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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雅]偷了他一夜(初夜之一)[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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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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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9-20 01:07:05
標題:
[唐雅]偷了他一夜(初夜之一)[全文完]
偷了他一夜
【初夜之一】 作者:唐雅
郎騎竹馬來,只為守護她,
繞床弄青梅,只為陪伴她。
她從小就是這麼嬌縱、任性和霸道,
欺負他、逼他不想做的事就算了,
憑什麼還要貢獻他的初夜?
害他心跳加快,還以為她發現了他對她的呵護,
沒想到、沒想到,她居然只是把他當做練習對象……
可是她哀求不成,竟然強硬的奪走了他的第一次,
讓他傷透心的,不是她硬逼他,
而是她居然是為了別的男人來利用他,
他決定一定要報復她!可是報復行動開始進行時,
看到她不同以往的那面,他才發現,
原來她小時候的霸道,其實是為了保護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20 01:07:21
楔子
直到你離開之後,我才發現,習慣難受、習慣思念、習慣等你,可是卻一直沒有習慣看不到你。
曾經以為,霸佔著你,對你使壞,是我最好的表達方式。
因為只有這樣,你的目光才不會離開我,即使看不出你是恨我、怨我、討厭我,還是你心底也藏著我所期待的期待,在我終於明白之後,可是你已經不在。
人家都說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是最美的童話,然而那卻是我心底最深的隱痛。
為了你,心底留下了空白的一塊,想著某一天能告訴你,如果這都不算愛,還要怎樣的表白,才不算孤單的獨白。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20 01:07:53
第一章
「啊,借過、借過,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要誤機了。」一陣大叫,伴隨著大包小包的女主人,風一般的飛過人群,轉瞬消失在入關口。
而她,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裡是法國,根本沒有人聽得懂她自顧自的中文,所以不少人對她這種莽撞的行為指責起來。
他站在原地,頎長英挺的身軀一動不動,只是那雙幽深的黑瞳微瞇凝視著入關口,一抹極其不明顯的笑意在唇角勾起。
六年了,沒想到居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她。
她的個性幾乎沒有變,風風火火地,或者不好聽的說,是霸道任性、自作主張……而他,終於要回去了,要回去解決六年前遺留下來的問題,也讓她嚐嚐備受「欺凌」的滋味,只是好戲……似乎要提前上演了。
齊尉收回目光,轉身,修長的腿一跨走進VIP通道。
上了飛機,齊尉沒有在頭等艙坐定,而是直接走向了飛機的監控室,監控人員一看到齊尉,立刻起身:「少爺。」
齊尉淡淡的點頭,然後熟練的操作著監控儀器,墨黑的瞳眸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的搜索著屏幕裡可能會出現的那個人。
終於……
他的黑眸頓住,看到了將隨身大包小包丟進行李櫃,坐定在機座上的她。
鬆開手,緩緩的站起身,齊尉薄唇微揚。
監控人員似乎是第一次看到齊尉的笑容,即使是這樣輕微若有似無的,於是誠惶誠恐的問:「少爺,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我只是隨意看看。」齊尉給了監控人員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離去。
監控人員愣住,少爺安慰他,性情冷淡的少爺居然主動跟他說話。
不過說來,少爺真是他們雲毅航空的驕傲,年紀輕輕就準備開始接手這麼大的航空公司,而且連他一個男人都覺得,他們家少爺長得真好看……
◎ ◎ ◎
「累死我了!」段雪螢坐定,係好安全帶,舒展一下筋骨,繼而感覺到飛機開始緩緩在跑道上行駛。
看著窗外的風景滑過,段雪螢依依不捨的揮手,精緻的鵝蛋臉演戲般的痛心疾首:「我親愛的chanel、LouisVuitton、愛馬仕、ChristianDior……等等,我親愛的你們,姐姐還會回來看你們的,不要捨不得我哦。」
是的,她是個愛名牌成癡的女人,可是世界上有哪個女人不愛名牌,哎……可是愛歸愛,她身上卻沒有一件是名牌,每次替公司出差只能飽飽眼福,她發誓過的,第一件名牌一定是要用自己的血汗錢買,嗯,沒錯!
「段雪螢,加油。」不過,她已經出來工作兩年了,為什麼存款尾數都沒有多加個零呢?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段雪螢絲毫沒有將飛機快起飛前,機長廣播的注意事項聽進耳裡,直到……那道她爛熟於心的迷人音調響起,她才四肢僵化的呆住… …
「五十五號座位的乘客,五十五號座位的乘客。」重複了兩遍,所有人都抬頭聆聽這道特別的聲音,也下意識尋找五十五號座位的乘客。
段雪螢緩緩的抬起頭,終於隨著眾人的目光,知道了,自己就是那個五十五號,可是真的是他嗎?還是她穿越了……
那道迷人的磁性嗓音開始繼續:「妳可以在法國到台北這段回程的十幾個小時裡,考慮一個問題……coffee or tea or me?」然後喀嚓一聲,一切靜止。
段雪螢幾乎以為自己幻聽了,而那道聲音依舊盤旋在她腦海裡揮散不去,隱隱約約將逼她到神經錯亂,他就在這架飛機上,真的是他嗎?他跟她的距離……近在咫尺?
「怦怦怦」的心跳,她手心微涼,是害怕……還是……
身邊嘰嘰喳喳的議論提醒著她,這個真實性的存在,他是故意的……就像很久很久以前,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那樣……
◎ ◎ ◎
「段雪螢!妳給我老老實實的站在辦公室外面!」伴隨著一道甩門聲,幼兒園的路園長將她獨自留在了寂靜空曠的走廊上。
不服氣的切了一聲,段雪螢努起紅紅的櫻桃小嘴,雙手背在身後,小小的身軀往牆上靠著。
不過就是帶領大家修理一位新來的男老師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她也沒說錯啊,理由就是那個男老師不夠帥,對不起她們的眼睛,說實話也錯了?大人就是奇怪,不喜歡聽實話。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開始睏了,就在差點睡著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段雪螢揉揉眼睛偏頭,一雙骨碌碌的大眼看向來人,然後她看見了他……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瘦瘦小小的身軀,過份烏黑的頭髮和眼瞳,過份白皙的臉頰和唇瓣,沒什麼表情,安安靜靜,看起來還比自己矮一點,真的……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
段雪螢興奮極了,四周看看,咳咳兩聲,她有些囂張的對著他抬起下巴:「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站在園長辦公室門口,他找到了聲音的來源,於是看不出任何情緒的凝視著她,一聲不吭。
「喂,你是啞巴啊?我問你叫什麼名字?」段雪螢最討厭慢慢吞吞的人,這傢伙還真是呆頭呆腦,正中她最鬱悶的類型。
他垂下眼眸,似乎在想什麼,然後聲音低低地回答:「齊尉。」
「齊尉……」段雪螢默默的念著,繼而霸道的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齊尉看著她,仍舊不說話,但是足夠讓她明白,妳是誰我怎麼知道。
呼了口氣,段雪螢插腰宣佈:「竟然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以後還混個屁啊!聽著,花田幼兒園人稱『通天小霸王』的段雪螢就是我,以後你要聽我的話。 」
齊尉看著她漲紅的臉,黑眸轉向一邊,輕描淡寫的說:「不要。」
「你……」段雪螢氣呼呼的給了齊尉一記爆栗:「你怎麼可以說不要!你必須要、一定要。」
齊尉額角吃痛,極幽深的黑眸看著段雪螢,在段雪螢看來是有點敢怒不敢言的意味,她得意了:「很好,你知道怕我就好了,以後不管怎麼樣,你都要聽從我的選擇,站在我這邊知道嗎?我們來打個比方,有牛奶,果汁和我,你會怎麼選擇?」
又是一陣安靜……
段雪螢不耐的說:「快說,喂……」
忽然園長室的門突然打開,路園長看到了齊尉額角的通紅,立刻明白的低吼:「段雪螢!妳又欺負新同學了,妳怎麼屢教不改?」
段雪螢根本沒有理會園長的話,仍是朝著齊尉叫囂:「你到底選什麼啦?」
「段雪螢,妳別胡鬧了。」園長不再理她,直接拉著齊尉走進了辦公室,鎖門,而段雪螢依舊不屈不撓的搥門大叫:「要選我、要選我……」空曠的走廊,她執著的聲音迴盪。
齊尉站在辦公室裡,看著微微震動的玻璃門,面無表情,那個時候的他還不知道,這一面,帶給自己的將是無窮無盡的「欺凌」,她和他的糾纏……開始卻沒有盡頭。
◎ ◎ ◎
「小姐……小姐……」
「嗯?」段雪螢努力睜開疲憊的雙眸,看到眼前一身製服氣質優雅,笑容親和的空姐,一時間似乎有些恍神:「我……在哪裡?」
空姐輕笑,柔聲說:「您在飛機上,飛機已經降落,您該離機了。」
也是,她正在法國回台北返程飛機上!段雪螢猛地起身,看到了四周空曠的機座,尷尬的笑起來:「不好意思,沒想到我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我馬上下去,馬上。」
「您不用太著急,慢慢來,行李我已經替您拿下來了。」
「謝謝。」段雪螢笑著點頭,然後將大包小包掛在自己身上,衝下飛機,只是她怎麼感覺,好像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算了,應該不重要!
辦完一系列的手續,段雪螢出關的時候已經氣喘吁籲,站在機場大廳,她不由得籲了口氣。
「問題想好了嗎?coffee or tea or me?」一道令人雞皮疙瘩直冒的迷人嗓音從段雪螢的身後飄來,只是一剎那,讓她血液都凝結般。
之前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事情的記憶,統統一下子竄回腦海裡,沒錯,飛機上讓她晃神的聲音,那個蠱惑的問題。
吞了一口口水,段雪螢慢慢的,龜速的轉身……
他,頎長英挺的身軀靠牆側身而站,側臉的輪廓精緻無比,V領休閒的黑色針織衫襯托著段雪螢看來近似妖孽的氣質,記憶中不變的幽深黑瞳,烏髮,只是那過份蒼白的薄唇已變得色澤誘人……呸呸呸,段雪螢,妳在想什麼,就算眼前是個帥得太過招搖,活色生香的男人又如何?
他還是齊尉,是那個「不負責」的王八蛋!緊緊咬著下唇,段雪螢莫名的眼眶灼熱,她不對勁,真的不對勁,她發誓有一天再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一定要把他打成豬頭的,可是為什麼她連根手指頭都不敢動呢?還是怕……一動,一切就消失了。
齊尉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慢慢走到她的跟前,居高臨下,用著她幾乎不熟悉的語氣:「怎麼?不認識我了?」
不自覺抬起頭看他,那張過份好看的臉讓她透不過氣,突然發現她對他的最後記憶,竟只是那一身潔白的校服,清秀俊逸的容顏和低調逆來順受的性子。
而現在的他,除了那已熟於心的聲線,她居然找不到一絲過去的影子,他變了,變得讓她不知所措。
「怎麼不說話?我記得,妳最討厭悶葫蘆呆呆傻傻的人,還是說這麼多年過去,妳轉型了?」輕輕不可聞的哼笑,齊尉靠近她的耳邊,灼熱的呼吸讓她一陣酥麻。
下意識退開,卻被齊尉再次拉住,近似引誘的咄咄逼人:「妳還沒告訴我,妳到底要選什麼?」
深呼吸一口氣,段雪螢終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努力找回了一絲神智,沒好氣的推開他:「你怎麼回來了?」
「我為什麼不可以回來?」齊尉反問,他記得,他說過他會回來的,回來清算他們的「青梅竹馬」……
「那你……」段雪螢還想說什麼,卻突然因為眼前出現的一個漂亮空姐的動作而頓住,那個氣質優雅的空姐自然的挽住了齊尉的手臂:「尉……」
尉?段雪螢怔住,心裡某種堵塞的感覺湧起。
「海藍。」齊尉魅惑的笑意漾起,沒有拒絕對方的動作,跟段雪螢記憶中不愛被人觸碰的齊尉完全相反。
「等久了吧?不好意思,散會的比較慢,我們走吧。」海藍似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註意到段雪螢的存在。
「好。」齊尉自然的任由女方挽著自己,邁開腳步,像是想到了什麼,齊尉回頭對呆在原地的段雪螢說:「不好意思,本來想送妳回家的,但是我有約了……噢,對了,我比妳仁慈吧,至少我們事先沒有約。」
在齊尉離開的某分某秒後,段雪螢徹底凌亂的爆發了!
王八蛋齊尉!虧她懷著多年不見的心情,小小的在心裡漣漪了一下,而他居然真的是為了當年「反攻」後「不負責任」離去前,那句「段雪螢,我會報復」的話而回來的。
明明當初吃虧的是她,靠,他要報復什麼?好吧,齊尉最後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她,高一那年她約好跟他一起看電影,結果她喜歡了好久的何學長突然約她去遊樂園,孰輕孰重太明顯,她就直接跑了,也忘記跟他說了,害他在電影院門口等到午夜散場。
可是他是男人,幹嘛這麼小心眼記到現在?不對,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王八蛋齊尉,別以為現在長的比她高,氣勢比她強就可以囂張了?以為他來個大變身她就會怕他?
那就走著瞧。
◎ ◎ ◎
回公司交了出差數據之後,段雪螢直接趕回家。
站在自家別墅的小花園裡,段雪螢忍不住若有所思的盯著隔壁那棟乳白色為主的別墅,那裡,是他的家。
自從高三那年他突然消失出國之後,齊家夫婦也搬到了別的地方,但別墅沒有賣出去,一直空著,一直黑漆漆的,空洞得讓她很難受,也讓她養成了每次回來用一段時間看著它發呆的習慣。
他,即使回國了也不會再回到這裡了吧,他現在應該在那個漂亮空姐的溫柔鄉里沉淪享受,苦笑,段雪螢不得不承認那個她後知後覺的事實,他討厭這裡,甚至恨在這裡度過的年少時光,只因為這裡有她。
一陣微涼的風,讓她臉頰有些冰冷的刺痛,胡亂擦了擦眼角,段雪螢拍拍臉整理一下表情,走進家門。
「媽、爸,我回來了。」段雪螢小孩子氣的大喊。
「這丫頭,每次回來就大呼小叫的。」段媽媽用著埋怨的口吻,從廚房走出,但眼底的寵溺笑意再明顯不過:「出差還順利嗎?」
段雪螢撒嬌的上前挽住自家老媽的脖子:「媽咪,我好想妳哦,想妳做的菜了。」
「只會用嘴說。」段媽媽沒辦法的哼笑:「想我怎麼不經常回來?」
「我忙嘛……」段雪螢努嘴,然後笑嘻嘻的說:「爸呢?」
「在樓上書房,妳快去洗一洗,很快就可以吃飯了。」
「好。」段雪螢應著,三兩下蹦上樓,走到書房門前敲敲,裡面傳來沉穩而好聽的低音:「進來。」
段雪螢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看見自家老爸正背對著門站在書櫃前找書,然後輕手輕腳的走近,狠狠地從背後抱住了段尹峰的腰:「爸爸。」
段尹峰嚇了一跳,取下金邊眼睛,笑著拍拍摟在他腰上的那雙手:「鬼靈精怪,回來了?」
轉個圈走到爸爸的身前,段雪螢笑嘻嘻的看著年過半百卻依舊氣質優雅不凡的父親,像她老爸這樣的人才是女人的夢中情人嘛……
「爸爸,人家好想你,你想不想小螢?」
輕輕敲了一下女兒的頭,段尹峰寵溺的笑笑:「我就妳這麼一個寶貝女兒,不想妳想誰?工作很忙嗎?怎麼又瘦了一圈?」
「人家哪裡瘦了?我都長胖了。」段雪螢帶著撒嬌的哭腔:「都怪法國好吃的太多。」
「亂講。」段尹峰心疼的說:「明明就瘦了,其實寶貝,妳為什麼這麼好強不肯到爸爸的公司來,爸爸的公司一樣可以讓妳獨當一面盡情發揮妳的設計才華,還不會讓妳這麼辛苦老是出差。」
「爸爸……」段雪螢改成挽著爸爸的手臂,拉著他走到書房的沙發坐下,認真的說:「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想憑藉自己的能力嘛,去家裡的公司工作,一定會有很多人因為我是大小姐不服氣,也不會正視我的實力,何況去法國出差是我的樂趣,可以增長見識嘛。」
「真的只是因為這個原因?」段尹峰微微挑眉,從小霸道任性嬌縱的女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化,而這種變化,讓他莫名的喜憂參半。
段雪螢微微一怔,然後掩飾般的說:「當然。」
而她的心底因為爸爸突如其來的問題,開始有些螞蟻啃蝕般疼痛的肆虐,不斷提醒她努力埋葬多年的事實。是的,她本不該是這樣倔強企圖自力更生的性格,只是曾經有個人用著淡淡的語氣,卻殘忍的說過,妳永遠都是這樣,霸道任性、自作主張,不顧他人的想法,像妳這樣的大小姐根本不能靠自己的能力做任何事情,我看不起妳。
那是第一次她聽到他說出心裡話,她蒼白著臉躲回房間,偷偷的哭了整整兩天,然後告訴自己,她永遠不會讓他看扁,她會改變。
只是沒過多久,他已經離開,她所有的改變,再也跟他無關。
「小螢……」
段雪螢的喉嚨有些乾澀,轉過頭起身慌忙的說:「爸爸,我好餓哦,我先回房間洗澡,等一下飯廳見。」
看著段雪螢有些落寞的背影,段父揉揉眉間,女兒瞞不過他的,他是她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最瞭解她的人。
◎ ◎ ◎
段雪螢有些無力的打開房間門,懶得開燈,直接走進一片涼意的黑暗。
丟下包包,她背靠著床沿坐下。
「哎……」她好累,是什麼累自己也不清楚。
「怎麼?戰鬥機也會累?」黑暗中,誘惑而勾引的聲音鬼魅般含著笑意響起,嚇得段雪螢從地上彈起,熟練的打開了床頭燈。
暈黃的燈光充斥了整個房間,她轉身,倒抽一口氣看到了側躺在她床上的那抹修長身影,那抹本不該此時出現在她房間的身影。
「你、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想幹什麼?」床上的那抹身影倏地起身上前,在段雪螢還來不及反應的瞬間,就硬生生的把她逼到牆角,動彈不得。
「妳說……我想幹什麼?」齊尉居高臨下的將段雪螢困住,邪肆而魅惑的語調輕緩吐出,灼熱的氣息拂過她的頰邊,讓她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混蛋,你放開我。」段雪螢低吼,呼吸急促起來,雙手不自覺抵住了他的胸膛,阻止他的靠近,然而在接觸的一剎那,段雪螢就後悔了,她感覺到了他不平常的滾燙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服傳到她的掌心,讓她整個人虛軟。
「放開?」一聲哼笑,齊尉反其道而行更加緊貼她的柔軟身軀,抬起修長白皙的指,指尖緩緩滑過她細膩的臉龐:「妳不是最喜歡這套嗎?妳確定我放開妳,妳不會恨我?」
這樣曖昧的接觸讓段雪螢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她窘迫卻佯裝倨傲:「你再不放開我,我就讓你好看。」
「哈哈……」齊尉很無恥的放聲取笑:「沒想到這麼久不見,妳還學會幽默了,好吧,我倒想看看妳怎麼讓我好看。」
段雪螢掙扎著,卻完全不能挪動分毫,這讓她明白了,她真的不過是個女人,敵不過齊尉的力道,其實這個事實,在六年前她就知道了。
「齊尉,我告訴你,你……嗯……」她的警告,在他輕舔她耳垂的那一刻化作了輕呢,段雪螢下意識閉上眼,抵抗從體內深處情不自禁升起的那股熟悉的燥熱感,咬唇,該死的!
「怎麼?找回感覺了?」齊尉看著她的表情變化,黑眸幽深而閃亮,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段雪螢重新睜開眼,氣得雙頰緋紅,誘人的唇瓣也因自己的一番囓咬而艷紅無比:「我……」齊尉快速低頭封住了她的唇,完全不給段雪螢一點時間的挑開她的齒,舌頭一伸便開始攻城略地的汲取,修長的雙手也絲毫閒不住的襲上她穠纖合度的身軀……
段雪螢被這一波一波的攻勢擾的完全投降,只能隨著感覺開始輕吟,直到肩頭傳來一陣涼意,她才驚得睜眼,發現罪魁禍首已經轉移陣地埋在了她的肩胛處,之後細微的一聲,齊尉熟練的可怕的解開了她內衣的前扣。
「齊尉!」段雪螢慌忙的低吼:「……不要。」可是已經遲了……
齊尉雙手一鬆,拉煉已經解開的連身裙就這樣從她身上滑落……
齊尉看著她勻稱美麗的胴體近似赤裸的呈現眼前,肌膚細膩白皙,比以前可看度高出很多的傲人雙峰隨著呼吸起伏,他微瞇著眸,發現自己開始有失控的情緒,目光不自覺掃過她的纖腰,小腹……再到修長的雙腿。
「不。」段雪螢無所遁形的展現在齊尉眼前,窘迫,只能撇開頭不得已的乞求:「齊尉,不要這樣。」
「不要這樣?」齊尉強壓住自己快不受控制的慾望,壓著她,在她耳邊吐氣:「我記得那個時候我也是這麼跟妳說的……不要這樣,呵,可是妳似乎把我當作了試驗品,不,或許說是玩具,怎麼樣,反過來,妳覺得不好玩嗎?」
他……果真是在報復,段雪螢閉上眼,不讓他看見自己受傷,將眼淚硬生生逼回心底:「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
「小螢,洗好了嗎?快出來吃飯。」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段媽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段雪螢驚慌的睜開眼,只是一瞬間,身上的壓力也消失無存,那道鬼魅般的身影從陽台飛快的消失不見,只有微微輕動的紗簾提醒有人真的來過又走了……
失去依靠,衣衫不整的段雪螢無力的靠牆滑落,忍不住輕泣,可是又怕門外的媽媽聽見,只能摀住嘴,不讓聲音飄出。
「怎麼了?小螢沒反應?」是爸爸的聲音。
「是啊。」
「大概是太累睡著了,妳幫她把飯菜溫著,她醒來了自己會下來吃的。」
「好吧,那我們先下去吧。」
門外的父母一離開,段雪螢就再也忍不住的埋膝痛哭起來,心裡扯疼的難受,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
他回來真的只是為了清算他們的過去?
可是她怎麼才能讓他瞭解,其實事情不是那樣的,只是她笨她傻,她用錯了方式而已,才導致了今天這樣的局面。
可是究竟她做錯了什麼,他會這樣討厭她,僅僅是為了當年她不懂事的「惡作劇」嗎?可是……她已經得到了報應了……那個報應讓她失去了他,失去了整整六年……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20 01:08:41
第二章
「什麼?」段雪螢大吼一聲,彷彿樹上的樹葉都為之震動了。
「噓!妳小聲一點,妳想害死我?」段雪螢的死黨林紫熏和夏薇嵐死命摀住她的嘴,然後緊張兮兮的四周觀望,害怕學校後院的隱秘小樹林有誰突然出現。
段雪螢沒好氣甩開林紫熏和夏薇嵐的手,不可思議的說:「紫熏!妳真的……呃,真的跟他做了?什麼時候的事了?」
林紫熏垂下眼眸,嘆口氣:「就上個週末。」
「拜託!」段雪螢凌亂了:「他是妳哥哥耶,……你們這不是luanlun嗎?」
林紫熏倏地垮下臉失落:「可是……他不是我真的哥哥啊……小螢,妳也看不起我嗎?」
「亂講。」段雪螢蹙眉:「我是擔心妳,妳這麼快就把自己交給他,妳確定他真的愛妳嗎?」
夏薇嵐攔住段雪螢:「小螢,算了啦,反正這輩子紫熏就認栽了,她不會後悔的,就算痛苦也是她甘願的,我們是她的死黨就只能支持她。」
三人靜默良久,段雪螢咳咳兩聲,很不合時宜的問:「那個……做那個痛嗎?」
「噗……」林紫熏和夏薇嵐同時鄙視的看向段雪螢,這丫頭從來就沒有個正常思緒,跨越性也非常人所能理解。
林紫熏抓了抓瀏海很認真的回憶,滿足段雪螢的好奇心:「其實從頭到尾我都迷迷糊糊的,整個人像火燒一樣,不過他進來的那一下我完全清醒……」
「怎麼樣?」段雪螢和夏薇嵐一人拉住了林紫熏的一條手臂,眨著大眼追問。
「像撕裂了一樣。」
「呃……」黑線同時從段雪螢和夏薇嵐的額間劃過:「這麼可怕哦,那我還是不要了。」
「不過……」林紫熏的雙頰閃過一絲緋紅:「跟喜歡人的做那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是嗎?」段雪螢和夏薇嵐面面相覷,若有所思。
「話說,我們都高三了,很快畢業就要去不同的大學了,妳們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給自己喜歡的人嗎?」
「有道理。」段雪螢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張白皙清秀的臉,繼而拚命的甩甩頭,換上一張帥氣陽光的臉:「我喜歡何學長好久了,如果能跟何學長那個好像也不錯。」
林紫熏和夏薇嵐三八兮兮的欺上段雪螢:「是哦,小螢,妳去試試吧,妳單相思這麼久了,不要留下最後的遺憾。」
「可是……我沒有經驗。」段雪螢苦惱。
「那有什麼難?」夏薇嵐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胸有成竹:「日本、歐美,妳想要什麼片我下載傳給妳。」
段雪螢嘴角抽搐:「妳們說的跟真的一樣。」
「廢話!」林紫熏美眸一轉,小聲的出餿主意:「如果實在怕自己不會,去找妳的家隔壁那位練一練。」
「噗……」段雪螢徹底噴了:「妳說齊尉?他那個呆頭呆腦的一定不會配合我。」
「那妳就霸王硬上弓。」夏薇嵐白眼一瞟,一副妳真笨的樣子:「妳不是說齊尉總是逆來順受的,這樣的人不容易上手那還有誰容易?」
看著段雪螢遲疑的樣子,林紫熏拍拍她的肩膀:「別看齊尉這樣,說不定他經驗豐富呢。」
「為什麼?」
「喂,別裝傻了,誰不知道我們學校有超過半數的女生都喜歡齊尉,難道還沒有一個獻身的?」
「不會吧?」
「只有妳不信。」
段雪螢愣在原地,莫名的酸澀,難道齊尉真的不是……呃,處男了?不會的,他每天晚上都回家睡覺啊,她都是看著他熄燈自己才睡覺的,難道他揹著她鬼混?
