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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水燦]貪戀男色[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12 00:30:50     標題: [水燦]貪戀男色[全文完]

貪戀男色 作者:水燦

她第一眼就相中他的美男色,
當下決定把他給私自收藏,存起來「慢慢用」,
雖然他一天到晚說:「他、們、不、熟!」
那有什麼關係?只要讓他嘗嘗「春雨情」的滋味,
想必生米馬上就會煮成熟飯,
嘿嘿嘿!到時她就可以揮一揮衣袖,心想:讓他稍稍聞到一咪咪就大功告成了,
可沒想到天公不作美,惱人的春風竟莫名的刮了起來,
於是所以因為這般……一瓶春藥就這麼全都被他「吸光光保?
她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啦!
不過,既然天意如此,她當然不能辜負這個絕妙時機,
趁著四下無人,她正想擺個誘人的姿勢,露露小溝溝,
他卻一馬當先,左手探向她的「波濤洶湧」,
右手鑽進她的「秘密花徑」,
就在光天化日下,正大光明的與她脖子扭扭、屁股動動,
而且他們不只正著做、倒著做;還前面做、後面做;躺著做、站著做、無出不做……
她心中只有一個目標,他若不答應娶她,
她就打算不停的逼迫他、壓搾他,直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12 00:31:19

楔子

  這是一個紛亂的年代,這是個亂世。

  在亂世中,朝綱腐敗,忠良一個接一個被陷害,在朝廷中,人人自顧不暇。

  在民間—饑民遍野、窮寇四起,於是,貪官污吏到處橫行。

  此時,忠良已多被陷害、人心晦暗……

  大地一片黑暗。

  由於時政動盪不安,在官官相護之下,人民的生活陷入水深火熱之中,一個個的山寨因而應運而生。

  而山寨有大有小,山寇亦分正、邪兩派;在亂世,既有亂臣賊子燒殺擄掠,就必有英雄好漢隱秘。

  在這些山寇中,又以夢午籠和阮天岳齊名,因此,民間便有一項傳言:阮天出英豪,夢午獨梟雄;南阮天、北夢午,誰與爭鳴?

第一章

  阮越山腳下

  野林中有數十匹人馬潛伏著,馬上的人各個剽悍粗獷、目光犀利,他們正凝神專注著前方緩緩出現的目標物。

  教人驚愕的是,率領這群大漢的頭頭卻是個女子!

  說真的,除了她異於常人的身高之外,她看起來一點也不粗獷!相反的,她非常有女人味,而且有一股魅惑人心的特殊味道。

  她的五官立體鮮明,完全不若時下一般女子古典婉約之美,反倒顯得冶艷性感。一雙明瞳漾著琥珀色的秋光,宛若慵懶而迷人的貓眼,勾人心魂;鼻子高而秀挺;其下則是紅灩灩的櫻桃小口,豐潤柔軟,彷彿隨時在誘人采

  擷這甜蜜的果實似的。

  她蜜色的肌膚襯著一頭長卷髮,或許是長期曝曬在陽光下的緣故,她的髮色竟呈火紅色,宛如野火一般不受拘束,此刻,她將秀髮紮成一束厚厚長長的粗辮子,纏繞於脖子上,以免妨礙到她的行動。

  她正是名號響透半邊天的阮天英豪之一——阮天寨的二頭目婆娑。

  她有一身豐滿健美的玲瓏身段,將她的美艷襯托得不可方物,使她成為阮天寨眾多漢子傾慕的夢中情人。

  婆娑瞇起眼注視著前方緩緩出現的官兵,她知道那批官兵押解的一箱官銀,正是當今無恥官員勾結富商巨賈,搜刮的民間脂膏。

  想起遍地的饑民,婆娑不禁冷嗤一聲,小手微揚,大喝一聲!胯下的神駒似與她心有靈犀,揚蹄便向前奔去。

  霎時,人聲馬啼聲轟隆作響,阮天寨埋伏的人馬從四面八方現身,阻擋了官兵的行進。

  婆娑帶頭迎向官兵統帥——

  當雙方眼對眼時,婆娑一時怔住了!

  像這麼清澈明朗的一雙眼睛上會出現在一個狗官身上?她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他彷彿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人物一般,神采飛揚、俊挺瀟灑,簡直是飄逸出眾的絕佳美男子!

  她尚在怔仲之間,他的劍已出鞘,凌厲的劍氣倏地劃向她。她連忙側身避開,卻仍不及避開那銳利的刀鋒,面頰上立刻留下一道血痕。

  好身手!她在心中暗歎一聲。

  呵!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俊帥不俗的男人,若不指染他,她就不叫婆娑,對!她決定了,她要定他了。

  主意一定,婆娑人也跟著翻身躍離愛駒,身子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形,玉手則摸向纏在腰際的軟鞭,伸手一揮,細長的軟鞭猶如擁有自主的意識一般,倏地舞向他的身子。

  初太燁手腕靈活的一轉,從容的避開襲來的軟鞭,人也跟著翻身下馬。

  他早已聽聞阮天寨山賊的大名,看來果真名不虛傳。

  但是,誰會料到阮天寨的山賊竟是由一名打扮如此冶艷的女子率領打劫呢?她雖一身男子勁裝的裝扮,怛那薄薄的夏衫卻像是第二層肌膚似的,緊貼在她那令人血脈僨張的完美曲線上,尤其是她胸前豐圓飽滿的雙峰,像是隨時會撐開繃得死緊的衣襟似的,那誘人的畫面任何男人看了都會亂了呼吸他從沒見過像這樣的女子,他不禁胸口一窒,心也有點狂亂,但他隨即提醒自己,並在心中告訴自己,她可是個山賊耶!

  他一提劍,縱身一掠,人已逼近她嬈嬌的身影,直指她的心臟地帶。

  婆娑不避反迎,兩人在過招的瞬間,四目相交,她嬌媚一笑,眼眸閃著亮燦燦的流光,「閣下尊姓大名?」

  「初太燁。」他一愕,但隨即恢復了鎮靜,順口回道。

  「初太燁?」婆娑的眸中燃起興奮的火花,她避開他凌厲的攻勢,再次迎身向前,軟鞭纏上他的長劍,「燁!那……你可願意與我結為夫妻?」

  初太燁一聽,劍眉不禁聚攏上山寨女子好直率的性子,居然敢如此親暱的喚著一個陌生男人的名字,她可有羞恥心?

  「姑娘不覺得這個要求太過荒唐嗎?」他劍腹一旋,離開她那滑溜的軟鞭。

  「荒唐?」婆娑親切的笑道:「我想要你,想與你結段姻緣,這怎麼會荒唐呢?」她天真的表白。

  這麼直率的話語,他還是生平第一次聽見,心中不免暗歎世風日下啊!

  「你是賊、我是官,官賊誓不兩立難道這樣還不荒唐嗎?」

  「燁!想不到你的想法竟如此迂腐,真教人失望!」她的嘴角半是嘲諷半是嬌嗔的彎起,透明的琥珀雙瞳中閃閃發亮,教人分辨不清此刻的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有一剎那,他真的被她眸中璀璨的晶光攝去了理智,她的雙眸似乎含有一種特別吸引人的生命力。

  初太燁深吸了一口氣,試圖收回自己蕩漾的心神。他從來沒有這樣的經驗,居然失去了他向來自傲的自制力,他不是沒有遇到向他示意的姑娘家,

  但他從未動過心,今日遇到這個女賊,他居然管不住自己的心蕩神馳?

  他頓時一震,人已退離她幽香的柔軀數十尺之外。

  怎麼辦?婆娑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不會輕易就範,也許還會來個寧死不屈,她可不想要個死人來當夫君,而且瞧這光景,她在一時半刻也拿他沒轍,她該如何是好呢?

  對!就讓生米煮成熟飯如何?在她腰際的一瓶硬物提醒了她,那是她今天早上從小六那裡沒收的「春雨情」。

  雖然她從沒用過「春雨情」,但卻常聽寨裡的弟兄們談起這「春雨情」

  是現今最威猛的一種春藥,不論是再貞潔的烈女或再滿口仁義道德的君子,都抵擋不了它的威力。而且,被下藥者的功力越高,「春雨情」的藥性越強!

  耶!太好了,正好派上用場。

  她柔腕一甩,翠綠的細長軟鞭揚起,她偷偷的測了一下風向,嘻!真是天助她也,居然是順風!於是,在她抽回軟鞭的同時,順手便將瓶子擲向初太燁。

  由於此物來勢洶洶,快得教人看不清是什麼東西,初太燁正在設法收攝心神,突然聽到聲音,耳聞,直覺的以為是婆娑向他擲暗器,於是,他提劍一揮,瓶子在半空中分為兩半,細細的粉末順著風勢漫天地灑向他。

  初太燁想反應已經來不及,轉瞬間便吸入了大量的「春雨情」!

  婆娑心想,待會兒再來處理他,橫了他一眼,身形一飄,人已飛掠到數十丈外的戰場。

  在野林的另一處,官兵們全數做鳥獸散,山寨中眾家弟兄們也早已「清理現場」完畢,見她現身,紛紛站起身來,跨上馬背,準備回山寨去。

  「你們先回去吧!」

  不理眾人錯愕的眼光,她繼續交代,「你們去跟狼都說,我會晚點回去,不用擔心。」

  「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其中一名弟兄問出眾人的心聲。

  「不了!你們先走吧!」

  大夥兒看見她嬌媚如花的笑靨,都覺得莫名所以,不知是什麼原因讓婆娑這般開心?

  「那個男人呢?」打鬥間,有人曾瞧見婆娑和官兵的統帥越打越遠,卻不知那個男人的下場如何?寨上的弟兄們向來對於婆娑的身手佩服得五體投地,但是,這一回婆娑對那個美男子的態度,卻令他們十分不滿意。

  拜託!他是個美男子又如何?他們阮天寨裡的弟兄們各個可都是好漢耶!眾家兄弟紛紛在心中暗忖。

  婆娑暗自歎了一口氣,她知道這些弟兄若是鬧起來絕對比毒蛇猛獸還要難纏,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更不願意讓他們知道她的計畫,省得他們蓄意來搞破壞!

  「不關你們的事」,她警告的看了眾人一眼,臉一沉,拍了其中一人身下坐騎的後臀,喝道:「走!」

  趕走那群「好事之徒」,她旋身回到原來的野林深處,準備與她相中的「未來相公」那個了……

  @@@

  初太燁站在原地,只覺得全身越來越熱,他不懂那個女人究竟讓他吸了什麼東西?

  他正想運功催毒,但下腹部猛然爆發一股烈火,熊熊的慾火燃燒至他的四肢百骸,他感到全身好似火在燒,臉色迅速地泛起一片潮紅,下身也立時膨脹勃起,腫痛不堪,就像一塊熱鐵發出灼人的溫度。

  他駭然一驚,咬牙忍住差點逸出口的呻吟,不敢相信她竟敢用淫藥來對付他!

  難道他的清白真的就這麼毀於一旦了嗎?不!以前他不是沒有被人下過藥,但他都平安度過了,

  這次應該不會例外才對,然而,每當他一運功,另一波更兇猛的烈焰就在他下腹劇烈的爆開,並在瞬間延燒至他的全身上那種感覺猶如在火上加油,火苗一路奔竄,眨眼間即會將他燃燒怠盡。

  狂炙的慾火一點一滴的吞噬了他的身體,他漸漸控制不住體內的烈焰,他的男性象徵此時早已又直又硬又挺,並且開始抽搐起來,彷彿一匹正待交配的種馬……

  清明的思緒逐漸離他遠去,他雖試圖補捉閃過腦海裡的一絲理智,但熱辣辣的火焰迅速穿透了他的神智,燒出了潛藏在他心底深處不為人知的獸性。

  他一把撕裂身上的衣服,只覺得體內的熱火熊熊燃燒,燒到他已無法忍受身上有衣服的束縛。

  婆娑返回林中,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

  她不禁好奇的瞠大一雙眼眸,好奇的盯著他袒露出來的挺拔裸體。

  嗯!婆娑在心中打分數,他沒有狼都那般魁梧壯碩、肌肉糾結,但他瘦歸瘦,卻精壯結實,尤其是他的皮膚白皙、光滑,宛如上好的白玉般,她還一直以為白皮膚的男人非病即弱、沒啥看頭呢!想不到他竟是這般具有男子氣概!

  婆娑只顧著欣賞他性感的裸體,卻失去了警覺心。

  初太燁撕碎了身上的束縛之後,仍覺得身子如火在焚熱,只想找個「東西」來讓他宣洩體內狂肆奔騰的烈火。他一轉身,瞥見婆娑正站在一旁盯著他看,那雙琥珀色的雙瞳帶給他一股似曾相似的灼燙感,一股烈焰倏地流竄

  過他的胯下,他的硬挺正在吶喊出強烈的渴求。

  他赤裸著身體,大步跨向立在不遠處的她,心裡唯一的念頭便是期望她能撫慰他火熱腫脹的身體。

  婆娑這時才驚覺他的眼睛閃爍著狂猛而熱烈的光芒,初相見時他眼中的清明澄淨已不復見,她的心頭一驚,正想退後,卻被他一把捉住。

  他身上灼熱的氣息混雜著濃烈的男子體味,熨燙著她所有的感官意志,她敏感的感受到他那如熱鐵般的身體反應。

  他將她抱得好緊,緊到她幾乎不能呼吸。

  「等一下……」直到她被摟進他的懷中,她才驚覺自己的「嬌小」——

  他竟比她高半個頭,她原以為這世上,除了狼都那高得足以嚇死人的個頭外,再也沒有男人會高過她了,哇!她開心的享受他溫暖的擁抱。

  但他的力量大得嚇死人,他摟得她快不能呼吸了,婆娑正想推開他讓自己喘一口氣,他卻大掌一伸,捧住她的頭,霍地低頭封住她紅灩灩的檀口。

  他蠻橫的舌闖進她不及驚呼的口中,纏住了她軟滑的舌瓣,不斷吸吮攪弄,彷彿想吸盡她口中的蜜津。

  婆娑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仍被他過度的熱情弄得有點頭昏眼花,啊!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是這樣嗎?她的心兒緊張得怦怦直跳,害她以為心

  髒隨時都會跳出她的喉嚨。

  沒有半點男女經驗的她感到有點慌亂,她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他……幾乎快吸光她肺中的空氣了。

  「唔……」她在心中吶喊,可以讓我休息一下嗎?

  她幽香豐潤的女體讓他情不自禁的忘記一切,一心只想將他的勇猛埋進她柔軟的叢林,狠狠的宣洩他的慾火。初太燁雙掌抓住她的衣服,猛然一扯,薄薄的夏衫禁不起這樣的蠻力,隨即破裂,裸露出她金蜜色的誘人胴體。

  她驚駭得咬住他的舌,卻沒想到此舉更刺激了他的感官,他離開了她的小嘴,唇來到她優美的頸項,那細滑的膚觸讓他理智全失,他一口啄上她頸上的肌膚,開始又舔又吮,無一處肯放過。

  她驚喘不已,腹部突然有一道熱流竄升,她一方面想阻止他這種粗蠻動作,但另一方面卻又不禁期盼他能繼續下去……

  「燁……你……可不可以……溫柔一點?」她努力的從他吸吮的空隙中出聲,她不懂他為什麼咬得那麼用力?

  而他則置若罔聞,雙掌向下移,捧住她圓潤豐實的臀。用力的又搓又揉,力道既大且猛。

  「輕……輕一點……」她好疼啊!難道他不知憐香惜玉嗎?

  她還來不及說完,他已捧起她的俏臀,用自己昂揚的勃起抵住她的花心,開始用力推進。

  又熱又挺的硬鐵正一寸寸的逼進她緊窒的女性甬道,直到抵至她體內的薄膜……

  好痛!天哪!她雖然知道女子的第一次總免不了疼痛,但卻從未想過竟是這麼的讓人受不了!

  婆娑本能的開始抗拒,在這一刻,強烈的痛楚已令她全然忘了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初太燁早已理智盡失,他大力的箝制住婆娑,兩人下半身緊緊的相抵,他堅定且絕然的進犯她的領域。

  他捧住她的圓臀,開始律動起來,一遍又一遍深淺有力地進出她迷人的花穴。

  婆娑止不住輕吟,那一聲聲的呻吟聽在她的耳裡,陌生且可怕得令她的小臉滾燙成一片。

  初太燁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他所有的感官知覺全集中到她柔軟如綢緞般的甬道內上亢奮的在她的叢林深處不斷抽搐顫抖。

  他抬起她修長的雙腿,將它環住他精悍的腰身,並肆無忌憚的扭擺臀部,用規律的律動,讓自己完全淹沒在她的柔軟中,一次又一次的享受那股無法言喻的快感。

  一陣陣的莫名感受伴著他衝刺的動作,衝擊著婆娑全身的感官,讓她感覺自己彷彿飄浮起來,她不確定自己究竟想抓住些什麼,只知道自己修長的雙腿正情不自禁的圈緊他的腰際,似乎想將他圈裡得更緊、更密。

  初太燁只能不斷的加速衝擊,他一次沖得比一次深、一次沖得比一次快,直到那歡愉的狂潮襲捲了他的意識,他捧緊她的臀,仰天發出一聲怒吼,之後,一股激烈的熱流隨之噴灑而出,播散於她柔軟的體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12 00:31:39

第二章

  婆娑全身酸軟的癱在他的身上,一面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許久之後,神智漸漸回到她的腦袋,嬌艷的唇角則不自覺的勾起一絲笑意。

  她從沒想過所謂的魚水之歡就是這種滋味,嗯!這下她總算瞭解寨裡那麼多兄弟們老愛找女人,原來樂趣全在此,可是,她的身子瑟縮了一下,剛開始好像痛了一點耶!

  想到這裡,她不自覺的欠了欠身,卻忽略了他的男性慾望仍停留在她的體內,她這麼一動,她的緊窒更包住了他的男性悸動。

  霎時,兩人都驚喘不已,她想停止已來不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她體內迅速「肅然起敬、立正站好」,開始來回不斷的摩擦她體內又緊又軟的柔嫩肌膚。

  怎麼這麼快?他們不是才剛做完而已嗎?她在心中驚呼,輕輕地喘著氣,雙手抓住他寬闊的背,仰頭迎視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又黑又亮,好像子夜裡的黑絲絨般,在眼瞳深處則有兩把火炬正熊熊地在燃燒。此刻,他也低下頭看著她,一

  瞬也不瞬的瞅住她的曰的眸,彷彿想看透她的心。

  娑娑志下心不安的暗忖,難道他恢復立息識了嗎?她望進他那深邃的黑眼睛,覺得自己彷彿掉進了永無止盡的蒼穹。

  「你為何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他緊繃的聲音聽起來格外的低沉沙啞。

  她則一本正經的向他表白,「我們既已有了夫妻之實,我怎麼會開玩笑呢?我是認真待你的,相公。」

  初太燁本想抽離她的身體,但他的身軀卻像有自主意識的更深深挺進她的柔軟花穴,她的神秘叢林似有魔力般將他的男性吸入得更深、更多,他歡愉的呻吟出聲,身軀不斷的左右擺盪、來回摩擦。

  「你我……素昧平生,我怎麼會是你的夫君?」他喘息的吐出字語,訝異的發現她對他有無比的誘惑力,讓他不可自拔的只想一再埋進她的體內,忘記現實的一切。

  他雖邊說話想轉移注意力,但體內狂奔的慾念卻讓他根本無法克制自己既快且猛的衝刺動作,他感覺自己彷彿快要被慾火焚燒怠盡了。

  「這不是重點,」他每一次的挺進,就讓她的身子產生一陣抖顫,她邊喘息邊試著在這種衝擊下表達她的看法,「重點是……你已經是我的夫君……唔!你記好了……你娘子我叫做婆娑……」在他一進一出的律動之間,她試圖將逸出口的呻吟轉化為斷斷續續的話語。

  一陣陣難耐的燥熱蔓延到她的全身,她本能的開始扭動如水蛇般的腰肢,抬起豐臀,迎接他劇烈的撞擊。

  「你到底對我下了什麼藥?」他可以感到兇猛的慾火又快要吞噬掉他僅有的神智,他咬緊牙關忍住椎心刺骨的蝕人猛焰,執出息想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著了什麼魔」,才會克制不了自己,不斷的一要再要?

  「春雨情!」她也很乾脆,老老實實的告訴他答案。

  春雨情?那……可是最凶殘的淫藥啊!就算武功再高強的人,只要中了一丁點兒的藥末—都會承受不住而失身,而他……居然吸入了近一瓶的粉末?!

  天哪!他在心底大聲哀泣,只要殘留在他體內的藥性一天未散,他就一天得受制於「春雨情」的控制,成為一隻可怕的衣冠禽獸啊!

  他一時怒向膽邊生,氣得只想殺人!「你……」但氣血交織之下,他腹中翻騰的火焰瞬間再度猛烈爆開,將他勉強維持的一絲理智全數吞噬掉,涓滴不剩。

  他恨恨的將自己狂猛的慾望完全推入她的體內最深處,並低首封住她的紅唇,吞掉她所有的吟哦;他的大掌用力收攏,掐緊她的軟臀,瘋狂的與她搖到東、晃到西,拚命律動起來。

  他的氣息好似火一般,像是要完全的蒸發掉她;他的舌好似火,靈活的鑽進她的喉頭深處,不斷來回凌遲她的感官;他的唇齒好似火,正一寸一寸的輾轉啃嚙她口中的柔滑蜜汁;而他昂藏的慾望則更像烈火一般,他一舉攻佔了她緊窒的甬道,焚燒掉她所有的理智。

  婆娑覺得她再也不能思考了,被他刺痛的柔軟嬌軀不斷沉浸在莫名的歡快感受中,只能忘我的承受他粗蠻狂野的律動,她發現一切似乎都失序了,世界在她的眼一刖分崩離析,只剩下繽紛絢爛的光影不斷在她的眼前閃爍、閃爍……

  @@@

  當婆娑從天堂再度墜回地面時,她只能像一塊破布似的癱靠在初太燁精實的身上,無法動彈。

  她全身酸痛不已,彷彿身上的每一根骨頭都在跟她抗議這項劇烈的活動超過負荷量了,她的眼皮沉重得幾乎張不開來。

  此刻,她只需要一張舒服的床來安撫她那一身可憐的骨頭。

  直到現在她才發覺他們居然是直接……站在野林裡交歡!這……真是太精采了。她的愛的初體驗竟然是這樣「克難」完成的!

  婆娑一邊咕噥,一邊想放下雙腿,但經過上一回合大戰的慘痛教訓,這一次她沒敢忘記此時他的慾望仍停留在她的體內……雖然他的男性目前是暫呈休兵狀態,但誰知道她若稍動一下,他會不會又要再來一次啊?不成!她得先好好休息一番才行。

  可是,她的雙腿酸軟得不像話,只能無力的掛圈在他的腰際。

  不行!她一定得想辦法離開「戰場」,她咬緊牙根使力一推,終於從他的身上滑落下來,誰知她腳才一著地,卻立刻酸麻得站不住腳,身子一軟,人已跌坐在地。

  突地一隻大掌伸來抓住了她,但卻仍慢了一步。

  婆娑與地面「接吻」的那一刻,簡直是一種慘絕人寰的痛苦折磨,由於她的下體才因使用過度而感到相當的不適,在一碰觸到硬硬的地面,那股痛楚簡直令她齜牙咧嘴、咬牙咒罵。

  她抬首望向初太燁,四目對望的剎那,她突然發現她又陶醉在他那雙深邃的黑眸中。

  初太燁猛地縮回抓住她的手,在不經意望進她璀璨的琥珀雙眸時,他陡地覺得自己的下半身又彷彿燒灼了起來,天哪!難道這慾火是永無止盡的嗎?他在心中哀泣。

  不!他不打算讓自己永遠成為被慾望控制的野獸,雖然他強佔了她的身子,但那全是因為是他中了淫藥的關係,否則,他們至今仍應該是勢不兩立的敵人,他絕不讓自己沉溺在女色的誘惑中。

  下體雖然又硬又挺的「永垂不朽」,慾望的火苗也幾乎燃盡他的理智,但他仍強忍著啃噬他的烈焰,困難的轉過身,舉步維艱的離開她。然而他每走一步—他的勃起就更熱、更硬,他的身體急切的喧嚷著想要她柔軟的安慰……但他不能也不想認輸!他一步步的、慢慢的走離她。

  婆娑眨眨眼,看著他走開,心裡沒來由的感到一股莫名的失落,但由於她的身心真的也需要休息,所以並沒有阻止他踱開的腳步。

  婆娑看著他全裸的背影,再一次在心裡讚歎他俊挺勻稱的身體,啊!瞧他那身精幹而結實,沒有一絲多餘贅肉的身材,尤其是他的窄臀,正堅鋌而有力的收縮著,教她看了不由得心跳加快起來。唉裡原來男人的屁股也有這麼好看的呀!

  嘻!可見她的眼光有多好,婆娑不禁得意的暗忖,雙眼則不經意的往下一溜,赫然發現她雖然渾身赤裸,但腳上卻仍然穿著一雙長皮靴……天啊!

  難道她剛才就這樣穿著靴子與他做愛嗎?

  想到兩人先前在林中激烈的歡愛,她的心頭不禁感到一陣酥軟……

  那一場激烈的歡愛同時也耗損她不少的體力,此時,她的肚皮就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了起來,提醒她該為自己補充體力了。

  但她的衣裳早已被初太燁撕裂成碎片,如今赤裸著身子,怎能出去見人呢?

