,就猜出了個七七八八八,所以也沒聲張,自領著幾個莊戶去了張府,找到管家,將充作定錢的糧食,搬運回了傢俱行。

張府家大業大,那管家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反覆叮囑~明日一定要將傢俱送到。李進思自然滿口答應了下來,反正李家莊那成堆的傢俱是真的,自己心裡也是有底。

由於趙興是第一次進入長子縣城,許婉婷一個姑娘家,以前也很少拋頭露面,加之~趙興打的那個張家三公子,不是什麼嫡出,張百萬平日裡,本來就沒少責罵,所以,事情很快就算平息了。等到裴元紹帶著莊戶進城來時,人們都快要忘記昨日之事。倒是看他們大呼小叫地,拉著很多木器傢俱,直奔「達芬旗」傢俱行而去,人們紛紛議論起來。

大家都說:自從張員外家小姐,前日裡去了一趟郡守府,見過了「手帕交」郡守千金之後,回來對著張員外一通撒嬌,張家下人就雞飛狗跳地~滿城找什麼「達芬旗」傢俱。據說,「達芬旗」這個怪怪的稱呼,正是張家小姐從郡守千金~正用著的「青春靚麗」高低櫃的一條櫃子腿上,看到的。

正午時分,滿城人都看到一群衣服上寫著「達芬旗」字樣的鄉下人,將十套傢俱送進了張府。再後來聽說,張家老太爺逢人便誇:達芬旗牌傢俱好哇!自從用了「搖晃安樂椅」,我這腰不酸了,背不痛了……

有了第一個主顧,順理成章地,長子縣城裡,凡是有頭有臉地大戶人家,都前來搶購新式傢俱。這期間,趙興還給李家莊莊主李亭安,外公李慶等人也送了幾套傢俱。半個月後,李進思在縣城裡面,賣出了最後一套傢俱。

扣除店面費用和一干人在縣城裡的開支用度,算下來,賣傢俱總共換回來了五萬八千多石糧食,趙興自己就能分到兩萬三千多石,足夠他和他娘三輩子吃了!

李家別院那些佃戶,按照出工多少,每家也能分到五、六百石不等的糧食。按照當時的生活水平,六百石糧食足夠一戶五口之家~吃上六年了(一人按照一年五百公斤糧食的高標準來算)。

「興哥,你是不是可以把欠我的錢還了,還糧食~就算了」李進思追著趙興說道。

「小興,咱們是不是賣些糧食,換些錢,去『汾運樓』好好地擺一桌,慶祝一下?」李進武一臉訕笑。

「哇,好多的糧食啊,我張旺財長這麼大,還是第一回見呢!」張旺財留著口水感慨道。

「這下,我家鐵牛有白麵饃饃吃了。」李二狗嘀咕著。

「切,瞧你們一個個這點出息,這點糧食不算啥!跟著哥幹,好日子還在後頭呢……」一臉得瑟的趙興,搖頭晃腦地說道。

當李家別院,所有佃戶望著廣場上堆積如山的糧食,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們眼中救苦救難的「文曲星」加「財神爺」——趙興的心裡卻想得更遠:歷史上,山西出好酒,一個汾酒、一個竹葉青,那都是號稱中國歷史名酒的。賣傢俱的暴利經營模式~不可持續,相信用不了多久,很多能工巧匠,會在趙興新式傢俱的啟發之下,做出更多,更好,更便宜的傢俱來。

但這個年代釀製的白酒,卻不像後世那麼清澈透亮,度數也沒有後世那麼高,畢竟,蒸餾提純技術要很久之後,才被使用在釀酒工藝上。如果自己組織一幫釀酒的工匠,改進白酒製作工藝,自己手裡掌握核心技術,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掙得盆滿缽滿。

現在有了大量的糧食,並州又有最好的釀酒師傅,有現成的釀酒作坊。只要釀得好酒,自己用美酒來引誘三國猛人上門的小計謀,就能得逞了!

想到這裡,趙興不禁豪氣頓生,拽著李進思、李進武兩兄弟鑽出人群,一頭扎進了自己書房裡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50:08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十三章  大方女人偶喜歡】

「什麼?不賣家具改釀酒?」,李進思一臉不解地看著趙興。

「對,釀酒!」趙興肯定地回答。隨後,他將賣家具的高收益不可持續性,以及介入釀酒行業的地理優勢和糧食優勢,詳細地對李進思、李進武兩兄弟做了詳細的分析。

一旁沒有說話的許婉婷卻是眼睛一亮,小聲地說道:「要說釀酒,大師傅和酒方子是關鍵,並州到處都有釀酒的作坊,大一些的,能將酒賣到西域去,小一些的就在本地出售,相互之間,爭的也很厲害……」

看著許婉婷言猶未盡的模樣,趙興一邊點頭,一邊用鼓勵的眼神看向許婉婷,希望她繼續說下去。

被趙興直勾勾地盯著看,許婉婷覺得自己臉上有些發燒,心裡的小兔子跳的更快了。一旁的李進武,看到臉紅紅的許婉婷,不免奇怪,關心地問道:「咦,婉婷的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發燒了啊?」

「燒你個大頭鬼!」早已發現趙興、許婉婷兩人之間眉來眼去的李進思,心裡罵了他堂哥一句,趕緊插了一句話「婉婷姐家裡就是釀酒的,他爺爺和爹爹在上黨這一帶,可是有名的大師傅,不過,能不能請得動他們,就要看興哥的份量了!」說完這話,李進思還好死不死地,對著趙興擠眉弄眼,嘴角朝著許婉婷努了一努。

趙興聽到這裡,眼睛更亮了,他心裡只想著~有許婉婷的穿針引線,招攬大師傅的難題,就可以迎刃而解。可落在別人眼裡,他那雙本來就有些勾人的眼睛裡面,冒出來的全是電光石火,書桌對面坐著的許婉婷~臉色更紅了。

神經有些大條的李進武,忽然發現房間裡有種曖昧的味道。要說李進武其人,並不是沒有腦子,只不過平時大大咧咧慣了,加之一心鑽研武功,對男女之事倒是很少在意。可他只要一留意,再琢磨一下,最近經常往別院跑的徐婉婷,再遲鈍也感覺到~許婉婷與趙興之間,可能有一些不得不說的小秘密。

「我爹爹和爺爺一直按照祖上傳下來的法子釀酒,手藝在這一帶還算有名,可家裡有個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的規矩,恐怕小興還得從別處想辦法……」被三雙各懷鬼胎的眼神盯著的許婉婷,硬著頭皮輕聲說道。

「這有何難,如果小興娶了你,你們不就是一家人了嘛。」李進武扮作一臉無知的神態,大咧咧地說道。

刷,只見趙興和李進思兩人,同時將目光轉到了李進武臉上。之後一陣令人窒息的寂靜,房間裡只聽得幾個人的呼吸聲。許婉婷被臊得~已經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進武哥,你、你、……你不是好人,我去陪姨娘了……」,許婉婷實在是沒有勇氣再待下去了,轉身一陣小跑,逃了出去。

「都是你這張快嘴!」李進思埋怨著李進武,「現在人跑了,我們沒法再商量下去了。」

「其實,唔,進武哥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趙興有點心虛地說道「你說我請外公幫著說媒,婉婷家裡能同意嗎?」

「還是小興像個爺們,敢想敢做!」李進武像個過來人一般,拍著趙興的肩膀。

「只要姑母歡喜,我看這事,十之八九能成。」李進思滿臉興奮地說道,「若是你娶了婉婷姐,許家那個酒作坊,以後就是你的,連買坊子的錢都能省了。婉婷姐只有一個妹妹叫許婉琳,現在還不滿九歲,許家人正在為沒有男丁這事情煩心呢。」

「好,那我這就去找娘親,央求她去李家莊,找外公為我做媒!」趙興一副慷慨就義的神情,只惹來李家倆兄弟一陣白眼。

來到趙氏屋內,看到臉上紅霞還沒有完全退去的許婉婷,正跟著李玉娉做女紅,趙氏的臉上一臉幸福,彷彿許婉婷是自己親閨女一般。

看到趙興進得屋來後,遲遲不做聲,趙氏停下手中活計,慈愛地問趙興:「興兒,你們哥兒幾個,不是在商議事情嗎?」

「娘親,唔……孩兒有些話想對你說,看你和婉婷姐正忙,晚些時候再來見過……」說話間,趙興就想腳底抹油,開溜大吉。開什麼玩笑,有當事人在場的情況下,對自己老娘說~想娶人家黃花大閨女,自己又不是「蘿莉控」,這種場合實在是無法說出提親之事。

「興兒啊,婉婷又不是外人,看你一臉急匆匆的神色,肯定有要事說與娘聽,就不要遮遮掩掩了。」趙興娘神色恬靜地說道。

「哎,讓你著急,讓你著急,也不觀察一下敵情,現在要出糗了吧!」趙興用左大腦同右大腦做著激烈地思想鬥爭。「伸頭縮頭都是一刀,橫豎這事也會被婉婷知曉,豁出去了!」趙興給自己鼓了一口氣,「娘,我想請你去央求外公為我做媒!」

在一旁一直不敢發出聲音的許婉婷聽到這話,忽然身子一陣顫動,把頭埋得更低了,剛剛由紅轉白的俏臉,剎那間紅豔欲滴。「這個偷心的小冤家啊,膽子可是真大,那邊進武哥的話音還沒消失,這邊就急吼吼地過來~給自己提親了……,不過,自己心裡怎麼這麼歡喜,甚至隱隱約約地有些期待呢?」許婉婷在心裡做著天人交戰。

「哦,我家興兒想媳婦啦,不知你看上了誰家姑娘?」早看見眼前一對璧人的反常舉動,有所察覺的李玉娉,挪揄地問趙興。

「娘,這家姑娘卻是眼前之人,我想娶婉婷姐為妻!」反正已經開了頭,趙興豁出去,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嘻嘻,我家興兒好眼光!只是不知這家姑娘,看不看得上你呢!」李玉娉盯著許婉婷繼續挪揄。

「姨娘,你取笑人家……」羞不可耐的許婉婷,終於憋不住開口嬌嗔道,一邊說還一邊拽著李玉娉的手,來回不依不饒地擺動著。

「好!好!娘親明日就去李家莊,央求你外公為你做主。」

「多謝娘親!」趙興高興地說道。

一旁的許婉婷,不知哪裡來了勇氣,居然也期期艾艾地說道:「謝謝姨娘成全!」

「這個女人偶喜歡!」趙興對自己說,「有勇氣當著男人的面,將心中愛意和期盼~直言不諱地表達出來,大氣不做作,在這個年代,還真是極品啊。」

同時,咱們的男豬腳心裡,泛起陣陣臭美,覺得自己簡直就是魅力四射,像大熱天裡當空的太陽,全忘了有個說自己是太陽的瘋子~名字叫尼采!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50:44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十四章  推倒新娘精神爽】

第二天,李玉娉收拾停當,便一早去了李家莊,隨行的周倉和裴元紹,現在那是滿面紅光、衣著乾淨,再也不見當初攔路劫道時的落魄和頹廢。

許婉婷和李家兩兄弟,卻是前一日午間便已離開,其中許婉婷更是返回李家莊之後,和李慶打了個招呼,就著急忙慌地回了鄰縣高平的本家。

李慶聽聞女兒的來意之後,也是頗為歡喜。雖然李玉娉不是嫡出,卻很恭敬孝順,而趙興作為外孫,在過去的幾個月間,已經將過人的能力和才華展示了出來。

且不說現在的趙興,自打當上「董事長」,賣家具早已經發了財,光是遣人送來的兩套新式家具,就讓李慶老懷感慰,只覺得雖是外孫,卻比自己家那幾個不成器的東西好上許多。

最近看到二兒子膝下的李進思和三兒子膝下的李進武與趙興打得火熱,整日裡合於一處謀劃些什麼,李慶更是覺得李家莊有了希望。

所以,對於李玉娉提到的親事,那是舉雙手雙腳贊成,馬上派了家丁去許家接許滿堂夫婦——自己的三女兒、三女婿前來商議~外孫女許婉婷與外孫趙興的婚事。

沒錯,是外孫女和外孫,而且是親的。很多人看到這裡,可能就要說了,你這不是扯嗎,怎麼整出近親結婚來了?!

在今人眼裡,趙興和許婉婷那是確實不合適,直接違反了基本國策,但在漢代人們看來,這事兒再正常不過,甚至會一力促成。

君不見,當初漢武帝和皇后阿嬌,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姑表親,劉徹管阿嬌娘叫姑姑的。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姑表親、親上親,打斷骨頭連著筋!」電腦前坐著的各位**們,誰敢說自己年少風流時,沒有偷偷將狼眼瞄向自己的表姐表妹呢?嘎嘎,有點扯遠了。

不幾日,正在李家別院書房裡寫寫畫畫的趙興童鞋收到了好消息——許家已經允諾了這門婚事,只等著趙家送上彩禮,便把這門親事當眾定下來。

「我是吃呢,還是吃呢,還是吃呢?」(模仿熱播劇《男人幫》中左永邦的一句經典台詞,個中妙處只有細細揣摩人物心理才能體會)只見聽了這個消息的趙興一臉糾結,嘴裡說著讓人不太明白的話語。

書桌對面的李進思和李進武,只以為他肚子餓了,便衝著隔壁屋裡喊道:「姑母,小興肚子餓啦,趕緊開飯吧!」

「我開你一臉!」趙興沒好氣地對著李家倆兄弟翻了個白眼。其實啊,我們的趙興童鞋心中糾結地,卻是一旦和許婉婷訂了婚,肯定過不了多久就要成親入洞房,雖說趙興童鞋加上前世的經歷,在男歡女愛上已經不是雛鳥,可面對現在才十六歲的許婉婷,真有些下不了手或者說是下不了口!

不過,趙興在想到了另外一些事情之後,卻是堅定了一旦成親,不管自己是不是「蘿莉控」,洞房之日便把許婉婷推倒的決心。你道趙興想起什麼事情呢?

原來,東漢末年人口衰減的厲害,若是再經過三國時代的兵荒馬亂,中華大地的人口,將由當初漢代興盛之時的近六千萬,下降到八百萬!好傢伙,比之當年抗戰時期,中華民族損失的人口還要多!讀者如果感興趣,可以查閱關於東漢末年,人口銳減的相關資料,絕對是觸目驚心,相當震撼。

趙興來到這個時代已經有半年,對當時的歷史大事也熟悉和掌握了不少,知道因為瘟疫的流行和蝗蟲肆虐,前幾年,九州大地死了好幾百萬百姓。他更知道三國鼎立之後,孫權為了鼓勵治下百姓多生育人口,曾經要求十一歲以上的男子必須結婚。

在農耕時代,人力資源才是國家和民族繁榮昌盛的根本。而中華民族之所以歷經五千年,在四大文明,其他三個文明相繼隕落的情況下,仍然能夠存在,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漢人始終保持著一定的人口優勢,那怕是五胡亂華之後、蒙古人統治時期以及滿族人統治時期。

民為幫本!這是古代先賢早就得出的結論。「以人為本」更是趙興前世學習政治理論時接觸的重要觀點。本著「造人先從自己做起」的實踐主義思想,趙興決心做這個時代多生多育的模範和榜樣!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李家別院的鄉親們,在農忙之餘都興致勃勃地談論著趙財神、趙曲星將要成親的佳話。一些八卦的大姑娘、小媳婦們忙著為趙興佈置婚房,李慶也罕見的精神好轉,親自操持外孫的婚禮。

在所有人都為趙興的婚禮忙碌著的時候,我們的男豬腳卻悠哉悠哉地到處亂竄,把長子縣周邊的大小酒坊跑了個遍,更是經常呆在自己未來岳父許滿堂開的許記酒坊裡面,一泡就是好幾天。知道內幕的人,心裡面想:原來趙興口中所說的「調研」就是東遊西逛;不知道內情的人,卻以為趙興心裡惦記著未過門的媳婦呢。

婚禮定在五月初八(肯定是農曆或者稱之為夏曆,那個年代還沒有陽曆和公元紀年法。今後文中凡涉及日期,皆為農曆),中間還有兩個多月的空閒時間。

趙興白天忙著考察古代白酒釀製工藝,晚上卻讓周倉和裴元紹陪自己練武。

經過一個冬天的調養,周倉和裴元紹爆發出了真正的實力。儘管趙興前世軍事科目訓練全優,三套軍體拳打的虎虎生風,可跟這哥倆比鬥起來,還是明顯差著水平,一開始的時候,只有被虐的份。

不過,隨著後來趙興身體力量的增長,以及對童老傳下槍法的練習,周倉明顯感覺到了壓力,一開始只用六分氣力,現在就得打足十分精神,不然,隨時有可能被趙興神出鬼沒的槍法~揍得鼻青臉腫。當然,更多的時候,被虐的還是趙興。

不知不覺之間,兩個多月已經過去。李家別院張燈結綵,歡天喜地迎來了趙興的婚禮。

按照當時的風俗禮儀,趙興像一具提線木偶般,隨著司儀的指引,做足了各種動作和姿勢,陪足了笑臉之後,終於將許婉婷納進洞房,也就是當初自己的臥室。

紅燭高照,暖帳春滿。一對佳人相擁而臥,趙興再一次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歷史使命」;許婉婷也是嬌鶯初啼、婉轉承歡,完成了從姑娘到婦人的轉變。有道是~春宵苦短,沒過多久,芙蓉帳裡被翻紅浪,一場大戰起起伏伏……(以下省略一萬多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51:05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十五章  上黨釀得瑤池液】


新婚燕爾,本該纏綿床笫之間的趙興,卻在婚後第三日便攜妻回門,這一去竟是三個月之久。

早在當初訂婚之時,趙興就答應了許家的要求,承諾今後挑一個自己與許婉婷的男丁~繼承許家的產業,並改姓為許。一開始,許家父子還擔憂趙興不肯答應,有可能錯過了一個好女婿。然而,對於趙興而言,姓氏觀念根本就沒有古人那麼強烈,更何況,只要自己努力一些、辛苦一些,將來兒子還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來到許家酒坊之後,趙興就和許滿堂父子,仔細研究起白酒工藝的改進措施和辦法。因為之前做過深入的調研,趙興對這個時期的白酒工藝有了全面的認識。

當時的情況是:並州一帶,大多採用固態發酵法釀製白酒,在發酵時,需添加一些輔料,以調整澱粉濃度,保持酒醅的鬆軟度,保持漿水。常用的輔料有稻殼、谷糠、高粱殼等。

除了原料和輔料之外,還需要有酒麴。曲是以含澱粉為主的原料做培養基,培養多種黴菌,積累大量澱粉酶,是一種粗製的酶製劑。為什麼茅台酒只能在茅台鎮上生產,據說,只有沿用原來傳承下來的酒窖,才能獲得相同的黴菌群,一旦離開就不行,這也是為什麼~茅台酒不能大量生產的原因。(釀製白酒的具體工藝和流程,在這裡南道就不再贅述,都是專業術語,你看得累,我寫得也累。)

通過分析,趙興意識到~當時中國的白酒工藝,已經相當的完整,但因為科學技術的限制,仍然存在一些難以克服的問題。

比如,因為沒有採取蒸餾萃取技術,燒酒(白酒)的度數,一般難以超過35度,像「衡水老白干」那種72度的白酒,在當時簡直無法想像。

因為沒有採用活性炭淨化技術,白酒其實應該稱之為「濁酒」,普遍比較渾濁,根本不像現在~比礦泉水還透亮。

因為沒有採取調酒技術,又沒有香精之類的添加劑,白酒的香味也沒有現在那麼濃郁。

趙興之所以知道得這麼多,全在於~前生家裡有個堂兄弟,就是調酒師,倆人從小一起玩到大,經常一起喝酒打屁,在這個兄弟的耳濡目染下,趙興對白酒的釀造懂得不少。

趙興將自己的認識和看法提了出來,一些後世才會出現的釀酒工藝,也被他模模糊糊地描述和講解出來。雖然許滿堂父子聽的不是完全明白,但對其中的一些關鍵所在,卻是十分認同,聽了之後兩眼放光,顯然是大受啟發。

光說不練假把式。接下來的時日裡邊,趙興和許滿堂父子,一心撲在改良白酒釀製工藝上,趙興主要負責攻克活性炭的研製,許滿堂負責白酒蒸餾提純技術的研究,許清源(許婉婷的爺爺)則負責簡單的香味添加辦法。

有道是:術業有專攻,經過兩個多月的反覆試驗和比對,許滿堂父子在自己負責的方面取得了突破,而趙興的活性炭製作,還沒有取得成功。

著急之下,趙興跑到當地的炭窯上,親自跟燒炭師傅拜師學藝,也不顧當時已是七月流火的天氣,一把汗水一把灰地爬進爬出,很有點張思德同志的精神。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前世知識的指引之下,在趙興同志的不懈努力之下,簡化版的活性炭,終於被趙興搞了出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具體的生產,由許滿堂父子過問,趙興時不時地提出一些改進的設想,本來他還琢磨著,是不是把玻璃燒製技術也整出來,為即將問世的上黨燒鍋酒,配上透明的瓶子,但想到山西本地以產煤為主,高嶺土的產地,實在記不得在哪裡,只好等到將來派人遠去西域,學得此項技術。

當第一壺採用改良工藝釀製的白酒,放在趙興的書桌上後,許滿堂父子一臉緊張地看著趙興,只見他滋滋地抿了一口白酒之後,詩興大發:「上黨美酒撲鼻香,玉碗盛來瑤池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處是他鄉!」

「好詩!」一旁的李進思不由讚道。

「真的好濕!進思,你的口水全滴到我手上啦!」李進武一臉的抱怨。

「好酒配好詩,當真是相得益彰啊!」許滿堂一臉興奮。

「不如讓小興為咱家的新酒,取個響噹噹的名字吧?」許婉婷也是一臉開心地說道。

趙興大筆一揮,在紙上寫下了「長河大曲」四個字,並隨口解釋道:「長,意指長子縣;河,意指黃河;大曲既可以解釋為~黃河在此拐了一道大彎,也表示~咱家燒酒工藝中,採用的新式大酒麴與原來的小酒麴有別。你們看這個名字如何?」

眾人紛紛叫好。

「長河大曲」從此名揚天下!

在漫漫歲月之中,不知道有多少文臣武將、文人騷客、走卒販夫醉倒在上黨釀出的好酒裡面。銷得萬古愁,不知何處是他鄉,忘卻了心中的傷痛、忘卻了「亂世人命賤如狗」的悲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51:29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十六章  不醉不歸醉仙樓】

長河大曲釀成之後,趙興遂將賣家具所獲糧食用來釀酒,卻不再忽悠李家別院的鄉親們將冬天分到的糧食拿出來,你道為何?

原來趙興認為:長河大曲今後將成為自己勢力獲取財源的重大支柱產業,但卻不適合大規模的釀製,特別是還有兩年黃巾起義就要爆發,那時候糧食比金子還珍貴,更不能糟蹋在釀酒上。自己賣酒要走的是高端路線,賺得是人氣,賺得是英雄,賺得是為富不仁的貪官污吏和世家子弟的錢,卻不能禍害老百姓。李家莊的鄉親們一年不喝酒沒事,但一天沒飯吃那就危險。趙興打算藏富於民、藏糧於民。雖然不打算拉李家別院的佃戶們入股,但趙興打算僱傭他們幫自己釀酒,這樣也算是做了好事。

當初趙興得糧總共是兩萬三千多石(600噸糧食),後來趙興賣掉一部分用來維持日常開支用度以及自己婚禮時擺筵席,現如今趙興還有兩萬一千石左右的糧食,他計劃將其中的兩萬石釀成白酒,剩餘一千石用來養活家裡周倉和裴元紹這兩個大飯缸。許家酒坊目前已經開始向李家別院附近搬遷,趙興可不打算將自己的秘密大白於天下。

這一日,已是八月初八,熱烘烘的天氣已經過去,涼爽的秋風將曬穀場上的草屑吹的打著旋,穀場四面高聳的糧囤充分地展示出這個秋天李家別院的佃戶們迎來了一個多年難見的豐收年,要說原因還跟趙興有關。卻是為何?當初趙興製作的風力結合人力踩踏的龍骨水車發揮了大作用!

李家別院背山面水,卻給趙興計劃中的窖藏白酒提供了巨大的方便。農忙結束之後,趙興僱傭周圍的農壯過來幫忙,在房屋後面不遠處的半山坡開挖地窖。並州當地的土質還是以黃土覆蓋的表層,其直立性好,特別適合挖挖地窖,而且還不是很費力氣。旬月之間就挖好了一字排開的十個藏酒地窖,內部的具體格局卻是按照趙興的圖紙嚴格執行。可惜沒有人懂得軍事防禦,不然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十個偌大的地窖完全能當藏兵洞使用,一個洞中藏匿二三百人不成問題。趙興同學在這件事情上十分低調,但卻上當用心。開玩笑,能藏下一個獨立團的藏兵洞,想想就讓人頭皮發麻,這不是擺明了有造反之心嗎?

藏酒的地窖挖成之後,新的許家酒坊也安置完畢。在這件事情上,李家莊的老太爺李亭方給予了大力的支持。不僅將李家別院周圍上千畝土地劃給了趙興管理,而且還支助了不少錢財。老太爺為什麼這麼上心呢?一是當初趙興送去的「搖晃安樂椅」實在討人喜歡;二是趙興賣家具的這一出讓鼻子比狗還靈的李亭方看出了趙興不是池中物;三是整個李家莊雖然家大業大卻沒有出多少像趙興這般優秀的後生,李亭方希望用現在的付出為將來李家在亂世之中的生存換到趙興的扶持。

一切都走上了正規。李家別院現如今已經被趙興改了名字,叫做「臥虎莊」,意為此處乃藏龍臥虎之地。周圍的佃戶們被趙興重新分了工,青壯勞力都進了酒坊幫工,婦女們平時看護莊家,操持家務,老人們卻是按照趙興的要求家家逮了一窩豬崽照看著。趙興的臥虎酒坊採用了流水線管理辦法,圍繞整個釀酒產業還將衍生附屬的兩個產業——家畜養殖和酒樓,就連家畜的糞便趙興都沒有放過,全讓人挑進了田間地頭,用來肥田了。

按照趙興的佈置,許滿堂帶著李進思去了上黨郡所晉陽城,計劃在那裡開設一家酒樓,名字都被一貫有到處題字怪癖的趙興想好了,叫做:醉仙樓,有不醉不歸之意。同時,趙興帶著李進武來到長子縣城又上演了一出向「豬縣令」獻美酒的好戲,有了上次「達芬旗家具行」的例子在先,不幾日趙興就買下了縣城裡鬧市區的一家酒樓。

經過一番整修,大漢「醉仙樓」旗艦店在萬眾矚目之中於九月初九重陽節這天開張啦!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51:55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十七章  酒香招來英雄顧】

趙興這人別的都好,就是有一毛病,喜歡當甩手掌櫃!這不,醉仙樓開業沒有幾天,看到生意一天比一天火爆,管家鄭伯和李進武倆人一個掌櫃,一個賬房忙得是腳打後腦勺,而趙興卻又悠悠哉哉地四處「調研」去了!

其實大家都錯怪了趙興,他心裡可一點都不像表面上那麼悠閒自在,總是反覆念叨著太祖的一句話——「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黃巾亂起的時間不到兩年了,留給自己安心發展的時間越來越短,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積攢下豐厚的家底成了趙興所有行動的落腳點!他最近在上黨周圍四處查看,希望能尋到幾處可以露天挖掘的煤礦,為將來小高爐煉鋼做著鋪墊。

這一日,在四處轉悠了近半個月才返回長子縣城的趙興剛進城門,就看見李二狗家小子李鐵牛一臉慌張地四處張望,待看到趙興之後,馬上就跑了過來。

「主公,不好啦,有人要拆醉仙樓的招牌呢!進武哥已經被人家擒住啦!」人還沒有到近前,李鐵牛已經大著嗓門吼道。

趙興聽到李鐵牛管自己叫主公也是無可奈何,打從周倉和裴元紹進了臥虎莊之後,李鐵牛就叭叭地黏上了他倆,非要跟著學武藝,還跟著兩個家將喊自己主公。被趙興訓過好幾次,可就是改不了口,還振振有詞地說什麼「自己的命是主公救下來的,生我者父母、養我者主公!」這都他娘地那跟那啊,趙興心想我當初救你還救出罪過來了,救了你還養活你!

不過玩笑歸玩笑,趙興其實打心眼裡喜歡李家這個小子,因為李鐵牛雖然只有八歲,但性格忠厚卻不呆傻,交給他一件芝麻大地事情,他能當西瓜一樣大來認真完成,這世界上最怕地就是「認真」二字啊。

這不,趙興實在耐不住李鐵牛的痴纏,只好讓他跟著李進武進了縣城,平時做個迎客的小童,倒也禮貌周到,嘴巴抹蜜,哄得客人們歡喜,偶爾還能得幾個賞錢。

「鐵牛莫要慌張,撿要緊之處詳細說來。」趙興摸著跑的氣喘吁吁李鐵牛的腦瓜淡定地說道。

「是、是前幾日……酒樓裡前後腳地來了兩個怪人,一個彪形大漢比主公你還要高出半頭,長的臥蠶眉,面如重棗,唇若塗脂;另外一個中年漢子卻是文士打扮,神態自若。兩人都是慕名而來,連續飲酒三天之後,那紅臉大漢卻拍桌子發飈,聲稱店裡賣得酒水與招牌不符,不夠有勁,連人都醉不倒,談何醉仙!那中年文士也跟著說我們是掛羊頭賣……」李鐵牛諾諾地不敢接著往下說。

聽到李鐵牛說來了一個長得臥蠶眉,面如重棗的高個子大傢伙,趙興心裡忍不住激動起來,心想:「總算是將你引來了!」卻道為何?

細心的三國迷們可能已經發現了,趙興所在長子縣離某個後世被人敬若神明的傢伙的出生地解縣(今山西運城)距離很近,都屬於上黨郡治下。

自從趙興開始謀劃釀酒以來,等得就是這位猛人尋上門來被自己算計呢。另外一個出自馬邑的猛人還在雁門郡,離自己遠了點,不過也在趙興的算計之中。

這倆人是誰呢?沒錯,那就是關羽和張遼!當初關羽身在曹營之時,與曹操部將之中的張遼真是惺惺相惜,原來老鄉關係起了很大地作用。

趙興猜到了來鬧事的兩人之中有一個可能是關羽,可對另外一個卻有些不知所以。但也不妨礙他激動地朝城中醉仙樓一路狂奔而去。開玩笑!將來吃啥喝啥還要靠著關二哥呢,既然來了就得拿下,讓劉玄德跟別人稱兄道弟去吧!

進得醉仙樓,卻見一樓大廳裡已經沒有了客人,三樓之上隱約傳來喝斥聲和鄭伯的賠罪聲。

趙興二話不說,上了頂樓,放眼看去,滿屋子杯盤狼藉,一個二十出頭的壯漢將李進武雙手反剪著左手擒住,右手還舉著酒杯與隔桌的中年文士對飲,一邊飲酒一邊說道:「其實這家醉仙樓賣的酒確實不錯,奈何總覺得讓人喝得不夠暢快,似醉而不醉,上又上不得,下又下不來,卻是惱人的很!」

中年文士點頭接口說:「你這壯漢卻也懂得飲酒,將個中滋味形容得最是妥帖!這幾日,喝著這長河大曲似醉非醉,每每想要告辭而去,心中卻又割捨不下,著實惱煞人也!」

看到這裡,大家不僅要問了,當初趙興不是釀製的是高度白酒嗎?怎麼灌不醉人呢?其實還是趙興做的文章。當時長河大曲的原酒酒漿出來之後,趙興封存了一些藏在窖中,稱之為頂級長河,之後就按照不同的口感和添加的香味,將白酒進行了勾兌,做出了系列酒。像度數大概在45左右的濃香長河、度數在35左右的清香長河、度數在25左右添加了花草香味的雅香長河。用趙興的話來說,這叫細分消費對象。

目前45度的濃香長河趙興還沒有開始出售,一切要等到晉陽的醉仙樓開業之後,打算一炮打響。關二爺和中年漢子只好將就著喝勾兌過的35度清香長河了。35度的酒其實也能把人灌醉,可對於關二爺而言那就不夠看了。想想這可是不用麻藥都敢刮骨療毒的猛人啊,那意志力、忍耐力該有多強,換句話說,那神經絕對的粗大!所以能放倒一般人的長河大曲卻放不倒關羽。至於旁邊那位好像也喝了不少的中年人,到現在趙興也沒有看出端倪。

看著鄭伯不停地賠禮道歉,李進武一臉不服氣地掙紮著卻無濟於事,趙興卻是一點也不著急,他對自己說:都說關二哥你是猛人,今天就叫你栽到我手上,窖藏的頂級長河自己可是領教過威力,絕對超過了70度,當時趙興只喝了那麼一碗,晚上就上不了許婉婷的床頭。

「鄭伯,隨我去給好漢拿好酒來!」趙興使個眼色,帶著鄭伯下了樓,直接無視了李進武可憐兮兮的目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52:21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十八章  初見賈詡和關羽】

卻說鄭伯隨著趙興下到一樓,趙興俯身對著鄭伯低語幾句,鄭伯聽後緊皺的眉頭一鬆,快步往後堂酒庫方向走去。

趙興卻不待鄭伯取酒返回,隻身又返回了三樓。「這位壯漢,在下趙興,乃是醉仙樓的老闆,敢問我這兄弟如何冒犯與你,讓你如此惱怒將他擒於手中?」趙興上前抱拳行禮,不卑不吭地問道。

另一邊的關羽已看到來人將掌櫃喚下樓去,好似要取好酒來與自己品嚐,先對趙興有了幾分好感。覺得趙興年紀輕輕卻也沉穩大氣,少了幾分生意人的奸猾和市儈,於是客氣地回答:「某乃解縣關羽,聞人說長子縣裡近日開得一座酒樓,賣得上好的長河大曲,便慕名而來,這幾日在你這樓裡飲酒,卻也逍遙快活,只因聞得長河大曲為汝所釀,便央你兄弟尋你一見,看能否尋到能醉人的好酒。奈何你這兄弟推三阻四,總是託辭不去,一時惱怒之下便將他擒了。既然你已現身,我且放他一馬」說罷,便鬆開了擒著李進武的左手。

看到這一幕,趙興心裡好一陣興奮。「果真是猛人啊,李進武力大如牛,遠近聞名,卻被他像抓小雞一般逮在手中,這要是換成自己,還不夠他一巴掌,嘎嘎,越猛我越喜歡!」

「原來如此,不過家兄說得卻是實情,並非在下躲著不肯相見,實乃吾不在樓裡已有半月光景,如若不信,好漢可去城門口找衛兵查證!」趙興開始精心設計又一次的人口拐騙大計。

「這麼說來,我卻是錯怪了你家兄弟。關某這廂賠禮了!」說完,關羽對著李進武作了一個揖,算是認錯道歉。

「哼,欺負我年小力氣小,等我長得和你一樣高,一定尋你比試一番!」不知天高地厚地李進武耍著脾氣。

「剛才聞聽門口招呼客人的小童說壯漢要拆了我這醉仙樓,不知何故?」趙興裝出有些惱怒的神情,看著關羽問道。

「不提還好,說到這裡卻讓人著實上火!你這醉仙樓號稱連仙人都能醉倒,為何我在此連飲三日卻難得一醉?」關羽卻是理直氣壯地說。

「我這酒樓敢叫醉仙樓,還真能教天下人豎著進來,醉倒著被抬出去,如若不信,我們賭上一場!」某個無良小子開始收網了!

「不知如何賭?」關羽毫不示弱。

趙興卻是沒有直接回答,轉身向中年文士問道「不知這位先生可有興趣也陪著好漢賭一把?」

「吾不好賭,卻可以為你倆做個見證」中年文士微笑著說道,彷彿一早就看出趙興的不安好心。

「那好,我就用這個酒樓做賭,如若今日能醉倒你,你要隨我三年,護得我的周全!如若醉不倒你,我自拆了招牌將這酒樓送與你!」趙興對著關羽豪氣地說道。

「好,我賭了!還不快快拿酒來!」關羽毫不在乎地答道,看來對自己的酒量那不是一般的有信心啊。

「且慢!不知好漢還敢賭得更大一點否?」趙興已經把網收到了一半。

「大一點又如何?」關羽不解地問道。

「我不僅賭醉仙樓能醉倒你,我還賭自己酒量大過你!」趙興牛哄哄地對著關羽說道。

年輕氣盛的關二哥聽了這話,眉毛上挑,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看對面這小子,文質彬彬,雖然有練武的模樣但估計也就是幾招花架子,居然敢跟自己叫板,我關長生還怕你不成!

「剛才是酒樓,不知現在你能拿什麼跟我賭?」關羽顯然已經被激出了好勝之心。

「誰醉倒了就認對方做大哥!」

囂張,絕對的囂張!關羽忍不住都想揍對面那小子幾下,跟我鬥酒,還想當大哥,你做夢呢吧。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請文和先生為我倆做個見證!」關羽對著中年文士抱拳說道!

「文和,可是武威姑臧賈詡賈文和先生?」聽到關羽管中年文士喊「文和先生」,趙興一個激靈,趕緊朝中年文士問道。

「草莽山野之人,居然能讓小兄弟記掛,不幸榮甚!」中年文士頗為吃驚,自己雖是西漢名士賈誼的後人,可現在家道中落,不過是涼州武威郡下小士族,既無高官、亦無顯名。而對面的少年,年紀不過十五、六的樣子,居然擁有一座突然之間就憑藉「長河大曲」而遠近聞名的酒樓,明顯不是普通人家,卻對自己好像很熟悉的樣子。按理說,這種年少多金的青年人,一般都是春風得意,目中無人的人,怎麼會留意自己呢?

在中年文士心裡犯嘀咕的時候,趙興心裡也正在盤算著呢。趙興記得賈詡一生跟了不少主子,最終跟著張繡投入曹操帳下之後才算穩定,歷史對賈詡的評價褒貶不一,但無一不說他聰明,在亂世之中懂得謀身之道,始終能夠安然處之。

當初李傕叛亂時,賈詡就在李傕帳下。而李傕叛亂之前是董卓的部下,也就是說董卓放著被易中天評價為三國時期最聰明的人沒有重用,李傕也是有眼無珠沒有用他,簡直就是最大的人力浪費嘛!

也有可能按照賈詡的政治智慧和眼光,早早的就看出來董卓、李傕不得人心,遲早落得死無葬身之處的下場,所以當初沒有展露自己的才華,直到幫著張繡用計讓曹操吃了幾次大虧之後,這才名震各方,成了曹操的座上賓。

反正不管按著正史和演義的記載,如今來醉仙樓喝酒的賈詡還默默無名,正是下手的最佳機會!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52:40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十九章  美酒贏得關公醉】


真是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對面的賈詡和關羽,那都是在三國時期名震天下、文武不可多得之才,正可謂小諸侯得二人可安身,大軍閥得二人天下有望!

謀士裡面最有名的諸葛亮、郭嘉、龐統、周瑜、法正、陸遜、徐庶這些人都比自己還小很多,有的要小上十幾歲,像諸葛亮就比趙興小十三歲,現在估計才剛斷奶沒幾天呢。總不能等著豬哥長大之後自己才動手爭天下吧?

年齡比自己大的比較有名的謀士,趙興有印象的首推賈詡,因為賈詡本就在西北荒遠之處,加之早期並不顯山露水,無論是在身份上和地理位置上都容易招攬。

像其他幾個如年齡更大一些的程昱,還有李儒、陳宮、荀攸、沮授、田豐、蒯良、戲志才等等這些讓趙興流口水的謀士要麼現在已經「名花有主」(李儒鐵定已經跟著西北董卓混了),要麼已經或成名或做官比自己現在牛叉的多(像程昱和荀攸),要麼不知到在哪裡轉悠。現如今以趙興的名望和實力,就算滿天下打著尋人啟事找人家,人家也不見得愛搭理他。

所以今天看到關羽,趙興是「陰謀」實現的開心,而見到不知為何「流竄」到上黨的賈詡,卻是大大的驚喜!更何況,看上去賈詡跟關羽還認識,趙興可知道關二哥這人雖然出身平民,可是個傲氣的傢伙,對諸葛亮都愛搭不理的。不過話又說回來,憑啥讓關大將軍對一個比自己小十八歲的書生言聽計從呢(諸葛亮比關羽小很多)?

如果關羽能跟賈詡處得來,將來把他們兩個配對,獨領一軍在外,那估計天下沒有誰能玩得過了!這正是趙興眼巴巴地期盼著的「出身不好」,如今還是「泥腿子」,但將來必定讓天下側目的文臣武將最佳人選啊!

「鄭伯,上酒來!」趙興豪情頓生,對著一樓喊道。

「咯噔、咯噔……」不一會鄭伯帶著幾個店小二,一人懷中抱著一壇紅布泥封了的頂級長河大曲上得樓來。總共是三壇封裝一模一樣的好酒,分別被小二隨意地放到了三人各自面前的酒桌之上。

「開壇驗酒!」趙興大聲地吩咐道。

三人相互望瞭望對方桌子上的酒罈子,一樣的滿,一樣的透亮,甚至連散發出來的撲鼻香味也是一模一樣,明顯這幾罈酒屬於一鍋燒出來的。

「關壯士,文和先生請!」說罷趙興拎起桌上的酒罈子給面前的大碗斟滿之後,舉起碗來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光,滴酒不灑。

關羽也不甘示弱,同樣倒滿酒大口地喝了起來。一碗見底,不由得仰天長嘯「真乃好酒也!」

賈詡在一旁卻是不急不緩地小琢慢飲,喝到興起卻也感嘆地說道:「此酒真乃吾生平僅見,真應了你這店中廊柱上刻的詩句——玉碗盛來瑤池光!」

關羽趙興二人在李進武和鄭伯目瞪口呆之中,不到半個時辰卻將各自面前的一罈酒喝到見底。趙興在心裡不停地嘀咕「快倒下!快倒下!你再不倒我可要倒啦!」

只見對面的關羽本就發紅的臉上已經紅得發紫,硬著舌頭沖小二喊道:「再來一……額……再來一壇!」,話沒說完咕咚一聲倒在酒桌之上呼呼大睡起來!

嘿嘿,終於把關羽悶醉了。趙興卻也有了八分醉,搖晃著來到賈詡桌前,「文和先生作證,此番當是趙某贏了!」

「小兄弟好酒量、好計謀,賈謀佩服至極!」賈詡似笑非笑地看著趙興,意有所指地說道。

「不知先生在此地停留多久?」趙興假裝什麼也沒有聽見,關心地問道。「今日學生卻也多飲了,口齒不清,難免胡言亂語,誠邀先生前往鄙莊小住,且等明日酒醒之後,暢談一番」趙興又開始打起了賈詡的主意。

「那就明日再談」說完之後賈詡起身告辭,下了酒樓,前面李鐵牛帶路,自尋臥虎莊而去。

「進武哥,找人將這壯漢抬回臥虎莊!」趙興吩咐了一聲之後,眼前一黑,醉倒在了地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53:07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二十 章  文和當得吾良師】

「興兒還沒醒來嗎?」一個關心的聲音響起,卻是趙興娘。

「昨日被人抬回莊來時就大醉如泥,人事不省,到現在還在呼呼大睡呢」許婉婷應道。

「那位被抬進來的壯漢醒酒了嗎?」

「聽周倉言得也不曾醒。」

聽著窗外婆媳兩人之間小聲地閒聊,趙興慢悠悠地轉醒過來。「關二哥實在太生猛了,70度的頂級長河,本以為半壇就能灌醉他,居然還能喝個見底。自己讓人動了手腳,只喝25度的雅香長河居然都差點不敵與他,以後說什麼也不跟他拼酒!」趙興在心裡嘀咕著。「婉婷,打點水來,我要起床了」趙興對著窗外喚道。

不一會許婉婷端著銅盆,打了熱水進得臥室。

「我昨晚有無胡言亂語?」趙興一邊洗著臉,一邊問道。

「未曾胡言亂語,只不過嘴裡念叨著什麼『千金易得,良臣難尋』,說得時候語氣甚為感慨。夫君可是遇到什麼難事,不妨講與婉婷,也能分擔一些。」許婉婷關切地說道。

聽了這話,趙興沉吟不語,目光有些深邃起來。現如今賈詡和關羽都在自己莊內,一定要將他們在最短的時間裡拿下,有了他們做底子,自己的宏圖大業就步入了快車道。

「昨日進得莊來的先生可曾安置好?」

「安置好了,關壯士住於緊挨著周倉的那間客房;文和先生住於靠近裴元紹的那間客房。今日早晨文和先生用過早飯後已經去酒坊裡面轉悠了。」

「哦,文和先生去酒坊可是你的安排?」趙興含笑看著許婉婷。

「我觀文和先生神清氣爽、舉止文雅,想必應是夫君往日談論之中羨慕的智謀之士。夫君從未邀人來莊留宿,昨夜卻是帶了一文一武回莊,婉婷心想夫君必有招攬之心,便自己做主,讓鐵牛帶著他去酒坊見識一番。」許婉婷有些害羞地答道。「夫君可是責怪婉婷擅自做主?」

趙興卻是不言語,一把拉過許婉婷來,打橫抱住就往床邊走去。「吾得婉婷姐如此善解人意的良妻,真是蒼天眷顧!」說完,一探頭便吻住了許婉婷的櫻唇。

「嗚……,小興別鬧啦,娘在外面呢!」好不容易掙扎得脫的許婉婷斜乜了趙興一眼,趕緊起身整理被趙興安祿山之爪弄皺的衣裳。

「嘻嘻,昨晚的功課落下了,只能白天找補一些」趙興一副無賴樣,斜躺在床上,很有幾分獅子樓上西門慶的姿態。

「文和先生回來啦!」只聽得窗外趙母跟人打著招呼。

「見過夫人!」又聽到賈詡的聲音由遠及近。

聽得此話,趙興趕緊起床往廳堂走去,而許婉婷卻留在臥室裡整理起來。估計剛才這聲招呼正是趙母給他們小兩口在發警報信號呢。

「文和先生早啊!」迎出院子的趙興沖賈詡打個招呼。

「呵呵,早、早!」賈詡心裡不免一陣苦笑,都日上三竿了,這也叫早?我把臥虎莊裡裡外外都逛遍了!

「文和先生,鄙莊簡陋狹小,又無女僕侍奉,周倉、裴元紹是粗鄙之人,招待不周,怠慢了先生,還望見諒!」進得廳堂之後,趙興起身向賈詡行禮賠罪。

「小兄弟客氣了!」賈詡起身還禮。

「不知先生遠離故土,涉足並州,所為何來?」趙興問出了一直憋在心裡的問題。

「吾於今歲之初,自西向東遊歷,行至青州琅琊後折向北上,輾轉進入幽州直至帶方郡,此後折返西行,從冀州一路行來,進入並州上黨之地後聽聞路人商旅皆言長子新出美酒,香醉仙人,故慕名而來!」

趙興這才得知賈詡在他的醉仙樓出現純粹是個意外!「不知先生如何與關羽相識?」

「吾行至太行山脈,路遇山匪,奈何身上所帶盤纏路費所剩已無多少,眼看要遭賊人戕害之際,卻被藝滿歸家的關壯士仗義搭救!得知關壯士正是上黨人氏,便與之同行,一路相談頗為投機,關壯士亦聞得此處產得好酒,便一起進了長子縣城,連喝數日,猶不盡興!」賈詡娓娓道來。

「如此說來,賈先生與關壯士卻也是有緣之人啊!」趙興心裡樂開了花,關羽對賈詡有救命之恩,又都是喜飲美酒之人,今後讓這倆人搭班子絕對有戲。

「吾剛才四處遊逛一番,卻有一些感悟,比之昨日,對小兄弟愈加佩服起來!」賈詡頗有興致地接著說道。

「哦,不知文和先生所感何來?小生何德何能又蒙先生佩服?」趙興好奇地問道。

「我觀此莊佈局,深得行軍佈陣要詣,此處院落與酒坊相隔不遠,均斜倚山坡而建,圍牆門哨佈置得當,倘若當成一個行軍大營,卻是二龍戲珠的佈局,加之兩處之間的十個酒窖,端得氣象森嚴,一旦藏人於其中,必可讓來襲之敵有來無回!由此得知莊中必有能統帥千軍萬馬之良才,此其一。」賈詡慢條斯理地說著。

「其二,我觀莊中農戶,家家倉廩實、知禮節,老人孩童體健貌歡,青壯之人忙碌卻不愁苦,實乃大治之相。由此得知莊中必有善政之人,懂得治理天下之術。」說完之後,賈詡問道:「我猜想凡此種種皆因小兄弟而起,對否?」

「先生謬讚!」趙興心裡聽得飄飄然,可嘴上卻是很謙虛。能得到有「毒士」之稱的賈詡認可,咱也不是一般地淫啦!(東北口音,「人」發音就是「淫」)

「其三,昨日小兄弟對關壯士明顯動了招攬之心,但卻處心積慮地設計賺他,一不威逼、二不利誘,既成全了醉仙樓的名聲,又成全了關壯士覓得一醉的願望,還讓你順順利利地收得猛將,真可謂一箭三雕!」

「呵呵,先生過獎了。不知先生如何看出我在設計賺取關羽?」趙興不好意思地搔搔腦袋。

「如果我猜的不錯,關壯士與我所飲之酒定是今日在酒坊內聽大師傅提起的頂級長河,其勁剛猛,真可謂醉仙迷道的好酒。而小兄弟自己喝的卻是醉仙樓最柔和的雅香長河,不知對否?」

「先生真乃高士也,不知如何看出我所飲之酒的不同之處?」趙興好奇地問道

「我和關壯士所飲之酒初始與你所飲之酒味道相同,且從頭至尾一種味道,但你所飲之酒,越往下就越淡。定是你將剛猛的酒摻了少許在上面,下面卻成了淡雅之酒。」賈詡自信地回答。

「靠,真神了,古人不知道酒精的密度小於水,酒精度數越高的酒越容易浮在上面,卻也能推斷出我用的招數,這個賈詡還真不是蓋的。」趙興在心裡腹誹不已。

「先生既然慧眼如炬,不知可猜得出此刻吾心中所想?」趙興笑眯眯地問道,活脫脫一個灰太狼。

「你此刻心中所想是如何招攬我,如若不成,估計肯定不會讓我離開這臥虎莊。不過觀你神色,卻無絲毫殺心,想必事若不成將會禁制於我。對否?」賈詡仍然不慌不忙地說道。

「先生高見!學生懇請拜先生為師!」趙興起身長揖到底。

圖窮匕首見,既然啥都被你看明白了,咱也不跟你客套!願意跟我混,我就拜你為師。不願意跟我混,往酒窖裡一扔,不打你、不罵你、好吃好喝供著你,可就是不能讓你以後跟著別人禍害我。反正你現在孤身一人在外,又不是什麼知名人士,關起來也沒有人報失蹤!趙興心裡狠狠地想著。

「不知小兄弟所謀為何?」賈詡一臉嚴肅地問道。

「漢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吾以吾血薦軒轅,換得天下太平,百姓安生!」趙興同樣肅穆地回答。

「好一個吾以吾血薦軒轅!衝著你這份雄心壯志,賈某人也要陪你瘋上一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53:32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一章 喜得文武良才隨】

關羽醉過去已經兩天了,今天已是第三天。期間,趙興和賈詡都來探視過,卻是無論如何也呼喚不醒,只好聽之任之,只留下周倉在一旁照應。

彷彿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又彷彿過去了一生。當知覺開始恢復的關羽緩緩地睜開眼瞼,浮現在眼前的是一張臉黑如炭、眼如銅鈴、滿臉絡腮鬍子的醜臉。恁是關羽這般大膽地人也楞了一下神,只以為閻王殿前的馬面前來索命了呢。

轉頭看了看四周,關羽向浮在眼前的大臉問道:「吾身處何地?你又是何人?」

哪知這個大漢卻一蹦三尺高,衝著中院的客廳大嚎一聲:「主公!關牛人醒過來啦,嗚,不是,是關壯士醒過來啦!」

好一個魯莽漢子,那破鑼一般的嗓子震得人耳朵嗡嗡直響。正在中間院落客廳之中下棋地趙興和賈詡不由得放下手中棋子,起身往前邊客房走來。且看棋盤之中,分明是楚河漢界擺明車馬廝殺成一團的象棋!估計這玩意又是某個不良學生無聊之中搗鼓出來的小玩意。

「關壯士,你醒啦!可曾感覺腹中飢餓?」趙興一臉壞笑地看著關羽。

「被你一提,真覺得腹中空空,餓得能吃下一口豬來。」關羽卻是豪爽地大笑。

「哈哈,不知關壯士可曾記得當日醉酒之前的賭約?」趙興打蛇隨棍上,接著問道。

「額,這個,……」關羽被一下子問得啞口無言,轉頭望向一旁的賈詡,「不知先生所見當日卻是誰先醉了?」

「正是關壯士!」已經跟趙興穿上一條褲子的賈詡正色答道。

「願賭服輸,這個賭約我認了」關羽悻悻地說道。

「哈哈,關大哥不用如此沮喪,且受小弟一拜!」於是,趙興將那日如何設計,騙得關羽大醉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告訴了關羽。

趙興想得很簡單:能臣猛將要收就要收心,靠欺騙和威逼降服的人,以後怎麼能放心地,將自己的後背交給他們?既然賈詡能琢磨出其中有詐,關羽以後熟悉了臥虎莊和許家酒坊的內幕,也能回過味道來。

再說,自己實在也不想讓威猛的關公喊自己大哥,彆扭地很!自己的年齡明顯比關羽小,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認他做個大哥,反而能讓其感受到自己的一片赤誠之心!

聽完趙興的述說,關羽果然沒有一絲惱怒之色,反倒哈哈大笑道:「真沒有看出來你人雖小,居然奸猾似鬼,不過,被你用那上好的長河大曲騙著醉了一回,卻也是渾身舒暢無比!當著文和先生的面咱們可要說好,想認我做大哥可以,但我有個條件!」

「大哥但講無妨!」

「我需天天有前幾日那樣的好酒相伴!」關羽說道這裡已是一臉的饞樣。

「我太陽他個巴拉,歷史到我這裡怎麼顛倒過來了,不是都說張飛嗜酒如命,經常酒後發瘋鞭撻部屬的嗎?怎麼關羽這麼好酒呢?後世人都說紅臉關公,估計那是因為老關成天喝酒喝紅了的!」趙興心裡嘀咕著,不過嘴上卻是爽快地答道:「這有何難,大哥且隨我到酒窖一觀!」

說話間,趙興領著賈詡和關羽來到被裴元紹帶著幾個莊丁嚴加看護著的十座酒窖之前。「打開甲字窖!」趙興吩咐道。原來十座酒窖被他用十天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奎」分別進行了命名,藏在天字第一號的酒窖裡面的當然是長河大曲的原酒,度數高達70度以上的頂級長河。

進得酒窖,身後兩人都深深地被震撼了。

關羽感到震撼~是因為發現裡面藏得酒足夠他喝三輩子。而賈詡感到震撼~則是因為酒窖真的很大,大的可以藏匿數百人。

隨後,趙興帶著兩人參觀了許家酒坊的核心之處,見到作坊內數十人井井有條,按照各自分工做著活計,那座碩大的酒鍋正汩汩地往外流出濃香的佳釀。賈詡不由稱讚道:「此種施工方法真別出心裁,可有稱呼?」

「流水線作業!」趙興一臉自豪地介紹道。

三人看完酒作坊之後,又隨趙興到莊裡幾家養殖家畜的農家觀看一番,發現槽口上的豬嘴裡,吃的正是釀酒後剩下的酒糟,關羽冷不丁地冒了一句:「你這臥虎莊,連豬都能品到長河大曲地味道!」

「哈!哈!哈!」趙興開心地笑了,那笑容裡有著一絲明悟與豁達。誰說關武聖一輩子不苟言笑來著?以自己看來,沒有那個英雄,願意一輩子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容!

這世間從貌似高高在上的帝王將相,到所謂的低賤卑微地草根百姓,誰都不是神仙,誰都有七情六慾,誰都有喜怒哀樂,真正大智慧的統治者,最需要做到的是——順應民意,讓百姓不用帶著面具生存,在能笑的時候開懷大笑,在想哭的時候放聲大哭,在想罵的時候破口大罵,而不是讓百姓天天看著官吏們地臉色行事,刀槍加身不敢罵,妻離子散不能哭……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53:56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二章 中秋月明廬中對】


眨眼之間,又是一年中秋月明之夜來到。

昔日的李家別院,今日的臥虎莊,只是一年之間卻發生了天翻地覆般地變化。

一年前這裡不過三、四十戶農家,加上趙興母子二人一處院子。現如今,不少從外縣尋親而來的農戶,在原來李家別院的鄉親們幫助之下,已經在莊子外圍蓋起房子,定居此地。

雖然沒有土地,可趙興的酒坊開業之後,一直在擴張,需要很多幫工夥計。趙興給他們開的工錢足夠一家人維持生計。在當時,九州大地已是亂象更生,許多流離失所的逃難百姓,往往欲尋一處像李家別院這樣的去處而不可得。

據前幾日趙興讓張旺財統計的結果,一年中,臥虎莊添了足足上百戶人家,再往後~這裡恐怕已難以再接納更多的住戶了,畢竟土地有限,趙興的各種產業又還在打基礎的階段,一時難以解決更多的流民。

不提那些讓人揪心卻也不是現時趙興能解決的話題了。

卻說今年的臥虎莊中秋節這天當真熱鬧異常,全是愛好玩樂的趙興鼓動起來的。家家按照許婉婷教的法子做了圓圓地糖餅,上面還有出自趙興手筆的刻字模子刻上去的「花好月圓」字樣!

趙興所在的這處院子現如今雄踞莊子中央,院子裡人聲嘈雜,熙熙攘攘地好不熱鬧。讓我們看看今天晚上趙興家裡都有哪些人?趙興一家三口、盤桓莊內的賈詡和關羽,家將周倉、裴元紹,李進思、李進武倆兄弟,從晉陽趕回來的許滿堂帶著趙興他姨母(現在的岳母),外加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許婉琳,還有一個怎麼也攆不走的跟屁蟲李鐵牛,外加管家鄭伯。

整整十四個人,只能分開了坐成三桌。女眷一桌在後院桂花樹下喝著許家酒坊新出產的果子酒,說些家常裡短;周倉、裴元紹、加上許滿堂、鄭伯、還有李鐵牛在前院裡圍了一桌,正在哪裡玩著六角跳棋,李鐵牛由於沒人跟自己對角,居然找來活潑好動的許婉琳,老老少少六個腦袋湊一起,卻也其樂融融。

剩下的五人,自然是未來的大漢帝國「興和」王朝的君臣,在中間院落裡面談論著當今的天下大事。

「不知興哥可想好給自己取什麼表字?」,年紀最小的李進思代表眾人問出一個問題。

大家都覺得今後不能再「小興、興哥、興弟、興兒什麼地亂叫一通了」可趙興爹去世的早,沒有給他取表字。趙興這人最喜歡到處起名字,從人名到酒名,再到各種工具、各種玩具、各種店舖門面。大家知道想讓別人給他取表字那就別指望了,所以李進思才有此一問。

「我欲自取表字『國昌』,不知各位以為可否?」

「甚佳!」賈詡說道。

「好!」關羽也說道。

「有霸氣!」李進武跟著說。

「與『興』呼應,足見興哥胸懷高遠!」李進思說的最多,算是做個總結。

「不知國昌今後有何打算?是繼續做酒販子,還是意欲涉足官場仕途,現如今皇帝公開賣官鬻爵,憑你現在的財富,估計都能買得起『三公』這個職位了!」賈詡半開玩笑半是嚴肅地說道。

「回答先生此問之前,我想問先生一個問題,不知先生以為這天下亂於何時?」趙興沉思片刻之後答道。

「憑吾今載遊歷所觀,不出五年,天下必亂!」賈詡緊鎖眉頭卻又自信地答到。

「我與先生看法一致,甚至認為不出三年,天下必將大亂!」趙興說道。

賈詡微微點了下顎,「既然如此,不知國昌有何應對之策?」

「看來這是要考校我一番」趙興心裡有了計較,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情,緩緩答道:「九個字——深挖洞、廣積糧、緩稱王!」

眾人聽得此處,不由神情肅穆,一個個眼中難掩興奮之色。開玩笑,這種稱王稱霸的話也就關起門來對著自己人說,要是趙興現在跑出去喊這麼一嗓子,保不準隔天上黨郡守就要將他當成反賊捉拿!同時也說明,在座的跟趙興都成了一條船上的人,只要其中有一個出去告密,其他四個只怕馬上就得遠遁天涯,四處逃命。

「這『深挖洞』如何理解?」關羽有些不解地問道。

「此洞卻是藏兵洞!」賈詡在一旁肅穆地應道。

「國昌自認為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乃是勞苦大眾之天下!亞聖孟子曾有言『民為幫本。民為上,社稷次之,君為輕』,昔日陳勝吳廣為抗暴秦揭竿而起,一句『王侯將相,寧有種呼?』讓天下人振聾發聵!今吾欲效之,卻不想做楚霸王自刎烏江,亦不願效高祖與人分父笑食,不知列位可願助我,為天下萬民創萬世之太平!?」趙興說道此處,長身而起,提起身旁長槍,滿臉剛毅果決,擎槍指天,說不出的肅殺寂寥。

「賈詡願助主公!」賈詡一臉嚴肅地說道。

「關羽願與主公同生共死!」關羽眼裡露出精光。

「興弟,今後你指到哪裡,我打到哪裡!」李進武一副常勝將軍的氣勢。

「今生誓死追隨國昌吾兄!」李進思滿臉堅毅之色。

「好!蒼天作證,趙興在此立誓,此生絕不負追隨吾之人,無論忠誠背叛,罪不及家人,刑不上婦孺,有違此誓,便如此桌!」說罷趙興將手中長槍猛力刺入面前圓桌之上,只見槍尖向下穿透桌面,露出了點點寒光!

前後院的眾人忽聽得木器破碎之聲,紛紛尋聲來到中院,卻只看見院中大小五人舉杯邀月,談笑正歡,都有些不明就裡,又各自回去。

後來,有好事者,私下裡紛紛向當事人打聽~當晚那一聲破碎聲是何故,居然得出了稀奇古怪的很多種答案。

據史官們記載:

大漢帝國「興和時代」的內閣大臣賈詡的回答是:皇帝當時手舞足蹈眉飛色舞地講故事,不小心踢翻了一旁的椅子。

大漢帝國「興和時代」的五星上將關羽的回答是:二弟當時為自己幼年喪父而不能舉家團圓而悲慟。子欲養而親不待,哭到傷心處的二弟撲翻了桌子,可見當時皇帝有多激動。

大漢帝國「興和時代」的內閣大臣李進思的回答是:表哥當時正在威脅我,他說要是三年之內不娶妻生子,就把我淨身之後,送進宮裡給大太監張讓當跟班!表哥一邊說,還一邊拿著椅子腿做著切割的動作,聲音就是這樣發出來滴!

大漢帝國「興和時代」的五星上將李進武的回答是:國昌當時跟我們爭論說月宮裡面沒有嫦娥和玉兔,只要凡人努力,終有一天可以上九天攬月,說到這裡,他還站到桌子上做著飛天的奇怪動作,一不小心摔下來了!哦,對了,他還說了什麼可以「下五洋捉鱉」!你知道五洋在哪裡嗎?據說那裡的王八有鍋蓋這麼大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54:21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三章 招人收馬建城池】

光和五年(公元一八二年)的冬天如約而至,撲面而來的寒風讓人打著哆嗦,不知道在這樣難熬的冬天裡,有多少無家可歸的流民將要付出他們唯一可以付出的生命。

氣象日新的臥虎莊裡卻是一派忙碌的建設景象。

原來的曬穀場現在被整理的越發平整,還向四圍擴大了不少地方,正對趙興所住院落,隔著空曠的廣場對面,現在正搭建一座高台,名字趙興都已經想好了,叫做「點將台」。今後這座高台可以用來指揮訓練、誓師動員以及慰問演出。

興所住的院落現如今也整整向東西兩邊、以及向後邊延伸出去五倍之巨,原來的院落被圍在了一個「凹」字形的中心,而正對凹字形的是一個「回」子形的廣場,那「回」字形中間的「口」字部分,將要建成一座大型的可以分區的比武擂台。細心的讀者發揮你們聰明的想像力之後,一定不難發現這個格局很像後世一座著名的市內廣場!

至少未來三五年之類,這裡將成為趙興一班人馬的核心據點。所以,趙興才把居住的院落一下子擴大到原來的六倍。至於規劃之內的鄉親們,已經給足了補償,被趙興安置在了點將台後面的一片新居住點了。

趙興的想法,源自於後世對於市政建設的一些個人思考。他計劃把這個莊子最終發展成為一個小城鎮,而中心區域正是他居住的院落和廣場。這個擴大之後的廣場將能容納兩萬人聚會,將來要發揮出巨大地作用。

其實趙興心中的藍圖如果說出來,一定會嚇到李進思他們幾人的。趙興想在李家莊這一帶建起一座新城!整個城市最終將把李家莊和新興的臥虎莊連接起來,呈現出一個巨大的「國」字形!

「國」字的四條邊就是城牆,三橫一豎為六架馬車並行可以通過的大道。被這四條橫縱大道分割出來的四大塊區域,其中李家莊位於左上部分,臥虎莊位於右下部分,許家酒坊位於右上部分,左下部分將作為農業實驗區被保護起來。

而「國」字那一點就是現在趙興居住的院落所在的位置。將來新城建好之後,吸收的流民會越來越多,就可以將他們順著國字形的四條邊安置,裡面安置滿了就往外面安置,外面安置的流民足夠多了之後,就擴建城市,把新城變為城中城!

不得不說這是一副令人熱血噴張的藍圖,趙興卻有自信在十年之內將之實現!因為一旦黃巾亂起,有兵駐守、有飯可吃的地方就是天堂。趙興絕對不擔心沒有人來,他只怕沒有地方安置太多的流民。

就像後世某部電視劇台詞說的一樣:兩批流民來到你的面前,你無法評判那一群是高尚的,那一群是卑微的,他們都有生存的權力,但先來的可能有機會,後來的就只好被隔在城門之外。

賈詡前些日子回涼州武威了,他要把家人遷過來。自從聽了趙興向他描述的藍圖之後,賈詡愈發堅定了輔助趙興的信心,把家人安置在臥虎莊,既表示了忠心,也可以讓自己安心。

關羽昨日也回解縣了,他東行前往冀州與人切磋武藝,離家已經有半年了,也該回去看看家裡的情況。除了把家人遷過來,關羽還答應趙興,要為他沿路招一票人馬回來。別的要求關羽都沒提,只是走的時候帶了滿滿兩車「長河大曲」。

站在自家前院裡向遠方眺望了一陣的趙興,對著身旁的許婉婷賊兮兮地說道:「婉婷姐,咱們回屋去做一些愛做的事情吧!」

「姐夫,什麼叫—做—愛做的—事情啊?」身後的許婉琳抽冷子問了一句。

「額,這個嘛,就是我們回屋子一起下跳棋啦!」趙興摸了摸鼻子,怪怪地回答道。

「撲哧……」一旁已經是大紅臉的許婉婷忍不住笑了出來。

於是,日子就在趙興陪著九歲小姨子下跳棋的百無聊賴中慢慢渡過。

半個月後的一天,李鐵柱急吼吼地衝了進來喊道「來啦、來啦!來了好多人啊!」

前些日子,給人起名字癮犯了的趙興,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地方發揮特長,剛好看到李鐵牛在自己面前晃蕩,於是,一拍腦袋,給李鐵牛改名叫李鐵柱,意為「鋼鐵一般堅硬的擎天之柱!」當時,李鐵牛很認真地央求趙興,把這句話寫了下來送給自己做了紀念。

「哦,來得是些什麼人啊?」趙興放下棋子抬頭問道。

「是關大哥帶著一大幫青壯之士回來了!」李鐵柱興奮地答道。

「走,看看去!」趙興起身拔腳往外走去。身後傳來了許婉琳不依不饒的聲音:「姐夫你還欠我三盤棋呢!晚上連本帶利要陪我下五盤!」聽到這話的趙興往外走的腳步換得那簡直比風車還快!

來到廣場上,正看到關羽收攏了人手,對著約摸有三百人的青壯們訓話。

「你們都要記住——你們是我關長生帶來的人!你們將是臥虎莊最早的一批家兵!誰要是當軟蛋、怕吃苦,那就給我趁早滾蛋!誰要是想喝上頂級的「長河大曲」,那就放開膀子給我練!將來莊主用你們時,都要衝鋒在最前面!」

好傢伙,到底是關大哥,訓人都這麼別開生面。趙興心裡樂開了花,緊走幾步上前行禮,「大哥辛苦啦,一路風塵,先將弟兄們安置下來吧!」

「國昌,帶兵不能過於仁慈,慈不掌兵,要先把規矩給大家說清楚,不然以後難以同心協力!」關羽卻是不怎麼買賬。

「好,訓練家丁的事情大哥你具體安排,等把弟兄們安置完畢後且來客廳一敘,婉婷做了幾個下酒菜,咱兄弟好好喝幾盅暖暖身子,弟兄們的酒水,我已經吩咐鄭伯準備妥當!」

「來啦、來啦!又來了一群人!」 李鐵柱從莊子外面又是急吼吼地跑了過來。

「哦,不知這回又是哪裡來的客人?」趙興向李鐵柱問道。

「是賈先生帶著家眷,後面跟著一群羌人,趕著一群高頭大馬回來啦!」

「大哥,我們去莊外迎接文和先生吧!」

真是好事成雙啊,趙興心裡那叫一個快活。當初放賈詡回去的時候還真有點小小的擔心,生怕他一去不返,以後白白便宜了董卓和曹操。沒想到賈詡真回來了,居然還拐帶著羌人和馬匹回來,看來牛人走到哪裡都能吃得開啊!

遠遠望見一群行人往臥虎莊而來,隊伍中有婦孺孩童數十人,後面卻跟著數百奇裝異服的羌人,其中以青壯居多,但也有少許婦孺和孩童。

這些青壯每人牽著兩三匹馬,馬上坐著他們的家人。好傢伙!賈詡送給趙興的這個見面禮大得真讓人心顫啊!光是那三百多匹好馬,估計需要上萬金才能買到,加上這群羌人,臥虎莊的實力立馬上了好幾個層次。放眼望去,整個上黨郡也沒有那家能與之比肩了。

「先生一路旅途勞頓,辛苦了!且隨我進莊,為你和關大哥接風洗塵!」趙興熱情地迎了上去。

「恭敬不如從命!」賈詡卻也不做推辭,大大方方地帶著一幫人馬進了莊裡。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54:48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四章 宏偉藍圖胸中藏】

「本以為還需一段時日先生才能返回,不想這麼迅捷!」一行人落座之後,趙興噓寒問暖。

「主公每天站在廣場上嘴裡念叨『先生怎麼還不見來歸』,原來都是假裝的呢!」站在角落裡的李鐵柱,甕聲甕氣對著正四處打量的許婉琳嘀咕,聲音不是很大,恰恰夠廳裡人聽到。

「這個李鐵柱!擺明了拆我台!」趙興心裡咬牙切齒地想,「不過,這下句接得可真到位!通過一個小孩的描述,更能體現我求賢若渴的心情啊……嘎嘎」

「卻是讓國昌掛憂了」賈詡聽到李鐵柱的話後,心裡也是暖暖的,「這是犬子賈穆,今年八歲」,賈詡將身後一個年齡和李鐵柱相仿的男童喚至身前,向眾人介紹道。

「見過主公」賈穆落落大方地向趙興行禮。

「舉止得體、言談平和,真有乃父之風也!」趙興看了之後眼前一亮,不由得誇讚道。

「國昌卻是謬讚了!」賈詡客氣地說道,同時指著一個嬤嬤懷中抱著的孩童說道「這是幼子賈訪,尚不滿週歲,卻是在我遊歷期間所誕,故名『訪』」。

「這是長女賈瑩,今年十歲,年齡和少夫人之妹年齡相仿……」賈詡依次將家人向趙興和眾人做了介紹。

人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會打洞」,趙興看到賈詡的子女,不論男女容貌皆端正清秀,行止得體,不由得心生感慨。想自己上輩子還沒來得及做父親,這輩子卻少了諸多顧忌,今後不但要當爹,而且要帶頭做表率,多生多養,子孫滿堂,為民族之崛起~而努力奮鬥!

賈詡介紹完之後,關羽也將家人向眾人做了介紹。原來關羽之父關毅並未隨關羽同行,因解縣本就是上黨郡治下,與長子縣相距不遠,一旦家中有事,騎快馬兩日便可返回。此次關羽僅攜妻子胡氏(名胡定金)與長子關平前來。

關羽在三國的名將中屬於平民出身的代表,其家庭並無什麼根基和背景,這次前來也就是一家仨口。當看到才滿五歲的關平時,趙興忽然想起來貌似關羽的二子本來是叫『關興』的,現如今既然還沒有出生,那以後怎麼也不能叫「興」了,這不是亂了輩分嘛。

趙興將新蓋好緊挨著自己院子的北邊一片院落送給了賈詡,足夠安置他們一大家子了。

關羽一家人雖然少,但為了表示趙興的重視,也為了鼓勵關大哥多為革命輸送新鮮血液,趙興將南邊緊挨著自己,與送給賈詡的院落面積相仿的一片房屋送給了關羽。

為了讓人好區分辨認,同時也為了滿足某個傢伙起名字的癖好,這不,賈詡居住的院落被命名為「崇文園」、關羽居住的院落被命名為「尚武園」。

被賈詡拐帶回來的羌人,被安排在了臥虎莊「凹」字形的右上角,被關羽招攬來的家兵,被安排在了臥虎莊「凹」字形的左上角,正好便於兩人對自己所招人馬的管理和訓練。

兩伙人馬因為中間隔著一個大廣場,也不至於牙齒碰嘴唇,中間起矛盾。趙興都想好了,今後兩幫人馬,隔著廣場中間的打擂台互相看著對方訓練,在比較和競爭的氛圍之下,絕對能調動訓練積極性。

如果有人手癢了,不服氣了,相互之間吹鬍子瞪眼了,好辦啊,上擂台「PK」,單挑群毆都可以,只要不帶武器,不傷性命就成,打得贏就是「大哥」,打不贏就是「二哥」。

以後如果再有人馬來投奔趙興,那就繼續沿著「凹」字形兩邊向前延伸建房子,直到接上遠處的點將台。如果真能連接過去,那估摸著沒有一萬人,也有八千人了。

當然了,趙興最終是不會將這麼多人全部放在自己院子周圍的,真有了那麼多人馬,圍著自己居住的,應該是將士兵丁的家眷們,廣場周圍以後是生活區、市政中心,至於部隊嘛,未來的城牆上,現在的莊子外都可駐紮。

趙興所住的院落如今也經過了擴大,原來的圍牆被拆掉之後,三排五間的房子,南北兩邊又各加了兩間房屋(一排合計九間),後邊院子裡原本是幾畦菜地,現在只留下幾株桂花樹,又栽了些別的花木,然後緊挨著起了兩排和前面三排同樣規模的房子。

前三排房屋正中一間前後都有門貫通,謂之「廳」,廳之間修了帶簷的走廊遮蔽風雨,每排房東西之間的空檔,全部蓋上了偏房,可以安置僕人居住。

這樣,趙興的院子~就成了全封閉類似於老北京四合院一樣的格局,前後有五進,趙興娘李玉娉、妻子許婉婷、小姨子許婉琳以及今後的女眷住於後兩排。

前三排成了趙興理事、召集會議、以及家將的住所。如果從中俯瞰,一排排房子排列的整整齊齊地好似營房,而且前三進院落三橫加一豎(走廊),端得像個「王」子。如果再加上前面正在擴展休整的廣場以及廣場中間的擂台和最遠處的「點將台」,隱隱約約就像一個「皇」字!

當然,某個無良之人肯定不會當面承認這是自己早有的預謀,只會說:「哎呀,你這人怎麼喜歡牽強附會、胡思亂想呢?怎麼會是個「皇」字呢,你看我們家前後是五排的院子,你哪裡見過寫成五橫的『王』字?」

整個大院落被趙興命名為「拙政園」,意為勤能補拙,天道酬勤之意。

由於臥虎莊背靠著山嶺,向後延展的空間比較受限,只能順著太行山脈向南北兩邊擴展,向西面即順著山勢向下向前的開闊平坦處延伸。趙興的院子從位置上講,處於高處,正好可以俯視前面和下方,視野開闊,利於防守。

原臥虎莊的佃戶,相繼都要被趙興搬遷到坡下的平坦處,靠近許家酒坊的位置,這樣既便於他們前去許家酒坊做工,又容易促進漢羌之間相互接觸。

說實話,也就是擱在了古代,趙興又是這片土地的實際擁有者,不然,國土資源局和城市規劃局的人,肯定要找趙興的麻煩。居然把大片耕地用來修建「經濟適用房」和「安置房」!

騰出來的地方,趙興是給後面將要加入臥虎莊這個小團夥的人員準備的。按照趙興的話說,這叫「栽下梧桐樹,引來金鳳凰!」翻譯過來就是「人才引進安居工程」!

眺望著遠處廣場上已經開始訓練的家兵和羌人,趙興胸中隱隱有了一些得意。目前臥虎莊的人馬從數量上已經超過了前生自己所在部隊一個營的人數。

由於在晉陽新開的「醉仙樓」憑藉45度濃香長河一舉打開了局面,現在的臥虎莊憑藉兩座酒樓的收入,簡直可以用日進斗金來形容,連關外的拓跋鮮卑和羌胡,都派商人前來大票大票地掏錢買酒,還說什麼「寧可三日不啖肉,不能一餐無長河」。

趙興將賺得的錢財繼續收購糧食,基本上一石糧食釀成酒賣出去賺回來的錢,可以買下十石糧食,除去工錢和糧食價格以及損耗,趙興的白酒生意達到了驚人的百分之六百的利潤。如果按照這種滾雪球的方式增長下去,不出兩年,趙興的財富將成為上黨乃至並州首富!

