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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金晶]養個小老婆[全文完] [列印本頁]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3 02:13:33     標題: [金晶]養個小老婆[全文完]

養個小老婆 作者:金晶

懦弱的男孩,冷漠的性情,拋棄所愛;
男人的霸道,不容許反抗,強勢索愛!


金世成,豪門富二代,多金俊逸,聰明冷靜,
還是個難得不敗家、不風流、不玩女人的全勤總裁。
可這總裁還是個怪咖,對倒貼的女人,他不屑一顧,
直到陳沫沫出現時,一向冷感的他竟跌破眾人的眼鏡,
成了發情男,她逃他追,她躲他找,只因為,
她該是他的女人。只是曾經傻得想愛他的陳沫沫,
不只對他的追求冷漠以對,還敢質疑他下半身不行,
更教他不滿的是,八年前的她,生的明明就是他的兒子,
八年後,兒子卻是左一句「叔叔」,右一句「叔叔」。
為此,很久不曾精蟲上身的金世成,索性二話不說,
直接將這不該惹怒他的女人給撲上床,
他決定要她好好體驗,床上的他,到底是行還是不行!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3 02:13:50

第一章
  
  金氏集團的會議室裡,氣氛正凝重。
  
  十月的季節,秋高氣爽;相對地,此時高級管理職員正戰戰兢兢地坐著,不時地用紙巾擦拭著額頭的汗珠。
  
  「總裁,這是這個季度的報告。」好不容易結束了長長的季度報告的銷售部門主管,故作鎮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只是他的雙腿早已害怕地打顫。
  
  眼前的男子,狹長的眼睛微微往上吊著,鼻子高挺,嘴巴微薄,遠遠地看著,就是一張充滿陰柔的臉蛋,如果他此時的眼神不這麼犀利,肯綻放出絲絲微笑,相信不僅僅是女人會著迷,就連男人也會敗在他的西裝褲下。
  
  「總裁?」銷售部門的主管再一次地開口問道。
  
  「嗯,你自己覺得呢?」男人放下手中的檔案,動作不大,可放下去時,眼神逐漸變冷,連坐得很遠的職員都感覺到事情大條了!
  
  「我想,我不用多說什麼,你自己知道該怎麼做吧?」
  
  「是,我知道,我會主動辭職的。」銷售部門的主管臉色鐵青地響應,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起碼總裁沒有將他法辦,給了他一條生路。
  
  前陣子,有一筆大生意自動送上門來,甚至私下賄賂他,讓他能點頭同意,而他一時貪心,加上經濟不景氣,就……
  
  唉……銷售部門主管搖頭歎氣。
  
  他的決定沒有讓那些主管驚訝,主管們全部都是一臉的沉重,就怕被殺雞儆猴的人就是自己。
  
  明哲保身是在商場上的原則。
  
  金世成在商業上有一個稱號,怪獸。
  
  他洞悉市場,擁有著良好的商業頭腦,在商場上勇往直前,猶如一匹怪獸,肆意馳騁,外表的優勢讓他得天獨厚,與怪獸根本扯不上關係,但他傳奇的經營手段就似怪獸般的強悍。
  
  在名媛心中,他就如「美女與野獸」中的王子,一個咒語變成了怪獸,但是解咒後,又是一個氣質高貴,五官精緻的王子。
  
  但現實中,他更為炙手可熱,畢竟他這個怪獸不僅會做生意,人也是一表人才。
  
  「呵呵……」男人突然笑了,「你認為這樣就夠了?」
  
  銷售部門主管的臉色從鐵青變成了蒼白,「我……」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男人無情地將銷售部門主管的說辭給扔到了一邊,離開座椅,轉身離開,動作一氣呵成,丟下了一室臉色蒼白的部下,他走得隨心所欲。
  
  這個男人就是金氏集團的主,是掌管他們生與死的男人,金世成。
  
  金世成一把推開門,往總裁專屬的電梯走去,一個身影正好從旁邊的員工電梯中走了出來,來者越過金世成,落下了茉莉的清香。
  
  金世成本堅定的腳步一頓,雙眼有些恍惚,等他回過神時,他已經抓住了來者的手。
  
  「啊!你做什麼?」來者抬起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著他。
  
  瞬間,兩人都是一愣,彼此的眼中只容下彼此的身影。
  
  「你……」
  
  時間似乎就在此刻停留了,他的雙眸直直地盯著眼前的佳人。
  
  「小沫……」金世成緩緩地開口喊道。
  
  陳沫沫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神一黯,等再一次抬眼看著他時,眼裡只剩下單純和陌生。
  
  陳沫沫冷漠的眼神,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心裡,讓他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好久不見。」陳沫沫悄悄地收起過多的情緒,微笑地打招呼,可她的笑沒有傳入她的眼底。
  
  好一個皮笑肉不笑,金世成看著陳沫沫,心裡泛起陣陣的漣漪,是他不好,如果不是他,她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是呀,好久不見。」應該有八年了吧。
  
  「你可以放手嗎?」陳沫沫淡淡地說道,往事都過去了,現在她只想享受平淡的日子,盡管每當她想起過往,她就會失眠好幾個晚上,甚至心還會不斷地抽痛著。
  
  金世成默默地放開了禁錮她的手,眼角不小心瞄到了她手上的便當,揚了揚眉,「你怎麼會在這裡?」
  
  陳沫沫看著金世成,平靜的心湖又開始不斷地波動,不該的呀,現在的她不該這樣!
  
  「我……」
  
  「沫沫,你來了!」一道男聲傳了過來,陳翔大步地上前。
  
  接過陳沫沫手中的便當,陳翔大大地在她的額際上留下一個吻,「辛苦你了。」
  
  「不會。」陳沫沫沒有將這個吻放在心上,對她而言,這不過是個普通的打招呼方式罷了。
  
  可是某人不會這麼認為,金世成沒有忽略他們之間的親暱,還有陳沫沫無名指上耀眼的鑽戒,那道光芒好似是在炫耀著什麼,甚至讓他覺得礙眼到極點。
  
  站在一旁一直被透明化的男秘書喬治,臉上都出現不可思議的表情,天哪,他剛才看到總裁對一個女人這麼關心,已經吃驚不已了,現在的總裁又開始變臉,比在會議室裡更加的冰冷。
  
  「陳翔,你們是……」未說完的話語,點到為止。
  
  「是我的太太。」陳翔揚起幸福的笑容,好像擁有了陳沫沫,便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沒錯,能擁有陳沫沫是任何男人最大的幸福,如果當初不是他太懦弱,那麼現在站在陳沫沫身邊的人,就會是他了。
  
  畢竟,當初她是這麼深愛著他,而他,卻犯下了這麼大的錯,一個讓兩人……
  
  「是嗎?」他現在只剩下反問的能力了,他早已失去了在商場上的能言善道,整顆心疼得讓他呼吸不暢。
  
  「怎麼了?」陳翔關心地看著自己的小表弟。
  
  「沒,沒事!」陳翔是他的表哥,那麼陳沫沫是他的表嫂嗎?
  
  「你什麼時候認識她的?」金世成不允許自己懦弱,懦弱,便是他失去她的最大原因,讓他至今仍痛恨自己。
  
  「呵呵,不就是八年前嘛!」
  
  「怎麼都沒有聽你說過?」他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甚至連表哥為她挑婚紗時,他也在場,因為陳沫沫身體不適,所以只有表哥一人,他也沒有疑慮。
  
  那婚紗,他當初是以陳沫沫為假想的,他真的沒想到,他挑的婚紗竟真的穿在了她的身上。
  
  「你不是知道,家族不讚同我的婚姻嘛,連我結婚時,你都沒有來。」陳翔淡淡地抱怨,這個小表弟跟他很談得來,可惜最後還是沒有來。
  
  是嗎?那他又一次的放棄了這個機會嗎?如果他不受家族的牽制,執意去看看,他也許就會知道他最愛的女孩要結婚了,還嫁給了他的表哥。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之間總是錯過呢?
  
  不!不是的,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太蠢、太懦弱了!
  
  「別在意,我隨便說說的,你別放在心上。」陳翔笑著說道。
  
  陳翔陽光般的笑容總是讓人安心,陳沫沫本來緊張不已的心,總算慢慢地沉澱下來。
  
  金世成不是愚鈍的人,他自是看出了陳沫沫的放鬆,嘴角苦澀地一笑,原來,他已經不是當年能給她帶來安全感的男人了,跟他在一起,她會緊張,會害怕,就如遇到陌生人一樣。
  
  「是嗎?」
  
  「呵呵,是呀。」陳翔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轉頭跟陳沫沫溫柔地交代:「我今天要加班,你晚上不用等我了。」
  
  「嗯,我知道了,我會煮好宵夜,到時你記得加熱就可以吃了。」陳沫沫早已習慣了他的加班,也沒有多說什麼,不過還是貼心地準備夜宵。
  
  「好。」陳翔點點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一吻,撫了撫她的柔亮黑絲,「你回去吧,小心一些。」
  
  「好,我知道了,你也是。」陳沫沫乖巧地點點頭。
  
  站在一旁如局外人的金世成,被眼前恩愛的一幕幕給刺激地睜不開眼,眼睛好乾澀。
  
  「總裁。」喬治出聲提醒著金世成:「等等還有一個會議。」
  
  而且這麼看著人家夫妻恩愛,會不會讓別人尷尬,也讓自己感到不好意思呢?
  
  「知道了。」金世成望著眼前最熟悉的女人,又臨時改變了主意,「表嫂。」
  
  一聲表嫂,讓本已放鬆了陳沫沫又是一僵,隨後才緩過神,「怎麼了?」
  
  「既然你要走了,我送你。」
  
  「不用了。」陳沫沫推拒著。
  
  「小沫,讓世成送你吧,我也比較放心。」陳翔開口道。
  
  這種情況下,陳沫沫也不好多說什麼,以免引起別人的懷疑,而且她現在已婚了,他也不能怎麼樣了!呵,她真的想太多了,他們之間早就沒什麼了。
  
  「好吧。」陳沫沫應得有些勉強。
  
  「這邊走。」金世成指了指他的專屬電梯。
  
  「嗯。」陳沫沫向陳翔揮了揮手,對喬治點點頭,然後往電梯門口走去。
  
  陳翔滿意地看著消失在電梯裡的兩個人影。
  
  喬治摸了摸頭,依他對總裁的瞭解,過一會兒的會議怕是要取消了,不過讓他感覺好奇異哦,他看了看陳翔,陳翔正開心地沖他微笑。
  
  拜託,不用對他笑得這麼開朗吧。
  
  他難道看不出總裁對他妻子的覬覦嗎?總裁眼裡可是充滿著赤裸裸的嫉妒呢,而他怎麼還一點自覺都沒有。雖然已經結婚,不過結婚也是可以離婚的,唉,陳翔貴為副總,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大智慧嘛。
  
  「那我先走了。」喬治迫不及待地想離開陳翔的視線,這個男人的眼神太有壓迫感了。
  
  「好,掰掰哦。」陳翔戀戀不捨地搖搖手。
  
  喬治連忙一溜煙跑掉。
  
  陳翔收回了視線,看了看專屬電梯,伸手摸了摸下巴,「嗯,看來是時候了。」
  
  電梯裡的兩人默默地等待著電梯緩緩地往下運作。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驚醒了兩個人。
  
  「不用送了,我先走了。」
  
  陳沫沫不給金世成任何說話的機會,疾步地走出電梯。
  
  「小沫!」她的腳步一頓。
  
  「你恨我嗎?」金世成將自己千回百轉的話緩緩地吐出口。
  
  陳沫沫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轉過頭,堅定地搖搖頭,小巧的櫻桃小嘴張了張,「不,我不恨你。」
  
  這句話就像聖經,在他罪惡深重的時候,救贖了他,「真的?」
  
  「是的。」她曾經怨恨過,可是到現在,她感謝他,由衷地感謝他,是他讓她的一生都完美了。
  
  「是嗎?」金世成笑了,邪魅地如在享受食物之前的怪獸,異樣的妖媚誘人。
  
  「你……」陳沫沫臉一紅,「那我……」
  
  來不及說的話都被男性的薄唇全數吞噬,金世成一個使力,將她拉進了正要闔上門的電梯裡,伸手按了頂樓鍵。
  
  男人的唇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女人的唇,不停地在上面輾轉吸吮著,她期盼著如果這一刻能永遠停住,那麼她再也無憾了,可是……
  
  一滴淚,劃過他們交接的唇,鹹苦的味道竄進了他們交纏的舌尖,金世成緩緩地推開她,「怎麼,跟我在一起,你就這麼痛苦?」
  
  金世成的眼裡有著無法掩飾的痛苦,他知道,當初他的懦弱害了兩個人,可是現在的他,已經不是當初的他了!
  
  閉了閉眼,陳沫沫轉過頭,然後按下一樓鍵,好似剛才的激情只是過眼煙雲,不曾停留在她心頭。
  
  「我們……」陳沫沫吸了一口氣,沒想到呀,這個男人至今對她的影響還是這麼深刻,一跟他在一起,她便會迷失自己。
  
  以前,她會認為有他在沒關係,後來,她終於意識到,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一個人會永遠為你護航。
  
  「太遲了!」
  
  靜寂在兩人之間蔓延著,兩人近在咫尺,卻像有一個太平洋的距離橫跨在兩人之間。
  
  「叮」一聲,陳沫沫毫不遲疑地甩頭離開,臉上尚未完全乾涸的淚水,似乎只是一個幻覺,風一吹便幹了,就如他們之間一樣,一刀下去便斷了,永遠斷了。
  
  「我不會再放手了!」金世成深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他的語氣鏗鏘有力,且堅定不移。
  
  陳沫沫揚起一抹苦澀的嘲笑,她的腳步一停,繼而又往前走去。
  
  金世成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手掌重重地按著開門鍵,不願離去,直至佳人的身影消失了,他才緩緩地放開了手,當電梯門闔上時,他看見了鏡子中的自己,一個事業有成的有型熟男。
  
  「呵呵……」他笑了,笑聲中有著絕望和悲傷。
  
  真的會太遲了嗎?
  
  深邃冷酷的瞳孔,此時溢滿了悲痛和……悔恨!
  
  ***
  
  八年前。
  
  「啊!不要在這裡。」一個青澀的女孩聲音響起。
  
  「沒關係的。」男孩難耐的聲音裡充滿了慾望:「不會有人來的。」
  
  「世成,可是……」
  
  「噓。」男孩一個吻堵住了女孩的猶豫。
  
  男孩的褲頭早已解開,女孩的胸罩也早已鬆開,男孩的手伸進了女孩白嫩的背部,來回摩擦著。
  
  女孩的梅花在他的手中綻放,兩人的呼吸變得急促不已。
  
  「小沫。」男孩柔情地呼喚著,動作利落地扯下了她的蕾絲內褲。
  
  「世成。」男孩的聲音在她的耳畔迴響,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耳際。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偷嘗禁果,他們還是高中生,兩個人之間有著男女之間的單純愛情,也有著年輕氣盛的衝動。
  
  「啪啦」一聲驚醒了他們。
  
  「你們在做什麼?」來者是一名教師,此刻正嚴厲地叱喝著。
  
  教師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他們竟在體育用品儲藏室裡……
  
  金世成反應後的第一個動作,便是擋在陳沫沫的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掩護著衣衫不整的陳沫沫。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沫沫低著頭,坐在校長室裡的沙發上,一言不發,眼裡的恐懼顯而易見,金世成亦然,可是他不准自己在此時懦弱。
  
  「校長,該怎麼辦?」一旁除了那名發現的教師,還有他們的班導師。
  
  「我已經通知他們兩人的家長了,不過陳沫沫的家長聯絡不到,暫時不能過來。」班導師冷情地看著眼前惹禍的男女。
  
  對他們而言,學生發生什麼事情根本不關他們的事情,只要不要鬧大就好了,不能讓學校爆出醜聞。
  
  「嗯。」校長緊張地拿出手帕擦了擦臉,連帶著旁邊的兩個教師也莫名的緊張。
  
  因為金世成的特殊身分,他的爸爸是金氏集團的總裁,而母親又是婦女聯合會的,加上金世成的媽媽又是學校的董事會裡的主席,所以,到現在這個醜聞除了在場的五個人以外,還沒有外洩,不過最重要的一點,仍是因為金世成的母親。
  
  她是一個怪獸家長,所謂怪獸家長便是把自己的兒女當寶,別人的當草,不值得一提。
  
  金世成的學習成績優異,是學校裡有名的榜首,本來也是一名長跑健將,一次意外受傷後,他的母親便反對他從事這類活動,最恐怖的是,意外受傷時,正好體育老師在旁邊,自然而然,怪獸家長便將這個意外歸結為體育老師的責任。
  
  無論那名教師怎麼道歉,怪獸家長卻不理會,執意將名教師逼上絕路,將他踢出了學校,甚至不允許別的學校聘用,可憐無辜的體育老師只能背井離鄉,另覓他路。
  
  金世成知道的,母親對他的愛護已經超過了一般母親的尺度了,他不敢,他不敢再做什麼叛逆的事情,就如一隻傀儡,對於母親的所有要求,他都盡力滿足。
  
  可這一切卻在陳沫沫的出現後,再也不能維持平衡了。
  
  他喜歡陳沫沫,喜歡她的安靜、膽小,還有她的善良,他總是會偷偷地觀察她,她的笑,她的沮喪,她的一切,一直以來,只是偷偷地,從沒有打算讓她知道,他不奢求,他只是想暗地裡偷偷地戀著她。
  
  但,一切最終還是脫離了他的掌控,當她害羞地站在他的面前,靦腆地,柔柔地說:「金世成,我喜歡你,我可以跟你交往嗎?」
  
  他呆楞了,他一直沒想過一個害羞膽小的女孩竟會主動告白。他沒有機會去思考,當他看見她因為羞窘而眼紅的雙眸時,他已經不由自主地答應了。
  
  當她笑顏如花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承諾,可他一點後悔之意都沒有,因為這是他很想很想要的結果,
  
  於是兩個人開始了偷偷摸摸的交往,他坦誠以待,將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她,而她就如他所想的,她真的很善良,她能體諒他所有的苦處,甚至委屈自己,答應他不告訴任何人他們交往的事情,極力配合著他。
  
  一段時間下來,他領悟到這個女孩是真的喜歡他,一心一意,而他陷入了她編織的情網,深深入迷,不可自拔,情到深處時,他們自然地發展了更為親密的關係。
  
  只是他沒想到,兩人之間的情網,還是被別人給捅破了,而且還是一名教師。
  
  這叫他該怎麼辦?
  
  他緊張地看向陳沫沫,害怕在她一向開朗的眉宇之間沉浮,他的心狠狠地一抽,他不想、不能、也不願看見她這麼擔心受怕的模樣,而且始作俑者還是他。
  
  他悄悄地移到她的身邊,偷偷地握了握她的手。
  
  陳沫沫驚恐地回過神,看向金世成,他的眼神好溫柔,他的眼裡寫滿了對她濃得化不開的柔情,心念一動,陳沫沫高高懸掛的心,逐漸安定下來,甜美地扯開微笑,輕輕地一個搖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金世成緊緊地拉著她的手,他不會放手,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絕不!
  
  「噠噠」的高跟鞋踩著凶猛的烈焰而來,不用多時,出現在校長室的人是他的母親,人稱怪獸家長,冷如玉。
  
  冷如玉,人如其名,冷冷冰冰的,當她的眼睛高傲地轉了一圈後,很自然地落在了自己最為關懷的兒子身上,一個傾身,冷如玉擁住自己的兒子,一副擔心憐惜的模樣,「怎麼樣,有沒有事情,嗯?」
  
  金世成對上母親關懷的眼神,心裡一軟,搖了搖頭。
  
  得到寶貝兒子的回答,冷如玉先是鬆了一口氣,轉而神情高傲地看向校長,氣勢囂張地質問:「校長,到底是怎麼回事?說什麼我的兒子做出有違校風的事情,請問,到底是什麼事情?」
  
  校長拿著手帕緊張地擦拭著,唯唯諾諾地說道:「不好意思,金太太,讓你特意跑了一趟。」
  
  「廢話別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與對著兒子時的溫柔有所不同,對於校長,冷如玉的臉色臭得很。
  
  「呵呵……」校長不敢插嘴了,這種事情他不好說,學生的家長還這麼理直氣壯,好似不管是出什麼事情,都要學校負責,真是讓人頭痛呀。
  
  「是這樣的。」班導師終於插嘴了,畢竟都是女性,好說話嘛,金太太還是董事會的主席,她表現好的話,說不定就能升職加薪呢!
  
  班導師走到了金太太身邊,低聲訴說,聲音不大,正好讓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說什麼?你說我兒子……」金太太大受打擊地看著自家兒子。
  
  她萬萬沒想到,兒子竟然在學校做出這種事情!
  