  有了!她緩緩站起身,撿了幾顆石子,準備隨便獵幾隻飛禽走獸來打牙祭。

  初太燁靠坐在一棵大樹旁休息,他體內的灼燒感根本消散不了,每走一步,四肢百骸就像又被烈火焚燒一次,而下腹部的慾火則是一波又一波的爆發開來,侵蝕著他的心肺,他全身沁滿汗珠,企圖用殘存的理智來抵抗慾火的攻擊。

  他腿間勇猛的男性「肅然起敬」,強壯得不得了,他緊咬著牙,勉強忍住心底那股噬人的酥麻,他虛長了二十餘年,今日總算親自見識到「春雨情」的威力了,以往他只聽人傳說江湖上有這種邪惡的淫藥,並不十分在意,如今親身體會,才發現它真的可以將人逼瘋!

  初太燁看見婆娑赤裸著豐美誘人的身子,奔入野林裡,他不由自主的瞪視她圓潤光裸的小屁股,她那扭臀擺腰的模樣更深深的刺激他心底深處的強烈慾望,他的挺立似乎正在吶喊:我要!他不禁抑下一聲呻吟。

  這該死的女人!她是故意的嗎?初太燁在心中暗忖,她真當這裡是她家,可以這樣無拘無束的、赤裸身子的走來走去嗎?難道她真的忘了她現在全身上下什麼也沒穿嗎?唉!他從來不曾見過有女人家敢不著寸縷的在野林裡這麼自由自在,甚至比男人還大方的!

  不一會兒,她又出現了,手裡多了幾隻野雉,她披散著長髮,開始收集地上的乾樹枝,很快就堆好了一大堆。由於她專心的跪在地上生火,因而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一雙眼睛正狂炙的在注視她誘人的身影。

  初太樺不斷命令自己別老是盯著她的身子瞧,但他那火紅的雙眼卻不聽話的越睜越大。

  她就跪在他的正前方,惑人的美臀因生火的動作不住的東搖西擺,挑弄得他的心七上八下,他的堅挺甚至開始自己抽動起來,他的喉結也情不自禁的上上下下滑動,此刻,他只覺得口乾舌燥,滿頭大汗都快滴了下來。

  終於,慾火衝破了他的理智,怒吼一聲,倏地伸掌一把抓住她的腳跟,婆娑一驚,整個人撲跌在地上,她正想踢開他,卻被他反手一拉,將她拉到他的雙腿上,並猛地扯開她的大腿,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奮勇地衝入她的體內,初進入緊窒的柔嫩感覺讓他情不自禁的嘶吼出來。

  婆娑錯愕的承受他的力道,待她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開始激狂的律動起來……

  她的神秘幽谷因他的衝擊而不由自主的收縮,一陣陣的戰慄傳送至她的全身—她不禁俯首咬住他的肩頭,無助的承受他兇猛的撞擊。

  她一點也不想拒絕他這般狂熱的欲求,她雖然不清楚他究竟是因為她的人,還是因為「春雨情」的藥力,才會這麼頻繁的要她,但起碼在此刻,他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聞到他身上散發出歡愛過後的味道,她刻意用力的用牙齒咬住他的肌肉,燁,婆娑在心中說道,就算我不能得到你的心,但是,你的身上起碼會留下我的印記。

  她貓眼似的雙瞳一閉,縱情跳入愛火,繼續與他一起燃燒到底……

  @@@

  午時,風已停,大地一片寧靜。

  「終於結束了?」

  一個英俊挺拔的壯碩男子靜靜走出隱身的野林間,在他黝黑的臉頰上有一道細長的刀疤,從左眉上方的額頭筆直劃過眼睛,直落在左頰底,顯現出他深沉的一面,他低沉的嗓音則充滿了渾厚的男性魅力。

  「狼都?」婆娑聞言驚詫的轉頭看向那名喚作狼都的男子,琥珀色的眼瞳中帶著些許的迷濛。

  剛剛才和初太燁從極度的歡快中清醒,她還處在情慾的高峰,他卻因藥性過強及體力透支而暈了過去。

  「你來了多久?」怎麼她一點兒也沒發覺?她平日的警覺性到哪去了?

  「夠久了。」狼都看見婆娑平日一雙光彩燦爛的琥珀色雙瞳,此刻竟呈現出前所未有的迷濛神采,所有到口的責備,全都化為一聲無言的歎息。

  事實上三四天來,她和這男人在林間做了些什麼事,每天都有擔任崗哨的弟兄們向他回報,而他也為了婆娑這般率性的行為,和寨裡的弟兄們差點吵翻天!狼都暗自在心中評論,她也未免太膽大妄為了,寨裡有多少男人把她當作夢中情人,對她仰慕不已,可如今她竟跟一個陌生男人在這野林中翻雲覆雨!怎不教寨裡的兄弟們氣得咬牙切齒,各個都恨不得宰了那個男人!

  「那……你也看見我和他兩人……」雖然婆娑認為和她所愛的男子交歡,並不需要害羞,但一想到看到她和他歡愛的人是她敬若大哥的狼都,心中仍免不了有些不自在。

  狼都點點頭,一雙英挺的濃眉全都聚攏在眉間。

  「狼都,他…為什麼還不醒過來?」她焦急的詢問,她可不想心上人就此一蹶不振。

  「因為你的春雨情下過量了。」狼都淡淡的告訴她,隨即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丟在她身上,披蓋住她赤裸的身體。

  這小妮子!她是太擔心那男人了嗎?她竟沒發現自己正一絲不掛的坐在他面前?狼都驚詫的看著她。

  「你知道……我用春雨情?」她一邊問一邊快速的穿上狼都的外衣。接過狼都遞給她的腰布,開始一圈一圈的纏在腰間。

  狼都並未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轉頭看向躺在地上失去立息識的男人。

  狼都心知這男人確實令人刮目相看,他誤用了這麼大量的「春雨情」,竟能連撐四天才昏過去,而且人既沒發狂、也沒失掉所有的理智,以他那種不斷要婆娑的次數看來,他沒有真的傷害到她,而且還讓她從中得到不少歡愉,真的是值得人敬佩。

  一般人若是誤用了這麼大量的「春雨情」,早就成了豬狗不如的禽獸,他就曾經親眼見過幾個這種例子,唉!他該說是婆娑幸運,還是這個男人的涵養太好了?

  「他叫什麼名字?」看來婆娑的確為自己找到一個好男人了!

  「初太燁。」婆娑現在看起來充滿了女人味,看來寨裡有很多男人要心碎了。

  狼都沉吟了一會兒,隨即走向前,彎身抱起初太燁,將他扛在肩上。

  「走吧!」

  「呃!你要扛他回山上嗎?」狼都親自下山,難道只是為了幫她扛初太燁回去?

  「你有更好的建議嗎?」難道她打算親自抱他回去?若真如此,那寨裡弟兄們見了不抓狂才怪哩!

  「我以為……你會阻止我的決定……」她是不是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她本以為阮天寨不可能接受外人的!

  「這就是你為什麼寧願跟他在這裡窩了四天三夜,也不願回寨子的原因?」狼都斜挑起眉,偏頭看向她。

  「呃……也不是這麼說……」她怎麼好意思說她是因為當時初太燁克制不住「春雨情」的效力,等不及回寨就要了她呢!

  「走吧!」狼都故意忽略她略顯羞澀的表情,足尖一點,人已掠過野林。

  婆娑亦恢復了平日立息氣風發的模樣,拔足跟在狼都身後。

  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只要狼都不反對,那麼其他人都不會是阻力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12 00:32:02

第三章

  在一望無際的黑暗中,初太樺只覺得一個一個人影閃過眼前,他分不清誰是誰!只知道在空氣中凝窒著沉重的氛圍。

  他感到又熱又渴又乾,急需清涼的冷泉來撫慰他的乾渴……眼前晃過一道身影,她有琥珀色的眼瞳……柔軟又豐潤的唇……觸感極佳的膚觸,彷彿能冰涼他乾渴的灼熱……

  哦!好沁涼……溫潤的液體撫平了他深鎖的眉間,他貪婪的張大口—想要啜飲更多清涼的水……

  婆娑低頭銜住初太燁乾裂的雙唇,將水一小口一小口的送進他口中。

  自狼都將初太燁放到她的床榻後,她便跟著在他身旁躺下。她只覺覺全身酸痛得像被人狠狠的揍過一頓,沾上床榻,她便累得不省人事,昏睡了過去。

  當她醒來已是隔日午時,然而,他卻仍未清醒。

  她不禁有些憂心。

  摸摸他乾躁的唇,她起身取了些水,開始以口喂哺他。

  直到這時婆娑才想到他們已有五日未曾淨身,兩人滿身都是汗臭味,又黏又膩,難怪他看起來這麼不舒服。

  輕撫他汗濕的身體,她決定幫他擦擦身體——婆娑正想去打些水來,一隻大手猛地將她拉上床,只一瞬間—她便整個人趴跌在他身上。

  他醒了?!婆娑驚喜地抬起頭,卻立刻被他以唇封緘。

  他一掌按住她的俏臀,將她壓抵住他火燙的硬挺,慢慢的來回摩擦著她;另一掌卻在她背部上下輕輕搓揉,似乎著迷於她渾圓柔潤的曲線。

  唔!她的唇被堵住了,只好用眼睛觀察,卻訝異的發現他的雙眼竟然緊緊閉著,不像是清醒的樣子。

  他一個翻身,已將她壓在身下,他緩慢而有節奏的用他的男性摩擦她的柔軟,他堅硬的悸動明白的告訴她——他有火一般的需求啊!

        可是,他仍未清醒,他倆該怎麼做呢?她不解的眨著大大的眼睛!看向他緊閉的雙眸,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但事實是,他向她證明就算未清醒,他也是可以做的!

  他的雙手像有自主意識似的,熟悉的撫摸著她身上每一處玲瓏有致的曲線,彷彿嫌她一身的衣裳礙事似的,他大手一撕,撕裂了她身上的衣物。

  婆娑哀叫一聲,心中卻不禁佩服起自己的眼光,哇!她的他好棒啊!

  他再度低頭封住她艷紅的雙唇,下身熟練的一探!人已融入她那甜蜜柔軟的花心之中,再次感受那種完全被包圍的喜悅。當熱情的火焰一觸,隨即引發燃點,他開始有韻律地搖擺起來,盡情的宣洩他心中的烈火,徹底的釋放他滾燙的熱情。

  他猛烈的撞擊教人失魂,火熱的感覺漸漸襲上了她的心頭,她不再探究他是否已清醒,抬臀迎接他忘情的攻佔,一遍又一遍的配合著他的節奏,與他一起搖擺、律動,呵!她最愛跟他一起攀上極樂的高峰!

  她不斷抬高自己的俏臀,並主動用雙腿環住他的腰,在心中吶喊,來吧!燁,讓我和你一起飛上青天……

  尖叫聲自她的口中逸出,夾雜著他的嘶吼,兩人在床榻上劇烈的震動著,並不斷傳出輕喘的呻吟聲……

  @@@

  早晨的陽光透過窗扉,照射入屋內,強光刺激著床上男人沉重酸澀的眼皮,初太樺緩緩的睜開雙眼,他抬起手臂,稍微遮住了些許的光線,眨了眨眼,開始環顧四周……

  這是哪兒?

  他驚訝的撐起身子,梭巡這個陌生的房間。

  此處妝點素雅、簡單、樸實、整潔,但卻沒有一樣是他所熟悉的!

  他捧住頭,感到頭疼欲裂……

  掀開被子,初太樺正欲起身下床,卻赫然發現自己居然什麼都沒有穿!

  難道……之前的好幾場「春夢」都是真的?!

  「記好了……你娘子我叫做婆娑,相公。」這個名字如同雷殛般直射入他的心房——那個自稱是他娘子,膽敢對他施用「春雨情」的無恥女子,更是阮天寨的賊人之一!他……一下子全想起來了。

  哦!這不是在作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真的跟那個女人……做了!

  劍眉緊緊的皺起,他不敢相信自己竟被淫藥奪去了理智,印象中,也曾有女人不擇手段想逼他成親,但是,那些女人從未成功過,然而,今天卻被一個女賊人得逞了,初太燁說不出自己此刻心中究竟是什麼滋味?

  這種五味雜陳的感覺早已超出他的理解範圍之外。

  婆娑一推門,就看見坐在床沿試圖釐清自己心情的初太燁,他一身白玉般的肌膚沐浴在晨光中,看起來格外誘人,害得她的心兒止不住怦怦的跳個不停。

  沒想到她的男人不僅在昏沉的時候迷人,清醒的時候更迷人,光是瞧著他那雙好像會說話的眼睛,她的心就忍不住要跳出口了。

  「你醒了?」她興奮的問道。

  「我的衣服呢?」他不想赤身裸體與女人說話。

  「沒有了。」婆娑的媚眼一轉,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隨即賊賊的笑了。

  「你什麼意思?」初太燁皺起眉,不解地問。

  「你的衣服全被你自己撕破了。」她充滿興味的看著他驀然通紅的臉頰,覺得自己相中的夫君有趣極了。

  「那,你可不可以先給我一件衣服遮一下?」初太樺發現自己很難在她直率的眼光下不臉紅,他不懂?難道沒有人教過她「非禮勿視」的道理嗎?

  他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竟然這麼大刺刺的站在一個渾身赤裸的男人面前,而且還臉不紅、氣不喘的,害他都羞得語無倫次了。

  「不可以。」她嫵媚一笑,搖搖頭,繼續充滿興味的直盯著他的裸體觀賞。

  「為什麼?」他被她的眼光挑逗得渾身發熱,他不解自己為什麼這麼容易就被她挑起情慾?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現象啊?

  「因為」她更走近他一點,吐氣如蘭的說道:「我想看你呀!」

  其實,婆娑是因為怕他逃跑,才故意不在屋內放任何一件衣服,這樣,縱使他有絕佳的武功,也會不好意思逃跑吧!尤其當她發現他的臉皮這麼薄,她更加確定此舉是對的。

  「那不是理由。姑娘,請你先給初某一套衣服穿,這樣比較方便交談。」

  初太燁咬牙切齒,他不過是向她要一套衣服而已,怎麼好像他是在向她乞討似的?

  「別叫我姑娘,相公,人家我……」婆娑也順著床沿坐下,食指一伸,點上他青筋乍現的臉頰,「我早已不是姑娘了。」

  「你……」他聽得臉紅成一片,氣得大手一伸,想用力握住她的手腕懲罰她,沒想到她卻順勢躺進他的懷裡,「男女授受不親,你不懂嗎?」

  初太燁咬牙推開她依偎上來的柔弱嬌軀,但碰觸到她玲瓏的曲線,他心中灼熱的怒火又開始蔓延,他倏地站起身來,離開床畔。

  「男女之間的禮教我懂,但夫妻之間,是不需要在意這些。」她輕聲一笑,正大光明的欣賞起他結實勻稱的頎長身材。

  「我跟你不是夫妻。」他慢慢的命令自己挺直身軀,不要屈服在她大膽的眼光下,但他的臉卻不爭氣的紅成一片—洩漏了他心中的羞赧。

  雖然她清澈的眼光帶給他的感受相當坦蕩蕩,但是,像她這般毫不避諱的欣賞他的裸體,仍讓他害臊不已,畢竟,他這輩子還沒聽見過有哪個女子敢這般無視世俗的眼光、不理會禮教的束縛。

  「我們當然是夫妻,做都做過了,難道你想賴帳?」她不害躁的指出事實。

  初太樺聞言,白俊漂亮的臉皮驀地更紅了。

  「我不是想賴帳,我只是誤中了春雨情,才會發生這種錯誤,初某並非在清醒的意識下與你結合,難道這樣的婚姻你也無所謂?」他把話說得夠白了,她應該明白他的意思才對。

  「無所謂。我本來就想要你當我的相公,所以,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是使用任何手段都無所謂,只要你是我的就成!」她坦然一笑,心中絲毫沒有芥蒂,並且大方的承認她的企圖,一點也不隱瞞。

  剎那間,初太樺真有些迷惑了……以她這種豪爽的氣魄,簡直比男子還強!

  「但……初某對你並沒有那樣的情意,你不覺得這是強求嗎?」他皺眉,發現她跟一般女子的思維十分不同,很難與她溝通。

  「這怎麼會是強求?」她嫵媚的眼光流轉過他的身軀,看得他渾身更燥熱了。「我愛你愛得一點也不勉強,我要你那更是非常自然的事呀!」她頓了一下,「燁,你要我別愛你、別要你,那對我才真的是強求呢!因為我半點也做不到。」她斬釘截鐵的說。

  「姑娘,你……」他根本說不過她。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別再叫我姑娘,你叫我婆娑或是娘子都成。咦!是不是要再做一次,你才會真的相信我已經不是姑娘家了?」她天真的問道。

  拜託!這種露骨的話,真虧她說得出口!聽得初太燁連耳根子都紅了。

  而他的身體則早在兩人一來一往的對話間,逐漸膨脹起來,一滴滴的汗珠從他的額角冒出來,站在白花花的晨光中,他的生理反應明顯得讓人「一目瞭然」,但他刻意漠視這種令他自己都覺得尷尬的反應,挺直背脊站得筆直的與她對談。

  婆娑嬌媚的瞥了他的下體一眼,發現他的男性早已傲然挺立,還有些微微的抖動……嘻!看來狼都告訴她的話都是真的,他的體內果然還殘存著「春雨情」的藥力,只是不知他知不知道這一點?

  婆娑衝著他溫柔的一笑,緩緩的站起身,開始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想……做什麼?」初太燁見她的舉動,大吃一驚,人已退到門邊,想開門衝出去,但卻又礙於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而且他腹下令人尷尬的巨大反應……擋都擋不住!

  「沒用的。」她非常明白他的意圖,抬眼看見他額頭上的汗冒得更嚴重,她不禁燦笑得活像一只偷腥的貓兒。

       「寨裡的弟兄眾多,你這麼一出去,一定打不過他們的,更何況……」她緩緩的一件一件脫下自己的衣服,直至衣衫在她腳邊化成一攤泥,「你若運功,體內的「春雨情」絕對會讓你更自暴其短喔!」她好心的提醒他,一邊大刺剌的走向他。

  她健美高姚的身軀在晨光中泛出金蜜色的光輝,一對高聳豐滿的雙峰像是可以掐出甜美的汁液般,隨著她的腳步,柔軟的晃動著,蕩得他的一顆心都快要酥了。

  他雙腿間細緻的叢林似乎散發出神秘的光彩,一雙修長的玉腿又長又直,令他忍不住幻想,若被這樣一雙長腿環住的滋味不知有多麼令人銷魂!

  其實,「非禮勿視」的道理他非常清楚,但此刻他的眼睛像是著了魔似的,根本無法理會腦中的任何指令,整個人像是被定住似的看著她緩緩向他走來。

  他想走,也知道他該避開,但他的那雙腳卻像生了根似的釘在地上,他一點也不想再被「春雨情」的藥性控制,怛他的腦袋裡卻開始變得一片空白,只剩下身體與身體相纏綿的記憶……

  他費力的與體內「春雨情」互相抗衡著。

  直到他的身體震動了一下,才發現婆娑不知何時已走到他身邊,開始撫摸著他。

  她指頭所到之處,立刻撫平了他胸口的焦灼,帶給他一股沁涼的感受,但又奇特的撩起他體內殘存的火苗,他可以感到欲心火又在他心頭猛烈的竄燒起來。

  婆娑好奇的撫摸他的身體,她輕輕的、徐徐的愛撫他,似乎想要透過膚觸認識他。

  前幾天他們做愛的時候,他的動作都是激烈且瘋狂,彷彿要吞噬掉她似的,沒有時間讓她慢慢的品嚐。如今在她的地盤上,呵!她一定要好好「認識」他的身體,以及他所有的反應。

  他可是她親自挑選的丈夫,她可不能「虧待」了他。

  望著他強忍慾望,直冒冷汗的面容,她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不捨。

  狼都告訴過她,男人在忍耐慾望的時候都很痛苦,尤其是她的這個男人,因為她下的藥粉過量,那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好幾倍,畢竟,一次下一瓶可不是鬧著玩的!

  聽完狼都的說明之後,婆娑才發現因為她的無知,竟讓他承受這麼大的痛苦,而他非但沒有撕裂她,反而還讓她嘗到無邊的快樂!

  但此時若問她,如果此事重來一次,她會不會再用這種非常手段對付他呢?呃!她……仍會義無反顧的要他,只是這次她會小心春藥的用量。

  她一點也不後悔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因為她非常明白,以他這樣清朗俊逸的男子,若她不用這種下三爛的方式,就算是等到地老天荒,他也不會是她的。

  更何況若依照他的觀點來看,他根本就認定官賊是不兩立的,那他們兩人永遠也不會有交集。

  她頑皮的舞動手指頭,開始在他身上製造出美妙的激情火花。

  她好奇的摸了摸他胸前的肌肉,感覺到他的身子震了一下,婆娑抬頭觀察他的表情,卻發現他在迴避她,但冷汗卻一滴一滴的淌下……這是不是表示他很痛苦?

  可他現在是清醒的,是在自由立息識之下的,趁現在做一次之後,他就再也不能否認兩人的夫妻關係了。

  婆娑的唇畔勾起濃濃的笑意,她仰起臉,伸舌舔舐著他的唇角!他渾身一震,轉頭想避開,她卻轉頭舔舐起他脖子上的汗滴。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試圖想抗拒她那柔滑軟舌所帶來的衝擊,但卻抗拒不了受到震盪的身體。

  「你不覺得這樣太卑鄙了嗎?」他熱熱的鼻息噴在她的髮上,說話的同時身子也不斷的顫抖。

  婆娑感受到他的反應,嫣然一笑,舌尖緩慢的在他的脖頸上畫圈圈,「才不會咧!我又沒有虐待你,瞧!」她伸指輕輕觸上他挺立的乳尖,慢慢的轉動,「你的身體比你的嘴巴還要誠實。」

  一陣輕顫流竄過他的身體,從來沒有女人用這種方式跟他挑情,逗得他這麼痛苦,他仰起頭,從喉嚨深處發出一連串咕噥。

  她驚奇的看著他的反應,這是否表示他喜歡她的挑逗?

  她的手指輕緩的滑過他的肌膚,感到掌下的肌肉一塊一塊的堅硬起來,她的心跳也越來越快,空氣中的水分似乎在此時完全蒸發,她開始覺得口乾舌燥,汗珠也一顆一顆的流下來。

  原來挑情的滋味這麼美好,她以後一定要多多嘗試,看他在她的挑逗下快要融化的樣子,讓她覺得自己充滿了女人味。

  她將柔軟的嬌軀更貼近他火燙的身體,並將自己豐偉的豪乳貼壓在他的胸膛,與他堅硬的胸膛上下摩擦,頓時,兩人同時發出一聲聲呻吟。

  初太燁想退後,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更往前挺,似乎想提供她更多的面積,讓她為所欲為。他只能極力壓抑住自己想狠狠摟抱她的衝動,嚴厲的命令自己的雙臂靜止不動,但他那喀喀作響的手指頭卻不小心的洩漏了他心底的渴切。

  婆娑其實非常緊張,畢竟她從未挑逗過男人,更何況眼前的男人還是她心愛的人。然而撫摸他的感覺是如此的美好,她情不自禁的忘卻所有的禮教規範,肆無忌憚的動手動腳。

  她的唇舔舐著他的肌膚,感覺到他的肌肉繃得更緊了,而傳入她鼻間的則是他濃烈的男子氣息,噢!她好愛他的味道喔!

  「燁,我的愛人、我的……」她可以感受到他緊抵在她腿間勃發的硬挺已經開始抽搐抖顫,紅唇轉而輕咬住他的耳垂,輕輕吐息,「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她抬起一腿,勾在他的腰間,開始輕輕牴觸他的堅挺,一上一下、一前一後……她的胸脯不斷摩擦著他的胸膛,尖硬的蓓蕾不時擦過他的乳尖;她的唇舌則孜孜不倦的繼續研究他的敏感處,貝齒輕咬著他身上的每一處。

  兩人下身相抵!她卻不肯真的去滿足他飢渴疼痛的慾望,只是緩慢而有規律的摩擦他的勃起。

  婆娑漸漸抑制不住自己的嬌吟,這種若有似無的快感不僅讓他承受不住,也讓她難以自己。於是,她的小手慢慢往下爬至他腫脹的男性慾望上!

  初太樺渾身一震,整個人倏然繃得有如箭在弦上,空氣都在剎那間停止了,室內的溫度彷彿陡地升高許多。

  她雖然臉色一片嫣紅,但仍不讓自己退縮。

  她緩緩的握住他的亢奮,驚異的發覺他的男性在她的手中變得更為巨大,彷彿擁有旺盛的生命力似的,它竟慢慢的在她手中抽動起來,並且火燙得嚇人!

  他緊咬住牙關,全身直打哆嗦,熾烈的熱火衝破他的自制力,他嘶吼一聲,雙掌倏地一把捧住她的豐臀,緊抵住自己灼燙的熱挺,用全力一個衝刺,他已沒入她柔軟的花叢之中。

  他倆彷彿早已等待許久,就為了這一刻的燦爛,兩人甚至沒有遲疑,立刻默契十足的共同融入彼此的血肉之中,開始熾烈的燃燒起來。

  他衝刺得又快又深,每一次都是狠狠的進入,再迅速的抽出,在抽送之也忘了道理,一心只想深深的埋入她的體內,就此忘了—一切。

  灼燙的快感衝擊著她的心魂,她忘情的扭動她的腰肢、擺盪她的臀部,以迎接他兇猛劇烈的衝鋒陷陣、狂情掠奪,她一點也不在乎他的攻擊有多兇猛,因為,一切正如她所料,藏在他溫文儒雅的外表下是一個熱情如火的男人。

  她深信他倆做完後,他再也無法否認這一點!