不過,跟齊尉練習練習……她心癢癢的,真的,是個不錯的提議。
◎ ◎ ◎
「妳在幹什麼?」一道迷人的聲音淡淡的在陽台邊響起,嚇得段雪螢手忙腳亂的想關掉電腦,只是越慌張越作賊心虛,反而弄巧成拙,耳機線猛地被拔出,淫蕩的吟哦聲頓時充斥了整個房間。
齊尉有些微愣,作為一個男人,他不看也清楚的明白段雪螢在看什麼。
段雪螢臉漲得通紅,乾脆一把拔掉了電腦插頭,房間重新安靜下來,緩緩的回頭朝著陽台邊一身潔白校服的齊尉傻笑:「你來啦?」
「嗯。」齊尉走進,將參考書擺在段雪螢的書桌上:「上課吧。」
哇塞,段雪螢錯愕,齊尉不是個性冷感就是真的太經驗豐富了吧,他怎麼能聽到那樣的聲音都沒有反應呢?
「喂,齊尉,先別上課。」
「不行,段媽媽拜託我幫妳補習,妳如果成績不好,段媽媽會傷心。」齊尉清淡的說著,翻開資料。
「你聽我的還是聽我媽的?」段雪螢憤怒的起身,從身後勾住了齊尉的脖子,明明這傢伙以前都比她矮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高她一個頭了,害她只能在他坐著的時候欺負他。
齊尉被勒住難受的咳咳兩聲:「放手。」
「不要!」段雪螢霸道的說:「說,你聽我的還是聽我媽的?」
「妳的。」齊尉隨意的說道,段雪螢得意了,果然果然,齊尉還是軟柿子。
湊到齊尉身邊,段雪螢豁出去般豪放的問:「齊尉,你……你有沒有那方面的經驗?」
黑眸的視線緩緩轉移到她臉上,一聲不吭。
「你不懂,我的意思就是……」
突然齊尉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段雪螢,齊尉掏出手機看了來電顯示,走出陽台去接電話。
幹嘛這麼神秘?段雪螢撇撇嘴,突然想起了紫熏說齊尉有很多人追的事情,眼眸瞇瞇,輕手輕腳的跑到窗簾後偷聽。
「許玲?」
許玲,段雪螢眉頭一蹙,不就是那個以妖嬈聞名的文藝部部長嗎?她找齊尉做什麼?
半晌,又聽到齊尉說:「不好意思,我沒興趣參加文藝部的晚會。」
這才對嘛……正在段雪螢得意時,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齊尉頓了一下說:「那好吧,但我十一點前必須回家,嗯,晚上見。」
什麼?他答應了?段雪螢莫名的一股怒氣高漲,朝出陽台:「餵,你幹嘛答應她,你晚上不准去!」
齊尉盯著她,平靜的說:「為什麼?」
「因為那個……你要幫我補習。」
「妳不是不喜歡補習?」
段雪螢上前揪住齊尉的衣領,霸道的說:「今晚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你必須在家!」
「什麼重要的事情?」
「我……」段雪螢舔舔乾澀唇,不管三七二十一:「你陪我學習經驗,練習一下那方面的事情。」
段雪螢覺得自己真是瘋了,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但是不管,她就是不要他跟別的女生去參加什麼晚會。
撥開段雪螢的手,齊尉直接轉身走人:「如果妳太閒了,不如好好學習。」
「齊尉,你給我站住!」段雪螢莫名委屈,為什麼別的女生向他要求什麼他都會答應,只有面對她的時候,他總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你到底把我當什麼?我就這麼讓你討厭,別的女人都可以的事情,為什麼偏偏我不可以?」
齊尉停頓了腳步,背對著段雪螢,只有依舊淡然的聲音飄出:「妳想多了。」
噹啷一聲,齊尉的房門關上,段雪螢的心也沒有預警的猛地一疼。
站在她的房間直通隔壁齊尉房間的陽台通道上,臉上已經涼意一片,不知道站了多久,她才吸吸鼻頭,抓緊了拳頭。
齊尉,我要讓你知道,別的女生可以跟你做的,我段雪螢也必須做。
◎ ◎ ◎
是夜。
段雪螢看到齊尉房間的燈熄滅,再過了三十分鐘等他睡熟,才躡手躡腳的走上陽台通道,來到他房間門口,輕輕扭動門把,鎖了。
段雪螢哼笑,就知道齊尉防她跟防狼似的,從口袋掏出鑰匙,她賊兮兮的笑著,幸好早跟齊媽媽配了鑰匙。
打開門,段雪螢小心翼翼的走進去,極其熟悉方位的找到齊尉睡床的位置,然後透過月光看到了安靜躺在床上的齊尉。
蹲在他的床邊,段雪螢不禁感嘆,這傢伙長的真好看,難怪他們學校超過半數的女生都喜歡他,可惡!她明明從小到大都警告他只能選擇她的,屢教不改,到處勾引人。
有些出神,哎……看看這臉頰,比她的還白皙細緻;看看這睫毛,比她的還纖長濃密,再看看這薄唇,比她的色澤還漂亮……搞什麼嘛。
突然一震,不對,她來的目的又不是來看睡美男的。
悄悄拿出準備好的綢帶,沒有用繩子是怕把齊尉的手腕弄傷,哎,她果然還是有良心的。
把他的左手跟左邊的床頭柱子綁好,把他的右手跟右邊床頭柱子綁好,把他的左腳……
「妳在幹什麼?」黑暗裡,一道暗啞的睡意朦朧聲淡淡響起,嚇得段雪螢手裡的綢帶一掉,哇塞,這傢伙也太淺眠了吧?不過還好還好,他的手已經被綁起來的。
「嘿嘿。」段雪螢不好意思的欺上他的臉頰,看到齊尉那雙在黑暗中依舊閃閃發亮的黑眸,伸手將床頭櫃上微弱的夜燈打開:「我沒幹什麼。」
「沒幹什麼為什麼把我綁起來?」齊尉心裡升起不安感,他大概猜測到她要做什麼了。
「我就是……」段雪螢想著該怎麼圓場,突然又甩頭霸道的說:「我就是要找你試試看,你怎麼這麼小氣,好好跟你說你不要,那我只好用非常手段了。 」
「放開我。」齊尉黑眸突然閃過她不熟悉的銳利,僅僅一眼,閃現了強大的存在感,看得她頭皮發麻。
段雪螢鎮定了一下,不服輸的惡狠狠說:「你還敢命令我?齊尉,你搞清楚現在你才是居下風的那個人。」說著,段雪螢拉開了齊尉的被子,兩三下也很快去掉了他的上衣,微怔,這傢伙不像他表面這麼弱,即使清瘦,卻肌理分明,一塊一塊的。
齊尉不可思議她這麼大膽的行為,忍不住低吼:「段雪螢!」
段雪螢忽視齊尉低吼,回想著夏薇嵐傳給她的日本AV片,太淫亂了,她做不來,不過記得第一步似乎應該找找齊尉敏感的地方。
微涼的手不自覺有些輕顫,她慢慢地接觸他的胸膛,然後觸及了他其中一個頂端,輕揉。
僅僅一個細小的動作,讓她身下的齊尉閉上眼,控制不住的輕吟了一聲,段雪螢疑惑的問:「齊尉,有感覺嗎?」
齊尉急促的呼吸著:「該死,妳……嗯……」段雪螢沒有讓齊尉說話,直接俯下身,嘴唇取代了手指,含住了他敏感的頂端,輕舔。
齊尉感覺到體內某種慾望正在不受控制的擴張爆發,他是沒有過經驗,但他是個男人,而段雪螢明顯忽視了這個事實,非要挑戰他的耐性與極限,拽緊拳頭,低啞著聲音:「段雪螢,不要這樣。」
「你不會還沒有感覺吧?」段雪螢搖搖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但奇怪的是為什麼她臉頰燙燙的,心跳這麼快,還有種奇怪的緊繃感。
算了,下一招。
段雪螢直接伸手覆上了齊尉的重要部位,聽說男生這個地方最敏感,齊尉再沒有感覺的話就真可以升格作太監了。
一陣奇妙的變化讓段雪螢驚呼:「齊尉,你、你……你這個地方不對勁耶,它在動,在變大,好可怕哦。」
汗珠從齊尉的額間流下,他用著最後一絲忍耐警告:「段雪螢,我最後一次警告妳,從我房間出去,不然妳不要後悔。」
「我……我幹嘛後悔?」段雪螢最討厭齊尉反駁她:「我還沒試完呢,我……」話還沒有落音,身下的齊尉「砰」的一聲掙脫了綢帶,將她反壓在身下:「段雪螢,我已經警告過妳,是妳不聽的,再告訴妳一句,記住,不要再挑戰我的耐性,我也是個男人。」這一句話,成了段雪螢當晚最後聽到的一句話。
在她還搞不清楚狀況,天旋地轉的時候,齊尉已經俯下身來,掠奪的封住了她半張的柔軟紅唇,段雪螢驚愕的睜大雙眼,卻只能在他的黑眸裡,看見自己茫然的表情。
他靈活的舌勾起她的,強迫她跟自己糾纏,溫熱的氣息與濕潤,侵入她的意識和知覺,這是她的初吻,卻已經像最纏綿最嗜血的吻。
段雪螢莫名的一陣驚慌,卻似乎完全無力掙扎,也不想掙扎,好像這就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在他的身下,他的眼底只有她,只能看到她。
齊尉的手不安份的竄進她的睡衣,沒有內衣,直接便襲上了她豐盈的柔軟,指尖輕掃過她粉嫩的頂端,讓她忍不住呻吟戰慄。
迷迷糊糊中,她昏睡了又醒了,聽到一個誘惑的聲音問:「妳為什麼要這樣?」
她害怕,防衛般的掩飾:「學經驗,之後可以去找何學長。」
停頓良久,一道冰寒徹骨的聲音似乎屈辱至極,他說:「段雪螢,我會報復的。」
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那個憤恨的聲音屬於齊尉,是齊尉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然後從此,他在她的生命裡消失不見。
她告訴自己,那樣一個不負責的人走了就走了,沒有什麼大不了,她從不去打聽他的消息,是因為她不想知道,儘管她總是莫名其妙就發呆走神,晚上也會在夢中哭醒。
後來,齊家夫婦也搬走了,留下了空洞洞的別墅,她才發現原來以前自己一直還抱著希望,連他父母也走了,她驚慌失措,開始絕望。
她不知道有多少次醒來,是躺在齊尉床上醒來的,總覺得上面還留有他的溫度,他離開之後她才發現自己有多依賴他,有多不習慣沒有他,下意識大吼著齊尉的名字,也沒有人再氣她,一切好像空白的沒有意義。
然而她好笑的發現,再看到何學長的時候她居然有著抵觸的情緒,之前的喜歡崇拜全然不見,她幼稚的想著,如果不是因為下意識說了那句話,齊尉也不會走吧。
原來……她要的從來都只是齊尉一個人,沒有別人。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20 01:08:59
第三章
怕父母看出自己的不對勁,段雪螢連夜從家裡出來,回到了她在公司附近租的小套房。
整個晚上沒睡多少,段雪螢簡單的梳洗了一番,就帶著兩個連粉餅都不能欲蓋彌彰的熊貓眼上班去。
到了設計部的時候,不少同事已經到了,他們公司的設計部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習慣,組員們大都喜歡提早半個小時上班,交流一下感情,但與其說是交流感情,倒不如說是漫天胡侃,增添惡趣味,說不定還可以找到設計靈感。
「我小時候的夢想,才不是要當什麼科學家、哲學家之類的,我就幻想著自己是什麼地主家的少爺,家有良田千頃,終日不學無術,沒事領著一群狗奴才上街去調戲一下良家少女……」
噗……以段雪螢現在的精神狀態,本是笑不出來的,可是剛踏進這片「祥和」的設計寶地時,她就被同事郝文給逗笑了。
「那你可以建議總裁給你在某雜誌開個專欄,畫個地主與少女的連載漫畫,說不定會紅。」段雪螢隨口接道,走回自己的辦公桌。
「小螢,早啊。」不少人看到出差回來的段雪螢都眼睛亮了一下,他們設計部帥哥少,美女更少,可嘆美女老是出差,找個養眼的都不容易。
郝文故作痛心疾首:「親愛的小螢,妳可以侮辱我,但是不可以侮辱的專業!我是朝著偉大室內設計師的前程看齊的,志不在地主啊。」
段雪螢訕笑一聲,全當玩笑在聽,他們的公司雖然算不上大企業,但是在設計行業也小有名氣,他們設計部的組員各個都是不太喜歡外露的人才,但他們各有各的設計專長,總裁也會根據不同顧客的要求,派他們不同的人接不同的工作。
剛坐下,段雪螢桌面上的內線電話就一陣作響,掃了一眼來電顯示,接起:「總裁……嗯,我馬上去。」
代表著眾人好奇的心裡,郝文八卦的問:「小螢,總裁這麼大清早找妳有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
一個女同事煞有其事的湊上前:「大概是好事,小螢,我聽說公司最近接到了一個大案子,說不定總裁是要派妳去接。」
段雪螢訕笑,謙虛的說:「怎麼可能?比我資歷深的前輩多的是,我的設計功底也不是最好的。」
「少來了。」另一個女同事也很真心的說:「妳年輕,創意好啊,雖然進公司時間不長,但實力擺在這裡,而且總裁會找妳,證明這件案子跟妳服裝設計的專長有關係。」
在設計部同事嘰嘰喳喳的議論中,段雪螢拿起隨身的筆記本走向電梯準備上總裁辦公室,心裡隱隱約約有著一絲不安,總裁宣佈案子一般都是在會議上,很少單獨讓他們任何人去辦公室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案子。
◎ ◎ ◎
站在雲毅航空位於台北中心的總部大樓前,段雪螢抬頭看著這座設計感卓越的大樓,一陣刺眼的陽光,讓她下意識伸手去擋。
想起早晨在總裁辦公室,總裁跟她說的話。
「小螢,這次可是妳的一個大好機會,雲毅航空高層指明要妳替他們設計新一季的空姐制服,說是看過妳之前替不少公司設計的製服,都有極好的創意,讓人印象深刻,希望妳也能為雲毅航空設計出具有代表性的製服,小螢……以雲毅航空的影響力,這次如果能讓他們滿意,妳將來一定前途無量。」
段雪螢放下手,低頭,雖然總裁的話讓她很動心,她也早就想試試自己的能力了,只是……這個恩賜來的太突然,雲毅航空這麼大規模的航空公司又指明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設計師,難道……不是有些奇怪嗎?
咬咬牙,段雪螢幫自己打氣,管他雲毅航空為什麼要指明她來設計,只要她盡力而為就好了,她應該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
走進云毅航空的大樓,跟總機小姐報備了自己的身份,她很順利的被允許搭上專用電梯。
走出電梯,是靜悄悄的走廊,段雪螢稍顯疑惑,她不是應該去業務部見主管,跟他商討制服的相關事宜嗎?怎麼這裡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業務部。
一邊走著,一邊四周看看,很快地一間鑲金大門出現在她眼前,上面赫然寫著,總裁辦公室。
咦……難道商討個制服也要跟總裁見面?遲疑了一下,段雪螢伸手敲門:「您好,我是加藤公司設計師段雪螢。」
「進來。」隔著門,一道低沉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來。
段雪螢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再關門轉身,呆愣,這個房間的設計感覺簡單明了,卻不失個人風格,一種……似乎很熟悉的個人風格……
慢慢走進辦公室,她看到辦公桌前的皮椅背對著她,但傳出一陣沙沙翻數據的聲音。
禮貌的低頭欠身:「您好,我是來跟您商討制服的相關事宜的,請問……」
皮椅一轉,皮椅上的人赫然出現在段雪螢的面前,讓她像被閃電擊中般失語,然後抖著手指向皮椅上的人,驚呼:「你、你、你…… 你怎麼會在這裡?」
段雪螢凌亂了,明明外界傳說云毅航空的總裁是年過半百風度翩翩的男人,怎麼會變成了他?
是的,段雪螢猛然想起以前生日的時候,曾經收到過齊尉父親送的飛機模型禮物,那個時候她也模模糊糊知道了齊尉的父親是白手起家創立了一家航空公司的厲害角色,原來就是雲毅航空,那……一切就順理成章。
皮椅上……齊尉看著資料的雙眸微微一挑,幽深的光澤有著極其不明顯的惡作劇,放下數據,他抬頭看她,故作恍然大悟:「原來,這次公司請的設計師是妳。」
一下子所有的疑惑不安和眼前的人串聯成線,段雪螢緊拽著衣角,心底倏地冒起熊熊烈火,衝口而出:「放你的狗屁!你當我段雪螢是二百五還是純良少女?你是在告訴我聾子聽到啞巴說瞎子看到鬼?你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指明我來雲毅航空設計製服的是不是?」
齊尉薄唇微揚,他從來就知道段雪螢不是笨蛋,只是她這麼快就聯想到,實在讓他很沒有成就感,不過不怕,他就是想跟她玩:「故意?制服代表了空姐的形象,也代表了雲毅航空的形象,我有什麼理由拿這件事情開玩笑?」
「你……」段雪螢語塞,他說的似乎有點道理,航空公司的製服重要性非同小可,他拿她來玩似乎有點太冒險,那齊尉為什麼要選她,不找更好的設計師?
不過,齊尉本來就是故意的,昨晚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證明……對了,他肯定是想讓她故意丟臉,看她最後設計不出令人滿意的製服,好名正言順的羞辱她,到時候雲毅航空也沒什麼損失,大不了重新請設計師,而她就名譽掃地!接受設計行業的排擠和唾棄,齊尉,你真狠!
看著段雪螢眼底的烈火越燒越旺,齊尉幾乎有些想好笑出聲,因為他實在不想承認自己太瞭解她,她已經開始習慣性的在腦裡編故事了,大概又是什麼愛恨情仇的版本。
只是……他實在沒什麼精力跟她繞太多彎,一抹陰沉閃過眼底,他想報復她沒錯,她利用他、wanlong他,他不應該報復嗎?他也要讓她嚐嚐倍受屈辱的滋味,所以他要把她拉到身邊,方便行事。
至於製服,他從來不會拿航空公司開玩笑,也代表了他在某一程度上相信段雪螢的實力。
「停止你的胡思亂想。」齊尉起身,走到段雪螢身邊,俯身在她耳邊輕吐氣:「妳這麼激動……該不會是怕了吧?」
窘迫的推開齊尉,段雪螢抬起紅通通的臉頰,倨傲的吞吞吐吐說:「誰怕了?哈哈,真好笑,你以為我會怕你?我才不怕你,你……」
此地無銀三百兩,齊尉雙手交叉,修長的身軀輕靠著辦公桌「好心」的解釋:「我可沒說妳怕我,我的意思是妳該不會是怕設計不出好作品?還是妳的意思在告訴我,妳怕的其實是……」
「閉嘴!」段雪螢差點咬到舌頭,徹底顛覆齊尉是軟柿子的想法,從六年前那次「反攻」她就該瞭解,齊尉這個陰險的人,整天在她面前裝成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其實滿腹狡詐,現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吧!
「我……我的意思是我不怕,設計就設計,只要你不是故意整我,我一定能設計出讓雲毅航空滿意的製服。」
「很好。」齊尉連貫的接住了段雪螢的話,一雙黑瞳迷惑般的勾引段雪螢的視線:「我拭目以待。」兩雙一冷一熱的眸子對視,似乎戰局已定。
半晌,段雪螢收回目光,微帶嘲諷的說:「如果齊總裁沒事,我先走了。」
沒有理齊尉允許不允許,段雪螢直接走到門口開門。
「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初稿。」一道悠哉的聲音傳來,讓段雪螢瞬間停下腳步,鬆開門把上的手,不可思議的回頭看那道懶洋洋聲音的主人。
她慍怒:「一個晚上我怎麼可能想出好的創意,還有畫好初稿?」
「那是妳的事情,還是說,妳也承認妳只是個普通的設計師,沒有超群的能力?」齊尉雙手插進口袋,勾唇笑著看她,那抹笑容讓段雪螢覺得極度刺眼。
「明天就明天!」段雪螢賭氣般的脫口而出,繼而甩門而去。
眼前的人消失,他的笑容也隨之不見,瞳眸越發墨黑幽深的可怕,段雪螢……我要讓妳清清楚楚的知道,我要報復的,根本不是這個,妳恐怕要作好心裡準備……
◎ ◎ ◎
下了出租車,段雪螢直奔雲毅航空大樓。
手裡緊緊抱著整夜不眠不休才設計出來的製服初稿,即使黑眼圈濃重的可以跟熊貓媲美,臉色也因疲勞蒼白的難看,但她是開心的,而且是真正感到得意的。
或許是因為急中生智,她也不想讓齊尉小看她,整夜的苦思冥想和作業,她居然完成了初稿,這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完成的那一瞬間,她再想不到別的事情,只想著把這份她滿意的設計圖甩到齊尉的眼前時,想看他會是怎樣一種驚詫的表情。
哈哈……光是想著那一刻即將到來,她就心急如焚了。
衝到總機面前,段雪螢語氣不自覺高漲興奮:「您好,我想見齊總裁。」
總機小姐笑著鞠躬:「小姐,不好意思,總裁一大早就出去了,現在不在公司。」
只是輕微的一句話,就讓段雪螢傻愣在原地,原本高漲的熱情像洩了氣的皮球「噗嗤」一聲乾癟。
段雪螢半晌才找到了自己過於乾啞的聲音:「可是……齊總裁跟我約好了今天早上要看制服初稿?」
總機小姐抱歉的說:「總裁的行程一向是不定的,所以我們也不太清楚他跟您有約的事情,但如果您實在有急事的話,不妨在大廳等等看,總裁很快就回來也說不定。」
「那能不能幫我聯絡一下齊總裁,問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抱歉……總裁的聯絡方式一向只有秘書長才知道,我們是不會知道的,但是秘書長現在也不在公司內。」
「哦……好吧。」段雪螢頓感無力,走到大門口,抬頭才發現今天的天色灰濛蒙的,壓抑而沉悶,就像……她現在的心情。
她要這樣就走了?可是真的很不甘心,她辛苦了一個晚上就是為了讓他刮目相看耶,但是她又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難道要漫無目的的等下去?
死齊尉!明明跟她約好了又不守時,腦裡的思緒千迴百轉,段雪螢低頭看看手中的設計稿,心裡自信陡然又上升了一點,想起總機小姐那句,總裁很快就回來也說不定。
是的,她等等看好了!就這麼走了她回去一定會鬱悶上一整天,與其那樣,還不如就在這裡等,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給他看,她要氣死他。
下定決心,段雪螢走回航空公司的大廳,找到角落一個休息的沙發坐下。
「轟隆」一聲,一道閃電伴隨著一道巨大的雷聲讓段雪螢嚇得不自覺瑟縮了一下,透過大廳全透明式落地玻璃望向看去,原來下雨了。
突如其來的暴雨讓路上的行人都開始奔跑,看著看著,段雪螢疲憊的大眼也開始慢慢閉上,又努力睜開,再閉上……直到困得再也睜不開。
雲毅航空總部的人來來回回,甚至沒有人注意到角落那道微顯淒涼的身影,雨……還是一直下,整天都沒有停過。
段雪螢是被一陣涼意侵襲而凍醒的,她揉揉眼睛,發現灰濛蒙的天有些墨色染暈,還是大雨,段雪螢擾擾頭拿出手機,卻被上面的時間嚇了一跳。
下午五點多了,她居然在這裡睡了整整一天,會不會錯過了齊尉?