  要不是班導師的解釋大家都聽得很清楚,只怕大家都以為班導師添油加醋,說得天花亂墜。
  
  冷如玉下一個動作讓眾人始料未及,她一個箭步上前,狠狠地拍散兩人相牽的手,同時動作利落地一個反打。
  
  「啪」的一聲,一記巴掌落在了陳沫沫的臉上,而不是金世成。
  
  「媽!」金世成驚訝至極地呼喊出聲。
  
  一抹鮮紅的五指印留在了陳沫沫的白皙的臉上,陳沫沫的臉整個被打腫了。
  
  「你這個賤貨,年紀輕輕就不學好,來勾引我家的世成,你……」一連串不堪的髒話直直衝著陳沫沫而來……
  
  「不!我不是。」陳沫沫捂著臉龐,委屈地淚流滿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3 02:14:07

第二章
  
  「我不是!」陳沫沫倏地睜開眼睛,看著熟悉的天花板,胸口激烈地跳躍著。
  
  「嗚嗚,我不是的。」陳沫沫抱住自己,怎麼會,怎麼會又一次作到這個夢?她以為,她以為自己已經放棄了,她真的沒有想到,闊別多年的惡夢又一次地襲擊了她。
  
  「陳沫沫,你不是的,那些都過去了,你不准想,不准!」陳沫沫不停地對自己催眠,不准自己再去回想過去,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再也挽回不了了。
  
  可是為什麼?每當她回憶那一段日子的時候,她的心就好疼好疼,她以為自己可以放下的,可是,她知道,自己可以放下對金世成的感情,但卻放不下那傷痛,真的好疼,她永遠不會忘記那記巴掌,也更不可能會忘記金世成的驚訝與心疼的目光。
  
  那又如何呢?當他的母親大罵她時,他沒有為她說過一句話,她懂,她瞭解,他對他母親向來都是唯命是從,只是他的響應卻造就了她的悲傷。
  
  當冷如玉問他:「是不是她勾引你,你才會出軌做出這種事情?」
  
  她滿懷希望地,希望他說不是!他們是因為愛才結合,不是因為那些不堪的緣由。
  
  他卻沉默不語,只是輕輕的點點頭。
  
  她發誓,她到現在仍然記得金世成眼裡無聲的抱歉、晦暗的忍耐,還有他母親高傲得意的眼神。
  
  他母親的話,至今仍在耳畔迴響:「我真是不知道,這個學校怎麼說也是個高級學院,怎麼會讓這種低賤的女生進來,就說嘛,身分低賤的人,就只會做低賤的事情。」冷如玉的暗示明示,將她打進了地獄。
  
  學校自然只能將她這個普通沒有身分背景的人給開除,讓她被迫輟學,同班同學都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當她因為家裡有事所以轉學了。
  
  她默默地離開了,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呵呵,她是不是該感謝學校的仁慈,起碼,她沒有被抹黑。
  
  然後,她開始了漫長的等待,她在等,等金世成來找她,不顧一切地對她說,他們會在一起,可她等來的卻是父母雙雙身亡的消息……
  
  還有什麼痛苦是她沒有經歷的!那時的她貧困潦倒,根本沒有錢,一個高中都沒有畢業的女生被迫面對這一切,她一直以為最糟糕的事也就這樣了,結果……
  
  「媽咪。」一個小腦袋瓜在門口徘徊了許久。
  
  「小誠,過來!」陳沫沫連忙抹盡臉上的淚痕,伸手抱住衝過來的陳誠小朋友。
  
  是的,陳誠就是她意想不到的禮物。
  
  她猶豫過,甚至去找金世成,呵,沒想到他早已離開,去國外留學了。
  
  她好怕,她還未成年,卻已經失去了父母的庇護,還有了一個不該存在的小生命。
  
  不過那都是她以前的想法,現在她反而感謝上天,讓她擁有了陳誠,讓她有了生活的希望,可愛的小寶貝是她人生中最大的驚喜和安慰。
  
  「媽咪,你又作惡夢了?」年紀輕輕的小陳誠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媽咪。
  
  唉,身為一位母親,最不該做的事情,就是讓孩子擔心她,可是單親家族的孩子總是比同齡的孩子多了一絲敏感和憂鬱。
  
  「呵呵。」陳沫沫選擇以傻笑掩飾自己,「怎麼了,這麼晚還來找媽咪?」
  
  「媽咪。」陳誠無奈地看著陳沫沫,傻媽咪,臉上都是淚痕,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嘛。
  
  「怎麼了?」
  
  陳誠想了想,算了,媽咪不說,那他就不逼她了,他是好兒子嘛!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陳誠天真又困擾地看著陳沫沫。
  
  之前,陳誠都沒有堅持不懈地追問下去,讓陳沫沫鬆了一口氣,但是今天陳誠這番台詞著實讓陳沫沫的額際直冒汗。
  
  事出有因,想當初陳誠還小不懂事,那時他也是這麼天真又困惑地看著她,問一個問題。
  
  「媽媽,我爸爸是誰呀?」
  
  呃!其實陳誠是有爸爸的,可是陳翔只是陳誠的乾爹,不是親爹,所以一直叫陳翔為乾爹。
  
  她說:「是陳翔。」
  
  結果小陳誠一臉不開心地說:「媽咪,陳翔是乾爹,不是爸爸。」
  
  天知道,這麼小的孩子竟然能區分爸爸和乾爹,真的讓她無語了。
  
  而陳誠這個問題真的讓她欲哭無淚,她竟不能說出實話,又不能說假話。
  
  最後,善解人意的陳誠終於領悟了,自己得了一個結論,爸爸不要他們了。
  
  最讓她哭笑不得的是,他一點也不難過,還倔強又可愛地說:「媽咪,那我們也不要爸爸好了,只要有乾爹就好了。」
  
  她心疼陳誠的早熟,欣慰他對媽媽的心疼和疼惜,這樣的陳誠更讓她心痛,她好難過,她無法給予他一個完整的家庭,她一直愧對於陳誠。
  
  如果她當初不要那麼堅持,陳翔就會成為陳誠的爹地,雖然不是親生的,但陳翔一向對陳誠視如己出。
  
  但陳翔一直將她當作妹妹地愛護,所以,她更不能接受他的好意。他願意娶她為妻,願意給她一個家,給陳誠一個家,一個爹地,而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知道陳翔一定會好好待她和陳誠,可她不能這麼自私地斬斷了陳翔以後可能遇到真愛的機會。
  
  可她還是跟陳翔結婚了,原因很簡單,她不想陳誠是一個私生子,她要陳誠是一個有父有母的孩子。
  
  在新婚之夜,她忐忑不安,她不該這麼自私地利用陳翔,可她卻知道了一個驚人的大秘密,從那時起,她反而能與陳翔快快樂樂地一起生活。
  
  他照顧了她生產之前和之後的生活,而她還是堅持初衷,在陳誠生下並註冊後,私底下與陳翔離婚了,這件事情沒有人知道,因為在外人眼中,他們還是夫妻。
  
  他們喜歡這種模式,起碼他們能快快樂樂地生活,不會因為外界的輿論而不堪,也讓陳誠脫離了私生子的身分,心中幽幽一歎,她不禁再一次感謝上天讓她遇到了陳翔。
  
  可是今天,她卻後悔了。
  
  她不想與金世成扯上任何關係,她一直以為頂多就是他與陳誠的父子關係會讓她頭疼,可是現在的關係卻亂成了一團。
  
  陳翔與他竟是表兄弟關係,而她還是他的表嫂,莫非是上天看不慣她這幾年所受的苦,而打算讓她在身分地位上更勝一籌。
  
  她覺得事情都亂成一團了,這麼狗血的劇情居然會在她身上上演!
  
  「媽咪!」陳誠小朋友相當不滿的嘟著嘴,不喜歡媽咪居然忽略了自己,一個人發起呆來。
  
  「嗯?」陳沫沫回過神來,一看小寶貝不開心的表情,就如天下所有寵溺自己孩子的父母一樣,馬上低聲下氣地說道:「對不起,是媽咪不好,你想問什麼?」
  
  通常在這個時候,孩子們提什麼要求,父母都會毫無怨尤地答應。
  
  於是,陳誠小朋友毫不放過這個機會,狡黠地說道:「媽咪,什麼是床上運動呀?」
  
  小孩子的天真讓陳沫沫無言了,陳誠有時聰明絕頂,有時也會如同齡小孩般純真無邪。
  
  「嗯,小誠,先告訴媽咪,是誰跟你說這個的?」讓她準備好一把鋒利的刀子,像剁蘿蔔一樣將他們剁了。
  
  嗯,這個想法有些暴力,只能在腦海裡描繪一下就算了,不能玷污小孩天真無邪的思維。
  
  「是大雄呀!他說,他昨天看到他爸爸和媽媽做床上運動!」陳誠一五一十地說道。
  
  現在的父母是怎樣呀,做愛做的事情,怎麼就不好好鎖好門呢,還讓自己的孩子看到,那也就算了,還誤導自己的小寶貝。
  
  思緒轉了好幾個彎,終於在一個深呼吸中理清,「寶貝,這種事情只能跟自己愛的人一起做,等你以後長大就知道了。」
  
  「哦。」陳誠乖乖地應道。
  
  大人總是這樣,總將「你以後長大了就會知道」當作藉口。
  
  好耶!成功!陳沫沫開心地在心裡畫了一個十字架。
  
  母親還是生個女兒好教呀,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兒子說,她不能在孩子長大時,跟他討論黃色書刊與A片,真的很尷尬呀。
  
  陳沫沫開心得太早,陳誠下一個問題將她打進了地獄。
  
  「那媽咪你為什麼都沒有跟乾爹做床上運動呢?」陳誠深刻地瞭解,何為舉一反三的道理。
  
  黑線爬滿了她的臉,這叫她怎麼解釋?太難了吧!
  
  「這個……」陳沫沫冷汗直冒。
  
  「媽咪?」小朋友顯然定力十足。
  
  「那個……」陳沫沫無言了。
  
  「是因為乾爹不是你愛的人嗎?」
  
  誰說小孩天真的?她收回,小孩因為無知,有時說出的話又狠又尖銳,真要人命。
  
  陳沫沫還是選擇做一個好榜樣,絕不在小孩面前撒謊,「對啦。」
  
  「哦!」這下陳誠終於肯乖乖地閉嘴了。
  
  「好了,小寶貝,該睡覺了。」陳沫沫看了看時鐘,已經十一點了。
  
  「哦,不過,媽咪,以後不要叫我小寶貝了。」陳誠嘟著嘴反抗。
  
  「為什麼?你是我的小寶貝呀!」是她十月懷胎,撕心裂肺生下的寶貝心肝呀。
  
  「因為我已經很大了,我有七歲多了。」陳誠認真地算著。
  
  「好吧,那以後我不叫你小寶貝。」男孩子和女孩子的確不一樣,如果一直這麼稱呼下去,會顯得有些娘。
  
  「那你回去睡覺吧。」陳沫沫寵溺地說道。
  
  「不要,我想跟媽咪一起睡。」陳誠睜著無辜大眼,無聲地乞求著。
  
  「可是你不是說自己已經長大了嗎?」她知道,陳誠敏感的心靈早就感覺到了她的不安,他留下是為了她,可是身為一個母親,她要堅強,而她擔心過度的溺愛會造成孩子的惰性和依賴。
  
  「不管!」陳誠一倔強起來就如一頭牛,真不知道這個個性是從誰那裡遺傳過來的。
  
  「好吧!」就讓她放縱一回吧,每次惡夢過後,她總是很難入睡,這一回,就讓她放鬆地睡一覺吧。
  
  陳沫沫在陳誠額頭上一吻,抱著兒子,捲成一團,疲倦的心口慢慢地填滿。
  
  ***
  
  金氏集團的頂樓,金世成疲憊地揉了揉自己的眉頭。
  
  入夜的玻璃上倒映著他的身影,這幾年,他一直在改變自己,但是陳沫沫在他心裡的位置一直都沒有變化過。
  
  她的模樣還是和過去一樣,沒有什麼變化,及肩的長髮,溫柔的眼神,可在穿著上有了變化,記得她以前很喜歡穿公主裙之類的淑女裝扮。
  
  如今卻換成了休閒裝,簡單的針織長袖搭配著復古色的牛仔褲,即幹練又不失端莊,就連她的性格似乎也發生了很多的變化。
  
  他還深深地記得,她那雙望向他如秋水般的雙眸,可今天,她對他,就如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她的心中,他已經不重要了嗎,已經無所謂了嗎?她甚至嫁給了他的表哥,他真是沒想到,她會成為他的表嫂,他的心好痛。
  
  要對一向敬重的表哥做出搶奪的行為,他會無法原諒自己,但是,他不行呀!不見面還好,可見面了,將他心中對她的思念和愛全數引發了。
  
  他錯了,他不該在當初放棄她,更不該在多年以後後悔,做出搶奪表哥妻子的行為,可是他……
  
  他做不到,這一次,他不會再放手了,絕不!
  
  就算是不得好死,他也要跟她在一起,無論用什麼手段,他一定要和她在一起,有情人終成眷屬。
  
  如果,她已經不愛他了呢?他的心頓時遲疑了,那麼他還能堅持下去嗎?憂鬱的男性臉孔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了,他就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不行!他完全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她如果拒絕他,那麼他會死……
  
  堅實的手逐漸握成一個拳頭,當心中的怒氣達到頂端時,他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加速的心跳,亂竄的血液,急需一個發洩的端口。
  
  「砰」的一聲巨響,他的手捶向了古董桌上,力道之大,雖不至於出現縫隙,桌子卻還是抖動了一下,若非這古董桌的質量上乘,只怕是耐不住這樣的壓力。
  
  麻木和酸疼同時襲上心頭,終於讓他稍稍冷靜下來,深吸一口氣了,無所謂地看了看泛紅的手。
  
  喬治推門而入時,看到的便是這番景象,讓他微微一怔,轉而回神。
  
  「總裁。」喬治有禮地低頭,留給他一片空間。
  
  「你怎麼來了?」聲音平淡無奇,淡得似乎能掩飾他的激動和受傷的手。
  
  卻無法瞞過喬治的眼,他畢竟在總裁身邊當了這麼久的秘書,總裁的一個眼神,他便能心領神會。
  
  「我找了有關陳小姐的資料。」這也是他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來找總裁。
  
  當時總裁的表情讓他知道,總裁絕不會回大宅去,每當總裁有了什麼心事,總習慣待在辦公室裡,直到他自己想通,以前有什麼案子不行,或是讓總裁為難,他也總是這麼做。
  
  當他意識到總裁的不對勁,那麼拿高薪的他,是不是也該做一些事情呢?
  
  「哪位陳小姐?」他冷冷地問道,他現在最不想知道的就是有關那姓陳的事情,無論是誰。
  
  除了陳沫沫。
  
  「陳沫沫。」他沒說是陳翔的太太,他直覺陳沫沫跟總裁之間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當喬治一說完,他就如來到了活火山周圍,那些沾著巖漿的石塊飛出來,時而擦身而過,時而火燒火燎。
  
  一片靜然,沒有人說話,就連呼吸也是淺淺的,不仔細聽,真是讓人想不到,有兩個大活人在這裡,好似在比「一二三,木頭人」,誰都不許動一樣,兩人就如處於靜止的空間中。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個?」金世成動了動,將未受傷的手撐住自己的下顎,眼神深邃地看著眼前的年輕男子。
  
  喬治是一個美國人,有著美國人特有的野心和工作能力,難得的是,他還是一個忠心的下屬,這就是讓他待在身邊的原因。
  
  身為一個領導人,最大的忌諱就是決不能讓別人看透你的想法。
  
  是他對陳沫沫的感情太赤裸裸,還是喬治已經能掌握了他的思維?
  
  嗯,這個有趣,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掌握他,他的母親不行,喬治也不可能!
  
  一看到總裁的眼神,喬治心裡就暗暗喊糟,他真是沒事找事做,好好地做秘書就好了,沒事做什麼知心姊姊,呃,不是,是知心哥哥。
  
  「總裁,我只是猜測罷了。」喬治有些害怕地說道。
  
  「是嗎?」金世成沒有多加追問。
  
  「總裁,你相信我了?」倒是喬治有些不安,主動地解釋。
  
  「你說呢?」他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金世成伸手,示意喬治將資料遞給他。
  
  喬治恭敬地將數據呈上,「總裁,我絕不會背叛你。」這是他的誓言,他絕不會違背。
  
  在他急需金錢來醫治自己的妹妹時,是金世成幫助了他,最後妹妹沒有遺憾地離世,他痛苦非常,是總裁將他從痛苦的深淵里拉了出來。
  
  總裁說,工作,是埋葬痛苦的最好方法。
  
  而他在不斷地工作中,跟著總裁這個工作狂一起奮鬥,將金氏集團推上了巔峰,那一刻,他發現時間真的沖淡了他因思念妹妹而產生的痛苦。
  
  同時,他也發現了,工作雖然讓總裁忙碌,卻不能讓他忘記他的痛苦,連睡覺都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時間,無法治癒總裁的傷口,只會不斷地加深總裁對過去的依戀,他不知道總裁擁有著怎麼樣的過去,竟讓他如此患得患失。
  
  他受過總裁的恩惠,所以他想幫助總裁。
  
  金世成笑了,沒有任何意味,但是喬治明白,總裁是信任他的,否則早就像銷售部門主管一樣了,被扼殺在搖籃中了,或者像前一任的副總,被拉出去給活活地「腰斬」了。
  
  總裁對他而言,是一個重要的人,相對地,他對總裁也是一個不可或缺的重要助手吧。
  
  看完了那簡單的沒有任何刺激色彩的報告,金世成放下資料,抬頭看著喬治。
  
  「喬治,你曾經談過戀愛嗎?」他開口了,現在迷惘的他,需要一個人來告訴他該怎麼做?
  
  喬治有些吃驚,因為總裁從不會將私事擺出來,甚至主動告訴他。
  
  「我沒有。」喬治誠實地告知,他的經濟條件和妹妹的身體健康,讓他根本沒有機會好好地享受戀愛的美好。
  
  「呵呵,是嗎?戀愛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金世成的眼眸因為回憶染上了一絲溫柔。
  
  喬治沒有回答,只是負責任地乖乖待在一旁,讓金世成盡情地放鬆。
  
  「喬治……」
  
  「是。」
  
  「如果,我傷害了一個女人……」他的語氣突然有些悲傷:「我該怎麼做才能挽回她呢?」
  
  「總裁。」喬治怔怔地喚道,他沒有說什麼話,他知道相比於他的問題,總裁更需要的是抒發自己的情感。
  
  喬治深深地疑惑,到底是怎麼樣的愛情,才能讓總裁既嚮往又悔恨著,他沒有開口詢問,這不是他的能力所及的範圍,但是看著金世成脆弱的模樣,喬治暗暗地下了決心,他要如巨人一樣,默默地守候於總裁身後,為總裁提供堅實的後盾,讓他無後顧之憂。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3 02:14:33

第三章
  
  「小誠,要快一些哦,不然要遲到了。」陳沫沫大聲地叫醒陳誠。
  
  「知道了,媽咪。」陳誠一臉的睡眼惺忪,緩慢地走向餐桌。
  
  「今天煮了蛋蛋哦。」陳沫沫動作熟練地將煎蛋放進盤子裡。
  
  「哇!」陳誠的眼睛倏地一亮,「好棒,是我喜歡的,不生不熟!」
  
  「呵呵!」陳沫沫看著陳誠一臉的驚喜,腦海竟又出現了一個不該出現的人影,那個男人……
  
  她記得,那時她也會做便噹噹中飯,兩個人在天台一起享受著,他也很喜歡她煎得半生半熟的煎蛋,然後也會如陳誠一樣,大呼小叫,如小孩般喜悅。
  
  可每當有人聲時,他便會丟下便當,丟下她,讓她一個默默地收拾著殘羹冷炙,只有一個人……
  
  看著陳誠,就如看到了金世成,而他們之間雖然是父子,卻有著大大的不同,陳誠沒有他的自私和怯懦,而她也沒有冷如玉的冷酷和無情。
  
  當真是一個環境造就不一樣的人呀。
  
  「叮咚」一聲,門鈴響起,「媽咪,我去開門。」吃得開心的陳誠小朋友很是滿足,自願承擔了開門這個重大事情。
  
  瞧,她的陳誠真的很不一樣,她好欣慰,這說明她的教育沒有失敗,她是一個成功的母親,不是嗎?揚起的滿足笑容還來不及綻放,便逐漸消逝了。
  
  門外,金世成徘徊在門口,猶豫地是否該進去。
  
  他該進去的,在他下定決心要重新贏回陳沫沫的心時,但是,金世成閉了閉眼,他還來不及消化今天清晨所收到的消息。
  
  喬治昨晚的報告只是一部分,今天早上的報告才真真正正地讓他震驚,他怎麼也想不到,陳沫沫,她不僅跟他的表哥結婚,竟還有一個孩子!
  
  孩子,他記得那時單純的陳沫沫總是一臉柔情地說:「她好想,好想有一個像他的寶寶。」那時,他就知道,陳沫沫很喜歡小孩子,不論是不是親生的,她是一個充滿母愛的女人。
  
  金世成呼吸沉重地摀任自己的心臟,他的心臟不停地怦怦跳著,他從沒想過會有這樣的結局,甚至自負地以為她只屬於他,還自私地相信她會一直等著他回來找她。
  
  她與表哥的婚姻已經深深地打擊到了他,如今一個他不能超越的因素橫跨在他們之間,就算他想忽視,陳沫沫也絕不會投降,那樣喜愛小孩的她,怎麼可能放棄這個孩子。
  
  他想將孩子扔給表哥,依表哥的財力,不怕養不起,也不怕沒有後媽疼。
  
  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只在於陳沫沫對小孩的喜愛,如果他拆散他們,只怕陳沫沫會因為失去了依靠而崩潰,被他狠狠傷過一回的陳沫沫,他能忍心再一次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嗎?
  
  答案是肯定的,他能。
  
  只要能與陳沫沫在一起,就算讓他死,他也願意,小孩子的存在不再是一個問題,就是抱著這份決心,他才來到這裡。
  
  右手按下了門鈴,沒過多久,門開了。
  
  終於,他可以再一次見到她了,他沒想過,他看見的不是陳沫沫,而是她與表哥的兒子,陳誠。
  
  她沒想過,她竟在見過他之後的隔天,又再一次看見了她的初戀情人,金世成。
  
  「嗨。」金世成主動打招呼。
  
  「叔叔,你是誰?」陳誠有禮地問道,一雙眼睛好奇地看著來者,這個男人好高大,也好堅實哦!比起大雄的爸爸,他覺得眼前的男人更得他的眼緣。
  
  「……」金世成沒有與小朋友打交道的經驗,連簡單的招呼都不會了,再加上眼前這個小孩不是他所出,他真的沒有好感。
  
  陳沫沫心裡憋得難受,陳誠對金世成的好感應證了父子天性,可惜,陳誠的好意並未搏得金世成的歡心。
  
  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她以前認識的男人了,盡管他們之間分開了這麼多年,可她還是聽陳大哥講了好多他的事情。
  
  他,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優柔寡斷的男人,今天早上的來訪不就說明了這點嗎?
  
  以前那個善良的他,總是心慈手軟,也喜歡小孩子,若是他的性格一直不變的話,那麼他大概會很開心有一個小孩子,不管是不是他自己的,他就是這麼一個不會計較的男人。
  
  如今,什麼都變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並不適用於他的身上,那雙總是猶豫兼憂鬱的男孩,已經長大成了一個自信,眼神犀利的魅力男子。
  
  不忍心看著眼前這一幕,陳沫沫逼自己狠心,忽略陳誠的渴望。
  
  「小誠,要上學了。」陳沫沫摸了摸陳誠的頭,催促道。
  
  「喔!」陳誠好奇得不得了,可是媽咪都這麼說了,而事實也確實如此,沒關係,等放學了,他再向媽咪打聽這個帥氣的叔叔。
  
  「乖,要快一點哦。」陳沫沫將早餐裝進便當盒裡,放進陳誠的書包裡。
  
  「好了,路上要小心哦。」陳誠上國小開始,她就再也不接送了,讓他自己一個人上下學。
  
  男孩子還是不能過度保護,她怕陳誠生在單親家族,而且當家之主還是媽媽的情況下,變得太女孩子氣。
  
  「好,媽咪再見。」陳誠轉過頭,頓了頓,向金世成揮揮手,「叔叔,再見!」
  
  金世成的一雙眼早黏在陳沫沫的身上了,就算耳聞,終究還是跨不過自己心裡那道坎,直到陳沫沫不滿地瞪著他,他才勉為其難地說道:「再見!」
  
  饒是如此,陳誠本是黯淡的笑臉恢復了燦爛笑容,開開心心地上學去。
  
  當陳誠活潑的身影消失在陳沫沫的視線裡,陳沫沫才正視眼前的男人,冷淡有禮地詢問:「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什麼事情?金世成心裡苦笑,他想跟她在一起,永遠不分開,他希望她能做他的妻子,可以嗎?
  
  呵,只怕以陳沫沫的剛硬的性格,會一拳揮向他,然後一臉的鄙視,頭髮甩甩,轉身離開。
  
  他毫無準備,就一個人衝到了她的家裡,還抱著這些令人作嘔的想法。
  
  「我……」他開不了口,頭好像有些暈,他甩了甩頭,可甩不去那一陣陣的眩暈。
  
  「你沒事吧?」陳沫沫上前扶住他的手肘,她不該做出這種不合時宜的動作,可這個動作完全是一種慣性。
  
  是的,那時的他,也是這樣常常身體不好。
  
  「你是不是沒吃早飯?」陳沫沫還是因為慣性,自然而然地問出口。
  
  他以前就有這個毛病,早上起來會頭昏,只因為他有低血壓,如果不進食,便會站不住。
  
  「我先扶你進去,我做了早餐。」基於心軟,這一次無疑是將她多年以來的生活面貌,毫無保留地一一呈現給他看。
  
  穿過他的腋下,陳沫沫認真地低頭看著地,一個不留神,錯失了金世成嘴角得意的笑容。
  
  他早已今非昔比了,他的體弱多病,那是過去了;在他去了美國以後,他就煥然一新,脫胎換骨了。
  
  他努力運動,每天跑步跑到他無法呼吸才會停止,伏地挺身做到他的手臂撐不起來為止。
  
  陳沫沫握著他的手臂,心裡有種古怪,明明是瘦骨嶙峋,沒什麼質感的男人,現下手臂上是二頭肌,小腹上雖沒有六塊肌這麼誇張,不過也相差不遠了。
  
  俯下身子,金世成深深地聞著陳沫沫散發著幽香的黑髮,有多久了,懷裡這具軟香溫玉讓他好懷念!
  