  他是她的,從頭到腳都是她的。她堅信世上再也沒有一個女人能像她這樣與他匹配。

  高潮爆發得如此迅速而絢爛,在令人量眩的喜悅當中,她尖叫著緊攀住他,與他一起達到快感的巔峰……

  從欲仙欲死的虛浮境界回歸塵世,初太燁自恢復知覺後,便開始深惡痛絕起他自己。

  他從不曾如此放縱自己於情慾之中,他的父親有數十個妻妾,過著荒淫無度的日子,他曾對父親的所做所為深惡痛絕;而他柔弱美麗的母親則是最無辜的受害者,由於鬥不過妻妾之間的爭鬥,最後被人毒斃,因此,他曾發誓絕不讓自己重蹈父親的覆轍。

  然而看到他方纔那麼投入,他真不知自己該恨眼前的女子讓他誤中「春雨情」,還是該恨自己的定力終究不夠,才會如此輕易的被誘惑。

  他低下頭,清朗的目光望進她那笑立息流轉的瞳眸中,他不禁在心中暗自問道,天底下怎麼會有這樣的女人?

  她發現兩人一身大汗、黏黏膩膩的,決定待會兒一定要好好洗個澡才行。撥開自己汗濕的髮絲,她仰頭用力親他一下,才轉身拿起衣服穿。

  「你肚子一定餓了吧一.」她關心的問道。

  他的肚子的確是餓得厲害,但他一點也不想跟她乞討食物,於是靜默不語。

  「等一下我會叫人送飯上來,順便送一桶熱水過來,你瞧!我們兩人都一身汗哩!」她低頭看看自己,然後抬頭對他嫣然一笑。

  他依然沉默不語,只是靜靜的注視著她的動作,他的眸光幽亮得有如一鴻黑潭,深邃而深沉。

  婆娑接觸到他的目光,「砰」的一聲,像是被什麼擊中了她的心房,心裡瞬間好像有千百隻蝴蝶在翩翩飛舞。

  唉!就是他這雙會說話的眼睛,常揪得她臉紅心跳,有時甚至忘了呼吸。

  撫平急促的心跳,走向門邊,但他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門邊,她好笑的看著他,示立見她要出去。

  「我的衣服呢?」他面色不善的開口問道。

  「不給你!除非你承認我是你的妻子,否則你是不會有衣服穿的。」她斬釘截鐵的宣告。

  豈有此理?他不禁皺眉。「倘若我一輩子也不承認呢?」

  婆娑無所謂的聳聳肩。

  「那你就一輩子都沒有衣服穿羅!」

  「你難道不擔心我為了奪得衣服,會不擇手段?」難道她忘了他的武功在她之上,並非手無縛雞之力的人?

  「可以啊!如果你有那個本事的話。」她笑望著他俊逸的面容,無視於他已氣得鐵青的臉色,不怕死的火上加油,「不過—你可別忘了喔!在你體內仍留有『春雨情』的藥力,你若一運功,我可不保證後果會如何喔!」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從來沒有人可以讓他情緒失控到這個地步,他立刻怒向膽邊生,卻發現腹下有一股熱流跟著衝上來,他的心又開始蕩漾起來。

  「若太生氣,也會催化『春雨情』的效力喔!」她擺出嫵媚的姿態倚向他,曖昧的試探他,「還是……你想再來一次?」哇!她也好想喔!

  他聞言,心中大吃一驚,忙側身避開,讓她有了開門的機會。

  婆娑朝他拋了一記媚眼,嬌笑地開門離去,留下他滿懷惆悵與無限的遐思……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12 00:32:28

第四章

  涼亭裡,一個身材高頎魁梧的男人佇立著,他懾人的氣勢頗有王者之風,俊秀的臉龐則十分迷人,但他此時卻冷凝著臉,瞬也不瞬的凝視遠方,好像有滿腹的心事。

  「你找我?」一聲清脆的女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你可知道他是誰?」低沉的磁性嗓音提出質詢,不消明說,婆娑也知道狼都指的人是誰。

  「知道啊!他不就是我的夫君嘛!」她吊兒郎當的回道。

  「他是東掠城城下的兒子,排行第九。」狼都一點也不多說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你說他是那個老不死的兒子?」不會吧?那個老賊竟會生出一個這麼優秀的品種?

  婆娑錯愣的樣子逗笑了狼都,他低聲輕笑,柔化了臉上剛硬的線條。

  「難道你沒聽過歹竹出好筍這句話?」

  她是聽過,可是,她仍然無法署信。

  東掠城城主初天九是個性好漁色的老不羞,只要被他聽到民間有美女,不論嫁人與否,他一律強制官兵將她們送給他取樂狎戲,除此之外,他制定的賦稅奇重,嚴厲的剝削人民,讓百姓的生活苦不堪言。由於民間早已民不聊生,有饑民便起義反抗,只是沒有成功,為首的人則被斬首示眾,以倣傚尤。

  像這種人渣,怎麼會是初太燁的父親?

  「老三,下來吧!」狼都湛黑的俊眸掠過一道光芒,他轉向樹蔭間的某處喝道。

  「想不到還是瞞不過你。」樹上的人喟然一歎,輕飄飄的從茂密的枝葉間現身。

  「咦!涼湖?」婆娑詫然的看向那名男子,心中暗忖,他是什麼時候到的?怎麼她都沒有發現?「你在樹上多久了?」

  「比你和老大到這裡的時間還久。」唇角淡淡的揚起一抹漫不經心的笑意,使得原本就瀟灑不羈的男子顯得更加風流倜儻。

  「你在樹上幹嘛?」婆娑眨著雙眼,好笑的問他。

  「除了睡覺,我還能幹嘛?」涼湖似笑非笑的睇向她,彷彿她問了一個怪問題。

  「想不到許久不見,你的死性依舊不改。」婆娑搖頭哂笑,唉!她覺得自己真的敗給他了,他回到寨裡竟不先知會她一聲,反而逕自窩在樹上睡他的大頭覺,真是的!自她認識涼湖以來,他就一直以樹為家,哪裡有樹,他就睡在哪裡,平地上舒適的床榻反倒令他睡不安穩哩!

  「別談我了,說說你吧!」涼湖趕忙轉移話題。

  「我?」婆娑不解的問:「我有什麼好說的?」

  「怎麼沒有?我才剛回寨裡,還來不及喘一口氣,就聽到弟兄們向我提到,你帶了一個男人回山寨。」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準備聽她的辯白。

  「哦——那個呀!他是我的夫君,帶他回來本來就是理所當然啊!」婆娑說得理直氣壯,一點兒也不覺得害臊。

  「咦!我剛剛聽到的好像不是這樣喔!」他調侃道。

  「奇怪!你不是在睡覺嗎?睡覺的人怎麼還會長耳朵?」婆娑狠狠的白了涼湖一眼。

  「真是抱歉上就不是我能控制的。唉!功力太高的人就是有這種悲哀啊!」涼湖得了便宜還賣乖。

  狼都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抽痛起來,他不該忘記這兩個人一見面若是不鬥鬥嘴、抬抬槓,就活像人生缺少什麼樂趣似的,會渾身都不對勁的。

  「老三,你這次可有什麼收穫?」狼都平靜的轉移兩人的注意力,把話題帶開,直接導入真正的重點。

  「最近諸城都很不安分,各個城主之間也心懷鬼胎,民脂被搜刮得很厲害,據說有很多人民都快活不下去了。」

        涼湖看了婆娑一眼,「也包括你們剛剛提起的那個東掠城城主初天九。」

  原來阮天寨向來在洗劫過路的富貴好賈等的金銀珠寶之後,會再度經由寨內的線民聯絡,秘密幫助各地村莊百姓的生活,使百姓不致餓死。但各地的局勢越來越亂,寨裡才派遣涼湖到各地走一遭,瞭解世局,以免山寨將來誤蹈陷阱。

  「弟兄們的近況怎麼樣?」狼都憂心仲仲的問。

  阮天寨的好漢有部分偽裝成一般民家,潛伏在暗處以便打探消息,必要時也可出面保護村民。

  「很危險,目前的局勢越來越亂,有些城的都衛已經開始注意到老六和老七的行蹤。」

  「那就叫他們回寨裡吧!」狼都英眉聚攏,果斷的下令道。

  「可是,他們布下的椿……」

  「不需要戀棧,我們並不缺乏。」狼都看出涼湖的猶疑,「告訴他們,我相信他們的本事。椿可以再下,命卻只有一條。阮天寨需要他們,你告訴他們,不要為了一時的意氣之爭,白白犧牲了他們寶貴的生命。」

  涼湖輕歎了一口氣,「知道了,我會將你的話傳達給眾家兄弟知道。」

  狼都的話雖不多,卻永遠有本事知道如何去說服他人,難怪寨裡的弟兄們各個都對他心服口服。

  「初天九對於初太燁的失蹤可有任何反應?」狼都又提出下一個問題。

  「沒有,」涼湖頓了一下,笑睨著婆娑,「他只對官銀被劫一事感到非常憤慨,然而對於初太燁的失蹤倒沒有任何反應,連一點關心的表現都沒有,他照樣坐擁美女,整日吃喝玩樂,繼續過著他荒淫奢靡的好日子。」

  「果然是個豬狗不如的爛東西!」婆娑啐了一口,「我真懷疑他們兩人之間有任何血緣關係!」

  「就算有血緣又如何?」涼湖冷笑一聲,「有這種父親還不如沒有的好!」

  婆娑呵呵甜笑,頓時覺得她和涼湖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呢!

  嗯!這麼說來她的相公似乎應該要感激她才是,要不是她,哪有人有能力把他從那個老賊的手中「救」出來呢?

  狼都略一沉吟,「派人繼續觀察。」

  至於初太燁那邊,他決定親自觀察狀況,無論如何,事關婆娑的安危,在無法確定她的未來是否可以交到初太燁的手中之前,他無法安心,畢竟,這次是婆娑自己看上人家,而那男人究竟心裡如何想難免令他擔憂,他真的擔心她是否會因為太愛對方,而失去了原有的危機意識。

  涼湖點點頭,明白狼都心中的顧慮。

  「婆娑,什麼時候帶我去見見你的『相公』?」說真的,他還真的很好奇初太樺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竟有這麼大的本事,一下子就抓住了婆娑的心,讓阮天寨這朵美艷狂野的山寨之花破例的動了凡心。

  「你以為我相公是什麼?你說見就能見嗎?」婆娑擺出高姿態的拿喬來。

  「莫非是你的相公根本沒啥看頭,不然為何不能見?」涼湖用激將法。

  「你說什麼?你才沒看頭,哼!我家相公可比你長得高多了。」婆娑馬上中計。

  「你說什麼?」涼湖憤恨的怒吼,他生平最「恨」婆娑老愛拿他的身高來刺激他,「有膽你再說一遍!」

  恨哪!他生平最大的痛正是他沒有婆娑高!一個大男人,竟只及一個女人的額頭,還被她三不五時拿出來揶揄一番,這怎麼不教人捶心肝呢?

  但話又說回來,一個女人沒事長那麼高做什麼?分明是生來氣死男人罷了,可偏偏放眼全天下,除了狼都,他再也沒有見過有哪個男人比婆娑高,這更令他氣炸了。

  「要我說幾遍都行!我說,」婆娑賊賊的看向涼湖氣得通紅的臉龐,故意一個字一個字慢慢的說給他聽,尤其是後面那一句,「我家相公可是比你高多了。」

  涼湖拚命的深呼吸,不斷告訴自己「好男不與惡女斗」,他要有泱泱的君子風度……但當他聽到她最後面的那句話,便再也按捺不住的爆發,「婆娑,你欠揍!」

  他跳向婆娑準備動手修理她,但卻被她俐落的閃開!她還笑嘻嘻的加油添醋,「我才沒有欠揍呢!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婆娑伸手一擋,格開涼湖的掌風,「而且,我家相公長得比你還要俊雅多了。」

  涼湖並不是一個注重外貌的男人,也不是壞脾氣的男人,但一個再有風度的人,在她這樣「蓄意的挑釁」之下,就算有再好的脾氣也會全數蒸發。

  「你……好傢伙!我就偏要瞧瞧你心目中的夫君是不是真有你說的那麼好!」好久沒和婆娑比劃,涼湖承認,此時此刻他的手簡直癢得不得了。

  狼都站在一旁哭笑不得,他的頭痛得不得了,唉!兩個這麼大的人—怎麼到現在還這麼容易就槓上?而且說來奇怪,涼湖向來天性瀟灑,淡泊名利,怎麼一碰上婆娑就全都變了樣?

  看來他若要跟涼湖細談,恐怕必須另外找時間了。也罷,聽到他倆剛才的抬槓,他只覺自己此刻需要獨處一下,讓傍晚的涼風吹醒他亂成一團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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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太燁待在屋內,坐在案幾前,專注的握卷閱讀。

  屋內的油燈早已點上,染亮了一室柔和的光暈。

  他依舊是一絲不掛的,但他漸漸的適應了自己赤裸的模樣,不再感到困擾,既然婆娑不在意他是否有穿衣衫,那他又何必那麼介懷?何必讓自己比她更不自在呢?

  他仍沒想到他該怎麼做,只好採取隨遇而安的態度。對他而言,他也可以乘機觀察一下阮天寨的動靜,再伺機而動,畢竟,官府中從來不曾有人有此機會一窺阮天寨的全貌。

  這幾天,他一直在試圖調息體內的氣血,他發現他的體力雖已恢復大半,但「春雨情」的淫威仍在。只要他稍一運氣,便感到燥熱難當,只想快快找她來解決他體內的飢渴。

  這些天,他們兩人夜夜春宵,每次只要她一挑逗他,他便立刻像一匹興奮的種馬,擋都擋不住他狂野的衝動。

  照這樣下去,她一定會受孕的!他不知他到底怎麼辦才好?他明白她不是妓女,縱然她再熱情如火,他也沒有權利一再與她做那檔子事。然而,她是個女山賊啊!而且又是官府人馬恨之入骨,極欲逮捕的阮天寨山寇之一。

  如果她不小心懷了他的孩子,他該如何是好?他是絕計無法放下她不管的。至於打胎,他更是打從心底無法接受。

  而婆娑絕對不是一個會任人擺佈的女人,像她這樣的女人,會生下什麼樣的孩子?初太嘩不禁開始幻想。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可能已經在她的腹內著床……不知為何,縱使知道她是阮天寨的山賊之一,他仍無法阻止心中震顫不已的悸動。

  他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在外面胡來過,因為,他向來沒有玩弄女人的習慣。由於父親的荒淫無道、母親的無辜慘死,早已令他對娶妻納妾這種事望之卻步。不管有多少的女人糾纏,不管她們有意無意的暗示、明示,他總能有技巧的避開,從不讓自己陷入尷尬的局面。

  除非必要,他也從不止目找花娘來解決他的生理需求。

  長期下來,他還真的以為他是個清心寡慾的人,直到……他遇到了婆娑!

  她用非常「下流」的手段,誘發了他的原始反應,從他不幸中了「春雨情」之後,他就再也無法克制自己投入慾海之中,情不自禁與她夜夜翻雲覆雨。

  由原先的神智不清到現在逐漸的清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但他真的抗拒不了體內蝕骨的猛烈慾火。

  「春雨情」的藥力不斷催逼著他的克制力,他再也不願維持清心寡慾,只要一看到她,他就一心只想與她盡情交歡,這樣的念頭深深的折磨著他的心志。

  事實上,他發現只要她一靠近他,他便會感到呼吸急促,甚至產生各種綺念,想要與她一親芳澤,他真的不解,為何從來沒有被女人誘惑過的他,會被她輕易得逞?雖然他身中強力春藥,但照說他的意志力應該不會如此薄弱的呀!

  究竟是「春雨情」在他體內作祟,還是他的心真的為她動搖了?他無法釐清自己的思緒。

  一想到婆娑冶艷不羈的狂放笑容,他就怎麼也氣憤不起來,可她的主動若是對別的男人,那他介意嗎?

  他握書卷的手不自覺的捏緊,想到她有可能與別的男人「那個那個」,他突然覺得自己無法忍受,然而,心底的那股子煩躁卻怎麼樣也驅不走,眼前的字跡變得模糊起來,他再也無心讀書,腦中閃爍的全是她與別的男人翻雲覆雨的模樣。

  他滿腦子都是她的艷唇、她的媚眸、她的蜜膚、她豐潤飽滿的雙乳、她結實修長的雙腿、她狂野撩人的長髮,及她放蕩的吟哦……

  想到原本理所當然屬於他的婆娑,很可能不再是他的,甚至可能有別的男人會迫不急待的搶奪他的位置……不知怎地,他竟無法心平氣和的接受,他驚訝的發覺,他連她有可能和別的男人親密相擁的畫面都無法接受。

  他深知,光是她那艷冠四方的容貌和身材,就足以吸引無數男人愛戀的目光。

  他明白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但之後呢?一旦她對他的新鮮感失去後,她會不會想找別的男人嘗嘗鮮呢?

  依她這般熱情狂野的性子,既然可以因為對他一見鍾情,就把自己的處子之身給了他,誰知道她是否會因為下一個男人的外貌更吸引她,而不再執意要他做她的夫君呢?畢竟,傳統的婦德在她眼中似乎根本不值一文錢!

  他也不懂自己為何這麼在意這件事?若她真的愛上其他的男人,不是正好是他離開的大好機會嗎?何況,如此一來,他倆就不會再有牽絆,她不會再來糾纏他,不會再時時逼得他心煩意亂,不是更好?

  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山賊耶!

  可是,這些一點也無法減輕他內心的焦躁與不安。

  他確實無法忍受她有任何跟其他男人親密的機會,對!他決定杜絕那些可能。

  丟下書冊,初太燁起身離開座椅,開始克制不住自己的在房內來回踱步。

  就在此時,他隱約聽到一陣由遠而近的打鬥聲。

  婆娑急著想擺脫涼湖的纏鬥,一心只想早點與她心愛的夫君見面,她已經想了他一整天了耶!

  可是涼湖卻窮追不捨,一心只相心與她在拳腳功夫上比個高下,誰教她老是踩他的痛腳,哼!男人的尊嚴豈容得她任意踐踏。

  就這樣一前一後,他們半玩半鬧的鬥到婆娑的屋舍前。

  「喂!涼湖,你別鬧了好不好?我們休戰,我不想打了。」婆娑眼見就要見到初太燁,便再也無心戀戰。

  她一個後空翻便落至屋前,轉身就要推門而入。

  「喂!你說不打就不打?那我算哪根蔥啊?」其實這根本是他故立息拖住婆娑的計謀!

  涼湖是何等聰明的人,他怎麼會不明白婆娑無心戀戰的原因,但他偏不肯趁她的心、如她的意,誰教她見色忘友,有了情郎就忘了兄弟,不但拚命吹捧自己相公的好處,還無情的踐踏他的痛處,他的心裡非常不能平衡,說什麼他也要阻撓她到底。

  於是他也跟著向前一躍,正好擋住婆娑的去路。

  婆娑怒瞪他一眼,「小心哪一天你討了老婆,我也一樣不會放過你喔!」她正色的提出警告。

  「隨時候教。」涼湖嬉笑的將她的警語當作耳邊風,他一點也不在乎,拜託!教他討老婆?那可是得等到八百年以後,誰會去為八百年後的事操心呢?

  兩人在外面的笑鬧聲全被屋內的初太燁聽得一清二楚,他不悅的皺起眉,掩不住內心翻湧的醋意,他的心煩躁極了。

  不自覺的,初太燁對屋外跟婆娑鬧著玩的那個男人產生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敵意,但他強將那樣的感覺壓下去,不願意去面對自己這樣的心境!

  他靜靜的等,耐心的等……他硬是按捺住自己忐忑不安的心,想看看她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會記起屋內還有一個他在等她!

  他旋即又緊蹙眉,不悅的發現自己竟有這樣的想法,哼!誰在等她啊?他只不過是「希望」她能記起她身為主人的「待客之道」而已。

  她居然把一個「重要的客人」晾在屋裡,自己卻在外面和別的野男人打情罵俏,這……還像話嗎?

  想到她很有可能把自己姣好的身體毫不在乎的倚在外邊那個男人的身上,他就恨得全身熱血沸騰,他差一點就想衝出門,去把他的女人帶回來,可他身上沒穿衣服耶!

  他硬生生的煞住自己的衝動,她又不是他的女人,她愛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一切都與他無關!

  對!她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一點也不知道他的拳頭已經握得死緊,而且額頭上青筋猛爆,根本就像個捉姦在床的丈夫一模一樣。

  婆娑在外面,當然不知道初太燁矛盾複雜的心理衝突,她心想既然涼湖想玩就自個兒去玩吧!恕她不奉陪。春宵一刻值千金,她的相公還在屋裡等她呢!

  所以她理也不理涼湖的再三挑釁,直接進屋找他的夫君去也!

  誰知涼湖偏不死心,也跟在她的身後進到房門,卻赫然驚見一名英挺俊帥且身材頎長的男子,渾身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而婆娑那個「無恥之輩」竟然就躲在「裸男」背後對他嬉皮笑臉。

  涼湖沒料到看見的會是這種陣仗,霎時整個人都傻了!

  雖說他自己也是個男人,初太燁身上有的—他也沒少一樣,但不知為什麼,他就是臉紅了!

  涼湖的一雙眼睛一時不知道該往哪兒擺,但他又不願被婆娑恥笑,只好紅著一張臉,睜大眼睛看著!

  初太樺一身肌膚如白玉般的無瑕,在暈黃的燈光下閃著圓潤的光彩,他這輩子還沒見過有哪個男人能白得這麼好看的。

  不過他瘦歸瘦,卻一點兒也不病弱蒼白,一身肌理看得出十分的精壯結實,應該是個練家子!他的骨架更是高挑勻稱,長手長腳的,果然和婆娑說的一樣,她的相公比他高。

  然而,最教人尷尬的是初太燁的……那話兒,此時正傲氣十足的昂然抬頭,又直又硬的豎立著,教他想假裝沒看到都很難。

  雖然這種情況相當令人尷尬,但涼湖不得不對自己坦承,初太燁的確是個很有看頭的男子漢,他絕對不是外強中乾的那種男人。

  他有點不甘心的避開初太燁的那話兒,抬眼看向他的眼睛,初太燁有一雙清朗澄澈、乾淨磊落,半點不染紅塵的眸光!看到這麼優秀的男人,涼湖不得不承認婆娑真是好眼光,就連打劫也能「朦」到這樣一個好男人。

  只是這樣的人竟會是初天久的親生兒子,的確是教人匪夷所思,難怪婆娑乍聞此事時,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只不過,此刻初太燁的黑眼瞳裡卻有一絲狼狽的神色?

  看樣子,他也跟他一樣感到難為情,涼湖在心中暗忖。

  但造成這種「尷尬」局面的始作俑者婆娑卻臉不紅、氣不喘的藏在初太燁的背後,神色顯得比他們兩個男人還大方!照理說,最該害臊的人應該是她才對,因為,她的男人此刻正一絲不掛的站在外人的面前,而且非常明顯的正在為她慾火焚身……

  可是,他們兩個大男人卻比她這個道地的女人還要不好意思,唉!怎麼情況相反了呢?

  但婆娑一點都不在乎這種狀況,反正現在全寨上下大概都知道她和初太燁是怎麼回事了,又何必在那兒遮遮掩掩的?那樣只會將情況變得更加曖昧不清,她才不喜歡那樣呢!

  而且「擅自」闖進她屋裡的可是涼湖自己,他當然應該要有心理準備,所以,她根本就不會覺得有絲毫不好意思,相反的,她可是驕傲得不得了呢!

  她躲在初太燁的背後,故意將整個嬌軀往前緊貼在他寬廣的後背,雙手向前伸過他的腋下,環抱住他的前胸,她的雙掌攤平緊貼在他堅實的胸肌上。

  初太燁被她這種大膽的舉動震攝住,體溫陡地升高了好幾度,下體也士氣高昂的更硬更挺直,幾乎就要原地爆炸了。

  任何一個正常健康的男人,到了這個地步都很難「不舉」吧?更何況在之前,他的身體就已經開始為她發燒了啊!

  初太燁強忍住想回頭狠狠抱她的衝動,盡量保持理智的打量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心裡不禁泛過一陣酸意,這就是剛才跟婆娑在屋外打打鬧鬧的男子吧?他記得婆娑曾親暱的喚他「涼湖」!

  看到他們兩人熟稔的樣子,連婆娑已經進屋了,他仍不知禮數的追了進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他還追進來幹什麼?難道此人一點也不懂得避嫌的道理嗎?

  還是在他尚未被婆娑「騙」來這裡之前,他倆就已經常常這樣了?初太燁越想心中越苦澀。

  那如果今天他不在這屋裡呢?依婆娑的開放個性和他們兩人的熟稔度,是不是很快就會熱起來了呢?

  帶著一股難以解釋的怒氣,他的眸中開始堆積風暴,但在他還來不及宣洩怒火之前,婆娑卻適巧打斷了他,完全沒注意到他眼裡凝聚了多少不自知的醋意,然而涼湖卻注意到了。

  「喏!涼湖,這位就是我的相公,你瞧他的人品多俊雅啊!是不?」她得意洋洋的將臉頰貼在初太燁的後頸上,揉搓來揉搓去。

  初太燁完全沒有料想到她的這個親暱的舉動竟奇異的消散了他心頭的火氣,化解了兩人可能會劍拔弩張的危機。

  涼湖好笑的看著婆娑做出這個撒嬌的動作!