而趙興想得更絕,如果雪球滾得很大的時候,自己突然不再增加產量,那麼所有收購上來的釀酒原料——糧食就會堆積起來。對於現代企業來講,原材料大量積壓是很危險的,那意味著資金鏈可能斷裂,但對於趙興而言,他要得就是這個結果!趙興怕糧食多嗎?他恨自己糧食不夠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55:09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五章 太行山賊一陣風】

站在自家院子裡正做著一統天下美夢的趙興,被許婉婷拽了一下,才從思考中回過神來。

「主公,我發現了一個可疑之人,今日在我們莊子附近轉悠」裴元紹再一次向趙興說道,剛才說了一遍,發現趙興壓根沒反應。

「詳細說來。」趙興眉頭一皺,平靜地說道。

「我模模糊糊記得,此人應該是當初劫掠我和周倉的太行山賊中的一個小頭目,平時專門負責打探和盯梢過往商旅行人的」裴元紹有些緊張地說道。

「此人現在何處?」趙興聽裴元紹這麼一說,心頭也是一緊。目前的臥虎莊正處於大規模建設階段,防護力量薄弱,人心不穩,如果被山賊闖了進來劫掠一番,那就等於被人當胸給了一記重拳,非得內傷不可。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看來趙興這臥虎莊因為許家酒坊的名氣,還是招來了賊惦記啊!

「你去召集關大哥、文和先生還有周倉,我們議事廳見!」趙興果斷地吩咐道。

「元紹領命!」說完裴元紹就一陣風般跑向遠處。

「元紹,將詳情向文和先生和關大哥再具體說一遍!」第一次投入使用的議事廳內,趙興面色有些沉重地說道。

於是裴元紹將發現山賊可能前來踩點的情況向眾人再說一遍。

「太行賊寇大小有三十六個山頭和寨子,從北到南各自佔據險要處為禍附近鄉里,相互之間都劃有勢力範圍,不能撈過界。不知前次劫掠你倆的賊人可是長子縣附近的『一陣風』?」賈詡右手食指輕扣著桌面,若有所思地問道。

「正是一陣風那伙強人!」裴元紹肯定地答道。

原來,長子縣附近的山賊,佔據壺關以南太行山脈深處之中的一座青峰嶺,為首的賊頭名為郭常子(演義中和周倉、裴元紹一夥,想偷關羽的赤兔馬被關羽給揍了,還被強迫做了小弟,後來又想偷帥哥趙云的馬,結果被趙云一槍挑死。),手下有數百嘍囉,一百多匹從雁門關外拓跋鮮卑人手中搶來的上好馬匹,平素劫掠行動迅捷、來去如風,因而得名。

上次周倉和裴元紹被劫持上了青峰嶺,郭常子曾親自勸說他倆入夥,並承諾~只要周倉和裴元紹願意上山入夥的話,可以做山寨的二當家和三當家。

「聽聞鄉民說,那『一陣風』郭常子原本是雁門關下駐軍中的一個小頭目,手下有百十號人馬,因為不堪忍受上官的勒索和鞭撻,一怒之下帶著兄弟們在關外做了馬賊,專門劫掠拓跋鮮卑的零散部落,起初倒也快活了兩年,後來惹得鮮卑人火起,滿草原的被人追殺,關外實在呆不下去,便溜進了雁門關內,一路逃逸,糾結了數百號道中流民,進了太行山,上了青峰嶺,轉身由馬賊變作山賊。」關羽因是上黨本地人,對郭常子的情況比較熟悉,所以向眾人做了詳細的介紹。

「不知這伙山賊平素劫掠時手下可留活口?」趙興聽聞郭常子是行伍出身,居然和自己老爹趙四當年從軍的是一個地方,手下又是兵丁出身,居然還有奪自鮮卑人的馬匹,便動了收為己用的念頭。

「這伙山賊平時只劫掠財貨和糧食,倒也不貪人命,在太行山賊中屬於比較收斂的一夥。」關羽接著說。

「哦,看來這伙山賊還是講一些群眾紀律地嘛,不知可否被吾所用?」趙興笑眯眯地說著,也不管眾人是不是明白什麼叫「群眾紀律」,臉上的表情像極了前段時日忽悠關羽喝酒的樣子。

「若想收服此伙賊人,卻不能下死手,傷了他們性命,結了死仇。」賈詡點頭說道。

「不知關大哥可有計策?」趙興問道。

「這有何難,只要擒了那郭常子,說出我們的條件,若是從了還好說,若不從便一刀殺了,如此威逼利誘之下,當可收了此伙蟊賊。」關羽一臉自信地答道。

「好,那就拜託關大哥整頓手下家丁,做好迎戰山賊,擒獲賊首的準備,煩請文和先生從旁協助。」趙興點頭說道。

「吾有一策,可全數擒獲山賊,不教走了一人一馬,不知國昌可有興趣?」賈詡笑呵呵地問道。

「哦,如此更好,還請先生明示!」趙興不由得心動起來,走了幾個山賊倒是小事,跑了一匹馬那都是損失啊!

「此計策卻是要憑國昌你自己!」賈詡說道。

「尼瑪,不是讓我自己當誘餌吧?!」趙興心裡有點發毛,雖然這一年來自己從來沒有把練武落下,可畢竟起步晚,目前跟關羽相比那是雲泥之別,還沒有到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境界。心裡雖然犯嘀咕,可趙興嘴上卻說道「不知如何憑己,國昌卻是駑鈍,毫無頭緒。」

「敢問國昌準備如何處置此次隨我來投的羌人部落?」賈詡問道。

「呵呵,這有何難!人都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豈不是說對於外族必須趕盡殺絕才能永絕後患?」趙興拖著聲音說道這裡卻是停了一下。

眾人聽得趙興笑眯眯地說著「趕盡殺絕」,居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心裡都湧起了很奇怪的感覺,總之就是有些毛骨悚然,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所跟非人。賈詡對於趙興的這個回答到不覺得奇怪,「毒士」當年唆使李傕在洛陽大開殺戒時,那可是輕飄飄一句話,便讓洛陽血流漂杵的。

「但我趙興卻覺得以殺止殺乃是下策!」趙興在這時好死不死地又開始發表自己的民族政策了。

「我認為,對待異民族,要區別對待。對於人數眾多的鮮卑、羌胡,以及今後的烏丸、南蠻和山越,既要保持壓倒性的武力,同時要採取名族融合的策略分化、漢化他們。簡單地說,就是要把凡是敢於站在我們軍隊對面的異族青壯解決掉,老弱婦孺卻要留下來;對於願意接受我們管理和領導的小部落,則恩威並施納入治下,久而久之大族變成了小族,單一民族就變成了多民族!」

「不知國昌如何漢化異民族?」賈詡聽到這裡卻是頻頻點頭,對趙興的說法很認可。

「卻也簡單,外族分片內遷,漢族分片外遷,在居住的地方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局面,而且漢人要保持人口數量上的優勢,鼓勵漢人與外族通婚,鼓勵外族學習和使用漢字,允許異族才能傑出者為官。不過此策需得數十年方能見效,數百年才可功成。」

「此策不失為順天意、據道義,得人心之良策」關羽聽完之後很認同。

趙興心裡想,「我哪有這種見識和眼光啊,還不是因為~前世知道一些太祖制定下來的民族大融合政策,要是以後搞幾個建設兵團就爽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9 01:55:31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六章 文和慫恿納胡妾】

「國昌深謀遠慮,他日若能問鼎中原,必為天下之福」賈詡面露欣喜之色,誇讚道。「不過世間事說易行難,不知國昌敢為人先否?」

「此話怎講?」正在興頭上的無良小子好奇地問道。

「請國昌納羌人部落頭領胡車兒之妹胡杏兒為妾!」

「我倒!」趙興翻了個白眼,「記憶中胡車兒好像是張繡的偏將,據說力能負五百斤,日行七百里,後來偷了典韋的雙戟便不知所蹤,卻害得曹操痛失愛將。這個胡赤兒別長得跟個巨靈神似的,那他妹妹豈不是像頭母獅子,要是娶個夜叉回家,還不被人笑死!」趙興在心裡盤算著。

彷彿看穿了某個無良青年的小心思,賈詡在一旁慫恿道「國昌不必擔心那胡杏兒容貌醜陋,折辱了自己身份。卻聽我將這羌胡部落的來歷及胡車兒兄妹的事情詳細道來!」

「還請先生說來!」眾人都是一副好奇的神色,趙興也是一樣。雖說這幾日已將賈詡帶來的胡人安置了下來,還送去一批生活物資,但還沒有來得及詢問賈詡~如何拐帶著一個羌胡部落,穿過漢人和胡人統治區域來到並州的。

「胡車兒所在的羌胡部落,原居於武威郡西南與河西鮮卑與羌胡三者交界之處,已經學會了耕種,開始定居。部落也慢慢開始壯大起來,到了胡車兒父輩,族裡已經有了數千人。」賈詡慢條斯理地開始講述起來。

「後來河西鮮卑打起了他們的主意,三日兩天地來襲擾。胡車兒父親無奈之下求救於河套附近的羌胡,羌胡頭領卻聽聞胡杏兒美貌,以迎娶胡杏兒來要挾。胡杏兒聞得羌胡頭領都已年過六旬,糟老頭子一個,抵死不從。」

「半年前河西鮮卑出動數千兵馬重創了胡車兒所在部落,老族長身死,全族逃出來的不足四百人,其餘人不是被殺,便被掠去做了奴隸。胡車兒雖有勇力,但卻無法為父報仇,能否保證剩下的族人生存都是問題。」

「後來他們舉族準備西遷,往西域而去,旅途之中正好被東行的我撞見。我趁機勸說他們不如隨我一同遷往並州,積蓄力量,圖謀報仇、解救被劫掠的族人。由於前次遊歷,我對地形比較熟悉,帶著眾人穿過了羌胡和漢族區域,一路上遇到小股來犯之敵,盡皆被胡車兒率族內勇士趕走。」說到這裡,賈詡總算是給眾人解開了心中的謎團。

趙興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分。估計胡車兒這一族生活的區域在後世的寧夏回族自治區西南位置,而胡杏兒也不難看,甚至可能是具有異域風情的美女呢。

既然不醜,這年頭又不是一夫一妻制,加之趙興同志的人口增長計劃還要靠自己親自帶頭,所以趙興倒也不含糊,問道:「剃頭挑子一頭熱,光是我同意那也不成啊,人家姑娘是否願意呢?」

「國昌你卻是不知,那日出莊相迎時,胡杏兒看到你後,居然飛霞上臉,從我和胡車兒身旁躲到後面人群之中。昨日我問起胡車兒此事,胡赤兒卻說自己的妹子開始想男人了。」賈詡笑著說道。

「撲……」正說得口渴的趙興一口氣沒上來,把喝進嘴裡的茶水全噴了出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趙興心裡暗想「難道自己的桃花運來了?」

「文和先生,說了這半天,我怎麼只聞得你鼓動國昌納妾,卻與退賊之事毫不相干呢?」一旁的關羽幫趙興解圍。

「長生且聽我往下說(關羽本字長生,目前某個無良小子還等著機會合適之後,幫老關改表字為云長呢),如果國昌與胡杏兒喜結連理,一可以安了來投奔的羌胡族人的心;二可以得到一支有戰鬥力的羌胡兵馬;三還可以獲得猛將胡車兒跟隨。同時,也為國昌所說的漢胡通婚做了表率。」賈詡竟然能說出一二三來。

「今後你所招募的鄉勇之中必有人效仿國昌娶胡人為妻,而胡人男子也可找當地家境破落漢人女子或流民之中的女子成親。」賈詡仔細對眾人分析著,「我的計策卻是收了羌胡部落的人馬之後,立即組織騎戰訓練,過幾日山賊來攻時,我們兵分兩路,一路由長生率領家兵於莊外設伏,活捉郭常子;另一部卻由國昌親自率領羌胡人馬,在周倉、裴元紹的引領之下,直搗青峰嶺!」

「此分兵之計雖不高深,對付山賊卻是最好用不過。前來劫掠的必是山賊中的精銳人馬,而留守的估計就剩下些老弱病殘,我們有心賺他,不負多少力氣就可一鍋端掉!」趙興接著賈詡的話分析。

「所以詡才言能否徹底收服山賊全憑國昌自己。想讓羌胡效死力,首先要獲得他們的支持,而得到羌胡信任與擁戴最好的策略便是和親,讓兩家人變成一家人。」賈詡微笑著說道。

「這麼說,臥虎莊今年要辦第二次喜事了,又有糖果吃了哦。」喜歡抽冷子插話的李鐵柱在角落裡自言自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1:58:06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七章 掌燈結綵盼賊來】

大方向定下來之後,具體如何分兵、如何設伏、如何訓練卻是甩手掌櫃趙興不再關心的事情了。他留下眾人,前去後院向母親和許婉婷解釋~自己剛成親不到半年,為啥又想娶媳婦的事情。

「母親,孩兒有事相稟!」來到趙氏所住屋前,聽著裡面有人交談的聲音,趙興只好大著嗓門,吭吭唧唧地說道。

為什麼會吭吭唧唧呢,因為他聽出來屋子裡的三人分別是趙氏和許婉婷姐妹倆。就算趙興和許婉婷沒有成親,這三人還有著姨侄關係呢,所以平素無事時,自然而然都要湊一起,根本不存在很難搞定的婆媳關係。

「吱呀……」房門被人打開了,開門的卻是一臉得意之色的許婉琳。

進得屋來,趙興沒話找話地說道「瞧咱家的小仙女,是撿到金元寶,還是說到好婆家了,美的都快找不著北了呢!」

「哼,就不告訴你!」紮著兩根羊角辮,穿著一身粉色對襟長衫的許婉琳揚起小臉,下巴尖衝著趙興。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卻是臥虎莊內外都知道的「惹不得」,全怪趙興娘和他們這一家子平時寵得。

「嘿嘿,你不告訴我,我等會就給姑父寫封信,讓他把你許配給李鐵柱那個鼻涕蟲!」忽然動了整蠱心思的趙興,立馬扮演起了面對美羊羊的灰太狼!

「哇……」出乎所有人反應的是,聽了這話的許婉琳突然放聲大哭起來,跟平時那個和趙興嘻嘻哈哈慣了的半大丫頭判若兩人。

惹出事來的趙興只好苦著臉,將求助的目光瞟向了趙氏和許婉婷。

「小琳不要哭啦,興兒是在逗你玩呢!」趙氏趕緊哄起許婉琳來,「我們小琳誰也不嫁,以後就跟著姨娘好不好?」

「不好!」許婉琳卻是哽咽這說,「我既要一直陪在姨娘身邊,我還想嫁人!」

一語驚得屋裡其他三人沒有了聲音!

都說童言無忌,可其他三人卻從這話裡嗅出了一些不同的味道。

「娘,我有重要的事情與你商量!」心中狂跳的趙興趕緊打岔!開什麼玩笑,胡杏兒的事情還沒解決,這邊的小魔女貌似馬上要扔出一個超級重磅炸彈來。採摘姐妹花那是很多男人們夢寐以求的好事,可現在的趙興真沒有這想法。在亂世三國裡,先想辦法活下去,而且要越活越好,這個重擔壓的趙興沒有多少時間去YY雙采姐妹花這種美事。

「什麼事情?」趙氏問道。

趙興看看許婉婷和許婉琳,有些為難地沒有開口。剛才剛說要把許婉琳嫁給李鐵柱就惹得傾盆大雨,這要是一開口說要娶個羌胡做老婆,還不得被許家倆女的唾沫給淹死啊。

「婉婷和婉琳都不是外人,有什麼話不用避著她們。」趙氏疼愛地摸著許婉琳的小臉蛋,那簡直比對親閨女還親。不過說實話,趙興娘就趙興這麼一根獨苗,從心理補償的角度來講,把許婉琳當成自己的女兒也正常不過。

「額,最近莊裡可能會不太平,太行山賊一陣風很有可能要來搶劫。」趙興慢慢吞吞地說。

「哦,這又何難,我兒智勇雙全,新近又收得關羽、周倉、裴元紹等壯士,加上賈文和先生的計謀,還有數百家兵,當可據賊於外。」趙氏卻是毫不在乎的說道。

「母親大可不必擔心,那賊人若敢來,必教他有來無回!」趙興也怕嚇著了屋裡的幾個人,信心滿滿地保證道。

「那卻是何事讓你犯愁了,打一進門就見你躲躲閃閃、吞吞吐吐地。」趙氏忽然想起來趙興曾經有過一次這種表情,好像就是當著許婉婷的面提親那次,想到這裡,趙氏似乎知道趙興的忐忑原因了。

「要退山賊卻需先做一件事情」沒法搪塞的趙興只好一五一十地把賈詡的計策說了出來,說完之後還心虛地看了看許婉婷和許婉琳。發現二女神態各異,均有所思,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飈的跡象。

「看來咱趙家又要添丁進口了,卻是喜事一件,婉婷你說對否?」趙氏話有深意地望著許婉婷。

「但憑娘親做主」許婉婷有些酸酸地說道。

「我不同意!憑什麼讓姐姐與胡人女子共侍一夫!」許婉琳在一旁大聲說道。這話卻說地有講究,不能與胡人女子共侍一夫,那就是說可以與漢人女子共侍一父?趙興心裡的猴子順著竿子往上爬,馬兒也開始亂跑。

「婉琳不要胡鬧!」許婉婷拽著許婉琳往外走。

「你姐妹倆卻不必擔心~興兒娶了胡人女子將來冷落了你們,就算興兒敢這麼做,為娘的我也不答應!」趙氏語言之中帶著深意,安慰倆女道。

「娘你放心,將來就算我當了皇帝,婉婷也是皇后!」某個不良青年把胸脯拍的砰砰直響。

「婉婷曉得」許婉婷羞怯地說道。

「哼,他冷不冷落關我什麼事情?」許婉琳卻是毫不在乎地說。

「那就抓緊時間舉辦婚禮!藉著婚禮安定人心,張燈結綵等賊來!」想開了的許婉婷卻是毫不猶豫地說道。

徵得了母親趙氏的首肯,安撫好了姐妹倆,趙興來到前廳,正巧遇到前往羌胡提親而返的賈詡。看到彼此面上都是一副輕鬆神情,倆人心裡明白,和親這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進得廳裡,眾人卻是仍未離開。「主公,你有沒有被婉婷姐姐揪耳朵啊?」李鐵柱很興奮地問道。

「揪你個頭!」趙興沒好氣地瞪了李鐵柱一眼,轉身卻是對著賈詡說道,「娘親已經同意此事,不知文和先生那邊如何?」

「胡車兒就等著我去提親呢,生怕他家妹子嫁不出去似地。倒是胡杏兒期期艾艾地,想一口答應吧,有些抹不開面子。想拒絕吧,估計心裡肯定捨不得。誰讓咱家主公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呢!」賈詡挪揄地說道。「最後還是我替他們拍的板。」

「不知他們有何要求?」關羽問道。

「別的要求倒也沒有,就是幾個長老嚷嚷著說國昌把他們部落最美的明主採摘了,要送他們部落每人三壇長河大曲做彩禮才行!」賈詡笑呵呵地說道。

「嘿嘿,要別的東西咱不一定拿的出手,要說這長河大曲嘛——管夠!」趙興樂不可支地說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1:58:27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八章 武功不是玩特技】

由於是再娶,加之胡人婚俗與漢人大不相同,定下了三日之後迎娶胡杏兒過門之事後,趙興卻不像上次娶許婉婷時那麼辛苦,跑前忙後沒個完。這次婚事由賈詡操持,也就是後院里布置一處新房,再從許家酒莊送去了一些好酒,莊裡莊外掌燈結綵,單等著時日一到,趙興騎著馬兒前去將胡杏兒領回家即可。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可趙興這兩天一點都不爽!晚上被許婉婷不停地壓榨,彷彿是成心要讓他在成親當晚沒有彈藥一般,也算是間接地給新娘子一個下馬威吧。白天還被關羽給硬拽著到廣場上練武,說是練武,其實跟被虐差不多。

趙興手底下的功夫,目前對付周、裴二人其一,尚可百招之內不落敗,遇上正值血氣方剛的關大哥,不修理他修理誰呢?

「呵哧、呵哧……關大哥,不來了,不來了,讓我暫且歇息片刻……」又一次被關羽用刀柄挑翻在地的趙興裝成一副死狗模樣,賴在地上不肯起來。

卻看關羽手拿一柄長刀臉紅氣不喘(關大哥臉本來就紅啊),對著趙興這副無賴樣,也是沒有半點脾氣。

不過關羽心裡卻是另有想法:趙興雖然看上去比較文弱,可真跟自己比劃起來,陰招怪招層出不窮,若不是自己武功了得,加之趙興目前年齡還小,未到力滿之時,想要贏他還真不是容易的事情。可現如今天下亂像已現,北邊鮮卑和羌胡屢屢犯邊,當今天子卻是寵信宦官,賣官鬻爵愈發的瘋狂。一旦亂起之時,就算趙興胸有丘壑,智謀超絕,但沒有一身硬功夫保得自身周全,好不容易積攢的一些基業說不定轉身就為別人做了嫁衣裳。

面前躺在地上一副無賴相,對自己以兄相稱的年輕人,其實並非行止無道,更不是驕奢淫逸之徒。他白手起家,以不足弱冠之年便闖下如此大的家業,對待鄉里恩撫並用,安置流民有情有義,現如今在長子縣已是多有義名,將來風雲際會之時,必將一飛衝天。

「為了投奔他而來的鄉里,也為了能實現自己胸中的抱負,就算是逼迫也要讓他早些成長起來!」關羽在心中對自己說道。

「憑你現在的身手,戰陣之上,只能做別人刀下之鬼,卻如何為天下百姓爭得安生?」關羽面色嚴厲地對著趙興說道。

「關大哥訓斥的對,卻是國昌偷懶了。」聽得此話的趙興咬緊牙關,翻身起來,拎著長槍餓虎撲食般向關羽刺去,「再來,嘿,看我這招盤龍出洞!」

廣場上一時刀光槍影,兩人又是打得難分難解!

隔著正在修建的擂台,一對胡人男女正凝神望向打鬥的這邊。

「那個紅臉的大漢好生兇猛,手下功夫不知深淺!」胡車兒神色凝重地對著妹妹胡杏兒說道。

「與哥哥相比卻是如何?」一旁的胡杏兒一雙美目正隨著遠處那個消瘦的身影轉動。

「如果全力相搏,十招之內,為兄必敗無疑!」胡車兒回答道。「不過,你來日的夫婿卻也不簡單啊,看著一副小白臉的樣子,卻是招招陰狠,讓人防不勝防!」

「哥哥卻也亂講,那不叫陰狠,那叫以己之長攻敵之短,他力氣比不上紅臉大漢,招法雖然有模有樣,卻難以克制紅臉漢子的刀法,不如此打法,恐早已落敗!」胡杏兒在一旁嘟著紅紅地嘴唇反對道。

「這還沒嫁人呢,就幫著外人編排你哥哥了!」胡車兒一臉傷心的模樣,卻招來胡杏兒一陣白眼。

那邊胡車兒兄妹遠遠地還在相互打趣,這邊趙興和關羽卻停了下來。卻是趙興遇到了不解之處,向關羽討教。

「關大哥,對於武藝之道你有何見解?」趙興誠懇地問道。

「武藝卻是分為戰陣之上的搏殺與兩虎狹路相逢之時的近戰」關羽略做思索之後開始回答,「戰陣之上講得是大開大合,不讓敵兵近身,憑藉勇猛之氣震懾敵膽,方能做到來去自如。而兩人對搏時,卻講得是攻防兼備,在節省氣力的情況下,尋找對手招法之間的破綻,一擊不中迅即撤身!但不論哪種搏殺,都來自反覆磨礪和戰鬥積累經驗。武功一道,對敵經驗十分重要,但憑勇猛胡亂砍殺一氣,早早地就要成了別人刀劍之下的亡魂。」

「大哥所言極是!」趙興心悅誠服地說道,心裡卻是將前世看的那些飛來飛去的武打片齊齊問候了一遍。「武功果然不是TMD電影特技,既不可能違背萬有引力定律,也不能違反生物常識。沒有任何支撐點,沒有反地心引力的外力,怎麼可能「凌波微步」、或者「草上飛」。至於一個人的力氣大可以,但誰見過人能比大象力氣還大?螢屏之上一個人動不動舉著一口大鼎還能上竄下跳、飛來飛去,簡直就是鬼扯!」

「大哥卻看我自創的這套拳法如何?」說罷趙興打起了一套招式簡潔,只有十幾路的拳法。

看著一路軍體拳打下來的趙興,關羽眼中一亮,心裡卻是掀起了狂風巨浪「國昌此路拳法簡潔明了,卻是招招都能取敵要害,適合沒有武學根基的平民練習!如若用於底層士兵練習,當有奇效!」

「國昌正是此意,我將此套拳法取名為臥虎拳,用來鍛體強身,為莊上家兵習武之基礎,關大哥以為可否?」趙興問道。

「如此甚善,還請國昌再演練一遍」關羽答道。

等趙興再打完一遍軍體拳,關羽卻是完整地學了去,對著趙興打了一遍,居然毫無差錯。「牛,能被後人當成神供著的人確實很牛!」趙興心裡很震撼,當時自己學這套拳法,可是整整花了一個星期啊!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1:58:53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二十九章 羽哥一怒誰能敵】

幾天下來,在反覆的被虐之中,趙興迎來了自己的第二次婚禮。

好在關大哥手下有輕重,只往他身上肉多的地方招呼,趙興臉上卻是沒有半點淤青腫脹。換上新郎官大紅的喜服,騎上了高頭大馬,卻也是一副人模狗樣,端得招惹了眾多大姑娘、小媳婦地眼神。

又是一陣鬧哄哄地迎來送往,趙興被熱情豪爽的羌胡親戚們給灌醉了。其實灌趙興喝酒是假,這幫羌胡藉著大喜之日猛灌長河大曲過足酒癮那才是真。

前幾日賈詡送來的彩禮,每戶人家都喜眉笑眼地收了。一壇長河大曲現如今在河西可是換一批好馬還不可得呢,這一戶羌人多則能收十幾壇,少則也有十壇左右,可以當成是另外一種硬通貨儲藏起來了。

當初賈詡說要送彩禮,趙興也是趁這個機會收買人心,反正以徐家酒坊現如今的產量,釀製上千罈好酒也就是一日功夫。

被灌得云裡霧裡的趙興,最後是被媳婦胡杏兒抱進洞房的。為這事,後來的堂堂興和皇帝,沒少被仁羌皇貴妃擠兌,每次總是被說得不敢吱聲,掩面而逃。

醉成這樣,別說洞房了,就是上床都成問題。趙興這一醉,自己當日晚上沒有品嚐到異域濃情也就罷了,卻錯過了親眼目睹關大哥萬軍之中擒大將的風采,同時也成就了關羽臥虎莊第一虎的赫赫威名,成就了賈文和智謀之士的雅名,還成就了羌人胡車兒的猛將之名。

卻道那日趙興大婚之日,高興之下醉倒當場,被新婚嬌妻抱進了洞房,留下很多香豔的想像。可當日晚上,卻有很多人是滴酒不沾,磨刀霍霍地埋伏在臥虎莊周圍,就連一向喜歡湊熱鬧地李鐵柱都不見了人影。

自從那日定下分兵拒賊的策略之後,這幾日關羽與賈詡反覆推敲方案,其他幾個家將包括胡車兒都在其中。

從時間上分析,一陣風應該很有可能在趙興大婚當日晚上前來,從防護的角度考慮,婚禮當晚卻也是莊裡眾人警惕性最低,最好下手的時候。

為此,趙興大婚當日,外人看那是一片歡樂祥和,人人不醉不歸,但仔細觀察之下,就會發現參與婚禮的絕大多數是李家莊的親戚、臥虎莊的鄉親以及羌胡的婦孺老弱,青壯卻是難尋。

原來青壯兵丁早在白日之間,就被召集在一起,隱藏進了幾處空置的酒窖之內。單等夜黑之後,悄然出了莊,一行人馬變作兩隊,一隊莊丁由關羽領著在來往臥虎莊的道路兩旁埋伏起來;另一隊羌人兵馬卻是胡車兒親自掛帥,裴元紹在前引路,賈詡居中調度,殺氣凜然地繞道直奔青峰嶺而去,莊中只留了少許鄉勇由周倉領著以作策應和防範。

深冬臘月,田野裡寒風呼嘯,吹得道旁隱藏的一眾人不禁縮緊了脖子。關羽此刻卻是心潮難平,面露興奮之色。這是關羽武藝大成之後第一次帶著兵丁與人廝殺,之前關羽為了歷練自己,也曾在冀州北部與鮮卑馬賊、太行山賊打鬥過,但遠不及這次人數之多,意義重大。

「撲踏、撲踏……」一陣沉悶的馬蹄聲從很近的道路上傳來,只見一隊約摸百十人的隊伍正急衝沖地趕過來。

「點亮火把!上箭!」關羽沉著地下令。

忽然,原本漆黑的原野之上亮起了數百個火把,將道路之上的一眾來人圍在了中間!

「不好,大哥,有埋伏!」前幾日曾來探哨的小頭目大喊道。

「弟兄們,風緊扯呼!」一個蒙面大漢在馬上喊道,說罷掉轉馬頭就往回衝。

「解縣關長生在此,來賊還不快快下馬受死!」一人一騎攔在了往回逃竄的眾人之前。

「呔,前面的漢子快快讓開大道!不然休怪郭爺爺刀下多添冤魂!」蒙面大漢拎著一把寬背大砍刀,說話間向著關羽劈了過去。

面對劈面而來的刀光,關羽卻是毫無懼色,打馬一個側身讓過刀芒,右手如老鷹抓雞一般把來人攫了過來,打橫兒夾在了腋下!

「郭常子已被吾生擒,誰敢亂動,看我活撕了他!」關羽一聲震喝,直嚇得眾嘍囉人人肝膽俱裂,面如土色。

「好漢且慢下手,我們不動便是,莫要害了我家大哥性命……」眾山賊見到關羽神勇之後,本就嚇破了膽,這時聽得一個嘍囉出來說話,便都勒緊了馬,停了下來,呆立於大道之上,你望我,我看你,沒有了主意。

關羽一把鬆開郭常子,將之丟於地下,大聲說道:「你可曾服?」

「剛才夜黑馬亂,你突然擒我,某不服!」郭常子卻是毫無懼色。

「好,那就拔馬再戰,且看我如何輕鬆擒你!」

說話間,郭常子上馬衝了過去,眾人只看得兩人對面錯馬之時眼前一花,發現自己老大又被人擒在了腋下。如此這般三次之後,郭常子面如死灰,不再反抗。

「今日敗於壯士之手,郭某已是心服口服,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但還請壯士高抬貴手,放過我這些兄弟。近日聽聞臥虎莊釀得好酒,本欲摸黑前來取得幾壇回山寨飲用,卻是栽在了壯士之手。眾兄弟平時只是劫掠一些財貨,不曾干下害人性命的勾當,命不致死。」郭常子蔫頭搭腦地說道。

道上的一眾山賊雖心有不甘,卻也是棲棲遑遑。任誰被圍在了亂箭加身的地方心裡恐怕都不好過吧。

「嘿嘿,不知你可否認得臥虎莊上家將周倉、裴元紹?」關羽冷笑一聲,向著眾人說道。

「可是真定的周、裴二位壯士?」郭常子抬頭問道。

「正是!」

「不知壯士問起此二人是何意,難倒周、裴二人惱我當初劫他們上山,動了殺我之意?」

「郭大當家的,你這話我卻不愛聽!若想殺你,那也是我周倉親自動手,不敢勞煩關壯士之手!」遠處趕來一個黑臉大漢,大聲說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1:59:19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三十 章 芙蓉帳裡說相思】

原來眾賊被圍之後,關羽就派李鐵柱這個傳令兵前去莊裡喊周倉前來。

「周壯士親自前來,可是要取我性命?」郭常子面無懼色,硬著脖子問道。

「嘿嘿,你卻是猜錯啦!俺老周跑過來是勸你入夥地!你擒我一次、勸我一回,我們也擒你一回、勸你一次,這下扯平啦,哈哈哈……」

「我家莊主聞得大當家昔年曾效力於雁門關下的軍中,與其父到有些淵源,平素又不曾幹出殺人害命的惡行,故有心放你等一馬,今後聽從莊主招呼,那就大塊吃肉、大碗地喝長河大曲。如若不從,我們莊裡有這麼多人馬的事情卻不能讓人知曉,只好將你們全殺了滅口!」周倉按照賈詡教的話,望著一眾賊匪,惡狠狠地說著。

「我們若投了臥虎莊,莊主能否善待我這幫兄弟?」郭常子無可奈何地苦笑一聲,問道。

「我們莊主連羌人都能容得下,又怎會虧待你等!」關羽沉聲答道。

「此話當真!」

「今日莊中張燈結綵,正是莊主迎娶羌胡部落族長之妹過門,你等如果就此放下兵器,還能趕著回去喝上喜酒!」

「如此甚好,但我山中還有一些家人兄弟,不如待我前去一併帶回」已經徹底打算投靠臥虎莊的郭常子說道。

「卻不勞大當家的費事了,我兄弟裴元紹此刻正領著人馬前去青峰嶺迎接你們的家人和兄弟下山呢!」周倉大著嗓子喊道。

聽了這話,眾山賊心中都是一陣冷汗。太陰險了,如果剛才沒有答應投降,豈不是被臥虎莊一鍋端了,人家可是打算連一個活口都沒有給自己山寨留呢!

這邊關羽憑一己之勇收了郭常子和眾山賊,進得莊裡自然是大醉一場,盡興而散。一干山賊都自覺地交出了武器和馬匹,按照周倉的安排四散著住下,單等異日留守的兄弟來投。

另外一邊,裴元紹領著羌人兵馬卻是連夜摸上了青峰嶺,圍了山寨,卻也不攻打,只等著郭常子白日間返回勸說寨裡眾人歸降。

按住山賊這頭不說,卻說趙興第二日酒醒過來之後,還有些懵懵懂懂地躺在床上,正盯著床帳頂上的鳳凰圖案發呆,卻聽得一旁傳來「嘻嘻」的笑聲。一轉頭,卻看見了讓自己血脈噴張的一幕!

只見一個絕色女子,年齡也就十五歲左右,長著一頭褐色捲髮,大眼睛,深褐色的眼珠明亮有神,高挺的鼻樑,櫻桃口,瓜子臉,皮膚白如凝脂,一副禍國殃民的容貌。這女子卻是只穿著貼身的褻衣,正用一隻手拖著下巴,低頭俯看著趙興,渾然不覺自己敞開著的衣襟壓根擋不住胸前的波濤洶湧。

趙興強忍著翻身提槍上馬的衝動,嚥下一口唾沫。直勾勾地盯著美人看,卻不言語。不是他不想說,實在是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總不能說:「嗨,美女,你走光啦!」

「夫君一言不發,卻教人家好生尷尬!」美人嬌嗔地說道。

「額,昨夜我是不是喝醉了?」趙興只好硬著頭皮問道。

「大醉如泥,被我抱進了洞房,嘻嘻……」美人露出得意的表情,假裝沒有看見某人有些發紅的臉皮。

「杏兒如此美貌,卻是我趙興三世修來的福分啊」為了找回面子,趙興趕緊岔開了話題。

「紅顏易老、英雄遲暮,容貌卻是這世間最靠不住的東西」胡杏兒有些傷感地嘆息。

「可是覺得嫁給我有些委屈,只因為寄人籬下,勉強迎合?」趙興問道。

「夫君卻是亂講,如今四處兵荒馬亂,女兒家生得一副好容貌不是福氣,卻能招來災禍,倘若不是爹爹不願違背我的心願,回絕了大頭領,我們這一族也就沒有了半年前的災難。」說道傷心處,胡杏兒美目濕潤,晶瑩的淚珠在眼眶裡打著轉。

「如若不是夫君願意收留,我的族人現在還不知在哪裡流浪,說不定早成了西域道上的枯皮馬骨。夫君儀表堂堂、年少倜儻,不知將來還要迷倒多少人家的姑娘,杏兒能嫁於你,心中卻是歡喜呢……」胡杏兒越說聲音越小,聽在趙興耳朵裡面,卻是誘惑無比,心癢難忍。

一把將胡杏兒攬入懷中,趙興的安祿山之爪不安分地攀上了美人的峰巒之處。「手感真好啊!」某個無良小子在心裡暢快地發出了感慨。

輕輕推開趙興的毛爪,胡杏兒說道「夫君暫且忍耐下來,咱們該去向娘親請安了,杏兒還要向婉婷姐敬茶呢,晚上人家隨你唐突」,說完這話胡杏兒臉都紅了。

「額,好好好,那就晚上再說」趙興有些訕訕地起身穿衣。

「夫君還不知曉昨日夜間你又新收得一眾人馬呢!」胡杏兒一邊幫著趙興穿衣,一邊歡快地說著。

「哦,一陣風來了?!」趙興聞言大喜,忽然想到~按計劃應該是自己帶著人馬上青峰嶺才對,卻是著了急。「不知是誰收得一陣風?」

「杏兒昨日夜間睡得晚,聽窗外的莊丁都在說關大哥神勇,憑一己之力降服了眾山賊,至於後面的事情,卻是不知……」

聽了這話,趙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良宵苦短,自己醉酒呼呼大睡,只剩下佳人對燈惆悵,罪過啊,罪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0:00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一章 清點人馬整編忙】

向趙氏請完安,又見過了大婦許婉婷,今後許婉婷與胡杏兒就以姐妹相稱,共侍趙興。走完禮儀,趙興丟下新婚妻子胡杏兒給老媽和老姐(許婉婷),一溜煙跑去見關羽和郭常子。

「關大哥帶著郭常子上青峰嶺了」只找到周倉的趙興聽了這話後,不由得放下心來。

「昨日來投的眾兄弟可曾安置妥當?」趙興問道。

「已按照文和先生的佈置,將他們與我們的莊丁打亂了住在一起。」周倉回答。

「那我們就在莊裡靜候佳音吧。」說完這話,趙興打個哈欠,轉身往後院走去,想睡個回籠覺。

「主公可真是個現成人啊,別人一晚上忙著抓賊,他卻忙著洞房,如今看樣子還要回去那啥,哎,這人比人可真是氣死人啊……」周倉坐在議事廳裡面想入非非。

又過了一晚,初嘗異域濃情的趙興意氣風發地起了個大早。不是他自己想這麼早起,說實話,溫柔鄉里做夢的感覺真是美啊。只因為莊子裡鬧哄哄地,一大早就有李鐵柱跑來叫門,說關羽他們領著一群人馬回莊了。

只見關羽和賈詡兩人在前,胡車兒、裴元紹押後,一群普通百姓在羌胡人馬的護衛下進得莊來。關羽身後卻多出一個孔武有力的大漢,年紀約摸三十出頭,倒也神色平淡、不慌不忙,想必便是剛剛來投的一陣風郭常子了。

「文和先生、關大哥,你們辛苦啦!」趙興上前打招呼,「你們在外忙碌,國昌卻是洞房花燭,心中實在有些愧疚,還望諸位原諒」趙興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道。

「國昌卻是過於自責了,此等小事何必親自上陣,只要你在莊中,內外有了主心骨即可。」賈詡笑呵呵地說道。

「想必這位便是周倉、裴元紹時常提起的一陣風郭常子郭壯士了吧?」趙興對著關羽身後之人打個招呼。

「太行山中野人,不敢莊主掛念,此前多有冒犯,還望莊主寬恕!」郭常子滾下馬來,跪地叩首,小心地說道。

趙興上前將之攙扶起來,「郭壯士不必行此大禮,今後你我便為一家人,不要過於生分。」

領著一眾人往莊子走去,趙興卻開始謀劃起如何整合三處人馬,安置各自的婦孺老幼。

議事廳裡,圍著趙興親自設計,剛剛製作好的超級大圓桌,眾人很是興奮,相互之間稱兄道弟,熟稔起來。

「文和先生,目前臥虎莊內已有三撥人馬相繼來投,青壯兵丁人數已過六百,我想將人馬進行整編和重組,不知可否?」趙興向賈詡說道。

「正當如此!」賈詡點頭答道。

「我欲將人馬分作兩部。第一部為機動兵力,共計三百人,設營校一名,由關羽擔任,營號「飛虎」。此營人馬又分為兩隊:其一為重甲長矛騎兵,由羌胡青壯和原太行山上的善騎好手組成,人數一百五十人,隊長由胡車兒擔任;其二為輕甲弓羽騎兵,由羌胡青壯和太行山上兄弟之中善射好手組成,人數亦為一百五十人,隊長由郭常子擔任。

第二部為防禦兵力,共計三百五十人,由莊中兵丁加上羌胡和太行山上餘下眾弟兄混編,營校目前由我自領,營號「臥虎」。此營又分為三隊,每隊一百人,其中第一隊為刀斧手,第二隊為擲矛手,第三隊為盾兵。

第一小隊長由李進武擔任,第二小隊長由周倉擔任,第三小隊長由裴元紹擔任。餘下五十人作為近衛,主要負責臥虎莊重要人員出行及日常聯絡,名號暫且稱之「警衛連」,連長由李進思擔任。

文和先生戰時負責賞罰和隨軍前出指揮,平時則負責指點各營百人以上頭目兵法戰策。目前由於兵器鎧甲不足,暫且使用各自兵器,待開春之後,我即招攬工匠為各營人馬量身製作各自武器。今後再有人馬來投,則視情擴充隊伍,視功勞陞遷調動。」趙興說完之後,望向眾人。

「如此安排,甚為合理。但不知所有人馬是否安扎於臥虎莊附近?」關羽問道。

「我欲派駐一部人馬繼續佔據青峰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趙興說道。

「哦,不知國昌此舉何意?」賈詡若有所思地問道。

「臥虎莊不宜擁兵過眾,否則招來官府追查反倒不妙。一旦上黨郡守張楊看上了我的馬匹,卻是個大麻煩。因此,我欲將騎兵藏匿於山中,平時仍扮作一陣風,卻不再劫掠鄉里,專心訓練即可。」趙興答道。

「如果有臥虎莊的支援,倒也不必為物資糧草而四處劫掠。不過,可否打著一陣風的旗號,對週遭的山賊勢力進行清洗?如此既可鍛鍊兵馬,還能悄悄壯大實力!」賈詡補充道。

「文和先生所言甚是,吾正有此意。一年之內,我希望能將重甲騎兵和輕甲騎兵都擴充至三百人,不僅僅是人數上的擴充,更需要兵強馬壯!」趙興答道。

「必不負國昌(主公)所托!」關羽、胡車兒和郭常子紛紛起身抱拳答道。

「那就從今日起,對所有兵丁重新進行選拔編隊,按照個人能力和特長,通過相互比試,最終確定各營人選。正月十五,舉行授旗儀式,之後飛虎營進駐青峰嶺!」趙興把手一揮,很瀟灑地做了總結。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0:24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二章 盛名惹出徐公明】

年關將至,有錢的忙著花天酒地,有勢的忙著欺男霸女,沒錢的憂愁無米為炊,流浪的可嘆賣身與誰。

整個上黨郡,要說誰今年日子過得最紅火、最滋潤,既不是郡守張楊,也不是首富張百萬,卻是醉仙樓大老闆、臥虎莊莊主趙興。

為什麼呢?因為有時候連張楊和張百萬都得看趙興的臉色。想喝頂級長河?對不起,賣完了!郡守?郡守也不行,濃香長河還有幾壇,不要後面還有人排著呢!

長子縣醉仙樓裡的李進思別看著人小,應對起郡守府的家丁那可是一點都不懼怕。比人多啊?晚上就讓「一陣風」過來招呼你家!來人不管有多橫,一聽這話立馬熄火。

開什麼玩笑,臥虎莊連「一陣風」都收拾得了,誰去招惹那不是自討苦吃嗎!聽說「一陣風」的大當家郭常子被當初醉倒在醉仙樓的關羽,現如今臥虎莊上第一猛將,當做小雞一樣抓來抓去,打怕了,最近都不敢露面了!

自從上次關羽收了「一陣風」,赫赫威名馬上在長子縣傳播開去,並隨著過往的商旅酒客越傳越遠,越傳越神。到最後,都傳成了關羽一聲大喝,幾百山賊嚇破了膽,全部摔死在馬下!

眾鄉里之所以這麼傳,也是被山賊馬匪禍害得苦了,好不容易出來一個敢於抵抗的,就紛紛把關羽當成了精神依靠和寄託。

正應了那句「言者無意、聽者有心」,隨著關羽的威名在上黨郡內四處傳播,卻是狠狠地刺激了上黨郡守府裡門亭長(這個小官主要管著郡守府的府門)。此人是誰?卻是楊縣人徐晃(字公明)!

(按史書記載:徐晃早年在郡裡作小吏,因隨楊奉鎮壓黃巾起義有功,被拜為騎都尉。楊奉被曹操擊敗後轉投曹操,在曹操手下多立功勛,參與官渡、赤壁、關中征伐、漢中征伐等幾次重大戰役。樊城之戰中徐晃作為曹仁的援軍擊敗關羽,因於此役中治軍嚴整而被曹操稱讚「有周亞夫之風」。周亞夫是誰?你還是趕緊去看漢武大帝去!)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滴:這日郡守府裡為迎接新年擺下筵席,請郡守府裡大小官員赴宴,作為門亭長的徐晃也是欣然前往。一班文武官員觥籌交錯,喝得興起。這時有一嗜酒如命的小吏嘀咕道:「張郡守恁地小氣,好不容易請大家吃頓飯,卻給我們喝醉仙樓裡的二等酒,也不搬幾壇頂級長河出來!」

「張功曹此言差矣,非我張某捨不得將好酒分與眾人飲用,只因那頂級長河大曲在臘月裡就已賣斷了貨,許家酒坊也無存貨,只好給大家飲這濃香長河,雖說酒勁小了些,味道卻是不差的!」張楊一臉無可奈何地說道。

「我卻聽得李家莊有人傳言那生擒了「一陣風」的紅臉漢子和他手下的莊丁天天喝的都是長河大曲!」一旁的張功曹卻是扇陰風、點鬼火。

「張功曹,可是確有此事?」徐晃突然問道。

「確有此事!我有一遠方親戚前來投了臥虎莊,在裡面謀個打雜的差事,卻是看見那幫莊丁飲著上好的長河大曲。」張功曹肯定地說道。

「呔,這臥虎莊恁地不識好歹,有酒竟然不賣於郡守府,當真以為有一兩個毛手毛腳的家將就可以目中無人了嗎?」徐晃大怒,騰地站了起來。

「徐門亭還請息怒!」張功曹在一旁陰測測地說道,「休要被那紅臉漢子聽見,聽聞鄉里傳言此人勇猛非常,可生裂虎豹,有萬夫不當之勇,且莫與他置氣,惹得他尋上門來,反倒平添一番羞辱!」

「我徐公明三歲開始練武,十八歲武功大成,一把大斧迄今尚未逢敵手!若非那臥虎莊不知好歹,卻也不願與那莽撞關羽爭名置氣。張功曹如此懼怕此人,且看我去擒了他來,讓臥虎莊送上好酒,換人回去!」說罷徐晃拂袖而去,看樣子是要前去尋那關羽比鬥。

看得徐晃離去,張功曹卻是奸笑著望向了郡守張楊,「郡守大人,徐公明前去臥虎莊必有一番打鬥,卻正給了我們插手臥虎莊的藉口,還請郡守大人早做準備,既能收了那伙賊人的馬匹、得了酒莊,還能藉機除去這個徐公明!」

張楊也是一臉陰笑道:「還靠眾位齊心協力,若能事成,在座各位每人都有好處!」

一心想要尋關羽晦氣,已經離去的徐晃要是聽得眾人這番話語,只怕是要氣得七竅生煙、八竅冒火,拎起板斧砍人了!可惜他沒有聽見,所以注定要悲催了。

臘月二十八日上午,臥虎莊裡到處已經是準備過年的繁忙景象。端坐於書房內的趙興卻正緊皺眉頭,回憶著上一世小高爐煉鋼的一些關鍵技術,總覺得有很多遺漏,只好無聊地用炭條筆沿著蔡侯紙寫寫畫畫,希望能有些啟發和靈感。

自封的傳令兵李鐵柱顛顛地跑了進來,附耳向趙興嘀咕了幾句。卻見趙興聽完之後,眼珠轉了轉,一副詭異的神色,對著正在一旁端詳著趙興提供的各種單兵武器圖樣的關羽道:「關大哥,莊外有人來找你麻煩,你見還是不見?」

「不知來者何人?」關羽眉毛一擰,自認為平素與人並無恩怨的他心中不免有些詫異。

「來人自報家門,說是楊縣徐晃,現今郡守府內門亭長,要找你單挑!」趙興在一旁興奮地說道。

「不知國昌是想讓我贏還是想讓我輸呢?」關羽含笑看著趙興。

「關大哥你這話問的,我當然希望你乾淨利索地將他擒了,狠狠地給郡守府一個大耳刮子!張楊這老小子打什麼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近日隔三差五地去醉仙樓找茬,派人來莊裡打探,明明是對許家酒坊和我新得的幾百匹好馬動了心思!」趙興恨恨地說道,其實這些情況都是最近李進思經過分析後派人送回來的。

自從將警衛連劃給他率領後,這個半大小子興奮之餘還真是上心,居然首先想到利用警衛連在長子縣一帶收集和刺探消息,為此還被趙興好好地鼓勵加表揚了一番。

「既然國昌你不懼怕郡守府的勢力,那我當盡力拿下徐公明。這徐公明我卻是聽人說過,比我年幼三歲,為人公道正直,擔任門亭長以來,從不收受他人錢財,想去郡守府走後門的都被他手中所持板斧給嚇跑了,老百姓來求見郡守,卻是被他一股腦地全放進去,整得張楊叫苦不迭,早動了撤換他的心思。如果國昌能收得此人,將來卻也不失一位良將!」關羽說道。

「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趙興在心裡不由得讚了一個。看來連老關都看好地人,怎麼也不能讓他給跑咯。

「去喚文和先生和胡車兒前往擂台,我們先去會一會這個玩大斧的徐公明!」趙興對著李鐵柱吩咐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0:47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三章 又見陰人三人組】

「來者可是楊縣徐公明徐壯士?」 一臉堆笑的趙興向著莊門口一位手提大斧,身高九尺(一米八開外,不要用一丈等於三米三,一尺等於三十三公分的標準來計算,不然得出的結果連姚明看了都不信),長得濃眉大眼、隆鼻闊口、膀大腰圓的猛漢抱拳行禮。

「某家正是楊縣徐晃,不知來者如何稱呼?」徐晃長的雖然粗獷,倒不是蠻橫之人,抱拳回禮道。

「在下臥虎莊趙興,聽門童忽然來報徐壯士來莊做客,倍感榮幸,特來迎接!」趙興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

「趙莊主不必多禮,不妨把話說開了,此番徐某來此,卻是尋你莊的晦氣!」徐晃有些受不了趙興的客氣,趕緊打住趙興的話頭,氣勢雄壯地說道。

「哦,不知鄙莊何時何人何事開罪於徐壯士,卻讓你提斧上門,耀武揚威!」趙興的聲音也提了起來。

「你這臥虎莊明明有上好的頂級長河大曲,卻不肯賣於郡守府,端得目無上官!你身後那個紅臉漢子不過解縣白丁,擒了些許馬賊,就自稱『上黨第一虎』,更是目中無人!今番某來,就是要你等鄉野小民知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今後少惹禍事!」徐晃有些義憤填膺地說道。

看著面前二十剛出頭,一臉純潔加無知的大好青年,趙興心裡一陣嘀咕,「多好的『四有』青年啊!卻給那鳥郡守看鳥門,真是浪費人才。你都自己找上門來了,我這今後的『三國第一人販子』還跟你客氣個啥!」

「卻不知徐壯士想怎麼個讓我等鄉野小民知曉法?」趙興輕鬆地笑問道。

「待我擒了你身後紅臉大漢,你親自大車栽酒,前往郡守府賠禮認錯,拿酒換人!」徐晃傲氣地說道。

「你這痴人,好大的口氣!關某就在此地,看你如何來擒!」被徐晃當成不存在的關羽火了。

說話間兩個猛人眼光之中溫度急劇上升,一語不發,眼看就要動上手。

「徐壯士且慢動手!」趙興卻是阻止道,「臥虎莊的規矩,上門即是客,那有不把客人迎進莊裡,在門口打架的道理。如果兩位技癢難忍,還請前往莊中擂台之上一比高下!」某位無良小子又開始撒網了。

「還請前面帶路!」

一行人隨後來到莊裡廣場之中的擂台上,卻見得賈詡和胡車兒早已等候在此。一旁擺了幾張條桌,上面放著幾壇頂級長河大曲,還有一些酒菜。另一旁還放著磨盤般大的石頭數十個,卻不知要為何用。

徐晃也不管這麼多人來看他打擂到底有沒有其他算計,反正就是鐵了心要跟關羽比鬥,一上台便脫了外面的罩衫,露出一襲短打的武服,拉開架勢就要動手。不想這時趙興又出言阻止。

「壯士且慢動手!趙某這裡還有話說!」

徐晃有些不耐煩了,「不知還有何話要講?」

「想必你也聽過我臥虎莊的規矩,凡是比鬥,都需設下綵頭,否則無人肯戰。有句話叫客隨主變,還請徐壯士答應,免得弱了自己名頭!」趙興陰測測地說道。

「還請劃下道來!」

「我們莊裡卻有比一場和比三場的說法,綵頭也不同,不知徐壯士可敢比鬥三場?!」

「還請細說……」

「第一場,與臥虎莊第一虎——關長生比武力;第二場,與臥虎莊第一牛——胡車兒比氣力;第三場,與臥虎莊第一智——賈文和比酒力。三場比試,贏得兩場者即為勝。此番比鬥,如若徐壯士獲勝,則依你所言,我親自載酒前往郡守府賠禮。可若是徐壯士輸了呢……」某人開始收網。

徐晃看了看文弱的賈詡和相貌周正、身材並不魁梧的胡車兒,心裡衡量了一下,覺得自己的勝算很大,豪氣地說道「若是某家敗了,但憑臥虎莊發落,徐某人眼睛眨一下就不是好漢!」

「好,爽快!」趙興拍手稱讚,眼裡卻是一副我吃定了你的神情。

接下來,悲催的徐晃遭遇了人生當中接二連三的慘敗!

第一場,關羽戰徐晃。雖然徐晃曾讓關羽在樊城之戰中大吃苦頭,最終被呂蒙趁虛抄了襄陽,關羽敗走麥城,留下千古遺憾。可兩人單挑起來,徐晃跟關羽還是有差距地。且不說關羽比徐晃大了幾歲,更接近力氣的巔峰,單說關羽使的長刀卻也比徐晃的大斧更省力氣,何況在招式上,關羽一點都不落下風。所以一番比鬥之後,關羽越戰越勇,徐晃卻是心中大驚,漸漸不支,最後只得棄斧認輸。

第二場,胡車兒跟徐晃比氣力,就比誰舉的磨盤大石數量多。徐晃舉起了四塊磨盤石,已經是憋上了吃奶的勁。胡車兒輕鬆舉起六塊磨盤石。徐晃敗。

第三場,賈詡跟徐晃比喝酒。用得還是上次趙興陰關羽的招數,只不過換成了賈詡陰徐晃,結果徐晃一罈酒沒有喝完就倒下了。

「將徐壯士抬至客房,安排下人好生照看。召集臥虎營人馬準備防守莊子,飛虎營人馬立即動身前往青峰嶺!」趙興下了命令之後,轉身往議事廳走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1:18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四章 圖窮刀現各算計】

「張楊看樣子忍不住了,把徐晃慫恿來挑釁只是第一步,估計緊跟著就要採取第二步。文和先生,以你看該如何應對才好?」議事廳內,眾人齊聚,連李進思和李進武都派人前去往回喚了。趙興是怕自家這倆兄弟在外面被人算計,吃了暗虧。

「張楊和他手下的張功曹,都是出身長子縣首富張家,這張家的生意中燒酒也佔據了很重要的一部分,自從醉仙樓在長子縣開業以來,張家的燒酒買賣基本上做不下去了。此次若是動手,張家肯定不遺餘力想要整垮臥虎莊,侵吞許家酒坊。」賈詡冷靜地分析著。

「這張家當初一口氣買去了十套家具,好像就是因為與子長縣的朱縣令有關」趙興忽然想起了一些什麼。

「朱、張二家已結為兒女親家,張家大小姐正月裡就要嫁於朱家大公子。」一旁的周倉答道。

「到現在還沒有發現朱縣令有什麼動作,但我總覺得最難防備的恐怕就是這頭看似人畜無害的『肥豬』!」趙興皺著眉頭沉思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們卻也不必過於懼怕了他!」關羽沉聲說道,「我帶著飛虎營埋伏於青峰嶺附近,一旦形勢轉危,那也只好扮成山賊趁黑殺了這伙鳥人!」

「夠狠!不過這個辦法倒是干淨利落、一勞永逸!」賈詡在一旁點頭說道。

「如果張楊打著進莊抓賊的旗號,強行闖入,我們這些兵丁卻是無法阻擋,也不能阻擋。一旦入得莊來,不僅許家酒坊的秘密不保,要是發現了那些胡人和太行婦孺,我們卻是更難應對。」賈詡繼續分析道。

「到時也只好委屈他們先藏身酒窖了。」趙興嘆口氣,「怕只怕這莊裡已經有人被收買,連酒窖的秘密都不保啊!」

「不知主公的二期藏兵工程進行的怎樣了?」賈詡一臉嚴肅地問向趙興。

「目前已挖得山洞四處,裡面的生活設施尚未配套。」趙興回答到,對於這個臥虎莊的最高機密,到如今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具體進展,眼看形勢危急,也只好說了出來。

「卻也足夠隱藏眾人了!不如這樣……」賈詡小聲對著趙興說道,生怕聲音被屋外的人聽了去。

「好,就按文和先生說的辦,關大哥這就動身出發,按照計劃行事,文和先生負責轉移羌胡和太行婦孺,周倉和裴元紹召集莊丁,做好防護郡兵硬闖的準備,一切看我眼色行事!」

「謹遵莊主(主公)號令!」眾人起身答道,說完一個個迅速離開,分頭行動起來。

就在臥虎莊的眾人分析研究對策之時,長子縣衙裡也有一干人馬正在進行著密謀。

只見為首的赫然正是上黨郡守張楊,圍在他身邊的有當日陪著徐晃喝酒的張功曹、朱縣令、還有從未露面的上黨首富張炳坤(人稱張百萬,這個百萬卻不是說張家有百萬貫錢,而是令人恐怖的有百萬畝田!張家的田產不僅遍佈上黨郡,而且臨近的太原、樂平、西河數郡也有張家的田產。)張家長子張琦風、朱家長子朱暮雨、還有上黨郡都尉,張炳坤的族弟張炳麟。

「此次對臥虎莊動手,卻是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那趙家小兒年歲不大,卻智勇雙全,雄心勃勃,來到李家莊不過短短兩載,便創出一份偌大的家業,就連老狐狸李亭方都心甘情願地劃出去幾千畝田地與他。假以時日,待他壯大起來,這上黨郡豈有吾輩立足之處?」首先發言的便是郡守張楊。

「願與郡守大人共進退!」張炳坤應和道「次子不除,上黨將無寧日!」

「還請張都尉將如何動手佈置下來,吾等保管聽命而從!」朱縣令說道。

「今日夜間,兵分四路而行。第一路人馬由張琦風率領張家家丁,在子長縣內散步謠言,說一陣風來襲,製造混亂。第二路人馬,由朱縣令帶領縣裡衙役,趁亂之際佔了醉仙樓!第三路人馬由我親率五百化裝成「一陣風」的郡兵,圍了李家莊,殺人充功,逼迫臥虎莊的人馬現身!第四路人馬由郡守大人親率一千兵馬圍了臥虎莊,藉口發現莊內有賊人藏匿,待得李家莊得手,我們合兵一處,則大事可成矣!」張炳麟惡狠狠地說道,端得是一條雞犬不留的絕戶計。

「那就分頭而動,一旦城中亂起之後,即帶領人馬直撲兩莊和城中醉仙樓!」張楊說道,「今日事成之後,許家酒坊我佔三成、張家佔四成、朱家佔三成;臥虎莊、李家莊的土地我佔六成、朱家佔四成;莊內馬匹歸郡守府所有,青壯歸你二家,藏酒三家平分,各位意下如何?」

「單憑郡守大人吩咐!」眾人個個眼中露出貪婪的目光!就憑這次的收穫,足頂得上平時三年的收入。尤其是張家,名義上只佔得四成酒坊,土地沒有分到。但張家最不缺的卻是土地,最眼紅的卻是許家酒坊,張朱二家同氣連枝,合在一處就佔了六成股份,而郡守張楊所佔四成,那本來就是一家人,這樣看來,許家酒坊這只下金蛋的老母雞怎麼也要落在張家手裡了。

眾人只想著好處,卻沒有人去想,如果對方不是任人宰殺的老母雞,而是擇人而噬的大老虎,自己有可能最後連渣都不剩,這也是貪婪者的通病!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1:47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五章 月黑風高除夕夜】

卻說兩方人馬各有算計,單等除夕當夜一番拚殺之後,活下來的揚眉吐氣過新年,丟了命的無處喊冤下陰間。

正午時分,李進思帶著扮成家丁模樣的警衛連一眾人馬和鄭伯返回了臥虎莊,長子縣城醉仙樓內已是人去樓空,連一個酒罈子都沒有剩下,全被搬回莊來。

李進武和許滿堂二人還在路途之上,由於晉陽距離上黨還有一段距離,待到二人返回臥虎莊時,恐怕已是正月初二了。

「已經發現城中有多處人馬調動整備的跡象,城外兵營內的郡兵也有兩部有行動的跡象。」 議事廳內,李進思將發現的一些情況向趙興細細做了匯報。「根據派往各處眼梢發現的情況進行分析,張楊這次很可能要有大動作!」

「我們不妨換位思考一下,額,這個換位思考,就是假使自己是張楊,會怎麼對付臥虎莊」趙興坐在那裡啟發眾人思考。

「關鍵是要知道這個張楊的胃口到底有多大!」賈詡在一旁思考道。

「我若是張楊,要麼不動,要動就一口吃掉臥虎莊!」趙興答道。

「那如果你是張炳坤呢?」賈詡繼續問道。

「張炳坤最在意的恐怕是我的許家酒坊!」趙興順著賈詡的提示思考。

「不知許家酒坊出了事,李家莊會不會坐視不管?」賈詡又問道。

「許家酒坊有李家莊的分子,不然這些年早就被張家侵吞了。」趙興說道這裡豁然起身,「倒是差一點把李家莊給忘記了!我若是朱縣令,肯定唆使張楊連李家莊一起給解決了!不過會用什麼法子呢?」趙興又皺緊了眉頭。

「我們能想到利用『一陣風』除去對手,相必對方也能想到吧。」賈詡在一邊啟發地說道。

「果然是毒士啊,可能心裡早就想到此中利害,卻不言明,讓我自己得出答案」趙興心裡對賈詡的智謀更加欽佩。

「李鐵柱,命你馬上出莊追上飛虎營,將這封信交於營校關羽手中!」趙興立即動手寫下一封書信,對著李鐵柱說道。「李進思,安排警衛連五名部屬保護李鐵柱安全!一人配雙馬,立即出發!」

「謹遵主公號令!」李進思、李鐵柱兩個半大小子起身答道。

「裴元紹,命你立即率領盾兵隊前往李家莊,並速報莊主,要他今日起開始加強防範,防止山賊劫莊!」

「周倉,命你立即率擲矛隊前往莊門處設置拒馬、挖好陷坑,嚴密監視進出人馬,一旦有人硬闖,格殺勿論!」

「文和先生,我將警衛連調撥於你,煩請你安置羌胡家小和太行山眾兄弟的家人於藏兵洞中,所缺糧食和物品,直接找李進思調度。」

「我將代李進武領刀斧隊全莊巡視,以安人心,同時以備不測!」

隨著一條條命令被清楚無誤地下達下去,趙興臨危不亂,指揮有方的形象在眾人心中漸漸形成,也更加激起一眾家將的求戰之心。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大紅的燈籠掛上門頭,喜慶的春聯貼在門框,又是一年除夕夜。

「劈劈啪啪」,莊裡傳來了各戶人家燃燒竹節後放出的聲音。在黑火藥還沒有被大量使用的年代,老百姓就是用燃燒竹節發出的聲音來嚇走除夕夜裡跑出來吃人的「年」這頭怪獸!而對於臥虎莊的兵丁而言,即將到來的郡守張楊才是真正的「年」獸。

「來了!」賈詡淡然地說道。

「還真怕他今夜不來,擾了我明天過年的興致!」已經全副武裝的趙興,頭上戴著自己設計的圓形頭盔,前面還罩上了面甲,只露出兩個黑洞洞的眼睛,在燈光之下泛著彷彿能吃人的精光。右手提槍,身後背著黑雕大弓,與一年半以前那個站在山崗上看著大火焚廬的少年,有了很大區別。他長高了,也壯實了,渾身上下散發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上黨郡守到此,爾等刁蠻鄉民為何攔住去路,持械聚眾!」一名小校來到莊前大聲喝道。

「郡守大人遠來是客,奈何趙興聽聞近日有山賊『一陣風』為禍鄉里,故加緊了防備。不知郡守大人帶大兵前來,可是專門為了緝拿強盜?」趙興隔著拒馬路障客氣地回答。

「張某今夜領兵出城,正是為了緝拿太行盜匪,還請趙莊主多多配合!」張楊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

「由於臥虎莊防範及時,莊內目前並無盜匪進來,就不勞郡守大人和手下兄弟了!」趙興還是很客氣。

「近日上午,我府中門亭長徐晃前來貴莊,不知現在何處?」張楊繼續兜著圈子。

「徐門亭來莊上訪友,一時興起,酒喝醉了,現如今還在呼呼大睡,尚未醒酒!」趙興也不含糊。

「卻是有勞莊裡照顧了!」張楊很有耐心

「應該的,應該的!既然郡守大人忙著緝拿盜匪,我等小民自該安心。小人就失陪了!」趙興實在沒興趣再敷衍下去了,告個罪便要轉身離開,不過卻是絲毫沒有搬開拒馬路障,迎大軍進莊的意思。

「呔,你這鄉下野人端得不知好歹!郡守大人前來,你不迎進莊裡,卻是在這裡一陣聒噪,可是心中有鬼,不敢放我等進莊一看?!」剛才的小校怒斥趙興道。

「如果郡守大人與將軍有雅興進莊小坐片刻,趙興歡迎至極。不過這眾多兵馬卻不方便進莊,我這莊裡老人婦孺多,孩童也多,經不起人吵馬嘶的嚇唬!」趙興一副無可奈何的神情!

「如果我等非要進莊呢!」那小校一臉陰沉之色,仔細看去,卻正是朱縣令的兒子朱暮雨。

「雖說你等有公差在身,卻也大不過一個理字。非要進莊,且問我手中長槍答不答應!」趙興一提長槍,直指朱暮雨,滿臉的殺氣卻是肆無忌憚地迸發出來。

「莊主威武!」周倉大喝一聲,差點沒把朱暮雨嚇得掉下馬來!「莊主威武!……」堵在莊門口的家兵用刀背拍著胸前護甲,一起吶喊道。

「將這莊子圍了,等張都尉一來,哼哼……」跟趙興吵嘴仗沒撈著便宜的朱暮雨轉身下令。一眾郡兵於是將臥虎莊四周圍了個水洩不通。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2:08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六章 云淡風輕放火時】

時間在郡兵與莊丁的怒目對視中一點點流逝,遠處莊戶人家的燈火已經熄滅,夜深得已經將近子時。趙興這次不敢託大,沒當甩手掌櫃,而是陪著莊丁們一起佇立在寒風之中,手中的長槍一直未曾離手。

雙方人馬都在等彼此掀開最後的底牌。一旦到了那時,這片刻的寧靜即將被殘酷的廝殺所取代。

「噠噠噠……」,一陣急促地馬蹄聲由遠及近地響起,馬上之人飛快地趕到張楊帳前,大喊一聲:「郡守大人,小的有緊急軍情上報!」

「進來!」等得已經有些不耐煩的張楊喝道。

「稟報郡守大人,長子縣城內發現大量賊匪,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縣衙已經被毀,賊人正在圍攻郡守府!」

「什麼!那朱夏水和張琦風怎能如此胡鬧!真把自己當賊寇了嗎?」張楊有些不解地問道。

「朱縣令已經被賊人當街一刀殺了,眾衙役四處逃散,張家大公子被「一陣風」給活捉了去!」

「一陣風?!城裡怎麼冒出來了『一陣風』?城外大營不是還有兩千郡兵駐紮嗎?怎不去救援?」

「回郡守,大營中的兵馬聽得城中亂起,本欲前往彈壓,突然衝出一紅臉大漢,殺到營門口,一把刀舞得十分駭人,有膽大的校尉前去應戰,全被他一刀一個全拍翻馬下,只到他拍暈了幾十人後,眾人都龜縮在營裡再也不敢出去……」

「呔,氣煞我也!那紅臉大漢卻正是這莊中家將關羽,好個趙興趙國昌,我還未攻打你,你竟敢派人去城中害我!」張楊雙手氣得直哆嗦。「馬上整備人馬,準備攻莊!」

看著遠處探馬進得郡兵的中軍帳之後不久,郡兵們都悉悉索索地動作了起來。趙興馬上意識到不妙,大喊一聲:「郡守意欲加害吾等,且隨我誓死守住莊門,以保諸位家人安寧!」

「殺!」趙興抬臂彎弓,對著衝過來的朱暮雨面門上就是一箭。

「啊」一聲慘叫,那箭卻沒有射中朱暮雨的面門,而是射在了他的大腿上。

趙興有些不好意思地環顧四周,卻發現眾莊丁在周倉的帶領之下已經撲了上去,與衝上來的郡兵在莊門口搏殺起來。那周倉端得兇狠異常,一人衝鋒在前,一把長柄大刀上下翻飛,郡兵挨之即死、觸之即傷,成了一把鋒利的尖刀!

趙興不甘示弱,也想試一試這一年多來自己武功的進展。由於道路不通,人馬擁擠,趙興索性下得馬來拎起長槍往人群中衝去。俗話說的好:一寸長、一寸強!趙興的長槍正適合在這種人擠成一堆的情況下,從後面撿漏。只見他長槍專挑縫隙而入,一捅即收,不問死活,眨眼間便將前排的郡兵捅成了穿糖葫蘆,再無人敢上前來。

正殺得興起之時,忽然看到對面的郡兵潮水般往後撤去,卻聽得郡兵的後路上殺聲四起,帶隊殺來的卻是羌人胡車兒。那張楊起初仗著人多,倒無懼色。但他一個文官出身,那見過幾次真刀真槍的陣前廝殺,尤其是在前路受阻、後方遇襲、老窩被抄的情況下,早亂了方寸,於是趕緊下令收兵回撤,逃回縣城。有道是:兵敗如山倒!這一撤退,郡兵就亂成了一鍋粥,哭爹喊娘地炸了窩,在臥虎莊外的原野上四處逃竄。

趙興也不去追趕,而且還喊住了殺得興起的胡車兒和周倉。「周倉速隨我去李家莊救援,胡車兒帶著騎兵前往縣城與關營校匯合,我要你給我帶一句話去——『我要張百萬和張楊的項上人頭』!」

「謹遵莊主(主公)號令!」

「請文和先生守家,安撫眾鄉里,我去去就回!」對著莊門口的賈詡行過一禮之後,趙興拔馬往李家莊衝去。兩莊之間步行也就一個多時辰,騎馬趕路卻是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到。遠遠地看到李家莊外到處都是火把,兵器碰撞的聲音和人馬的慘叫聲混成一片。

放眼看去,卻是一夥賊人打扮的人馬圍住了莊子,裴元紹正率領盾兵拚死抵抗,看樣子匪徒尚未能破莊而入。

趙興觀察了一番之後,發現賊人當中有一個在居中指揮,其他賊匪將之團團護在中間,估計便是頭領了。一直都很嚮往關大哥能在萬軍叢中取敵將首級的趙興有些心動,估摸著憑自己手底下的功夫,能不能也上演一出「溫酒斬賊酋」的大戲。

想來想去,趙興還是決定不冒險了,等周倉率步兵趕來之後再動手也不遲。雖然不能衝入敵陣,但不代表無事可做。這不,某個從來不講「來將通報名號」、「陣前對罵」這些規矩的無良小子,抬手就放起了冷箭。

「嗖嗖」幾箭過後,賊人發現了身後放冷箭的趙興,十幾個賊匪便氣得哇哇直叫地衝他撲來。趙興可不會老實地等著賊人圍攏了當英雄,一貫奉行打不贏就跑的趙興,打馬就往遠處跑,賊人也是不肯放過他,一路攆著追。追到半道遇到了正急吼吼往這邊趕來的周倉和擲矛隊,一陣槍矛大雨過後,賊人都被釘死在了地上,受傷的馬匹四處逃散。

「趕緊派人將走散的馬匹收攏牽回莊裡救治!」趙興吩咐到,然後掉頭又往李家莊跑,如此折返了三回,引來的三撥追兵全都被解決之後,周倉帶著的擲矛兵殺到了賊匪的身後。

正被裴元紹率領的盾兵烏龜打法搞得焦頭爛額的張炳麟,在心裡已經問候了對面那個無賴將領家中女性無數遍,可就是攻不進莊子。這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了喊殺聲,接著就聽見一陣破空呼嘯聲傳來,身邊的人便像長高了的韭菜,被收割了一茬。「不好,有埋伏!兄弟們,風緊扯呼!」張炳麟一看形勢不妙,撒腳丫子準備開溜!

「賊人休走!且看槍!」趙興大喝一聲,這次卻是真材實料地衝進了敵群,一柄長槍上挑下刺、左突右抽,眨眼之間殺至張炳麟的身前。

「破不了李家莊,殺了趙興卻也是大功一件」死到臨頭還心裡想著美事的張炳麟揮刀來戰。兩人戰在一起,幾個起落之後,趙興就感覺到對面的賊匪刀法與平時跟關羽對練時差得不是一星半點,連周倉都不如。頓時信心大增,忽然間一勒馬韁,騰空一躍,長槍如蛟龍出海般直奔張炳麟的心窩而去,正是前些日子跟關羽對打時使出的「盤龍出洞」。張炳麟心中大叫不好,卻來不及躲閃,被趙興一槍刺了個對穿,死得不能再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2:33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七章 殺了張楊發大財】

「賊酋已死!降者不殺!」趙興一把拾起地上張炳麟掉落的砍刀,揮刀砍下他的頭顱,用長槍挑在了槍尖之上,在人群中大聲喊道。本來就有些不支的郡兵,一看張都尉都授受身死,不敢再做反抗,紛紛丟下兵器,做了降兵。

「周倉、裴元紹,派人將這些冒充匪徒,為禍鄉里的郡兵用繩索縛了,押回臥虎莊,聽候發落!」說完,趙興拔馬往長子縣城趕去。

走到半道,卻遇到了真的「一陣風」郭常子和胡車兒正帶著飛虎營往回返,只是不見了統領關羽。

「關營校人在何處?」趙興關心地問道。

「稟報莊主,關營校說他要親自取了逃往晉陽的張楊項上人頭才來見你!」郭常子答道。

「好,不知那張百萬的人頭可曾拿下?!」

「朱夏水、張百萬的人頭在此,主公請過目!」胡車兒命人將兩顆血淋淋的人頭提上前來。

「好!待關營校返回後,按功勞給弟兄們行賞!」趙興冷酷地說道。

趙興前世本就是個殺人機器,見慣了生死離別。這一世,更是到了兵荒馬亂的亂世之中。來到三國時代,他早就知道自己要麼殺人,要麼被人殺,要想保護更多的人,那就只好一次次舉起屠刀,「懷菩薩心腸,行閻王之事」。

「張百萬是如何被殺的?」趙興又問道。

「張府被我們攻破,關營校下了不得濫殺無辜的命令,只是抓了幾個小廝將隱藏在府中後花園內的張百萬揪了出來,一刀殺了。不過關營校要求我們把張家的府庫給搬了個一乾二淨,連同地契也一併給掠了回來!」趙興這才有空抬頭往後看去,卻見得一眾馬賊打扮的飛虎營,人人肩背手提的,把胯下的馬都壓得快要走不動路了!

「嘿嘿,叫你算計老子,這下賠了夫人又折兵!」趙興心中狠狠地樂著。「走,我們返回臥虎莊!」望著遠處長子縣城四處冒出的火光,趙興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

各路人馬在隊長以上頭目的帶領下,紛紛返回莊內,不久損失情況就被李進思統計上報了過來。經此一晚,臥虎莊損失了兵丁97人,其中亡35人,重傷62人,輕傷不計。擊殺郡兵和衙役300餘人,活捉張琦風、朱暮雨和張功曹,斬了朱夏水、張炳麟、張炳坤,郡守張楊不知下落。從張府庫中搜刮的財貨折合大錢四千萬枚,各地地契七十萬畝,卻是天大的一筆收入!足夠抵消臥虎莊的損失,而且是大大增加了實力。

議事廳內,眾人正為這筆天降財富樂得合不攏嘴時,關羽卻推門而入,滿身的殺伐之氣讓人噤若寒蟬。

「關大哥辛苦了,趕緊坐下來喝杯茶水!」趙興不問關羽有沒有殺了張楊,因為他看到關羽進來時兩手是空的。

看到趙興並沒有直愣愣地問自己殺人的事情,反倒是招呼自己喝水,關羽心中一陣暖意。「張楊和他的幾個親兵都被我殺了,屍體丟在太行山下,人頭已經找地方埋了。」

「關大哥處事妥當!」趙興心中不由得讚了一個,自己又不是「戀頭癖」,只要把禍害殺了,不留後患就行。既然關羽說殺了,那肯定是活不了的。印象中關大哥還沒有騙人的習慣,就算是放走了曹操,那也是當面供認不諱!