  感覺耳畔傳來沉重的呼吸聲,陳沫沫抬頭一看,一張俊臉近在咫尺,讓她狠狠地抽了一口氣,質問道:「你幹什麼!」
  
  天哪!她居然沒有推開他,只是在嘴上問問,真是丟臉死了,她應該推開他的,可推開他,又會擔心他會暈倒。
  
  果然,女人的名字叫脆弱呀!她太容易心軟了,她以為經過這麼幾年,再一次遇見他,她能鎮定淡然,沒想到呀,她還是避不開以前養成的習慣,還是說,這麼多年來,她對他的感覺一直沒有變嗎?
  
  不!她不能接受,從前的心魔一直存在心中無法抹去,讓她如何能毫無芥蒂地面對他,無怨無悔,她做不到!
  
  「我……」金世成偷香不成,反被抓到,心裡一急,只能無辜地說:「我好難受!」
  
  陳沫沫不是白癡,知道他是無病呻吟罷了,可是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她捨不得,也做不出。
  
  「我先扶你坐下。」陳沫沫讓他安坐在桌椅旁,然後往廚房走去。
  
  金世成摸摸額頭的汗水,夭壽哦!他早已經不是以前的他了,為什麼一緊張還是會流汗呢?他以為自己早就改掉這個習慣了。
  
  當初為了能更快地接手金氏集團,他排除萬難,連自己那懦弱萬分的性格都給丟在角落裡去了。
  
  若是高中同學會的話,怕是沒人能認出他了,他的改變的真的太大了,陳沫沫將粥倒進碗,不時分出一些心思。
  
  現在的他,外貌由原先的奶油小生變為了菁英美男子,不僅如此,溫柔的眼神也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老練深沉的眼神。
  
  她微微轉了轉頭,便看到他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正在打量著她的居所。
  
  既然能知道她的住址,那麼她與陳大哥之間的事情,他應該也知道,不然就不會來找她,不過,他找她是為了什麼?是要為以前的所作所為道歉嗎,還是因為陳大哥告訴了他一切,他覺得愧疚,所以想要奪回孩子?
  
  嗯,不對,他剛剛對小誠好冷淡,壓根是把他當作透明人了。
  
  這是一個溫馨的小家庭,一個曾經屬於她和陳翔,還有他們孩子之間的幸福之地,房子佈置得簡單又溫暖。
  
  他站起身,四處看看,剛剛進來時有一個玄關,正對著開放式的客廳,接著客廳的一邊是廚房和陽台;然後另一邊便是臥房,他順手一推,是一間廁所,洗漱器具乾淨得閃閃發光,可見得主人很認真地打掃,可是奇怪的是,沒有男人留宿的痕跡。
  
  帶著懷疑的心理,他又打開了下一個房間,房間體積不是很大,裡面擺放著是男孩子的玩具,還有可愛的海綿寶寶,想來是她兒子的房間。
  
  只剩最後一間房了。
  
  他猶豫了,他懷疑自己是否有強大的心臟能負擔他所看見的一切。
  
  手輕輕地一推,沒有!沒有男人的東西!
  
  只有一張大床,一張梳妝台,上面擺滿女人的用品,床頭上的牆壁,連結婚照都沒有了!
  
  他不敢相信,他們之間給人一種很甜蜜的感覺,就如他早上知道他們離婚時的震驚,他不相信,這麼恩愛的夫妻已經離婚了。
  
  所以,他才來一探究竟,結果,他沒有任何收穫,反而更加迷惘了。
  
  明明離婚的人,為什麼要在外人面前扮演恩愛夫妻呢?
  
  「你在看什麼?」陳沫沫端出食物,不解地看著他一臉的失魂落魄。
  
  「呃,沒有。」金世成回過神,搖搖頭。
  
  「哦,我看你身體好像好了,你可以走了吧?」陳沫沫不喜歡他一臉的好奇和懷疑,還不斷地在她的小屋裡「探索」。
  
  看著她擺出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金世成心裡暗暗一歎。
  
  陳沫沫不懂,她都下逐客令了,他為什麼還不離開?
  
  金世成看著陳沫沫手裡端著的托盤,有他最喜歡的煎蛋,不生不熟,「吃完再走可以嗎?」
  
  陳沫沫沒想到他會擺出這麼一副低姿態,如同以前的他,可是依她昨天之見,她不相信,他還是以前的他。
  
  她應該大聲地拒絕,然後將他趕出去,可是,唉!女人呀,真的不能心軟呀!
  
  陳沫沫看著餐桌上的煎蛋快速地在某人的嘴裡消失殆盡,在某人要意猶未盡地舔盤子之前,快速地搶下來。
  
  「好了。」陳沫沫有一刻的錯覺,她像是又回到了過去,與他玩著幼稚的奪盤之爭。
  
  「啊,好好吃。」金世成感覺煎蛋在他的嘴裡回味無窮。
  
  「你要吃,我下次再做給你吃呀!」她的語氣又回復到過去,還是習慣使然。
  
  話一出,情緒大不相同。
  
  「我說笑的。」
  
  「那我明天還要吃。」
  
  兩人同一時間說話,片刻停頓後,又同時抗議。
  
  「不行!你不能這樣。」
  
  「你答應我了。」
  
  停了停,金世成率先發表:「為什麼?」
  
  「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以前還能說得過去,現在呢,不三不四,名不正言不順的。
  
  「你說的是什麼關係?」金世成挑眉反問。
  
  他挑眉的姿態很是邪魅,陳沫沫很不小心地紅了紅臉,「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是呀。」金世成大方地承認,進而解釋道:「但你是我的表嫂,不是嗎?」
  
  陳沫沫的心,才因為他的肯定而小小地停頓了一下,又因為他的後一句話,如電梯似的直降到一樓。
  
  「是嗎?那我更不用煮給你吃了。」心裡一股郁氣不吐不快,她說起話來也不客氣了。
  
  「怎麼了,咱們這麼近,你不會捨不得食材,不煮飯給我吃吧?表嫂。」
  
  聲聲表嫂,真的是將她的血都嘔出來了,「你又不住這裡,我又為什麼要為你煮?再說了,我老公又沒同意!」
  
  「誰說我不住這裡。」
  
  「我沒讓你住,你休想。」陳沫沫火大地聲明,搞什麼呀?一大早過來讓她的頭都轉暈了,以為是什麼大事,原來只是想住下。
  
  金世成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沒說什麼,卻神秘地一笑,「我沒說我要住在這裡,我的意思是,我住在你的隔壁。」
  
  「什麼?」陳沫沫一臉驚訝。
  
  「還有呀,你雖然跟表哥離婚了,但是你還是表哥的前妻,也還是我的表嫂,直到我的表哥再找一個老婆,否則我是不會對你有任何念頭的。」金世成不在意地,再給她一個轟擊。
  
  「你!」如果前面的是小兒科,這一下,陳沫沫是被嚇呆了!
  
  他竟然什麼都知道了!他,難道,是陳大哥跟他講的?
  
  不,不可能的,陳大哥答應過她,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的。
  
  他真的是來跟她爭奪陳誠的嗎?
  
  「你……」陳沫沫連話都說不清了。
  
  「沫沫。」金世成溫柔地叫道。
  
  「什麼?」因為他如往昔的叫法,讓她的心狠狠地一抖。
  
  「你一個人帶孩子太辛苦了,還是交給表哥吧。」他自私,他不否認,他不喜歡她跟陳翔的孩子礙眼地出現他面前,這會提醒他,他們之間曾經有多幸福,幸福到擁有了一個愛的結晶。
  
  他的話醍醐灌頂,讓陳沫沫清醒了過來,原來,他還是不知道。
  
  陳大哥守住了他們之間的約定!
  
  她說不出心裡到底是喜悅大於苦澀呢,還是……
  
  金世成屏住呼吸,期待著她的回答,他的暗示如此的明顯,陳沫沫一定能懂,只是不知道她是否願意。
  
  沉默了一會兒,陳沫沫開口了:「我不會放棄與我生死與共的人,陳誠是我最愛的人,當初為了生他,我差點就血崩死掉……」
  
  吸了吸鼻子,陳沫沫強迫自己鎮靜,「陳誠是上帝賜予我的最好禮物,我不會放棄的,至於你,猶大,我不希望你在我身邊打轉!」
  
  一聲猶大將他打進了谷底,她是在暗示他的所作所為就如猶大嗎?她還在記恨他當初的背叛?
  
  「沫沫,對不起,我不是……」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跟你說任何事情,我只明白地告訴你,我跟你不可能了。」
  
  金世成看著陳沫沫一臉的堅決低下了頭,須臾,他再一次地抬起頭看著她,眼裡有了堅定的決心,「我不會放棄的!」
  
  當她回過神,他的唇已經落下,一如往昔,總能激發兩人之間的激情。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肆虐著,存心不讓她好過,兩片唇瓣的廝磨從溫柔開始,當她意識到不對時,執起拳頭反抗的時候,他一把將她按在餐桌上。
  
  這一次不再溫柔,好似暴風雨過境般,只有用力地蹂躪她,他心裡的鬱悶和慾火才能稍稍停息。
  
  「住手……」
  
  她的開口,給了他將舌頭竄進去的機會,他的舌頭就如動作敏捷的蛇,一把揪住她不放,狠狠地吸吮,狠狠地輕咬著。
  
  她的嘴被迫張著,不能控制著,激烈反抗的嬌軀,緩緩地軟了下來,主動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他們之間總是有著無法抵擋的激情,就如兩座火山爆發似的,不是爆發,就是因愛而死,激烈得無法抵禦。
  
  她的身體在發熱,這種熱度只有他才能幫她解決,陳沫沫將她的腿掛在他的腰間,他也老實不客氣地抓住,發狠地吻著,連私處都緊緊地相連著,禁不起這樣的熱情,她的私處開始氾濫,而他早已高高勃起,將其對住她的秘處,就如失散多年的戀人,他們緊緊相依。
  
  曾經如此相愛的兩人,依稀能找回當初的感覺,但是陳沫沫的心裡總是有一道坎,就如金世成的心中,也高高地築起了心牆。
  
  吻,漸漸地停了下來,金世成拉回理智,看著在情慾中嬌羞的臉蛋,輕輕地撫摸著她羞赧的臉頰。
  
  「不要這樣!」他們之間不該這樣的。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太激動了!」金世成將她擁在懷裡。
  
  他的「激動」正對著她,想讓她不知道也難,他們之間不能再這麼糾纏下去了,要有一個了斷才是。
  
  「金世成……」埋在他懷裡的聲音,悶悶的,聽起來像要哭了。
  
  「嗯。」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背,他知道,她在害怕,害怕他們之間這樣的情感。
  
  「我不可能放棄小誠。」這個自私的男人想要她丟掉自己的心肝寶貝,重回他的懷抱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否則她不會這麼矛盾。
  
  「還有……」
  
  「什麼?」
  
  「你為什麼回來找我?」
  
  「因為……」金世成深吸了一口氣,「我放不下!」
  
  放不下……
  
  是的,他們都放不下對方,不論怎麼做,陳沫沫心裡深處,深刻地知道自己放不下他,他沒出現時,她可以將陳誠當作生活的重心,而他一出現,就擾亂了她的所有。
  
  他們之間真的能重新來過嗎,還是回歸平靜呢?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3 02:14:57

第四章

  「金世成,我喜歡你。」

  一個乾淨害羞的女孩子低著頭,看著地上掉落的楓葉。

  過了好久,在這一條無人經過的小徑上,靜默在擴散著。

  「你說的人是我嗎?」男孩子聲音柔柔的,五官挺立又偏陰柔,一副無邊鏡框架在他的鼻上,他推了推。

  女孩幾不可聞地應聲。

  「你確定嗎?」金世成這次嗓音增添了一抹溫柔,他知道有些女孩子喜歡他,但那時暗地裡的,沒有人敢站出來。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只因家裡有一位怪獸家長,有母親把關,這些人不用多時就死了心,不再自取其辱。

  「嗯。」女孩用力地點點頭。

  「地上有錢撿嗎,你為什麼低著頭?」金世成好奇女孩的害羞。

  「我……」女孩緊張得不知道說些什麼。

  「呵呵,你叫什麼名字?」金世成柔聲問道。

  「陳沫沫。」

  金世成笑了,這是第一次在母親的強權下,開心自在地笑了,他真是沒想到呀,這個眼前頗得他心的女孩,居然會主動向他告白。

  他依稀記得開學典禮上那個畏畏縮縮,卻贏得了很多男生好感的女孩,他知道她的名字,可他卻壞心眼地不打算讓她知道,他心儀於她多時。

  那時穿著白色校服的她,清秀的小家碧玉,使得很多男生心花怒放,可惜沒有人能追到她,只因她很害羞;而現在,一個害羞到極點的女孩站在他面前,大膽勇敢地告白。

  「金同學……」陳沫沫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不知所措。

  她已經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可他卻沒有說什麼,她好緊張,一雙纖纖玉手緊張地相纏,怎麼辦?

  是不是她太主動了?雖然她性格是內向了一些,可是只要是她想要的,她一定會去爭取。

  她好早好早之前,就默默地關注他,她知道有關他的所有傳聞,也知道他那怪獸媽媽,可是,這都不能阻撓她的決心。

  她還深深地記得她第一次見到他的場面,那是一個午後,她看到了一個男孩,一個好溫柔的男生,蹲在樹下,拿著一瓶牛奶,夕陽西下,照亮了他聖潔的面容,好美的男生,而且好細心,他溫柔地一口接一口地喂著幼小的小貓咪,嘴角噙著悠然自在的微笑。

  突然,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身邊,恭敬地一鞠躬,她站在不遠處,聽不清他們講什麼,但當男孩站起來時,放下貓咪,剛剛的神情消失殆盡了。

  那一刻,她的心裡突然變得空蕩蕩的,她伸手摸了摸胸口,那種怪怪的感覺沒有消失掉,反而延續到她再一次見到他。

  她開始默默地注意他,也許他很柔、很弱,而這樣的他,竟一步一步地侵佔了她的心。

  「做我的女朋友,不能跟別人說。」他開口了,卻是殘忍的開端。

  「沒問題。」她不介意。

  「也不能在公眾場合跟我親密。」他仍是冷冷地說道。

  她遲疑了一會兒,這是不是意味著很多女生可以接近他,而她卻不行。

  她不想,可是喜歡他的心戰勝了一切,「好。」

  愛情果然是盲目的,金世成眼裡含著憐意看著陳沫沫,這個傻女孩,怎麼可以不爭取自己的權益,她是想做他的女友,而不是地下情人,不過話說回來,以他苛刻的要求,也相當於地下情人了。

  「我都沒有關係,我只想金世成眼中只有我。」陳沫沫終於抬起頭了,眼中的堅定不言而喻。

  只有她?金世成看著眼前因為這句話兒,散發著純潔氣質的小人兒,過了許久,他終於找回了說話的能力,「好,我答應你,我的眼裡只有你!」

  夢寐以求的女孩,對他如癡如醉;而他,欣喜若狂,只是從小察言觀色的他,將情緒掩飾在自己的表皮下,無人知曉。

  「那金世成,我可以牽你的手嗎?」陳沫沫一向是個害羞的女孩,可是碰上了一個比她還內向的人,她選擇主動出擊,她一定要讓他們之間倖倖福福,快快樂樂的。

  金世成笑了,他真的沒想到,一個膽子這麼小的人,會這麼主動地提出要求。

  她,一定很喜歡、很喜歡他。

  他的嘴角因為這個想法兒一直上揚,緩緩地伸出他的手,等著陳沫沫的小手,大手牽著小手,偏僻小道,暖意四溢,他與陳沫沫手牽手漫步,最後送走了依依不捨的陳沫沫。

  當他坐上了自家的豪華轎車,他也沒有回過神。

  駕駛座的李叔從後視鏡看了看金世成,意外於他發自內心的笑容。

  「少爺,今天有什麼好事嗎?」李叔八卦地問道。

  以李叔的性格,不應該過問什麼,可是李叔是他們家的元老,在他很小的時候,就一直照顧他,送他上學,接他下課,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李叔更像他的父母,但是,金世成垂下眼眸,嘴角的笑容逐漸隱沒,這世界上不會有人平白無故地關心你。

  他在學校的生活,校外的生活,母親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用猜想,他也知道監察人是誰。

  「沒什麼,今天我又拿了全學年的第一名,我想,母親應該很開心。」金世成平淡無奇地說道,這番說辭絕不會引發任何人的懷疑,因為金世成對母親的孝順是非當出名的。

  李叔也沒有絲毫懷疑地附和:「是呀,夫人一定很高興。」

  「嗯。」金世成說完後,便沉默了,聽話地從書包裡拿出一本英漢詞典,認真地翻著。

  李叔對這種情形早就習慣了,沒有說什麼,專注地關注於路況。

  這是金世成第一次看著詞典,卻沒有記下任何單詞,一向慣用於動腦的頭腦,第一次被他閒放著。

  他放任自己,任自己沉浸於今天美好如夢的時光。

  日復一日,他等著陳沫沫會對他厭惡,可她似乎對他越來越好,好得沒話說。

  昨天,他們第一次偷嘗禁果,而她竟將女生最寶貴的第一次獻給了他,為什麼呢?

  他必須承認,他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朋友,可她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他呢?看著前排位置的身影,他的眼神第一次出現了迷惘。

  如果是為了錢,那麼她應該要求他送些什麼禮物吧,可是她沒有,反而,處處為他著想,第一次為他做便當,為了讓便當色香味俱全,她真是耗盡心血。

  如果是為了名,那更不可能了,交往的時期,她從來沒有對外宣告她是他的女朋友,甚至在他故意不拒絕一些女孩的主動,她都默默地隱忍。

  那麼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她,難道真如她所說,喜歡他?

  他確實很開心,因為有好感的女孩對自己告白,但是從小生長的環境,真的不容許他有著這麼天真的想法。

  昨天生嫩的她讓他心疼,同樣是第一次的他,技術拙劣,無法抹去她的痛楚,想必她現在還很不舒服吧,望著她僵硬的坐姿,金世成眼眸逐漸深邃。

  他出生豪門,父親在政壇上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母親在學校董事會裡呼風喚雨,從小到大,他都是過著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

  他可以做任何事情,但同樣地,任何事情,他都不能作主,就如同學的戲言,母親是個怪獸家長,而他自小父親就很忙,只有母親關心他,沒有其他人。

  所以,他都是聽著母親的話,絕不做忤逆她的事情,即使讓他做一個沒有主見,沒有自我的懦弱之人,他也不在乎,可碰上了陳沫沫,他就有一種預感,他與她的交往注定會讓母親對他很失望。

  可是這個禁果是他心甘情願地摘下的,怨不了誰。

  「老師,我有些不舒服。」金世成一臉蒼白地舉手發言。

  他的臉色一向很白皙,比女孩子還要來得細膩透明;不像那些因為運動而曬得黝黑的男孩,有著古銅色健康的皮膚。

  他就如大家閨秀般,除了學校,他都不會逗留很久,如果要補課或者是別的才藝學習,他那保護過度的母親,都為他安排在家裡,金家大宅裡的設備齊全,根本不需要擔心什麼其他問題。

  「是嗎?那你去保健室休息一會兒吧。」老師和顏悅色地道,若是別人怕是免不了一絲懷疑。

  「嗯。」金世成點點頭,站起身來,對上陳沫沫關心的目光。

  她的眼神洩露了太多的情感,相對周圍的同學,她的眼神少了冷酷,多了溫柔。

  當他行經過陳沫沫的身邊時,腳下一個跟艙,往旁邊一靠。

  陳沫沫擔心地看著金世成,當他下意識往她這邊倒過來時,她忘記了自己答應他的事情,絕不在外人面前跟他有接觸,免得教眼尖的人看出來。

  陳沫沫在一片驚呼中,倏地站起身,扶住了金世成,「小心!」

  「金同學,你沒事吧?」老師花容失色地看著眼前鍍金的豪門之子。

  「我……嗯,沒事……」金世成氣若游絲地回答。

  「不行!」老師堅決地否決,金世成在他們學校可是重點人物,絕不能出現什麼意外,否則哪是她這個普通老師擔當得起的。

  「陳沫沫,你扶金同學去保健室休息一下。」

  「好。」陳沫沫面無表情地應道,可她的心裡早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了。

  小心翼翼地扶著金世成走出教室,往保健室走去。

  「你是不是很不舒服?」陳沫沫輕聲地問道。

  可金世成什麼話都沒有說,「你不要擔心,盡管將身子往我身上靠。」

  陳沫沫擔心他只是在逞強,雖說是扶住他,但是她壓根感覺不到絲毫重量,她的下身有些微痛,可比起自己,她更擔心他的身體。

  對於陳沫沫的話,金世成不理不睬,只管走著。

  陳沫沫默默地紅了眼眶,她知道他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所以他默不吭聲,可是她也是一個普通的女生,她也會擔心自己的男朋友,陳沫沫乖乖地合上嘴不再多說,怕他更生氣,更難過。

  在一個轉彎處,金世成突地停了下來,往旁邊一扇門靠近,將門打開,反手將陳沬沬拉了進來。

  「走錯地方了,保健室在另一頭。」陳沫沫不解地說道。

  「這裡是我的休息室。」有錢人的特殊權利,他擁有自己的休息室。

  「這裡?」陳沫沫悄悄地打量著這間房間,相當的簡單。簡單中隱隱地透露出珍貴,一張能躺下一個人的小床,一張很大的書桌,上面堆積著很多書,看來是他時學習的地方,除了這個,還有小冰箱,小型的沙發,陳沫沫眼尖地發現,這些都是義大利某名牌。

  嗯,好像很貴,她家中條件一般般,可學校裡有錢人到處都有,她耳濡目染下,對名牌多多少少都有些瞭解。

  「坐下來。」金世成示意道。

  反倒是陳沫沫不自在了,這個地方好像是金世成的秘密基地,而她居然貿然地闖了進來,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他們是男女朋友,可他一直給她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她掏心掏肺,而他還是原來的他,他擁有著他自己的秘密。

  誰叫她先愛上了他呢?在愛情裡,誰先丟了心,誰就是付出得多的那一方。

  金世成從冰箱裡拿出一罐飲料,發現她還是直挺挺地站著,不由地笑了,「這麼緊張做什麼?我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是的,他們之間都發生了很親密的事情,可她就一直有種恐懼感。

  「嗯,沒啦,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生氣了。」陳沫沫老實地交代。

  如果說女人心海底針的話,那麼陳沫沫的真誠讓他舒心,他不用花心思去想,或者擔心她有什麼不滿。

  「沒有。」他直接否決,這次的行為是有些魯莽,可他卻不後悔這麼做,就好像一個乖巧的孩子突然知道了叛逆的快感。

  他從不在她面前顯露出自己對她的焦慮和喜愛,他怕自己給得太多,她越會受傷。他果然是個自私無比的人。

  金世成的回答讓陳沫沫微微故心,「你還不舒服嗎?」

  「你說呢?」金世成難得地一笑。

  「咦?你騙老師?」看著金世成一臉的沒事,陳沫沫瞠目結舌。

  「呵呵。」

  「為什麼?」陳沫沫接過金世成遞過來的飲料,是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可她實在不想喝冰的,隨手放置在桌子上。

  金世成注意到,心裡默默地決定以後吩咐準備熱飲。

  「沒什麼,你休息一下吧,我看一會兒書。」金世成無所謂地坐到書桌前,翻開書開始閱覽。

  就這樣?陳沫沫傻楞楞地看著他,終於還是抵不過疲憊,雙腿有意識地往小床走去,當頭碰觸到柔軟的枕頭時,她的腦海突然產生一個想法。

  莫非,金世成是……他是擔心她的身體吧,所以才會偽裝身體不舒服,又湊巧地在她的位置旁裝昏,是這樣嗎?