  呃……這真的是他認識多年的婆娑會做的事嗎?天哪!他的雞皮疙瘩都快掉滿地了!

  但他沒有忽略剛才自初太燁眼中看到的巨大風暴,憑著男人的直覺判斷,他敢打賭,那絕對是雄性動物以為自己的領域被他人侵略後的一種立即反應……哈哈!看來這個男人對婆娑也不是全無感覺喔!

  他真的想不到,像這種優秀條件的男人竟會看上阮天寨的女山賊,看來,他得找個機會來逗逗他才行。

  「是!你相公的人品的確是好得不得了—只不過配你……還真是有點可惜羅!」為了加強效果,他還邊說邊搖頭,口中嘖嘖有聲的挑撥。

  「什麼?哪裡可惜了?」她怎麼一點都不覺得?「我相公娶到我,完全是他的福氣!」

  說完,她還挺挺胸,雙峰抵在初太樺的後背,她感受到他的身體傳來一陣顫抖,不禁燦然一笑,「只要他不嫌棄我就好,你嫌個什麼勁啊?」

  涼湖故出息哀聲歎氣的替初太燁打抱不平,「誰敢嫌你啊?我只是惋惜這世上又有一個好男人要被你白糟蹋了。」

  婆娑才不想理他的胡言亂語,她才不要浪費時間哩!於是她二話不說,直接繞到初太樺的前面,看進他的雙眼,然後抬手拉下他的頭,用熾熱的紅唇吻住他。

  一碰上婆娑的唇,初太燁的克制力立即粉碎,理智也在剎那間煙消雲散。他健臂一伸,倏地將她攬進懷裡,激渴的與她唇舌交纏。

  涼湖看得渾身彷彿都燒了起來,他苦澀的一笑,黯然的開門走了出去,留給他們一個隱密而不受打擾的空間。

  夜涼如水,涼湖深吸一口氣,呼吸這來自山林間的沁涼空氣,心中惆悵不已,曾經何時,絕艷狂野的婆娑已不再是一個不談情說愛的女人了呢?一切的變化發生得那麼突然,難道都只是因為她對初太燁一見鍾情而已嗎?

  此時,一輪明月正高掛在樹梢,但月亮卻無法為他解惑。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12 00:33:23

第五章

  兩人輾轉吮吻,連涼湖什麼時候離去都不知道。

  初太樺一觸碰到婆娑柔軟豐潤的芳唇,就什麼都忘了!

  他一反平日的被動,緊緊的吻著她,不給她一絲喘息的機會,一邊伸手迅速拉扯掉她身上的衣服。

  婆娑被他異於往常的熱情及主動嚇了一跳,還來不及反應,已被他快手快腳的剝光衣服。

  待她回復神智想要詢問他的時候,兩人已躺在床上,而她則被他壓在身下。

  「燁,你……」

  她話還沒說完,他已經一舉進入她的體內,完完全全的充滿了她。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這是他第一次神智清醒後這麼主動、積極的要她,婆娑在心中胡亂的想,然而在他逐漸加快加深的律動中,她再也無法去思考其他的問題,只能隨著他一起瘋狂的陷落……

  再也分不清是誰主動、是誰被動?兩人激烈瘋狂的歡愛了一整夜。

  直至五更天,曙光初露的時候,婆娑才在倦極後躺在他懷中沉沉的睡著了。

  然而他卻睡不著,整個人異常的清醒,他側臉凝望她的睡顏,她溫馴的躺在他的臂彎中,像極了一隻收起了爪子的狂野的貓,正呼嚕呼嚕的窩在他的懷裡入睡,好似一個不知憂的孩童,臉上原先繃緊的線條全都放鬆了。

  看著她的睡顏是這樣的柔美而天真,一點也不像平日的她,是那樣的艷麗得教男人無法抗拒,渾身充滿勾魂懾魄的侵略性。

  她真的對他這麼放心?她對他真的連一點防備心也沒有嗎?

  他忍不住舉起手指,輕觸她頰上柔滑的肌膚。

  而她仍舊睡得好沉,絲毫沒有被驚醒的跡象。

  如果……他現在真要對她做什麼,她一定一點防備的能力也沒有……

  想到今晨她才歸還給他的劍,此刻正懸繫於牆上!

  她是以為他身中淫藥,無法運功使力,才放心將武器還給他,還是預算他大志未酬之前,不敢輕舉妄動?

  難道她真的以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嗎?望著她柔美似孩童的睡顏,他的心感到一陣尖銳的苦澀。

  他輕巧的挪開她的身子,抽回自己的胳臂,無聲無息的下床。

  他慢慢的走近牆邊,似乎有一股莫明的力量正驅策著他的手腳,讓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握住劍柄,悄悄的拔劍出鞘……室內的微光在劍身閃過一道幽幽的冷芒時,顯出一道深沉的氛圍。

  他伸手拿回了他的劍。

  他的心跳加快,一步一步的走向床邊,隨著每一步的踏進,他的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他握著劍柄的手也慢慢的分泌出汗水。

  她正在睡夢中,非常安心的、放鬆的熟睡著,這不正是最好的下手時機嗎?

  趁她睡著時,他就一劍了結她,不是正好?而且她是山賊,是專與官府作對的盜匪,他何必再猶豫呢?

  他靜靜的,佇立在床畔,向下俯望正在床上酣睡的人兒,睡夢中的她是那麼的純真無邪。

  他只要就這麼一劍下去上切便都可以結束了。

  他提起劍尖,瞄準她平穩起伏的胸口,優美的唇角扯出一抹悲涼嘲諷的笑意,哦!下手多麼容易,連武功都不必使,這種事連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辦得到。

  幽暗中,劍光微閃,轉眼間劍已疾速刺向她的心臟,卻在觸及她的胸脯前及時頓住。

  怎麼了?刺下去啊!取走她的生命,讓世間少一個禍害,這是造福百姓啊!他在心中不斷的為自己加油打氣,那他還在猶豫什麼?

  他一咬牙,雙手合握住劍柄,卻發現劍尖抖得相當厲害,汗水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一滴滴落下……

  此刻,閃過他腦海中的不是往常滿腔的抱負,卻是自他與她相識以來的交歡、糾纏……

  她的狂、她的放、她的笑、她的媚、她的誘惑、她的眼神……似乎都深入他的骨髓,吸吮他的血——

  不!他不愛她、他不愛她、他不愛她……

  他並沒有被她所惑……

  他並沒有捨不得,他如此說服著自己的心。

  但是,他舉劍的手卻一直無法刺下「為何不動手?」低柔的詢問宛若一聲輕輕的歎息,彷彿自他的心底響起。

  有片刻間,他真的以為那聲音是他的心自個兒跳出來質詢他了!

  他震驚得手一鬆,卻因此在她赤裸的胸脯上劃出了一道血痕,看著那道鮮紅的液體緩緩的溢出她柔滑的肌膚,他的心不禁揪成一團。

  婆娑睜開眼睛,定定的望向他,琥珀色的雙瞳流動著水瑩瑩的波光。

  他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剛才那句話語是出自於她!

  「你沒睡著?」他有點老羞成怒,莫非她在試探他?想到此,他不禁有些不悅,因為若真是如此,那她豈不是將他剛剛的掙扎看得一清二楚?

  「不,我睡著了。」在他的懷中,她極有安全感,所以就自然而然的沉睡,直到——

  「你什麼時候醒的?」

  「就在你下床時。」直到她失去了他溫暖的懷抱,傾聽不到自他胸膛傳來那令她心安的心跳聲,她的意識就逐漸甦醒過來了。

  「那麼,你都看清楚了?」他平靜的望進她的眼裡,既然他剛才的舉止全被她發現,那要殺要剮就隨便她了!反正他早就不奢望他能活著離開這裡,若不是嫌惡自我了斷是一種懦夫的行為,他早就拿劍自刎了,何必等到現在?

  她被他眼中那份了無生氣的哀慟震痛了心魂,不!她不要他失去求生意志,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只是單純的想要他的人而已。

  「你真的這麼恨我?」她悲傷的望進他深邃的眼眸,他的眼神是這麼的清澈、這麼的內斂,難道在那其中,真的沒有一絲一毫對她的不捨?

  他別開眼,不願回答。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動手?」她任由胸脯上那道血痕緩緩流出鮮紅色的液體,卻不止血。

  他聞言不禁再次蹙眉,她這話是什麼出息思?她又在試探他嗎?

  初太燁轉眸望向她的眼,想探看其中的真意,但卻只看到一片瀲灩清澄的波光,看不出其中有任何嘲弄之意。

  為了他,她可以連命都不要,只是,他是否知情?她討厭這樣模糊不清的感覺,今天她一定要讓他瞭解她的心意。

  「你——」見她突然以胸抵著劍尖坐起,他驚得想也沒想就抽離劍身,但也同時被自己這種下意識的舉動震懾住了。

  為什麼?他不是想要一劍剌死她嗎?剛剛那不是一個最佳的時機?他為什麼要抽手?

  「你想殺我就殺吧!我不會反抗的。」她直視他的眼睛,溫柔的對他表白,她下了床榻,以赤裸的健美身軀毫不遮掩的站在他的面前,彷彿在賭上自己的命運一般。

  聽到她的建議,他整個人都怔住了。

  他發現她的神情相當認真,一點也不像在開玩笑,他手中的劍頓時變得沉重無比,再也提不起來。

  她指指自己胸前心臟的位置,「來,就是這裡,你一劍刺下去就一了百了,只要我死了,就再也不會纏著你不放,來吧!」

  他愣愣的順著她的指尖看向她的胸脯,也看到她雙乳上那道血痕!

  上面泛出的紅漬明顯得令他刺眼,一股說不出的心疼直揪住他的心,這道他在她身上造成的傷口,比直接劃在他身上還要教他難受。

  想到她被他的劍刺穿身體、血流成河的模樣,他就揪痛得彷彿整個人被撕裂開來!

  「不——」他仰天狂嘯,不顧自己若運氣會讓體內殘存的「春雨情」怎樣發酵,他憤而甩掉手中的劍,奪門而出。

  他衝進屋外的綠林裡,瘋狂的揮掌擊向樹身天啊!他愛上她了!他愛上她了!

  他不斷的揮掌,一掌一掌擊向粗厚的樹身上!

  老天!你為什麼要讓我愛上她?為什麼?為什麼?他在心中吶喊。

  她是賊!她是賊啊!她是官府極欲誅之而後快的山賊啊!

  他悲慟的用力擊掌打向林中的每一棵樹身,體內一陣陣氣血翻湧到讓他無力負荷的地步,再加上「春雨情」的效力,他的喉頭瞬間湧上一股腥甜味,熱血沿著他的唇角流溢出來……

  婆娑追出來一看,差點沒嚇昏,但卻只能怔在當場不知該如何反應,她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讓她的心更加疼痛不已。

  她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若下不了手就不要下手嘛!有必要這樣自殘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傷害自己?

  她不明白他的這種突兀的舉動,是因為他已發現自己真正的心意所致。

  初太燁伸手抹掉自己唇邊溢出的血,突然怔怔的看著手上的這抹紅……他終於察覺他從來不曾有過這般大起大落的情緒,這……真的是他嗎?

  他用眼角餘光不經意的瞥到呆怔在一旁,正在凝視他的婆娑,於是他不假思索的一把拉她過來,將她抵在樹身上,低頭封住她的唇。

  他的情緒轉變之快令婆娑有點反應不過來,但仍順從的任由他吻她,不作一點掙扎。

  一開始他吻得極為粗暴,他用唇齒輾輾反側的蹂躪她如綿絮般柔軟的豐唇,直到體內的怒氣一點一滴的化為滿腔疼惜的愛意後,才漸漸轉成蜜蜜的呵憐。

  他探舌進去,細細的梭巡她唇內的每個角落,輕揉慢抽的糾纏、來來回回的挑逗。

  婆娑只覺得她快要窒息了,自兩人交歡以來,他從來不曾這麼憐惜的吻過她,這個吻這麼溫柔又這麼甜美,讓她覺得自己正被深深的珍惜著。

  她幾乎想落淚了,長這麼大以來,她從不曾被一個男人以這種親密的態度呵疼過,這種感覺讓她的一顆心覺得有了依靠,不再像以前那般孤伶伶的。

  原來在她的心底深處,她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她要的實在不多,只是一個溫馨的家園,和相愛的人廝守在一起而已。

  她無聲而滿足的歎息著,更加偎進了他的懷裡。

  原來不只她是他的呵!他也是她的啊!這是第一次他這麼主動而溫存的對待她,也是第一次她在他的懷中不再覺得空虛寂寞。

  她根本不敢奢求,原先她就抱定主意!不論他愛不愛她,她都會永遠愛著他,也下定決心要他,就算他、水遠不對她說出任何親密的愛語,她仍會顫抖不已的承接他溫存的蜜吻。

  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夠了呵!

  他終於放開她的唇,卻又意猶未盡的溫柔的舔舐她的唇緣,細細的在她的唇邊畫圈圈。

  他仍將她抵在樹幹上,長而有力的雙腿用力分開她的雙腿,介入其間,兩人下身緊緊相抵;她柔嫩的腿間明顯的可以感受到他的勃起,正緩慢而堅定的摩擦著她。

  晨光漸漸染亮了整片樹林,也染亮了兩人的身體,沐浴在柔和的光暈中,他倆四目相對。

  他看著她鮮明亮麗的輪廓,仔細的在心中勾繪出她精緻妍艷的五官,他彷彿從來不曾仔細看過她似的,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不已。

  他的心情很難形容,彷彿有點兒苦、有點兒漲、又有點兒悸動、卻又有更多的依戀和甜蜜的徘徊。

  呵!他真的愛上她了!

  但是,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初太燁專注的凝視著她的眼眸,覺得她的眸光好似流動的琥珀,如瑩透的水晶,,她每眨一下,都充滿璀璨的生命力;她每顧盼一眼,都深深的牽扯他的心……

  婆娑被他溫柔卻又專注的凝眸,凝視得有些害羞,忍不住低下頭來。

  他從來不曾這樣看過她!

  一股臊意沒來由的自她的心頭冒了上來,從脖頸延至兩頰,瞬間她整張艷容蔓延成一片嫣紅。

  初太燁看得差點傻眼,他從未見過婆娑害臊的模樣。

  他低聲歎息,俯下臉來貼近她的頰邊,開始舔舐她頰上宣染開來的嫣紅,舌尖劃過的每一處皆留下一抹濕滑的痕跡。

  她的心不自覺的融化成一汪春水,全都化了開來。

  她想回應他的溫存,卻全身感到鬆軟無力,腦袋中一片空白,根本無法思考……

  她無法理解他為何改變態度,但她的身體卻在他這般輕憐蜜愛下融成了一攤軟泥,任他為所欲為。

  他的手指輕輕順著她身體的凹凸起伏,來到她胸剪高聳的雙峰,才驀然停住。

  掌中柔滑軟嫩的豪乳幾乎融化了他的心,他屏住氣息,有點忘我的擰弄起來。

  直到聽到她氣弱的呻吟,他才恍然驚醒。

  不!他不想這麼快就結束它——

  事實上,他好想一直溫柔的憐愛她,這是第一次他在清明的意識下呵寵她,只因,之前他從來沒有在自願的情況下要過她,因此,他也從來不曾珍惜過她。

  現在,他只想要好好的、細細的品嚐她的味道。

  他輕輕舔過她的肌膚,嘗到了她的幽香混著汗水的味道。

  她抑止不住的淺吟也撩起了他的興奮,但他強忍住自己猛烈的慾望,慢慢舔咬著她雙乳上的頂端。

  婆娑控制不住自己心頭的莫名快感,只是不斷地搖頭,似乎想搖掉什麼,又似乎想得到什麼似的。

  她抬起手,將他的頭按壓在自己的胸脯上揉搓,身子也開始不住的扭動,似乎是無言的乞求他快點釋放她體內高漲的慾火。

  他這樣的挑戲實在太折磨人了,她的肌膚已止不住紅潮的氾濫。

  但他偏不肯輕易的滿足她,堅持的咬扯著她誘人的乳尖上手則往下探看她的柔嫩花心,他發現她的入口已經濕濡,並且滴出蜜汁。

  他先是撩撥著她的蕊瓣,再緩緩探入她甜蜜的柔軟之中,她頓時整個人一顫,甬道不自覺的收縮,緊緊圈住他的長指——

  霎時,他的下腹產生了激烈的反應,他的男性腫脹得更厲害了。

  他咬牙忍住嘶吼,指頭卻仍狂放的在她的花心中探索令她幾欲崩潰的秘道。

  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的身體竟可以敏感到這種地步,今天他總算見識到了,而且,他也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全心全意的去取悅過一個女人。

  婆娑只覺得自己快瘋了!她再也無法等待下去,柔媚的身子不住的摩擦著他發熱的身體。

  「燁……求你……我受不了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受不了什麼,只知道她的體內好空虛,亟需填補。

  一直以來,都是她主動在逗弄他,從來不曾像現在這樣由他主導局勢,折磨著她所有的感官意識。

  他額上佈滿細細的汗珠,看著眼前這具美艷性感的胴體在他的手指撫弄下,妖嬈火辣的扭動吟哦,他只覺得他渾身的血液都已為之沸騰,體溫高得幾乎要蒸發了!

  他的身體已硬得不能再硬!

  突然間,他撤出他的手指,改捧住她渾圓的臀部,猛力一推,將他的亢奮整個推進她溫軟滑膩的甬道內,完全充滿她的空虛,享受被她包圍的喜悅滋味。

  戰慄的快感漫過兩個人的身體,瞬間引燃火種,情慾爆發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開始咆哮出聲,奮力的衝刺,強裂的撞擊令她頭暈目眩,遮頂的樹葉也紛紛墜落。

  她修長的雙腿不甘示弱的圈緊他的腰,讓兩人的結合更為緊密,容不下一絲空隙,她拱臀迎接他的撞擊,歡迎他如火的熱情。

  在一進一出之中,他支手托住她的後腦勺,看進她燦亮的琥珀色雙眸中,愛寵的說:「婆娑,你贏了,我願意娶你了。」

  在兩人將達到歡快的高潮時,有一剎那,她根本無法分心去理解他在說什麼?只是迷茫的望著他優美的唇型,虛軟無力的繼續承接他猛烈有力的勁道,任他在她體內不斷的馳騁……

  「我說——」由於這種快感太過激狂,他只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勉強由齒縫中迸出,「我……願意……娶……你……了……」他直視她的眼眸,像要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歡愉的快感繼續堆積,但她卻聽進他的話了!

  「你……要……娶……我?」她不敢置信的瞠大雙眸,望進他清澄卻又隱含著火光的黑眼瞳,她不是在作夢吧?他真的說了那句話?還是因為兩人此刻太過激情,所以她才會產生幻聽?

  看見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他想笑但卻身不由己……

  噢!她把他圈得好緊、好緊!

  他悶哼一聲,更加速衝刺,再也無暇顧及其他。

  狂猛的浪潮衝散了兩人的立息識,她失魂的配合他的律動,與他一起攜手攀上了慾望的頂峰……

  她喘息的垂靠在他的肩上,雙腿暫時失去了力量,無力垂放下來。

  貼在他汗濕的頸側,她不太確定的再次向他確認,「燁,你剛剛是不是說……要娶我?」

  奇怪?她這麼害羞做什麼?初太燁好笑的暗忖,當時一直逼他娶親的那個女人可是一點也不懂得害羞二字是怎麼寫耶!

  他抬起她的下巴,想看看她的表情,想不到竟看到一抹紅量迅速染遍她的俏臉,連她那一向晶亮有神的眼睛也染上了一絲不確定的色彩。

  奇怪!逼婚的人是她,怎麼她現在竟比他還羞澀?

  想到她平日充滿豪氣的模樣和她現在小臉通紅的嬌羞樣,他不禁發現她竟比他預料中來得可愛多了,他的唇角也在不覺中揚成一弧興味盎然的笑意。

  「嗯!我要娶你為妻。」

  「我不是在作夢吧?」當她的渴望化為事實,她竟意外的無法置信,只覺得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嗯!你不是在作夢。」他平靜的回答她,見她仍一臉茫然的樣子,忍不住低頭輕觸她的唇,逗弄她道:「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結果嗎?還是……你改變主意了?現在還來得及喔!」

  他溫熱的唇碰了她一下,才讓她倏然驚醒。

  啊啊啊——她不是在作夢!他是真的要娶她了!

  「哈哈哈……你要娶我了!你要娶我了!哈哈哈……」她大笑著猛地伸臂抱住他,彷彿直到此刻,她所有的知覺才恢復似的,人也欣喜若狂!

  哈哈哈……她的相公終於願意承認她是他的娘子了。

  她快樂極了的仰臉搜尋他的唇,進而狠狠的吻住,將她滿腔的快樂毫不保留的傾瀉給他知道。

  她瘋狂的吻他、啃咬他、吸吮他,芳舌執意的尋找他的舌頭,徹底的與他翻攪糾纏。

  他被她快樂的舉動弄得有點頭昏腦脹……

  哦!他不該忘記的,他愛上的原本就不是一般的女人,豈會像那種小家碧玉?他深知在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婆娑!

  婆娑、婆娑,他的婆娑!

  他在心底反覆咀嚼著她的名,想不到他竟會擁有這樣的妻……

  雖然她身為山賊的身份仍令他感到困擾,但在她狂野急切的侵略下,他漸漸喪失了所有思考的能力,只有與她一起沉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12 00:33:40

第六章

  「他答應娶你為妻?」狼都沉渾的嗓音帶有一絲沙啞,他有點納悶,是什麼改變了初太燁的主意?

  此刻正是用餐時間,食堂裡早已聚集了阮天寨裡的眾多好漢,每天的用餐時間,正是這夥漢子們最快樂的時刻,畢竟吃飯皇帝大,吃飽了好「上工」嘛!

  堂上大夥兒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各個摩拳擦掌準備好好祭祭自己的五臟廟,卻不意聽到主桌傳來的交談。

  雖然狼都和婆娑是以正常的音量在交談,但在座綠林好漢皆是練家子,耳力也就較一般人來得好,一有風吹草動,馬上掌握最正確的訊息,更何況是這樣的音量?

  聽到他們感興趣的話題,眾人紛紛豎起耳朵,就怕漏了什麼消息。

  一時之間,大廳內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

  狼都當然注意到大家的反應,不禁在心裡失笑。

  奇怪?大夥兒都是風裡來、浪裡去的豪爽漢子,什麼時候這群大男人竟也時興這套「包打聽」的招數了?瞧現在,整個大堂裡多安靜啊!

  大廳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可見得婆娑在大夥兒心目中的份量有多重!

  但不忍心歸不忍心,該討論的仍然得討論,誰教婆娑不挑時間,淨挑大夥兒齊聚一堂的時候說。

  「嗯!他要娶我為妻了。」婆娑像個思春少女般,滿懷興奮的大聲昭告天下。

  「怎麼娶?你和他不是早就過著夫妻般的生活了?」狼都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這倒也對!不過,其中的意義仍舊不一樣啊!之前是她認定他是她的相公,現在卻是出於他的自主意願,那對她而言,可是意義重大哩!她在心中吶喊。

  可是……這話她說不出口耶!若她說了不就代表真的強綁了一個男人回來?而且,這樣說的話也會讓她的相公沒面子的。不行不行!大庭廣眾之下,她還是要有所保留才行。

  看她吞吞吐吐的模樣,狼都忍不住笑出聲,呵!難得婆娑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她一向大膽豪放,有話直說,哪會這般彆扭!

  「好吧!」狼都微笑地露出一口晶亮整齊的白牙,襯得他黝黑深刻的俊顏更加光采奪目。「那就讓阮天寨為你辦個風光的婚禮吧!」

  「什麼?」婆娑呆呆的看著他迷人的笑容半晌,才逐漸消化他話中的意思。「風光的婚禮?狼都,你該不會要我穿那種新嫁娘的勞什子嫁衣吧?」

  「對!就是那種『勞什子』嫁衣。」瞧瞧她說的這是什麼字眼兒?狼都好笑的看著她錯愕的反應,聽到大喜的嫁衣被她說成這樣,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什麼?我才不要!那會讓我不知道該怎麼走路。」初太燁承認她是他的妻子的這個意義大過一切繁文禮俗,此刻,她迫不及待的想讓狼都分享這項好消息,但她壓根兒沒想到她必須經過正式成親這道煩人的手續,她不懂沒事硬把自己綁得像個大紅肉粽一般做啥?

  其實婆娑打從有記憶以來,便是作男子裝扮。因為,貼身的勁裝完全包裹住她玲瓏妖嬈的曲線,在與人決鬥時,十分輕便。

  再加上她的身材高姚健美,上圍和下圍十分豐偉,很難訂製適合她的女裝,加上她的武功深厚—跨一步往往是尋常姑娘家的四、五步,若穿起專供女孩兒穿的裙裝,鐵定走兩步跌一跤!