段雪螢不顧起身的一陣眩暈,跑到總機詢問:「小姐,請問齊總裁回來過了嗎?」
「沒有……小姐,妳還是不要等了吧,都這個時候了,總裁大概不會回來公司了。」
「……可是……」
一股濃濃的失落感充斥著段雪螢,這是她第一次體會到如此等待一個人,他卻不來的心情,真的很難受。
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總機小姐突然指著大門:「咦,小姐,總裁回來了。」
段雪螢大眼一亮,轉身看向門口,只是嘴角還沒有揚起,笑容就因大門處的身影而僵在唇邊……
因為,那不只是單單齊尉的身影,他的身邊,還有一個與他談笑風生,曖昧不明的亮麗女人,而她也見過,就是那天在機場,被他喚作是海藍的空姐。
心猛地被扯痛,失落感頓時化作一陣陣尖刺,把她的心刮的生疼,她不知道這樣肆虐的痛楚是因為他爽約,還是因為,他身邊的女人……
終於,齊尉的黑眸掃過總機,看到了呆愣的段雪螢,看不出任何表情,齊尉攜著身邊的女伴走到總機。
「妳怎麼還在這裡?」齊尉居高臨下,聽不出任何愧疚感,反而詢問段雪螢為什麼會在這裡。
段雪螢想笑,卻笑不出來,想發脾氣卻使不上力氣,眼眶生疼,淚水卻被她硬生生逼回心底,蒼白的笑著:「我記得我跟齊總裁約好了早上要看制服初稿的,所以我在這裡等。」
「妳的意思是妳等了整整一天?」齊尉濃眉微挑,表示著自己的驚訝。
段雪螢心底苦笑,她似乎再也不能從齊尉的身上找到一絲熟悉的影子了,他……真的不再是當年的齊尉了,那時候就算齊尉總是對她冷淡,不理不睬,但是他卻從不會任由她難過受傷,而現在的齊尉,卻是無形的在折磨她。
看著段雪螢不說話,齊尉帶著絲絲虛偽的笑意:「真不好意思,我早上臨時有事就出去了,沒來得及通知妳,我以為你看我不在就會回去了,沒想到…… 」
沒想到?還是說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
段雪螢的大眼佈滿了血絲,眼光移到了海藍挽著齊尉的那隻刺眼的手臂,垂眸笑起來:「沒事,我的工作就是這個而已。」說著,段雪螢將手中的圖稿交給齊尉,再也沒有看他,有些虛浮的跟他擦身而過,留下的只有佯裝堅強的背影……
齊尉的黑瞳深不可測,其實他應該開心的,可是為什麼沒有呢……
直到耳邊傳來總機小姐無心的提醒:「總裁,這位小姐真的很敬業,她在角落的沙發裡等了一整天了。」
◎ ◎ ◎
冰涼的雨水瓢潑般的打在她的身上,段雪螢卻感覺不到涼意和疼痛,因為這些感覺比不上心裡的一絲一毫。
她漫步晃神的走在路邊,雨水蒙了雙眼,終於哭也看不出來了。
她不恨齊尉報復她,她知道,其實她曾經給他的傷害比不上現在的一點一滴,她總是欺負他、限制他、霸佔他,利用齊家的父母讓他沒有自由,甚至每次約了他做什麼,都會因為自己暗戀的何學長拋下他,害他一等就是一整天。
可是……她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心疼。
她瘋狂的嫉妒和吃醋,她沒出息的看不慣任何站在他身邊的女人,可是那有什麼辦法,他一點都不喜歡她,他恨她……
而她再也不能像小的時候那般無賴地控制他,他已經不是曾經的少年,她也不會再用那些幼稚的手段,因為逼走過他,她已經心悸害怕了。
如果再去糾纏,他會更加討厭她吧?段雪螢哭了又笑,像個瘋瘋癲癲的傻子,她多想告訴他,她一直在等,賭他有一天會回來,直到他回來了,她其實欣喜若狂,即使她不會表達。
錯過了很多年之後,她確定了自己,卻無法讓時光倒流。
突然,拐進一個巷子,段雪螢靠牆滑落,埋膝痛哭……她走不動了,很累……
◎ ◎ ◎
草草打發走了被他利用的海藍,齊尉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手裡還緊緊捏著段雪螢的設計稿。
困惑了良久,也甩不掉那道淒涼的背影,奇怪,他明明不應該心軟的,這才是剛剛開始而已。
嘆口氣,齊尉低頭翻開設計稿,然後微微愕然,這個制服的設計……
心弦猛地被觸動,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不會的,她一向對他只有任性霸道,她利用他,把他當玩具,所以不可能的。
煩躁的隨手甩開設計稿,齊尉抓抓依然凌亂的黑髮。
一陣閃電和雷鳴持續響起,讓他腦子裡的某根弦也開始繃緊……
她很怕閃電和打雷的,她似乎走出去的時候也沒有打傘,她會不會根本沒有走遠?
齊尉一時無法控制自己,轉身就跑出了辦公室,跑出了雲毅航空的總部,大雨同樣也打濕了他的全身,他卻只是蹙眉四周搜尋著熟悉的身影。
突然,一陣低低的啜泣,不明顯的從雨中傳來,齊尉一震,停下腳步倒退回已經跑過的巷子,隔著雨簾,他看到了那個縮在地上的身影,瑟縮而單薄……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20 01:09:24
第四章
「齊尉。」
「嗯。」
「你知道嗎?你是我看過最適合白色的人。」那是段雪螢第一次看到他穿上高中校服時說的話,他們高中的校服,男生的是傳統的潔白襯衫,如雪般潔淨亮眼。
他還清清楚楚記得她說這句話時的表情,她站在他家門口等他上學,陽光下一張精緻的小臉滿是得意的笑容,彷彿他是她的驕傲。
而他沒有說話,只是任由她自顧自的發表言論。
「你知道白色的風車代表什麼嗎?哈哈,笨蛋,你一定不知道對不對……傳說,當風車達到最高點的時,戀人們相擁而吻的話,他們就會永遠幸福的走下去,而白色的風車就代表了幸福和希望,每個仰望白色風車的人,都是在仰望幸福,期盼能找到自己的歸屬……多美啊,我要找到很高很高的白色風車,這樣幸福的高度也會延長了……嘿嘿,齊尉,你很適合白色,你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白色的風車。」
那個時候的他,不是全然沒有感覺的,她似乎不自知,但她卻像在說,你就是我幸福的高度。
但後來他才知道自己似乎自作多情了,她要的白色風車,從來都不是他。
一陣輕微的咳嗽,打斷了齊尉的沉思,他靠牆坐著,盯著床上似乎在睡夢中都不安的人。
她是故意的嗎?她只消用幾張設計圖,就輕而易舉的粉碎他的理智,勾起他的回憶……
設計稿裡的是一套表面上看起來再正常不過空姐制服,西裝樣式,金色鈕扣,以嫩綠色為主色的制服,感覺接近于藍天又比藍天更加有生氣,最特別的莫過于胸口那個小巧而別緻,風車樣式的水晶別針,白色的風車……在一定程度上直接體現了航空公司的特色,飛機旋轉樣式,也代表了一種飛翔高空的希望。
這是一個很別出心裁的設計,讓人印象深刻,卻讓他不得不想起她那句。
你紿我的感覺像是一個白色風車。
那麼她究竟是為了他而設計,還是單純為了交差而設計呢?呵……
因為她的設計圖,他衝出公司,在雨中找到她,但她因為過于虛弱昏倒,他不顧一切抱她回到自己的公寓,替她梳洗,也發現了她不正常的體溫。
他不明白,她究竟是有多強的自尊,需要被他一激就拼死累活不眠不休的工作,還等上一天就為了給他看設計稿,又是有多生氣、多屈辱需要去淋雨痛哭來渲泄?
沒心沒肺的段雪螢,不應該是這樣的……而他,不過把她當年對他的行為以牙還牙了而已。
「嗯……」床上的人不舒服的移動了一下,頭上的濕毛巾也滑落,齊尉蹙眉,起身走到她的身前把濕毛巾折好歸位,也順其自然坐在了床邊。
盯著她不安的睡顏良久,齊尉不自覺的伸出手,輕輕劃過她的臉頰、眼角、鼻樑,再到唇辦……這似乎是時隔六年,他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她的樣子,其實,她也變了。
當初總是帶著盛氣凌人,生氣稚嫩的臉蛋,已然變得成熟而嫵媚,讓人不能忽視她已經是個真正的女人這個事實,而且是個令所有男人都欲罷不能的女人,豆蔻年華時縴合度的身材也轉為凹凸有致的妙曼曲線。
齊尉沒來由的諷笑,連他自己都無法否認,眼前這個女人,是天底下跟他最親密的女人,他們互相見證了對方天真的童年、青澀的少年,直到……成為彼此的第一個人。
可是到底是什麼時候,她開始這樣堂而皇之,不給他一點訊號就縈繞糾纏著他的思緒、他的心呢?
許多年前第一次見到她時,他就在想,居然有人會叫自己「通天小霸王」,連取名字也沒有藝術感的人,怎麼會以為人人都怕她,以為她自己厲害到不行?在她的心裡,他一直是逆來順受,好欺負的樣子,其實她不知道,他只是不屑也懶得跟她爭執。
他真的很討厭她,討厭她心裡的乾淨,坦率瀟灑,即使人人說她霸道囂張嬌縱,她也無所謂,因為她要什麼她自己知道,所以她沒有煩惱。
這樣的她,居然偶爾也會讓他開始覺得可愛,她的一舉一動,也讓他莫名其妙的在意,只是他不喜歡自己的心裡變化,那會讓他沒有安全感,段雪螢,太沒心沒肺。
沒心沒肺到他順著她,縱容著她對自己使壞,她也至始至終以為他是軟柿子。
這樣一個女人,獨佔著他這麼多年,讓他快習慣的時候,卻深深踐踏了他,讓他知道她的心頭是另一個男人,而他是她練習的備眙。
他真的想要報復,可她的一切卻深入他的骨髓,他想忘記,卻時不時跳出來提醒他。
段雪螢,齊尉……是不是如果這輩子從來沒有遇見過就好了,那他們就不必彼此折磨。
段雪螢頭痛欲裂,一聲輕哼,慢慢的睜開雙眼,然後看到了坐在床邊出神的齊尉,她在哪裡?他怎麼又在這裡……
齊尉黑眸一掃,看見她的呆愣,立即掩蓋了所有的心思︰「你醒了。」
「嗯。」一道粗嘎的悶哼,讓她自己都蹙眉,真難聽,清清嗓子,依舊是沙啞︰「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的公寓。」
他的公寓?段雪螢眨著眼不解,他不是要報復她嗎?幹嘛這麼費心撿她回家,直接讓她昏死在路邊不就得了?
「不好意思,我還有一點所謂的良心,看在青梅竹馬的份上我不會見死不救。」齊尉隨意掃過她的眼神,淡淡開口。
「咦?」這傢伙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有讀心術哦。
「我沒有特異功能,只是恰巧有一點正常人的推理。」
鬱悶,段雪螢更加頭痛,她不用說什麼就都被看穿了,算了,還是什麼都不要想的比較好,不過……
「你不是跟空姐在一起嗎?怎麼還有心思照顧我?」
齊尉輕笑,黑眸閃過一絲玩味︰「你在吃醋?」
「誰在吃醋,吃你個大頭鬼!」段雪螢猛地坐起身,一陣頭暈目眩的往後倒去。
齊尉適時的摟住她的腰,將她拉到自己的面前︰「你太激動的話,我更會覺得這是個事實。」
「我、我、我……我才沒有吃醋。」段雪螢喘著氣,好不容易看清楚,眼前的便是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還有誘人的薄唇。
一股熟悉的燥熱感升起,段雪螢吞了一口口水,她果然是生病了,真的生病了,不然沒理由看著他就全身不對勁,嗯,她要躺下才對。
「怎麼了?想躺下,不過我覺得你應該睡夠了才對。」齊尉扣住她的腰,不準她動作。
段雪螢窘迫的繼續近距離盯著他好看的臉頰︰「沒有、沒有,我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段雪螢,你真把這裡當作自己家了。」
「啊……那我可以回自己家。」說著,段雪螢準備下床。
「你說走就可以走嗎?」這次,齊尉乾脆壓到了段雪螢,直直趴在了她的身上,讓她動彈不得。
「呃……我病了。」段雪螢語無倫次的說。
「我知道,我沒打算現在動你。」齊尉輕笑。
放屁,那現在這算是怎麼回事?好吧,那她就當他是在玩,可是他準備要玩到什麼時候?忍不住,段雪螢就著近距離問︰「像這樣故意讓我等的事情,你準備還要做幾次?」
齊尉一怔,在段雪螢口裡問出來,似乎顯得他極其幼稚︰「你知道我是故意的?」
「廢話。」段雪螢輕輕說︰「在機場你就說的很明顯了,你是想……報復以前我總是放你鴿子吧。」
不,他介意的不是她讓他等,他介意的是,她為了別人讓他等,可是她根本不明白……但是……
「所以說……你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生氣?」
「我沒有生氣。」
「那你今天這樣算是怎麼回事?」齊尉對目前的狀況也開始有點混亂。
「我……」段雪螢語塞,她總不能說是因為他身邊那個女人吧?那齊尉一定會加倍嘲笑她打擊她的︰「嗯,我是累了,畫設計稿累了……對了,設計稿你看過了嗎?」
段雪螢不是故意的,卻成功了轉移了話題,比起齊尉討厭她這個事情,她顯然更在意他對設計稿的看法。
盯著身下那張期待的小臉,齊尉忍不住緩緩問︰「那個設計,有什麼特別意義?」
段雪螢有種不被理解的慍怒,朝著離她不到一厘米的俊臉低吼︰「你也太沒良心了吧,居然看不出來?我可是為你而設計的耶,白色風車啊,你忘記了?」
就是這樣……齊尉控制不住心裡的微澀,她總是這樣理所當然,卻不知道那些話對他的影響力,到底是誰忘記了?她這樣沒心沒肺的話語,卻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意思。
齊尉的面無表情讓段雪螢以為他沒聽懂,繼續得意洋洋的解釋︰「哎呀,就說你記憶力不好,以前我不是說過你像白色風車?正好,你現在又是雲毅航空的總裁,風車的意思可以直接代表你的夢想,你對雲毅航空的希望,甚至包括對所有乘坐雲毅航空班機乘客的祝福,希望他們每一次旅途都有幸福的感覺,這樣每個乘坐你們公司航班的旅客都會留下很深刻的印象,看到白色風車就會想到雲毅航空,想到你,想到……唔……」齊尉沒有再讓段雪螢說下去,而是直接以吻封緘,狠狠的,用盡力道。
他為什麼要別人看到白色風車就想到他,還是說她一定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告訴他,她追尋的幸福高度永遠不是他,他是任何人的都可以,唯獨不是她的。
段雪螢嚇了一跳,對齊尉猛然的動作完全無法抵抗,只能努力發出幾個字︰「齊……唔,我、我……」不顧她的哼唧,齊尉壓著她放肆的吻著,長舌一伸強迫她跟他交纏,牙齒磕磕踫踫的生疼也不能阻止他的渲泄,淡淡的血腥味交纏在這個過于激烈的吻裡,他想就這樣折磨著她,不去詢問這股衝動的原因,他只知道,他真的很討厭這樣的她。
直到段雪螢呼吸不到新鮮空氣,窒息的喘息,再加上身體本來的不適,她陡然推開齊尉,猛烈的咳嗽起來,一時間,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一樣恐怖。
齊尉眉心微蹙,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背脊,幫她順氣。
半晌,段雪螢才緩過神,她轉頭對著齊尉就準備開罵,只是目光接觸到齊尉磕破的唇辦,還殘留著鮮紅的血液時,所有的怒意都化作了迷茫。
她伸手撫摸他的唇,滿是擔心︰「齊尉,你的唇破了,疼嗎?」
然而其實她更想說,齊尉,你這個瘋子,連一個吻也要把自己弄得受傷。
長舌一舔,血液立即掃盡,齊尉壓抑住心裡的衝動,不耐的揮開了段雪螢的手,起身︰「不關你的事。」
看著齊尉就準備出門,段雪螢下意識輕喚︰「你要去哪兒?」
背對著段雪螢,齊尉直視前方︰「我要去哪兒不關你的事情,你覺得身體沒什麼大礙的時候就離開,門直接關上就可以。」
「砰」,房門一關,段雪螢呆愣的坐在床上,與他變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手腳冰涼,段雪螢輕輕縮進被窩,是的,他去哪兒都不關她的事情了,這樣喜怒無常的齊尉,她陌生無比,他可以開心的時候逗逗她,不開心的時候要耍她……她其實可以逃的,只是她似乎賤得寧願被他報復。
◎ ◎ ◎
「尉……這麼頹靡,可不像你哦。」包廂門突然一開,兩道高大的身影相繼而入。
坐在沙發上的齊尉,交叉起修長的雙腿,一隻手架在沙發靠背上,另一隻手搖晃著手中的玻璃杯,看著裡面鮮紅的酒液動盪,映著昏暗的燈光神秘而危險。
一陣哼笑從齊尉的鼻尖溢出︰「我就不可以偶爾嘗試一下這個意境?」
邵延和裴翊相視玩味的聳肩一笑,在隔壁沙發坐下,順手執起酒杯和酒瓶,加入今日有酒今朝醉的行列。
齊尉黑眸斜瞟著自顧自喝酒的兩人,沒好氣的說︰「我以為你們是來關心我的?」
邵延靠著沙發,雙腿交叉︰「我們倒是有這個想法,只是閣下你的金口還沒開,我們想關心也無從下手啊。」
裴翊配合的「指責」著邵延︰「延,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明知故問的在尉的傷口上撒鹽,強迫他再一次面對這個殘忍的事實,你于心何忍?」
「翊,我冤枉啊。」邵延坐起身︰「我怎麼是明知故問了?我哪知道他家那只母老虎又怎麼折磨他了?」
「原來你不知道哦?」裴翊搖頭嘆氣︰「也難怪,他家那只母老虎在線上遊戲裡就是神獸級的,折磨人也高人一等,你想要揣測的話太嫩了。」
「所以這種辛苦的時候還是要交給尉嘛。」邵延心安理得躺回沙發,表示了自己的無可奈何。
損友!齊尉丟出一個冷冷的眼神,要是別人敢用這件事情開他玩笑,恐怕早就被他丟去海裡喂鯊魚了,可是偏偏是這兩個傢伙,他拿著這兩個死黨沒辦法。
「好了,不要開玩笑了。」邵延玩夠了,勾唇淺笑︰「怎麼,報復的腳步偏離軌道了?」
齊尉心底一動,沒有否認邵延的話,他是茫然了,顯然他太低估了段雪螢對他的影響力,他以為這次回來可以狠狠報復她當初對他的利用,只是就像當年他負氣的一走了之一樣,只要面對段雪螢,他就會失控。
齊尉不說話,裴翊只好安慰︰「何必自討苦吃,你明明就是在意她的,用這種手段你能得到什麼?」
「我沒想得到什麼。」齊尉沉悶的開口︰「我只是想讓她也嘗嘗我當初的感覺。」
「然後呢?」裴翊追問︰「看她也痛苦過你就找回面子了?找回一些平衡了?」
齊尉垂眸,是嗎?他想這樣嗎……
「還是說……」邵延誘惑的聲音似勾引般︰「你只是恨她沒有跟你一樣的感覺,潛意識想讓她在這些痛苦中明白你的心情?」
「我沒有!」齊尉反射性的低吼,而正是這一低吼泄露了他自己都沒發覺的秘密,讓他不由得的一怔。
邵延和裴翊互相看看,嘆息的笑笑沒再說話,一切已經再明顯不過了,相信他們不必多費唇舌了。
齊尉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烈酒,閉上眼,他還能做什麼,卑微的期盼她的感情?可是如果有用的話,相處的十幾年中就該發生了,而不是即使他在她身邊,她的心裡、眼裡依舊是別人。
◎ ◎ ◎
內線電話猛地響起,段雪螢飛快的接起電話︰「總裁。」
吩咐的事情一下來,段雪螢緊張的情緒立刻鬆懈,失落的雙肩一鬆︰「好的,我知道了,總裁。」慢慢的掛掉電話,段雪螢無力的趴在了辦公桌前。
離開了齊尉的公寓之後,她請假在家休息了三天,然後修改了設計圖的初稿,確定了最終的定稿圖,回到公司後就交上去了。
但接下來的事情書與她的期待背道而馳,總裁沒有再讓她去雲毅航空直接商討制服的事宜,而是一直用郵件的方式與那邊聯絡,但是據總裁說雲毅航空對他們的制服設計相當滿意,已經跟加藤簽訂好了合約,過段時間就準備開始大批量的成衣製作,不久之後就可以在雲毅航空看到由她設計的新一季航空制服了。
那她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齊尉不想再看見她了?
不然以齊尉之前故意整她的手段來說,他應該會一直要她去雲毅航空,順便好好折磨一下她的腦細胞,但是他沒有,所以說……他這麼快就玩夠了,不想繼續了?
她已經將近半個月沒有看到他了,從最初見到他的震驚,到後來被他報復的受傷難過,再到現在,停不住的想念。
六年了,她努力將對他的一切想念壓抑,害怕他不回來她就一直傻下去,終於到她可以收放自如的時候,他又來攪亂她心底的一池春水,可惡的是,攪亂之後再次棄之如履,她不知道自己還可以承受多久這樣的反覆。
內線電話再一次響起,段雪螢隨手接起︰「總裁。」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稍顯興奮;「小螢,我們被邀請參加一年一度裴氏創業紀念酒會了。」
段雪螢一怔,裴氏創業紀念酒會?貌似是總裁巴望很久的酒會了。
裴氏是台北商業界的龍頭企業,旗下數百個類型不同的子公司都佔據市場的重要地位,毫不誇張的說裴氏就是台灣的經濟支柱,所以裴氏一年一度的創業紀念酒會自然意義非凡,但裴氏一向只會邀請他們看得上眼的企業,那些企業必定是在自己領域裡是不可小覷的存在,這次裴氏能邀請加藤,也證明了他們公司的迅速發展。
「恭喜總裁。」段雪螢隨口奉承,只是,告訴她幹嘛?
「呵呵,小螢,那酒會跟我一起去吧。」
「我?為什麼?」
「我需要女伴的陪同,拜託你幫我撐場面。」
「不好吧。」段雪螢有些為難,一般需要女伴都是秘書陪同,她搶了人家的飯碗可是會被雷劈的。
「小螢,拜託,你也知道我們全公司只有你的氣質合適酒會場合,你明白我的意思吧,再說了,裴氏創業紀念酒會耶,一定有很多鑽石王老五,說不定你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段雪螢尷尬的笑笑,其實不用飛,她已經是鳳凰了,只是她想做一隻烏鴉而已。
然而段雪螢像是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問︰「總裁,那,雲毅航空總裁也會去嗎?」
「那是當然!裴氏和雲毅航空的接班人據說關係密切。」
心裡抑制不住的激動,那麼,她可以用一個名正言順的藉口看到他了,咳咳兩聲,段雪螢似是有些勉為其難︰「好吧,為了加藤,我去。」
「謝謝你,小螢,後天晚上的酒會,別忘記了。」
「嗯。」應著掛掉電話,段雪螢拍拍頭,她一定是瘋了,才會這樣沒有理智,只是能見到他,就算瘋了,也好。
◎ ◎ ◎
人來人往的會場大門口一側,一抹妙曼的身影亭亭而立,她穿著一襲剪裁大方簡潔的圍胸紅色短裙洋裝,本來就白皙勝雪的肌膚被紅色襯得更加嬌艷,金色細高跟絲毫不影響她的站姿和行動,反到讓她的雙腿修長而誘人,栗色的柔順波浪長髮下,是一張小巧而精緻的鵝蛋臉,極淡的裸妝恰到好處的描繪著她的天生麗質,水汪汪似單純的大眼有著與氣質不凡外表的對差,更加吸引人眾人的眼球,讓人不禁猜測,她究竟是哪家大企業的名媛千金。
而站立的本人,段雪螢似乎根本沒有發覺大家探測的眼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等待著自家那位總裁。
看著不停開來的各款世界級名車,下車的人都是很容易就能指名道姓的商業界元老,或是各企業的第二代豪門公子、名媛千金……段雪螢忍不住轉身抬頭看高高階梯上那座像征著另一個世界的大門,盛大而奢華的裴氏創業紀念酒會,多少人的期盼,卻實實在在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恐怖世界,如果可以她並不想介入。
突然,被一道強勁的力道撞得一踉蹌,段雪螢捂著手臂有些吃痛,抬眸,原來是一群保全跑向一部正駛進的賓士車,一部……十分眼熟的車……
段雪螢下意識快速往旁邊一躲,果不其然就看見優雅氣度不凡的父親偕同母親下車……糟了,段雪螢蹙眉。
她應該想到這樣的盛會,身為台灣企業前十強的段氏,她的父親自然會被邀請在內,她從來沒有在加藤公開自己的身份,就是不想大家用千金小姐的眼光看她,如果她爸爸不明就理的跟她打招呼的話,她就功虧一簣了,看著段氏夫婦進入會場,段雪螢準備重新出來,可是一陣騷動,讓她再次退回隱藏處,一輛很顯眼的紅色法拉利停在大門邊。
繼而,一道黑色修長的身影緩緩走下,站在紅色的法拉利一側,誘惑的氣質和魅人外表頓時為他營造了神秘的氣場,同時吸引了不少名媛千金停下腳步。
「天啊,是雲毅航空的少主齊尉耶。」
「不可思議,我還以為這樣的商業場合,一般置身事外的雲毅航空不會來呢。」
「那是前任雲毅航空總裁不愛出席這種場合罷了,但是聽說齊尉跟裴氏少主裴翊交情不淺,他應該會出席,沒想到是真的。」
「……嗯,記得等會兒去套個交情。」嘰嘰喳喳的聲音不斷在她耳邊竊竊私語,段雪螢不由得胸口窒息,他永遠都是這樣,走到哪裡都有一堆女人覬覦,但是結果都是一樣,他選擇牛奶、選擇果汁,總之永遠不會選擇她……
很快地,竊竊私語都猛然停住,因為法拉利裡又下來一道亮麗的身影,深藍色綢緞晚禮服,高貴典雅,她挽著齊尉,跟他一起走進會場。
又是她,段雪螢的太陽穴一陣陣不安的跳著,又是那個空姐,那個叫海藍的女人,她……是他的女人,還是女朋友呢?她的奢望是不是應該到頭了?
「小螢……小螢……小螢!」
「啊?」段雪螢被嚇了一跳,看向身邊的人,呼口氣︰「總裁,你嚇死我了。」
「是你一直在發呆,我叫你了很多次,你在幹嘛?」
「沒事。」
「哈哈,小螢,你看我這身怎麼樣,還好吧?」
段雪螢輕笑點點頭,其實他們總裁除了心地好之外,還真沒什麼長處,快四十了連老婆都沒娶,身材平平、相貌平平,腦子也不像真正混商業的人聰明,但是所謂好人有好報,他歪打正著招的人都是極具潛力的人才,而且都肯真正為對他們好的老闆忠心效力,以至于加藤在短短的兩年之類,就有了不菲的成績。
得到段雪螢的肯定,加藤的總裁賈誼也不好意思笑笑︰「好了,我們進去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20 01:09:48
第五章
跟著賈誼走進會場,段雪螢立刻厭覺到了什麼叫勢力,什麼叫雙重標準,盡管裴氏邀請了加藤,但是顯然很多人都不把加藤這種小公司放在眼裡。
賈誼試著跟一些大企業的總裁應酬,卻沒有人搭理他,更甚的有人直接說,你這種公司總裁怎麼也會被邀請。
「你……」
賈誼拉住衝動的段雪螢,安慰的說︰「小螢,別生氣,我早就預料到了,反正能來裴氏酒會已經不錯了,我們不要太急躁了。」
段雪螢還真有點氣賈誼的好脾氣,哪有人好到欺負到頭上了還忍的,不行,她可咽不下這口氣,都是什麼玩意,哪個企業不是從小做到大的?