  陳沫沫的眼皮越來越重,當她失去意識的時候,她最後只有一個想法,世成,他一定很喜歡她,所以才會這麼疼惜她!

  一定是了……

  當陳沫沫從熟睡中醒過來時,看到金世成蹲在她的眼前。

  「咳,你醒了?」金世成臉色微紅。

  「嗯?嗯。」陳沫沫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剛剛金世成臉上似乎有一閃而過的尷尬,是她看錯了嗎?

  金世成有些不自然地站起來,微微側過身,拉拉衣角,試圖遮掩住自己的亢奮,只是這樣單純地看著她,他的身體居然有了變化。

  「天哪,這麼晚了!」陳沫沫透過窗戶,看著暗下來的天,連忙從床上起來。

  「急什麼?」金世成因為慾望未紆解,連帶著口氣也有些不耐。

  陳沫沫微微一愣,金世成從來不是那種心急,不耐煩的人,從來沒有這樣對她說過話。

  看著陳沫沫受傷的神情,金世成知道自己嚇到了她,越跟她相處,他的壞脾性也漸漸被引發了。

  金世成不是別人眼中懼怕母親的人,也不是懦弱的人,相反地,他有一肚子的心機和一頭腦的智慧,他不是故意隱瞞自己的真性情,可是從小,他就認知到只有隱藏自己,才能真正地保護自己,就算別人說他懦弱無能,那又何妨?

  可是跟陳沫沫在一起以後,他的真性情越來越會在她面前洩底。

  「對不起。」陳沫沫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可她下意識地道歉。

  「你!」金世成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不斷地告誡自己,陳沫沫喜歡自己的就是那一份溫柔和細心,「是我心情不好,對不起。」

  看著眼前面容愧疚的男人,就算有再大的怨恨都風吹雲散了,「沒事啦,是我不好,沒考慮到你的想法。」

  其實跟金世成在一起後,陳沫沫總是很矛盾,她覺得金世成還是原來的他,可又不像他,有時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就像剛剛那樣,金世成真的是她一開始就認定的那個人嗎?

  「回家吧。」

  「嗯。」

  這一次,他沒有送她回家,只有她一個走在漆黑的小道上,害怕地哆嗦著,腳下的步伐越發地加快,直到她回到家,回到房間裡,她才漸漸地放鬆下來,這不是她第一次一個人回來,可那都是在白天,她膽子很小,從來沒有在黑夜裡行走過。

  他沒有送她,因為那輛昂貴耀眼的轎車就停在校門口,他不想別人發現他們之間的曖昧,然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那一刻,她想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迷失了……

  手機傳來一陣振動,拿起來一看,是他!

  剛剛還是不滿的心,竟充滿了愉悅,也許,他還是緊張她的。

  「喂。」

  「到家了嗎?」

  「嗯。」

  「今天沒有送你回家,你沒有生氣吧?」金世成溫柔的嗓音緩緩地催眠著她的心。

  往床上一倒,陳沫沫難掩喜悅的心情,「沒有,我知道,你也沒有辦法。」

  「嗯。」電話那一頭突然一頓,「我媽上來了,先掛了。」

  「好,掰掰!」

  「嗯,掰掰。」他的聲音一緩:「我愛你!」

  什麼?愛她?陳沫沫出神地看著已經結束通話的手機,她的心臟有力地敲擊著,很重很重,每一下都撞擊著她的呼吸。

  她也好喜歡他,可卻沒有勇氣說出愛,他嘴中的愛,只是甜言蜜語,抑或是他的真心話呢?她不知道,她好亂。

  一開始,這段愛情,她沒有抱有多大的期望,只是希望能跟他談一次戀愛,可是現在她好希望,他們之間不是只有一次愛情而已,她好貪婪、好自私。

  她渴望著更多,想要他的愛,想要他們之間能有情人能終成眷屬,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她還想,在老眼昏花,白髮蒼蒼之時,你扶著我,我攙著你,在楓葉紛飛的街道上,靜靜地散步,享受著難得的靜謐。

  一滴淚滑過臉頰,沒入枕頭中。

  她沒想到,他的一句愛語,竟讓她激動到了極點,忘記了幾分鐘前的不愉快,甚至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感情。

  陳沫沫做了一件超脫了她平日行為的事,隨手拿起旁邊的枕頭,陳沫沫對著枕頭,眼神嫵媚地看著,然後兩頰酡紅,菱形小嘴緩緩地吐出:「我也愛你,金世成。」

  「啊!」好丟臉,陳沫沫害羞地將臉埋進枕頭中。

  電話那一頭,金世成發呆地看著手中的手機,他剛剛說了什麼?

  不可能,他竟說了那句話,他不該的,陳沫沫只是他的女友,不是什麼非常重要的人,可是,他為什麼會擔心她的安危,心裡記掛著她受傷的神情呢?

  難道?真的是……

  「世成,你怎麼了?」冷如玉一走進來,就看到金世成一臉的恍惚。

  「嗯,沒事。」金世成快速地回答,在看到母親眼裡閃過的一抹異樣,心下當下明白,母親有些懷疑。

  「是嗎?我聽說你今夭身體不舒服?」冷如玉語帶保留地問道,兒子是自己的命根子,任何事情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嗯,大概是最近複習書本太晚了。」金世成緩下口氣。

  「你要小心自己的身體,知道嗎?學習很重要,不過你的身體更重要,知道嗎?」冷如玉心疼地說道。

  「知道了。」

  「那今天你早點休息,我先出去了。」冷如玉開口道。

  「嗯。」

  冷如玉看了看兒子,繼而光明正大地拿過他的手機,走了出去。

  金世成微微一歎,就算他將聊天記錄或是資訊刪掉,也是於事無補,他也懶得去做,反正母親能通過通信公司得到他的手機使用記錄。

  被母親無事攪亂了思緒,金世成沒有心思再深究了,還是決定早些上床睡覺了。

  只是一個被遺忘的問題,造就了他一輩子的遺憾。

  如果他早一點承認,那麼就不會讓兩個人都陷入如此的境地。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3 02:15:21

第五章

    「金世成,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陳沫沬清冷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

    她的話重重地擊打在他的胸口上,一下又一下,他的心跳失去了頻率,因為緊張,他的心臟瘋狂地掘著。

    「不!」金世成環抱著她纖細的腰部,頭抵著她挺直的背部,就如一個受到了委屈的小孩,在她的懷裡撒嬌著。

    「我不會放開你的!」

    「你已經放棄了。」陳沫沫冷酷地指出這一點。

    「沒有!我沒有。」

    「我不管,當你媽媽打我的時候,你在哪裡?」

    失控了,一切都失控了。

    她原本想將兩人甜蜜的相愛當作回憶,如今卻被她說了出來,什麼美好,什麼幸福,什麼曾經,一切都因為她的這一句話而毀於一旦。

    她的質問讓他僵硬了身體,「不是的,我……」

    「夠了!」陳沫沫始終沒有回過身,「當時,你就在旁邊。」

    「我……」

    「就算那是被迫的,那後來呢?你又在哪裡?」聲聲質問道盡了她不為人知的心酸。

    她不想,她是真的不想兩人之間撕破臉面,導致最後只剩下怨恨。

    她不想的,可是她無法控制自己,特別是當他說,他放不下……他放不下,她又何嘗放得下呢?那時的她,花多少時間走出了陰霾,迎來了自己新生活。

    「你可以的。」陳沫沫的眼眶因為回憶而充滿了淚水。

    伸手拉開了他箝甜的雙手,這一次,她輕鬆地便與他拉開了距離。

    他很傷心,對吧?否則,他不會就這麼放開了她!

    陳沫沬深吸一口氣,將自己懦弱的眼淚給逼了回去,身體微微顫抖地轉過身,「因為,我已經放下了……」

    她清澈的眼眸一如往昔,而他竟然覺得在這樣的注視下,他的心境平靜如湖。

    不該的!不該是這樣的!他要她回到他的身邊,兩人恢復到原來快樂的日子。

    可他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時間。

    整整八年,他一直惦記著她,一直放不下她,一直走不出自己的心;而她,早己放下,早已有了自己的幸福,早已有了她自己的歸宿和家庭,這樣的她,他怎麼可以過來破壞!

    「時間是醫治任何傷痛的最好良藥。」陳沫沫緩緩地吐出這句話,這句話是她這麼多年來,在痛苦、快樂中慢慢地體會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因為沒有誰活不了的,你可以去尋找你的幸福。」陳沫沫微笑。

    金世成不喜歡,他真的不喜歡她這麼寬容的笑容,他情願她罵他、打他、怨他、恨他,就是不要不愛他!

    「剛剛的吻,算什麼?」他的眼睛好乾澀,而他的心卻接近乾涸。

    「我不能否認我們之間存在著的性吸引力。」她淡淡地說道,這幾年,她都沒有談過戀愛,初戀沒了,其他的她也不奢望了。

    有時,她甚至以為自己是性冷淡,直到剛才,她才知道,不是她冷淡,而是她沒有遇見對的人。

    小誠是她生命的延續,是她的一輩子,她不能失去他。

    沒錯,她難忘舊情,可是她卻悲哀地發現,他們之間沒有舊情復燃的機會。

    因為,他不要,他不要小誠,一個他誤以為是她一生的污點,卻是她一生最珍貴的寶貝。

    他甚至連質問都沒有,就這麼委曲求全地要求復合,可就是因為他這樣的態度,讓她連向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在他心中,他已經認定,她是一個結過婚且有個孩子的女人。

    而她只能別無他法地成全他的想法。

    是嗎?只有性吸引力嗎?

    金世成分不清自己的心裡,是快樂多一點,還是傷心多一點。

    他的尊嚴已經被糟蹋到這個地步了,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再見。」金世成大步地往門口走去。

    「等等。」

    金世成停了下來,滿懷希望地等著她的挽留。

    可換來的是她的冷酷無情,「我希望,我們以後沒有任何關係,只有親戚的關係。」

    金世成馬上就領會到,那所謂的親戚的關係。

    「沒問題,表嫂。」他的尊嚴不允許他懦弱,他也毫不留情地反擊。

    一滴淚無聲地滑落。

    「那麼,掰掰,不要再見!」

    再見,意思是指再一次有見面的機會,而她狠到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他。

    「是嗎!那就不要再見了。」這一次,他沒有猶豫,腳步大大地邁向遠方。

    兩條曾經相交的線最終變成了毫無瓜葛,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金世成,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了。

    陳沫沫,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了。

    等到大門關上後,陳沬沫才慢慢地放任自己蹲下來,疲憊地閉上眼睛。

    他真的也變了,怎麼變了?她說不清,是那種感覺吧!

    以前他有著隱約的霸氣,可現在卻不再隱藏了,大方地暴露出來。

    以前大概是因為他母親的庇護,所以有所保留吧;現在,他真的變了。

    以前,尊嚴對他而言,他嗤之以鼻;可如今,她的一番話,不僅打消了他的念頭,還打擊到了他的尊嚴。

    尊嚴,一個身分越高,權勢越重的人,他的自尊心會逐漸擴大。

    這就是慾望的力量吧!

    可無論他怎麼變,他還是那時大樹下她看見的,一個溫柔地喂著小貓咪的男孩子。

  ***

    外面晴空萬里,陽光溫煦,可是卻讓金世成狠狠地恍惚了一下,腳下一個踉艙,整個人跌倒,還好他及時回過種,才避免了自己狼狽的處境。

    他該放棄了,不是嗎?

    當他正要轉彎時,竟看到了陳沫沫的小孩。

    一個長相英俊的小男孩,在幾個看似小混混的包圍下,仍舊昂首挺胸,毫不畏懼,就如一個戰鬥的武士。

    「喂,把錢交出來!」一個頭髮染得五彩繽紛的年輕男子說道,還很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

    陳誠往後退了退,不服氣地說道:「我沒有錢。」

    「什麼?你這個小子。」另一個高大的男孩伸手就要摑耳光。

    一道男人的聲音,適時地解救了小男孩的處境,「這是你們要的錢。」幾張千元太鈔飄落在他們周圍。

    肇事者兩眼發光,開心地從地上撿起一張張大鈔,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你們在做什麼?」又一道聲音較為年邁的老人走了過來,原來是大廈的警衛。

    幾個小混混畢竟不是什麼大惡之人,看到大人還是會有小小的畏懼。

    帶頭的人一聲令下,就作鳥獸散去了。

    「你沒事吧?小誠。」警衛是大廈管理者,跟陳誠很熟悉,也很喜歡這個精靈古怪的小子。

    旁邊的小伙子跟他提了提,他才發現陳誠的困境,也多虧了他的提示,他們合作演了一齣戲,就是要嚇跑小混混。

    「沒事。」陳誠揚著明媚的笑容。

    看到熟悉的笑容,金世成心裡就有一根刺,默不作聲地準備離開。

    「謝謝你,叔叔。」陳誠禮貌地說道。

    「不客氣。」金世成搖搖手,轉身離開。

    他會幫他,純粹是因為他以前也有過這樣的經驗。

    那時他軟弱,家裡又有錢,有些人就嫉妒他、不爽他,欺負、勒索都是每日的必修課,年幼的他不知道該怎麼辦,跑回家跟母親哭訴,母親瞭解事情後,就幫他解決了所有的問題,雖然目的成功,可是他也被冠上了膽小怕事,依靠母親,還沒斷奶的「美名」。

    等等,兒子被威脅,身為母親的會不知情?

    原本打算離開的金世成停了腳步,「你媽媽知道嗎?」

    「啊?」陳誠看向金世成,過了一會兒,才恍然大悟,「哦,媽咪知道呀。」

    「什麼?」他大吃一驚,「你媽咪都不管的嗎?」

    「不是,媽咪說,男子漢大丈夫,這些事情要自己解決的。」陳誠人小鬼大。

    小陳誠的一番話讓金世成徹底一愣,他沒想到,陳沫沫竟會是一個這樣的母親,他以為,以陳沫沫的佳格,不是一個溺愛孩子的母親,也該是一個賢德淑良的好女人。

    「我覺得媽媽說得很對呀。」陳誠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我是男孩子,怎麼能像個女孩子一樣呢,出了事情就找媽咪,這樣很遜欽!」

    金世成由此想到了自己小時侯澡受母親的保護,以至於到最後,有什麼事情就找母親。

    直到他進入國中,他發現,別人都是成群結隊的,而他雖然有「朋友」,卻只是名義上的同學,是那些看著他光環聚集的人群。

    他驀然瞭解到,原來自己是如此的孤單。

    然後,他迎來了人生的叛逆期。

    他開始悄悄地違逆母親,可對母親而言,那不過是小孩子發發小脾氣,撒撒嬌罷了,最後,他放棄了,他不再奢望了。

    他有了自己另一個目標,他,要自己創造自己的人生。

    他將自己的真實性格隱藏住,不再懦弱,表面斯文,做事風格卻逐漸變得強悍,可這些做得相當隱晦,沒有多少人發現他的變化。

    不過陳沫沫是一個意外。

    他沒想到,陳沫沫能接觸到自己的真正心靈,也認識到了他的懦弱;而他,最後也因為自己的懦弱,將她推進了困境,讓她痛不欲生。

    看著眼前的小男子漢,金世成除了感歎,還多了另一種情愫。

    如果那時母親也和陳沫沫一樣,採取這種方式,也許,他的人生際遇又是不同,可過去的就是過去了,他再埋怨,再難過,那都過去了,而且母親除了傷害陳沫沬以外,對他無微不至,他怎麼能過分要求呢。

    「叔叔!」陳誠的幾聲大叫,終於讓金世成回過神來了。

    「怎麼了?」金世成反問。

    「我媽媽說的不對嗎?」陳誠認真地問道,這位叔叔很奇怪唉,問他問題,又傻傻地發呆。

    「嗯。」他沉吟了一下,「你覺得呢?」

    「媽媽說,男孩子不能什麼事情都以別人為標準。」陳誠童真地說,不管那個人是誰。

    金世成像是被雷劈到了,詫異在他的四肢百骸裡竄流。

    他終於知道了,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而現在他如道了!

    陳誠,陳沫沫的兒子,完全是和他不同的類型,她採取了與他母親完全不同的教育方式,絕不允許她自己的兒子成為他這樣的人。

    天哪!還有什麼情況比現在還要糟呢?金世成頭痛地撫住頭,怎麼會這樣?

    他以為,她僅僅怨恨他,但他沒想到,她竟厭惡他到了這個地步,不允許自己的兒子犯了和他一樣的錯誤,像他傷害她一樣,傷害到另一個天真少女。

    「不過我也要堅持自己的想法。」陳誠點頭說道。

    「堅持?」這是他當初最缺少的特質了。

    「對呀,媽咪常說,人貴在堅持。」小鬼頭一板一眼地背下來。

    「是嗎?」原來,她想要的,從來不是他給得起的。

    胸口彷彿灌滿了苦澀的黑咖啡,四肢就如被灌了水似的無力,如果他那時候能堅持,現在他與她就會步入婚姻的殿堂,還能擁有他們愛的結晶。

    可現在太遲了,說什麼都太遲了!

    人貴在堅持!

    陳誠的這句話忽然衝進腦海,這是小沫說的,小沫說了這句話,是否暗示著,他也應該堅持,不要再像以前那樣放棄,可他能放下心中的芥蒂嗎?

    看著眼前神韻與陳沫沫如此相像的五官,金世成的心裡再一次陷入了矛盾。

    這八年來,一直都在等著她,也做好了一個心理準備,就算她結婚了,他也不會放棄的。

    可她有了一個不屬於他們的孩子,而孩子的父親還跟他血緣關係匪淺,他真的能坦然面對嗎?他能心胸寬闊地接受一個不屬於他的孩子嗎?甚至能在未來有了他自己的孩子,還能對這個孩子一如既往嗎?

    他可以嗎?

    「不過,我覺得人要堅持,也要變通呀。」陳誠微微皺著好看的眉頭。

    「嗯?」

    在一旁的警衛好奇地看著兩個人,驚奇地睜大眼睛,這個兩人的神情竟頗有幾分相似。

    「媽咪就是不變通,我才一直沒有爹地。」陳誠埋怨道。

    「啊?」陳翔不願照顧他們?

    「乾爹說了,那時因為媽咪太愛親生爹地了,所以才會如此。」

    「乾爹?」

    「嗯。」陳誠很喜歡乾爹,乾爹總是陪他玩。

    「不是親生爹地?」

    「對呀!」

    「你的乾爹是誰?」

    「我的乾爹是……」

    「陳誠!」一聲喊叫傳來過來。

    「怎麼回事?」陳沫沬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和她的兒子,沒錯,是她的兒子,她根本不打算讓他們相認。

    「媽咪!」陳誠一個頭兩個大,怎麼辦?媽咪要是知道了,會擔心他,而且媽咪上班的時間要到了吧。

    媽咪雖然對他諄諄教導,不過要是扯上受傷之類的事情,媽咪還是難掩傷心,也會為他難過,那時,他會打腫臉充胖子。

    「媽咪,我沒事啦!」就如此刻。

    陳沫沫在心裡默數三聲,吸了一口氣,「你受傷了?」

    「沒有!」一小道摩擦的傷痕還殘留在陳誠稚嫩的臉上。

    硬生生地將心裡的不捨壓下,陳沫沫開口道:「媽咪幫你上好藥,然後你再去上學,媽咪會跟老師解釋你遲到的原因的。」

    「好。」陳誠乖乖地說道。

    這樣還要上課?金世成將自己剛剛欲想問的事情忽略,不讚同地皺眉,「孩子還小,不如讓他待在家裡養傷好了。」

    金世成不知道自己說出的話竟這麼具效果,周圍的三個人竟同時呆楞了。

    還是陳誠回過神,調皮地說,「沒關係啦,小傷!」

    「可是,如果變成疤痕怎麼辦?」從小根深蒂固的傳統想法,讓他毫不猶豫地說了出來。

    這一下,周圍的人又變成了不會動的殭屍。

    警衛大叔先是回過神,打哈哈道:「沒事的,男孩子都是這樣的。」

    「不行!」金世成不知道自己哪裎來的堅持,轉過頭,認真地對陳沫沫說道:「現在學校霸凌的事件這麼多,你怎麼可以不管。」

    陳沫沫被他的冷言冷語先是狠狠地一傷,轉而回過種,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吐出四個字:「干卿何事!」

    瞬間,氣氛達到了冰點,熱情的警衛大叔暗暗自責,沒事看什麼好戲,都看出病了。

    陳小姐的脾氣一向很好,這次竟這麼稀奇地生氣了,深深地引起了他心中的八卦因子,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呢?

    「叔叔,男孩子身上沒有一個傷疤的,很難看。」陳誠無奈地說道,連媽咪都不介意了,一個大男人的,竟然在那裡嫌東嫌西的。

    「我還是一個男人呢,我都沒有疤!」金世成努力地改正他的想法。

    這是什麼意思,他是想將她八年的教育都毀了嗎?

    「你根本不是男人!」陳沫沫火大地不顧後果地大罵,都踩在她頭上了,她哪還能忍氣吞聲。

    「什麼?」警衛大叔和小陳誠同時看向了金世成的西裝褲頭處。

    金世成臉皮一薄,便紅了,什麼意思?質疑他的男性能力?

    士可殺不可辱!

    憤怒過後,金世成反而冷靜了,冷冷地勾起一抹笑,輕輕張嘴,吐出冷酷的話:「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嗎?」

    什麼叫自取其辱,陳沫沫現在是深深地領悟到了,年輕氣盛的他們,早把該做不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你……」她被震驚得說不出話。

    曾幾何時,金世成竟會這麼伶牙俐齒地反擊她。

    「媽咪,你為什麼知道呢?」陳誠整張小臉不解地皺在一起。

    陳沫沫看著兒子一臉的不解,小臉蛋上甚至還帶著淡淡的期待,期待?身為某小朋友的媽咪,陳沬沬馬上瞭解到兒子聯想到了什麼事情。

    媽咪跟眼前的帥叔叔有一腿?莫非他們就是狗血電視劇中常出現的初戀情人?

    「小誠……」陳沫沫狀似無奈地開口,兒子畢竟還是小孩子,想像力還是蠻豐富的。

    來不及了,陳誠興奮地大叫:「叔叔,你跟我媽咪是初戀情人!」

    警衛大叔終於意識到氣氛的曖昧,眨了眨眼睛,決定了,他是好人,不能聽別人的私事,所以他還是默默地退場吧,以後再找個時間,問問陳誠小朋友就好了嘛,警衛大叔偷笑地對他們揮揮手。

    完蛋了,現在他們的關係撲朔迷離,相信不久之後,就會有人謠傳她耐不住閨中寂寞,紅杏出牆,對象還是她的初戀情人。

    說不定還有人能預測到真相,小誠是她初戀情人的孩子!

    天哪,她真的是無語問蒼天哪!

    「小誠,我跟這位叔叔不是你想的……」陳沫沫試著去解釋他們之間複雜的關係,可到嘴地話反而說不出了。

    「嗯?」小誠巴眨著一雙大眼,等著親愛媽咪的下文。

    他應該興高采烈才對,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雖然是他拋棄她在先,可她卻早早將他拋諸於腦後,將該做不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他應該是樂於見到讓她為難的畫面的,可是,他竟然猶豫了……

    面對幾千名員工的生死,他都可以不在乎地一意孤行,只為了自己最大的利益,可是現在,一個嬌弱的家庭主婦,就算她曾是他的初戀情人,那又如何?