  「不穿你怎麼嫁人?」

  「頂多就是沒有婚禮而已,反正我和他早已是夫妻了,有沒有儀式又有什麼差別?」她嫌惡的皺起眉,打從心底排斥穿嫁衣這件事。

  「你好歹也是阮天寨的首腦、我的妹子,就讓我們盡盡心意又如何?難道你想辜負弟兄們的好意?」不過,弟兄們當然是不可能有好意的,他們大概只想攔阻有幸得到她的那個男人而已。說穿了,其實是狼都自己想為她盡點心意,不想讓她就這樣名不正、言不順的跟在那男人身邊。但若不搬出弟兄的名義,實在不好說服她。

  「呃……」她一聽果然軟化了,「可不可以不要穿那種嫁衣呢?」

  「那你想穿什麼?」乾脆讓她自己選擇好了!沒有必要為了一件嫁衣而放棄整個婚禮吧?

  @@@

  喜宴當天。

  婆娑一身紅色勁裝。上等柔軟絲綢裁成合身的短衫長褲,纏腰的軟鞭改換成繡上象徵吉祥的花鳥綁腰。絢麗的紅衣包裹住俏麗的佳人,讓人看了忍不住心動。

  但今天能有福氣看到她的面容,除了她的相公之外,再無他人了吧?一方紅巾帕蓋住了她的面孔,卻更撩起他人無盡的遐思。

  婚禮果然如她所願,有新嫁娘的喜氣,卻無新嫁娘的累贅。

  五官鮮明的她當然不需要畫蛇添足的上妝,只是,她仍在唇上沾了點胭脂。

  因為這胭脂,是藥草製成,嘻!她滿心期待等會兒她的相公會先吃光抹在她唇上的胭脂,繼而吞掉她……

  在喜帕下的她,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她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想像中,渾然不察眾家弟兄已開始頻頻向坐在她身邊的初太燁敬酒,存心蓄意讓他醉死,不讓他能熬到今晚的洞房花燭夜!

  誰教他搶走了他們的婆娑。

  初太燁身穿一襲青色素衫,但仍掩不住他原本儒雅俊秀的氣質。

  自從他答應迎娶婆娑後,她便信守承諾,立即命人為他裁製了數套粗布衣衫,供他替換,只是,他仍未正式公開的出現在大夥面前。

  今日是他們成親的日子,他是以婆娑的夫婿身份坐在她身邊,也算是第一次正式現身在阮天寨眾家好漢的面前。

  「喂!初太燁,我敬你一杯,先祝福你。」祝你今晚不能洞房!其中一人站起身向他敬酒—並一口喝乾杯中的酒。

  初太燁見了也微微一笑,他拿起酒杯,正視對手充滿敵意的目光,一口喝乾杯中的酒液。

  好哇!夠爽快!眾人被他乾脆的態度刺激著,便也紛紛站起身。

  「喂!我也敬你。」

  「我也……」

  眾家弟兄一個一個輪流向他敬酒,頗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態勢。

  初太燁一杯接一杯的回敬他們,態度不亢不卑,目光始終正視對方的眼光,二話不說的喝著杯中的烈酒。

  婆娑被眾人的笑鬧聲驚醒,見狀不禁緊蹙眉心,這群傢伙到底想幹什麼?居然敢惡意破壞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再這樣下去,她的相公非醉倒不可!

  不成!有她在,這種事就休想發生!

  她突然傾身,倚向他的耳旁輕輕吹氣,隱約之間,大廳內頓時響起了一陣陣的抽氣聲,而初太燁則嚇得當場愣住了,他完全沒料到他的娘子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下對他調情。

  她乘機取走他剛舉到口邊的那杯酒,「各位弟兄,不如由我來敬你們吧!」說完,她仰頭一飲而盡。

  這下子,眾家弟兄全都像洩了氣的皮球,瞬間沒了勁。

  拜託!這樣他們還敬什麼?婆娑此舉分明就是在「暗示」眾人,你們若想找碴,儘管衝著我來!若有人再敢「欺負」她的夫君,休怪她翻臉無情!

  唉!他們都跟了她多少年,還會不瞭解她的脾氣嗎?

  眾家弟兄紛紛回到自己的位置,無趣的喝著悶酒。

  而狼都則在一旁做壁上觀,他想不到這麼一群大男人居然各個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似的,敗在一個小女子的手中,但他仍聰明的不予置評,沉默的看著他們鬧成一片。

  狼都的眼角餘光瞥到一安靜喝酒的涼湖!察覺他的神色看上去比平日來得陰鬱許多,再看一眼眾家弟兄「郁卒」的表情,他心知今晚要狠狠大醉一場的人恐怕不少了。

  廳上另一頭的婆娑則根本不知道眾人的心事,滿心期待趕快回房與初太燁名正言順的徹夜尋歡。

  可她的良人彷彿一隻呆頭鵝,一點也不懂得把握機會偷偷抱她回房。唉!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到底懂不懂啊?

  婆娑眼兒一轉,頑皮一笑,嘿!有了!她就不信他還能撐多久?

  初太燁發現一向在江湖上稱霸的阮天寨眾寇,遇到婆娑竟然像是老鼠遇到貓一樣,各個「乖」得不得了,他知道他不該嘲笑他們的模樣,但他就是忍不住想笑,突地,笑聲梗在他的喉間……

  霎時,一口氣上不得,下不得。

  因為,婆娑的小手竟慢慢的爬進他的大腿內側,輕輕的撫摸起來,當下令他全身的神經倏然繃緊。

  她……在做什麼啊?這裡可是大堂之上,是公開場合耶!

  初太燁伸手輕輕按住她那只頑皮的小手上意她切勿輕舉妄動。

  可她卻不甩他,小手堅定的揉拈著他大腿內側的肌肉。嗯!他繃得好緊,看來他需要有人為他「好好的按摩」一番了。

  婆娑略微加重手勁,更用力的拈弄指下隔著粗布的肌肉,彷彿逗弄他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

  他微抽一口氣,頰邊的肌肉不禁抽動了一下,強忍住被她手指搓弄而產生的快感。

  他想叫她停手,又不想讓她停止,他不明白,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難道不會害臊嗎?她就不能忍到房裡再做嗎?

  感受到他逐漸上升的興奮,她的心跳也逐漸加快,原先只想逗弄他一下,沒想到情勢漸漸不在她的控制之下。

  她移動手指,一點一點的移近他的胯下,最後終於爬上他的男性部位,發現他早已肅然起「立」!

  她吞了吞口水,心跳如擂鼓般,但她仍持續「玩火」,緩緩包住了他腫脹的挺立!感覺到他的男性在她的掌中變得更為碩大,並且抵住她的手掌心,微微的抽動。

  初太燁只覺「轟」地一聲,俊白的臉皮登時臊紅一片,先前烈酒的後作力也在這時全衝上腦門,他知道再不離開現場,他恐怕真會當場在她的掌中爆發,拉著她與他一起直登極樂境界。

  但他還沒有像她這般放肆到可以無視他人的存在,在大庭廣眾下盡情享樂。

  這妖女!難道她非要把他逼瘋才甘心嗎?

  他不再客氣,健臂一攬!直接抱起依偎在他身上的婆娑,在眾多男人憤恨嫉妒的目光恭送下,離席直奔向洞房。

  @@@

  月明星稀,夜靜風涼。但走在林間的初太燁並沒有多餘的心思欣賞。

  他全身正熱血沸騰,被婆娑挑弄起的亢奮怎麼也不肯「稍安勿躁」,正直挺挺的站立抗議。

  婆娑被他抱在懷裡,雙手緊緊的環住他的頸項,把臉埋進他的肩窩,一副奸計得逞的呵呵笑著。

  她呵出來的熱氣,全都噴在他的肩頸之間,酥酥麻麻的,撩撥得他感到熱血更沸騰了!

  「婆娑,別鬧了。」他已經忍得很辛苦了,她就不能體諒他一下,再等一下嗎?

  「誰鬧了?人家靠著你休息一下不行嗎?」她的嗓音略顯沙啞,語調卻自在逍遙,彷彿帶有一股無法自制的快樂。她伸出食指輕點一下他的面頰,「小、氣!」

  「婆娑,這是在林子裡耶!我們還沒有回到房內。」他輕聲提醒她。

  在阮天岳,放眼望去一整片都是密密麻麻的樹林,寨裡的人則是以散居的方式住在林子各處,沒有一定的疆界。

  而且在這些樹林的不定點,都設有重重的機關和凌厲的障法,稍一不慎誤觸機關,想要脫身則是非常困難。

  這是一種極佳的自我防禦之道!對外人而言,由於不熟悉這些機關,可能就此死無葬生之地;而對自己人而言,則是複習練功的好機會。

  婆娑則一點也不在乎這些可怕的暗樁,雖然林中的機關障法常常變換花樣,但她早已「玩」到不要玩了,一點也不擔心。

  「那你把我的帕子揭起來,咱們不就等於入洞房了嗎?」不是有人說過,天地為帳嘛?只要掀起喜帕,林子裡又沒有燈光,簡直可說是一片漆黑,要做什麼都很方便啊!

  初太燁知道跟她爭辯,無異是自找苦吃!多說無益,他決定不再嚕唆,繼續走他的路。

  婆娑不笨,當然明白她的相公向來吃軟不吃硬,於是便開始扭動如水蛇般的腰肢,磨蹭著他的身體。

  「相公,揭下人家的喜帕嘛!它蒙得我好想吐喔!」說著,她還假裝俯在他的肩上,乾嘔了起來。

  果然,他停下腳步,不再急急向前行,雖然明知她很有可能是在誆他,但一想到萬一她真的不舒服,他就怎麼也無法硬下心腸再往前走。

  他仰起頭,看向天上柔白的皎月,不禁輕輕歎了口氣。揭開了她的喜帕,低頭對上了她的眼眸,兩人相互凝望之下,視線再也挪不開。

  時間彷彿就此停止,不再移動,只除了柔柔的涼風輕輕拂過。

  在夜色下,她顯得朦朧而美麗,彷若罩上一層神秘的面紗,柔媚的蠱惑著他。

  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兩張唇漸漸靠近,彼此的氣息開始互相縈繞……

  婆娑閉上眼睛,迎接他的唇,與他唇舌交纏。

  一切發生得那麼自然,他抱著她緩緩的躺在地上,泥土的芬芳很快的瀰漫在兩人之間。

  他倆迅速的剝除彼此的衣物,在地上翻滾,不斷的廝磨糾纏……

  他們以天為幕、以地為床,在星月交輝的見證下,歡暢的結合,達到最圓融的極致……

  恩愛過後,她趴在他的身上,螓首枕著他的肩,覺得這個姿勢好舒服喔!她發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喟,慢慢合上了長而卷的睫毛。

  初太燁環抱住她的腰際,緩緩地平復自己的喘息。

  奇怪!他竟在野外與自己的妻子交歡……而重要的是,他的心裡竟連一點罪惡感也沒有。

  想來是他變了吧?自從愛上她之後,那些禮教的束縛好像越來越沒有那麼重要了。

  以前他在意的事,現在也漸漸的不再在意,以前他不掛念的人,現在卻越來越掛念。

  看她這樣動也不動的趴在他身上,均勻而平緩的呼吸,似乎是熟睡了,他不禁也想睡了。

  但……不行!若他也跟著睡著,萬一有人經過發現他倆赤身露體的,豈不虧大了?

  想到她的身子極有可能被外人看見,他就感到非常不悅,不行!他們得立刻回房去睡。

  「婆娑。」他低喚她一聲,發現她沒啥反應,看來她真的睡著了。「婆娑,起來,要睡回房再睡。」

  他原先環抱住她的大手,改為輕拍她的背部。

  「嗯……別吵嘛!人家好想睡……」她口齒不清的低喃,顯示出她的睡意正濃。

  「婆娑,我們回房去睡。」初太燁溫和但堅定的輕搖她。

  但沒有反應,唉!沒辦法!誰教他的懷裡是她最安心的依歸,每次只要一躺進他的懷裡,她整個人就完全放鬆了。

  他輕歎一口氣,抱著她起身,一邊撿起散落一旁的衣物。

  皎潔的月光照著他的身影,他憑著過人的記憶力,避開樹林裡可能會有的陷阱,抱著熟睡的妻子直奔洞房。

  @@@

  新婚燕爾期間,婆娑哪兒也沒去,鎮日待在屋內與初太燁纏綿悱惻、耳鬢廝磨,羨煞了山寨裡所有的單身男人。

  這一天,晨曦微微透進屋內,婆娑躺在初太燁的臂彎裡,逐漸清醒了過來。

  她睜開眼睛、看見他近在眼前的安祥睡臉,心中升起一陣感動上就是她的夫君耶!

  他在夢中的睡顏看起來自在而輕鬆,帶有一種天真的孩子氣息。

  婆娑著迷的望著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指,輕輕的順著他臉上的線條,細細的蜿蜒描繪。

  她的心怦怦地亂跳,難以抑制的甜蜜滋味,猛地竄上她的心頭,甜滋滋的泛著香味,讓她不禁沉溺在這種幸福的氛圍中。

  突然,初太燁伸手握住她頑皮的手指,睜開眼睛,捕捉到婆娑眼裡深切的愛慕。

  她給了他她的所有,她對他沒有任何保留、沒有任何矯飾,她付出的是既坦白又熾烈的深情,他第一次見到一個女人能這麼坦白的付出,她的勇氣和膽量,甚至連男人都比不上!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心中暗自期許自己也能學習她,可以拋棄過去的一切,只是守著她一人。

  「你什麼時候醒來的?」他溫柔纏綿的目光幾乎讓她淹死在其中,口氣也軟綿綿的,充滿寵溺的意味。

  「比你早吧!我看你仍在睡,所以又閉上眼歇了一會兒。」他誠實道出,卻見她俏臉微紅。

  他不禁笑了出聲,有時候明明看她比任何人都狂放大膽,什麼也不放在眼裡;可是,有時候她卻又比任何人靦腆。

  初太燁不禁翻身壓住她的嬌軀,密密的封住她的紅唇。

  兩人在被下的身體都是不著寸縷的,一重疊馬上引發起連鎖的反應。

  感受到他的挺立正抵住她的柔軟,她柔媚一笑,馬上化成一個風情萬種的女子,正心心切切的勾引著她的男人,與他一起共赴巫山。

  她雙腿抬起勾住他的腰,雙手按住他精瘦的臀,將他的男性對準自己的澤之地,向下一壓,讓他順勢滑進自己的體內。

  美好的充實感教人震撼不已,兩人唇齒一交合,與身體一樣緊密。

  他咬住她的唇,邊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汁,邊開始擺盪起來。

  一場有益身心健康的晨問運動於焉展開……

  @@@

  這些天沒有任何人來打擾她,讓她悠遊自在的盡情享受魚水之歡。

  寨裡的事務一向繁瑣,更何況近來民不潦生,街上餓莩不少;貪官污吏,到處搜刮,完全不顧人民的死活,只顧著與奸商巨富掛勾,中飽私囊。

  人民怨聲載道、叛亂四起,到處都是亂象。至於阮天寨暗中接濟的一些村莊,有些已被官吏佔據、有些則被課以重稅、有些則已淪為流民、有些甚至被迫淪為盜匪……只要能填飽肚皮,百姓已到了殺人放火也在所不辭的地步。

  這些都是她成親前所得到的消息,自從成親後,除了定時為他們送飯的弟兄外,沒有人敢來打擾她。

  八成是狼都下的令,禁止弟兄們前來打擾他們的新婚生活,連那個最愛鬧她的涼湖都不曾出現。

  唉!幾天不見,她還真是有點思念大夥兒胡鬧的樣子呢!

  婆娑整束衣裝,編上粗粗的大辮子,就算完事。她雖已嫁作人婦,但卻沒有梳上婦人髻,因為她嫌那樣太過拘束刻板,令她無法忍受!

  反正在寨裡也沒有人規定她一定得是什麼樣子,她就這樣順其自然。

  她替自己做好心理建設,繞著初太燁轉了兩、三圈。

  「燁,好不好看?」

  其實,她並沒有多大的改變,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多了一股少婦的嫵媚韻致,一舉手一投足,都增添了一種動人心魂的嬌媚風情,襯著她綺艷的絕色,簡直教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初太燁看得一時梗住呼吸,久久不能言語。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娶了一個人間尤物,只是,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深刻的感受到一個美艷動人的女子,竟可以讓一個男人的心臟怦跳到這樣驚艷的程度。

  一思及此,他開始感到煩悶起來,他一點也不想讓別的男人也看見她這般明艷照人的模樣,可是,多年的涵養仍教他吞下濃濃的妒意,勉強克制自己失控的情緒。

  「好看。」他生澀的說道,濃濃的醋意掩藏在內斂的修養之下,幾乎不露痕跡。

  「那我出去羅!」婆娑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思,一心只想去探察寨裡目前的運作情況,臨到門前,她停了下來轉頭問他,「燁,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不了,你去吧!」他搖搖頭,知道目前他在阮天寨中的地位尷尬,加上他自己也需要一點獨處的時間,好釐清混亂的思緒,所以,他決定暫時不出現在眾人面前。

  婆娑聽了,又回到他身邊,「啵」他一下,才開門離去。

  聽見她遠去的足聲,他的心中似乎也有一部分跟著變得空虛了。

  他失神的舉起手,在她親過的頰邊輕輕撫摸,感到面頰上似乎還留有她豐軟朱唇觸碰的感覺,溫溫熱熱、麻麻癢癢的……

  他怔怔的出神了一會兒,才放下手走進書房,取出書本翻閱。

  這間書房原空無一物,連傢俱也沒有,是婆娑用來堆積雜物的場地。但她一獲知他愛看書,便把房間整理乾淨,然後為他擺上書架、桌椅以及文房四寶,並為他添購了各種書籍、文冊,供他使用。還體貼的為他多置了一把躺椅,以便他累了可以小寐一下。

  初太燁坐在書案前,手中雖握著書冊,腦中卻不斷閃過婆娑曼妙的艷麗身影,怎樣也無法靜下心來看書。

  怎麼會這樣?才不過一時半刻不見,他竟開始牽掛起她來?而且,他感到心中空空蕩蕩的,好像有什麼填不滿似的,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竟變得如此重要了?

  兩人成親不過數日,他對她的依戀竟已經這麼深了嗎?

  他原以為愛上一個人就是如此這般,卻料想不到愛竟像沒有底限似的,情意也可以一寸一寸的往上增加。

  他再也無法像初相識時那樣對她不以為意了。

  經歷了無數次的巫山雲雨,他體內的「春雨情」應該已經失去效力,但為何只要她一出現在他眼前,或者只是單純的想到她,他的身體便開始沸騰?

  他不是個貪歡的人,他認為激情總該有褪盡的時候,然而,為什麼他對她卻始終沒有倦怠的感覺?反而越要越要不夠呢?

  他自認看盡了父親荒淫的模樣,府中還數度發生父親的侍妾想要勾引他的不倫事件,而女人裸體橫陳在他面前也有不少,但那些都讓他深惡痛絕,

  正因為如此,他對成親一事向來極度排斥。

  可為何他卻栽在她的手上?甚至認真的考慮留在此地,不再回去那個醜惡的地方。為何他只想與她一再的耳鬢廝磨,享受那融化人心的甜蜜溫馨感受?

  他的視線移到窗外。

  外面是一大片陰鬱的綠林,微風不時佛進屋內,帶來一室清新的氣息,褪下錦麗華服,換上簡素的布衣,這才驚覺原來他真正愛的是平凡。

  當初他之所以毛遂自薦押銀入大都,就是再也忍耐不了親眼目睹自己父親的荒淫醜態,想要遠離罪惡深淵。

  誰知道他竟會遇上阮天寨的山賊,進而被擄上山,最後還成了人家的相公!

  雖然一開始他感到非常「屈辱」,但不可否認的,他是真的漸漸愛上這裡,他是真心想留在此地與婆娑長相廝守。

  只是……他在此地能做些什麼呢?

  他們可都是山賊啊!他們都是專門與官府作對的惡徒啊!

  但是根據他這幾天的觀察,阮天寨的賊寇一點也不像官府或他父親宣稱的那般十惡不赦。

  相反的,他們雖不脫草莽氣息,卻各個豪爽豁朗、不拘小節。

  而且,令他不解的一點是,阮天寨的賊寇若真如官府所描述的那樣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以他們的身手,早就應該住在金銀宮殿、享盡山珍海味,但怎麼這裡無論食、穿、住、行樣樣都樸實無華呢?他有些茫然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12 00:34:04

第七章

  「找我有事?」涼涼的男性嗓音從窗邊傳了出來,涼湖帶點好玩的興味,看向不請自來的婆娑。

  「少裝蒜了!說,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暗中進行?」婆娑哼了一聲,大刺刺的坐下,拿起桌几上的茶壺倒茶喝水。

  唉!這女人,嫁了人還是一樣沒改變,一點少婦的成熟風韻都沒有,涼湖嘖嘖有聲的搖搖頭,他剛練完功回房,赫然發現這女人竟敢到男人的屋裡,一點也不避嫌。

  雖說阮天寨沒有禮教的顧忌,但好歹她也嫁為人妻了,怎麼還好出息思像從前一樣說來就來?就算他不在意,難不成她的相公不介意嗎?

  「你已經是人家的妻子了,就這樣大方的走進別的男人屋裡,不怕你的夫君會吃醋?」

  「我才不怕他吃醋,我只怕他不吃醋。」她眼波兒一轉,笑了出來,那模樣說有多媚就有多媚。

  涼湖看得一時有些怔忡。

  「好啦!少來了,哪來那麼多的避諱?」他們兩人行為光明磊落,有什麼好怕的?反正她心中只有初太燁一人,此心日月可證。

  「別扯開話題,快說!」她惡狠狠的逼供。

  「說什麼?嫁了人還這麼凶,小心你家相公不要你!」涼湖意興闌珊的回道,有點懶洋洋的提不起勁。

  婆娑聞言朗聲大笑,「你甭替他擔心,他就愛我這副德行。」

  「涼湖,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擱在你心上?」和涼湖認識不是一、兩天,他的一舉一動她都可猜到,可他今天看來有點怪怪的。

  涼湖身子震了一下,看了一眼,卻不知從何說起。

  他們都是甘苦與共、肝膽相照的好夥伴,與狼都和其他頭兒們一起為阮天寨打拚奮鬥。有時興起,大夥甚至可以徹夜不眠,暢談天下事;或把酒言歡,一起瘋狂。

  可是,自從她愛上初太燁後,她的心力就全放在他身上,是不是這段期間她忽略了什麼?

  「你有話想跟我說?」看見他那富含深意的雙眼,婆娑頓時明白了。

  「涼湖,咱們是不是好夥伴?」婆娑見他點頭,便繼續把話挑明,「既然如此,就請你誠實的告訴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涼湖一驚,臉色倏地漲紅起來,想要開口反駁,卻又不知如河否認。

  婆娑直視他的眼,目光真摯而溫暖,「好吧!那我給你一個機會對我表白。喏!我現在人在這裡,你可以說了。」

  「婆娑,你……」他本想告訴她女人家不可如此率性直言,但隨即一想,婆娑本來就與一般女子不同,他不由得仰頭哈哈大笑,覺得自己彷彿作繭自縛,又覺得一切心結似乎都鬆開了。

  對咩!她都比他大方了,他一個大男人為什麼還要吞吞吐吐、扭扭怩怩呢?

  「婆娑,我喜歡你。」他很誠實的面對她說出自己的心意。

  「謝謝你的喜歡,我很感動,可惜,我已經有愛人了,只好跟你說一聲抱歉。」

  涼湖預期中的難堪並沒有降臨,取而代之的反倒是一種被徹底解放的輕鬆,霎時,他又開始有了談笑的心情。「我……接受。」

  「最近寨裡有什麼事嗎?」兩人之間的氣氛恢復往日的輕鬆自然,她當然立刻釋懷,不再介意剛剛的插曲,直接問出心中最想知道的事。

  「這兩天會有一批價值百萬兩的黃金經過咱們的山道。」

  「哦?」她聽到這裡,一雙美眸因興奮而睜大。「誰帶弟兄們下山?」

  「我吧!細節可能還需要經過討論才知道……」

  「也算我一份!」

  「你?你不是才新婚嗎?」涼湖瞪向她,「怎麼不多陪陪你的新婚夫婿?」

  「這麼好玩的事怎麼可以錯過?」她富然捨不得離開初太燁,可是,他看來似乎很期望能有一點獨處的時間,說不定這樣反而能增進閨房情趣呢!

  @@@

  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午後的微風薰得人只想入睡。

  婆娑出門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時辰了。

  說真的,兩人自成親後,還沒分開這麼久過,她不知道初太燁會不會像她思念他一樣的思念她?

  輕輕推開門,踏進屋裡,她才發現自己真的很想他。

  自從屋裡有了他之後,氣氛都改變了,變得令人對這房間留戀而捨不得離開。不像以前,木屋對她而言就像是客棧,供她歇歇腳,休息一下就走人。

  屋內好安靜,連一點聲響都沒有,窗外樹林裡的鳥語啁啾,比屋內還熱鬧。

  初太燁不會是在午睡吧?她放輕腳步,悄悄的走進寢房,咦!沒人?

  她又走進書房,這才看見初太燁正陲在躺椅上,身上還攤著一本書。

  她就這樣呆呆的欣賞他悠閒的睡顏,一切都是靜止的,只除了頑皮的和風偶爾會掀開幾頁書頁,傳來沙沙的紙聲。

  她呆看著他好半晌才恢復神智,走向書桌、她發現桌上用紙鎮壓住一幅畫,畫中是一個神采飛揚的女子,正巧笑倩兮的回望著她。

  婆娑驚訝極了!這是她呀!

  看那墨漬,似乎剛晾乾不久而已。

  畫者的功力非常高超,用墨的濃淡合宜,不只抓住了她的特質,還抓住了她的神韻,並且充滿了感情。

  哦!看畫即可知畫者之心,相公是愛她的!