深呼吸一口氣,段雪螢拉開賈誼的手,輕笑︰「總裁,你別擔心,等我。」說著,段雪螢走進了酒會場,順手從侍應生的托盤裡取出一杯紅酒,輕抿著,大眼一轉,媚眼生輝的搜索目標。
創業紀念酒會還沒有正式的開始,元老級的人物估計都在內廳休息,大部份都是豪門公子和名媛千金在搭訕笑語,要不然就是一些中型企業的老闆在交流。
突然,一抹修長的銀灰色身影忽閃在不明顯的地方,卻吸引了段雪螢的目光,是他!
唇角微勾,段雪螢算準了時間和距離,穿過人群順帶後退的靠近他,然後「不巧」的撞上了他的胸膛,一絲絲紅酒液灑在了她的裙擺︰「啊……」
邵延一瞬間錯愕,卻立即拉住了段雪螢︰「小姐,你沒事吧?」
「嗯,我還好,我……」段雪螢笑著回頭,卻突然故作驚訝的說︰「林哥哥?」
邵延淺棕色的眸子一深,掩蓋了對這個稱呼的極度厭惡,因為他認出來,這是齊尉家的小母老虎,但為了死黨他忍了。
邵延淡淡的笑起來︰「如果你願意叫我邵哥哥,我會更加高興。」
段雪螢怔了一下,不安的想起了自家死黨林紫薰跟邵延的過去,她真笨,怎麼忘記了紫薰說過邵延恨透了姓林,恨透了當她哥哥,並且早就離開林家了。
不過看邵延的態度似乎沒生氣,段雪螢重新鎮定笑得乖巧︰「我失言了,邵哥哥,好巧哦,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
邵延拍拍她的頭︰「大十八變,小螢是越來越漂亮了,我的記憶似乎還停留在高中的時候。」
高中……段雪螢沒想到邵延會主動提起,有絲對不起紫薰的罪惡感,其實明明她應該幫紫薰恨眼前這個薄情郎的,可是紫薰從來沒有恨過他,她也就沒辦法再「連坐」了。
「哪裡,邵哥哥才厲害,邵氏上市不到一年就進入了台灣的十強,研發了幾款線上遊戲都成為了主流,並且台灣百分之八十在玩的on line game都出自邵氏,我也有玩哦。」
「是嗎?」邵延依舊不動聲色的笑著,這小丫頭不會只跟他套關係這麼簡單吧。
斜眼瞟到不遠處的賈誼,段雪螢順其自然的帶著邵廷走動,示意賈誼過來︰「對了,邵哥哥,我幫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加藤的總裁賈誼先生,總裁,這是邵氏總裁邵延。」
賈誼趕緊上前,認真的說︰「你好、你好,久聞邵延先生大名,真是年輕有為啊。」
邵延心底輕笑,卻配合的跟賈誼友好的交握了一下手︰「賈先生你好,我也一直很欣賞加藤的設計,總是別出心裁,希望以後我們有機會合作,將邵氏的遊戲人物形象交給加藤的美工設計。」
賈誼呆愣了一下,立即激動的說︰「謝謝、謝謝,邵先生真是太抬舉加藤了,只要邵先生給我們機會,我們一定會努力的。」
點頭,邵延很自然的表示自己還有行程要離開,而顯然,段雪螢的目的也達到了,看到邵延都跟賈誼握手打招呼了,中型企業的老闆還不趁機來探聽消息,於是很快,大家就把賈誼給圍住了。
段雪螢站在圈外,朝邵延的背影低喚︰「邵哥哥,謝謝。」
邵延回頭,若有似無的嘆口氣,笑著離去,留下一句︰「鬼靈精。」
吐吐小舌,段雪螢不好意思,像邵延這麼聰明的男人哪裡會猜不出來她想幹什麼,所以既然利用了人家,她還是老老實實道謝吧。
邵延走到裴氏的私人休息室門口的時候,齊尉和裴翊正從裡面出來。
看到邵延,裴翊沒好氣的哼唧︰「邵公子,你還知道要來啊,我還以為我們已經被你遺忘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了。」
邵延聳肩的大喊冤枉︰「拜託,要不是因為齊尉家那只小母老虎把我設計了一番,我需要這樣嗎?」
本來置身事外看好戲的齊尉眉頭一凜︰「什麼意思?」
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剛剛發生的情況,邵延搖頭︰「我可是看在某人的面子上才這麼聽話的,所以某人是不是應該給我賠償?」
「自作多情。」齊尉懶得搭理邵延,長腿一伸往酒會走去。
「喂,太沒良心了吧?」邵延朝齊尉的背影大喊。
裴翊幸災樂禍的跟邵延擦肩而過︰「哈哈,活該,快走吧,酒會要開始了,跟我去開香檳吧。」邵延真的很怨念,憑什麼受傷的總是他?
裴翊的到場,正式宣佈了裴氏創業紀念酒會的開始,元老級的人物也紛紛現身,坐在主場特殊的嘉賓席,寒喧的人也停下客套,紛紛圍在了主場周邊,裴翊的俊逸瀟灑、風度翩翩也讓不少第一次真正見到裴氏接班人的人驚愕不已。
接過麥克風,裴翊開始致辭,而裴翊身邊不遠處的齊尉,面無表情,黑眸卻不明顯的在掃視會場。
只是主場的燈光太亮,視線顯得相對模糊,他想搜索的那抹身影怎麼都看不到。
而站在人群圈外的段雪螢,卻清清楚楚的將主場的齊尉收入眼底,她靠在長長的酒會自助餐桌邊,順手執一杯香檳輕抿,呵……霸道任性的段雪螢,現在卻只敢唯唯諾諾的躲在黑暗裡看人,看那個曾經她以為永遠屬于她的人。
她以前不敢承認自己想念他的樣子、想念他的體溫、想念有關他的一切,而現在即使能承認,也再也沒機會,他連報復她都覺得沒意思了,她只是可有可無的吧。
一口氣將香檳喝盡,段雪螢緩緩走前幾步,但一旁角落裡傳來的對話卻讓她停住腳步蹙眉……
「裴翊、齊尉、邵延……這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呵,我一定會不擇手段得到其中一個的。」
「嘿嘿,寧舒,不要這麼籠統嘛,你到底看上誰了?」
「我……說實話三個都不錯,不過那個齊尉更加接近我的類型,就是他了。」
「可是齊尉看起來不像這麼容易搞定,你預備怎麼辦?」
「我看不一定,你看他今天帶來的女伴了嗎?傳說是雲毅航空的最漂亮的空姐,你想想,身為雲毅航空的總裁,手下千千萬萬個美艷的空姐,你覺得齊尉會放過嗎?哈哈……」
「哇塞,有道理,這麼說齊尉也不是正人君子嘛,下流。」
「我要正人君子幹什麼?我就要一個能臣服在我裙下的男人啊,才貌具備的男人我管他下流不下流。」
「說夠了沒有?」段雪螢走到對話雨人的面前低吼,不知道是不是喝了太多香檳的緣故,她微醺的眼神看起來危險而迷茫,心裡的那股怒火忍不住的直冒,腦子也有些發暈,不,齊尉才不是她們說的那種男人。
對話的兩人嚇了一跳,被叫做寧舒的女人首先尖聲的開口︰「多管閑事,我們愛說管你什麼事。」
段雪螢緊握著酒杯,急促呼吸︰「我就是不準你們說。」
寧舒蹙眉問身邊的女人︰「她是誰啊?跟個瘋子一樣。」
「我知道她,剛剛好多公子都在問她是誰,據說是加藤公司的設計師,陪老闆一起來的。」
知道了段雪螢的身份,寧舒鄙夷的笑起來︰「我以為是誰呢,不過就是一個抱老闆大腿的下賤女人,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可以耀武揚威,哼,我勸你省省吧,齊尉也不要想了,他多的是空姐暖床,你呢,就隨便找個願意跟你上床的男人多好,說不定還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呵呵……」
「閉嘴!不要說了!」段雪螢不知道是酒精作祟,還是真的因為齊尉兩個字受到刺激,緊握的酒杯猛然被捏碎,碎片不期然的四處飛開,在寧舒的臉上劃過一道小小的血絲。
寧舒大驚失色的動手狠狠推了段雪螢一把,然後尖利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會場︰「啊,救命啊……我要毀容了、我要毀容了。」
段雪螢一下重心不穩,細高跟被自助餐桌的桌腳一攔折斷,整個人撞上桌角,背部沿著桌角滑下,一陣令她起雞皮疙瘩的火辣辣疼痛在背部升起,她癱軟在地上,狼狽不堪。
而會場頓時也因為這陣騷動安靜下來,齊尉莫名的升起不安感,跟著裴翊和邵延走下主場。
「寶貝女兒,你怎麼了?」麥寧舒的父親,麥建豐急忙趕到事發現場,就看到麥寧舒一頭撲到自己懷裡痛哭。
「爹地,那個女人想毀我容,她好可怕。」
段雪螢坐在地上,冷冷的笑起來,真會裝,這種撒嬌她也會,而且她老爸比這老頭帥多了。
「發生什麼事情?」裴翊看著混亂的場面,蹙眉,尤其是看到地上那個,居然是齊尉家的小母老虎,下意識,他偏頭看向齊尉。
麥寧舒嬌滴滴的哭泣卻更快的響徹現場︰「嗚嗚……爹地,這個女人是瘋子,剛剛我和小雲只是在說欣賞雲毅航空的齊總裁而已,她就突然出現用玻璃片劃我的臉,警告我不準看上她要的男人,爹地,如果我毀容了我就不要活了啦。」
段雪螢惱怒的抬起頭,不明白為什麼有人可以睜眼說瞎話到這個地步,只是一道失望的眼神更快攫住了她的目光,不禁一陣顫抖,是他……站在人群裡,一動不動,居高臨下看著她的黑眸佈滿了不可思議。
心猛然蒙上一層冰霜,他相信那個女人的話?耳邊響起陣陣的議論紛紛……
「哎,這個女人也太不要臉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還想要攀上齊尉。」
「就是說,也不看看她跟人家麥氏企業的干金身份差多少。」
「我認識她,她不是跟加藤總裁一起來的那個設計師嗎?」
「什麼設計師?看她這麼盡心盡力幫老闆的樣子,你相信他們之間單純嗎?」接二連三的侮辱,竄進段雪螢的耳裡,而她絲毫沒有反應,仍是呆呆的盯著齊尉,她只在乎他的想法。
裴翊和邵延看到不受控制的場面,咳咳兩聲準備上前。
而齊尉只是面無表情的拉住了兩人,不準他們行動……
正是這一拉,徹底涼了段雪螢的心,她傻傻的笑了起來,緩緩低下頭,眼淚滴進裙擺,是啊,在他眼底她永遠都是霸道任性的段雪螢,認定齊尉是她的玩具,就會不擇手段得到,像小時候所做的一切,肆意妄為。
麥建豐看著愛女臉上的一道細微血絲,暴怒衝上前準備教訓段雪螢︰「你活膩了。」
「住手!」極怒的低吼,聲音溫文儒雅卻帶著絕不能抗拒的威嚴。
所有人都呆住的看向聲音來源,出現的居然是向來低調的段氏總裁,這麼一喝,麥建豐還真不敢動手了,麥氏這種中型企業是萬萬不敢得罪段氏的,他只好陪笑︰「不知道段總裁……」
段尹峰直接無視麥建豐,走向段雪螢,蹲下,聲音極盡溫柔,心疼不已︰「小螢,你怎麼了?」
就在眾人不解之時,段雪螢似乎神智有些不清的攀上了段父肩頭,蒼白的嘴唇努力擠出笑意︰「爸爸,別擔心,我很好。」
一句爸爸,嚇壞了眾人,原來加藤公司的設計師居然是段氏千金!不少說過壞話的人都開始隱藏起來,如果段氏要報復,可不是鬧著玩的。
「亂說。」段尹峰不信︰「你有沒有傷到哪裡,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一陣滑膩的感覺充斥在段尹峰扶著段雪螢背部的手掌,他急忙轉過段雪螢,包括自己在內,讓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雪白的背上那條鮮血直流的傷口,還有地上已經佈滿的血跡,段尹峰幾乎有些渾身顫抖︰「小螢……」
段雪螢哭著埋頭在段尹峰懷裡︰「爸爸,帶我走,我不要在這裡。」
「好好好,爸爸帶你走,小螢乖,不會有事的,我們去醫院。」
「不……」段雪螢耍賴︰「我要回家。」
「好,回家回家。」段尹峰連聲音都顫抖起來,打橫抱起了段雪螢,努力不觸及她的傷口,對著遠處吼︰「凝惜、凝惜!過來。」
段雪螢的母親急忙趕來,顯然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只是看到虛弱的段雪螢就蒼白了臉︰「小螢、小螢怎麼了?」
「回去再說。」抱著段雪螢離開幾步,段尹峰首次在眾人面前露出了自己陰沉可怕的一面,他對著麥建豐笑起來︰「麥先生,真不好意思讓貴千金受傷了,等小女好了之後,我會帶上她去麥氏好好的賠禮道歉。」
「段先生……」麥建豐尷尬的一叫,卻再也圓不了場,他算是完了,拉著完全愣住的麥寧舒,麥建豐掩面急忙離去。
裴翊派人收拾了現場,宣佈了酒會的繼續,突發狀況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多人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就結束了,很快就一切如常,倒是一直沒動的齊尉讓他和邵延擔心。
齊尉似是用了極大的力量才放鬆自己,他不知道她受傷了,觸目心驚的血跡……對於他來說,無疑也是凌遲的痛,而他卻什麼都沒做。
「尉,對不起了,還有謝謝。」裴翊嘆口氣。
「你說什麼鬼話?」齊尉轉身準備離開。
裴翊仍是說︰「你瞞不過我,你看到了段雪螢的父親過來了,又不想讓我為難,所以才制止了我們的行動吧?如果主人偏了任何一方,都是會傳來流言蜚語的。」
齊尉閉上眼,不想為自己找任何藉口,固然裴翊說的沒錯,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在麥寧舒指責段雪螢的那一刻,他信了,信了她霸道的佔有慾。
靜默良久,三人站著的紗簾背後有人在說話,他們似是不知道外面有人,幸災樂禍的說︰「麥寧舒那女人早該被收拾了,囂張霸道、謊話連篇……不過可憐了段雪螢,你沒忘記吧?當初她也為了維護齊尉而受傷,沒想到這麼多年了,還是沒變,傻啊。」
「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隨手掀開紗簾,齊尉的語調冷的不能再冷,閃著危險氣息的黑眸顯示著他現在的極度不耐。
裡面站在的三個男人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談話被人聽見,而且聽的還是聊天中的主角,三人有些尷尬的咳咳,不知道怎麼辦。
裴翊和邵延走進紗簾裡,讓裡面的三個男人更加愕然,裴翊知道今晚的齊尉耐性已經達到極限,於是順口加入了「好心」的勸說︰「想好好的從這裡走出去,就快點回答。」邵延合作的活動了一下筋骨,喀嚓瞬嚓作響。
一個男人被另外兩人推出,嚇壞的急忙陪笑︰「我說、我說,剛剛麥寧舒和段雪螢就是在紗簾的附近發生爭執的,我們不小心全部聽到了,那個……那個麥寧舒說身為雲毅航空的總裁,齊尉一定,呃……玩過很多空姐,其實不是正人君子,不過也是下流小人一個,還說……要、要不擇手段得到齊尉,段雪螢聽到了,用力過猛捏碎了酒杯,然後碎片是不小心飛到麥寧舒臉上的,之後麥寧舒推了段雪螢一把,她就撞到桌角了。」
邵延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領,陰沉了臉︰「為什麼剛剛不出來說實話?」
男人嚇的害怕求饒︰「別打我、別打我,我們不敢得罪麥氏,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齊尉面無表情,卻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寒氣息,他緩緩撥開邵延的手︰「什麼叫當年也為了我受傷?」
「這……」男人瑟縮著身子,結結巴巴不敢說。
齊尉冷凝的黑眸一挑,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一腳踢上男人的膝蓋,讓來不及反應的男人就直直跪在地上慘兮兮的叫喊︰「疼啊疼……別打、別打,我說。」
男人冷汗直冒說︰「高、高中的時候,齊、齊總裁在我們學校人氣很高,很多男生都嫉妒,卻敢怒不敢言,有……有一次放學,大家討論、討論要埋伏在你回家的路上教訓你,不小心被……被段雪螢聽去了,她暴跳的出來阻止我們,我們害怕她告訴老師就威脅她不準說出去,結果她太強了,說只要我們敢傷害你,她就會告訴所有人,我們……很衝動,就小小的……小小教訓了她一下。」男人說完,抬頭看著齊尉可怕的黑眸,又立即抱頭只叫︰「別打我、別打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照實說了。」
齊尉靜默,一時間根本無法讓人猜測到他在想什麼,然而他什麼都沒做,掀開紗簾就離開。
裴翊和邵延若有似無的嘆口氣,順便沉著臉留下一句︰「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 ◎ ◎
站在私人休息室的陽台上,徐徐的風吹過齊尉柔軟的髮絲,吹動他的衣襟,卻根本無法讓他冷靜,他青筋陣陣跳動似乎要緊繃的將他撕裂,他究竟做了什麼?
原來他從來不曾瞭解過她!腦子裡閃過一張稚嫩倨傲卻鼻青臉腫的小臉,原來那一次……是為了他……
他很清晰的記得那天是平安夜,在那之前,聒噪的段雪螢提醒過他無數次,纏著他說平安夜要他跟她一起過,讓他那天晚上早點回家等她,她一直重複自己準備了禮物,意思也提醒他必須要準備禮物,還說要在高高的摩天輪上,一起看著夜景來交換。
每次看著她浪漫幻想的模樣,他都會覺得她實在是偶像劇看多了,空空的腦子裡才會總是想著有的沒的,而他其實也從來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平安夜對他來說,不過就是一個稍微熱鬧的平常日。
但是真正到了平安夜那天晚上,晚回來的變成了段雪螢自己。
齊家三口都在段家吃飯,段伯母準備好了豐盛的聖誕大餐,就在大家等的著急的時候,段雪螢不負眾望,以鼻青臉腫的方式出現了。
段家父母和齊家父母都嚇得幫她上藥,而他只是好奇,她又自以為是的教訓誰,卻被反過來打了。
段雪螢臉上被強迫上好藥,窘迫的推開大人們跑上樓回房,不敢看他,但從她的行動卻看得出她身上也一定掛彩了,不然不會一瘸一拐,而她隨口急忙解釋,我沒事,我摔了一跤,你們別管我,先吃飯。
那怎麼可能是摔跤造成的,連鬼都不會信的話,齊家、段家父母拗不過段雪螢,只好催促他上去看看,勸她下來去給醫生檢查。
可是到段雪螢房間的時候,他實在很沒良心的用著不明顯的諷笑關心,「你沒事吧,怎麼樣了,那摩天輪看夜景交換禮物還能去嗎?」
段雪螢倨傲的小臉青青紫紫,卻佯裝笑意,「我沒事,不過今晚去不了了,不好意思,你先出去、先出去。」
齊尉被趕出門外,記得他還很幸災樂禍的想著,段雪螢這樣的性格的確要被教訓教訓才知道收斂。
就這樣,本該被段雪螢控制的平安夜,變成了齊尉最安靜的一個夜晚,段雪螢待在自己房間,一次也沒有來敲過他的房門,他忍不住將陽台通道的門打開,想偷聽那邊的動靜,卻發現整個平安夜的晚上,她的房間裡只是傳出不停反覆的「平安夜」歌聲……
躺在床上,他的心寧靜無比,聽著安心的歌聲,直到沉沉睡去。
第二天,他在陽台的門口發現了段雪螢所謂的聖誕禮物,一座比例比正常飛機模型大好幾倍的類比客機,透過飛機視窗還可以看到亮著燈的機艙裡,有著精緻小巧的一排排機座,設施完備,各類乘客,還有氣質優雅正在服務的空姐……
◎ ◎ ◎
「尉。」裴翊和邵延突然出現在陽台喚著他,讓齊尉猛地從沉浸的回憶裡出來,掩飾好自己的情緒。
「嗯。」一時間三人都沒有說話,都靠在欄桿上吹風。
終於,邵延似是有感觸的淡淡開口︰「尉,去找她吧,別讓自己後悔。」
就像他,已經後悔了,卻再也找不到那個他深愛著的人了。
齊尉輕哼的有些嘲諷自己︰「我只是突然覺得一切都很混亂,原先的認知似乎都顛覆了,總是以為自己才是被折磨的那個,原來我沒有資格報復……」
「那不就得了。」裴翊背靠著陽台,安慰的說︰「放下你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認知,去試著真真正正的瞭解她看看。」
他還可以嗎?齊尉靜默,只是那雙黑眸不自覺轉柔了,他恨她從來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也許他只是假設,會不會其實自己錯了,她其實也很在乎他。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20 01:10:15
第六章
趴在房間柔軟的大床上,段雪螢有些無病呻吟,其實不過就是背上劃了道比較深的傷口,流血縫幾針就好了,可是偏偏自家老爸老媽看的太嚴重,還對她下了禁足令,背上的痕跡還在的一天就不準出門,哎……那她得被軟禁多久?
枕著手臂趴著,段雪螢失神的盯著陽台,大眼有一下沒一下的無聊眨著,背上的疼痛,流血的疼痛,其實遠遠不如心裡的疼痛來的劇烈。
他不相信她,把她看成那樣無理取鬧嬌縱的女人,甚至看著她受傷,也能冷眼旁觀,她真的很懷疑,曾經十幾年形影不離的光陰只是一段泡影,風一吹,全部消散。
就算裴翊和邵延都會想要著上前幫她,為什麼只是他,連一個信任的眼神也不願意給她,在他心中,她真的這麼不堪嗎?
傷心不斷涌出,讓她漸漸氣忿不平,狠狠的敲打著床渲泄..「死齊尉、臭齊尉、王八蛋齊尉,恨死你,我恨死你了……嘶……」大幅度的動作讓段雪螢不小心牽動了背上的傷口,撕裂般的疼痛再次升起,強迫她安靜。
「很疼嗎?」一道誘惑的溫柔聲突然響起。
「廢話!」段雪螢沒好氣的下意識回答,不過……咦,誰在說話?
段雪螢偏頭重新看回陽台邊,本來空無一人的地方此刻正倚靠著一抹白色的頎長身軀,臉上滿是笑意,除了齊尉還有誰。
猛地起身,不顧背上的疼痛,段雪螢拿起一個抱枕向他扔去︰「你給我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滾!我不想看到你。」
輕鬆的接到抱枕,齊尉不顧某人的咆哮,走近輕而易舉制住了她張牙舞爪的手︰「冷靜點,傷口會裂開。」
她的力道根本甩不開他的大掌,只能用大眼惡狠狠的對著他笑意盈盈的臉吼︰「誰要你管我傷口會不會裂開,我流血死了最開心的不就是閣下你嗎?」
「亂說,我不想要你死。」齊尉無辜的看著段雪螢,依舊淺笑。
段雪螢不屈不撓的掙扎︰「放屁,信你的話,我就是笨蛋,放開我……誰允許你進來我房間的?出去、出去。」
「話不是這麼說的。」齊尉無奈,彷彿委屈的是自己︰「當初這個陽台可是你一定要打通的,是你允許我自由出入的,現在怎麼能翻臉不認帳呢?」
「呸。」段雪螢累了,氣喘吁吁的反駁︰「那是方便我自由出入的,跟你沒關係。」
「你也太霸道了吧?」
霸道?齊尉的一句不經意的調侃引來了段雪螢的失控,一瞬間淚腺決堤,眼淚狂飆的低吼︰「是啊,我就是霸道怎麼樣,難道你不知道嗎?我霸道任性、肆意妄為、囂張嬌縱……在你心裡我段雪螢不早就是這樣的人了嗎?那你何必明知故問,怎麼樣?我知道你討厭我,不用你一次又一次來提醒我。」
段雪螢停不住渲泄著一直以來忍耐的傷心,她究竟是有多壞,他為什麼就是不能不討厭她?
齊尉的心被她哭得酸澀,輕輕鬆開鉗制她的雙手,撫上她的臉頰抹去眼淚︰「對不起。」
「對不起?你以為你說……」段雪螢猛地愣住,淚水也神奇般的一下子止住,驚吼︰「你說什麼?你說對不起?你跟我說對不起?」
齊尉很鬱悶,她的行為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怎麼?他就不能說對不起?
「是,我說對不起,跟你說對不起。」
淚腺再一次發揮它的威力,段雪螢小孩子般的嚎啕大哭︰「你幹嘛跟我說對不起,這都不像你了,你為什麼要跟我說,為什麼……」
段雪螢很傷心,真的很傷心,不僅因為齊尉第一次跟她說對不起,也因為生氣自己只是一句對不起而立即心軟,她真是太沒出息了,怎麼能因為這個混蛋的一句對不起,就把這些天他欺負她的怨念都打散了呢,還是說……
「你一定有什麼陰謀對不對?」段雪螢不停抽泣︰「你、你說,你是不是又準備了什麼主意來折磨我……你想看我開開心心之後,又把我丟進油鍋是不是……?」
齊尉笑了,第一次被段雪螢這樣傻瓜般的自言自語逗笑了,輕輕一拉將她拉入懷中︰「你腦子裡到底都裝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靠在齊尉的胸口,段雪螢沒用的埋頭泣語︰「我這是常理推斷,你那天晚上還對我這麼壞,沒有理由會突然被菩薩點化了。」
齊尉越過她的肩膀,看到了雪白背部上包的紗布,開始沁出點點血跡,蹙眉︰「笨蛋,趴下。」
「啊?」段雪螢還沒明白齊尉的意思,就被他強制扶著趴下︰「幹什麼?」
「傷口裂了。」齊尉熟練的從她房間找出藥箱回到床邊︰「我幫你換藥。」
被齊尉這麼一提醒,段雪螢才感覺背部真的火辣辣的痛起來,肯定是剛剛看到齊尉太激動才扯裂傷口的︰「嘶,痛,都是你。」
莫名的,她現在的無理取鬧在他的眼裡看到都很可愛︰「是,都是我的錯,別動,我換一下紗布。」
段雪螢不由得臉頰滾燙,才想起自己一直穿著低胸的小背心,以免踫到傷口,那齊尉……剛剛豈不是什麼都看到了。
「呃……不用了,我、我一會兒讓我媽咪來。」
輕輕一按,想動作的段雪螢被重新歸位,齊尉故意湊到她的耳邊緩緩說︰「現在才想到不好意思,太遲了……」
噗……段雪螢的心跳徹底失守,認命的趴在床上感覺到齊尉輕柔將舊紗布取下,很認真的問︰「為什麼突然對我這麼好?」她很傻,只要他對她好,她就會當真的。
「因為我錯怪你了。」
段雪螢錯愕了一下,他……都知道了,可是她為什麼突然這麼失落?原來他不是因為她而對她好,而是因為愧疚。
咳咳兩聲,段雪螢勉強的笑著︰「那樣的場合不誤會也很難嘛,我明白。」
挑眉,齊尉看得出她在強顏歡笑,倔強的小女人,明明就在乎還死撐,故意說︰「為什麼要為了我去吵架?」
段雪螢愣住,掩飾的笑著︰「沒有啊,我、我只是看不順眼那女的,沒有特別為了你。」
是嗎?齊尉輕笑︰「那麼,那時候的平安夜……又為什麼為了我被人打了卻不說實話?」
「啊!」段雪螢呆了,他怎麼會知道這個事情的︰「那個,我……其實那個事情嘛,喂,疼……」背上的藥膏一抹,疼得段雪螢呲牙咧嘴,這傢伙該不是故意的吧?