    他不該……

    「我跟你媽咪以前是同學。」當他意識到時,他已經脫口而出了,他甚至主動地撇清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竟然否認了!她以為,他會承認,然後在她重要的人前諷刺她,可他沒有,他的這句話,保留了她的尊嚴,還有在小孩子面前的形象。

    「真的嗎?媽咪。」小誠是個成熟敏感的小孩。

    連小誠都能感覺到他們之間的張力嗎?陳沫沫心裡好沮喪,她不是一個善於撒謊的人,特別是她還是一個母親,她要以身作則,做一個好榜樣。

    「嗯!」輕微地點了點頭,終於她還是撒謊了,為了維護自己.她猶如被蛇誘惑的夏娃,言不由衷。

    一抹脆弱的光芒在金世成的眼中一閃而過,話是他說的,可他還是因為她的承認而狠狠地一傷。

    在她回答的同時,他的心裡升起了一股期待,他期待著她……呵呵,不可能了,他仍之間早已走進了死胡同。

    無論如何也不能舊情復燃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3 02:15:46

第六章

  「是嗎?」小陳誠有些失望,這個叔叔很得他的眼緣,他很喜歡這個叔叔哦。

  是血緣關係嗎?陳誠從來不是,一個亂來的小孩子,沒有爸爸的陪伴,他總是格外的懂事、聽話,這是她第一次聽到他這麼任性卻又真誠的話。

  「可我好喜歡這個叔叔哦!」陳誠認真地說道。

  「嗯。」喜歡不能當飯吃呀,兒子,陳沫沫想著該這麼說。

  「雖然叔叔有些娘氣。」陳誠有些不讚同地看著金世成,叔叔表面看上去的確是為英挺的男人,可那過分陰柔的五官還是柔和了他的男性,最重要的是,叔叔剛才那番話好丟人哦!

  陳沫沫差點就要笑出聲了,沒錯,還是她的兒子獨具慧眼,一眼就看穿了這個男人是外表強悍的男人,其實骨子裡和八年前還是沒有區別的。

  金世成整張臉都黑了,在公司裡,他是人人懼怕、聞風喪膽的金氏總裁,可在這個小孩子面前,他還是以前的他嗎?

  金世成捫心自問,他做了這麼多努力,其實實質害是沒有任何改變,是嗎?

  「叔叔,男生一定要不怕疼,留幾個疤痕是男子漢的表現。」陳誠一副過來人地搖頭晃腦,仔細地教導。

  不怕疼?這個小朋友是在開玩笑吧?金世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疼!

  瞟了眼陳沫沫,竟然憋笑憋到紅了整張臉,記得有一次他不小心感冒,結果死活不去打針,雖然打針效果要快速些,且寧願選擇吃藥,所以將痊癒的時間給拖延了。

  金世成有些彆扭地看了看陳沫沫偷笑的臉,他當然知道,男孩子怕打針、怕痛是很丟臉的,可是人總有一兩個弱點吧!

  呃,好吧,他承認,他的弱點多了一些,可也不能否決他的男性魅力呀。

  「叔叔不怕疼,剛剛是跟你開玩笑的。」金世成逞強地解釋道,將一切都推給了玩笑。

  他可是一個男人,還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可以被一個小孩子取笑呢。

  光陰荏苒,金世成無論怎麼變化,他還是他呀,陳沫沫感傷地想到,就算他的外表改變了,但本質上仍是那個懦弱,有著有錢人的脾性,可心地柔軟的男人。

  可惜,她不是當初的她。

  在心裡幽幽一歎,做不成情人,其實做朋友也是可以的,可是中間多了一個小陳誠,她不能冒這個險。

  「哦。」陳誠嘴上乖乖地應道,可眼裡明顯是不信任,「叔叔,你不要太弱,會被人欺負的。」

  這是什麼情況?一個小孩子竟然在教他怎麼做人!天哪,他真是越活越過去了。

  開玩笑,他以前是懦弱,可現在,他可是金氏集團的總裁,手中握著上千員工的生殺之權,他的鐵腕手段在商業界也是赫赫有名,怎麼能叫一個小孩子小看了呢!

  心裡一個小角落暗暗地訴說,不能跟一個小孩子較真,可他就是不想讓一個小孩子看扁,尤其還是她的孩子,他初戀情人的孩子。

  這叫他情何以堪!

  板起臉,陰柔褪去,有著的是一種男人的霸氣,微微地張嘴,嚴肅地說道:「叔叔是男子漢,不可能怕痛,而且我還會跆拳道、柔道,沒有人可以欺負我。」

  他這番話所言極是,他出生名門,從小眾星拱月,可有心人還是頗多,所以,一些必學的防身術還是要學的,雖然不是頂級身手,但是保護自己是綽綽有餘的。

  近年來更是將健身器材搬進了自己的套房中,閒來蕪事便會鍛鏈身體,否則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精瘦挺拔了。

  「是嗎?我也想學跆拳道,叔叔,那你教我好了。」陳誠一聽,眼睛一亮,一臉的驚喜。

  糟糕,陳沫沫心中警鈐大鳴,再發展下去,可是她不樂意見到的場景,正想開口阻止,卻來不及了。

  「好呀。」金世成大方豪爽地答應,被一個小鬼頭崇拜的感覺真是舒爽,特別是小鬼頭之前還一臉地瞧不起他,讓他心裡憋著難受,現下終於出了一口鬱悶之氣。

  「不行!」陳沫沫立即出聲否決。

  「為什麼?」陳誠不滿地看著媽咪。

  「因為,媽咪不是說好這個暑期送你去學嗎?」陳沫沫情急之下只想到這個原因。

  「可是,我想要叔叔教呀。」陳誠不解媽咪為什麼這麼反對自己與這個叔叔的來往。

  「是呀,我是熟人,總不會對你兒子怎麼樣。」金世成平時日理萬機,照顧小孩實在是自討苦吃,本來也只是口頭上答應。

  可陳沫沫一臉的堅決,讓他真的很不爽,不,是大大地不爽,不由得與她對著幹。

  「是呀。」陳誠開心地將頭點得像撥浪鼓。

  「你!」陳沫沫一時語塞,竟找不到阻止的理由。

  「而且,我是免費的。」金世成邪惡地再下一棋。

  沒有理由了,再找個藉口,這樣不是搞得她像一個惡人了嗎?而且越是這樣做,只怕自家這個聰明絕頂的小傢伙會發現不對勁。

  「好吧。」回答相當無奈。

  「好耶!」小朋友相當活躍。

  至於某一個男人,則陷入了重重矛盾,他明明決定要離開的,甚至決定跟陳沫沬不相往來,結果,他們現在比線團還亂,中間還夾雜了一個小朋友。

  一無所知的小朋友不知道大人之間的波濤暗湧。

  算了!這個小孩看著看著也挺順眼的,就帶著玩玩好了。

  ***

  金氏集團大樓,總裁室。

  望著大樓下的車水馬龍,金世成陷入了苦思,在陳沫沫態度表明後,他應該會放棄,然後從此以後與她形同陌路。

  可那個小孩,給了他們之間有了一個契機,如果他沒有記錯,那個小孩似乎叫陳誠。

  「陳誠。」金世成默默地念著,腦海中突生一想法,他的姓是隨表哥還是陳沫沫呢?

  金世成閉了閉眼,這個小孩不是他的小孩,他卻不怎麼討厭他,是因為他的天真可愛,還是有他所不知道的理由,或者是他的心胸已經大到可以接受一個只要是陳沫沫生的小孩,無論是哪個男人的小孩都沒關係的地步了嗎?

  他捫心自問,他做不到!

  誰能有這般地心胸寬大,大到可以接受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

  他甚至自私地想要陳沫沫拋下孩子,跟著他重新開始,開始只有他們的生活,或者在將來生下有著他血脈的孩子。

  可一切都不切實際,陳沫沫對小孩子的喜愛,他再清楚不過了,沒等他說出口,她就懂了,而她也斷然地拒絕了。

  不過,如果他接受那個他不是很討厭的小孩,陳沫沫是不是會接受他呢?

  「呵呵……」他竟然退讓到這個地步,金世成扶住額際,無奈地笑出聲。

  「你在笑什麼?」一道聲音突然冒昧地傳入。

  金世成突地被驚嚇到,抬眼看著前方,不滿地蹙著眉頭,「你怎麼進來的?」

  「我來,你有意見呀?」來人笑咪咪地看著他。

  「你應該先敲門。」金世成的聲音沉下了幾分。

  她永遠也學不會尊重他。

  「世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來人也有些不開心了,提高了聲音:「你以前都叫我媽咪的呀。」

  「我在辦公,有公事再說。」

  來者就是冷如玉,他的母親。

  那個稱呼是他以前對母親的稱呼,可自從母親強勢的作風硬生生地傷害了陳沫沫後,他就不再這麼叫了。

  那時他小,他不懂愛情,他知道自己喜歡陳沫沫,可他卻在傷害了陳沫沫之後才深深地領會這個事實,而等他想去找陳沫沫時,他才知道她退學了,然後他便被母親送到了外國留學,而母親怕再出現這種意外,竟一路跟隨他到外國。

  而他終究被母親挑起了他的本性,冷酷無情,母親家族的遺傳。

  他用盡手段隔絕了母親畸形的愛意,甚至請求父親,讓他一個人生活,然後脫胎換骨,盡管母親對這些有著怨言,可還是迫於父親而隱忍下來。

  一場車禍奪走了父親的生命,也給了母親再一次有接近他的機會,可笑的是,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特別是她的人生重心從父親離世後完全轉移到他身上後,母親更是不管他的態度如何,總是漠視他的冷淡。

  不理會兒子的冷淡,冷如玉自顧自地說下去:「我不管,今天晚上我的壽宴,你一定要出現。」

  名為壽宴,金世成哪能不懂母親的心理,擺明了是鴻門宴,讓那些名媛藉機接近他,好圓了她抱孫的心願。

  沒錯,讓他成家立業是母親目前最熱衷的活動,而一個乖巧聽話的媳婦則是她挑選的首要要求。

  金世成的冷漠和無視,讓冷如玉心裡隱隱作痛,畢竟兒子長大了,她竟然無法掌控他,那麼就讓她有一個乖孫,好滿足她的心願,就像當初帶兒子一樣帶大。

  金世成嗤笑一聲,「我不會結婚的。」

  「你說什麼!」

  平時,金世成不會光明正大地挑明這件事情,可他的忍耐度已經達到了頂峰,特別是母親的存在,一再地暗示他當初的愚蠢和懦弱。

  「你……」冷如玉還有話說。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回去吧。」金世成也老實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你。」

  「我不想叫警衛來請你。」

  句句逼人,冷如玉就算是銅牆鐵壁,心還是會痛,只能撂下狠話:「你自己看著辦!」

  一個優雅的轉身,輕輕地走出去,就算是在盛怒中,也不失貴婦的禮儀。

  看著母親驕傲的背影,金世成陷入了兩難,母親對他的呵護,他知道,呵是母親太過專橫,甚至讓他失去了摯愛,他怎麼能讓母親好過呢!

  他就是這麼一個自私的人,如果他痛苦的話,那麼大家就一起痛苦好了,誰也避免不了。

  他就如世界上所有的小孩,將所有的不滿,都發洩於最親近、最親愛的父母身上,可他的理智在碰上丘比特時,便灰飛湮滅了。

  「怎麼了?」

  禁閉的雙眼疲憊地睜開,「表哥。」

  「冷大夫人來了?」陳翔開著玩笑,試圖緩和整個房間的沉重,在輩分上,他應該稱呼冷如玉為姑姑,不過他性格不拘小節,又愛開玩笑,冷大夫人也是他對姑姑的戲謔。

  「嗯。」金世成複雜地看著陳翔,他不該在這時出現,他不知道該拿什麼樣的態度去面對他。

  對他而言,陳翔亦師亦友,他從心裡絕對尊重陳翔,可是他曾經擁有的身分讓他嫉妒,讓他好生……憎恨。

  「嗯?看來心情不好,莫非……」陳翔狡黠地轉了轉眼珠,「慾求不滿?」

  無力地白了陳翔一眼,金世成整了整心情,才面對自己表哥,「什麼事情?」

  「哪有什麼事情,不就是來看看你嘛。」陳翔笑道,眼兒卻往旁邊那個小伙子身上溜去。

  「是嗎?」

  陳翔敏銳地嗅到了八卦的氣息,早就聽小沫說過,金世成來找過她,要他跟她套好話,他嘴上說是,不過心裡卻有待商榷,他是過來人,一看金世成的表情,他就知道這個小子有鬼。

  「小沫她……」

  「小沫?」金世成耳尖地重複。

  喏,這不就是反應了嗎?還死不肯承認,在他面前搞什麼不認識,「聽說,你跟她是初戀情人?」

  「什麼?」金世成瞠目結舌地看著陳翔,陳沫沫會說這些話?

  世界末日了!他從來沒有看過鎮靜自如的表弟如此驚訝的表情,「不僅如此,她還跟我說,你想跟她舊情復燃呢。」

  「不可能。」金世成直接了當地說。

  「為什麼?」陳翔不懂金世成為什麼這麼肯定,這麼斬釘截鐵。

  「你可別忘了,我是她丈夫哦,她什麼事情都會跟我說的哦。」陳翔又下一重藥。

  而某人顯然不在狀態內,如果前一刻金世成還為他的話而難過、氣結的話;這一刻,他可以很肯定,陳沫沫根本沒跟他說過。

  以前的她就是一個善良貼心的女孩子,怎麼可能隨意對一個男人說這些話,就算是夫妻又如何?

  更何況他們都離婚了!

  當初知道這個消息時,他簡直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他不用估計什麼社會道德觀,她不再是有夫之婦,也不再是他的表嫂了。

  這一刻,他深刻認識到,上天是善待他的。

  「哦?」金世成邪氣地挑挑眉,「那麼,你是不是忘記了你跟她已經離婚了。」

  陳翔無語了,他竟然知道,為了保護小沫,他是費盡心機,隱瞞他們離婚的事實。

  「所以,你也知道了?」陳翔的聲調不再活潑,轉為了深沉。

  知道?還有什麼是他所不知道的?金世成沉默了,沒有表態。

  「你是怎麼知道的?」

  「世界上有一種職業叫偵探。」

  「唉……」

  「沒有永遠的秘密!」金世成給出最後一擊。

  「你打算怎麼辦,要跟小沫復合?」陳翔看著金世成,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出一點可疑的地方。

  「我確實想,但她不肯。」在表哥面前,他無柔掩飾自己,而且他說得也是心裡話,最重要的是,陳沫沫與陳翔之間似乎有著他所不知道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也許會成為他和陳沫沫之間關係的突破口。

  陳翔震懾於金世成認真的神情,他知道金世成不是開玩笑,而且他也相信,現在的金世成絕對可以給陳沬沫幸福。

  「既然如此,你可以善意地利用陳誠。」陳翔也想要兩人有情人終成眷屬。

  陳誠?他和陳沫沫之間,為什麼會扯上他的小孩?沒錯,攻下隙誠,便贏得了陳沫沫半顆心,還有那個小孩所說的話,他至今還記得,什麼叫陳翔是乾爹,不是親生爹地。

  再聰明的頭腦在此刻也呆滯了,停止了運轉,他似乎很快便能抓到重點,可眼前總有一道惹人厭的迷霧遮掩了他的心智:心中所想,並沒有體現在臉上,沉吟了一會兒,他才緩緩地開口:「可那個孩子不是很喜歡我。」

  「怎麼會?小沫說小誠很喜歡你呀。」這個可是事實哦,他沒有亂掰。

  看金世成一臉的憂鬱,陳翔好心地勸道:「而且你跟他是父子,血濃於水,據小沫說,那小子第一次見你就很喜歡你了,這說明什麼?這是父子天性。」

  兒子,他的兒子!

  他所有的注意,一都集中在這個詞彙上,陳翔一大段說辭,他都沒有聽到。

  天哪,任他想破頭腦,他都無法思考出,陳誠就是他的孩子,「孩子的姓和戶口……」

  「啊?哦,是隨小沫呀。」陳翔不解地看著自己的表弟,是小沫的孩子,當然是跟小沫姓了,表弟是受了多大的打擊,竟然連這個常識都不知道。

  等等!

  陳翔緩緩地抬頭,「你設計我?」

  金世成陰森森地勾起嘴唇,「你剛剛說什麼,嗯?」

  「我。」糟糕,表弟性格雖然好,可他的脾氣就如死火山一樣,要嘛安靜,要嘛就會爆炸,而他好死不死地在這個敏感時刻挑起了戰火,怎麼辦?他一個人可是撲滅不了火的。

  看著金世成越來越黑暗的臉色,陳翔心驚膽寒,總不能讓他捨身取義吧,「那個……你聽我解釋。」

  「解釋?解釋什麼,解釋你搶走了我的女人,我的小孩!」該死,一想到自己的親生骨肉居然喊了別人八年的爸爸,他的心裡就火得想揍陳翔一頓。

  不容他思考,他一拳就往陳翔俊俏的臉上狠狠地揮去,陳翔沒有防備地往後退,只能硬生生地接下這一拳。

  此時非彼時,相較過去的白斬雞金性成,現在的他,力道相當強勁,在陳翔的臉上留下「紀念品」,一抹青紫的瘀青留在他的臉上。

  「啊!」陳翔腳下一個跟艙,偉岸的身體直接往後倒去,一手摀任眼睛,「該死,你做什麼!」

  「我做什麼?你這個王八蛋,居然這麼對我。」金世成氣到雷不由衷,口出惡言。

  「我做什麼?媽的!要不是小沫是你喜歡的人,我會這麼幫你嗎?」陳翔憤怒地反擊,一拳往金世成身上揮去。

  金世成一個閃避,拳頭落在他的胸膛,一口氣梗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幫,有你這麼幫人的嗎?幫我養兒子,幫我養女人。」

  憤怒和背叛襲上了胸口,他不能接受,自己的親人居然瞞著自己,跟他的喜歡的人結婚。

  「混蛋,你自己那時在做什麼?我想找你都找不到,我不跟她結婚,難道讓她做一個未婚媽媽,讓她一個人生小孩,養小孩嗎?」陳翔不再承讓,兩人扭打成一團,互不放手。

  那時他在做什麼?那時他被送到國外接受菁英教育,住在價格不菲的別墅中,享受著有錢人的奢侈。

  他在做什麼?他什麼都沒有為陳沫沫做過,他是一個自私的男人!

  握著陳翔衣領的手,鬆開了,眼睛一酸,胸口一緊,眼角滴下了一滴淚,他發誓過,他不會再懦弱,他要成為讓人人懼怕的「怪獸」。

  結果,他的無情對陳沫沫造成了多大的傷害,讓她一個女孩,為他做了這麼多事情,可他還自私地就想舊情復燃,連想給她一個名分之類的話都不曾說過。

  不要說陳沫沫,就算是他也不會相信,更何況是一個被人狠狠傷害過的人,又能如何相信曾經傷害自己的人呢?

  「世成。」陳翔看著蜷縮成一團,窩在地上的表弟,心痛地喊道,他不是不知道,當真相被戳破時,金世成會受到多大的傷害,可如果一直不戳破這層紙,那金世成跟陳沫沫之間就永遠不可能有未來了,不是嗎?

  陳翔上前輕輕地將手按在金世成肩上,給予無聲的安慰,「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小沫,小沫是一個好女孩。」

  感覺到手下不斷起伏的肌肉,陳翔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跟小沫只是名義上的夫妻,朋友妻不可欺,更何況你是我表弟,而且,小沫也只是把我當作大哥一樣對待。」

  所有的謎團在此刻解開,為什麼陳沫沫家裡沒有男人的生活用品,甚至連結婚照也沒有,這一切的一切都有最合理的解釋。

  語畢,陳翔收回手,蹣跚地往大門口走去。

  「謝謝。」一聲低語傳來。

  陳翔的腳步一頓,轉而快步地離開。

  ***

  辦公室外,喬治緊張地看著辦公室,怎麼辦呢,總裁不知道怎麼樣了?這麼大動靜,就算隔音設備再好,也不可能不知道。

  「嗯?」先出來的是副總,陳翔,「副總,怎麼了?」

  「嗚嗚。」嘴好疼,連話都不能說了。

  「你怎麼了?」喬治看著抬起的臉蛋,臉還是不由地扭曲了。

  陳翔的臉上就像是一個調色盤一樣,非常精彩。

  「你都不關心我?」

  這一次喬治連嘴角都抽筋了,有沒有搞錯,居然還能講得出話,虧他嘴都彎成這樣了。

  「算了,懶得理你,我去看看總裁。」喬治盡責地想進去,卻被拉住了。

  「不管,先幫我擦藥。」堂堂的副總,小鳥依人地靠近總裁助理的懷抱,這個畫面讓周圍的秘書和助理紛紛地想歪了。

  「你叫別人。」這個人就像牛皮糖一樣,撕都撕不下來,真是的。

  「我手都彎了。 」

  「每一個人的手都會彎的。」沒文化真可憐。

  「那,那我那裡也是彎的。」陳翔大膽地暗示,誰管他現在在什麼地方,先下手為強。

  「哪裡?」單純的秘書沒有聯想到某個邪惡的畫面。

  為了保護小沫,在外人眼中維持著恩愛夫妻的形象,他可是守身如玉了八年,現在他要重出江湖,重振雄風。

  旁邊看不下去的一堆腐女秘書和助理一個個都快翻白眼了,異口同聲道:「就是同性之戀啦!」

  同性戀?不會吧!喬治不敢置信地看著陳翔,「你……」

  真可愛,連聲音都能顫抖得這麼好聽,陳翔兩眼泛著愛意地看著喬治。

  「嗯,那個,我不是同道中人,你明白嗎?」喬治為難地看著陳翔,有沒有搞錯,現在就算不反對同性戀,可他不好此道。

  「我懂,我知道,你需要時間適應!」陳翔善解人意道。

  「不是的,我……」

  「我懂。」

  「不是的……」

  「嗯。」

  「……」

  辦公室女郎們頓時化為腐女,心中一致想到,讓暴風雨來得再猛烈一些吧!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3 02:16:09

第七章

  等金世成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這裡。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陳沫沫驚訝地發現前方的身影。

  這個問題不僅僅是陳沫沫想問,連金世成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他想做什麼?陳沫沫不懂金世成為什麼三番兩次地出現在她面前,她都明明白白地拒絕了,甚至不惜傷害了他的自尊,以他的性格,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是的,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可內心承受著巨大的煎熬,讓他無法克制地想靠近陳沫沫,找到她,告訴她,很久以前,他就愛上了她,他要給她一個承諾,給孩子一個家庭。

  但做任何事情之前,他只想說,對不起,沫沫。

  「你怎麼會在這裡?」女聲從身後傳了過來,金世成身體僵了一下,悄然地一個深呼吸,然後轉過身,一張一如往昔清麗的臉龐映入他的眼裡,她沒有變,不管她在他的面前扮演著什麼角色,她還是她。

  眼前俊俏的臉孔百看不厭,即使看著會讓她心痛,可她還是無法忘懷他,直到從他深邃的眼瞳裡,看到了自己對他的眷戀,她才心慌地垂下眼睛,轉而一想,她又沒做什麼虧心事情,幹嘛低頭呢?不就看帥哥,人人有權嘛,於是,她又充滿勇氣地抬頭回視。

  「沫沫。」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充滿激情地一喊。

  他這麼一喊,真的是把陳沫沫全身雞皮疙瘩都抖了一地,「做什麼?」

  陳沫沫凶神惡煞的回答,並沒有引起他的反感,一如她瞭解他,他也懂她,外表雖柔柔弱弱,但內心卻堅強無比。

  「我……」無論在心裡做了多久的建設,在鏡子前面試演了幾回,當真正面對陳沫沫時,千言萬語都不夠用了。

  「對不起……」

  一言道盡了他心裡所有的感情,他想過陳沫沫會跳起來大叫,或者感動地擁抱著他,又或者猶如勝利者般地嘲笑他、貶低他,可她沒有。

  陳沫沫抬眼看了看金世成,片刻後,才呆呆地問道:「我對你做了什麼事情嗎?」讓你這麼低聲下氣地道歉。

  「我。」金世成沒想過,陳沫沫的態度竟是這樣,「我以前……我媽媽……」

  金世成說得斷斷續續,可陳沬沫卻懂了,這番話是她當初極度想要的,可現在……陳沫沫溫柔地笑了笑,堅定地搖搖頭,「都過去了。」

  一句都過去了,終結了他們之間的愛恨糾結。

  陳沫沫的寬容讓他無地自容,他從來沒有給過她想要的。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金世成的本意是,他願意為她做牛做馬,結果這番話一說,就好像在貶低陳沫沫的人格。

  陳沫沫馬上變了色。

  「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最好,你是嫁給我!」該死,道歉後應該是要跟她好好相處,讓她慢慢地適應他,不是像現在窮追不捨,好像債權人似的。

  她又沒有欠他什麼!