  她的心霎時好似百花紛飛,整個人彷彿浸淫在美麗的春天裡,快樂的「飄」了起來。

  從來沒人畫過她,她原以為水墨畫不過是文人雅士附庸風雅之事,沒啥意思!如今一看,才明白它的意境是這麼感動人。

  婆娑走到初太樺的身邊,蹲下身細細的端詳他的睡顏許久,終於忍不住低頭吻住他的唇。

  她輕輕的、緩緩的舔他,然後,順著他的頸項一路吮吻下去……

  初太燁其實並沒有真的睡著,只是閉上眼假寐,不意她竟回來了。

  於是,他不動聲色的繼續假寐,想要看看她想做什麼。

  直到她走到書桌旁,他才突然憶起自己前不久才完成,正放著晾乾水墨的那幅畫。他想要收回它已來不及,心裡正暗自惱著,她已吻上他的唇,讓他差點亂了呼吸!

  但她卻沒停,一直往下吻下去……

  雖然是輕輕的碰觸,卻一點一點的撩起他心中的火花,搔得他心癢難耐,他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婆娑也注立息到了——

  原來,他是醒著的!但見他沒有睜開眼睛,她也就樂得順勢而下。

  她一邊吻他,一邊找尋他的褲頭,極輕巧的解開他的褲子,伸手進去撫摸他的男性,她輕輕揉、慢慢拈,感覺他在自己小手的撫弄下,逐漸腫脹堅硬起來!

  噢,初太燁終於忍不住的呻吟出聲,他睜開眼睛,便看見她緩慢舔唇的模樣,分明是在誘惑他。

  她拉下他的褲子到大腿,自己也脫下褲子,跨在他的身子,慢慢的向下坐,緩緩的吞掉他的昂藏……他忍不住身體用力往上一挺,讓自己更加深入她柔軟的女性領域。

  她粗長的髮辮向後垂至他的大腿處,隨著她的身子一上一下有規律的律動,搔弄著他的肌膚,更令他迫不及待。他伸手一扯,扯掉了她的髮帶、打散了她的辮子,她的長髮隨即散開—披落在她的身後,形成一幅撩人的景象。

  他雙掌固定住她的腰側,難耐慾火的向上奮力衝擊,享受彼此身體摩擦的狂喜。

  微風輕撫過他們,但兩人都毫無所覺,渾身汗水淋漓的來回揉輾著彼此,彷彿兩人都希望化作一團和了水的泥,互相融進彼此的身體內……

  @@@

  掌燈時分,兩人在屋內早早用完晚膳,初太燁被婆娑逼著上床歇息。由於明日兩人又要分離一段時間,她想要趁今夜好好和他溫存一番。不料他專心的在閱讀書卷;一副很用功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被她所惑而分心。

  討厭!所以她生平最討厭「讀書人」,他們只不過是一肚子的墨水,滿口仁義道德,卻沒有半根骨頭是解風情的。

  「好不好嘛?人家想早點陲嘛——」不論再怎麼堅強獨立的女人,一旦撒起嬌來都是很可怕的,聽在愛她的男人耳中,簡直足以酥融他的身骨。

  「再一下子,好不好?」初太嘩勉強忍住心頭的酥癢,想要看完這一章節,便頭也不回的溫和說道。因為,他深怕自己一看到她的粉瞼,就什麼也堅持不下去了。

  婆娑不明白為什麼他還看得下書,而且連頭也不回,她氣得差點咬斷銀牙和血吞!

  她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招不行,她就改用別招,反正她哪裡都可以做!

  主意一打定,婆娑便在他身旁蹲下,掰開他的雙腿,爬到中間。

  她將臉向前貼上,唇正好吻住他的「重點部位」,雖然隔著衣料,但她仍能感受到他的溫熱。

  他驚訝極了,低頭看向她揚起的瞳眸,發覺她一副向他挑戰的神采。

  「婆娑?」她想幹什麼?他現在可是正在閱讀書籍,無心其他「閒雜」事項耶!

  「咱們上床嘛!」她眨眨晶亮的雙瞳,柔柔的央求他。

  「不能再等一下嗎?」

  「不能!我等不下去了。」她說著,便在他的那裡重重的親了一下。

  一股熱潮直衝上他的腦門,他簡直快要不能思考了,婆娑的花招一向就多,如今她柔潤的紅唇正貼靠在他的鼠蹊上,教他如何不心猿意馬?這書……怎麼還讀得下去?

  「你……」他又輕顫了一下,因為,她又用力的親他的那兒了,「不能每次都用這一招……」

  突然,他驚喘一聲,無法再繼續「說教」下去,因為,婆娑已一把撩開他的長袍,將他的褲子扯到腿上,她那調皮的芳唇,則已準確無誤的親吻上他的「棍子」!

  初太燁的反應非常迅速,倏地直挺挺的堅立在她的眼前,讓她看個痛快。

  「我們……唔……到床……上……去……」他勉強把話說完,可沒想到她竟伸出靈舌,開始舔弄他的慾望,一遍又一遍……

  這種滋味實在太甜美了,他簡直快要承受不住,腦子開始糊成一團。

  「你不是想看書嗎?」她故意調侃他,一邊輕輕吐字,一邊慢慢舐,甚至伸手撩撥他硬挺的亢奮中心——

  他再也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原地爆炸!

  初太燁兩手向前一撈,便將她整個人抱起來,捧著她的臀緊抵住自己悸動的慾望泉源,他大步邁向床榻。

  一碰到床,他便將她拋到床上,自己也跟著撲上她的身……

  @@@

  陽光晴朗,藍天白雲,真是個令人心曠神怡的美好時光。

  初太燁步出屋子想找個地方練練身手,舒通筋骨、活絡經脈。

  他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到,「春雨情」已經褪盡了,因為他體內的氣血在激動時,不會再有逼迫人心的熊熊慾火。

  早上一醒來,婆娑已不在他身邊,枕上也已沒有溫度,只留下淡淡的餘香環繞在其間。

  這兩天,她都是一早就離開他身旁,人也不知道上哪兒去了,教他有點適應不良。畢竟自他倆成親後便天天膩在一起,形影不離。

  他明白她的身份是阮天寨的二寨主,自有她的「職責」,成親前她雖也偶爾終日不見蹤影,但他那時並不似現在這樣會對她掛念不已。

  他之所以下定決心娶她,就是因為他發現自己愛上了她,想與她廝守在一起,難道她不明白嗎?

  昨天她跟他打聲招呼就走了,今天卻連一聲招呼也沒有,明天會不會連晚上也不回來了?

  初太燁帶著怒意走到林中,調整呼吸,仰天長嘯震得林中的鳥都嚇飛,樹葉都紛紛落下—整片林子瞬間寂靜無聲。

  抒發了胸中的郁氣後,他才開始揮灑自如的練功。

  直到天色暗沉,他因為太思念婆娑,便又開始揮毫起來,畫下她美艷的身影,終解他的相思。唉!沒愛上她之前不知道愛上一個人後,竟會如此深切的思念一個人。

  他將無盡的思念化作一幅畫。

  望著畫中正對著他微笑的女子,他不由得癡傻了。

  作畫者若非深情,是畫不出這樣的畫來的。

  看來,他的情比他想像中還要來得深,因為,昨天他為她畫了一張;今天他又為她畫了一張。

  他的筆從來不畫人物的,想不到如今他竟會畫下一個女子的身影,而且連畫兩天,只因他見不到她,對她的思念好深、好深……

  一個推門聲響起,他的心也隨之活躍起來,但他仍待在原地不動,明白性急的她自然會前來尋他。

  婆娑推門而入,「燁、燁,你在哪兒?」

  聽到她的呼喚,他的雙腳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似的,自動自發的向她走去。

  正要步出書房,她卻已經找來了。

  「燁!走!」婆娑一看見他,二話不說拉了他就要出門。

  「走?去哪兒?」他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的望著她。

  「去參加慶功宴啊!」

  「慶功宴?」他停下腳步,不肯再動。「婆娑,說清楚再走。什麼慶功宴?」

  他一停,她也跟著停下來,回頭看著他。

  對咩!都是歡樂的情緒讓她太過興奮,以致忘了他不是阮天寨內的弟兄,並不熟悉阮天寨每打劫成功一次,便會大肆設宴狂歡,以示慶祝。

  「今天大夥兒打劫了一大筆黃金,現在正在『虎躍堂』裡大肆慶祝,我來帶你一起去歡度啊!」

  「什麼?」初太燁蹙起眉頭,「你今天一整天不見人影,原來是去打劫人家?」

  「是啊!這有什麼不對?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做什麼的?」看他蹙起眉頭,她的情緒也跟著降溫。

  「我的確早就知道,但你……」

  「燁,我不可能因為嫁給你就不做山賊了。」她平靜的打斷他的話,道出自己的身份。

  阮天寨裡什麼也不缺,有必要去搶劫人家嗎?」他換個方式說出自己的疑問。

  「呵!你以為山賊是靠什麼維生的?不就是搶劫嗎?」她故意要貶低阮天寨,想看看他怎麼回答。

  亂世亂綱,人人自危。阮天寨在他進來之前就是山賊的窩了,這個道理他難道不懂?

  他默不作聲的凝望著她,一雙眼黑亮深邃。

  難道他真是個迂腐之人?

  不!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她當初就是被他清澈的眼睛吸引住,才一時衝動,不管他倆懸殊的身份,強行「擄」他回寨!雖然如此,她仍決意試試他。

  「莫非……你會因為我是山賊而嫌棄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答應娶我為妻?」

  「我不是嫌棄你的身份,而是擔憂你的安危。我怕你會在我不留意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他輕歎一聲,上前擁她入懷,臉頰輕貼著她的髮頂,喃喃低語。

  「我既然決定娶你,就斷然不會介意你的山賊身份……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我愛你……我是真心的……」

  他的臉頰輕輕摩挲著她的髮頂,雙臂收緊,緊緊的將她擁在懷中。

  婆娑的淚意一下子衝了上來,她差點融化在他懷裡。

  她沒想到自己無意的試探,竟會換來他深情的擁抱。

  當他摟她入懷時,她整顆心都融化了,尤其聽到他說那三個字時,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是個含蓄內斂的人,卻會做出這樣的告白。

  婆娑閉上眼睛,任淚水瀰漫眼眶,沉醉在他溫柔的懷抱裡,覺得此生已足。

  他低頭親吻她的耳廓,伸出舌尖輕輕在其間打繞,旋又含住她的耳垂,吸吮嚙咬。

  婆娑輕輕一顫,滿心感動的回報他更熱烈的熾情,她伸手撫弄他的手臂,揉來拈去,似乎想將自己滿腔的愛意傾洩給他知道。

  他最終尋到她的紅唇,吮咬舔弄……她卻已按捺不住,雙手如狼似虎的拉扯著他的衣衫,只為了方便伸手探進他的衣衫內,撫摸他的胸膛;鑽進他的褲子,逗惹他的鼓脹。

  初太燁不禁笑了出聲,看來他的妻子永遠也改不了猴急的性子。

  他決定順了她的心,一把抱起她,將她壓在桌上,狂猛的侵入她的幽徑,開始攻城掠地,展開原始而亙古的律動……

  這一「耽擱」,使得兩人出現在「虎躍堂」時,已晚了近兩個時辰。

  慶功宴早已開始,涼湖一看到婆娑挽著初太燁出現,不禁嘖嘖有聲,繞著他們身邊打轉。

  宴會開始多久了?婆娑才挽著她夫君出現,很可疑喔!

  眼尖的他不小心瞄到初太樺的脖頸間,竟出現紅紫交錯的齒印和吻痕,婆娑也未太大膽了吧?在一個男人的身上留下這種激情過後的「產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到底幹什麼去了!

  「婆娑,這樣不行喔!再這樣下去,小心累壞你的男人!」涼湖煞有介事的搖搖頭。

  「少在那兒說風涼話,羨慕的話就趕快去找一個女人啊!」

  她伸手想拍拍涼湖的臉頰,卻被初太燁半途攔截,握住她的手,舉到自己的唇邊輕吻。

  「不行!你是我的妻,不准你再碰別的男人,要碰就碰我。」初太燁霸道的宣佈。

  婆娑霎時蜜膚染紅,媚得誘人,她沒想到初太燁竟會當眾說出這種話,害她臉都紅了。

  涼湖則是不好意思再看下去了,原來她的相公的佔有慾也不小,他笑笑的舉起手上的酒杯,朝初太燁沉重的面前晃了一下!「歡迎你成為我們的一份子。」

  他今日才發現她相公的人品更是好得沒話說,論風範、氣質、樣貌皆屬極品。

  初太燁趁涼湖打量他的同時,也藉機再一次的細細觀察對方。

  這個男子正是上次追著婆娑進屋的人,他雖不及自己的高度,但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風流倜儻,自在間更帶有來自山野的不羈氣息。

  這些官府口中的「山賊」,其泱泱大度卻不容人小覷,光是婆娑和這個涼湖,就教人對他們的出色訝異萬分。

  等他進了山寨才發現,寨裡的人都不似他父親口中那般不堪,反倒各個都有英雄豪傑的爽朗氣概。

  難怪阮天寨的名聲那麼響亮,他終於有些明白了……

  涼湖驀地哈哈大笑,對著婆娑猛眨眼睛,「婆娑,看來你嫁的男人可是有獠牙利爪喔!你要小心,可別把他當成病貓伺候了。」

  她瞪了涼湖一眼,她將親愛的夫君拉離是非之地,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喝酒用飯。

  「咦?狼都?」她沒眼花吧?狼都一向自律甚嚴,對熱鬧通宵的慶功宴多半興趣缺缺,今天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婆娑挽著初太燁,來到主桌坐下。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能在這裡嗎?」他挑起一眉看她,一邊獨自品酒。

  「你當然能,我只是很驚訝而已!」

  狼都決定不理會無聊的對話回應,看向她身旁一直保持靜默的男子,「不先介紹你的夫君?」

  婆娑這才不好意思的拉著親愛的相公,「燁,他是狼都,阮天寨的大頭目。」

  然後依在初太燁身上,對著狼都露出甜蜜的笑容,「這是我的相公,初太燁。」

  「那……我的妹子就交給你了!若她給你添麻煩,請別來找我。」狼都神色酷冷的說道,黑眸此時不再深沉難測,反而閃爍著幽默的暖光。

  初太燁當著狼都的面擁她入懷,微微一笑,神色自若的接招,「嗯!我不會去找你的,我會親自解決這個大麻煩。」

  狼都舉杯朝初太燁敬酒,「我敬你一杯,算是交你這個朋友。」說完,一乾而盡。

  初太樺也舉杯回敬他,「朋友。」也一仰而盡。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一股不言而喻的默契在兩人的心中自然形成。

  初太燁發現自己打從心坎裡欣賞眼前這個男人。

  狼都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一股頂天立地的男子氣概很自然的從這個英俊挺偉的男人身上散發出來,震懾他人。

  他突然發現這二十六年來,他是不是都被一種假象所蒙蔽了?

  看他們歡樂的模樣,感覺多純樸、多自然,完全的無拘無束。

  在這裡沒有什麼規矩,也沒有什麼矯飾,更沒有一大堆的繁文褥節……也許他真正適合的地方其實正是這裡。

  這裡的一大群漢子把酒狂歡,甚至將十八般武藝輪番上陣,或表演、或嬉戲的互相比試,唯不見一般山賊以凌辱擄來的女人為樂的殘忍遊戲。

  反倒是他的父親常以此為樂,甚至兄長的也有樣學樣,簡直是一門淫亂!

  不!他嫌惡的皺起眉,非常確定自己真的不想再回到他生長的那個地方。

  看這裡的每個人性情多麼真,而且人人喜惡分明、豪邁爽快。

  就待下來吧!他願意信任他的娘子所熱愛的這片山林、這個寨子、這塊土地。

  @@@

  宴會仍在進行,近四更時,婆娑已經微醉,但精神仍舊亢奮。

  她伸出食指,在他臉上隨意勾劃幾下,又伸出雙臂,環抱住他的身體,貼靠上他的臉頰,她發現自己好愛他喔!

  「狼都,我想帶他去見見其他村莊的模樣。」

  狼都舉杯的手突地停了一下,隨即就唇飲下。「好!」

  初太燁不解的望向婆娑,他不懂她在說什麼?只有任由她對他上下其手。

  狼都不希望讓眾家兄被他倆親熱的模樣煞到,便建議初太鏵,「帶她回去吧!再這樣下去,恐怕她馬上真會撲到你身上。」

  初大燁深有同感,他明白再親密的舉動她都敢當場做出來,何況她也有點醉了!

  不想讓其他男人看到更多她酒醉撒嬌的媚樣,他輕柔的橫抱她,溫存誘哄道:「婆娑,我們回去睡了。」

  「要回去睡了?」她貼著他臉頰嘟囔,甜蜜的倚在他的肩窩上。

  「嗯!要回去睡了。」他輕輕撫摩她,抱著她走出眾人羨煞的目光中。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12 00:34:27

第八章

  為了不引人注目,婆娑和初太燁兩人不只在身上抹了黑油,就連頭髮也抹上一層厚厚的臭黑油,讓人認不出他們的真面目。

  初太樺是第一次走在村子裡,心中的震撼更大。

  以往他出入有良車寶馬,而且所到之地皆是最榮華的官宦之家或富豪宅地,身邊則有大批貼身護衛隨侍在側,從來不曾獨自一人蒞臨村莊,或親近百姓。

  如今與婆娑兩人化身成村民,走在小徑上,他才真正發現市井小民有多麼困乏窮苦。

  想到他以前無知的模樣,還自以為自己頗為體恤百姓,初太燁就羞愧不已。

  彷彿心有靈犀似的,婆娑伸手拍了下他的背,他回首望向她,正好對上她溫柔的眼眸。

  頓時,一股暖意流進他的心裡,所有的言語盡在不言中。

  突然,婆娑帶他拐進一條巷弄,來到一間破敗的民宅前敲門。

  門被人從裡面「咿呀」一聲打開,站在門口的是一名矮壯的漢子。

  「大黑?」矮壯漢子一見是婆娑,眼睛一亮,忙請他們入內。

  這名漢子是阮天寨在這個村子的內應,自然明白婆娑的身份。而大黑則是婆娑在民間行動的化名。

  他見到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高大虯髯客,不忘禮貌的詢問,「這位是?」

  「阿平,我來介紹一下,他是我們的新夥伴叫作大虎。」基於隔牆有耳,她只簡單的介紹他的新身份。

  初太燁不悅的看著這個阿平,心知此人又是婆娑的一個仰慕者。

  他越來越不喜歡這些仰慕婆娑的男子,動不動就用驚歎的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他差點就要將她摟抱入懷,以阻絕他人傾慕的眼光。但想起兩人目前的化身,只能硬生生的壓下梗在喉的酸醋,保持沉默。

  婆娑從衣襟中抽出一疊銀票上交到阿平的手上。

  「辛苦你了,這個村子還要麻煩你多多費心。」

  原來,阮天寨向來把打劫所得的一半成果換成銀票,再交給藏身於各村一莊裡的內應,由他們將「贓物」換成碎銀或貨物,暗中資助村民度過貧苦的生活。

  這種事若交由貪心或不忠的人都行不通,所以,阮天寨派出來做內應的弟兄,其實都是心性清高的好漢,曾受過許多的試煉和考驗。

  婆娑這次帶初太燁到民間走一遭,就是想讓他明白寨裡的真正行動。既然他是她的夫君,就該讓他好好瞭解。

  阿平憨笑地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牙齒,有點靦腆的收下銀票。其實,乍見他的相貌平凡無奇,走在路上絕對不會有人多看他一眼;但仔細觀察他那雙精明的眼瞳,即可明白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阿平走進灶間,留下他們兩個人,她還來不及多想,他已一把拉她入懷,低頭想要親她,滿臉的假鬍子卻成了阻礙。

  初太燁感到有些挫折,於是蹙起一雙劍眉。

  他一點也不喜歡兩人在人前刻意保持距離的模樣,他不由自主的懷念起不久前婆娑恣意的摟他、抱他、親他的甜膩感受。

  看見他的焦躁不安,婆娑明白他的挫折感,她嬌媚的一笑,將食指放在自己的唇前,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之後悄悄帶他來到房內。

  經過灶間時,她偷瞥了一下阿平,見他正在忙碌!便更為放心而大膽。

  一進房內,他就明白她要做什麼了。他非常配合的解開她的褲頭,也迅速解開自己的,兩人默契十足,他捧起她的臀,將她壓在木板牆上,由於明白此地不是自己的家,不方便發出聲響。於是他緊抵住她,悶頭在她體內進出,卻是一點聲響也沒有。

  因為兩人均有偽裝,無法好好的親吻、無法大聲的呻吟、無法自在的脫衣,甚至無法撞擊出任何聲音。

  初太燁只能用雙手捧住她的俏臀,承接自己來回的抽送。

  高潮很快來臨,他問哼著在她體內盡情釋放自己的熱情,兩人的身體緊緊相抵,達到極度的喜樂巔頂……

  兩人皆為這次快速而無聲的「劇烈運動」感到有點暈暈然的,但他倆不敢多作停留,很快的整理好服裝儀容,隨即離開內室,來到外廳。

  適才那一場翻雲覆雨稍稍安慰了他的心,也平撫了他的妒意,他的心境逐漸平穩。

  砰砰砰砰!

  突然,有人急匆匆的敲起門來。

  屋內原先談笑的氣氛上幾刻停止,三人頓時警覺起來。

  「誰?」

  「收稅的,快開門!」

  「就來了!」阿平揚聲回應,同時反應迅速的抽出腰間的那疊銀票,並抄起桌上的碗筷酒菜,脫下外衣包住,全數推到婆娑懷中,「走!」

  婆娑也不囉唆,接過包裡和銀票,帶著初太燁走進內室,隨即從窗口躍上屋頂。

  阿平也在同一時間開門讓官差進入屋內。

  「幹什麼?怎麼這麼慢才來開門?」

  幾個差役走入屋內,凶狠的大聲吆喝。

  「怠慢了,官爺……小的正好在吃飯……」阿平假裝惶恐的囁嚅回答著。

  「廢話少說!稅銀呢?」其中一名差役懶得多話,直接切入主題。

  「官爺,小的不是前兩天才給過嗎?」

  「那點哪夠塞牙縫啊?快繳上來!」

  「官爺,不瞞您說,小的真的沒有……」

  雙方的對話一清二楚的傳進初太燁的耳裡,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他從來不知道人民的稅銀竟是任由官差隨時索取。

  「官爺,您行行好,小的吃都吃不飽了,哪來多餘的銀兩繳呢?」

  阿平話還沒說完,已經聽到一陣乒乓作響的聲音,是那些貪官污吏正在翻箱倒櫃。

  「不繳稅銀就等著砍頭吧!我再給你兩天,若再交不出來,就拿你的項上人頭來代替。」

  這種場面婆娑早已見過許多次了,但每一次看到,她仍氣得咬牙切齒、忿忿不平。

  再這樣下去,亂民只會越來越多,以世局動亂看來,亂事遲早會發生,而且各地已經有不少跡象了,真是風雨飄搖。難怪狼都要老六、老七盡速撤回寨裡所有人手。

  初太燁在一旁皺起眉頭,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官差的嘴臉,難怪婆娑一開始即對官吏嫌惡至極。

  原來……父親享受奢華的背後,竟是這樣多可憐百姓的犧牲換來的。

  若不是婆娑帶他出來認清世事,恐怕他仍不曉得民間疾苦及政局的敗壞!

  這樣一趟走下來,已足夠教他明白阮天寨從事的竟是這樣濟弱扶傾的行動。

  而這一趟出來,也教他認清一件事實——一件他以前一直不願承認的事實!

  現在真的是一個紛亂的年代。

  官跟民早已反目成仇,一切都不像他從前在府邸以為的那樣了。

  他真是太天真了,竟被自己的父兄蒙騙了那麼久!

  唉!原來一切早已不一樣了。

  待官差離去後,他們兩人才下了屋頂,從窗日跳進去。

  屋內一團凌亂,櫃子散的散、倒的倒,連桌椅也被掀翻了,幸好屋內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有的只是一些雜物、簡單的用品罷了。

  三人動作俐落,沒一下子,屋內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坐在椅上,婆娑又再次將銀票交給阿平,便離開此地,以免妨礙阿平辦正事。

  @@@

  夜裡,兩人躺在茅草堆裡,這又是另一個阮天寨弟兄落腳的地方,由於此村更為窮困,因此住的房子更簡陋。

  在這個村子,大部分的房子都是茅草屋,人民只求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居住就行了。

  初太燁躺在茅草堆裡,睜著眼睛瞪著屋頂的茅草,婆娑雖然就睡在他身邊,他卻什麼也不能做。

  他想到這幾天兩人的足跡不知踏過了多少村落,看遍了多少窮鄉僻壤,不禁感觸良深。

  盯著屋頂的茅草,這還是初太燁生平第一次睡在這種地方,雖然每個夜裡婆娑就睡在他身邊,但他們都是睡在隱居各個村落的弟兄家裡,有些房子甚至沒有隔間,所以,除了前些日子在阿平屋裡做了一次之後,兩人就沒有機會再做了……

  聞到自己身上傳來的汗臭味,他暗自在心中數著自己到底多久沒有清洗身子了?唉!他好懷念在山寨時與她快樂歡愛的日子。

  瞧她睡得那麼熟,他不禁好奇起來,難道她都不思念兩人的恩愛嗎?