「齊尉,你輕點……唔……」背部一陣濕濡遊走的感覺,段雪螢忍不住輕吟,該死,如果她沒猜錯,罪魁禍首是某人的唇舌吧?
唇舌還持續輕吻中,尋找她背部每一個敏感點,同時理所當然用著魅惑的低音問︰「這樣,是不是比較不痛?」
段雪螢口乾舌燥瀕臨瘋狂,支支吾吾的求饒︰「嗯,不痛了、不痛了,我好了。」
「亂說。」齊尉壞心的一笑,幫她貼好紗布,唇舌遊走到她的耳垂,輕舔︰「說謊的人,是會受到懲罰的。」
段雪螢一個戰慄,快速的起身轉頭對著齊尉,只是齊尉的速度顯然比她更快,俊臉霍然就在她眼前放大,然後她感覺到唇上溫熱。
這是一個極盡溫柔和纏綿的吻,不同于六年前他們初吻般瘋狂激烈,也不像六年後再次見面的吻那般嗜血暴戾。
她真真實實感覺到了齊尉綿軟溫熱的唇辦,他耐心的跟她私磨著,濕濡的舌描畫著她的唇,然後靈活的挑開她的齒進入,抵死纏綿。
她沒用的幾乎有著暈倒的衝動,像喝醉了酒般迷迷糊糊,她是不是該把這想成不是報復,而是一個真正的吻?
良久,唇辦被微微鬆開,段雪螢傻傻的睜開眼睛,看見了齊尉含笑的黑眸︰「看來,你挺享受的。」
「討厭。」段雪螢窘迫的推開他,什麼嘛,耍人啊。
齊尉噗嗤一笑,然後認真的說︰「笨蛋,我原諒你了。」
「什麼意思。」段雪螢傻呼呼的問。
齊尉沒有回答,起身走到陽台口︰「自己想,我走了。」
即使他還是很介意她為了找她的何學長,利用他找經驗,但是畢竟都過了,他承認自己有些投降了,因為騙不過自己的心,也無法忽視她對他的好,不管她是不是愛他,是不是心裡有別人,他都相信,她最終會是屬于他的。
晃神間,齊尉已經消失了,房間裡又剩下她一個人了,心裡陡然充斥著空蕩蕩的失落感,果然,她還是不能沒有他。
不過,什麼叫他原諒她了?這代表,他不報復她、不整她了?
傻兮兮的笑起來,這也算他們之間距離的拉近吧?即使齊尉是因為覺得對她有愧疚才對她好的,那至少也證明他不是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裡的,嘿嘿,真好。
◎ ◎ ◎
段雪螢終於得到特赦令可以出門是在大半個月之後,她沒有詢問爸爸對麥氏採取的行動,因為她家老爸不生氣則已,一生氣起來是很可怕的,尤其是踫到她和她家老媽的事情,所以她最好就是不聞不問了。
她懷著不安的心情回到加藤,已經作好了充份的心裡準備,不管大家得到什麼消息,用什麼眼光看她,她都會堅持下去,因為她喜歡這份工作。
走進設計部的時候,大家看著她一陣安靜,她惴惴不安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我有話要跟大家說。」
一向幽默寬厚的郝文突然拍桌子起身,嚴肅的說︰「你別說了,你太過份了……」
段雪螢垂下頭,自知自己的欺瞞不對︰「我……」
「你被人欺負了怎麼可以不告訴我們?敢欺負我們小螢,我們要扎小人扎死她。」郝文義憤填膺,說的煞有其事。
啊?段雪螢抬頭,看著大家憋笑的樣子,忽而醒悟大家是在耍她,可是眼眶就突然熱了︰「你們……」
「他們啊,都知道了!」一道笑嘻嘻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大家回頭,就看見總裁賈誼從設計部大門進來。
段雪螢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總裁,對不起,這麼多天沒有來也沒有請假。」
「小事、小事。」賈誼大手一揮︰「你就不必作繭自縛了,就算你是段氏的千金大小姐又怎麼樣,大家一起工作兩年多了,你是什麼人大家還不清楚嘛,哈哈,你就是你,是大家的小螢嘛……」
隨著同事們的附和,段雪螢感動的一塌糊塗︰「謝謝大家。」
「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賈誼抱歉的拍拍段雪螢的肩膀︰「那天你為了加藤做了那麼多努力,我卻去跟人家談生意,沒發現你那邊出了狀況,沒有及時幫你,我……」
「總裁,這不能怪你,是我自己喝多了有些多事。」
郝文看著大家這麼自責來自責去,只好故意說︰「其實一切都怨我,如果我去了,就能保護我們小螢了,罪過啊罪過。」郝文悲傷的語氣一下子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設計部頓時打打鬧鬧歡聲笑語。
賈誼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小螢,雲毅航空那邊消息過來說,等你回公司上班的時候就馬上過去一趟,聽說你設計的空姐制服成衣樣品第一件已經出來了,讓你過去看看。」
「我馬上去。」段雪螢的心都飛了起來,她給他設計的衣服出來了……
◎ ◎ ◎
趕到齊尉的辦公室時,無人一片靜悄悄,段雪螢正疑惑著,就正面看到了齊尉的辦公桌邊,架起的那套嫩綠色的空姐制服。
「哇,好漂亮。」段雪螢忍不住上前摸摸那套制服,雖然是她自己設計的,可是看到成衣的瞬間她還是心潮澎湃、眼前一亮了。
這套嫩綠色的制服採用的是光面綢緞的材質,摸上去很舒服,袖扣和裙擺採用的是西裝式翻褶皺,顯得幹練而優雅。
最顯眼而特別的是段雪螢別出心裁設計的,胸口的那個白色風車水晶胸針,一顆顆貨真價實的白色水晶晶瑩剔透,瓖嵌出一個完美而別緻的風車樣式,在淺淺的燈光下熠熠奪目,她幾乎可以想像到在藍天中,這個白色風車可愛的模樣。
突然一股衝動,段雪螢看看四下無人,小偷般的取下了那套制服,快速躲進辦公室的洗手間更換,她想看看她穿著是什麼樣子。
換好後,段雪螢躡手躡腳的走出,走到了落地玻璃窗前,明亮的玻璃鏡面反射出一抹縴細而修長的身影,她自己都呆愣了,制服……好漂亮,西裝式的樣式完全將女人的曲線貼合的展現,氣質優雅而嫵媚生姿。
她緩緩的扶上胸口那個白色風車……
「你是想跟我玩制服誘惑嗎?」陡然,一道魅惑調笑的迷人聲線在段雪螢的身後緩緩響起,充滿著語意不明的曖昧。
齊尉的突然出現,讓偷偷摸摸的段雪螢嚇得愣在原地,透過明亮的落地玻璃窗反射,她清清楚楚的看見倚在門邊,順手鎖門的頎長身影。
嘴角微僵,段雪螢緩緩轉身回頭,想給齊尉一個自然的笑容,無奈面部表情不太受控制。
「嘿嘿……那個……那個,我只是好奇才會試一試。」
齊尉的黑眸裡閃著段雪螢看不懂的曖昧笑意,他什麼都沒說,只是慢慢地向她走去,一邊走修長的指一邊輕緩的解開襯衫上衣的幾顆扣子,露出精壯誘人的胸膛,接著姿態優雅的脫掉了西裝外套,滑落在地……
段雪螢愕然的吞了口口水,下意識後退︰「你……你要幹什麼?」
奈何齊尉逼近的速度太快,段雪螢根本無處可逃就被他強勢的壓在了落地玻璃窗上,她仰頭對上他勾唇淺笑的俊臉,一副討好的樣子︰「有話好好說……我保證衣服我穿得很小心,沒弄壞弄髒,不然你檢查一下,要不……要不我付十分鐘借穿的租金?」
齊尉看著段雪螢一張漲紅的小臉,活像顆艷紅的隻果,極力憋住笑,低沉的嗓音帶著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對於租金,我沒什麼興趣,不過你說的檢查……倒是可以試試。」
眨著大眼,段雪螢舒心的笑起來︰「嗯,我脫下來給你檢查。」
脫下來……齊尉挑眉,不錯的注意。
「好。」良久,兩人一動不動,段雪螢從興奮變得尷尬,他怎麼還不讓開,他這樣圈住她她要怎麼去換衣服。
正在段雪螢不知道怎麼辦,不可思議聽到了齊尉的先發制人︰「不是說要脫下來給我檢查嗎?脫啊……」
噗……段雪螢結結巴巴的辯解︰「我是說要去換下來給你檢查,誰、誰說要站在這裡脫的。」
齊尉故作苦惱的咬咬薄唇︰「是嗎?你是那個意思哦,可是……我對你現在這樣脫比較有興趣。」
「你!」段雪螢醒悟過來齊尉是在耍她,羞中帶怒的吼︰「你又欺負我,讓開、讓開。」
齊尉失笑,低低誘惑般的詢問︰「這套制服,還滿意嗎?」
「很漂亮。」段雪螢被轉移注意力的回答,雀躍的雙手不自覺抵住他微敞的胸膛,抬頭笑著說︰「雖然這是我自己的設計,不過真正看到成衣出來,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想到這套制服要在雲毅航空的空姐們身上穿著,就好期待。」
段雪螢閃亮的雙眸吸引著齊尉的目光,讓他聲音放柔帶著寵溺︰「你身上穿的就是第一件成衣樣品,如果……送給你,喜歡嗎?」
「啊?」段雪螢傻傻的合不攏嘴看著齊尉︰「送給我……你說真的哦?」
齊尉嘴角勾出一抹性感迷人的笑容,看得段雪螢猛地一陣臉紅心跳,然後她看著他鬆開一隻箝制著她的手,修長的指輕緩的襲上她的衣領,後頸,再緩緩的沿著薄薄的西裝曲線,慢慢滑落……
段雪螢控制不住的戰慄起來,彷彿齊尉的指尖帶著魔魅的電力,酥麻得她全身虛軟,腦子空白。
「難道你沒發現,這……是你的尺寸嗎?」
一句話,甦醒了段雪螢神智,他的意思是第一套成衣是為她量身訂做的?
她不停的眨著大眼,思緒有些不經大腦︰「可是我又不是空姐,做給我幹嘛?」
一瞬間,齊尉有些不被欣賞的惱怒,這女人,完全就是個笨蛋嘛,這麼明顯的用意都不懂,想氣死他。
深呼吸一口氣,齊尉懲罰性的快速俯身在她的側面,低喘著咬她的耳垂︰「做給你,好讓你跟我玩制服誘惑。」
輕吟一聲,段雪螢幾近沒有威脅力的嬌嗔︰「去死,就知道你腦子裡都裝著豆腐渣的色情想法。」
「但是你喜歡啊。」齊尉輕舔著她的耳垂,繼續壞心的擾亂她。
誰喜歡了、誰喜歡了……她、她才不喜歡呢!虛軟的推開一點齊尉,卻讓她的視線剛好落在了他性感誘人的薄唇上,呃……臉頰火燒般難受︰「你把嘴巴移開一點。」
嘴巴?齊尉看著段雪螢紅暈的不正常的臉,像是明白了什麼,壞笑,繼而緩緩的伸出舌尖,沿著自己的薄唇輕舔……
該死的!段雪螢懊惱的閉上眼,這……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用他的男性魅力來逼她就範,段雪螢,冷靜冷靜,你是一個正常的女人,被誘惑也是無可厚非的,但是你要是失控了,你就真的活該了。
但是段雪螢想得太簡單了,她以為自己閉上眼睛就沒事了?哎……這個想法是愚蠢的,齊尉「好心」的將這種行為看做是期待,好吧,為了滿足她,他犧牲一回。
咦,胸口怎麼有些涼?段雪螢猛地睜開雙眼,低頭,就看見了埋在自己胸口的一顆黑色頭顱,她身上的制服已經完全被解開了,這未免也太快了︰「喂!你……嗯……」一陣濕濡的輕舔,讓段雪螢指責的話語打斷,酥癢難耐的感覺從她的胸口傳來,某人居然隔著她的蕾絲胸衣咬她,太可恥了。
「我的內衣很貴的。」低低的呢喃,段雪螢突然想起一個實質性的問題。
被柔軟芳香迷惑的齊尉動作一滯,挑眉,既然對方都開金口暗示了,他不遵命就太不解風情了吧。
「我明白了。」聽聞,段雪螢自以為是的鬆了口氣,卻沒想到細微的 嚓一聲,她的內衣迅速而直接的被脫掉,讓她雪白豐挺的酥胸毫無遮掩的展現在了齊尉面前。
「齊、齊尉,不準看。」窘迫,段雪螢伸手抵住了齊尉的肩部,想推開他。
而齊尉紋絲不動,隨心所欲的唇舌直接覆上了眼前誘人的景色輕舔,滑嫩的觸感幾乎讓他失控,既然不準看,那就用實際行動就好了。
「你……唔。」段雪螢忍不住往後一仰,頭抵住了身後的落地玻璃窗,推拒的雙手也虛軟的抱住了胸前的頭顱,酥癢難耐,渾身就快被點燃一樣。
「舒服嗎?」齊尉哼笑,故意引誘著她。
可惡,段雪螢閉緊嘴唇,不讓齊尉得意,她就這麼好欺負?
不出聲?齊尉不滿,更用力的吸吮,火熱的唇舌在她柔嫩的雙峰輪流製造激情的動作。
「嗯……」段雪螢唇辦輕開,在齊尉這樣的玩弄之下陣陣刺激的快感甦醒,再也掩不住的從緊閉的唇中逸出了嚶啼聲。
很好,齊尉輕勾她的西裝外套,徹底的脫下,勾住了她的縴腰,他的舔吻從她的酥胸緩緩地滑落到她平坦的小腹上,段雪螢一個打顫,身子立刻弓向他,顫抖不停。
不知所措的搖著頭,段雪螢的雙手緊緊貼著玻璃,想抓卻抓不住。
齊尉一把脫掉了她的西裝短裙,露出了與內衣同色系的內褲,吸引著他進一步動作,被誘惑般,他修長的指緩緩伸入……
段雪螢有些害怕拉住他︰「齊尉,不要。」雖然她已經習慣了他的觸踫,但自從六年前他要了她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跟別人進入過那個綺麗的世界,即使對象仍是齊尉,但畢竟太久了,她沒辦法自然而然。
而齊尉似乎已經失控般的聽不進任何話語,他急促的噴灑在她的小腹,越舔越下,手中的動作也漸漸放肆……
就在段雪螢的心臟快跳出來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著響起,一道中年女低音︰「總裁,我是顏秘書。」
一個戰慄,段雪螢完全清醒,她推拒著齊尉,慌了神低吼︰「怎麼辦、怎麼辦?有人來了,啊,這裡是辦公室耶,你這個變態,居然在辦公室對我做這種事情?」
齊尉惱火的低咒了一聲,站起身,緊緊貼著她喘息︰「準確的來說這裡是我的辦公室,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進來。」
「那、那又如何,快放開我!我去穿衣服。」說著段雪螢推開他,準備跑走。
眼看手裡的小白兔要逃走,大灰狼會是什麼感覺?當然是很不爽……黑眸眯起,齊尉邪肆的一笑,用力拉回段雪螢,讓她正面貼在了落地玻璃窗前,快速的脫去自己的襯衫,緊緊的貼上了她的背後。
一冷一熱的觸感讓段雪螢刺激的輕吟。
「你看……」齊尉邪惡的指指落地玻璃窗外︰「如果你現在才怕人知道,遲了。」
段雪螢迷濛的睜開雙眼,才發現外面林立的高樓大廈,只是齊尉的辦公室幾乎在雲毅航空的頂樓,比周圍的建築物都高出許多,但是只要正在辦公室辦公的人隨意抬頭,就能看見……他們在做什麼。
段雪螢凌亂了,有些嗚咽︰「瘋子,快放開我。」
「總裁,您在嗎?」門外的詢問持續響起。
而齊尉顯然覺得這樣的情況更好玩,他邪惡的吻著她的後頸,大腿還刻意在她的光潔的大腿上磨蹭著,火熱的慾望若有似無的撞擊著她的敏感。
「啊……」身後可怕的動作頓時讓段雪螢發出一聲不小的呻吟。
「我在,有事嗎?」齊尉突然開始回答門外的詢問,聲音正經無比。
而門外的人似乎遲疑了一下問︰「總裁,辦公室有客人嗎?」
段雪螢漲紅了臉摀任嘴,外面的人難道聽到什麼了?
齊尉還沒玩夠似的,拉下段雪螢的手,一交叉將她雙手禁錮在她的身後,曖昧的磨蹭幅度一下比一下大,隔著薄薄布料的撞擊也一下比一下深入。
緊緊咬住下唇,段雪螢感覺到自己瀕臨崩潰,體內某股明顯的動情也開始肆虐,她拚命忍住想回應的慾望︰「齊……尉……我求你。」
「求我什麼?」齊尉的呼吸也有些凌亂的在她耳邊低吟,但回答外面的聲音又變得沉穩︰「沒有人,什麼事?」
「停止,求你……不要在這裡。」段雪螢在齊尉的動作下神志不清的回應,又極力控制害怕外面的人看到自己,害怕門外的人聽到什麼,極度矛盾之下讓她羞愧的嗚咽。
「總裁,您中午跟國行建設總裁約好了吃午飯,一起談飛機維修的事情,我來確定一下您的行程。」顏秘書的聲音恭恭敬敬的響起。
段雪螢小貓咪般的可憐模樣,激起了齊尉極度的佔有慾,黑眸一深,長指沿著她的縴腰向前,滑過她的肚臍,探進了她薄薄的布料……
一個打顫,段雪螢雙腿有些虛軟,她只能感覺到敏感處被不停的挑逗,脹痛,情慾可怕的一股股涌出,嗚咽不停︰「齊尉,我不要……」
「噓。」齊尉在她耳邊呼氣,指尖一個輕刺,進入她的窄小,手指瞬間被溫熱又緊窒的私密處緊緊包裹著,夾得他都有點疼痛,幾欲失控,再次沉穩的開口︰「行程不變,我們馬上出發。」
「是。」
段雪螢不停的輕纏著,卻知道門外的人已經離開,略微放鬆,卻讓身後的人更肆無忌憚的反覆抽插,失控的搖著頭︰「齊尉,嗯……我……」
猛地收手,停下動作,齊尉平緩了呼吸,魅惑的說︰「以後這種情況下,叫我尉。」
段雪螢輕輕喘著,體內陡然的空虛感讓她難受之極,羞紅了臉,她可怕的發現自己希望齊尉不要停。
齊尉一鬆手,段雪螢立即完全無力的滑落在地,瑟縮在一團,等待自己的心臟歸位。
直到身上傳來一陣舒服的溫暖,她才茫然的看見自己身上多了一件絨制的白色睡袍,上面有著熟悉的,齊尉身上總是帶著的淡淡沐浴乳香味,抬頭,是齊尉蹲在自己面前,西裝革領,英挺整潔。
他拍拍她的頭,寵溺可見︰「我有正事要做,今天到此為止,等休息夠了再出去。」起身,齊尉最後看了她一眼,走出了辦公室。
段雪螢複雜的埋膝躲進了他的睡袍,汲取著他熟悉的香味,該死的齊尉,這樣耍她,害她無地自容了,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滿滿的都是甜甜的味道,快溢出來般知足幸福。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20 01:10:42
第七章
坐在咖啡廳的角落,段雪螢有一下沒一下的攪拌著面前的咖啡,透過光面玻璃窗失神的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
又有好幾天沒有看見他了,不知道他在忙什麼?那天離開之後,她腦子裡都停止不了綺麗的畫面,都怪那個死混蛋太淫亂了,害她也被教壞了,可是這麼想他,才發現了一個事實。
她沒有他的聯絡方式,也不可以隨心所欲的找他,只有在他想找她的時候,她才可以堂堂正正出現在他的面前,不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身份,憑什麼找他。
可是明明他們都那麼親密了,他似乎也不是討厭她,不是耍她,那他是以一種什麼心情來觸踫她的呢?
心情真亂。
突然,一個帶著灰色帽子、黑色墨鏡、一身灰色運動服,全身上下包的緊緊的人拎著大黑包在她面前坐下,嚇了段雪螢一跳。
「你是誰?」面前的人坐定,氣喘吁吁的把灰色帽子一摘,一頭烏黑亮麗的直髮披散,墨鏡一取下,一張小巧可人的心型臉頰也嶄露無疑︰「小螢。」
段雪螢無奈的嘆口氣,這才認出是自家死黨︰「嵐嵐,你這身打扮也太驚悚了吧?」
夏薇嵐一把端過段雪螢的卡布奇諾,一口喝盡︰「渴死我了……誰叫你在我工作的時候約我見面,我就直接過來了,還沒有換衣服。」
「你最近又在跟蹤誰?當狗仔這麼好玩哦?被夏伯伯知道了非氣死不可,好好的千金小姐不當,跑去當累死人不討好的狗仔。」
段雪螢叫來服務生,又點了一大壺夏薇嵐喜歡的水果茶。
「切。」夏薇嵐努嘴︰「就會說我,你還不是好好的千金小姐不當,跑去小公司當什麼設計師,這是個人喜好,我覺得很有意思。」
替夏薇嵐斟了一杯水果茶,段雪螢說不過她︰「那你自己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說起工作,夏薇嵐得意了,神秘兮兮的說︰「最近啊,我在跟裴氏的接班人,聽說他的風流艷史一大把,如果能得到資料就完美了。」裴氏接班人?裴翊……那不是齊尉的死黨嗎?
段雪螢有些擔心︰「親愛的,裴翊可不是個花花公子,他可是個厲害角色,你小心點。」
「是嗎?」夏薇嵐聳肩︰「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就花名在外,嘖嘖,我才不怕呢,像他那種人啊……靠下半身思考。」
搖搖頭,知道自家死黨不聽勸,段雪螢換了一個話題︰「最近紫薰有跟你聯絡嗎?」
「沒有耶。」夏薇嵐抿著水果茶,突然想起什麼︰「她似乎都有大半個月沒跟我聯絡了,她不會在義大利出什麼事了吧?」
「應該不會。」段雪螢撐著下巴︰「不知道她心情是不是好一點了,還有,我前段時間遇到紫薰的哥哥了。」
「林延?」夏薇嵐義憤填膺的拍了下桌子。
「準確來說應該是邵延。」
「啊?」
「他似乎恨透了姓林。」段雪螢蹙眉,莫名的有些感觸︰「我總覺得,他不是真的那麼薄情寡義,這麼不在乎紫薰,他似乎有自己的苦衷。」
「管他有什麼苦衷,總之他對不起紫薰,你該不會想幫他說話吧?」
「不是,我只是為紫薰好,紫薰這輩子都不怨他,她一直都愛他的,難道你想看紫薰哭死?」
「也是。」夏薇嵐撓撓頭,被弄暈了︰「算了,一切等紫薰回來再說吧,對了,我前段時間看雜誌報導了裴氏的酒會,你家隔壁那位回來了耶,還有你在酒會上到底怎麼了?」
「我的事情就別提了,亂七八糟的。」段雪螢懶懶的靠著座椅︰「倒是齊尉,我想不明白我們現在到底是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夏薇嵐瞪大雙眸︰「你們怎麼了?」
段雪螢簡略的把從飛機上遇到齊尉開始到現在的事情複述了一遍︰「你說我該不該去找他?找他會不會顯得我太主動了?」
「放屁!」夏薇嵐聽完之後頗為激動︰「王八蛋,想把你吃干抹盡就想扔了啊?你當然得去找他。」
「可是……」段雪螢眨著眼︰「如果他已經有女朋友了怎麼辦?就是那個叫海藍的空姐,我總是看到他們在一起。」
「有女朋友了還敢這麼對你?」夏薇嵐搖搖頭︰「小螢,誠實點對面自己吧,當年齊尉走了之後,你看看你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了?也怪那個時候我和紫薰不知道你原來不只是喜歡控制他,你啊,比誰都愛他,害我和紫薰還愧疚,沒有看出你的心事,還讓你找他做那種事,搞得你最後糊裡糊塗把他氣走了。」
「不關你和紫薰的事。」段雪螢低垂著眼眸︰「就算不是你們,那時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以為自己還是喜歡何學長,傻傻的。」
看著段雪螢如此失落,身為死黨的夏薇嵐也不好受,半晌,她認真的握住了段雪螢的手︰「小螢,一切包在我身上!」
「啊?」段雪螢糊裡糊塗︰「你要幹嘛?」
「你不是擔心齊尉已經跟那個叫什麼海藍的在一起了嗎?我去跟蹤齊尉幾天,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親密的女人,如果沒有的話你就誠實面對自己,不就是個男人嘛,你的性格又不是唯唯諾諾、膽小無比的,去把齊尉搞定不就得了。」
「呃……這樣好嗎?」
段雪螢還真有點擔心,如果齊尉知道她要人跟蹤他,會不會很生氣呢?