「此次雖然殺得痛快,卻也是捅了天大的窟窿啊!」賈詡在一旁提醒趙興。

「想必文和先生心中已有對策,我先講出自己的想法,看看是否跟先生一樣。」趙興一點都不驚慌,今晚動手之前,他已經想好了後果以及應對的辦法。在他的心目中,張楊等幾人都是非死不可,不然接下來臥虎莊的發展就會受到限制。這些人不來惹他,過完年他也要殺上門去!

「我欲請先生趕赴洛陽一趟,隨行帶上足夠的好酒與財物,上下打點一番,將壞事變成好事!」趙興繼續說道。

「哦,不知如何化腐朽為神奇?」賈詡笑眯眯地問道。

「當今天子愛財如命,賣官鬻爵已成便飯。前不久聽聞曹嵩(曹操他爹,大宦官曹騰的養子)花了一億錢買得三公的高位。皇帝身邊「十常伺」個個更是視金錢如父母,將作大匠何進也是貪得無厭。有句話說得好『凡是用錢可以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臥虎莊現如今不缺錢,甚至有大把大把的錢,缺的是聲望和地位,缺的是官員。以先生之智謀與手段,前去洛陽可為眾人謀得大小官職,化解今日之危!」趙興自信地答道。

「不知國昌中意那些官職?」賈詡繼續問道

「上黨郡守、上黨都尉以及郡守府內一眾幕僚的職務,長子縣令以及幾個孝廉的名頭!」

「可有人選安排?」賈詡問道

「上黨郡守當非先生莫屬,都尉非關大哥莫屬,長子縣令卻可以讓我外公李慶擔任,如今我的年齡還不能入仕為官,可以舉個孝廉,最好是擔任一個不用入洛陽陪皇帝的郎官」趙興一臉的遐想。

「國昌所思皆吾所想,詡深感佩服!」賈詡正色道。在這個年代,作為謀士,雖然希望自己的計謀都能被主公採納,但絕對不希望自己的主公是個只會點頭說好的「磕頭蟲」。以賈詡善於在三國亂世之中保全自己的性格,他很樂意看到自己投靠之人能力全面、謀斷有方,不是那種剛愎自用的廢材。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詡自請明日趕赴洛陽!」

「又要勞頓先生,國昌甚感不安。我欲安排李進思、周倉二人隨行,帶『臥虎營』百人好手保護先生一路安全,不知可否?」趙興問道

「如此甚善!」賈詡答道。

「鄭伯,拿酒來,讓我們借今日大勝之威,為文和先生壯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2:59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三十八章 豔陽高照慶餘年】

光和六年(公元一八三),正月初一,風和日麗。

除夕夜打鬥的痕跡已經被有心人仔細地抹去,臥虎莊在雞鳴狗吠聲中迎來了新年。

一大早,莊戶們卻都是自覺地來到了廣場之上,紛紛走到莊主大院門前拜年問好。昨夜的一番廝殺,莊戶們被留在家中無法親眼所見,但不用多說,他們都知道正是面前這個對著眾人笑眯眯點頭哈腰的青年,為他們撐起了一把命運的保護傘,在鮮卑人環伺、匪禍蔓延、官府肆虐的年代,讓他們有了飯吃、有了衣穿、有了活幹,不用擔驚受怕,流落異鄉。

看著遲遲不肯離開的鄉親們,趙興在心中感動之餘卻有一種莫名的哀傷。都說中國的百姓是最可愛的百姓,也是最軟弱的百姓,只要不是把刀架上了他們的脖子,只要有口飯吃,那怕收很重的稅,做牛馬一般的活,他們還會當你是主人,如今看來當真如此啊。

「我不過做了一點力所能及,甚至是為了自己的事情,給眾人帶來些許好處,便被大家奉若神明,就算昨夜戰死的莊丁們的家人,都擦乾了眼淚前來問安。我趙興在這異世的天空之下,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早日解救出更多受苦受難的百姓!」趙興在大年初一的早晨,對著自己許願。

「鄉親們,既然大家不肯離去,今日我便拿出酒肉,與大家在這廣場之上一起載歌載舞,歡慶新年!凡是昨日不幸犧牲和重傷的兄弟們,家家都有十畝以上的土地和千貫大錢的撫卹!」趙興站在擂台上,激動地朝著眾人喊道。

「莊主威武!」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然後廣場上的人們一起大聲喊了起來「莊主威武!」

隨後,殺雞宰羊,一個個火堆被架在了廣場上的各個角落,上好的長河大曲被搬了出來,各種度數地燒酒往擂台上一擺,任眾人隨意飲用。米面和豬肉、羊肉堆得像座小山一樣。

為了凝聚人心、激勵士氣、促進民族融合,趙興准許所有莊中老少盡皆前往廣場上取食,大慶三日。無論是長著黃褐色頭髮的羌胡人、還是剛下山不久的太行山賊的家人、李家莊的佃戶、一年來投奔的流民,大家隨意地交織在一起,說著五湖四海的鄉音,開心地談論著今年的打算,好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

站在莊門口,眾人為賈詡和周倉、李進思等人送行。雖然大年初一便要遠行,可人群中沒有一個抱怨的,莊丁們剛剛從歡慶的場面中走出來,一時還很興奮,時不時談論著什麼。

「張旺財,大過年地你也舍得丟下媳婦和兒子張作霖啊?」

「去,一邊呆著去!有什麼捨不得!他娘倆現如今吃得好、穿得暖、睡得安,全憑了莊主的保護,俺張旺財雖然不識字,但好歹也知道知恩圖報,俺這是為莊主去辦差呢!」

「胡穆圖,今日離開之時,怎麼看你一雙眼睛總是往姚家媳婦身上瞟?你這羌胡人也打起漢人媳婦的主意了!」

「這有什麼的!莊主不是娶了俺們族長的妹妹為妻嗎?再說那姚家兄弟昨日不幸戰死,以後姚氏還得有人照顧不是!」

「先生一路保重!」趙興抱拳向著賈詡行禮。

「國昌不必掛憂,有眾人隨行,賈詡定當不負重託!」

廣場上的歡慶還在繼續,醉了整整一天的徐晃卻是醒了過來。轉頭四顧,發現自己躺在一間乾淨整潔的臥室之中,房內卻無他人,想必是自己忙去了。

想起昨日比鬥之事,徐晃的心中一時難免百味雜陳。興致勃勃而來,卻是鎩羽大敗而醉,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在郡守府還是在臥虎莊。想到這裡,徐晃起身下床,推門而出。

隱隱約約聽到遠處一片人聲嘈雜,卻不見自己所在院落裡有人走動。好奇之下,徐晃循著聲音走到了廣場邊上。望著擂台上擺成一排的長河大曲,堆積如山的糧食和肉類菜蔬,還有大人孩童們興奮的歡叫聲,羌胡漢人拉手圍著火堆跳舞的一幕幕景象,徐晃的內心很震撼!

沒錯,張功曹沒有騙自己。臥虎莊裡面不僅是莊丁有頂級長河飲用,就連普通的莊戶都能飲用!可這一刻,徐晃卻不覺得自己受了辱沒。臥虎莊憑什麼就一定要把酒賣給郡守府?

正在感慨和反思的徐晃,卻不知道自己楞神的時候,已經憑著健壯的身軀和剛毅的面容引起了近處一個火堆邊上幾個羌胡姑娘的注意。

「胡莉亞(怎麼聽著像是「狐狸呀」?),你的魂兒是不是飛到大草原上去啦!嘻嘻,既然看上了,何不大膽的前去拉他過來一起跳舞!你要是再不動手,我們可不客氣了哦!」一個羌胡姑娘對著另外一個笑著說道。

「去就去!我胡莉亞長這麼大,還沒有怕過事!」一個長像與胡杏兒有幾分相似的胡人姑娘起身說道,說完竟然真的往徐晃跟前走去。

「這位漢人大哥,能和我們一起跳個舞嗎?」小狐狸來到徐晃身邊,嬌滴滴地說道。

本來就有些愣神的徐晃,聽到面前的胡人女子用字正腔圓的漢語向自己發出的邀請,大腦徹底的短路了!以至於後來都忘記了自己是怎麼身不由己地跟著漂亮姑娘來到火堆旁,被人牽著手機械地舞動起來。只到最後,趙興派了李鐵柱前來「解救」他,他才算是從眩暈狀態中得以恢復!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3:24

第三十九章 入夥先交投名狀

「主公,你看那邊!」李鐵柱拉了拉正在忙著為兩位嬌妻展示自己燒烤技術的趙興的袖子。

於是趙興轉頭,看到了徐晃和胡莉亞一起牽著手跳舞的一幕。 「吧嗒!」,趙興的眼珠子掉了一地。

「嘻嘻」同樣轉頭看到這一幕的胡杏兒輕身笑道,「胡莉亞真是膽大呢,竟然主動約漢人男子跳舞!」

「那個姑娘你認識?」一旁的許婉婷好奇地問道。

「婉婷姐姐,這個姑娘是我叔叔的女兒,叔叔一家現如今只剩下她和一個弟弟胡非亞了」說道後面,胡杏兒的聲音漸漸小了下來。

趙興把已經烤好的羊肉遞給二女,卻是起身往書房走去。 「你們自己先玩著,我去去就回」

趙興一邊走一邊對著身後的小跟班李鐵柱說道「去把徐晃喊到我的書房。」

「好嘞!」得到命令的李鐵柱掩不住滿眼的興奮,急吼吼地往遠處跑去。

「拜見趙莊主!」進得趙興書房的徐晃,對著書桌後面正一臉沉思神色,手中還在不停地寫寫畫畫的趙興行了一個禮。

「哦,公明來啦,坐吧。茶壺裡有水,你自己倒著喝。那邊茶几之上還有酒,可自取飲用。」趙興隨意地招呼了一下徐晃,又低頭忙著寫寫畫畫了。

看著這一幕,不僅徐晃有點莫名其妙,估計大家也一樣吧?按理說,徐晃這種猛人,任誰想要收服,那都得「倒履相迎、虛榻以待」才能表達出自己的崇拜渴望之情才是,趙興今日怎麼沒有上趕著撲倒徐晃身前,這是玩得哪一出呢?

嘿嘿,這確實是趙興玩得一出手段!趙某人雖然武功趕不上呂布、關羽,計謀也趕不上賈詡、郭嘉之流,可單論這琢磨人心的本事,他認第二,別人不敢說自己是第一。

  為什麼呢?因為某個不良小子前世可是鑽研過心理學。琢磨人這活計,說難那就是最難的事情,不然怎麼會有「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個說法。可說簡單,也是有訣竅可以尋找的。

就按照馬斯洛的需求理論而言吧,這徐晃在大敗之後,心情肯定十分沮喪,正是最需要人認同,重新找回自信的時候。按理說這時候一通吹捧和誇獎,說不定能把徐晃感動地納頭便拜,自認小弟。實際上,徐晃也確實動了這個心思。

可趙興號稱自己是「不走尋常路」的主,他偏偏在這時候還要再玩一把「飢餓理論」!你不是想在我這裡找點安慰和麵子嗎,我還偏偏不給你,就把你當成是自己人,跟你一點不客氣,憋死你,憋得你恨不得馬上就來證明自己!

看到對面徐晃坐臥不寧的神態,趙興知道自己的計謀已經成了八分。 「公明坐臥不寧,可是心中有事?」這不是廢話嗎?任誰被連敗三場,心裡沒反應那才見鬼了!

「額,昨日比鬥,卻是晃敗了,還請莊主發落……」徐晃一橫心,伸頭縮頭都是一刀,還是痛快承認了。

「哦,原來公明心中所優竟是此事啊?當時你所說任憑發落不過是一句氣話,何必當真!再者說來,我臥虎莊從未把你當成尋戲挑釁的魯莽之人,而是當做客人。昨日你醉酒不醒,只好安頓在了莊中,今日正是正月初一,你還是趕快回家跟家人一起過年吧!」說完這話,趙興對著站在角落裡的李鐵柱說道:「鐵柱,去找鄭伯給徐壯士安排一匹上等好馬!」

「這就完了?人家壓根就沒動招攬自己的心思?」徐晃懵了,徹底懵了!十分鬱悶的徐晃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只好轉身出了趙興書房門,隨李鐵柱朝外走去。

「徐壯士,主公這麼待你,你可不要生氣啊。其實主公只是因為昨日夜裡莊中被郡兵攻打,傷了眾多弟兄,一時心中悲切,卻是怠慢了你。昨日你醉酒之後,他還親自為你脫鞋捏被,要求下人好生照顧你呢!」李鐵柱好死不死地在前面嘀咕著。

「什麼,被郡兵攻打!」徐晃聞聽此事,開始還沒有從發懵的狀態緩過神來,等到反應上來之後,豁然站在原地,瞪大雙眼望向李鐵柱。

「是啊,上黨郡都尉冒充太行山賊攻打李家莊,郡守張楊親率上千郡兵來攻打臥虎莊,而長子縣裡卻被真的一陣風摸了進去,連朱縣令、張百萬都被人砍了腦袋!」李鐵柱將一個個重磅炸彈扔向了徐晃的心頭!

「不知郡守和都尉現在何處,徐某要去尋他們理論一番!」徐晃大叫道。

「聽莊丁說,張炳麟在亂軍之中被前去救援李家莊的趙莊主在不明身份之下一刀砍了!而張楊聽聞長子縣自己府中被真的'一陣風'所圍,急忙退兵之間,半路卻是中了埋伏,等到被人發現時,屍身被丟在了太行山下,只不見了頭!」李鐵柱又送給徐晃兩顆大炸彈!

「陰謀,這裡面肯定有不為自己所知的​​陰謀!」徐晃雖然年輕,有些血氣方剛,可他不笨。要不也不會被老曹稱之為「五子良將」,甚至說他「有周亞夫之風」。

「為何郡兵分頭攻打兩莊,為何單單自己前來挑戰就出了這麼多事情?為何大兵圍莊之後,這臥虎莊卻是人丁興旺,一片歡樂祥和!為何張炳麟身為都尉卻要冒充山賊?為何真的山賊卻出現在了縣城?」一個個疑問湧向了徐晃大腦,任他把想像力發揮到最大,卻也是看不透其中的奧妙所在。

  想不通就問!徐晃轉身向趙興的書房折返而去。

看著徐晃急匆匆往回去,李鐵柱的心裡也有自己的想法「主公真是高明啊,不用自己動嘴告訴徐晃,卻讓他找上門去問,自然就能佔據主動地位,跟著主公真是能學到很多東西啊!」

「趙莊主,還請為晃解疑!」徐晃進門之後,大聲說道!

「哦,不知公明有何不明之處?」就等著徐晃來問的趙興笑瞇瞇地問道。

  「昨日郡兵圍莊之事!」

「哦,公明真想知曉來龍去脈?」趙興調著徐晃的胃口。

  「正是!」

「鐵柱,通知李進思,將張功曹帶到議事廳,通知眾家將前往議事廳!」趙興起身道「公明且隨我來!」

看見被五花大綁上來的張功曹,徐晃心中驚駭莫名。這位可是郡守府的官員啊,身份比自己還高一截,臥虎莊說抓就抓。 「張功曹,你這等模樣,卻是何故?」徐晃問道。

張功曹早已經被邪惡的李進思嚇破了膽,一五一十地將張楊一幫人的絕戶計細細地向徐晃說來,甚至連他們聯手算計徐晃的事也不敢隱瞞。

聽完張功曹的話,徐晃的臉色變得十分可怕,雙手緊握著,指骨之間發出啪啪的響聲! 「還請莊主將此人交於晃處置!」

「公明啊,不是我不信任你,你非臥虎莊之人,貿然將此人交與你,就算我相信你,莊內兄弟卻也只怕不肯啊!」趙興低聲嘆了一口氣!

「裝,你就裝吧!」已經看出其中深淺的徐晃心裡想著,「不就是想讓我入夥嗎,還不明說!」

「晃請入臥虎莊,今後為莊主鞍前馬後!」徐晃沉聲說道!

「想入夥,簡單!只要公明交上投名狀即可!」趙興也是沉聲答道。

「不知何謂投名狀?」徐晃不解地問道。

「張功曹項上人頭即可!」趙興答道。

  「好,晃正有此意!」

    成了,趙興誘拐徐晃的計謀大獲成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3:48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四十 章 革命要從娃娃抓】

「趙莊主饒命!徐門亭救命啊!」聽聞趙興要自己項上人頭,張功曹嚇得屁滾尿流,面如蔡侯紙(蔡侯紙白不白、黃不黃,正適合描述張功曹此刻的表情)!

「唉,你為虎作倀,又知道的太多,留你不得……」說完這話,徐晃當著眾人的面,右拳忽然猛地擊出,正中張功曹太陽穴。只見張功曹中拳之後,雙眼一翻,卻已沒了氣息。

「胡車兒聽命,今日夜裡你派手下兄弟將張功曹屍身送回張府。」趙興沒有什麼興趣再看下去了,讓徐晃動手不過是給手下其他將領一個交代,自己實在不怎麼喜歡打打殺殺的,更不用說真要徐晃把張功曹的頭顱給砍下來,弄地到處一片血乎淋當地。趙興昨日夜間砍張炳麟的頭,實在是不想多殺人而已。

徐晃此舉也有試探趙興心性的意思,看看自己投的這個主子是不是嗜殺如命之徒,還是寬宏大量之輩。畢竟以後要在人家手下混飯呢,摸清了脾氣好當差啊!若是趙興見到張功曹人已死,仍然要他割人頭,徐晃心裡多少會有些不舒服。

「從今往後,徐公明即為我臥虎莊兄弟,還請大家相互提攜扶持,共謀大事!」趙興對著一眾人道。

「謹遵主公(莊主)訓誡!」眾人紛紛起身答道。

「主公,晃請回城,掛印辭官!」徐晃說道。

「公明此舉卻是不必,你的公職仍在,來日說不定還有晉陞,以後為郡守府辦差也就是為臥虎莊辦差!」趙興微笑道。

「還請主公明示!」徐晃有些不解道。

「天機不可洩露,不日你便知曉!」某個不良小子一副神叨叨地樣子。「走咯,兄弟們去吃燒烤咯!我請客!大家隨便吃,隨便喝!」

郡守被殺!都尉被殺!縣令被殺!首富被殺!這個消息像是長了翅膀,從除夕夜晚上就開始在長子縣城裡傳了開來。儘管城裡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整個上黨郡都是人心惶惶,可整個臥虎莊、李家莊都安安靜靜地,甚至於有些囂張地大肆慶祝新年,渾然不覺上黨郡的天已經塌了。

連著三天廣場慶祝活動結束之後,帶著酒醉飯飽的滿足,臥虎莊又開始了忙碌。忙著種莊稼!忙著蓋房子!忙著築莊牆!忙著餵豬羊!忙著制佳釀!所有人都有事情可幹,整個臥虎莊就像一部龐大的機器,井然有序地開始了新一輪轉動。就連一群不到馬車車輪高的孩童都被趙興集中起來了!

看著廣場一角,被集中起來的幾十名五歲至十歲之間的男童,高高低低的被李鐵柱整隊站在自己面前,趙興覺得人數還是少了一點。想一想花果山上的孫猴子,那猴子猴孫滿山遍野,該有多麼地壯觀啊!上輩子,有位偉人經常教導大家說「@#¥%要從娃娃抓起!」趙興可是深深地記在自己的腦海裡的。這鬧革命也需要從娃娃抓起嘛!

「孩兒們!今天你們能夠站在這裡,應該感到光榮和自豪!因為你們,將成為臥虎莊『小虎隊』的首批隊員!你們今後會吃到最好的牛肉,穿上結實的皮靴,住上寬敞的板房,接受最好的教育!我就是你們第一位老師!」趙興站在前面興致高昂地講著,也不管這群野小子能不能聽得懂。

看著隊伍中一些熟悉的面孔,趙興有信心為自己培養出能文能武的下一代接班人。他甚至不無惡意地想像著等這些孩子長大了,被自己超時代的教育培訓之後,能不能跟三國中期那些牛人們一決高下。比如就在這兩年才陸續出世的諸葛亮、孫策、孫權和司馬懿等牛人!

「今後,李鐵柱將成為你們小虎隊的隊長!賈穆、關平是你們的副隊長,賈穆管七歲以上的,關平管七歲以下的!明白了嗎?」趙興對著孩子們吼道。

「明白了!」孩子們奶聲奶氣地答道!

「進武哥,從明天開始,你跟著我一起訓練這些孩子!」趙興對著站在身後的李進武說道,他想把自己前世的訓練特種兵的方法教給李進武。

「一定把這群兔崽子練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他們!」李進武惡狠狠地說道,只聽得身旁的李鐵柱後背發冷!

「李鐵柱,今後你要時刻關注你的隊員的動向,一旦發現誰有什麼特長就來向我報告!」趙興對著身旁的李鐵柱說道。

「牢記主公吩咐!」李鐵柱挺起小胸脯堅定地說道。

「賈穆,你的身子弱,以後注意加強體能鍛鍊,那些經史子集方面的文章,長大了再看也不遲。你不用擔心你爹爹會責怪,今後你只要注意記錄我對你們講的每一句話就好!」

「穆當謹記主公教誨。」

「關平,你的年齡小,但你要牢記你是關羽的兒子!你是上黨猛虎的兒子,今後莫要墮了你父的威名!」

「平兒牢記叔父之言!」

「好!孩子們,來來來,今天我就給你們講一講趙氏兵法戰策之首的三十六計!」趙興將一幫孩子喊道身邊,隨意地往地上一坐,像極了前世電視中看到的太祖隨意往楊家嶺上某處田間地頭一坐,就跟戰士們拉起家常來的樣子。

「這三十六計嘛,卻是莊主我總結前人用兵戰例、政治鬥爭、外交攻伐取其精華而成!先教給大家一首詩,大家一定要熟記——金玉趙興策,藉以擒劫賊,魚蛇海間笑,羊虎桃桑隔,樹暗走痴故,釜空苦遠客,屋樑有美屍,擊魏連伐虢(發音為國)。」某個以剽竊他人知識產權為榮的不良小子,毫不猶豫地將後世人們總結出來的成果據為己有。

「三十六計,分為六套,即——勝戰計、敵戰計、攻戰計、混戰計、並戰計、敗戰計。前三套是己方處於優勢之時所用,後三套則是己方處於劣勢所用。今天,我就給大家講一講第一計:瞞天過海。這瞞天過海講得卻是從前有位皇帝……」

今日的「小虎隊」,後來的「臥虎少年班」第一堂課就在一幫孩子們圍坐一起,聽著趙興講故事中開始了。雖然形式不夠莊嚴,過程有些簡單,但後來從中走上征伐之路的將領們回憶起此事時卻是激動不已。

比如「興和」後期的三星上將關平就這樣說道:「皇帝很隨意地往廣場的角落裡一坐,壓根就沒有去顧及地上的塵土會不會弄髒了皇后給他做的新衣。他只是隨和地對我們講述著一個個動人心弦的故事,然後深入淺出地講出了其中蘊含的軍事哲理。起初我們只是機械地記憶,但當我們真正走上戰場之時卻赫然發現,敵人所用的種種計策,無不包括在皇帝講的故事之中。你說我們自小就被皇帝這麼教育著,還好意思在戰場上打敗仗嗎?」

「興和」後期的內閣大臣賈穆說得比較簡單:「父親一有空閒就會檢查我的功課,當他從洛陽返回來時,我已經把皇帝講的三十六計的前十六計記錄成冊了。父親翻看之下大驚,疑為天人之作,反覆逼問我從何處所得,生怕因此書而引來殺身之禍。」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4:21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一章 張遼上門來尋仇】

「我跳,我跳,我再跳!」莊主大院的後花園中,幾個絕色女子圍在一起嬉鬧著下跳棋,趙興也被強拉過來湊了數。「耶,我又贏啦!」調皮搗蛋的許婉琳咋咋呼呼地跳了起來!「興哥,你又輸啦,晚上你要給我們做燒烤!」

「唉,我烤,我烤還不行嘛。小心吃多了肉,你變成豬仔!」被眾女圍在中間的趙興翻著白眼。

「呵呵」、「嘻嘻」、「撲哧」、「哈哈哈」,四種不同的嘲笑聲響了起來,惹得許婉琳蠻性大發,「哼,就是要做豬仔,以後嫁給你生一窩小豬仔!」

被許婉琳如此種種雷人話語鍛鍊了大半年的趙興早已有了抵抗力,只是卻驚得身旁四個女子沒了笑聲。你道那四個?從她們的笑聲當中卻是不難辨認!

「呵呵」笑的是許婉婷,開心之中帶著對許婉琳的溺愛。

「嘻嘻」笑的是胡杏兒,魅惑之中帶著看到趙興吃癟樣子的興奮。

「撲哧」笑的卻是大家閨秀賈瑩,是被趙興沒有正形,調戲小姨子給逗笑的。

「哈哈哈」大笑的卻是徐晃的相好胡莉亞,是被許婉琳的小女兒模樣感染的。

雖說大家笑的各不相同,但都被許婉琳直言不諱要嫁趙興的話語給雷到了,不知道開口之後還說什麼好。

許婉琳卻是一副大不咧咧的樣子,她心裡正在得意著呢。就是要當著眾人面說出來,不然對面這個害人的冤家總是在自己面前裝瘋賣傻!

你還別說,東漢時期,女子十一二歲便嫁人還真是常有的事情,而姐妹嫁於一人的也不鮮見,難怪過了新年,已經十一歲的許婉琳這麼早熟,急著給自己預定老公。

按現在的要求,別說十一二歲,只要未滿十六歲,那就碰不得,你們誰要是敢碰一下,那怕人家小姑娘自願,你就等著吃牢飯吧!真不是鬧著玩地,電腦前的大狼小狼們一定要牢記!

正在眾人尷尬之間,趙興看見自己的救星跑了進來!

「主公,有個年紀與你相仿的小子正在莊門口叫罵呢!要你速速前去受死……」李鐵柱越說越心虛,不由得聲音小了下來。

「靠,現如今敢站在臥虎莊門口罵人的還真是少見,我還真要去會上一會!」趙興來了興趣,正好藉故抽身離開。「姐夫你別忘了晚上早點回後院給我們做燒烤!」許婉琳的聲音又不失時機地從後面飄過來,搞得趙興腳下一滑,差點沒有跌倒。

看著趙興的狼狽樣,「呵呵」、「嘻嘻」、「嘿嘿」、「哈哈哈」……,一陣笑聲在後花園裡響起。

「兀那小子,端得膽大,在我臥虎莊前大聲咆哮,可是不曉得我莊中人強馬壯,隨便一人便能輕易取了爾的小命!」先發制人的趙興,衝著莊外一名騎著高頭大馬,「面如紫玉,目若朗星」的俊秀少年喊道。

「來者通名!某乃雁門馬邑張文遠,不殺無名之輩!」

「啥,你說你是張文遠?雁門郡的張遼?」趙興一副不太相信的樣子,語氣之中有些輕視。

「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馬邑張遼!倒是你這廝,藏頭縮尾,不敢報上名號!」張遼怒了!

「呔,你這小子,休得胡言亂語,若是惹得莊主發怒,叫你今日有來無回!」從後面趕過來的周倉大喝一聲。

「你就是那上黨一霸,勾結山賊外寇,為惡鄉里的趙興?」張遼提槍直指趙興,怒氣衝衝地問道。

「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也不知道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損我呢,老子什麼時候成了山賊惡霸了?」趙興心裡嘀咕著,到現在他還沒有從面前之人就是張遼的激動中徹底回過神來。日盼、夜盼,一直忍住沒有整出「上黨版」的桃園結義,跟關大哥拜把子,還不都是因為面前這個傢伙沒有到,趙云到現在還沒露面的緣故啊!

「我說張遼哇,我趙興一沒有偷看你家媳婦洗澡,二沒有跟你搶家產,三沒有放火點你們家房子,你跟我這麼激動幹嘛?」一副混混加小流氓樣子的趙興,斜著腦袋調侃著對面的張遼。

「呔,氣煞我也,今日若不能手刃於你,卻叫我如何回去見張家妹子!」說罷張遼提槍就往莊內衝來。

「裴元紹、李進武,你二人纏住他,不要傷了他性命,更不要教他走脫了,待到他打的精疲力竭之後、不願再鬥之時,領他到我的書房裡來。」趙興朝著身後二人吩咐道,說完便吹著口哨回後院陪姑娘們下跳棋去了。

看到這裡細心的讀者又要問南道了,不是還有關羽、徐晃等猛人嗎?怎麼不見他倆出場?

事情是這樣子地:關羽呢,已經於正月十五帶著郭常子、胡車兒進了太行山,忙著去剿匪了。徐晃呢,畢竟也是公務員,不能總是曠工啊,再說郡守府都被人一把火給點了,他這個門亭長現在怎麼也要回去維持現場不是?所以呢,目前趙興手下能用之將,就剩下了李進武和周倉。

但你也不要小瞧了此二人,用三國遊戲裡的通用的人物「五圍指標」來衡量,裴元紹目前的武力值在80分以上了,李進武更是超過85分。雖說成名後的張遼,曾經在逍遙津殺得東吳大軍丟盔棄甲,可現如今比趙興還要小上一歲的張遼畢竟還是個沒有經過戰陣的雛兒,估計武力值跟趙興也就差不多,頂多85分。

用此二人對付少年版的張遼,還是足夠了。趙興也是充分估計了自己與張遼的實力,不想自己一旦失手輸於張遼,輕則丟面子,重則丟性命,那也太冤枉了。

趙興一走,張遼就急眼了!拍馬往前衝來,卻被李進武、裴元紹攔住,慢慢引到了廣場之上,無可奈何之下,只好狠命拚鬥起來。沒想到真如那趙興所言,這臥虎莊真是藏龍臥虎,隨便出來兩個家將迎戰,竟然跟自己打的難分難解。

尤其是那個年紀輕一些的,招式陰險刁鑽,簡直無恥下流之極,偏偏自己還不得不防。張遼眼中無恥下流之人自然是天天跟著趙興一起訓練『小虎隊』的李進武啦!趙興那套招式可是融合了現代特種兵搏殺技術的——不求花裡胡哨,只要一擊斃命!在張遼眼裡看來自然是陰險刁鑽,甚至於下流無恥了。

從晌午時候一直打到太陽落山,張遼實在是沒有了力氣,連胯下的寶馬都累得站不起來了,只好罷手。三個人、六隻眼睛,瞪在一起,卻是誰都沒有力氣說話。「呼哧、吭哧、呵哧」,一片喘氣的聲音……

「主公讓我過來問一句,哥幾個,玩兒夠了沒有?」李鐵柱適時出現,說了一句發音怪異的話,怪就怪在「玩」字後面那個加重了聲音的「兒」字。

「主公說如果沒玩夠的話,吃過晚飯,挑燈再戰。如果不想玩了,那就跟著我去前院找他,他請你們吃燒烤、喝燒酒!」李鐵柱說的一字不落,甚至連發音和神態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去就去,怕他不成!」張遼有點賭氣地說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4:45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二章 哥哥等你很久啦】

三人隨著李鐵柱來到前院,還真看到了院子裡趙興,正在炭盆上邊,雙手翻飛地烤著些用細竹籤穿著的肉塊,嘴裡還念叨著「要是能搞到一些辣椒和孜然粉就更爽了!」

「來啦,自己找地坐!來,文遠快嘗嘗哥哥的手藝!」說罷,趙興向張遼遞上了一串香氣四溢,正滋滋往下滴油的肉串。

「吃就吃,正好肚子餓了!」張遼也不客氣,劈手就把趙興遞來的肉串拿到手上,呼呼大嚼起來。

「來來來,別光顧著吃嘛,喝點咱臥虎莊釀的燒酒,正好解乏!」趙興又遞上一壇燒酒。

「喝就喝,誰怕誰!」張遼接過酒罈猛灌一陣。

看著眾人一陣狼吞虎嚥,吃完了自己烤好的肉串。趙興說道:「文遠兄弟,你這打也打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現在該說說為啥要從雁門關外大老遠地跑來找我尋仇的事了吧?」

被人好酒好肉地伺候著,還笑臉相迎地陪著,張遼的氣也消了不少,於是仔細地將自己前來尋仇的前因後果告訴眾人。

原來張遼本為聶壹之後,為避災禍祖上遷至馬邑,並改姓張。這一改姓卻與並州大姓張家,也就是被殺的張百萬家沾上了親,帶上了故。張百萬的父輩與張遼的爺爺曾因救命之恩有了交情,便拜了把子。張家為了感謝張遼的祖父救命之恩,贈送了在雁門郡下的一處田產,兩家的後人雖然走動少了,但還保持著聯繫。

除夕夜裡,張家家主被人砍了頭,府庫被劫一空。張家一家人多少知道一些內情,卻也不敢聲張,不幾日舉家搬到了遠離上黨的雁門郡。聽說故人遠來,張遼父親便帶著張遼前去探望。

席間問起緣由,那張家大小姐,也就是朱暮雨未過門地媳婦淒悽慘慘地說了一通顛倒黑白的話,還請張遼父親替自己做主。本是張家看上了許家酒坊,意欲搶奪,被她說成了臥虎莊與山賊合謀,劫掠了自家財產,還殺了家主。

張遼正是少年人心性,在一旁聽得火起,當時就要前來尋仇,被其父喝止。結果當晚偷了家中好馬,拎著武器就來上黨尋趙興報仇。

聽了張遼的話,趙興搖頭苦笑不已。「古人云: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不知文遠可有興趣從別人口中聽聞此事的來龍去脈?」

「不知卻是何人?」張遼問道。

「你可以隨裴元紹前去問詢,目前尚羈押在莊中的朱家大公子和張家大公子,他們都是當晚之事的謀主和參與者。一路上你也可以聽聽裴元紹同你講講此事。我就不去了,你們一個個吃飽了,後院還有一群人等著我去給她們燒烤呢!」趙興說完起身往後院走去,邊走嘴裡還念叨著:「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過了許久,已經把後院幾隻「小饞貓」喂飽了的趙興正躺在安樂椅上閉眼哼著小曲,卻聽到李鐵柱進來說道:「啟稟主公,張遼在前院求見。」

「哦,你去將他領來」趙興波瀾不驚地說道。

隨著一陣腳步聲響起,卻見張遼滿臉凝重之色地進到屋裡。

「張遼偏聽偏信,險些釀成大錯,幸得趙莊主寬宏大度,不加追究。遼為日前在莊門口肆意謾罵向莊主賠罪!」說罷,張遼單膝跪地,行了大禮。

趙興慢吞吞地起身,雙手用力將張遼攙扶起來。「文遠啊,我何嘗為此事生氣,我是擔憂你日後見了張家姑娘無法交待啊」某個無良小子開始演出。

「感謝莊主如此為遼著想!」張遼感動地說道,「若日後相見,我必告之其兄仍尚在人間,勸其日後多行善事少為惡!」

「好!文遠善惡分明,性格直爽,與我性情相投,今日相見真恨晚矣!當大醉一場,以為幸事!」趙興又開始撒網啦!

一旁的李鐵柱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趙興勸人喝酒了,他有些同情地看著張遼,唉,都記不清這是第幾個被主公算計的人了。

客廳裡面,趙興與張遼以及李進武、裴元紹等人面前都擺上了上好的長河大曲,滿桌的菜餚甚為豐盛。

「文遠啊,說句實話,你可能不知道上黨趙興,可哥哥我等你等了很久啦!」這話肉麻地,其餘人聽了趕緊借酒壓住內心不斷翻騰的嘔吐感。趙興卻是不顧眾人的反應繼續說道,「我們今日不醉不休,來來來,滿上!」

「文遠啊,有沒有興趣跟我比比酒量?」趙興慫恿著張遼。

「哈哈哈,有何不敢!比就比,怕你不成!」解開了心結的張遼心情大好,痛快地答應道。

「敢不敢帶點綵頭?」趙興繼續慫恿。

「不知是何綵頭?」張遼好奇地問道。

「誰若是輸了,以後見了對方得喊大哥!」趙興眨眨眼睛。

張遼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也不吃什麼虧,輸了管趙興叫聲大哥也不冤枉,人家畢竟比自己大著一歲。贏了那就賺了,威風凜凜地上黨猛虎管自己叫大哥,想一想都拉風。「好,我比了!」張遼堅定地點點頭。

李進武、裴元紹忍不住別過頭去,心裡都嘆了一口氣「唉,多好一孩子,就這麼被拐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5:07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三章 有種姿勢玩不得】

「文遠,來來來,滿上,哥哥我先干了!」客廳裡傳來趙興醉醺醺的勸酒聲。

「不行了,我實在喝不下去了,哥,我管你叫哥還不成嘛!求你不要再灌我酒啦……」張遼暈暈糊糊地說完之後,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嘿嘿,你們都聽見了哦,我可沒有逼他,是他自己認輸的!」趙興笑眯眯地對著眾人說道,全不顧一眾手下有些鄙視的眼神——「切,喝著25度的酒,跟人家75度的比輸贏,還好意思說沒有逼人家!」

一夜賓主盡歡,安頓好了張遼,半醉半醒地趙興往後院走去。走到許婉婷門前時,卻看到一個背影正趴在窗戶邊上塗塗畫畫地,卻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趙興以為是自己老婆許婉婷在那裡,便悄悄地摸了過去,安祿山之爪上帶了三分力氣,往那微微翹起的屁股上拍了下去。

「哎呀!」一聲驚呼,那人驚恐地轉過身來,卻是許婉琳。四目相對,兩人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驚訝。趙興驚訝地是自己拍錯了人,玩了一回烏龍。許婉琳驚訝地是平時趙興都躲著他,今天怎麼好死不死地當著屋裡的姐姐調戲起自己來了。

「婉琳,怎麼啦?」許婉婷聽得窗外許婉琳的驚叫聲後關心地問道。

「額,沒什麼,剛才腳邊跑過一隻耗子,嚇著了……」

「婉琳啊,這麼晚了,你不歇著,在這裡畫什麼呢?」趙興趁著酒勁在許婉琳的小屁股上狠狠地又捏了一把,算是報了近日以來被她連續擠兌的「仇」。

「你這死人,不能輕些摸嗎?疼死人了!」許婉琳白了趙興一眼,卻是對趙興明顯撈過界的行為不加阻止,繼續轉身在窗戶上畫著。

趙興好奇之下,便雙手從許婉琳的肩膀兩側探出手去撐著窗沿,伸頭去看。從後面看上去,卻是一種十分曖昧的姿勢。

原來窗戶上畫得都是一些大胖嬰兒的頭像,隱隱約約還有幾分趙興的模樣。趙興看著這些畫面有些愣神,想想自己跟許婉婷結婚已經一年多,晚上也是辛勤耕耘,卻不見許婉婷的肚子有動靜,也是十分的納悶。可能是兩個人的年齡都還沒有到最佳的受孕期吧?趙興如此安慰著自己。

「呀,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卻聽得身後傳來許婉婷的一聲驚呼。窗戶邊上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到許婉婷掩著小嘴,一副不可思議地神態。還不等他們解釋,許婉婷卻是像受傷的小兔子一般,飛快地逃進了屋子。

這時兩個人才發現目前這個姿勢十分的不妥。就連一向大不咧咧的許婉琳,臉都紅到了耳根背後。「都是你這個死人害得!叫我怎麼去跟姐姐說?」許婉琳輕身責怪道。

「沒事,我去說!」趙興趁機又捏了捏那個充滿彈性的小屁股,搖搖晃晃地進了屋。經過趙興好一番解釋說明,許婉婷才確信二人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不過仍然不依不饒地問道「老實說,你是不是對婉琳動心了?」

「額,沒有的事,我當她是妹妹來著……」某人心虛地答道。

「你也不必一時著急,我們姐妹二人遲早都是你的人,婉琳還小,心性不穩,若是過早破了身子,只怕陷入男女歡愛之中卻是無法自拔……」許婉琳有些擔憂地說道。

「你把夫君當成什麼人了,再如何飢不擇食我也不至於打婉琳的心思啊」趙興有些抱怨地說道,「開什麼玩笑,當初對你下手我都是做了半天思想鬥爭地!」趙興雖然有時輕佻,但卻有度,今晚雖然趁著酒意大肆地佔了小姨子幾把便宜,但那也是惡作劇的成分居多,卻是沒有動半點「下半身的心思」。家裡有許婉婷和胡杏兒兩女,足夠他消受了。

「夫君,夜了,早些歇著吧」許婉婷忽然有些期期艾艾地說道。

「嗯,好,今天為了張文遠的事情,也是忙了一天,還真是有些累了。」說完趙興脫衣上了床。

「夫君,你、你想不想試試剛才那個姿勢……」一陣蚊子叫般的聲音傳入趙興耳朵。

「剛才什麼姿勢?哦……嗯……哇……想!我做夢都在想!」突然獸性大發的趙興一把拉上了床幔……下面省去一萬好幾千字!

第二日,被許婉婷索求了整整一晚上的趙興黑著眼眶,虛著雙腿爬下了床。都說女人是老虎,這下就連自詡為上黨猛虎的趙興都深刻地體會到其中的滋味了。「最想聽到的是——夫君我要!最怕聽到的是——夫君我還要!這是誰他娘總結的?實在是太傳神、太生動了。」一邊往外走,趙興的心裡一邊嘀咕著。

迎頭正好看見前去洛陽「花錢送禮」的李進思正興沖沖地往裡面走,手裡拿著一捆捲軸,粗摸看上去,怎麼也有十幾個吧。

「興哥,好多官,好多官啊!」有些手舞足蹈的李進思滿臉都是難以掩飾的激動與興奮。

「哦,不是讓你們花錢去買官的嗎,怎麼弄些大爺回莊裡來了?那些官員安置在哪裡了?」有些不明就裡的趙興問道。

「不是來了很多官員!是我們這次前去洛陽,買回了很多官職,我懷中所攬都是任命文書,上面都是加蓋了皇帝大印的哦!」聽出趙興誤會了的李進思趕緊說道。

「文和先生在哪裡?」趙興一把搶過那一捆任命捲軸,死死地抱在懷裡,生怕被人搶了似地。

「文和先生回家去了,說換身衣裝便來議事廳,讓我先來給你報喜!」李進思美滋滋地,一副功臣的模樣。

「鐵柱,召集眾人前往議事廳!張遼若是醒了過來,一併喊上……」趙興對著早早地已經守在後花園裡的李鐵柱吩咐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5:38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四章 漢末有錢當大官】

議事廳內,除了關羽領著兩個家將還在太行山深處幹著「黑吃黑」勾當之外,其餘眾人盡皆前來,這次連賈穆和關平都有資格出席會議。雖然只是列席,沒有什麼發言權,但這倆「小虎隊」的副隊長,早就對李鐵柱能夠出入議事廳眼紅不已,今番卻是遂了心願。

「先生此去洛陽辛苦了!」趙興上前,對著座位上的賈詡行了大禮。

「分內之事,國昌不必多禮!」賈詡一副云淡風輕的表情。

「還請先生將洛陽之行詳細道來,好讓吾等增長些見識。」李鐵柱起身,躬身行禮,竟然也有模有樣地。

於是,隨著賈詡的描述,眾人得知了如今漢家王朝的中樞,帝都洛陽已是人心不穩,妖孽橫行,奸賊佞臣把持朝政,皇帝荒淫無度,賣官鬻爵更加肆無忌憚。

東漢的賣官起於鄧太后,但那時只是偶爾為之,以比較溫和的方式征富人之錢來「佐國之急用」而已,並沒有將之作為生財的工具。

但漢靈帝的情況就有所不同,他可是把這個當作天字第一號買賣來做的,自然不滿足於前代的那種小打小鬧,而要「正規經營」,於是就對各項官職明碼標價,列出一張價目表來。

當時初步定下的價格是:年俸600石的官職600萬錢,2000石的官職2000萬錢,依此類推,按官定價。除了皇帝的位子不賣之外,上至三公,下到縣令,統統可以拿錢買到。即使是國家選拔的特殊人才,也要交一半或三分之一的費用。如果是肥缺或者重要職位,就得另外加錢。

當然啦,這麼直接地說拿錢買官畢竟有點不太好聽,於是對賣官所得的錢,就起了一個專門的名字叫「禮錢」——只是赤膽忠心的官員給朝廷送禮嘛,於是買方賣方,就都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了。

漢靈帝的這場賣官大買賣從光和元年(178年)一直做到中平元年(184年)。買賣做久了,價格也就要隨行就市,有所調整。地方官由於直接臨民,颳起地皮比較方便,售價就要比朝官高上一倍,各縣貧富不等,縣官售價也就各不相同。

不但平民想做官要買,就是官吏想陞遷,也得出錢。為了激勵他們出錢的踴躍性,求官的人還可以估價投標,出價最高的人就可中標上任。當然,買官的價格並不固定,也可以根據求官人的身價和擁有的財產隨時增減。

賈詡講起一件事情,卻與歷史記載上的有七八成相似:弘農縣令司馬直素有賢名,就連宦官們都在皇帝跟前說他好話,上黨郡守被山賊所殺的消息上報朝廷之後,司馬直便被任命為上黨郡守。

委任狀送過去的時候,黃門伸手就問司馬直要錢,還說皇帝聽說他有賢名、家庭經濟有些困難,便給他打了個七折,按照市場價,要司馬直交一千四百萬大錢買官。

司馬直當時滿面淚流,仰天長嘆說為民父母,還要靠盤剝治下百姓來做官,這官不做也罷,一怒之下居然將弘農縣令的官職也辭掉了!

這事情傳到朝廷之後,本來朝廷是要下令不准司馬直辭官的,剛好趕上了賈詡去洛陽買官,皇帝聽聞之後大喜——這次不用打折了!居然捆綁式地連司馬直的弘農縣令一起打包賣給了賈詡。

賈詡前後花去九千萬大錢,買得了上黨郡守、郡都尉、弘農縣令、長子縣令,其餘各類功曹(掌管郡內一切人事)、主簿(掌管文書)、督郵(主管糾察屬縣、監管本郡官民)以及掾、史等大大小小近二十個官職。

聽到司馬直最後沒有因為皇帝強買強賣而自殺,趙興心中感嘆之餘卻是頗感欣慰,都說「好人不命長、禍害遺千年」,歷史因為自己生猛地橫插了一腿,走到這裡居然救了司馬直的命。「不知這個司馬直與河內司馬家可有什麼關係?」趙興關心地問道。

「經詡查證,並無關係。國昌此問,可是對河內司馬家有所忌憚?」賈詡有些疑惑地問道。

「各位今後謹記,河內司馬家能人輩出,對這天下有不小地野心,一旦發現有司馬家的子弟混進來,必須第一時間上報於我!」趙興吩咐道。「我可不想將來被司馬家謀朝篡位,建立一個比三國還狗屁不如地黑暗晉朝!」趙興在心底裡對著自己狠狠地說。

「詡還有一事告知,當時在洛陽等候之時,左右無事,我便和進思去了一趟弘農,將辭官在家的司馬直說動,今次帶著他一起返回了長子縣,還請國昌不吝接見,待若上賓。我觀此人有治理一郡一州之才!」賈詡對著趙興說道。

「先生目光長遠,處處為興著想,國昌心中惶恐不已!」趙興聞聽賈詡所說,不由得感動地道。看來,自己喜歡拐帶人口的習慣,已經被眾部下看透了。「不知先生如何安置司馬直?」

「詡以為當為長子縣令,國昌外公李太公可以去弘農為縣令」賈詡答道。

「如此安排甚為妥當!除先生自領上黨太守一職,關羽領郡都尉職外,其餘諸人如何安置?」趙興關心地問道。

「如今,能戰之將已不缺乏,聽聞國昌新近又收得徐晃來投,卻忘記道賀了」賈詡轉身望瞭望張遼,起身道賀,「當前,善於治理縣郡之人卻是難得,不知國昌可有解決之策?」

「當以目前郡守府人員為班底,盡力維持現狀,之後擇優汰劣,同時四處尋賢任能,補充缺額。」趙興答道。

「此策妥當,當可行之。」賈詡點頭說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6:00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五章 喜得張遼忙封官】

「先生此去買得如此之多的官兒來,不知如何做到的?」趙興有些好奇地問道。

「無甚訣竅,只是投機鑽營、投其所好而已」賈詡不屑地答道,「我投二千五百萬錢於大宦官張讓,買得上黨郡守;投二千五百萬錢於將作大匠何進,買得上黨都尉;投兩千五百萬錢於司徒崔烈,買得弘農、長子縣令。此三人從中皆漁利五百萬,各不得罪。另外所剩一千五百萬盡皆買官,所求有阻時,便以『長河大曲』開路,無往不利。最後朝中大小官員都有所收穫,居然還附送了一堆郎官和孝廉的名額!現在這個朝廷,不過是一群屍位素餐之輩用來漁利的工具罷了,唉……」說道此處,賈詡深深地嘆口氣。

「正因如此,吾輩更當奮發圖強,蕩滌宇內,還我百姓朗朗乾坤、大好河山!」趙興堅定地說道。

「吾等誓隨國昌,誓死不渝!」眾人紛紛起身答道。

「文遠,今日之事已盡入你眼,還望不傳他耳。」趙興沉聲對著進來之後一言不發的張遼說道。

「開什麼玩笑,當著我的面大談扯旗造反的事情,你這不是擺明了要逼我入夥嗎?我如果不主動申請,估計當場就能被人給做了!」張遼在心裡嘀咕著。

「遼請緊隨大哥身側,唯大哥馬首是瞻!」張遼起身,然後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雖說心裡還有點不服氣,不過張遼對趙興那可是很有好感。趙興說的話,何嘗不是自己內心深處湧動著的瘋狂想法呢?

眾人正在說話間,卻聽外面下人喊道「主公,徐晃求見!」正是被人從長子縣喚了回來的徐晃在門外求見。

「有請徐門亭!」趙興喊道。

待到徐晃進來之後,趙興笑著對大家說道:「今召眾人而來,無他,唯陞官發財耳!今後文和先生領上黨郡守一職,我等須盡心輔助,保得一郡子民安寧周全!」

「解縣關羽,智勇雙全,剿滅山賊惡霸,於社稷有功,今領上黨都尉一職,拜偏將軍……」

「楊縣徐晃,殫精職守,為人正直,今領上黨郡兵司馬一職,從都尉,拜稗將軍。」

「長子縣李進武,素有俠名,為義鄉里,今領長子縣尉一職,拜奮威校尉。」

「真定縣周倉,為破賊校尉,從郡都尉……」

「真定縣裴元紹,為護軍校尉,從郡都尉……」

「溫縣郭常子,為奮武校尉,從郡都尉……」

「武威胡車兒,為勇毅校尉,從郡都尉……」

「雁門張遼,舉為孝廉,封郎官」

「長子縣李進思,舉為孝廉,封為長子縣丞」

一口氣封出去一大堆的官兒,但就不見趙興自己的官職,而且以趙興如今白丁的身份,怎麼能分封眾人呢?

可是大家就這麼理所應當地上前領封了,沒有人問為什麼。這讓趙興本來想賣關子的願望徹底落了空。「額,我也舉為孝廉,就擔任一個縣長的職務吧!」趙興無可奈何地說到。(東漢官職,縣令下面真有縣長哦,官秩三百石,不信的可以去翻書。)

封完了官,只見趙興拿著筆,在已經寫明地方、官職,只餘姓名一處空白的朝廷任狀上寫著各人的名字,哪裡有電視裡皇帝封任官員時的嚴肅與威風?由此也可見大漢朝真到了該關門歇業的時候了。

「有請司馬先生!」趙興隨後說道,「還請文和先生宣讀司馬直的任命。」

「如此甚善。」賈詡應道。

片刻之後,一位四十多歲,精神矍鑠,儀容嚴肅的中年人在李鐵柱的引領之下進得議事廳。

「方謙先生,這是臥虎莊莊主趙興,字國昌。詡今番能得以重任,全憑國昌資助。」賈詡向司馬直引薦趙興。

「長子縣長趙興見過縣令大人!」趙興上前見禮。

「一路聽聞文和先生誇讚國昌年少有為,堪為州中楷模,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司馬直對著趙興客氣地說道。

「今後同縣為官,還請司馬先生不吝指教,只要是為百姓,國昌赴湯蹈火絕不敢辭!」趙興給司馬直吃個定心丸,省的以後人家被自己這地頭蛇的名頭給嚇跑了。現如今,別說是長子縣,就是整個上黨郡也沒有幾個敢惹他的了!

「如得國昌相助,則長子縣百姓之福!」司馬直說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6:29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六章 吾乃常山趙子龍】

忙忙碌碌給諸人定下了「合法」身份之後,已是下午。趙興自然是在莊中宴請了眾人,一番酒飲過之後,竟然到了掌燈時分。待送別諸人,趙興愣在院中,正在發愁晚上怎麼應對後院中昨晚上被餓著了的「二老虎」胡杏兒時,卻聽李鐵柱進來通報:「啟稟主公,飛虎營弓羽輕騎隊隊長郭常子在外求見。」

「哦,不知他此番前來所謂何事?」趙興自說自話。

「此番郭隊長前來,卻是領著兩個人來的。」李鐵柱不失時機地接話。

「怎樣地兩人?」

「一個是和主公年紀相仿地俊秀青年,手提和主公所用差不多地長槍,背後也背著和主公一樣的黑色大弓。主公,是不是你遺散在遠方的兄弟回來認門了?」李鐵柱有些八卦地問道。

「多嘴!我哪裡有這樣的兄弟!另外一個是?」趙興沒好氣地瞪了李鐵柱一眼。

「另外一個卻好像是這個青年的跟隨,年紀還小些,模樣也十分俊俏,若是變成個姑娘,估計有大小姐那麼標緻。」李鐵柱咂咂嘴,感慨地說道。

「切,小屁孩一個,還懂得品評女子容貌了!」趙興故意譏笑李鐵柱道,「走,我們前去看看是何方的『粉絲』,居然模仿起我趙興來了!」趙興拖著長聲,一副小人得志的語氣。

「見過主公!」郭常子見到趙興前來迎接,趕忙上前行禮。

「老郭,你辛苦啦!等下請你喝酒!」趙興高興地拍著郭常子的肩膀,那有半點主公的威儀?「我上午給你陞官了哦,奮武校尉!帶勁吧?」趙興繼續擠眉弄眼地跟郭常子開玩笑。

「嘻嘻……」見到這一幕的郭常子身後一個瘦弱少年掩嘴笑道。

「小雨不得無禮!」郭常子身後的另外一個高個子青年出聲喝止。

「不知這兩位是?」趙興露出幾分疑惑的神情,對著郭常子問道。

「吾乃常山趙子龍,今番前來卻是受家師所托,前來尋冀州安陽趙興。」趙云上前一步抱拳行禮。

本來還談笑自如地趙興聽了這話,臉上大驚、站立不穩,差點一個趔趄摔倒地上。

對面的趙云看了這一幕心中不免有些疑惑:「一路上聽郭常子不停地嘮叨說自家主公如何英明神武,雄姿英發,初一見面怎麼如此地不堪?再說自己下山來之後就直奔並州,並無機會在人面前展露武藝,不至於把他嚇成這樣吧?」

「哈哈哈……」只見趙興忽然仰天大笑,「英勇蓋世關云長,忠誠正直徐公明,孤膽無敵趙子龍,小兒聞啼張文遠。吾得此四人,則天下可望也!」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以。倒是趙云覺得奇怪,難倒對面這個叫趙興的和自己一樣也叫「子龍」不成?

笑完了的趙興彷彿跟趙云前生就認識一樣,自來熟地拉著趙云的手就往莊裡走,「子龍啊,我從一年前就派人到真定去尋找你,卻無音訊,不想今日你竟自己尋上門來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啊!不知尊師派你前來卻是何事?」

被趙興這副熱乎勁搞得有些難以適從的趙云趕緊抽出手來,生怕被後面的妹妹嘲笑他和趙興玩「背背山」的遊戲。

「此次云尊師命前來上黨,卻是求證一件事情!」進得廳裡的趙云正色道。

「不知何事?」

「令尊可是名諱趙四?」趙云問道

「正是!」

「莊主可是原籍冀州安陽?」

「正是!」

「敢問莊主幼年之時,是否異於常人?」趙云繼續問道。

「那時我就是個白痴。」趙興卻不避諱,直接說道。

「嘻嘻」趙云身後的少年又是忍俊不禁,笑出聲來。也是哦,哪有人說自己是個白痴的時候,還一臉自豪的樣子。

「如此說來,莊主手中當有一把長槍和一柄長弓?」

「李鐵柱,將我書房中的武器拿來!」趙興正色道。

不一會,李鐵柱雙手抱著一柄長槍,背後還背著一把比自己還高的黑雕大弓走了進來。

趙云滿臉凝重地看著兩柄武器,片刻之後,沖趙興單膝跪地,鄭重地見禮道:「趙云見過師兄!」

「師兄?」趙興一邊手忙腳亂地扶起趙云,一邊疑惑地看向趙云。

「師兄,當初贈你武器、傳你武技的童姓老者正是大宗師童淵,也就是咱們的師傅!師傅一生收徒甚少,我卻是關門弟子。大師兄名為張任,現居川中;二師兄名為張繡,現跟隨其叔父張濟投在西涼刺史董卓麾下;雖然當初因你異於常人,師傅未曾親身傳授你武藝,但師傅卻在云藝滿下山之時告知曾經贈你兵器武技之事,並言明如果在當初約定的山中樹下尋得武器秘笈則我為他的三弟子。如果不曾尋見,就要尋得你,印證當日師傅猜測為真。」

「師傅當日做了什麼猜測?」趙興好奇地問道。

「師傅傷好之後,與令尊辭別之時曾言如若師兄醒轉過來,當有一番驚天動地的成就。」趙云如實答道。

「也是怪了,難倒這世上真有神人不成,當時的趙興不過一個傻子,自己還沒有穿越,那老童是咋看出來地呢?」趙興心裡很好奇,嘴上卻說:「不知師傅讓你前來印證我不是白痴之外,還有什麼安排?」

「師傅說我學藝已成,如若能夠相認則一切聽從師兄安排;如若不見師兄好轉,則收回槍、弓,自己闖蕩天涯。」趙云答道。

「好!好!好!知我者師傅也!我正欲尋得子龍前來,如今既然來了,今後這臥虎莊就是你的家,子龍可以將家人一併接來,今後我們兄弟之間也好走動!」趙興心裡樂開了花,本以為還要費盡心力去拐帶趙云回來,沒想到他自己送上門來,還平白多了個武功蓋世地師傅,看來這回是該自己走運了。

「云家中除有一妹之外,卻無親人了……」趙云有些憂鬱地說道。

「如果猜的不錯,你身後之人,當是令妹吧?」趙興轉換了話題。

「雨兒,還不上前相認!」趙云對著趙雨喊道。

「趙雨見過莊主!」趙雨卻是不怎麼買賬,可能覺得,你倆是師兄弟,可跟我沒有關係。

「小雨啊,你這麼生分可就不對了哦!哥哥莊裡有很多小姐妹,跟你年紀相仿,一個個好玩地緊,想不想認識一下?」趙興討好地說道。

「哼,誰承認你是哥哥了!想讓我管你叫哥哥也成,只要你能打敗云哥哥就成!」趙雨憋著嘴說道。

開什麼玩笑!自己這身三腳貓的功夫也就是跟著秘笈自己練,人家趙云可是關門弟子啊。跟趙云PK,自己不是找虐嗎?「哎呀,雨兒妹子怎麼能這樣想呢,咱一家人剛見著面就打打殺殺地多不好啊,一不小心砸著小朋友怎麼辦?就算砸不到小朋友,萬一砸壞了花花草草那也是不好滴!」

被趙興一陣囉嗦,趙雨當時就有了暴走的心思。趙興卻一轉話頭,對著李鐵柱說道:「令你進山喚關大哥回莊,五日後,臥虎莊裡將有重大儀式舉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0 02:06:53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七章 趙興學得霸王槍】

本來就因為許婉琳、胡莉亞而嘰嘰喳喳鬧個不停的趙府後院,加進來一個趙雨之後,真像是有成千上萬隻鴨子在院子裡到處覓食,那個熱鬧啊,直接把趙興逼得白天往廣場擂台上一戳,壓根就沒有回去的心思。

每天晚上偷摸著找媳婦,還要躡手躡腳,就跟做賊似地,生怕被沒事就往趙興身邊膩歪的許婉琳給看到了。趙興欲哭無淚,只好化悲憤為力量,在擂台上忍著趙云給自己身體和心靈帶來的雙重打擊,一招一式地學起了真正的槍法和射藝。

在幾天的比試中,隨著師兄那一個一個孤僻動作不斷暴露出來,趙云都有了想哭的心思。

「師兄可真不容易啊,沒有師傅指點,僅憑自己對著秘笈摹仿,雖說一整套的童家槍法被他糟踐的一塌糊塗,可還真被他摸到了槍法的神髓。見他招式之中沒有花哨,就是兇猛刁鑽的突刺,招呼的全是人身體上的要害部位,從頭部的眼睛、太陽穴往下到咽喉、心臟、丹田、四肢的關節之處,總之就是招招致命,要麼別被碰著,要麼一紮就是一窟窿。雖說剛猛有餘,但明顯防守不足,一旦遇到有經驗的對手,非要吃大虧不可。」一邊給趙興喂招,趙云一邊在心裡琢磨。

「師兄這種大開大合的打法,倒是合適練習『八母槍』(霸王槍),只學精要,避免繁蕪,且讓我將此訣竅教與他……」

擂台之上,又一輪的比試已經結束,結果不言而喻。趙興昔日讓周倉和裴元紹叫苦不迭的「風魔亂打」槍法,到了趙云面前全都像是打在了一大包的棉花裡,任他動作再快,角度再刁鑽,總是堪堪碰到趙云衣角之時,被趙云輕靈飄忽的槍尖或是輕輕一點、或是打橫一挑、又或是隨意橫掃,全都化去力道,失了方向。

而趙云的攻擊卻是讓趙興苦不堪言,防不勝防。明明看著是一槍掃了過來,自己出手格擋,可到了眼前卻是只指面門;明明看著自己的槍被對方纏住了去路,可眨眼之間,對方的槍頭就翻了過來,指著自己的要害。趙興是心服口服了,他上輩子聽評書裡面講趙云出師之後自創了一套槍法,叫什麼「七探蟠龍槍」。乖乖隆地個咚,人家是可以開宗立派的牛人,在槍法上的天賦和造詣那肯定是自己拍馬難追的。

「槍者,一是輕靈迅疾、二是圈繞難纏、三是飄忽不定、四是力貫長虹,與大刀、戟斧之類剛猛武器走的是完全不同路子。我觀師兄使槍,剛猛凌烈、氣勢洶洶,然而後勁不足、空門大開,這種與敵同歸於盡的打法勢不可久,戰陣之上極易自損。不知師兄這種打法來自何人指點?」趙云耐心細緻地向趙興講解著。

「無人指點,只是與關羽切磋之中所悟,關羽慣使一把大刀,端得是萬夫莫當!」趙興據實答道。

「那關羽可是青峰嶺上的紅臉漢子?」趙興的話既激起了趙云的好勝之心,也激起了趙云的好奇之心。

「然也!關羽,字長生,上黨解縣人,現為上黨郡都尉,臥虎莊「飛虎營」營校,有『上黨第一猛虎』的美譽。」趙興有意介紹道。

「不知此人為何在青峰嶺上扮成山賊模樣?來時路上,此伙山賊見我所騎白馬甚好,動了搶馬的心思,那郭常子動手來搶,吾長槍即將索其性命之際,被紅臉漢子一刀架開,救了性命」趙云說道。

趙興聽到此處,心裡頭一陣樂。上輩子聽說郭常子這倒霉蛋就是掛在了趙云槍下,為了防止悲劇重演,趙興才故意安排郭常子躲進太行山裡,沒有想到還是沒躲開趙云。不過好在郭常子跟了關羽,這才躲過了死劫。

「賊人見我武功厲害,便上前問詢,那紅臉漢子聽我報上名號後,便對我十分客氣,派了郭常子一路引著尋到了臥虎莊。」趙云繼續說道。

「關羽知道你的名號卻也不奇怪,因平時我在家將面前時常提起過你。我已派人前往太行山中尋他,數日後即至,師弟如果有興致,可與關羽多加切磋,今後你們可都是臥虎莊中的驍將!」趙興笑著答道,心裡卻想的是:「看來少年人爭強好勝之心人皆有之,沉穩冷靜之如趙云者,也動了與高手比鬥的心思啊。」

聽了趙興這話,趙云心裡一陣納悶。「這個師兄著實讓人難辨深淺。我於常山之中學藝,前後八年,進山之時不過鄉下孩童,出山之後也無驚人之舉,他怎地能未卜先知地派人去尋我?」納悶歸納悶,但絲毫不妨礙趙云心中誨人不倦的心思。「師兄,我現在將『八母槍法』傳授於你,此槍法又稱『霸王槍』,是槍法之祖,乃西楚霸王當年所創,一旦大成,水潑不能進、矢石不能摧,萬馬叢中,當可來去自如!」趙云一臉鄭重和嚴肅地說道。

「可是那槍法八要?」趙興問道。雖然趙興前世用得都是熱兵器,但也不妨礙他對於中國十八般兵器的涉獵,這「槍法八要」,他還是聽人說起過的

趙子龍渾身是膽,勇猛過人,但終其一生身上居然連傷疤都沒有一個,可見其槍法之精湛,防守之嚴密。讓他來教自己,那絕對是再好不過了!咱學不來「七探蟠龍槍」,學個「霸王槍」貌似也不錯嘛,光聽名字就夠威風啊!

「正是!」趙云答道,「槍長而鋒利,輕便靈巧,取勝之法,精微獨到,只要窺得其中一要,便能衍生出無數變化,故稱之為『百兵之王』,其他兵器難覓與其匹敵者!這槍法八要,指的是:『提、擄、攔、拿、纏、翻、圈、環』…… 」

趙云一邊向趙興解釋,一邊使出對應的招式。趙興的實戰經驗和理論基礎都比較欠缺,學起來難免顧頭不顧尾,進展緩慢。但趙云卻是沒有絲毫不耐煩,同樣的動作,可以一遍又一遍地向趙興示範,但就是要求趙興必須將每一式做到形神皆備方可以再學下一招式。

在趙云這位耐心嚴謹細緻,脾氣超好的老師輔導之下,野路子出身的趙興,在武技一途上,終於邁出了紮實系統的步伐。今後,憑著手中八尺長槍,趙興終將創造出屬於自己的輝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1 01:51:02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2-8-11 01:52 編輯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八章 五虎結義臥虎莊】

話說李鐵柱得了趙興吩咐,立即帶著幾名警衛連的戰士,一溜煙地進了太行山,尋著青峰嶺而去,一日之間便上得山來。報上名號,進了大寨,正巧遇見了剛剛掃滅附近另一夥山賊,得勝而歸的關羽。

「關營校,主公讓我前來通知於你,請留下放心人手把守山寨,自己隨我回臥虎莊,不日後,莊內有重大儀式舉行!」李鐵柱像模像樣地上前行了軍禮,大聲稟報導。

關羽見李鐵柱行止利落、表情肅穆,頗有軍中兵卒氣概,不由得心中一樂,「國昌兄弟整出來的小虎隊,說不得將來還真能培養出幾名虎將來呢,讓平兒這麼小就當上小隊長,也真有他的……」

「好!待我安置好寨中兄弟,即隨你下山。」關羽乾脆地答道。

留下郭常子和胡車兒守山,關羽帶著幾名隨從,下了青峰嶺,只奔臥虎莊而去。路上,關羽問及李鐵柱前幾日往臥虎莊尋趙興的使槍青年情況,李鐵柱便將趙興、趙云原為師兄弟的內情告於關羽。關羽大笑一聲說道:「國昌兄弟又得一員虎將也!」

等到關羽回到莊內之時,賈詡、徐晃、張遼盡皆到了。因司馬直並非效忠於臥虎莊,故未曾邀請。議事廳內,眾人只知明日莊內將有重大儀式舉行,卻不知道具體內情,就連一向料事如神的賈文和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到眾人盡皆落座,趙興起身抱拳說道:「今天下動盪,皇帝昏聵,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殘喘度日,興心甚憂之,欲以匹夫之力,解百姓於倒懸。可嘆世道艱辛,獨木難支,興尚需仁人志士攜手匡扶,共赴艱險。興本山野遺民,幼年喪父,只有孤母在堂,無兄弟手足跟隨,心有慼慼焉。然上蒼眷顧,使吾得遇長生、公明二兄,又得文遠跟隨,子龍來投。今欲效仿故人義結金蘭之舉,與長生、公明、文遠、子龍結為異性兄弟,不知各位可肯俯身屈就?」

看到這裡,讀者盆友們又要發問啦!憑啥趙興跟眾人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想把人家關羽、徐晃、張遼、趙云捆到自己的戰車上?

趙興憑得是做人和實力!

關羽、趙云二人不過鄉中白丁,在黃巾亂起之前,沒有遇到劉備的時候,他們心中也是一片茫然,空有一身武藝,卻不知道賣給誰。趙興招兵買馬又買官的,待遇這麼好,光腳的關羽和趙云有什麼好猶豫的?

徐晃因為來臥虎莊本就理虧,得知被張楊利用,差點自己還要被人所害,還有什麼心情繼續當看門官。加之現在與臥虎莊的胡莉亞打得火熱,他對於趙興的為人那可是清楚著呢,不投靠臥虎莊,想吃到「狐狸肉」,門都沒有!投靠都投靠了,人家莊主要跟你稱兄道弟,自己還愣著幹嘛?

至於張遼,雖說家中條件不錯,也算是名門之後,可也是個沒落戶了。連自己的姓都改了,能對高高在上的漢家王室有多少感情和忠誠嗎?張遼這個人,前後跟隨丁原、呂布、曹操,跟每一個主子都忠心耿耿,盡力做好本職工作,但又不是愚忠,他更忠於自己的崗位。

出於以上分析,所以趙興有把握在一番大義凜然的鼓動之後,將幾個在三國時代讓人眼紅的猛人集合在自己的旗幟下。

果不其然,隨後眾人的表態印證了趙興的判斷。

「國昌所言,羽早嚮往之!」關羽起身抱拳說道。

「主公過謙,既肯折節,晃敢不從之!」徐晃起身抱拳說道。

「大哥寬厚待人、心憂天下、當成大業,遼能隨,心中甚喜!」張遼起身抱拳說道。

「師兄有命,云自從之。」趙云起身沉靜地說道。

「恭喜國昌覓得志同道合之人!」賈詡起身道賀。

「煩請先生操持,明日莊中宰殺三牲,我兄弟五人祭拜天地,義結金蘭!」趙興朝賈詡行禮道。

第二日,臥虎莊內,關羽、徐晃、趙興、趙云、張遼五人按照年歲結義,以趙興為老三,關羽自然是大哥、徐晃是二哥、趙云是四弟、張遼是五弟。

結拜的時候,趙興在心中對自己說:咱挖了曹操和劉備各倆個牆角,今後老曹的「五子良將」不知道能落到誰頭上?老劉的「五虎上將」也要重新找候補隊員!接下來,該挖孫堅和袁紹的牆角啦!做人不能偏心眼,我一定一視同仁!嘿嘿……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1 01:52:24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四十九章 自古英雄出少年】

將年輕的關羽、張遼、趙云、徐晃四人籠絡到自己的麾下,又得了賈詡的跟隨,手下還有周倉、裴元紹、胡車兒、郭常子、李進武、李進思等文武家將可用,趙興初臨異世以來的勢力得到了空前的發展。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就憑趙興現在這個班底,只要手下的兵馬充足,割據一州之地亦不為過。可能有人要說南道偏心眼,一下子就給主角配了這麼強的隊伍,讓人家老曹、老劉等人可咋玩呀?南道想說地是:《三國演義》裡面前前後後登台的人物有上千人,目前趙興手下的人手也就勉強湊足了十個數,連百分之一都不到呢!

因為趙興給關羽買了個挺大地官(郡都尉,偏將軍,相當於現在地級市的警備區司令員,大校軍銜啦!),再說趙興也對那數千郡兵的合法編制眼紅不已,所以關羽只好放下鍾愛的「剿匪事業」,到長子縣城外的兵營裡面走馬赴任了。

當關羽走進郡兵大營之時,儘管作為副手的徐晃在一旁跟著,那也把軍營裡面的郡兵們給嚇了個半死!為神馬呢?當初大年三十晚上,關大哥一人在軍營外面大刀片子劈暈了好幾十個想衝出來救張炳麟的官兵!若不是手下留情,這些被劈暈的頭目下場就是一個字,死!

關羽現在這麼耀武揚威地走馬上任,郡兵們除了心理懼怕之外,更多的是震驚。想當初對面的紅臉山賊,現如今搖身一變成了頂頭上司,這得多大的勢力和能量?

另外幾個被封為校尉的,比如沒有什麼「案底」的周倉和裴元紹也隨關羽進了軍營,李進武則是興沖沖地去長子縣裡當了縣尉(公安局長)。

趙興也不能總是貓在臥虎莊了,好歹也是個縣長,儘管司馬直的能力相當強,那也得時不時地去露一小臉。好在當時給李進思買了個縣丞的小官,跟在司馬直後面,長子縣乃至上黨郡的一舉一動,通過「警衛連」傳遞消息,全落在了趙興眼裡。

臥虎莊裡的「臥虎營」現在交給張遼帶隊,幾個小隊長分別從比較出色的莊丁中選出。

而統領「飛虎營」的重任則是責無旁貸地落在了趙云的頭上。趙興可是知道趙云有當山大王潛質的,只要給趙云配上本來就是山賊出身的郭長子,胡匪出身的胡車兒,相信太行山深處的大小山賊團夥在未來的日子裡肯定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要說從臥虎莊出來的這一干人裡現在最難過的是誰?卻是有「毒士」之稱的賈詡。賈詡因為年紀大,以前也曾在武威郡裡任過小吏,所以這次買到手裡的官可是夠大,上黨郡的太守(相當於現在一個地級市的市委書記加市長),可惜手下能幹的人手實在太少,多數都是張功曹之類依靠家族勢力和通過花錢買官混進「革命隊伍」裡面來的蛀蟲。

為此,賈詡曾不止一次地向趙興訴苦,趙興只能好言勸慰,並神秘兮兮地給了賈詡一張名單,聲稱只要能夠按著名單尋到其中一二人,那賈詡就可以解放了。

你道趙興列的這份名單上都有哪些人?分別是「張紘、張昭、陳宮、沮授、田豐、杜畿、韓浩、陳群、虞翻」等人。

趙興只是憑著記憶,把印象中有可能挖到的名士列了出來,至於這些人目前在哪裡,他也不知道,只能說出個大概方位。比方說田豐和沮授肯定不會跑到西邊和南邊去,估計是在冀州附近。杜畿好像是長安人,陳宮是在司隸附近等等。

趙興這麼做,不過是想大面積撒網,只要撈到上述一兩條大魚,賈詡就能輕鬆不少。這張清單裡面,很多人將來可是要當丞相的!

安置好了眾人之後,趙興派出去尋找能工巧匠、能人異士的十支隊伍也同時向著四面八方出發了。這些人的懷裡無一例外地也揣著一份名單,其中高居名單之首的竟是「張機(字仲景)和華佗」。

在出發前,趙興對眾人說道:「我不在乎你們尋來的人是何身份,也不在乎你們花了多少錢,更不在乎你們使用了什麼手段,只要不弄出人命,那怕你是綁人回來都行,關鍵是要保證這些人確實是能工巧匠、能人異士!」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1 01:53:02

【第一卷  虎踞上黨】【第 五十 章 雛鷹展翅志高遠】

隨著天氣漸漸暖和起來,蟄伏了一個冬天的人們開始為了生計而四處奔波。

整個上黨郡的百姓,現如今都知道長子縣裡有個地方在招攬人手,只要經過了試用,能留下來的就可以養家餬口。這個地方不用說,自然是臥虎莊了。

趙興需要人,需要大量的勞動力。擴建莊子需要泥瓦匠和木匠、開墾荒地需要農夫、養殖馬牛羊和家畜需要牧人、打造鎧甲和武器需要鐵匠、擴充軍隊也需要壯丁。在趙興的心裡面,他的初步目標是要把李家莊和臥虎莊連成片,外面築上護牆,成為一個小的城鎮。

自從上次趙興派人救下了李家莊,現如今李家莊從莊主以下再沒有了說趙興是外人的聲音,很多跟趙興沾親帶故的莊戶都前往臥虎莊尋找機會。莊裡原來由一百多青壯組成的護莊隊,現在已經全編進了「臥虎營」,統一訓練和行動。下一步,李家莊的出路只能是和臥虎莊合併,不過現在很多人都是樂見其成了。

當初趙興起名「臥虎莊」的時候就深思熟慮過,漢人的家族觀念強,如果以自己的「趙」姓命名為趙家莊,明顯就把其他姓氏的人排斥在外,而起名「臥虎莊」,不僅聽上去名頭很響,而且不涉及姓氏,讓所有投靠進來的人都能產生歸屬感。這種在心態上屬於開放式的莊子,很容易吸納流民,人數過萬之後,可以稱之為「臥虎鎮」,再大了以後,還可以叫做「臥虎城」。

降臨在某個時空之中的趙興,用了三個年頭,像只勤勞的小蜜蜂一樣,積攢著自己生存的籌碼。只有趙興心裡清楚,以自己目前的積蓄,在面對歷史洪流那兇猛的浪頭時,將會多麼的蒼白無力。

那像幽靈一般的瘟疫,隔三岔五地就會光顧本已凋敝不堪的九州大地,以驚人的數字收割著人命。明年就是中平元年,也就是一八四年,一場因為農民起義而引起的大混亂,將徹底摧垮大漢王朝的執政根基。

北方的鮮卑、西邊的羌胡、東北邊的三韓,東南的山越、西南的南蠻,這些少數民族一直在禍亂著漢人,尤其是鮮卑,比武帝時的匈奴人還要可恨。趙興現在打下了一小片根據地,卻是很薄弱,禁不起稍微大一些的風浪。

對於建設,趙興有一種近乎於痴迷的熱愛。他很享受那種依靠自己的努力,從零開始,最終創造和積累出可供很多人使用的物質財富,建造出可供很多人躲避的庇護所。趙興覺得,無休止的佔有並不能帶來愉悅和歡樂;相反,能給很多人帶來愉悅和歡樂,能夠通過努力而改變自己和別人的命運,那才是充實的人生。趙興一直在朝這樣的方向努力。

雖然前路艱險,但趙興眼裡看到的卻是希望。記得上一世在觀看《動物世界》時,經常看到漸漸長大的雛鷹被母鷹趕出巢穴,被逼迫著去搏擊長空。現在的趙興面臨的處境與雛鷹何其相似——頭頂是萬里長空,飛上去就可以翱翔九天;腳下是懸崖峭壁,掉下去只能粉身碎骨!