  緩過臉色,陳沫沫整理了一下混亂的思維,開口道:「我很開心,你能真誠地跟我道歉,可是,請問你到底是為什麼道歉呢?」

  「我……」

  「如果是以前的事情,好,我承認,我曾經很難過,恨不得你下地獄,可那時只不過是小孩子罷了,我已經長大了,過去的真的過去了,人要向前看,好好活下去,不是嗎?」

  「我……」

  「我接受你的道歉。」不給他回答的機會,陳沫沫果斷地道。

  可她下一句話卻將他逼上了絕望的巔峰,「所以,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好嗎?」

  陳沫沫委曲求全的語氣讓他心一痛。

  陳沫沫知道自己的語氣很傷人,可是藕斷絲蓮的,還不如早早了斷地好,她垂首思考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金世成眼裡燃起的熊熊烈火。

  「掰掰!」語畢,陳沫沫拿著鑰匙,插進門孔,在打開門的同時,一隻腳往裡踏進時……

  「啊!」尖叫響徹這層摟,然後快速地消聲。

  陳沫沫無法解釋為何會被人從後面出其不意地抱起來,然後往牆上一壓,氣喘吁吁,沒有思考,直接大罵:「你做什麼?」

  一個利落,金世成用腳後跟將門踹了上,繼而將自己靠在她不同於男性的柔軟身體。

  「你想把我逼瘋,是嗎?嗯?」金世成無法解釋自己那股怒氣,她一再地拒絕他,就連他放低態度,她都不肯退一步,執意要將位逼瘋,滿腔的憤怒卻在她激烈的扭動下變了相,轉為了濃濃的慾火,女人和男人,情慾就在他們的周遭迸發。

  「你再這樣下去,我可不管後果了!」金世成咬牙切齒地說道。

  該死!男人本來就是下半身慾望,何況在懷裡的女人還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

  單純如陳沫沫,就算已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可她還是如小女孩一般的天真,純粹地將金世成的話當作是挑釁,而她也如小孩子般倔強,毫不示弱地回擊,扭動得更加激烈,以前是他說的算,如果現在還聽從他,那她陳沫沫的名字就倒著寫。

  「你!」金世成為之氣結,她不解風情,還不接受他的好意,那他還跟她客氣什麼,一個心愛的女人對你招手示意,如果他還不上的話,那他真的是一個性無能。

  他是性無能嗎?答案顯而易見。

  所以呢?那他就毫不客氣地享用了!

  ***

  怎麼會發生現在這件事情呢?陳沫沫微微瞇著眼睛,趴在她那張單人床上。

  當她幼稚地跟他對抗,發出抗議時,她才遲鈍地發現,在她挺翹的臀部後那活生生的威脅,他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做出這麼猥瑣的事情。

  竟然在她的身後勃起!勃起就算了,還拉著她這個舊愛把該做不該做的事情都做了。

  「嗯。」她嚶嚀一聲,該死。

  身後的男人發現身下的女人居然走神,不滿之下,就握起自己的巨大武器,狠狠地掐住她不斷下滑的兩瓣臀部,重重地插進去,再拔出來。

  久未歡愛的陳沫沫難免會受不住,兩隻纖細的手,緊緊地拽住了身下的被單,一手盈握的胸脯,此時劇烈地隨著男人一進一出,前後搖晃得猛烈。

  陳沫沫感覺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自己的胸口,只能鬆開一隻手,抱住自己的胸部,不讓自己的胸部搖晃地過於頻繁。

  身後傳來了男人的抱怨:「放開,不准抱著!」

  床的前方是一面試衣鏡,不大不小,剛好將床上的男女映照得清清楚楚,金世成就是透過鏡子享受專屬於他的美景,視覺享受的權利被奪,讓他非常不滿,身下的力氣更是加重了。

  「嗯,我……啊,不要,那樣不舒服。」陳沫沫氣息不穩地說道。

  金世成勉強地哼了哼,放柔了身下的動作。

  由快變慢的速度,讓陳沫沫的氣息稍稍平穩,可這不緊不慢的速度著實將她弄得心癢癢的,將她的胃口吊得高高的,更是將她的慾望磨到了極點。

  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一番恩愛,讓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漸漸緩和,當乾柴遇上烈火時,兩人之間的烈火激烈迸發。

  這種緩慢的節奏根本滿足不了久旱甘霖的情人,兩人就如脫韁的野馬,盡情發洩自己,他的巨大快速有力地插進拔出,存心將兩人腿上慾望的推到巔峰。

  他一定要讓她棄械投降!

  緊窒的小穴一陣收縮,龐大的男性被狠狠地圈住,被迫地退出一些些,但男性的頂端還是被緊緊地圈住,腦海一陣白光,脊椎一陣抖動,男人將自己滿滿地種子一滴不剩地射出,埋入女性的花田。

  激情過後的陳沫沫氣喘吁吁,連動一根手指的力氣也沒有,被踩躪過的胸脯無力地趴伏在床單上,她的大腿敏感地感覺到男人的體液,大腿內側未全部撤退的男性,蠢蠢欲動,虎視眈眈。

  「不要了。」她氣若游絲。

  金世成沒有說話,粗厚的大手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著她秀麗的頭髮,眼裡的溺愛滿滿的,可惜陳沫沫沒有看到,他輕輕地俯下身體,磁性的男性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不准再離開我了!」

  不是請求,他已經厭倦了哀聲求情;是命令,這才是他的霸道作風。

  沒有說話,陳沫沫也累了,不僅僅是身體累,還有精神上的疲憊,無論她說什麼,他總是堅持不解。

  她總是不能反抗他,就算不斷地在兩人之間設下一段距離,可他也毫不放棄,這是她從未在他身上所看過的執著,同時也是她當初極度渴望的,而如今唾手可得,她卻猶豫了。

  心裡的天秤早已矢去了平衡,所有的重心早已傾向了他,她到底是為了什麼在堅持,尊嚴?

  不,當他請求她時,他失去比她更多,她的尊嚴更應該被滿足,那麼到底是什麼?

  「想什麼?」男人霸道地轉過她的臉。

  陳沫沫轉頭對上他穩重且壓抑情感的雙眸,堅定地搖搖頭,同時在心裡作了一個決定。

  「好!」

  捧著臉蛋的大手明顯地顫抖了一下。

  如果不知道是為什麼,那麼就讓她自己踏出一步,勇敢去追求,去發掘,她絕不坐以待斃!兩人間情感的火熱,她無法再否認了。

  回答她的是一個火辣辣的舌吻,男人的激動顯而易見,還彆扭地不許他人看見,霸道地吻住她,讓她失去思考的能力。

  這個男人,真的是天真的可愛。

  夜正深,他們可以做的事情還很多……不過沉醉在激情中的他們,很自然地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什麼是很重要的事情?

  當清晨第一道陽光照進來時,陳沫沫睜開眼,放空的腦袋一時罷工,片刻後,她才恍然大悟,她現在正和一個男人一起躺在她小小的單人床上,而那個男人的體積有些大,只能緊緊地抱住她,才不致於讓兩人從床上掉下來。

  清醒以後,理智回歸,陳沫沫終於意識到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她竟然因為一個男人將自己的兒子給忘了,遺忘得極徹底!

  「天啊!」尖叫一聲,陳沫沫快速地從床上彈跳起來,抓起浴袍披上,用力地打開房門。

  金世成被陳沫沫一連串的動作給驚醒,看著陳沫沫奪門而出的背影,以為發生什麼大事,也沒有多想,直接掀開被單,隨她而去。

  「怎麼了?」金世成來到陳沫沫的身後,不解她一臉的驚訝。

  「那個……」

  順著陳沫沫的手指,金世成也看見了,不過他還是不懂,「嗯,怎麼了?」

  「我的兒子……」陳沫沫深陷打擊之中。

  「在吃早餐。」金世成接過話。

  這沒有什麼不對呀!

  「媽咪早,叔叔早,快去刷牙洗臉吧,我幫你們買了早餐哦。」小陳誠相當地的貼心孝順。

  「你昨天什麼時候回來的?」陳沫沫做了一個深呼吸,做好心理準備。

  「嗯,就是媽咪在跟叔叔愛愛的時候。」陳誠坦白地道。

  一道濃重的呼吸聲想起,「你……」

  「媽咪,我要上學了,不跟你說了。」陳誠短短的腿跳下高高的座椅。

  金世成心中一個激動呀,八年後,他知道自己有一個兒子,還是陳沫沫為他生下的,他哪能不激動,恨不得馬上上前抱住這小子,來個感人父子相認的場面。

  可惜呀,不能馬上就揭穿他們的關係,他怕陳沫沫會逃避,他更怕表哥會直接砍了他,反正他裡外不是人,還是先跟這小子做個好朋友,讓他喜歡他,這樣以後知道真相,也比較好接受。

  「你……」金世成在商場上口齒伶俐,有著雷霆萬鈞的氣勢,現在正努力地試著與他的親生兒子找話說。

  「叔叔,一大早就遛鳥,好嗎?好像不文雅哦。」說完話後,陳誠捂著嘴偷笑,快速地揮手再見,然後離開。

  遛鳥?石化了的陳沫沫終於醒悟,接著慢動作地回頭,再緩緩地低頭,然後嘴巴張大,足以塞下一個雞蛋,最後……在陳沫沫尖叫之前,金世成快速地用手摀任她的嘴,避免他們被鄰居投訴,妨礙社區安寧。

  「嗚嗚……」陳沫沫在他的手下掙扎著,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讓她在兒子面前丟盡瞼,還被兒子撞見了這種限制級畫面。

  她不要活了!

  看著陳沫沫淚眼汪汪,金世成第一次覺得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別哭。」金世成手忙腳亂地擦拭著她不斷滑落的淚珠。

  「嗚嗚……被……該……辦?」陳沫沫眼紅地抽咽著。

  被看見了怎麼辦?金世成慶幸自己居然能聽得懂她在說什麼,不過喜悅沒有維持多久,臉上又烏雲密佈了。

  陳誠是他的兒子,讓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不過以現在的情形是有些強人所難,而且大的明顥比小的難搞。

  所以綜合以上問題,他應該先搞定大的。

  可問題是,他的心裡超級不爽,明明知道陳誠是自己的兒子,卻裝作不知道,實在很窩囊,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眼前的女子,雖然不能都怪她,但是他還是有些埋怨。

  在哽咽中的陳沫沫終於發現氣氛轉變了,由晴空萬里轉為陰晴不定,「那個,怎麼了?」

  相當有勇氣的提問,可惜金世成不是很欣賞,也不是役吃這一套。

  「沒事!」男人幼稚地賭氣。

  「什麼?」現在是什麼情況?剛剛還在害羞的女人,全然忘記了自己的悲傷,轉而注意男人的小彆扭。

  「真的沒有什麼?」她再一次問道。

  「哼!」金世成也很有骨氣地哼了哼,就如一個要不到糖吃的小男孩。

  陳沫沫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對於一些小孩子的小脾氣,她可是懂得如何勸誘,就算是金世成這個「大小孩」,她也是有方法的。

  情人不是自傲的。

  「那算了。」對付金世成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理他,等他心裡憋不住了,他就會說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陳沫沫跟著他大眼瞪小眼,毫不示弱。

  「你為什麼不跟他介紹我?」男人質問出聲。

  瞧!不打自招了!

  「誰?」給誰介紹?

  「陳誠。」說到兒子的名字,金世成的眼裡閃過一抹溫柔,連語氣都燮得格外的溫柔。

  什麼跟什麼,陳沫沫無語了,就為了這個原因。

  「你是誰?」這要讓我怎麼介紹,難不成要讓她跟陳誠說這位就是和媽咪睡了一晚的叔叔?

  這句問話聽在金世成的耳裡,反而有了你憑什麼要我介紹的意思?

  金世成差點就要破功大喊:我是辛辛苦苦播種的人!

  結果,所有的不滿變成了烏雲,在他的臉上徘徊不去。

  陳沫沫是何等人士,一看他一臉的不滿,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想歪了,陳沫沫就如看待一隻流浪狗一樣的眼神,充滿憐意,還伸手摸摸他的頭。

  「你是我的男朋友。」也只有這個身分,對於現在的他們而書,是比較適合的。

  沒有情人的濫情,也沒有朋友的曖昧,關係適度又符合現狀,再說,她也不能讓金世成知道,他是陳誠的爸爸,否則又是一場硬戰。

  這個答案終於滿足了某個在某個角落裡自哀自憐的傢伙……

  這還差不多,金世成笑得像偷腥的貓,看看陳沫沫。

  陳沫沫不懂他的眼神示意,偏著頭,可愛地問道:「怎麼了?」

  「你何時介紹我?」男人堅持不懈,再接再厲。

  陳沫沫傷腦筋了,這個問題太難回答了。

  「現在就可以介紹呀。」人小鬼大的小滑頭,因為忘記拿牛奶喝,於是重新回到女人與男人的戰場上,微笑地看著眼前的媽咪和媽咪的男朋友。

  金世成一臉驚喜地看著陳沫沫,期待著她的回答。

  而陳沫沫的反應,竟是把一旁妨礙風化的男人給一腳踹進了臥房裡。

  「碰」的一聲是金世成撞上床的聲音,「啪」的一聲,是金世成撞上門的聲音。

  「媽咪。」陳誠有些同情地看著慘遭魔掌的叔叔。

  陳沫沫一把關上門,笑道:「媽咪下一次介紹給你認識,你先去上課。」

  「嗯,真的嗎?」陳誠也看出了媽咪與叔叔之間的曖昧情愫,一臉的期待。

  果然是兩父子,都是一個樣。

  「等你下課回來,媽咪會正式介紹給你認識。」陳沫沫嫻熟溫柔地說道。

  「陳沫沫。」某個被關在房裡面的男人大聲地獅子吼。

  陳沫沫選擇忽視,開心地目送兒子上學,等到兒子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臉一下子轉為陰沉。

  「該死,你做什麼。」打開門,陳沫沬生氣地大喊,「你為什麼不能穿好衣服再說。」

  嚴重地污染了自己兒子的純潔心靈。

  「我們都是男的。」金世成不懂她在想什麼!

  「尺寸不同。」

  「那是當然的。」金世成可是相當自豪自己的大小。

  「媽的。」陳沫沫氣到出口成髒,「那他問我為什麼,你要我怎麼回答。」

  「……」

  「還有,你要我怎麼解釋你出現在我床上的原因?」

  「我……」

  「你想要兒子看輕我嗎?讓我兒子以為我水性楊花嗎?」

  「……」

  「你太過分了!」

  「……」他什麼也沒有說。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3 02:16:35

第八章

  戰火的硝煙在餐桌上瀰漫著,金世成不止一次地懊悔,他為什麼要這麼心急,還讓陳沬沫誤會了自己的心意,前提是她還不知道他已經知道陳誠是自己的兒子,否則她肯定帶著兒子連夜逃之夭夭,讓他想找都沒得找。

  「媽咪,怎麼會有紅蘿蔔。」陳誠小朋友絲毫沒有意識到大人之間的戰爭,一臉不滿的瞪視著眼前的青椒炒肉絲。

  通常這道菜陳沫沫不會放紅蘿蔔的,就算放也會少量地放,但是她隱隱約約地覺得今天的一切都太過巧合了,仔細一想,陳誠這個高智商的兒童哪會問出這麼幼稚的事情。

  不過東想西想,都不符合邏輯,做了他幾年的媽咪了,要是不瞭解兒子的劣根性,她也枉為人母了。

  基於懲罰性質,陳沫沫就「專心」地準備了這一桌「豐富」的菜餚。

  「沒事,叔叔幫你吃。」金世成心裡心疼兒子,不由出口說道。

  金世成不討厭紅蘿蔔,但也只是不討厭罷了,絕對跟喜歡扯不上關係。

  陳沫沫微微一笑,迷惑人心。

  金世成心裡一樂,莫非她不生氣了,太好了!心裡歡呼著,連感歎號都還沒終結,陳沫沫的下一句話就判了他死刑。

  「那你一定要吃光光哦!」陳沫沫繼續完美的微笑。

  金世成的熱情狠狠地被人用冷水澆熄了,滿臉的無辜表情。

  陳誠小朋友不知緣由,還大呼小叫地稱讚叔叔的好。

  金世成心中有苦難言,現在才知道什麼叫打腫臉充胖子。

  一頓晚飯在陳沫沫的有心安排下,變成了鴻門宴,陳沫沫心裡樂得開花兒,眼睛開心得都彎了,動作優雅地吃著飯。

  他好像跟以前有著大大的不同,一個出生富貴的少爺,若有什麼不滿,可以蠻橫地命令,可現在,他為了她在忍耐。

  最重要的是,他在接受陳誠。

  一個他認為不是他親生的孩子,如果一個男人肯做到這個份上了,還需要什麼來證明他是真心的呢?

  她不是沒想過,也許是他知道了陳誠是他的孩子,所以他才能不顧尊嚴,死命地纏著她,可他財大氣粗,有的是法子讓她投降,交出孩子,而且陳翔也答應過她,他不會說的,所以她只能往那個方向想了,也許他真的難忘舊情,就如她一樣,苦苦壓抑著,不願承認,但……他還是愛著她的。

  「媽咪。」

  「啊?怎麼了?」陳沬沫從剛剛的思緒中回過神,看著小陳誠一臉的不滿。

  「我叫了你好幾次,你都沒有理我!」陳誠嘟著嘴。

  金世成激動不已,陳誠嘟嘴的神韻就如他一樣,任性蠻橫,這便是骨子抹也抹不去的遺傳血脈了。

  唉,這是陳沫沫想要改變孩子性格的重要事件之一,雖然不是出生富貴,可身體流的畢竟是他的血液。

  幼稚的臉龐帶著帝王的氣質,這是她不願見到的,她希望自己的孩子是一個平凡的普通人。她與他現在只是簡單的男女朋友,她也不準備告訴他,有關孩子的事情,等以後有機會再說好了。

  她是自私,可是誰能保證這一次,他不會如以前一樣,再一次拋棄她呢?

  心裡突地一陡,她還是無法看透以前,無法自在地面對從前。

  金世成極力地忍住胃部陣陣作嘔的感覺,抬眼看了看兩眼崇拜的陳誠,臉上趕緊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

  瞟了瞟陳沫沫幾眼,竟發現她一臉的憂傷,在沉思些什麼。

  金世成心裡一陣不捨,挪了挪臀部,擅自將位置從陳誠旁移到陳沫沫的旁邊,將自己的嘴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叫了一聲,「小沫。」

  男人曖昧的叫喚讓陳沫沫一個驚嚇,正想要開口斥責,誰知金世成竟快速地往她嘴裡塞了一塊紅蘿蔔。

  「嗯。」陳沫沫硬生生地吞下到了嘴邊的話,狠狠地向金世成翻了一個白眼。

  金世成似未察覺般,還眨著眼睛,語調活潑地對陳誠說道:「看,你媽咪都不怕哦。」

  「媽咪好棒喔!」陳誠神奇地看著,這時的陳誠就如一般的孩子一樣,並沒有如往的早熟。

  陳沫沫呆楞地看著他們兩個,他們的五官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這一刻,她的心,竟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嗯,當然了,媽咪才不會像小孩子一樣,會討厭吃蘿蔔。」陳沫沫適時地找了一句話,緩衝著氣氛,其樂融融,其樂融融呀。

  漂泊了多年,他才知道,原來他要求得很簡單,就是擁有一個家,有著一個他所愛的女人,以及一個他們共同擁有的,愛的結晶。

  飄蕩多年的心靈終於找到了停泊點,而他絕不會再犯以前的錯誤,他一定要讓她幸福。

  ***

  日子就這樣持續著,好像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又有一些變化。

  她的小套房裡有了男人的東西,洗漱台上有了男人專屬的刮鬚刀,小小的單人床變成了一個大大的雙人床。

  餐桌上多了一副筷子,一個調羹,一個飯碗,多了一個位置,一個男人。

  她以為自己不會這麼快就適應了,可是這個男人好像與生俱來就是成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沒有多久的時間,她接受了他,陳誠也接受了他。

  起初,她有些小吃味,兒子對他的興趣遠遠地超過對她的,讓她不滿,可是轉而一想,兒子與她生活了八年,而他……

  她似乎太自私了,剝奪了孩子的父愛,還有金世成身為父親的權利。

  她跟金世成之間,早已說不清誰欠誰,他對她的拋棄,她對他的隱瞞,他們兩者談不上誰虧欠誰。

  他們都在傷害彼此中成長,但也漸漸成熟。

  已經是一個成熟女性的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用著感性的眼光看待任何事物,這也許就是年紀大了的關係吧!小時候也許會幼稚地討厭一個老欺負你的人,可長大後,再見面仍是朋友,這也許就是所謂的成熟了。

  重逢時不點頭微笑,難道還要拳腳相對嗎?陳沫沫在心裡笑道。

  而她現在能夠用很理性的眼光看待她與金世成之間,她不想去研究誰欠誰的多,她只知道她對金世成還有那種感覺,一種難以抗拒的感覺,既然如此,她又何須苦苦隱藏自己的心意呢?

  今天好好的人,難保明天也會好好的,既然如此,她何須太計較?只要他對她好那就行了。

  「在想什麼?」金世成妤奇地將她的臉對上自己的。

  「沒有。」她怎麼可能跟他講自己心裡想的事情。

  「真的?」雖然她接納了他,可有時候卻沒有把他當作她的男人看待,心裡有事都會堆積著不說。

  「真的!」陳沬沫不瞭解自己有什麼事情必須跟他說,說實話,這幾年她已經很習慣自己一個人做決定,解決問題了。

  金世成黑亮的眼睛匆而黯淡,放開環繞在陳沫沫腰上的手,轉而背過身。

  「怎麼了?」陳沫沫不懂他的動作,他平時總是喜歡抱著她睡覺,死也不放。

  「沒什麼。」他悶悶地說道。

  如果不是太瞭解金世成,陳沬沫真的要大笑了,哪有男人這麼小孩子氣的,不管他在外面如何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每次面對她時,就像是個長不大的小孩,撒嬌要糖吃,讓她哭笑不得,使她有一種彷彿生了兩個小孩的錯覺。

  相對地,在床上的他,行為一點都不像小孩,每次纏綿過後都喜愛抱著她、纏著她,比起自家的小孩,他真的有倚老賣老的嫌疑。

  今晚雲雨過後,她一不小心發了個呆,走了一個神,他便吃味了。

  「不要生氣了,乖,我只是走神了嘛。」陳沫沫已經很久沒有跟人撒嬌了,如今一試,果然是寶刀未老。

  金世成果然受不住,立刻乖乖地轉過身,一雙丹鳳眼魅惑人心地秋波流轉。

  「你都不跟我談心。」他提出告訴。

  「沒有,我只是發呆。」她也立刻受理。

  沉默,過了一會兒,金世成才緩緩地開口:「那你的意思是,我跟你做愛,使你很無聊?無聊到發呆?」

  這下子換陳沫沫沉默了,她總不能說yes吧,而且實際上,她也不是因為這個發呆。

  人類有時是一個很神奇的生物,可以手上做一件事情,同時腦中想著另一件事情。

  等到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為時已晚,眼前的男人化身為超級大色狼。

  「既然你這麼說,我若是不滿足你,那不是我的錯了嗎?」男人一臉的無辜。

  「不,不用了。」陳沫沫誇張地搖搖頭。

  男人也不給她解釋地機會,有了前次的滋潤,這一次就輕車熟路了。

  「啊……」他的巨大在她的身體裡不斷地滑動,她的腰下墊了一個枕頭,抬高了她的臀部,綻開了她的花穴,而此時她的花穴正貪吃著他的巨大。

  「夠了……」之前的一次歡愛,已經奪走她的所有力氣,而他卻不放過她,就是要讓她為她的口誤付出代價。

  被疼愛過一次的花穴,裡面還深深地藏著她與他的愛液,他滿懷心機地沒有做安全措施,想要她再一次懷孕,而且這次他要全程參與。

  「太、太滿了!」她的聲音有了哭腔,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她的身體裡塞滿了他們的愛液,而他還不斷進出。

  她都能清楚地感覺到液體滑出她的體內,流至大腿,滴入被單的感覺,而他還這麼壞心地撞個不停。

  「不喜歡嗎?」他問道,他的圓頭能清晰地感覺到她體內屬於他們的液體,刺激到了他的龜頭,他無法控制自己地狠狠的抽插。

  「不……」她的花瓣被分開著,大腿內攤被摩擦著,男人每一次的進出,都是在折磨著她的花瓣,變得紅腫。

  今天的他,真的太過激情了!