「放心好了,就算被逮到他也只會以為是狗仔偷拍,我也不會把你供出來的。」夏薇嵐很阿莎力的保證。
「嵐嵐,謝謝你,不過你不必勉強,如果實在拍不到就不要太執著了,反正……我跟齊尉這麼多年都這樣曖昧不明過來了。」
「喂,我們是死黨對吧?什麼謝不謝的,要謝的話請我吃大餐啊。」
「沒問題,走啊。」
◎ ◎ ◎
午夜凌晨一點。
三道顯眼的頎長身影出現在台北第一公關夜店「流螢」的門口,跟午夜生活才剛剛開始的人不同,齊尉、裴翊和邵延是剛從夜店裡出來。
邵延懶懶的伸手搭在齊尉和裴翊的肩上︰「喂,我說,我們是不是撤得太早了,你們家裡又沒有藏著美嬌娘,回去有什麼意思?」
裴翊斜眼瞟著邵延,諷刺︰「那是你太空虛了,除了用下半身思考還知道什麼?」
邵延沒好氣的沖裴翊吹了聲口哨︰「你這是惡人先告狀吧?你別忘了,某某雜誌上大篇幅的報導的那個……專靠下半身思考的豪門花花公子,似乎是閣下你吧?」
裴翊蹙眉,似乎難得的惱怒︰「專門亂寫亂拍的狗仔,如果讓我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齊尉似乎對自己兩個死黨的吵吵鬧鬧已經見怪不怪,自顧自看看手錶,最近都在忙飛機新一季檢查維修的事情,沒有時間見那個小女人,還真有點想她,其實……把她藏在家裡當美嬌娘也是個不錯的注意。
看著齊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若有似無的笑著,邵延和裴翊立即默契的轉移陣地,巴上了齊尉︰「喂……你在想什麼齷齪骯髒的事情,笑得這麼淫蕩?」
「哪有……」還想說些什麼的齊尉,突然聽到一聲極為細小的快門聲,噤聲,黑眸一凜,發現自家兩個死黨也了然的交換眼神。
裴翊用只有他們三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西南方向,閃光燈,恐怕是狗仔。」
邵延餘光環繞了一下地形︰「翊,正面,尉,側門,我走小巷。」
「OK。」三人默契的突然散開,竄入黑暗。
「咦,人呢?」夏薇嵐躲在「流螢」側門的樹叢裡,猛地取下口罩抓癢,該死的夏天,蚊子跟吸血鬼一樣。
不過重點不在于她被咬的多慘,而在于他媽的她躲了幾個小時了好不容易等到齊尉出來,本來以為可以拍到什麼,但是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跨出樹叢,躲到一邊的柱子處,夏薇嵐一雙大眼還賊兮兮的四處張望,不一會兒,眼前卻漸漸黑暗,似乎有一道影子緩緩的將她遮蓋,帶著莫名的壓迫感,她嚇得呆在原地,糟糕,她被發現了嗎?
有些微微戰慄,夏薇嵐默數著一,二,三……跑……
跑,她使勁跑,用力的跑……跑……可是,她為什麼還在原地?夏薇嵐不由得大叫︰「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非禮啊……」
「非禮?」裴翊兩指不費力的拉住了夏薇嵐運動衫的帽子,輕哼,低沉的嗓音帶著玩味︰「誰會非禮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
「你、你說誰什麼都沒有?」夏薇嵐努力轉身,在街燈下看清楚了裴翊的樣子︰「是你!」
由於夏薇嵐帶著棒球帽,他看不清她,只能疑惑的問︰「你認識我?」誰不認識他?花花公子。
「翊,是誰?」齊尉和邵延施施然的出現,他們似乎有些高估了狗仔的能力,還策略包圍,顯然狗仔連裴翊的兩恨手指都逃不過。
「狗仔,還是個女的。」裴翊撇嘴鬆開了夏薇嵐。
夏薇嵐一直掙扎,倏地被鬆開,力道過猛的摔在地上,沒扣緊的背包物品散出,帽子一掀,長髮散落,小臉糾結,一手摀任屁股喊痛。
「夏薇嵐?」齊尉和邵延同時有些錯愕的質疑。
「認識?」裴翊挑眉。
「段雪螢和林紫薰的死黨。」齊尉知道邵延無論如何也不會說出那個名字,於是開口。
「哦……」恍然大悟,裴翊雙手交叉,居高臨下,有些看好戲。
將夏薇嵐從地上拉起,齊尉淡淡的問︰「你為什麼跟蹤偷拍我們?」
惡狠狠的瞪了裴翊一眼,段雪螢看著齊尉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你們啦,是你而已……」
「我?為什麼?」
「嗯……」想著要編什麼藉口,夏薇嵐絞盡腦汁,她答應不供小螢出來的︰「嗯,那個,因為嘛。」該死,怎麼腦子短路了。
一個想法陡然在腦子裡萌生,齊尉輕聲而魔魅的誘惑著︰「是為了段雪螢?」
「啊?不是、不是、不是!」夏薇嵐猛地搖頭,什麼嘛,腦子這麼好用。
不用再問,齊尉全部明白了,心裡有些失笑,那個笨女人,想找他何必用這麼蠢的辦法。
裴翊好心的從地上撿起夏薇嵐的背包想交還,而一個明顯的事實卻提醒他,好人是沒有好報的,背包裡有一本他痛恨的雜誌,還有一個記者名牌,昭示著他痛恨的那篇雜誌出自眼前這個女人之手!
猛地拽住夏薇嵐,裴翊抑制住翻騰的怒火,咬牙切齒︰「尉,延……看來我有一筆帳要跟這個女人好好算算,我走了。」
「喂,翊。」邵延疑惑︰「他怎麼了?」
夏薇嵐後知後覺的呼叫聲漸漸消失,齊尉沒心思去關心,看來他,也要好好招呼一下某個笨女人了︰「延,你先回去,我還要回流螢辦點事。」
「喂,尉。」邵延看著齊尉遠離的背影,有種流淚的淒涼,怎麼又是他被丟下了,哎……站在黑暗裡,邵延漸漸沉下了淺棕色的眸,深不可測,其實,他也可以不用這麼寂寞,但是找不到回去的理由了。
◎ ◎ ◎
跳下計程車,段雪螢慌慌張張的衝到了「流螢」的門口,氣喘吁吁。
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接到一個的電話,熟悉而迷人的聲音,她只聽到他很簡潔的留下一句話,還想看到夏薇嵐的話,到「流螢」來。只是一瞬間,她霍然清醒,想起了嵐嵐說要幫她跟蹤齊尉的事情,而齊尉這麼問,那肯定就是嵐嵐被逮到了。
怎麼辦、怎麼辦?她就說嘛,不能跟蹤,如果被發現就死翹翹了,尤其是像齊尉這麼聰明的男人。
衝到「流螢」的出口處,她被一個身強力壯的保全攔住︰「小姐,請出示VIP會員白金卡。」
VIP會員白金卡?這裡還要這種玩意兒,誰也沒告訴她啊,而且她急急忙忙出來除了手機什麼都沒帶。
拉住保全的衣袖,段雪螢可憐兮兮的說︰「我只是進去找個人,馬上就出來,拜託拜託啦。」
保全堅決的搖搖頭︰「不行!流螢有規章制度,非VIP會員不得入內。」
段雪螢窘迫的跺腳︰「那……你認識齊尉嗎?」
「齊先生?」保全點點頭︰「他是這裡終身會員。」
段雪螢一愣,酸澀起來,終身會員?去死,花天酒地的男人,不正經。
保全看著段雪螢的自顧糾結︰「小姐,你要找齊先生?」
段雪螢回神,急忙點頭︰「是的、是的。」
「那你進去吧,齊先生吩咐過了找他的小姐可以直接進去。」
「啊!好的,謝謝。」算他還有點良心。
看著段雪螢走進的背影,保全走回服務台撥通電話︰「齊先生,您吩咐的小姐已經上去了。」
沒有在他們的專屬包廂裡,齊尉難得的坐在吧台邊,搖晃著手裡杯中的酒,黑眸若有似無的盯著大門邊,等待某個小女人出現,真想看看她氣急敗壞而求他的樣子。
「少爺。」一道氣質不俗的優雅聲線響起,人也在齊尉的身邊坐定。
「海藍。」齊尉稍愣,轉而笑起來︰「你怎麼在這兒?」
海藍長腿疊起,指指不遠處角落裡的一堆朋友,都是隸屬雲毅航空的空姐,笑笑︰「下班來放鬆啊,難得在大廳看到總裁,大家都嘰嘰喳喳的催我過來問問,總裁是不是可以賞臉過去喝一杯。」
齊尉舉起酒杯對著自己的員工示意,立即傳來一陣下小的轟動︰「今天不了,我還有事。」
「真的假的?」看著齊尉這麼悠哉,海藍頗為不信,調侃道︰「總裁是不是不肯賞臉?你利用了我這麼多次,也應該給我個面子過去吧?」
齊尉偏頭,黑眸略微感到一絲不可思議︰「你知道?」
海藍淺笑︰「總裁,你該對自己有信心,你的空姐們可都不是一堆花瓶,裡面可是有東西的。」
無奈笑著,齊尉撐在吧台上︰「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可沒說什麼。」故作驚慌,海藍恭敬的說︰「我的飯碗是總裁給的,總裁有吩咐,照作罷了。」
「鬼丫頭。」齊尉突然發現還真不可小看女人,尤其是他手下智能型的女人︰「不過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我今天真的有事。」
黑眸一瞟,熟悉的身影在門口出現,性感而邪肆的笑凝在唇邊,來了。
順著齊尉的目光,海藍也下意識轉身看去,狡猾的勾唇︰「原來總裁等的是她,不過看她慌慌張張的樣子……總裁,你又欺負她了?」
「我像嗎?」
「像極了。」
剛準備起身,海藍突然撲到了齊尉身上,臉頰貼著他微敞的線衫,從身後看來極其曖昧,低低壞笑︰「總裁,看來你需要幫助。」
齊尉看著那抹東張西望的身影,沒有推開海藍,只是低沉了嗓音︰「有用嗎?」
「有沒有用要試過才知道。」
起身,海藍側頭襲上了齊尉的頸項,雙手趴在他的胸口,似乎極盡挑逗之能……
段雪螢看到齊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一副景象,她愣在吧台邊,血色一點一滴從臉頰褪去,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樣的刺痛,她以為,他不會再報復她,不會再耍她……原來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他叫她過來根本就不是為了夏薇嵐的事情,要她看到他跟別的女人惹火的一幕,才是他的目的吧。
緩緩的後退幾步,段雪螢沒有了上前的衝動,轉身,跑出了大門……
齊尉蹙眉,推開了海藍︰「她到底在想什麼?」
海藍順順長髮,嘆氣︰「總裁,看來效果不是我們想要的,你家的女人似乎不太會爭取主權,或者說,你沒有給過她真正的安全感。」
「該死!」齊尉很煩躁,明明是想看她對他到底存在什麼樣的感覺的,為什麼她卻輕而易舉什麼都不問就跑掉了,到底是他沒有給她安全感,還是她根本沒有意識要把他搶在身邊?
「快去追吧。」海藍第一次發現自家總裁不是那麼天神的,推著他,催促。
被提醒著,齊尉長腿一跨,急忙追出。
追出「流螢」門口的時候,齊尉幾乎全身血液倒流,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段雪螢衝出馬路,站在飛速穿流的車道上茫然失措一動不動。
找回自己的心跳,齊尉迅速的衝進馬路,然後拉著她跑到對面。
「你是白痴嗎?你看不到來來往往的車輛嗎?如果被撞到了怎麼辦?你的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東西?」停下來,齊尉就失控的居高臨下吼她,好像要把自己嚇壞的心情全部渲泄。
而呆愣的段雪螢仰頭看著他,被嚇的一個打顫,眼淚才肆無忌憚的狂涌,她虛弱的滑落在地,放聲大哭,在午夜,顯得猶然淒楚。
齊尉嘆口氣蹲下,放柔的聲調︰「被嚇壞了嗎?沒事了。」
被嚇壞了?是的,被嚇壞了,但是嚇壞她的不是危險的飛車,而是他……他每一個行為都足以讓她嚇得不知所措。
「你走開……走開!」段雪螢想吼卻傷心的吼不出來︰「我不想看到你,你去跟別的女人調情去。」
滿是醋意的話讓齊尉頗為欣慰,即使在這種情況,這種心態顯得很可恥,但至少證明她很在乎,比他想像的還要在乎,「笨蛋。」
聽不出齊尉寵溺的語氣,段雪螢更加傷心,極力的嘶吼︰「是啊,我就是笨蛋,你每次看著我被耍的時候都覺得很好笑吧?我以為……我以為只要努力就可以改變,但是原來一切都改變不了,你的眼裡、你的心裡根本都沒有我,你總是耍我、欺負我,讓我看到你跟別的人在一起,提醒我的可有可無,齊尉……我也是個人,就算以前做錯了,也祈求能得到原諒,為什麼你看不到我的努力,為什麼?」
齊尉愣住,段雪螢一字一句的哭泣低訴都糾結著他的心,他真的很不瞭解她,輕輕擁她入懷︰「既然說的這麼在乎我,為什麼剛剛不上前大聲說不準我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
段雪螢難過的抽泣不止,揪住齊尉的衣襟不放手︰「我很想啊,我也想可以趕走你身邊的女人,可是我憑什麼?我用什麼身份?你根本從來沒有告訴我,我可以做到什麼地步,我甚至不知道這麼做會不會讓你討厭,讓你再次跑掉,那時候我想找你,卻找不到你……嗚嗚……我不想再也看不到你。」
終於,她敢大大方方承認自己的膽小、自己的懦弱了,當初齊尉的消失,讓她空洞了整個心,她才知道她的生命裡已經有他來過,再也容不下任何人,她所有的記憶裡都有他的存在,即使他總是冷淡的對她,不苟言笑,但是她一直都相信自己的感覺,齊尉對她是不同的,是特別的,否則,他的性格是不允許任何人挨近的,而他願意讓她纏著……
而齊尉,第一次對自己深惡痛絕,原來一直以來霸道自作主張的人不止是段雪螢,更是他自己,他任性的負氣出走,卻不回頭看一眼,看看原地的她是不是不知所措?
「……我不會再一次不見。」
段雪螢的抽泣聲頓時停止,淚水迷濛的雙眼在他懷裡抬起,呆呆的問︰「你說什麼?」
「我說,我不會再不見了,這次……除非你開口讓我走。」
段雪螢甩甩頭,懷疑自己幻聽︰「……齊尉,你說真的?」
「我喜歡聽你叫我尉。」
段雪螢眨著眼睛,淚水直掉著︰「你剛剛不是在耍我?」
「我沒有那麼好的閑情逸致。」
「可是……」段雪螢吸吸鼻頭︰「那個明明就叫海藍的空姐,你們早就有一腿了,還……還摟摟抱抱。」
「什麼一腿兩腿的,我又不是蜘蛛。」齊尉抹掉她小孩子氣的淚水︰「我跟她沒關係,只是想氣氣你看你的反應。」
「什麼?」可惡,段雪螢漲紅的臉,想起自己傷心的告白,啊,丟臉死了。
齊尉敲敲她的頭︰「以後不準你就這麼跑掉,還衝到馬路中間,那麼危險。」
段雪螢看著他的笑,整個人都暈頭轉向起來,她不想再去追尋齊尉是不是真的不討厭她,或是愛她的問題了,她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點點頭,趴在他的懷裡。
突然,段雪螢猛地起身,撞到了齊尉的下巴︰「我跟你說……」
齊尉吃痛的摀任下巴,這個女人,想謀殺親夫嗎?
段雪螢收回目光,擔心的伸手輕揉他的下巴︰「沒事吧,我看看,有沒有歪掉?」
歪掉?他的下巴又不是整的。
「如果歪掉了,你也休想去找個有正常下巴的男人。」
噗哧一聲,段雪螢咧開嘴傻笑,她才舍不得呢,就算他五官全部歪掉……呃,不好,這個比喻太爛了,如果他真的五官都歪了,搞不好她就真的紅杏出牆,不過這個想法,她很人道的埋在了心裡。
「尉……」第一次,她軟軟的,用親昵的稱呼喚他的名字。
齊尉微怔,看著街燈下她閃著笑意的大眼,沒有說話,只聽見自己的心在不正常的跳動。
半晌,他才回答了一個字︰「嗯。」
「你剛走的時候,我沒日沒夜的躲著哭,我想著,如果我哭著哭著也可以變成螢火蟲就好了,這樣就不怕黑夜裡找不到方向,找不到你了……所以螢火蟲,是我的希望。」
「不要說了。」齊尉害怕她再說下去,自己就會理智崩潰,以吻封緘。
◎ ◎ ◎
接下來的日子,是段雪螢幸福的有些陶醉而不真實的日子。
她搬進了齊尉的公寓,他會常常抱著她,說一些好聽的話、說一些寵溺的話,不像小時候冷冷淡淡的齊尉,也不像剛回來的時候總是折騰他的齊尉,這樣的齊尉,是最溫柔的情人。
甚至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從來不曾瞭解過齊尉,比如他居然會在她突然來月事的時候,出去超市為她買衛生棉,也會在她生理痛的時候抱著她,替她輕柔的按摩肚子,在她耳邊說一些瑣碎的事情,如果以前有人告訴他齊尉會做這樣的事情,她一定會覺得那個人瘋了。
還有,她自己看沒營養的韓劇看到無聊的時候,會無理取鬧的把正在辦公的齊尉拖出書房陪她看恐怖片,她以為他會哄哄她拒絕,但是每次她都成功了,他會停下工作陪她,她曾經以為他的公事不多才會這樣,但是有次偶然夜晚睡覺起來,卻發現他還在書房工作,她居然傻傻的站在門邊哭了,也不再無理取鬧。
然後漸漸的,她發現她愛上的人是個笨蛋。
只是有時候她會不安,這份幸福來的太快,而他們之間似乎總還有什麼未解決的問題般,然而她又不願意多想,害怕想多了,就會真的實現。
周末,齊尉因為有緊急公事處理而回了公司,段雪螢穿著他寬大的白襯衫在家裡來來回回,等他似乎成了她很愛做的一件事。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段雪螢往沙發上一爬,樂呵呵的接起電話︰「喂。」
而對方不是自己期待的迷人聲線,而是一道略顯落寞的聲音︰「是小螢嗎?」
段雪螢傻傻的呆住,覺得聲音有些耳熟︰「你是……」
「我是何春聞。」
何學長?自從齊尉離開之後,她高中畢業上了大學,她幾乎就再沒有見到過何學長,也沒有聽過何學長的消息,現在突然來電話,讓她很錯愕。
「小螢……你還記得我嗎?」
「嗯,我知道,何學長,好久不見,呵呵,有事嗎?」
何春聞的聲音有些支支吾吾︰「小螢,如果有空的話,能不能出來見個面?」
段雪螢抬頭看看牆上的鐘,心想齊尉沒那麼快回來︰「好啊。」
「那一會兒高中學校附近的咖啡廳見。」
「嗯。」掛掉電話,段雪螢的神經突突跳動,不安。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20 01:11:07
第八章
段雪螢站在咖啡廳入口處,看到角落裡那抹等待的身影,這是時隔六年,她再一次見到何學長,恍如隔世,曾經年少時暗戀的感覺全然不見,讓她帶著絲絲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喜歡過他,還是說那只是她對一個體貼溫柔的學長產生的依戀錯覺,那是她當初想要,而齊尉卻吝嗇不肯給她的。
「學長。」慢慢走到咖啡桌前,她輕喚著微微垂著頭的男人。
何春聞立即抬起頭,起身︰「小螢。」
有些錯愕,記憶中的何學長總是一身整潔端正的校服,連髮型都是一絲不苟,但他常常都帶著如沐春風的笑意,也不從拒絕學弟學妹的幫忙,也是頗有才氣的校文學部部長。
但眼前的男人……似乎變了,衣領有些歪著,看得出他心不在焉而忘記整理,髮絲微亂,連臉上也有著落寞的青澀胡渣。
段雪螢保持著友好的微笑坐下︰「學長,好久不見了。」
何春聞笑笑,卻掩飾不了眉宇間的憂愁︰「小螢,好久下見,這些年過得好嗎?」
這句話,段雪螢比較想反問何春聞,看他的樣子,她幾乎都能猜到他的用意了,只是她不動聲色︰「還好,學長呢?」
「我……」何春聞不安的搓著手︰「大學畢業之後就用家裡的錢開了問公司,開始幾年的時候還算順利,後來……」
何春聞噤聲面有難色,段雪螢也不再打馬虎眼︰「學長想找我幫忙?」
突然,何春聞痛苦的抓住了段雪螢的手︰「小螢,求求你幫幫我,為了開公司我用光了家裡的錢,可是近年來我的公司投資連連失敗,最近還被公司的財務長捲了一大筆款項逃走了,如果沒有資金周轉,公司一定會倒閉,我真的不想連累我的家人……」
被何春聞的大動作嚇了一跳,段雪螢的手被抓著也有些刺痛,下意識掙開他,她蹙眉看著眼前的大男人幾欲淚聲俱下,當年氣質不俗的何學長已然不見︰「你別這樣,那你想我怎麼幫你?」
何春聞抓著自己一頭凌亂的頭髮︰「小螢,不是萬不得已我真的不會找你,我實在沒有這個臉……」
「畢竟是相識一場,學長,如果能幫你我會盡力而為的。」
「我……你能不能借我、借我一千萬。」何春聞佈滿血絲的雙眸祈求的看著段雪螢。
她微微錯愕︰「一千萬?我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
「小螢,我知道你有辦法的,求求你了。」
看著何春聞楚楚可憐的模樣,段雪螢也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當時在學校的時候,她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段氏千金,是被段氏總裁捧在手心的寶貝女兒,只是何學長從來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遷就過她,因為這一點,她也曾經崇拜過他,而現在,他是在暗示讓她跟她父親伸手。
段雪螢思緒有些錯雜,可是她也能體諒何學長的心情,被生活所迫,如果不是為了家人,有著一身徹骨的何學長也不會這樣。
「可是,我也不能保證一下子可以拿出這麼多錢來。」
「那五百萬?」何春聞有些急切,痛苦︰「先讓我把債還了,我保證,公司重新步上軌道之後,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
段雪螢心軟︰「那你什麼時候要。」
「越快越好。」何春聞開始滿懷希望。
「我知道了,我去試著跟我爸說,如果我爸同意,我會馬上聯絡你。」
「嗯,拜託了,小螢。」
段雪螢看著面前不斷鞠躬道謝的男人,不自然的笑著,不知道心底那股茫然感來自哪裡。
◎ ◎ ◎
叮咚,伸手按下一串熟悉的數位,密碼門輕響一聲打開,段雪螢心不在焉的走進屋內,脫下細高跟。
然而一陣甜甜的蛋糕香味突然從廚房裡飄出,一瞬間溢滿了整個屋內,也縈繞在段雪螢的鼻尖,呆愣片刻,她光著腳丫子輕輕走向廚房。
躲在廚房門邊,一個小腦袋偷窺般的探出,然後看到了站在流理台邊擊著簡潔白色圍裙的修長身影,精緻的側臉輪廓伴隨著空氣中的甜香味,勾畫出一幅誘人的景象,他覆著長長睫毛的黑眸盯著手中不停攪拌的動作,高挺的鼻樑下薄唇輕閉,柔軟的舌尖微微伸出,嘗著手指尖沾著的剛剛攪拌的味道……
心頭瞬間被盈滿,鬱悶的情緒也漸漸消散,段雪螢沒出息的撇著鼻酸,廚房裡的那個男人,為什麼會這麼完美?