趙興的理想和決心是做高高飛翔的雄鷹!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1 01:53:21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一章 意氣風發出箕關】

新燕啣泥,嫩柳吐綠。光和六年(一八三年)的春天在農家辛勤的耕耘中匆匆過去,初夏的太行山脈被一片片鬱鬱蔥蔥的花草樹木,點綴出迷人的嬌顏。

趙云斜倚在一株山頂之上的蒼松下,向山外久久地眺望,也不知此刻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進山已經有三個多月了,當初接收「飛虎營」時,重甲長矛隊和輕甲弓羽隊兩伙人馬加起來不過四百來人。這已經是關羽在除夕夜一戰減員之後,不停地攻打附近山寨,擴充了近兩百人才形成的規模。

關羽挑選「飛虎營」隊員的條件很苛刻,能在郭常子或者胡車兒手下走上十招的留下,能在關羽手下走上十招的當頭目。

趙云接手之後,將寧缺毋濫的原則更加徹底地貫徹了下來。他進山的時候,師兄曾告訴他,這支「飛虎營」是種子,將來有一天,「上黨五虎」要帶著成千上萬的人馬縱橫在雁門關外的大草原上,而「飛虎營」就是為將來的鐵騎打造的骨幹力量。

趙云跟趙興一個姓,同一年出生,趙興在年頭,趙云在年尾。雖然相處的時間很短,但趙云對自己的這個便宜師兄,現如今的「三哥」卻是很敬重。

不為別的,就為趙興不遺餘力地安置前來投奔臥虎莊的流民,讓那些流離失所、孤苦無依的百姓重新看到了活著的希望;就為趙興從來不擺出高高在上的架子,經常嬉皮笑臉地跟關羽、徐晃和自己過招,即使輸了也不惱怒;就為趙興能夠樂呵呵地被許婉琳、趙雨幾個小丫頭片子捉弄而不生氣。

他覺得三哥是個有毅力卻不固執死板的人,和他相處,就像沐浴在這初夏的陽光裡,溫暖又不咄咄逼人。因為牢記著三哥的囑託,趙云進山之後將「飛虎營」的剿匪事業進一步發揚光大!

一直跟著師傅在山裡學藝的趙云進了大山,就像魚兒入了大河,暢快的能甩出浪花來。趙云充分採取了「驚擾疲敵、示弱誘敵、分割殲敵、分化收敵、夜襲破敵」等戰術,把長子縣方圓三百里範圍內的山賊梳理了一個遍,就連活動在平原上的馬賊,趙云都沒有放過。

經過三個月的清剿,趙云的隊伍人數現在已經突破了千人。這些人馬絕不是濫竽充數,個個都經過了考驗和實戰的磨練,放出去就是擇人而噬的猛虎。上黨郡內這段太行山脈中的「阿貓阿狗」已經被梳理乾淨了,接下來,趙云打算往北面,一口氣清剿到樂平縣去。

趙云凝神遠眺,卻是想起了過幾日趙興將帶著家人去洛陽開設「醉仙樓」的分號,閒不住的趙雨也要跟著去了。依著三哥的行事風格,這次去洛陽開店賣酒就是個幌子,「拐賣人口」才是真正的目的。

想到當初,除了自己是主動投奔之外,其餘諸人竟然是被趙興一哄二騙三忽悠地聚攏起來,趙云的嘴角就露出了不易覺察的微笑。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看著一大群的烏合之眾,新上任的郡都尉、偏將軍關羽的心裡很火,自然就多點了幾把火。

第一把火,栽庸汰劣。五千人馬編制的上黨郡,因為前任張炳麟吃空餉,拉張府家丁冒充人數領工資,實際還不到三千人!一幫老弱病殘,在關羽、徐晃等人的折磨下,或是主動請辭,或是被勒令剔除,總之就剩下了一千人。

第二把火,更換將領。還是老辦法,能在關羽手下走上十招的才能當頭目,一番比鬥下來,真被關羽發現了幾個可用之人。

第三把火,調整隊伍。雖然只有一千人,但關羽還是將隊伍分成了五部分,即「前、中、後、左、右」五營,每營兩百人。前營由軍司馬徐晃統領,配置為長矛兵;後營由周倉統領,配置為刀盾兵;左營為裴元紹統領,配置為弓箭手;右營由新推選出來的王路(字文舒)統領,配置為長戟兵;中營由關羽自領,配置為騎兵。

第四把火,魔鬼訓練。趙興從去年開始,已經把所謂的「趙氏鍛體拳」(實際上就是三套軍體拳)全演示給了關羽,剛好被用來訓練普通士卒。在趙興的建議下,每天士卒都要進行負重越野訓練,距離也不遠,從長子縣城來回臥虎莊一趟,也就四五十里路吧,(二十多公里),需要花費半天時間。

第五把火,招兵買馬。雖說郡兵不是趙興自己的隊伍,可趙興在花錢上一點都不心疼。反正花多少,到時候賈詡都會從郡裡的稅賦收入中返還給趙興。武器鎧甲、戰馬,只要能用錢買到的,趙興都是大力支持,反正守著醉仙樓和許家酒坊這只能下金蛋的老母雞,一時半會趙興還不用為花錢而廢神。

關羽讓人張貼的招兵告示中有一句話:「凡考核合格,一經錄用,今後在醉仙樓的花費可打八折,升為頭目則為七折!」好傢伙,看到這則招兵告示之後,不知道有多少聽到長河大曲就習慣性地流口水的傢伙急吼吼地趕往軍營報名,只用了不到一月時間,關羽就招滿了第一次擴軍計劃的兩千個指標。望著齊刷刷,軍容嚴整的三千大軍(在關羽看來,三千人已經足夠做很多事情了,當然殺進洛陽搶皇宮除外),關羽心頭的火總算是稍稍降了一些。

張遼在「上黨五虎」中排名老么,這讓他很憋屈。憋屈也米有辦法啊,誰讓自己年紀最小,武功最弱呢?不對,應該是力氣最弱,武功咱不比「三哥」趙興差的。

當初結義之後,兄弟五人在擂台上相互比鬥,看到關羽的強悍和趙云的輕靈,張遼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很自覺地挑戰了自認為可以獲勝的趙興。

沒想到,短短數日,在趙云的指點下,趙興的槍法居然攻守兼備,隱隱有了霸王之勢,害得自己左支右遮,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雖然敗了,卻更激發出張遼的鬥志。他揀了個空閒時間,回了一趟馬邑,將張家當初意圖侵吞臥虎莊和李家莊的陰謀告訴了父親,並找了張家大小姐進行當面對質。一番詢問下來,張家大小姐已是啞口無言、羞愧難當。當他告訴張家大小姐,她的哥哥仍然健在之時,張家眾人掩面流涕,只喊蒼天保佑。

按照趙興的暗示,張遼讓父親將馬邑的所有家產無償轉讓給了張炳坤的後人。起初張遼父親死活不肯,但聽說趙興可以在長子縣裡給張遼一大家更多的田產屋舍之後,便興高采烈地答應了。說實話,誰願意呆在這年年被鮮卑人侵掠的雁門關外呢?

舉家內遷的張遼在安頓好了家人之後,一頭紮進了臥虎莊,天天和「臥虎營」的兄弟們泡在一起,摸爬滾打不亦樂乎。張遼甚至連唬帶騙地從賈穆手中搞來了趙興給「小虎隊」講故事的記錄,認認真真地學起了「趙氏三十六計」。據說現在趙興已經給孩子們講解「游擊戰」和「麻雀戰」的故事了!

雖然為手下能用之人不足而頭痛不已,但賈詡現在的日子明顯好過起來。當初趙興交給他一份名單時,還隨手遞給他厚厚的一沓地契。不用說,這些地契就是張家府庫當初失蹤的東西。

七十萬畝的田產,趙興給了賈詡五十萬畝,剩下的二十萬畝,用來安置日後前來投靠的文臣武將的家人,比如這次張遼舉家內遷,趙興就揀好田地劃出去了三千畝。

整個上黨郡的人都知道趙興的田地是從哪裡來的,可就是沒有人敢說一句話,當初被張炳坤家欺負狠了的百姓,還拍手稱快。這真是應了一句俗話「賊偷來反倒被強盜打去」,什麼時候都是拳頭大的有道理啊。

賈詡和司馬直商議之後,把五十萬畝良田定為了官田,由流散匯聚到上黨的流民按照家族和姓氏分片承租,租子為「逢十抽二」,不算低也不是非常高。交租子的時候,只收糧食。

當時賈詡就此事問及趙興,趙興說了一句話,「交夠官府的,留足莊裡的,剩多剩少都是自己的!」賈詡喊了一句「妙」,然後又貼出告示,要求流民按一百戶以上組成一莊,推選莊老,修建莊庫,由本莊自行定下莊庫入糧的比例,作為應對災荒時期和困難莊戶的儲備。

看到這裡,很多讀者盆友一定發現賈詡搞的這套咋跟後世的「大集體」很相似呢?對了,這就是某個無良小子改良過的人民公社雛形,原話怎麼說來著?「交夠國家的,留夠集體的,剩多剩少都是自家地!」

按照賈詡的計算,五十萬畝良田至少可以養活十萬人,原來張家的那些佃戶們搖身一變,從佃農和家奴的身份變成了給官府直接納糧的平民。因為人口流失和非正常死亡造成的土地荒蕪情況,在上黨得到了徹底治理。「包產到戶」可是調動農民積極性的一大法寶,只要肯吃苦、多流汗,多收的莊稼就是自己的,鄉親們的積極性得到空前提高。

在鼓勵種地囤糧的同時,賈詡還按照趙興的建議,大力提升商家的待遇,鼓勵農戶參加作坊的製作生產,鼓勵商隊從南方荊州、揚州、徐州等地販運糧食回來,從西涼、鮮卑和羌胡那裡販運馬匹和牛羊回來。這些商隊,官府都專門派出官兵隨行保護。運回來的糧食和馬匹由官府統一定價收購,而上黨往外輸出的只有兩樣:家具和燒酒。在趙興和賈詡眼裡,成堆的糧食就是財富,成群的馬匹和牛羊就是實力。

趙興的願望很簡單——有糧吃,有人來,有馬騎!

在大家都忙的四腳朝天,腳打後腦勺的情況下,某個不務正業的小子,實在忍受不了後院中好幾千隻鴨子的聒噪(有人說一個女人頂得上五百隻鴨子的吵鬧),也確實想進京城開開眼界的他,打著要去洛陽開設「醉仙樓」第三家分號的幌子,帶著李進思、胡杏兒、許婉琳、趙雨和跟屁蟲李鐵柱等人,在一百莊丁的護衛下,浩浩蕩蕩地南下直奔箕關而來。

箕關,位於上黨郡的南邊,向南遙望黃河,東邊是太行山脈,西邊是首陽山,正是並州出入司隸洛陽的必經之地,在軍事上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和作用。儘管洛陽城北面有司隸河內郡拱衛。但真正阻擋北邊鮮卑人南下鐵騎的兩道防線,第一道是雁門關,第二道就是箕關。一旦箕關不保,則京師危矣!

一路施施而行,趙興比之兩年前棲棲遑遑地投靠李家莊時,已是發生了很大變化。如今地他,鮮衣怒馬、鶯鶯燕燕、前呼後擁,好一副衣錦還鄉的嘴臉。

趙興是怎麼說來著?「咱這趟去的是京城,要賺的是達官貴人的錢,且不可在氣勢上先輸了陣。咱要在洛陽城中掀起一股風潮,引無數文人騷客、達官貴人競折腰!」為此,某個無良小子還即興賦詩一首:「牽黃擎蒼人瘋癲,新雨清泉濯足眠。若個少年莫等閒,意氣風發出箕關!」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1 01:53:51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二章  敢戲老虎鳥朝天】

「興哥,洛陽城很大嗎?有沒有晉陽城大?」許婉琳像個好奇寶寶一般綴在趙興身後問道。

「很大很大!足足有四個晉陽城那麼大!」趙興隨口敷衍著。

「你沒有去過怎麼知道?」好奇寶寶繼續問著。

「夢裡到過。」趙興故作高深地說。

「切!」學會了趙興口頭禪的許婉琳和趙雨同時翻起了白眼,就差沖趙興豎中指,還好趙興沒有使用這個動作地習慣。

「主公,皇帝住的宮殿有臥虎莊大嗎?」李鐵柱也跟著煩人。

「估計比臥虎莊還大!皇帝住的地方,肯定是金碧輝煌、深宮高牆、亭台樓榭、鳥語花香……」趙雨一副嚮往的神色。

「等以後我長大了,把皇帝攆走,讓主公跟你們住進去!」李鐵柱一臉討好地嘴臉,煞有介事地向趙雨說道。

「我才不跟他住一塊,我跟哥哥住一塊!」趙雨撇撇嘴,一副看不上眼地表情。

「進了京城千萬說不得這種話,不然我把你一刀閹了,送進宮裡當太監,讓你跟皇帝住一塊!」趙興聽著李鐵柱說得越來越不靠譜,於是惡狠狠地恐嚇道,一邊說一邊還用手來回比劃著。

聽了這話,李鐵柱額頭冷汗直冒,趕緊夾緊兩腿落在了隊伍的後面,生怕檔下的鳥兒不翼而飛。他可是親眼見過中箭被俘的朱木魚(暮雨)因為破口罵人,「問候」趙興的娘親,被趙興大怒之下,哢嚓一刀給閹了。那個慘啊,現在想想都讓人兩腿打顫。

趙興當日發下重誓,誰都不能欺辱自己的母親,結果朱暮雨被救過來之後大罵不已,罵完了趙興,罵趙興的父母。盛怒之下的趙興沒有一刀砍了他的頭,已經算是克制了。

國罵從古到今也就是「主謂賓」這種語法結構,那怕是換種方言,換個動詞。趙興當時不無惡意地想,我叫你罵的歡,閹了你,看你以後還敢罵!你罵一次,就會想到自己不過是個太監,估計肉體加精神的雙重打擊能夠直接讓人閉嘴。確實,被閹掉的朱暮雨,自後再也罵不出口。

已經出了箕關的趙興一隊人,向著渡口方向慢慢悠悠地趕來。正在與趙雨和許婉琳鬥嘴的趙興,突然看到隊伍的前方停頓了下來,便喊李鐵柱上前,「去看看前面發生了何事,車隊怎麼停了下來?」趙興吩咐道。

發現趙興已經完全忘記了剛才要切割自己的念頭,不再為自己小鳥擔心的李鐵柱撒開腳丫子就往隊伍前方奔去,不一會又折返身來到趙興馬前。「啟稟主公,前方發現一夥攔路的盜匪,與我們的莊丁已經交上了手,傷了我們數人,還未曾有人喪命。我們也傷了對方幾人。」李鐵柱大聲迅速地說道。

「哦,又遇到賊匪了。我趙興就這麼招人待見嗎?」趙興一臉鬱悶地自言自語,「我前去看看是何方蟊賊劫道,你們幾個女兒家留在車中不要亂走!」

趙興前腳才走,不安分的趙雨便攛掇胡杏兒說:「杏兒姐,咱們都會武功,也上前去玩玩吧!大不了不帶婉琳……」

「哼,你敢不帶我,我就喊姐夫回來!」許婉琳發現自己被人當成了累贅,心裡一陣火,當場就要發飆。

「你們兩個莫要吵鬧,我們躲在人群後面偷偷地看上幾眼,千萬不要被你們興哥給發現了」胡杏兒在一邊打圓場。

趙興本來還做著像上次收周倉、裴元紹一般的好夢,但來到前面卻發現事態不對。攔路的數十個劫匪紀律嚴明,用的是制式兵刃,明顯不像打家劫舍慣了的山匪路賊,倒像是不穿軍服的官兵。想到這裡距離箕關守軍不過數十里路程,對面的盜匪又是只劫掠財物而不下狠手殺人,這群人十有**便是官軍扮成的盜匪。官軍的軍紀如此鬆散,估計魚肉百姓、橫行鄉里的壞事肯定沒有少幹。

「前面的好漢,吾乃上黨郡都尉關羽結義兄弟、臥虎莊莊主趙興!如果沒有酒錢,趙某當資助一二,可若是想劫掠我隨行的貨物,就要問問我手中長槍肯不肯!」一臉殺氣的趙興喊道。

「大哥,怎麼辦?還劫不劫?對面的那白面漢子可是上黨猛虎關羽的兄弟,惹了他我們不一定兜的住。」一個盜匪向他們的頭領說道。

「對面的莊丁不好對付,弄不好咱們今天就要交待在這裡,我們撤!」盜匪頭領對著一幫嘍囉們說道。「嘿嘿,好俊俏的小娘子啊,還他奶奶的有三個……」正欲拍馬轉身的盜匪忽然看到了人群後邊正朝這裡張望的胡杏兒、趙雨和許婉琳,忽然色心大起,再也移不開目光。

「讓我等離開亦無不可,你們卻是要答應我一件事!」盜匪頭領精蟲上腦,開始把自己往死路上帶。

「好漢,不知何事?」趙興還不知道胡杏兒幾個已經躲在了自己身後,正賊兮兮地四處張望。

「商隊可以通過,你身後的三名女子卻需要留下!」盜匪頭領給自己判了死刑而不自知。

趙興回頭一看,豁然發現三張如花似玉的怒臉,正狠狠地盯著前面的盜匪。「靠,敢打老子女人和小姨子、小妹子的主意,真當我不敢殺人不成!」趙興心裡也火了,正欲動手殺人,卻聽到已經走上前來的胡杏兒對趙興小聲說道:「夫君莫要動手,這等小賊,交給杏兒處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

「對面的盜匪是官兵所扮,你能應付嗎?」趙興關心地問道。

「如此宵小之徒,夫君只管看杏兒的手段!」說完這話,胡杏兒讓莊丁牽來一匹健馬,如燕子掠水般飄上了馬背。「夫君,借你長弓一用!」

「三哥,也借你手中長槍一用!」不甘人後的趙雨也想活動活動筋骨。

看著對面已經有些等的不耐煩的盜匪頭領,趙興對著身邊的一眾人說道「既然決定動手,大家不要有所顧及,不留一個活口!」

「殺!」趙興的必殺令剛一出口,就聽得身邊胡杏兒手中弓弦「崩」的一響,對面一臉淫笑的盜匪頭領面上中箭,慘叫一聲跌落馬下,眼看著不活了。

眾匪一見自己大哥被人一箭射死,頓時像是被捅了馬蜂窩,叫嚷著就殺了過來。不等近前,卻被早已迎了上去的趙雨攔住。只見趙雨長槍飛舞,像一頭母獅子般兇猛,凡是被她長槍點中之人,都是咽喉之處一個血洞。

趙興在後面看了咂舌不已,心想趙雨跟著趙云在常山,看來也是學了一身不得了的武藝,自己以後還是少惹這頭小母獅為妙,那些被穿吼而死的官匪就是榜樣啊!前邊趙雨長槍使得凜冽,後邊胡杏兒的大弓卻也沒有閒著,趙雨一槍一個,胡杏兒也是一箭一個,眨眼之間,被兩女殺了十幾個盜匪!

群匪一看形勢不妙,正欲抽身逃跑,卻發現早被莊丁圍住,沒有了退路。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被逼上死路的盜匪殺紅了眼,不要命地向趙雨圍殺上來。

雖然趙雨一手槍法頗有幾分趙云的身姿,但畢竟是女兒家,加之年齡又小,被眾匪圍住之後,便漸漸難支,很是危險。看在眼裡的趙興對著眾莊丁大喊一聲:「大家一起動手,往死裡招呼,不教走了一個賊匪!」

眾莊丁在四周早看得熱血沸騰,得了趙興命令之後,幾個人招呼一個官匪,說話間把剩下的十來個悍匪全部了結!

「我們速速離去,箕關守兵說不定馬上就會趕來!」來不及誇胡杏兒和趙雨,趙興招呼眾人立即上路。

「姐夫,婉琳覺得自己好沒用……」趁著眾人趕路,胡杏兒和趙雨又登上馬車休息去了,許婉琳靠近趙興諾諾地說道。

「婉琳何出此言,每個人的經歷不同,才能自然不同。杏兒和小雨的弓馬嫻熟,可婉琳的女紅卻比她倆要好啊,女兒家只要相夫教子就好,打打殺殺地事情交給姐夫來幹!」趙興耐心地開導著。

「姐夫騙人!」許婉琳不滿地說道「女紅是姐姐做的好!」

「唉,這小妮子,還真不好哄」趙興在心裡想著,但是嘴上卻說「婉琳何必要事事與人比較呢,你看姐夫我武功不如關羽、趙云,計謀不及賈詡,不一樣能有一番作為嘛!你要善於發現自己的長處,看到別人的短處,這樣就能心平氣和地過日子了!」某個無良小子把「不要總是拿自己的長處與別人的短處相比」這句話徹底顛覆了。

「嘻嘻,姐夫,我一直知道你無恥,不過今天發現你實際上很無恥!」許婉琳嬉笑著說道。

一路與許婉琳瞎扯,到了旁晚十分,眾人順利乘船過了黃河,距離洛陽已沒有幾日路程了。兩邊的渡口旁都有多家旅店供過往行人打尖住宿,趙興挑了一家店面比較大,房舍多的酒家住了進去。一路行來,打尖住宿本是常有之事,不料這次在黃河南岸,趙興卻遇到了故人。你道是誰?卻是走南闖北的劉繼禮。

兩人在酒樓之中不期而遇,自是分外高興。當年趙興還承了劉繼禮的資助之情,一直想著要回報於人,這次見到了,自然是一番暢談。

「不知繼禮兄此次前往洛陽做得是何生意?」趙興問道。

「此去洛陽非為生意,卻是投親去了。」劉繼禮苦笑一聲,緩緩將這幾年來的經歷告訴了趙興。

原來劉繼禮的商隊不久前滿載貨物前往雁門關外,走得是慣常的商路,不想卻遭了鮮卑人的襲擊,人馬傷亡慘重不談,貨物全被搶了。劉繼禮走南闖北許多年,本也積攢了一筆不小的家產,貨物失了倒不心疼,關鍵是補償遇難的商隊護衛家人,花去很多錢財。經此一事,劉繼禮心灰意冷,不想再跑商隊,便變賣了剩餘的家產,前往洛陽投親,想在洛陽城裡謀個生計。

「不知劉兄可曾聽說過上黨的醉仙樓?」某個無良小子,正在為洛陽醉仙樓老闆人選在發愁,聽了劉繼禮的話之後,眼前一亮,計上心頭。

「醉仙樓憑藉長河大曲已經名揚天下,我當然知道。這不正是兄弟你的產業嗎?」劉繼禮說道。

「小弟此去洛陽,卻是為了在洛陽城內開設第三家醉仙樓,繼禮兄如果不嫌棄,這酒樓掌櫃小弟就託付與你如何?」趙興蠱惑道。

「如此美差,求之不得!」劉繼禮也是個明白人,既然趙興沒有拿他當外人,自己也就不再客套。

「那就請劉兄明日與我同行!」趙興拍板定了下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1 01:54:14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三章  東都洛陽開酒店】

千年帝都,華夏聖城,文明之源,天下之中;

絲路起點,運河中樞,牡丹花都,山水之城;

三代創世,魏晉風流,漢唐雄風,宋家文氣。

洛陽,這座歷史名城,曾用名或別名:洛邑、洛師、成周、王城、雒陽、東都、東京、神都、洛京、京洛、洛都、洛中、嵩京、中京、西京。洛陽城,北據邙山,南望嵩岳,東據虎牢,西控函谷,四周群山環繞、雄關林立,因而有「八關都邑」、「山河拱戴,形勢甲於天下」之稱;而且雄踞「天下之中」,東壓江淮,西挾關隴,北通幽燕,南系襄荊,人稱「八方輻輳」、「九州腹地」、「十省通衢」。

另有傳說洛陽是中華大地的龍脈集結之所,所以歷朝歷代均為諸侯群雄逐鹿中原的皇者必爭之地,成為歷史上最重要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

對於東漢都城洛陽的描述,最有名的當屬班固的《京都賦》,其中有一段如此寫道:「光漢京於諸夏,總八方而為之極。於是皇城之內,宮室光明,闕庭神麗。奢不可逾,儉不能侈。外則因原野以作苑,填流泉而為沼。發蘋藻以潛魚,豐圃草以毓獸。」根據《洛陽縣誌》記載,「大城東西七里,南北十餘里」。

據後世考古發掘,東漢洛陽王城南北長四千兩百多米,東西寬三千八百多米,城牆外為護城河陽渠環繞,城四周開十二門,按照東南西北的順序,分別是東垣三門,由北向南依次為:上東門、中東門、耗門;南垣四門,由東向西依次為:開陽門、平城門、小苑門、津門;西垣三門,由南向北依次為:廣陽門、雍門、上西門;北垣二門,由西向東依次為:夏門(直通北宮,出了城門就是北邙山)、谷門。皇城內,宮城坐落在城北偏北的位置,宮城北是芳林園,西有金墉城、洛陽壘、金市,南為官衙公署。張儉說:「平城門,正陽之門,與宮連,郊祀法駕所由從出,門之最尊者也。」

看到這裡,讀者朋友們可能會說了,洛陽城也不大嘛!同志們呀,我們怎麼能拿現在的城市規模跟古時候相比呢?更何況,這個洛陽城指的是王城,也就是洛陽的中心地段。其實城牆外面還住著窮人呢,就像現如今北京市裡面有紫禁城一樣。紫禁城多大呢?南北長961米,東西寬753米。東漢末年的洛陽城,是天下第一大城,人口超過了百萬,是名副其實的世界政治文化的中心。

遠遠地,看著眼前高聳的漢雍門,下面有三條道路被陽渠橋連通,左右是看不到邊的城牆。除了曾經生活在人口超過千萬超級大都市的趙興沒有被震住之外,其他人瞪得溜圓地眼睛,充分表露出了他們此刻內心所受到的震撼。

「興哥,我覺得洛陽城比晉陽城不止大了四倍」許婉琳嚥了一口唾沫,有些吃力地說道。

「嗯,不過如此而已,將來哥給你建個更大地城市!」一臉無所謂的趙興隨口說道。

「你一天不說大話,嘴角也不會長瘡的!」趙雨明顯對趙興這種牛哄哄比自己親哥哥還拽一截的模樣給氣到了,嗆白著趙興。

「小屁孩,哥哥懶得跟你計較,將來有你看地!」趙興直接無視趙雨的嘲笑,「走咯,跟著哥哥去洛陽城裡賺錢咯!」

跟在趙興身後的劉繼禮看著面前幾個半大的孩子拌嘴,心裡一陣苦笑不已。「想我劉繼禮也算是走南闖北,眼界開闊之人,現如今卻要跟著一個不及弱冠的少年討生活,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瘋癲呢。」

接下來的幾天,進了洛陽城的劉繼禮認為自己確實是瘋了。看著那一大車又一大車的頂級長河大曲被趙興眼皮眨都不眨地送進了張讓、何進、樊陵、崔烈等朝中各路大佬的府上,劉繼禮的心裡都有了滴血的感覺。

這麼大手筆地送禮劉繼禮還是第一回,關鍵是醉仙樓到底開在哪裡,現如今連個影子都沒有呢,趙興就一下子把隨行帶來的酒送出去了一半,這不是典型的挖自己牆角嗎?按捺不住的劉繼禮,終於在進城後的第四天進了趙興的房間,將自己心中的困惑全都「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

「國昌啊,此行既然是來開酒樓的,咱是否應當分清主次,先把酒樓的事情定下來,再四處遊逛不是?」摸不清趙興脾氣的劉繼禮,說話還帶著幾分含蓄和客氣。

「繼禮兄,有話不妨直說,國昌能受得住。」趙興笑著說道,「你可是為醉仙樓的著落而犯愁?」

「正是!我們進得洛陽城已有三天,住在這上好的旅店之中(據歷史考證,洛陽城是世界上第一家旅店出現之處,今後還會交代出不少與故事情節有關的洛陽第一,讀者可留意),百十號人,天天人吃馬嚼的花費甚巨,也不見你尋找落腳之處,上好的燒酒到處送人,將來酒樓開起來之後,我們卻是拿什麼賣給顧客?」劉繼禮也不跟趙興客氣,很嚴肅地質問起趙興來。

「繼禮兄不必多慮,國昌自有妙計,擔保酒樓旬日內必將會業,開業之時,高朋滿座,洛陽大震!」趙興拍著胸脯保證。劉繼禮還想繼續問下去,趙興卻是一副神棍模樣,閉口不再多言。

接下來的幾天,趙興除了把洛陽城到處玩了一個遍之外,還帶著幾個女孩去白馬寺觀光旅遊了一把,渾然不覺劉繼禮眼神中冒出來的火光。

直到過去整整十天之久,趙興才將氣呼呼地劉繼禮呼至房內,遞上紙張一份,上面寫著洛陽城「步廣裡」、「金市」、「明堂」等三處繁華地方上的幾座酒家。

步廣裡位於洛陽城東北部,在上東門與中東門之間,緊靠著北宮和南宮;金市位於洛陽城正西「上西門」和「雍門」之間;明堂位於宮城之外,附近有靈台、辟庸,最重要地是有太學!洛陽太學自西漢至北朝,歷經數百年,它是屹立在世界東方的第一所國立中央大學,對後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在中國教育史上堪稱奇葩。東漢洛陽太學規模浩大,人數最多時達到三萬人。趙興選擇的這幾處地方那都是洛陽的黃金地段。

「繼禮兄,煩請明日起,與紙上所寫酒家商談,看是否有酒家願意轉讓店面,價錢不是問題,一應由你做主!」趙興笑眯眯地對著劉繼禮說道。

「如若有兩家以上的店面轉讓,如何選擇?」劉繼禮看到趙興總算是有了點正形,也就不跟他計較了,直接進入狀態。

「多多益善!」

「我們只開一家酒樓,為何買如此之多的店舖?」劉繼禮不解地問道。

「洛陽乃天下雄城,人口百萬,一座醉仙樓那能滿足達官貴人、士人學子以及販夫走卒的需求呢?!咱要開地是連鎖店!近日來,我遍訪洛陽四城,發現處處有商機,只要運作得當,細分顧客群,劉兄你就等著大把大把地賺銀子吧!」也不管劉繼禮懂不懂連鎖店和細分客戶這類專業術語,趙興一陣神侃,把劉繼禮說的心潮澎湃,激動萬分!

第二日,劉繼禮興沖沖地帶著李進思去進行「收購業務洽談」,而趙興卻換了一身普通服飾,只帶著扮成書僮模樣的許婉琳和李鐵柱在洛陽城中隨處遊逛,見酒樓便進去小坐片刻,收集輿情。

一家洛陽城內有名的酒樓內,一位衣著光鮮的武人正在發飆。「你這酒家,怎敢拿此等劣酒應付我等!前幾日,吾等有幸赴太尉府上吃酒,喝得酒水與你店中所賣相比,簡直猶如彩云之於塵泥!快快拿出上好佳釀來,不然要你好看!」

一臉哭喪相的酒樓老闆一邊陪著好,一邊說道「客官息怒,我店中最上等的燒酒已是如此,卻不知您所飲之酒名為何,我這就喚人前去沽酒回來……」

「聽太尉談起,此酒名為長河大曲,快快沽酒與我等飲用,這鳥酒卻是喝得人口中能淡出個鳥來……」看到這一幕,趙興笑眯眯地搖著扇子離開了。

又進一家酒樓,相似的一幕繼續上演,發飆的人換成了文士打扮,說的話更文縐縐,卻也是一個意思——酒水味道太淡啦,飲酒如同喝水,跟前幾日在司徒府中喝的長河大曲沒有辦法相提並論,嬸嬸能忍,叔叔我也不能忍啦!(是可忍,孰不可忍!)快些拿長河大曲來,不然今後見人就說你家酒樓壞話!赤果果地威脅,酒樓老闆聽了心裡在滴血,不過趙興聽了卻是很開心。

如是幾家,趙興聽得沒有了興致,拉著還滿臉不可思議狀的許婉琳、李鐵柱回了住宿的旅店。

「興哥,咱家釀的酒真有那麼好呀?我還以為當初你是為了娶我姐才那麼上心地琢磨改良釀酒方子的呢。」許婉琳沒心沒肺地說道。

「唔,我確實不是為了娶你姐……」趙興捂著鼻子嘴裡咕隆著,「婉琳啊,你看這洛陽城你逛了十來天啦,該玩地都玩過了,是不是該回去陪著你姐姐呢?」

「幹嘛?!」許婉琳馬上提升了警戒級別,滿臉的戒備之色,「你是不是想趕我回上黨?」許婉琳的臉上已經是晴轉多云了,說不定下一刻就是大雨傾盆。

「沒有……沒有,我不是擔心家裡就剩婉婷,一個人過於孤單寂寞嘛,你們姐妹同心,兩個人在一起就能好些,我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才能返回上黨呢。」趙興趕緊採取解救措施。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著什麼算盤!我走了你就好對趙雨下手了!你說,你說,我比趙雨那裡不如了!送上門的不採,偏要去觸那隻小老虎!」許婉琳的雷人之語又開始往外冒。

「嘎,我要對趙雨下手?」趙興被許婉琳的話直接說的白眼亂翻,開什麼玩笑,就趙雨那種暴龍,哥我還是躲得遠遠地,自求多福吧。

姐夫小姨子正在房內曖昧加無聊的時候,卻聽得門外劉繼禮的扣門聲。「國昌可在?」

「繼禮兄快快請進!」終於可以擺脫小姨子那哀怨眼神的趙興大聲朝門外喊道。

進得屋來,劉繼禮發現趙興和許婉琳倆人好像剛剛發生了一點不得不說的小故事,一時之間居然不知如何開口了。

「繼禮兄,收購酒家的事進展如何?」趙興大大方方地問道。

「哦,國昌教我的法子卻是好使,咱用地契換酒樓,初始那些酒家還有些猶豫,但一聽說是長子縣臥虎莊附近的田地,那些酒家馬上就答應了下來!」劉繼禮興奮地說道。

「如今收購了幾家酒樓?」趙興問道

「步廣裡收得一處、金市收得兩處、太學附近收得兩處!」

「到也已夠用了,你明日將幾家酒樓的老闆聚集在此處,我們先一起合計一下開張的事情!」趙興吩咐道。

「繼禮明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7:53:09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四章  無良老闆心真黑】


第二日午時,劉繼禮將五家酒樓的老闆匯聚於趙興目前落腳的旅店之中。幾位酒樓老闆對於這位釀出長河大曲的仁兄那是打心眼裡敬佩,要不也不會像朝聖一般出讓自家的酒樓,著急忙慌地趕往上黨長子縣。對於即將出場的趙興,大家在心裡紛紛猜測著。

「勞煩各位同仁親自前來,國昌這裡謝過了!」推門而入的趙興朝著眾人行了一個羅圈禮。

幾個酒樓老闆看著推門進來的少年,滿臉的不解和詫異。為什麼呢,因為在這些老闆心目中,趙興應該是「老木哢嚓」年齡一大把才符合常理。釀酒這個行業可不是青樓賣笑,越年輕的越有本錢,那些釀出好酒的酒家,哪位大師傅不是眉毛鬍子白了一大把?

劉繼禮在一旁看出了眾人的不買賬。俗話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讓這些人老成精的傢伙跟趙興談合作,無論從心理上,還是從經驗上,估計趙興都降不住啊。劉繼禮正準備上前打個圓場,結果發現趙興一點都不怯場,大馬金刀地往那裡一座,一張嘴,就口吐驚人之語。

「各位如若願意,可參與我醉仙樓長河大曲的釀製!」

雷人,絕對地雷人!

包括劉繼禮在內,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開什麼玩笑,長河大曲現在名震天下,誰能參與進去,誰就是坐上了發財致富的馬車,大家當然願意了。不過眾人也不是菜鳥,都知道有多大利益,後面就有多大的風險,所以也沒有急於表態。一位姓杜的老闆上前一步,打揖之後問道:「趙東家不妨把要求提出來,明人面前不說假話,只要我等覺得事有可為,必鼎力相助!」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條件很簡單,各位摘了自己酒樓的招牌,統一換上我醉仙樓的招牌!酒樓還是你們自家的酒樓,酒樓內賣的酒水一應由上黨臥虎莊給各家提供,我趙興只在每家收四成的紅利。」

這個條件不是很苛刻,甚至一點都不苛刻。對於原本打算把店面盤點出去,到上黨當個小地主的各位老闆來說,充滿了誘惑。

「不知上黨提供的酒,價錢如何算?」杜姓老闆問道。

「可由你們幾家商定之後,統一定價,反正只有保證你們有得賺,我趙興才有得賺。你們賺得多,我趙興才能賺得多。」趙興笑眯眯地說道,活像一隻偷了老母雞的黃鼠狼。

「趙東家能否保證不會因為以後酒樓生意好,故意斷了我們的酒路?」另外一位張姓老闆問出了自己的擔憂。

「只要你等願意讓繼禮兄出任洛陽城中醉仙樓連鎖酒家的大掌櫃,今後就由他直接與上黨聯繫,當可保證你們酒源充足!」趙興肯定地說道。

「不知趙東家所說的參與長河大曲的釀製怎麼說?」胡姓老闆問道。

「你們各家可選派嫡系子女一名,前往臥虎莊學習燒酒釀製的部分工藝,如果今後合作愉快,可以繼續學習。」趙興心裡想,反正簡化版的活性炭製造技術就連岳父許滿堂都不知道,少了這道工藝,誰都釀不出長河大曲這種清如甘泉的美酒,所以也就不怕別人學。

「好,趙東家快人快語,我杜某人願意加入醉仙樓!」

眾人紛紛起身允諾,願意一起成立醉仙樓連鎖酒家。

「繼禮兄,勞煩你與眾位老闆簽下文書協議。今後你作為大掌櫃,主要負責協調幾家的客源,不要發生相互之間擠兌和哄搶客源的事情,今後我還有其他事項交由你辦。」趙興向劉繼禮吩咐道。

「繼禮當竭盡全力,鞍前馬後!」

「唔,對了,等會,你將我寫好的招牌分與眾位老闆,五日後醉仙樓在洛陽城一起開張!」喜歡到處留字的某個無良小子居然還惦記著讓大家都掛上自己手書的招牌。

兩日後,由李進武親自押車,一百輛大車的長河系列燒酒在洛陽城門快要落閘的時候,被悄悄地運進了趙興在洛陽城「步廣裡」新買的一處宅院裡。

在書房裡,趙興問起一路的情況,李進武說:「過黃河之前,車隊是被徐司馬(徐晃)親自帶著兵馬護送著走的。路過箕關時守關的官兵攔住盤查,我們便說這些酒是要送予當朝大將軍和三公的,也就沒有人敢攔截。」

「關大哥安排的倒是妥當,前些日子我們路經箕關之時,被冒充路匪的官兵圍攻,一怒之下沒有留什麼活口,今後出入箕關要提醒大家多加留意。那箕關守軍不屬上黨郡守府管轄,而聽命於河內郡守王匡之命,且不可被他們尋到破綻咬一口。」趙興一臉沉重地說道。

「興弟不必過於擔心!現如今關都尉已經把上黨郡兵練成了一支強兵,這些雜魚膽敢冒犯我們,定教他有來無回!」李進武拍著胸脯大不咧咧地說道。

「哦,不知現如今郡兵有多少人馬?」趙興也一直對自己的地盤十分留意和關心。

「郡兵目前共有五營,四千人馬。另外趙營校(趙云)率領的『飛虎營』也有兩千人馬,張營校(張遼)率領的『臥虎營』也有兩千鄉勇。」說道這裡,李進武就差流一地哈喇子了。

「好,等洛陽醉仙樓開業之後,我要擇機回上黨看看咱們的兵馬。」聽說臥虎莊目前實際已經掌控了八千人馬,趙興心裡十分開心。想當初老曹起兵之時,也不超過一萬人馬,有了這幾支分別由關羽、趙云、張遼統領的人馬,趙興在亂世之中生存的本錢又雄厚了幾分。

五日後,洛陽城裡的酒鬼們忽然發現往日進慣了的酒樓突然換了名稱:步廣裡的一處酒樓,名字更為「俯仰皆德——醉仙樓」;金市裡的兩處酒樓分別更名為「不知歸鄉——醉仙樓」、「逍遙自在——醉仙樓」;太學附近的兩處酒樓分別更名為「文章天成——醉仙樓」、「有鳳來儀——醉仙樓」。

從字面上就能看得出來,五處酒家雖然都稱之為醉仙樓,但步廣裡的「俯仰皆德」是達官貴人們飲宴的去處;「不知歸鄉」是販夫走卒和異地同鄉相聚的地方;「逍遙自得」是奇人異士和酒鬼們去的地方;「文章天成」,自然是為太學的師生們準備的,而「有鳳來儀」卻是專門給女眷小姐們準備的。

五處酒樓在趙興的授意下,於午時同時開門迎客,很多憋了快半個月的酒徒們都快要把洛陽城翻遍了,終於發現「長河大曲」那迎風招展的大旗,就差哭著喊著衝進酒樓了。

有不醉不歸之稱的醉仙樓,自然準備了各種度數的長河大曲來滿足客戶的不同需求,但有一點卻真得很讓人肉痛。往日在原來酒樓裡面可以喝一罈酒的錢,現如今只夠喝上一角酒,也就是說酒錢比原來貴了整整十倍!

「嫌貴?不好意思,這是我們老闆定的價錢!您要是不進來,麻煩別堵著門口,後面的兄弟都等急啦!」酒樓的小二牛哄哄地說。

「這他娘的哪裡來的黑心老闆!」客人們嘴裡嘀咕著,但還是抵不住酒香的誘惑摸進了酒樓。

「興哥,這是今天進了這家酒樓罵你的第一百八十四個客人……」徐琬林興奮地記著數。

趙興一臉苦相,嘴上卻說「佛曰:別人罵我、辱我,我且聽之、忍之……待到我把錢賺夠了,且看我加倍還之,嘿嘿……」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7:53:30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五章  皇帝就是大瓣蒜】

五家醉仙樓在洛陽城同時開業,引起的轟動自然不小,連深居北宮的漢靈帝都聽到多嘴地太監們說起了這事。漢靈帝劉宏對於別的事情不怎麼敏感,但是對兩樣事情那是興致勃勃。一件是搞女人,一件是搞錢。

這不,劉宏聽說醉仙樓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大發橫財,心裡馬上癢癢了,趕緊喊來「十常侍」之首的大太監張讓,琢磨著怎麼從趙興和醉仙樓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對於漢靈帝劉宏這個人啊,還真是有點說頭。先給讀者朋友們溫習一個詞彙「髒唐臭漢」——「髒唐」說地是武則天和李治,楊玉環與李隆基這些老媽與兒子,老子於兒媳之間地**行為;而「臭漢」的主人公就是這位劉宏了。

漢靈帝劉宏在中國歷史上的二百多位皇帝中,政績垃圾的就是渣,人們之所以能記住他,是因為他提出了宮內女子都穿開襠褲的創意,另外一個就是其瘋狂的賣官鬻爵行為。

改革開襠褲的目的不是為了標新立異和追求時尚,而是為了漢靈帝辦那事方便。據記載,漢靈帝半個月時間就和一百二十一個宮女顛鸞倒鳳,這就要求漢靈帝臨幸宮女時,必須做到方便、快捷,否則時間不夠用。這個衰人活到三十六歲就掛了,純粹玩女人玩死地!

出身於北方的名門望族,歷任郡守及朝廷卿職的崔烈,花了500萬錢買了個司徒。到冊拜之日,宮廷舉行隆重的封拜儀式,靈帝親臨,百官肅立階下。望著崔烈春風得意的樣子,靈帝突然覺得崔烈的司徒一職來得太便宜了,忍不住滿懷惋惜地對隨從親信說:「悔不少靳,可至千萬!」旁邊的中常侍插嘴說:「他能出五百萬,已經很不錯了。像崔公這樣的冀州名士,豈肯輕易買官?陛下您不知道我從中做了多少工作!」事後,崔烈的兒子對崔烈說:「大人實在不該當這個三公。外面議論紛紛,都嫌這個官有銅臭味。」銅臭一詞,也就由此得來。

「阿父,近日裡洛陽城中可有稀奇古怪之事發生?」劉宏當著張讓的面,繞著彎子問話。

「啟稟皇上,小的近日未曾聽說洛陽城內有新鮮事情發生。」一頭大漢跑進宮的張讓並不知道劉宏心裡打地小算盤,只好搪塞一二。

「我怎聽說洛陽城內一日之間開起五家同樣招牌的酒樓,一罈酒賣價一金,端的是大發利市啊?」劉宏不滿地說道。

「哦,皇上說地這事小的卻也略知一二」事前收了趙興大票好處的張讓開始忽悠皇上,「那五家酒樓原本就有,不過是同時換了醉仙樓的招牌,為的卻是銷售上黨出產的長河大曲。聽人說那長河大曲釀製工藝複雜,頗為浪費糧食,是故賣價也貴,不過酒真是上等佳釀。」

「哦,既是上等佳釀,為何不見獻於宮中,讓朕也略償一二?」劉宏生氣地質問。

「非是酒家不肯,實在是怕皇上的身子經不起那燒酒之味,卻待小的們試飲之後,覺得無損龍體方敢獻於我皇!」張讓大汗淋漓地解釋著。

「還是阿父想得周全!」聽了張讓的解釋,劉宏心中大慰。「不知經過你等嘗飲之後,朕可飲得此酒?」

「飲得,飲得,那長河大曲卻是分為多種口味,有一些還是比較淡雅的,皇上和妃子們都可飲用。」張讓這時候也顧不上那許多,直接把醉仙樓賣了出來。

「那還不快快宣下諭旨,讓醉仙樓將上好的美酒獻進宮來!」劉宏哼著鼻子,不滿地說道

「小的這就去辦!」領了旨意的張讓,一陣小跑出了北宮,帶著一群跟班小黃門,急匆匆地奔著離北宮最近的步廣裡「俯仰皆德——醉仙樓」而來。

進得樓裡,張讓卻是這裡的熟客,直接找到了酒樓的杜老闆,對著他說道:「速速去尋上黨孝廉、長子縣長趙國昌過來回話,皇上要喝長河大曲!」

聽了這話的杜老闆也不敢怠慢,撒腿就去「永和裡」趙興新買的院落裡面喊人去了。面前這個大太監杜老闆可惹不起,就算是趙興也惹不起啊。想當初就是這些宦官與外戚相互之間爭權奪利,最後宦官推翻外戚竇氏並軟禁竇太后,奪得了大權,又殺了正義的太學生李膺、范謗等一百餘人,流放、關押八百多人,這些人大多慘死於獄中,造成第二次的「黨錮之禍」。

「趙東家,不好啦,皇上派了大太監張讓前來尋你,說是宮裡要喝長河大曲!」跑地上氣不接下氣的杜老闆像一陣風一樣衝進了趙興的院子,衝著屋裡就是一通喊。

「靠,還真以為他是大瓣蒜啊!想喝酒就張張嘴,老子就得巴巴地送上門去……」趙興嘴裡小聲嘀咕著從胡杏兒的身上爬了起來。

「嘻嘻,夫君膽子真大啊,連皇帝都敢罵!」依依不捨地胡杏兒在趙興的耳朵邊小聲地說道。

「敢打擾老子辦事,就是皇帝我也要罵!」趙興一邊穿衣服,一邊繼續發牢騷。

收拾打扮停當的趙興,隨著杜老闆,一溜煙似地來到了步廣裡的醉仙樓。

「哎呀,張公公,神馬風把您老人家吹來啦!小的國昌給你請安啦!」一進了門的趙興,渾然沒有了剛才連皇帝都敢罵地骨氣,一臉訕笑地湊到張讓跟前。

卻說趙興與這大宦官張讓也不是第一回打交道了。之前賈詡買官的時候,已經做過鋪墊。前些時日,趙興一進洛陽城,就趕著大車給張讓府裡送酒,當時就把張讓給樂得恨不得認了趙興做乾兒子。

「國昌啊,不是咱家不肯為你說話,皇上也不知從哪些個該被割舌頭的口中聽到了你的醉仙樓在洛陽城中大肆斂財的事情,對你的酒樓動了心思,你可要留著個心眼,切莫忤逆了聖上的心思,生意事小,這人頭事大啊……」張讓扯著公鴨嗓子,像教訓兒子一般數落著趙興。

「公公所言極是,國昌謹記在心。不知此番天威難測之事卻該如何化解?」趙興點頭哈腰地說著,轉過身去便將隨行帶來的一盤金子遞到了張讓眼前。

張讓收受賄賂那是輕車熟路地主,直接毫不客氣地讓手下收了沉甸甸地一盤金子,貼近了趙興的耳朵,奸兮兮地對趙興說:「想要哄得皇上開心,卻也不難,你只許如此這般……」

「多謝公公提點!」趙興無可奈何地答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7:53:50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六章 朝裡沒人狗都嫌】


第二日早晨,已經很久不上朝的漢靈帝劉宏被張讓連哄帶騙地帶到了朝堂之上。當時,張讓告訴劉宏說:「皇上今日可上朝,有上黨孝廉趙興向您敬獻美酒佳釀還有財物無數!」聽到有人給自己送錢來了,劉宏眼睛放光,這才懶洋洋地從北宮來到南宮。

無精打采地座在龍椅之上的劉宏,望著同樣無精打采的眾位大臣,一時竟然不知道問些什麼。上次早朝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

堂上立著的文武大臣如廟宇中泥胎木塑的神像,個個都是閉口不言,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太尉樊陵左看看、右瞅瞅,發現這麼耗著實在不是個事情,於是乾咳了一下,清清嗓子,出列奏報導:「臣樊陵有事啟奏!」

反正也是閒著,劉宏便懶洋洋地問道:「樊太尉何事要奏?」

「臣聞冀州鉅鹿郡有張角、張梁、張寶兄弟三人妖言惑眾,用法術、咒語到處為人醫病,有聚眾起變之勢,懇請吾皇派天兵捉拿妖人明正典刑,撲滅禍亂之源!」樊陵說道。

「哧,樊太尉原來竟是喜歡捕風捉影之人!」 侍中、將作大匠、河南尹何進恥笑著說道,「不過是些許鄉野小民裝神弄鬼,騙幾個小錢而已,太尉卻要讓朝廷派大軍去鎮壓,豈不是殺雞用牛刀耶?」

靈帝現在心裡關心地是怎麼還不見上黨人氏趙興前來進貢,哪裡有心思關心張角幾個小毛賊,於是揮揮手,不悅地說道:「此等小事,以後不必再報,著各州郡自行發落!」

司空張溫看見太尉樊陵當堂吃癟,趕緊站班出列,大聲說道「臣張溫有事奏報!」

「張司空請講!」劉宏趁機擺脫樊陵的糾纏。

「近日洛陽城中突然冒出五家酒肆,名曰醉仙樓,大肆斂財,全無顧忌。臣以為,當對那酒家進行懲處,維護商家之間公平買賣,嚴厲打擊囤積居奇之行為。」張溫恨恨地說。

趙興並沒有去招惹那張溫,為何會被張溫如此記恨呢?這其中確實有著不為外人說道的隱情。年前被關羽所殺的張楊,與張溫都來自於上黨張家,現如今上黨張家被趙興直接整垮了,躲到雁門關外邊混日子。作為張家的後人,張溫恨不能把趙興給扒皮抽筋。

張讓聽到這裡暗叫不妙,趕緊上前一步喊道:「啟稟聖上,有上黨孝廉,長子縣長趙興,現攜帶新制佳釀於宮外等候,乞見吾皇!」

「哦,難得這趙興一片忠君體國之心,快快宣進!」劉宏也怕張溫這麼一鬧,把趙興給嚇跑了。

在小黃門的引領下,趙興被帶到了朝堂之上。來之前,張讓專門安排小太監給趙興惡補了一番宮廷禮儀。所以趙興上得朝堂之後,倒是落落大方地向皇帝三跪九叩,沒有給人落下把柄。

「堂下之人可是上黨趙興?」劉宏看見趙興年紀輕輕,長的玉樹臨風,頗為英朗,心中頓時大有好感。

被朝堂上的一眾文武盯著,趙興卻是氣息平穩,面不改色,實非一個少年正常的舉止。

張溫看到這裡,心生一計,於是大聲斥責道:「上黨豎子趙興,見得吾皇怎敢桀驁不馴,如入無人之境!」

「這話說地狠啊!」趙興心裡暗叫不好,「我越你老母!老子槍林彈雨裡來去自如,見過無數大場面,就漢靈帝劉宏這等垃圾,老子實在是怕不起來!」不過他倒是反應奇快,馬上大呼冤枉,說道:「小民咋見天子,心中驚恐萬分,乃至四肢無力,汗不敢出,還請吾皇饒恕無禮之罪!」

這話說地漂亮!雖然有剽竊之嫌,卻拍的劉宏心裡很開心。你看看,見了我,把這小子嚇得連汗都不敢出了。別人見了我那是汗如雨下,這小子更徹底,直接不敢出汗!

「朕諒你初入朝堂,雖然舉止無端,但無傷大雅,免罪!」劉宏笑眯眯地說道,等著趙興主動獻寶。

「小民謝天子不罪!小民自上黨新得上好佳釀,名為長河大曲,特來敬獻吾皇,願吾皇澤被天下,福壽無疆!」

「哦,可是近日醉仙樓中所售長河大曲?」劉宏饒有興趣地問道。

「比之醉仙樓中所售,更加芬芳綿長,晶瑩剔透!」趙興這次可是送上了壓箱底最好的長河大曲,平時這酒也就是給關大哥、賈詡以及其他幾個拜把子兄弟喝,別人從來就沒有見過!

「阿父,快吩咐宮人將那上等好酒取來,我欲與眾位愛卿共品佳釀!」劉宏下了命令。

「小民還有事報於天子!」趙興見縫插針趕緊說道。

「哦,不知還有何事?」明知趙興是要給自己送錢來了,劉宏仍然端著架子,裝作不知。

「小民經營醉仙樓頗獲資財,今聞吾皇為河北大旱之流民安置夜不能寐、茶飯不思,特斗膽向吾皇進獻黃金萬兩,略盡臣子之力!」趙興恭謙地說道,其實心裡都要把劉宏和張讓給罵死了!「我問候你們姥姥!老子掙點錢容易嘛!一下子讓老子掏出了三分之一,這要是招兵買馬,能整出上萬人的部隊了!」

「什麼,萬金?」朝中眾人初聞趙興報出來的數字,都是嚇了一跳!像司徒崔烈、太傅袁隗、太尉樊陵的官兒都是自己花錢買來地,要是用一萬兩黃金買官,可以把三公九卿都買一個遍了!

「好!好!好!」劉宏聽說趙興一下子給自己送了這麼大的一份禮,也是樂得合不攏嘴。「眾位愛卿,孝廉趙興如此忠君體國,朕當重賞以示天下!卻不知如何賞賜?」

「臣以為,當封為中黃門,為食監助手!」張溫搶先一步,大聲說道。心裡一陣冷笑:「你不是能釀好酒嗎,這下我建議讓你到後堂廚房裡面去,以後找機會看我不整死你!」

「臣以為不可,臣聞孝廉趙興乃文武雙全之才,年紀輕輕便可躍馬提槍協助鄉里清剿山匪馬賊,國之良材,置之後堂豈不可惜!」收了趙興大把好處的何進終於站出來說了句人話。

「哦,趙孝廉竟有此等天資,那依何愛卿之言,當作何封賞?」拿了人家手軟的劉宏轉頭問何進。

「臣以為當拜趙興為從三品平北將軍,為並州刺史制下聽用,護我大漢北疆安寧!」何進按照當時趙興送禮時暗示的要求說道。

「好!准奏!昔日先祖武帝不因霍驃騎年少而拜將,今朕當效仿之,為大漢疆土而封趙興!」漢靈帝劉宏終於拍板了。

皇帝都這麼說了,眾位大臣也不好反對什麼。畢竟,要是惹急了趙興,難保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過幾天被趙興花錢買去了呢!眾位大臣算是看出來了,堂中少年可不是什麼軟柿子,實打實地是個膽色過人,胸有城府的小霸王。

「今日朝會到此結束,眾愛卿且隨朕一同前往北宮,共飲美酒佳釀!」已經看到一群小太監搬著大壇小罈美酒進來的劉宏趕緊結束了朝會,拔腳往後面走去。

一干文武大臣把趙興仍在朝堂下,也隨劉宏走了。張讓走時還過來跟他說了幾句話,讓他安心在長安城裡呆幾天,等將軍印綬、披掛等東西製作好之後,馬上派人送過去。

無可奈何地趙興站起身,望著空蕩蕩地朝堂,心中一陣莫名地悲哀。這就是所謂的朝堂!不知道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人在玩弄滿朝之人,還是滿朝的人都在愚弄高高在上的人。趙興忽然想起前世看過的一部電視連續劇《武林外傳》來,裡面有句經典台詞——「咱上頭有人!」,這一次上朝堂還真是證明了那一句話:朝裡有人好做官,朝裡無人狗都嫌!

別人花一輩子時間都不一定能爬上從三品的官職,趙興花錢買通張讓、何進等人,再給皇帝送上一筆禮,就這麼成了平北將軍!這是亂世東漢的悲哀,又是未來在「平北將軍」趙興呵護下的平民百姓之福!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7:54:19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七章 惹小人別惹太監】

十六歲的趙興幹上了平北將軍,雖然手下沒有兵,朝廷連俸祿都不給發,但架不住級別高啊。再說的明白一點,《三國演義》之中,張遼曾任蕩寇將軍、張飛曾任征虜將軍、趙云曾任翊軍將軍,聽上去很牛叉吧?不過是從五品的雜號將軍而已!關羽現在都幹上郡都尉(警備區司令員)了,不過也就是個正五品的偏將軍而已!

如果從大將軍開始往下數,趙興新授的平北將軍已經可以排在第二十六位了!可以說,那就是一步登天啊。關鍵漢靈帝在朝堂之上還當著眾人說了一句:「昔日先祖武帝不因霍驃騎年少而拜將,今朕當效仿之,為大漢疆土而封趙興!」這個評價實在是太拉風了,趙興目前寸功未立,居然能跟霍去病相提並論。一句話,這不扯嘛!

受了朝廷封賞的趙興裝出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急吼吼地回到自己所住的院落,馬上派人去把李進思和劉繼禮喊了過來。他有一種被人當成獵物而盯上了的感覺,因為上一世的磨練,趙興在對危險的預知方面,有著遠高於一般人的敏感性。

「今日我在朝堂之上,屢屢被司空張溫算計,其餘眾人也明顯是冷眼旁觀,只有花錢買通的何進與張讓幫著說話,就是前些日子送了重禮去的司徒崔烈,也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我們在洛陽需要小心了!」趙興很嚴肅地對著眾人說道。

「我們崛起的速度太快,醉仙樓日進斗金,很多人自然會眼紅。」李進思也是不無擔憂地說道。

「繼禮兄,我現在託付給你一項十分重要的任務,還望你不辭勞苦!」趙興對劉繼禮說道。

「國昌客氣了!劉某定當竭盡全力而為。」劉繼禮一臉鄭重地承諾。

「請繼禮兄四處聯絡,將醉仙樓所得收入盡數購置成糧食,我將定期派人手將糧食運回上黨。」

「這倒是我拿手的事情,國昌可以放心,一定不讓你失望!」劉繼禮聽說讓自己收糧食,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很爽快地答應了。

「我為繼禮兄在上黨臥虎莊內留了一處莊院和百畝良田,有空你可以帶著家人過去小住時日。」趙興扔出了收買人心的重磅炸彈。

劉繼禮聞言不禁色變,「國昌這份禮實在太重了,劉某受之有愧啊!」

「繼禮兄嚴重了!當日趙興不過落魄流民,承蒙繼禮兄青眼有加,一路照拂,還贈予財物,此份恩情,趙興不敢忘!」趙興一臉感動說道。

安排完劉繼禮的事情,趙興也沒做什麼暗示,劉繼禮就很知趣地告辭了。有的時候,知道的秘密越多,反而越危險。

「進思,你於明日開始,攜重禮行走於『十常侍』府邸之中,既然朝中大臣有人要算計咱們,那只好從宦官口中打探消息了。這些閹人,只要拿錢供著,反倒比朝中大臣可靠!另外,多帶幾名莊中的好手,注意不要讓人掌握行動規律。」趙興仔細地向李進思交待道。

對於自己未來的情報部長,趙興是十分看好的。李進思腦子靈活,沒有什麼名氣,年齡又小,一般很難引起別人的注意,而最為關鍵的地方,那就是對趙興是絕對的忠誠。趙興作為偵察營營長出身,在情報分析這方面,具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以後都會盡數教給李進思。

送走了李進思之後,趙興有些疲憊地斜靠在門框上,用雙手捧著臉,兩根食指順勢揉搓著眉梢。來洛陽已經有一個月了,也不知上黨那邊現如今是什麼狀況。本來想混進京城拐幾個師爺回去的,目前看來這項目標挑戰性實在太大,很難如願啊。

在上黨,趙興現如今也算是號人物,可進了洛陽才發現自己不過是高門大閥眼中的小混混而已,要名望沒名望,要人脈沒人脈,別人只要動了心思,自己就能被玩死。這不,皇帝和張讓、何進等人,已經生生地從趙興身上撕下了好幾大塊肉了。

趙興在那裡冥思苦想,一副寂寥模樣卻全落在了許婉琳的眼中。在許琬林的印象中,趙興一直都是一副瀟灑不羈的形象,在他眼裡,就沒有什麼困難不能解決。當看到趙興那種明顯與少年人不符的神情時,許婉琳覺得自己忽然看不懂趙興了,直感到自己的心很疼。

「興哥,進屋陪我們下棋吧!」許婉琳輕聲地在趙興耳邊說道。

「唔,好!就來,就來!」趙興滿口答應了,隨即換上一副樂呵呵地表情,推門進了胡杏兒的房間。他邊走心裡還在琢磨「真是奇怪了,往日裡小姨子對自己說話都是頤指氣使地,今兒個怎麼一副乖乖女的樣子?」

就在趙興陪著二媳婦胡杏兒、小姨子許婉琳和乾妹子趙雨下跳棋的時候,大太監張讓派了一個小太監前來尋他,說是有要事告知。趙興趕緊將人帶到了自己的書房,隨手給了小太監一塊銀錠。

「不知公公前來有何事賜教?」趙興十分客氣地招呼道。

趕來傳話的小太監,名字叫三順,平時不過是張讓手下端茶倒水的小廝,那受過這種禮遇,激動地差點說不出話來。

「啟稟趙將軍,張公公讓我告您一聲,朝中有人欲對您不利。」三順鬼鬼祟祟地說道。

「哦,不知是何人欲對趙某不利?還請公公明示!」

三順習慣性地左右看了一圈之後,才悄悄地說「本來張公公只是讓我告您一聲,那司空張溫原是上黨張家的後人,讓你提防一二。但看大人你為人豪爽,待小的仁義,我就偷著告您一聲,太傅袁隗更危險!」

「謝謝公公提示!」趙興隨手又送出去一塊銀錠。

看在銀子的份上,三順又接著往下說:「今日朝會散去之後,皇上請眾位大人去北宮飲酒,劉將軍獻上的美酒果然厲害,不少大臣都是當場醉倒。當時我恰好在殿角的門後當值,袁太傅沒有瞧見。他當時對一旁的朱儁悄悄說,讓河內太守袁遺在您回上黨之時下手……」

聽到這裡,一向膽大的趙興都是抽了一口冷氣,這要不是小太監三順告密,自己真說不定就要交待在箕關之前了。

「多謝公公!」趙興這次隨手送上了一塊金錠,這條消息實在值這個價錢。同時,趙興在心裡暗暗自己說:「寧可惹小人都不能惹太監啊,隨時隨地都能出賣你的任何秘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7:55:20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八章 盧植府上遇大耳】

別人已經開始磨刀霍霍,準備向自己下手了,一貫喜歡掌握主動權的趙興當然不會引頸就戮。他於當晚連夜寫下幾封密信,安排了手下機靈一些的莊丁四五人扮成商販模樣,第二日一大早便出了雍門,趕往上黨。

趙興自己也沒有閒著,一大早便帶著上好的長河大曲和四色禮品前往居於太學附近的盧植府上拜會。單說這個盧植,有的童鞋可能還一下子想不起來,但只要提到一個人,你們就明了啦。盧植是大耳朵備備的老師!大耳朵備備是誰?拜託,就是劉備劉玄德啦!

史書記載:盧植字子干,涿郡涿人也(跟張飛是老鄉哦)。身長八尺二寸,音聲如鐘。少與鄭玄俱事馬融,能通古博今,好研精而不守章句。融外戚豪家,多列女倡歌舞於前。植侍講積年,未嘗轉眄,融以是敬之。學終辭歸,闔門教授。性剛毅有大節,常懷濟世志,不好辭賦,能飲酒一石。

上面這段話翻譯過來地意思就是:盧植個子很高,說話聲音很大,小的時候拜馬融為老師。他老師馬融是個老不修,一大把年紀還喜歡整一堆的歌伎在學生面前跳舞。而盧植呢,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連眼睛瞟都不瞟一下!等盧植學成之後呢,關起門來自己教學生了。

盧植這個人性格剛毅,有操守,心中懷著拯救百姓於水火之中的志向,不喜歡像個娘們一樣吟詩作對,故弄玄虛。最最重要滴是:盧植酒量大地嚇人啊,一頓能喝一石酒,也就是二十五斤,好傢伙!在趙興看來,只要喜歡喝酒地同志,那都是可以團結拉攏地好同志呀!

一路上趙興心裡都在嘀咕:按理說,明年黃巾亂起時,那時候大耳朵備備正好跑到了涿郡張飛家裡騙吃騙喝,又遇見了關大哥,於是幾個喝的臉紅脖子粗的傢伙就拜把子了。那麼現在,劉備會不會正好在盧植府上求學呢?還真有這個可能啊。

來到府前,趙興通報了名號,自然是將自己新受封的平北將軍名號拉出來嚇唬人了。開門的家僕聽聞新封的平北將軍前來拜會自己老爺,那也不敢怠慢,趕緊通報。

過了一會兒,只見一位二十多歲,白白淨淨文士打扮的男子走了出來,朝趙興抱手行禮之後,客客氣氣地說道:「家師正於堂後習武,還請趙將軍隨學生前往。」

看到來人相貌中有兩個突出特徵,那就是手臂較長,耳朵大而厚實,耳垂很大,趙興不由得心裡一動,便問道「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學生涿郡劉備!」

「哇哢哢,還真是劉備!」趙興心裡頭樂開了花,「官大一級壓死人啊,咱年齡比他小了七八歲,可咱有官職在身,劉備見了我也得自稱是學生,嘿嘿!」

隨劉備穿堂過弄地來到了盧府後院,只見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漢子手拿一柄寶劍,正虎虎生風地左右揮舞,腳下轉圜得法,步履穩健有力,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趙興知道盧植是個兵法大家,在東漢末年是少有的文武全才,但還真不知道,原來盧植除了儒學大成之外,還一直堅持習武,使得一手好劍法。估計劉備的武藝當初也是跟他老師學得吧。

「學生見過盧尚書!」趙興在一旁規規矩矩地向著盧植行禮。

「閒話少說!趙將軍被當今聖上譽為趙驃姚,想必手下的武藝定是不差,切陪老夫過上幾招!」盧植一點都不買賬。

「嘎!這他娘地唱得哪一出呢?」趙興心裡很鬱悶「估計定是這老傢伙昨日在朝堂之上見得大宦官張讓處處回護於我,以為我跟宦官們是一夥地,心裡有氣吧!那就讓我陪他耍上幾把!斗關羽和趙云,哥哥沒把握,嘿嘿,鬥個盧植嘛,您就瞧好吧!」

趙興隨手抄起兵器架上的一桿長槍,撲身而上。

盧植的劍法就像他的做人一樣,中正大氣,開合有度,但卻缺少陰狠毒辣和臨機變化;趙興的槍法,既有關羽的威猛剛烈,又有趙云的輕靈飄逸,最關鍵地是還有作為特種兵前身的狠辣刁鑽。在武器長短上,雖說有「一寸短、一寸險」地說法,但同樣有「一寸長、一寸強」的說法。

只見趙興手中長槍上一刻還直取盧植面門,下一刻卻直奔下盤而去,端得是神出鬼沒,防不勝防。盧植被趙興打地上了真火,手下也不留分寸,招招勢猛,只看得劉備在一旁目瞪口呆。

「叮噹」只聽得一聲脆響,卻是盧植手中長劍被趙興挑飛在地,這勝負自然已分。想讓趙興童鞋打假球,門都沒有!你盧植現在雖然是尚書,但官階跟我也就半斤八兩。雖然咱這平北將軍是花錢捐來地,可那也是皇帝蓋了大印,名副其實地官。

「好,國昌果然武藝出眾!」被虐了的盧植居然滿臉欣喜之色,毫無比試輸於他人地覺悟。

「還承盧尚書相讓!」趙興隨口打著哈哈。

「少他娘地扯!你武功比我好,俺盧植認啦!」盧植卻是不領情,大大方方地說道。

「子干先生胸襟開闊,氣度宏雅,國昌受教了!」趙興實實在在地佩服,上前再鞠躬行禮。

「不知春風得意的趙將軍今日來府上有何見教?」盧植問道。

「無他,聽聞盧尚書酒量甚巨,今日國昌攜酒前來,但求一醉而已!」趙興擺出了一副挑戰的姿態。

「好!可是帶著那頂級長河大曲前來?」盧植聞言雙眼放光,絲毫不掩飾對好酒的嚮往。

「正是,可管夠!」趙興笑眯眯地說道。

這時,一旁的盧府管家跑到盧植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卻見盧植聞言之後,臉色大變。

「趙將軍,此番送得如此大禮,卻讓盧某人以何償還?!」盧植有點激動地說道。原來那盧府下人告訴盧植的是,趙興帶著一馬車的好酒來的盧府。

「哈哈,盧尚書安心受之即可!人皆言『子干石酒』,國昌要是不多帶一些好酒前來,只怕是不夠尚書大人一頓喝的!」趙興哈哈大笑著地說道。

「好!國昌真豪爽之人!盧某卻之不恭了!昨日在那北宮之中飲酒,皇上恁地小氣!一桌才能分得一壇,剛剛將盧某人肚中酒蟲勾了出來,卻沒有了下文,真是腦煞人也!」盧植拽著趙興就往客廳疾走。

不一會,下人就置辦上來一桌酒菜,盧植和趙興對飲,一邊的劉備和其他幾個學生作陪。菜熱酒酣之際,盧植開口說道:「國昌以為財貨可愉人乎?」(國昌啊,你覺得錢財能使人很愉快嗎?)

「非也!」趙興口中答道,心裡卻想「看來武的比完,又要來文的了。」

「美色可愉人乎?」(美女是不是讓人很爽啊?)

心裡其實很認同的趙興,嘴上卻說「非也!」

「高官厚祿可愉人乎?」(當上大官,拿很多俸祿,是不是讓人覺得很爽啊?)

「非也!」

「國昌以為何者可愉人耶?」盧植把球丟了過來。

「使天下人愉者則自得其樂!」趙興從容地回答道。

「好!為國昌此言當痛飲一罈!」說完盧植拎起酒罈就開幹了。

「拜託!咱喝地是75度地長河大曲,不是你家自釀地加飯酒!」趙興心裡嘀咕著。開什麼玩笑,一罈酒,好幾斤,喝完還不被人抬回去啊。

「真好酒也!」酒量大如牛地盧植真把一罈酒喝完了。趙興和劉備其餘幾人面面相覷,看著酒罈子直髮愁。

「國昌,喝……」,「咣當」,等待中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盧植喝趴下了,人事不省。

盧府門口,趙興與劉備道別之後,晃晃蕩蕩地上了馬車,返回永和裡。

盧府後廳,原本喝趴下的盧植卻是神色凜然地座於堂前,面前立著的正是自己的一幫學生。

「玄德,你善觀人,對此子作何看法?」盧植問劉備。

「他日定非池中之物!」劉備答道。

「然也!吾觀此子,胸藏甲兵百萬,志在天下,文武兼備,家財豐盈,來日不可限量!」盧植滿臉嚴肅地說著。

「昨日太傅與吾私晤,欲除此子,玄德做何感想?」盧植又問。

「若欲動手則需趁早,待其羽翼漸豐之時,恐難為也!」劉備答道。

「太傅袁隗包藏私心,欲借刀殺人耳!」盧植冷笑一聲「那趙興與其素未謀面,不過上黨豪強而已,太傅居然欲除之而後快,蓋因此子崛起速度驚人,來日可撼動他袁家基業而已!」

「今日所談此事,決不可傳外耳!吾等只需坐觀虎鬥即可,只怕那袁隗今番卻要栽個大跟頭!」

「謹尊師命!」眾人紛紛應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7:55:47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五十九章 年少多情郭奉孝】

話說盧植府中,一群師生正為要不要除掉趙興而糾結的時候,坐著馬車,晃晃蕩蕩往回走的的趙興卻是遇到了一位大神級的牛人。

馬車行到中東門靠近馬市的地方,趙興正探著個頭,樂呵呵地觀賞著「滿樓紅袖招」的洛陽「紅燈區」景色,馬車卻被一個喝得醉燻燻地青年攔住了。趕車的莊丁已經下了馬車,準備把那醉鬼拖至一邊,卻被趙興擋了下來。

俗話說:「莫欺少年窮」,趙興對此可是深有體會。想當初,自己窮苦潦倒之時,只要誰能拉上自己一把,絕對是雪中送炭,遠比等自己好過的時候別人來錦上添花難得。正因如此,趙興對那些落魄之人,從來都不覺得鄙夷和厭惡,反倒有些同情和憐惜。

趙興和莊丁七手八腳地把那喝醉的潦倒青年往馬車上扶,卻聽青年口中還在念叨:「漪夢,你等著我,郭嘉有朝一日定要為你贖身!」正吭哧吭哧忙著的趙興,手下一抖,差點沒把已經上到車上的青年給扔出去。

「日,總算讓老子逮著一個!」興奮不已地趙興喘口氣,坐進馬車裡,美滋滋地想著。這次來洛陽,趙興心中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拐幾個智謀型的牛人回上黨去。目前他手下的打手已經足夠應付很長一段時間了,可智謀型的人才還只有賈詡一個,明顯地不夠用啊。洛陽城裡魚龍混雜,正是撒網撈大魚的好地方!

馬車一路吱吱扭扭地回到趙興住所,眾人將喝得醉燻燻地趙興和已經呼呼大睡地郭嘉抬下馬車。

「進思,將此人好生安頓下來,切莫讓他走脫了!」趙興打著酒嗝,卻是很堅決地對著李進思說道。

雖然李進思不知表哥為何要帶回來一個醉醺醺地落魄士子,但趙興的話他從來都是堅決執行。李進思將郭嘉送進了一間上好的客房,正巧與辣椒妹趙雨住隔壁。本是無心插柳的一番安排,日後卻成就了一段風流韻事。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卻說第二日,還在房內摟著胡杏兒呼呼大睡地趙興,忽然被屋外一陣鬼哭狼嚎之聲驚醒。「哎呦,女英雄快快手下留情!奉孝無心之過,哎呦,哎呦,來人啦,要出人命啦……」只聽得郭嘉在院子裡面高聲呼救。

「你這登徒子,看我不打死你!就連趙興那個色鬼都不敢打老娘地主意,你這不知從哪冒出地潑皮混混,居然敢偷看老娘換衣服!我打死你……」院裡又傳來趙雨凶神惡煞般地咒罵聲。

「嘻嘻,夫君,你妹子罵人地時候都不忘捎帶著你呢!」已經醒過來的胡杏兒膩在趙興懷裡,用一縷香絲撩撥著趙興的臉頰,不無挪揄地說道。

趙興無可奈何地摸摸鼻子,氣地無話可說。唉,趙雨這丫頭,對誰都挺好,就是不知為何見到自己就像是吃了槍藥一般,不生出一點事情來,簡直都讓人奇怪。趙興真拿她沒有辦法,誰讓自己現如今成了人家的便宜哥哥呢?