  「疼……」她有些難受地扭動著身體。

  「讓我弄壞你,好不好?」他溫柔地請示,他知道她的脆弱,可是今天他真的需要她,需要她在他身邊,讓他能確定,現在的一切不是虛假的,是真實的。

  任何人都不能剝奪!

  她睜開眼,看著他的眼,心中一動,如被惡魔施了咒語一般,輕輕地點頭,拉過他的脖子,將自己的身體貼上他的。

  用著自己渾圓的胸部慢慢地磨蹭著,如魅惑人的妖精一般,在他的耳邊輕輕地吟叫,纖細的腳蹭著他的小腿,小手滑過他堅硬的胸部,稍有些不滿道:「好硬。」

  「還有更硬的。」他色色地說道,伸手將她的花瓣分開,揉捻著,置身於花穴中的欲根卻緩慢地進出。

  「嗯……你來呀!」她邀請著他。

  「啊!」她突地大叫,他竟將他的手指伸進了她的花穴,一下子她的花穴就超出了她所能忍受的極限,有些疼,但是快藏卻是加倍的。

  「這就來!」話剛落,他發動馬力,狠狠地戳進她的花穴,手指也不客氣地,朝著她的敏感點戳著。

  「啊……嗯嗯……」快感將她掩埋,她甚至忘記了隔壁還住著一個小朋友,只能隨著他的動作瘋狂地尖叫。

  「嗯……」他性感地喘息,她的花穴比任何一個時候都要緊窒,讓他進出變得異常困難,可他卻愛死了這種感覺。

  「太棒了……」

  「嗯……再快一點……」她隨性地扭動著腰,祈求著更多的快感。

  「小妖精……」他撤出了手指,將慾望全部埋入,連他私處的毛髮也沾上了她興奮的液體。

  被插到底的感覺實在太震撼,她一下子便到達了快感的天堂,全身不斷地顫抖,眼瞼動人地顫動著。

  「輪到我……」他在她耳邊喘息,聲音低啞迷人,高潮過後的花穴緊得嚇人,緊緊地箍住他的,讓他興奮地亂插。

  而她在尖叫中再一次地與他一同到達了天堂……

  ***

  隔天一早,她還未甦醒,而他已經打理好自己,在她耳畔竊竊私語,「我去上班了,你好好睡,我幫你請假了!」

  「不行。」她睜開眼,欲拒絕。

  「噓,你下面都腫了。」他早上起來為她簡單地清理了一下,只能說不堪入目,兩邊花瓣紅腫不說,連大腿根部都一片赤紅。

  昨晚的他,真的太放縱了!

  她羞紅了臉,沒有拒絕,她確實連下床的力氣也沒有。

  「小誠,我等等帶他去吃早飯,然後再開車送他去上學。」他體貼地說道。

  「嗯。」他都安排好了一切,她沒什麼好拒絕的,不過她還是有些害羞,竟會因為這個原因而不能幫他們做早飯、去上班。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她打算閉上眼睛再入睡,身體雖然疲憊,卻睡不著覺。

  他少見的縱欲讓她有些不能適應,她沒想剄他也是縱欲的人,只能說昨日的他,真的有些反常了,不似平時的他。

  她閉著眼,尋了個舒適的位置,她慢慢地想著。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被他的溫柔所折服,她渴望他的溫柔降臨在她的身上。

  接著,她向他表白,她只是想表達自己的心意,沒有別的意思,叫她驚訝的是他的回應,那時她很開心。

  慢慢接觸下來,她才發現他不是心目中完美的王子,可是對他的喜歡卻有增無減。

  為什麼呢?

  她捫心自問,他對她冷淡,在外人面前是這樣,在她面前也是,和現在的他比起顯得自私多了,但是他們那時只是孩子,還需要別人的愛,怎麼會懂得愛人呢?而她付出自己的一句對他好,默默地付出,好像她的角色就如他生命中的過客一般,她也不在乎。

  這種不管不顧的喜歡到底是為什麼呢?即使多年後再一次地見到他,亦然,未曾改變。

  這便是命運吧!戀上一個人,便很難再有所改變。

  而他,應該也是如此吧,否則也不會對她鍥而不捨,唉……每每想起當初的分離,她的心還是很疼。

  事到如今,她總是對自己說,過去的便過去,她還是忍不住地想,如果再發生一次那樣的事情,他會不會如當初一樣地做出抉擇,不要她、不要小誠……

  而她還沒告訴他,小誠是他的孩子,如果知道了,是不是意味著,她將失去的不再僅僅是他,還有小誠?

  她已經不能像以前那樣毫無顧忌地愛著他了,她所經歷的一切有一半是他造成的,讓她完全忘記,她怎麼能傲到,她滿意現在的狀況,起碼表面上是甜甜蜜蜜的一家三口。

  如果哪一天,天他要遵從他母親的意思,娶了別人,她不會阻止,不會去自取其辱,就如當年那樣,默默地離開,默默地自己生活。

  她已經不想去奢望了,太累了……

  門鈴乍然響起,她的思緒被打斷,緩緩地起身,拖著疼痛的身子,慢慢地往大門走去,私處泛起的疼痛讓她蒼白的臉染上了紅暈,金世成,昨天是怎麼了?

  門口的女人,她毫不意外她會找到這裡,訝異的是她一臉的平靜,對於她的出現,冷如玉似乎沒有多大的驚訝。

  「不請我進去坐坐?」她高雅地問道,沒有一絲囂張跋□。

  「請。」第二次見面沒有第一次見面來得糟糕。

  優雅地環顧四周,再選擇了一個位置,悠閒地就如自家的家裡一般。

  「我來這裡的目的,是希望……」她娓娓道來。

  「……」陳沫沫只是靜靜地聽著。

  桌上的茶涼了,而那女人也走了,陳沫沫緊緊地坐在房子中,顏色淒慘,眼睛放空,就這樣一直坐著。

  最後才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拿起電話,撥通,「喂,陳大哥,是我,我有事想拜託你……」

  ***

  待金世成下了班,去接陳誠回家時,老師竟告訴他,已經由他的爸爸接回去了,他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

  爸爸!不用多說,他知道是誰,可在他已經知曉真相的情況下,還要自己的小孩喊別人爸爸,他的尊嚴往哪裡放。

  該死的陳翔!臉色難看地往車子走去,腳步一頓,陳翔帶走了小誠,陳沫沫應該知道才對,他拿出手機,沒有回應。

  應該是昨天太累了,睡沉了吧,想起昨晚,他難看的臉色才緩緩轉好。

  上了車,看見副駕駛上的報紙,他的臉色不由地轉陰,海報上印著「金世成與上官集團聯姻」幾個大字。

  昨天他只是去參加了母親的壽宴,沒想到母親竟敢自作主張,他更是可惡,將滿腔的怒火加慾火一起發洩在陳沫沫的身上。

  該死!希望她還不知道,自己主動解釋總比別人告知她來得好吧。

  踩下油門,他焦急地開往陳沫沫家裡.迎接他的是一室的黑暗,不會是他所想的那樣,他驚恐地大叫:「小沫,小沫……你……」他倏地收口。

  她還在,上帝,她還在,沒有離開他!

  她正乖乖地躺在床上睡著,沒有醒過來,他小心翼翼地來到床頭,打開台燈,看著她一臉的好眠,他溫柔地沒有吵醒她,只是撫摸著她的臉龐。

  他一輩子也看不夠她的臉,以前是他蠢,是他懦弱,現在不一樣了,他不會再放過她,他要她好好地,快快樂樂地待在他的身邊。

  「你回來了?」她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他。

  「嗯。」他在想該如何開口。

  「你母親來找我了。」她淡淡地開口。

  他沉默,他想過母親會來找她,但他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地行動。

  「你不問我,她跟我說了什麼嗎?」陳沫沫平靜地看著他。

  他還是沉默,沒有說話,但眼裡的溫柔仍是濃得化不開,表情卻越來越冷,一個用力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裡,「不管她說什麼,你都不要想離開我。」

  「為什麼?」她嗅著他好聞的男人味。

  「……」

  「嗯?」

  「我放不開你。」

  「這個藉口你說過了。」

  「……」

  「如果,你沒有理由,我……」

  「你要離開我?」他的聲音陡然一冷,連抓著她手臂的手也不自覺地加重力道。

  「如果有必要的話。」她已經不是那個靠著愛情過活的人了,她必須要將自己的日子過下去,如果他不愛她,那麼她也有必要將兩人之間的關係做個了結。

  「啊!」她疼痛地喊了一聲。

  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意,他的自我控制、自動控制能力一向很好,除了她,他不能自己地扯著她的頭髮,看著她一臉的疼痛,他才能稍稍平緩自己的怒意。

  他的心很痛,在她說要離閱他的時候,痛得要撕裂他,他的痛,她也應該承擔一半。

  「你,放開!」他的力道好大,她想去撥開他的手,卻不能如願。

  「你不會離開我!」他失控地大喊。

  「你,放開……」

  「說,你不會離開我!」他恐懼地大喊。

  「我……」她終於察覺到他的不對勁,「金世成……」

  「說,說你不會離開我……」他無助地閉著眼,靠在她的身上,一臉的恐慌,嘴裡念叨著,「你不會離開我,你不會再像以前那樣……」

  他突然睜開眼,「你不會再離開我了,對不對?你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了,對不對?」

  「我……」他晃得她好難受,她想讓他先放開她。

  「不!你不能離開我。」他突然睜開眼,眼裡的血絲聚集在一起,竟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你,啊……」她試圖說什麼,他卻不給她機會,用力地將她按在床上。

  看著他眼中浮起的慾望,她嚇得直搖頭,「不,不要,金世成,你……」

  「你不准說不,你是我的,我絕不會放開你,八年了,你怎麼忍心讓我不見你八年,整整八年!」他瘋狂地埋頭親吻她的脖頸,留下一個個玫瑰色的吻痕。

  「不……」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3 02:17:02

第九章

  來不及了,她來不及說什麼,他扯下自己的領帶,直接往她的嘴裡一塞,她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看著他詭異的眼神,表情卻自在得意。

  「嗯嗯……」恐懼佔滿了她的心頭,她的身體不由地戰慄,淚水溢出了眼眶。

  不!不要這樣子,不要讓她恨他,她留下來不是想這樣的,她是想給彼此一個機會,好好地說清楚。

  「嗯,你知道嗎?每每看見你的淚水,我的心就好疼好疼。」他輕輕地吮去她的淚水,激情尚未上演,他已經難耐地喘息不已。

  「……」金世成,拜託你不要這樣!

  「噓,相信我,你會喜歡的。」他輕輕扯洨著她的耳朵,大手揉捏著她乳首,要使其綻放,顫抖,堅硬。

  這樣的金世成是陌生的,她沒想到他會這樣對她,昨日的激情,下身還有些酸疼,她經不起他的熱情,還有那詭譎的怒氣。

  「天哪,我忍不住了。」他的手放開了她的乳首,轉向她的私處,輕輕挑開她的內褲縫,粗魯地亂戳幾下,便抽離,抬眼看著她。

  「嗯嗯……」她拚命地搖頭,她知道那眼神像征的意義,可她的身體沒有準備好,她根本接受不了他。

  而他卻搖搖頭,像是對著調皮的孩子一般,低語:「不行,你說過的,我想要,你都會給我的。」那是初夜她對他說的話,

  她心如刀割,這樣的他,是她害得嗎?這麼的暴戾。

  「老婆,我一直想這麼叫你,老婆……」他溫柔地叫著,手上的動作卻異常粗魯,刺進她身體的手指,就如莽撞的瘋子,將她弄得好疼。

  「還沒濕嗎?」他詢問道,繼而自問自答,「老婆,你不喜歡這樣?」

  金世成……她只能在心中一次一次地叫著他的名字。

  「那這樣呢?」他抽出了手指,內褲有彈性地彈回去,正好彈到她的花蕊,她不受控制地呻吟了一聲。

  「這樣,你一定喜歡。」他像一個好孩子一樣,知錯能改,一臉的善意。

  「……」天哪,不!

  他將自己的巨物抵在她的內褲上,隔著她的內褲,在她的花蕊上打著轉,花蕊情不自禁地打開了一個小縫,而他的巨物也不肯承讓,將圓頑塞進她的花穴中。

  「嗯……」她害怕地扭動著,不,不要,從未有過這種經歷,她只能不斷地扭動掙扎,想擺脫這該死的歡愛。

  可她的扭動反而讓他的更加深入,她停下,不動,劇烈地深呼吸,內褲的布料擦過她的內壁,這種新奇的摩擦讓她的下身流出更多愛液。

  濕透的內褲,更是讓他行動起來更為方便。

  停下來,不要在這個時候再發生關係了,她的內心在尖叫著。

  「老婆,我們再生一個小誠,你就不會離開我了,對不對?」他吻著她濕濕的發鬢,溫柔地說道。

  他已經進入了一半,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每一個前進,她的花穴本來就緊窒,在加上昨日,現在更為敏感。

  一點一點地前進,足以叫她瘋狂,下身的快感和痛感同時襲上了她,讓她臉色一陣白一陣紅。

  「不。」金世成突然停下了動作,抱住自己的頭,不停地敲打自己的頭。

  「……」你做什麼?

  「不,你有了小誠,你還是離開了我。」他難以承受住地抱著自己的頭。

  「嗯嗯……」金世成,她看著不明的透明液體從他的眼眶中流落,從來沒有,她從來都沒有看過他哭過,不管有多難過。

  「老婆。」他伸出手將她口中的領帶拿下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他乞求著。

  「我……」

  「我答應你,我不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我心裡只有你,我也不會聽我媽的話,我只聽你的話。」他紅著眼,急著要給她承諾。

  「……」結果,什麼都沒談,而他已經做出了她想要的承諾。

  她笑了笑,伸手抱著他。

  「老婆,你笑了,你是不是……」

  「該死的,金世成,你對沫沫做了什麼?」接到陳沫沫的電話,陳翔雖然答應了要好好照顧小誠,還是不放心地過來,看到的竟是如此禽獸的場面!

  陳沫沫驚訝於陳翔的出現,緊急下想扯過被單遮住。一雙大手速度比她更快地遮掩住了她的春色,沒讓陳翔看去一分一絲。

  金世成眼神凶狠地看著來人,身下的慾望還存放在女人的身體裡,慢悠悠地退出她的身體,看著陳沬沫臉紅的樣子,才滿意地放開她。

  陳翔也不是吃素的,這種畫面自是看過的,只是,他疼愛的表弟拿著他的「槍」對著他,他很難匆視呀!

  「你怎麼在這裡?」他全身蓄勢待發,也沒準備找條褲子穿上,他的粗大上還留有陳沫沫的液體,濕答答的,相當引人注目。

  幸好金世成是背對著陳翔,否則……

  「你先穿上。」陳沫沫難為情地從旁邊拿來一條浴衣,準備遮掩他的武器,而他也乖乖地任她圍上。

  「你……外面等你。」雖然陳翔有些氣憤,不過事情還是要先搞清楚,而且他也不想讓陳沫沫太難堪。

  「老婆,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回來。」他溫柔地親親她的額頭。

  可她卻沒有因為他此刻的柔情而心暖,反而有一種寒心的感覺。

  未等她反應,金世成已經邁出門,小心地遮掩住門,不讓裡面的春光洩露一分。

  感覺事情不對頭,陳沫沫抓過衣服,趕緊穿上,起身的瞬間,她才意識到自己的私處還塞著內褲,她羞紅著臉,將深陷花穴的內褲快速抽出,卻因那奇異的摩擦而呻吟出聲,她身體裡的愛液也順流而下,她俏臉一紅,隨便整理一下,剛穿好衣服,便聽到門外的打鬥聲音。

  「你們做什麼?」她拉開門,看著倒在地上半昏半醒的陳翔,轉頭看向金世成,「你在做什麼?」

  「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在裡面等著我嗎?」

  「你……」

  鬆開禁錮著陳翔的衣襟的手,金世成走向陳沫沫,看著陳沫沫瞬間睜大的瞳孔,他下意識地回頭,脖頸處一陣酸疼,眼前一黑,定格在隙沫沫一臉的驚恐,他試圖驅逐黑暗,想開口安慰她,可是……

  眼睛不甘地閉上眼,他高大的身軀一軟,整個人便攤在地上了。

  看著陳翔手中的台橙,陳沫沫不敢置信地大喊:「你在做什麼?」她趕緊蹲下身體,將金世成抱在懷中,仔細地觀看他的傷勢。

  「放心好了。」陳翔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坐到了地上。

  「你……陳翔,你怎麼了?」陳沫沫看著陳翔一臉的蒼白。

  陳翔微微一笑,溫柔地說:「寶貝,我想你應該先把我送到醫院。」

  ***

  「到底是怎麼回事?」陳沫沫審問著躺在床上的陳翔。

  「我想,你應該先去問你前男友。」陳翔賭氣道。

  「你別忘了我的前男友,也就是你的表弟此刻還在昏睡中!」兩個大男人一起不省人事,而她一個小女人,在極度恐慌之下,只能打電話叫救護車。

  「他莫名其妙地衝出來就打我。」陳翔生氣地大呼小叫。

  「然後你一怒之下也打回來?」

  「哼!」

  拜託,不是這麼幼稚吧,竟是這麼一個原因,陳沫沫無奈地聳肩。

  「我也是擔心你啊,你什麼都沒交代就讓我幫你照顧小誠,我也會擔心呀。」就因為擔心,他才會去她家,結果門沒鎖,室內一片黑暗,房間傳出不明的聲響,他便追根究底,他還以為要發生命案呢,結果他看到的是金世成勉強陳沫沫的場面,他怎麼可能不管呢,不過當時的活色生香還是嚇了他一大跳。

  「我……金世成的媽媽來找我了。」

  「什麼?她有沒有說什麼?」

  「沒什麼,就是拿了一份雜誌給我看。」

  陳翔沉默了,雜誌的內容他不用問,也知道是什麼,因為雜誌的內容他可是有幸全程目睹了現場。

  「那天是大伯母的生日,我想世成也沒想到大伯母會突然頒布了這個聖旨吧!」陳翔俏皮地說道。

  陳沬沫淡淡一笑,「不管如何,我確實不是她眼中的媳婦。」

  看著她臉上難掩的憂鬱,他開口安慰道:「都已經有了小誠了,她還能如何呢?」

  「不!」陳沫沫搖搖頭,「我不希望小誠成為被利用的工具。」

  陳翔反駁道:「不是工具,你想到哪裡去了,我不是小誠的親生父親,你應該給小誠一個真正的身分,而不是父母離異的小孩。」

  陳翔從未有過的嚴肅表情,震懾了她,她恍然大悟,她和冷如玉有什麼區別呢?兩人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按照自己設計的路線走下去,卻從未想過這是否是孩子需要的?

  她不僅剝奪金世成身為父親的權利,小誠連親生父親也不知道,有時候他的早熟讓她極心疼,而這一切是她造就的!這樣的她,和當初冷酷無情的冷如玉有什麼不一樣。

  她也是這麼自私,將自己的想法放在了小孩的身上,希望小孩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塑造全。她特意培養著小誠,希望他不要像金世成那樣懦弱,對母親唯命是從,沒有自己的個性,連喜歡的人都沒有辦法保護。

  她做到了!小誠不是金世成,而她卻變得如冷如玉一般。

  自責讓她紅了眼,陳翔看不過去,「你別難過,你知道的,我說話一向直來直往的。」

  「沒有,謝謝你,陳大哥。」這句謝謝是發自肺腑,她在最困難的時候遇見了陳大哥,而陳大哥還絲毫不求回報地幫助她。

  「傻丫頭。」沒說出口的是,他早早便認識了她,在她還不認識他之前。

  表弟是一個內向的人,但性格多少是繼承了大伯母的性格,冷血冷情。

  別人不知道金世成的性格,可他卻非常明白,從小便過於聰明,知道自己力薄,反抗不了母親,便順從母親,在這種情況下養成了金世成冷酷不愛說話的性格,只要是錢能解決問題,便會毫不猶豫地掏出錢。

  因此,金世成被勒索了,也是毫不反抗地掏錢給勒索他的同學,但是私底下,他卻是運用他那聰明絕頂的頭腦,偷偷地解決掉那些找他麻煩的人,所以他這個表弟絕不是什麼懦弱的人,這都是演給別人看的。

  當他無意看到表弟手機中女孩子的時候,他吃驚不已,表弟也有中意的人?