光腳繞了小圈,悄悄走到齊尉的身後,然後一雙不安份的手倏地抱住他勁瘦的腰,臉頰貼在他的背後,賴皮磨蹭。
齊尉手中的動作微微一滯,然後緩緩繼續,因為身後熟悉的賴皮功……輕笑︰「你去哪裡了?我有沒有說過要你在家裡等我。」
段雪螢蹭著他舒適的襯衫,閉眼,她該不該跟齊尉說實話?只是她心裡很明白,當初齊尉的離開很大部份是介意她那句「學經驗,可以找何學長」,所以如果照實說了齊尉會很生氣她揹著他偷偷見何學長吧?可是不說,她又很有罪惡感。
權衡之下,段雪螢還是決定隱瞞,反正這次幫何學長,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有些撒嬌︰「你出去這麼久,我無聊嘛,所以我找嵐嵐出去喝茶了。」
「是嗎?」一刻也待不住的小傢伙,齊尉牽著她繼續移動。
有些心虛,卻強裝理直氣壯,段雪螢勾著他的腰,轉到他的身前,抬頭努嘴︰「你不相信我?」
「我信,憑你的樣子走出去也不會有人搶。」齊尉餘光都沒有留給段雪螢,一直專注著手中的動作。
「可惡。」段雪螢好氣想笑又不能笑,她氣呼呼的墊腳咬上他的下巴,而幾乎看不出的胡渣刺得她的嘴唇微癢,她忍不住樂呵呵的笑起來,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啄著他的下巴,像是找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將蛋糊裝好,齊尉開始進行比較複雜的程序,用圓孔的裱花嘴在塑膠板上擠出一個一個圓形約面湖,挑眉︰「請問,你現在是在挑逗我嗎?」
挑逗?這不算是挑逗吧……段雪螢沒好氣的想著,某人那些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才是可恥的挑逗好嗎?不過……她也可以試試,看看齊尉的反應。
哈哈,想著,段雪螢有些興奮,輕啄的吻從他的下巴漸漸下移,吻上了他突出的喉結,舌尖深出,輕舔,齊尉沒想到段雪螢真的玩了起來,不加控制的慾望讓他不自覺喉結滾動。
段雪螢笑著去追逐他喉結的位置,還惡人先告狀︰「討厭,別動。」
齊尉強忍著懲罰段雪螢的衝動,快速擠著圓形麵糊,順帶警告︰「我在做東西,別鬧了。」
傻子才會理你!段雪螢抱著也要欺負他的心態移到他迷人的鎖骨︰「你在做什麼?」
「聞不出來嗎?」
好奇心作祟,段雪螢暫時停下來對齊尉的「騷擾」,斜眼瞟向不遠處正在運作的烤箱,鼻子輕輕嗅的兩下,再看向齊尉正在擠的圓形麵糊,恍然大悟般的驚喜︰「MACARON?」
看著齊尉淡淡的從鼻尖溢出一聲思哼,段雪螢喉嚨有些堵塞︰「你怎麼會做MACARON的?你以前不是說最討厭這種餅乾之類的甜點?」
齊尉一副無奈的樣子嘆口氣︰「在法國的時候學的,我還記得,以前有一個笨蛋啊,為了能吃到正宗的法國MACARON,聽說有個法國著名MACARON甜點師要來台灣舉辦交流會的時候,高興的幾天沒睡好,最後還大半夜跑去那家甜點師下榻的飯店等,結果那個甜點師臨時有事回法國了,她傷心的哭了好幾天,很蠢吧?」
「你才蠢!」段雪螢吸吸鼻子,忍住幾欲掉出眼眶的淚珠破涕為笑︰「你是為了我學的?」
齊尉故作不可思議的搖頭︰「當然不是,你絕對想多了……我是為了證明我可以做的比甜點師好。」
「你……」段雪螢嬌嗔的跺腳,看著齊尉將擠好的圓形麵糊塑膠板端起,走向通風處,大眼閃過一絲調皮的光澤,她扯住齊尉的圍裙,一下從寬大的圍裙鑽進,冒出一雙大眼在他的胸前。
齊尉低頭︰「你又想……」話還沒說話,他已感覺到自己胸前的襯衫扣子被一顆顆解開,柔軟的唇毫不停留的襲上了他的胸膛,四處遊走,倒吸一口氣,淺淺低吟了一聲,他手上端著塑膠板,不管是離流理台還是通風處都有一段距離,他居然會被這個傢伙挑逗的懊惱。
忍住,不想段雪螢知道自己的失控,齊尉努力用著平靜的聲音︰「你跟誰學的?」
段雪螢偷笑,欣賞著他一塊一塊的腹肌︰「跟你啊……所謂名師出高徒嘛。」
該死!齊尉拖住塑膠板的修長手指輕輕一顫,感覺到某人的唇舌正擦過他的敏感,開始極盡誘惑之能,聲音頓時嘶啞︰「段雪螢!」
「你是不是……受不了了?」某人低低的得意笑聲傳來,刺激了齊尉的男性尊嚴,深呼吸一口氣,烤箱工作完成的聲音嘀嘀嘀傳來,他決定給某人最後一個機會︰「MACARON好了,你先出來。」
「好了就好了,它又不會自己跑掉。」
段雪螢輕舔著他胸前敏感,感覺到他的反應,終於到她揚眉吐氣一回了!
好吧,他已經這麼好心給了某人機會了,某人不要,實在可惜。
一手拖著塑膠板,一手把惡作劇的某人從圍裙裡抓出來,直接拖向了流理台,順便放下塑膠板。
段雪螢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齊尉拖著坐在了流理台上,壓制住,現在是什麼情況……
雙手抵制住齊尉微敞的胸口,他的胸前還殘留著她惡作劇的「證據」,亮晶晶的……口水,她討好︰「有話好好說。」
齊尉雙眸已經冒著危險的慾火︰「原來你懂得什麼叫有話好好說,不過……我跟你有話好好說的時機已經過了。」
「不是、不是,沒過,對了,MACARON好了,我餓了。」
「你餓了?等我飽了再吃吧。」說著齊尉已經開始動手,段雪螢看著衣服被齊尉拉開,自己再拉回去,裝傻︰「原來你也餓了,我們一起吃吧。」
衣服再次被拉下,段雪螢放棄的任由某人進行下一步動作,努力想著轉移他注意力的理由,陡然,她義正言辭的拉住齊尉︰「齊尉,你這個大騙子!你明明很早以前就垂涎我了是不是?還裝得跟柳下惠一樣對我不理不睬……不說話,你看你看,MACARON就是證據。」
裙子被嘩啦一下掀起,段雪螢窘迫了,沒用,下一招!
軟膩的撒嬌︰「尉……這個地方太另類了一點。」
終於,齊尉有了一點反應,在她幾乎被剝光的時候,邪肆的笑意盡顯︰「謝謝你提醒了我,我們的確還沒有試過……這麼另類的地方。」有種咬到舌頭的感覺,段雪螢認命了。
胸口的敏感猛地傳來一陣強烈的酥麻,坐在流理台上的段雪螢忍不住仰頭輕吟︰「唔……尉……」
「舒服嗎?」調笑的誘惑著段雪螢的意識,齊尉早已雙管齊下的撥開她薄薄的底褲,長指倏地滑入細緻的內部刺激她。
「唔……」段雪螢下意識閉攏雙腿磨蹭︰「大色狼。」
「喜歡大色狼的不正是小姐你嗎?」輕笑,齊尉勾下段雪螢的頭,吻住她艷紅的唇辦,輕舔。
酥癢的感覺逗得段雪螢樂呵呵的笑著,回吻著齊尉,學著他挑逗她一樣,扯開他的襯衫,覆上他胸前的頂端輕柔︰「舒服嗎?」
「小妖精。」齊尉加快了手中的速度,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摩挲旋轉,似乎刻意在尋找令她最瘋狂的敏感點。
「啊!」敏感的被踫觸,傳來麻人的感覺,段雪螢緊扣住齊尉的肩膀,難以自製的甩著長髮,她一下子沉迷,眼神迷濛銷魂的低吟,精緻的臉頰上泛起一抹玫瑰色的紅暈,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強烈的渴望著齊尉,難忍的情慾也開始渲泄。
流理台上一片曖昧的沾濕粘膩,伴隨著甜蜜的MACARON隱隱透出另一股迷人的香味,齊尉勾唇笑著,轉而抽出了手指,細細密密的吻從她的胸前落下,經過小腹,直至那迷人的私密……
「別……啊……」段雪螢一個戰慄發現了齊尉的動作,火辣辣的臉紅起來,他……他在幹嘛?
柔軟靈活的舌愛撫著眼前的迷人聖地,齊尉似乎也再不能忍,狂妄的汲取她的甜蜜。
「唔……」段雪螢顫抖著,貓咪般的細吟起來,修長白皙的雙腿不自覺的夾緊,像獲得更多的撫慰,然後她還是無意識的語無倫次︰「尉……要我,求求你……」
然後,齊尉用自己的行動順從了段雪螢的指揮,起身,將流理台上那妖嬈的妖精的雙腿一拉,勾起她縴腰,火熱的慾望抵住她磨蹭,勾引︰「想要嗎?要不要自己來?」
「我……」段雪螢難耐的嗚咽,卻控制不住的攀附他上前,想要得到他︰「尉……」
被這樣的挑逗,齊尉也失控的低咒了般,然後猛地狠狠進入的她,如野獸般的開始律動︰「小妖精,是你逼我的。」
「啊……」一陣長長軟膩呼聲,似是滿足的高呼,又像是折磨的難耐。
配合著齊尉的動作,段雪螢的縴腰輕擺,她只知道眼前的是她愛的男人,她願意給他全部的她。
一瞬間,一室火熱,淫靡的歡愉讓人臉紅心跳。
很快,齊尉不滿足的整個勾起了段雪螢,轉過她的身軀,讓她雙手搭在流理台上躬身,在她還迷迷糊糊的時候,他猛地一挺,從身後貫穿了他。
「啊……嗯……」段雪螢虛軟的撐著流理台,小臉漲紅,隨著身後人的快速動作律動,來回節奏的撞擊讓她再也意識下清。
齊尉深呼吸一口氣,揭開了更加狂猛的攻勢……
充斥著MACARON甜香的廚房內,致命誘惑的纏綿……
◎ ◎ ◎
裹著一條舒適乾淨的白色小毛毯,段雪螢趴在房間的鵝絨地毯上,窗外清晨的陽光溫暖的灑在她露出的光潔肩頭上,波浪長髮隨意散在身上和地毯上,勾勒出一幅綺麗的畫面。
雙腿抬起交叉的隨意擺動,露出的兩截白皙嫩滑的小腿肚可愛誘人,但段雪螢只是傻兮兮的笑著,用手指撥動著面前瓷碟裡,一個一個顏色繽紛小巧玲瓏的MACARON。
昨晚被遺忘的MACARON已然冷卻,吃起來口感已經不再外脆內軟,但是在段雪螢看來,這是世間上最美味的食物。
「如果你今天不用上班,我不介意再跟你滾床單。」
低啞而醉人的聲線而響起,段雪螢偏頭,看到了倚在浴室門邊的齊尉,黑眸目不轉楮的盯著她,光裸著上身,毫不遮掩的將一塊塊精瘦的腹肌展露在她面前,墨黑的髮絲還滴著剛沐浴過的水珠……
無意識吞了口口水,段雪螢懊惱的撇開頭,低喃︰「怪獸。」
「你說什麼?」齊尉緩緩的走近。
「啊?我什麼都沒說。」段雪螢倏地從地上爬起遠離齊尉,諂媚的笑︰「我當然要上班,你也要上班對吧?來啊來啊,換衣服上班去了。」
齊尉薄唇微揚,繼續靠近︰「我?上不上班都無所謂,倒是某人一大清早的勾引人,有點不人道。」
某人?是誰……一定不是她……
段雪螢一步一步退向門邊,大眼無辜眨著︰「什麼人這麼可惡,你快去教訓她,不用理我,啊……」還沒逃開危險範圍,段雪螢就被齊尉獵豹般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撲到了床上,白色的小毛毯也功成身退。
趴在段雪螢身上,齊尉渲泄狂妄的笑意︰「你能跑到哪裡去?」
貼著他的身體,她開始火燒火燎的鬱悶︰「咳咳……親愛的,我是為了你好,這麼縱欲過度是有違天理輪迴的。」挑眉,他該謝謝某人的體貼嗎?
「如果我寧願下地獄呢?」段雪螢微僵了唇角,這男人也太囂張了吧,看著他的黑眸慢慢靠近,算了,她認命了,乖乖閉上眼睛。
只是良久,預期的柔軟也沒有降臨,睜開眼,看到了齊尉盯著她溫柔的黑眸︰心頭微澀,努嘴︰「你耍我。」
輕笑,齊尉伸手撫著她的發︰「後天晚上跟我去見我爸媽。」
「齊伯伯跟齊伯母?」段雪螢微微愕然︰「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傻瓜……
齊尉淺啄著她的唇,誘惑︰「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啊。」
「我不是醜媳婦,我很漂亮。」回應著他,段雪螢不滿的咕嚕︰「而且,突然要見你爸媽,我會緊張。」
「沒見過有人誇自己漂亮的。」齊尉嘆口氣︰「緊張什麼?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爸媽,他們對你也熟到不能再熟了。」
「那不一樣。」段雪螢懊惱的捧著齊尉的臉,不準他再接近擾亂自己的思緒︰「就是因為他們瞭解我,我才緊張,以前他們是把我當小孩當女兒一樣的疼愛,可以縱容我所有的缺點,可是如果是另一種身份的話,他們說不定會覺得我配不上你,我總是那麼霸道又任性……」
「噓。」齊尉不讚同的蹙眉︰「我認識段雪螢,字典裡似乎沒有自卑兩個字。」
「現在有了。」段雪螢用力轉了身,把齊尉壓在了自己的身下︰「你知不知道我每次看著你壓力多大,你這麼完美,每個人不用什麼理由就都喜歡你,但是我要很努力、很努力的讓人家認同我、喜歡我,我怕……齊伯伯、齊伯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
看著段雪螢小臉皺著一團的苦惱,他終於意識到她不是在開玩笑,輕輕一按,將她的頭貼在了自己的胸膛上︰「他們不會的,沒有兩個完美的人在一起會幸福,只有有缺憾的,才是更接近完美的。」
聽著齊尉沉穩有力的心跳,段雪螢不再說話,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她真的會努力的,她不想再失去他,沒有齊尉,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
為了今晚跟齊尉約好的要去見齊家父母,段雪螢特地請了一整天的假逛各大百貨公司,為的是要買一份滿意的禮物給齊尉的父母。
只是越特意想要買,越覺得什麼都不滿意。
坐在一家快餐店,段雪螢有一下沒一下的吸著可樂,給齊尉打電話,撥通,對方很快就接起。
齊尉還沒有說話,段雪螢就開始耍賴的哼唧︰「我要死了、我要死了,我到底應該買什麼?你說嘛、你說嘛,你爸媽到底喜歡什麼?」
手機裡傳來熟悉而寵溺的輕笑︰「我說了你不用買了,我爸媽什麼都不缺,況且……你的眼光我也信不過,別弄巧成拙了。」
「去死!」段雪螢惡狠狠的低吼︰「我一定會買到好的禮物的,你等著吧!齊尉,你一定會後悔小看我的。」
「那我試目以待了。」
但是很快段雪螢又有點後悔自己說大話了,揉揉鼻子,舍不得就這樣掛掉電話,而那邊的齊尉也沒有掛掉電話,但是她能聽到他翻文件的聲音,一種類似感動的情緒讓段雪螢沒用的紅了眼眶,她最近還真的是沒出息的可以。
半晌,她帶著濃濃鼻音︰「……我想你了。」
那頭的人有些微怔,柔聲說︰「傻瓜……都快天黑了,你回家等我,我現在還有點工作,八點去接你。」
「哦。」傻呼呼的點著頭,段雪螢終於掛電話,然後對自己作了個加油的手勢,段雪螢,你一定能很快買到禮物回家的。
走出了快餐店,段雪螢準備進攻下一間百貨公司,只是手機鈴聲傳來,阻止了她的腳步。
來電顯示,何學長。
段雪螢心裡很不舒服的思緒錯雜,想起了何學長跟她借錢的事情,但因為這兩天都在想著見齊家兩老的事情,她都忘記處理了。
接起電話︰「學長。」
「啊,別打我……啊……」段雪螢呆住,什麼情況?
「小螢、小螢,救救我啊,啊,好痛,別打了……小螢,救命啊。」
段雪螢因為電話裡的求救聲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急忙說︰「學長,你怎麼了?」
「小螢,他們說今天還不了錢就要打死我……啊……錢、錢你籌到了嗎?」
一聲淒厲的慘叫,段雪螢似乎聽到了斷骨的聲音,可是問題是她還沒籌到錢︰「學長,你在哪裡?」
默記好何春聞說的公司地址,段雪螢快速的說了一聲我馬上過去,掛斷了電話,卻沒發現電話已經沒電……自動關機。
順手攔了一輛計程車,段雪螢連忙上車催促司機快走,看著路邊飛速滑過的景物,段雪螢糾結的不知所措,因為公司的方向跟家裡的方向背道而馳,路程甚遠,她會不會因為學長趕不及回家?
咬著下唇,疼痛,不管了,人命關天,到時候再跟齊尉解釋好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20 01:11:32
第九章
打開門,一室的黑暗與涼意。
齊尉有些錯愕,伸手開燈,她不在?
脫鞋進入,順手掀開手機蓋,撥打段雪螢的手機,可是很快,關機的提示音傳來,讓齊尉不由得更加愕然。
沒理由的,明明已經約好了時間,兩個小時前也才通過電話,難道出了什麼事?
有些的慌張的在屋內來來回回,齊尉瞟向牆上的鐘,安靜的室內只聽見滴答滴答的聲音。
難熬不安的等待了半個小時,齊尉反覆撥打電話,可是依舊關機。
黑眸一沉,他不得不決定採取一些行動,即使從小到大段雪螢都粗線條、任性隨意,可是她絕不是故意讓人擔心的人,這種手機莫名其妙關機也不通知的事情從沒發生過。
轉而,撥通了裴翊的電話。
很快電話被接起,齊尉也沒有羅嗦直接說明了現在的情況。
聽出了齊尉的緊張,裴翊安慰︰「沒事的,別亂想,我立即派人去查查看,不過說不定她只是手機沒電了,臨時又有事耽擱了。」
即使聽起來沒有什麼可能性,齊尉還是稍稍寬心,決定等待,突然電話裡傳來一聲熟悉的嘰嘰喳喳女聲︰「誰在你身邊?」
裴翊似乎動手摀任了身邊人的嘴,發出一陣悶悶的掙扎聲,哼笨︰「那只愛跟蹤人的小狗仔。」
「夏薇嵐?」齊尉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你們什麼時候開始在一起的?」
「等等,此在一起非彼在一起,我們純粹是肉體上接觸,精神上還是有鴻溝的。」
「翊,別要嘴皮子,我問認真的。」
頓了一下,裴翊回答︰「三天前……出差的時候發現她跟蹤我,我就直接帶她走了。」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不在台灣?」
「嗯,我們在巴黎。」
齊尉心底猛地一亮,段雪螢騙了他!他記得前天下午她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他問她去哪兒了,她的回答是跟夏薇嵐一起去喝下午茶,而三天前夏薇嵐就不在台灣,那她是跟誰去喝的下午茶呢?
她為什麼要騙他?齊尉頭疼的扶上太陽穴,他實在想不出她有什麼理由要騙他。
拽緊拳頭,齊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半個小時,我要知道她在哪裡。」
◎ ◎ ◎
「痛、痛……輕點輕點。」看著眼前面部疼的扭曲,青青紫紫的人,段雪螢緩緩將手中的藥棉放下,輕嘆。
何春聞的公司在一座綜合性大樓的十層,當她好不容易趕到的時候,只見到了一片狼藉的辦公桌椅,一個完全不像樣的公司,還有一群看起來就凶神惡煞的黑社會人士正拖著何春聞威脅,不時加上拳打腳踢。
努力制止,可是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段雪螢也只能說讓他們再寬限幾天,想辦法籌錢還給他們。
進行了長時間的交涉,那群人才離開。
扶著何春聞離開公司,在樓下找了個長椅坐下,再買了一些臨時救急藥品處理何春聞的傷勢,只是……她很茫然,為了何學長,犧牲跟齊尉的約會,值得嗎?
即使心裡的聲音嘶吼般的告訴她,段雪螢,你是個白痴嗎?但是她依舊做不到見死不救。
「學……學長,你怎麼會跟這些人扯上關係的,他們看起來都不是好人。」
何春聞狼狽的吸吸鼻子,可憐兮兮︰「小螢……我也不想的,可是公司的情況已經壞的不能再壞了,我必須跟高利貸借錢才能維持不讓公司宣佈破產。」
「你跟黑道借錢?」段雪螢驚呼,不讚同的說︰「這種利滾利的高利貸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學長,你太糊塗了。」
「所以……」何春聞眯著被打腫的眼求段雪螢︰「小螢,你一定要幫我,不然我會被打死的。」
「我是很想幫你,可是跟我爸開口的確有困難。」
「你還沒開口?」何春聞的語氣一瞬間有些變異的凶狠,繼而馬上恢復慘兮兮︰「小螢,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站起身,段雪螢懊惱的踱著步離開長椅︰「畢竟五百萬不是一個小數目,我覺得……啊……學長你幹什麼?」
突然,感覺自己被狠狠的抱緊,段雪螢聞到了何春聞臉上的藥水味,一陣噁心感襲來︰「你放開我!」
「小螢、小螢。」何春聞幾欲瘋狂的從身後抱緊段雪螢,低吼︰「我知道你愛我,從高中的時候你就開始愛我,只要你現在肯幫我,我們就在一起,等我的公司重新上軌道之後,我一定會給你幸福的,你相信我,相信我。」
一股深深的厭惡感從心底萌生,身後的早已不是當初的何學長,他猥褻而下流,他把她段雪螢當作什麼人了。
「我早就……」我早就已經不愛你了。
這句話她是想吼出來的,可是在突然看到不遠處,紅色法拉利旁站著的修長身影時,所有話堵塞在了喉間。
一瞬間,她似乎被雷劈中般僵直,看著齊尉盯著她的黑眸,冰寒冷凝,然後她瑟縮的看著他緩緩走近……
段雪螢不再掙扎,身後的何春聞有些奇怪,越過段雪螢,他也看見了齊尉,興許是被齊尉可怖的眼神和氣場嚇到,何春聞戰慄的鬆開了段雪螢,無意識的後退了幾步。
段雪螢呆呆的看著齊尉站在自己面前,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然後自己的手腕就被狠狠的拽住,一種快被掐斷的疼痛,咬緊下唇,她卻不敢反駁一句。
轉身,拉著段雪螢走人。
何春聞卻下意識抓住了段雪螢另一隻手︰「不能走,我……」
齊尉停下腳步,黑暗裡的瞳眸如撒日一般嗜血,只是一個閃電般的動作,他就將何春聞狠狠撂倒在地,何春呈死屍狀一動不動。
段雪螢根本沒有心思再去看何春聞如何,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狠狠的甩進了齊尉的紅色法拉利。
諾諾的試著低喚︰「尉……」
而回答她的只是一陣狂飆的發動聲,以她根本承受不了的速度開在馬路上,段雪螢嚇得蒼白了臉,低低求著他︰「尉……尉,不要這樣……」
不知道這樣求饒了多久,車終於停下,段雪螢青著臉急促呼吸,從一旁的建築看得出,他們已經回到了齊尉的公寓,地下停車場。
還沒緩過神,段雪螢的座位突然後仰平躺開來,身上陡然一重,被齊尉覆上。
近在咫尺的魅惑般的面容,眼神卻如此讓她害怕,她知道他在生氣,非常的生氣……
「你知道你手機不接,這麼晚都沒有消息,我很擔心嗎?」出口,卻是再平常不過的關懷,她知道,他是存心說給她聽,要她愧疚,折磨她。
下一秒,墨黑的眸冷冽無比,口氣冰寒︰「可是現在我後悔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齊尉火熱的呼吸,她的眼眶灼癢,不停的流出液體,齊尉勾唇輕舔著她眼角的淚,又溫柔下來︰「為什麼哭,為什麼流淚……委屈嗎?」
一顫,拚命的搖著頭,她知道她不該委屈的。
「為什麼騙我?」
「我不是故意的,那是因為……」
「為什麼總是因為那個人欺騙我?」暴怒的低吼猛然爆發出,嚇得段雪螢噤聲,只能狠狠的抱住他。
「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跟夏薇嵐出去喝茶?鬼話,是跟你的何學長出去敘『舊情』吧……段雪螢……」齊尉的牙齒都開始激動的咯吱響︰「我在意的根本不是你騙我,你明白嗎?我在意的是,你為了你所謂的何學長由始至終一次又一次的欺騙我,放任我去等待!你明明知道今天是什麼樣的日子,為什麼你要總是在我選擇相信你,決心去愛你的時候告訴我,『齊尉,你是個蠢蛋』,六年前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解釋?我為什麼要聽你解釋,如果你心裡真的有我,你就不會為了別人而丟下我……」
「不是這樣的,不是……」段雪螢泣不成聲,伸手緊緊抱住齊尉,她害怕,害怕下一秒齊尉就拂袖而去,從此再也不理她,頭一次她覺得自己錯的無法挽回,總是以為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默默的努力愛他,而不明白他其實也在害怕,她心裡根本沒有他。
盯著身下哭紅眼可憐的像小貓般的人,齊尉卻喪失了理智,他已經分不清到底她說的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
從裴翊那裡得知她重新開始跟何春聞接觸開始,他的理智就瀕臨崩潰,那是唯一一個他在意過的人,段雪螢曾經愛慕過的人,為了那個人,她不惜一次又一次讓他空等,甚至利用他學經驗也是為了那個人。
而當裴翊告訴他,段雪螢在他決定帶她去見齊家父母的時候,再次讓他空等竟然又是為了何春聞,他就再找不到理智。
尤其是還看到何春聞緊緊摟著她的一幕……
究竟什麼是真心什麼是假意……呵……
猛地俯身,齊尉狠狠吻住她,絲毫不溫柔,像要泄恨似的,用力蹂躪著她柔軟的唇,很快就被他揉得一片紅腫。
「疼……」段雪螢輕呼一聲,掙扎,卻敵不過齊尉的力氣。
「你也會疼嗎?」齊尉紅了眼,咬著她的下唇,一點也不留情,大手也用力撕扯著她身上的衣服。
「齊尉,不!不要這樣……」她被他的憤怒嚇到了,衣服的撕裂聲讓她不自覺瑟縮恐懼。
忽視段雪螢推拒,他失控的直接用力扯下她的內褲,釋放自己的慾望,不顧她仍沒有一絲反應的情慾,一舉狠狠進入她。
段雪螢忍不住痛喊出聲︰「不要……好痛……」哭喊著,她的手緊緊抓住了座椅兩側,指尖早已泛白,冷汗佈滿整張鵝蛋臉。
「我就是要你痛,只有你痛,你才會明白一直以來我是用什麼心情在你身邊,六年前、六年後同樣沒心沒肺的你。」他急促呼吸著低吼,理智早已全軍覆沒,他的心被她傷了,連尊嚴都被她狠狠棄之不顧,他以為他的疼寵會讓她明白他的心意,結果,只是更加變本加厲的欺騙。
「嗚……」段雪螢甩著頭低泣著,想要解釋,可是齊尉根本不給她機會,體內的慾望開始狂妄的律動起來,帶來陣陣刺痛。
可是身上無論再怎麼痛,也比不上心裡的,她要怎麼樣才能讓他瞭解她後悔了,她不是故意欺騙他的,只是為了顧慮他的心情,卻弄巧成拙,早知道他會這麼憤怒,就算人命關天,她也會無情置之不理的。
齊尉看著她糾結的表情,他用力咬住她香肩,慢慢移動,含上了她早已反應的嫣紅,感覺它在口中綻放。
「嗯……」她的體內終於升起熟悉的快感,飛速將她淹沒。
而齊尉也並沒有停下身下的動作,幅度一次比一次大,狠狠進入,讓段雪螢的疼痛蔓延,嗜心。
漸漸的,她開始慢慢習慣他的存在,嗚咽著低泣,卻開始配合他的動作,擺動著縴腰想得到更多,得到齊尉的全部,只要他在,就好。
齊尉卻存心不讓她好過般,大手一撈,將虛軟的她整個撈起,背對著他,趴在了法拉利的擋風玻璃上。
猛地一下,從身後狠狠進入。
「啊……」段雪螢被冰涼的觸感和身後的動作刺激,難耐的低吟,臉上還掛著淚珠,一頭栗色的長髮隨著身後的動作擺動,汗濕。
難耐的折磨,淫靡的香氣……
午夜,寂靜的地下停車場,一輛顯眼的紅色法拉利卻在不明顯的角落裡曖昧不明的震動,直到車內兩人筋疲力盡,雙雙達到頂峰的癱軟,一切才平靜如昔……
翻身坐起,齊尉的衣服基本沒有離開過身體,而身邊的人,卻像個破碎的布娃娃般,衣衫不整碎裂,髮絲凌亂狼狽,卻依舊掩飾不了歡樂過後她的嫵媚動人……
感覺到自己的心潮澎湃,齊尉害怕自己再做什麼,從後座飛快的取過西裝外套,丟在了段雪螢身上,車門一開,將人順帶推了出去。
段雪螢心碎的坐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紅色法拉利失控的後退倒檔,然後消失在她的視野。
身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他的氣味,而他已經走了,瑟縮在他的西裝外套裡,全身到指尖都微涼,會不會這樣一走……就是永遠呢?