「雨兒,莫要胡鬧啦!郭先生是表哥請來的貴客,切莫惱著了客人!」李進思在一旁勸慰著。

「哼,小雨,你胡說,姐夫才不是色鬼,對你也沒有心思!」許婉琳氣鼓鼓地說著。

聽著外頭是越來越熱鬧,趙興也沒法再裝烏龜了,只好穿衣起床,洗漱完畢之後,推門來到院中。

看著院中諸人的動作,趙興忍不住哈哈大笑。只見趙雨一手提著郭嘉的耳朵,另一隻手拽著一根掃把,而掃把頭卻被李進思給牢牢地拽住了。郭嘉正一臉討好地望向許婉琳,而許婉琳卻是視而不見地繃著嘴,嘲弄地看著趙雨。

「雨兒,快快住手,切莫惹惱了郭兄弟!」趙興趕緊上前去拉架。

「哼,色鬼!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我哥除外!」趙雨說完,朝著郭嘉屁股上就是一腳,然後氣鼓鼓地走了。趙雨走了,許婉琳嘴裡哼著趙興前段時間教她的歌曲,「誰在仰望,月亮之上……」得意洋洋地也走了。院子裡只剩下三個男人,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上黨趙興見過郭兄!」趙興客氣地向前行禮。

「昨日酒醉,卻是郭某唐突了,幸得趙兄古道熱腸載嘉回府,不然郭嘉卻是要醉倒道邊無人問了……」郭嘉苦笑著說道,彷彿是想起了什麼讓自己心痛之事。

「郭兄不必惆悵,如若真地喜歡漪夢姑娘,趙某略有資財,當助你得償所願!」某人開始習慣性地撒網。

「不勞趙兄費心,郭某昨日也不過是酒後亂說而已。青樓女子不過是為錢賣笑而已,有幾個是重情重義之人?花錢贖身的事情,郭某是不會做的。」清醒過來的郭嘉,表現出了成熟和冷靜。

「郭兄卻是逢場作戲的高手啊!」趙興開了一個不太高明地玩笑,不想卻惹惱了郭嘉。

「聽市井傳聞,趙兄白手起家,把醉仙樓從上黨開到晉陽,如今又到這洛陽城裡混得風生水起,前日裡更是被當今聖上封為平北將軍,眼看著能與屠戶出身的何遂高(何進)齊名了,當真是可喜可賀啊!」一臉孤傲地郭嘉明為誇獎,實是諷刺趙興不過是一個賣酒的,居然也能當將軍,跟何進不過一路貨色。

「承蒙當今聖上錯愛,興正惶惶不已!」趙興只好耐著性子對付起郭嘉來,「趙某雖然不才,卻也知道上忠朝中天子、下撫治下百姓,總好過流連於紅粉花叢,青樓酒肆之中的郭兄吧?」

「你!」被趙興幾句話擠兌地滿臉通紅地郭嘉,眼看就要暴走了。

「郭兄可是不服?如若不服,可有興趣隨吾同回上黨,看看我上黨郡下長子縣內百姓是如何安居樂業,看看我臥虎莊中孩童是如何知書達理!聖者有云:『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不知郭兄弟整日飲酒買歡,能成何事?!」趙興給郭嘉下了一劑猛藥。

「趙將軍訓斥的極是,嘉受教了!既然將軍將你長子縣說得如同大治之邦,郭某倒是真要去見識一二!」郭嘉一半服氣還有一半不服氣地說道。

「好!郭兄且在我這院落中小住旬日,待洛陽事了,隨吾同返上黨!」心裡已經要樂開花的趙興,差一點要仰天大笑了。對不住啦,曹黑子,哥哥又挖你的牆角啦!

打完了棒子,就該給郭嘉吃糖果了。這不,一桌上好的酒菜已經擺上了客廳餐桌之上。趙興拉著郭嘉,後面跟著李進思,還有正好有事來詢的劉繼禮,一起坐下來吃午飯。

「郭兄,不知剛才舍妹何故對你如此無理?」趙興難得八卦了一把,他確實很好奇,郭嘉也真是色膽包天啊,居然敢去挑逗趙雨那頭母暴龍。

「唔,實在是無心之過。嘉於今晨睡醒之後,不知身在何處,便出門觀察一二。待返身時,卻忘記住得是哪間,但憑記憶推門而入,不想卻進錯了房間,正遇見趙姑娘梳洗打扮,生出一場誤會!」郭嘉心有餘悸地說道。

聽了郭嘉的述說,趙興和李進思兩人交換個眼神,都是苦忍著不敢笑出聲來。唉,悲催的郭嘉啊!

「不知繼禮兄今日何事來尋?」趙興趕緊轉換了話題。

「繼禮幸不辱命,已換回糧食二十萬石,只是數目實在過於巨大,如何運回上黨?」劉繼禮見趙興並無意避開郭嘉,便說道。

郭嘉初聞趙興一口氣買下了二十萬石的糧食,心裡不由好奇,趙興買如此之多的糧食,不知作何用處?二十萬石是多少呢?換算成今日的標準就是大約五千噸糧食。如果用牛車拉的話,一噸糧食恐怕得拉兩車,你想想看,五千噸光是用大車拉,也要一萬車。

一想到當日出了箕關,路上遇到的官兵所扮路匪,以及河內太守袁遺可能要對自己下手,趙興只能苦苦思索糧食存運的路子。實在不行,只好先找地方存放在黃河南岸,等徹底解決了箕關這個釘子之後,再往北運。想到這裡,趙興眉頭一展,有了計策。

「繼禮兄,將糧食送至弘農縣,弘農縣令與我有交,可請其安排存放之所。你今後繼續收購糧食,無須擔憂糧食的出路問題。」趙興說道。

「如此甚好!」劉繼禮說道。

「不知趙將軍販賣如此之巨的糧食所謀者何?」郭嘉終於忍不住問道。

「郭兄當聽說過長河大曲吧,就是今日吾等所飲之酒。如今皇帝對此酒甚為鍾愛,若不多收糧食用以釀酒,如何滿足宮中所需?」趙興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搪塞過去。實際上,釀酒根本用不了這麼多糧食,可以說,十分之一都不到,剩下地,全被趙興打包之後,封存進山洞之中!

「郭兄,你且安心住下,但有所需,找進思即可!」酒足飯飽地趙興同學,親熱地拍拍郭嘉地肩膀,哼著小曲準備出門去了。

「趙兄且留步,不知上午那位姑娘,唔……芳名為何?」郭嘉有點心虛地問到。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這貨也是個記吃不記打地主」趙興在心裡把郭嘉狠狠地鄙視了一番,「她叫趙雨,乃我結義兄弟趙云之妹。郭兄若是有意,我給你們撮合撮合!」一臉壞笑地趙興說道。

一旁地李進思有點看不下去了,趕緊拽著郭嘉往外走。讓郭嘉這個小白臉去跟趙雨配對,不整出人命來才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7:56:25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 六十 章 剛正不阿田元皓】

吃飽喝足的趙興丟下郭嘉跟李進思倆人,帶著美眉胡杏兒和許婉琳去巡視自己的酒樓了,以往總是鬧的最凶的趙雨,這次居然出奇的沒有跟著一起來。

「婉琳啊,今日早晨,謝謝你維護了姐夫高大而又光輝地形象哦!趙雨這丫頭片子,越來越不像話了!」趙興在車裡逗著許婉琳。

「哼,你當然對那小丫頭沒興趣了!你一天到晚都跟胡姐姐在一起!大白天地在房裡做那些事,別以為我不知道!」徐婉琳一點都不買賬,氣呼呼地說著,倒是把對面的胡杏兒給羞個大紅臉!

「都是這個死人,非要說什麼大白天,光線好,正適合男歡女愛,叫什麼光明正大地行周公之禮!現在卻被李家妹子取笑,回了上黨,還不一定怎麼被大婦許婉婷笑話呢!」胡杏兒拿眼睛斜乜了趙興一把,心裡糾結地緊。

一路上與兩女東拉西扯,倒不覺得時間難過,說話間,趙興的馬車拐進了步廣裡,來到「俯仰皆德——醉仙樓」下。

看到酒樓裡面賓客滿座,並沒有因為趙興這個黑心老闆定下的高價而影響生意,許婉琳一時興起,又開始計數了。上得三樓,趙興尋得一處雅間,讓小二上一壺茶水,幾盤點心。那小二如今也認識醉仙樓的幕後大老闆,所以跑得十分勤快,不一會茶水和點心都已置辦停當。

趙興與倆女磕著瓜子,喝著香茶,倒也十分愜意。這時聽到隔壁房間裡傳出一男子的怒喝聲:「稚長,休得為那些閹人開脫!若非閹宦當道,擾亂朝綱,我大漢朝堂如何會糜爛至此!」

「元皓兄,休得亂說,須知禍從口出!你雖為侍御史,有糾察百官之責,然宦官卻非百官,若被人傳了出去,小心惹禍上身啊!」一名男子解勸道。

「來!來!莫談國事,莫談國事!田兄、趙兄,難得今日得閒,又有上等佳釀在壺,我們一醉方休!」又有一名男子出來打圓場。

「婉琳,交於你一件事情辦!」趙興一時好奇,隱隱約約覺得隔壁一群人裡頭有自己感興趣的,便小聲對著許婉琳說道。

不一會,許婉琳樂顛顛地回到雅間,小聲對趙興說「姐夫,幸不辱命,我已打探的清楚,隔壁是朝中諫議大夫夏牟在宴請侍御史田豐和同僚趙融、鮑鴻等三人!」

原來如此,趙興此時才恍然大悟。難怪剛才聽人喊「元皓」自己覺得耳熟,田豐不就是田元皓嘛,現如今他還在洛陽為官,尚未辭官回河北呢。(歷史記載:田豐,字元皓,冀州鉅鹿人,博覽多識,權略多奇,初辟太尉府,舉茂才,遷侍御史,因不滿宦官專權,棄官歸家,以正直不得志於韓馥。後袁紹協迫韓馥,遂領冀州牧,卑辭厚幣招攬田豐,田豐以王室多難,志存匡救,乃應命以為別駕。)

趙興記得田豐還要過幾年才跟宦官鬧翻,一怒之下辭官回老家的。後來田豐雖然跟了袁紹,混了一個別駕,但卻不為袁紹所重用,最後還被「餅子紹」惱羞成怒給殺了!既然今兒個被他這東漢第一人販子給趕上了,那就抓緊時間讓老田丟官吧!嘿嘿!

「杏兒、婉琳,你們速速回家,找進思如此這般……」趙興一臉賊笑地對著胡杏兒和許婉琳小聲說道。

聽完趙興的佈置,許婉琳小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地。「興哥太壞了!連這種壞主意都想得出來!」不等許婉琳表示不滿,胡杏兒拽著她下了酒樓,直奔家中而去。

一個時辰之後,卻見李進思、郭嘉帶著一個小太監上了三樓,直奔方才趙興他們入座的那個雅間,而趙興早已經轉移陣地,躲到二樓去了。

「三順兄弟,今日小弟我請客,你一定莫要客氣!」李進思點了一座好酒菜,拉著前幾日曾來找過趙興的小太監三順,不停地勸酒夾菜。郭嘉在一旁不明就裡,但放著滿桌好酒好菜卻也不客氣,只顧著埋頭苦吃。

三人吃了幾口,就聽見隔壁有人在罵宦官是閹狗,不是東西,禍亂朝政,百死不辭等等,總之就是怎麼難聽撿什麼來!三順一時聽得小臉都變了顏色,卻又不敢過去查看個究竟。不想這時卻傳來了趙興的聲音!

推門而入的趙興大呼小叫地說道「哎呀,這不是侍御史田豐田大人、諫議大夫夏大人嘛,今日什麼風把你們吹到醉仙樓了啊?幾位大人慢用,今兒個的酒錢我趙興付了,大家吃好喝好!」

「切!你這依靠閹人買官的鄉下酒廝,有何資格請我等飲酒!我田元皓不歡迎閣下,還請速速離去!」一聽對面進來之人居然是前幾天才靠花錢捐了個平北將軍的趙興,田豐一肚子火終於找到了發洩口,劈頭蓋臉地就罵起了趙興。

「罵得好!你不罵得凶一些,隔壁的小太監三順回去之後還沒料給張讓抖落呢!」趙興心裡一點不惱,嘴上卻說:「田大人如此不給面子,那趙某人就不擾各位雅興了。不過奉勸田大人一句,十常侍乃皇上身邊之人,終日伺候吾皇,沒有功勞尚有苦勞,你這般不分青紅皂白,辱罵爾等,小心禍從口出!」

說完,趙興揚長而去,全不顧被他氣得恨不能讓天降神雷劈死他的田豐。

被趙興這麼一攪合,眾人沒有了興致,草草收場,下了酒樓。沒多久,同樣沒了興致的三順公公也急匆匆地下了酒樓,直奔張讓府上而去。

話說三順見了張讓之後,一番添油加醋的告密,直把大太監張讓氣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好!好!好!此等跳樑之輩也敢在酒樓之中當眾辱罵咱家,真以為我張讓是可欺之輩嗎?」說完話,張讓一拂衣袖,轉身去了北宮,尋靈帝去了。

也不知這大太監張讓見了劉宏之後,灌了什麼迷魂湯,反正在劉宏眼裡,最疼愛自己的就是眼前的「阿父」了。第二日,劉宏當眾怒斥田豐不顧形象,酒樓亂議朝政,影射朝中大臣,有辱朝綱,革去了田豐的侍御史之職。

田豐的官職雖然丟了,可對趙興也恨上了,真不知道趙興同學又如何讓人家投奔自己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7:56:46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一章 酒樓贈詩感田豐】

趙興得知,三日後,朝中諸同僚將為被罷官的田豐送別,地點換成了太學附近的醉仙樓,可能是覺得步廣裡那邊不太吉利吧。上次喝一次酒,結果把田豐的官喝沒了。

一大早,趙興便讓人買了白絹數丈,把自己關進書房,一陣書寫,之後讓人將寫上字的白絹送至太學附近「文章天成——醉仙樓」,並做了一番交待。之後,趙興就擺出一副姜太公釣魚的姿態,單等田豐咬鉤。

時至午間,田豐果然赴約前往「文章天成」醉仙樓。幾位同僚和好友相聚在一起,惺惺相惜,難掩心中分別在即的憂傷。一干人借酒澆愁,只喝得天昏地暗,待到眾人相互攙扶著下了樓梯,出了酒樓,卻見得過往的太學生正圍於店門一側,觀看著什麼。

田豐一回頭,就看見一丈多長的白絹,被人垂掛在原本該掛著酒番的旗杆上。待仔細辨認出那上面龍飛鳳舞的大字時,田豐頓時熱淚盈眶,呆立當場!

不得不說,抄襲和剽竊是穿越者的特權。某位無良小子這次抄襲並篡改了李太白的一首名作。只見白絹上寫著:

醉仙樓送別元皓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里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道德文章無傲骨,爭名逐利幾時休。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九天掛吳鉤。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此首詩共九十九字(標點不算),除了標題點睛提到送別之外,並不直言離別,而是重筆抒發對田豐懷才不遇的惋惜。

全詩灌注了慷慨豪邁的情懷,抒發了詩人對懷才不遇的激烈憤懣,表達了對現實的不滿和對光明世界的執著追求。詩中蘊含了強烈的思想感情,如奔騰的江河瞬息萬變,波瀾迭起,和藝術結構的騰挪跌宕、跳躍發展完美結合。

由於此處醉仙樓正位於太學附近,加之有「文章天成」的店號,本就是來往文人騷客喜歡聚集之處。李太白的詩,那是堪稱仙人級的作品,一經展示,當時就讓太學的學生們交口稱讚,引起了一陣騷動。

田豐佇立於白絹之前,久久難以平息胸中激盪的情懷。這時,一個家丁模樣的下人走近田豐,對著田豐小聲耳語道:「元皓先生,這首詩的作者,也就是我家主人讓小的帶一句話給您:先生如若還想為社稷百姓做些事情的話,不妨到他府中一敘!」

「前面帶路!」辭別了同僚和舊友的田豐一臉急切地對著家丁說道。

「還請先生上車!」

在家中扮著姜太公的趙興等得都有點脖子疼了,仍不見田豐前來,不由得心浮氣躁。在趙興的心目中,田豐的智謀可不比郭嘉、賈詡等人差多少,只可惜「遇人不淑」,跟了「餅子」袁紹,白白浪費一身才華,最後還冤死獄中。

就在趙興苦苦等待的時候,前去迎接田豐的下人來到趙興房門口說道:「啟稟主公,小的幸不辱命,已將田元皓先生接至客廳!」

「好!張旺財,此事你辦得極好,可去李進思處領大錢十貫,以資獎勵!」趙興一把拉開房門,一邊走一邊高興地說道。

「謝主公賞識!」那家丁居然是李家別院的老佃戶,趙興曾親自給他兒子取名張作霖,現如今卻一門心思跟了趙興,做了趙興的貼身家丁。

「讓元皓先生久等了!」趙興進了客廳便熱情地向田豐迎上去。

「原來醉仙樓前留詩之人竟然是趙將軍!」田豐看到趙興進來之後,不由得一愣神。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寫下如此催人惆悵,飽含情感詩句的人竟然是前幾日自己曾罵過的趙興!

「元皓先生,不必懷疑國昌用意和誠摯之心!」趙興一臉鄭重地說道,「所謂言為心聲,元皓先生從今日之詩中當能體會到國昌對于先生的敬慕和惋惜之情!」

「田某愧不敢當爾!」田豐雖然有些感動,但還是不想跟趙興有什麼瓜葛。

「我知先生心中所想,以為趙某不過投機鑽營之徒,與朝中屠戶出身的何遂高乃一丘之貉。然,趙興有一事想問于先生!」趙興不以為意地說道。

「不知何事相問?」田豐有些好奇,不由自主地接了一句。

「先生以為今日之漢家尚可救否?先生以為一家一姓可萬年乎?」趙興目光灼灼地看著田豐,所問直指人心!

「朝廷糜爛,民心思變,漢亡不過須臾之間!」田豐據實而答,「天下乃黎民百姓之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

「好!先生所答精闢至極,興深以為然!」趙興鼓掌而言,「吾觀先生剛正不阿,不願與奸臣宦黨同流合污,然,先生進不能勸諫當今天子,退不能保全自身,如此迂腐行事,果能為天下百姓謀事乎?」

田豐凝眉不語。

趙興又說道:「先生以為國昌與宦黨權奸同流合污,不屑與吾結交。但先生可曾聽聞趙興魚肉鄉里,行霸作惡?吾十四歲避禍他鄉,白手起家,不曾霸佔百姓寸田片瓦;十五歲除上黨土豪張家、太行山賊「一陣風」;十六歲獨闖京城,若非被皇帝和大宦官張讓逼迫,又怎會忍痛割讓家產三分之一?」

趙興一席話,讓田豐沉默無語。

「先生不必為難,此番趙興請先生前來,並非逼迫先生跟隨。上黨郡守賈文和乃吾師,正四處招才納賢,先生可攜家人前去投奔,趙興可保先生此去必獲重用。另,先生家鄉鉅鹿現如今有妖人蠱惑百姓,不久必將生變,先生若是此時返鄉,則禍不久已!」

聽了趙興此言,田豐心頭一震。自己也是剛剛從鉅鹿郡上報的一些邸報之中分析得出太平道教欲亂天下的結論,眼前這個尚不及弱冠的青年又是如何分析判斷出這個結論的呢?

「國昌如此以誠相待,豐銘感在心。恭敬不如從命,明日吾即攜家向北,前往上黨!」田豐說道,明顯是被趙興說服了。

「元皓先生不必著急,不日之後,國昌即將返鄉,還請先生稍待幾日。有國昌隨行,一路可護得先生家人安全!」

「國昌如此安排,甚為妥當!」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7:57:44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二章 太學門前再發飆】

田豐走了,留下了許多的惋惜與惆悵。可太學附近的醉仙樓熱鬧了,整整三天,很多年輕的學子都在評論和鑑賞那首無名作者贈予田豐的佳作。

有好事的人纏著酒樓老闆一個勁地打聽,到底是洛陽城中何人做的詩詞。酒樓的胡老闆說自己確實不知道,不過他心裡頭也有計較。只要仔細看看醉仙樓「文章天成」那四個字,明顯與那日白絹之上的字體一樣,寫詩的人就呼之慾出了。胡老闆不傻,更不是大嘴巴,他在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日後,太學附近的醉仙樓上又拉起了一丈白絹,上面又是神秘人留作,這次的詩更是妙不可言,簡直可以用來下酒了。某個無良小子前幾日忙了一上午,可不止給田豐寫了首詩哦。這不,李太白的《將進酒》也被他剽竊加篡改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老夫子,青袍生,將進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 請君為我傾耳聽。

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復醒。

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日日上得醉仙樓,鬥酒十千恣歡謔。

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

五花馬、 千金裘,

薄地破廬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童鞋們,有木有發現改動的地方?

一共是三處!

第一處是改了兩個人名,畢竟「岑夫子,丹丘生」是後來之人,現在寫出來難免讓人費解。改成「老夫子、青袍生」,意思就是不分老幼都要喝酒啦。

第二處是把「陳王昔時宴平樂」改成了「日日上得醉仙樓」,陳王是誰?曹植!曹植是誰?目前曹操還沒有造出來!被趙興這麼一改,成了肆無忌憚地為醉仙樓做廣告了。

第三處改地就有點過分啦!本來是「呼兒將出換美酒」,趙興不是還沒有崽嘛,竟然改成了「薄地破廬換美酒」,這不是忽悠大家賣兒賣女、不顧一切地喝酒嘛?

此作儘管被趙興盜改過,但仍然不失為極品。其中的消極悲觀情緒正好能引起太學之中一些心憂天下卻無力回天的學子共鳴。尤其是那句「與爾同銷萬古愁」,簡直成了天天進出醉仙樓學子們的座右銘了。

太學的學生為自己喝酒找到了新藉口,「文章天成」的胡老闆掙錢掙得手發軟,太學的老師們卻是要抓狂了!作為東觀校書議郎、國子監祭酒的張儉(字元節),在看了這首詩作之後,讚歎之餘卻是大發雷霆。

你道為何?卻是覺得寫詩之人過於消極悲觀,尤為可恨地是道盡了天下以酒解憂之人的心聲,為天下酒徒堂而皇之地喝酒做了最好地藉口。

張儉博學多才,通曉經史、音律,擅長辭賦和書法,在當時是有名的學士。看到趙興那一手正宗地顏體正楷書法,自然是好奇加讚賞,恨不能挖地三尺,把寫詩之人找出來好好地罵一通,然後再好好交流一番。

事情到了這裡,本來過段時間也就結束了,奈何又過去三天之後,文章天成的老闆貼出了告示,說只要誰能做出超越《將進酒》這樣的詩作,今後到醉仙樓喝酒不用花錢!

這是赤裸裸地挑釁!在太學門口的挑釁!

趙興在太學門口這麼詩性大飈一次,卻害苦了太學的各路師生。大家抓耳撓腮、冥思苦想、翻箱倒櫃、上躥下跳,可就是沒有人能拿出更好的詩作來。開什麼玩笑,詩仙李白的巔峰之作,地球人是沒有辦法能超越了。

既然寫不出來,怎麼辦呢?只能把寫「將進酒」的傢伙給挖出來!讓他跟太學的學生進行比試,這麼多人,總能找回場子!怎麼才能把寫《將進酒》的傢伙挖出來呢?太學的一幫老師與張儉商議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個法子來!

原來張儉有一女,長得風華絕代,更是才思敏捷,不知已經羨煞了洛陽城中多少大郎小狼。上張府提親的人,已經快要把張儉家的門檻給踩斷了。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捨不得女兒,抓不住流氓!」張儉這次被惹出真火了,竟然想出了一招類似於比武招親的法子。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7:58:08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三章 濯龍園中戲俞涉】

本來趙興拐帶了郭嘉和田豐之後,已經心滿意足地準備趕緊回上黨了,天知道無良皇帝會不會過幾天又來敲詐他。可是,一封請柬卻打消了趙興原本歸心似箭地念頭,決定留下來會一會所謂地「才子佳人」們。

雖說趙興花錢捐了個從三品的「平北將軍」,可人家文人之間附庸風雅的事情跟他本來是不沾邊地。武人自古以來都被稱之為「丘八」,你想想,連「兵」字都不會念,只能分開了唸成「丘、八」的大頭兵能有多少墨水在肚子裡面?

可是有人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就是想好好噁心一把趙興,所以好死不死地送了一封請柬過來。送請柬的不是別人,卻是當朝「四世三公」的後人,司空袁逢之嫡長子,現如今官職為折衝校尉的袁術(字公路)。

史書上說袁術年輕時便舉孝廉為郎,他「歷職內外」,在很多職位上有過歷練,後來又擔任過折衝校尉。《後漢書?袁術傳》說袁術:「少以俠氣聞,數與諸公子飛鷹走狗,後頗折節。看到米有,童鞋們,袁術這傢伙典型的就是個官二代!整日裡跟些個混混流氓小地痞滾在一起,估計欺男霸女地壞事肯定沒少幹!袁隗想拾掇了趙興,這事情在開家庭會議的時候,肯定是告訴過袁術了。這不,袁術跳出來打前站,想試試趙興的底。

請柬上是這麼說滴:近聞上黨英雄趙興,少年風流,瀟灑倜儻,文武全才,可為洛陽少年之楷模。當朝名儒張儉有女,風華正茂,才色俱佳。今張大學士欲辦詩會,誠邀天下青年才俊蒞臨,一展風采。學識出眾者,則可一睹才女芳華。袁術不才,誠邀趙將軍同往,還請不吝賞光,給個面子!

「去就去,誰怕誰啊!」趙興在心裡頭這麼想著,「說不定在詩會上還能遇到幾個可用之人,就算遇不到,咱不是還可以見識一下美女嘛!」

詩會定在六月初六,地點在濯龍園裡。濯龍園緊挨著北宮,是皇家園林,裡面有濯龍池,風景秀美,正適合文人騷客吟詩作畫。此園一般不對百姓開放,但這次有張儉和太學的一幫老師去找漢靈帝,劉宏聽說有一大批美女入園游玩,馬上來了興趣,就乾脆地答應了。

初六這天早晨,一大早趙興就起來了,把自己關進書房開始默寫一些東西。俗話說的好,「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再世為人的趙興雖然唐詩宋詞記了不少,可架不住長時間不用,有些都模模糊糊地了。

正午過後,已是盛夏的洛陽城還十分地炎熱。趙興出門之時,穿了一身白色的直裾禪衣,戴一頂白色緇布冠,腰佩金色麒麟帶鉤,掛一柄無刃佩劍,看上去十分清爽灑脫。就連一旁的趙雨看了都沒法挑理,許婉琳看了更是眼睛直勾勾地,都能擠出水來。

郭嘉今天也接到了請柬,他本來是潁川書院的學生,這次來東都洛陽遊學,與太學諸生也有交往。郭嘉天生風流,來了洛陽之後,經常流連於紅粉花叢之中。前些日子卻是為了與人爭花魁,斗富比不過人,喝得醉燻燻地,結果被趙興順路「撿」了回去。

趙興考慮到去的是皇家園林濯龍園,雖然詩會要持續到掌燈之後,但安全方面還是不用擔心的。就算有些人對自己心懷不軌,暫時也沒有膽量在那裡對自己動手,所以趙興並未帶什麼隨從,只是讓張旺財趕車前往濯龍園。

進得濯龍園後,趙興被其中的景色所吸引,不由得心情大好,流連於亭台假山與花草樹木之間,渾不在意詩會什麼時候開始。跟在身後的郭嘉本就是個無形浪子,除了趙興知道此人號稱有神鬼莫測的智謀之外,郭嘉自己還處於懷才不遇的憤青階段,自然不會對什麼鳥詩會感興趣。郭嘉感興趣地是跟著趙興看漂亮美眉。

晃晃蕩蕩地倆人終於把濯龍園逛了一個遍,此時已近黃昏,園中涼風習習,正適合搞點吟風弄月地活動。來到園中一處開闊的地方,只見一圈迴廊和角樓圍繞著一處在庭院中心搭建的高台,高台上正坐著七位太學的老師,待會就是他們出題,由四周的青年才俊即興創作,跟現代某些電視大賽竟然有異曲同工之妙。

正在四處觀望的趙興忽然聽到一個略帶調侃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原來趙將軍躲在此處呢,我還以為你晚上不敢來了呢!」

趙興一回頭,看到了一張蒼白中帶著邪性的臉。趙興以前沒有見過袁術,心目中袁術的形象應該是尖嘴猴腮、獐頭鼠目的樣子,實際上卻不是。如果拋去個人成見的因素,袁術長得還算英俊,身形也並不比趙興矮,但從頭到腳都透出一股子邪氣,讓人在六月天裡都覺得後背發涼。

「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趙興已經猜到來人是誰,卻裝成不知道。

「到底是上黨山野匹夫,居然連當朝太傅和司空的子侄袁公路校尉都不識」,袁術身旁的一名武人模樣的壯漢嘲笑道。

「哦,原來是公路兄!上黨趙興這廂有禮了!」趙興恍然大悟道,「不知公路兄身後之人是?」

「吾乃袁校尉帳下先鋒俞涉(字平崎)是也!」那壯漢大不咧咧地回答。

「哦,你叫俞涉啊,郭兄,你聽說過嗎?」趙興轉頭問一旁的郭嘉。

郭嘉馬上會意,一副滿臉茫然的表情,「不曾聽說!」

「呵呵,久仰久仰!」趙興打個哈哈,直接無視了俞涉。就這種抵不過人家華雄三刀的三流角色,趙興沒空搭理。

「你!欺人太甚!」 俞涉被趙興當眾駁了面子,怒火中燒,眼看就要捋袖子跟趙興動手了。

「平崎,此處可是濯龍園!」袁術在一旁冷言說道,他在提醒俞涉,這裡不是能動手的地方。「趙將軍,請!」說完,袁術自前而去,到前面找了一處熱鬧處坐了下來。趙興卻是離這位二世祖遠遠地,找了一處僻靜處的亭子,天黑趙興也沒有看清亭子牌匾上面的題字,便和郭嘉一同坐了下來。

「詩會現在開始!」台上有一位老者喊道,「第一題,如今正是夏日,眾位才俊以夏天為題作詩一首!」隨著台上老者出了第一道題目,台下擠成一堆的太學學子和洛陽才子們開始鬧哄哄地琢磨吟誦起來。而趙興,卻是一點興趣都沒有,他正向郭嘉輕聲地介紹著現如今上黨的情況以及臥虎莊的情況,只聽得郭嘉熱血沸騰,恨不能明天就啟程前往上黨。

趙興和郭嘉倆人這邊聊得興起,台上的老者那邊卻已經念了不少青年才俊的詩作,但明顯沒有前段時間「將進酒」那種水平的詩作。台上座的諸位老先生們也是一臉的無動於衷,看來是沒有好詩可以打動他們。

這時,人群中卻冒出了一個不和諧地聲音,「上黨才俊趙國昌有佳作怎不肯與吾等分享之?」,循聲望去,發聲之人卻是袁術手下的俞涉。看來,袁術是不打算放過趙興了,找個托來「吭爹」!

眾人有的對趙興萬金買官的事情有所耳聞,也有不知的,紛紛相互詢問這趙興是何方人物。

被袁術趕上了架的趙興,其實早有準備,只不過不想太早露面而已。既然袁術這麼善於捧哏,趙興只好提前接招了。趙興站起身來,向著台上老者行過禮之後,聲如洪鐘般吟誦了一首詩!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7:58:30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四章 御筆亭上文驚雷】

卻說趙興挨不過袁術的故意擠兌,只好長身而起,大聲吟誦了一首關於夏天的詩句:

綠樹陰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

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隆重聲明:此處原文引用高駢《山亭夏日》,省的又被人說是作者剽竊!)

「趙將軍果然文采過人,此詩細細品味之下,餘韻悠長,似有涼風迎面而來,好詩!」跟班郭嘉很識趣地為趙興捧場,搖頭晃腦地點評了一番。

台上的老者對於趙興的這首詩也表示滿意,與台上諸位老者低語幾句之後,大聲說道:「第一輪詩會,平北將軍趙興的詩作藝高一籌,算做最優!下面開始第二輪,請各位才俊吟誦一首關於別離的詩詞。」

台下諸生聞言又是一陣亂鬨哄,一個個搜腸刮肚地開始醞釀別離傷感的愁緒,準備在這一輪上出個風頭。

不一會,台下已有才思敏捷之人做好詩作,送上了高台,請諸位老師點評。台上的老師挑出了一些比較切題的詩作朗誦起來,倒也有不少的叫好聲。

趙興聽了也跟著時不時應和幾聲,不想把自己弄得好像高人一等。趙興心裡確實也這麼想的,他吟誦的畢竟不是自己做的詩,雖然都是後人的作品,不至於被人發現是剽竊,可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真要說才學,他跟台上的那些老師和一些才子是沒有辦法比的,吟詩作對本來就不是他的強項!

趙興想低調,可有人不想放過他。上一次是俞涉擠兌他,這一次卻換了另外一桌。只見一位身材高大,面容俊朗,頗有大家子弟風範的書生站了起來,朗聲說道:「南陽袁紹懇請趙將軍再添新作,以服眾人!」

「在這裡居然還遇到了袁紹,這倆兄弟還真不打算放過哥呢,那哥只好給你們來點猛料了,省的每次都被你們擠兌,當我怕你們不成!」趙興有點惱火了,他想低調一些,儘量不招惹別人,可別人就是要挑逗他。

趙興再一次長身而起,大聲地說道:「上黨趙興不才,有拙作吟與諸位,還請斧正!」,一言畢,一首文驚四座的送別詩提前問世了。

「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隆重聲明:此處原文引用王勃《送杜少府之任蜀州》)

「好詩!」台上的幾位老師,包括張儉都被此詩所震懾,紛紛站了起來。張儉更是做了深刻地點評:「全詩開合頓挫,氣脈流通,意境曠達。一洗悲苦纏綿之態,體現出高遠的志趣和曠達的胸懷。」尤其『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當可為傳世名句!趙將軍真乃文武雙全的俊傑!」

詩會的現場很熱鬧,距離詩會不遠的一處院子裡更熱鬧。「馨宜,那個上黨的武夫又寫新作啦!」一個仕女模樣的女子興沖沖地跑進了院子,手中拿得正是剛從前面錄下來的送別詩。(張忻字馨宜,大學士張儉的女兒)

「鳳芩,你又亂講!那趙興可不是什麼武夫,人家允文允武,胸有錦繡的!」被稱作馨宜的女子正手裡拿著一片錄好的詩凝神斜倚窗前,在油燈映照之下,只留下一個讓人無限遐想的美好背影。

「咯,這是那武夫又做的一首詩,連張大學士都起身叫好了呢。也不知那個傢伙憑啥年紀輕輕地就有那麼多錢,居然還是個小白臉,最可氣地是還能冒充文士!」叫做鳳芩的女子很鬱悶地說道。

「嘻嘻,鳳芩妹子怎麼對那趙將軍如此討厭呢?」張忻轉過身來,露出了如月中仙子一般的一副嬌顏。「趙將軍又做得何詩?」

「給,你自己看吧!」 鳳芩順手遞上了趙興新做的送別詩。

張忻拿在手中不待細看,便已色變,一副愛不釋手地樣子。「真是好詩文!洛陽才俊誰堪爭鋒?」張忻不由得輕聲讚歎起來。

「張姐姐,你就慢慢欣賞吧,我到前面看熱鬧了。」

儘管趙興一首送別詩,文驚四座,但還是達不到《將進酒》那種震撼,太學的老師們還在出題目,台下的學生們還在積極踴躍地展示才華。而趙興接下來可就不客氣了,只要台上老頭一出題目,他不用片刻就賦詩一首,那速度,簡直快得嚇人。

台上的太學老師們已經麻木了,對於趙興的大出風頭,一個個都視而不見。終於,當趙興新作的一首風格與《將進酒》相似的詩呈上去的時候,張儉露出了算計得逞的笑容。「總算是找到你了!」張大學士在心裡歡呼。

趙興這次是按照要求寫了一首關於飲酒的詩。上次李太白的《將進酒》已經被他盜用過了,這次,趙興不介意再盜用詩仙的另外一首《月下獨酌》。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游,相期邈云漢。

看到趙興的詩作之後,張儉直接奔下台來,走到御筆亭中,盯著趙興看了半天。御筆亭中雖然人少,但還是有個別士子在的,特別是郭嘉,十分地疑惑,為何張大學士站在亭子裡面愣神不已?

「敢問趙將軍可是醉仙樓上先後留詩兩首之人?」張儉恨恨地問道。

「國昌不才,卻讓大學士見笑了!」趙興也是有點不明所以,只好客氣地回答道。

「今日方知趙將軍才華橫溢,乃是不可多得的才俊,不知是否有空到鄙舍一敘?」張儉問道。

「榮幸之至,興不敢辭!」既然人家大學士邀請了,趙興好呆也要賣個面子啊,於是痛快地答應了。

張大學士要請新捐官的平北將軍趙興過府詳談的消息像一陣風般刮過詩會現場,大群的士子們放聲哀嚎,只有當事人趙興不明就裡。詩會之前就有好事之人散步消息,稱這次詩會的綵頭是張學士家的千金張忻。現在張大學士別人都沒有邀請,唯獨請了趙興,其用意不言自明。

「張姐姐,不好啦,張大學士請那武夫到你家做客呢!」被稱為鳳芩的女子張皇失措地跑進了那處後院,大聲說道。

「爹爹請客,你卻張皇失措地作甚?」張忻面色沉靜地問道。

「哎呀,士子們都在說張大學士相中趙武夫啦,要把你許配給那個傢伙!」鳳芩仍然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你千萬不要答應啊!那武夫根本沒法跟我本初(袁紹字本初)大哥相比的!」

「袁祺,你休要亂講!爹爹答應過我,我的婚事須由我相中了才行!再說你家大哥袁紹未必就比趙興強,今晚何曾見到袁本初有什麼詩作?」被鳳芩激出火來的張忻,毫不領情地做出反駁。

這個被稱為鳳芩,年齡和張忻相仿的女孩子原來是袁家女兒,和袁紹是堂兄妹,乃當朝太傅袁隗之女。要是趙興此時知道後院之中,袁家人又在跟自己過不去的話,他的雄性荷爾蒙肯定能被瞬間激發出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7:58:54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五章 英雄面前美人關】

詩會散了,所謂的洛陽名士們該進酒樓的進酒樓,該去青樓的去青樓,沒有幾個人真得在乎所謂的詩會第一。

同樣不在乎的還有趙興。那些詩作不過是他盜用後世的名人名作,算不得本事。而且,趙興對於如今上至朝堂、下到黎民,只好舞文弄墨,不喜厲兵秣馬的做法也很看不慣。自古忘戰必危、好戰必亡,如果不是漢人只忙乎著搞什麼玄學、儒學、經學,還有佛教、道教之類地玩意,也不會出現後來的五胡亂華,一亂就是三百年啊!

看到趙興沒有一點詩會奪魁的興奮與得意,郭嘉不由地問道:「國昌兄,今夜你屢有驚人之作,羨煞小弟了,為何如此落寞不言?」

「奉孝兄當真以為酸文腐言可救民於水火之中乎?」趙興意有所指地問道。

「救民於水火之中,發下如此宏願之人,天下非國昌兄一人,然可身體力行的,到如今奉孝尚未見到一個!國昌兄算是半個,如若到了上黨,嘉所見皆如國昌兄所言,則你算是一個!」郭嘉也面色嚴肅地說道。

「必不讓奉孝兄失望!」趙興很有自信地說道。

倆人想到如今朝中宦官與外戚明爭暗鬥,整個朝廷腐敗透頂,民不聊生的現實,都沉默無語,心情沉重地回到了趙興的府宅,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大早,趙興起床練習槍法,在院中正打得起勁,就見李鐵柱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封請帖。「主公,張府的家丁一大早便送來了請帖,說是張大學士於今日在家中設宴,邀你過府一敘!」

「哦,這張學士還真是個急性子呢,昨日我才答應下來,今天便派人上門送請帖了。」趙興自言自語地說道。

「主公,你去張府的事情,要不要告訴主母和許二小姐?」人小鬼大的李鐵柱朝趙興眨巴著眼睛,賊兮兮地問道。

「為何要隱瞞她們?」趙興有些鬱悶地問道。

「主公恐怕還不知道吧,今日一大早,洛陽城裡都傳開了:主公昨晚在御筆亭內文驚四座,張大學士要把才女張忻許配給你呢!」

「嘶……」大熱天地,趙興竟然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我靠,都誰他娘地閒得蛋疼,怎麼說地跟真的似地,老子連才女張忻的面還沒照呢!就算他張儉願意,那也得本將軍同意才成!」說完這話的趙興轉過身去繼續練功,毫不在意李鐵柱撇著嘴的那一副欠揍模樣。

午飯桌上,趙興把自己晚上要去張儉府上赴宴的事情告知眾人。一時間,竟然沒有人理睬他,胡杏兒、許婉婷、趙雨、郭嘉、李進思等人都是埋頭吃飯,搞地趙興沒了脾氣。

「我說,不就是去趙府赴宴嘛,你們一個個搞得怎麼就像我要去赴鴻門宴一樣?」趙興只好自我解嘲地說道。

郭嘉終於憋不住了,開口說道:「唔,聽說張儉之女張忻風華絕代,洛陽王孫公子無不期盼一睹芳容,不知國昌兄能否帶嘉同往,讓我也開開眼界!」說道後面,郭嘉一臉的嚮往。

「哎呦,誰踩到我的腳了!」正魂飛天外想入非非的郭嘉突然一聲哀嚎。眾人抬頭卻看見趙雨正瞪著眼睛看著郭嘉,氣呼呼地說道:「叫你一臉**相!一聽有人要去張府,你就跟著賤起來了!踩死你,活該!哼!」

趙興聽到趙雨在那裡指桑罵槐地說自己賤,差點沒被一口飯給噎死。

「我不干!」一直埋頭用筷子扒拉著米粒的許婉琳忽然抬起頭來氣呼呼地說道。

「婉琳,你這是怎麼了?什麼不干?」趙興一臉關心地問道。

「你現在不許娶張家千金!姨母都答應了的,讓我做三房!」許婉琳一語說出,驚地眾人都停下了手中筷子。

「誰說我要娶張家千金了?」趙興苦笑不已,「我不過是去張府拜訪大學士張儉,你們想得實在有點複雜!今晚我去張府,誰都不帶,只讓張旺財趕車就行!」趙興有點火了,擱下筷子離席而去。

黃昏時分,趙興換了一身武士服,帶著一柄開了鋒的長劍,貼身之處佩戴了自己製作的護心鏡,綁腿之內插著來洛陽之前專門打造的一把匕首,坐進了張旺財趕的馬車,一路向南而去,前往開陽門附近地張府。趙興午間故意生氣離去,撂下了一句「誰都不帶」的話,其實大有深意!

因為趙興這幾天越來越覺得未知地危險正在漸漸逼近,他身邊沒有關羽和趙云,就連周倉和李進武等人都在上黨,一旦遇到危險,自己憑著特種兵的近身搏鬥技能可以應對,而其他人就很危險了。不管是女眷,還是郭嘉或者李進思,任何一個出了事情,對他來說都是巨大地損失。

來到張府,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到了掌燈時分。張旺財拿了名帖前去叫門,不一會,張府的下人就開了府門,將趙興的馬車迎進府裡。

進得客廳之中,趙興發現廳內只有一人,那就是張儉。看來今晚的宴請,屬於很私人的活動。

「趙將軍快快落座!」張儉客氣地說道。

趙興按照漢時的禮儀,跪坐在酒幾之前,朝張儉行了一禮,朗聲說道:「今夜得大學士宴請,興倍感榮幸!」

「趙將軍卻是客氣了,今日能請得文壇新秀來府上一敘,真乃幸事!趙將軍,請,先飲此杯!」張儉高興地說道。張儉的高興是有道理地,因為很會做人地趙興同學來張府的時候,可是按照前幾日去盧府的標準,給張儉送了一車長河大曲地哦!

「不知趙將軍師從何人,習得這文武兼備之才?」張儉關心地問道。

「說來慚愧,興不過安陽鄉下佃戶出身,不曾有師從,所學些微文武之藝,登不了大雅之堂。」趙興謙虛地說道。

「如此說來,國昌竟是天縱之才!」張儉不由得大驚。

「大學士過獎了,興不敢當!」趙興再次謙虛地禮讓。

「不知國昌當真如人所言武藝絕倫?」張儉又問。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興未曾親歷沙場,不敢言自己武藝超群!」趙興還是繼續低調。

張儉見趙興並非持才傲物之人,更沒有年青人一朝得勢之後的囂張跋扈之氣,心中頗為讚賞。不過,張大學士還是問出困擾了自己一段時間的問題。

「國昌年紀輕輕便已高居將軍之位,並非年少不得志之人,為何屢屢做出鬱鬱不得志的詩文?更有《將進酒》那等消極頹廢之作,帶壞了太學的諸生。」

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還好趙興有急智,十分鄭重地說道「興雖為武人,但亦有赤子之心。吾觀當今天下,多少寒門士子十年寒窗,到頭來卻連『貨與帝王家』的機會都不可得,故有感而發,做出悲憤苦悶之作!」

趙興和張儉倆人雖然年紀相差很大,但一番談論下來,頗為歡暢,大有相見恨晚地味道。張儉越看趙興越覺得喜歡,竟然真動了讓趙興當女婿地念頭。

「不知國昌青春幾何?」張儉開始八卦起來。

「興出生於建寧元年,今年已有十六歲」趙興回答。

「哦,卻是與我家馨宜同歲。」張儉自言自語道「不知國昌可曾婚配?」

「已娶一妻並納一妾」趙興趕緊回答,他可是知道現如今的婚嫁規矩地,漢代根本就沒有平妻那個說法!妻就是一個,除非休掉或者去世,不然就不能娶別人為妻!三妻四妾的說法,純粹就是湊數字,在漢代根本沒人敢說自己有兩個妻子。

聽聞趙興已經娶妻納妾,張儉熊熊燃燒地激情被澆滅了,讓自己的千金給人做妾,他還從來沒想過,就是皇帝,他都不答應,所以趙興是沒啥希望了。

一老一少在廳中邊談邊聊,不覺時間過得迅速,眨眼之間已是一個時辰過去。趙興正欲起身告辭,卻見一位貌如月中嫦娥的白衣女子輕飄飄地走了進來,雙手放於右側腰際,右腳在後,半蹲著低下頭,恍如天籟般地說了一句「趙將軍萬福」。

趙興現如今也算是熟悉了漢代的禮節,知道面前的女子對自己行地是標準的「萬福禮」,算是很莊重的禮節,他趕緊起身弓腰對著女子回了禮。

張儉本來跟自家千金說好了的,如果覺得趙興可以為婿,那就喊女兒出來相見;如果覺得不合適,那就不喊。現在張忻不聽老爹的安排,自個兒跑了出來,搞的張儉十分惱火,可又不便當著趙興的面發作,只好默不作聲,在一邊看著。

「馨宜聽聞趙將軍做的好詩詞,不知可否為小女子贈詩一首?」張忻雖然面帶羞意,但卻是提出了一個大膽地要求。

趙興正被張忻那一副驚為天人的絕世容顏震撼不已,心中感嘆難怪洛陽士子趨之若鶩,想一睹張家女兒芳容而不可得,這女孩子真是美豔至極,要不是自己媳婦許婉婷長得貌美,讓自己有了抵抗力,還真要被迷住心智呢。聽到張忻向自己求詩,趙興不好推脫,情急之下胡亂吟誦了一首柳永地《雨霖鈴》,馬馬虎虎地算是交差,可這一馬虎又惹出了一段情債來!

熟悉《雨霖鈴》這首詞的同學應該知道,柳永這首詞的原文如下: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里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待與何人說!

這首詞描述的可是情人之間離別纏綿的情景,正好勾起了張忻那顆情竇初開的少女之心,讓這位柔情似水的美麗女孩兒誤以為趙興是在向自己暗示情意。趙興不過是胡亂引用,可聽到張忻的耳中,卻如同愛的宣言。本來就為趙興詩會之上「風騷」表現而痴迷的張忻,越發的陷入了自己編織的情網之中而無法自拔。

某個偷心小賊胡亂吟誦完一首詩詞之後,趕緊起身向張大學士告辭,急匆匆地離開張府,連夜向城北方向趕回。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7:59:16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六章 奪命殺手無情劍】

坐在車裡的趙興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說:「可憋死老子啦!跟文人打交道真他娘地累人!」

趕車的張旺財跟趙興很熟悉,聽了這話後打趣說道:「莊主您可是文曲星下凡啊,那文人見了你,還不都乖地跟貓兒似地?」

趙興苦笑不答,他總不能跟張旺財說自己這點墨水全是靠剽竊得來地吧?就算他說了,這天下人也不會相信。他剽竊地可都是漢代之後中華詩詞中地精華,這個時代還沒有人做出來呢。有時候,趙興甚至不無惡意地想,是不是把老曹家位列「建安七子」的那三個所做地文章也偷來一用,看他們今後咋辦?

已經是深夜時分,喝了不少自家釀的燒酒,趙興昏昏欲睡地坐在馬車裡,也沒有多少心思去流連街道兩旁時不時還在開門迎客的勾欄馬廝。馬車行到距離步廣裡還有一里地的位置時,忽然停了下來。

「莊主,前面有幾個醉漢橫臥路中,待我前去將之扶到一邊」張旺財對著車裡說道,不待趙興答覆,已經下了馬車。

有點暈乎地趙興習慣性地答道「唔,好……」。

「慢著!」忽然警醒過來的趙興大聲喝道!

「啊!」一聲慘叫響起,上前去扶醉漢的張旺財被突然一躍而起的一個醉漢一劍穿胸而過,痛苦地倒在了地上。那幾個冒充醉漢的蒙面殺手不待張旺財倒地,已經亮出手中長劍,將趙興的馬車團團圍住。

「殺!」為首一名蒙面殺手兇狠地下了命令。

「鏗!」幾柄長劍從不同的方向刺向馬車廂壁。

只聽得「嘩啦」一聲響,本就是裝飾用的馬車側壁被幾柄長劍劈的稀爛。就在馬車側壁被劃破的瞬間,忽然異變突起,一個身影從馬車頂上一躍而起,直直地撲向了前方驚恐嘶叫地馬兒背上。

趙興在車中大喝一聲「慢著」的當口,已經全神戒備,將長劍拔了出來,在車中做出下蹲突刺的動作。等車廂側壁被人用長劍劈開之時,便蓄力向馬匹背上一躍而去。因為幾個方向上,只有馬匹所在位置沒有被殺手佔據,便於落腳,看清來人攻勢。

「砍馬腿!」蒙面首領見到趙興躍上了馬背,立即下了命令。

「撲哧」長劍入肉的聲音響起,受到重創的馬兒立即發出一陣痛苦的悲鳴聲。

在幾個殺手砍向馬腿之際,趙興也蓄勢撲向了左側一名殺手。「叮,當!」兩柄長劍狠狠地撞擊在一起,冒出火花。不等對面的殺手做出下一步動作,趙興空著的左手忽然變戲法一般多出了一柄軍用匕首,順手一提,扎進了蒙面人右胸下方的肝臟位置。那蒙面人慘叫一聲,長劍落地,捂著自己的胸口躺倒在地,全身痙攣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撲哧」,趙興麻利地拔出匕首,根本不在乎順著匕首噴出來的黑色血液噴了自己一手,發力向著被自己打開的缺口突圍而去。聽到後背有長劍破空襲來的聲音,趙興右手外翻抬起,將長劍朝下,緊貼於自己後背之上,又向前發足狂奔幾步,找到一個死角,豁然轉過身來,將長劍橫於胸前,左手則是緊握著仍在滴血地匕首,怒目瞪著剩下地三人。

看到趙興已無退路,三個蒙面殺手採取三角形的站位,逼上前來。

趙興毅然不懼,長劍猛力揮舞,逼退了三人的夾攻。不等三人再次圍攏,趙興左手的匕首忽然像離弦之箭只奔左手邊的一名殺手咽喉而去。

「厄」一聲低沉的慘叫,左側的殺手被趙興投擲而出的匕首穿透了喉嚨,斜歪著倒地而亡。剩下的兩名殺手見趙興眨眼之間殺了自己兩個弟兄,不由得紅了眼,更加不要命地撲了上來。

「著!」趙興大叫一聲,再次做出投擲匕首的動作。兩個殺手一見趙興這個動作,急忙側身躲閃,卻是中了趙興的計謀。抓住這個空檔,趙興向右手邊的殺手急攻而去。對面的兩個匪徒發覺上了趙興無中生有的當,不由得怒極,只恨不得把殺了自己兩個兄弟的傢伙亂劍分屍。可惜不等他們做下一步動作,趙興的長劍已經貫透了右邊一人,廝殺的場面兔起鶻落之間,變成了趙興和殺手頭領倆人單挑!

「說,是誰僱傭你們前來殺我的!」趙興提著手中長劍,雙目爆出擇人而噬的凶光,陰冷地問道。

「哼,你覺得我會出賣僱主嗎?」殺手頭領不屑地回答道。

「今次你說不說都是一死!可如果你說了,我會選一處風水適宜之地,讓人將你兄弟幾人合葬一處。如若不說,我就將你兄弟四人的屍首扔進馬市之中的茅廁,讓千千萬萬的人糞馬尿澆淋你們,讓你等永世不得投胎!」趙興陰測測地說道。

「呔!不想堂堂當朝將軍,居然也能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端的不是人子!」蒙面頭領被趙興的恐嚇氣得七竅生煙,破口大罵趙興不是東西。

「哼,對於爾等只認錢財,不分好惡的冷血之輩,有必要講什麼禮義廉恥嗎?」趙興譏笑地說道。「廢話少說,你若不願意說出僱主,那就去死吧!」不待說完,趙興欺身向前,作勢欲殺。

「慢著!」蒙面殺手頭領被趙興的閻王手段和恐嚇之語嚇到了,趕緊喊停,生怕自己死後被人埋進糞坑。

「不知趙將軍是否還記得上黨張家?」蒙面頭領問道。

「哦,原來是張家人死心不改,要找我報仇啊?」趙興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上次我好心放你張家一馬,竟然還不悔改,那就休怪老子翻臉不認人!」趙興自言自語地說道,壓根沒有把對面的殺手放在眼裡。

「今次僱傭爾等之人,可是朝中司徒張溫?」趙興問道。

「原來趙將軍已經知道了,還望趙將軍信守諾言!」蒙面頭領說完話之後,突然暴起,一劍向趙興劈來,竟然是同歸於盡地打法。

「靠!真他媽不要命了!想從老子身上找便宜,也得有副好牙口才行!」趙興揮劍擋住殺手的攻擊,一邊纏鬥,一邊破口大罵。對面的殺手已經亂了心神,不過是憑著一股血勇亡命廝殺,一旦氣勢上被趙興壓制住,那離敗亡也就不遠了。

趙興忽然賣個破綻,腳底側滑,眼看著就要跌倒。殺手看在眼裡,拼盡全力雙手揮劍向著趙興斬來。趙興用右手長劍橫著格擋住殺手致命一擊,左手重拳突然出手,掄圓了一個炮錘打在殺手太陽穴上,瞬間就結果了這個殺手頭領的性命。

四處檢查一遍,看到四個殺手都已身亡,腿部受了重創的馬兒也躺在地上哀鳴不已,趙興這才收回匕首,轉身前去查看倒地無聲的張旺財。不要怪趙興無情,把救人放在最後面。實在是趙興太冷靜,早就將可能的結果分析到了。趙興不會讓敵人裝死陰人的狗血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同樣也不會在自身還不安全的情況下去營救同伴。

檢查之下,張旺財果然已經遇害身亡。趙興嘆口氣,在心裡告訴自己,以後把張作霖照顧好,也算是報了張旺財追隨一場的恩情。正欲將張旺財的屍身放置於馬車之上時,趙興忽然握緊手中匕首,緩緩轉過身來,凝神望向了街道的遠處。

「看來想殺我趙興的人還真不少啊!」趙興自嘲地笑了,緊握著長劍和匕首的雙手更加堅定有力。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7:59:38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七章 半路殺出王大俠】

深夜的長街之上空蕩蕩的,兩旁的店舖早已打烊,遠處時不時傳來打更人敲著梆子的聲音,在這盛夏的夜晚中顯得格外清晰。看著遠處一位身負長劍的中年人緩緩向著自己走來,趙興露出了無比凝重的神色。

剛才殺的幾個刺客,在趙興眼裡不過是雜魚一般的角色。但現在長街對面走來的這位中年漢子從上到下都透出一股陰冷的殺氣,讓趙興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對於學會了霸王槍的趙興而言,用劍並不是自己的強項;對於特種兵出身的趙興而言,用劍也不是自己的強項。趙興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手中匕首和近身纏鬥技巧。

中年劍士走到距離趙興三丈遠的距離之前,站定,然後抱拳行禮,開口說道:「人皆言上黨趙興雄壯如虎,今請將軍不吝賜教!」

「賜教不敢當,趙興不過上黨村野少年,一夜之間竟然有幸被兩撥人馬截殺,當真是不肯留半點活路給我!」趙興長劍直指中年劍士,怒極而言。

「廢話少說!接招!」中年劍士言罷便要動手。

「慢著!」趙興大喝一聲。「可是洛陽城內袁氏指派你前來殺我?」

「將軍何必多言!下了黃泉地府,你且問於閻王便知!」中年劍士冷笑一聲,輕蔑地回答。

「好,既然你不敢明言,那就等我將你拿下之後,撬開你這鐵嘴鋼牙,看看你到底受何人指使!」一言未了,趙興卻是搶身向前,主動發起了攻擊。

「錚!」兩柄長劍狠狠地碰撞在一起,冒出長串火花,在這深夜之中格外醒目。

「叮叮、鐺鐺……」眨眼之間趙興已經攻出十招,但都不曾奏效。對手的劍術十分高明,防守的滴水不漏,一旦趙興的攻勢停歇下來,對方的反攻瞬息就會撲面而來。

趙興心裡一陣發緊,手上的攻勢已到了強弩之末,可對手仍然是一副閒庭信步的表情,分明在跟自己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

「趙將軍,你的劍法在下領教過了,不過爾爾,接下來看我的劍法!」中年劍士說完話突然氣勢暴漲,一柄劍揮動起來只剩下白色的殘影。「撲、哧……」幾招下來,應接不暇的趙興已是傷痕纍纍,左肩和右腿分別被對方長劍劃破衣襟,刺中肌肉,鮮血滲出,染紅了半邊身體。

趙興雖然中了兩劍,但沒有傷及要害,還能苦苦支撐一陣時間。但如果沒有人來救援,一直這麼耗下去,敗亡的結局卻也無法更改。趙興在心裡懊悔不已,實在是不該湊熱鬧,非得跑到張儉府上去看什麼美女,而且自己也把洛陽之行想得過於簡單了,那怕是帶上張遼或者趙云其中任何一個,也不至於落到現在亡命街頭的結局。

打不過,又逃不了,那只有拚命了!反正這條命也算是多出來地,大不了再掛一次!趙興在心裡安慰了一下自己,鼓足精神,使出了同歸於盡,以命搏命的打法,左手的匕首神出鬼沒般來回穿梭,倒是讓中年劍士心存忌憚,放慢了攻擊的速度。

中年劍士的攻擊速度確實慢下來了,但不等於危險消除。此時,中年劍士的招式愈發詭異和狠辣,招招都是往趙興的命門和要害上招呼。只要趙興稍不留神,那麼下一刻就會命喪對方的劍下。趙興沒有其他辦法,只能苦苦硬撐,挨一刻時間算一刻時間。

就在趙興略微分神的片刻,中年劍士長劍一遞,直奔著趙興的心窩而去,眼看就要刺穿趙興的武士外衣。就在此刻,異變突起,一柄飛刀破空而至,「叮」的一聲,撞偏了長劍的去路,趙興也堪堪躲過了這奪命一擊。「大膽狂徒,看劍!」說話間,從夜色之中飛出一個身影,直奔中年劍士而去。

在趙興眼裡,截殺自己的中年劍士,其劍法已是精妙絕倫,可與突然出現的這位玄衣漢子相比,又有一定的差距。只見玄衣漢子長劍輕靈飄逸,揮灑自若,如行云流水般渾然天成,只是幾個起落,便打得對手難以招架。那殺手見玄衣漢子武功尤勝自己,便生了離去之心,只見他從胸前衣襟之中掏出幾枚黑色圓球,使勁向玄衣漢子的腳下擲去。

「噗,轟」一團白色的煙霧應聲騰起,只熏得人口鼻辛辣、呼吸急促、淚水長流,等到煙霧散去之後,那殺手已經不見了蹤影。

靠在牆壁邊上喘息的趙興,看到煙霧升騰的瞬間,就迅速用衣衫摀住了口鼻,倒也沒有受到多大傷害。那玄衣漢子的警覺性更高,一看到白光閃耀,便騰空躍出去一丈多遠,避開了煙霧。

「趙將軍受驚了!」那玄衣漢子見殺手已遠遁而去,便上前向趙興見禮。

「多謝俠士仗義出手相助,不然今晚吾命休矣!」趙興客氣地回禮。「不知俠士可否告知尊姓大名,以待日後趙興報答救命之恩!」

「趙將軍言重了。舉手之勞,何必掛念!吾乃燕山武館館主,遼東王越是也!」玄衣漢子客氣地說道。

「我靠,不會是東漢第一劍術大師王越吧?」趙興在心裡打了一個問號,嘴上熱情地說道:「久仰王俠士大名,今日得見,三生榮幸!」

王越聽趙興如此誇讚自己,十分高興,趕緊掏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遞了過去。「這是吾自備金瘡藥粉,專治刀兵之傷,還請趙將軍趕快止血治療!」

被王越扶持著,趙興坐在已經沒了四壁的馬車上,撕開外衣,將金瘡藥粉慢慢撒到傷口之上。藉著月光,趙興看到這藥粉細白如面,入肉微熱,並不刺痛,止血效果奇佳,不由得想起一樣前世常用的東西,那就是云南白藥!趙興動了心思,一邊治療傷勢,一邊與王越攀談。

「興曾聞人言,王大俠十八歲時,曾獨闖賀蘭山,取回羌人首領頭顱,名震塞北。三十歲即獨步天下,難逢敵手,當真是豪氣干云啊!」

「趙將軍繆讚了!就算我武藝天下無雙,在這洛陽城內仍然不過是豪門大閥眼中的下等人而已。即使我現在做了太子的武藝師傅,卻仍然得不到當今天子的重用!」王越有些無可奈何地嘆口氣,向趙興傾吐心中的鬱悶之情。

確認了對面的玄衣漢子就是東漢末年著名劍客王越之後,趙興也就沒有了招攬之心。因為他知道王越的功名利祿之心極強,一心只想著在洛陽混個出身,改掉平民身份,憑自己目前的地位和勢力還無法招攬。趙興想到既然無法招攬,那就好好結交一番,為將來拉攏利用打下一個感情基礎。

「興聞王大俠在洛陽城裡開有燕山武館,欲派莊內子弟前來拜師學藝,不知可否?」趙興採取曲線救國的策略,準備分批將臥虎少年班的學生送到洛陽城裡歷練,落腳點就選在王越的燕山武館。

「趙將軍年紀輕輕便已高居三品,為何不親自訓練手下子弟,為他們謀個好出身呢?」王越有點驚訝地問道。王越的意思是,自己的武館教出來的弟子只是舞刀弄槍的武夫,只能給人看家護院或者被人豢養成為家族死士,遠不如跟著根紅苗正的趙大將軍有機會出人頭地。

「王大俠過謙了,古人有云;『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我希望莊中子弟將來如王大俠般,隻身敢赴虎穴,取鮮卑、羌胡首領之首級,為大漢斬妖除魔!」趙興一臉鄭重地說道。

這頂帽子戴地有水平!既讚揚了王越為國為民,又表明趙興培養劍士的目的不是為了造反,是給國家培養人才!王越聽後心裡很是受用,便爽快地答應了。

「趙將軍,如今你有傷在身,讓我護送你返回府宅吧!」王越一臉熱切地說道。眼前這位少年那可是被當今天子評價為霍驃姚般的人物,將來前途不可限量,跟他搞好了關係,對自己而言那也是大為有利啊!

「那就有勞王大俠了!」對於王越的提議,趙興當然是求之不得。就算王越不主動提出來,趙興也準備厚著臉皮說出來的。既然王越主動說了,那也就證明自己花錢捐來的這頂大帽子還是很有價值地,至少在普通百姓眼裡,那也是權力與身份的象徵。

兩人還在說話間,卻看見遠處一隊人馬打著火把,急吼吼地衝這邊趕了過來,為首一名二十多歲的黑臉漢子端坐馬上,指揮若定,頗具威嚴之貌。只見他朗聲說道:「將這裡團團圍住,休教害人性命的狂徒走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8:00:01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八章 五色大棒曹阿瞞】

看見圍攏過來的是官兵,趙興反倒輕鬆起來,以目前他的身份,還真不把一隊官兵放在眼裡。趙興大聲喝道:「吾乃當今天子親封平北將軍趙興,請你部統領上前答話!」

坐在馬上的黑臉漢子聽到被圍的一人自稱是平北將軍趙興,少了幾分怠慢之心,驅馬上前說道「吾乃洛陽北校尉曹操,接到附近店家舉報,說此處正有強人行兇作惡,故此前來捉拿!你自稱平北將軍,可有憑據?」

趙興聽對面馬上的黑臉漢子叫曹操,不由得心頭大樂。「人皆言曹操面黑,戲稱其為曹黑子,如今看來,古人誠不欺我!」趙興記得曹操二十歲時就被舉為孝廉,入洛陽為郎,不久之後被朝廷任命為洛陽北部尉,相當於現如今直轄市一個區的公安局局長。

據史書記載:洛陽作為東漢都城,是皇親貴勢聚居之地,很難治理。曹操上任之後,就申明禁令、嚴肅法紀,造出五種不同顏色的大棒子十幾根,掛在自己辦公衙門的兩邊,如果有人當膽敢冒犯禁令,直接用大棒掄死!

皇帝寵幸的宦官蹇碩的叔父蹇圖違禁夜行,曹操毫不留情,將蹇圖用五色棒打死,殺人立威。於是,「京師斂跡,無敢犯者」。但是曹操也因此得罪了蹇碩等一些當朝權貴,礙於其父曹嵩的關係,明升暗降,被調至遠離洛陽的頓丘任縣令。

趙興記得前幾天在張讓府裡還看見蹇圖來赴宴來著,這說明老曹還沒有跟朝中的權貴們交惡。趙興設想過很多種和曹操這位三國第一牛人相遇的場景,卻是沒有想到今晚這種場面,不由得搖頭苦笑。他對曹操說道:「曹校尉如若不信,可詢問我身邊這位王大俠。王大俠乃當今太子武藝師傅,洛陽城內燕山武館館主,可以作證,趙興乃被人意圖行兇的受害之人!」

「曹校尉,遼東王越有禮了!」王越向前一步,抱拳向曹操見禮。

曹操藉著火把的亮光,仔細看了一下上前一步的劍客,發現確實是自己曾經有過數面之緣的王越,趕緊下馬向趙興行禮。趙興現在的品級可是比曹操高著好幾級呢!

「洛陽北校尉曹操見過趙將軍!」曹操抱拳行禮。

「曹校尉不必客氣!今晚興自張大學士府中赴宴而返,經過此處之時,屢遭歹人戕害,幾乎殞命,幸得王大俠仗義出手,方保全性命!洛陽乃天子腳下,歹人竟然如此大膽猖獗,還請曹校尉全力緝拿,給趙某一個交待!」趙興擺出官大一級壓死人的語氣,很生氣地說道。

「操定當竭盡全力追捕兇徒!」曹操麻溜地打著官腔。

「曹校尉,今晚夜襲之人共有兩撥,第一撥四人盡皆被吾斬殺於此,地上著黑衣的四個即為賊人屍身,另外一個家僕打扮地卻是吾府上家丁。興於當初曾答應過賊人首領,將會妥善安葬此四人,還望成全!」自從穿越過來之後,趙興對於天地誓言之類不敢來半點馬虎,既然答應了人家的事情,那怕是死無對證,趙興還是要說到做到。

「此事倒是不難,不過還請將軍容在下先將此四人帶回衙門驗明正身,當眾用五色大棒打過之後,將軍再遣人前來處置!」曹操答道。

「靠,好你個曹黑子,人死了都不放過,還要當眾鞭屍,真是公威嚴明啊!」趙興在心裡罵了一句,但也不想過分糾纏,便順水推舟地說道:「曹校尉公私分明,趙興佩服!」

接下來,趙興將自己長街遇險的過程仔細向曹操敘述一遍,然後也不管老曹快要黑破臉的表情,強行勒索了一匹官兵騎乘的好馬替換了受傷的馬,套在了只剩底座的馬車上。在官兵的目瞪口呆之下,燕山武館館主,大劍客王越替趙興趕著馬,施施然向步廣裡而去。

回到府宅,聽聞趙興兩遇刺客身負重傷,家丁張旺財不幸身亡的消息後,本來對趙興一肚子意見的眾人急吼吼地全圍了上來。胡杏兒和趙雨當時就是一副見誰咬誰的表情,許婉琳更是傷心的淚水漣漣,郭嘉也是面色沉重,一言不發。

躺在床上的趙興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面色有些蒼白。他勉強地擠出一絲笑意,對著眾人說道:「大家不要傷心難過啦!我不是沒事嘛,都散了吧,我還有事與王大俠相商……」

「哼,誰擔心你啦!我是怕以後沒人給我們做燒烤!」趙雨忍不住哭著說道。

「嗚嗚……你要是有事,讓我和姐姐今後怎麼辦?」許婉琳毫不顧忌地放聲大哭。

「夫君安心養病,這仇咱們先記下了,等你好了之後,杏兒一定隨夫君前去手刃了仇家!」胡杏兒俏臉冰冷,恨極而言。

「國昌兄,想你在洛陽城內並未與人交惡,竟然有兩幫人馬相繼襲擊於你,足見此地凶險至極,不可久留,還是盡快返回上黨吧!」郭嘉也是一臉關切地說道。

站在眾人後邊的李進思和李鐵柱一言不發,只是緊緊攥著拳頭,咬牙切齒氣得小臉通紅,眼睛中流露出來的是與年齡完全不符的兇狠。

看著眾人因為自己受傷而擔心難過的表情,趙興心裡很溫暖。想當初火燒茅屋離開趙家莊的時候,自己只能和母親孤苦相依,那時多麼落魄寂寥;現如今在自己的努力付出下,有一群人的命運與自己緊密相連,息息相關。「被人重視和依賴的感覺真得很好啊!」趙興在心裡對自己說。

「好啦,大家都散去吧,天色已晚,早些歇了……」在趙興的再三要求之下,眾人慢慢離去,只剩下王越一人。

王越將趙興扶進屋之後便立於一旁,一直未曾出聲,只是將眾人的言語表情全看在眼中。「國昌年紀輕輕便治家有方,深得家人朋友敬重,王某佩服!」王越誠懇地說道。

「卻是讓王大俠見笑了!」趙興謙虛一番,然後一臉鄭重地說道「興將王大俠挽留下來,有一事相求!」

「請趙將軍明言!」王越也不再說笑,鄭重地說道。

「不知王大俠可否將身上所備金瘡藥方出售一份於我?」趙興試探著說道。

「吾當何事讓趙將軍如此牽掛,習武之人皆有治療刀劍創傷的急救藥品,吾這方子送一份於將軍又有何難!」王越本來以為趙興想求自己幫忙追查逃離的刺客,原來卻是問自己要個金瘡藥方。

「多謝大俠成全!」趙興掩住自己內心的狂喜之情,略帶喜色地說道。「不知王大俠此藥方從何而來?」

「哦,此金瘡藥方乃吾年輕之時闖蕩天下行至交州蠻荒之地,救了當地土人一族族長之後,族長贈送於我。」王越解釋說道。

「交州,嘿嘿,看來**不離十啦,云南在漢代的時候不就是在交州治下嘛!」趙興心裡一陣盤算,就算王越帶回來的這副金瘡藥方和前一世被列為國家機密的「云南白藥」有所不同,但肯定會有療效,只要自己得到這個藥方,再請醫藥方面的高人仔細試用,將來就可以研製出治療冷兵器創傷的有效藥品,這對於趙興而言,可不亞於研製出新式武器,甚至更加重要!

王越隨後就抄寫了一份金瘡藥方,送與趙興,然後趁著夜色飄然而去。趙興被人折騰了大半夜,落了一身傷痛卻也因禍得福,得到了今後拯救無數士兵生命的療傷聖藥。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8:00:24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六十九章 鐵柱衙前戲曹操】

卻說曹操帶著一班人馬怒氣衝衝地拖著四具屍體返回了自己衙門,一路上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你想啊,老曹二十歲就被舉了孝廉,不久就成了皇帝身邊的跟班(郎官),又沒多久就混上了公安局長的位置(洛陽北尉),那也是呼風喚雨一路青雲直上地主。哪曾想今晚卻被一個連毛都懷疑沒有長齊的少年當街訓斥,而且還沒法反駁,誰讓自己負責的片區裡發生了惡性殺人事件呢?

「袁紹,我操你姥姥!」端坐在衙門正堂上的曹操忽然大罵一句,只嚇得兩旁的站班一陣哆嗦。「虧老子跟你還是從小玩到大地哥們!竟然忽悠老子說抓住刺殺趙興的人可是大功一件!尼瑪!趙興是那麼好殺地嗎?害老子挨了一頓臭罵,搞不好那殺手就是你們家派出去的!」還在絮絮叨叨地曹操嘀咕到這裡,忽然心頭一震。

曹操一開始就奇怪為什麼袁紹那麼確定今晚會有人行刺趙興,現在忽然想到了其中的關節,不由得對袁家派出死士刺殺趙興的動機產生懷疑。

「那上黨郡守張楊被山賊所殺,空出了太守一職,正好給了根基原在南陽(宛城)的袁氏插足河北機會。不曾想被上黨突然冒出來的大財主賈詡給買了去,而這賈詡卻與趙興之間有著千絲萬縷地聯繫,說不定就是趙興直接出的錢。前些日子趙興又花錢搞到平北將軍的官銜,直接觸動了袁氏的神經,此番袁氏派出殺手行刺趙興,便是想趁早清除了將來的對手!」經過一番分析,曹操在心裡得出了上述結論。

不得不佩服老曹的城府!雖然他沒有參與任何事情,但卻憑著一些蛛絲馬跡便得出了與事實相差無幾的結論!除了沒想到兩批殺手不是一家派出,而是兩家派出的之外,其餘的關鍵之處,都被曹操看出來了。

就在老曹苦思冥想之際,當朝太傅府中正在召開家庭批鬥大會。坐於家主位置之上的袁隗指著袁術和袁紹的鼻子破口大罵:「豎子安敢壞我大計!給你們說了多少遍,不要在洛陽城裡輕舉妄動,你們就是不聽!竟然私自派出家族豢養的甲字號死士前去襲擊趙興,這下偷雞不成,反倒打草驚蛇。今後我們再想算計於他,那就不容易了!」

被訓斥的袁術心裡不服氣,爭辯道:「若不是那王越忽然冒出來,今番我已經得手,卻為叔父除去一害!」

看到侄子袁術意圖分辨,袁隗更加生氣「公路,你給我住口!袁家同氣連枝,你我雖為叔侄,但情同父子。我袁隗處心積慮謀劃諸事,還不是為了你等!」

袁紹看到叔父生氣,趕緊拽了拽袁術的袖子,阻止他再分辨下去。

「給我查!為何行刺即將功成之時會冒出來一個王越!」袁隗對著面前幾個戴著面具的武士厲聲說道。

「門外何人鬼鬼祟祟?!」 袁隗看到窗前有一人影閃動,突然暴喝一聲。「吱呀」一聲,一名女子左手推門而入,右手上邊還端著一塊茶板。仔細看去,這名女子卻是袁隗的女兒袁褀。

「還請爹爹喜怒,女兒為您沏了一壺好茶已經微涼,正好飲用解暑!」袁褀嬌滴滴地對著袁隗說道。

「還是褀兒懂事,不像你這幾個搗亂的哥哥!你們幾個都下去吧!」 袁隗一邊飲茶,向眾人下了逐客令。

自幼生長在門閥世家的袁褀,對於類似今晚的密晤已是見怪不怪。自幼她就被袁隗要求,對於家中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能透露給外人知曉。

第二日一大早,趙興拖著受傷的身體,不顧眾人阻攔,帶著李鐵柱和一群會武的莊丁去了洛陽北尉衙門,他要把上黨張家派出的幾名殺手遺體要回來,找個地方安葬了。

來到老曹的「辦公樓」前,趙興在車裡對著外面的李鐵柱說道:「鐵柱,你就站在衙門口給我大聲喊『平北將軍趙興來訪,請曹都尉出來迎接!』誰要是敢罵你,你就跟著他對罵;誰要是敢動手打你,你就放聲大哭,說官兵要殺人啦!」

「好咧,主公你就瞧好吧!」得了使喚的李鐵柱屁顛屁顛地朝衙門口跑去,心裡想得竟是總算可以幫主公出口惡氣了!

李鐵柱雙手掐腰,挺胸提臀收腹,做完一整套準備動作之後,扯著嗓子大嚎一聲「曹黑子!我家主公,當朝從三品,皇帝御封平北將軍前來拜會,快快出來迎接!」從始至終,他壓根就沒正眼瞧上衙門口真刀真槍站班的幾名官兵一眼。唉,這孩子,跟著趙興學壞了!