  後來大伯母也知道了,也如他所想那樣,拆散了他們,而他以為表弟會展示他的真實性格,沒想到他竟服從了。

  他一度以為那女孩說不定只是他一時的玩物,除了對他的做法不滿,也可憐那個女孩,所以他偷偷地幫助那個女孩。

  他自以為是地認定了一切事情,直到無意間翻到了表弟書中的書籤,他才知道,表弟是真心愛著這個女孩。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那一刻他才深刻意識到表弟的用情之深,即使金世成恢復以往的唯唯諾諾,可心中的情,卻早已刻骨銘心。

  於是,在他知道女孩懷孕後,毫不猶豫地求婚,幾經波折,他與陳沫沫邁入禮堂,可他沒有私心,只是純粹將她當作妹妹疼愛,將小誠當乾兒子疼,畢竟他的性向決定了他此生與小孩無緣。

  「陳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突然打了起來?」陳沫沫出聲道。

  「嗯,這個你要問他了,我也不清楚。」他現在全身酸疼呢,拜某人所賜。

  「怎麼會?那你都沒說什麼,他就打了你?」

  「是呀。」他鬱悶地說道。

  陳沫沫皺著眉頭,一種不好的預感讓她坐立難安。

  「你去看看他吧。」表弟的失控確實讓他心驚。

  「嗯。」陳沫沫點點頭,「那你好好休息。」

  「知道啦,你快去吧。」陳翔無所謂地擺擺手,示意她快去。

  ***

  金世成的病房就安排在陳翔的附近,是私人病房,奇怪的是,門口聚集了一堆護士和醫生。

  「怎麼回事?」陳沫沫嚇得趕緊向前走去。

  「你給我滾,我不想見你。」

  「你說什麼,我是你媽媽,你怎麼可以……」

  「我根本就沒有你這種媽媽。」

  「你瘋了,為了一個下賤的女人這樣對我,我是生你、養你長大的人,你……啊……」

  「小心。」陳沫沫正好擠到門邊,接住了被推出來的人。

  「謝……是你這個賤人!」冷如玉本想道歉,可是看到幫助自己的人竟是這個女人,她實在是講不出什麼好話來,自己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居然為了一個女人違逆她,叫她怎麼不生氣。

  「你給我閉嘴。」金世成火大地推開冷如玉,護衛地將陳沫沫擁入懷裡。

  「你,我偏要說,你怎麼樣。」高傲的貴婦失去了理性,轉頭對著陳沫沫罵道:「賤人,以為自己有幾分容貌便能勾引住我兒子,我告訴你,你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像你一樣,失去丈夫的疼愛,兒子的信任,是不是?」金世成接過話,冷冷一笑,「我不是父親,小沫也不是你,我們不會像你們這樣。」

  「你……」冷如玉臉色一頓,臉色難看得如一張白紙。

  陳沫沫微微皺著眉頭,她沒想到金世成為了保護自己,連這種話都說出口了,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講了。

  「難道我說錯了,父親的冷淡都是因為你的咄咄逼人,而你口口聲聲說是為我好,連讓我選擇幸福的權利,你都強行剝奪。」金世成憤怒地道。

  「金世成。」陳沫沫出聲,她身為一個女人,她也不忍心見冷如玉如此地慘澹。

  「你不要講話。」今天如果不做個了斷,不僅僅他們會痛苦,連小誠也不能擁有一個完整的家。

  陳沫沫選擇了沉默,她知道,金世成是在斬斷他們之間的荊棘,可是看著一向高高在上的冷如玉如此地淒慘,她很難不可憐她,真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

  她不是聖人,也曾經恨過她,可是真要她成為一個復仇者,她也真的做不到,此刻沉默是最為適合她的。

  「你……」冷如玉心痛得快要暈倒了,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兒子竟會如齔地對她,「我到底是哪裡做錯了?」

  她卑微的詢問,讓金世成心中一酸,他不想,一點也不想這樣對待自己的母親,可是母親卻步步相逼,將他的耐心,他的孝心全部告罄。

  「是你,一定是你。」冷如玉睜著紅紅的眼睛,丹寇纖指指著陳沫沫,一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剛的表情。

  陳沫沫蹙著眉,想開口解釋,卻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現在的局面不是她造成的嗎?她也不能完全推翻自己的責任。

  在這場戲劇裡,自己早已不是旁觀者,她想退出也來不及了,一不小心便成為了推波助瀾的女人。

  她的唯唯諾諾反而讓冷如玉身心舒坦,她不再質問兒子,這會讓她難受、心痛,而眼前的女人,從以前到現在,總是出現在兒子身邊,反而成為了她怒意發洩的出口。

  「你這個下賤的女人,為什麼總是出現在我兒子身邊,以前是,現在也是,你到底是想怎麼樣?一定要毀了我兒子,你才開心嗎?」她說得正氣凜然。

  而陳沫沫倒像一個壞女人一般,圍觀者的眼光個個如刺,可這些早已傷害不了她,再多的異樣目光,鄙視言語,她都經歷過,短短的八年,很多事情都發生了改變,就如以前的她,絕不會反駁看起來可怕至極的冷如玉。

  「我有沒有毀了你兒子,你應該最清楚,相反的,是你毀了我,毀了你兒子……」心中猶存的怨氣讓她不禁開了重口。

  金世成輕輕地揉捏了一下她的手,無聲地給予她鼓勵。

  她是該說出來了,不該將所有的苦都自己獨吞,一想到這八年她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帶大孩子,他就心疼不已。

  即使陳翔讓她與小誠少了很多麻煩,可陳沫沫的性格,怎麼可能如菟絲花一般依賴別人,八年,二千九百二十個日子,她是怎麼一個人熬過來的,心一陣陣的緊縮,眼睛泛紅了,他怎麼可以放任自己行屍走肉了八年。

  「啪」的一聲,「你給我住嘴!」

  冷如玉將自己心中的怒火全部發洩在陳沫沫的身上,即使知道錨不全在她那裡,可是長久以來的習慣,讓她選擇將怒火發洩於別人身上,兒子的錯不是錯,別人的錯才是致命的錯,她一直這樣堅信著,寵溺著兒子,用扭曲的想法去修正錯誤。

  又「啪」的一聲,冷如玉不敢置信地轉頭看著自己的兒子,眼中淨是震驚,她長這麼大,從來,從來沒有被人打過,她出身名門,聰明伶俐,深得長輩喜歡,同輩尊重,如今她自己生養的兒子竟然打了她……

  「金世成。」陳沫沫驚呼,她來不及去撫慰自己臉頰的傷痛,也沒想過金世成會打了自己的母親。

  「……」他沒說話,只是握著陳沫沫的手,力道在不斷地加大,握得陳沫沫疼痛不已,而她卻不敢出聲,因為她知道,他的心很痛,比她臉上、手上的痛還痛。

  「你自己去看看別人的母親是怎麼當的吧。」他丟下這麼一句話,拉著陳沫沫回到病房。

  冷如玉捂著臉,周圍人的目光讓她不堪,可心中的痛又有誰能瞭解的呢?轉身快步離開這裡,心中升起了一個念頭,她真的做錯了嗎?

  病房內,陳沫沫看著金世成一個人站在窗前,她輕輕地走上前,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走出醫院,然後優雅地坐入轎車內。

  她眼睛一酸,淚珠不受控制地「嘩啦啦」地流了下來,心中的激動難掩,她看不清金世成的表情,散落下來的瀏海在他的臉上形成了一個陰影。

  「金世成。」她喃喃道,低頭靠在他寬闊的背上,臉上的淚水不斷地滲入他的衣服,她伸手緊緊地圈住他的腰。

  背上的熱度不斷地襲上他心頭,看著顫抖的右手,他的心又疼又酸,他敬愛他的母親,雖然她的教育方式曾讓他一度痛苦過,但是無法抹去他對母親的愛。

  交叉的手背清晰地感覺到滴滴熱度,她不禁閉上眼,全當沒看見,偽裝了這麼久,他也該釋放了。
作者: 匿名    時間: 2012-10-3 02:17:39

第十章

  「陳小姐。」

  「護士長。」

  「剛剛有人托我把消炎藥給你。」護士長和藹地笑著。

  接過消炎藥,她笑道,「謝謝,是誰呀?」

  「嗯……」護士長猶豫了下,「是冷女士。」

  陳沫沫呆楞在那裡,她沒想到會是她。

  「那我先去忙了。」

  「嗯嗯,好的。」陳沫沫連忙道,心裡有種怪異感。

  「怎麼了?」看著回到病房的陳沫沫,金世成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

  「嗯,你媽媽……」

  「她又找你麻煩?」金世成瞇起眼。

  「不是!」陳沫沫趕緊否定,拿出消炎藥,「你媽媽讓人拿了這個藥給我。」

  「……」看著陳沫沫手中的藥,金世成心念一動,想起他以前身體不好,動不動就會生病,有時還會受傷之類的,母親就會緊張地給他上藥。

  拿過陳沫沫手中的藥,金世成盯視了半刻。

  「放心好了,伯母不會給我下毒的。」陳沫沫開玩笑道。

  ***

  那件事後,已經過一個星期了,金世成身體沒什麼大礙,可是臉上卻沒多大的笑容。

  「呵呵。」金世成被她逗笑了,「過來。」

  她乖乖聽話地上前,任他執起她的手,看著他細膩地為她上藥。

  其實臉上的紅腫早已好了,當天他便拿冰塊為她消腫了,只是這藥不僅僅是藥,還意味著冷如玉僵硬的示好。

  「笑什麼?這麼開心?」金世成捕捉到她臉上的笑容。

  「沒什麼呀。」

  「嗯?」

  「真的沒什麼。」只是開心罷了。

  金世成擺明不相信,「好了啦,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沒跟你說。」

  優雅地揚揚眉:心中有數,不過他嘴上還是問道:「什麼事?」

  「其實我……和陳翔……還有小誠……」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伸出一指,他堵住她微微開啟的小嘴,「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陳沫沫傻傻地重複著。

  「嗯。」

  「你……」難道他就是什麼都知道,才會纏著她不放,還對她許出一生一世的諾言?

  「不是!」他斷然否認,「我承認我是個自私的人,我不想看到你跟別人結婚,我只要想到你跟別人結婚,與他同眠,我都難以忍受。」

  陳沫沫靜靜地聽著他的話,面無表情。

  「但是……」他抬眼看著她,眼中閃著異樣的星光,「就算你真的跟別人結婚,有了別人的孩子,我也絕不放開你!」

  絕不放開嗎?

  「你這麼有把握,我會重新回到你身邊嗎?」她淡淡地開口。

  「我會糾纏到底。」不論什麼手段,就算是違法的事情,他也不再放棄了!行屍走肉的日子他再也不想過了!

  陳沫沫直視著那雙堅定的雙眼,眼睛突然感覺酸酸的,眼眶泛淚。

  「沫沫……」他伸手抱著她,嗅著她的髮香。

  「你還會丟下我嗎?」被人丟棄的感覺很不好,她不想再嘗試。

  她的聲音就如流浪的小狗一般無助,他的心好疼。

  「我其實也很軟弱。」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我發誓,我的愛……」

  「……」她哽咽地說不出話,那晚他對陳翔的大打出手,就證明了他對她的在乎。

  他和她一樣,他們都害怕對方會離棄自己;他和她一樣,也深受著心裡的煎熬。

  「出院後要跟表哥道歉。」她要求道,陳翔在她最辛苦的時候幫了她太多了,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報。

  「知道。」他會好好回報他的,他由衷地感謝表哥,如果沒有他,他不能想像現在的陳沬沫會是怎麼樣。

  「還有……」

  「嗯?」他鬆開她的懷抱,看著她一臉的酡紅。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了?」

  「嗯,那個……」

  「什麼?」他沒聽清。

  「以後……」

  「……」他還是沒聽懂。

  「以後不要那麼粗暴地要我!」她豁出去地大叫。

  「呃,不好意思。」莽撞的小護士沒敲門便進來,竟聽到了這麼火爆的消息,臉紅地放下藥,趕緊離開,和別人分享這個大八卦。

  「啊!丟臉死了!」

  「呵呵……」

  「你還笑!」

  「哈哈……」這下大笑了!

  「你不准笑!」她生氣地指著他的胸口。

  他大掌握住她的指頭,停住了笑聲,可眼睛還是如上弦月般,壞壞地說道:「你不是樂在其中嗎?」

  「你,胡說!」她臉紅的一塌塗地。

  「我記得我的手都濕透了。」他可是記憶猶新,他笑得不懷好意,「你喜歡得不得了啊。」

  「你……」她氣得都說不出話,但更多的是害羞,「在醫院,你不要亂講。」她只能扯開話題。

  「好,我不說,回去後,好好身體力行。」他煞有其事地說到。

  「不跟你說了。」她羞得不得了地轉身離開病房,不理會身後傳來的渾厚聲音。

  ***

  安靜的甜品店裡,悠揚的歌聲徐徐揚起,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帶來絲絲溫煦的陽光,是個悠閒的午後。

  乾淨而修長的手指端起奶茶,櫻桃小嘴輕啜了一口,輕輕地放下,望著眼前的貴婦,由衷地說道,「謝謝你。」

  「不用。」就算她放下身段,她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貴。

  「你……」她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說起。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

  「其實,我沒有什麼話跟你說,只是想帶一個人給你看看。」陳沫沫解釋道。

  「不用了。」那個不孝子,連一個解釋安慰的電話也不打,反倒讓她先拉下臉來,她實在是捨不得自己的兒子,即使自己的兒子做出了這麼越軌的行為,她還是不忍心責罵他,到底還是太愛他了。

  至於陳沫沫,唉……長得也清秀,家世也清白,除去與陳翔那段婚姻,也算是一個好人家,只是跟她眼中的媳婦標準實在差太多了。

  但是,兒子那巴掌打醒了她,她太愛兒子,愛到連他的人生也要管理,捨不得他受一點苦,希望他一生無災無難,一帆風順。

  那一刻,她深深意識到,如果要兒子繼續尊重她,她必須要接受這個她不能接受的女孩,但太難了,她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去接受這個事實。

  「不是金世成。」她婉轉道。

  冷如玉正視著她,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心裡有些不安,八年的時間有可能將一個女孩子從與世無爭,磨成了一個見錢眼開的勢力之人。

  看著冷如玉逐漸變冷的臉,她大概知曉她在想什麼,她沒狡辯,只是對著另一桌輕喊:「小誠。」

  她本來沒有打算這麼早就把小孩給冷如玉看的,她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跟陳太哥說,不會把小誠當作一個工具,可是……

  冷如玉示好的動作頻頻,她知道,她是想和金世成和好的,只是拉不下臉,只能透過她來暗示。

  她有心卻無力,金世成心裡還是有些芥蒂,怕冷如玉和以前一樣,現在不過是假像,而她卻還是選擇相信冷如玉,因為她和她一樣,都是一位母親,至於冷如玉喜不喜歡她不重要,她只希望她能喜歡小誠。

  小誠的生命裡,不僅僅需要媽咪,爹地,還需要奶奶……

  一個小人兒,從裝著巧克力奶昔的杯子後探出頭來,嘴邊還環繞著一圈白色牛奶泡沫,「媽咪。」

  「過來這裡。」好笑地看著自家兒子的貪吃相,陳誠性格成熟又懂事,唯一不能抗拒的便是甜食了。

  「好吧。」陳誠小朋友相當懂得不能浪費食物的道理,走過去的同時還端著奶昔,屁顛屁顛地走過去。

  「貪吃鬼。」陳沫沫溫柔地拿著紙巾擦拭著兒子的小臉蛋。

  「媽咪,這裡的巧克力奶昔真的很好吃哦,你試試。」小朋友大方地與母親分享食物。

  「嗯。」她開心地喝了一口兒子遞過來的奶昔,一臉的滿足。

  「他……」冷如玉震驚地看著小朋友,那模樣就如她兒子小時候如出一轍。

  「他叫陳誠,誠實的誠。」轉頭對著陳誠道:「叫對面的婆婆,奶奶。」

  「奶奶?」陳誠吃驚地看著媽咪,「那不是爸爸的媽咪嗎?」

  「是呀,我是你爸爸的媽咪。」冷如玉激動不已地說道,一個上前就將小人兒抱緊。

  「嗯……」陳誠為難地看著媽咪,奶奶的熱情他招架不住呀!

  「還不叫奶奶?」陳沫沫感動地看著這一幕,還有什麼是親情融化不掉的呢?

  「奶奶……」陳誠遲疑道。

  「乖。」無須多問,當她看見陳誠轉頭的那一霎那,冷如玉便知道這是誰了,她情不自禁地抱著自己的孫子。

  這麼多年,她都盼望著孫子,可是金世成這個傢伙連個私生子也不給她蹦一個出來,如今,她的孫子已經這麼大了。

  「對不起。」看著冷如玉一掃冰霜,滿臉的慈愛,她就自己做錯了,她不該自私地藏起了陳誠。

  「不……」冷如玉搖搖頭,「過去的都過去了。」

  一切恩怨都過去了,都不要再回憶過去了,她的強勢讓兒子討厭她,甚至遠離她,當她發現兒子變得陌生的時候,她只是一味地知道命令兒子,讓他越走越遠。

  陳沫沫笑著點點頭,陳誠雖小,可古靈精怪得很,趕緊討好著剛認識的奶奶,「奶奶,你是奶奶,那我的爸爸是金叔叔嗎?」

  「嗯?你怎麼知道的?」陳沫沫不解。

  「是呀,金世成是我的兒子,你是我的孫子,金世成就是你的爸爸。」冷如玉笑道。

  「因為奶奶跟爸爸長得很像呀。」陳誠很聰明地稱呼金世成為爸爸,他就說嘛,他一點都不討厭他,還喜歡他,原來是爸爸!

  天下哪有兒子討厭爸爸的?

  陳誠小朋友的邏輯思維相當的強悍。

  冷如玉被陳誠哄得開心不得了,直道:「讓小誠陪陪我吧。」

  「好。」

  冷如玉有些訝異地看了看陳沫沫,沒想到她會這麼輕快地答應,「你……」

  「小誠也很開心有了奶奶。」她說道。

  她突然有些明白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會這麼鐘情於陳沫沫,她的善解人意是最難能可貴的!

  「沫沫,謝謝你。」冷如玉突兀地說道。

  「呵呵,那我還得謝謝你。」

  「為什麼?」

  「因為你,才有了金世成……」她才能遇見他,有了下一代的延續。

  「……」冷如玉滿意地笑了。

  「那我也要謝謝媽咪。」陳誠調皮地說道。

  「你要謝謝你媽咪什麼?」冷如玉疑問。

  「有了媽咪,才有了陳誠。」

  「呵呵。」

  「小調皮蛋。」陳沫沫笑道,「媽咪該給你點個提拉米蘇,誰叫你的嘴這麼甜。」她捏捏陳誠的挺直的小鼻樑。

  「媽咪萬歲!」小朋友誇張地大喊。

  陳沫沫微笑著起身,眼前突然一陣天旋地轉,然後……

  「媽咪!」

  「沫沫!」

  ***

  「什麼!」剛接到電話,說陳沫沫昏了過去,金世成馬上丟下開了一半的會議,種速地來到醫院。

  該死!他怎麼也沒想到陳沫沫會去找他媽媽,然後昏過去,還進了醫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路上,他一直胡思亂想,好怕媽媽會對她做什麼,結果……

  「沫沫,來喝水。」

  「謝謝伯母。」陳沫沫乖巧地點點頭,接過杯子。

  「還叫伯母,應該叫媽咪。」冷如玉是個冷漠的人,可對於自己認定的人是相當地照顧。

  「小沫……」他遲疑地喊道。

  陳沫沫忍不住地笑了出來,沒想到金世成的表情,就像看到一隻狗自己踩到白己尾巴,欠逗了。

  「怎麼來得這麼慢?」冷如玉不滿地說道。

  「嗯……」現在是什麼狀況?

  「爸爸。」陳誠手舞足蹈地抱著金世成,金世成還來不及反應,心中的感動一下子跳了出來,讓他的眼眶有些濕潤。

  「乖。」

  「爸爸。」陳誠太過開心,上跳下跳。

  冷如玉拍拍陳誠的頭,「奶奶有話跟爸爸說,小誠在這裡陪媽咪哦。」

  「哦。」

  金世成一臉的戀戀不捨,尾隨冷如玉出去。

  過了一會兒便回來了,冷如玉領走了陳誠,陳沫沫則躺在床上睡著了,金世成走近,坐在她身邊。

  半睡半醒的陳沫沫,感覺到一道關注的視線,睜開眼,「你回來了?」

  「嗯。」

  「怎麼了?」

  「沒什麼。」

  「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

  「在你說之前,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

  「媽媽告訴我,你身體不舒服暈過去,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擔憂的語氣太濃,可是卻讓陳沫沫開心地笑了,「呵呵……」

  「笑什麼?」

  「媽咪有沒有告訴你,我為什麼身體不舒服?」她順其自然地喊冷如玉媽咪。

  「為什麼?」他的臉色越發地嚴重。

  「別這樣,你這樣的表情,我會很擔心的。」

  「你快說!」

  「你先笑一個。」

  「……」他笑不出來,遇到她的事情,他什麼思維都亂了。

  「我要說的這個答案,你肯定會開心地笑了。」她篤定地說。

  他坐立不安地等著她揭曉。

  她湊到他的耳邊,他配合地矮下身體,「我懷孕了。」

  等了一會兒,陳沫沫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男人變成了一俱石像,她無趣地說道:「你每天這麼努力,我能不懷孕嗎?」

  結果某人還在凍結中,陳沫沫翻了翻白眼,無語地躺下來,蓋好被子,閉上眼,懶得看他一副傻樣。

  過了一會兒,在她快要入睡之際,她好像聽到某人說:「天哪,我該吩咐廚子給你做補品,還有嬰兒房的佈置……」

  陳沫沫笑著不出聲,隨著睡意沉沉浮浮,傻瓜,做這些之前,是不是該先跟她求婚呢?

  ***

  三個月後

  「你為什麼不嫁給我?」金世成難得的頹靡。

  他真的是想不通,鮮花、鑽戒、下跪,什麼俗套的招式都使了,這個女人就是不肯嫁給他。

  「我不想呀。」懷孕才三個月,身材嚴重走形,「胖了這麼多。」

  「不會呀。」金世成立刻否定,在他眼中,陳沫沫都沒什麼變化,相比之前,現在剛剛好,臉色紅潤,身子也圓潤多了。

  每每抱著她睡覺,他都是難以入眠,懷孕的她,身材變得豐滿很多,他最喜愛的胸部也超出了他一掌盈握,搞得他慾求不滿。

  「你亂講。」

  懷孕的女人無理取鬧,情緒善變,他壓下心中的哀歎,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勃起處。

  「你做什麼?」她臉皮薄地斥責。

  「證明你對我的影響力呀。」

  「你……」哪有這麼證明的。

  「你一直都不相信我的話。」

  「我。」她想扯回手,某人就是不肯放鬆,「你快鬆手啦!」

  「不要。」

  「你,你想怎麼樣啦?」

  「嫁給我!」

  「我又不是不嫁,我只是想生完再嫁。」她好脾氣地說道。

  「……」可他就是急呀,他想要自己的身分證的配偶欄上有她的名字。

  「好不好嗎?我一輩子才穿一次婚紗。」

  「你之前不是穿過嗎?」男人幼稚地說。

  「對象不是你呀!」男人飛醋橫生,女人只能忍氣吞聲地安撫。

  「哼。」他暫時滿意地哼哼,「好吧。」

  男人就算是百鏈鋼,也只能成為女人的繞指柔。

  「對了,你怎麼把秘書換了?」陳沫沫好奇地問。

  「嗯,我不是說要報答表哥嗎?」

  「把喬治調換到表哥那裡?」這是回報?

  金世成神秘一笑,不多解釋,「你放心,表哥很滿意我的安排。」

  「是嗎?」

  「嗯。」

  「小誠叫什麼名字好呢?」陳沫沫問道。

  「嗯。」這是個大問題,改了姓,便是金誠,可這名字……「還不如叫金城武呢!」陳沫沫開玩笑道。

  「哈哈……」兒子知道的話,大概會哭得睡不著,「我想,還是不要了。」

  「呵呵……」某孕婦笑得開懷。

  「讓媽媽取好了。」這種吃力下討好的事情,媽媽做起來肯定是得心應手。

  「好。」婆婆一改以前的冷漠,對她好得不得了,連小誠也被她拐走了,她倒是落得清閒。

  金世成倒是開心了,可以與她兩人世界。

  秋風徐徐,吹得人昏昏欲睡,「我想睡覺。」

  「嗯。」

  「你鬆手啦」

  「我抱你回房。」

  「謝謝老公。」雖然他們還沒結婚,不過這也成定局了,享受著男人健壯的懷抱,她放鬆地瞇著眼。

   躺著柔軟的床上,她身心放鬆,如自在的浮雲,床的另一邊深陷了下去,她來不及睜開眼,火熱的肉體便緊緊地靠過來,抱住她。

  「你做什麼?」她睜開有些睡意的眼眸。

  「老婆……」他慾求不滿地喊著。

  「那個……我懷孕了……」

  「醫生說三個月可以的,只要小心。」

  「……」她還有什麼話說呢,他已經厚著臉皮去問醫生這種話了。

  「老婆,我愛你。」

  她溫順地送上自己的唇,堵住他的,在他含住她的唇,準備反擊之前,輕輕地推開,貼著他的唇道:「老公,我愛你。」

  他們曾經都太懦弱,但是經歷過懦弱的他們,不會再一次犯這種錯誤,他們要好好珍惜現在所有的一切。

  珍惜彼此,用盡一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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