◎ ◎ ◎
「段小姐,你不要再一直來雲毅航空了,我說過很多次了,我沒有騙你,總裁這段時間真的不在公司。」齊尉的秘書長顏丹推推鼻樑上的眼鏡,略過段雪螢,走向停車場自己的車位。
段雪螢看上去有些憔悴,卻對顏丹不棄不舍的追問︰「顏秘書,但是你一定知道他在哪裡對不對,求求你幫我見他一面,我有些話一定要跟他說。」
顏丹扶著車門把,常年訓練有素的表情嚴肅冷靜以對︰「段小姐,那是你跟總裁的私事,我沒有資格插手,作為秘書,一切聽從老闆的吩咐才是我的職責。」
顏丹拉開車門,卻被段雪螢一把按住,高傲從不輕易低頭的段雪螢此時卻看起來像是毫無主意的小白兔,贏弱而失魂落魄,帶著微微低啞央求︰「我知道我一直這樣纏著你、求你,讓你很困擾,但是這麼久了他一直都不回公寓,也不接我的電話,我沒有辦法只能求你。」
「你求我也沒有用,如果總裁不願意見你,我有什麼辦法讓他改變注意呢?」顏丹的口氣稍稍軟化,拉開段雪螢的手,坐進駕駛座。
段雪螢再次拉住車門,彎腰求著她,眼眶也紅了︰「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究竟現在在哪裡……顏秘書,再見不到他,我……」
顏丹對視著段雪螢的眼睛,很明白她的意思,終於,輕嘆口氣︰「段小姐,我是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小倆口吵架是很正常的,也許總裁想通了就會回去,你不用著急,我只能告訴你這段時間他出差了,不在公司,他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公司,你明天再來吧。」
自從齊尉離開這麼多天以來,段雪螢第一次開心的笑了,連忙點頭︰「謝謝你,顏秘書,謝謝你。」
起身,段雪螢看著顏丹關門,驅車而去,站在一旁,笑著吸吸鼻頭,而心裡的刺痛不減反增。
六年前因為她的任性,他憤怒離去,而她只是默默忍受,膽小的縮在龜殼裡不敢去爭取任何,而六年後,她一直戰戰兢兢的努力著,害怕他再次離去,只是即使怎麼小心翼翼,她還是做錯了讓他選擇避而不見,但是這次她不會再退卻,任由他就這樣離開。
不管他還要不要再信她、要不要再愛他,她都必須為她自己,也為他們之間再努力一次,結果不重要,沒有了齊尉,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遊魂般的回到家,一室冷清,讓段雪螢寒意倍增,明明是兩個的幸福世界,此刻卻形單影隻的空蕩。
走進房間,打開齊尉的衣櫃,掛著一排整齊劃一的西裝,輕輕撫上西裝的肩胛,衣袖,嘴角微勾,她很喜歡看齊尉穿西裝的樣子,盡管他的身材穿什麼都很好看,但是,西裝總能讓他看起來更優雅迷人。
西裝下的隔層是各種款式的襯衫,上面還散發著齊尉身上熟悉的味道,舒適安心……蹲在衣櫃前,段雪螢想拿出一件齊尉的襯衫,卻不小心勾住另一件,一怔,段雪螢想將襯衫歸位,卻不經意發現衣櫃內壁有個紅色的小按鈕。
帶著不解按下紅色按鈕,嘎嘰嘎嘰,衣櫃內部的木板突然移動,似乎內壁暗藏玄機。
段雪螢將整排的西裝取下放在床上,再轉身看向衣櫃木板後的內壁,只消一眼,她便傻傻的呆住。
衣櫃後內壁似乎是刻意鑿空出的一個不算小的收藏櫃,玻璃的隔層在瓖嵌的暈黃小燈下折射出溫馨的光澤,裡面……全部是她從小到大送給他的禮物,每一件,甚至小到一個卡通的鑰匙扣。
最上層,是那個依舊嶄新的飛機模型,是當初耶誕節她偷偷放在他門邊的模擬客機,每一個人物,座椅,都是她一手包辦親自製作的,但是齊尉從來沒有提過飛機的事情,她也沒有在他房間看到過,她一度還失望的懷疑被齊尉銷毀了。
一層一層的看下去,還有她當年覬覦了很久的,齊尉校服襯衫的第二顆鈕扣,她每天威脅他要把鈕扣留給她,只是他還不到畢業就出國,她早就忘記了,他卻居然還留著。
一件一件或微小或精緻的物品,勾起了段雪螢所有的回憶,她崩潰的滑落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他是在意她的,由始至終都是,即使她自己不記得的話,他也都知道,段雪螢,你是笨蛋……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淚乾涸,她以為自己快睡過去的同時,公寓的內線電話響起,段雪螢一個清醒,快速跑向門邊接起︰「喂。」
警衛的聲音硬板的想起︰「請問是段雪螢小姐嗎?」
「我是。」
「有一位何春聞先生找你,請問你認識他嗎?」
是他,可是她已經再也不想見到他,段雪螢失落的說︰「不好意思我很忙,你讓他走吧。」
「何先生說不見到你不會走,他就在公寓門外等你。」
蹙眉,她怎麼從來不知道他這麼無賴,思索片刻,萬一齊尉會回來的話,看見何春聞會火上澆油吧。
「那你讓他在外面等著,我馬上下去。」.
即使有些反抗,段雪螢還是忍著走出了公寓大門,果不其然就公寓區的一個安靜拐角處看見了何春聞略顯狼狽的背影。
上前,她只是淡淡而疏遠的喚了一句︰「何先生。」
而段雪螢萬萬沒有想到,何春聞迅速回頭,卻是讓她來不及反應的對她吹了口煙霧般的氣體,一陣眩暈襲上她,她模模糊糊的意識到了什麼,卻喊也喊不出來,只是在暈過去之前恍惚的聽見一道惡毒的聲音。
「是你逼我的,段雪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20 01:11:55
第十章
「唔,痛……」一陣劇烈的頭痛,疼醒了段雪螢,她緊皺著眉頭努力睜開眼,卻發現自己被綁住完全無法動彈,環顧周圍,她還記得,這裡是……何春聞的辦公大樓?
「你醒了。」壓抑的聲音突然響起。
段雪螢靠著牆壁發現了不遠處椅子上坐著的何春聞,滿臉……怨懟,她告訴自己要冷靜︰「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何春聞怪叫了一聲,完全丟棄了一直在段雪螢面前展露的可憐兮兮,上前揪住她的下巴抬起,凶神惡煞︰「段雪螢!你居然耍我?你明明答應了幫我,借錢給我,卻沒有任何消息,你是存心的是不是,你想看我被打死?」
吃痛的蹙眉,段雪螢甩開他的箝制︰「我無能為力。」
其實,她不是沒有嘗試過隨意試探爸爸的口風的,只是爸爸開口問她拿錢的理由時,她又退縮了。
「放屁!」何春聞憤怒的甩了段雪螢一巴掌,往旁邊吐了個唾沫︰「你根本就沒有跟你老子要錢對不對?看你跟齊尉打得火熱,你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白痴的愛慕我的段雪螢了,你根本沒有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哼笑,臉上火辣辣的疼著,段雪螢真的想大笑,她果然是白痴才是曾經傾慕過他,他根本就是個人渣。
「你笑什麼?」何春聞反手再給段雪螢一巴掌︰「是你逼我這麼做的,你既然不肯給我錢,我就用你去要脅你老子,反正我再還不了賭債,我也是死路一條。」
抓住了重要的字眼,段雪螢眼神一凜︰「賭債?」
「是的。」何春聞仰天大笑︰「是賭債又怎麼樣?明明我有才華,卻沒有任何公司聘請我,我鬱鬱不得志,我為什麼不可以去賭?」
環顧公司,段雪螢不可思議︰「你之前所有說的話都是騙我的?」
「那又怎麼樣,這裡就是一個廢棄的公司樓層,你這個賤女人,我還以為你對我有一些情意,沒想到你就是想我死!」說著,何春聞喪心病狂的一腳踹上了段雪螢的肚子,讓她痛的彎下腰,嘴角也開始流出一絲絲血跡……
突然,段雪螢的手機響起,何春聞緊張的把她拿到段雪螢的面前,威脅︰「接電話,你敢讓任何人起疑,我一定會殺你了。」
摁下通話鍵,段雪螢忍著疼痛︰「喂。」
那頭是顏秘書公式化的聲音︰「段小姐,我是顏秘書,請問你現在在哪裡?」
抬頭看看何春聞佈滿血絲的眼瞳,她低咳兩聲︰「我在外面,什麼事?」
「總裁的飛機下午提前回台北了……我跟他說了你的事情,他說願意跟你當面談談。」
「真的?」段雪螢失控的驚喜的低呼,何春聞卻嚇得掐住了她的脖子,害她窒息的狂咳。
「段小姐,你還好吧?」
何春聞手一鬆,段雪螢眼淚順流而下,低頭思索了片刻說︰「顏秘書,請你轉告他,我現在有事不能過去,我在市郊的孤兒院,等我有時間再過去。」
顏秘書似乎感覺有些不對勁,卻沒有再追問︰「我知道了。」
「再見。」掛下電話,何春聞將段雪螢的手機狠狠的甩開︰「諒你也不敢耍什麼花招,等我一切都準備好了,你就給我打電話給你老子來贖人。」
段雪螢看著何春聞離去的背影,低咳不止,希望……齊尉能明白她的意思。
走進齊尉的辦公室,顏秘書看著埋標頭文件中的總裁,公式化的說︰「總裁,段小姐現在有事現在不能過來。」
有事?齊尉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卻看得出他有絲晃神,這段時間他把自己弄得憔悴筋疲力盡來忘記段雪螢,卻在顏秘書的報告中理智瓦解,既然她要解釋,他就給她解釋,那現在為什麼又不來了,有事……又跟何學長出去敘舊情了?
微微諷笑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而顏秘書卻沒有動︰「總裁,我看得出段小姐對你是真心的,既然相愛,何必要互相折磨?」
齊尉微怔,難得認真的看一直以來嚴肅冷面的顏秘書,她似乎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心頭微微一軟︰「謝謝。」
點頭準備出去,顏秘書卻再次想起了什麼︰「總裁,段小姐在電話中要我告訴你,她說她在市郊的孤兒院。」
「什麼?」齊尉反應頗大的起身,黑眸驚愕,轉念一想,手心開始冒汗,冷冽的聲音低沉︰「不可能!」
顏秘書不解︰「什麼?」
「那家市郊的孤兒院是國中時我們去當義工時的孤兒院,但是國中畢業那年,孤兒院就被拆了,她現在不可能在孤兒院,除非她有口難言……」齊尉努力冷靜的分析著,可是想到她現在可能的處境卻思緒混亂︰「顏秘書,馬上替我聯繫裴總,我現在馬上過去他那裡。」
「是。」顏秘書快速答應,其實,他們總裁真的很瞭解段小姐。
◎ ◎ ◎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段雪螢全身疼痛,嘴角的血液也凝固的讓她噁心,意識迷迷糊糊的聽見何春聞走來走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頭髮突然被拽起,疼得她頭皮發麻。
何春聞一副精神錯亂的低吼︰「我完了、我完了,道上的人都說裴氏佈下天羅地網在查我,他們一定知道我綁架了你,可是怎麼會呢……是你、是你,一定是你剛剛在電話裡說了什麼?你這個賤女人。」
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段雪螢蹙著眉笑了,始終,齊尉還是懂她的意思,不然裴翊也不會有行動,她很開心,就是全身的難受也不及她此刻的欣慰。
「你笑什麼?」何春聞用力拽起段雪螢︰「你給我起來,快!」
默不出聲,任由何春聞一直拖拽自己出門,上樓,不一會兒,她就知道了何春聞的目的,他把拖上了頂樓,綁在欄桿邊,外面……是驚悚的高度。
「學長……」段雪螢終於虛弱的開口試著勸他︰「你現在放開我,一切還不遲,如果非要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發誓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放屁!」何春聞抓著頭發神經質的瘋狂搖擺︰「我回不了頭了,賭債還不了我就死定了,家裡回不去,我還綁架了你,段氏、裴氏、齊氏……統統都不會放過我。」
「只要你肯回頭,一切我都不追究,如果你決定洗心革面,努力工作還債,一切也還能挽救。」
「閉嘴!」何春聞衝上前甩著段雪螢耳光︰「都是你我才會變成這樣的。」
段雪螢放棄了,她不能跟一個瘋子交涉,只能怪她自己……
「住手,放開她!」冷冽的語調倏地在頂樓大門處響起,隱忍而瀕臨殺人的感覺。
何春聞嚇了一跳,下意識拽起段雪螢,用小刀抵著她的脖子,大吼︰「不要過來,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淚眼婆娑,段雪螢笑了,她看到了他……這麼多天來終於再看到他,他的黑眸裡盡是擔心和恐懼,看吧,他還是在乎她的。
齊尉看著傷痕纍纍的段雪螢,理智的弦緊繃拽緊拳頭︰「該死的,段雪螢,你還笑!」
淚流的更凶,她的語氣帶著囂張︰「你擔心我,我開心……尉……你好像瘦了一點。」
她是笨蛋嗎?這種時候還說的出這種話,何況,到底瘦的是誰?
「閉嘴,你們統統閉嘴!」何春聞搖著頭,不小心在段雪螢白皙的脖子上滑出一條血痕。
齊尉心疼的低吼︰「住手……」
隨後趕來的裴翊和邵延拉住準備衝上去的齊尉.「尉,不要,小心他傷人。」
自從從裴翊那裡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齊尉已經悔恨不已,他應該聽她解釋的,相信她,只是怪他自己因為六年前的事情而杯弓蛇影,被影響了判斷力︰「何春聞,你究竟想怎麼樣?」
「給我錢!」何春聞大吼,笑起來:「給我錢,讓我還賭債、讓我離開台灣。」
「我答應你,你先放開雪螢。」
「我才不相信你們,我放開了她你們就會對付我。」說著何春聞割斷了綁著段雪螢和欄桿的繩子,拖著她向大門口移動︰「你們把錢存進我的帳號,等我安全離開才放了她。」
眼看著齊尉越來越近,她現在哪裡都不想去,只想在他身邊而已,段雪螢咬著下唇,下了決心般,突然用力咬上了何春聞的臂膀,讓他吃痛的一鬆手,便連滾帶爬的跑向齊尉……
「你找死!」何春聞一驚,追上去,眼看就要從身後一刀插進段雪螢。
而齊尉、裴翊和邵延三人更迅速默契,在段雪螢逃脫的一瞬間上前,齊尉抱過段雪螢,裴翊和邵延便聯手打掉了何春聞手中的刀子,將他制服。
而何春聞繼續用野蠻的力道掙扎,跟裴翊和邵延糾纏到了欄桿邊,他神經兮兮的大吼著︰「我不要坐牢,我不要……」
突然,何春聞像是神經分裂般大笑,站在欄桿邊撐起身子,翻身而下,就這樣,直直從高空墜落,只留下一聲響徹天際的︰「啊……」
裴翊和邵延站在圍欄邊,嘆氣搖搖頭,再回頭看看抱緊的兩人,決定倒霉的離開去處理高空墜落的那個人,鬧出人命可有得解決了。
段雪螢窩進熟悉的懷抱,外界的一切似乎都與世隔絕,伸手描繪著齊尉的眼眉,意識不清︰「我愛你,從來……都只愛你一個……」
眼眶微濕,齊尉吻著她的額︰「噓,別說了,我現在必須帶你去醫院……」
一直緊繃的情緒鬆懈,溫暖的懷抱讓段雪螢不願鬆手,一直模糊的低喃︰「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你是屬于我的,可是我好像傻呼呼的只會用自己的方式,我討厭你身邊有別的女生,任何人都不行,可是……你從來都不看我,嗚……」
緊緊將段雪螢壓在胸前,齊尉低啞了聲音︰「不是這樣的……」
「以前,我總是以為我暗戀何學長,其實不過是他給我一種,我想要在你身上得到的溫暖感,可是我就是白痴嘛,分不清哪種才是真實的。」段雪螢哭訴著不停言語︰「原來即使你不說,你不看我,但你的心底是在乎我的,那個第二顆鈕扣你是留給我的是不是?不管我是隨意帶過的話,還是跟你糾纏不休說的話,你都擺在心底……」
撫著她的發,齊尉心疼︰「對不起,是我害你胡思亂想,只是這些事情……我也是後來才明白。」
「兩個大傻瓜。」段雪螢任性的蹭著他胸前的襯衫,吸吸鼻頭,聲音更加細小︰「尉,當初我只是害怕跟你說實話,我沒有利用你學經驗,我……只是找個藉口跟你在一起,把自己交給你,卻擔心你看不起那樣的我,紫薰說,她把自己給邵哥哥從來都不後悔,我也是,我從來都不後海。」
「別說了。」
「不,你讓我一次說完,直到你離開之後,我才發現,習慣難受、習慣思念、習慣等你,可是卻一直沒有習慣看不到你,更加不習慣走過陽台通道的時候,那邊沒有你,我討厭家裡隔壁的那棟別墅,空蕩蕩,因為你不在了…….還有,我想著某一天如果有足夠的勇氣,我一定要跟你說,如果這所有的一切都不算愛,那要怎麼樣的愛,才能讓你明白……」
懷裡的聲音漸漸消失不見,風輕輕吹過,讓齊尉的臉頰上有些微涼,低頭,段雪螢似乎虛弱的睡了過去,打橫抱起她起身離去,齊尉沒有再說一句。
◎ ◎ ◎
段雪螢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反射性的坐起︰「尉……」
「小螢,你醒了。」幾道急切的聲音在床邊響起。
段雪螢全身酸痛的慢慢靠回枕邊,轉頭就看到一臉焦急的自家父母、夏薇嵐,甚至還有齊家兩老……可是為什麼沒有他呢?
喉嚨有些乾澀,扯出笑意︰「爸媽,齊伯伯、齊伯母,嵐嵐……」
段家父母心疼不已的上前摸摸女兒的頭髮和臉頰,段尹峰寵溺的責怪著︰「傻丫頭,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吃了這麼多苦?」
「爸爸,我沒事啦。」段雪螢笑笑看向齊家兩老︰「齊伯伯、齊伯母,真不好意思,還驚動了你們。」
「這是哪裡的話。」許久沒見的齊家兩老甚是心疼︰「小螢真的長大了,比以前懂事多,不過以後不可以再這樣害我們著急了,有事一定要說出來。」
「嗯。」段雪螢乖乖的咬著下唇點頭。
一時稍顯靜默,段雪螢發現大家都沒有準備向她解釋某件不解的事情,於是自覺的開口︰「尉呢?」
她還記得,她睡過去之前,是在他的懷裡的。
看看自己父母,看看齊家兩老,最後看向自己死黨……居然都迴避她的目光,眼神閃爍,段雪螢不安再次起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抓住段尹峰︰「爸爸,齊尉呢?」
「小螢,暫時不要想這麼多,先把傷養好……」
轉手抓住夏薇嵐,段雪螢急切的詢問︰「嵐嵐,他呢?」
「小螢,那個……其實我覺得段伯伯說的對,你……」
不顧疼痛驚慌的走下床,拉住了齊家兩老,懇求︰「齊伯伯、齊伯母,你們一定知道他在哪裡對不?」
齊家兩老臉色為難,嘆了口氣。
終於,段雪螢癱坐在了病床上,失神︰「他是不是還不肯原諒我,我究竟應該怎麼做?」
夏薇嵐似乎看不下去了,坐在她的身邊抱抱她︰「小螢啊,該是你的就是你的,不要太強求了,有些事情……齊尉回法國去了,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想明白的。」
怔仲的良久,段雪螢猛地跳起來,抓起一旁的衣服衝進了洗手間,在大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猛地衝了出來。
「我沒事了,我要出院。」
「喂,小螢。……」根本來不及阻止,大家就看著段雪螢拎著包包從病房衝了出去。
夏薇嵐撓撓頭︰「我們這樣騙小螢好嗎?」
齊家兩老首先噗哧一聲笑出來︰「沒想到小螢會這麼愛我家那個壞蛋兒子,真是委屈她了。」
段尹峰輕搖頭,優雅的笑著。
甦凝惜拍拍段尹峰︰「老公,如果讓小螢知道我們騙她,她會不會大發脾氣啊?」
「不會的。」段尹峰溫柔勾住甦凝惜的肩膀︰「我瞭解我家小螢,她幸福還來不及,這個驚喜她一定會很高興。」
「那我們就趕緊回去準備吧!」夏薇嵐興奮的拍拍手︰「我也沒有罪惡感了,想到小螢驚喜的表情,迫不及待,對了,我還忘記告訴她,紫薰今天終於要回來了。」
林紫薰,段家父母自然也是熟悉的,真好,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了。
「尉……」風風火火的衝進齊尉的公寓,卻因為眼前的空蕩蕩的房子怔仲不語。
確實……是空蕩蕩,所有的東西都不見了,衝進房內,衣櫃裡的西裝,襯衫,包括內壁裡面的禮物,都消失了,他真的決定一去不回了嗎?
段雪螢的心一陣痙攣,她該怎麼辦?再次面對失去卻無動于衷?不行,她不可以。
急切的掏出手機撥通了雲毅航空的電話,詢問了去法國的航班,也立即訂了飛機票,這回,換她來追吧。
走出公寓,她也隨手撥了給電話給夏薇嵐。
接通︰「嵐嵐,我訂了機票,決定馬上要去法國一趟,你幫我跟我爸媽說一下,順便替我安撫一下他們,說我不會有事的。」
這頭,夏薇嵐拿著氣球,在段家佈置小型派對的動作僵住,小螢……在說什麼?
「薇嵐,怎麼了?」一道迷人的聲線提醒了她電話嘟嘟的聲音。
回神,茫然的對著齊尉︰「我沒幻聽吧,她說她已經訂了機票要飛一趟法國。」
「她為什麼要飛法國?」齊尉疑惑,他不過是暫時離開了一下醫院,把公寓的東西整理好搬回段家隔壁的別墅而已,怎麼就情況大變了。
「這個……」
段家和齊家兩老急匆匆的從四方趕來︰「什麼,嵐嵐你說什麼了?」
終於,夏薇嵐明白了段雪螢的意思,冷靜不了的吼起來︰「完了完了,小螢說要去一趟法國,她要去找齊尉。」
「找我?我不是在台灣嗎?」
「啊?」齊媽媽推著齊尉︰「兒子,快去阻止小螢。」
「你們又玩什麼主意了?」齊尉反應過來,不用再問了,一定是老頑童們又惡作劇他們了,「她身體還很虛弱,為什麼要騙她?」
「我們也是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兩對父母頗顯無辜。
齊尉無奈的搖搖頭,撥通雲毅航空所有航班控制室,得知了段雪螢訂的航班,淡淡而強勢的宣佈︰「通知下去,那個航班今天停飛,所有乘客雲毅航空雙倍賠償。」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9-20 01:12:08
尾聲
坐定在飛機上,段雪螢累的筋疲力盡,靠著視窗眼皮眨巴眨巴,身邊的走動聲完全與自己無關,她只知道,很快,她又會再見到他了……慢慢的,直到眼睛全部閉上。
似乎像是長長的睡了一覺,段雪螢是以一種神清氣爽的狀態醒來了。
看看窗外,天氣晴朗……咦,可是為什麼沒有雲?飛機已經降落了?
不對啊……這麼熟悉,飛機根本沒有起飛過!
段雪螢嚇了一跳,四周觀望,卻沒有一個人,連一個空姐都沒有。
「死了死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段雪螢慢慢的走向下機口……
「沒有我的允許,你想去哪裡?」廣播聲傳來,充斥在整個飛機艙裡,段雪螢一僵,抬頭急切尋找。
「親愛的,在找我?」略顯戲謔的聲音,卻讓段雪螢確定了他的身份,孩子氣般又哭又笑叫起來︰「齊尉,你在哪裡?你出來啦。」
「出來也可以。」顯然某人還沒有把段雪螢折騰夠︰「你似乎還沒有回到一個問題。」
「什麼?」
「上次我問過的,coffee or tea or me?不過我倒是可以先回答你,果汁、牛奶和你……我的答案,是你。」
段雪螢聽著,眼淚隨著笑容一起綻現,呆呆的,她就被擁進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傻瓜,誰說你都信,我怎麼會舍得丟下你回法國。」
段雪螢在他的懷裡輕輕轉身,彷彿隔世般的鎖住他好看的臉頰,墊腳,勾住他的頸項,深深的吻住了他。
她想,她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告訴他無數次,她的生命裡沒有咖啡,沒有茶,永遠只有他……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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