李鐵柱這一嗓子,餘韻悠長,極具穿透力,直接傳到了正端坐在大堂之上滿臉怒氣的曹操耳朵裡面。曹操怒了!除了小時候被袁紹當面叫過「曹黑子」之外,雖然大家背著他還這麼叫,可是敢當面甚至當著眾人面這麼叫的已經沒有了。被一個小孩子在衙門口大叫曹黑子,你叫老曹能不怒嗎?

「去,將外面肆意嘯叫的小廝捉了進來,莫要傷著他!」怒歸怒,可趙興既然來了,曹操卻不能當眾發作,只好一口氣憋在心裡頭。

不多久,老曹聽到了一聲讓自己差點背過氣去的話語!「衙門的官兵要殺人啦!天子腳下,皇城根上,還有米有王法啊!」不得不說,李鐵柱這渾小子真把「撿個芝麻當西瓜」的優良作風始終如一地堅持了下來,他還真按著趙興教的喊叫起來,而且還加了自己臨時發揮出來的語句!

沒辦法,老曹只好黑著一張本來就很黑的臉,出了衙門,前去迎接趙興。

看到曹操一臉無可奈何地來到自己車前,趙興笑著打趣說道:「趙興馭下無方,卻讓曹都尉見笑了!」說完之後,趙興對著還在滾地撒潑地李鐵柱喊道「鐵牛,休得胡鬧!」

曹操在心裡頭都把趙興家裡人問候了好幾遍,可也不好當面發作,只得應付著說道:「不知趙將軍一早趕來,所謂何事?」

「不知曹都尉可曾將昨日四位兇徒當眾鞭撻完畢?」趙興知道曹操在明知故問,也不點破,故意將四具屍體說成是四位兇徒。有句話說得好:做人留一線,日後好想見。趙興可不想現在就跟曹操鬧翻了。

「哦,四名兇徒已明正典刑,屍首現在衙門停屍房中,趙將軍可派人隨忤作前去領取。」曹操也實在不想招惹趙興,只盼能早點送走自己現在還惹不起的「趙大爺」。

「且慢!」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從趙興身後響起。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8:01:47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 七十 章 袁術你算哪棵蔥】

趙興回頭看去,卻是袁術帶著俞涉和一群穿著盔甲的兵丁從街道的另外一邊趕了過來。

「不知公路前來所為何事?為何阻攔衙門辦理公務?」曹操臉上明顯掛著不耐煩,一點也不客氣地問著袁術。

「昨日夜間,我所在兵營受到四名蒙面黑衣人的襲擾,待到兵丁穿好盔甲,拿上武器出來之時,卻被賊人走脫。現在我懷疑那鬧事之人正是被曹都尉擒獲授首之人,是故該由我將此四人帶走!」袁術一臉傲慢地對著曹操說道。

原來昨日深夜,在袁府「批鬥大會」上,袁隗要求徹查王越半途出現的原因,袁術領了命令,想到第一撥人馬並非自己所派,便想從這四個被殺的刺客身上開始追查。一大早他也往洛陽北尉衙門而來,不想卻稍微落在趙興身後半分,將剛才趙興與曹操的對話聽到耳中,於是趕緊出面攔截。

「袁公路,你休得在這裡無理取鬧!昨日夜間半道襲殺於我的四人,有遼東王越、孟德以及眾衙兵作證。而你口中所言兵營被人襲擾,可曾有物證人證?」這次輪到趙興怒了。對於昨晚的遇襲,只有趙興心裡最明白:第一輪是張家仇殺,第二輪卻是袁家刺殺。當著自己的面,王八蛋袁術竟敢搶人,這下可把一向脾氣溫和的趙興給激怒了。

「我身後這些兵丁可以作證,今天這人我還要定了!」袁術一點也不懼趙興的怒火,繼續目中無人地說道。

「袁術,我要你大爺!操你姥姥!」趙興突然爆了粗口,破口大罵起來!「你馬內閣斃敵,別以為老子不知道,昨夜襲擊我的人,就有你袁家豢養的死士!今天老子在這裡,有種你踩著我的屍體過去領屍體!」

袁術被趙興快如機關槍般的一通大罵搞懵了。任他怎麼也想不到,趙興竟然當著滿大街的人民群眾和政府工作人員的面,毫不顧忌自己作為領導幹部地身份,像個娘們一樣肆意罵街。

曹操楞在衙門口,一頭冷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心裡想得是,還好剛才是那個小的在衙門口撒潑,要是換成趙興這個大的,自己直接可以辭官跑路了。

滿大街認識趙興的行人和一眾聽說過趙興光榮事蹟的兵丁也驚呆了。人人都說上黨趙興文武全才,做得一首驚天動地的好詩文。現如今看來,這位罵人也是行家裡手。

「呀,氣煞我也!」好半天才緩過勁來,意識到自己爺爺、姥姥加母親都被趙興問候了一遍的袁術氣得臉色紫中透青,眼中露出了擇人而噬的凶光。

「滄浪」不待袁術下令,俞涉已經拔出長劍,一個惡狗撲食,刺向了趙興的車裡。不等聽到車中有人慘叫,俞涉卻沿著原路滾了回去,臉上一個大大地腳印,正是被趙興一腳給踹了出來!

「袁術,想殺我趙興,也請多派幾名昨日夜間那樣的刺客才好!像俞涉這種垃圾玩意,還是不要放出來丟人現眼了!」趙興絲毫不在乎眾人的心情,繼續放肆罵著袁術。

袁術帶來的一眾兵丁實在無法忍受趙興的挑釁,紛紛拔出刀劍,準備在衙門口上演一出武鬥大戲。趙興手下的莊丁卻也不甘示弱,紛紛拔出刀來,將趙興的馬車團團圍住。這些莊丁曾在臥虎莊內跟郡兵廝殺過,又在箕關之前殺過冒充盜匪的守兵,比起袁術手下這些錦衣玉食地洛陽兵來,不僅更加兇狠,而且更加忠心。

「休得動手!取五色大棒來!」曹操又怒了。當自己這衙門口是菜市場呢?別說趙興是皇帝親封的平北將軍,袁術若是敢動手,那就是以下犯上之罪。就算是普通百姓,官兵也不能說殺就殺。

一聽說「五色大棒」,袁術手下的兵丁露出了懼意,紛紛放下了兵器。趙興見形勢有所緩和,也命莊丁放下了手中武器。

人人都以為趙興在無理取鬧,人人都覺得趙興有失身份。可趙興不這麼認為,李鐵柱也不這麼認為。

趙興當著眾人指出袁家意欲行刺自己,其實就是在造輿論攻勢。有句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地。他在洛陽城裡沒什麼勢力和親人,惹怒了袁家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可今天把這話放出去之後,袁家就再不能在洛陽城裡加害自己,甚至還得保護好自己,不然天下人都會說是袁家意欲殺人滅口。

李鐵柱不認為趙興在無理取鬧,卻是憑自己跟隨趙興兩年多來的感覺。在李鐵柱心目中,趙興雖然經常行止無端,有時候沒有一點當主公的樣子。可他知道趙興每做一件事情都大有深意,只是藉著嬉笑怒罵來隱藏內心的真實想法。

「孟德,今日之事,你以為該如何處置?」趙興把球踢給了曹操。

被趙興逼著表態的曹操沒有辦法,只得沉聲說道:「趙將軍所言句句屬實,操與眾兵丁昨日在場親見,當由趙將軍將人領走。」

「曹孟德,你可知今日所言意味著什麼嗎?」袁術在一旁威脅地說道。

「我意味你老母!」曹操恨死了袁家之人,在心裡罵著袁術。「你他媽地就是一頭豬,那趙興官職比你大,昨夜遇襲本就有你家摻和,現在你還來惹他!」

曹操沒有理袁術,讓手下帶著趙興的莊丁,將已經用布裹著的四具遺體抬了出來,裝進一輛空著的牛車之上。收拾停當之後,趙興讓李鐵柱上了自己的馬車,耀武揚威地當著袁術面,揚長而去。

當趙興的車窗經過袁術面前時,趙興陰陽怪調地又罵道:「袁術,你他媽地算是哪棵蔥啊?給你幾分顏色,你能開染坊;給你一個雞窩,你趴著能下蛋;給你一柄掃把,你丫地給我整哈利波特!你且仔細看看後面牛車上那四具屍體,我趙興發誓,將來不把你整成那樣我就不姓趙!」

看著漸漸遠去地趙興,袁術也發下了跟趙興差不多的誓言:「賊子趙興,將來不把你碎屍萬段,我袁術就不為人子!」

馬車裡,李鐵柱露出一副崇拜的表情,討好著趙興:「主公,你罵人的時候太有霸氣了!我跟你相比,差著一條黃河的距離!」

罵完袁術之後心情大好地趙興也打趣說道:「那是必須滴,你得好好學著點!將來要是能把王朗給罵死,我就承認你有本事!」

「主公,王朗是誰?」

「這王朗嘛,唔……天機不可洩露!」

「主公,那哈利波特又是誰呢?」

「這哈利波特呀,是一個騎著掃把整天飛來飛去地傢伙!」

「人能騎著掃把飛上天嗎?」

「有空你可以試試……」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8:02:11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七十一章 風流詩篇萬口傳】

回到府宅,進了書房的趙興,一改剛才在李鐵柱面前嬉笑怒罵袁術時的表情,滿臉沉重地坐在書桌之上,運筆如飛,匆匆地寫著信件。

「叩叩」一陣敲門聲從身後傳來,「興哥,鐵柱說你有事喊我?」卻是李進思在門外說話。

「進思來了啊,快進來吧」趙興繼續寫字,隨口答道。

李進思進屋之後,直接坐在趙興對面的椅子上,默不作聲,靜待趙興寫完信件。

「你看看這封信的內容!」趙興滿臉嚴肅地說道。

李進思接過趙興遞來的信件,仔細地看著。「我們那天動身?」看完信後,李鐵柱面不改色,沉靜地問道。

「我準備將人馬分作三路而行。第一路,由你帶著九名莊丁,假扮成流民,於明日一早即刻返回上黨,將洛陽目前的形勢告知文和先生,讓文和先生安排接應的人馬。」趙興恢復了昔日應對張楊兵圍臥虎莊時的指揮若定,沉著果斷地開始下達命令。

「第二路,由郭嘉帶隊,隨行的有胡杏兒、許婉琳、趙雨、李鐵柱、田豐的家人和九十名莊丁,他們將於你走之後擇機北上。我會告知郭嘉此行可能面對的危險,在渡過黃河之後,他們就在渡口附近的客棧之中等候你們南下接應!」

「第三路,只有我和田豐,我將重金聘請燕山武館館主王越帶著弟子一路護送我向東出虎牢關,然後折嚮往北,繞一個大圈子,最後從壺關返回上黨!」

「此番行動,只有第二路人馬目標明顯,行動遲緩,最易受到攻擊。你無論如何都要將消息以最快速度送達上黨,萬萬不可有半點差池!」趙興最後囑託李進思。

「興哥,你且放心!進思一定將消息及時送到,確保第二路不折一人安全抵達上黨!倒是你受傷未癒,此去向東,還需多多保重!」十五歲的李進思滿臉關心地對著自己的主公加兄長說道。

隨後,趙興依次將郭嘉和田豐單獨請到自己書房之中,把返回上黨的部分計劃透露給兩人。郭嘉聽說一路上由自己帶隊,而且還有趙雨跟著,馬上兩眼放光,根本沒有把趙興口中所說的危險放在心上。田豐聽趙興說要往東而行,前去冀州遊歷一番,招攬人才,便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安排好北返事宜,接下來的兩日,趙興緊繃著的神經總算是輕鬆下來。「袁遺啊袁遺,你最好別親自前來尋死!不然這次老子讓你做第二個張楊!」一個人在書房中時,趙興狠狠地自言自語。

在趙興惡狠狠地算計著河內太守袁遺之時,大學士張儉府裡後花園中,有幾個年輕女子正在議論著他。

「紅昌,你的舞跳得真好看!」來張府做客的袁祺對著剛剛跳完一支舞的一名絕色女子說道。

「不是我跳得好,是馨宜姐姐琴彈得好!」被稱之為紅昌的絕色女子一邊用手帕擦著額頭冒出的香汗,一邊謙虛地說道。

「貂蟬妹子又來奚落我!不是我琴彈地好,還是那趙國昌詩做的好啊!」張儉的掌上明珠張忻,停下了手中正在彈奏的琴聲,有些傷神地說道。

原來自那日趙興賦詩一首匆匆離去之後,張忻在家中好像丟了魂兒一般,茶飯不思,唉聲嘆氣,只把張大學士氣得大嘆「女生外向」。實在沒有辦法,張大學士只好求助於好友王允和袁隗,讓他們分別將自己的義女和女兒送到府上來,與自己女兒張忻做伴,想借此消磨掉張忻一時性起的相思。

有道是「剪不斷,理還亂」,三名絕色女子湊到一起,說著說著又扯到了趙興的頭上。

「馨宜姐姐,聽人說那趙興在年僅十四歲的時候便做出一首《水調歌頭》來,比之你今日所彈奏的《雨霖鈴》來還要優美呢?」王允的乾女兒任紅昌一臉嚮往地問道。

「是啊,那首《水調歌頭》開始兩年都不曾被人傳唱,只是因為知曉的幾人都不願意聲張而已。若不是趙國昌的兄長有一次在酒樓中因為氣不過眾人取笑自己兄弟是個白丁,大怒之下吟出此詩,讓整個酒樓的賓客大呼神作,這等美好的詩篇還不知要與世隔絕多少年呢!」張忻如數家珍般講述著連趙興自己都不太清楚的故事。

「哼,你們兩個犯了花痴的女子啊,那趙國昌有什麼好?」 袁祺在一旁不樂意地嘲諷兩人。

「鳳芩妹子,你是未曾近處見過趙興本人。那趙興生得一副好容貌,膚白如玉,劍眉星目,器宇軒昂,加之允文允武,可是難得一見地翩翩少年!」 犯了花痴的張忻將趙興誇地跟一朵花一樣。

「哼,有什麼好見的!過不了許久,那趙興就要命喪黃泉……」 袁祺實在是看不下去張忻對於趙興近乎痴呆一般的迷戀,下意識地嘀咕了幾句。

袁祺雖然說的小聲,還有些含糊不清,可她話語之中不該出現「趙興」這個關鍵詞!那張忻和任紅昌聽袁祺煞有介事地說趙興命不久矣,再一聯繫到近日傳的沸沸揚揚的趙興與袁術在衙門口的那場劍拔弩張,頓時心中十分警惕。

「鳳芩妹子,我一貫覺得你言出有物,從不胡言亂語,今日怎麼如此口不擇言呢?」心思靈巧的貂蟬開始旁敲側擊。

「紅昌姐,我沒有口不擇言!」袁祺被貂蟬一激,頓時放鬆了警惕。

「既然你說自己未曾口不擇言,那為何卻說平北將軍趙興命不久矣?想那趙興年僅十六,習得一身好武藝,身強體壯,有錢有勢,怎麼會突然喪命呢?」貂蟬一臉的不相信。

「我沒有亂說,是我偷偷聽到他們在商議,準備於箕關之前調動兵馬殺掉趙興的!」袁褀不服氣地說道。直到她說完這話,對面兩個狐狸精居然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看著她的眼光中滿是調侃和嘲諷。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愛信不信!」 袁褀有些委屈地說道。

「好!好!好!姐姐相信啦!今天跳舞跳累了,我先回府去了,你們接著聊!」貂蟬一副意猶未盡的表情,站起身來伸伸懶腰,慢悠悠地出了張府,上了自家馬車。

「鳳芩妹子,姐姐忽然想到一首還未做成的詩歌來,我現在有了感悟,得趕緊寫下來,今天就玩到這裡吧?」沒有過多久,張忻也找個理由要跟袁褀散夥。

「好吧,那我回府去了,明日再來陪姐姐玩!」被兩女一陣奚落加懷疑的袁褀也有些不痛快,正好藉機回家。

備註:民間傳說貂蟬名為任紅昌,為王允義女。南道堅決接受書友大大們的意見,決定讓貂蟬這朵嬌豔地小花,不被董胖子那頭肥豬給拱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8:02:41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七十二章 最難消受美人恩】

坐在馬車之中的任紅昌正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

「我與趙將軍素昧平生,到底要不要將有人意欲加害的消息告知於他呢?就算告訴他,他會相信嗎?我一個女孩子家家地,就這麼冒冒失失地上門求見,會不會被人恥笑?」一個接一個地小問號充斥在任紅昌的腦海裡,讓本就閉月羞花般地容貌平添了幾分病中西子的柔弱,煞是惹人愛憐。

「不管那麼多了,既然被我得知此事,那就一定要告訴於他!」最終,貂蟬做出了一個讓她終生受益的決定!

趙興府宅後院之中,幾位女子圍坐在躺在椅子上納涼的趙興身旁,聽著趙興給她們講故事。

「這孫猴子因為三打白骨精,惹怒了師傅,被唐僧一氣之下,趕回了花果山,在花果山上繼續做他的齊天大聖,卻也逍遙快活!話說……」趙興搖頭晃腦地給趙雨、許婉琳和胡杏兒等幾個女孩子講著《西遊記》中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段落,只聽得眾女如痴如醉,十分投入。

「主公,外廳有客人相見!」不識相地李鐵柱這時候闖進了後院,打斷了趙興的故事。

「不見、不見!就說興哥正在養傷,不便見客!」趙雨聽得正嗨,竟然難得地管趙興喊一聲哥,替他擋駕。

「就是,沒見姐夫正忙著嗎?讓他改天再來!」許婉琳也不甘落後,替趙興做著主。

李鐵柱沒敢亂插嘴,他害怕自己的耳朵會像郭嘉那樣,被趙雨給撕長了。不過一雙眼睛卻賊兮兮地看著趙興,給趙興不斷打著暗號。

也該著趙興倒霉。平日裡李鐵柱眼睛只要咕嚕一轉,他就能猜出小傢伙的心思來,可今兒個諸事安排妥當,明天就要送郭嘉他們北行,於是便放鬆了警惕,沒有發現李鐵柱傳遞出來地暗號,還以為是李鐵柱在向自己請示呢。

「鐵柱,就把前來府中拜會的客人請到後院裡來吧,我這腿傷還沒有好利索,不便起身,再說這邊樹蔭之下也涼快一些。」趙興做出了一個後來讓自己挨過無數白眼的決定。

「唔,主公,可是……」李鐵柱站在那裡還在猶豫。

「小樣地,快去!再打擾我們聽故事,小心我揪你耳朵!」趙雨直接打斷了李鐵柱後面想說地話,恐嚇加命令地把李鐵柱攆出了後院。

「八戒騰云駕霧,一番尋找,終於來到了花果山。當他看到漫山遍野的猴子猴孫正在嬉戲玩耍之時,心裡邊很不是滋味……」趙興繼續閉著眼睛,嘻嘻哈哈地給幾位女眷講故事,講到這裡還故意停了下來,美滋滋地等著小姨子繼續問上一句「姐夫,然後呢?」

可這一次,趙興的願望落空了,過了好一陣子,居然聽不到幾女催促自己往下講故事的聲音。趙興只聽到一句讓自己在大熱天都舒服到骨頭裡的女聲:「民女貂蟬見過趙將軍!」

「這聲音真像是仙音渺渺、嬌鶯夜啼,不去做聲優簡直可惜了!」趙興躺在椅子上,在心裡品評著貂蟬的魅惑聲音。「貂蟬?哎呀媽呀,是貂蟬來找我!」趙興突然一個翻身,也顧不得大腿疼痛,嗖地一下站了起來,睜眼往前看去!

眼前一位年紀約摸十四、五歲的女孩,身著淺粉色的對襟長裙,挽著雙丫髻,留著幾絲流蘇,一條四指寬的腰帶將那楊柳細腰束得不堪盈握,更襯托出胸前兩點蓓蕾呼之慾出的誘惑。女孩一雙美目正望著趙興,略帶幾分少女的矜持與羞澀。

「我靠,這可是幾千年無數女人中的極品啊!果然年紀輕輕便有了勾引男人地本錢!」趙興在心裡感嘆一聲。「瞧這身段、聽這聲音、品這容貌,那個男人心裡要是沒有犯罪地想法,不是太監就是斷背!」

就差流出一地口水的趙興讓身邊的幾位女子很生氣!趙雨看他一副豬哥樣,恨不得踹上幾腳;許婉琳看到又冒出來一個競爭對手,心裡十分警惕。胡杏兒一直對自己的狐媚很有自信,可這次見到貂蟬,心裡一下子沒了底氣。

就在眾人打量和品評貂蟬的時候,貂蟬也在心裡琢磨著對方。「趙將軍真如張忻姐姐說的那樣英俊呢!看他身後的幾位女子,竟然也是一等一的人間絕色。自古才子配佳人,這幾位姐姐可真是有福啊!剛才進來之時,分明看到將軍在為她們講故事,那故事聽起來真得很有趣……」

眾人一時呆愣著沒有話語,還是李鐵柱見機打破了片刻的冷場。「主公,這位小姐是從事中郎王允義女,說是有要事告知於你!」

已經從片刻的眩暈狀態恢復正常的趙興聽到這話,心裡不由好奇「不會真是哥人品爆發了吧?貂蟬居然親自來跟我見面!」

「既是有事相告,還請貂蟬姑娘隨我前往客廳!」趙興正色說道。說完之後也不管身後幾女恨不得咬自己的表情,在李鐵柱的攙扶下向著客廳走去。

進了客廳,李鐵柱給賓主二人沏好茶後,很識相地掩門退出。客廳裡一時間只剩下趙興和貂蟬孤男寡女地兩個人,氣氛變得有些曖昧。

趙興強忍著多看美女幾眼的想法,客氣地說道「不知貂蟬姑娘匆忙來府有何要事相告?」

「將軍,小女子想問一句,近日你可是要離開洛陽,往北而行?」貂蟬大大方方地說道。

「正是!興離家日久,想念母親和家人,不日即將率眾返回上黨。」趙興見貂蟬態度嚴肅,就少了幾分旖旎想法,正色回答。

「小女子於偶然之中得知,有人意欲在箕關之前加害於你,還請將軍多加提防!」貂蟬終於說出來意。

趙興這下震動了。雖然袁氏一族意欲清除自己的事情,他早就知曉。可外間人並不曾知。如此機密的事情,貂蟬是如何得知的?自己跟貂蟬素昧平生,人家為什麼要來通報消息?

趙興長身而起,對著貂蟬行了大禮。「興多謝貂蟬姑娘好意提醒!定會做好準備,不教賊人得逞!」

「如此甚好,也不枉我拋卻女兒家自尊,前來尋你一場!」貂蟬心中想著,於是將自己在張府之中如何套出袁褀口風的事情詳細告訴了趙興。

「貂蟬姑娘此番大恩,不知趙興如何相謝?」趙興一臉鄭重地問道,心裡頭想地卻是:貂蟬妹子,趕緊說讓我以身相許吧,哥會給你幸福地!

「嘻嘻,人皆言趙將軍做得好詩,前些日子還贈予張家女子一首。我也請將軍為貂蟬賦詩一首吧!」貂蟬嬉笑著說道,也不怕自己一笑一顰之間散發出來的誘惑,會激發出趙興多少荷爾蒙,萬一趙興忍耐不住,把她就地正法了,她都沒處說理去!孤身一人前往年輕男子家中,那本來就是女兒家最避諱地事情啊。

「既然貂蟬姑娘如此青眼相加,興就送上一首《葬花吟》,略表心意」說完話,趙興滿含深情地吟誦起來。

花榭花飛飛滿天,紅綃香斷有誰憐?

游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

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處訴;

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復去。

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

桃李明年能再發,明歲閨中知是誰?

三月香巢初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

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

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

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愁殺葬花人;

獨把花鋤偷灑淚,灑上空枝見血痕。

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

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

怪儂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

憐春忽至惱忽去,至又無語去不聞。

昨宵庭外悲歌奏,知是花魂與鳥魂?

花魂鳥魂總難留,鳥自無語花自羞;

願儂此日生雙翼,隨花飛到天盡頭。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杯淨土掩風流;

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污淖陷渠溝。

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

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是誰?

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

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趙興一首詩詞唸完,回頭卻見貂蟬有些痴痴地坐在哪裡,眼中淚水如珍珠般滴落。趙興念的《葬花吟》,那可是黛玉葬花時曹雪芹大大絕妙的點睛之筆,不知道賺了多少才子佳人的眼淚兒!貂蟬出生貧寒,幼年就失去雙親,成了孤兒。幸得王允收養,還認作義女,請人教她歌舞和琴棋書畫。這首詩道盡了貂蟬的悲苦身世,簡直就像是為貂蟬量身定做,所以把貂蟬給弄哭了。

「紅昌謝過將軍贈詩!就此別過!」恢復了心緒的貂蟬起身告辭。

「靠,先下手為強,後下手玩槍!送上門來的好處要是不接著,會遭雷劈地!」趙興做著激烈地思想鬥爭「不管那麼多了,反正一個也是放,兩個也是趕,今後還要娶許婉琳,家裡已經兩個了,咱也不在乎多那麼幾個,收了貂蟬妹子,將來滅董卓的歷史重任哥來抗著!」

「貂蟬姑娘請留步!」完成了天人交戰的趙興開口說道。

貂蟬聽到趙興這句話之後,心頭一震,臉上湧出幾分紅霞。「不知將軍還有何吩咐?」貂蟬有點心虛地問道。

「敢問姑娘可曾許配了人家?」趙興明知故問。他當然知道貂蟬還沒有許配人家,不然王允將來地美人計怎麼使?

聽了這話,貂蟬的臉色更紅了,低聲說道「義父說紅昌還年幼,過得兩年之後,才為紅昌做媒……」

「今日得見妹妹,興驚為天人,意欲上門提親,迎娶妹妹過門,肯否?」趙興有點心虛地問道。

貂蟬羞澀得快要站不住了,感覺一顆心越跳越快,呼吸急促地都沒有力氣說話。「一切還憑義父做主……」

「好,明日我就央人上門提親!」趙興說完這話,實在有些忍不住,竟然麻著膽子走近貂蟬身邊,輕輕地將貂蟬擁在了懷中。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8:03:02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七十三章 一日兩個白骨精】

「哥哥哥哥你真帥,妹妹我想把你愛!」送走了美女貂蟬,趙興心情大好,嘴裡哼哼著一段銀詞狼調,開心地往後院走去。

來到後院見到眾女居然都還在,一個個都是同仇敵愾的樣子。趙興心虛地摸摸鼻子,一臉訕笑地說道:「大家還在等我回來講故事啊?」

「興哥,你把剛才來的那位『白骨精』是吃了還是打了啊?」趙雨陰陽怪調地問道。自從趙興受傷之後,趙雨竟然開口管趙興叫哥哥了,這也算是趙興挨了兩刀的附加收穫吧。

「小雨不要亂講,貂蟬姑娘是從事中郎王允的義女,自幼孤苦無依,跟你的出身一樣,可不是什麼白骨精……」趙興為貂蟬辯護。

「看不出來嘛,這才不一會功夫,姐夫就將人家女子的身世問得清清楚楚了啊!是不是還問了人家姑娘有沒有出嫁啊?」許婉琳嘟著小嘴生氣地說道。

「咦,你怎麼知道?剛才你偷聽我們講話了?」趙興心裡有鬼,竟然被許婉琳給詐了出來。

「看吧!看吧!我就說他肯定問了吧!你們輸了,快管我叫姐姐!」許婉琳沒心沒肺地向著趙雨和胡杏兒喊道。

胡杏兒和趙雨無可奈何地看著許婉琳,心裡都想的是:唉,這個傻姑娘啊,現在最緊張的那個人該是你才對,怎麼這麼沒心肝呢……

其實,大家誰都不知道許婉琳看似沒有心肝地舉動,卻很好地掩飾了此刻自己對趙興無怨無悔地愛意。趙興是自己的表哥,是自己的姐夫,將來還可能是自己的相公。只要能陪在他身邊,那怕與別的女子分享眼前的男人,許婉琳心中也無怨無悔。她只想看到趙興能天天唱著「淫詞浪調」開開心心,而不是背著人的時候,流露出深深的孤單與寂寞。

由於胡杏兒本來已經是趙興的愛妾,沒有必要為自己的身份擔心;趙雨和趙興倆人根本不來電,用不著吃飛醋;而剩下的許婉琳卻沒有糾纏趙興,三女竟然像沒事人一樣又圍在趙興身邊,聽趙興繼續講著《西遊記》。

「話說朱八戒上了花果山,被一群美猴王的徒子徒孫用繩子綁了,抬上了齊天大聖的洞府,往地上一扔,紛紛大叫道『大王,孩兒們在山下抓到一頭滾肚溜圓地肥豬,今晚上正好烤肉吃!』……」

「嘻嘻、哈哈」眾女看到趙興模仿猴子抓耳撓腮,捏著鼻子尖聲說話的樣子十分好玩,加上正說到精彩處,不由得開心地笑了起來。

「姐夫,你亂講!你前面不是說過猴子們吃的是果木嗎?怎麼又要吃烤肉呀?嘻嘻,是不是你自己想吃烤肉了?」許婉琳笑呵呵地問趙興。

「唉,還是我們家婉琳聰明啊,姐夫真得有些懷念在上黨烤肉地日子了!」趙興悠悠地說道。

正在高興處,總是喜歡擾人興致的李鐵柱又不識好歹地闖進了後院,緊張兮兮地報告道:「啟稟主公,前廳裡又來了一個白骨精!」

「啊!」眾人大吃一驚。

「哼哼,真看不出來哈,趙大將軍也是個招蜂引蝶地主,短短一日之間,咱府裡竟然來了兩個白骨精!」趙雨終於忍不住了,出言譏諷。

趙興卻是沒有接茬,趕緊往前廳走去。他的心裡也好奇地緊,現在真的有些相信自己是在走桃花運了。

來到廳中,卻看到已經相識的張忻正立於堂中,美目一轉不轉地盯著趙興,滿臉的委屈加傷心。

「張小姐,怎麼如此傷心地表情?誰欺負到你了?」趙興看到張忻眼淚把擦地,有些不解,便開口問道。

「還能有誰!都是你這偷心的賊人,贈了人家相思詩,卻再不見蹤影!」張忻對於趙興的相思之情,那跟剛剛半推半就離去的貂蟬可就是兩碼事了,所以言語之中透露出來的情感更加熾烈一些。

「張姑娘,實在是我不方便與你相見啊。那日提及我已有家室後,令尊可是沒再給我好臉色看,既然令尊不願讓你屈就,我也不能再與你私下往來,壞了你的名節不是?」趙興倒是說出了一段大實話。

「哼,那為何你卻主動讓紅昌妹子嫁與你?你莫要狡辯,剛才來到你府門口時,正好遇到滿臉羞紅地紅昌妹子從你府中出來,我好奇之下便攔住問明了緣由!」

「唔,這個嘛……這個事……」趙興支支吾吾地說不出所以然來,他總不能說「你老子就是個一根筋,打死都不能同意讓你嫁我做妾;而那王允,可是主動把乾女兒往狼窩裡送的主啊!」

「那從事中郎王允按著官銜比我爹爹還要高一些,既然你能做到讓王允把女兒嫁給你,為何不想辦法把我也娶了!」張忻豁出去向趙興表達著自己心中的感情。

「唔……這個嘛,今日之前,我尚不知張小姐的一顆芳心所繫何人,所以就……」趙興繼續支支吾吾。

「哼,現在你可知曉人家的心思了?」張忻步步緊逼。

「這個嘛……現在確實知道了;那個嘛……張姑娘還容在下想出個兩全其美地辦法來……」趙興搜腸刮肚地想著藉口。

「你還管人家叫張姑娘!」張忻嬌嗔道。

「唔,馨宜啊,今日你匆匆前來不單單是為了對我說這些話吧?」趙興趕緊把話頭往別處引,他可不想待會回後院時被眾女的眼光給殺個千刀萬剮!

「呀,差點把正事忘記了!」張忻驚呼一聲,然後緊張地問道「你是不是就要回上黨了?」

「唉,果然又是來告訴我小心提防的。」趙興在心裡嘆口氣,其實剛才一進廳堂,見到張忻之後,他就猜出對方的來意了。剛才就是在這裡,貂蟬可是清清楚楚地告訴了趙興,她是在張府之中,與袁褀和張忻嬉鬧之時得知消息地。貂蟬跟他八竿子打不到一塊都能來報信,張忻思戀著自己能不來嗎?

想到這裡,趙興便將剛才貂蟬告訴自己的事情,轉告給了張忻。張忻聽到自己已經來遲一步,枉費了一片心思,倒讓貂蟬落了大大的一個人情,不由得心中苦澀,便欲起身離去。

「馨宜且留步,我還有話要說!」趙興鄭重地說道。

張忻彷彿看到了一點希望,有些期待地看著趙興。

「想我趙興何德何能,卻讓姑娘芳心暗系。一日之間,兩位女子冒著風險前來通風報信,讓興倍感情真意濃,難以消受!既然姑娘對興青眼相加,我也不再猶豫不決,定當不負馨宜今日之情,將來娶你為妻!」趙興拉起張忻的手,滿臉鄭重地承諾。

「興哥哥,奴家就等著你這句話呢……」張忻喜極而泣,投入趙興懷中,緊緊擁著意中人。

趙興算是想明白了,既然人家女子喜歡,自己又不吃虧,何必要在這亂世之中裝什麼清高呢?自己還算計著將來當皇帝呢,總不能把多娶的男人都砍了頭吧?有句話說得好「到哪座山上,唱哪支歌」,回到了漢代,那就得按著規矩來!

不過趙興還是有自己的想法,他準備將來至少把「一夫一妻多妾」的規矩給改良一下——今後沒有妾,都是妻,像人家阿拉伯國家一樣。只要是自己娶得女人,那就給予同等的社會地位,不能把妾當成男人之間淫樂和交換的工具!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8:03:24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七十四章 陰人還是三人行】

趙興費了半天口舌,說了一籮筐地甜言蜜語,總算是把情竇初開的張忻哄得喜笑顏開,送出了府門。趙興對張忻許下承諾,明年中秋月明之時,接她去上黨。小姑娘走前非要跟貂蟬一較高下,當著李鐵柱的面,大膽地送上了香吻,這才滿懷歡喜地與趙興依依惜別而去。

「主公,張姑娘嘴巴上是不是抹了蜜糖啊?」李鐵柱跟在趙興後面好奇地問道。

「胡說八道,沒有地事!」趙興怕教壞了小孩子,不想在親嘴這件事情上多說。

「那為何張姑娘已走了多時,你還站在府門口砸吧著嘴呢?」李鐵柱說完這話撒腿就往後院裡跑去,他怕趙興照自己屁股上來一腳。前幾天趙興一腳踹飛俞涉的那一幕還歷歷在目呢!

看著快要跑的沒影的李鐵柱,趙興嘴角露出了笑容:「小屁孩一個,居然也會笑話我了!」

經過這起起落落地兩番折騰,天色已近黃昏。趙興和眾人吃過晚飯之後,派人把郭嘉和田豐請到了自己書房。過幾天就是郭嘉帶著大隊人馬返回上黨的日子,趙興要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妥當,讓各路人馬安安全全地回到上黨。

「奉孝,現在可以肯定袁氏會在箕關之前對我們動手,我已於三天前派李進思先行一步,前往上黨搬救兵去了。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隱瞞兩位,上黨太守賈詡是我老師,手中現如今有四千郡兵,還有關羽、徐晃、周倉、裴元紹等數員猛將;我臥虎莊內家兵也有兩千,戰鬥力猶勝郡兵;我還有一支飛騎,現如今人數也有兩千,清一色好馬強卒,可抵得上一萬精兵。」趙興滿臉肅殺地對著田豐和郭嘉說道。

「嘶,不想國昌竟然可以調動三支兵馬,尤其是那兩千騎兵,絕對讓人不敢小視!」田豐聽說了趙興的家底,不由得大為震驚。

「早知道國昌兄非池中物,不想竟然已攢下了如此讓人眼紅的一筆家業!」郭嘉也心悅誠服地讚歎道。

「吾觀當今天下,不久將有翻天覆地的變故,早作打算,也能保得一郡一縣之百姓安寧!」趙興謙虛地說道。

「國昌何必遮遮掩掩!此等兵馬又豈是僅為保境安民所備?」田豐一點不客氣地揭穿了趙興的圖謀。

「呵呵,真人面前不說假話,興準備這些兵馬卻是為了防備北邊的鮮卑和西邊的羌胡,想我佃戶後人出身,攢下一份家業何其艱難,怎麼也不能讓強盜給掠奪了!」趙興還是沒有完全說實話。在郭嘉和田豐兩人沒有明確表示投靠之前,他意圖爭霸天下的想法僅限於去年中秋之夜盟誓的幾人加上趙云知曉。就連徐晃和張遼現如今雖然看出一些端倪來,趙興都沒有當面承認。

「不知救兵如何與我們聯絡?」郭嘉問到了關鍵環節。

「這是此次你們北返的具體安排,你帶著人馬只需大搖大擺地趕到黃河北岸渡口,在哪裡等我的神兵天降!」趙興將一份行動計劃遞給了郭嘉。

「元皓先生,還請你和奉孝二人陪著興演一齣戲給眾人觀看!」趙興轉頭對著田豐說道。

「呵呵,不知國昌準備演哪一出?」田豐也有些激動地問道。被罷官後的這一段日子,田豐過得實在是無聊,就想找點事情幹干。聽趙興說要合起伙來忽悠人,田豐頓時來了精神!

「元皓先生,麻煩你明日向洛陽城裡的世家大族廣發請帖,就說醉仙樓大掌櫃五日之後納妾,請大家屆時前去觀禮!婚禮當日,五家醉仙樓同時歇業,只迎前來慶賀地賓客,到時酒水免費,任人飲用!」趙興胸有成竹地說道。

「哦,國昌準備納妾了?不知是誰家女子?」田豐有些不解地問道。田豐心裡想得是:都到這個關鍵時候了,趙興這不正經地玩意,咋還有心情娶老婆呢?

「呵呵,元皓先生,興是準備娶一房妾來著,不過先生還不曾知道那醉仙樓大掌櫃實際是劉繼禮吧?」趙興提示道。

田豐和郭嘉都是計謀超絕之人,聽趙興這麼一說,就猜到了趙興準備玩的計謀,頓時點頭叫好。

第二日正午時分,趙興坐著馬車大搖大擺地趕往張府。田豐和郭嘉則是滿城轉悠,幫趙興送請帖去了。

聽聞趙興上門,張儉趕緊把自己的寶貝千金趕回後堂,這才前往府門口迎接。天天聽著自己女兒念叨趙興的好,張儉真是心驚肉跳,生怕那一天女兒不辭而別,與趙興私奔了。

將趙興迎進了廳堂,張儉問道「不知趙將軍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興看中洛陽城中一豪門大戶的女兒,想求大學士成全!」趙興故意說地含含糊糊的,想藉機刺激一下張儉。

果然,張儉聽說趙興讓自己「成全」之後,臉就拉了下來,他還以為趙興恬著臉登門求親來了。「趙將軍,此事恕難辦到!」張儉直接拒絕了,毫不含糊。

「大學士,還請聽興將個種緣由詳細說來……」趙興看到張儉果然極力反對女兒嫁給自己做妾,不由得牙疼,以後還真是個問題呢。

「興此次前來,卻是求大學士為興做主,做個媒人,前去從事中郎王允王大人府上提親!」趙興繞了半天,總算是說道了正題上。前廳的張儉聽了這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可是後堂偷聽的張忻卻是打翻了醋罈子,氣得不行。

「哦,原來是此事,不知國昌看上王中郎家那位女子?」張儉臉色好看了不少,和聲問道。

「興聞王中郎有一義女,名為貂蟬,長歌善舞,興請大學士登門求之!興已備下了千金重禮,想必那王郎中當可應允。」趙興朗聲說道。「靠,叫你看不起我,老子出手就是千金,讓你看了都肉痛!」趙興不無惡意地向著。

「國昌真乃豪爽之輩,如此重禮當可求得佳偶!」沒想到那張儉真是道德高潔之人,壓根就不為錢財所動,臉色平靜地說道。

「如此則有勞大學士!興另為大學士略備薄禮,以表謝意,還請收下!」趙興打蛇隨棍上。

「好,明日我即前往王府代你求親!」張儉爽快地答應了。

後堂之中張忻雙手絞著手帕,酸溜溜地自言自語:「你個大壞人!為了得到紅昌妹子,竟然不惜千金。明年你來我家求親時,定要讓你花兩千金!哼,壞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8:23:01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七十五章 瞞天過海第一計】

第三天,大學士帶著滿滿一大車黃金前去王允府上提親。

在張儉去之前,趙興其實已經派出田豐於前一天晚上見過了王允。趙興可不想自己被人當眾打臉。要是張儉帶著一大車黃金上門求親,結果被王允拒絕了,那他趙興的臉可就沒地擱,關鍵是接下來的戲碼就沒法演了。

田豐將來意向王允說了,並暗示趙興會送上千金的重禮,暗合著對任紅昌的看重之意。那麼王允的態度如何呢?

先讓我們認真地瞭解一下歷史上的王允是一個怎樣的人吧!大家不要嫌煩,也不要罵南道這章在湊字數。南道鄭重地告訴大家,很多小說裡面把王允描寫的不是心胸狹窄之輩,就是沒有什麼政治遠見的陰謀詭計之人,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王允出身的王氏家族是山西的名門望族,世代擔任州郡的重要官職,在當地影響很大,威望頗高。王允天資聰穎,獨具慧質,深受長輩們的喜愛和賞識。在他們的影響和熏陶下,王允自小意氣非凡,立志長大後不僅要繼承和發揚父輩的傳統,而且還要心憂國家,有益於東漢社會。

為了實現這一志向和目標,王允時時刻刻注意自身素質的修養。雖然出生豪門世族,但他並不迷戀奢侈的生活和舒適的享受,而是充分利用家裡的優越環境,飽讀詩書和泛閱經史子集。少年時期,王允就已經成為滿腹經綸、學富五車的才子,遠近文人學士都對他刮目相看。

學習文章、閱覽經典之餘,王允還堅持習武強身。他崇慕衛青、霍去病的威猛和氣度,同時也佩服他們誓死衛國的精神。認真不懈的文修武練多年,王允出落成為一名文韜武略無不精通的全才。

由於出生上層士族世家,平日除了習文練武之外,王允也經常跟隨父輩們出入官場,結交許多世家名士。而且,王允更願意與下層人民接觸,因為這樣更能接近生活,體驗生活,積累豐富的經驗。一時之間,少年王允不僅在同輩中間脫穎而出,而且在整個山西也已經小有名氣。

成年之後的王允由於為人剛正,脾氣倔強,得罪過不少權貴,差一點招來殺身之禍,但他後來避禍隱居,直到何進在朝中有了勢力,才把他又推薦出來,任命了官職。

從王允的經歷來看,首先對於被漢靈帝稱為「趙驃姚」的趙興,應該不會有太大地反感。同時,對於將自己義女嫁於趙興這位三品將軍做妾應該也不會阻攔。尤其是對於正需要花錢的王允而言,千金重禮絕對是很給力的一件事情。

果不其然,田豐說明來意之後,王允大喜,慨然同意。於是田豐就告知王允,明日張大學士將會滿載黃金登門提親。王允聽了之後更是歡喜,這麼有面子的事情,任誰也覺得開心啊。想想看,不過是嫁個義女而已,竟然是洛陽城裡有名的大學士前來提親,下的聘禮更是有千金之巨,絕對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因為是張大學士提親,因為花了整整一千金重禮,因為被有心人故意傳播,所以,整個洛陽城轟動了。上次趙興花了一萬金獻給皇帝,得了一個從三品的將軍位子。這次又是財大氣粗地趙興,花了一千金準備娶妾。全洛陽城都在談論這件事情,當然袁家人也清楚地知道了。

袁隗府上,一處密室之內,幾個袁家的重要人物正在討論著什麼。

「本初,你確定過幾日趙興真要納妾?」袁隗問道。

「從近兩日探聽消息的人所報情況來看,趙興確實是要納從事郎中王允的義女貂蟬為妾。」袁紹答道。

「哼,這趙興也真是好眼光,臨死之前,還要把貂蟬給糟蹋了」袁術嘴裡嘀嘀咕咕。

「都說上黨趙興文武全才,不過如此,死到臨頭不自知,大肆鋪張,忙著納妾!」袁紹也是一臉的鄙夷之色。

「你們切記不可大意,上黨張楊身首異處,就是敗亡在此子手中。要加緊與河內太守袁遺聯繫,一旦趙興返回上黨,則以迅雷之勢盡誅之!」袁隗滿臉嚴肅地說道。

盧植府上,劉備正翻來覆去地看著田豐送來的請柬。由於是納妾,不適合邀請朝中大臣前去相賀,趙興就讓田豐和郭嘉找一些目前不是很出名的,官職低微或者身份普通,但又比一般百姓強一些的人送出請柬。反正婚禮當天,大家就會發現趙興納妾和醉仙樓大掌櫃納妾根本就是兩碼事,把受到戲弄的這筆帳,一股腦地算給趙興。

「玄德,趙興納妾,邀你前去觀禮,可曾從中發現端倪?」盧植一臉高深莫測地問道。

「難倒是要金蟬脫殼而去?」劉備有些猶豫地答道。

「如若猜測不錯,趙興將借納妾為由,近日遠遁返鄉。」盧植很自信地說道。

「要不要向袁府通報一聲?」劉備問道。

「不必,我們正好藉機觀察一番趙興的後手和實力。如果輕易就被袁氏所滅,則說明此人不過徒有虛名而已;如果輕易讓他脫困而去,則證明此人乃經天緯地之大才,今後倒是要多加交好……」盧植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第三天深夜,一個身影輕飄飄地滑落在趙興府宅後院之中。後院裡只有趙興房中還亮著燈火,深夜登門的黑衣人熟門熟路地推門進入趙興的書房,藉著燈光一看,竟然是前些日子來過趙府的大劍客王越。

「王大俠,讓你深夜過府前來,實因興有傷在身,不便行動,還請見諒!」趙興客氣地抱拳向王越行禮。

「趙將軍不必如此客氣,不知你讓郭嘉於請柬之中藏信,約我前來所為何事?」王越有些好奇地問道。

「自從興上次深夜遇襲以來,每每感嘆身邊缺少武功超絕之人保護,實在寢食難安。不日後,興將遠離,深恐再遭歹人暗害,誠意邀請大俠與高徒隨行保護,興將送上千金以為聘資!」趙興先客套兩句,然後直接拿錢開路。

王越聽聞趙興說的在理,而且給的報酬十分優厚,便爽快地答應了,承諾自己將親自帶隊,護送趙興北歸。二人在房中將具體的計劃做了詳細的磋商,到了三更時分,王越又飄然而去,除了趙興之外,洛陽城中沒有人看到高來高往的王大俠。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8:24:43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七十六章 兵分兩路脫鉤去】

第四日一大早,趙興和田豐在書房之中與郭嘉等人秘密道別。許婉琳哭哭啼啼地要隨趙興同去,李鐵柱也是眼淚汪汪地。趙興和田豐換上下人的衣裝,鑽進了準備前往馬市購買蔬菜肉類的牛車隔層之中,大白天混出了中東門。

在馬市一處僻靜的院落之中,趙興和田豐鑽出牛車,坐進了一輛馬車之中。隔著布簾,趙興向等候在這裡的劉繼禮道別。

「繼禮兄,今後洛陽城中我的那處宅子就送於你金屋藏嬌了!這次逼迫著你新納一房小妾,回了上黨嫂子肯定要給我臉色看啦……哈哈哈……」趙興調侃著劉繼禮。

「國昌啊,你如此善待於我,讓我何以為報?」劉繼禮感動地說道。

「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能放心讓家人跟著郭嘉回上黨,就沒拿自己當外人,我趙興別的事情不一定做的好,可只要是跟我一條心的人,我一定不讓他們失望!」當著田豐的面,趙興鄭重地說道。田豐的家人也要隨郭嘉去上黨了,這是早就定下來的事情。

「趙將軍,趁著天色尚早,我們早些動身吧,傍晚時分我們就可以出虎牢,師父已經前往虎牢關了。」扮作趕車馬伕的燕山武館弟子恭敬地對著趙興說道。

「那就有勞馮劍士了!」趙興說道。

臨近傍晚時分,趙興的馬車順利通過虎牢關,與王越帶領的十九名弟子匯合,連夜向東而去,他們第一站是要到距離虎牢關二百里的中牟縣,那裡有位文士老早就被趙興打聽到了下落,這次去就是要拐帶回上黨。

在洛陽城裡趙興費盡心力總算是將郭嘉和田豐忽悠到了上黨,這還遠遠地沒有達到自己預定目標,上一世趙興常常為三國時代幾個英年早逝的人物扼腕嘆息,這一次趙興打算將這幾人儘早收到自己旗下,也算是一場人才拯救行動吧。

第五日,也就是田豐和郭嘉發出去的請柬上定下來的醉仙樓大掌櫃納妾的好日子。一大早,趙府就派出郭嘉作為迎賓,前往王允府上迎接貂蟬過門。在洛陽城裡,一大幫登徒子流著口水看到花枝招展地貂蟬妹妹登上了趙府的彩車,大搖大擺地經過幾條長街,進了步廣裡。

中午時分,五家醉仙樓果然閉門謝客,只准拿著請柬的士林學子和大族子弟進入。步廣裡上的醉仙樓尤其熱鬧,因為大掌櫃今日將在這裡答謝觀禮的嘉賓。仔細看去,前來觀禮的人士當真不少。像曹操、劉備、太學的一些老師、郭嘉的一些同窗、田豐的一些故交都在其列,尤其是曹操左右兩邊坐著的兩位儀容豐俊的年輕的文士,頗讓劉備羨慕。

左邊與曹操年紀相仿之人卻是趙興尋找了兩個月不曾見到的荀攸,看他跟曹操交好的樣子,原來人家老早就跟曹黑子穿一條褲子了。趙興就算是見到了,也挖不走這位老曹集團的第一謀士。前些天,荀攸並不在洛陽,而是回了潁川家族,參加了潁川書院每年一度的同窗聚會,順道還把小自己六歲的叔叔荀彧給帶到了洛陽。看來注定趙興與二荀是沒啥緣分和交集了。

在二樓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裡,幾個私下裡在袁府行走的士林學子正凝神等著今天的主角,醉仙樓大掌櫃趙興上樓來敬酒呢。他們可是被袁紹提前召集到一起,交待了一番的。今日酒樓中出現的人物,趙興的行止,他們晚上回去都要向袁紹稟報。

就在醉仙樓中酒宴開始的時候,趙興府上亂鬨哄地,卻是郭嘉帶著眾家眷和九十名莊丁離開了步廣裡,直接前往上西門去了。這是一支十分龐大顯眼地隊伍,光是坐人地馬車就有十好幾輛,各類財物堆滿了後面浩浩蕩蕩地牛車。

作為皇帝親封的從三品將軍,家眷和家丁多一些也無可厚非。趙興返回上黨早在半個月前就奏報了漢靈帝劉宏,作為平北將軍,當然不能在皇城裡面久呆。通過上西門時,把守城門的官兵見是前些日子當眾羞辱過袁校尉的趙將軍車隊返鄉,那敢多話,只像送瘟神般把車隊送出了洛陽城。

步廣裡醉仙樓上,滿面紅光的劉繼禮正笑呵呵地向來賓敬酒。當眾人知曉劉繼禮早在醉仙樓開業之前,就已經被趙興委任為大掌櫃之後,這才反應過來,感情趙興納王允義女為妾和醉仙樓大掌櫃納妾壓根就是兩回事情。

得知此事的袁家內應那還有什麼喝酒的興致,藉著尿遁,撒腿就往袁家府中趕去。

聞聽趙興並不在醉仙樓上,大掌櫃是劉繼禮之後,袁術就知道上了趙興的當。不多久上西門有人來報,趙興一大家子已經出城了,袁術更是火冒三丈。趕緊派人把還在朝中的袁隗給請回府。

「看來這趙興並非酒囊飯袋之輩,竟然借納妾為由,在眾目睽睽之下玩了一招瞞天過海。」袁紹臉色陰冷地說道。

「哼,他這點招數早在叔父的算計之中,只要他不是鳥兒,便飛不過箕關,那他的下場也只能是一個字,死!」袁術咬牙切齒地說道。這些天,自從被趙興當街辱罵之後,袁術可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報仇雪恨呢。

「馬上派出快馬前往河內通知袁遺,讓他做好準備,時刻派人盯著趙興一行,等到了箕關之前,關上關下一起發動,不留半個活口!」袁隗下了死命令。

「殺了趙興,平北將軍的位置就空缺出來,這次說什麼我袁家也要爭到手!」袁隗又說。

「叔父,那上黨郡守一職更為重要,如何才能得手?」袁術眼中露出了貪婪地目光。

「等結果了趙興,我們想辦法把賈詡弄到雁門郡去,借鮮卑人的手除掉他!」袁隗胸有成竹地說道。

「如此一來,河內郡和上黨郡皆為我袁家人所掌握,又多了一個平北將軍的旗號,一旦與閹宦交惡,可保我們立於不敗之地。」袁紹拍手稱快。

「我們不可過於輕心,這洛陽城的四周,可是有朝廷直屬的近四十萬大軍環伺,不將這些兵馬分化奪取,難成大事!」袁隗說道。

「謹記叔父教誨!」袁術和袁紹同時說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3 18:25:08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七十七章 尋陳宮遇到惡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趙興和郭嘉兩隊人馬一支向東而去,一支向西而去。趙興的第一站是要去中牟縣拐帶陳宮;郭嘉的第一站是要去弘農縣拐帶糧食。

那袁家人以為趙興只不過玩了個「金蟬脫殼」的障眼法,所以也沒有誰會想到趙興跑到東面去了,眼睛還死盯著晃晃蕩蕩地郭嘉一行。

剛剛當上新娘子的貂蟬端坐在馬車裡,對面陪著的竟然是胡杏兒。按理說,做了新娘子的貂蟬,新婚之日被新郎官翹家甩了,應該十分惱火才對。可看現在的貂蟬妹妹眉目含春,嬌豔不可方物,那有什麼怒氣。都是剛才一路聊天,被胡杏兒這個過來人給人家小姑娘連哄帶嚇地搞成這副模樣。

胡杏兒對貂蟬妹子那禍國殃民地容顏,實在是忍不住的嫉妒,所以一路上添油加醋地把趙興在床上如何勇猛持久大肆地渲染了一番,只聽得貂蟬妹子小心肝撲通直跳,小臉蛋紅地發熱。

一開始貂蟬其實並不害怕,關鍵是趙興臨走前給貂蟬留了一封相當曖昧地情書,與胡杏兒的一番添油加醋兩下里一對照,貂蟬就信以為真了。那封曖昧的情書到底是怎麼寫地呢?為了不教壞電腦前的小盆友們,南道決定還是不貼出來了。想看的咱私下交流!

貂蟬一想到前幾日趙興大膽地將自己擁在懷裡的那一幕,眼睛裡面就水氣瀰漫,心裡如同貓兒在撓一般。自古才子配佳人,英雄配美女。因為趙興的橫空出世,這一空間裡,貂蟬妹妹是沒有機會再跟著呂布四處躲藏了。話又說回來,呂布那傢伙,也就是個匹夫,跟英雄和才子基本上不沾邊,那有我們的豬腳光芒四射啊?

當貂蟬坐在西去的馬車裡思唸著趙興時,被王越一路護衛的趙興已經來到了中牟縣城。這個地方離東都洛陽已經有一段距離了,就算那袁氏一族再牛叉,手也伸不到這麼長。只要不是派正規軍隊來圍殺趙興,一般的殺手刺客來多少都是死。憑著趙興作為王牌特種兵的敏銳嗅覺、反偵察能力以及隱匿行蹤的本事,再加上王越師徒眾人的強悍武功,百八十號人都放不進趙興的眼裡。

眾人在中牟縣城裡面找了一家上等的客棧住了進去,傷勢基本癒合的趙興只帶著田豐和王越二人,信步往縣衙方向走去。趙興記得史書裡面記載陳宮在當初曾為中牟縣令,而且還私下裡放走了從洛陽城裡逃出來的曹操,最終跟了匹夫呂布,兵敗白門樓,被自己曾經救過地曹黑子一刀喀嚓了!

當時老曹並不想殺他來著,只要陳宮肯服軟,表示願意臣服,老曹就會把他招攬過來。可惜啊,這位忠誠耿直的軍師覺得曹黑子為人奸詐兇殘,寧死不從,就是不跟曹操混,所以他和高順一文一武,都做了呂布的陪葬。

關於陳宮為什麼當初放走曹操,後來還迎接曹操接任了兗州牧,最後又煽動張邈等人背叛曹操迎呂布入兗州,輔助呂布攻打曹操這段是非恩怨,有興趣的童鞋可以查閱史料。南道認為陳宮之所以不跟前景遠大的老曹混,反而願意輔助沒什麼政治頭腦地呂布,還是因為陳宮為人忠厚仁慈,看不慣老曹殺戮成性的毛病。像趙興這樣文武雙全,對待百姓仁厚,與人為善,不喜歡多殺人的好筒子,很有可能贏得陳宮的好感哦!

三人行至一處鬧市,忽然聽見前面有人大喊:「殺人啦!殺人啦!」放眼望去,卻見一個身材魁梧高大的莽撞漢子,手裡提著兩把雙戟,那戟上還有鮮血滴落,正好奔著趙興幾人這個方向趕來。

「閒人一邊讓開,莫要擋道!」莽撞漢子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一邊走還一邊揮舞著手中雙戟。後面的一群人遠遠地躡著,卻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攔。

骨子裡就喜歡行俠仗義地趙興,上輩子最看不慣地就是橫行霸道的兇徒,要不然也就不會從軍入伍。看著對面殺了人的狂徒大搖大擺地衝自己這邊走過來,趙興對身旁的王越說道:「請王大俠相助,與我合力擒下這殺人狂徒!」

「正有此意!」王越很乾脆地說道。別人見了兇殘之人或許會害怕,武功蓋世地王越那就另說了。

趙興和王越對視了一下,然後很有默契地分到兩邊,貼著街道而立,田豐則是很識趣地鑽進了就近的店舖裡面。等到那兇殘漢子來到兩人中間的當口,趙興突然發力,一躍而起,腰中長劍「鏗鏘」一聲拔了出來,只刺來人的咽喉。

惡漢也是一個練家子,見到趙興突然發動,立即止住腳步,雙戟交叉在胸前護住了要害。看到趙興的長劍直奔面門而來後,惡漢右手拿戟上挑,架住了趙興的攻勢。左手中的短戟卻是毫不留情地直奔趙興肋下穿刺而去。趙興見自己的突襲並未奏效,對方又攻了過來,立即鬆手丟了長劍,向後猛退一步,堪堪讓開了惡漢的左手戟。

惡漢大怒,嗷地一聲大喝,雙戟如泰山壓頂一般一起砸向趙興。就在此刻,一直沒有發動的王越快如閃電般發動了襲擊,一劍長龍出水,瞬間便點在了惡漢的咽喉上,那鋒利的劍尖已經刺破了惡漢的皮膚,隱隱有血珠冒出。

「若想活命,速速放下手中雙戟!」王越大喝一聲。

惡漢被王越制住之後,不敢妄動,只是惡狠狠地盯住趙興,手中的雙戟還被緊握在手中,並無放下的意思。「我典韋與你們並無仇怨,為何阻攔?」

已經拾起地上長劍的趙興聽到惡漢自稱典韋,忽然開心地笑了。他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典韋,只見這被老曹稱之為「古之惡來」的傢伙,身材高大魁梧,比關羽還要高出半頭來,滿臉的絡腮鬍子,皮膚黝黑,大眼瞪得如銅鈴,兩條黑而粗的眉毛,活像大掃把一樣掛在額下,還真是凶神惡煞一般。

「吾乃當朝平北將軍趙興,你雖與我無冤仇,但當街行兇殺人,人人得而誅之!」趙興看到後面那群人已經圍了過來,便朗聲說道。

趙興花一萬金捐出來個三品將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中牟縣距離洛陽二百里,這些天過往的商人已經將這件事情傳了過來。所以當趙興自稱是平北將軍之後,眾人紛紛拍手叫好,都道被皇帝誇獎為趙驃姚的將軍,武功和膽量果然不凡,竟敢動手捉拿在陳留一帶被人稱為遊俠兒的惡漢典韋。

「呸!什麼狗屁將軍,不分青紅皂白,你只知我當街殺人,可知那被殺之人多有可殺之處?」典韋非常不服氣地罵道。

「哦,你當街殺人還有理了?」趙興一副公事公辦的口氣。

「那李永為富不仁,將我好友劉暉一家禍害的家破人亡,妻離子散,我曾於好友墳前發誓,此生必殺李永,以慰好友在天之靈!今日大仇得報,不亦快哉,哈哈哈……」典韋雙手一鬆,丟掉了手中的雙戟,一副任殺任剮的傲然神情。

歷史背景:典韋是陳留己吾人(陳留就在中牟的東面不遠)。他形貌魁梧,膂力過人,有大志氣節,性格任俠。其時同鄉劉氏與李永為仇敵,典韋便為劉氏報怨。李永曾任富春長,家中備衛甚為嚴謹。典韋駕車,載著雞酒,偽裝正在等候別人的閒人;當李永府前開門,李永親自出府時,典韋便懷匕首向前截殺李永,並殺李永妻,再慢慢走出來,取出車上刀戟,步行離去。由於李永的居所鄰近市,此事發生後全市驚。從後而追者雖有數百,但卻無人敢近。典韋行了四五里,遇上李永伴眾,雙方轉戰不久,典韋脫身而去,自此為豪傑之士所賞識。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6:09:56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七十八章 使詭計咱玩雙飛】

「快快將這惡賊拿下!」

正當趙興和典韋在長街之上對峙時,一個年紀與賈詡相仿的三十幾歲的文士,穿著官服,帶著一群衙役圍將上來。說話的正是身穿官服的文士,他在指揮手下將被王越制住的典韋繩之以法。

「下官中牟縣令陳宮,拜見趙將軍!」看到眾人已經將不再反抗的典韋用繩索捆好,文士轉身向趙興見禮。

「聞人皆誇中牟縣令陳公台公正廉明,法度森嚴,今日得見,果不虛言!」趙興順手給陳宮戴上了一頂高帽子。

「趙將軍謬讚,宮不敢受!」陳宮謙虛地回答。

「剛才聽這惡漢說了殺人的緣由,似乎那被殺之人多有可疑之處,不如將此人帶回縣衙審訊一番,也好給眾鄉里一個交代!」趙興建議說。

「宮正有此意,還請趙將軍撥冗一同前往,也好做個見證!」陳宮說道。

「如此甚妥!」趙興說完就喊出藏身於店舖之中的田豐,和王越三人一起,跟著眾衙役來到了縣衙。

大堂之上,陳宮開始了問詢。「堂下所立為何方人氏?」

「陳留己吾典韋!」被繩子捆的像個大粽子一般的典韋大聲答道。

「為何當街殺人?!」

「中牟富商李永與我好友劉暉曾合夥經商,此人巧使奸計買通劉暉手下夥計,盜了契約送與李永,李永至此侵吞了劉暉家中財產,又見劉暉之妾貌美,便逼迫劉暉將美妾賣於自己,之後還不放過劉暉,使出很多惡毒伎倆,最終逼死我那好友……」站在大堂中間的典韋講起這些事情之後,語氣越來越激烈,趙興站在遠遠的地方都能感覺到他身上冒出來的殺意。看來那李永真是把典韋給惹毛了。

「即使你所說皆為事實,也無權當街殺人!你只需將冤情報於本縣,自然有人為你那好友主持公道!」陳宮怒斥典韋。

「現如今到處都是官商勾結,魚肉鄉里,有幾個好官可信?等著你們去抓那李永,還不如我一刀將之殺了來的爽快!」典韋毫不在乎地說道。

「呔,來人,將這惡徒收監,待本官查清案情之後,再行處置!」陳宮被人罵了,很惱火,直接把典韋給扔牢裡去了。

「今日多謝趙將軍仗義出手,不然僅憑眾衙役,豈能奈何得了此等兇猛之人!」陳宮從堂上下來,再次向趙興表示了謝意。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趙興客氣地說道。「今日天色已晚,趙某告辭,歡迎公台兄閒暇之時前往上黨作客,興將倒履相迎!」

趙興心事重重地出了縣衙,直奔客棧而回。來到客棧,三人要了一間雅座,點得一些酒菜,細嚼慢飲起來。

「國昌為何心事重重?」田豐雖然沒有跟著趙興一起打架,但他的神色舉止一直都看在眼裡,所以關心地問道。

「只因看中兩人,不知如何才能收為己用,所以茶飯不香。」趙興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可是看中了典韋和陳宮二人?」田豐直言不諱地問道。

「典韋為人忠誠正直,武力過人,若能收做近身侍衛,則可以安心行走於天下之間;陳宮為官清廉,頗有才幹,若能收為府中師爺,則臥虎莊又添能人。」趙興有些期待地說道。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可保國昌一起收得二人!」田豐笑眯眯地說道。

「哦,還請元皓先生教我!」趙興激動的連筷子都忘記放下。

「你只需如此這般,則大事可成……」田豐小聲對著趙興說道。

「元皓先生此計甚妙,還有勞王大俠師徒今日夜裡多費手腳!」趙興說道。

當天夜裡,已是三更時分,落腳於鴻運客棧的王越師徒諸人黑衣蒙面,悄悄地出了客棧後門,直奔縣衙而去。

王越師徒那都是高來高去的武林人士,平時身上都備著專門用來陰人的什麼「迷魂香、蒙汗藥」之類的東東,這次正好派上了用場。幾個看守牢房的衙役被迷魂香熏倒之後,王越麻利地摸進了大牢之中。那縣城的牢房,本來就不大,平時也關押不了多少人,沒有費多少功夫,王越就找到了關著典韋的一間牢房,用衙役身上的鑰匙打開牢門,王越進到典韋牢房之中。

「你是何人,如此鬼鬼祟祟前來,可是要行刺於我?」雖然被人捆成了一個粽子,典韋的警覺性一點都不低,聽到有人悉悉索索地開門之時,就瞪著牛眼看向王越。

王越拉下蒙面的黑巾,笑呵呵地對典韋說「趙將軍已經查明那李永一向作惡多端,壯士將此人殺了,也是他罪有應得。趙將軍在晚上同縣令陳宮飲酒之時,曾聞李家人送來了大批財貨,賄賂於他,只求明日將你就地處決!」

「哼,我就知道天下烏鴉一般的黑!看那鳥縣令堂前說得道貌岸然,背後地裡一般的顛倒黑白!」典韋生氣地罵道。

「典壯士,此刻卻不是罵人之際,將軍派我深夜闖入大牢之中,實在是因為佩服壯士為朋友不惜死的品行,意圖搭救於你!」王越開始忽悠典韋。

「唉,難得趙將軍回護,日前卻是我罵錯人了。」典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今你背負當街殺人罪名,若是逃回陳留,官府還會派人擒拿於你!」王越說。

「天下之大,當有典韋可去之處!」典韋蠻不在乎地說。

「典壯士武力過人,何不投靠於趙將軍帳下,尋個安全去處,混個功名出身」王越慫恿典韋。

「我典韋是個粗鄙人,恐怕趙將軍看不上俺!」典韋有些心虛地說道。

「這個你不必操心,今夜將軍派我來時特意交代,如若壯士願意投效,可隨我前去見他!」王越說道。

「還請大俠前頭帶路!」典韋爽快地說道。

這邊王越順利地拐帶上典韋之後,拿劍劈開捆束典韋的繩子,趁著夜色悄悄返回了客棧之中。同王越一同前往衙門的幾個徒弟,也悄悄摸進了陳宮所住院落,尋到陳宮臥房門前,使上了穿門過窗的手段,往陳宮屋裡丟下一封田豐假造的信件和一包金銀,也悄悄地撤回客棧。

天亮之後,幾個看守牢房的衙役醒了過來,發現牢門大開,大驚之下進去一看,卻是走脫了惡漢典韋。牢頭驚慌失措,急忙帶著眾衙役趕到陳宮所住後院,來到陳宮門前,喊醒了陳宮。陳宮聞訊後匆忙起床開了房門,將眾人迎進房內,豁然發現了床腳邊上正放著一封信件和一包露出金燦燦、亮閃閃光芒的金銀。

那信件的封皮上豁然寫著「公台兄親啟,典韋頓首」的字樣。眾衙役看得面面相覷,心驚肉跳,尋個藉口退了出來。出了後院,衙役們一看我,我看你,一時之間沒有了主意。自己的頂頭上司知法犯法,這事整得有點不好辦了。衙役當中有個機靈的突然想到趙興這個三品將軍還在縣城裡面,當時典韋就是他抓到的。於是建議派人去告知趙興,一切聽從趙興的決斷。

眾人紛紛認同,派出一個衙役急衝衝來到鴻運客棧,上報了趙興。聽聞典韋被人劫走,陳宮跟賊人私下勾結之事,一手導演了這幕大戲地趙興裝出大吃一驚的表情,急忙穿上武官服,怒氣衝衝地往縣衙趕去。

來到縣衙,趙興裝模作樣地巡視了房門打開的大牢之後,大發雷霆,帶著眾衙役前去尋陳宮,來到陳宮房裡,卻發現陳宮早已不見,縣令的官印被放在顯眼處,那封眾人口中私通的信件和金銀卻是不見了。

眾衙役大呼陳宮逃逸了,意欲追趕,卻被趙興攔住。趙興對眾人說道:「陳公台被爾等發覺之時天已放亮,現必遠遁城外,如今爾等需看好官印,維護縣衙秩序,等朝廷任命新縣令到來。追拿陳宮的事情,且由我去!」

眾人嘴上說去捉拿,心裡其實都在發虛。既然陳宮辭官逃逸,難保不會跟那惡漢典韋同行,誰去追拿他,不是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嘛!既然有趙興這位大人物主動出頭了,眾人紛紛道一聲「將軍辛苦!」,然後全都溜之大吉。說實話,大家巴不得油鹽不進的陳宮跑路,跟著陳宮手下當差,活沒少幹,油水卻是一點都沒有。

於是,在中牟縣城街頭曇花一現地平北將軍趙興,大清早就急吼吼地帶著一干隨從出了縣城,前去追拿殺人兇徒典韋以及為虎作倀地縣令陳宮。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6:11:03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七十九章 明大義陳宮跟隨】

卻說當天早上,睡得迷迷糊糊地陳宮將眾衙役放進了自己房裡,回身之間,和眾人到了典韋留給自己的信件以及一包金銀,心中不由得大苦,意識到有人栽贓陷害自己。然而典韋已逃,自己房裡冒出了典韋的留書,還有一包來路不明的財物,真應了那句俗話「黃泥巴掉進了褲襠裡……」

陳宮本身就是個果斷人,歷史上放走曹操之後,立即就辭官遠遁。由此可以看出陳宮不是個官迷,而且對形勢分析判斷很準確。既然到現在都看不出是誰在暗害自己,留在中牟就十分危險。所以陳宮當機立斷,趁眾衙役退出房門之後不留意時,拎著別人強送上門的金銀,懷裡揣著自己與典韋「私通」的信件,立即出了縣城,往北逃逸而去。

陳宮一口氣跑出了五十多里路,看到後邊無人追趕,這才放慢腳步,來到一處樹林之中,準備歇息片刻。沒想到進入樹林之後,還沒有喘上幾口氣,就看到田豐帶著惡狠狠地典韋和一些王越的徒弟,將自己圍了起來。好在典韋聽了趙興的話,沒有馬上對陳宮動手,等著趙興來發落。

到了這時,陳宮要還想不到是誰在算計自己的話,那他就不叫陳宮了。「趙將軍演的一齣好戲,卻是害苦了我啊!」陳宮苦笑不已,嘆了一口氣。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公台兄不必感嘆!」田豐安慰著陳宮。

原來直到目前,所有事情還在田豐的算計之中。半夜裡,王越救回了典韋,和趙興見了一面之後,典韋便被藏進趙興的馬車之中,一大早出了城門,先一步來到這裡埋伏起來,專等陳宮自投羅網。王越帶著幾個徒弟趕往南門方向,也在那裡佈置下了埋伏。

為何單單只在南門和北門外面佈置人手,而東西兩門置於不顧呢?因為中牟的西邊是洛陽,東邊是陳留。陳宮作為一個跑路的人,當然知道哪裡安全,哪裡危險。跑到洛陽和陳留,那跟找死差不多。最安全的當然是往北跑,一個是因為北邊常有異民族犯邊,兵荒馬亂的比較混亂;另外一個是因為北邊地廣人稀,不容易被人認出來。當然,南方也是一個好去處。

「吾與趙將軍素昧平生,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如此害宮,所為者何?」陳宮鬱悶地問道。

「只因趙將軍敬慕公台先生為人,意欲招納先生前往上黨為官!」田豐笑著回答。

「行如此陰謀詭計之人,必奸詐陰險之輩,宮怎能從?」聽田豐說趙興想招納自己之後,陳宮不由大怒,大罵趙興不是個東西。

「公台息怒,其中緣由還是等趙將軍趕來之後,當面與你明言」田豐用上了拖字決。正說話間,號稱出城追兇的趙興,被人引進了林子。趙興看到陳宮怒氣衝衝地瞪著自己,也不惱怒,笑眯眯地對著陳宮行了一禮,開口說道:「公台先生好快地腿腳啊,害興一口氣追出五十里路來!」

「休得打岔!還請將軍言明為何設計害宮!」陳宮不怎麼買賬,氣呼呼地問道。

「來來來,大家都坐下休息片刻,等王大俠來了以後,再起身趕路!」趙興沒有馬上接陳宮的話茬,反倒是招呼眾人坐下來休息。

等眾人都坐下來圍成了一圈之後,趙興才轉身對陳宮說道「公台先生,如今沒有外人在場,興有話問你。」

「請將軍明言!」

「今典韋亦在眼前,我問公台先生,如若昨夜吾不援手救出典韋,今日先生當如何處置?」趙興一臉鄭重地問道。

「實難決斷,只好報於上官,聽候發落!」陳宮如實回答。

「公台先生是否覺得典韋情有可原,法不容恕?而那富商李永卻是情何以堪,法卻難究?」趙興問陳宮。

「正是!」

「然也!如報之上官,來回還需時日,那李家只需花錢買通上官,則典韋必死無疑!先生以為如此拖而不決於是有益否?」

陳宮被問地沒話說,便聽趙興繼續自說自話。

「不知先生信否,今日你方辭官,不出三日便有新官上任。朝廷裡也會為先生辭官不做開心一番,正好又可賺一筆賣官之錢!真正在乎先生下落的,除了我趙某,恐怕連一個人也沒有!」趙興毫不留情地點破了陳宮辭官後的情形。

「興知先生惡我使用陰謀詭計算計於你,心中多有不屑!然興有肺腑之言想告知于先生。只要公台先生願意,今日雖辭了中牟縣令,趙興明日可花重金為先生買得一郡之主的位置,官職在興眼裡不過是屍位素餐者魚肉鄉里的工具而已!昔日有為民父母者司馬直,因不滿當今朝廷賣官鬻爵,不願盤剝治下百姓而交不起上黨郡守買官錢,幾近被黃門逼迫致死,現如今卻在興所在上黨郡內任長子縣令!」

「趙將軍所言果真屬實?那名士司馬直在上黨郡內任職?」陳宮有些驚訝地問道。

「正是!公台先生可自往親身驗證!」趙興肯定地說道。

「今番設計賺於公台先生,實因形勢所迫。興今番出得洛陽,卻是冒著被朝中奸人半路截殺的風險,一路不敢耽擱,只好出此下策。興一向仰慕先生為人公正慈愛,想請先生赴上黨任職,還望先生不要推脫!」趙興誠懇地說道。

陳宮聽了趙興這一番解釋,心中的鬱悶之氣漸漸消去,但還是遲疑著沒有最後做出決斷。這時一旁的田豐說話了:「公台何必猶豫,想當初豐亦曾被國昌略施小計,算計得罷官丟職!初始豐心中亦多有嫉恨,然與國昌一路相處下來,心中甚感欣慰。國昌並非奸詐小人,為人仁厚謙和,胸有大志向,可為良主!此番我隨國昌而行,卻也是要去上黨郡內察看一番,公台不若與我同行?」

「事已至此,只怕我要是不肯,輕則被你等綁著回上黨,重則直接被對面那惡漢給生生撕了,趙將軍,宮所言對否?」陳宮苦笑著說道。

「嘿嘿,公台先生何必如此忌憚於我!趙某人一貫喜歡拐帶別人,這在上黨早已出名。但何曾聽人說過興對不肯追隨之人動過殺心,下過殺手?」趙興笑呵呵地解釋,生怕陳宮把自己劃到曹黑子那一類人裡面去了。

「如此,只好隨趙將軍遠赴上黨躲避時日了……」陳宮終於答應一起同行。

「典韋,方才我與公台先生所言你已知曉,今後不可遷怒于先生!昨日王大俠誑你所說不實,公台先生並未與人合謀想要害你性命!」趙興對著現如今已是自己家將的典韋說道。

「俺典韋明白了!是將軍你設計拐帶了我和公台先生兩人……」典韋甕聲甕氣地說道。

「哈哈哈……這渾人,卻也不傻嘛!」一眾人開懷大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6:11:27

【第二卷 龍游洛陽】【第 八十 章 少年英雄出太行】

趙興在田豐的幫助下,順利拐帶上陳宮和典韋二人,匆匆上路,直奔官渡而去。最早趕回上黨的李進思已於五日之前將趙興的一封密信送到了賈詡手裡。賈詡當時看完密信之後,略作思量,便派人前去兵營喚上關羽和徐晃,一同返回了臥虎莊,

因為五月份趙興出箕關的時候,曾經遇到了假扮成路匪的官兵襲擊,消息傳回臥虎莊後,引起眾人高度重視。後來,關羽曾經親自派出徐晃押運前往洛陽的酒隊,當時一直送到黃河邊,眼看著車隊登船南渡,才算放心。所以,忙著剿匪已經到了樂平,眼睛都能看見長城城牆的趙云帶著人馬返回了青峰嶺,既是休整清理人馬,同時也作為一支快速機動兵力,時刻準備接應返回上黨的趙興。

臥虎莊內,議事廳中,除了莊主趙興和李進思不在之外,其餘文臣武將都出現在廳中。賈詡將趙興的密信內容轉告了大家,然後不再說話,讓大家思索片刻。

「此次三弟前去洛陽,聲名鵲起,收穫甚豐,以至於引起了某些大閥豪門的警覺,欲趁三弟弱小之時剪除,此風萬萬不可助長,必須迎頭痛擊,否則今日張家謀害,明日袁家算計,難有寧日!」關羽沉聲說道。

「關大哥所言甚合吾意,晃願率本部人馬前去接應三弟,那河內郡守袁遺若敢前來,必帶其項上人頭以見諸位!」徐晃自從結拜之後,憋足了勁想立下功勞,證明自己的能力,今日一聽要去接應趙興,便主動請纓出戰。

「關、徐二位將軍,此次你兩人同行,正面衝擊箕關守軍,吸引住關內守軍的注意就可,畢竟我們現在的身份乃郡兵,一旦與袁遺動手的事情傳到朝堂,反倒授人以柄。」賈詡冷靜地分析道。

張遼一聽關羽和徐晃不能出箕關作戰,馬上樂了,噌地站了起來大聲說道:「大哥、二哥、四哥,這次前去接應三哥的行動,就交給文遠吧!經過半年來的訓練和磨合,我所部兩千莊兵的戰鬥力與郡兵相比不遑多讓。加之莊兵完全可以分頭行動,裝扮成南來北往的商旅流民,混進河內。」

賈詡聽了張遼的分析,不由得點點頭,讚許地說道:「文遠所謀可成,此次當由你領頭功!」一語說完,賈詡卻是冷下了臉,露出了陰狠之色,對著趙云說道:「子龍,國昌信中雖未曾言明,但特別提醒,如果能夠順手殺掉袁遺,奪了箕關,則今後上黨東出掌握著壺關要塞,南下掌握有箕關之險,足以保得一時安穩!殺袁遺這一重任,卻要交給你了!」

一直表情沉靜,無動於色的趙云長身而起,向賈詡行禮,說道:「敢有冒犯臥虎莊者,云必讓他上天無梯,入地無門!」

這話說地狠啊,有種只要你敢來,來多少老子殺多少的味道!尤其是配上趙云那冷靜帥氣的一張臉,怎麼看都讓人熱血沸騰,信心大增。

「子龍你立即挑選手下箭法嫻熟的悍卒數十人,與張遼合兵一處,扮成流民混出箕關,專司捕殺袁遺!」

「文遠,你立即帶領一千莊兵分頭行動,五天之內全部出關。出關之後在河陽境內集結,隨時接應北返隊伍!」

「長生、公明,你二人率兩千郡兵前往箕關之前,待得子龍和文遠出關之後,尋機與守關兵士發生衝突,吸引官兵注意,一旦關外得手之後,內外同時動手,打通關門,迎接北返眾人返回上黨!」

隨著賈詡一個個命令發出,眾兄弟紛紛起身領命。令人期待地趙云和張遼,在首次作戰之中將會有怎樣令人驚豔的表現呢?你且聽南道往下仔細述說。

話說張遼和趙云領了命令之後,立即行動,精挑細選了手下人馬,一口氣騎馬來奔到箕關近前二十里處,這才紛紛下馬,換了衣裝,讓隨行的一些飛虎營的兵卒,在胡車兒的帶領下,收攏馬匹,返回青峰嶺。為何要在關前下馬,並且改為步戰呢?