  他睡不著!身體的某個部位早已「雄赳赳、氣昂昂」了,他不由得佩服起她來了,這種日子要是別的女人過個幾天早就瘋了,而她竟然甘之如飴,一句苦也不說。

  唉!這麼久沒碰她,她都不會難受嗎?她不是那麼熱情如火嗎?

  壓抑數天的慾火一下子竄燒上來,燒得他好難受。

  不管兩人的身體怎麼臭,他就是想要她!

  他身體一翻,壓上她的身子,開始緩緩的摩擦起她來,他真的需要大肆紓解一下。

  而且她是他的妻耶!他為何不能正大光明的要她?

  再也顧不得屋內睡在另一側,此刻正鼾聲如雷的勇四,他堅定的摩擦著她,火熱的亢奮終於把她從沉沉的睡夢中驚醒了。

  她緩緩睜開眼睛,發現初太燁正壓在自己的身上,她一下子被震醒過來。

  他的熱氣噴在她的臉上,俊雅的容顏全被掩在滿面的鬍鬚底下,但他眼裡隱隱的火光卻跳躍在黑暗裡,熠熠發亮。

  她的心一下子全都融了,她的唇畔不禁浮起一絲得意的笑意,原來她的夫君也有忍不住的時候。

  她的小手一路揉撫至他的臀,並逐漸加重力道,揉來拈去的磨蹭著他。

  他悶哼一聲,俯頭埋進她臉旁的茅草堆中,企圖掩蓋自己的聲音。

  他等不及的大掌一扯,將她的褲腰扯至腿間;她按在他臀後的小手,也跟著順勢一拉,拉下他的褲頭。

  沒有前戲,也不敢讓前戲耽誤太多時間,他直接對準她的幽谷,一舉攻佔她的柔軟之地。

  他侵入的力道沉重得令她悶哼一聲,隨即完全的敞開自己,任他直取幽徑。

  他的臉更埋入了她頰邊的茅草堆,盡情的釋放他的呻吟和嘶吼。

  他的臀一上一下的在她的雙腿之間奮勇作戰;他不斷的深入探尋她,她卻不敢吟叫出聲,當最後的高潮衝擊得她受不了,她只能側臉咬住草堆裡的草枝,防止自己真的尖叫出聲。

  這些天礙於偽裝的緣故,他倆連一點親密的舉動也不能做,她早就不耐煩了。

  誰知道今日他竟這麼主動的向她求歡,哦!這……是不是可以解釋為他越來越愛她、越來越捨不下她了?呵呵呵!

  她快樂的迎接他的撞擊,兩人在勇四震天價響的鼾聲中,悶聲歡愛了一整夜……

  @@@

  東掠城大道上

  唉——這裡便是父親的城池了,照理說是他自小生長的地方,但當他一踏進城裡,卻只覺得心情既沉重又陌生,一點歡欣喜悅的感覺也沒有。

  婆娑明白他的心情,只是靜靜的陪他看清楚民間的生活疾苦。

  他們之所以進東掠城,主要是因為婆娑要到城裡的京寶閣借個地方歇歇腿,順便探訪京寶閣裡的嬤嬤——亭娘,與她交換訊息。

  原先婆娑怕初太燁會觸景傷情,曾詢問他的意見,若他不願意進城,可以先到下一個驛站等她,她會趕上他的。誰知他一聽,二話不說的便一口答應陪她。

  所以,兩人才會在城裡的街道閒晃。

  就在這一瞬間,街道上突然起了騷動,有人在大聲尖叫:「小心!」

  一個老婆婆正彎身撿拾掉落在大街上的橘子,突地,一匹急奔的馬兒疾馳而來。

  馬上女子身著鵝黃軟緞精製的騎衣,襯得整個人華麗嬌貴,她眉眼間的神氣顯得刁蠻驕縱,此刻正揚著馬鞭,任健碩的駿馬橫行霸道。

  老婆婆不但年紀老邁、聽力不佳,還行動遲緩,在眾人的尖嚷中,她才發現危險,但要問避已來不及,嚇得跌倒在地。

  馬上的女騎者根本視若無睹,仍然急催著馬鞭,眼看就要撞上老婆婆。

  婆娑見狀不再遲疑,立刻飛身上前,抱住老婆婆就要滾離街道;但奔騰中的馬兒吃了一驚,嘶嗚後立起後腳,鐵蹄揚起便踢。

  婆娑因護住老婆婆而無力反擊,眼見飛蹄落下之際,突地從後面竄出另一個人影,及時按住馬頭,止住駿馬前進的態勢,化解了危機。

  初夢樓又驚又怒的看著膽敢止住她愛馬去路的虯髯客。

  好大的膽子!當今天下間,除了她的九哥可以阻止她之外,誰敢這樣對她?

  無禮的傢伙!

  初夢樓鞭子一揚,便要抽下,卻被他一偏頭,輕鬆的避開。

  不僅如此,他還伸手接住她的鞭子,用力反抽,讓她倏地從馬上墜下!重重的跌落到地上。

  她這一跌,街道兩旁看熱鬧的百姓各個面露驚慌,彷彿會被牽連似的,紛紛走避。

  「你……大膽賤民!看我不殺了你!你可知道我是誰嗎?」盛氣凌人的初夢樓勉強站起身,倨傲的揚高下巴,用鼻孔看人。

  初太燁一聽,更加火大,上前朝她的臉頰左右開弓,甩了她兩巴掌。他的力道不重不輕,正好夠她承受。

  「你——我要叫人砍了你的頭!」像她這般嬌貴之身,曾幾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向來只有她打人的份,沒有別人打她的道理。

  今天若不是她快馬甩了那些飯桶護衛,豈有任他羞辱她的機會?這該死的大鬍子,看來不過是個臭乞丐,就算他的功夫再好,仍是卑賤到連替她拿鞋也不配!

  初夢樓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裡閃過了惡毒的猙獰與不屑。

  婆娑見狀搖搖頭,忍不住哀聲歎氣。「唉!好個兇惡的醜婆娘,小心將來沒人要喔!」

  初夢樓聽了這話,精雕玉琢的艷容更是氣得通紅,差點就氣炸了。

  「你……」初夢樓憤恨的瞪向那個沒鬍子的臭叫化子,但一接觸「他」那黑不拉嘰的醜樣子,隨即嫌惡至極的撒開眼。

  嗟!這兩人又臭又髒,噁心死了!

  婆娑也不理會她,拉著初太嘩轉身就走。

  「你們——」初夢樓快氣瘋了!她生平從沒被人輕視到這般田地,「回來——我命令你們給我回來!」

  他們卻充耳不聞,漸行漸遠。

  初夢樓氣得全身發抖,一把折斷了手中的鞭子。

  敢這樣對她,她絕對要他們好看。

  @@@

  京寶閣的姑娘在城裡各個都是一流的艷妓,不論琴棋書畫、跳舞唱歌、嗲功嬌語,或是閨房技巧,樣樣聞名。

  外面的局勢再亂,仍舊吸引了許多的達官貴人慕名而來,畢竟溫柔鄉是英雄塚啊!世局越亂他們就越想忘記現實,只想沉醉在這座夢幻的極樂世界裡。

  京寶閣裡的嬤嬤則是全城最美的嬤嬤,就連一些鼎鼎大名的名妓,還不一定有她一半的嬌艷。

  婆娑和初太燁此刻正被這位丰姿綽約、妖嬈美艷的嬤嬤——亭娘親自接待,引領到一間極隱密的上房。

  「你們今晚就先住下吧!我會叫人為你們準備熱水的。」

  亭娘見婆娑張口欲言,柔媚地一笑,「有話等你洗完再說。好好休息,別累壞了。」她別有用意的輕瞄了一眼初太樺,退出房門,留給他們一室薰香清繞的空氣。

  這間上房,佈置得很華貴,擺設卻頗為典雅,不著俗套。房內的香爐輕緩繚繞,讓室內瀰漫著一種神秘而催情的氛圍。

  他倆緊繃多日的神經,彷彿也受到室內寧靜且清香的氣氛安撫,逐漸鬆懈下來。

  由於兩人身上太髒,不便坐下,只好站著等候。當他倆四目交接,雙雙看進彼此的眼睛,時間彷彿立刻膠著了……

  直到房門外傳來「叩叩」的輕響,才驚醒了兩人相互的凝視。

  婆娑不捨的移開視線。

  「請進。」

  僕傭的效率很高,迅速打點好一切,便退了出來。

  地上放了三大桶香噴噴的熱水,上面還灑滿花瓣。

  看來亭娘一定是看他們太髒,怕洗不乾淨吧!

  全身黏答答的婆娑不再多想,迅速脫掉所有的衣物,包括解掉束縛多日的束胸布條,一對雄偉的豪乳隨即有力的彈跳出來,她快樂的踏進大木桶裡,拿起一邊備好的刷布開始擦拭自己髒透的身體,連頭髮也一起徹底洗個痛快。

  初太燁也踏入另一個大木桶裡,但他的動作則文靜優雅多了,拿起刷布,輕緩的、仔細的擦洗著自己的身子。

  一下子,兩大桶熱水變成了黑濁的渾水,染得飄滿水面的花瓣都變色了。

  婆娑不再戀棧,很快的從原本的熱水桶中站起身,換到另一個乾淨的熱水桶裡,見初太燁猶豫了一下,不由得笑嗔了他一眼。

  「你幹嘛這麼客氣?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難道你體會不出來亭娘的用意?大木頭!她是要我們一起洗鴛鴦澡啊!」

  初太樺一聽,心想,既然他的娘子都這麼放得開,他又有什麼好害羞的?也就不再「矜持」,直接踏入桶中,與她共浴。

  大木桶很大,容納一人綽綽有餘,但容納兩人就有點擠了……

  雖然兩人袒裎相見多次,但好久沒看到婆娑的裸體,他仍不自覺有些赧然。

  看見她裸露在水外的肌膚,因熱水的緣故,冒著細細的汗珠,頭髮全濕淋淋的貼在她的頰邊、頸項、肩上,和柔軟的胸脯前,原先黑濁的秀髮已被洗淨還原成原來的紅棕色,在熱水的滋潤下,散發出溫潤而眩人的紅光,就連一雙琥珀色晶眸,也變得益發的蕩人心魂。

  金蜜色的肌膚泛著滋潤的紅澤,連她的雙唇,看起來也變得更為柔軟而惑人……

  初太樺的呼吸開始有點困難,一張漂亮的容顏,不知是因為熱氣、躁意或是她而泛滿紅潮。

  熱水讓他的四肢慵懶了,但卻鼓動了他的慾火,在散發的熱氣中,兩人放鬆的軀體幾乎交纏在一起。

  婆娑舒服的歎了一口氣,伸長兩隻修長的美腿,分開懸掛在他頭頸兩側的桶緣上,小腿半掛在桶外晃呀晃的,晃得他的心跳瞬間漏跳了一拍。

  她圓潤豐美的小屁屁,恰恰好坐上他的腿間,柔滑的背則順勢仰靠在大木桶的邊緣上。

  她那一晃一動的豐軟嬌軀,正狠狠的折騰著他的身心。

  隱隱的快感隨著她臀部擺盪的波動,刺激著他的感官。

  他的下身早已挺立多時,正蓄勢待發,準備衝鋒陷陣。

  婆娑早已看見、碰到他的男性,卻遲遲不肯滿足他漸漸升高的火熱。

  她不斷的磨呀磨的,似乎存心要把他逼瘋!

  他像種馬一般,不斷的噴氣,霍地,他再也承受不了被動的任她磨蹭,伸手探向她的熱源。

  他的一指輕緩拈弄著她的核心,立刻她的慵懶不見了,全身開始顫抖不已。

  他見狀開始微微一笑,滿心喜悅的發現自己還是可以掌控她、擁有她的。他的臉已潮紅,慾火挺脹得令他相當難受,但他仍不願放棄取悅她,繼續放任長指揉拈她的核心,並探進她的身體大膽的摸索……

  她整張臉也漲得通紅,開始無法自己的扭動起身子。

  她的身體似乎正在無言的向他乞求更多更多的蜜愛,緊窒甬道將他的手指包得更緊。

  她受不住的磨蹭著他的身體、磨蹭著他的挺立,沒錯!她也想要他啊!

  她伸出手指,一把握住他的勃起,然後慢慢圈攏手指,輕輕的揉搓著快感急速的攀升,兩人都情不自禁的叫了出聲。

  在快感來臨的那一刻之前,他收回手指,撥開了她的小手,扶住她的臀,狂野的向前衝進她的體內,就在律動的節奏達到巔峰的一剎那,他們彼此都達到了高潮,一股歡愉的快感在兩人緊緊的圈抱之中爆炸,粉碎成千千萬萬片星光燦亮的火花,燃燒他倆的心……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12 00:34:54

第九章

  床幔內傳出一聲聲魅惑人心的嬌吟,伴著粗重的男性嘶吼聲,交織成一片旖旎的春光。

  良辰苦短,多日來情慾的累積,如今全化成歡愛交融的恩愛纏綿,他們不用擔心被別人識破偽裝,再也不用記掛別人聽見他們偷歡的聲音,他們終於可以盡情的享受歡快。

  他們在床上已經兩天一夜了,卻仍然不滿足似的,繼續像野獸一般吞咬著對方。

  兩人的熱情都不比對方遜色,他倆甚至相互競爭著、癡纏著、撕咬著除了餵飽肚皮之外,他們什麼都不做,繼續糾纏到底。

  由於這裡是京寶閣,日夜歡愛也不會有人側目。

  釋放的快樂是如此的醉人,他倆盡情的釋放自己的熱情、釋放對方的熱情……

  充分享受「天人合一」的酣暢樂趣。

  直到亭娘親自上門,她站在廳中等待,清楚的聽到房內床幔裡傳出來的吟哦聲。

  亭娘在心中暗忖,這兩人還更是放得開,她都站在這兒好一會兒了,竟然沒人發現。

  她淡淡一笑,啟齒輕聲叫喚,「婆娑。」聲音如同黃鶯出谷,非常悅耳。

  隔了一會兒,床幔中才勉強擠出婆娑沙啞撩人的聲音,「什麼事,亭娘?」

  事實上,床榻上狂野的律動仍在進行,兩人並無意因亭娘的出現而停止,也無法停止!

  亭娘看向床幔內朦朧糾纏在一起的一雙人影,縱然她見多識廣,心臟仍不免漏跳了半拍,因為,這兩人有一股濃烈的愛意,如膠似漆得教看的人情不自禁臉紅心跳。

  「有事相談。」

  床幔內的喘息聲又起,表示有人再也抑止不住慾望的翻攪,過了好半天,才又斷斷續續傳出婆娑的聲音,「可……不可……以……再給我……一天……」

  「可以,明日亥時我在房內恭候你的大駕。」亭娘說完即輕移蓮步,丰姿款款的走出房門,留給他們一個隱密的空間,不再受人打擾。

  @@@

  隔日亥時一到,婆娑已坐在亭娘滿室薰香的房內喝茶。

  夜已漸深沉,京寶閣裡的生意正興隆,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但亭娘有自己的私人院落,房門一闔上,滾滾的紅塵便再與風月無關,全無喧囂。

  「亭娘,這時刻客人正多,你不在不打緊嗎?」

  「不打緊,閣裡有兩大花魁坐鎮,沒有人會注意到我的存在,倒是你,可以告訴我怎麼回事嗎?」

  亭娘雙黛微顰,「你知不知道?現在城榜上到處都張貼著你們偽裝的扮相。」

  「真的嗎?」這是怎麼一回事?

  「佈告上宣稱要你們的項上人頭,賞金一百萬兩。」亭娘不理會婆娑的驚嚷,繼續說道。「你們是不是惹了城裡的什麼大人物了?」

  婆娑皺起眉,百思不解他們到底什麼時候得罪了別人?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咦?莫非是她?

  於是,婆娑便將前幾天發生的事簡單的告訴亭娘。

  「唉!你們更是的,怎麼不去打聽清楚那女孩是誰?」亭娘一聽,輕輕搖頭歎息。

  「誰?」婆娑很好奇。

  「此人正是初天九最得寵的第十三個女兒,初夢樓。在城裡,人人避她唯恐不及,怎麼這麼巧,你們偏偏要去惹到她?」亭娘淡雅的逸出一抹頗為無奈的笑容。

  「婆娑,虧你還是大名鼎鼎的阮天寨二當家,進出這座城也不是第一次了,怎麼還會這麼不小心?阮天寨的消息難道收集得這麼不齊全?」

  初天九的女兒不就是……初太燁的妹妹?那他當天為什麼裝作不認識她?事後更是提也不提?

  「婆娑?婆娑!」亭娘簡直拿她沒轍,居然她還在叨念,她的魂魄就飛走了。

  唉!罷了,既然婆娑有本事當上二寨主,自然也有本事可以應付自如,亭娘決定不操心了。

  「咦?亭娘,你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

  「好不容易注意到我了嗎?」亭娘支手托腮,撐在桌上,笑看著婆娑。「我還在想,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注意到我的存在?」她故意調侃道。

  「別這樣嘛!亭娘,我只是在想一些其他的事情,哪敢忽略你這全城最美的嬤嬤?」

  亭娘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得了,你快別折煞我了。」她輕撩耳邊雲鬢,一張美顏頓時有些嬌羞的紅彩。「狼都……可有托你……送什麼訊息給我?」

  其實,狼都和亭娘兩人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婆娑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交給亭娘,「喏!這是他給你的書信。」

  亭娘伸手接下,隨即站起身,從隱密的櫃中取出早先封好的書信,遞給婆娑,「這個,也麻煩你轉交了。」

  婆娑還來不及回應,亭娘的貼身保鏢奔了進來。

  「怎麼回事?」

  「夫人,城主的女兒帶領數十名鐵衛上咱們閣裡要人!」

  「要人?」

  「是。她說有人密報曾經看到那兩名乞丐走進京寶閣,且沒有離開,此刻正在大廳吵鬧,要咱們交出人來。」貼身保鏢著急的陳述消息。

  婆娑不安的暗忖,他們豈不是給亭娘帶來麻煩了?

  「別緊張,你和那男人的臭衣服我早教人燒了。」亭娘一點兒也不擔心的安慰婆娑,「聽我的,你們就待在這兒別亂走動,我自有分寸。」

  @@@

  大廳裡早已經鬧烘烘的亂成一片。

  亭娘趕到的時候,初夢樓正要叫人砸了大廳裡的一切,客人早就散的散、跑的跑。

  兩名花魁鎮定的站在一旁,其他的姑娘們有些早已嚇得腿軟,扶住牆壁縮成一堆,顫抖著身子望著撒野的初夢樓。

  「再不把那兩個乞丐交出來,小心我砸爛你們的招牌!」初夢樓驕蠻的威脅道。

  亭娘看了心中不禁勃然大怒,初天九教的好女兒,真是太囂張了,平日城裡繳稅納貢最多的花樓不正是京寶閣?而她送去的姑娘也各個被他整得死去活來!如今他又縱容女兒帶領一大群鐵衝來這兒胡作非為。

  「喲——」亭娘表面上仍帶著笑,「我說是誰來了呢!原來是貴客臨門,看來是我們怠慢了。」她無視於大廳的混亂,轉身向身邊的丫鬢吩咐道:「春兒,叫廚房替初姑娘和她的鐵衛們準備些下酒的小菜來。」

  亭娘沉魚落雁的姿色霎時震攝了全場,初夢樓見了,心中不禁妒恨起來,她向來不容許有人比她更美麗,一時氣湧上來,不禁一個上前,伸手想要抓花亭娘的花容月貌。

  亭娘動也不動,身旁突然探出一隻厚實的大掌,迅如閃電的抓住初夢樓的皓腕,教她動彈不得。

  「大膽!」初夢樓兇惡的瞪向握住她小手的獨眼龍,「還不放手!」

  她身後的鐵衛見狀,則刷地抽出長劍,嚴陣以待。

  亭娘看了心中不禁深深歎息,唉!這個城看來遲早要滅亡了,她笑看著初夢樓,「初姑娘,你的目的不是要找出那兩名乞丐嗎?」她用眼神示意她的保鏢放手。

  「你知道?」

  「是,我可以告訴你,但可否請你身後的鐵衛們先收回他們的武器?他們這樣會嚇壞我們姑娘的。」

  「你先說出來讓我聽聽。」初夢樓瞥了一眼身後的鐵衛,打定主意若這女人說的答案她不滿意,正好可以藉口殺了她,以除去她的心頭大患。

  「好吧!前幾天他們想進來玩女人,但由於京寶閣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於是我就把他們趕走了。」

  「趕走?那為什麼沒人看到他們出來?」

  「因為他們的樣子實在上不了檯面,」亭娘邊說邊嫌惡的皺眉,充分表現出她的輕蔑,「所以,我讓下人領著他們從後門出去,省得壞了我京寶閣的門面。」

  初夢樓聞言,一點也不相信,恨不得撕去亭娘艷麗的美貌。

  「我不相信你!除非等我搜過京寶閣的每個角落,我才有可能相信你的話!」

  亭娘頓時怒向膽邊生,她沒想到對初夢樓客氣,她竟頁當她是病貓了,若此事傳了出去,她還要不要在城裡立足?

  「初姑娘,請你想想看,做我們這種行業最怕的就是沒錢賺,如果我有一百萬兩賞金可拿,你以為我會笨到白放掉這個大好機會嗎?」亭娘頓了一下,確定自己話中的意思已經確切的傳達到初夢樓的耳裡。

  「況且,光聽一個無聊密告者的謊言就讓你搜索京寶閣,這萬一……要讓其他的官爺們知道,他們三不五時就來我這兒東搜搜、西尋尋,那我還要不要做生意啊?」

  亭娘眼波流轉著嫵媚的風情,「再說,萬一……若是我讓你搜了,而你又沒搜到什麼……那豈不是讓初姑娘丟臉?我這可是為你留面子啊!」

  亭娘面面俱到的話語,聽來官冕堂皇,讓人無法辯駁,但初夢樓向來刁蠻不講理,她拿出城主令,堅持搜索京寶閣,違者一律論斬。

  亭娘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城主令既出,誰也不得違背,否則視同叛變。一般的平民老百姓誰敢不從?她只得靜靜的讓到一邊!不再多說什麼。

  「給我搜!」

  突然,一聲沉穩的男性嗓音大聲喝道:「慢著!」

  只見一名身著白淨素衫的清逸男子,從樓上緩緩步下。

  眾人正在兀自訝異中,初夢樓已激動的奔向這名男子的懷裡。

  「九哥!」

  其他鐵衛見是初太燁,連忙恭謹的行禮如儀,不敢怠慢,「九城少!屬下參見」

  「免!」他揮了揮手—劍眉微蹙,看向握在初夢樓手中的城主令。「夢樓,令牌給我。」

  父親竟容忍初夢樓濫用城主令牌,隨性去擾亂他人的生活,令他看了厭惡不已。

  他原本是不打算現身的,但見初夢樓蓄意刁難、存心搗亂,他若再不現身,恐怕真要毀了人家的生意了。

  初夢樓在他澄亮清澈的目光之下,不敢多說,乖乖的交出握在自己手中的城主令。

  初太燁一拿到城主令,立即轉身對鐵衛下命令。

  「撤。」

  轉眼間,鐵衛們已撤出京寶閣,一個也不敢留下。

  初夢樓仍緊緊纏在他身邊,不願離開,只是,她無法再像從前那樣,隨意就能接觸到他的身子,因為只要她一貼近他,伸手摟住他的手臂,便會被他以內力震開。幾次之後,她雖心中有氣,卻又不敢發作,只好緊跟在他身邊。

  「嬤嬤,我是初太燁,幸會了。很抱歉帶給你這麼多的困擾,請多包涵。」初太燁溫煦的表達他的歉意。

  初太燁一看見亭娘的眼光,便明白她已經認不出他來了。

  「哪裡,九城少客氣了。」

  亭娘驚訝極了,她早聽人家說初太燁是個溫文儒雅、涵養深厚的美男子,與他的兄弟姊妹判若兩人,但以往她都認為是言過其實,直到今日一見才知道,他果然名不虛傳。

  她不禁納悶,在那樣一個驕奢糜爛的王公貴族環境,如何養得出這樣一個連一絲驕靡之氣都沒有的翩翩美公子?

  但此刻她是京寶閣的嬤嬤,該有的禮數仍然不能少。她眉眼含笑,扇了扇圓扇,嬌聲道:「既然貴客光臨,那是否需要哪位姑娘伺候呀?」

  想到自己娘子那副大剌刺的率直脾氣,若讓她知道……初太燁不禁輕輕笑了出來,正想婉拒,另一個刁蠻的聲音早已喝斥,「不用!九哥有我伺候就行,你只要為我們準備一間上房即可。」哼!不要臉的賤女人,竟敢鼓勵九哥召妓?她是不是想藉機勾引他?初夢樓恨恨的想。

  @@@

  他明白初夢樓若不離開,守在京寶閣外的鐵衛便不會撤走,而鐵衛不撤走,他和婆娑要脫身就很麻煩。

  一直到坐在亭娘叫人領他到上房時,他仍在沉思這件事。

  這間上房華麗寬敞,卻不及他和婆娑整日纏綿的那間上房來得大,在擺設上也比不上那間的典雅簡約,反倒瀰漫著一股奢靡的氣息!而且此房隔音不佳,左右鄰房在幹些什麼事,一聽便清清楚楚。

  隔房放浪形駭的淫聲浪語,把初太燁的神智拉了回來。他不禁開始強烈的思念起婆娑豐滿的嬌軀。

  初夢樓顯然也聽見了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淫笑聲,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站起身開始解開扣子,一顆一顆……露出了雪白的肌膚。

  初太燁背對著她坐在桌几前陷入沉思,想念妻子的心讓他鬆了警戒,直到背後一具赤裸的女體貼上他的身,他才驚覺並立即以內力震開她。

  「你——」他驚詫極了,完全沒料到初夢樓會脫光衣服誘惑他,「荒唐!不要忘了你是我妹妹。」

  他腳跟一轉,人已跨步向門邊走去。

  「不!不要走——」初夢樓倏地衝上前要抱住他,卻被他側身避開。

  她飛身擋住門板上具瑩白豐潤的女體驕傲的展露在他面前。

  「我好愛你!九哥,我愛你好多年了,可是你從來不肯多看我一眼,為什麼?為什麼?」

  初太燁撇開視線,忍住欲嘔的感覺,回身撿起散置在地板上的衣服丟向她。

  「穿上吧!我不可能愛你的。」

  「騙人……騙人!你看看我的身體,這麼美麗……」她丟開披在身上的衣服,撫摸著自己豐滿誘人的身體,「你看看我的容貌是這麼的美麗……難道你從來不曾動心過?」

  「不!我不會動心的。」除了婆娑之外,他對別的女人根本起不了任何反應,此刻他的下體毫無動靜就是最好的證明。

  「你是我妹妹。」他平靜的直視她的眼睛,試圖提醒她注意禮教分寸,他很難過的心想,難道她也像初家其他兄弟姊妹們那般的放蕩不拘?連亂倫也無所謂嗎?

  「我不是你妹妹!」初夢樓憤恨的大吼,目露凶光,「我不是你的妹妹!我們根本沒有血緣關係。」她再也受不了,決定揭露隱藏在她、心中多時的秘密,在這一刻,她什麼都不在乎,一心只想與他共結秦晉。

  「你不是我妹妹?」初太燁擰眉望向她,「你何必為了我愛不愛你,而捏造這種不實的謊言?」

  「不!我沒有說謊,你真的不是我哥哥。」彷彿為了說服他,初夢樓踏向前急切的欲捉他的手,卻仍被他避過。

  「你是從哪聽來的謠傳,竟會有這樣的想法?」

  「我曾偷聽過父親和三哥的談話。」

  「哦?」他冷靜的凝望遠方,手指卻曲握成拳。

  看見初夢樓認真急切的模樣,似乎不是平空捏造的,但他們有可能不是兄妹嗎?

  聽初夢樓所言,他原來是叛黨首領之子,他美麗柔弱的母親在懷他近兩個月時,被初天九看到,一時驚為天人,遂利用權勢,強行搶她進府作妾。

  母親雖忘不了愛人,卻被初天九威脅逼迫,為了保全肚裡的孩子,只有委曲求全,直到生下孩子為止。

  她的愛人忍受不了未婚妻被奪的痛苦,再加上當時人民已受不了混亂的政局,於是與村民一起起義,攻進城裡。他的親生父親武藝高強,但初天九卻利用母親的生命威脅父親,於是,父親因此落網喪命,屍體被高掛在城牆上,以儆傚尤。

  而美麗纖細的母親,因失去最心愛的人,整個人喪失了求生意志,任由眾妾欺凌也不反抗,最後被逼服毒,就此香銷玉殞。

  難怪打他有記憶以來,柔弱纖麗的母親總是憂傷不已。

  「既然我是叛黨首領的兒子,那初天九為何要留下我?並讓我繼續享有他的子息所能得到的一切身份地位?」

  「因為父親發現你是個天生的文武全才,可以幫他帶來無盡的財富。」

  眾城主都知道東掠城有個初太燁,他的書畫意境深遠綿長,一幅畫可以賣到百萬兩黃金,甚至更高;書法、文詞也有同樣的價值。因此,達官貴人、王公貴族,莫不以擁有他的親筆真跡為榮,競相爭購,帶給初天九無窮的財富和利益。

  奇怪的是,聽完了故事,初太燁並沒有太悲傷的感受,反而鬆了一口氣,原來——他不是初天九的兒子……

  多年來一直壓在他心頭的大石頭倏地不見了,他的心竟因而輕鬆了許多。

  過去的一切他都不想再追究,因為,如今他已有了更重要的人想相互廝守。

  他要用自己的雙手和生命來守護自己所愛的人,也許,在婆娑的腹中已經有了他們的下一代……

  「這樣,你相信我不是你的親妹妹了嗎?」初夢樓急急的追問,想要得到他的撫慰。

  「嗯!我相信。」他相信憑初夢樓一個人,是無法編出這樣的故事。

  既然他倆不是親兄妹,那他就更沒有逗留的必要。

  他堅定邁出的步伐走向門邊,伸手就要開門,卻被初夢樓追上,想要碰觸他的身體。

  他再一次避開,開始感到不耐,「就算你不是我的親妹妹,我仍不會愛上你的,請姑娘自重。」念在這裡是亭娘做生意的地方,不然他早就破門而出了。

  「姑娘?你竟叫我姑娘?」初夢樓一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不甘心的奔上前去想要抱他,卻怎樣也碰不到他的衣角。「九哥,你不是都喚我夢樓嗎?」為什麼一切都跟她所想的不一樣?為什麼她已經掀了底牌,他還是不要她?

  看見他眼中的決絕,初夢樓更加駭然。「九哥、九哥!別離開我,我愛你……」

  「但我不愛你。不管你如何糾纏,對我仍是毫無意義。」他絕決的道。

  突然—敲門聲響起,初太燁鬆了一口氣,正想前去開門,卻被初夢樓飛奔上前,以身體擋住了去路。

  「誰?」初太燁見狀,邊揚聲詢問外邊的人,邊思索該如何出去?礙於她現在赤身裸體,他不便近身,且只要會碰觸到她身體的事他一律不屑做,所以,才讓自己陷入進退不得的地步。

  「九城少,怕你無聊的緊,我請閣裡的姑娘為你跳個舞兒解解悶。」嬌聲燕語的是亭娘。

  「我們不需要,下去!」初夢樓一聽,立刻橫眉豎眼的怒斥。

  但初太燁欣然微笑,覺得來得正好。

  「進來吧!」

  「是!」這一聲「是」說得鏗鏘有力,分明是婆娑才會有的氣魄。

  婆娑對著緊閉的門扉用力一踢,隨即人也跟著「跌撞」進來,順便把擋在門口的赤裸姑娘撞倒在地,正好壓在人家凹凸有致的身材上。

  「哎喲!」初夢樓痛叫出聲,因為,壓在她身上的女子比她高大健美許多。

  婆娑一發現自己壓住的竟然是一個光溜溜的女人,霎時妒火中燒,射向初太燁的目光彷如火炬般狂燃,彷彿如果現在她手上有把大刀,馬上就會殺向他一般。

  婆娑不理會地上的人兒哀哀叫痛,她一跳起來,立刻火爆的衝向他,狠狠的揮掌過去。

  初太燁一聽是婆娑的聲音就知道不妙,也早做好心理準備。然而,一看見她熊熊烈火的目光,心中仍忍不住大喊糟糕!看她氣成那樣,活像一個捉姦在床的妒妻,正想好好教訓他一頓似的。

  果不其然,婆娑憤恨的衝著他揮掌而上,幸好他早有心防範,否則,被她這樣一掌打下去,不死也會去掉半條命。

  他伸手接住她的掌,以內勁化開,隨即使力一拉,她便跌入他敞開的懷中,讓他抱個滿懷。

  婆娑還來不及罵人,他已猛然低頭堵住她的口,吞下她到口的髒話,舌尖火熱地探入她的口中,恣意翻攪個痛快,直到她軟化為止。

  初夢樓抬頭正好看到這一幕,立刻看紅了眼,起身就要衝過去。

  「初姑娘,你要不要先穿上衣服?你不冷嗎?外面有很多人在看呢!」亭娘溫柔的阻止了她的腳步。

  初夢樓隨著亭娘的視線望過去,敞開的房門外,一些衣著不整的男人正在那兒探頭探腦的看著她的裸體流口水,他們都是被剛剛的砰然巨響吸引過來的恩客。

  再怎麼潑辣的女人,在這麼多男人的目光環伺之下,氣勢都沒了。她尖叫一聲,連斥罵都無心,迅速搶過亭娘手中的衣服,躲到屏風後面去。

  初太燁乘機放開婆娑,讓她呼吸一口新鮮空氣,輕聲在她耳邊訴說:「你聽我說,我從沒負你。今生我只愛你一個、只娶你一個,你相信我嗎?」

  婆娑一聽,怒氣頓時消散,但妒意仍在,只好不甘心的回咬他的下唇一下。

  「我……信。」

  「你的容貌這麼容易辨認、又何苦過來與她碰面呢?」

  「你是在擔心我嗎?」婆娑甜甜一笑,笑得他心頭為之蕩漾。

  「我是。」初太燁坦白承認。若不是為了她,他河苦如此辛苦的與初夢樓周旋?

  「我相公都要被人搶了,我能不過來嗎?」婆娑嗔他一眼,調侃他的受歡迎程度。

  「胡說!你明知我的心意。」

  「但我知,別人可不知啊!」她瞥了一下屏風後面。

  「婆娑!」

  「好嘛!」她磨蹭著他的身體,嗲著聲音撒嬌!「人家是擔心你,所以才趕過來的嘛!而且我現在的身份是妓女,你甭擔心了。」

  「你說的那是什麼話?」他大喝一聲,這才看清楚她的扮相,「你那是什麼打扮?給我換……」但他還沒機會說完,初夢樓已穿戴整齊走了出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12 00:35:10

第十章

  婆娑身著一件水紅色細絲軟羅裙,上身是一件月白錦織肚兜,緊裹住她豐滿的酥胸,露出兩條金寶色的胳臂和肩頸以及胸前一大片春光。至於背後,除了頸上和近腰的地方以細細的月白絲帶綁成的蝴蝶結,繫住了包裡胸脯的肚兜外,其餘盡皆裸露。

  只有一長條透明的水紅色輕紗繞過她的身後,鬆鬆的披在她兩臂彎起的肘關節上,象徵性的遮了一下。

  由於實在找不到像她這樣身高腿長的花娘,因此,下身的羅裙只及婆娑的小腿肚。她很聰明,反而脫掉鞋襪,赤著雙腳,其中一隻腳踝還繫著鈐鐺玉鏈,走起路來叮叮噹噹作響,比一般的舞姬更像舞姬,充滿了異域風情。

  她的一頭長髮披瀉,像波浪似的散在腰後,額中央垂著一滴水珠狀的晶紅寶石,襯得她的琥珀色雙瞳更迷人、朱唇更艷麗。

  最教他氣煞的是她的羅裙底下,除了褻褲外再無遮掩,而且肚兜被她飽滿豐挺的雙乳撐得緊繃,乳尖清晰可見,這副模樣活脫脫像個從異域來的狂野舞孃。

  她她……初太燁看得簡直快吐血。

  她就這樣一路走來?天知道到底有多少男人偷看到了!

  初太燁雙眼噴火的看著她的香艷模樣,坐在桌几邊僵硬的遮住自己倏地勃起的生理反應,心中在矛盾著,他不確定自己究竟是想先掐死她還是先撲向她?

  婆娑反倒輕鬆自在的道:「他就是我相公!」

  「什麼?」當亭娘聽見初太樺就是她的相公時,面部的表情簡直誇張到了極點,「麻煩你再說一遍!你說他是你的什麼?」

  婆娑深吸一口氣,再說了一遍。

  「他是我的相公。」

  亭娘堅持她必須交代清楚,並在聽完後覺得不可思議極了!最後下了一個教婆娑為之氣結的「中肯」結論,「說得也是!虧你想得出這麼『卑鄙』的方法,否則怎麼高攀得上這種好男人!」

  最後,亭娘真心的送上她的祝福。並幫她想出了這個辦法,不但可以正大光明的在眾人面前現身,又絕對不會有危險。

  結果這一打扮,她的扮相還真的比亭娘想像中來得成功。

  婆娑先前在門外聽到初太燁與初夢樓的話語,立刻明白初夢樓的傾慕愛意。

  但初太燁是她的,就算是他的親妹妹,她都會吃醋,更何況初夢樓不是他的親妹妹?

  為了讓初夢樓斷念,婆娑下定決心,徹底執行驅逐情敵的非常手段。

  雖然她從沒跳過舞,但以她身體的柔軟度和靈巧度,應該是不難才對。

  她媚眼橫波、風流妖嬈的從日中哼出甜美的歌謠,並踮起足尖,柔軟的扭腰,擺盪出教人心眩神迷的舞姿。

  她的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她的獵物——她的相公,眼中再無他人的存在。

  初太燁只覺得呼吸緊窒,空氣變得好稀薄,汗都流了下來。

  他不懂為什麼室內這麼熱?他開始想扯開衣服,因為他的下體又硬又腫,鼓脹得令他疼痛不堪。

  她的一扭腰、一舉腿、一轉身……每一個款擺踢踏之間,都充滿了醉人的韻律、動人的風采,勾住了他的心;而她的一抬眼、一撇唇、一轉眸:….都教他更加難耐、更加燥熱、更加鼓脹。

  他想叫她別再跳了,他想撲上她、撕了她的衣服、進入她柔軟的身……

  他從來不知道她跳起舞來竟會這麼的惹人遐思,以後他一定要嚴格禁止她輕舉妄動,除了在他面前跳之外,她再也不能跳給別的人看,不論男人女人都不行!

  婆娑柔軟的款擺腰肢,一步步向他舞近。

  她冶媚的笑了,眼中有一抹狂野,她緩緩的啟齒、伸舌、舔唇……

  她的舌尖繞呀繞的,延著自己的唇線舔過,舔掉點在唇上的胭脂,舌尖上一抹艷麗的紅,甚是誘人。

  初太燁全身霎時彷彿被電流通過,他無法克制的伸掌一抓,將站在他眼前扭腰擺臀的撩人小女巫一把抓進他寬闊的胸懷間,坐上他的大腿。

  哎呀!好討厭喔!婆娑心想,她都還沒跳過癮呢!本來她還想跳著跳著就坐上他的大腿,誘拐他的反應,教初夢樓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恩愛燕好,但現在看來好像不用了,她的相公已替她做了接下來她想做的動作了。

  他霍地封住她的口,伸舌舔掉她舌尖上的胭脂,繼而伸舌與她的舌身纏繞不休。

  初夢樓在一旁看到呆掉,她的九哥從來不曾這麼主動熱情過。

  這卑賤的舞孃是下了什麼蠱?竟能教她的九哥一而再、再而三的眷寵她?

  而自己,竟連他憐惜的一瞥都得不到。

  為了不在初太燁面前造次,她才勉強自己保持風度,看這個舞孃跳舞娛樂他們。

  然而,她竟敢這麼賤!不斷用她的眼神勾引初太燁,初夢樓強捺住想賞她鞭子的衝動,安慰自己不足為懼,以前照樣也有舞姬勾引過他,但他看看就過去了,一點也不動心。

  反正,等九哥不在時,她再像從前那樣,抽花那些下賤舞姬的臉。

  誰知事情的演變,竟完全超乎她的預料之外。

  初夢樓呆呆的坐在旁邊,看著初太燁熱情的擁吻那個賤女人,一雙大掌捧住那賤女人的臀部,直按往自己的腿間磨蹭。

  不!她猛然舉起放在桌上的長鞭,站起身來猛地揮向婆娑的背部。

  鞭風揮上的時候,初太燁就這樣文風不動的抱著婆娑,一手迅如雷電的握住襲向婆娑背部的鞭子。「初姑娘,人的忍耐度是有限的!」他運勁一握,鞭子應聲碎裂。

  他挪開緊抵在婆娑唇上的嘴,掉轉視線望向初夢樓,眼光冷冽,就像兩道冷泉,「無論如何,我是不會愛上你的,請你別再費心了。」

  「不,九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匪淺啊!」她急切的為自己爭取權益。

  初太燁輕歎一聲,覺得有點無奈,他的身體正熱和著,恨不能撕了妻子的衣服;但此時卻得討論非常正經的問題,唉!難哪!

  婆娑不願介入他們兄妹兩人的對話,但初夢樓的話卻又讓她十分吃醋,她難耐的動了一下臀部,提醒他快點解決閒雜事物。

  他咬牙切齒的低語,「別動!」這女人,她不知道他已在動心忍性了嗎?

  「既然如此」他抽出貼身匕首,定定的直視初夢樓的眼眸,抓起自己在背後束成一束的直髮,一把握住切斷,乾淨俐落。

  瞬間,髮束散開,披瀉在他的肩上!發尾末梢的切口整齊筆直。

  「恩斷髮斷,從此我不再是初家的人,不再是你的九哥,初太燁已成為過去,而我也不再是過去的那個人。」他將髮束置於桌上,「我在此將初太燁的東西歸還給你,今後我們再無相干。姑娘,請你別再糾纏。」

  發,代表節、代表恩、代表情、代表義,一旦斷髮,即表示不再守節,即表示恩斷義絕。

  婆娑怔住了,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招。

  初夢樓更是怔住了,他竟然……他竟然……她顫抖的撫摸著桌上黑亮的髮束,沒想到他竟會拋棄自己的身份!

  初夢樓渾身顫抖的緊握住手中的髮束,忍住再回頭看他一眼的衝動,她揚高臉,高傲的轉身走出房門,從今以後,她將化身羅剎,殺盡天下所有不聽她話的男人,從今以後,只有她負人,沒有人負她。

  初太燁與婆娑對望了一眼,婆娑的眼中泛滿水氣,「你……」她的聲音梗住了。

  「我如何?」初太燁一看見她淚光閃爍的朦朧眼眸,心中非常不捨,他托起她的下巴,伸舌舔掉她盈結在眼睫上的水珠,溫柔的呵護著。

  「你……是說真的嗎?」

  「我是啊!」他的唇畔揚起一抹淺笑。「怎樣?你還懷疑啊?」

  「你真捨得?」她依舊淚眼婆娑的看他,他又伸舌舔掉她再次凝結的淚珠。

  「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沒什麼捨不得的。」他輕吻她濕潤的眼睛,「何況,我有你啊—!你才是我在這世上唯一捨不得的。」聽了親生父母的故事之後,他更加肯定自己要的是什麼,他不願再讓上一代的遺憾,延伸到自己身上。

  婆娑一聽,淚珠兒就滑了下來,坐在他的大腿上,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掉下淚來。

  瞧他說得那麼雲淡風清,然而,捨棄過往需要多大的決心啊?

  初太燁輕喟,在自己的心中發誓,他再也不要讓她落淚。他從沒見她哭泣過,今日一見,才發現竟是這麼惹人斷腸。看她哭成這樣,他的心都擰疼起來。

  不!他絕不再讓她落淚。

  他伸舌來回舔掉她的淚珠,並進而封住她的唇,使出渾身解數想讓她忘記哭泣這回事,他始終覺得,他的婆娑還是比較適合歡暢豪邁。

  他熱烈地撫揉著她的大腿,她腿上的羅裙被越揉越高,很快在腿邊堆起一小片紅雲,他伸掌進去,三兩下便勾掉她的褻褲。

  她仰唇輾轉熱切的承接他的吻,甚至伸手捧住他的頭,乞求更多、更親密的交流。

  她誘人的身軀則頻頻扭動,不斷揉擦著他的下體。

  他飛快的解下褲襠,向上一挺,便直直進入了她堅窒的體內。

  她驚喘一聲,胸脯不住的壓向他的胸膛,一前一後的搖晃起來。

  他仰頭嘶嗚,沉入更深的快感之中,不斷與她震盪浮沉……

  兩人一前一後、一上一下、來來回回的磨蹭著彼此的身體,兩個人徹底的合而為一。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12 00:35:26

終曲

  世上再也沒有初太燁這個人了。

  經由阮天寨收集的資料得知,他真正的父親姓展,燁則是婆娑對他的暱稱,他捨不得改,從此,阮天寨上多了一個展燁,一個能畫、能書、能寫的才子,他的一幅畫便能替寨子帶來整年的豐盈。

  數年之後——

  婆娑陸續為展燁產下五個如花似玉的女兒,但卻沒有兒子。從此邁向跟女兒們爭寵的漫長之路。

  因為他的女兒們各個都許願,長大後,她們都要嫁給自己的親生阿爹,誰教俊逸儒雅、博學多聞的阿爹是她們心目中的夢中情人。

  而阿娘則是搶走她們阿爹的壞女人!

  所以,婆娑和自己的五個女兒們相看相討厭。哼!若不是為了生一個酷似相公這般清俊高雅的帥兒子,她才不會一直生到第五個女兒才死心。因為,她不想再多生一個女兒來氣死自己。

  這五個女兒成天跟她搶展燁,這……像話嗎?

  而展燁呢?他很快樂、很滿足。每天晚上抱著妻子入睡、白天抱著女兒玩耍,因為!她們都是他和婆娑愛的結晶哪!每次看到女兒們的可愛臉蛋,

  他便會想到她們正是自己跟婆娑相愛的結果,看著這些心肝寶貝們,他真覺得此生足矣。

  只是,有時他還是會有一些小小的困擾。

  比如說像現在,白日正盛,林間蟬聲爭嗚——

  他正在婆娑緊窒的體內奮力馳騁時,突然一聲聲「阿爹!」由遠而近傳來。

  他一怔,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但身子仍未停下動作,因為,他正在興頭上,停不下來啊!

  唉!娘子愛黏他,女兒們更愛黏他。

  「阿爹!」女兒們的叫聲更近了,已快靠近房門。

  婆娑氣惱極了,她有滿腔的醋意。

  又來了!她們是不是跟她有仇啊?

  好不容易在白日裡覷個空,趁她們去林間玩耍時,誘惑她的相公成功,因為,自從他有了女兒們之後,白日裡極少再跟她歡愛。因為女兒們太黏他,他怕會被撞見,總是要她主動逗弄,他才會褪掉自持,比如說像現在想不到她們竟這麼快就回來打擾她的「好事」真是氣煞人也!

  婆娑又妒又惱,雙腿更夾緊他的腰臀,蓄意不讓他退出,她在心中暗自下定決心,今天她一定要做個痛快。

  被看見就被看見嘛!那又如何?相公本來就是她的,就算是女兒,她也不讓。

  她放聲吟叫,決定豁出去了。

  展樺一聽,猛然低頭封住她的唇,將她壓進床被裡。

  她的舌尖正好乘機滑進他的口裡,吸吮他的舌瓣;雙手按住他的臀,更向下壓,同時自己也抬高臀部,迎接他深入的硬挺。

  他在她的口中痛苦的問吟,壓抑不住的衝刺得更深、更快、更猛!

  「阿爹!」女兒們已站在房門外,砰砰砰的敲門,「阿爹!」

  在她們敲門的同時,他馳騁得更兇猛了,此時他感到既痛苦又愉快,婆娑的柔軟將他吸入得更深;女兒們的叫喚卻又將他已漸沉淪的出息識喚醒,在兩相交織之下,他真的是……又痛苦又愉快啊!

  「阿爹、阿爹!你怎麼了?為什麼不回話?」

  這些死丫頭,日裡只有她們的阿爹,連一聲阿娘都不肯叫,到底誰才是生下她們的人啊?

  婆娑真的吃醋了,於是她更加纏緊夫君,硬是不讓他離開。

  有女兒開始在商量去別處找找;也有人說明明就看見阿爹待在屋裡;更有人說要不要踢開門看看?萬一……阿爹怎麼了,那怎麼辦?

  展樺聽到這裡,痛苦的笑了出來,他知道再不開口,她們可能真的會沖進來!

  合著沙啞的嗓音,他試圖冷靜的開口,可是那真的很難,因為,婆娑扭動著豐滿的胴體,包裹住他正在馳騁的男性,而他還在努力的衝鋒陷陣,而且就快要衝到山巔!

  「丫……頭們……阿爹很……好,你們……不用擔……心……乖……先去玩……吧……」

  「可是,阿爹,你的嗓音聽起來好沙啞喔!」

  「是啊!阿爹,你為什麼連說話也鈍鈍的?你怎麼了?」

  五個女兒七嘴八舌的站在門外討論著。

  他聽了痛苦至極的突然頓住身子,噢!她的婆娑好緊,他快射出了……

  他試圖凝聚足夠的意志力,力求聲音持平的說道:「乖女兒,你們先去玩吧!等一下阿爹就去找你們。」

  「為什麼你不能現在就跟我們去玩?」

  「是啊!阿爹……」一群丫頭又嘰哩呱啦的吵起來。

  冷靜,展燁,你要冷靜……他深吸一口氣,卻反而更深入的沉進她的身體內。哦!她好緊……他快要爆炸了,他又深吸一口氣,一次講完。

  「阿爹現在有事待辦,你們答應過阿爹的,一旦我有事時,你們絕不打擾的,難道你們忘了嗎?」噢!他痛苦得快要死掉了!

  又是一陣喧嚷,但他已無力理會,他看向婆娑晶媚的眼眸,他放開力道,猛然一挺臀,開始強力的撞擊。女兒的聲音再也入不了他的耳,世界在

  他的眼前不斷的旋轉,他猛然奔射而出……

  @@@

  從此,他成為阮天寨傳奇中的英雄豪傑之一,寨內,弟兄們稱他展燁;寨外,人稱他為「風」,只因無人知其名。

  風——昨日如夢,風過無痕,轉眼成空。

  阮天寨出英豪,夢午獨梟雄;南阮天、北夢午,誰與爭鳴?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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