這卻得從臥虎營的作戰特點說起。當初趙興草創了「飛虎」和「臥虎」二營,不過數百人而已。現如今經過發展壯大,已經超過四千人,兩營各有兩千兵馬。

「飛虎營」顧名思義,機動作戰能力肯定首屈一指;但騎兵的裝備和馬匹十分難得,兩千人已經是臥虎莊現如今能承受的極限了。三國時代,老曹手下第一精銳部隊虎豹騎,人數最多的時候也不超過兩萬而已。那可是舉一國之力,近十個州的資源打造出來地精銳。

「臥虎營」顧名思義,專職防守作戰的部隊,清一色布軍,分別由「刀斧兵、長矛兵和大盾兵」三個兵種組成,按照一定的比例搭配成十二人一組的小隊,採取趙興提供的後世著名陣法「鴛鴦陣」的方法訓練,現在的防守戰力十分駭人。那麼,鴛鴦陣法是哪位猛人搞出來地呢?答案是:抗倭名將戚繼光!

趙云若是領著手下千把號人,一人雙馬地想要過關,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地事情。就連普通老百姓都能看出來,這種陣勢那肯定是一隊兵馬,不是行商和流民。而張遼所率領的步卒則不同,平時就是按照十二個人湊一起訓練的,打散了容易,出關之後再聚攏也很容易,尤其是不會引起守關士兵的注意。

張遼為了謹慎起見,將一千兩百人分成了三批,花了三天時間,從早到晚三三兩兩地混過關去。這些士卒要麼偽裝成隨行商隊的護衛,要麼打扮成走親訪友地武夫,更有甚者,竟然大膽地來到關前冒領認親。從二虎子到三牙子再到四狗子,關上的守兵被他一個個問候了一遍,然後才抹著眼淚說找不到親人了,晃晃悠悠地過關去繼續尋找。

凡此種種,不一而足。張遼和趙云也是輕鬆過關。雖然趙云、張遼胯下明顯是好馬,但那守關的兵士也不傻,人家給了大塊地銀餅,明顯是官宦人家子弟,你要上去囉嗦聒噪,少不得挨上幾馬鞭!

即將驚動朝野的一場惡戰,就在談笑風生的兩位英雄少年,從太行山麓走出的一刻掀開了帷幕。這一年,趙云十六歲,張遼十五歲!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6:11:47

第八十一章 擇人而噬臥虎營

    三日後,子夜時分,河陽縣內的一處土丘之上,突然聚攏了上千人,若不是因為此處是個亂葬崗,臨近傍晚就沒人敢在附近行走,光是上千人的隊伍就足夠四周的鄉親們緊張不安了。

    張遼站在隊伍前面,年輕的臉龐稍顯稚嫩,但沒有人敢於懷疑面前少年那強悍的意志和冷靜的頭腦。過去的半年,臥虎營的兄弟們是在痛並快樂著的感受中煎熬渡過的。說痛,那是肯定的!自從張遼當了莊主的小弟,排行老五之後,就瘋了一樣帶著這幫兄弟往死裡練,每天晚上都是一身酸痛。可大家沒有怨言,因為張遼練的比他們還狠。

    說快樂,那也是肯定的。眼前的這位年輕統領愛兵如兄弟,從不克扣餉銀,和大家處得很和睦,訓練之餘,總是能給兄弟們帶來無盡的歡笑聲。比如上一次,張遼使壞,用胡莉亞的口氣給徐晃寫了一封熱情洋溢地信,約好了深夜在莊裡擂臺下幽會,同時又用徐晃的口吻給胡莉亞寫了一封類似的信。

    這一下天雷勾動地火,徐晃和胡莉亞倆人按捺不住心中湧動的激情,當日夜裡按時來到了擂臺之下,正在摸摸抓抓搞的火熱之際,四周忽然燈火通明。原來是張遼半夜裡玩起了趙興經常折騰小虎隊的把戲——緊急集合!而集合的地點就在擂臺下麵。當著數千莊兵的面,可想而知當時徐晃和胡莉亞有多難為情!事後徐晃可是沒少找這個五弟進行親密無間地擂臺PK,每次張遼都被修理的很慘。可張遼好幾天都樂的合不攏嘴,渾然不覺得身上有多痛。

    “弟兄們,臥虎營乃莊主親自建立,去年除夕夜裡一戰成名,名震上黨!爾等家人親友多蒙莊主照顧保護,如今莊主遇險,急待大家前去接應,敢不效死者,則兄弟共棄之!豬狗不如!”張遼簡短地做了動員,只說得眾莊兵情緒激昂,狠不能馬上投入戰場廝殺。

    “弟兄們!抓穩你們手中的刀槍和大盾,且隨我前去迎接莊主回鄉。我們的名字叫臥虎營,我們都是莊主的親兵!平日裡我們裝成打盹的老虎,一旦敵人侵入領地,則必教他屍骨無存!”張遼放聲大喝。

    “屍骨無存!屍骨無存!”眾人跟著大喝一聲。

    一旁默不作聲的趙雲看到這一幕,對張遼流露出了讚賞的神情。當然,趙雲並沒有嫉妒什麼,他手下的飛虎營,可一點也不比臥虎營差。

    臥虎營已經與李進思派出的哨探取得聯繫,連夜行軍,來到了郭嘉他們落腳地一處旅店,將旅店團團圍住,只待明日天亮之後叩關。

    郭嘉房中,李進思把趙雲、張遼和郭嘉作了相互介紹。郭嘉聽聞面前兩人就是趙興時常跟自己提起的“上黨五虎”之中的兩人,不由得心中大呼趙興真是好手段,端得手下盡是精兵強將。就連一個傳話跑腿的小跟班李鐵柱,這些時日接觸下來之後,都讓他心裡吃驚不已。你說屁大點的孩子,居然能跟郭嘉討論三十六計,這不是刺激人嘛!大家平時只覺得李鐵柱是個調皮搞笑的傢伙,其實都忘記了這個小孩可是趙興親自任命的“小虎隊”的隊長!

    “子龍、文遠,明日我們可能將要面對一場惡戰!這些時日,我們隊伍周圍時常有明哨暗探在活動,而且日益密集。河陽距離箕關已經不遠,周圍地形又不利於逃逸,正適合被人圍困攻擊。”郭嘉冷靜地向眾人做了分析。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奉孝且看明日臥虎營陣前殺敵,管教他來多少死多少!”張遼露出了想吃人的表情。

    “好,有文遠此話,嘉放心矣”

    第二天,匯合在一起的一千多人的大隊伍被郭嘉分作三段,第一段由張遼親率六百精兵,前出開路;第二段由郭嘉親自指揮,帶著四百精兵護衛住家眷和財物;第三段由趙雲殿后,帶著三百精兵以為接應和預備。怎麼加起來是一千三百人了呢?張遼出箕關的時候,不就帶了一千二百人嗎?別忘記郭嘉隨行帶著九十人,李進思隨行也帶著十個人呢。

    隊伍行進了大半日,並未遇到異常,眾人還以為河內郡兵懼怕了,不敢前來。不曾想,在距離箕關不到三十裡路的一處兩面高,中間低的地方,眾人看到了不少於兩千的郡兵,正氣勢洶洶地等著他們。

    張遼一聲號令,前隊六百人全部停了下來,瞬間列成防禦陣型。後面殿后的趙雲聽聞前方遇敵,並不慌亂仍然護衛著隊伍的後方,防止敵人對己方形成前後夾擊的態勢。

    河內郡兵中有一武將看到張遼人數雖少,但軍紀嚴明,士氣高昂,突遇人數多於己方的部隊時,並無荒亂的神色,就知道遇上的並不是一般的家兵和鄉勇,而是同樣訓練有素地強兵。

    “吾乃河內太守袁遺部下,郡都尉方悅是也,來人速速稟報身份!”郡兵中冒出一員頭領,對著張遼大喊一聲。

    “吾乃平北將軍趙興麾下家將張遼,不知方都尉為何攔住我等去路?所圖何為?”張遼站出來同樣大喝一聲,絲毫不懼。

    “接附近鄉里急報,此處有王屋山匪為禍,特來清剿!你等人數甚眾,身份不明,速速放下武器,接受查驗,若果為趙將軍家兵,則可放行!”方悅開始胡扯。

    “休得無言亂語,你等有何權力搜查將軍返鄉家眷和車隊?若敢靠近肆意妄為,畢刀兵相見!”張遼沒有興趣跟方悅胡扯,直接擺明車馬,準備付諸武力。

    “弟兄們,前面乃賊人假扮將軍家兵,實乃王屋山匪,且隨我前去捉拿!”方悅見對方不吃自己忽悠的一套,隨即下了進攻的命令。

    “弟兄們,河內郡兵殘忍無道,為害鄉里日久,今日明知我等身份,仍然膽大妄為,意圖殺人截財,且莫懼怕於他,讓賊兵隨了心願!且給我嚴陣以待,殺退賊兵!”張遼也進行了臨時動員,防止莊兵忌憚對方官兵的身份。

    在一片喊殺聲中,河內郡兵氣勢洶洶地沖到了張遼陣前,如席捲而過地波濤,狠狠地撞擊上了巋然不動地河中礁石。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6:24:05

第八十二章 圍魏救趙第二計

    話說方悅統領的河內郡兵與張遼統領的臥虎營莊兵廝殺在了一處,雖然郡兵人數多,但遇到了以防禦見長的臥虎營,沒有撈著一點便宜,只是一輪衝鋒下來,自己反倒折了一成人馬,而對方仍然堅守不動,殺氣騰騰。

    那方悅正在牙疼之際,忽然發現身後原本是己方當初佔領的陣地上,忽然又冒出了兩撥人馬,竟然將己方包圍了起來。原來是郭嘉率領的中隊人馬和趙雲率領的後隊人馬借著雙方廝殺之際,繞道而行,摸到了方悅的後方,佔領了兩邊的高地。

    方悅意識到處境不妙,於是趕緊命令手下兵士點燃隨身攜帶的狼煙,意圖呼叫事前已經商議好了的箕關友軍前來援手,對張遼和趙雲他們形成反包圍。可是狼煙燒了好半天,方悅左等右等也不見箕關守軍來救援。方悅心頭大恨,以為是箕關守軍故意見死不救,準備強行突圍。

    其實這次方悅真是怪錯了人,那些守關的兵士還想求助於方悅,讓他幫忙壓制一下正在關前叫陣的兩個猛漢呢。

    這正在叫陣挑釁的正是關羽和徐晃。早在今日上午,郭嘉的隊伍行動的時候,已經讓李進思派出了哨探前去聯繫關羽,而且還不停的有細作來往于箕關內外,將最新的雙方人馬動態通報給對方。當張遼的前隊一遭遇方悅之後,徘徊在箕關內外的細作馬上就將消息送到了已經在箕關之前列陣的關羽手中。

    那箕關守軍有一項職責就是不管誰家的兵馬想要過關進入司隸地界,必須有皇帝親自下達的命令才行,否則一概以陰謀造反論處。關羽來到關前之後,並未打算強行過關,只不過玩了一處圍魏救趙的把戲,把關內的兩千守軍牢牢地釘在原地,讓方悅的期盼直接落空。

    看到遠處有狼煙燃起,關上的守軍焦急萬分,關羽也馬上提起精神,來到關前叫駡,聲稱自己接到了求救的信號,有王屋山賊下山來攔截北歸的平北將軍趙興車隊,要求守關士兵放行,允許上黨郡兵前去救援。

    守關的士兵當然不敢貿然放行,也有幾個統領氣不過關羽的恥笑怒駡,出關與關羽和徐晃單挑。結果可想而知,遇到關羽和徐晃這種猛人,一般人那是對手。關羽和徐晃輪番上前叫駡,三下五除二地將下來挑戰的小統領全拍翻于馬下,一個個用長繩捆了,倒像是一串糖葫蘆,頗為壯觀。

    守關的士兵被打怕了,自然是不敢貿然分兵前去救援方悅。可憐地方悅發現手下郡兵士氣十分低落,如果再不突圍,很有可能炸營潰敗,只好硬著頭皮率領帳下親兵往人數最少的趙雲這邊殺將過來。

    趙雲當初出箕關的時候,只帶了幾十個弓箭手,雖然人數不多,卻個頂個地能百步穿楊。方悅只以為趙雲是個軟柿子,殊不料趙雲那隊人馬才是能崩掉牙的硬石頭。

    看到方悅拍馬向自己殺來,趙雲心頭一陣樂。因為自己此次跟隨張遼有特殊任務在身,而且自己手下兵馬少,不能跟張遼搶風頭,只好作壁上觀。現在方悅自己送上門來,趙雲就可以不用客氣啦。

    剛才經過觀察,趙雲發現方悅在領兵打仗方面倒也頗有章法:一次強攻難以奏效之後,馬上停止進攻而是轉入防守;見到後路被人切斷,果斷施放狼煙,意圖進行反包圍;見求救無果之後,果斷尋找最弱的方向進行突圍,而不是做困獸鬥。如此種種,可以證明方悅並不是酒囊飯袋。用一句時髦話說,那就是“不是兄弟不用命,實在是對方太狡猾!”

    方悅拍馬從低處往高處走本就吃虧,趙雲以逸待勞、好整以暇地等方悅氣喘吁吁地來到近前,方悅還沒來得及蓄力舉刀,便被趙雲一槍抽下馬背,後面出來兩個親兵拿繩將方悅捆了。趙雲對著隨方悅沖上來的郡兵大喝一聲:“方悅已被擒,有敢再來冒犯平北將軍天威者,殺無赦!”

    河內郡兵一開始被方悅忽悠著說對方是山賊,又見著己方人數占優,這才有了勇氣衝殺。一輪衝鋒下來,發現張遼指揮著六百人的鐵桶陣,把己方殺的落花流水,根本沖不到對方的陣中,士氣已經受挫。後來看到退路被斷,士氣就跌到了穀底。等看到趙雲一槍就將方悅抽翻馬下,郡兵們心裡就明白這次遇到的絕對不是往日被自己欺負慣了的王屋山賊,而是貨真價實的平北將軍麾下強兵。

    趙雲一聲大喝,一千多郡兵頓時楞在當場,過了沒有片刻紛紛丟下武器。還打個毛啊!都是吃朝廷俸祿的官兵,犯不著打生打死地。就算是輸了,也好過稀裡糊塗被人砍了腦袋!只要有部分郡兵動了投降認輸的心思並付諸行動,其他人馬上就有樣學樣,不一會而,還剩下一千七八的河內郡兵都放下了武器,等著平北將軍來處置他們。

    另一面高坡上的郭嘉看到這一幕,一個勁兒地搖頭歎息,對著身旁正為自己哥哥自豪,興奮不已的趙雨說道:“河內郡兵一向被人稱為強兵,在臥虎營前卻猶如土雞瓦狗,軍心士氣不堪一擊,僅憑此等兵卒,如何能保我大漢安寧?”

    “姓郭地,少在那裡窮酸了,老娘不愛聽!郡兵這麼快就投降認輸,還不是因為我哥哥英武不凡,一個人就能嚇破成千人的膽子!”趙雨大不咧咧地說道。

    “呵呵,趙營校確實勇猛過人,渾身是膽!”郭嘉見到小辣椒不買帳,趕緊轉了口風,討好著趙雨。本以為這番話說完能贏得趙雨的好臉色,郭嘉卻驚訝地發現趙雨怒目瞪著自己,照著自己屁股上就是一腳,把自己踹下了坡頂。

    待郭嘉悻悻地爬起身,抬頭往趙雨看去時,卻差點嚇得魂飛天外!只見趙雨左胸靠上的位置插著一支箭矢,箭尖已經穿透了肩胛,從後背露了出來。趙雨臉色煞白,緩緩向地上倒去……

    “敵襲!防禦!”郭嘉怒號一聲,沒命地朝趙雨沖去。“小雨,快醒醒……”一路上被趙雨天天欺負的郭嘉,將已經昏過去的趙雨緊緊摟在懷中,此刻忽然覺得心裡一陣陣地發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6:24:33

第八十三章 鬼哭神嚎蟠龍槍

    兩處高坡相隔並不遙遠。郭嘉一聲“敵襲、防禦”喊出之後,訓練有素的臥虎營兵丁立即讓大盾兵前出,豎起了一面盾牆,將後續的箭矢攔截了下來。

    一直冷靜觀察戰場形勢的趙雲看到從箕關方向正有一隊兵馬向這裡疾馳而來,為首一員驍將不停地打馬放箭,端得不似凡人。等到他聽郭嘉情緒激動地大喊一句“小雨,你快醒醒”時,心中頓時猶如火山噴發。郭嘉身旁叫小雨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一向喜歡女扮男裝的趙雨!趙雨現在生死不明,敵軍有援軍趕來,兩處高坡之間還有一千多人心惶惶的降兵,該如何應對?!

    趙雲大聲對著坡下已經散開隊形,準備前去收服降兵的張遼大喊一聲:“五弟,前方有小股騎兵前來,我前去阻攔,你在這裡看住已降郡兵,但有首鼠兩端者,飛虎營弓羽隊格殺勿論!”說罷趙雲一夾馬服,風捲殘雲般向著來敵奔去!

    “常山趙子龍在此!來將通名!”趙雲將馬橫於來兵之前三十丈處,大喝一聲。

    “吾乃金城麹義是也!速速放了方將軍,不然教你今日喪命于箕關之前!”剛才一馬當先的將領勒住馬韁繩,搭弓上箭直指趙雲,大聲喝道。原來這位驍將竟然是《三國演義》之中界橋之戰時被趙雲宰了的傢伙!在箕關之前二人提前幾年相遇,也算是造化弄人吧。

    史載:麴義,涼州人也。漢平原鞠譚之後,其子避難,改曰麴氏,世為金城著姓。義少好弓馬,結羌中豪帥,曉習羌鬥,所部宗兵以驍銳聞。

    “敢犯平北將軍天威者,殺無赦!”趙雲說罷提槍直撲麴義而去。

    麴義見趙雲不懼自己,竟然單槍匹馬殺將過來,立即鬆手放出了箭矢。只見利箭破空,直奔趙雲的面門而來。說時遲,那時快,趙雲早就防備著對方的弓箭,不等箭矢飛臨面前,低頭翻身下馬,藏于馬腹的另一側,雙腳飛奔,居然能與那馬兒的四蹄保持同樣地速度!

    麴義見自己的弓箭放空而去,心頭大震,知道遇上了狠角色,趕緊放下大弓,抽出馬刀向趙雲迎頭殺來。失去了弓箭的依憑,麴義本來自以為豪的刀法在趙雲眼裡,那就有些不夠看了。只見麴義一刀兜頭劈向了再度翻身上馬的趙雲頭頂,不待刀光挨身,趙雲的長槍如同長了眼睛,輕輕一點,就把麴義使出全力的刀勢化無無形。待麴義準備掉轉馬頭再戰之時,趙雲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

    兩馬錯身之際,趙雲一個折腰,將後背緊貼著馬背之上,右手長槍劃出一條大大的弧線,像一條長龍出水,又似一根長鞭揮舞,“啪”的一聲,直接抽中了麴義的後背!麴義當時直覺後背猶如被大錘砸中,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哇地噴出,雙眼一翻,失去了知覺,落下馬來。

    要說童淵這老傢伙對於自己的關門弟子實在是太疼愛了,簡直無所不授,把槍法、劍法、功法、兵法統統都教給了趙雲。雖然麴義弓馬嫺熟,少年時長期跟西涼羌人混在一起,善於使用羌人的騎射之術。奈何趙雲手下有個羌胡猛人叫胡車兒,還有一隊羌人組成的飛騎,對於麴義這一套刁鑽犀利的射藝卻是見怪不怪了。趙雲自己獨創的這一式馬上背身甩槍技,直接將麴義搞定!

    趙雲也不管落馬的麴義死活,隻身撲進了後面趕來的數百騎之中,長槍上下翻飛,或是蜻蜓點水、或是長鞭劃蛇、或是銀針探海,只殺得氣勢洶洶而來的數百騎兵鬼哭狼嚎,紛紛避之如遇惡魔殺神!等趙雲一口氣穿透敵群時,依然還能看到中槍而亡的敵騎之上,陸陸續續有人栽下馬來。只這一次穿刺,趙雲就生生地殺了對方七十余人,除了活的,就是死的,竟然沒有一個是掛彩受傷的。

    “哇哈哈,四哥,你下手太快了,給弟弟也留幾個練練手啊!”怕趙雲一人上前吃虧的張遼,將莊兵的指揮權交給郭嘉之後,趕緊拍馬追了上來,緊趕慢趕地居然已經錯過了第一輪地拼殺。

    麴義手下剩餘的騎兵見到己方的主將在一個照面之間就被趙雲抽下馬來,到現在生死不知,又被那殺人惡魔一口氣殺了七八十人,早就嚇破了膽,再看到張遼殺氣騰騰地撲了上來,頓時紛紛調轉馬頭,沒了命地逃散而去。

    “五弟,你先將麴義捉回去,不論生死!倘若小雨有事,我將親手割下此賊的頭顱!”趙雲冷聲說道,“既然袁遺不識好歹,今番我也要學一學關大哥的做法,非砍了這廝的頭不可!”

    看著馬下仍然昏迷不醒的麴義,望著一騎絕塵而去的趙雲,張遼心中感慨,“三哥的眼睛可真毒啊,當初如同兒戲般的一番結拜,沒有想到諸位兄弟竟然個個都當得萬人敵,在這亂世之中來去自如……”

    趙雲一路循著逃兵的蹤影,漸漸地離箕關越來越遠,中間追上幾個跑的慢地騎卒,問清了袁遺現如今的方向,便義無反顧地朝著正率兵急往箕關趕來的袁遺而去,絲毫不懼騎卒口中所說那袁遺目前手下尚有一千郡兵的消息。

    本來以為一切部署妥當,趙興肯定插翅難飛的袁遺,現在心裡非常苦澀。他知道這一次搞不好,要把自己這兩年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家底敗個精光了。剛才前方已有探馬回報,箕關受到上黨都尉率兵圍攻,方悅兵敗被俘,兩處兵力首尾難顧,都等著自己前去搭救或者解圍。袁遺聽了這個消息後,趕緊派出手下好不容易搞起來的一隊騎兵,由投靠袁家不久的驍將麴義帶隊,前去搭救方悅。袁遺只能希望這次麴義可以扭轉乾坤,給自己帶來驚喜。不然,他實在不敢想像兵敗之後的結果……

    遠遠地看到一騎朝自己飛奔而來,袁遺還以為又是探馬回來送信,待到來人近了之後,卻是不認識的一個俊秀少年。

    “請問那位是河內郡守袁遺?”趙雲一邊飛奔一邊大聲問道。

    “來人大膽,太守大人在此,還不快快下馬拜見!”袁遺身旁的親兵看趙雲來勢兇猛,搶前一步攔在袁遺身前,怒聲喝道。

    趙雲仔細看去,只見說話之人一身親兵打扮,而那親兵身後卻有一中年人相貌威嚴,身著官服。趙雲瞬間便明瞭袁遺是哪一個了。只見他二話不說,突然緊緊夾住馬腹,馬兒一個人立,前蹄騰空。就在這時,趙雲已經從肩後取下一柄黑色大弓,瞬間搭箭上弦,滿弓射向了袁遺的面門。這一番動作完成之後,還沒有反應過來的袁遺眉心中箭,已經從馬上滾了下來,一命嗚呼。

    快,實在是太快了!大膽,實在是太大膽了!

    一千郡兵目瞪口呆地看著趙雲在自己面前射殺了太守袁遺!等到有幾個膽大地反應過來之時,趙雲已經調轉馬頭脫離了郡兵的包圍。

    “快!抓住他!他殺了郡守大人!”河內郡兵瞬間炸營了,亂哄哄地向趙雲趕來。趙雲騎著馬,郡兵靠兩條腿哪能趕得上?

    追了一陣清醒過來的郡兵三三兩兩地停了下來,如同沒頭的蒼蠅,不知到現在該如何是好。可趙雲卻不想讓郡兵們好過,只見他讓馬兒歇息片刻之後,又氣勢洶洶地提槍殺了回來!

    想當年,渾身是膽的趙子龍在長阪坡七進七出,殺得曹軍哭天喊地。今次,趙雲卻是被趙雨的受傷激起了胸中的無限殺意,提前上演了一處“長阪坡”的戲碼!

    眾郡兵見那白麵的殺神又殺了回來,頓時手忙腳亂地起身應戰,一些命好靠在後面的郡兵只見那白麵的少年殺進人群之後,如同惡虎進了羊群,手下根本無一合之敵!連太守都被人家殺了,自己還在這裡拼命,給誰看啊?兄弟,趕緊撒丫子逃命吧!瞬間之後,上千人像是上千隻鴨子一般,撲啦啦向著四處逃散而去,只留下一地屍體陪著已經中箭而亡地袁遺。

    趙雲來到袁遺身前,抽出綁腿之內趙興專門為幾兄弟打造的樣式奇怪的匕首,麻利地割下了袁遺的頭顱,掛在馬上,揚長而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6:25:01

第八十四章 西路大軍返上黨

    趙雲一騎揚長而去,留下張遼悻悻地返回了大部隊駐紮的地點。郭嘉不愧是智謀超絕之輩,雖然接觸大群人馬作戰還是初次,但處理起投降的河內郡兵時,竟然能夠做到輕鬆應對,遊刃有餘。

    郭嘉首先解除了河內郡兵的所有武器和防禦,郡兵們被扒得精光,就剩下一條褲衩。然後,郭嘉將降兵按照同鄉、親戚等區分打亂分組,每組不超過十人,由四到五名莊兵看管。郭嘉明言,一個小組之內若是有一人反抗,則殺一組;一個小組有兩人以上反抗、逃跑之類,則殺全組同時殺同鄉和親戚;檢舉出意圖反抗和逃跑者,升為小組長,有飽飯吃。這連坐的方法對付降兵確實夠狠,但也很管用。一千多河內郡兵相互監督著,老老實實地坐在原地,不敢亂動分毫。

    張遼把已經蘇醒過來的麴義和方悅捆了個結結實實,兩位被趙雲抽下馬來的武將相互對視一眼,眼裡滿是苦澀和無可奈何。這仗輸得實在是窩囊啊!也不知道郡守大人能不能率大軍前來救援,袁大人自領一千人馬,箕關之內還有兩千,若是合於一處,翻盤的可能性很大。麴義和方悅到現在還不知道袁遺已經被趙雲宰了,做著永遠不可能實現的美夢。

    “小雨怎樣了?”張遼來到了家眷車隊藏匿的一個背坡處,問著滿臉著急之色的郭嘉。

    “已經給她敷上了國昌臨行前特意研磨出來的白色藥粉,現在還昏迷不醒,不過血已經止住了,呼吸也平緩,沒有進一步惡化地跡象……”郭嘉沉色說道。

    “四哥去找袁遺報仇去了,但願他能早點得手,我們要馬上返回上黨!小雨的身體在路上耽擱不得,最近我們莊裡請來了一位脾氣古怪、醫術高超的醫者,號稱能生死人、肉白骨,小雨讓他醫治,應該不會有事……”張遼看著臉色蒼白,雙眼緊閉的趙雨歎口氣。

    “趙營校回來啦!”遠處高坡之上負責巡視的飛騎營弓羽隊的兵卒看到遠處一道白色的身影正向這邊飛奔而來,大聲叫道。

    “唏……嘶嘶……”,一聲馬兒的長叫聲響起,趙雲已經快如閃電般來到了郭嘉紮營的地方,敏捷地翻身下馬,將馬後拴著地袁遺人頭隔空扔給了已經等在營門之外的張遼。“小雨怎樣了?”直到此刻,趙雲才開口問趙雨的情況。

    趙雨中箭昏迷不醒,做哥哥的卻二話不說先沖著敵軍殺過去,居然真在亂軍之中取了敵酋首級。張遼對於四哥超乎常人的冷靜果斷以及勇猛有了深刻的認識,這樣的人,正是他一直希望結交的物件。“郭嘉已經讓胡嫂子給小雨敷過了三哥特意趕制的金瘡藥,目前呼吸勻稱,沒有轉危的跡象……”張遼對著仍然一臉平靜,只是眉頭緊皺的趙雲解釋。

    “好,我知道了,喊進思兄弟過來,我們一起與奉孝兄商議返回上黨的事情,此地不宜久留!”趙雲冷靜地說道,竟然不是著急地去看趙雨。

    臨時搭建的軍帳之內,郭嘉、趙雲、張遼、李進思四人面色凝重地圍成一個圈席地而坐。這圍圈席地而坐商議事情的習慣,還是趙興訓練“小虎隊”時不經意之間流傳出來,被大家紛紛效仿養成的。

    “現如今,關都尉和徐司馬帶著兩千精兵在箕關之北罵陣,我們已經粉碎了關南郡兵的進攻意圖,可以直撲箕關,亮出袁遺項上人頭,強行通關,與關都尉合兵一處返回上黨!”郭嘉冷靜地說道。

    “來時,文和先生囑咐我和五弟,若是能順手取了箕關,那就不留這個釘子,繼續威脅上黨來往洛陽之間的運糧和運酒商隊!”趙雲補充說道。

    “此次殺了袁遺,擒了方悅和麴義,雖然是大獲全勝,可也是捅了一個天大地窟窿啊,不知上次張楊被殺之後,國昌兄是如何自處的?”郭嘉問道。

    “彼時,我和五弟尚未來投,具體情況也是聽大哥、二哥事後說起。主要是讓太行山賊背了黑鍋,然後文和先生親往洛陽,大把金錢開路,堵住朝中諸人的口舌,買得一堆官位,化險為夷。”趙雲向郭嘉解釋。

    “今次的事情,掩蓋已不可取,何不加上一把火,索性搞得天下皆知,國昌現如今羽翼漸豐,也不需懼怕朝中小人暗害!”郭嘉用手中樹枝在剛才下意識寫寫畫畫地箕關兩字之上狠狠劃了一個圈,“我們把箕關直接拿下!今後上黨郡負責把守壺關和箕關兩處險要!”

    “好,今後這箕關就由我臥虎營來把守,哪個不服,管教他來多少死多少!”張遼很興奮地起身說道。

    “將河內郡都尉帶上來!”郭嘉沉聲說道。

    傍晚時分,三千多人來到箕關之前,讓本來緊張萬分的箕關守軍心頭大震,以為是增援的兵丁來了。當他們看清隊伍前面被五花大綁的方悅以及只穿著一條褲衩的一千多同僚之後,輕鬆地心情頓時猶如跌入冰穀,在暑氣大盛的七月天裡,心裡冰涼冰涼的。

    “關上的兄弟們,河內袁遺欺瞞我等,號稱有王屋山匪為禍鄉里,讓我等對北歸的平北將軍車隊下手,現在那袁遺已經被人砍了頭顱,我們不可一錯再錯下去了!”方悅對著關上的守兵喊道。

    剛才郭嘉已經把形勢給方悅分析得清清楚楚,不配合則他的腦袋陪著袁遺的頭顱一起被人戳在旗杆頂上“登高望遠”,配合則一起回上黨,等候將軍發落,很有可能被重用。方悅升至郡都尉,並非依靠袁家的裙帶關係,而是依靠軍功一步步爬上位的,他稍微權衡了一下利弊,就選擇了配合。

    關內統領是袁遺的心腹,聽聞郡都尉說袁遺已經被害,心裡十分荒亂,卻是對著關下大罵“呔,方悅無恥小人,虧得郡守大人一向待你如同手足,卻與賊人相互串通一氣,亂我軍心!”

    “爾等睜大眼睛看看這是什麼?”張遼拍馬上前,用手中長槍挑著袁遺的頭顱,在關前搖晃著。

    關上守軍看得分明,那顆大好頭顱可不是前幾日還來慰勞過自己的郡守大人嘛?

    “有殺關內統領者,賞金一百,田千畝,從此入籍上黨!”張遼大聲喊道,“有主動開門獻關者,賞金一百,田千畝,從此入籍上黨,舉家可遷入臥虎莊!”

    典型的威逼加利誘,卻也十分地好用。郡守被殺,都尉被擒,內外皆有大軍虎視,不用人家來打,圍上幾日之後,關內斷糧斷水,還不照樣被人甕中捉鼈?幾個小頭目動了心思。不投降,很可能陪著統領一起被人殺了;投降,則能換來百兩黃金,良田千畝。這筆買賣怎樣做合算,眾人心裡很清楚。

    那守關頭領看到周圍士卒看著自己像餓狼盯住食物一般的眼神,心裡驚恐萬分,正欲呼喊自己的親兵隊伍上前,卻被身後一個跟隨多年的小頭目一劍穿心而過!“袁校尉,對不住了,兄弟們不想跟著你袁家人一起走死路!”眾人見老大被殺,紛紛上前搶頭顱,有機靈一點的,調頭跑下關,急吼吼地打開了關門。

    隨著緊閉的箕關大門被守兵自己打開,郭嘉西行帶領的眾人與關羽勝利會師,箕關出乎意料地落在了趙興手中。

    “徐司馬,今將兩千兵卒留於你,命你嚴守箕關,沒有我的命令,任何兵馬不得通過!”關羽大聲命令道。

    “在下領命!”徐晃上前接令。

    “趙雲,命你帶輕騎保護趙雨連夜返回上黨!”

    “張遼,命你星夜啟程,率本部四百人前往弘農,轉運糧食!”

    “李進思,命你星夜啟程,帶細作密入洛陽,查探朝廷動向,收買宦官和大臣……”

    “其餘人明日一早隨我返回上黨!”

    隨著關羽的一道道命令下出,西線大部隊各自領命,紛紛忙碌起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6:25:57

第八十五章 神醫妙施回春手

    箕關大勝當日夜裡,一群人馬拼命地奔行在曠野之中,時不時驚散了趁著夜色出來覓食地野狗群和枝頭棲息地夜鳥,只留下“噠噠”地馬蹄聲和“呱呱”的鳥叫聲。

    趙雲懷裡抱著妹妹趙雨,帶領弓羽隊一人三馬,連夜風馳電掣般沖向長子縣臥虎莊。待到第二日午間,趙雲竟然返回了臥虎莊。打聽到新來的神醫正在李二狗家中做客,趙雲將妹子放進趙興家的宅院,找來熟悉道路地莊兵,趕緊去接神醫前來救治。

    神醫正在李二狗家詢問當初趙興是如何用豬胃連著豬腸當做簡易的灌藥工具,給李鐵柱治病的經過,卻被一個忽然闖進來的青年一把拽住,二話不說架上馬背,向著趙興的莊院奔去。由於臥虎莊正在整體擴建,當初趙興家四周的鄰居現在都被遷移到平壩裡許家酒坊的旁邊了,這一來一回還真有幾裡路程。於是整個臥虎莊內的鄉親們都看到了難得一見地一幕——飛騎營趙營校架著一個中年人穿街過巷,端得氣勢非凡!

    在馬上,趙雲簡單地將趙雨受傷的經過向神醫做了介紹。神醫雖然對趙雲這蠻橫的做法很不感冒,但也是位慈悲為懷的好人,便不再抱怨趙雲的無禮之舉。進得趙興莊裡,正看見滿臉著急的許婉婷、胡莉亞和賈瑩幾女在趙雨房門前向外眺望。

    “神醫,家妹就在屋內,有勞您快施回春之術,救治一番!”趙雲對著到現在還不知道名字的神醫懇求道。

    “莫要驚慌,聽聞令妹目前傷勢平穩,有我華佗在,當保她無事!”中年醫者不急不慌地說完之後,掀起門簾進了屋內。觀察完趙雨的傷勢之後,華佗的弟子已經搬來了一套救治用的器具,如果趙興看到這些器具的話,一定會大呼神奇!因為華佗被後人稱為“外科聖手”、“外科鼻祖”,在手術治療方面可是一位先驅,很多實施手術的器械,與現代外科治療所用的手術器械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有華佗的救治,加上趙興從王越那裡討要來的早期版“雲南白藥”處理過,昏迷不醒的趙雨終於慢慢醒轉過來,脫離了危險。這次也是趙雨命大,麴義瞄著郭嘉射去的那一箭,只是穿透了趙雨肩胛下方、乳根上方的部位,並未傷及肺腑。這次也是麴義命大,趙雨沒事,他算是僥倖撿回來一條命,也不枉費一身本事不至於白白浪費,今後還可以為趙興南征北戰。

    當趙雨醒過來之後,已經是中箭三天之後的事情了。她睜開眼瞼之後,首先看到的居然是鬍子拉碴,眼睛通紅地郭嘉。郭嘉于中午時分,比趙雲晚了一天來到臥虎莊。顧不得參觀趙興曾經向自己描述的天花亂墜地臥虎莊,郭嘉見過臥虎莊的女主人許婉琳之後,直接被許婉琳領到了趙雨養病的房間。

    趙雨是郭嘉的救命恩人,這一點毋庸多言。小辣椒自從在洛陽城裡撕住郭嘉耳朵那一刻起,便已闖進了郭嘉的內心深處。見多了柔弱嬌媚女子的郭嘉,被趙雨那率真活潑,毫不做作,清淡如出水芙蓉般的氣質所感染,已經身不由己地關心起趙雨來。很多時候,他都裝出一副傻乎乎、呆兮兮的模樣,任憑趙雨捉弄和嬉笑,一點都不覺得難堪。見到趙雨終於睜開了雙眼,郭嘉緊繃著的神經終於放鬆,一言未發,居然眼前一黑,昏倒在了趙雨的床前。唉,這可憐地娃,關鍵時候咋能掉鏈子呢?

    救完了趙雨的華佗,正纏著張遼追問白色金瘡藥粉地事情,忽然聞聽身上帶著藥粉的郭嘉昏倒了,趕緊跑過來給郭嘉仔細把脈,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番。不檢查還好,一檢查,華神醫臉色變得十分沉重。

    “此子打從娘胎裡就中氣不足,身體羸弱不堪,如果不抓緊調理,決計難以活過四十!”華佗沉聲說道。

    不得不佩服,神醫的眼光和醫術實在高得讓人難以望其項背!歷史上郭嘉只活到三十八歲便英年早逝了,這輩子,年輕的郭嘉遇到了曾經創造了“五禽戲”地華佗,這是他的幸運,也是趙興的幸運。

    說完臥虎莊那邊,我們再來看看李進思這邊。

    李進思在攻佔箕關的當夜就帶著十來個經過半年篩選,手腳麻利,頭腦靈活的下屬南下前往洛陽。由於箕關前的一番大戰屬於兩個地方勢力之間的鬥爭,不涉及百姓,而且時間較短,所以造成的禍亂並不大。只有四處逃散的郡兵時有為禍鄉里的情形發生,還被當地的裡正帶人給打個半死。

    袁遺身死,箕關易主,方悅被擒的消息直到六天之後才經由河內郡衙門上報到了朝堂之上。李進思第三日已經進得洛陽,當晚就找到劉繼禮,支取了洛陽五家醉仙樓趙興應得的收入。第四日,“十常侍”張讓、趙忠等大宦官家中都收到了一筆豐厚的賄賂,何進家中、太尉家中也同樣收到了數目嚇人的金銀,就連盧植、王允、張儉家,李進思都沒有放過。

    張讓是最早知道袁遺被殺,箕關易主的人。李進思聽趙興提起過“下邊少了一坨肉的‘腐人’,一般對於錢財都有著遠超常人的佔有欲!”張讓是“十常侍”中最有權力和勢力的,只要把他搞定了,任那太傅袁隗和司空張溫喊破嗓子,也奈何不了趙興。

    當河內的邸報被太尉樊陵上報給劉宏時,劉宏正忙著追逐穿著開襠褲地宮女呢。他停下腳步轉身問張讓:“阿父,此事當如何處置?”

    “皇上,現在只是看到河內的邸報,既然當初衝突時,雙方的郡兵都曾出動,不妨等上黨郡的邸報到了再做決定!再說,既然河內稱郡都尉和大批郡兵已經被擒到了上黨,那就有大量的人作證,誰是誰非不難分辨!”張讓說出了李進思送禮時講的話。

    “樊太尉,就按阿父所說辦理,等上黨邸報到來之後再做決斷!阿父處事公正,為我省了不少氣力!”劉宏說完繼續去追逐穿開檔褲子的宮女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6:26:19

第八十六章 一戰揚名天下驚

   當趙雲和張遼在箕關之前肆意拼殺之時,甩手掌櫃趙興正興致勃勃地在田豐的講解下,一路悠哉悠哉地欣賞著黃河以北冀州平原上的風土人情,對於趙雲在箕關之前一日間連擒河內兩員大將,斬殺太守袁遺的驚人戰績,以及張遼僅憑六百壯士,殺退兩千郡兵的強悍戰力,目前還一無所知。

    東漢末年,天下大事只能依靠朝廷的驛站和民間走南闖北的商隊來往之間傳遞。趙興一路而行都是走馬觀花,在官渡、延津、白馬等地不做過多停留,距離洛陽越來越遠,要得知箕關大戰的具體情形,恐怕還要等到經過壺關之時,關上守軍轉達了。

    上黨郡的邸報只比河內郡晚了兩天到達洛陽。在上黨郡的邸報上,賈詡使用了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歷數河內郡兵的惡行。重點彙報了上黨太守無故襲擊平北將軍家眷北歸車隊的經過,以及箕關守軍無故阻撓平北將軍車隊通關、假扮匪賊盤剝來往過關行人等罪狀。隨邸報附上的還有原河內郡都尉方悅和騎兵校尉麴義的證詞。證詞指出河內郡兵包括箕關守兵都是受了太守袁遺的蠱惑,把將軍北歸車隊當成盜賊而進行攻擊,袁遺在進攻將軍車隊時被趙興家將趙雲射殺。證詞後面還密密麻麻地按著三千多個手印,乃是被俘的河內郡兵和箕關守兵共同作證,證明方悅與麴義所說均為事實。

    看到這份邸報,主管天下兵馬的太尉樊陵搖頭苦笑,他知道太傅袁隗拜託自己借此事整倒趙興和賈詡的希望直接變成了無望。說破大天去,袁遺都是自己往人家刀口上撞的。又有誰能想到在朝堂上戰戰兢兢的那個白麵少年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這麼大的手筆呢?

    袁隗府裡,氣氛十分壓抑,空氣仿佛已經凝固,房內幾人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伯業(袁遺的字)被害,方悅和麴義被擒,三千多郡兵被俘至上黨,一千多郡兵四處逃逸,我們在河內的勢力基本上蕩然無存”袁隗痛心疾首地說道。

    “接到中牟密報,趙興並未跟隨西行隊伍返回上黨,而是一路向東經官渡北上,目前去向不明。派出去的幾隊哨探都被人滅口,懷疑下手的很可能是燕山武館的人。”袁紹又說出一個讓眾人更惱火地消息。

    “我們都低估了趙興的計謀和實力,被他年少多金、花花公子、風流好色的表像給迷惑了,此人才是我袁家崛起,維繫地位的最大障礙!”袁術陰冷地說道。

    “據河內來地消息,上黨郡兵的戰力遠勝河內,那趙興手下家兵的戰力更勝過上黨郡兵,幾名將領都是萬人難敵的強者。其中郡都尉關羽,懷疑是假扮太行山賊殺害張楊的凶徒;那突然冒出的趙雲,不過一少年,竟然連擒河內兩員大將,而且在千軍之中射殺了伯業公,端得不可小覷!”袁紹又扔出一個消息。

    “為何我袁家沒有如此可堪大用地猛士呢?本初、公路,從今日起,你們派出人馬,從河北到江南,大力搜羅各類人才,務必要在近年之內招納到大量可為我所用的人才,否則今後我們如何與那趙家小兒爭鋒?”袁隗吩咐袁紹和袁術。

    “如今伯業遇害,河內空虛,我這就去朝堂之上為袁家再做一番爭取。”袁隗說完心事重重地走出了房間,正好看到慌慌張張地袁褀往外邊跑去。“鳳芩,如此慌張,所謂何事?”袁隗叫住了袁褀。

    袁褀吞吞吐吐地將前些天在張府失言之下說出趙興不久將被人截殺的事情說了出來。袁隗聽後,倒也沒有過於責駡,只是囑咐袁褀今後不要再與張家千金來往,不要再到袁家議事的廳堂這邊走動。袁隗告訴袁褀,趙興其實早就做好準備,根本不曾懼怕袁遺截殺,甚至是等著袁家往他刀口上撞呢。袁褀聽完之後,這才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就看錯了那個在她口中被稱作武夫的少年。

    盧植府裡,盧植和劉備也在討論著相同的一件事情,那就是箕關之戰。“那趙家兒果然不是等閒之輩,一出手就將袁家的攻勢絞個粉碎,心狠手辣,可成大事!”盧植不由得讚歎道。

    “老師說的是,玄德初始小瞧於他了。如今看來,趙國昌所圖甚巨,有可能連漢家天下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劉備沉聲說道。

    “哼,只要有老夫在,就憑他這些許伎倆,還翻不了天!”盧植有些傲然地說道。

    “學生意欲外出遊歷,增長見聞,結識天下才俊,還望老師准行。”劉備恭敬地向盧植提出了外出遊學地要求。

    “正該如此,好男兒志在四方,玄德此去可廣結天下名士,廣察民間疾苦,為日後入仕做好準備!”盧植讚賞地說道。

    “趙家兒果然如民間所言,乃噬人的餓虎,今後定要與他保持距離,不然總會惹來大禍!”張儉府裡,張儉正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已經中了趙興劇毒的張忻。

    張讓府裡,趙忠等幾個宦官正看著凝神不語地張讓。

    “趙家小兒成長的速度過於迅速,照此下去,於你我大大不利。我們要限制趙家兒,讓他在我們的手掌心中老老實實地聽話,成為我們豢養的老虎,想讓他咬誰就咬誰,卻不可反噬了主人!”張讓扯著公鴨嗓子,陰險地說道。

    “如何限制?如何讓他聽咱們的話還生不起反心?”趙忠問道。

    “防止老虎咬人的方法,就是再養些別的黑熊、豹子之類,讓他們相互提防,而我們只要在他們之間舉起鞭子,經常敲打敲打就行!”張讓說道。

    “公公高明!不知這熊和豹子又是哪個?還請公公明示!”趙忠繼續問道。

    “河內司馬氏豪門大閥,當為熊;亳州曹家根深蒂固,當為豹;還有西涼董家和馬家都是一方豪強,可加以利用!”張讓說道。

    “今次河內郡守一職空缺,郡都尉也不可再用敗軍之將方悅,不知公公可有合適人選?”趙忠再問。

    “現如今,袁家和趙興正拼搶的熱鬧,等他們把價格炒高之後,自然還有半路殺出的買家。那河內郡守可是最好的幾個空缺之一,少不了想要的主!”

    第二日,許久不曾開的朝議,終於在張讓的努力之下開了。劉宏之所以答應上朝,也是看在又有官職空缺出來,可以賣個好價錢的份上。至於袁遺死了,他根本就不太在乎。不就是一個太守死了嗎,活該,死地好!連皇帝的面子都不給,竟然明目張膽地截殺自己親封地將軍,趙興真要是輕易就被他殺了,以後皇帝親封的官職價格只怕就要跌下來了。

    “眾卿家,前幾日河內郡守袁遺被殺一事現如今已經水落石出,都是那袁遺咎由自取,怨不得平北將軍趙興。現如今河內太守一職空缺,郡都尉方悅也當罷免,箕關守軍統領一職也需重新任命,不知列為可有合適人選推舉?”劉宏難得的沒有多說廢話,直接問到了點子上!

    “臣舉東郡太守喬瑁!”司空張溫率先表態,舉薦之人卻是書中記載因為借糧事為劉岱所殺的喬瑁,當然這一世怎麼個死法還不一定。

    “臣舉折衝校尉袁術!”太傅袁隗發言。

    “臣舉洛陽北尉曹操!”司徒陳耽也提出了人選。

    “臣舉長子縣令司馬直!”河南尹、侍中何進推薦了趙興一方的人選。

    “臣舉京兆尹司馬防長子司馬朗!”跟宦官集團一直有勾結的侍中何苗代表張讓、趙忠發聲。

    劉宏一看買家很多,心頭大喜。於是一本正經地問道:“太守空缺只有一個,眾愛卿所舉之人皆為上上之選,取捨之間卻是讓朕好生為難!”

    “啟稟皇上,如今國庫空虛,若朝上諸位大臣所舉之人當真為吾皇分憂,則應多送禮錢!”張讓說出了讓劉宏十分滿意地解決方案。一句話,價高者得!

    “就依阿父之言,今後各地官員職位空缺之後,皆照此辦理!”劉巨集做了總結發言,具體事務的操辦,自然是交給了大太監張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6:26:44

第八十七章 雛虎深陷群狼間   

  不得不說,歷史因為趙興這生猛的一腳插入,到了這時即將發生巨大變化。殺掉上黨太守張楊的後遺症,到了殺掉河內太守袁遺的時候一起爆發了。有時候,光是有錢也不一定好使。至少這一次,趙興意圖花錢給司馬直買到河內郡守一職的願望就可能要落空了!因為趙興的迅速崛起和他文武兼備的能力以及十六歲的年紀,足夠引起了朝堂各方的忌憚和防備。

    宦官集團經過兩次“黨錮之禍”,目前在朝堂中勢力最強;袁氏四世三公積累起來的人脈和勢力也不容小覷;何進、何苗兩兄弟因為自己妹妹何皇后地關係,目前也是春風得意;保皇黨盧植、皇甫嵩等人雖然地位不是很高,但很有威望,一旦黃巾亂起,則必將受到重用;還有一些猶如牆頭之草的朝中大臣,平時默不作聲,遇到利益的時候,能伸嘴咬一口的時候,絕對不會客氣。

    趙興被封為平北將軍,聽起來很爽,可惜他不在廟堂,空有封號,手下沒有一兵一卒。如果不是張讓還惦記著趙興經常送上的大筆錢財,想把趙興馴服成為自己手中牽著的老虎,僅拿箕關事變為藉口,朝中勢力聯合起來,一舉就能把趙興這股新興勢力給撲滅。別忘了洛陽城內和司隸地區(平陽、河東、河內、弘農四郡外加一個河南尹),可是彙聚了朝廷正規軍馬超過三十萬人的。上黨郡只是一郡之地,遠沒有強大到能跟大漢帝國抗衡的時候。

    趙興現在的處境只不過是實現了從無到有的階段,遠遠談不上強大。如何穩住地盤,積蓄力量成了當務之急。這也是趙興不惜讓郭嘉眾人冒著危險西向北歸而自己卻很安逸地跑到東邊來的原因。他現在急缺善於治理郡縣的人才,既然招不來,那只好重操就業,幹起拐帶人口的老本行來。

    還在趙興到處尋覓人才而不得的時候,對於他所代表的這方勢力而言,有好事和壞事相繼發生。

    好事主要是趙雨的傷勢明顯好轉,已經可以下地走動;郭嘉的身體經過華佗的調理也漸漸有了起色,不再那麼弱不禁風;被趙興派出去的十支尋找各類人才的小隊相繼返回上黨,著實帶回不少會讓趙興樂得睡不著覺地人才,像神醫華佗就是在冀州北部民間行醫時被邀請到臥虎莊的。被趙雲擒下的方悅和麴義也算老實,等著趙興回來處置他們,既然到現在都沒人說要宰了這哥倆,那性命基本上是保住了。兩人的官職已經被朝廷捋掉,今後的出路也只能在上黨這邊,就看趙興回來以後怎麼發落了。

    相比這些好事,壞事的影響卻要更加深遠一些。在大宦官張讓和朝中各派勢力的爭奪平衡之下,上黨郡周圍的不少郡縣,郡守之位發生了很大變化。具體而言就是:南邊與上黨只隔著一個箕關的河內郡太守一職由河內第一豪門司馬氏後人,當今京兆尹司馬防之子司馬朗接任;北邊與上黨只隔著一個壺關的冀州廣平郡太守一職由袁氏後人袁術接任;經保皇黨的全力爭取,盧植兼領了河東郡太守一職,皇甫嵩兼領了平陽郡太守一職。這四個郡從東到西,從北到南,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凹”字形,將趙興所在上黨給圍了起來,只剩下北邊還給趙興留了一條可以跑到雁門關外跟匈奴人、鮮卑人掰腕子的通道。

    幸好朝廷任命的官員從受封到上任還有一段時間,不然趙興要是知道了自己的老對頭袁術成了冀州廣平郡的太守,他一定會以最快地速度逃回上黨去,那怕是路過自己的老家魏郡安陽,也不會停留片刻。

    給趙興的四周都安排上了所謂的“大熊、豹子”什麼的之後,大太監張讓感覺敲打趙興的工作也做的差不多了。為了不挫傷趙興同學繼續向自己效忠和送禮的積極性,張公公順手也給了趙興一顆甜棗。在張讓的鼓動下,皇帝劉宏下了一道諭旨給上黨郡,意思就是箕關一戰,充分體現出上黨郡兵的戰鬥力遠勝河內,箕關作為洛陽的門戶,需要強兵把守,今後防守箕關的重任就由河內轉到上黨了!至於那些被上黨俘虜地河內郡兵如何處置,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只要不隨便殺人就行……

    接到聖旨的賈詡,立即將眾人招來,分析了目前上黨面臨的形勢,給眾人重新做了一番分工。徐晃之前是暫時負責箕關的守備工作,這次被正式任命,裴元紹為其副將;關羽作為郡都尉,自然不能去守另外一個關隘壺關,眾人便推薦周倉前去鎮守,讓李進武作為副將。那三千多河內郡降卒,願意繼續當兵吃皇糧的,經過考核合格的留下來,被分散到上黨郡兵之中;不願意留在上黨的,則遣送返鄉,不以逃兵論處。三千多人最後留下來一半,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

    上黨郡目前已經走上了良性發展的道路,各行各業都按照趙興的藍圖設想在逐步建設和發展,至於今後如何打算,眾人現在都伸長了脖子等著趙興早日返回上黨之後再做決定。

    被趙興花了一千兩黃金才娶回來的貂蟬妹妹自然跟著滿肚子委屈的許婉琳一起返回了上黨,被安置在趙興後院的一處新房之中。趙興娘親李玉娉見過貂蟬之後,樂得合不上嘴,心裡想得是自家兒子趙興真是好福氣,娶的媳婦一個個貌美如花,將來一定能給趙家添丁進口,光宗耀祖。

    大婦許婉婷房內,許婉琳正可憐兮兮地向自己的親姐姐訴說著心中的苦悶。

    “姐姐,當初你和姨娘可是答應了的,要讓我做‘小三’的啊!姐夫為了自己好脫身,臨要走的時候,從洛陽城弄這麼一個白骨精回來,你讓我咋辦呢?”許婉琳不依不饒地纏著許婉婷。

    “婉琳啊,你喜歡小興,姐姐知道,姐姐也同意將來我們一起侍奉他,可你現在的年紀實在太小,小興他肯定是不會答應的。當初我和小興成親之時,他還說若不是我和他年紀相仿,他都不……”說到這裡,許婉婷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最後竟然紅著臉說不下去了。

    “姐夫他都不什麼?”許婉琳一時忘記了自己的委屈,瞪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十分八卦地問著自己姐姐。

    “哎呀,你小孩子家家地,問這麼多幹嘛!以後等你跟小興成親之後,洞房花燭夜裡,你自己問他去!”許婉婷到底是臉薄,說不出口當初趙興為了要不要在新婚之夜跟自己圓房而苦惱不已的往事。

    “嘻嘻,姐姐不說我也知道!若不是姐姐與姐夫年齡相仿,對於房中之術不太熟練,姐夫說不定就堅持不了一夜是不是?我這一路可聽胡杏兒那小狐狸對白骨精說來著,說姐夫夜裡好嚇人呢!”許婉琳賊兮兮地對著姐姐說道。

    “哎呀,你胡說什麼呢!根本沒有的事,你姐夫那夜只做了一次,不是一整夜!”許婉婷著急之下,突然給許婉琳交了個底。

    “哦,原來是這樣啊!嘻嘻……”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6:47:40

第八十八章 錦衣夜行歸故鄉

    已經在冀州地界上轉悠了一段時間的趙興,最近的運氣可就沒有那麼好了。河北的猛人和文士彷佛都相互打好了招呼,一個個都躲藏了起來,生怕被趙興給拐賣了一樣。過了官渡到現在也有十天了,仍然沒有發現一位牛人和名士。他只知道張飛、顏良、文醜、張頜、程普、韓當等人就是這旮旯地,他還知道沮授、審配、婁圭等人也在河北地界打發日子,可具體的方位他就搞不清楚了。只好邊走邊打聽,邊回憶。

    “元皓先生,你那好友至交沮授現如今在哪裡為官啊?”拐了典韋和陳宮的趙興最近一直沒有什麼收穫,有些不死心地打起了“河北三傑”之一沮授的主意。話說這河北三傑分別是田豐、沮授、許攸三人,田豐被袁紹這個蠢貨給宰了,沮授和許攸兩人先後死在老曹手裡。真應了那句鳥話“生當做人傑,死亦前後腳!”

    “當日我和共與兄道別之時(沮授字共與),已是五年之前。前兩年聽說他被舉為茂才,在冀州牧韓馥手下謀個差事,現如今在哪裡,我著實不知。”田豐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

    “既然如此,等我手下打探到共與先生的下落,還請元皓先生不吝去書一封,邀請此人前往上黨一遊!”趙興仍然做著努力。

    趙興在心裡一貫認為這幾年自己大肆招攬人才的舉動是一場人才救援行動,目前可以看出端倪的文士裡面,除了賈詡老死善終之外,其餘的文士都是壯年夭折了。如今,郭嘉不用擔心因為身體不好早死,陳宮基本上沒有機會再被老曹砍頭,田豐也是遠離了倒楣袁紹,典韋也不用在老曹玩女人時站崗,一切看起來那是多麼地完美啊,除了沒有找到沮授之外。

    一行人說話間轉悠到了魏郡的安陽縣境內,也就是趙興向西投親之前的老家所在。之所以要兜個圈子之後返回安陽而不是直接前往壺關,是因為趙興的心底裡面一直揣著一個疑問,那就是自己老爹趙四當年的去世有些蹊蹺,這次回去,他要弄個清楚。當日趙氏請來一幫子鄰居幫忙開棺之時,他可是隱隱約約聽到有人歎息著說趙四死的冤枉,趙興死得可憐,就剩下趙氏一人之後,還不是任那黃家任意欺辱。

    有句話說“有仇不報非君子”,趙興雖然是外真內假的西貝貨,但他既然繼承了原來主人的這具身體,自然要為人家做些事情。不為別的,就算是將來趙興功成名就之時,翻過這些舊黃曆,好歹自己面子上也有光彩。

    憑著記憶,在當地鄉親的指引之下,趙興漸漸接近了趙家莊。當他來到那夜遠眺大火焚燒自家茅屋的山崗之上時,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王大俠,元皓先生,興此去趙家莊有一些私事料理,還請諸位就近找到落腳之地住下,稍等兩三日,興即西行返回上黨。”趙興誠懇地對著眾人說道。

    “國昌安心去吧,我讓弟子陪著元皓先生去找落腳之地,我在暗中跟隨於你,可保無虞!”王越倒是挺精明,把保鏢的職責擔當的很好。

    趙興隨後換了一套比較普通的打扮,看上去像是個走東闖西的遊俠兒,綁腿上插上一把匕首,大搖大擺地回了趙家莊。現如今的他,身材比兩年前高了不少,更加壯實和魁梧,但那張白皙俊秀的臉龐並沒有多少變化,讓人還是容易分辨的。

    進到莊裡,憑著模模糊糊地記憶,趙興來到當時自家位於莊子邊上茅屋所在的位置,卻看到茅屋之上已經蓋起了一群養殖家畜的低矮房子,看來自己娘倆走後不久,黃家就讓人占了自家的宅基。

    搖搖頭感慨一聲,趙興便離開了。他一路打聽著找到了趙大膽家,對著同樣破陋不堪的屋裡喊道:“大膽叔在家嗎?趙興回來看你啦!”

    喊了兩聲之後,卻看到一個十一二歲,面黃肌瘦的男童怯怯生地走了出來,對著趙興說道:“這位大哥哥,我爹爹前幾日被人打了,現在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說不出話來……”

    趙興聞言,也顧不上許多,直接闖進了趙大膽家。

    看著床上目光有些呆滯,奄奄一息的趙大膽,趙興的心頭有些糾結。他轉頭問那男童:“小兄弟叫什麼名字啊?還認識哥哥嗎?”

    “我叫趙六伢,我認識大呆哥哥!”男童露出了歡快的笑聲。

    “我靠,看來當年老子可不是一般的白癡啊,連小孩子都念念不忘當年的大呆呢!”趙興在心裡嘀咕了一聲。

    “你爹爹是怎麼被人打傷的?”趙興沉聲問道。

    “前年你和嬸嬸走了之後,黃家那狗師爺覺得是因為爹爹把你救了,才讓玉娉嬸嬸走脫了,所以把帳算在了爹爹頭上,三日五旬地就來糾纏,把我家的田租調到最高,還經常來禍害我家。去年娘親氣不過,生病走了,剩下爹爹和我度日。今年的租子本來要等到秋糧收了才繳,可那狗東西非逼著我家現在就交,爹爹氣不過,與他們爭吵,結果被一幫家丁打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趙六伢一邊傷心地哭著,一邊向趙興訴說了原委。

    “六伢莫哭,興哥回來了,我給大膽叔做主!”趙興劍眉一擰,起身出了破屋。“你現在拿著這塊銀餅去請附近的郎中前來為你爹爹治病,我去附近鄰里家走動走動!”說完話,趙興開始挨家挨戶地竄門。當趙興看到躺在床上的趙大膽時,忽然覺得自己老爹趙四當年去世的時侯,也是這種狀況。趙四好歹還有個女人照顧,趙大膽卻更加可憐,如果再不救治,三兩日之間就得病死。

    隨著趙興連夜一家家地走動,他心頭的怒火就越積越旺。早知道地主老財沒有幾個好東西,可像趙家莊附近這一帶黃氏家族這麼敲骨吸髓的大地主,趙興還是第一次聽說。凡是能幹的壞事,那黃家基本上都做過了。什麼欺男霸女、逼良為娼、侵佔田產、掘人祖墳、燒人房屋等等,總之是怎麼壞怎麼來。趙興一家當年的待遇因為有趙興娘的存在,相比其他鄉親而言,還算是好的呢。

    趙興本來是不想多管閒事的。畢竟當時的社會大環境就是如此,就算自己管得了一個黃家,天下還有成千上萬地李家、王家、何家,只有改變整個社會,才可能改變窮苦百姓的悲慘局面。但是,這黃家做的實在有些過分,在自家茅屋舊址之上建豬舍雞籠也就罷了,如此欺壓鄉里,把人活活地往絕路上逼迫,那就不是趙興可以容忍的了。特別是趙興從鄉親們口中得知家父趙四其實是被黃家家丁故意打成重傷,不治而亡的實情之後,趙興已經動了殺心。

    錦衣夜行的趙將軍決定返回上黨之前,為趙家莊的鄉親們做一件好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7:53:35

第八十九章 借刀殺人第三計

   當天夜裡,趙六伢找來了一位鄉村郎中,為趙大膽開了幾貼舒氣化鬱的湯藥,隨身還帶了一些治療內外傷的藥丸,給趙大膽外敷內服之後,趙大膽的氣息平穩下來,臉色也不那麼蠟黃滲人,一條命算是保住了。

    趙興讓趙六伢將附近的鄉親請來,做了一番交待,每家臨走之時,都送上了一些錢財。隨後,趙興離開趙家莊,與王越和田豐在眾人落腳之處碰了頭,又做了一番交待,只等著明日一場好戲開鑼!

    第二日一大早,被黃家禍害的早就沒有生氣的趙家莊忽然熱鬧了起來,彷佛過年一般。家家打掃庭院,殺雞宰羊的十分忙碌,讓人覺得貌似趙家莊的人都瘋了,準備一頓吃個飽之後都不過了。幾個壯年漢子還按照趙興的吩咐,懷裡揣著大把的錢財,去集鎮之上置辦了幾大車的好酒好菜,趕在正午時分,浩浩蕩蕩地返回了莊裡。

    沒事就愛在幾個莊子附近轉悠,時不時禍害一下鄉親們的刑師爺,自然看到了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於是趕緊派了一個狗腿子前去趙家莊打聽消息。

    不一會狗腿子回來報告說前年焚家而去的趙四家小子趙興回來了,帶著不少的錢財,要請眾位鄉親一起慶祝一番。

    “哼,前番讓你裝神弄鬼地逃出安陽,黃老爺為這事沒有少罵我,這次,決計不能讓你走脫了!”刑師爺冷哼一聲,帶著狗腿子就往黃家府宅跑去。刑師爺這是要去搬打手呢,他可是知道趙家人有習武的習慣,自己身邊帶的三兩人還不一定能降伏得了。

    等刑師爺向黃員外稟告了趙興回莊的消息,並聲稱趙興身上帶著不少錢財之後,黃員外那一雙賊眼馬上滴溜溜的轉了起來。

    “刑師爺,命你帶著莊中一百名家丁前去將那趙家莊圍住,這次再不可走了趙家傻兒,他身上的錢財正好抵債,他那嬌滴滴嫩生生地娘親,我們也要想辦法捉回來!”黃員外下了一個讓自己沒有機會後悔的決定。

    那邊刑師爺已經帶著百十號惡奴氣勢洶洶地朝趙家莊直撲而來,這邊慶祝趙興返鄉的酒席也到了酒酣耳熱之際。眾鄉親們都是老實巴交地苦哈哈,看到趙興離家之後混得風風光光,都是一片祝福聲。平日裡,莊戶人家那能像今天這般大米大肉使勁地往肚子裡面造,就算是過年也都是勉強包頓餃子而已,更不用說喝酒了。既然趙興熱情,願意大把大把地為大家花錢,鄉親們也就痛快地享受了一番。

    正喝的高興之際,趙興卻聽到趙大膽家籬笆牆外傳來了重生之後就曾聽過的那個公鴨嗓子。“呦呵,我還以為是誰家辦喜事呢,原來是趙四家那該死沒死,燒了房子逃出安陽的傻兒回來了啊!”刑師爺大搖大擺地踹開了院門,施施然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六七個彪形大漢。

    “切,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黃家養的一條惡狗上門了!”趙興輕蔑地恥笑一聲,轉過頭來,繼續夾菜吃酒。

    “好一個囂張的趙家小兒!前番讓你走脫了,今日裡看你還能往哪裡走!當年你家欠我家黃老爺的債,今天正好做個了結!”刑師爺被人大聲罵成惡狗,不由得火冒三丈,但他為人陰險,不想留下什麼把柄,所以沒有一上來就抓趙興。

    眾鄉親此時看著院裡院外黑壓壓一片的莊丁,都嚇得不敢做聲,那還有什麼興致喝酒吃菜。大家都在心裡為趙興緊捏著一把汗,看今天這情形,恐怕很難善了。

    “呵呵,不用你說,我此番回來也正是要跟黃世仁那老王八蛋好好算上一筆賬!”趙興不知道黃員外叫什麼名字,直接當成黃世仁叫了。也還真巧了,那黃員外本名黃仁,字世平,還真跟黃世仁沾著邊呢。

    “將這辱駡黃老爺的黃口小兒擒了!”刑師爺大喊一聲,罵自己也就算了,可不能讓趙興當著眾人面再罵黃老爺了,否則回去自己非要挨鞭子不可。眾莊丁得令之後,惡狗捕食一般朝趙興沖過來。

    “且慢!我趙家欠你們黃老爺多少債?”趙興大聲問道。

    聽說趙興要還債,刑師爺喊住欲要動手的家丁。他只聽下人說趙興身上錢財很多,到底有多少也是不知。所以有意想試探一番,摸摸趙興的底細。“前年你家共欠黃老爺家田租二十石五,這兩年下來,利滾利,需要還五百石!”刑師爺毫不要臉地說出了一個驚人的數字。

    “我幹你娘親地,這高利貸也真他媽黑!”趙興在心裡把刑師爺和黃員外罵了一遍,然後痛快地說道:“不知折成大錢為多少?”

    “按現如今的市價,一石糧四貫大錢,五百石就是兩千貫大錢!”刑師爺把糧價整整上調了三倍。

    “你胡說!今日我跟六伢去集鎮買糧,一石糧還不到一貫大錢!”鄉親當中有個壯漢忍不住喊了一聲。

    “哼哼哼,趙二牛,明天就來你家收租!”刑師爺威脅地說。

    “好,就按四貫一石來算,不知兩千貫大錢換成黃金該是多少!”趙興繼續滿不在乎地問道。

    “需要一百兩黃金!”刑師爺又給升了一倍。

    “好!還請刑師爺當眾寫下收據,我趙興今日便還了你家黃老爺的債務,來人,取百兩黃金上來!”趙興對著身旁的隨從說道。

    眾鄉親在聽到刑師爺將原本只是二十五石的債,一口氣提到了一百倍還多,就知道趙興今天要栽了。可看著一百來號惡狠狠地家丁,鄉親們實在不敢放抗。敢反抗的趙四前幾年被人打死了,趙大膽還躺在床上呢!

    話說道這份上,趙興竟然還敢當面認帳,毫不抵賴,讓刑爺都懷疑面前的小子是不是瘋病比以前更重了!一百兩黃金啊,普通人家幾十輩子都不可能攢得下來,就算自家老爺有錢,變賣了所有家產也超不過一千兩黃金!看著趙興手下擺上來的一木箱黃金,刑管家眼睛裡面露出了貪婪地目光。這些錢可是自己為黃老爺敲詐而來的,回去稍微動點手腳,自己就能截留下來不少了!

    看在金子的面上,刑師爺十分麻利地寫下了一份收據,證明趙興當年所欠二十五石糧,今日換算成黃金一百兩,已經完全償還,今後與黃家一筆兩清。

    “刑師爺,這帳已經瞭解,你是不是可以滾了!”趙興無比厭惡地說道。

    “嘿嘿,你欠黃老爺家地債是了結了,你爹當年還欠著黃老爺家不少債呢!咱們今天是不是也清算一下!”刑師爺陰測測地說道。

    “你信口雌黃!我爹當年所欠債務,今日我已經償還!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你豈敢顛倒是非黑白,忘記天公地道!”趙興怒了,其實心裡都快要笑死了。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嘛,“欲讓其滅亡,先使其瘋狂”,這刑師爺越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回頭跟他算帳時,趙興就越能把黃家往死裡整!

    “嘿嘿,在這安陽縣內,黃老爺就是天公地道!兄弟們聽命!將這欠債不還的惡徒抓住,回頭黃老爺給大家人人有賞!”刑師爺囂張萬分地說道。

    眾家丁看著趙興拿出來百兩黃金,早就露出了貪婪的目光,像極了饑餓難耐地野狗,聽到刑師爺一聲吩咐,馬上就沖著趙興撲過去。

    “慢著!我乃當今天子親封從三品平北大將軍!爾等鄉野小民怎敢如此無禮!”趙興大聲怒喝。

    “哈哈哈……,好一個趙家傻兒,本以為你言辭犀利,腦子好轉了呢。原來也是個‘人來瘋’,竟然敢稱自己是平北將軍!你老子墳頭上沒有長出歪脖子樹來,你是平北將軍,老子我還是當朝大將軍呢!哈哈哈……”刑師爺肆無忌憚地笑著。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7:53:58

第 九十 章 安陽縣尉黃家兒

   幾個莊丁圍住了趙興,準備動手之時,從趙大膽家屋內突然飛出幾個手持長劍的武士,三下五除二地將七八個莊丁打翻在地,將趙興圍在中間。“有再敢近前者,莫怪刀劍無眼!”王越的一個徒弟大聲說道。

    黃家莊丁人數雖多,不過就是些慣于恃強淩弱的潑皮無賴,那見過殺人如麻的劍客,看到七八個人被人家兩三人眨眼功夫打的倒地不起,眾人心裡都一陣發虛,不禁想起剛才趙興所言,搞不好這趙興還真是位將軍,要不哪裡來這麼強橫的隨從。

    “莫要怕了他!我們人多,怎麼也能拿下這幾個惡徒!安陽縣尉(相當於現如今的公安局長)乃是黃老爺的大公子,沒人敢傷了咱性命!抓住趙興及其隨從者,賞銀十兩!”刑師爺在後面大聲煽動著有點害怕的莊丁。

    聽了刑師爺這一番鼓吹之後,貪婪念頭佔據上風的眾莊丁從院外再次湧進了院子,將趙興眾人再次圍住,眼看著一番更大的廝殺就要開始!

    眾莊丁正欲動手,卻聽到外面有人大喊:“眾人住手!黃縣尉來了!有何事黨聽大人吩咐!”

    趙興一聽竟然是黃家當縣尉的大兒子來了,就知道這一次要想除掉這安陽一害的黃家,還真得費一番力氣。昨晚趙興安排王越和幾個徒弟今日埋伏在趙大膽屋內保護自己,安排田豐帶著另外幾個劍客一大早卻是去了安陽縣城裡面報官,意欲借官府的力量除去黃家。本來以為官府的衙役前來是要幫自己的,估計這次很可能是要反過來保護黃家了。幸好趙興交待過田豐,輕易不要露出自己的底細,就說自己是返鄉的有錢商人。

    果不其然,那安陽縣尉聽人報官說趙家莊發生了械鬥,黃家莊丁意欲加害返鄉的趙興,馬上提著一百衙役從縣城裡趕往趙家莊。明著說是要彈壓鄉里械鬥,實際上是要好好教訓一番敢在自己地界上鬧事的刁民。

    “哪裡來的刁民?竟敢聚眾鬥毆!”一個頗為威嚴的聲音響起,趙興看到一位身穿官服的三十歲出頭漢子從衙役當中走了出來。

    “不知縣尉大人可曾看到,明明是黃家仗勢欺人,無故圍毆吾等!哪裡來的有聚眾鬥毆一說!”趙興據理力爭。

    “哼,休得狡辯!若不是你拖欠黃老爺家債務多年不還,今日被我們圍個正著,你又要逃逸在外,欠債不還!”刑師爺堂而皇之地反駁趙興。

    “將這些聚眾滋事的刁民全部拿了,押回縣衙大牢憑縣令大人審訊!”黃縣尉下了命令。

    “吾乃當今天子親封平北將軍!我看誰敢拿我!”趙興又重複了自己的身份。

    “縣尉莫要相信這趙家傻兒的瘋話!趙四家的傻兒自幼瘋言亂語,現如今越發的不可救藥了!”刑師爺在一旁煽風點火。

    “快快將這瘋貨抓住,切莫再讓其為害鄉里!”黃縣尉就著刑師爺的話向衙役下了命令。

    不等衙役動手,從趙大膽家屋裡飛出一刀亮光,只奔黃縣尉的頭顱而去。眾人隨著白光看去,卻看到了駭人的一幕!原本還威風不可一世,剛剛下著命令的黃縣尉,卻沒有了腦袋!

    射出飛劍之人,自然是大宗師王越了。以目前趙興平北將軍的身份,三番兩次被人圍攻,王越自然敢當眾殺人。趙興可是反復說了兩遍自己的身份,只是沒有人相信罷了。不相信好歹也查證一下再動手啊,既然連查證都免了,王越也就不跟大夥兒客氣了。別說殺一個縣尉,就是這滿院子的家丁,只要敢再動手,統統殺了也不犯法!

    看到黃縣尉眨眼之間被人用劍削掉了首級,院中之人個個目瞪口呆,實在不敢相信剛才看到的一幕是真實發生在眼前的事情。

    刑師爺不信,黃縣尉可是黃家的腰杆和靠山,怎麼可能說被人殺就殺了呢?

    趙家莊的鄉親們不信,高高在上,時不時回到鄉里作威作福地官老爺黃縣尉怎麼被人當韭菜一般,連句話都不多說,悶頭就割掉了呢?

    縣衙的衙役們不信,黃縣尉可是安陽縣裡第三號人物,縣令、縣丞下來就是縣尉大人了,怎麼可能前一刻還在發號施令,後一刻就成了無頭的屍首了呢?

    不管眾人信不信,反正趙興是信了!

    只聽聞他大喝一聲:“眾衙役聽令!吾乃當今天子親封從三品平北將軍,今次回鄉省親,不想遇到黃家惡徒肆意圍攻,更有甚者,黃家大兒辱駡我為癡傻,眾目睽睽之下意圖加害於我,現首惡已誅,餘者不罪!”

    眾人在趙興的一聲大喝之下,這才紛紛回過神來。看到趙興手中捧著將軍印信,一臉肅殺的表情,這下大家也是信了。

    衙役不同于莊丁,不是黃家私人武裝,他們只看官職不認個人。黃縣尉被殺了,在場之中趙興官職最高,當然要聽趙興的命令。

    衙役當中有機靈的,大聲喊道:“吾等不明真相,險些釀成大錯,今幸得將軍不罪,自該聽命于將軍!”

    “聽命于將軍!”眾衙役齊聲高呼。

    “先將這些為惡鄉里的家丁統統綁了!”趙興下了命令,看著已經嚇得屎尿橫流,癱軟在地的師爺,滿眼都是看死人的神情。

    “鄉親們,那黃仁為富不仁,欺男霸女、逼良為娼、侵佔田產、掘人祖墳、燒人房屋,我趙興今次為你們做主,現在就去黃家尋個公道!”趙興對著趙家莊的鄉親們高聲大呼。

    “找黃仁尋個公道!”看到趙興搖身一變成了朝中大官,輕鬆就將黃縣尉割了首級,鄉親們的膽子也瞬間放大,再沒有了顧忌。

    “趙將軍息怒!”正要率眾前往黃家的趙興,抬頭看到田豐正陪著一位身著官服的中年文士急匆匆趕了過來。

    “在下安陽縣令沮授,拜見將軍!”中年文士向趙興行了大禮。

    史載:沮授,字公與,袁紹手下謀士。三國廣平人,從小有遠大志向,喜歡謀略。先是冀州別駕,當茂才,當了兩次縣令,韓馥入主冀州時當韓馥的別駕,被韓馥推薦為騎都尉。袁紹佔領冀州,轉投袁紹。沮授對袁紹盡心輔佐,多獻良謀,但多不被採納,最終於官渡戰敗後被曹操所擒,拒降而死。

    “呵呵,找了一大圈,還真是巧了,這傢伙竟然在我老家當官呢!”趙興心裡一樂,隨即向沮授回了禮。

    “國昌,這便是我時常跟你提起的公與先生!”

    “時常聽聞元皓先生談及公與先生少有大志,精于兵法謀略,今番得見,興甚榮幸!”趙興客氣地跟沮授打個招呼。

    原來,田豐到了縣城,向專門負責治安的黃縣尉報告了趙家莊有人聚眾械鬥之事後,多了個心眼,四處打聽了一下,卻是得知了沮授竟然是此縣縣令,更得知那黃縣尉與黃家是一夥的。田豐於是以老朋友的身份拜會了沮授,然後講明瞭趙興的身份,帶著沮授後腳也趕到了趙家莊。

    田豐這麼做,主要是擔心趙興吃虧。沒想到趙興下手倒是快,直接將縣尉給宰了,這招絕對夠狠夠利索,一點不耽誤時間。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8:26:37

第九十一章 死仇得報慰爹娘

  有這麼多鄉親和衙役作證,黃縣尉意圖襲擊上官的罪名不用審問都已經可以確定。等趙興將剛才刑師爺寫下的那份收據遞給沮授之後,沮授的臉色不知道有多精彩!

    “此等惡徒,為惡鄉里日甚,今番決計不可輕饒了!”沮授恨地咬牙切齒。

    “沮縣令莫急,興還有事情要告知。”於是趙興將自己父親當年如何被害,趙大膽前幾天如何被打等事一一道來,就連剛才刑師爺笑話趙興說的那句“你若是平北將軍,老子我還是當朝大將軍呢!”趙興都當成目無朝廷,辱沒上官的證據交給了沮授。

    “沮縣令,當著眾多鄉親的面,你還可以問一問他們這些年是如何遭受那黃家欺壓的!”趙興得理不饒人,繼續跟沮授說道。

    沮授也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想到趙興現如今的身份,知道如果不把黃家徹底剷除,趙興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於是沉聲問道:“不知將軍意欲如何處置此事?”

    “既然黃家敢誆我百兩黃金,將二十五石的債要到一百多倍,而且我已經給了,還貪心不足意圖害我。現如今我也學學黃家人的做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敢要我百兩黃金,那我只好讓他給我吐出來萬兩黃金!”趙興毫不留情地說道。

    “將軍此話在情在理!”沮授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反正黃家是死定了,自己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這種惡霸一樣的毒瘤,早一天剷除,對老百姓而言,那是造福!

    “鄉親們,大家相互轉告,都前往黃家去伸冤報仇,此次有縣令大人給你們做主!”趙興大聲高呼。

    有了當朝將軍和安陽縣令為自己撐腰,老百姓的腰杆挺得筆直,大家呼親喚鄰,越積越多,都氣憤填膺地來到了黃家。

    還在做著美夢的黃仁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死到臨頭了,還正摟著新霸佔的一家女孩,上下其手不亦樂乎呢。

    “老爺,不好啦!大公子被人殺了,現如今朝裡來了一個將軍,還有安陽縣令帶著一大群老百姓往黃家來啦!”一個最初因為解手而躲過抓捕的莊丁,氣喘吁吁地從趙家莊跑回來給黃仁送信。

    “你說什麼!這不可能!”黃仁聽了家丁的報告,只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他實在無法想像有誰能這麼大膽,說殺自己的兒子就真動手殺了。

    “這是小人親眼所見,您還是趕緊想個應對的法子吧!”家丁著急地說道。

    “哼,真當我黃家好欺嗎?我兒雖死,可這冀州地界上,我黃仁還不是任人拿捏的對象!隨我前去迎接縣令大人!”黃仁到底是人老成精,遇事不慌,十分毒辣。

    “不知縣令大人遠道而來所謂何事?”黃仁向走近府宅之內的沮授迎了上去。

    “來人,將這禍害拿下!”沮授壓根沒有搭理他,直接下了命令“將黃家府宅給我圍住,不教走了一個惡徒!”

    “冤枉啊,縣令大人你可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地就沖進黃家拿人啊!我冤枉啊……快來人救我啊!”黃仁發出了不甘心的嚎叫。

    “將黃家所有財產抄收罰沒,全部用來抵償趙將軍的損失!將黃家所有男丁和家丁發配北方戍邊,將黃家所有女眷賣入官妓,為奴為婢……”隨著沮授一個個命令下達,幾十年不可一世的黃家在眾衙役的清洗之下,瞬間土崩瓦解。

    “趙將軍,不知幾個首惡該如何處置?”沮授最後問道。

    “如此禍害,留之何益?就交給鄉親們處置吧!”趙興說的十分客氣,但卻是變相地宣判了黃仁、刑師爺和幾個打死人惡奴的性命。

    沮授聽了也不多說,隨即吩咐衙役將幾人帶到黃家院落中間,然後讓衙役宣告了受害人之一的趙將軍最後的意見。眾鄉親聞言之後,不僅激動的熱淚滿眶,大聲高呼:“將軍威武!”

    隨後,被黃家欺壓多年的鄉親們輪番上陣,將黃仁、刑師爺等人活活地打成了肉泥,就連十歲的趙六伢都沖上去生生地咬下黃仁的一隻耳朵!

    望著混亂不堪的場面,趙興想到了魏征那句有名的話語“君為舟,民為水。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自古以來,民心不可欺,民意不可違!他轉頭對著沮授說道:“此事如有不妥,朝廷追究於你,共與先生大可推到興身上!今日除此大惡,十分暢快!哈哈哈……”

    三日後,原來被蓋上豬舍雞籠的趙興舊宅已經被趙家莊的鄉親們自覺地夷為平地。黃仁家那處大宅子,因為要抵債,成了趙興的私產。當日,趙興給了刑師爺一百兩黃金,最後翻了一百倍地向黃家索要。黃家就是砸鍋賣鐵也湊不出一千兩黃金來,更何況一萬兩?

    趙興收了黃家搜刮出來的金銀,約合五百金。將其中一百金贈與沮授,還有一百金散給了趙家莊的鄉親。其餘數萬畝的田產,全部當著眾人的面,一把火燒了地契,按人頭分給了被黃家欺壓多年的鄉親們!

    隨後,趙興向趙大膽提出了想修葺趙四的墳塋之事,已經能夠下地走路的趙大膽自然滿口答應,保證下次趙興返鄉省親之時,一定讓趙興看到威嚴大氣的祖墳。

    處理好這些事情之後,趙興急吼吼地準備返回上黨,不想卻被鄉親們團團圍住,捨不得讓他離去。趙興只好對大家說,自己現如今在上黨安了家,有了自己的勢力,今後凡是安陽縣的鄉親們願意前去投奔,自己都會接納。

    趙大膽也是苦苦請求,讓趙興無論如何,一定把趙六伢給帶走。他算是看出來了,只要趙興答應,今後趙家孩子就有出頭的機會。

    繞不過曾經救命恩人趙大膽的請求,趙興只好將趙六伢收於自己麾下,想到今後人小鬼大的李鐵柱有了一個競爭對手,趙興不由得心中一動,當著鄉親們的面,給趙六伢改了名字,叫做趙鋼!一個李鐵柱、一個趙鋼!今後這小哥倆有的玩了。

    望著已經遠去的趙興一行人,趙家莊的鄉親們紛紛說道:“老天開眼啊,讓咱趙家莊出了一位了不起地將軍,今後我們再也不用懼怕外人欺壓了!”

    趙興在安陽的一番動作,總算是報答了當年趙四的一番養育之恩,對於相依為命的母親,也算是有了一些安慰。

    處理好諸事之後,告別了暫時還拐不走的沮授,趙興終於要回上黨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8:27:09

第九十二章 金屋有嬌莫醉酒

   一貫比較喜歡低調的趙興,如同當日離開洛陽一般,悄無聲息地通過了壺關。當看到守關的將領換成了周倉,趙興意識到自己單溜的這段時日,上黨一定是發生了很多事情。

    “周倉見過主公!”壺關之內將領房中,一身戎裝,精神抖擻的周倉向趙興行了大禮。一旁同樣意氣風發地站著李進武,滿眼激動地看向趙興。

    “呵呵,周校尉不必多禮,快快起身!”趙興將周倉扶了起來,隨後詢問了上黨的情況。對於趙興的問詢,周倉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問清楚了現如今上黨的情況,趙興急吼吼地帶著田豐、陳宮和典韋,以及王越師徒眾人往長子縣趕去,不到兩天功夫,就返回了臥虎莊。

    趙興進莊的時候,已經是夜晚時分,加之坐在馬車之中,人數又不多,並未引起莊裡眾人的注意。只到馬車將要進入趙興家所在的院落之時,守在莊院門口的衛兵攔住了眾人的去路。

    “請車內人下車接受檢查!”一名年輕的衛兵很客氣但卻是很堅決地說出了要求。

    趙興動了試一試警衛的心思,於是讓田豐下車訓話。

    “此乃平北將軍的車隊,你們有何資格檢查?”田豐也覺得好玩,開口說道。

    “還請先生原諒則個!進了臥虎莊,就算是大將軍的車隊也需要檢查!我們只認莊主,不認官職!”年輕的衛兵仍然態度客氣、語氣堅決地說道。

    “那你可認得我?”趙興下了馬車,對著衛兵說道。

    “屬下拜見莊主!”說完,年輕的衛兵單膝跪地,行了大禮。

    “你怎麼認得我?我看你面生的很,以前沒有見過!”趙興不免好奇地問道

    “啟稟莊主,小的是今年五月份前來投奔臥虎莊的,當時莊主已經南下洛陽。之所以能識出莊主,乃是統領李大人專門請畫匠畫了莊主的影像,讓我們每名戰士都必須牢記”衛兵解釋道。

    趙興聽了感慨不已,這才出去三個多月而已,臥虎莊發展的自己都快要不認識了,光是看現在的規模,已經跟一座城鎮相差不多。

    “主公回莊啦!主公回莊啦……”自從回到上黨以後,李鐵柱天天都在趙興家門口四周轉悠,等著趙興歸來。剛才看到一隊馬車要進宅院,他就摸了過來,見到趙興下了馬車,馬上激動地沖進了院子,從前院一路喊著跑向後院,聲音大的能傳出好幾裡地,比當日在曹操衙門前發飆的時候還要氣壯山河!

    此時天色已晚,院子裡的人們都吃過了晚飯,正三三兩兩地在前後院裡納著涼,聽聞李鐵柱的喊聲之後,只聽到前後院裡稀裡嘩啦一陣鬧騰,眾人提鞋的提鞋,換衣裝的換衣裝,紛紛跑到莊門口,將趙興團團圍住。那場面,可是相當地感人啊!

    親人朋友相見,自然是一番暢談。趙興與住在莊裡的趙雲兄妹、義弟張遼,大小兩個媳婦、小姨子以及做客莊中的郭嘉一一相見,同時,也將王越、田豐、陳宮、典韋等人向大家做了介紹。向後院之中的母親請過安之後,趙興把目前莊裡的文臣武將聚齊,訴說分別之後的情形,然後便是大醉一場。

    當晚未出門迎接趙興的有兩人。一個是趙興的娘親,因為要尊禮數,就算再想念自己的兒子,那也不能以長輩的身份出到大門口去迎接。另一個卻是嬌滴滴一朵尚未被趙興採摘的女兒花——貂蟬。

    不是貂蟬不知道趙興回來了,就李鐵柱那嗓門,說不定遠在長子縣城裡的賈詡和關羽都能聽得見。也不是貂蟬不想出門迎接趙興,實在是心如鹿撞,害羞的不好意思出門去。貂蟬妹子一夜心上心下地正在想著趙興,卻聽到有人在屋門之前喊叫。

    “主母,我是鐵柱,主公喝醉啦,我們找人把他給您抬過來了,快開門啊……”

    於是,當天夜裡,可憐的趙興如同迎娶胡杏兒那一夜,糊裡糊塗裡和貂蟬妹子圓了房。事後每每想到此事,趙興都是一副腸子都悔青了地表情!也是哦,放著大美女你不推,這要是被世人知道了,該被罵成啥樣呢?

    第二日,趙興回莊的消息傳遍了整個臥虎莊,隨即又像風一樣刮到了長子縣城。當天中午,除了遠在壺關的徐晃沒有趕回來,臥虎莊裡所有人馬齊聚一堂,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看著一郡之守的賈詡對趙興關切加尊重的神情;看著曾經在箕關之前讓河內郡兵畏之如虎的關羽、趙雲、張遼等人對趙興的關心和擁戴;看著小虎隊幾名小頭目李鐵柱、賈穆和關平對趙興的依戀與崇拜之情;看著整個臥虎莊內無論男女老幼聽聞趙興平安返回上黨之後那發之內心的的激動與歡樂……郭嘉、田豐、陳宮、包括神經有些大條的典韋,心裡都很感動,覺得有一種久違了的情感正在胸口堆積。

    郭嘉認識趙興比其他幾人早,在臥虎莊裡生活的時間也比其他幾個人長一些,所以對於趙興在臥虎莊內的威望之高倒是有些知曉,但也是吃驚不已。就眾人這架勢,只要趙興登高一呼,大喊一聲“咱們去洛陽把皇帝幹掉吧!”郭嘉估計眼前這些人連眉頭都不會皺,直接跟著趙興就去了。

    田豐是個脾氣剛直的漢子,典型的北方人性子。看到趙興在臥虎莊內的實力和威望之後,心中對趙興的評價直接又上了好幾個層次。沒看到昨晚上田元皓喝酒的時候,那是相當地豪爽,喝到最後,激動地到處找酒喝,第一個醉倒在地!

    陳宮性格仁和寬厚,但又是一個認死理的傢伙,一路上他一直擔心趙興會不會是個嗜殺之人,狡詐詭譎之輩,怕跟錯了主子。這兩天觀察下來,他是徹底的放心了。你想想,凡是嗜殺陰險之人,小孩子都會下意識地躲著你,不肯跟你玩樂。可趙興明顯就不是,今日一大早他帶著幾個人去看望了一路上念叨很多遍的“小虎隊”,當一群大大小小正在刻苦訓練的孩子們看到趙興那一刻時,立即就炸了鍋,如同花果山上的猴子猴孫一般,把趙興簇擁著爬上爬下,到最後趙興直接被娃娃們撲到在地。這樣受小孩子喜歡的人,肯定保持著一顆赤子之心,絕對不是殘酷無情的人啊。

    典韋這哥們一貫地話比較少,看著憨憨厚厚,其實最擅長扮豬吃老虎。當他看到以武藝見長的關羽和趙雲等人時,眼睛裡放出了無法掩飾地光芒,今後就沖著有人可以陪自己練武,有大碗大碗地好酒喝,趙興就是用棍打,典韋都要堅決徹底地留在臥虎莊了。

    時間在趙興帶著新近拐帶來的一班子文臣武將的參觀遊逛之中緩緩流淌,轉眼又快到中秋佳節了。今年的中秋佳節,趙興早就設計好了一場別出心裁的活動,具體是什麼內容,下章大家就看到啦……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8:31:12

第九十三章 又到中秋月明時

   涼風送爽,秋色宜人,光和六年的上黨迎來了一個收穫的金秋。

    這一年,得益于賈詡、司馬直等人的勤于政事,得益於上黨第一大地主張家的轟然倒塌,不管曾經有主還是無主的田地,都得到了老百姓的精心侍弄。莊稼長勢喜人,到處一片金色海洋,到中秋前,地裡的莊稼都已經被收割完畢,家家面有喜色,不再擔憂還沒有曬乾的穀子、高粱、粟米被惡狠狠地家丁們洗掠一空。

    上黨郡是並州最大的一個郡,也是土地最豐腴肥美的一個郡,共計有人口近六十萬,今年還接收了從冀州和附近幾郡趕來的十多萬流民,雖然一下子多出十來萬人口,但還是被賈詡治理的井井有條,民心安定。這還要感謝趙興“大公無私”地把搶奪自張家的土地貢獻了出來。流民們按照地域和鄉土關係,自然地聚攏成為一個個莊子,每個莊都按照賈詡的要求推選了莊老和裡正,成立了“自助合作社”,建設了莊庫。不管是流民,還是張家原來的佃戶,他們的身份都從實際上的農奴變成了平民,或者稱之為自由民,這一點在臥虎莊附近更加明顯。

    現如今的臥虎莊,確切地說應該稱之為臥虎城更合適,在趙興的精心謀劃和眾人的狂熱建設下,原臥虎莊與李家莊已經連成一片,附近的平坦處既有已經處於龍頭地位的許家酒坊,還有家畜養殖場,鐵器坊、織布坊等等配套的生活設施。賈詡先後給趙興徵調了近五萬人的建設大軍,按照當初趙興的意願,正加緊在未來的臥虎城四周修築城牆,在太行山裡挖大型的藏兵洞、地道以及可供普通百姓避難的庇護所。

    返回臥虎莊的趙興,這幾天就沒有空閒過,不斷地與各方面的負責人進行約談,緊鑼密鼓的籌畫著一些事情。經常是已經到了深夜,趙興書房裡面還亮著燈光,傳出眾人議論紛紛的聲音。趙興忙到什麼程度呢?自從那夜醉酒之後稀裡糊塗地與貂蟬妹妹名義上圓了一個房之後,到現在趙興連貂蟬妹妹的小嘴都沒親著呢。喜歡玩一些浪漫調調的趙興已經想好了,他要在月圓之夜的晚上,和貂蟬妹子花好月圓一番。

    在趙興的授意和鼓動之下,今年中秋之時,全長子縣的老百姓都準備正兒八經地過一個節日,尤其是臥虎莊的鄉親們十分地重視這個節日。因為趙興已經放出風去了,在當日晚上,臥虎莊內將有很多大事發生和公佈,跟每一個人都有關係。這話了不得,當年“趙曲星”剛到臥虎莊時,一旦當眾宣佈決定之後,馬上就有一大群人跟著受益,這次居然是很多決定要宣佈,自然勾起了全莊人的心思。

    趙興書房裡今天來了兩位客人,說是客人,也就是客氣地說法,實際上是兩個俘虜。提到俘虜,大家肯定想到了前些天被趙雲捉到上黨來的方悅和麴義,沒錯,趙興書房裡面正是這倒楣的哥倆。

    “不知二位將軍近日裡在我臥虎莊生活是否舒心?”趙興客套地說道。

    “莊裡僕人照顧甚為周到,悅乃階下之囚,感激不盡!”方悅大大方方地回答,絲毫沒有覺得當了臥虎莊地俘虜有什麼丟人的。這些日子,整個臥虎莊裡都對二人開放,只要不想著偷跑,他和麴義的日子過地還是很滋潤的。方悅和麴義自從得知朝廷已經免了他們的官職之後,就沒動過逃跑地心思。

    看到臥虎莊內忙著訓練的張遼和莊丁,堆積成山地糧食和碼得整整齊齊地酒缸,方悅和麴義知道了臥虎莊的真正實力。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只不過是趙興的三分之一力量。胡車兒、郭常子領著飛虎營駐紮在了太行深處,外人很少見到過這支騎兵部隊的真面目。現如今已經擴充至六千人馬的郡兵,也不過是穿著官軍衣服的趙興私兵。誰讓上黨郡兵中百人以上頭目均是出於臥虎莊呢?

    “兩位將軍皆精于戰陣,長於謀略,能統兵,善練卒,是否願意投奔我臥虎莊?”客套結束,趙興直接拋出橄欖枝。對於關羽、徐晃、張遼以及田豐、陳宮等人,趙興願意花大心思,無所不用其極地把他們招攬到旗下,對於方悅和麴義,趙興目前已經犯不著恬著臉,下話求情地說服了。現如今,趙興作為一方豪強的大勢已成,手下有幾個未來元帥級的人才,只要他想,就能招到二流的武將和文臣來。趙興心裡甚至想,你倆個要是不知好歹,老子還不要了,將來你們就等著被呂布和趙雲分別整死吧!

    方悅和麴義私下裡早商量過去路問題,聽趙興正式提出了邀請,當然不敢端什麼架子。兩人心裡清楚自己的分量,雖然也算是本事過人,可要跟關羽、徐晃、趙雲、張遼相比,差距擺在那裡,不由得不放低姿態。

    “方悅願追隨將軍,生死不離!”

    “麴義願效忠將軍,竭力輔佐將軍!”

    對於兩個人的表態,趙興很滿意。他熱情地將單膝跪地的二人扶了起來,然後說道:“今後同甘共苦,手足相待!”

    順利收納了兩員二流將領之後,趙興正琢磨著怎麼用好這兩人時,門外響起了新上崗的傳令兵趙鋼地聲音:“啟稟主公,中秋賞月晚會已經準備就緒,請主公親臨!”從魏郡返回時,趙興帶回了趙鋼(原名趙六伢),見到李鐵柱之後,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今後你二人兄弟相稱,追隨于我,李雙趙單輪值……”然後就把什麼都不懂的趙鋼丟給了李鐵柱。現在看來,李鐵柱這個“小虎隊”隊長幹的不錯,短短幾日功夫,就將趙鋼帶的有模有樣。

    “好,二位將軍隨我前往廣場中央觀禮!”趙興說完話,帶著方悅和麴義往廣場走去。

    來到廣場之上,方悅和麴義被眼前盛大的場景所震撼。放眼望去,整個廣場之上聚滿了人,大家圍繞在原來用作比武的擂臺四周而坐,每隔幾人中間就放著一張圓桌,圓桌之上擺滿了水果、酒水和月餅。擂臺上中間空著,四個角上也擺了幾張大圓桌。一些比較重要的客人現在都已經落座了。讓我們看看高臺上坐著的嘉賓和客人們都是誰?

    第一桌:趙興、賈詡和關羽的家人;第二桌:賈詡、司馬直陪著王越、田豐、陳宮等人;第三桌:關羽幾兄弟加上周倉、裴元紹、郭常子、方悅、麴義。第四桌:神醫華佗、郭嘉、趙雨、許婉琳、胡莉亞、貂蟬、典韋。沒有在場的分別是:李進武、李進思、胡車兒。

    李進武在壺關駐守,李進思在箕關督軍。這是趙興的意思,既然是自家人,過年過節的時候那就去守關吧!胡車兒也算是自家人,自然也就承擔了守山寨的重任。

    趙興來到高臺之上站定,然後聲如洪鐘地大聲說道:“現在我宣佈,中秋賞月晚會現在開始!”

    “首先,我向大家隆重介紹新加入臥虎莊的兩員虎將,他們就是方悅和麴義……”當著全莊人馬的面,趙興給方悅和麴義定下了身份,這讓二人心裡十分感動。

    “下面,我正式宣佈,臥虎莊與李家莊合併,從即日起改名為臥虎城!”趙興一句話說完,下面群情沸騰,人們自覺地大喊“城主威武!將軍武威!……”

    “下面,我向大家透露一件喜事,那就是——上黨郡司馬徐公明將要迎娶美麗漂亮的胡莉亞小姐為妻!大家掌聲有請兩位新人閃亮登場……”善於整蠱的趙興給徐晃和胡莉亞兩人一個措手不及!架不住身邊眾人一番起哄,徐晃硬著頭皮與滿面羞紅的胡莉亞站在了高臺中央。

    擔當主持人角色的趙興不失時機地忽悠道“下面有請雄壯威武的徐司馬為大家展示武藝!有請能歌善舞的胡莉亞小姐為大家展示才藝!”臺上台下紛紛叫好,徐晃和胡莉亞也不是沒見過場面地人,二人眉目含情地對視一下之後,竟然真當著眾人之面,一人將大斧揮舞的光亮一片,一人跳起了異域舞蹈,武舞相和之間,居然別開生面地賞心悅目,讓人感動。

    “下面,我宣佈,本人趙興於今日正式迎娶當朝從事中郎王允之女任紅昌為妾……”趙興這個宣佈讓坐在第四桌的貂蟬妹妹激動地眼淚直打轉兒,趙興當著全城之人宣佈婚事,也就是給了貂蟬一個明確的身份和地位。她還以為趙興近日冷落了自己,對自己只是一時新鮮呢,沒想到趙興一直心中惦記著自己。

    “哦!哦!哦!……”在李鐵柱大膽地起哄了一聲之後,臺上台下的人都跟著“哦”了起來,然後就聽人們大聲叫喊“剛才徐司馬和胡莉亞分別作了表演,莊主和新娘子也該表演!”臺上的關羽、徐晃、張遼尤其鬧的凶。沒有辦法的趙興雙手向兩邊伸開下壓,示意大家安靜。

    “既然眾位親友鄉里願意看國昌在此獻醜,那我就和貂蟬二人給大家表演一番!”說完話後,趙興雙手負在背後,昂首吟誦了一首東坡先生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兩茫茫,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只有淚千行。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短松崗。

    趙興吟誦的低沉哀傷,貂蟬圍繞在趙興身旁長袖舞動的淒美悲涼,一首詞下來,臺上台下寂靜無聲,離趙興近的地方,還有女孩子低低的抽泣聲。聲音是許婉琳發出來的,因為她又一次看到了趙興內心的孤寂與哀傷,聽到那讓人斷腸的詩詞,不能自已地哭了出來。

    “諸位鄉里,今日中秋月圓,大家歡聚一堂,國昌本該吟誦一些歡快優美的詩句。然而,不知為何,在此明月如盤照九州的時刻,國昌卻想到了大家曾經流離失所、背井離鄉的苦楚,想到了一路返鄉途中看到的孤墳成片和道邊餓殍,想到了去年除夕夜裡為保衛臥虎莊犧牲的兄弟,還想到了此去洛陽被歹人所害的張旺財!”趙興調整了情緒之後,對著寂靜的人群大聲說道。

    聽著趙興的回憶和訴說,台下抽泣的人多了起來。臥虎城時至今日,人數過萬,卻都是四面八方的流民聚集而成,家家都有讓人斷腸的悲慘往事,被趙興這麼一煽情,人們的眼淚止不住嘩嘩地往下流。

    “鄉親們!今日我決定,在太行山麓擇一風水好地,建一處忠烈陵園,今後凡是為了臥虎城而犧牲的人員,不分男女老幼,盡皆入臥虎忠烈園,饗食全城百姓的香火!之前已經安葬的同袍,待陵園建成之後,擇日遷入!”趙興忽然大聲宣佈道。“今後凡葬入臥虎忠烈園同袍之父母、兄妹、子女,皆由臥虎城共同贍養撫育!我決定收已故張旺財之子張作霖為義子,視同己出!”

    “城主威武!誓死追隨城主!”台下的人群情緒激動地高呼著。

    “鄉親們,有我趙興和諸位兄弟在,今後任誰也不能掠奪我們的糧食,我們的財產!任誰也不能欺淩我們的父母,我們的家人和子女!”趙興繼續發動群眾攻勢,“若有賊人膽敢來犯,我們怎麼辦?”趙興大聲問著台下!

    “有來無回!殺!殺!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8:31:31

第九十四章 築高爐鍛造好鋼

    明月高懸,皎潔如盤,儘管時間已至深夜,但廣場上的人潮仍然湧動,忙碌了大半年的人們都在盡情享受著難得的安寧與富足,加上臺上徐晃與胡莉亞,趙興與貂蟬的一番夫唱婦隨,極大地挑動了紅男綠女們在這美麗月色之下眉來眼去的渴望。而當晚的主持人趙興和貂蟬妹妹,已經隨著嘉賓們一起離開,回到了新婚燕爾的愛巢。

    “嗯……哎呦……,好哥哥……輕些……”貂蟬妹子**噬骨的聲音從房裡輕輕傳出。

    “妹子且忍耐片刻……吭哧……”趙興安撫的聲音跟著傳來。

    趙興今天晚上牢記了前幾天的教訓,不管誰來勸酒,一律往幾個拜把子兄弟頭上推,極大地保存了戰鬥力,所以此刻婚房裡的他,那是相當滴雄風霸氣。

    按照趙興的意思,後院之中,胡杏兒和貂蟬的房間分別位於許婉婷的兩邊,這樣既突出了大婦的地位,也不會讓胡杏兒和貂蟬相互暗中較勁。

    “壞姐夫!壞哥哥!弄這麼大聲音,害死人了!”許婉婷房裡,倆姐妹聽著隔壁正在辛勤耕耘的趙興和貂蟬傳來的嬉笑聲,早就羞得臉色紅透只到脖子。許婉琳還是處子,未經人事,實在抵擋不住陣陣春聲,不由得半捂著耳朵,緊緊夾住已經濡濕了褻衣的雙腿,言不由衷地罵著趙興。而許婉婷則直接躲進了被子裡面,用被子蒙著頭,不讓人看到此刻她那“蓬門只願為君開”的誘人表情。再隔壁的胡杏兒,儘管跟趙興中間還隔著許婉婷,仍然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些什麼,也是坐臥不寧了一個晚上。

    看來,一段時間之內,趙興同學是有的忙了!還好趙興日日堅持鍛煉身體、習武不輟,練就了一副結實的好身板,不是一根銀樣蠟槍頭,不然,光是後院這幾頭老虎,可真要把他給鐵杵磨成針了。

    有句話不是說的好嘛,“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刻苦付出的趙興同學準備為手下的將領們個個都配上金剛鑽!這不,第二日一大早,他便將臥虎城中的所有鐵匠集聚到一處空曠高地之上,開了一個十分重要的現場會議。那麼,他們開的是什麼內容的會議呢?答案是如何改良小高爐煉鋼技術!

    寫到這裡,南道要簡單給大家解釋一下鐵礦石到生鐵再到精鐵(鋼)的過程:鐵礦石經過燒結變成球狀的鐵礦粉,再經過高爐去掉大部分雜質如硫、磷、矽等雜誌和過多的碳,就成為鐵,鐵再經過進一步的淨化,把雜質的含量進一步降低,就成為鋼。再給大家簡單解釋一下小高爐煉鋼的原理:老百姓用粘土和磚頭建造小高爐,用家裡的鐵制物品作原料,用木頭、木炭之內作燃料,降低鐵中的含碳量。

    具體的過程涉及諸多的化學以及物理反應和變化,詳細寫出來南道可以再開一本書了,所以這裡不再贅述。還是那句話,技術方面的細節,我寫的累,你看的更累。

    據歷史考證,中國在西元前六世紀前後,就發明了生鐵冶煉技術,到了春秋時期,“塊煉鐵”和生鐵冶煉兩種工藝幾乎同時生產。西漢興起了“百煉鋼”技術,即通過增加反復加熱鍛打的次數,大大提高了鋼的品質。西漢中期出現炒鋼,即將生鐵炒到成為半液體固體狀態,並進行攪拌,利用鐵礦物與空氣中的氧氣進行化學反應脫碳,最終成為鋼製品。可以說,到了東漢時期,中國的鋼鐵冶煉技術已經比較成熟和完備。

    上一世,趙興不止一次聽父輩們向自己念叨“土法煉鋼,趕英超美”的事情,高中的化學課上也學過原理,對於其中的一些關鍵之處還跟戰友們反復討論過。所謂的“土法煉鋼”,自然是沿用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方法了。那麼我們現在來討論一下趙興計畫在東漢末年的上黨推動煉鐵和煉鋼技術改革的可行性。

    趙興其實也沒有想一下子就把“土法煉鋼”技術改進到能跟現代鋼鐵冶煉技術相提並論的境界。沒有相關的配套設備,沒有溫度控制,沒有電力,沒有機械自動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趙興打算對煉鐵和煉鋼的幾處關鍵環節進行改進。

    第一,改變這個時代人們輕鍛重鑄的思想。什麼意思呢?就是引導大家要像某個島國善於製造鋒利的長刀一樣,反復加熱鍛打含雜質較高的鋼,而不是沿用青銅鑄造技術的老思路,在鑄造上投入過多的精力。趙興有依憑,別忘了他可是整出來過水車哦,他完全可以指導工匠將水力轉化為持續的鍛打動力,這一點隻涉及物理機械製造技術,比較好辦。

    第二,使用發熱量更高,熱力持續穩定的煤炭做燃料!中國古代大量使用煤炭冶煉鋼鐵是自宋代開始的,趙興要把這個過程給提前一下。要是睡在產煤大省山西地界上,不知道利用腳下的資源,那趙興就傻死了。

    第三,改良燃燒室,增加蓄熱室和大型鼓風機。改良燃燒室的目的是為了更加高效地利用燃料,增加蓄熱室的目的是先將空氣壓縮加熱,然後用鼓風機吹進爐中,進一步提高爐內溫度,促進雜質的燃燒和排出。

    第四,改進炒鋼和百煉鋼的技術手段,從高爐出來的鋼在趙興看來品質太差,必須先經過炒鋼,然後再反復鍛打,真正做到“百煉成鋼、百鍛成鋼”!

    那麼趙興煉鋼的目的是什麼呢?答案很簡單,製造強度和韌性更高的武器鎧甲,以及關鍵的器械,除此之外,趙興沒有打算一下子讓老百姓的生活從青銅物品過渡到鋼鐵時代。趙興目前沒有這麼多的資源和勞動力,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也沒有。也就是說,高爐煉鋼的目的說到底是趙興為了自保,用來武裝軍隊的。

    一群煉鐵鍛鋼的老工匠圍著趙興,聽他不斷在地上比比劃劃地解釋說明,一個個心中的震驚無以倫比。都說臥虎城趙興是文武雙曲星下凡,這下眾人是信了。趙興提出的一些先進理念,與這個時代的技術脫節的並不嚴重,有些甚至是息息相關。這些鐵匠很多都是老把式,自然聽得懂其中的關鍵和原理。尤其是趙興肯定地告訴大家,把鐵煉成鋼的關鍵是要從燒得通紅的鐵水之中去除眼睛看不見的一些雜誌之後,大家才恍然大悟煉鋼的關鍵說到底就是一句話——去粗存精!

    聽完了趙興的指導,看著趙興早已經在紙上畫好的高爐結構示意圖,大家心裡有了方向和目標,按照各自擅長的領域,分組開始鑽研和籌備起來。整個臥虎城對於趙興親自領導的這個鋼鐵冶煉小組十分重視和支持,要人給人,要物給物,都在期盼著趙興口中描述的好鋼早日問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4 18:32:04

第九十五章 改軍制謀劃長遠

   在趙興立志改進煉鋼技術的同時,與眾人商議之後,他還大刀闊斧地對臥虎城現有的軍事力量進行了深入徹底的改造和編組。整高爐煉鋼,趙興也就是懂個皮毛,提出發展方向和思路。可是改革軍事體制和兵種,建立軍事培訓機構這類事情,對於受太祖建軍思想深刻影響的趙興而言,那簡直就是如魚得水,遊刃有餘地事情。

    王牌特種兵的指揮軍官,他最重要的價值體現在軍事戰略素養方面,而不是簡單的只作為一個殺手和刺客,這一點大家需要謹記!

    前世的趙興對於從古到今的兵法戰策,陣法,軍隊組成,軍事指揮學、軍事資訊學、軍事心理學、軍事後勤學等等領域都有很深的涉獵,來到了東漢末年的趙興,在這幾年的悉心觀察和深刻思考之後,做出了一系列影響深遠的軍事改革。

    第一,高度重視軍事指揮人才的系統培養鍛煉。這從他早早地開始培養革命接班人“小虎隊”的行為就能看出端倪。在趙興的大力促成下,臥虎講武堂在臥虎城背後的太行山半山腰的一處平坦之處創建了。講武堂成立之初,教員只有一位,那就是趙興!別說賈詡、郭嘉和田豐都是智謀超絕之輩,跟太祖系統的軍事戰略思想比較起來,趙興也有資格給他們講課!第一期講武堂的學生也很少,只有數十人,就是趙興手下目前的所有文臣武將,趙興要在儘量短的時間內把自己頭腦中的存貨全部傳授給這些手下,將來再由他們兼任教官,培養後續的軍事指揮人才。說白一點,趙興就是一顆火花,一塊酵母。

    第二,高度重視政治和軍事資訊的獲取和控制。自古以來,打仗第一要務是什麼?是情報!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不知道對方底細,就不知死活地沖上去,實力旗鼓相當時還能剩條命,弄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可如果對方知道己方,設好了陷阱讓己方往裡面鑽,那你就等著被人家或者是火燒、或者是水淹,或者是石頭砸,或者是斷糧道,或者是爆菊花吧,總之你會死得很慘就是了……趙興從組建軍隊之初就暗暗發誓,絕對不讓自己的軍隊在作戰資訊方面當睜眼瞎,被人牽著鼻子當猴兒耍。在成立講武堂的同時,趙興暗中成立了兩支秘密部隊,一支取名為“臥虎安全局”,這支部隊由趙興直接領導,只吸納了賈詡和李進思二人進來,其餘人均不知此事。

    第三,成立地理測繪機構和沙盤製作機構。趙興來到東漢末年這三年以來,最讓他不適應的就是沒有準確的地圖使用,這對於講究戰機和時機的兩軍作戰而言可是致命的軟肋。這個時期的地圖,簡陋謬誤得讓人咂舌。有時候圖上標示的地方,要跟實際位置差上幾百里路來。趙興也沒想搞出衛星地圖那麼牛叉的東西,他就是派出大量的哨探,仔細記錄各地的地形地貌,物產和城池狀況,記錄步行或者騎馬行走所需的大概時間,反復幾次探索之後,總要精細一些。至於沙盤模型的製作,這是趙興在給小虎隊們上課的時候想到的,也就是做出山川河流的大概模型,但就算這樣,也讓孩子們興奮不已,有了沙盤,大家不再是紙上談兵,而是有模有樣地開始了圖上和沙盤推演。

    第四,完善各軍兵種配置。趙興根據當時的戰爭實際需要,把原來簡單的步兵和騎兵兩大兵種改為:序列第一,適合平原作戰的高速機動作戰部隊——騎兵(包括重甲突擊力量和輕甲遠端射殺力量和遊擊偵查兵);序列第二,適合進攻作戰,裝備低廉的慢速突擊部隊——輕甲步兵(包括刀斧兵、長弓兵、連弩兵、擲矛兵);序列第三,適合防守作戰的低速防守部隊——重甲步兵(包括陌刀兵、大小盾兵、長戟兵和長矛兵);序列第四,適合攻城陷陣和山地作戰的突擊部隊;序列第五,負責戰場鼓動、醫療救治、後勤保障的輔兵;序列第六,負責江河湖海作戰的水軍(目前空缺)。

    第五,借鑒現代軍隊體制編制,重新改組軍隊體制。目前趙興將自己的部隊暫時按照軍、師、團、營、連五級來劃分,各兵種最高長官為師長,下屬的專職部隊最高長官為團長或營長,營長下面百人以上設立連長,配三名副連長。各個師除師長以外,設參謀長一人,副師長一人,隨軍參謀若干人。

    具體來說,就是趙興這個沒有一兵一馬的平北將軍,現在自領了臥虎軍軍長一職,副軍長由關羽擔任,軍師由賈詡擔任;趙雲為騎兵師師長,副師長暫缺(下一步很有可能是某位超級牛人擔任),軍師空缺(你們猜會是誰呢?);騎兵師下屬的重甲騎兵團長一職由胡車兒擔任,輕騎兵團長一職由郭長子擔任。張遼為輕步兵師師長,旗下裴元紹、方悅為某團團長;徐晃為重步兵師師長,旗下李進武、周倉為某團團長;其餘位置因為各種原因暫時空置。典韋負責警衛營,李進思則主要跟著賈詡負責“安全局”的工作。

    第六,成立專門的兵員招募和訓練機構,與野戰部隊分離。趙興計畫成立專門的新兵招募處,由地方衙門主要負責,部隊派人駐點驗收。組建專門的新兵訓練團,把訓練和作戰分開,既可以保證訓練的系統性和連貫性,又可避免有野心的將領把趙興的部隊給拐跑了。

    趙興的心目中有幾個特別適合練兵的將領,分別是高順、麴義、于禁和陳到四人。高順的“陷陣營”,麴義的“先登死士”,陳到的“白耳精兵”那可是出了名的強悍啊。目前趙興已經把麴義搞到手,那就先讓他幹著吧!趙興還組建了一支“暗影”部隊,這是兩支秘密部隊的另外一支。“臥虎安全局”主要進行情報的收集分析和歸納,“暗影部隊”的主要任務是進行刺殺、破壞、綁架、營救等敵後活動,當然也兼有收集資訊情報的作用,這也是趙興前世那種特種兵部隊的雛形。趙興想得是,要是把王越或者他的徒弟請過來當教官,那就爽死了。

    第七,將“小虎隊”正式升級成為“臥虎少年班”。開始按照年齡分段,系統教授“革命下一代”各種科學文化知識,挑選優秀的少年作為未來指揮將領的預備隊。

    第八,成立專門的後勤保障機構。這個機構的作用,在後文中將會專門體現。

    第九,成立專門的軍事裝備研發機構。這個機構的作用,在後文中也將專門體現。

    本來,依照趙興的意思還能整出第十、第十一來的,可是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光是上面列出的九條就夠大家忙活好幾年了,所以趙興心中的一些在郭嘉和賈詡看來過於天馬行空的念頭,最終沒有說出來,被藏在了心底深處,只等時機成熟之後再付諸實踐。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5 18:23:48

第九十六章 論民心郭嘉信服

 經過大半個月的忙碌,趙興終於把自己最關心的軍隊改革工作忙出了頭緒,框架已經搭好,具體的實施,甩手掌櫃趙興自然不會過問,他只會抽冷子進行檢查和督促。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趙興一面等待著高爐煉鋼那邊傳來消息,一邊與一幫文臣武將交流切磋軍事戰略思想。看著趙興站在特製的木質講臺之上,海闊天空地大談“人民戰爭”思想,“麻雀戰”、“遊擊戰”戰術,郭嘉心裡很不服氣。到現在郭嘉和田豐依然是作為客人的身份參加各類活動的。當初趙興可是跟人家說好了的,讓郭嘉和田豐先考察上黨一番,覺得心服口服之後,再進入臥虎城核心圈子。陳宮和典韋情況和郭嘉、田豐又不太一樣,現在已經效忠了。

    “國昌兄,嘉有一事不明,還請賜教!”忍耐不住的郭嘉終於提出了疑問,打斷了正口若懸河的趙興。

    “不知奉孝何事不明?”趙興客氣地問道。

    “國昌反復提及人民乃是贏得戰爭勝負的關鍵,只有全民皆兵才可以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為何陳勝吳廣率眾揭竿而起卻事不能成?”郭嘉問到了一個很尖銳地問題。

    趙興在心裡對於郭嘉的提問並不覺得吃驚,以郭嘉成年之後近乎神鬼莫測的智商,提問農民起義失敗的原因,一點也不奇怪。

    郭嘉提出這個問題之後,圍著大圓桌坐著的眾人紛紛點頭表示同意郭嘉的看法。

    “奉孝此問甚為關鍵!興以為陳勝吳廣事不能成的關鍵在於——陳勝吳廣乃心懷野心之輩,空喊‘苟富貴、勿相忘’之語,不過欺騙民眾,欲將高坐朝堂之上的帝王將相換為己身罷了!”趙興思考了片刻之後,慎重地回答。

    “國昌整軍備戰,所圖甚巨,與陳勝吳廣何異?”郭嘉問出了一個更加尖銳的問題,這也是田豐一直沒有表態投效的疑問。是啊,趙興現在關起門來整軍備戰,明顯一副陰謀造反的架勢,難倒與陳勝吳廣有區別嗎?

    “興於光和四年中秋與文和先生、大哥關羽談及天下形勢,當時曾言道:‘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乃勞苦大眾之天下!國昌誓為天下萬民創萬世之太平!’時至今日,此心此志從未動搖更改,奉孝如若不信,大可‘聽吾言、觀吾行’,他日若違此誓,所為者不過是黃圖霸業,諸位則盡可棄興而去!”趙興堅定地說道。

    “好!郭嘉今日且信國昌所言,今後為天下百姓當助你一臂之力,還望國昌勿忘今日所言!”郭嘉終於表態了。

    “能得奉孝輔助,興幸甚,天下百姓幸甚!”趙興日盼夜盼,總算是等到了小嘉嘉表示投效的發言了!

    “今日談及人心向背,興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無比的事情,要講與諸位聽!”被郭嘉問了一通陳勝吳廣起義的事情,趙興忽然想到按照正常的歷史進程,明年二月份,大喊“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的張角,就要發起歷史上非常有名的“黃巾起義”,現在是該為亂世到來做些具體準備工作了!張角後來親自率領的黃巾軍主力可就是活躍在一條太行相隔,上黨東邊的魏郡,趙興的老家來著。

    趙興看到眾人都是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便將沿途觀察到的黃巾教徒活動日益頻繁的情況告知眾人。“此次興自虎牢關出,途經中牟、官渡、白馬、濮陽、廣平、廣宗、巨鹿等郡縣,沿途看到不少百姓自稱為“大賢良師”信徒,以傳道和治病為名,在百姓之中宣揚教義,秘密串聯。吾觀太平道教信徒甚眾,不下十萬,遍佈青、徐、幽、冀、荊、揚、兗、豫八州。‘大賢良師’張角四處散播“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的讖語,所行所圖令人懷疑! ”

    “國昌所言與詡前年遊歷天下所見一致,甚至更為嚴重!兩年前國昌曾言天下必於三年內大亂,可是覺得那太平妖人即將行陳勝吳廣之事?”一直沒說話的賈詡問道。

    “如若興預料不差,明年開春之後,二、三月間,太平必亂天下!”趙興信誓旦旦地說道,竟然預測精確到了月份。其實趙興這麼說,也是為了在眾人心目中留下一個料事如神的印象,這對於鞏固自己的核心領導地位很有作用。

    “吾觀上黨郡內太平妖人活動並不頻繁,百姓生活安定,國昌為何如此憂慮?”陳宮問道。

    “吾所憂者乃我九州百姓即將遭受無妄之災,太平起事,實難有成,不過平添百姓和官軍傷亡而已!天下百姓之所以不信官府教化,反而心甘情願聽那張角蠱惑,皆因朝廷失德,連年災荒,瘟疫肆虐,地方豪強橫徵暴斂,使百姓幾無可活之路!若非吾幸得諸位協助,在上黨長子佔據一席安身之處,他日太平起事之時,必為先鋒!”趙興有些情緒激動地說道,並且直言不諱地說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命好占了先機,搞到一塊革命根據地,將來一定是第一個跳出來造反的人。

    “國昌言辭真切,坦蕩磊落!”田豐稱讚道,“不知料得天下將亂,國昌又作何打算?”

    “國昌已於兩年前定下九字方針——‘深挖洞、廣積糧、緩稱王’”關羽替趙興解釋道。

    “國昌眼光長遠,心懷天下百姓,宮深感佩服!”陳宮說道。

    “如今我們所剩時日無多,皆應打起精神,堅定意志,將既定之策堅決不移地推廣貫徹下去,則可保得一方百姓安于亂世之中!”趙興說道。

    “願助國昌一臂之力!”眾人紛紛起身說道。

    “國昌替上黨百姓感謝諸位!”趙興抱拳向眾人行了大禮。“對於如何防患於未然,興心中有幾策願與諸位參詳……”

    隨後趙興將最近一段時間琢磨出來的一些治理郡縣的想法提了出來,涉及到流民安置、疫病防控、農業增產、畜牧養殖、墾荒屯田等很多方面,一一與眾人交換了意見,修改了一些不太符合實際的想法,最終形成了共同的目標和方向。

    一些影響更加深遠的政治舉措即將在上黨鋪開……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5 18:24:07

第九十七章 安百姓田豐效力

   那日趙興與眾人共同商議之後,臥虎城乃至整個上黨郡便開始了新的一輪忙碌。由於現在是農閒時節,一道政令頒佈下去之後,下面的百姓行動起來十分迅速。

    趙興的幾個拜把子兄弟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如何整軍備戰上,參與政事方面自然要少一些,再說這也不是關羽、徐晃等人的強項,趙興也希望他們能夠在軍事方面有長足的發展進步,除了安排軍民一起囤田墾荒之外,再未安排其他任務。

    趙興手下目前武將多文官少,一段時間這個局面都難以扭轉過來。為啥呢?因為武人在漢末不像文士那麼受人尊敬和重視,要不是後來天下大亂,軍閥割據,武人的地位仍然高不到哪裡去。在東漢文士主導的社會中,趙興這種要出身沒出身,要名望沒名望的暴發戶,很難招攬到可用的文士。你看田豐來上黨都兩個月了,不是還沒有明確表態要投效嗎?

    當初趙興能收了賈詡,那是因為趙興給賈詡的地位是老師,後來花錢買的最大官上黨太守也是讓賈詡坐!賈詡當時空有一身才華卻無處可以施展,要不也不會遊歷天下了。趙興如果不是穿越者,不知到賈詡的能力,那也不見得會招攬賈詡。所以趙興與賈詡的結合,那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結果。最近趙興相繼又得了陳宮和郭嘉,那也是因為趙興現如今有地盤、有位職、有兵馬,豪強之勢已成之後才做到的。更何況郭嘉能投靠趙興,那還有趙雨的一份功勞。陳宮能跟趙興,也有一份田豐的功勞。

    趙興估摸著田豐的心裡應該已經願意投效了,只是還缺少一個自然而然的表態機會。所以,他打算把一項重要的任務丟給田豐去做,順其自然地把田豐招攬過來。沒辦法啊,現如今趙興手下能用的文官實在是太少了,一隻手就能數過來。 這一日,趙興專門登門拜訪了田豐。說到這裡,還要插一句話:自從臥虎城成立之後,趙興專門在城中原臥虎莊附近,讓人修建了賓客住宿的酒樓客棧,把沒有家室的手下和來往賓客安置於其中。

    “元皓先生,今日國昌登門打擾,實因有事相求,還請先生不要推脫!”趙興開始下網。

    “不知國昌所謂何事?只要是力之所及,豐絕不推脫!”田豐很豪爽地答應了。最近他看到陳宮、郭嘉等人忙得團團轉,心裡頭還正納悶著呢,為啥就自己是個閒人?後來田豐琢磨出了味道,感情是人家臥虎城還把自己當客人呢!客人在主人家裡做客,當主人的那好意思安排客人幹家務活呀!

    “今年秋收,上黨周遭大獲豐收,而冀州卻遭了大災,很多百姓連過冬的糧食都沒有,近日大批流民相繼經壺關湧入上黨,如不妥善安置,恐生民變!如今文和先生、公台和奉孝個個身兼數職,實在難以抽身安置流民。我知元皓先生剛正不阿,公道清廉,正適合安置流民,發放救濟物資,還請元皓先生挑起重擔,勿要推辭!”趙興這一番話,有理有據、言辭懇切、毫不做作,確實讓田豐聽了心裡很著急,恨不得馬上投入到安置流民的工作中去。

    “國昌以天下百姓為己任,豐受教了!今日既然來邀我共度時艱,豐決不敢辭,願與國昌共進退!”田豐鄭重地表態了。

    “哦也!”趙興心裡大叫一聲,這下手中人馬總算是全部歸順了,今後可以放心地抓生產、搞建設、謀發展啦!

    有了田豐這個得力下屬加盟,趙興馬上派張遼前往弘農縣聯繫外公李慶,將最近劉繼禮收購的大批糧食轉運回上黨,將慕名投效而來的流民打散了分到上黨下屬的十三個縣。由於已經進入冬季,正是農閒時候,上黨各地開始大興基礎設施建設,流民正好可以加入各地的建設之中。趙興給流民預留了大量可以參與的建設,比如可以墾荒囤田,挖地道和排水管道,修築各縣的城牆,建設城市汙水處理點,建設村莊集鎮等等。

    田豐作為安置百姓的主要負責人,得到了趙興的大力支持。無論是糧食、生產工具、過冬衣物、還是協助維護秩序的兵丁,只要田豐能夠想像得到的,趙興還不等他打招呼就已經派人給送來了。為此,田豐從心裡開始佩服和接受起趙興來。田豐不知道的是,上一世趙興所在的部隊,參加過眾多的抗洪搶險、抗震救災等急難險重任務,對於如何妥善安置受災群眾,趙興可是有著豐富的實踐經驗的。

    田豐在觀察趙興,趙興其實也在考察田豐。現如今臥虎城的收入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富可敵國,但安置大批流民,需要的物資幾乎耗去了臥虎城近一半的收入。(東漢的郡國很多,其實就是皇親國戚當年的封地,一個大一點的國,面積與一個郡差不多,趙興的財富可不是比一個郡國還要多嘛。)把這麼多的財物交給田豐分配處理,趙興心裡也沒有底。他不擔心田豐會中飽私囊,因為田豐本人的品格可以保證;他擔心的是因為人數眾多而造成分配不均的情況發生。自古以來,老百姓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做不到公平正道,就會民怨沸騰、群情激奮,很有可能造成民變。

    在別的州郡官員看來,流民是禍亂之源、是包袱,像現在和趙興只隔一道壺關的廣平太守袁術,就是想盡辦法把境內的流民往趙興所在的上黨驅趕,心裡還覺得這是一招嫁禍的妙計。袁術永遠都不會明白人力資源在三國中後期的重要性,可趙興明白。從一開始,趙興就把增加和保持人口作為一項長期堅持和提倡的基本策略來執行。等以後因為瘟疫、戰爭、饑荒等諸多原因而造成百姓大量死亡之時,就算是地方豪門大閥,面對因為十室九空而沒有佃農可用的局面,也只有看著大片荒蕪的田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上黨郡西南兩個方向緊鄰黃河,境內又有黃河的支流沁水貫穿全境,東邊太行群山和西南邊的中條山綿延相連,讓上黨處於一個十分優越的位置。趙興在無力東進和南下之時,只要守住壺關和箕關,防備住冬季因為黃河結冰而流竄入境的鮮卑、匈奴、羯族的小股盜匪,就可以放心地發展政治和經濟。至於上黨郡到底可以養活多少人,趙興心裡也是沒有底,只能盡最大的能力多安置流民了。趙興希望從明年開始,他的糧食增產計畫和新墾荒出來的土地能夠幫上大忙,再多安置一些因黃巾起義而無家可歸的流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5 18:24:29

第九十八章 趙氏統兵五字訣

   為了防止黃巾起義之後,自己所在的上黨不會發生大亂,趙興做了一系列的部署和安排。

    首先,加強對上黨所屬各縣的輿情控制和管治力度。具體來說,就是把“臥虎安全局”和“暗影”在嫡系部隊中招募的新成員全部撒了出去,暗中監視各個鄉鎮、村莊的異動,重點是盯住打著傳道、治病等幌子走鄉過縣的太平道徒,防止煽動民眾鬧事造反。

    其次,加大了對縣以下官員的督查指導力度。專門成立了以郭嘉為主要負責人的行政督查小組,對各縣以下官員的治政能力、品德操守進行考核和評定,優良者提拔重用,庸劣者罷官免職。同時,對於如何貫徹執行趙興的一系列新政策進行面對面的指導和幫帶,防止因為個人理解不同而使上黨郡守府發出的政令到了底層變形走樣。

    再次,借鑒和吸收上一世正規軍與公安系統各司外內的做法,擴大各縣衙的衙役人數,增強職責,專門負責內部緝拿盜匪、夜間巡邏、安撫鄉里、調解糾紛、刑事訴訟等任務。目前這些衙役由招募新兵時,因為名額滿編而落選的一些從軍意願強烈的壯年組成,趙興明確表示,今後正規部隊將從地方衙役當中優先選人,這項規定也隨之一直堅持下去,成為無數青年報國從軍的門路。

    最後,充分發揮宣傳工作的輿論優勢,搶先一步對民眾進行政策宣講和防疫病基礎知識的教育。黃巾起義的原因歸納起來有幾個方面,但有三個重要的因素絕對不能忽視:一是官府的**無為,二是連年的災荒,三是隔三差五地疫病。現如今,上黨郡、縣、鄉三級官府被趙興層出不窮的花樣,收拾地服服帖帖,大大小小的官員忙的腳打後腦勺,政府執行力和公信力得到空前提高;這兩年由於趙興發明的腳踏風力混合型水車的大量使用,上黨的糧食連年豐收增產,要不也沒有能力一直接受外來的流民。前面兩個不利因素對趙興沒有影響,那就只剩下防止疫病這一方面需要加強了。對於如何防止瘟疫霍亂的流行和爆發,下一章南道將做專門的交待說明。

    上黨處於北溫帶,冬天時間長,空氣乾燥少雨,正適合大規模地訓練士兵。因為暫時不用擔心外族入侵,不用擔心其他勢力攻擊,不用擔心內部發生混亂,不用擔心糧食和經濟困窘,趙興就有了充分的時間來展示他那曾被戰友稱之為“魔鬼式訓練方法”的練兵之道!

    趙興的統兵方法概括起來為五個字,即:“養、鍛、治、教、比”。

    養,就是通過改善士兵伙食和營養搭配,增強士兵身體素質。趙興所在的上黨,這兩年畜牧業有了長足發展,靠近山坡的地方都被百姓養上了成群的牛羊。趙興一聲令下,所有的羊奶和牛奶,官府定價收購,保護養殖農戶的利益,牛羊奶經過高溫定點加工,去除異味和病菌之後,一部分賣給鄉里,一部分供給軍隊。至於一些農戶養雞所生地蛋,當然也是被趙興大量地收購起來,作為士卒每天一杯奶、一隻蛋的來源。趙興還要求各支部隊每隔五天為士兵加餐一次,主要是吃一頓牛肉。在趙興如此不惜花錢地“豢養”之下,主要來自於流民的士卒,剛入伍時一臉菜色、皮包骨頭的情況得到徹底扭轉,就如同周倉、裴元紹當年投奔趙興之後的變化。

    鍛,就是在士兵的身體素質得到改善和保證的前提下,進行強化訓練,把士兵的體能和體力鍛煉得像老虎一般壯實。關於強化訓練,這又是王牌特種兵營長出身的趙興最拿手的專業技能了。光是趙興讓原臥虎莊“木器研發小組”按照他的設計圖紙製造出來地單雙杠,山羊、跳馬、平衡木就夠戰士們眼花繚亂了,還別說“引體向上”、“俯臥撐”、“快慢跑”,以至於比較坑人地“武裝越野”、“鐵人三項”、“鑽火圈”、“爬繩牆”等等,總之,怎麼折騰人就怎麼來!趙興原話怎麼說來著?“老子大把大把地花錢給你們喝牛奶、吃雞蛋,可不是為了養一群肥豬,肥了多少,我給你練回去多少!”

    治,就是士兵們被鍛煉的野性十足、虎頭虎腦之後,用軍規法紀來規範和約束他們的行為,使部隊真正做到軍紀嚴明,令行禁止。嚴明的紀律自古以來就是部隊能否形成戰鬥力的基本保證,作為過來人的趙興更是明白其中的關鍵之處。他專門將上一世部隊的軍紀法規進行了回顧和提煉,依照漢代軍隊的特點,提出了一些簡單易記,跟士卒日常養成,公差輪值、獎懲晉升相關的口號與制度,製作成《士兵守則》下發給每一名士卒,要求每人都必須牢記遵守。本來趙興還打算把“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也搞出來的,考慮到現在自己的身份還不足以發出這樣的命令,趙興只好暫時忍住,等待合適的時機。

    教,就是向士卒傳授軍事技能,並教化士卒效忠臥虎城、效忠趙興。趙興要求每名士卒都要懂得簡單的戰傷包紮救治,野外生存技能,挖掘掩體和防護工事,還有一些簡單的信號傳遞以及手勢語言。趙興的做法是先挑選出一批頭腦靈活,身體素質好的士卒,由自己帶隊進行強化培訓,等到這一批士卒合格之後,再作為教官分到各營,分批教授趙興為自己部隊量身定做的生存技能和通訊聯絡手段。一開始學習時,很多官兵不理解,甚至不少將領都覺得趙興有些不務正業,但既然大家都向臥虎城宣誓效忠,那也只好忍著頭痛,認認真真地學習。不學不行啊,趙興一個部隊一個部隊地過,通不過的部隊沒有資格參加團隊比鬥!等到後來比鬥開始,學會了趙興軍事技能的連隊的存活率和戰鬥力明顯高於沒有學習的連隊。這下,包括關羽、徐晃等人都非常嚴肅認真地對待趙興教授的單兵技能了。

    比,自然就是組織軍事比武了。趙興受上一世太祖年年組織全軍進行軍事大比武的啟發,也在自己少的可憐的萬把人馬裡面推行“全軍大比武”活動。從單個士卒之間比拼到連與連之間比拼,再到營與營之間比拼。到了團一級比鬥時,趙興每次都要親自到場,為雙方加油鼓勁,為獲勝一方發放諸如整頭的牛羊豬、整車的長河大麯之類獎品,只把士卒們饞的流口水。熟悉部隊的書友應該知道,不管古今的部隊,通過相互較勁和比拼,最能激發活力和幹勁,而且還有助於凝聚團隊精神,趙興這招看似簡單的方法,卻取得了明顯的效果。

    整個冬季,趙興基本上就在臥虎講武堂、兵營、比武場三個地方呆著,除了晚上回去陪陪後院裡幾個嬌滴滴的美人之外,他始終堅持與士卒同吃同練同樂,深得各營兵士的歡迎和擁戴,在士兵們心目中初步樹立起了領袖的形象。

    而“趙氏統兵五字訣”也被關羽、徐晃、趙雲、張遼、麴義等人反復琢磨和研究,從中又衍生出更多適合不同軍兵種的訓法、戰法來,極大地提高了上黨各路兵馬的整體戰力和單兵戰術素養,為下一步趙興的強勢崛起打下了堅實的軍事基礎。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8-15 18:24:49

第九十九章 防瘟疫未雨綢繆

   在緊抓部隊軍事訓練不放鬆的同時,趙興還授意賈詡與陳宮等人,利用冬季農閒時間,老百姓窩在家裡閒散時間多的機會,在整個上黨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全民衛生運動”。趙興這麼做,也是想從瘟疫和流行性疾病的傳播源頭防範疫情,避免上黨百姓過多的非正常死亡。對於東漢末年的瘟疫,南道在這裡要多囉嗦幾句,沒有興趣的書友可以直接略過……

    根據幾千年來古人留下的文獻記載,許多種類的瘟疫,如天花、鼠疫、白喉、猩紅熱、霍亂、斑疹傷寒、傷寒、肺病、麻瘋、瘧疾、吸血蟲病等都曾在中原大地上肆虐橫行。由於古人的對疾病的認識有限,因此他們往往對瘟疫的具體類型分辨不清。根據古人的解釋,所謂疫,就是指“民皆疾也”,意即凡能傳染的病都通稱為“疫”。至於“瘟”,則是指烈性傳染病,可以在禽畜動物與人之間相互感染。基於此,古代中國把傳染病、流行病通稱為“瘟疫”。

    早在東漢之前,歷代王朝都曾有瘟疫發生。由於中國是一個季風國家,地處太平洋和歐亞大陸交接處,冬夏氣溫冷暖不均,氣候變化很大,這種特殊的自然環境也很容易引發疾病災害。

    東漢末期的數十年間,大瘟疫更是連綿不斷,其死亡人數之多,簡直無從統計。東漢末年短短三十年間,有明確記載的全國性大瘟疫共有十二次。在瘟疫流行期間,家破人亡者比比皆是,後果十分悲慘。

    曾經繁華的中原地區,一度出現這樣的慘狀:“家家有位屍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或闔門而殪,或覆族而喪。”(曹植《說疫氣》)而當時著名的醫學家張仲景,也曾悲痛地回憶道,他的家族本來人口眾多,達兩百餘人口,但在不到十年的瘟疫流行期間,竟有三分之二的人口死去了,而其中又有七成是死於傷寒。在東漢王朝的首都洛陽地區,瘟疫竟奪去了一大半人的生命。再加上當時這裡不斷發生戰亂,中原地區陷入極為恐怖的狀態。

    在瘟疫最劇烈的中原地區,到三國末年,其人口僅及漢代的十分之一!

    毫無疑問,東漢末年是中國歷史上最多災多難的一個時代。政治**、軍閥混戰、災荒頻仍,再加上聞所未聞的大瘟疫,使得整個中原地區出現了大面積荒無人煙的情形。過去曾經繁榮昌盛的城市遭到徹底破壞,土地荒蕪,百姓流離失所,商品交換也陷入停滯。正是面對這種悲慘的景象,曹操曾無比傷感地寫下那首著名的《蒿裡行》:

    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

    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

    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

    以上這段關於三國瘟疫的記載,獻給已經消失于歷史長河中無數你我的先人!

    作為“後知先覺”的穿越者趙興,他從來都不覺得普通百姓的性命就要比王侯將相的低賤,他更不認為老百姓就該生如草芥、死如螻蟻,他要用實際行動來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鬥出一個和平安寧的新世界。在防範瘟疫方面,趙興就充分借助了這次“全民衛生運動”,把一些當時人們根本不曾意識到,或者說沒有應對經驗的方法和方式教給了每一個老百姓。

    第一,花費大量人力和財力,對上黨境內所有人畜飲用的水源進行清潔和保護。比如將所有水井裡面的淤泥全部掏乾淨,在水井的四壁砌上青石,對井口進行遮蓋。對水源地進行滅鼠、滅蠅蚊、滅蟲蛇,大量使用生石灰、硫磺粉、雄黃等具有消毒作用的物品。對村莊和集鎮、縣城內的排汙溝渠進行清理和沖洗,在河道兩旁種植樹木。

    最為重要的是,趙興要求今後無論人畜的飲水,都必須經煮沸待涼之後才可飲用,如果普通人家連燒水的柴火錢都出不起的話,沒有關係!咱燒煤石!就東漢時期山西境內的煤,如果僅僅用來燒個白開水,估計用個幾千年還不是什麼問題。趙興大概知道並州煤礦的分佈和走勢,這玩意在並州多的就像泥土一般,只要你有人力,采多少算多少,沒人跑來問趙興收稅。

    第二,修建公共廁所。有人說從一個城市的公共廁所的多少和衛生程度就能看出這座城市的建設水準,趙興深以為然。他安排了正愁無業可幹的大量流民在鄉村、集鎮、縣城裡面百姓密集和流動性大的地方都蓋上水沖茅廁,號召百姓不要隨地大小便,不隨地吐口水。雖然只是號召,但剛剛編入衙役隊伍裡面的趙興崇拜分子們可不這樣看,他們把這當成是趙興的命令,不折不扣地緊抓不放。只要發現有人隨地大小便或者亂吐痰,立即逮起來進行政策學習,同時還要罰款。

    剛來上黨的流民因為不知道規矩而違反了趙興的規定,衙役們就組織這些流民去修廁所,每天能管兩頓飯,倒也不曾虐待流民。有這樣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天天到處巡視,公共廁所的生意立即好了起來,每日掙到的錢,竟然可以養活不少流民。

    第三,修建公共浴室,提倡個人衛生習慣。在每個村莊、集鎮和縣城都修建了多少不等的公共浴室,門口依然有大媽坐著收錢,但也就是個茶水費。趙興搞的這個公共浴室大有講究,裡面用上了硫磺胰子,水中放有專門治療皮膚疾病的藥草。趙興要求不論男女老幼,每隔十天必須入池泡澡一次;每隔半月必須修剪指甲一次,每晚熱水泡腳一次,每五天梳洗頭髮一次,吃飯飲酒之前必須用硫磺胰子洗手等等,這些規矩儘管繁瑣,倒也沒有受到老百姓多大的抵制。畢竟大家洗過幾次澡後,渾身上下搞得乾乾淨淨的感覺還是很舒適的,一旦養成了習慣,就不用人逼著做了。

    為了大造聲勢,以文采聞名洛陽的趙興不惜自毀聲譽,為老百姓寫下了“洗手歌”、“泡腳歌”等等順口溜,讓孩童們天天到處傳唱,對老百姓進行疲勞轟炸,讓大家在無形中養成良好的個人衛生習慣。

    第四,修建定點醫館,推廣“五形太極拳”。趙興派人在鄉一級的集鎮上修建醫館,招攬四處治病救人的游方郎中前來坐館治病。挑選坐館醫生的重任自然是落到了神醫華佗身上,用他無比專業的眼光和能力來審查坐館醫生,一定可以將濫竽充數的假郎中清除到醫療隊伍之外。趙興還利用四處走動的商隊大量收購各類藥草,統一烘焙洗曬後,分門別類地放進倉庫,為定點醫館提供穩定的藥材供應。

    趙興還和華佗相互參詳,把後世的太極拳與“五禽戲”相結合,推出了一套適合各個年齡階段人群練習的“五形太極拳”,讓身體不太結實的郭嘉和田豐等人帶頭練習。開始幾個文士還覺得打拳乃莽夫行為,都是扭扭捏捏地,到了後來郭嘉和田豐感受到了身體發生的變化之後,就到處遊說郡守府和縣衙裡面的文人們一同練習,再往後就成了東漢版本的廣播體操,老百姓在休息之餘,都要打上一趟拳,才覺得神清氣爽。

    第五,大量生產活性炭口罩。書友們如果有印象的話,應該還記得當初趙興改進燒酒釀制工藝之時,曾經花費好幾個月把“活性炭”這種後世才得一見的東東搞了出來。活性炭可是製造防毒面具的關鍵材料,趙興現在沒有橡膠可用,搞不出豬臉防毒面具,但不妨礙他把活性炭研磨成小顆粒之後,一層面布、一層活性炭、一層棉花地搞出個簡化版地防毒口罩。這個東西到底做什麼用,到現在趙興連華佗都沒有告訴。趙興只是督促一群婦女使勁生產,造出來多少,趙興花錢收購多少,恨不得全天下人人都能發幾個口罩!

    第六,普及衛生防病知識。趙興把常見的各種百姓口中所說的瘟疫進行了症狀描述,並定下固定的病理名稱,寫出基本的預防辦法,分發給各地醫館的郎中,要求他們作為宣傳員,向百姓講解疫病防控常識。趙興還給兩支情報部隊專門下達了收集監控上黨郡周邊疫病發生流行情況的命令,把這個任務列為五顆星星的最高級別。

    趙興甚至武斷地下達了一項連賈詡都有意見的命令,那就是一旦發現郡內有人感染了傳染性的疾病,立即進行隔離觀察。比如,一家之中發現一人染上了瘟疫,則附近幾家同時被隔離觀察;一村之中發現幾家感染了瘟疫,則派部隊將村子圍住,對全村進行隔離;一個鄉發現有幾個村子感染了瘟疫,則切斷所有與外界的道路,等待趙興的應急處置。

    這項政令倒還不至於激起太大地民憤,關鍵是趙興緊跟著的一項決定,幾乎跟挖人家祖墳相似了。趙興要求凡是因為瘟疫而死亡的人,不論身份高低,不得發喪和土葬,必須由戴著大口罩的疫情防控署的人員在專門的隔離區內焚燒死者遺體,並對骨灰進行深埋。在漢代那個禮法至上的社會中,如果誰家的長輩去世之後,後人不好好安葬,那簡直就會被人千夫所指,罵地連頭都抬不起來!

    由於目前上黨還未曾發現大範圍的疫病,所以這個規定除了引起老百姓的不解和議論紛紛之外,倒還沒有造成太大的社會影響,但以後從北方草原傳過來的大瘟疫爆發之時,趙興將會遇到什麼樣的難題,大家在後面會看到。

    第七,改進外科手術的實施條件。開展全民衛生運動,趙興最需要借助一個人的支援和幫助,這人就是華佗。華佗作為神醫的名聲,早傳遍了中原大地,老百姓對他說的話那是深信不疑的。為了讓華佗支持自己對染上疫病死亡的屍體處理方式,趙興不厭其煩地向華神醫講解起現代醫學中的一些觀念,這一講,可真是沒完沒了,從人體血管、神經的分佈到外科手術的注意事項,再到輸血和抗生素,然後是無菌手術室……

    由於趙興反復強調瘟疫的流行和爆發,主要是因為每個人的身邊有一大群眼睛看不見的細菌,這些細菌無孔不入,通過空氣、通過水源、通過唾液等等途徑來傳播級別疾病。一向對自己的醫術很自信的華佗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讓趙興證明細菌的存在。趙興想來想去,就想到了修建“無菌手術室”的辦法。

    說是“無菌手術室”,與現代使用先進手段修建起來的無菌房相比,當然有很大的差距。但趙興的一番努力也很有效果,他首先是修建了一座全鋼的房子,密封之後,用大火燒烤幾天,估計絕大多數細菌都被高溫搞定了。然後在這個房間外面還修建了酒精噴淋裝置,製作了醫療器械高溫蒸煮設備,所有進入外間的人都必須穿趙興特製的白色大褂子,戴上大口罩和白布手套。總之不能露出一寸肌膚,包括毛髮。趙興還專門讓人把魚腸洗乾淨,經過軟化處理,切割成線,經過反復消毒之後,作為縫合傷口的線。等這些讓華佗覺得匪夷所思的準備工作完成之後,一場比較實驗開始了。

    趙興找來二十個需要實施外科手術的重病人,分成兩組,一組進行了反復除菌之後,放入無菌手術室,由“全副武裝”的華佗實施手術。另一組就簡單了,直接往乾淨一點的房間裡面一丟,按照華佗以往的方法治療。兩組病人在手術之後的恢復癒合情況讓華佗大吃一驚。

    第一組傷口恢復快,發燒的明顯少於第二組,而且最後沒有死亡的情況;第二組正好相反,儘管華佗醫術高明,也是全心全意地救治,但還是因為傷口感染,死掉了四個,活下來的六個恢復速度明顯慢於第一組,病人的痛苦也要強於第一組。

    這一下,華佗真得相信這世上有一種眼睛看不見,但卻是十分致命的東西存在了。理解了細菌的存在,華佗隨後也就理解了趙興對於感染瘟疫死亡的人為什麼要“隔離焚燒深埋”的苦心,從此無怨無悔地成為趙興的擁護者,不遺餘力地向所有人講解瘟疫防控方法和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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